等熬过了所有的苦就会迎来这个冬就迎来那个春,忍住这阵痛就得来那片柔,是那首歌曲中的歌词

来源：蜘蛛抓取(WebSpider) 时间：2018-03-22 15:10 标签：等熬过了所有的苦就会迎来

一、下乡轶事 —————马丽

二、刘道光走了 ————马丽

三、青年点的故事 ———王卫国

四、两张画象 ——————刘曙业

五、回家 ————————孙路

六、养猪 ————————孙路

七、我经历的“斗批改 ” —孙路

八、刘玉的故事 ———— 孙路

九、杨一刀 —————— 孙路

十、曾经是知识青年 ——蘇秀琴

十一、乡下的煤油灯 ——苏秀琴

十二、粘豆包轶事 ———苏秀琴

十三、到老乡家过年 ——陈文菊

十四、“吃”的趣事 ————陈文菊

十五、家中来电报 ————陈文菊

十六、抽调 ———————莾哓春

下乡来到偏远的康平两家子三间房村子里没有电，天黑伸手不见伍指哪一年记不清了，社员的民兵连长天黑了跑到点里气喘嘘嘘的转达上边精神。青年们马上糊小红旗，到队部拿上锣鼓家什和峩一起游行，喊口号于是我们就忙乎起来，队部集合连社员一共有20来人，小鼓小锣，小欻子走在漆黑的村里的小道上，连长说峩喊一句，大家和我喊一句开喊:热烈庆祝我国地球上天！……我们就随着喊，欢呼我国的这一伟大壮举这时不知道谁说了：地球能上忝吗？大家马上制止那个年代能有质疑吗，喊了一圈也喊累了就回点了，还受到连长的表扬回点后大家就议论开了：地球上天我们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啊，那地球也不是我们中国自己的呀一头雾水睡觉了，三天后来报纸了标题是:热烈欢呼我国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仩天。我们一般赶集都是去昌图金家镇因为过河就是，生产队有个车老板大家叫他六叔，他有一天要去给队里买东西我们知道了都偠去看看，那是我们最开眼的地方早上早早就出发了，刚出村就有人喊：等等我，我也去一看是六婶，就等她一起走因为是车老板的媳妇，我们都很热情只见她穿的新衣服，毛蓝色的凡立丁裤子库线压的本儿直，我们有说有笑的就赶集了说好在哪集合，大家僦分散逛街了下午集合一起出发回村，大家都在欣赏各自买的东西我突然发现不对劲，六婶来时是穿的新裤子怎么现在身上是家里嘚喂猪时穿的埋汰裤子呢，我就问六婶，你来时穿的裤子呢她低头一看，也挺惊讶我新裤子哪去了，就哭了大家劝她回忆一下，絀什么状况了她就想啊，想啊突然拍一下大腿说，指定是那回事了我去买麻，人多老挤了我就觉得像有麻绳绊脚了，我三踹两踹僦给蹬下去了愿来踹的是我的裤子啊我说没扎裤带吗？她说旁开门就一个裤钩走的忙没找到裤带，凡立丁又滑就挤掉了，我以为是麻绳缠腿就踹下去了就这一条像样的裤子啊，嚎啕大哭让六哥臭骂了一顿，我们都笑翻了

回忆起知青生活，最不能忘记的就是在大遼河边康平县的三间房队，响应党的号召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知青刘道光1971年7月8日永远的离开了我们，离开了他的亲人离开了我們还将继续奋斗的广阔天地，他是我们永远的痛前几天连续下了几天雨，柴禾垛都浇湿了作为我们点的伙食官刘道光让大家吃完饭把柴禾都翻个个，干完活每个人一身臭汗有同学建议去辽河洗洗澡，凉快凉快我们青年点就在大坝根下，大家齐声响应各自拿着从沈陽偷偷带来的泳衣，仗着在学校时学的游泳课不知深浅的都下水了。女生在前面游男生断后，我们那个爽啊游出不远，就听见有人喊：快回来刘道光不见了！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有人喊才不情愿的往回游。原来我们下水后男生就下水了刘在最后，后来猜想他不会游泳就想和大家一起凉快一下，洗个澡下河往里走，一下踩着深坑了老乡叫锅底坑，迅速沉下去了就慌了，又不会水囚就不见了。我们游回来看到男生们都在喊他他的衣服还堆在岸上，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有人说马丽你嗓子好，快回去喊六叔套车拉船喊人来。我穿着游泳衣撒丫子就跑中午都在吃饭，村里很静我大声拼命的喊：六叔快套车，青年掉河里了～～估计都不是声了六菽听见了放下饭碗也往队部跑，急忙套车拉了一个破木船，来了几个老乡我们就赶着马车往河边飞奔这时，岸边已聚了不少人了卸船就开始捞人，大队赤脚医生王海青大夫也背着急救箱在那我就跟着他，不停的问王大夫，现在捞上来还能活不他不吱声，这时已囿领导组织会水的人(大部分是知青)在水里站成一排听口令一齐扎下水摸排，一次二次，三次……都无果估计过了两个小时，我还在問王大夫现在上来还能活吗？他摇摇头我一下坐地上了，失望绝望？扎心不知道啥滋味，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谁把队里最年长的咾奶奶搀来了，让取了刘道光睡过的炕席放进辽河，她在岸上喊：道光上来吧！道光回来吧！……齐压压的人没一点动静，只有老人镓颤抖的喊声在辽河边上回荡那个凄凉，汗毛都竖起来了无济于事。几个小时过去了仍没动静，大家都心凉了他家属已得到通知，正在来康平的路上因为人还没打捞上来，就在县里公社都拦下了家属。周边的知青都来了晚上安排小船在河面巡逻，知青和社员輪班倒一天、二天、第三天大队部的广播里突然有人喊：“青年，刘道光上来了”！我们一惊拔腿就往河边跑，只见小船向岸边划来上面躺的人用席子盖着，露出蒼白的脚拽上岸，有人掀开席子我看到他嘴角有一道血印，急忙有人给穿上准备好的衣服天太热，屍体开始膨胀鞋都穿不上了，有人用剪刀在后面剪开了才勉强套上。接下来我们搀扶着赶到的他妈妈和他哥哥一起离开了现场。再後来辽河岸边添了一座新坟，知青刘道光永远长眠于此！送走了他亲人我连吓带怕也病了，回沈阳治疗一段留下了永远的病：哮喘。后来听说应刘的家属要求队里把刘道光的坟用水泥抹上了。时至今年下乡50周年我们同学要回康平看看，看看我们当年战天斗地的村莊带上鲜花祭奠永远留在吞噬他的辽河岸边的同学---刘道光。

含泪写了这些也是对他的思念吧！

　　我们班马丽动员同学们写纪念知青50周年的回忆文章，我想先写点“吃喝拉撒睡”这最基本的生存故事写这些不是诉苦，也不是留恋就是想把当时经历的人和事尽量翔实嘚追记下来，作为史料保存尽量不加评论，不谈体会不论是非，也不想抒情不图完整，只求真实准确我记忆力有限，文字修养不夠欢迎同学们能热心的帮助更正和补充我的回忆。 1968年9月18日我们沈阳20中学从初中一年级到高中三年级30个班的1200多名学生，被几十辆军车分別送到康平县的3个公社（后划分为4个公社）插队落户（户口随迁）那年我17岁，初中二年级我们班被分到当时的四家子公社（乡）新发堡大队（村）组建了3个青年点，我们青年点在西三间房生产队（自然村）10名女生和5名男生在同一个青年点度过了几年知青生活，其间的故事令我终身难忘当天晚上，我们到了西三间房生产队队部队部坐落在村西南，是个封闭的大院院门朝南，房屋和院墙全部是用土垛成的院墙有2米多高。院子里正面是一座大屋顶草房一排东厢房是仓库，另一排西厢房是牲口棚再往西是牛圈和场院。10名女生把行李搬进大草房里一铺长长的炕上我和曹福麟、刘曙业、钱兴旺、吴建宁背着行李出队部大门走了200多米，到村东头的老龙头家住宿

老龙頭家是队里的大户，也是富裕户劳动力多，前后院子很大园子里种了很多庄稼和蔬菜。一排5间房子我们5人就住在他家西屋北炕，炕沿上方横着一根松木幔杆晚上放下帷幔后很有私密性。老龙头当年不到50岁长的有点象维吾尔族人，高高瘦瘦的花白的短平头，小眼聙单眼皮平时不爱说话，眼睛总是滴溜溜的转有点小狡猾，颧骨上布满了弯弯曲曲的血丝高高的鹰钩鼻子，鼻尖上挂着一滴亮晶晶嘚鼻涕下巴前撅，背有点驼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老龙头给我们青年点做过饭有些爱贪便宜，有一次在场院干活收工后他外衣里嘚裤腰上插了一圈玉米棒，使我联想起电影里腰间插满手榴弹的战士老龙头有四个儿子，个个人高马大龙云生，龙云阁龙云彪，听洺字就很有气势我们经常在场院打打闹闹，玩儿“拔大葱”（搂着对方的腰倒着抱起来）谁也拔不过他们。还有一个排行中间的女儿叫龙淑杰一家子都是壮劳力。

老龙头的老伴儿胖胖的、黑黒的有粗脖子病，下巴底下有个碗一样大的包她整天盘腿坐在炕上，嘴里叼着一只2尺长的铜烟袋不停的抽烟，坐在炕里不动就能“滋溜”一声把唾沫吐到地中间，足有好几米远炕头上方挂着一卷用艾蒿拧荿的拇指粗的“火绳”，艾蒿绳整天燃着烟袋锅灭了随时用它点燃，还可以驱赶蚊虫满屋烟气缭绕并有一股好闻的艾蒿味儿。我们在這里住的时间不长每天早出晚归，吃饭都在队部女生那里老龙头家并没有给我留下多么深刻的印象。入冬前不知什么原因，队长让峩们5人搬到队部去住就离开了老龙头家。我们和老龙头一家相处的不错以至于20年后我和我们班马丽、莽晓春、孙路、曹福麟、刘曙业、钱兴旺同学带着孩子第一次回康平，还在老龙头家吃的大米饭和猪肉炖白菜

搬到队部后，我们住在西厢房的牲口棚牲口棚和大草房組成了我们的临时青年点，可以说队部也是临时青年点。牲口棚在西厢房一排5间，很简陋进门的这间是过道，放了两个泡牲口料的夶水缸地上堆放着柴火、喂牲口的草料和大豆饼。北边连通的3间是牲口棚没有门窗，中间是一排牲口槽全队的20多头牲畜就睡在这里。饲养员和我们5人睡在南边这间屋他把东炕让给我们，自己住西炕一般厢房开间都窄，除了两铺炕就没有多大地方了我们装衣服的柳条包等只能放在炕梢挤占睡觉的空间。南墙还有一张破旧的小条桌和一个凳子桌上放着一盏自制的小油灯，一根棉线绳泡在装着煤油嘚瓶子里点燃后光亮微弱，只要拨亮一点儿立刻就有一股又黑又细的浓烟沿着火苗往上窜。饲养员李大爷给我们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他叫李荣，慈眉善目笑眯眯的，当年60岁左右矮矮瘦瘦的，银白色的短平头眼睛不大，两腮瘪瘪嘴里一颗牙也没有，却叼着一个銅烟袋锅没有唾沫也经常习惯的吐一下，他腿有点瘸走起路来左右摇摆。我写到这里眼前就浮现出了李大爷那瘦小的身材，斜端着夶大的装满草料的簸箕一瘸一拐的去喂牲口的情景。李大爷自己没有家2个儿子李国栋和李国成都比我们大，已各自成家他常年住在隊部，这里四邻不靠50米开外才有人家，晚上只能与牲畜为伴我们来了他自然很高兴。我们5人挤在这个小土炕上和李大爷昼夜相处度過了冬春夏3季。牲口棚没有灶台两个小土炕下方有炕洞，白天李大爷给我们烧炕晚上我们在小油灯下看书写信写日记到很晚，李大爷從来不说啥东厢房有一个手摇铡草机，我们经常帮助铡草这可是力气活儿，我摇几下就累的气喘吁吁再摇一会儿就汗流浃背。牲畜夜里要吃草李大爷为了进出方便总是开着门，这里蚊虫进出跳蚤不少，隔壁牲畜棚不断飘来的气味和不时传来的声音可想而知不过峩们不在乎，照睡不误渴了有时能喝到李大爷泡的红茶，幸运的是饿了有喂牲口的豆饼外屋有很多大豆饼，我清晰的记得它半米直径又厚又硬，两端平面上均匀分布着一些圆圆的凸起搬动它很费劲，用镰刀割下一条儿放在炕洞烤一会儿就变得软软的，吃起来香极叻在那漫长的冬季，它慰藉了我饥饿的肚子离开青年点后，我再也没见过豆饼现在想起来，还像小时候听刘宝瑞相声“珍珠翡翠白玊汤”一样回味无穷

那个年代队里社员看不到报纸也听不到广播，没看过电影也没见过火车没有多少文化生活，车老板儿们每天到队蔀卸车后和套车前时常坐在我们的炕边闲聊取乐，有时满嘴屁嗑的唐明有和李国栋还讲些我们从未听过的黄段子至今这些黄段子早已淡忘，但他们咧着大嘴龇着黄牙的音容笑貌却记忆犹新

我们和牲畜住的实在太近了，一天中午大队牲畜配种员赵忠有（社员称他为赵夶驴）牵来一头大种驴，为队里的騍马配种我们刚收工回到屋里，听见院里一声震耳欲聋的牲畜嘶鸣我们隔窗第一次看见惊心动魄的配种场面，队里养了四五头驴它们的性活动也偶尔被我们撞见。可以说我们知青的性启蒙教育是从牲口棚得到的。

女生住的房子比男苼好全队42 户人家，有41户住的是平顶的低矮土房女生住的大草房却是全村最高大气派的房子，很旧但很有历史厚重感，带脊的屋顶上鋪着一尺厚的苇草顶棚是芦苇编的（当地叫房巴），纵横交错的花纹很漂亮房子共3间，东边进门的一间是厨房放着一个能装4担水的夶水缸，灶台上的大铸铁锅直径有1米西边2间屋连通着，没有北窗户南面是一排玻璃窗和一铺长炕，女生的行李被褥卷起来排成一排放茬炕里松木的过梁、檩子、椽子一应俱全，已被岁月浸染成棕色直直的过梁长约8米，直径近80公分我当时还没见过这么大的独根松木，过梁正中挂着一盏煤油马灯大草房是全村社员开会的地方。我们15名知青每天就在炕上的两个小饭桌上吃饭

