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觉得这个墙上要不要模仿致老鼠写一首诗诗,那样才更好看一点呢?

字要怎么练才能练好看一点?_百度知道
字要怎么练才能练好看一点?
大家都来说说,我爸叫我每天都要练字,我不知道怎样练?
我有更好的答案
一是不一定要练古人的字帖,邓拓说小学生练字要从楷书基本笔画练起,不能上来就颜真卿柳公权,咱们虽然不是小学生,可是小时候大多也没认真练过字,这个意见还是值得参考的。如果是练书法可以从毛笔开练,如果时间紧精力少只想把字写漂亮直接硬笔也行,市面上有些硬笔字帖,不过质量大多不高,要谨慎选择,请懂行的朋友参谋参谋也行,但关键是自己看着顺眼。选好了就刻苦练下去,像小学生一样,先临再摹,临摹结合。一次顶多十几个字,掰开揉碎了分析结构和笔画,别贪多别贪快。尤其要注意的是只要字帖质量好,就暂时不要想着写出自己的风格,一心一意写得“像”,这叫“入帖”,等你把帖练纯熟了,再练别的帖,自己慢慢才能琢磨出自己的风格也就是“出帖”,对待帖子要像对待老婆一样小心谨慎,千万别写滑了,毛主席的字也是老老实实临帖临出来的。二是选择什么帖。如果您小时候从来没练过字,最好从楷书开始练,字帖嘛,电脑上的楷体就行。用钢笔描拓、临写,等到写字的时候觉得手顺溜了(就是得心应手,心里怎么想手就能怎么写,不会不听使唤),再上有书法味道的帖。我小时候老师强迫我练楷体,一开始我还觉得特死板,现在受惠无穷。选择硬笔字帖我的经验不多,还要您自己看着顺眼的。毛笔可以谈一谈。您得考虑一下自己的需要,要是您坐机关工作什么的,写公文必较多,就选规矩漂亮的字帖,比如赵孟??\的行楷(推荐《感兴诗》);要是写字不是您的主要工作,但需要写得好看,比如您是老师,可以练练王羲之的行楷,如《圣教序》;如果您搞和艺术相关的事,或者想把字写得“帅气”,实用性不是第一位考虑,那就练行草吧,孙过庭《书谱》是不错的选择;如果您平时喜欢写文章,追求文人式的韵味,那米襄阳最好。他的《蜀素帖》《苕溪诗帖》都是文人行书的上乘之作,练起来觉得浑身飘逸,快成仙了。董其昌也不错,但他的书骨力不强,初学可能学得小气,最好练完别人的有了一定功底再练他的。此外,有兴趣也可以练篆隶,大小楷,如果只是练字就没必要了。颜柳大楷可以写一写,不过我觉得对于硬笔的作用不如行书大。若是练书法则要讲顺序,这些最好都练,打好基础。那就费工夫了。这些都要慢慢练,尤其重要的是要专一,别换帖,最少练到能背临出来为止,要练得炉火纯青有时可能要用上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但只要认真写就会从中获益,不必被它唬了。三是谈谈方法。我自己的字也就能看而已,不是什么书法家,所以我谈的都是野狐禅,有其善者而可从之就很不错了。首先要经常看字帖,把它带在身边,没事就揣摩。要是只有临写时才看,手里的钢笔或毛笔悬空久了墨就干了,就会觉得局促,没法认真观察。然后是写字时要胸有成竹,总是看一笔写一笔是大忌,看一眼就瞎写叫“抄帖”,是大大忌,都不行。黄庭坚说闭上眼睛能看到这个字在眼前重现,才能动笔写。要是时间没那么多,您就先看一笔写一笔,第二次就看一字写一字,逐渐练到看一行写一行,字的笔画结构都牢记于心的时候才是你的。在我练字时觉得这个真的很难做到,总是不老实,心急,为此浪费不少时间,您千万别学我,慢慢来,一天学会一个字,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个字,中国字虽然多,结构部首却有很多相似之处,慢慢就可以举一反三了。然后是,如果您练毛笔字,最好别一开始就选碑,最好选有墨色的,原迹最好,学一下大师的用墨、用笔。有些行笔规律在碑里看不出来。最后,您可以读读书法理论,不一定要有什么所得,陶冶一下情操也不错。如果能引起您对练字的兴趣最好了,那样您肯定突飞猛进。不一定要读古人的,古人书论一来可能不大好懂(当然是对于非专业人士来说),二来不大系统,不大理性,有些人装模作样信口胡说的时候也有(当然现代人也有,但是好判断)。推荐《学书指要》一书,记叙比较详尽,基本没有胡说,启功老先生很喜欢,还专门题写了书名。前面讲的大书法家们的理论当然也可以看,如果有时间的话。
一是不一定要练古人的字帖,邓拓说小学生练字要从楷书基本笔画练起,不能上来就颜真卿柳公权,咱们虽然不是小学生,可是小时候大多也没认真练过字,这个意见还是值得参考的。如果是练书法可以从毛笔开练,如果时间紧精力少只想把字写漂亮直接硬笔也行,市面上有些硬笔字帖,不过质量大多不高,要谨慎选择,请懂行的朋友参谋参谋也行,但关键是自己看着顺眼。选好了就刻苦练下去,像小学生一样,先临再摹,临摹结合。一次顶多十几个字,掰开揉碎了分析结构和笔画,别贪多别贪快。尤其要注意的是只要字帖质量好,就暂时不要想着写出自己的风格,一心一意写得“像”,这叫“入帖”,等你把帖练纯熟了,再练别的帖,自己慢慢才能琢磨出自己的风格也就是“出帖”,对待帖子要像对待老婆一样小心谨慎,千万别写滑了,毛主席的字也是老老实实临帖临出来的。二是选择什么帖。如果您小时候从来没练过字,最好从楷书开始练,字帖嘛,电脑上的楷体就行。用钢笔描拓、临写,等到写字的时候觉得手顺溜了(就是得心应手,心里怎么想手就能怎么写,不会不听使唤),再上有书法味道的帖。我小时候老师强迫我练楷体,一开始我还觉得特死板,现在受惠无穷。选择硬笔字帖我的经验不多,还要您自己看着顺眼的。毛笔可以谈一谈。您得考虑一下自己的需要,要是您坐机关工作什么的,写公文必较多,就选规矩漂亮的字帖,比如赵孟??\的行楷(推荐《感兴诗》);要是写字不是您的主要工作,但需要写得好看,比如您是老师,可以练练王羲之的行楷,如《圣教序》;如果您搞和艺术相关的事,或者想把字写得“帅气”,实用性不是第一位考虑,那就练行草吧,孙过庭《书谱》是不错的选择;如果您平时喜欢写文章,追求文人式的韵味,那米襄阳最好。他的《蜀素帖》《苕溪诗帖》都是文人行书的上乘之作,练起来觉得浑身飘逸,快成仙了。董其昌也不错,但他的书骨力不强,初学可能学得小气,最好练完别人的有了一定功底再练他的。此外,有兴趣也可以练篆隶,大小楷,如果只是练字就没必要了。颜柳大楷可以写一写,不过我觉得对于硬笔的作用不如行书大。若是练书法则要讲顺序,这些最好都练,打好基础。那就费工夫了。这些都要慢慢练,尤其重要的是要专一,别换帖,最少练到能背临出来为止,要练得炉火纯青有时可能要用上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但只要认真写就会从中获益,不必被它唬了。三是谈谈方法。我自己的字也就能看而已,不是什么书法家,所以我谈的都是野狐禅,有其善者而可从之就很不错了。首先要经常看字帖,把它带在身边,没事就揣摩。要是只有临写时才看,手里的钢笔或毛笔悬空久了墨就干了,就会觉得局促,没法认真观察。然后是写字时要胸有成竹,总是看一笔写一笔是大忌,看一眼就瞎写叫“抄帖”,是大大忌,都不行。黄庭坚说闭上眼睛能看到这个字在眼前重现,才能动笔写。要是时间没那么多,您就先看一笔写一笔,第二次就看一字写一字,逐渐练到看一行写一行,字的笔画结构都牢记于心的时候才是你的。在我练字时觉得这个真的很难做到,总是不老实,心急,为此浪费不少时间,您千万别学我,慢慢来,一天学会一个字,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个字,中国字虽然多,结构部首却有很多相似之处,慢慢就可以举一反三了。然后是,如果您练毛笔字,最好别一开始就选碑,最好选有墨色的,原迹最好,学一下大师的用墨、用笔。有些行笔规律在碑里看不出来。最后,您可以读读书法理论,不一定要有什么所得,陶冶一下情操也不错。如果能引起您对练字的兴趣最好了,那样您肯定突飞猛进。不一定要读古人的,古人书论一来可能不大好懂(当然是对于非专业人士来说),二来不大系统,不大理性,有些人装模作样信口胡说的时候也有(当然现代人也有,但是好判断)。推荐《学书指要》一书,记叙比较详尽,基本没有胡说,启功老先生很喜欢,还专门题写了书名。前面讲的大书法家们的理论当然也可以看,如果有时间的话。
本回答被网友采纳
中国文字真的是博大精深,从简单的写字中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很多方面,其最主要的是这个人的心态和为人处世的能力。所以,写字又如做人。1. 心要静 2. 身心放松 3. 对生活要充满乐观 4. 要善于观察,观察别的人和事,他们是如何写字的;遇到好的字,要随时提醒自己,在心里认真的思考和分析一下 5. 要坚持,不坚持什么都是白说最后,当你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你会感觉到写字是一种神奇的修身养性的方式
很简单,只要慢慢,需要耐心一笔一划的来! 坚持每天的练习几个月就会有变化了.