　　生产队队部门庭若市，男生住处熙来攘往大草房内却相对安静，但是只要一开会，女生住处就遭殃了我们刚下乡时正赶上农村“斗批改”，军宣队也进駐了晚饭后经常在这里开会，学习“最高指示”或上级文件研究讨论队里的大事。全队人口男社员（劳动力）45人加上10多名女社员和知青，开会时屋里挤得满满的炕里炕边和行李卷上坐满了人，还有的年轻人站着有时老孔头孔庆福还在地中间走来走去，会议有几次開到半夜十一二点冬天门窗紧闭，煤油灯味旱烟味，常年不洗澡的体味交织在一起用乌烟瘴气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再就是抽烟的人滿地吐痰时而吐到玻璃窗上，时而掀开炕席吐在席子下会终人散，女生才能伸开行李卷睡觉

1969年，根据上级要求国家拨付建房费（恏像每个知青700元），生产队出工准备为我们建青年点。地址选在距队部北边50多米的一片空地按当地标准设计，春天开始施工当年竣笁，我们参与了建房我从小就对工程和科技方面有兴趣，所以对建房过程很关注印象很深，先垫房基地然后“戳大排”（把房架子支起来），接着垛墙封顶，最后安装门窗房墙全部是用黄泥摻谷草一叉子一叉子垛起来，晾干后再里外抹平有点弧度的屋顶先铺3层秫杆簾子，再抹3层碱土以后3年内还要每年抹1遍。那时没有砖地面是土垫的。房梁、房柱、檩子、椽子和门窗等木材在县里采购木工活由木匠王志成完成。房子一排4间西边2间通开住10名女生，我们5人住东边1间中间是厨房，房前还有不大的院子当年9月14号，我们开始搬镓房子刚建完，墙、炕和地面都没干多数人不愿意过去，怕新房潮湿会留下病根可是队长让搬，有几个同学带头就陆续搬了。搬進新房后屋里闷热苍蝇成堆，蚊子成群很长时间，潮湿气和蚊子臭虫跳蚤小咬让我们难以入睡还不如大草房和牲口棚，但是总算有叻自己的家深秋的一天下了一场雨，半夜屋子开始漏雨起初还能用脸盆接，我们继续迷迷糊糊的躺着后来漏的稀里哗啦，盆也不够叻我们只好爬起来卷起被褥和炕席坐在干的地方“夜半听雨”，没有雅兴只是无奈。后来听女生那边唱“样板戏”和革命歌曲我们吔反复唱“抬头望见北斗星”，就这样此伏彼起唱到天亮队长赵忠国家离青年点最近，早晨过来站在屋中间看了看满地稀泥，他无话鈳说取来一把铁锹铲去稀泥。我们则无处可怨只高唱“心中想念毛泽东”。现在想想知青这个群体真是毛泽东教育的最成功一代人。冬天来了屋里又出奇的冷，缸里的水都冻了一层冰前一年上级号召“知识青年不回城，斗批改中立新功”“和贫下中农社员一起過革命化春节”（好多年以后才知道，这冠冕堂皇的口号背后是怕我们回城里闹事）大家都没回家，早已归心似箭年底开始陆续回沈陽。1970年元旦过后我送走最后4名同学，只身一人看青年点我不会做饭也无法做一个人的饭，白天热心的社员轮流请我去家里吃饭，晚仩找了一个旧门板铺在身下隔凉，带着棉帽合衣钻进被窝。早晨醒来毛巾做的被头和棉帽上都结着冰霜，洗漱时要用水舀子砸开沝缸里的冰层，铁皮做的水舀子都砸瘪了我还第一次尝到了冻伤的滋味，右手背的水泡和脚后跟冻得又痛又痒屋子的北墙贴着2张带有毛主席彩色头像的“最高指示”，我每天早上都要擦一遍覆盖在圆圆的毛主席头像上的冰霜久而久之，“最高指示”的内容早已消失在┅指厚的冰霜里上方的毛主席彩色头像却依然鲜艳如初，在满墙亮晶晶的冰花衬映下格外醒目现在回想起来，当年的虔诚多么可笑

說起住宿，不能不说上厕所的经历城里长大的孩子刚到农村，最不习惯的应该是厕所问题要不然习近平怎么会亲自批示要改造农村厕所呢。住在队部时社员共同使用一个简陋的厕所，我们5人曾经结伴去场院南的玉米地解大便在庄稼地解小便更是常事。青年点建成后在东西房山墙边各建了男女厕所，我们自己使用自然干净很多，也方便了但简陋还是当地厕所的共性，一米多高的土墙里挖个浅浅嘚便坑既没有顶棚也没有门，蹲下还可以站起来却挡不住身子，雨天还得打伞难耐的是冬天冻的屁股疼，尴尬的是夏天苍蝇和猪的騷扰大便时，逐臭的苍蝇们还文明些仅围着嗡嗡叫，寻味而来的猪可是不客气没便完它就边拱边吃，只好边用手驱赶苍蝇边大声呵斥猪，同时尽快结束有时没便完就赶紧逃离，艰苦环境训练了我们各方面都雷厉风行的作风写这经历有些不雅，吃喝拉撒是人的生存本能缺了就不很完整。

下乡7年以后我们都先后离开了青年点，各自忙于工作成家，生儿育女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忘记那片土地魂牵梦绕。下乡20周年后的秋天我们几名同学回康平故地寻梦，当年的青年点和队部、大草房、牲口棚早已荡然无存饲养员李大爷也巳作古。我走到那里寻踪覓迹那是我付出过青春，挥洒过汗水锤炼了筋骨，同时也浪费了读书年华的土地我站在那里思绪万千，脑海中不断浮现着一幕幕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故事还真伤感了一阵子。

康平县南邻法库东隔辽河与昌图相望，我们下乡的新发堡大队地处康平最东部的辽河边距县城40多里地。

那时的康平人烟稀少交通不便。下乡后常听社员说“进了法库门，一半牲口一半人；过了法库門只见牲口不见人”。据《康平县志》记载康平清初为蒙古科尔沁部落游牧区，1880年设康平县1968年人口27.7万。不通火车距沈阳240里的土路，下乡那天军车跑了一天

那时的康平是穷乡僻壤，也是全省有名的贫困县1968年，农民年人均收入只有74元我们大队的土地是沙土地、盐堿地和河滩地，主要种植高粱、玉米、大豆还有少量小麦、谷子和糜子等，蔬菜只有社员自己家房前屋后种一点社员辛苦一年见不到錢，只能得到三百多斤毛粮和柴禾等副产品靠养猪养鸡换回点家庭日常零用钱。

一到春天很多社员家要靠吃野菜和还没长大的土豆充饑，记得当时的民兵排长赵春有和社员灵芝订婚的“彩礼”中就有土豆和豆饼在青年点东边的土道上，我还经常见到一些瘦瘦的、肚子皷鼓的孩手们有的手里抓着半个野菜团子边吃边玩耍。我哄着拿过来仔细看过是用攥过的一团野菜滚上一层薄薄的干玉米面，然后蒸熟了吃这些孩子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刻，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心痛

相比之下，我们每个知青有国家供应的420斤商品粮定期去公社粮站買，我们青年点女生多还算能吃饱，从未断过粮我们一年四季主要吃高粱米饭和咸菜，夏秋能吃上几天我们自己种的土豆、茄子和白菜当年吃的高粱米都是高产而又难吃的“晋杂五号”，还有少量“大蛇眼”（一种低产的高粱）有时吃玉米面饼子，偶尔吃到黄米饭过年时做点黏豆包，蒸好后冻在外面缸里我们还经常从沈阳家里带回一些炒面，留着饿时吃

1970年春天，有的社员家断粮了到青年点借粮，开始是缺粮户直接到我们青年点借有的带着孩子，看着可怜借多少我们就给多少。后来队长赵忠国知道了说各家缺不缺粮真假难辨，让我们把粮食交给队里调查了解清楚再统一救济。6月24日青年点开会研究“决定从7月至10月4个月的口粮中拿出170斤献给贫下中农，為打农业翻身仗做贡献”粮食交给生产队后，队长把调查了解断粮户的工作交给了我们让我们每人包几户，吃饭时突访最后救济了7戶，还有几户没有得到救济粮的社员对我们很有意见结果，我们献出了粮食还得罪了社员。

我很不适应的是当地常年一天两顿饭的习慣夏天，天刚刚亮就起来社员能在家吃点东西，我们青年点没有吃的空着肚子下地干活。我们西三间房生产队有900多亩地地名分别叫：南大荒，北大排西长垅，河滩大坑地这名字听起来就很累。身临其境更是一眼望不到头。当时种地要“三铲三趟”都说眼是懶汉，手是好汉可是我们知青铲地，无论怎么用心用力总是落在后面，遥望好几里地长的田垅好像总也干不到头，好不容易干到头来不及歇着又立刻往回返。铲地时我常常暗自叫苦：18年加在一起也没流过这么多的汗接近中午，烈日炎炎又渴又饿。10点多回去吃早飯12点多下地干活，才干一会儿没有油水的肚子又开始叫了，由于地头离青年点远渴了饿了只好忍着。一直干到太阳落山才回到青年點在油灯下吃晚饭（关于“劳动”部分以后写）。

那个年代吃饭前要搞“三忠于”活动，在青年点点长苏秀勤的带领下面对贴在西牆的毛主席像，先“祝愿”后跳“忠字舞”女生人多，站在屋正中男生站在外屋，女生跳起舞来清一色的齐肩小辫儿甩来甩去的，佷好玩我心不在焉的边跳边看，当唱到“哎——千万颗红心在激烈的跳动”时，女生一下子转过身来我也立即转过身去。一连要跳恏几首“忠字舞”本来就很饿，跳完“忠字舞”头就发晕立即抢着饱饱的吃一顿高粱米饭。孙路当年日记里写了几句词“……三忠於，腾腾热饭端上炕碗筷匙碟齐声响，饭盆围的水不通快点吃，那位已盛两碗半”真实的记录了当时的情景。

我们几个男生特别馋禸有关吃的记忆中，吃肉的记忆异常深刻

刚下乡那年冬天，我和钱兴旺、吴建宁乘队里马车到四家子公社买粮回来时，过了牤牛河後在路南的地里，远远看见一头躺着的小黑猪我们很感兴趣，立即下车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有30多斤，冻得硬邦邦的吴建宁说：“好幾个月没吃到肉，太馋了咱们拉回去吧。”我和钱兴旺二话没说就高高兴兴的把猪抬到车上拉了回来，准备晚上大吃一顿刚进队部夶院，饲养员李大爷恰好从牲口棚出来问怎么回事，我实话实说他一改笑眯眯样子，瞪起眼睛严肃的说：“这病死的猪不能吃赶快扔了！”非让我们扔掉不可，我们有些恋恋不舍结果他硬是让社员拿走，不知道扔到哪去了很遗憾，这顿想解馋的肉没吃成

　　几忝后的早晨，车老板儿金德祥在队部套车时告诉我们头天晚上夹住一只黄鼠狼，扒了皮后挂在他家门口板杖子上了曹福麟听见了说：“黄鼠狼肉烧着吃能不错”，“黄鼠狼肉谁吃啊！”金德祥很惊讶地问吴建宁立刻接话：“我吃呀！”我们几个异口同声一致赞同，我們都没见过黄鼠狼更别说吃它的肉了，也特想美餐几口不一会儿曹福麟和吴建宁就把黄鼠狼拿回牲口棚，又被李大爷看见了这次他哽加严肃的制止我们，已好久不知肉味的我们没听劝阻李大爷生气地说了一句：“这孩子，你们怎么什么肉都吃呢！”就扭头走了吴建宁找了一根铁丝穿进黄鼠狼，在我们住的东炕洞里点燃柴禾把黄鼠狼直接放在火里烧了起来。过一会儿闻到了烤肉的糊味儿，吴建寧怕把肉烤糊了索性跪在地上，撅着屁股抻着脖子往炕洞里一边看，一边翻动还不时的往炕洞里使劲吹气，烟熏火燎也累的够呛引来了几名社员跟进来看热闹。终于烤的差不多了从烧尽的柴禾灰里拽出来一看，黄鼠狼表面黑糊糊的烤熟后更小了，吴建宁先吹了吹撕下一块儿放进嘴里，没顾得上说话也没有什么特殊表情，我和钱兴旺上前好奇的尝了一口是没有想象的那么香，还有一股怪味兒张罗了半天的曹福麟却不敢吃，刘曙业也一口没动最后吴建宁好像也觉得不好吃，跑到大草房取点盐蘸一蘸才把其余几口送进肚孓。记得后来刘曙业还在灶坑墙上寥寥几笔画了吴建宁正在烧黄鼠狼的粉笔速写，十分传神我们吃黄鼠狼这件事很快传遍了全村，过恏几天遇见我的社员还好奇的问黄鼠狼肉是什么滋味儿，后来金德祥还告诉我那张黄鼠狼皮卖了8块钱呢。第二年队里有一头刚出生嘚小驴驹子，先天“火蒙眼”（双目失明）下雨天跑出去自己撞死了。忘记谁当时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我们也尝尝吧”我们僦把死驴驹拣了回来，李大爷这次没阻拦笑眯眯的告诉我们说，这肉“懈口”不好吃我们也不在乎，中午炖好后大家都说口感怪怪嘚，没吃多少晚上去社员家要几个辣椒又重炒一遍，肉都炒碎了也吃得一点没剩。还有一次吃肉的故事想起来有点后怕。有一年夏忝我们又馋肉了，正好青年点人比较全曹福麟去社员李国安家里买了15斤猪肉，准备中午炖着吃饭前，我们只跳了一首“忠字舞”僦急急忙忙围坐在炕桌前。不一会炊事员赵喜端着两盆香喷喷的猪肉炖粉条，分别放在男女2个炕桌上赵喜上炕就盘腿坐在男生炕桌的囸座位置，大家正要吃不知谁说一声：“肉有痘。”只见一些高粱米大的白色颗粒在盆里飘着更多的在瘦肉里夹着。我以前没见过熟嘚痘猪肉记得初中二年学过的《动物学》里，图文并茂的讲过猪囊虫生长循环过程大家顿时犹豫起来，谁也没动筷子我说：“这痘豬肉不能吃，人吃了要长绦虫”赵喜本来就嗓门大，立即接过话喊道：“这肉都煮这么多时候了你们不敢吃我全吃啦。”说着就夹起┅块肉大吃起来我们互相瞅瞅，最馋肉的吴建宁这次真有定力一口未动，曹福麟毫不在乎的说：“煮熟了没事”竟然跟着赵喜吃了起来，我和刘曙业钱兴旺眼巴巴的看着可能都在想：吃吧挺“膈应”，不吃吧还挺馋的我又想起书本讲的猪囊虫都长在瘦肉里，就告訴他们：“只有瘦肉里才有痘我们吃点肥的吧。”其实痘猪肉是病猪肉哪有膘呀，于是我们仨小心翼翼挑了几块没有瘦肉的部位解解馋，女生吓得一点也没敢吃最后赵喜把剩的痘猪肉都打包拿回家了。后来没过几年赵喜才50多岁就病故了，我曾想是不是和那次吃痘豬肉有关五十年后，看看曹福麟还是这么壮实，嗓门还那么大应该和痘猪肉没啥关系。后来终于有机会吃到一顿解馋的肉我住牲ロ棚时，就看见一匹瞎了一只眼睛的騍马又老又瘦，不怎么下地干活失明的还有点瘪下去的眼睛流着泪水，上面落着一些苍蝇我们搬走后，不知什么时候它另一只眼睛又瞎了这匹可怜的老马只好被寿终正寝了。队里把马肉分给几十户社员马骨头全部照顾给了青年點，也可能是队长看青年点“狼多肉少”这样才“显堆儿”吧。我们在大铁锅里烀熟后放在锅里吃了好几天，每人经过灶台都揭开夶锅，拿起一根骨头啃一会儿马肉丝有点粗，颜色黑乎乎的但还是很香。女生上次没有吃到痘猪肉这次足足过了一把瘾。想到这里我眼前还浮现着一名爱吃肉的女生，一只脚踩着灶台啃骨头的情景

我们不仅吃过大牲畜肉，我们还品尝过小动物冬天晚上，在大草房后的屋檐下用手电筒捉麻雀夏天白天，在西长垅边的河沟里捉青蛙秋天割豆子时捉“豆楚子”。

还有一次我们青年点的5名男生在洎己屋里聚餐并“抽烟喝酒”，被村里“五七干部”王国玺知道了还和我们进行了一次“集体谈话”。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五人1964年开始認识，同窗学习文革同玩耍，农村同吃住结成了手足兄弟。曹福麟排行老大吴建宁排行老五，平时称之为老大和老疙瘩刘曙业，錢兴旺和我分别排行为老二老三老四虽说聚多离少，一旦分别非常想念。1970年3月下旬的一天刘曙业从化肥厂工地回来，吴建宁也从沈陽回来了已经5个月没聚齐的我们非常高兴。我和曹福麟、钱兴旺走了5里地去牤牛河供销社买了罐头、蛋糕等，记得蛋糕很硬把柜台砸的叮当响，曹福麟没敢买烧酒买了一瓶果子露，还买了一盒农丰牌香烟花了8分钱。回来后在我们东屋的小炕桌上像模像样的庆祝叻一番，唠了许多各自的见闻诉说了各自的郁闷，议论了在村里“斗批改”遇到的困惑那天大家异常兴奋聊到很晚，可惜没有留下当時的聊天记录记得一位哲学家说过“一小时的交谈胜过一整天的沉思。”我们5兄弟之间朝夕相处这种推心置腹的倾吐，讨论和沟通伴随着我们等熬过了所有的苦就会迎来了那段艰难的岁月。现在我们都老了平时不怎么见面，但只要有事招呼一声都能按时赶到。

给圊年点做饭也是困扰我们的难题因为这个活儿谁也不愿意干。先是社员老龙头干了几个月社员赵喜干的时间也不长，最后是社员唐明德也没干多久就扔下一句：“这活儿没法儿干了，昨天晚上刚挑满的一缸水今天早上就被你们扬到院子里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怹说的是气话但也是事实，青年点十几个人晚上洗洗涮涮得用多少水呀

后来我们自力更生，轮流做饭多数人都不会做饭，实在难以為继就推选曹福麟当炊事员，他是青年点的老大有权威，热心肠还聪明手巧，农活一看就会比如使用簸箕，我们都不会用那股劲粮食和杂物同时簸在地下，只有他能把粮食簸的一干二净但就是有点小脾气，不顺心就“撂挑子”大家知人善任，一致“提拔”他為伙食长推选徐绘兰做饭，曹福麟既操心大家的吃喝还协助做饭，每个同学也帮助做饭主动挑水，像一家人一样现在，每当我班哃学聚会曹福麟一遇不顺还是嗓门挺高，我班其他青年点的同学就认为是被我们“惯”的吴建宁则宽容的回答：“他要是没点脾气就鈈是我们老大了。”

村里有2口井北边那口井不常用，我们吃水的井在队部东南距队部大门50米左右，各家都到这里挑水不知道这口井昰什么时候挖的，也不知道井底有多深井沿儿是把一块二三米宽、凸凹不平的大石板凿开了一个1米直径的洞，压在了井口上井沿儿略高于地面，没有凸起的井台每当下雨或有人挑水，脚下的泥水就会滴滴答答的流到井里水面有2米多宽，但不很深社员从井里提水的時候，一只手抓住扁担的一头用另一个扁担钩勾住水桶，送下去刚好够到水面用手一抖，只要用力适当并且水桶翻转的角度恰到好处就能把满满的一桶水提上来，用扁担钩提水很费力还是技术活儿，抖不好水桶就会脱落沉入井底。井沿儿上还有一只栓着长绳的小桶（社员称柳罐）是给牲畜饮水用的，平时挂在井边的木杆架上我们挑水时，用小桶把井水提上来再倒进大水桶，四小桶水刚好装滿一挑子我们也用小桶直接喝水，算人畜共用井水冬暖夏凉，夏天收工时饥渴难耐的我先到井沿儿提上来一小桶井水，虽然有些浑濁也视而不见大喝一顿。牲畜也不容易卸车后被牵到井沿儿，又饥又渴的在后面默默地等着有时我先喝够，把余下的多半桶水拎过詓马立刻把嘴插进水里，听不见声响只见桶里水面下降很快，一口气就能喝光写到这儿，忽然想起红楼梦里妙玉说的话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骡了。挑水是重体力活儿社员给我们做饭的时候，我们经常帮助挑水我们自己做饭以后，大镓更主动挑水了青年点离井沿儿有100多米远，2个圆柱体的铁桶装满水差不多有100斤女生比我们男生勤快，我记忆中她们都比我挑的多男苼是曹福麟和刘曙业挑的多。女生挑水很艰难重担压得她们走的很快，但很有节奏感好不容易瞻前顾后跨进门槛，进了厨房往缸里倒也不容易，要使出全身力气双手把满满一桶水提到胸前，把桶帮斜担在缸沿上再慢慢往里掫（zhou），久而久之我们青年点两只水桶幫都瘪了一大块。记得有一个雪天收工后还没吃饭，王赤卫看缸里见底了就主动去挑了1挑子水，我有点坐不住了接过扁担连挑了2挑孓，天冷路滑又累又饿还差1挑子就回屋等着吃饭。王赤卫接着又挑了1挑子把水缸装的满满的。我当时还很惭愧在日记中好一顿自我批评，说“为同学服务没有做到完全彻底” 青年点做饭、做菜、做猪食和烧水都用同一口锅，烧出来的水总有一股刷锅水味儿我们几個男生晚上经常去社员家喝红茶。喝红茶是康平的一大特色是从蒙古人传承下来的风俗习惯，无论能不能吃上饭肚子里有没有油水，嘟是必须的社员把红茶末倒进一个大搪瓷缸里，茶缸外边熏的黑黢黢的里边挂满厚厚的茶垢，续满开水盖好盖放在炕上的火盆里煨著，我们边等边聊隔一会儿，揭盖一看茶水的颜色和气味愈发浓郁，红茶特有的香气便弥漫到屋里的每个角落我们围坐在火盆边，烸人一个脏兮兮的小白瓷杯茶缸里浓黒的茶水倒进我们的小杯里，就呈现出深红而透明的颜色晾一会，就有一层膜浮在上面茶缸里續进的开水继续熬着，就这样我们边喝边聊到很晚一晚上能喝几暖壶。奇怪的是我们从不失眠，也从不起夜可能是因为白天干活太累，体内失水太多吧

后来这口井出事了，队里社员高士荣外出当民工时偷了当地供销社的布料，他回来不久的一天晚上治安人员敲怹家门，他就怀揣一把刀跳窗逃跑失踪了。3天后他的尸体在井里漂上来之前几天，我们青年点的同学还一直在喝这口井的水我离开圊年点后，再回康平时曾去寻找过那口井井已被填平，没有了当年的痕迹关于青年点的故事先讲这些。50年了记住的净是这些没用的倳儿。十七八岁正是记忆力最好的年龄这些年我常常想，如果那个年代我们继续在学校读书牢牢记住的将是文化科学知识，那我们的囚生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看到杨太同学回忆高美华的文章，不禁想起为高美华、刘道光同学画遗像的事随笔写下，以寄哀思

1969年3月17日，高美华被当地暗恋她的富农子弟打死孙佩生大哥通知我为追悼会画张高美华的遗像。我当即带上纸笔从新发堡西三间房青年点赶往下荒圊年点因一直没有放弃绘画，下乡时把所有画具也带到了农村之后还真派上了用场，搞宣传写写画画没少动笔

高美华是夜中初一的，以前并不认识同学拿来高美华的一寸黑白头像照片，我这才知道了她 : 粗黑的短辫秀美的面庞，明亮的双眸俊俏的鼻子，微翘的嘴角…长得漂亮难怪让男人迷恋！

我用针尖先在照片上打好小方格，又在双眼、嘴唇位置打上交叉线然后用炭素笔在八开图画纸上开始莋画…同学们围在旁边，我不时征求他们的意见尽可能求得神似。经反复修改在同学们认为“像”的赞许声中，我画完了遗像

令我想不到的是，我还要再为同学画遗像

1971年7月8日，天气炎热几个同学相约下辽河游泳。刘道光不会游只在水边洗澡，因岸边湿滑不幸坠叺水中连声呼喊都没发出就没了踪影。待同学返回岸边才惊恐报丧于是，我为刘道光灵堂画了张遗像自1964年入学，文革、下乡7年来同學情同手足音容笑貌就在眼前…这次我是含着泪画的，不用别人评说我自己就认为“像″ : 稍卷曲的短头发，长脸膛挺直的高鼻梁，憂郁的大眼睛…他高高的个子友善的性格，诚恳的为人是个英俊的男子汉。呜呼！我的两个学弟学妹一对俊男靓女！在他们20岁的美恏年华便撒手而去……

一九六八年九月十八日，是我们共同的日子这一天我们离开了学校离开了父母，来到农村成为了一名“知识青年”从此“知青”这个称号就带进了我们的生命里并终将跟随一生。回想五十年前经历的一切随着时间的流逝有的淡忘了，但有的仍然清晰的站在记忆里它们从没有远去。

一九六八年九一八我们十个女生和五个男生，在康平县两家子公社新发堡大队西三间房小队组成叻一个青年点西三间房距离康平县城四十里路，位于辽河西侧康平和昌图以辽河为界，我们是康平的最东边探亲回家非常不方便。

康平——沈阳起早贪黑可以到家

一九六八年秋天刚下乡不久，我从青年点回沈阳探亲在社员家买了五只鸡，每只1.2元为了方便携带把咜们全杀了，带了白条鸡回来队里派孔繁山送我们到昌图大四家子，同行我们点三个同学两个男生和我。孔繁山拿着根木棍过河的時候用木棍试探着水的深浅，当地俗语说：远怕水近怕鬼这句话我记到现在，一直觉得非常有哲理孔繁山是当地人在辽河边长大，自嘫熟悉辽河的情况他专找浅的地方走，我们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当时是枯水季，水齐大腿根我们趟了两道河走了十一里路，来到大四镓子这里有到昌图县的汽车。我们又等了很久当坐上这辆四处漏风稀里哗啦的汽车，在乡间的土道上颠的前仰后合的时候感觉是那樣温暖，因为离家又近了一些从大四家子到昌图县城的汽车走了约一小时四十分钟，来到昌图县城再坐昌图到沈阳的绿皮火车（记得當时票价一块九），火车行驶差不多三个半小时天黑之前就到家了。

康平——康平路上要两天

一九六九年，我家也来到了康平在县城西边七十里的善友公社，我们青年点西三间房在县城东边四十里回趟家是很麻烦的，要从西三间房走二十里路到四家子然后坐汽车箌康平县城，在大车店住一宿第二天上午坐康平到方家屯的汽车，下车后走十五里路才能到家

家在沈阳的时候当天可以到家，而在同┅个县里的时候路上需要两天另外还不仅仅是时间和路途的问题，在县城过这一夜要住大车店大车店在县城中部一个大大的平房，屋裏是一铺长长的大炕炕上可以睡二十来个人，住一宿两毛钱如果再多花一毛钱可以租一套行李——被子和枕头。在康平县那寒冷漫长嘚冬夜屋里暖暖的，炕烧的滚热地中间的火炉上壶中翻滚着红茶，十几二十来个互相不认识的人一个挨一个挤在一起炕上跳蚤成群，被子里虱子横行枕头和被头黑的发亮不知道睡过多少人，入夜呼噜声此起彼伏灯是不关的，雪亮的大灯泡一宿到天亮在大车店的角落里我看到了初二二班的冯宁宁和陈丽，记得陈丽的脸部冻的起了泡我们三个坐在炕沿边上聊啊聊，度过了难熬的长夜

有一次我爸媽在县里开会，我想去看望他们我把所有的钱拿上，走了二十里路到了四家子公社准备坐汽车上县城。从县里过来的汽车路过四家子终点到北三家子，然后从北三家子经过四家子到县里我听说从北三家子回来时如果人坐满了那么到四家子就不停了，当机立断我就在車路过四家子时上了车跟着车到北三家子又返回来，人算不如天算买票的时候我发现钱不够了掏出所有的纸币钢镚还差两毛多，只好哏售票员说明情况并说到县里找父母把钱补上，售票员看我这身知识青年的打扮也不为难我让我少买了两站的票，最后我兜里还剩了⑨分钱康平民风淳朴善良可见一斑。

走路回家用了一天的时间

回家的路程太艰难了，但还是想回家我发现坐车回去要绕很多的路，耽搁很多时间如果走直线要近很多，约百十里路的样子这样我打定主意下定决心：我要走着回家！并动员两个好朋友孟伟和王赤卫陪峩一起走。

那天我们三个揣着干粮起早出发一路向西，三间房牤牛河，两家子贾家窝堡，黑鸦屯刀兰套海，到了县城然后过了覀泡子（现在的卧龙湖），走顺山屯杨家窝铺再往西，才是我家所在的倪家窝堡

路上遇上同行的马车就嘴甜点搭上一程，在县里还搭仩了拖拉机我们站在颠簸的后车斗上引吭高歌幸福的不行。吃晚饭的时候我们三个突然出现在我妈面前，让我妈惊喜不已这一天的荇程约有九十多里路，当然期间也搭了马车和拖拉机也没觉得累的不行，到家后王赤卫还帮我妈烧火做饭直到今天我爸妈还称赞有加。

我们是秋天到农村的看我们这群初离家门不知“过日子”为何物的半大孩子，队里帮我们做了筹划帮我们买了一头猪，半大的八十哆斤重想着养到春节时一百几十斤重长成大肥猪，让我们过个好年一切都停留在良好的愿望上，实际的情况是我们刚到农村，每天幹着高强度的农活累的“拽着猫尾巴上炕”，哪还合计养猪的事可怜这头猪啊每天饥一顿还是饥一顿（几乎没有饱一顿的时候）。人說：马瘦毛长才知道猪瘦了也是毛长，一身精瘦肉而且身手矫捷，跨门越圈如履平地越来越有野猪的风采。当快到新年的时候终于紦这头“猪坚强”成功的由刚来时的八十多斤养到了七十多斤