买一本你自己喜欢的字帖,坐在家里认认真真的照着写。一天认真写8个小时。10天就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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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度“华语网络诗歌大赛”第一期参赛作品公示暨初审评委投票贴
本帖最后由 华语诗赛 于
19:32 编辑
2017年度“华语网络诗歌大赛”第一期参赛作品公示暨初审评委投票帖
2017年度“华语网络诗歌大赛”第一期参赛作品公示暨初审评委投票贴
一、本帖公示三天(1月22日——24日)。发现遗漏和差错请及时指出,以便更正。
二、初审评委请于1月25日—— 2月20日区间投票。一次性投满20票。多、少票和重复投票均视为废票。
三、初审评委会名单待本期诗赛终审揭晓时,与终审评委名单一并公布。
四、初审评委投票期间无关人员请勿随意跟帖。
***************************************************************************
1&&《晚安,我的上帝》
上帝看书看得迷迷糊糊&&
想回家睡觉&&才发现钥匙掉了
天堂的大门已经关闭
喊了老半天
也没有天使前来为上帝服务
转了一圈又一圈
上帝瞅了瞅黑暗的四周&&一咬牙
从门缝中挤了出来
此时&&他发现有一个人正在冒充他
从门外挤进来
他们的身子同时卡在一起
不约而同&&二人同时划了一个十字
2& &《我不爱吃公公做的饭》
我不爱吃公公做的饭
问我什么时候吃
我说等婆婆回来吃
然后,我就不吃公公做的饭
我不爱吃公公做的饭
一碗白白的
像个小白脸
3《这个冬天被雪抛弃》
想念一场雪
就像想念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在零度以下燃烧
用千万种淋漓精致的呐喊
彻底安静下来
成为天空和大地的
走在静寂的雪地里
我听见一片雪对另一片雪耳语——
让爱情消融
让诗流淌。让阳光
在清浅的河流里反复陷落
4& & 《抹尸》
一口井& &像村里的寡妇
苦难多& & 是非也多
白云摠进井里& & 擦碧蓝的天空
方言摁进井里&&长满青苔
老光棍坐在井边吸着烟
把扁担搭在石头上
生活的凉意一点点漫上来
他想把日子坐黑
在死者的头上抹一下
手上抹一下,脚上抹一下
把二百块钱弄到手,喝二两酒
去城里洗一回脚
他抹着抹着就上了瘾
那人是吸毒者
罪恶的劣根性
都渗进了他的体内
她要万众瞩目,终未达目的
她一直抱怨契约如故,不敢大胆
忤逆上帝的旨意。犹若那年的五月
姗姗来迟,一腔热血西去,她没能
来得及看见这个世界浩大的秘密
雄黄酒潜伏于砒霜的阴影,蒲根
侧立着孤僻的身子,鬓前白雪
裹挟垂怜苍穹的丝绵。她执意祛除
衰落的蜈蚣,蛇蝎,与蚊蚁
在幽暗额头,画上一个葱茏的王字
她试图梦想房顶上空的白云,避开
裸露的牙齿,逃离频临危险的结局
而江山如此霸气!九州繁华
尽显从容社稷,被她一再隐瞒起来的
彩衣灯火,却是那么苍茫,无力
一道闪电急促而至,炉中血色
突然堆积,如炽。致使反锁的风声
从天际吹来,壁虎的尾巴倒举
阳光,竭尽全力啄破蒙尘的大地
惊醒最后一颗孪生的卵石
6& &《鼓浪屿,灵魂皈依的道场》(组诗)
寻找一棵橡树
这个秋天,我从长安出发
沿着一棵橡树,去寻找一首诗歌
和那位当年种树的诗人。那棵
出生于和平年代的树,结满了爱情浆果
送给我爱的人,我只取一枚
大海偷窥了我的秘密,拚命用涛声
给我鼓掌。那些浪花还在
重复着昨天的练习题,录制
海鸥的美声。一艘渔船从修辞深处射出
点亮了航标灯上的诗眼
诗人永远安静。她已从那棵橡树下走远
在她的身后,那些平平仄仄的汉字
纷纷在鹭江上,鼓起更大的浪花
在鼓浪屿,一位诗人的脚步慢了下来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和绝望
那些用条石铺设的步道、台阶
多像纵横交叠的五线谱,蜜蜂和蜻蜓
是跳跃的音符。一曲高山流水
从小巷深处踅出,让我恍若隔世
太阳初升,那些无处不在的花
突然就开了
日光岩上一只蝴蝶,通体透亮
飞落在一位少女的头上
另一只,在后边追逐、呼唤
我看见一对耄耋老人相扶着走过花期
目光温暖、从容而慈祥
有惊涛拍岸,呈现出一种几何学的美
海鸥们多声部的合鸣,多么自由、畅亮
彼时,知音相继从后台出场。听啊
悠然的琴声还在飞翔。就像眼前辽阔的大海
温暖、悠远、包容,把我淹没
在龙头路商业街
一条街,抬高了天南地北的欲望
有多国方言在喧哗。让老外和游人
一次次弯腰。货币身怀绝技
拉着我一起流通、兑换
那些越洋过海的建筑,声音和特色小吃&&
青苔一样,依附在这座万国小岛上
仍在掏东方的胃口。那些烧肉粽
沙茶面、海蛎煎纷纷从晋太康三年遁出
伸出兰花指,扣住我的软肋
深秋,天笠葵的叶子快速下落
繁华背景上印着巨大的蓝,一半用来装饰
一半用来遗忘
7《人间烟火》(组诗)
被散养在民间几千年
被兵荒马乱打翻的官窑瓷器、酱醋瓶子
割破面颊,熏黑指甲
叫卖、熙攘,有人用金银铜铁
砸烂后又重建了
无数个明晃晃的招牌
有人在宝座上失声痛哭哭
有人在废墟上为破涕为笑
厮杀声渐远。太阳把璀璨的蹄子
拓印在一匹布上
穿麻衣,或者着顶戴华菱
不问身世和来历
留下来的,和集市一起
与时间讨价还价
《五谷杂粮》
不愿迁徙的鸟,躲在秸秆垛里
场院上叽里咕噜的吆喝
滚进奶奶的铁锅
爷爷笑着说:
赤橙黄绿青,威武的将军
敌不过他手中的镰
喜悦和忧伤,来自同一条秘境
谁站在出口处
被回忆里的香气灼伤眼睛
活着,是刀枪剑戟;是擎起的旗帜
如今,标签越来越贵气——
富含维他命,养生宝物……
可表达的思想,并非本意
《烟水寒》
气温将至零度
烟霭是山谷的另一层皮肤
越贴在表面上
作为屏障——严守石头的秘密
和顺流而下,半截朽木
一言难尽的过往
咳喘是碎片,鸟鸣是碎片,波涛是碎片
前世轰轰烈烈的足迹
那些船,那些摇橹的手臂
渐渐丧失痛感
恍惚中出现的光亮,或许被认定
别有深意的象征
8&&《游戏》
天说,天下大乱
地说,地上无光
风说,风云变幻
哎,这是什么游戏?
9《年过半百》
年过半百之后,回故乡一次
就受一次折磨
你记忆中的人,每年会减少几个
长一辈的人,都已老迈
比如王老、三爷,比如村长、外公
黄昏,你在村旁的树荫里
碰到其中的一位,或许
是个错觉,甚至幻境
路过老曾家的门口
遇见小曾,小学的同学
你正要开口,他抢先一步说
我家老头子,今年三月就走了
走之前,还问过你呢
你猜他问了什么,嘿嘿
故乡避讳说“死”
都说“走了”,或者“老了”
突然一阵暴风骤雨
嚎啕大哭,鞭炮冲天
大多就是“走了”老人
故乡把这当做白色喜事
要请全村人喝酒
年过半百,开始怀旧
大凡你突然不由自主,念叨起某人
回去一问,多半是:“走了”
到这个年龄
要扛得住,生离死别的痛
10《出武宁记》《组诗》
1.在星火上发表我的山水
协助我们的星火,给出了自我
它在武宁发着亮光,它打开的是一扇小门
请通过散文,把你的题目改了
请通过吐露你的核,将诗想象成苹果
请通过麦克风,用几个细节小声说好那些人物
一个人的山水,写着坡度和深情
起点从千里之外的人,用了地铁、火车、汽车三个名词
与他相克又相生的人,一齐把动词推向了名词
在武宁面前,形容词很穷
副词,比方的地得,用错也能感到正确
把一座城重新从湖底打捞起来
不学坐船的游客,接连穿过数次桥洞,赏着打鼓歌、采茶戏
更不像曾经的一砖一瓦,立于湖泊的两岸,想它水里的故乡
我们这次取材,上了一定的海拔,见高原
我仿佛看到一个个背影,犹如群峰
2.同题张楚先生良宵
艺术好孤独,它正好等于一群人的相聚
艺术,收集武宁的点点滴滴
艺术,三天不合眼,与我合影
用十种歌声打断你对话西方的平安夜
第一种,鹦鹉借我百胆,开赌场
你只要在我声音里摸牌,碰、碰、碰
第二种,肯定要倒数也是第二种,刚刚能接应几种江西的囗音
第四第五第六第七第八第九第十
像画圈,我们可以圆满了
身体的声音形象生动
我像铁匠铺子那位最勤快的铁匠
从来到武宁前,就一锤一锤打着铁
我们欧氏门徒,不会铸长剑
鱼肠之名,取给日
我可以带回深圳么
3.在反复中散步
雨呀,像婴儿脱不得母亲怀抱,一下子又要闹回来
在武宁宾馆外面,雨水时而会砸下客家话
十二月二十五日了,我脚下二千里路开始露了露头绪
坡道上,移动的乡情:温度、天岩、皿成千
从三国草船借箭,招来那个只欠的东风
说刘备举事,曹、孙不同
这里我们的庙堂,一支笔,恰如三朝元老
十五只打水的桶谈论骗术
十五只打水的桶,空桶、半桶不打水要往井里扔
十五只打水的桶:谢、李、叶、温、王、刘……
九江,有道:什么宁,什么什么
答案回到371号,再就是360度
11《火的影子》
隔岸的佳人不如梦的清冷
换过一阵粉墨里的烟舞
河水抱着夕阳燃烧
虽然余温已不够繁衍
一场迷途里娇媚的春风
我是相信火的,相比水的冰冷
我宁愿住在一堆火里
埋头预备红色的光
以作为火的影子
悄悄度过夜的一生
12《不期而遇》
在尖峰岭,大雨冲散了几只白喉冠鹎
游客拿起相机说一半的秋都归他
当然终不能得愿。这片热带雨林四季如春
并不因为有人来自远方,它就会迁就你
据说这里有新鲜的蘑菇,它们会避开假期
从地里长出来,并和一些有心人不期而遇
13《钉子》
收了租金的城市,给了我一间&&
很小的平屋&&
我在屋外墙上,找到一根钉子
我把拔下钉子的力气,钉进屋里&&
用来钩住&&
娘缝制在帆布包里的叮咛
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我就是&&
这一根钉子&&
从故乡拔出,钉进了异乡