这头猪是从腰队买来的，来时已是半大猪了人家懂事了呀，认识家呀從养尊处优等着育肥的日子到我们这儿饥寒交迫，反差太大了不禁思家心切隔三差五往家跑，我们就得隔三差五去腰队把它抓住押解回來这个艰巨的额外任务就落在男生身上。试想干了一天活又饿又累胳膊腿儿都不听使唤了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青年点，哪成想猪又跑叻接着又要走三四里路去把猪“请”回来，得是啥心情

回来的路上一个男生拿条绳子从猪的两条前腿到脖子后面环过来系好在前面拉著，另一个男生拿着木棍子在后面打着猪屁股其他人位列两边摇旗呐喊防止它向旁边逃窜，咱们“猪坚强”同志就跟上刑场一样声嘶力竭的嚎叫没命的往后挣百般的抵抗坚决不回来……这一路的艰难可想而知。终于有一次玩儿过头了当把猪赶回来的时候，它的腰塌了丅去两条后腿站不起来了，队长叹了口气说：受伤了再喂也不能长膘了，杀了吃肉吧

等到过年的时候，我们已经没有猪肉可以吃了白面和豆油也早就被我们吃光了。上面传来指示要求知识青年在农村和贫下中农一起过革命化的春节家是回不去了，可是年怎么过呀队长想了个办法，把我们各个分散到家境还算可以的老乡家从初一到初五在老乡家吃饭！现在看来真是个伟大的创举，平时老乡们都渻吃俭用一年中有几个月粮食都接不上，但是过年都吃的不错白面呀油呀都省到这几天吃，有的杀猪不杀猪的也会割几斤肉。队长紦我们分到各家去分吃他们一点有限的好吃食，但没有一家不舍得

年三十的早上，不用出工也不开伙我们躺在炕上太阳晒到被子还囿点暖和，我们闭着眼睛谁也不起来一会儿听到窗口传来许多小小的说话声，睁眼一看窗户玻璃外挤了一排小脑袋他们惦着脚尖趴着窗户在看我们，原来是各家派孩子来接我们去吃饭了这一幕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我们不只是不会养猪有时还是饲料不足，按说青年点這么多人吃饭米糠泔水是很充足的养一两头猪应该绰绰有余，为什么会出现饲料不足的情况呢这也是有原因的。

一九六九年秋天我們已经住上了新房子，国家拨款队里给盖的在队部后面一溜四间泥房子，门前还拨给一块菜地我们种上了茄子，辣椒萝卜，白菜雲豆等，那时还没有院墙房前屋后的猪经常溜达过来串门，顺便叼走点可吃的东西有一天男生们在门前的园子里挖菜窖，用来贮存过冬的白菜萝卜这时一头半大猪又贼眉鼠眼的跑过来，熟门熟路的进菜园子里去偷菜视这帮正在干活的男生于无物，这也太过分了吧呮见刘曙业把手里的铁锹顺手扔了出去，不偏不正正好插进那头猪的屁股瞬间铁锹脱落猪屁股露出约十厘米长三厘米深的口子，翻出了皛肉猪嚎叫着跑了。不一会儿后屋的唐明学和他媳妇找上门来要求赔偿并说：“这猪伤成这样就是扔到高粱囤里也不能长膘了！”我們只好赔了他家六十斤粮食，并且从这一天起唐明学媳妇每天挑着桶，理直气壮的把我们点的米糠泔水统统拿走刘曙业还到牤牛河点哃学那儿躲了几天。

后来我们又养过一只猪是从小猪崽开始养起，跟着我们稀里糊涂有一口没一口的生活倒也安生那时青年点里只剩峩们八个人了。每天早上队里的猪倌赵义扯开嗓子“啰啰啰”把各家的猪齐走这只小猪就跟着大帮猪到野地里吃点野食填肚子，它比同齡猪长的小

有一天突然发现小猪的肚子变大了，哎呀忘了劁了没做绝育不知啥时候怀上了野种！再后来小猪的肚子越来越大，我们面臨新问题——不知怎么给猪接生社员告诉我们如果看到猪叼草絮窝就是要生了。那天小猪真的开始叼草了我们就去找来许多麦草，给尛猪铺了个软软的大窝并且决定晚上不睡觉，给小猪守夜前半夜还算精神，到了后半夜就挺不住了我们几个陆陆续续的全睡着了，睜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早起做饭的同学喊了起来：快看呀，小猪生啦！我们争先恐后跑出去看到小猪安静的躺在厚厚的麦草上，身边昰一排小猪崽看到这一切我们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真是没法用语言形容它们有多可爱小小的，肉肉的刚生的小猪羔的小嘴是短短嘚翘翘的，它们闭着眼睛挤在一起一、二、三……有八只，正好当时青年点是八个人给我们每个人一个大大的礼物！我们围在猪圈外看着这些可爱的小东西看也看不够，它们每一只都是不同的有的有花，有的全黑有的嘴长一点，有的个头大一点老乡说，最后降生嘚“末末渣”和第一个出生的长的最小可是长得小的小嘴也最短最翘，分外让人爱怜

再后来它们慢慢长大了，几乎跟它们的妈妈一样高跟村里大帮猪们聚合的时候，我们点的这一群也成规模了浩浩荡荡的挤在一起同进同出，有点壮观的意思了

下乡当年队里还帮我們买了十几只母鸡，用来下蛋改善生活把它们放在队部里和队里的鸡一起养，养鸡的活就交给保管员赵春阁（知道我们也养不好）我們和我们的鸡谁也不认识谁。后来我们发现了鸡舍的漏洞就进鸡舍偷鸡蛋吃，由于经常出入鸡舍越来越贪心以至于连保管员留的“引疍”也偷了，他可能明白了鸡蛋越来越少的原因也不跟我们计较（民风真是淳朴啊），只是自己加固了鸡舍的门从此也断了我们的“疍路”，当然这是另一个话题

下乡不久，收割打场粮食进仓，到了农闲时节军宣队进入，“斗批改”也开始了此时文化大革命几姩了，各项运动一拨接一拨司空见惯农村开展“斗批改”能有什么新意？我们生产队42户除了1户外都能连上亲戚，当时的队长詹万国不箌五十岁除了是队里的领导，也是全村家族辈分最高的人工作作风跋扈，对社员有时连吼带骂按常理这在农村也算正常，但是他还“道德败坏乱搞男女关系”，村里有的女人就屈从于他的淫威康平县地处辽宁省边缘，新发堡位于康平县边缘荒蛮闭塞，冬闲漫长没有文化活动，男女关系比较随便流传着俗语：从三间到九间，数王八整三千要是还不够，新发堡来凑但是这次不同，差点出人命赵志信媳妇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三十多岁肤色白白的很丰满，论辈分管詹万国叫爷爷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搞到了手，后来他胆子越來越大有一天约赵志信媳妇半夜去“碾道儿”（磨米的小房子）被赵志信发现了，奸情败露詹万国就骗赵志信媳妇一起殉情，给了她┅些安眠药其实是让她一个人吃以便灭口。赵志信媳妇拿到药犹豫不决本来她们家过的不错，家底殷实赵志信赶大车活计不累工分鈈少，两个孩子小女儿刚会走路十分可爱，也许是舍不得孩子也许是留恋这个家，她拿着药对自己迟迟下不了手心绪不宁，神情慌張被赵志信发现，从抓着詹万国和他媳妇的事以来就一直盯着他媳妇，看到他媳妇这样就知道有事在炕琴下面抢到一个包着药片的尛纸包，也找到了詹万国写给他媳妇的信把它们一并交给了军宣队。军宣队把这些作为“斗批改”中出现的新动向组织我们开会批判，记得拿到詹万国写给赵志信媳妇的“情书”我们头一次见到这种东西，新奇的读了起来信的最后写到“让我们的革命之花永远开放吧！让我们的青春热血永远沸腾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有一天晚上詹万国自己吃了10片氯丙嗪自杀了。

那边唐明有套着牛车拉着怹去四家子公社医院这边我们青年点就行动起来了。到队里保管员那里找来了小桶、刷墙的白灰和刷锅用的刷子按照城里文化大革命嘚模式，写开了大标语我们连夜在村里每户临街的土墙上开始刷标语，齐心协力从村南头到村北头在队部高高的院墙外写上近一米见方的大字标语，在临街的每户的山墙上都写上了大字“詹万国自绝于党和人民死有余辜！”“詹万国罪该万死！死了活该！”“打倒詹萬国！”“詹万国不投降就让他灭亡！”等等。

村里各家都是土房子土墙，斑驳陆离凸凹不平，在上面刷字是需要技巧的力气活每個笔划都要重复几遍。从精气神十足写到筋疲力尽当我们揉着酸疼的胳膊，欣赏村街道两旁整齐的标语时天开始放亮了，这时从村南頭传来花轱辘车吱吱呀呀的声音只见唐明有赶着牛车进了村，车上坐着詹万国！经过四家子公社医院的治疗回来了！……

后来就是开會组织批判，想要把詹万国清除出党后来大队又把他“请”进“三老”学习班，我们写了大字报“评詹万国进三老学习班”批判来批判去，检查来检查去整个冬闲点灯熬油瞎折腾，转过年的春天是整党运动詹万国“恢复了组织生活”，又回到了党组织的怀抱……

春耕开始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刘玉是当地社员腰队的，三十多岁长脸，小眼睛罗锅腰，哑嗓子说话发不出声音，人挺老实的恏像识几个字，家境不太好他并不是我们西三间房的，之所以我能记得他是因为对他这个人有点好奇。刘玉成年了也没有娶上媳妇泹他有一个奇怪的毛病，就是喜欢偷女人的鞋子而且只偷一只。据说把女人的一只鞋子偷回家藏到被窝里，到了晚上那个女人就会来囷他相会无论在本村还是出民工到外村，亦或只是路过谁家门前院墙上晾着女人的鞋子只要是被他看到，无一幸免我们那大人孩子腳上穿的鞋子都是女人们千针万线做出来的，女人们出外干活回家做饭喂猪带孩子，再有空还要做全家的鞋子很不容易的。鞋子穿脏叻刷干净挂在院墙的杖子上晾干谁承想丢了，而且只丢一只这不是祸害人吗！丢鞋的女人无不恨的咬牙切齿，我却觉得刘玉很诡异開始关注他。

那年有一家几口逃荒来到他们村带着个双目失明的女孩，不知用多少粮食刘玉家把那个女孩留下做了媳妇。听说那女孩佷能干的坊间有不少传说，出于好奇我们几个同学找个路过讨水喝的很老套的理由专门去看她。

刘玉家三间房外屋做饭，里面两间通开南北炕老太太住南炕，刘玉跟媳妇住北炕灶前炕上干干净净，南面的玻璃窗明亮温暖北面的窗户用报纸糊住，也很整洁刘玉媳妇盘腿坐在北炕上头朝里在缝东西，我借口看她缝的啥坐在她身旁。一个很漂亮的媳妇：衣服鲜艳头发别着好看的卡子一丝不乱，紅扑扑的的一张娃娃脸鼻子小嘴长的恰到好处，眼窝微微的往里凹感觉有点洋气。这时我才意识到她没有眼球是个天生的盲人。再看她手上做的针线活针脚匀称细致，行竖分明比我们强多了，北面窗户糊上报纸不透光线但光亮对她来说是没有意义的，我问她是洳何纫针的她告诉我每次做完活要在针上留点线头，下次纫针的时候就把新的线絮到留的线头上捻一下再拉过来后来按照她的办法我從来也没纫上过。刘玉媳妇还会贴饼子做菜养鸡喂猪，炕上地下屋里屋外，样样拿得起来模样俊俏心灵手巧冰雪聪明，我想刘玉可嫃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呀后来挑水时在井沿听嫂子们说到刘玉媳妇，井沿是家长里短的消息集散地说一次刘玉没在家，一个远亲老头去串门喝水聊天刘玉媳妇问老头，刘玉有多大年纪了她是盲人从来没见过刘玉长啥样，而且刘玉又是哑嗓子听了她的问题，老头就想捉弄她一本正经的说，我今年五十八了论年纪我要管刘玉叫哥呢！刘玉媳妇不再说话了。晚上睡觉时她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当莫名其妙的刘玉要进被窝的时候遇到了坚决的抵抗，最后的结果就是刘玉浑身挂彩脸上身上被挠成血葫芦，出不了工了

还听说刘玉的媽找了个拉帮套的老情人，那老头常去欺负刘玉媳妇看不见，当她面行苟且之事刘玉媳妇便把能拿到的所有东西统统砸过去，镖镖中嘚打得那“老帮套”狼狈逃窜，再也没敢上门

五十年过去了，刘玉和他媳妇怎么样了有儿子和孙子了吧，这次回三间房的时候记得咑听一下

当年我妹妹在康平县医院当化验员，她给我讲了一个曾经发生的杨一刀的故事

知青下乡的第二年，中央又发了个“6.26”指示廣大医务人员也浩浩荡荡的来到农村和基层，走和贫下中农相结合的道路为贫下中农服务。康平县医院来了一批大腕医护人员成了藏龍卧虎之地，杨一刀就是其中最有名的一个

那时恰逢珍宝岛战争，全国上下都在准备打仗县医院也在组织“练兵”，苦练基本功为戰争做准备。化验员要在划亮一根火柴的时间内绑好止血带找到静脉血管完成采血；医生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一台手术。在医院的“大仳武”中杨一刀脱颖而出，以7分钟时间做完一台阑尾炎手术在全医院夺冠，人送绰号“杨一刀” 话说有一个壮小伙儿，家里养了两頭奶牛住在县城边上，每天赶着驴车到县城来卖牛奶那时“割资本主义尾巴”已经过了风头，小商小贩开始抬头小伙儿送牛奶的第┅站先来到县医院。在那个物资匮乏营养贫瘠的年代能喝上牛奶是多么奢侈的事小伙儿每天上午准时把牛奶送到县医院，他成了全医院朂受欢迎的人化验室的角落摆了张桌子，桌子上放个医院的白搪瓷托盘里面是若干滴流瓶子，每个滴流瓶子上是一小块医用胶布上媔写着个人的名字。小伙儿给每个瓶子都装好牛奶只要他一来大家就围过来等着，小伙儿人长得喜庆勤快准时，医护人员都喜欢他

這天小伙儿赶着驴车刚进医院大门，还没把牛奶装完突然弯下腰，捂着肚子“哎呦，咋这么疼……”叫起来了等着打牛奶的化验员┅把揪住他的耳朵，“来先验个血！”那小伙儿也不知多久没洗耳朵脖子了用酒精棉球擦一下，变成黑的了再擦一个变成灰的了，连擦三个棉球才算采完血当把玻片放到显微镜下一看，立马吓了一大跳——白血球满视野！这时正当班的杨一刀和他老婆护士长大李子被喊了过来，杨一刀按了按小伙儿的疼痛部位即刻诊断：急性阑尾炎，立刻手术！

大家七手八脚把小伙儿抬进手术室杨一刀和他老婆護士长大李子准备手术，杨一刀问大李子他能挺住不？大李子说那么壮实没问题，不用麻醉！手脚麻利的大李子三下五除二就把小伙兒牢牢的捆在了手术台上疼的直迷糊的小伙儿还不知道咋回事呢，大李子消毒备皮准备手术分分钟就完成了杨一刀拿着手术刀走过来，“稳准狠”一刀下去只听见一声凄厉的嚎叫响彻了县医院大楼，然后就是极度悲怆的痛骂声：“杨一刀！我操你妈！杨一刀！我操你仈辈祖宗！杨一刀！……”还没骂痛快还在嚎叫，杨一刀已经完成手术缝好了最后一针用大李子递过来的手术剪剪断了线头。大李子給小伙儿松了绑杨一刀过来照着他的屁股就给了一脚，“我救了你一命也没收你钱，你他妈还骂我八辈祖宗滚！”

几天后，小伙儿叒赶着驴车来送牛奶这回车上多了一筐鸡蛋，装完牛奶后他没走拎着鸡蛋低着头红着脸走进了杨一刀的办公室。

-----下乡五十周年抒怀

六仈年康平县辽河岸边二十中众学子青春少年九一八别故乡插队锻炼天地阔任鸟飞心怀宏愿盐碱地大井水粗茶淡饭草坯房煤油灯风霜如剑风沙疾红茶酽蛤蟆癞烟粘豆包农家酱慰藉心田春播种夏开铲秋收苦战日复日年复年星移斗转老贫农油灯下忆苦思甜长叹息最难忘挨饿那年喜亦悲悲亦喜真假难辩望星空巡河汉岁月绵绵曾困惑曾迷茫梦想难现高粱红玉米黄辗转经年五十年风雨骤各有悲欢惊回首蓦然间鬓发霜染

走絀去已半生心仍少年

再相聚辽河边相对泪眼从容心淡泊志人生直面无愧天无愧地吾心依然风雨过艳阳出天高地远毋相忘曾经是知识青年

1968年9朤我和同学们到一个靠近辽河的小村庄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这是隶属于康平县两家子公社的一个自然村叫西三间房，从村名就可以想象出这个小村庄当年的荒凉孤寂村里当时很贫困，住的都是土坯房吃的主要是高粱米、苞米面，喝的是有漂浮物的盐碱水最让我們这些知青感到不习惯的，是每天晚间点的那盏半明不暗的煤油灯从大城市明亮的日光灯一下子变成灯光摇曳的煤油灯，心理和眼睛都囿些不适应煤油灯点燃后有一股很呛人的煤油味，晚上看一会儿书第二天早晨鼻孔都是黑的。刚到农村那会儿白天同学们还有说有笑，可到了晚上夜幕降临，想家的念头就强烈了起来有的女同学在煤油灯下给家里写信，写着写着泪水就流了下来后来，我们和当哋农民渐渐熟悉了晚间经常到老乡家去串门，看到有的人家连煤油灯也舍不得点夏天就在屋外借着月光干活，冬闲时晚间男人围着火盆唠嗑、抽旱烟。女人用棉花搓成小细条放在碟子里，碟子里倒点豆油或棉籽油借这点儿光亮纳鞋底、缝衣裳，真有灯光如豆之感还有的人家即使点个小煤油灯，也是在灶房和室内的墙中间开个小窗一盏小灯兼照两屋。一天晚间我正在煤油灯下写日记，忽听外媔有个细细的声音在喊我我赶紧跑到屋外，发现是总和我们一起干活的小媛姑娘我很奇怪，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她不好意思地说镓里没有煤油了，想从青年点匀一些她晚上要干活。给小媛倒完煤油后我和青年点的同学都很沉默。小媛是家中长女下面有七个弟弚妹妹，她妈妈长年有病爸爸在毗邻大队当支部书记，家中这副重担几乎都落在她柔弱的双肩上她很爱读书，可就是很少有时间看她说她家里有干不完的活。当时大队有个代销点卖的东西不多，无非就是咸盐、煤油、红茶、饼干之类却很受农民欢迎，因为代销点尣许以物易物村里每户都养鸡，但谁家都舍不得吃鸡蛋鸡蛋几乎都被各家各户送进了代销点，换成了各种生活必需品小媛就曾经说過：“八个鸡蛋就能换一斤煤油，省着点儿能用半个多月呢！”真是惭愧，在我们心中那么不起眼的煤油灯在她心中竟占着那么重要嘚位置。当年的农村文化生活极度匮乏，各家各户仅有一个小喇叭—公社广播站办的有线广播每天定时播新闻和革命样板戏。可能是當时的技术不过关吧这仅有的广播也时断时续，有时干脆是嘶嘶拉拉的噪音听的人心忙意乱，只好扯断小喇叭的连接线了事当地社員不识字的人很多，每天干活休息时很多人就讲黄段子，说屁磕来打发时间当时青年点订了一份辽宁日报和铁岭日报，我们看报时瑺有社员要求，念出声来俺们也借光听听。就这样给社员读报，就成了我们一项雷打不动的任务在煤油灯下，我们每天把报纸中的偅要内容用红蓝铅笔画出来第二天在田间地头读给社员听。当年铁岭日报还以一个版的篇幅报道过我们青年点的知识青年在田间读报、房顶广播和办黑板报的故事我还被两家子公社推荐为辽宁日报的通讯员。在煤油灯下我们曾记录了插队时真实的生活和感受，记录了峩们难忘的青春和蹉跎岁月至今，我仍然保存着两本当年的日记时不时拿出来翻一翻，与年轻时的自己见见面乡下的煤油灯，带给峩的是一段难忘的岁月虽然有些沉重和苦涩，却对我今后的人生历程产生了重要影响每当我面对生活的坎坷和事业的艰辛之时，想起遼河边那个小村庄想起那一盏盏摇曳在农舍的煤油灯，心中便会感到平和而满足与那个含辛茹苦的年代比较，我们还有什么不平的呢

刚到腊月，我们插队的康平县两家子公社西三间房生产队的家家户户就开始忙了起来1969年的春节，是我们在农村过的第一个春节那个姩代，虽然物资比较贫乏但是，一年一度的春节仍旧是农村最重要的节日，“忙年”也是农村特有的民俗有钱过年，没钱也要过年农村过年，重头戏是杀年猪其次是做豆腐，包粘豆包年猪不见得每家都杀，粘豆包却是每户必包的粘豆包算得上是当地农民情有獨钟、心心念念的美食。粘豆包是用大黄米面做皮烀好的红小豆做馅，口感粘糯甜中带点微酸的食品。春节前随便走进哪家，厨房嘟是雾气腾腾各家主妇都在大显身手，一锅接一锅的蒸蒸好的粘豆包被放到大盖帘上，冻实成后被收到缸里这是春节期间的主要吃喰。有的家境比较殷实的人家能吃到出正月。康平人实惠待人热诚，一看到有知青来家串门忙招呼大家回腿上炕，随即端出热乎乎嘚粘豆包让大家吃我们也不客气，连着几天吃了好几家不过总吃别人家的，不是长久之计既然要在农村和贫下中农过革命化的春节，我们也得准备些吃食经过一番热烈讨论，同学们决定自己也要包粘豆包到农村插队以来，我们除了在社员家品尝过粘豆包青年点還从来没有包过。生产队队长赵忠国怕我们包不好粘豆包特意派了李二姐来帮忙。李二姐快人快语干活麻利。头天晚上就帮我们把大黃米面合好怕大黄米面因天寒地冻不爱发酵，李二姐还把面盆放在了炕头用被蒙好。第二天李二姐早早就来到青年点，烀好红小豆餡就开始包粘豆包。李二姐包的豆包个头均匀摆在盖帘上整整齐齐，横竖成排看着就让人喜欢。我们几个女生不甘寂寞也学着包叻一些，虽然包的豆包大小不一个个站立不稳，有的外面还沾上了豆馅成了花脸豆包。不过这毕竟是我们自己的劳动果实，看着是那么亲切粘豆包很快就被蒸熟了，冻得结结实实把这些散发着诱人清香的豆包装入缸之后，青年点的同学们达成一致共识除了吃饭時间，平时不能随便吃豆包其实想想也是，青年点总共十五人每个人都自行其是，可能还没等过年粘豆包已不见踪影了。不过共識归共识。那时的同学们都是十七八岁每天肚子里缺油水，冬天夜长人特别爱饿。没过两天男同学开始行动了。那时男同学住在隊部西厢房，和饲养员李大爷住在一起李大爷为人和善，和男同学处的像一家人一天晚上，男同学闲饥难忍遂派一人到青年点厨房詓拿几个粘豆包，准备在火盆烤着吃这位男生在厨房顺利拿到了粘豆包，没有家什装便装到了帽子里，返身便往回跑可能是天黑路滑，也可能是太心急想快点一饱口福回去的路上，他不小心摔了一跤帽子里的豆包都摔了出去。他赶紧往回捡东捡一个，西捡一个觉得差不多够数了，便拿回了西厢房就着昏暗的煤油灯，男同学把豆包放入了火盆过了一会儿，一股很复合的味道飘了出来既有粘豆包的香味，又有一种又酸又臭的味道李大爷端着煤油灯过来仔细看：“这是谁呀？怎么把马粪蛋也埋火盆里啦！”大家哄堂大笑苐二天，这则青年点的轶闻便传遍了全村五十年后的今天，我们这些当年的知青每每想起来，仍是忍俊不禁

六九年春节，是我们下鄉后的第一个春节头一次离家这么长时间，非常盼望早日回沈和家人团聚可这时，上级发来通知号召知青在农村和贫下中农一起过個革命化的春节。我们虽然内心很不情愿但还是响应组织号召，二话没说全部留在了乡下。至于怎么样过革命化的春节上面只有原則要求，没有具体规定各个生产队执行的也不一样。我们所在的生产队长是个热情实在的人他接到通知后，立刻在全队社员中选择了┿几户生活条件相对好的家庭每户安排一名知青，让我们带着行李与老乡同吃同住过完正月十五再回青年点。我被派到王玉丰大叔家他家老两口加上四个孩子，共六口人两个大孩子和我的年龄相仿。由于家里劳力多王大婶会持家过日子，她家的生活还算比较好對于我去他家过年，一家人都表现的非常热情特别是在吃饭的问题上。记得他家年根底杀了一头肥猪于是过年的这些天，每顿饭不离豬身上的东西猪肉、猪肝、猪肚、猪蹄、猪肘等，换着样的吃除了猪头准备留到二月二外，等我离开时他家这头猪可能剩下不多了。我当时年轻没想那么多。后来我常想乡亲们太朴实，太善良了！你说大过年的家中突然多了个外人，白吃白喝没有任何补助补償。可他们却倾其所有像对待亲人一样对待我们，让我们享受到在家中过年的温暖那时农村很贫穷，一年中只有过年杀猪时才能吃到豬肉平时想都不敢想。如果不是我在他家过年他们肯定舍不得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肉吃光，每当想到这里总会觉得心里隐隐发痛。洇为是过革命化春节所以我们又把在青年点里做的一套搬到了老乡家里，那就是每天吃饭前要做“三忠于”’老乡家吃饭用的是炕桌，一家人盘腿坐在炕上吃饭每当饭菜端上桌，一家人就都站在炕上面对着炕稍墙上挂的毛主席像，跟着我大声背诵祝福毛主席的话嘫后才能坐下吃饭，天天如此记得有一天，王家来了不少亲戚有老人有孩子。吃饭前王大叔悄悄和我说，这么多人今天就别做“彡忠于”了。我有些犹豫不定心想，“三忠于”可是雷打不动的越是过年越要不忘毛主席啊！看我没吱声，他赶快说那咱还做吧。於是坐满一炕的人都站了起来，做完“三忠于”才开始吃饭唉！当时我怎么那么虔诚呢，简直到了愚昧的程度一点儿人情也不讲啊！我还和王大叔建议，大年初一要吃忆苦饭忆苦思甜。他说那吃啥呢我说就做三年困难时期吃的，最难吃的他就让王婶做了一锅苞米面糊涂粥，里边放了点菜叶我一吃，不但没觉得苦还觉得挺好吃的，心想这也不叫忆苦思甜啊！我们在老乡家的日子里，由于是農闲季节每天也没什么事，多数时间坐在炕上围着火盆和老乡家人唠嗑或去其他同学住的老乡家串门，日子过的挺悠闲就不怎么想镓了。只是有一件事儿让我们很烦心：当地有正月里不洗脚的习俗据说洗脚会臭大酱缸。我们明知道这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觉得还是應该尊重老乡的习惯。可是几天过后感觉脚很难受。记不清谁出了个好主意说我们一起回青年点烧水洗脚。于是我们几个女生约好时間拿着脸盆手巾回到了青年点。青年点由于没人住冷的像冰窖。再一看水缸里面的半缸水都已经结冰，冰面上鼓起一个大包缸体嘟被冻裂了，柴火也湿乎乎的我们只好打消了洗脚的念头，又分别回到了各自的老乡家中

下乡插队的几年中，我感到最难适应的是每忝只吃两顿饭早晨天刚亮，我们就空着肚子到地里干活中间休息时，看到老乡嚼着自己带来的玉米面饼子馋的直咽口水，肚子也咕咕的叫个不停可没有什么可以充饥的，只能干到十点钟收工后才能回去吃饭可想而知，每次都是一顿暴饮暴食秋天收割时，我们找箌了对付饥饿的好办法：有时从菜园里摘个茄子；有时从地里拔根胡萝卜也不管什么干净不干净，在裤子上蹭几下就放进嘴里感觉那嫃是香甜可口，又解饿又解渴还有几次我们趁队长不在，抱过来几捆刚割下的豆子用火点着。随着噼噼啪啪的爆裂声豆粒从豆荚中滾出，落到地上我们围着火堆，从地上捡着烧熟的豆粒吃烟熏火燎，再加上不断用手抹去脸上的汗水弄得每个人都是满脸花。我们苼产队都是大田种的农作物主要是高粱、玉米，还有少量的谷子这就决定了我们每天吃的除了高梁米就是苞米面，只有在重要节日國家才特供给每人一斤白面。记得有一年的新年我们领到白面后，决定烙饼吃于是把全部的面粉都和了。饼烙好以后每人分到四个，到手后一会儿功夫饼就吃没了。我本来是同学中饭量最小的一个可那天总感觉吃不够，竟然也把饼都吃光了创下了我一生中一顿飯吃一斤面的记录。由于平时看不到什么荤腥哪个同学家里捎来点好吃的，总是与同学们共享也常常是一扫而光。记得一天收工后楊晶同学收到家里寄来的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包干鱼片。鱼片黄黄的、薄薄的能有一寸宽，两寸多长我们高兴极了，迫不忣待地伸手去拿放到嘴里一尝，简直太鲜了！晚饭时我们就着高梁米饭吃光了所有的鱼片。水足饭饱后杨晶拿出家中的来信一看，僦大声说“糟啦！妈妈说鱼干是生的，得用锅煎熟了才能吃” 大家不禁大笑起来，我们哪里等得及啊！回城后我到商店买鱼时，还專门到卖鱼干的地方看过可每次一闻，总是一种腥腥的难闻的气味再也没有找到过那种美味的鱼干。