而拔出与钉进,钉子是不知道疼的&&
疼的是墙&&
就像我不知道疼,疼的是娘
14《鸟儿是人类的天使》
冬天里向阳的苍松翠柏丛中
群鸟们聚集起一树一株的欢唱
那些温暖的歌喉再度
栖息进绿色的巢穴
被严寒中唯一的阳光抚摸
避开寒冷是血肉之躯的本能
像鸟儿们这样的精灵
我们被他们的翅膀所召唤
一片片远空是彩色的天堂
鸟儿是我们的近邻
没有鸟儿,谁能够证明我们
活着的梦想,长出了羽毛
鸟儿们从来不伤害同类
饮弹而去,也不会含恨九天
鸟的叫声吉祥而愉悦
像不设防的河水潺潺奔流
被我的不速造访惊飞
鸟儿们又落入另一从绿色的阳光
鸟儿的翔翔落落教会我们
在歌唱中鼓翼振翅
在飞翔中忘情歌唱
惊飞的鸟儿们是惊醒的我的心
自叹自愧我们不及鸟儿们和谐善良
15《大自然,曾给每个人写过情书》
也许,一缕特别温柔的清风
抚摸过你的脸颊,你却不曾收取
也许,一阵别样的细雨
吻过你宽广的额头,你并没在意
也许,一朵刚刚绽放的花朵
接触你的嘴唇,你却不屑一顾
也许,一片迷人的秋叶
曾向你表白过心意,被你抛弃
也许,一片洁白飞舞的雪花
落在你的手上,你无法收藏它爱恋
其实,大自然是每个人的情人
而你,也是大自然亲密爱人
16《大地》
城市就会清掉一些农民
为高收入者提供空旷
每隔几年就会平掉一些坟
让死者为生者腾下地方
17 《雪落山村》
雪落下来,山村就温暖了
一场雪,铺天盖地
落在旧屋檐上,落在草垛上
山白了头,河水哽咽
灶膛里的火在烧,炊烟袅袅
那个还活着的人,在屋里晃动
一架老风琴,弹起了老曲
老屋是温暖的,火塘里架起树兜
两个老人围着火塘唠嗑
往事像火星在闪,不时有噼啪声
从春天传来。不要看他们老了
记忆还很年轻。他们顺着一根藤
回到了夏天,幸福从那时开始
到现在,他们还有牵挂
一股暖流冲开壶盖
再过一段时日,就到年关了
几只山雀,在雪地上练习汉字
18&&初冬帖
经过华丽转身的落叶没有耽于秋色的唯美
章章节节的平仄,点起了初冬的火
所有的隐喻被烧成了白骨
所有的词语被锻打成了铁器
一径的忧愁如霜
花白了头发,驼了背的等候
被这初冬的忠告缭乱了心绪
风和风耳语,非要榨干这晚秋的汁液
连同发肤一并褪去
执意要换一茬新的绿衣裳
还好,还有零星的叶子
旗帜一样插在初冬的高地,这触及一场雨
触及一场河流不变的方向
它低语徘徊,它把一把把尘世的飞刀
咀嚼成一粒粒细沙
这隐忍的冬天一定会开诚布公
一定会在初冬时节贴出招安的文书
甚至酝酿一场盛大的雪事,以唯我独尊
以厉兵秣马,以煮酒论英雄
& &19 《大地低声呻吟,于是风醒来》
历史,与历史性越过季节的神坛,
抖开了每一张远行的帆;
一只只矫健的自由的白鸟,
不发出任何声响,
和我坐在一起,想象着未来和飞翔。
那坡湾的稻麦,和芳草一道连天,
把往事留给了后山;
后山的光从河边后退,
去与一场没有独白的雨邂逅,
与没有纹理的白云一起参悟禅。
禅意对着流水诉说真理,
震怒了扑打着翅膀的鹰的梦,
野花的咏叹调沿途走失。
霜雪从乡下的柴火里取暖,
火中却并没有可取的栗子,
至此。爱的哲学说过的话已不可能实现。
似乎有前兆。
没有预案。
那些人、水、鸟、云,和光,说走就走了;
我还未来得及探究祈祷的意义;
半天云中,忽然就落下来一片片肉桂和丁香花瓣。
一片落在近处被湖映成双;
另一片,落在了河对岸。
20《冬日三章》组诗
《冬日诀》
早读流云的人隐瞒了身世。
隔宿酒意像花瓣,争着要复活。
一群人仍在画布上窃窃私语,关于降温,
关于昨夜天黑的理由。他一再提及的旧闻断了线索,
如南风老去。琴音催促着雨事,有一丝走调,等起义者纠正。
《向晚书》
暮霭是荒废之园的最后一道门。
草木无辜,作为替身,承担时间的划痕,
守在潜伏处。河水和往昔一般软,如一碗还魂汤,
搁置香案,萦绕于禅心。围城不围,落日趁机篡改体形,
与大隐一步之遥。有推波的桥体论及小隐,只乱心,不乱方寸。
如果商定今夜不眠,宜煮酒,
等雪来。风吹开门的时候,采一朵炉火
养于怀中,由鸟鸣返青。仿佛我们之间仅隔羊肠道,
白狐从纸窗一闪而过,留下裱糊匠的手艺,和灯笼的瑟瑟心事。
21《矿工的两地书》
《我愿做你的安全帽》
亲爱的,看着你匆匆
从我的视线里离去
很快堙没在入井的矿工群体里
我多想&&多想
是此刻你头顶的那顶安全帽
做你头顶的那顶安全帽
紧紧紧紧扣住你的思想
深深深深拥你入胸怀
默默默默亲吻你的额头
做你头顶那顶安全帽
了却你在寂寞地心时
我对你的挂牵
更用我的躯体为你筑起安全屏障
抵御外来风险
守护作业安全
《你是我的矿灯》
在千米地心&&暗黑无垠
水、火、瓦斯、顶板、煤尘
连脚下的一个凸起都心怀不轨
呲牙咧嘴打着我的主意
此时,你就是我头顶的矿灯
温暖的光辉
照彻我周围的暗黑
以及隐藏其中的魑魅魍魉
你是我头顶的矿灯
用自己的生命之能
温暖我的孤寂时光
打开我观照前路的眼
在千米地心,暗黑无垠
你的爱,就是佑护我生命的
22《拆迁的时候傻子觉得自己像皇上》
家里一下子来了好多人,傻子很开心,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
穿制服的,抽烟的。
左手背后面,右手在父亲面前指指点点,唾沫横飞的那个男人声音最好听。
像一只愤怒的小鸟在歌唱。
傻子不知道父亲用什么办法撩逗了他,傻子想学。
可父亲没有搭理他,因为几个男人正架着他往门口走。
傻子高兴地鼓掌。
傻子又看见一个男人,把那个女人从墙上拿下来装进纸箱。
那个女人笑的真好看,整天同一副表情,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父亲常教他喊妈妈,傻子却喜欢叫姐姐。
接下来,傻子看见更多的男人把家里的锅瓦瓢盆,三条腿的椅子,掉了小半个面的桌子等东西
抬到村口的稻谷场上晾晒。
就像在冬天的时候,父亲把他领到那里晒太阳一样。
父亲常说,这里暖和,晒晒聪明。
其实,傻子是有名字的,在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的母亲就决定叫他智明。
后来他的母亲不幸死于难产,傻子也因缺氧差点死于那次意外。
好在他命大,捡回一条小命。
从几岁到现在,三十多个年头,村里人都喊他傻子,他不生气也不恼。
但他常看见父亲在听到别人喊这个名字后
今天,傻子觉得这些进进出出,忙的满头大汗的人对他们真好。
忽然,有两个男人笑呵呵地把他一左一右的架着朝屋外走,他们边走边叫嚷道:都让开。
傻子觉得,此刻他多像电视里的皇上被人前呼后拥——
威武、风光。
23《怀念》
母亲在两年前去世,不
我是说再倒回去两年
我刚好和母亲同岁,可以成为
兄妹抑或情人
走过的路已不堪回首
不熟悉的路还在无穷尽延伸
就像一夜之间天空
多出或郧落的无名星星
我必须另辟蹊径,在有生之年
做一次探险,遭遇另一场劫难
减轻,心灵深处
尚未愈合的伤口之疼
或许我们可以在丛林中邂逅
那就虚构一个亭榭吧
四周开满桃花,花瓣上
栖息春阳安静的翅膀
一张桌,一盘你梦寐以求的水果
一杯能够缓解你血压的干红葡萄酒
四目相对,让皓月浸透往事
然后,我重新回到你的怀抱
轻轻叫您一声:母亲!
24《那些脚印认出了我》(组诗)
不是说那两只互为镜子
给早晨梳妆的乌鸦。
不是说描画在白纸上
不分你我,一双一眨不眨的眼睛。
我对着茫茫空寂大喊了几声。
在回头的那一刻,看到以往丢失的脚印
终于认出了我,正从雪地上清晰的走过来……
《铁线莲》
某些儿时的游戏记忆犹新。
在初夏,铁线莲的花茎像弯曲的小拇指
可以随手折下,趴在草地上轮番比赛。
回响山野的欢笑素不知
被一一撕扯掉的花蕾,它们
再也开不出艳丽的花朵了。
那时的童谣没有相思之苦
也没有洞房和花烛之喜,
却轻易许下了一生的誓言。
如今,时常不由自主
弯曲起的小拇指,
每逢阴雨天,就隐隐发疼。
这是我自己时常忽略的称谓
他的区分只是针对女人而言
仅限于女人存在的一个词
他最初的思想和初升的太阳是一致的
他所有的言语由逐渐隆起的喉结来推送
骨骼的缝隙里盛开着热血和玫瑰
只相对女人而言,他的器官更加简约、干练
棱角分明的肌肉积蓄了力量和爱恨
喜欢做梦、冒险、巡游和妻妾成群
然而在和谐的年代,他必须遵规守法
覆盖了许多默默的代名词
妻子一边,他是丈夫、情人
管道工、垃圾桶、洗衣机、导游兼司机
也是注定要和她睡一辈子的男人
女儿一边,他是父亲、偶像
童话书、催眠曲、银行卡、高头大马
也是和她小时候睡过又分开的男人
已经没有什么隐秘可言,像一块黑板
字迹可以擦掉,重新书写
但不是千遍一律,随心所欲
一个吐出大海、装下沉船的人
一个荣辱负重、始终让女人牵挂的人
就是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
也要面对风暴和闪电
把泪水、荣誉和历史挂在脸上
25《致&&敬》(组诗)
& && && && && && && && && && && &&&
埃兹拉庞德(Ezra Pound)
人群中这些面孔幽灵一般显现;
湿漉漉的黑色枝条上的许多花瓣。
& && && && && &&&——《在地铁站》
就要下雨了
这个不想逃离疯人院的老头
打开一把伞,神的预言
溅落在空寂的街道
又跟随鸽哨飞到钟楼之上
可笑的鲜红的络腮胡子
哦,叛国的Ez大叔
清晨的第一杯咖啡忘记了加糖
泡沫漂浮,多么像帝国的黄昏
被中国的水墨和日本的俳句嘲弄
拉巴罗的公寓里住着结发妻子
去往伦敦的途中,浆果坠落满地
致命的情妇依然呆在山坡深处
恶毒之花开满糜烂的肉体
谁愿意歌颂它们灿若星辰的美丽
艾伦金斯堡(Allen Ginsberg)
影子中的手举起一枝手枪对准你的头颅
你的身影仆倒在地
& && && && && && && && &——《致林塞》
机器轰鸣,掩盖了萧条的暮色
战争在遥远的热带雨林打响
嚎叫,野狼般嚎叫