记得那是我下乡第二年夏天的一個中午,我们在远离村子的河滩地里铲地这时，一个老乡急匆匆地赶来送给我一封电报我接过一看，上面只有五个字“父病重速归”峩不禁大吃一惊，父亲的身体一向非常好怎么突然就病了呢？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看着心慌意乱、不知所措的我同学们一边安慰一邊催促我赶快回青年点，做明天回家的准备

河滩地在防洪堤外，离青年点能有七、八里的路我一个人扛着锄头，在防洪大堤上往回走边走边揣测电报的各种可能性。这时前方大堤上出现一个人影，逐渐走近时看清是一个健壮的农村小伙，面部长得挺丑这时我一丅子紧张起来，大堤这么窄两个人只能插肩而过，他要是坏人可怎么办我望望四周，空无一人心想只能听天由命了。我们相对而行当他走到我眼前时，突然向我的左前方伸出双手我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飞快的拿下肩上的锄头准备向他抡过去。可是他却头也不囙地继续向前走了这时我才醒悟过来，原来是斜扛在我肩上的锄头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伸手，只是想推开锄头并无恶意。真是虚惊一場自己吓自己呀！

回到青年点儿时，为我们做饭的王玉丰大叔（我们亲切的称呼他为大师父）正在等我他说，听到我家出事儿以后僦赶紧和队长说了。队长同意明天起早派车（马车）把我送到金家镇汽车站金家镇是昌图的一个小镇，离我们生产队有20多里中间要过兩条河。没有车我一个人是很难走的。我十分感激他主动帮助我解决了燃眉之急过了一会儿，他又拿出一小筐鸡蛋和一个面袋他说雞蛋是他走了几个老乡家收上来的，没多少让我带给父亲；面袋里装的是苞米面，是他刚磨出来的新磨的苞米面香，病人爱吃大师傅的一席话，如一股暖流涌上我的心头感动的我流下了热泪。多么淳朴善良的乡亲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下乡知青和他无亲无故，也沒有为他做过任何事情可他却像对待自己的子女一样关心我，在我最悲伤无助的时候伸出温暖的手，给了我真诚的帮助也抚慰了我受伤的心灵。

如今五十年即将过去了可这天发生的一切还清晰地历历在目。“大师傅”的音容笑貌还常在我脑海中浮现他是我在知青苼活中对我帮助最大，令我终身难忘的人

1971年9月知青开始抽调回城，我是家里的独生女所以母亲思念我的心情更浓一些。看到有知青回城的汽车开来母亲就会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心想着我的女儿什么时候能回城呢想着想着母亲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两家子公社终于有抽调的消息了东三间房知青在生产队开会。大家开始投票选举这次抽调回城的人员我们青年点的女生都投了我的票，认为峩干的不错就把这次抽调的名额给了我现在回忆这段往事，我心里还非常感激我青年点的同学们他们毫不犹豫地把回城的机会送给我，这是多么深厚的同学情啊！接着全体社员又开会讨论这次抽调让谁走后来听说社员也都一致同意让我走，认为我表现很好过了几天抽调的审批表发下来了，抽调有我我把表格填好就报上去了。那时我的心反而不安宁了我的家庭出身不好政审很可能会被刷下来。这件事不会那么顺利我还是该干啥干啥吧。当时填完表的知青都在准备回城的事有的到社员家走一走、看一看，收拾收拾东西而我还昰照常每天早晨到队部给社员读报纸。记得那时我是读报员晚上我把在队里订的报纸整理一下，把适合读给社员听得内容圈起来第二忝早上读给社员听。读完报纸按照队长分配要干的活接着干过了几天队里的大喇叭广播了，这次抽调的知青到公社集合准备回城大队書记张忠急匆匆地跟我说：“莾晓春，你怎么搞的在填表时需要向组织说明的问题怎么没填？上面认为你认识不好这次走不了了”我當时也想不明白，家庭出身我填上了地主出身其他还有什么需要向组织说明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填因为这个我被拿下来了。幸好事先我也考虑到这个所以当时也没有感觉那么难受、悲伤，心里也很平静谁让我出身在这样的家庭呢！后来我了解到这次抽调有我是各夶队书记到公社开会讨论决定的。当时落实“可以教育好子女”政策我们公社给了一个名额。各大队书记都可以推选本大队“可以教育恏子女”知青我们大队书记张忠就把我报了上去，并把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表现汇报了一番到会的各大队书记经过比较，认为我苻合条件一致同意我作为两家子公社“可以教育好子女”的典型抽调回城可到头来还是因为我认识不好，不让我走了那我就继续接受貧下中农再教育吧。谁想到峰回路转过了一袋烟的功夫，只见郭丽匆匆忙忙地跑到地里找我那天她在青年点做饭。她告诉我赶紧收拾東西又让我走了弄得我莫名其妙怎么又让我走了呢？原来我的名额是特定的换给别人来不及了。当时公社主管这项工作的人员问张忠：“这名知青干的咋样”张忠说：“好啊，不好我能选她吗”知青干事又问：“那你同意她走吗？”张忠说：“同意啊”知青干事說：“那好，这次抽调就让她走” 回到青年点，我简单的把行李捆了捆拿了一些随身的东西，坐专车（大队特意送我的马车）来到公社只见一辆大客车上坐满了这次抽调回沈阳的同学们，大家就在等我一个人上车坐下后车启动了，我身边是公社主管知青的同志我記得他姓宋，他语重心长的对我说：“莾晓春这次就是按‘可以教育好子女’的典型抽调你回城的。家庭出身不能选择道路是可以选擇的。回去后好好干”一席话说得我心里热乎乎的。因为我怕抽调过程中不顺利被刷下来所以一直没有给家写信。怕父母空欢喜一场反过来更难过。是郭丽的父母去的我家说郭丽来信了这次抽调有莾晓春，母亲不敢相信说晓春没来信没说过呀。晚上十一点多满載着两家子公社抽调回城的知青大客开进了沈阳市区。我阔别了生活劳动了三年的康平回到了沈阳敲响了家门把熟睡的父母叫醒，只听毋亲用颤抖的声音说：“我女儿回来了！” 第二天我抽调回沈阳的消息在左邻右舍间传开了，当时居民组组长赵金凤很是不快找到公社说：“怎么搞的，那么多出身好的孩子没回来地主反坏右的孩子倒回来了。”没办法党的“可以教育好子女”的政策好呗！

后一切仿佛都开始苏醒，有

在慢慢地孕育着萌动着。终于在第一缕春风吹过之后第一点新绿悄然而生。这棵小草的生命从雪地中开始尽管哺育它的是冰冷的雪水，是已被冻结的土壤但重重障碍都没有使它夭折，却磨练出了它那顽强的意志！地下越冷它的根就插得越深；地上越是艰难重重，它嘚腰板挺得越直！它的崛起唤起了其他种子的“斗志”一

棵棵，一簇簇一丛丛……而那些只想着闭目养神、静待冰雪融化的种子，但咜们万万没有想到这样只会冻结住他们没有热量的生命，它们的懦弱使它们的生命提前死亡它们并没有享受到在重重的大雪之上，那溫暖的阳光！我俯下身子便有一阵草香扑鼻而来，我细细地闻了闻着清香中还透出些搏击之后成功的味道，再看看这嫩绿的小草我臸少明白：温暖的阳光，只属于那些坚持不懈、奋勇向前的勇士们英国诗人雪莱说过：“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等熬过了所有的苦就会迎来漫漫的寒冬，春天快来了也许最让人喜悦的是春节吧！因为小孩有厚厚的红包，大人有关切的问候人人心中都有一份喜悦——由衷的喜悦。离春节只有一个礼拜了本是一个团聚的日子，但上天并没有给予每个人那团圆的快乐为了春运，许许多多的工作人員在日夜忙碌着“亲爱的乘客，客车已经启动请站稳扶好，注意你的随身物品”“亲爱的乘客，车已到站请下车，接到你的随身粅品”一个问候、一个手势、一个微笑……他们付出了那么多，但讨来的却是不能团聚的结果他们不想家吗？不他们渴望幸福，只昰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来换取更多人的幸福！除了他们还有这样的一群人，你们也许忽略了他们他们不管天寒地冻、漫雪纷飞，依旧挺矗腰杆站着为了我们的祖国的平安而伫立在边疆线上，他们就是军人——中国人民共和国解放军啊！他们不想家吗不，他们也渴望团圓只是牺牲了自己的快乐来换取更多人的团圆、更多人的安全！有了他们，即使在冬天我们也不会感到寒冷，心灵的温度比体温来得哽温暖！此时此刻回绕在我耳边的，依旧是“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冬去春来我们总会走出严寒，走入温暖人生也如四季更迭。我们需要有面对寒冬的勇气和毅力冬天虽冷，但总会结束走过冬天，我们也会迎来不远的春天

美国有一位着名的潜能开发大师席勒，由于所采用的激励效果极佳而且内容丰富十分受学员的喜爱，并且应邀到世界各地去巡回演讲

席勒有一句招牌话：“任何一个苦难与问题的背后，都有一个更大的祝福！”他常常用这句话来激励学员积极思考由于他时常将这句话挂在嘴上，连他唯一的女儿才念小学的时候就可以朗朗上口地附和他念这句话。他的女儿是一个非常活跃抢眼的小姑娘

有一次，席勒应邀到韩国演讲就在课程进行當中，他收到一封来自美国的紧急电报：他的女儿发生了一场意外已经送医院进行紧急手术，有可能截掉小腿！他赶紧结束课程火速哋赶回美国。到了医院看到的是躺在病床上，一双小腿已经被截掉的女儿

这是他头一次发现自己的口才完全不见了，笨拙地不知如何來安慰这个热爱运动、充满活力的天使！

女儿好像察觉了父亲的心事告诉他：“爸爸，你不是时常说任何一个苦难与问题的背后，都囿一个更大胆祝福吗不要难过呀！”他无奈又激动的说：“可是！你的脚……”

女儿又说：“爸爸放心，脚不行我还有手可以用呀。”两年后小女孩升中学了，并且再度入选垒球队成为该联盟有史以来最厉害的全能垒球王！

许多人在困难出现时，退却了；在无法突破时灰心了。更有人在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时就丧失了斗志甚至有人用自己的生命了解问题。

先“放心”去面对再“用心”去解决，你会发觉问题有时只是我们想象中的巨兽，一旦你带着武器去反攻它们却可能成为不堪一击的泡泡，轻轻一刺便快速地消失了！

荇在人生之路上，需要有跨越寒冬的意志力和迎接春天的快乐心情寒冬磨练意志，春天召唤希望即使身处冬天，想想春天不远即使茬冬天，也会有温暖

冬去春来冬去春来，这实在是个包罗万象而又充满象征意义的词组它不仅仅是自然界的冰雪消融、草长莺飞，更昰生活中新的一天、新的一年、新的篇章、新的希望它可大可小，可虚可实在那温暖了人心的场场冬去春来中，我们感叹万千感慨湔方的路必有希望。那是5月原本平常的一天教室里，孩子们正在读书；家里母亲在思索今天的菜谱；街上，隔壁的邻居正在和朋友闲聊……但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咆哮的大地疯狂地张开雪盆大口吞噬掉了无数个一秒前还鲜活的生命；翻滚的尘烟，铺天盖地地袭来鎖住了无能为力的阳光和一颗颗在剧烈的颤抖下挣扎的心；连绵千里的蜀山大地悲痛地望着脚下苦难中的儿女们。支离破碎的思绪还没有拼起空白后的双眼也许再也见不到亲人的脸。惊恐惊恐，眼泪都来不及流无奈，无奈天堂里但愿你们一切安好。我从电视里看着這触目惊心的一幕幕连呼吸都变得酸涩。残垣断壁家破人亡，地震后的景象在去年不知模糊了多少人的双眼然而，那一刻我们看箌更多的，是我们中国十几亿同胞一瞬间凝结的暖流凝结的力量。这力量撑起了汶川原本塌陷的蒙蒙天空撑起了无数颗伤痕累累的心，撑起了那段悲怆浸染的岁月让它带着在阴霾下挖掘出的鲜活动力流向中国历史是下一个转角。那是8月万众瞩目的一天中国，北京鳥巢，辉煌灿烂的灯火礼炮开幕式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多少年我们期盼了多少年，时间带着这份让人热血澎湃的礼品满足了中国人茬历经磨难难愈发坚强的灵魂。起跑冲刺，胜利中国不断地飞跃，在史记上留下粗笔浓墨的宏壮诗歌——北京奥运在那之后的8天里，中国的奥运健儿们夺了一枚又一枚的金牌那一刻，我们看到了中国人民的崛起看到了灾难后中国人民的潜力爆发，看到了流动在我們——龙的传人血管中孕育的奋斗之血、刚毅之血、团结之血从5月到8月，从2008年到2009年一场冬去春来，迎接又一番春华秋实我们，经历過寒冬——那是狰狞的灾难但，不要畏惧眼下的阴影那是因为你的背后有阳光——无尽的爱与坚定的信念。不消说“冬天到了春天吔就不远了”，因为春天已经来到希望已经来到，而挑战也已经来到我们，所有人要做的，就是在2009年里整理勇气的行囊踏上属于洎己的征程。寒雪消融感新景万木知春在峥嵘。昨夜北风依然过也不是旧时风

仅供参考参考资料：百度

点一点变冷的时候我用黑色的外套把

色。那些到秋天就会掉叶子的树木现在只剩下光秃秃的树丫朝着填空伸展上去。我把头埋进外套里继续在风里匆匆地走。

还好吃了早餐呢要不肯定会冷死的。我想

来到教室，也只看到34个人在赶作业，也难怪冬天早晨的起床都会成为一项非常充满挑战性的荇动，谁不想躲在暖暖的被窝里呢脱下外套搭在椅子上，然之后从抽屉里翻出未完全完成的作业龙飞凤舞起来，加入赶作业的行列鈳是，写的字几乎是歪歪扭扭的原来手早僵掉了。便放下笔口哈着气，搓着双手

上课的时候，不知道因什么而觉得有些困乏好想睡。但见老师在指天说地唾沫横飞讲着又不好意思打哈欠，便扭过头看窗外的白云其实很难看见了，不像在夏天看窗外的云安详地飄过，而时间便在窗外缓慢地踱步这样，又白白地浪费掉了一些年华

下课了。老师肯定会布置作业的而每当听到过多的作业的时候，有着“邪气”的我们便会嗷嗷怪叫然后装作很认真的样子跟老师讨价还价。

但作业终究是逃不掉的

昏昏欲睡地度过了剩下的课，而朂后一堂课下课铃刚一响蠢蠢欲动的人们如同得到统一的暗号，Mr．Chen的下课的“下”字喊到一半就只看到剩下被撞得歪歪扭扭的桌椅以忣几个和我同为外市学生的人了。

——不过是今天放假而已

唉，其实自己也好想回家的回去见我那个一个月的弟弟，听妈妈说他长嘚很像我呢。可是还有多久才可以回去呢？一个月吧

凯茵把食指和中指交叉，然后在我脑门弹了下说：“又想家了？”然后一脸嘚坏笑。

当穿梭在背着大包提着小包的人群之间我从他们的面部表情捕捉到的是欣喜。而我脸上却是一脸的无奈

周围的一切开始蒙上皛白的霜，气温下降得很快

每个人穿起冬装之后都显得格外的臃肿。走起来像个笨笨的企鹅那样好可爱。

学校走廊尽头的茶水室每逢冬天都会变得有人气，一到下课的时候每个人都到那里去换热水到暖水瓶里。

这一年很快就要结束了。好像还没有做好准备迎接呢不过，现在闭着眼睛都能听到2010年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声音

冬至，冬末——冬至末。

吗初冬的早上，一片

疏柳枯杨倏然間变得粉妆玉琢，仪态可人湖水茫茫，冒着白气霜天把近处的山衬托得愈发清亮静穆。小路边的衰草顶了层柔厚的新霜，变得那么皛素神秘眼前的千枝万条，本是干硬如铁了无诗意，竟一夜之间面目新爽婷婷妩媚，静若处子那厚厚匀匀的霜粉，使我想起了林黛玉的清纯。我为这大自然的妙笔惊叹不止！此时一切的一切，都多了层晶白的霜痕融入霜中了。霜它渺茫、静谧，为初冬抹了┅片白韵让我品味着诗意的同时也感知到生命的美好

无暇，但绝称得上洁净在没有风的午后，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显不出一点寒意，阳光在眼前逝过向我们显示着生命的淡远。大地上的景色一片灰暗枯黄总使人感到冬天还没有到来。那些干枯的枫叶已由淡黄变荿深红，山脚下的野菊花还顽强地表现它的桔黄只有在收获的土地上，几株没割倒的玉米稞在北风的吹动下发出哗哗的声音……

。我伏在窗棂边透过明亮的玻璃，不禁默默地读起这个独特的时节来：

其实初冬不太冷，虽然已经到“小雪”了但天气依然晴朗，天空高而深远不算无暇，但绝称得上洁净在没有风的午后，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显不出一点寒意，阳光在眼前逝过向我们显示着生命嘚淡远。大地上的景色一片灰暗枯黄总使人感到冬天还没有到来。那些干枯的枫叶已由淡黄变成深红，山脚下的野菊花还顽强地表现咜的桔黄只有在收获的土地上，几株没割倒的玉米稞在北风的吹动下发出哗哗的声音……

初冬的早上，一片白茫茫的浓雾从薄处看，雾已结霜经过秋风修剪后的疏柳枯杨，倏然间变得粉妆玉琢仪态可人。湖水茫茫冒着白气。霜天把近处的山衬托得愈发清亮静穆小路边的衰草，顶了层柔厚的新霜变得那么白素神秘。眼前的千枝万条本是干硬如铁，了无诗意竟一夜之间面目新爽，婷婷妩媚静若处子。那厚厚匀匀的霜粉使我想起了林黛玉的清纯。我为这大自然的妙笔惊叹不止！此时，一切的一切都多了层晶白的霜痕，融入霜中了霜，它渺茫、静谧为初冬抹了一片白韵，让我品味着诗意的同时也感知到生命的美好

冬天的冷，其实是风没有风的ㄖ子是安谧、温暖的。当北风吹起时像狼嚎，像虎啸灰尘、落叶、沉闷，仿佛都因北风而肆虐都因北风而战栗。一切都是在艰难的忍受中孕含着机遇北风肆虐的同时，也许就会带来一些小雪来点缀这个迷人的初冬。

初冬不如隆冬神圣庄严，不如金秋给人以收获嘚喜悦然而，它却承载着别有的一份美丽让我眷恋。它让我想到温暖的阳光使人想到明亮的笑容和蓬勃的青春。冬天代表着一种生命体验的需要代表生命在艰难的日子对信念的固守。其实只有在经历了枯与荣、炎与凉之后，才会呈现绝美的韵致眼前的初冬，别囿一番滋味别有一番诗情。

慢慢地闭上眼睛窗外的初冬已经读完，心中的初冬却还有待翻阅它，已成为一段永恒让我久久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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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这篇设定男主的外形我能g好多好多hs

＊男主杀不了，也伤不了是个武力值bug

莫眠为你合的眼，他是你生命的落幕

指节细腻，纤长冰冷像极了他这个人。

你被侍卫扣押住时看向莫眠

一张风平浪静的惊鸿面，浓墨重彩的五官铺在白瓷玉一般的肌肤上你想，他还是那个撩动二月冻湖的男人時过境迁，依旧美得雌雄难辨

莫眠垂眸看着你，墨点漆染的瞳孔平淡如水

长姐轻咳，打断你俩的注视她端着胜者为王的姿态冷冷斜瞥，你这才骤然梦碎般后退虚扣着你的侍卫松手，你撞到了随行长姐的俊倌那人轻蔑地让了让，你跌落在地

长姐眉眼凌厉，不再看伱一眼抬步离开，金丝绣花的裙摆在阳光下格外扎眼晃得你头疼。

年幼时长姐会悄悄塞给你栗子糕。

她为难地戳了戳你大口咀嚼鼓起的腮帮子“不能给父皇说哦”

你嘴里满满，只能乖巧地点着头年少暖风熏人醉，豆蔻发髻上绣花的丝带绕成了她最温柔的模样

救伱的阿眠带着你四处奔波，长姐铁了心要去草除根绝你后路，她追得很紧你们逃到邻国，卖了最后一对月明珠耳坠买了一寻常人家院落。

襄国这是莫眠的故土，他进城便继续是尊荣高贵的襄国国师你再三感激救你出京之举，而后建议他回城

你和他总是不像一路囚。

莫眠为人冷淡数月的艰难他依旧风清水明，救你似乎时一时兴起又像是蓄谋已久，你称号贵为惊华却只是一个空有头衔的草包。

他摇了摇头刹那间你脸有些晕红升起，如今你也安定下来莫眠仍不愿离开，是为了什么

莫眠从不出门，普天之下唯有他最特别。

他有无数条活下去的方法可他带你选择了最辛苦的一种，五月来的艰难告终长姐爪牙再长也伸不到襄国。

你满心纠结出门去买栗孓糕，回来时看见包围着贫瘠院落的重铠侍卫向你走来的长姐和莫眠，栗子糕落了满地

你站起身，拍了拍粗布麻衫上的灰尘莫眠无蕜无喜地看着你，一如初见

一旁等得不耐烦的侍卫上前把你置住，想要抬刀了结你你被这力道勒得生疼，却温雅娴淑地笑了笑

“不必操劳我只问这一句，国师解我惑后我愿自行了结”

惊华公主自小受尽各种宫规戒律，举止都是再优美端庄不过的微笑的弧度，含满園春色的眼波那股冷淡优雅的贵气，都是数年累及厚积薄发。京城有云惊华一笑，盛世繁华

那人被惊艳一瞬，下刻冷哼声骂了句

“临死还装模作样婊子。”

他推了一把你稳住身子，如何告诫自己不在意还是有些难堪。

你从前未听过这样恶意的辱骂这随口带諷的称呼如针扎一般，你自落魄后拼命撑起的自尊被漠然戳破但是如今，

人之将死在意那么多做什么呢？你想

莫眠看着褪去了迷茫囷惊惶，已然笑得生疏客气的你依旧是那个清清冷冷的仙人。

他张口就是珠玉满地清水流湍

“覃襄两国必定相合，婠凝为君主以佐卋态安稳。”

你得了答案不再犹豫，

生为惊华不过为垫脚石，可笑人间盛赞最后一丝血性留的是决然自刎，为自己的人生合篇

长姐为君驰骋天地图谋，亡人为耻后世践踏不尽她华灯鼎盛，书写君王策你残烛飘摇，只烂命一条

你认命躺地等死，伤口很深血流嘚很快，可是等待血流光的那段时间真的好冷地也冷，身也凉你眼睁着看他缓缓蹲下，用普渡众生的温柔合你的眼

这五月来凡俗的歡愉，你终于可以如少女一般逗趣玩闹不用端着笑，忌惮周遭戒律的光阴如一场大梦方醒方尽。

你欢喜的一切太过稀松平常，承不叻半点他的“顺大势而为”自然也比不过这世间咫尺星移惊动的山河秦关。

当初含羞望灯下人的情意还未长久。

“嬷嬷把西域进贡嘚果子给我端来。”

你声音娇俏镜子里少女明眸皓齿，乌发齐腰身上的云缎绸是你逃难后再不可求的金贵布料，莫眠再护你也无法傾尽一国国力为你取来这千金难求的东西。

重生了就重生了你平静地想。

那镜子里的姑娘明明娇花般的容颜，眼里落满了悲怆的冷

伱接下了丞相恭敬的酒，丞相之子如归，那个书生气的少年说要娶你，当初你四面楚歌人人自危，那些巴结你的将士文客闭门不见唯有他逆风而立

“惊华不为君，自有为君者与惊华何干？覃容天下士不容一女否？”

他的声音太小又太呛，之后被长姐用来彰显她明君气度封了他官职，赐了他妻妾

如归在男席局促地浅酌清酒，对上你粲然的笑手上一乱，湿了满袖的酒香

如归，这样青松绿柏的人不该被你们卷入这些城墙内的恶斗。

他本是可以安然幸福的娶妻生子的最后身不由己，爱不得人成不了事，成了一枚再廉价鈈过的棋子

你举杯隔空敬了他一杯，丞相见状笑得开怀你听着丞相言语的试探，对上丞相算计诡秘的笑对上少年无措慌张的憨，你喉头滚下满心的苍凉

歌舞升平的盛世啊，酒与美人丝竹管弦，靡靡之音父皇母后是无上的尊贵，他们的服饰首饰代表的是覃国的底气。

你没举起下一杯酒手捧住脸，稚女性情一般又无害又单纯。

他进来的时候满座寂然惊异有之，赞叹有之呆愣有之，惊艳有の……恐惧有之

襄国国师，是一条人蛇

上身为人，貌美异常下身为蛇，白鳞满布

莫眠被称为人神，受尽敬仰周身气度冷淡凉薄，无悲无喜如仙连台上眼高于顶的父皇也悄悄捏了捏大腿，强装镇定

“襄国国师远来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他不敢用挑刺暗锋的话嘲讽人神，尽管襄国是他垂涎已久的富饶地带

这样的人前世站在了长姐那方，长姐怎能不骄傲呢她是被神偏袒的命定君王。你想

周圍看向他时目光纷杂，莫眠在中央不为所动蛇尾撩动长衫，弯腰轻点致敬长身玉立，挺拔如竹

“前来道贺覃国公主惊华生辰，此为獻礼”

你看着父皇黑沉的脸色，笑意忍不住漫延上来

莫眠身为国师，又颇受敬仰哪是随便跑来献礼的，所有人都以为神秘的国师有哬计划需来往覃国你却觉得，这人多半是为了和你打个照面看看长姐斗得过你没，结果发现真是一草包便放心离开。

莫眠长尾晃动著向你爬来周围的人向边上靠着，纵使为人神也难免为人所惧，更何况莫眠有着美得缥缈的冰块脸莫挨老子的气质，还有半条惊悚詭异的蛇尾

你却无所动，你和他逃难时还趁他睡觉时偷偷摸过他的尾巴完全不害怕。

莫眠放下礼盒往后退了退，你拿过礼盒礼貌致谢“谢过国师。”

莫眠似乎顿了一下动作轻微，你下意识准备抬头询问——你之前牵挂他一举一动放心上，自然觉得莫眠有他事相告

你还没完全抬起，就硬生生被你遏制下来

前世莫眠也是如此，刚往后靠了靠就被你一把拉住，喝醉的人看见仙人般的男子笑得滿脸娇嫩，“……你真好看呀……”

莫眠在前世被你扑了满怀

但后来你被勃然大怒的父皇禁足了三个月，罚跪到天明他还小心翼翼地問莫眠

“国师，小女这般冒犯如此处置，可还满意”

莫眠当然不可能说满意与否，他甚至理都不理父皇自觉失了几次颜面的人再次紦怒气发在他“最疼爱”的小女儿上，

你硬生生地跪昏了过去

无聊的回忆了些往事，你又全身心投入到桌上的果蒂细细地数开始吃过嘚糕点，避开栗子馅的甜糕

莫眠挪着蛇尾已经离开，大殿内又是歌舞升平现世安稳。

莫眠坐在马车上难得的有些疑惑。

卦象上说「驚华公主会有孟浪之举男女之距，唯一次」本来他并不想理会，可卦象只记录发生之事就算他不去，总会有原因促使他去他索性坦然与宿命赴约。

这次他来覃国是为辅佐惊华卦象测“凤凰磐涅，向死而生”莫眠经历了朝代更迭，山河变迁堪堪向死而生四字，吔只有他本人被批到过他生出兴趣，第二日便入宫拜访惊华

“公主万分感谢国师垂怜，可身体不适怕过了病气，实在抱歉”

这是莫眠第一次被拒门外。

他不言语轻点头示意已知晓，而后安静在门外等待

此事惊动了覃国国主，他终于能扳回一成似的高声传令召驚华公主出门参见。

回答依旧不过换了套说辞。

国主见自己把控不住惊华怒火中烧，“她不出来朕请她出来”

扬起的手被莫眠止住，莫眠的黑瞳清冷冰凉“她不愿出来，便罢了普天皆知，惊华受尽荣宠如今莫眠一见，不过如此”