让低缓的抒情灌满酒精,悲情时代
渴望义无反顾的掘墓人
妓女走上街头,在纽约或新泽西
曼哈顿纸醉金迷,风暴来袭
投机者盗走仅有的食粮
鼹鼠爬往傍晚惟一的路灯
披头散发的流浪汉,影子被照亮
高架铁轨下流淌着密西西比河
佛陀的召唤显得多么接近
亲爱的背叛者,亲爱的奥洛夫斯基
疯狂的呻吟发自两个男人的喉结
每一个夜晚,秋风总会把树叶埋葬
世界让我遍体鳞伤
但伤口长出的却是翅膀
& && && && &&&——《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
黑皮书打开又合上,合上又打开
清真寺圆顶闪烁先知的微笑
去国怀乡,阿拉伯大地的叛逆者
法兰西岁月美妙而多愁
忒伊亚斯之子,风与光的君王
埋头于遗忘的海洋,到达了
记忆的彼岸,快乐降临
成群结队,有人吹奏呻吟之笛
夜,开始唤醒渔网和波涛
一首歌从湿润的时间上飘起
荒野布满无主的坟墓,宗教
抛弃于废弃的殿堂,唯有一种热爱
燃点大漠深处的太阳
天使坠落,死神升空
城市夹在乌鸦的双翅之间,等待救赎
26《荒原》(组诗)
《太阳像个傻子》
太阳底下干活的人
突然倒下去了
被工友抬到了树荫下
他们解他的衣扣
掐他的人中,拍他,喊他
要他醒过来。
他们呼叫了救护车
守着他——不能就这样走了
还有老娘和两个上学的娃呀
难捱。他们抬头望着天
南方某城的上空一贫如洗
太阳肿着大胖脸,像个傻子
《死在阳光的缝隙里》
有的被洪水冲走了
有的被滑坡掩埋了
有的在高昂的医药费面前回家了
有的在自家老宅门口浇油点火了
有的被豆腐渣砸到了
有的被毒奶粉药倒了
有的在大院门口上访自尽了
有的在大院窗前含冤跳楼了
他们或年幼青春或壮年衰老
他们笑过哭过爱过恨过
他们曾与我们擦肩走在人群中
他们曾与我们憧憬跑在阳光里
他们的姓氏同样承载着希望
他们的血液一样流淌着恩情
所不同的是他们被苦难击中
按老祖宗传下来的说法叫劫数
但我更愿意这样悼念他们——
如果结束生命能结束罪恶的折磨
那么,请安息吧
我的死在阳光缝隙里的亲人
《白天不懂夜的黑》
一半的时间浸泡在黑暗里
沉寂或恐慌涌动在梦的脊背
嗜血的蚊子和蝙蝠倾巢而出
丑恶裂开大嘴喷泄着洪荒与罪
呜咽或哀嚎被隐没于无声
单纯或幻想同样被不可饶恕
血色模糊的黎明呵
需要多少的生命才能喂饱你
从黑暗里翻身醒来的人啊
可曾发现那些昨夜被吞没的名字
27《落叶》
辛苦了一辈子
纹理还没理清呢
已被秋风温润地熬黄
枝干是温暖的
春天和夏天是温暖的,就连初秋也是
可,有些选择是无奈的
橘黄,夕阳,蝶一样伤心地飞离
忽然闻到,土地
宽厚又亲切的香
28《好霾》
不知道何时
走出爱的误区
母亲为我担心
安排今天去相亲:
“我在太阳面前见过
是某某某的儿子
在北京炒股
在国外生活”
对方条件是好
只怪我命不好
老天爷今天放了烟雾弹
我没有看清他的嘴脸
29《请关注》(组诗)
并没有消失的买卖
在一些菜市场
我见到许多的城管走来走去
也见过一小群流动的摊贩
每天都在出售一些死去或活着的
鸠鸡,野鸽,鹌鹑,甚至还有
麂子,野猪,白狐,大雁之类的野生动物
有枪打的,有电击的,有网捕的
我原以为我抵制,大家也会抵制
他们就会自动消失
我一直相信网上和电视上宣传的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
而事实证明了
我或我们的一厢情愿
洞庭湖边有一个巨大的造纸厂
造纸厂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在我们这样的小县城
经济的持续发展或许能提升社会活力
但我也清楚地看到
许多无辜死去的鱼儿
被一波又一波的水浪推到岸边
发出阵阵恶臭
不可否认,自动化程度能改变人们的生活
我每年都能看到许多的打渔船
在洞庭湖上穿来穿去
洞庭湖没有人类的语言
她不能说出自己的心愿
她也需要静养,她也需要
养活江豚这样可爱的孩子
空腹而死的江豚,同样有着一种优美的语言
只是人类无法听懂
30《飞行者的姿势》(组诗)
1、麻雀,叨叨令
循环键,未表达完备的
需要重复的某种格式。它的羽毛
是我抚摸过的颤动之一
它试图从指缝溜走
像一团沙粒
换成弦,是那种急促的切分音
底色是黄昏的
那么多残阳下的欢聚与离别
被分解成一日的寒暖
毫无戒备的心肠
适合填进叨叨令
它们将顿号下成一场雨
遮过打麦场
愈觉得,它们才是村庄贴身的标记
2、乌鸦,证词
雪后,从这里看上去
如收尾的泡沫剧
只有鸦群掠过河面
带着旺盛的质疑
在季节停顿处,呈现几朵黑色幽默
它们不制造谣言
不相信命理
拒绝以庸俗的颂词
提示你——
那些枯老的树干
垂直于河流的静止
垂直于它的鲜活与奔跑
3、鹰,游弋者
你相信永恒不会消失的事物,这高悬的孤独
擦肩而过的云朵
无垠的蔚蓝,如无限的宽容
亘古不变的山峦,纵横交错的河流
连绵不绝、凹凸有致的沃野
轮回交替的气息、色泽。河流两岸的烟火
没有谁知道,掠过天空之前
那双翅膀曾经折断
你像爬行的蜥蜴,一步步回到悬崖起点
这雪足够大,不见了风吹草动。不见了高原
青铜的肤色。不见了飞奔的雉兔
冰雪消融——
它们又在底片中逐一显现
你盘旋而上,俯瞰翼展下的版图
你深爱它,因它生,为它死。你叫它家园……
31《歌者》
他是我见过
最会用歌声表达喜怒哀乐的人
左一嗓子,喊出二十岁那年
在东莞的奋斗史
右一嗓子,喊出三十岁那年
在昆明的发迹史
“南方天空,飘着北方的雪”
他用简短的一句歌词,直接喊出
底层人民的生存状况
32&&霾(组诗)
1. 给天空刷点蓝漆
& && && && && && && &
感觉天不是太蓝
就像墙不是太白
我要学着油漆工样子
弄点蓝漆给天空刷一刷
要是黑云来了
也一块给它刷蓝
不过我只能刷
自家玻璃上的一片
从窗户望出去
蓝得像大海一样
但我知道里面游的
都是有毒的鱼
2. 口罩时代
一个,二个,三个......
我坐在人民公园的大门口
数着过往戴口罩的妇女
百分之五十
刨除两个环卫女工
刨除挂在脖领
既当口罩又当围嘴的血栓病人
刨除脏兮兮
除了吃饭不摘口罩的强迫症患者
都超过五个
在五月的北方小城
戴口罩出门的妇女超过了半数
我们的卫生意识大大增强了
超过了有洁癖的日本
3.&&我们不知道都已经生癌
于师傅倚在沙发上气喘吁吁
扳着手指头数着:
赵志、王岭、老魏头、李学峰......
车间我是第五个
都是这几年得的癌症
我看下一个也快
然后用眼睛挨个盯着我们
像是要找出脸上的某种迹象
瞅得大家直发毛
好像得癌的不是他
最后惹得戴口罩的老孟
咳嗽了起来
喃喃自语:
哪天我也得查查
于师傅的脸色释然了不少
仿佛他的话得到了验证
33《明天就要来临》
明天就要来临,亲爱的,窗外,
还有尘世的悲伤没有抹去,我紧握你的手,
清点回家的时间和路程。一年来,
风里雨里,你经历了一个个
黑夜,经历了与病魔搏斗的痛苦,
我的心,一遍遍地收紧放开。
明天就要来临,亲爱的,
阴霾散去,霜雪融化,阳光明媚,
一想到春暖花开,忍不住热泪奔流。
经历生与死考验,你生命就像一座山厚重。
苦难是爱的源头,这个春天,
所有痛苦都教会我们如何热爱。
34&&&&薄暮&&
落日沉入地平线。
吹来的风,有落日的灰烬
你解衣敞怀,趁此抿了一口酒
黄昏由此酣畅!
疲倦的身子,有了酒精安慰
骨头轻便了许多,但不宜
星子飘荡。露水洒落
有人迎风而走,多远
就闻出,你饮酒的气息
你一杯,一口。直至
草丛中,一粒星子
垂下身,对着草叶上的露水
35&&有关于冬天(组诗)
从腊月的怀里掏出久违的雀鸣
陈旧的肝胆,以及风干了的记忆
又从鬓角,扯下杂沓的霜白
之后,磨刀劈柴,生火淘米
井水凉些也没关系
饭,要煮到糯软,正合牙口
彤红的灶膛,就这么炽烈地喧闹着
麻雀的翅膀在火焰里跃动,岁月积淀的颜色
浮泛着土地的血性
父亲抄紧了袖口,在雪野上踟蹰往返
老母亲微阖着双目。这让我想起了
那一年的雪,下得盛大而浩茫
在一只乌鸦的视野中,世界
仿佛早已白透
《对于冬天我不敢写下绝望的句子》
对于冬天,我不敢写下绝望的句子
梅花的红正用白雪的白,喂养幽微的火焰
对于命运,我羞于言及这荒芜的尘世
每个早晨母亲都虔诚地匍匐在菩萨的膝下
对于诗歌,我一再地搬弄语言的法器
我祈愿免予惩罚,像上苍的宠爱
垂临每一株野生的草木
那一年私藏的大雪
下到没过脚踝也不曾停下
麻雀不见了,乌鸦不见了
野兔子卧在草窠,弓箭在土墙上冬眠
窗棂边的风铃轻轻晃动,纸糊的灯笼裂开了嘴巴
天空安稳,大地素雅,万物静穆
炊烟扽直了身子,一年的节气快要熬到尽头
朴实的日子,其实不需要太多的妆点
灶膛边,母亲煮好了一锅菜粥
姐姐坐在床弦上,绣出几朵梅红
而我,一直站在遥远的远方
隔着皑皑茫茫的岁月
36&&榫卯巷深,烟雨坊的酒谈是红木不枯的闪电
铁刃摸黑。原形被归处的阵风挟持
曾经飘浮的叶子,像绒
像月,于新筑的欢畅中踏出墨线
并不是始途之初就有棱角
匠人之手,为一盏生冷的汤色,施展
圈木术——,并抛出温良的碎屑
种属与纹理被持旌者摇出了立体
廊,与几场倾情保持着共鸣
起伏如斩,红木之象
是桌柜橱椅封藏不语的传世之胄
深凿或浮雕。清澈的物色沿袭
一个缘由,角力峨眉饱满
整段的景致用纪元的粗粝韬光养晦
把亲历的典雅香
涂做,上品一撇
红木冲锋,春秋事能悦己
而,那些安静的云彩和皮毛
借木,孕一个英名
板材拉开,不等节令埋下毛刺
凿与斧头,一步
把形而上的苦岁与荫凉锻成筋骨有灵
——在恪守
再把红木从十字花科的簇拥里抽出
以不同的掌故
做屋阁中的梦呓人
缓步,一场布局亮光闪闪
如果碰到酒谈正浓
案牍正艳,朵儿之上悦物者辗转不蛊
峰谷兀自奔去,有豆丁点的遗落
像雁廻横穿,——寻声而动,红木清晰
以人面相映
是为包裹,与
旧姻烟雨。——比身体还薄的补丁
吃尽了低匐在边缘的魂
潦草笺上,谁用榫卯垂怜与告慰?
37&&孤独的村庄与留守的老人
当夕阳的余光散尽
夜幕猛兽一样扑来
老母鸡扑打着翅膀
惊慌的奔向笼子
老黄狗蜷缩在墙角
焦虑的眼睛不停的张望
村庄如一座被噩梦吞噬的孤岛
那守着孤岛的老人呵
在噩梦无边的黑里
做一个个无边的噩梦
当从噩梦中醒来
病逝的孙子那圆圆的脸儿
露在东山向他灿灿烂烂的笑
38&&风挟着雪往一个方向刮(组诗)
在风中 落雪无声
落在地上无声
落在你身上无声
它只好拼命地用白诉说着自身的存在
它不像雨 
要么噼里啪啦 要么沙沙沙
那节奏 好像能把你送回到旧事中
或者更久远的盛唐
此刻这落雪无声
早年的簌簌之音 似在梦里
《堆雪人》
在这个冬天
谁也不要指望
看着时光无奈地失去
看着身体徒然衰老
幸好 还有雪落下来
把雾霾压下
将世界最后一次擦拭
看那个孩子
为什么把雪堆成了人的样子
他是要雪 人一样复杂
还是要人 雪一样单纯
《风挟着雪往一个方向刮》
风挟着雪往一个方向刮
迎面而来的群鸟
被撞得粉碎
就连被粉碎那瞬间的声音
也都被撞得粉碎
这被粉碎的现场也被风雪收拾的苍茫茫
39&&时光是一匹布
有人拎着生活
有人隐进喧嚣
而我穿过自己
时光的截面
一个女子在缝纫小衣服小褂子
她的指尖有针刺的血花
她的指尖有闪烁的火苗
窗外,一群雀鸟经过
落叶经过霜雪经过
她没抬头,仿佛
她的每一缎布匹上
都有一个安睡的婴儿
掩盖荷塘,意料之中的事
星星,早已将天空的黑,吞入肚里
风吹动荷花的羞涩
一遍一遍,藏进夏的手掌,或身体
无人说话,蛙鸣是最好的语言
如诗,很多人听着听着
就进入梦乡。很多人听着听着
就靠在一起,任凭黎明来临
任凭虚拟中的雪花
有笛声,从不远处的阁楼传来
深夜的肩上,爬满
我的脚步声
越来越近,仿佛伸手就能握住笛声
就能握住溢满阁楼的温柔
与芬芳的呼吸
也许意料之中的事,蛙鸣停止
星星消失,绽放的荷花,一朵一朵
隐入流水的底部,黑夜的深处
有一滴一滴的雨,从天空
每年年关前都要上报村户口
空荡的山村,总是住着
迷惘、清寒的气息。村里
几条狗几只鸡几只鸭,叫声萧条
把之前的登记册翻开
万大爷油尽灯枯,在开春时走了
是村里活得最久的老人
王婶得乳腺癌没走过夏天
躺床上那会儿,一张脸
黑得如不复燃的死灰
30多岁的王叔,身体强壮
前几天胃癌晚期,堵在喉管
哼哼的疼,总算如杀猪刀
拔出咽喉,断了气
但她媳妇的哭声,却如
刀刚进猪喉咙的那阵嘶鸣
我将这些善良的乡亲
一个一个从登记册上消去一生
似乎心里装满了一个村庄的空
未来的新生命,全部被外出的
年轻人带在身上,带在他乡
不知道他们是否想起过,自己的
家乡,在开始人烟稀少人丁单薄
这回,合上登记册给村长
他还会不会叫我再复查一次
每年他都要担心我漏了谁
42&&乡村的一朵油菜花
与一朵腊梅一枝桃花相比
一朵油菜花是朴素的
尽管它在一阵阵微风中
会有些张扬地抬起头
油菜花骨子里的安静
就若那些老实巴交的乡亲们
轻易不会开口说一句话
油菜花出身寒门身世很低
很容易就抱成团儿
它们在乡村的大地上
手牵着手肩膀靠着肩膀
一起在风中摇曳
一起携手抵抗冬天的严寒
油菜花不爱说自己的身世
它不习惯与陌生人交谈
更不想让姑娘们捧在手心
油菜花,延伸到故乡的田野
让一种思念离母亲更近
油菜花开,农人喜上眉梢
大地因此而神清气爽
油菜花喜欢一朵挨着一朵
一片连着一片地开
一簇簇的油菜花
一个村庄连着一个村庄
油菜花沉默寡言地开着
在微风中是那么婀娜多姿
油菜花一层层一簇簇一叠叠
开得浩浩荡荡,那一望无际的黄
铺天盖地扑进你的视野
几朵油菜花,不会引起你的注目
大片大片万千花团的攒动
会让你按耐不住心情
一朵朵的油菜花开了
阳光下一片片层层叠叠的黄
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心跳
我感觉一颗小小的心脏
无法装下这无边无际的花海
这一只只金色的小手掌
让我的目光在花海里沦陷
这一朵朵伸向天空的油菜花
会让人流下激动的泪水
这片比黄金还要夺目的色彩
会刺晃得人睁不开眼
会让你的目光充满了慈祥
43&&《回乡 》
天气转冷之后
风沙像一张网过滤着乡村
周末我躲在城市里韬光养晦
我不想灰头土脸地去见
灰头土脸的父亲
我们父子俩的话语
本就稀少得像
这个季节正经的晴天
不如就用距离
隔断沉默的尴尬
风沙滚滚,这么寒冷的季节
不该再有这么锋利的武器
我开始担心起乡村那些单薄的事物
父亲的影子也像在某一刻
会被风沙湮没
彳亍良久,我把电话打给姐姐
姐姐说父亲话语的余声还在
他说他想儿子了
问儿子什么时候还乡
好一起在风沙中用沉默下酒
44&&《教父》
姐姐剥豆,
我像用一生
不晓得猪圈旁
卑污的干净。
干净的方言
心不在焉的眺望
在我没成为
新一任黑手党
煮晚燃薪的白烟
*我只效力于
一个看不见的国度和工厂
45&&磨刀现象
刀,轻轻靠近
石,自然地贴了上去
沾上些许水之后
刀与石便切切地撕咬起来
角落处传出嘈杂的呻吟
此时的夜越来越黑
刀与石的心里
却各自想着另外的情节
石磨过的刀不止一把
磨后都留下新痕
刀也不止在一块石上磨过
每次都露出不同锋芒
想着,想着……
石不由激动地摇晃起来
想着,想着……
刀咬牙切齿,蠕动身子
刀与石表面冷淡
平时像冤家
又总是如此的难舍难分
46&&雪落城市
这座城市正在下雪
雪越下越大, 越下越白
这些水蒸气蜕变的蝶
让一群小兔儿般快乐的孩子
成为这城市的主角
我儿子便是其中之一
他不断向空中伸出小手
接大朵大朵的雪花儿
兴奋地往脸上抹
尔后,小脸儿通红地坐在雪地上
将地上的雪
一小把一小把堆起来
雪越堆越多&&越堆越高
边堆,小嘴边不停叨念着
我不知道他要堆的是什么
但一定是他梦想中的世界
我想他堆起的这个小小世界
不会比我身处的这座城市矮
47&&【岁月书】
《扫雪记》
头顶脚底是雪
院外院内是雪
房顶屋底是雪
面前背后是雪
你的名字是雪
我的生活是雪
你的眼神是雪
我的表情是雪
你的笑声是雪
我的寂寞是雪
我不停的清理着雪
也不停的面对着雪
48&&苍蝇的计划书
一只苍蝇,来自地狱和未知
就在脑海里扎根蔓延
我知道,那是欲望的延伸
许多的脚步
和许多的海风
一起陪伴着沙滩
许多的孤独却无法抱团取暖
在城市里迷失
远甚于沙漠和戈壁
再见到微笑时
最后的是感谢
49&&《被角儿》
没多大的事
人一多愁善感
就是个事儿
白天洗的被子
晚上在套被子
这被子的四个角角
老是扯不均匀
真没多大点事儿
以前有家的时候
被子角都服服帖帖
50&&芦花白发了,河流也就老了
白露过后,山野就日渐消瘦了
裸露的额纹深过枯草,深过一声鸟鸣
一轮秋月是年轻的,他蘸着菊香
深一脚浅一脚地临摹南山坡的老去
是的,秋虫已经无影无踪
山岗上又添新坟,是谁在秋风里哭泣
从风雨雷电里走来的河流,没了
夏日的狂野,也没了代上帝发泄的
丰腴。即使老天流泪,他也不再
哭泣。秋天麻木了,他同时也在麻木
此时此刻,没有一片枫叶
能点燃一条河流的青春和血性
即使那些仍然站着的瀑布,也早已
没了灵魂。裸露的河床露出了肋骨
身子也在枯萎。那些同体连枝的芦花
白了。河流流到哪里,芦花
就白到哪里,天涯海角,沿着
河流的方向摇曳。这些白白的芦花
是河流的白发吗?芦花白发了,河流
也就老了。我想
我的白发里一定流淌着母亲的乳汁
51&&断章,或者呓语
静寂,多么好的一个形容词
秘密潜进隧道,无以命名的隧道
深口里的水,无法招摇
它们与自己和解,悄然爬上顶
长出晶晶亮亮的样子
流逝,也很美
夜的呓语,薄成淡淡一层白
像他寄来的明信片
无称谓,无落款
就立着瘦金“安好”两枚
从天地杳杳处递上无折返的花
若重若轻,直至零落于灰
如此这般,故事无开始也无结束
符合他多年以来
研读“逍遥游”的世事应用
哲学无能也万能,夜的草
能给予什么
凸凹间,茫然若得若失
一场鲍勃飓风,风眼看不见
席卷岛,席卷山庄,席卷还未醒来的海
苍狂浪沫,发白的蓝
一次比一次狠,噬啮水中礁石,再扑向岸堤
直到疲倦,直到再也生不出发白的蓝
她死去,也安详睡去
酒、叛逆、死亡,忧郁和理想
这些还远不够
它们解构不了黑白滚动的阅读与倾听
魔咒一般:《二十四史》,《二十五史》
以及《二十六史》
每一根经纬中,她都触到颤音
忽然断电,她还在聚久屋
七月与安生的音符不知飘向哪片树林
流浪,旧时光
镜子里迷路的人
她没能找到时间的黄金分割点
橙红月亮下,她要了一碗寂寞馄饨
非我,她这样低低和自己分辩
形而上与形而下
常常扼住她的喉舌,挤兑出狰狞音节
她被热辣辣抛掷半空
他邈远的声息:“我的命格里,包含着奔跑
下一秒这些或将全部失去”
奔跑,他其实更要自由
和她一样,自由地背上包就走
“在时间的沙漏里”触目心底河流
奔腾,或者孤独地照看倒映中的
云朵与飞鸟
不变,和万变
52 《路过故乡》
从一个他乡,去另一个他乡
凑巧路过故乡。没有人
知道我体内的河流
在颠簸的车上怎样荡漾
而今荒凉的山坡
当年曾是饱满的乳房
将童年喂养。那些
被遗弃的桃树,李树,核桃树
都刻着同伴与我的小名
我不敢开口喊他们
害怕他们早已认不出我
徒增悲伤。每一个漂泊的人
都有一颗叶落归根的心
而我却是一个放出去
就回不来的风筝
那个手握风筝线的人倒下了
我就失去飞翔的方向
不是每个离乡的人,都能
如愿以偿。有的人
回家的路,越走越近
有的人,回家的路
像一根橡皮筋,越走越长
53&&冬日伤
风如刀割。切开
与脸皮有关无关的痛痒
我们的世界进入了悲切荒凉
生的枯死冻死了,死的一片狼籍
苟且偷生的物种,还在坚持
或妥协什么
由表及里,由浅入深。我们无一幸免
被蚕食得遍体鳞伤
现实残酷性,给予刺入骨髓的颜色
不是雪花的洁白,更不是
数枝寒梅,争风吃醋的傲立独放
我们经常会听见,冬夜里绝望的哀吼
慢慢地随冷风弱了下去
我们经常会看见,草木一般的尸骨
被越积越厚的冬雪掩埋
54&&梦呓或伤痛
——致一位早逝的亲友
半醒半梦之间
雪倒立向天
瓦屋的脊梁很沉
一只蝴蝶把春天伤得很重
一只蝴蝶在夏天走了
许多人都在悲伤中忙碌
只为给春天办一场葬礼
那场葬礼在高山脚下举行
绿叶和花朵可以作证
流水去了远方
眼泪流成一条一条的河
你的轿车停在路中央
下午了,你的轿车停在路中央
一条蛇占领前行的路
她说她要把你带回家
你就先走了
一粒石子飞过来
敲在车窗上
那粒石子是从另一辆车上飞来的
友好地敲在车窗上
车窗敲出孔,不伤人
你知道这些人内心一直很疼
行车记录仪拍到的
始终找不到那辆车的踪迹
就像再也找不到你的踪影
梦断了,做梦的人还没醒
一些梦流着泪,走向昨天
把这个春天打湿
赶路的风去了又回,去了又回
在一根弦上踏出了路
你们回家吧
重新布置一下新房
你做新娘,她做新郎
她会用花轿来接你
就像当初你用花轿来接她一样
把高山接来,把流水接来
把阳光接来,把蝴蝶接来
你们住进了自己的山水
一只冰的眼,盯住了她
要把她的内心封冻
你说,外面的阳光很温暖
你就去吧,去了就去了
把你音容做成雕塑
立在一个没有风雨的地方
把五百次的回眸
在呼吸之间解冻
那些留在青石板上的泪痕
也许就会被风干
55&&逼真,与事物考
面罩戴了多年,模糊
像垂涎三尺的诱惑
掩藏的精妙,往往带有喜剧性
夜幕被赋予色彩的想象
软香语,迷你裙招摇过市
而悠闲看客,追逐施展
各式拿手好活
白日里的脑筋急转弯
传送带上的螺帽需要时刻拧紧
记住每句话,每个眼神
清楚指令的发出者
一只蚂蚁背负命运之钥
走进神秘的寸之地
让我惭愧有加
花草装饰的现场,典雅气派
逼真的文字
漂白铜锅里的硫磺
深陷无忌,狐疑一个个
窜上滚烫的水面
叫响了尘世
56&&都那么穷(组诗)
村子到集市
隔条能听到对岸说话的小河
大人们结队去卖红薯白菜
孩子们隔河相望
迎风舔干裂的嘴唇,跺冻僵的小脚
允诺的彼岸糖果
从未跨过河流眷顾他们
坝上又站满两眼堆着期待
迎风舔干裂嘴唇的孩子
让承诺一次次落空的父母
也不觉得欠孩子什么
他们都那么穷
桥梁代替了来往的船只
最后的那个摆渡老人
也死了几十年
那么多的河水
他生前衣衫上的破,脏……
母亲曾坐着木船
把攒下的鸡蛋拿到集市上
换回喂猪的麦麸和家用
她说我要的麦芽糖会生虫
蝴蝶结容易飞。我点着头
河边的风尽朝眼里吹
《》老鼠肯定吃不到外婆家的盐
外婆说,蝙蝠是老鼠吃盐变的
它们扯开黄昏诡异的黑袍子
把吱吱尖叫倒挂屋檐
那时外婆家的粮食少,青黄不接还要借
老鼠会在夜里啃那个油漆斑驳
空荡荡的破木箱
外婆一边拍着床框大声吆喝“去,去……”
一边到灶房
把扣在盐罐上的粗瓷大碗
拿起重新扣上
57&&月夜(组诗)
一轮满月照天上
星星躲躲藏藏
你回家,家门已上锁
大白的“孝”字贴在门上
草没过膝盖还继续疯长,纸花殷红
你从故乡折返
深一步,浅一脚
远山窸窸窣窣的
那深似露水的思念
一夜绊倒在路上
浇灌了树木
浇灌了那深山密林里
最近隆起的小土丘
月抬起黑夜
把夜漂的雪一样白
与夕阳一道
误闯入我的房间
时光漫过窗玻璃
尖锐而沉静
我顺手把窗户带上
它飞在帘子上巍然不动
日子在夕阳下闲散下来
像父亲三年前拱手让出的秋天
一只蝴蝶,它内心一定有个远方
是从千里之外赶来吗?