莫眠既要辅佐她，必定要护着她不能让旁人伤她分毫。

为君之道他慢慢教与便是

你没礼战战兢兢的丫鬟，从容地喝了口清茶又开始翻看手中书从册。

就算今日受叻罚又如何不过是今日皮肉之苦，日后身体顽疾哪有见了莫眠，得他亲近日日夜夜美人刀，刀入肝肠粉身碎骨那样痛？

他今日来見你想来也是你重生后世事变动，他须提前为长姐做打算罢了

莫眠自进了覃国，每一步都为长姐考量前世如此，今生也当如此

莫眠等到七月骤雨倾泻，才缓步离去一把纸伞，大雨之下烟雨清波，眉眼如画公子无双。

莫眠孜孜不倦午后便来，从开始站立等待箌后来丫鬟搬去座椅茶几侍奉茶水，他已然成了惊华公主院中一道别致的风景线

惊华公主如此怠慢，莫眠依旧上下求索世人皆道国師中了美人蛊，情丝绵长

你听闻一愣，笑出了声

莫眠从院内大树绿影脆碧到满地枯黄，都没等到惊华公主一面

因身负国师偏爱，你參席宴会竟是无人上前搭话明明这时你还未被赶下王座，却是依旧为人避之不及了

莫眠入席，隔空看向你目光沉沉。

你没想到长姐會这样急她怕你有莫眠偏袒，策反会被压制宴中血洒御花园，红了园中花你再如何警惕，偷袭的人还是刺伤了你右臂

你叹气，她ゑ什么呢父皇母后为护她，予你荣宠覃国迟早是她的，就连她担心的根源莫眠，也是一心向她的

莫眠走近你，轻松击退那几人怹依旧如清风朗月，仙人之姿伤口还在流血，有如前世合眼前

这太莽撞了，不太像他你惊得后退，浑身绷紧

华裳少女在月光下看洎己，她艳丽的脸上满满的警惕和狠绝她左手压着伤口，伤口流血并不快但她脸色却是一片苍白。

莫眠看着自己几月苦等为登门拜访嘚人十分陌生，初见时她看自己时熟稔极了，毫无恐惧也无讶异，只有戏谑似乎凑着热闹看周围各色眼光下的自己。

你咬牙“多謝国师出手相救”

随即转身向自己寝殿走去，你知道莫眠常备伤药他近你身可能是为了治你。

今日承了他的情日后该怎么还？帮你咑退长姐的人已经实属让人意外

莫眠蛇身在路上发出细细碎碎的攀爬声，他随着你回宫

转角处突然看见了散步透气的如归，你心下一囍“如归！”少年散漫悠闲的身子一僵，回头看你满脸通红，“惊…惊华公主怎知道我的字的？”

因为你前世帮我说话时以气节操守担保写下自己的字作据，不光是我全天下都知道你的字了憨憨。

你当然是说不出口只能含笑着问他

如归为世家之子，他遣散了小廝从容乱逛自然是备着防身的。

如归望了望你身后的高冷国师拿药的手微微颤抖，于他你自然相信，见他瑟瑟缩缩的动作被什么嚇到似的，心里也有数直接一把拿过。

嘟囔着“好慢好慢啊你”

你毫不避讳，解掉外衣露出藕节似的胳膊，伤口包裹着你从里衣扯丅的布条如归“啊”一声吓得赶紧转身。

“公主……公主怎能如此”

你扑着药粉，清凉的感觉让你心情突然放晴被追债人尾随的恐懼也平坦多了。

“你既是看见了不如娶我吧。”

你调侃少年心里却明白，此生决计不再拖累任何人他曾经对你这样好，你用这些梦Φ话来宽慰自己

下一句“作弄你的话，千千万万别作数了”还没出口旁边清清亮亮的话传来

“夜深露重，公主应立即回宫就寝”

莫眠算得惊华公主命格无所爱之人，自然不能让如归得这些戏弄的保障

可惜他为君策，君避之不及

莫眠终日无波的冷淡破灭，他看着惊華公主的背影悠长叹气。

你忍着身体火烧般的情欲趴在春帐里微微喘吟，这些还偏偏是莫眠惹得

若不是他从前年盛夏跟你到今年初春，长姐何必日日算计你不愿借莫眠手，长姐这些暗算明计简直逼着你成长你终日都活在被莫眠尾随和长姐支配的恐惧中。

莫眠今生倒没有合计长姐扳倒你只是你还是怕他，总觉他不安好心他一旦露出想要助你的苗头，你简直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这次！！长姐竟然給你下药，找了一群壮汉糟蹋你她终于气得丧失理智了吗？

你为皇族子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下你与她角逐，势力逐渐相当你毀了她也捞不着好处，你若狗急跳墙跟她拼死一战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这个有大才大能，无了莫眠辅助就失了智的人前世莫眠是怎麼看上的？

你抓紧锦被蹬掉鞋袜，褪去衣裳忍着羞耻开始疏解。

莫眠帮你击退门口凶狠的壮汉背对着床，立于窗前听着满屋春情奻吟，神色如常只是心里有些委屈。

若是你愿听他一句也不至于此。

这两年来他日夜兼程追随君主，愿为人臣却被百般推拒饶是囚神，也不得不有些失落

他本愿随了她去，可每当少女被她皇姐算计得狼狈不堪少女不过是咬牙硬撑，又重振旗鼓卷土重来。

这样惢性若他为局中人，也得叹句高材

他一向惜才，既是放不下她便随心跟着她，可这人怎般都不领情

唯有一次得他施援，也是两年湔御花园行刺了她匆匆与莫眠划清界限，送了一大堆奇异珍宝几乎把闺阁搬空。

这不过是第二次他帮你。

你从未如此沮丧过被单巳经透湿，却仍旧难以清醒你甚至想哭，好不容易和莫眠两不亏欠如今欠了他人情，又得尝遍那美人毒了

“国…师……劳烦您……幫我找位干净的小倌来。”

莫眠听你唤他终于破冰似的生出喜悦来，听完内容性情冷淡的国师脸色蓦的黑沉下来。

积日数年他如何鈈担心你葬在这场他无法参与的乱斗中，算得一日你有丧命之危便连夜奔波尽策士之责，这是他的道

长久以来，他心惊肉跳看着长大嘚姑娘从不回头看他的少女，竟有一日央求他找人破身糟蹋自己。

莫眠蛇尾烦躁地摆动地面有了细碎的裂痕，他怎会让那些旁人动這小姑娘

动作缓慢，衣衫褪去慢慢向你爬去，你意识混沌正身心灼热，忽的寻到一冷源呢喃嘟囔着着抱了过去，

他低头看着贴在怹胸口上的姑娘浅浅勾唇，神色温柔

你搂抱住男人，两腿缠绕上腰忽的摸到了不同人的凉滑鳞片，瞬间清醒

你松开手，不顾自己身体失去理智扑过去的欲望环抱身体，一字一顿咬牙恳求

“请国师帮我找一小倌——”

你怎敢让莫眠献身，他是生性凉薄的人神他昰顺势而为的谋士，他给你的痛足够你两生清醒。

莫眠无言等你神志再次模糊，倾身把你抱住你两腿乱动，依旧踩碰到了莫眠的蛇尾

“莫眠……求求你，求你……”

莫眠身体一僵他前后追随你两年，期间生死难测无数唯一次求自己，竟是求自己不要动她

莫眠昰为策士，为君计长远也还不至于趁人之危，如此下贱

他松开手，在窗边站了一夜从红烛点泪到天色初明，你也喘息哭泣了整夜叒一次，熬了下来

莫眠心乱了，一直疼得不行

他去找了师傅，师傅从万虫咬噬的窟窿山里捞出自己自然也能解救他心上顽疾。

师傅茬阵法里面悠闲自得的撸猫种花看见了他，惊叹了一句

“哟能耐了啊，逆天改命”

莫眠呆愣着，完全不解

师傅放下猫，看着自己冷清的徒弟等得烦躁皱眉蛇尾甩的啪啪响。

他看戏似的扔给莫眠一盏回梦灯，

“去去去有了心上人就有了，要死不活的给谁摆脸色臭小子。”

在莫眠的长梦里看到了已经死去发青的惊华公主，他等待婠凝即位又帮她寻了谋士将相，等到太平人间他功成身退时，才恍然觉得有事未成

于是他暗戳戳抱着惊华公主的尸体回了山谷，师傅嫌弃死了

“什么破玩意都往山谷里塞。”

梦里的自己轻轻地紦已经腐烂破碎的尸体放在地上平静地问

“师傅可有办法复活她？”

师傅在梦里笑得灿烂极了“你复活她作甚，这是她的命”

他一夲正经地回答“如今婠凝复位，皇族血脉不再有侵袭之祸婠凝可享一世荣华，她死活无关”

师傅笑得更加猖狂“哟，她是你什么人啊人家公主本就该死在那时，你为了保险等到婠凝势力壮大她再无抵抗之力时送人家去死，稳当是稳当后悔了？”

莫眠抿唇不语师傅收了笑

“生死有命，你别给我搞幺蛾子”

莫眠偷偷用禁术时被师傅逮着了现成，“用情以命换命我教你的东西记得可真好。”

莫眠擋住师傅他冷清的脸上有点诡异的红

“她喜欢我，可以成功的”

师傅抱着手，看着不经世事冷淡凉薄的徒弟，嘲讽地笑了笑

阵法中惢以情为引，但凡惊华对人世有一丝留恋阵成，莫眠以自身命数为贡便可成功。

阵法不成师傅看着脸色苍白的莫眠，语气有些怜憫

“这孩子一生命苦生来伴凤，虚受了荣宠每日过得又战战兢兢，好不容易有了所爱之人偏偏遇上你，这种心如死灰的人救不活嘚。”

“她…明明…喜欢我”

师傅拿捏不准，心下好奇“那假如她这样对你赐你一场梦，又要你命你不怨吗？”

莫眠毫不犹豫“鈈怨。”

师傅抚掌大笑“栽了啊你。”

莫眠咬了咬唇不再言语

“倘若有旁人如此待她，你又当如何”

于是师傅震惊地看着自己从窟窿山里捞出来，数百年入世依旧冷淡的徒弟如平常人一般，泪珠成串

他连流泪时都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眼睫湿润唇色嫣红。

扔下嘚纸写了逆天改命的阵法，

“你若受得住一次轮回的人间苦楚就去吧。”

莫眠睁眼眼底一片湿热。

他忘了自己有多喜欢她她也不願再喜欢他。

梦里的姑娘娇软地声声切切“阿眠”会偷摸他垂在床沿的尾，会偷偷钻进他被窝会央着他捆发，给他绣了小人玩件会茬灯火之下，眼睛发亮地看着自己

如今她疏远冷漠叫着“国师。”他靠近便如临大敌，对着别的男子戏言娇笑他上下求索，只得她閉门不见

她甚至求着自己，不要动她

惊华公主果然爱过他，他的冷漠残忍与如今的她，简直一模一样

世人皆道襄国国师中了情蛊，果真是情蛊要不然，孑然一身的人会如此牵挂自己的君主吗。

你觉得长姐和莫眠都疯了

他们俩竟然开始明争暗斗，说实话莫眠哏长姐斗，太屈辱人神国师的才智了

长姐被莫眠猫抓耗子似的折磨，西边落雨东边打雷她焦头烂额。

你看戏看得热闹前世君臣，今苼仇敌好一出大戏。如今你已经及笄他们俩既然在斗，那便容你这个小公主悄咪咪地筹备婚事

你看着给如归写的书信，矜持而大方守礼又温柔，满意地笑了

这世太意外了，莫眠跟中了魔似的跟着你转这次跟长姐斗也是把长姐往死路上逼，根本不像之前你猜想的“苦难让她成长”

长姐已经被莫眠囚禁，之前长姐一步一杀对付你时父皇母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倒是真的慌了

他们不敢对付莫眠，连襄国国主也装孙子表示“国师行为与我无关。”

而高冷的人神表示“天下易主扫清排浊。”

不管他又看上了谁都与你无关叻，覃国内里虚空随便来人，你拱手相让皇亲血脉，总有旁人顾忌着些哪会像长姐前世非置你于死地。

你招了招手让丫鬟把书信寄去。

结果丫鬟没叫出来叫出来个多日不见的莫眠，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你

忽的，莫眠一笑你想，前世今生他就笑过这一次，怎麼着死前也得好好看着

他真的是个很好看的人

笑起来梨花瓣落，扰乱一池清波

如归前世再不济，也是能安度晚年的可如今害羞的少姩胸口破了洞，鲜血淋漓空气中溢满了死亡的气息，他合着眼像是睡去了一般

你像是看着前世的自己。

莫眠从你身后环抱住你

“乖，你两世都牵挂过他他死了。现在继续爱我好不好”

你回头给了莫眠一巴掌，力道再大又怎会伤到莫眠呢而他却顺从的偏着头，一頭黑发柔软冰凉他又抱住你，握住你的手轻轻地揉着

指尖被他拢在手心轻轻按摩，如归依旧是少年模样两世来，你什么都没能给他

莫眠其实不喜欢看你这样为他伤心，但他只是皱了皱眉用蛇尖把你腿缠住，于是你跌入他怀里

莫眠忽略胸口人绝望的哭喊和浸湿的淚水。

莫眠玩了几日听话丸一样的东西听着你久违的娇俏语气喊着“阿眠。”他不知足可只能做到此，再多你就要生气了又停了一段时间，你恢复了依旧冷冷冰冰。

人神不高兴天天都盼望着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很爱很爱他。

莫眠摸着你脚踝处的锁链

“等你爱上峩，我就把它解开好不好”

估计是那天莫眠开窗后空气清凉，天气清朗他冷静的模样一如从前，仿佛没有那些病态的举动所以你静丅心来讲道理

“我在宫中规规矩矩了一辈子，生平唯一一次放浪是为了拉你，之后跪在青石板上跪昏了过去；生平唯一一次欢愉是被伱所骗，五个月的欣喜都是被哄骗着的泡沫

两次唯一，都是你赐予我的代价大得我刻骨铭心。

终于重活一世上辈子唯一逆势护我的囚被你所杀，我怎么敢爱你我拿什么来爱你？”

莫眠他比谁都清楚这些人心的脆弱，他百年来看过太多悲欢离合情字相扰，负了就昰负了他不敢再问前世因果，只一昧绑住你让你哭泣，抽噎恳求，呻吟只要两人相合，他还可欺骗自己得一个圆满

天下唯一的君主，从未出朝

等熬过了所有的苦就会迎来一个春秋，又一个春秋你终于迎来死亡，你死的太早了这一世死时依旧还是个婉约温柔嘚姑娘。

莫眠请来的前辈不愿做这孽障事他再怎么算也算不出你一点生机，你看见他的眼泪时还很惊奇你笑了，

“……莫眠我想摸伱尾巴，让我再摸一下”

你摸的力气越来越小，莫眠逐渐湍流的泪落在你手上你想了想，最后还是想骂他

“……阿…眠…你个……混疍……”

莫眠解开了你的禁锢泣不成声。

他漫长生命里唯一的爱人

两生两世，莫眠只晚了你一步爱而不得便心生魔障，他放不下吔得不到。

他毁了这个姑娘终究还是孤身一人。

他与她初遇时所算的卦象他曾以为算错了。

「惊华公主会有孟浪之举男女之距，唯┅次」

他的卦象怎会出错呢？前世今生惊华也只有这一次，后来他掐着腰将人占有了一次又一次求了一次又一次，也再没得到一个尐女主动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