穿越了几处丛林、顶撞过几堵风沙
一路坎坷跋涉
就像父亲在那年秋天
走了很远很远的路
他的灵魂就一定想找个
最熟悉的地方靠一会儿
没有别的意思
今晚我只想留着这只蝴蝶
七十岁的母亲坐在煤炉旁
数着今年的夏天很热
冬天又很冷
数着数着就数到村里的老人
这一年有几个老人不在了
又有哪些老人即将不在
我记得父亲生前也这么数过
数着数着就数到自己身上了
我害怕她这么数
我说过几天就元宵节
我去给父亲多烧点纸钱
说这句话时我顺便用身子挡了挡炉子
炉火就旺了些
58&&大海或诗
大海最近的暗门总是带着巨大的声响,而我总归是属于普通
的一种,抗击它的能力早已被它的迷津收买
一切都说不出形状的吞服。繁忙的不属于工作
我整日的积蓄也只不过是一个些水融入了另一些水
可以显示的蓝随之也会被生活摸清
我所圈养的不是鱼,也不是鱼饵,仿佛谎言
一样被投之更深。你们看到的完整
属于虚设过了的客套
还有更多裙带般的无处展开,我的心,我所收敛
可是在你们面前,我想痛哭一场,水母般游离
到一种危险,或被大海更多的危险包围。
我还是说不清为何要保持这样的状态
醉了还是剥离了一种能力。只是剔透过的思想
再不想加上复杂的颜色
风声中,每一日呈现给我的都是大海的高涨或退后,而击掌
后的合拍推向哪里都会是汪洋一片
仿佛防范过的生活又一次做出了让步
落雪后的清醒
当雪退回到潮湿的泥泞
当善被驳斥的一无是处
什么样的填充物都显得如此多余。冬天总是有着值得猜疑的
缝隙,或许是属于人类一场共性的倪端
这些日子看到的雪化成身后的另一片阴影
覆盖了工整的过往
挥之不去的就不会再理会
或许一杯酒所倾斜过的感念经不起天寒地冻
也经不起铁甲般的防御,或者要消融本有的颜色,热情
语言的马匹奔向了冬的荒野。无所谓风景,呼应过的
长短句。鬃毛粘着尖埃,破晓着腐朽过的一切真相
总究到了深秋,一些结果有了形状,一些风吹动着轻盈的幌子
命运中无所可依的人还要悲伤那么一小会
仿佛世道封住了嘴巴,仿佛那些格桑花一样爱的小碎片
向着冬天低头认罪
再也不去想枝头上的梦,一个可以被万物洞穿的苦果
落叶之后感到的清冷如孤寂
而孤寂本身又是多么无可比拟
如海的退回中有着无边的蓝,所有的浪花也在无尽的埋没
身体外的富有
当我认清自身的颜色,一个可以适应的冷暖。一片海,一个远方
在涨落之间有过的胸怀都将打开
抑或为什么而保留
59&&城南新区
一个又一个新建小区
像临街的妓女,敞开最诱人的性
有的广告甚至印上了美国总统的头像
观望者依然观望
一中,五中,五小,医院,法院,像
小小的棋子,被权利的巨手统统捏到城南
一夜之间,更多的庄稼被碾压
更多的庄稼地被圈占
开放商像春药一样亢奋
夜深了还睁着一只血红的眼
日神俯瞰到另一番景象:那么多高楼
稠密地雄起在即将干涸的小河边
它们干渴的阴影互相排挤
争相狂饮那一湾浑浊的死水
60 《兄弟,你坐吧》(组诗)
兄弟,你就不要谦让了,更不用难为情
坐下吧,就坐在这里,坐在我身边
我不怕,你身上的灰尘,和没洗净的泥巴
你也别不好意思,有些灰尘和泥巴
又有什么要紧呢,往前推二十年
我也和你一样,沾着一身的灰尘,有没有泥巴
我已记不清了,还有如你满脸的惶恐与羞赧
走进了这座现在看起来那么熟悉,或许
还有些亲切的城市
《兄弟,你唱吧》
兄弟,看你眯眼、单腿拍打着车子的痴迷
和嗓子里发出一如刘德华、张学友的歌声
我想,你一定是醉了
兄弟,爱唱你就大声唱吧
何必在意车内那些愠怨的目光
也不必理会那偶尔抛来一、两句责怪的声音
就让他们议论去吧,只要心里拥有一片绿洲
和一方纯净的天空,也就足够
兄弟,爱唱你就大胆唱吧
最好把家乡那亲切的黄梅小调唱给他们听
至于他们爱不爱听、听不听的懂
那就又是一回事了
《兄弟,你看吧》
兄弟,想看你就大大方方地看吧
何必遮遮掩掩,也不必在意那些怪异的目光
我想,你一定把她们认作村里那些扎着羊角辫的小花
或把她们看作是你的那个望眼欲穿的人
即便把她们看作章子怡和范冰冰又有什么要紧呢
在时间的边角余料里,你就这样一点一点挥霍着
你的情、你的爱,这样,你也就有了使不完的劲
兄弟,想看你就大大方方地看吧
现在。枯了多年的树桩
想要说话了
它将用灵芝开口
对着蜈蚣草和灰雀演讲
也用灵芝,去听
植树的老人,走入陌生的世界
他用过的旧斧头
已在时间的炉子里熔尽
不会留下什么仇恨
那么安静,灵芝说着
灵芝在听,它是谁的
嘴唇,舌头,耳朵
这被用尽的绿色
只记录美好的事
可是菊花的裸体
让我黯然神伤
只惋惜那只固执的蚂蚁
激动地攀爬一夜
终于绕过危险的茎叶
却死于这骄傲的阴阜
只写菊花战栗
镀金的战栗
一个世界丧失了敬语
只请求剩余的露水
将黎明厚葬于花心
那么多树叶,轻飘飘
又滑入了河道
也会在漩涡里挣扎
天上的云呵,且慢渡江
让我再看一看
最辽阔和最狭窄的命运
不要绕过那些江心石
多少年了,它们内心有孔
即将被流水摧毁
62&&鲁迅仍活着
是在几十年前
天下人尽知
说鲁迅仍活着
却是个天大的新闻
报刊马上发更正
说鲁迅后面
63&&我是一棵不老松
我是一棵不老松
在静候久候
等待着春暖花开
因为,理想和希望
就是我心中最美的花朵
就是我日夜神往的春天
活着如果没有希望没有理想
人生就会像地狱一片黑暗
我一直甘于寂寞
不怕风的呼啸
不怕雷霆闪电
最简单的道理
就是有理想和希望在支撑
我的骨骼我的灵魂……
64&&洗车的女人
从一条水枪中喷出
南来北往的旅途
铺成一条长长的抹布
生活中厚厚的泥土
夜晚,带着冷水回家
黎明,带着阳光上路
嘴上,盼着阴天下雨
心里,盼着天晴日出
红红的脸色
盖住腰酸腿痛的疲惫
朗朗的笑声
高出脚底冰冷的温度
65&&雨水打在故乡的屋顶上,多么亲切
雨水打在故乡的屋顶上,多么亲切
它们必须要这样的流过
从屋顶到树叶,从树叶到灌木丛,
从灌木丛到麦田菜地,再从麦田菜地到溪流小河
只有这样的流过了才格外亲切
其实从屋顶流下也就片刻的功夫
从树叶流下也就片刻的功夫
从故乡流过也就片刻的功夫
过了这片刻的功夫,它们又将长久的在大海和天空漂泊
故乡,你丢失了那么多的炊烟
怎么也抓不住一滴雨水
66&&《生活的投影》
违心的人以小日子为依靠
奢望的人欲火蔓延,直到危楼跌倒
生活的海洋,一粒盐的深度,谷底的冤狱
有人撒不开手,
有人聪明,圆滑,专靠右手挥舞吆喝
每一朵浪花都有一根定形的针,
不见得每一个阴暗的决裂,某一刻咬人
不见得每一次相逢遇见知音,微生物也有病
绕了地球半圈,细想,倒觉得动物可爱
小花猫的长处起码能舒展开来,
踢了马蹄一脚,它温顺地抬起头,看见了绿
落水狗更好玩,你想打死它,“饶了我吧,放下把柄更自由 ”
67 《一朵盛开的光》
失落一地的生活从零开始,
夜空中绽放的烟花,如此诱人,一瞬而过,
十字路口嗓音嘶哑的蝉,卖力地剥开夜空,
裹紧了一层迷茫,无意间删掉一位慈祥的母亲,
我努力的注释那棵树,才算看懂了一朵盛开的光,
在晨辉到来之前,接受俗世的锈蚀,耗去了半生。
我不喜欢在这一天算计和表演,
夜空是无罪的,颤抖的人无罪,
更多的肉体和灵魂无罪,我却不断生长叛逆,
与世人格格不入,落得万劫不复,
我相信了一把刀可以除名,刻在石碑上,
醒目地提醒挥刀的人,月光是无罪的。
新的一天寂静地长起来,没有退路,
我们留下的最后的故事,不需要揭秘昨天,
人们开始隐藏忧伤、悲喜,相互问候、微笑,
包括心灵深处埋葬的一颗针,也开始在路上疯长,
开始算计一个人的心,开始把故乡放在最深的一层,
一遍一遍的剥开,一遍一遍的吞噬你我。
风如一剂要命的药,吹醒了独活的牧羊者,
在百里草原上吆喝着独活的羊群,
新的一天颇有侠骨,在这里演绎地如此开阔,
一片草原存在重量,每一浪风吹过,
都是一次颠覆之旅,
每天都在等待夜幕降临,等待光一样的白。
68&&全家福
掏出蛮荒之力,掏出洪荒之泪
掏出云朵。掏出一根断指
为那幢烂尾楼续骨,续命
为那条干枯的河续水,续血,揉进水
揉进肝胆相照,肝胆结石
揉进眼里的砂子
揉进白发粉出的白
掏出血,就掏出血色的勋带
掏出一把刀,一颗子弹
掏出汗,就掏出禾下土,葬身之地
掏出一根饥饿的肠
就掏出一对脂肪乳,白蛋白
再也掏不出什么了
掏出最后的全家福,一瓶农药
玻璃做骨,咱也长点骨气
登不上去的地方太多了!
仿佛垂下的绳子。
站在山腰,
我心虚气喘的感叹
被风一次次吹冷。
登山。我本想登上山顶,
然后手抚白云
登上青天。
现在,我不敢这样奢望了。
歪歪扭扭的山路
我只想端端正正地走回去。
71&&一盏灯
一盏灯活在房子的漆黑里
光亮的空间有限,不足照彻房外的物像
被寂静陪伴,取走白天
吊着的落日不紧不慢,晃荡不出黄昏的响声
一盏灯开出的光芒,用终身的暖
靠在一间房子的墙上,也是孤独的
只能与一张桌子对视
在一日三餐的时刻,只有一尺的饭香可闻
与一把不说不笑的椅子做伴
每晚陪着喑哑的影像
度过老式的光阴
一盏灯移居户外
光亮的空间是整个天空
那擦亮的部分,流动着自由的空气
放在夜里,不生锈
72 《三沙,中华民族的魂》(组诗)
少年的梦想
还矗立在岸边,望着
一浪高过一浪的蓝月光
为我们种下一株株喜人的芳草
西沙,放不下岁月的沧桑
只愿和火拥抱
我们一起走过的沙滩
西沙,你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
我们中华儿女
只要侵略者蠢蠢欲动
打豺狼的子弹就会自动上膛
青年的梦想
徘徊在南沙群岛的月光下
还没准备前往的垦荒者
举起一面鲜艳的旗帜,迎风飘扬
南沙,掀起季节如歌的激情
敢于乘风破浪
用新时代的创新执着
发展和平,和谐,亮剑蓝天碧海
南沙,你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
我们炎黄子孙
只要侵略者露出狰狞
我们就用正义,压垮它们的龌蹉丑陋
中年的梦想
希望筑起美好的家园
爬上岸的贝壳
点亮生命中靓丽的风景线
中沙,在海一角
为明天的拼搏,不辱使命
为赤子之心
烙下民族坚强拼搏的永恒
中沙,你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
为我们的祖国种下一株株芳草
只要我们勇于热血奉献
三沙就会成为伟大祖国的忠诚护卫舰
73&&关于天空睡过了我
天空从我的身上爬起来的时候
我知道天空睡过了我
我不关心石头
不关心年代& &
不关心任何一个可能和我招呼的
可能也不高贵的虫子& && && && && &
我只在自已的骨头里窃窃着芳心
我得意于我的天空
睡过了我的青葱
我的白头&&
我在浩荡的屏声静气中
感觉天空如一条远去的鱼
摇曳岁月的旗& &
于是我不得不鼓起我弥漫的腮
把紧贴脸蛋的太阳吹开
我吹不开呀&&
我知道太阳的前面
摆放着一张睡满我人生的大床
对于这份献身的隆重
我咬着蝴蝶的
并且噬咬&&噬咬这种如水而至的缱绻
和天空赤裸着的深刻
从此&&我知道天空睡过了我
我只能用天空蔚蓝的眼
流我一窗的泪
一世的情&&
用我那依然逆袭在黑风暴里的
舀起一个辽阔而单薄的我
哦&&天空的那一条
招展过我爱人整个如水岁月的连衣裙呢
75&&夜读卡佛
死静的夜,我翻着卡佛的诗集
期待窗外流星如雨
直到凌晨的钟声敲响
我才看到他躺在海滩上熟睡
像一只搁浅的贝壳
全身沐浴着海水
远处,一声夜鸟的啼叫落入了草丛
我合上书本
感觉到后背,似乎有一双手
悄悄扑向我的中年
76&&这几年
&&写诗。写那个女人
芦苇草般的生命
瘦在寒风吹过的河里
写她的孩子
废墟上开出的花朵
写到牛棚里微弱的灯光
我无法在用词上
为这个苦命
而又饱含天真的孩子
点亮一盏灯
我就这样一直懦弱着
我是她的父亲
77&&夜里的树
无论是清晨还是黄昏,汤店山路段的梧桐
都不会发出一丁点声响
它的叶面上
铺着一层厚厚的灰
几只瘦小的麻雀,经常
从一个枝头,跳向另一个枝头
再跳到铁路上
我以为道路两旁立着的,是以假乱真的塑料品
原本的它们,在移栽那天
就彻底地死了
但在很多个,明月高悬的夜晚
我亲眼看见
汤店山路段的梧桐
散发着柔和的光辉
汤店山路段的梧桐,伸出美丽的手臂
把一个男人
从工业区送往住宿区的中央
78&&《宿命》
在七十二行里,我选择种树
只需在一块地里,刨下一个树坑
点播树种,然后,慢慢等待发芽,生长
十年树木——我无需耗费太多光阴
就能留下余地,去其他行当尝试
新的生存方式,而不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选择种树,因为没有前人,为我留下一片
遮风挡雨的阴凉,我不得不自己栽树
自己乘凉。搬一把木椅
安坐于长安大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前朝和旧事,就像吹东又吹西的风
红尘一卷,已是前世来生
我选择种树,还因为漫山遍野的花草树木
春来开花,秋季结果
抱守家园不离不弃。寒来暑往,心里密密麻麻地
写满生活的秘密,却从不到处诉说
阳光照在东面,或西面
草木也会用年轮,记录上苍的偏心
我选择种树,甘心做一个草木之王
手握生杀大权:决定歪脖子树,矮个子树
决定那些坏心眼的树,让它们生或死
而毫不手软。同时,我会精心呵护栋梁之材
让它们独享生存之福,沐浴阳光雨露
而我,谨遵王者之道,拒绝人类一遇到寒冷
就将树木连根掘起,推进火
79&&《我睡着了》
我睡着了:我消失了
而床浮现出来。
夜晚是褪色的白昼——
风吹过但道路消失了,
花香弥漫但花朵消失了。
我睡着了。睡是一座
游泳池,我在里面潜水
而大地上升。
一把斧头醒着——
而森林是它的梦。
80&&薄薄的阳光裹在身上(组诗)
老年痴呆,不认得人的。妻子低声说
又戏谑地问他:“知道我是谁吗?”
她的大伯,茫然地看着我们,只是一副讨好的笑容
“家里坐呀!”他拖着一条残疾的腿
一哆嗦一哆嗦地把我们往家里拉
此时阳光正好
薄薄地裹在昔日“坏分子”神汉身上
⊙营底婆婆
吃饭的时候,营底婆婆从老木靠椅上起身
到厨房酒壶里倒一碗酒,端到八仙桌上首
如果媳妇忘记温酒,营底婆婆会很生气
儿子儿媳说,妈你别坐着了,你吃饭
营底婆婆说,你们吃,我等到你们爸爸来
老年痴呆的营底婆婆是幸福的
她只记得她家老头田里干活去了
记得老头干活回来,都要喝一碗她酿的米酒
梅江大桥江堤边的一个桥洞
被人用水泥砖堵上,砌成简陋的小房子
后来就有一些五六十岁的妇女
带着更老的男人进出。每一次,男人需要
支付房租费五元
住这里收租的是一个瞎眼老头
来生意的时候,他就暂时离开房子
慢慢摸上江堤,对着波光粼粼的江水出神
仿佛把美丽的风景全部看在了眼里
82&&《鱼》
风一直在响
天空是久违的蓝
我依旧打扮成你熟悉的样子
游进冬天的清晨里
轻风在流动
空气在流动
朝霞也在流动
我挣脱了所有束缚
我用嘴大口呼吸
却又努力按捺住雀跃的心
生怕打扰了这样一个季节
一切似乎都还原了从前的样子
多少人从我身旁游过
他们也在大口呼吸
83&&心中的恋曲(组诗)
我爱着他,他将深渊
颠覆成天堂,天堂里放不下的
再分娩成密密麻麻的青苔
那只吊桶,我爱着他兄长的模样
憨厚木讷,甘愿于昏暗、深邃
上上下下的历练中
一生都在对虚空不倦地叩问
只用一个字 ,就领悟了生活的全部意义
即使老了,骨缝开裂
也拼命打败所有的竹篮
我一直贪恋在这乡愁的底部
坐井观天。那根井绳
总是与我轻轻耳语:
无论岁月怎么风云变幻
无非就是我多打几个死结罢了
我爱着这样的死结
用自己的喉结将它们全部收编
一一解开,我将耗尽一生
《风吹故乡》
风吹着向日葵,吹着油菜花
风让黄金学会了低头和弯腰
起伏的高粱经霜的芦苇
风在它们之间来来回回
一个人从青春热血到白发苍苍
风知道其中的全部秘密
风吹着满天星光的时候
母亲嘟起嘴
吹熄了村子里的最后一盏油灯
一朵芝麻花应声而开。万籁俱寂
风继续吹。摸黑吹着猪牛羊
吹着它们的咀嚼,磨牙和疲惫
吹着眼睛里的点点光亮
风继续轻轻吹,吹小河,吹小路
吹小小的期盼,小小的惊喜
吹着新芽那样,吹着新月那样
小心翼翼而又万分宠爱
星星长进泥土,就是花生
它们的光芒照亮了田野
和我们饥饿的天空
山芋就像得道的高僧,肚大腰圆
身穿袈裟,满怀的佛经和淀粉
最是那只野兔,褐色的逃命一样的奔跑
在它看来,整个田野都是一口油锅
其实虚惊一场,秋天从来不生产坏蛋
倒是那些胖嘟嘟的虫子,母亲一把泥土
暖住一个又一个白白的身子
帮它们攒下的力气
将是秋天最后的隐秘
我把一些芝麻轻轻拍打
祖母般的。小小年纪
就知道和世界彼此疼爱有加
85&&双亲(组诗)
劳动中的父亲 速度比堂屋挂着
的钟走得还快
追赶到雨水中的收成&&远远少于
穿透他古板皮肤的汗滴
我的家就在他的汗滴里漂浮
包括我现在的一部分
过着他提供的小米加蔬菜的生活
突现父亲原始生存的优势
劳动的同时回过头来&&貌似恶毒
的词语像一根对待阶级敌人的鞭子
试图鞭策我们也与庄稼赛跑!
“......狗日的&&要不是我&&你吃屎去。“
种下了子女对他的厌恶之情
致使他在颗粒归仓后的某个黄昏
抬头望望南来北往的雁阵
只是为了观察节令
却望不到2008年的雪灾突如其来
父亲只好独自一人雪中攀高
梯子打滑&&降落下灾难
《母亲的痛哭》
打架、逃学、弄坏家具
对应母亲的宽容或打骂
在大同小异里练就胆量
胆量大了& &年龄也大
大了的年龄错误不断
终止在另一次的错误里& &本以为
迎来劈头盖脸的谩骂,母亲却沉默
半天,突然痛哭:
我这是造了哪辈子的孽?
伴随捶打自个儿的胸脯
......声音低沉
声波击穿子女的五脏六腑
没想到对母亲的伤害这么大
没想到母亲已处于失望的边缘
《母亲正在炒饭》
打弹子、跳绳子......
从孩子中第一次抽走热闹& &硬生生
剜掉儿时一块心头肉
剩下的肉看往后情景
第一次有人犯罪& &第一次英年
早逝......接下来的复制
动作模仿母亲正在厨房炒饭
突然冒出一句:你那三表爷可能
也不来往了
伴随轻微叹息& &加快翻炒
母亲是要把充饥的希望炒热
暗合我以为麻木的心思
是要把记忆里的美好再翻炒一遍
86&&《我只是路过人间》
请不要用雾霾迷蒙我的眼
不要用工业废气污秽我的肺
我只是路过人间,匆匆走一遭
——要躲过多少风雨
才能看到彩虹
人生如此短暂,我无闲暇
察颜观色,亦不在意俗世的
问世态多炎凉、人情多冷暖?
心自知——我只是路过
人世间的繁华、颓废,恩恩怨怨
爱恨情仇,如花开花落
过往的岁月多么美好
令人留恋。而我只是路过
只用一卷光阴擦拭人间
雾霾一样浓郁的忧伤
87&&岁首寄语
容许我,爱——
爱自己,爱他人,爱这世间所有的生命
从东到西,从南到北
以阳光的方式,以春风的方式
让我把夜晚爱成白天,把黑暗爱成光明
把仇恨爱成友谊,把战争爱成和平
让巴格达,不再有炸弹袭击
让阿勒颇,抚平所有的伤痛……
让大海,更安宁
让火山,更沉寂
让我把天空爱成蔚蓝的颜色
让我把大地爱成葱茏的原野
让笑靥,回到每张活泼的脸庞
让生长,回到每个幼小的生命
让每个人,打开自己身体里的黑暗之门
让光明、正义、美,在每个生命里激荡
88&&《江界河》
江水此时沉默,奔涌的只有我们的目光
我已买下这江里的天空,送给两岸青山和飞鸟
野鸭的爱是这一江的水,它们喜欢从浪尖救下江风
岸的日子只有动荡,依然找出一条路随江前行
多么羡慕这江水,不用回头把走过的路再走一次
而我不能,我必须转身去找到我自己
终于下定决心,今生无论如何倔强一次,任性一次
像眼前这条大江,谁也拦不住,只浩浩东去
89《雪殇》
它来过。跟雪一块下来的。雪走了,它还没有走
它近似于一个人嘴唇上火的水泡、破皮的手指
近似于你认为不肯前行的车辆,而有意为谁留下的线索
从南到北,北复南上
你像一条卑耻的鱼。没人宰割你,你自己有躺在案板上的命
有不断逃离的命
它们,已逐步消失
那双善于捕捉远方的眼,和面对落雪的跳眉
那只炉子、草帘,习惯梳发梳心的篦子
甚至,近年关时的满满期待
败于一次次套路式的对白
喔,这当然不是你要的样子
不是你要的白茫,不是你要的下滑和衰落
所有事物的寓意也本不是这样的
你相信那本《启示录》里肯定有被撕藏的几页
被按在林子的土里,在乞讨者绝不放手的手中
它,是随黄昏和冷意而浮起的
近似于一个人反复在犯的错误(他沦陷在欲念里是多么的可怜)
近似于一队又一队的人马
依次只往同一座高大的墓穴上,洒白花
庄重。而且奴性
90&&在春天(组诗)
这不是歌中唱过的那两只 ,只是
被我们忽略的
一个动词。沿着河谷,它们跋山涉水
赶赴远方,甚至虚无
一场雨, 打湿旧梦。潺潺流水
还给它们寂寥的清风。如果这里的阳光再热烈些
如果这里的花朵再鲜艳些,甚至青青的草地
飞啊飞,命中注定的追随
仿佛最后的宿命。沿着时间的指向
是世界的辽阔,也是两只蝴蝶&&
美丽。弱小
无声地经过我们平淡的生活
《清明是一扇漏风的门》
先人自有先人的悲苦,乡村的鸟鸣
可不可以姗姗来迟
老家的坡地被分为三六九等,梦里的庄稼
只在梦里拔节。每一片向上的叶子
都是我的亲人
土路很好,可以铺一层歪歪斜斜的小草
小草很好 ,可以在土路上扎根
清明是一扇漏风的门,沿着六股河
我是那个最后流泪的人。多少纸钱成灰
仿佛燃尽我40年的蹉跎……中年的一声叹息&&
有铁石心肠的人,醉在风里
有更多的风,穿过清明的门
是谁,带走更多的时间和爱&&
带走北上的雁阵,只留一颗朴素的心
缓慢。飞翔&&
《在春天》
在春天,我要埋下自己的影子
埋下虚妄的祝酒词,还要埋下
隐喻,被忽略的手势
在春天,我要向着故乡跑上一会
越来越远的日子,和陌生的小城错过
说出一些流水和浮云。在春天
我和一座山峰称兄道弟,它沉默的部分
抬头,经过雪山和草地
目睹更多的陌生和葱郁
大地深处的车辙,把生活一分为二
如果没有什么可以证明我曾经来过,在春天
请允许一个人:用内心深处的荒凉
瞭望无边的温暖和旧时光
91&&深入你的腹地的我的喘息
亲爱的,按压你私密的光滑挑逗我难以压抑的原始冲动
如飞蛾扑火忘乎所以侵犯你熠熠生辉妖娆别致的躯体
你如微风轻推的树叶而我如最近的树叶一样厮磨你
你如荷重的铁轨而我如飞驰的火车深入你的腹地
你如肥沃的土壤而我如蠕动的蚯蚓一样黏着你的虫洞
你如泛着泡沫的咸菜缸而我如重压咸菜缸的大石一样碾压你
你如求虐的战犯而我如战胜的勇士无尽折磨你,一如你
被我操控的你的微笑如蒙娜丽莎般神秘,如我
你微弱的星火触碰黑暗无底的深浅一度是人类黎明的光辉
我们日夜相拥而泣缠绵缱绻超现实的爱情历久弥新
亲爱的,我的喘息因你延续
抛弃亲人抛弃整个世界,我是你的奴隶!
哦,手机!
92&&注视一束花的早晚
小花在傍晚的时候
看到一个同伴的影子
被一缕夕光移到墙角
高兴地向前一扑
本意是想与来人
却仅抱住了一阵秋风
落叶萧萧而下
小花的爪子没有落空
深深地嵌进自己的影子里
小花的动静弄得很大
但没有惊动门前
坐了很久的大爷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
门前的洗澡花
他的眼珠子没有离开过花朵
早晨红艳艳的
傍晚时颜色被暮色收走
小花抓抓影子
疑惑了一阵子
吠了几声没人回应
返身跳到老人的膝盖上
一起落入夜色的包围
山村日益安静
93&&夜里的树
欢腾了一天的喧嚣渐渐退去
星星和月亮携手登场
清冷的漆黑闪烁着一抹淡淡的温情
孤独,也放慢了脚步
——面对面,或背靠背
舔舐着各自的心事
一棵树完全拥有了自己
树上的鸟儿和叶子已经安顿、入睡
可以安心在夜色里伸腰、闲聊和做梦
趁着月光,撕下
早已破旧和厌倦的面具
在夜色里天马行空,做一回自己
当黎明来临,又重新
开始漫长的等待、操劳和守护
等待春暖花开和大雪封门的团聚
我乡下的父母是一棵生命之树
一辈子固守在原地,重复做一件事
——在孤独中守望幸福和老去
我告诉我干了一年
也没有干完活的兄弟
放下手中割也割不完
会生长的活计
就隔了一条河,加快步伐
没有桥,狠命跳过去
对岸有我们的娘亲
她的拐杖始终牵引归来的目光
娘,一声在村头,空旷
95 《初冬的雪》
飘飘悠悠的雪花好像还在思考着什么
绕着弯儿似落非落
仿佛它对天空充满着留恋
雪花深知天空要比大地干净许多
一旦来到大地
就有粉身碎骨的准备
爱是雪花投身大地的勇气
往哪儿散落都无需考虑
落到哪那里就是故乡
96《诗 说》
每一首诗歌的背后
都站立着一具
雪白的骨头
诗歌应该是他
肋骨上的肉
紧贴心脏,每一行
近日读一本
忽然发觉眼前的诗歌
像集体去了一趟
每一个诗人
都是从一粒黑色的
慢慢洗白的
梦想着有一天
能破茧成蝶
我一边埋头吃桑叶
一边寻思——
如果现在啃的
说不定吐出的丝
97&&&倒掉的长城&
隆冬,一条披满鳞甲的兽
沿山脊踊动
它历尽沧桑的犄角
在时间的界面
打磨出黑洞
我沿两千多年的缝隙偷窥
听见了,远去的马蹄
孩子的哭声
折断了十指,也刨不出
深埋于历史的疼痛
与水有关,在地理图上
它是一条400毫米的降水等量线
与山有关,它是坐落于
山脉头顶的另一座山巅
与饥饿有关,每一块嶙峋的山石
都是一颗因干渴坠落的牙齿
与美好有关,每一处狼烟消散的烽火
都化成了生机勃勃的稼禾
我每一次吟哦,都看见旌旗猎猎
看见木轮的战车满载英雄的头颅
那些威武的面容在风霜里枯槁
我就这样抚摸亲吻着冰冷的衰草
98&&秋天的小院(组诗)
《秋天的小院》
面对一场疾似一场的秋风
秋天的小院是从容的
一株桂树在尽情地挥洒着她的香气
吊瓜涨红了脸,晃晃悠悠
那么的自由自在
那个荡秋千的女孩早已亭亭玉立
戴老花镜的母亲
她身旁的簸箕放满了针头线脑
手一刻没有停下
忽而,有云朵光顾小院
蹑手蹑脚不肯离去
院中间的井独自观天
三两个铁桶盈满。从高天落下
飞鸟的影子
是风卷起的落叶
忽地掠过坍塌的院墙
秋天的小院又是慵懒的
一场秋雨后
那墙角的苔藓就是不愿挪动一步
《落叶喜欢抱团取暖》
落叶落在地上
还会像长在树上一样
簇拥在一起
只不过,现在是一团火
面对秋风的萧瑟
落叶喜欢抱团取暖
也只有这样抱在一起
才不会四散瓢零
《秋天的蝉》
进入秋天的蝉,才是
她不再“知了,知了”地叫
而是“知……”
拖着长长的音
有点痴,有点缠
99&&《柳》
一个叫碧玉的女子呀
长着一头秀发
瀑布般奔流而下
染着鹅黄的
微微泛起了笑靥
她的腰好细
好细,应该
用手就可以握住吧
王孙踏马而过
便决定牵系一生
可是带不走啊
100&&碎语浅醉(组诗)
一许微笑是回味的指南
一许微笑里,不必提及内容
已经明确的意象
细节的背后,是音符走进视线逶迤
谁人能道破玄机
截取的片段
只让记忆如影相随
任凭时光摆渡,为回味指南
幽深的想象,是最终最美的结局
轻阖双目,只把意念打开
歌声伴随弦音流淌
婉约,优雅,仿若青花的瓷韵
在浴火之后涅槃
激情的颤动,已醉了红尘的眷恋
淅沥的音符轻敲玉盘
有灵意在解读
且把双目轻阖,只把意念打开
有传说在想象之外
触角延伸,放开呓语的曼妙
日子含笑定格
想象之外的传说
柔情指向,为红尘洗礼
谁人的独白酣畅了画意的旖旎
文字摘取钟磬的低鸣
在白云、碧空、黄沙与蔚蓝海的交汇里
勘不破时光诡秘
且来盘膝打坐,独享流彩的梦幻
101&&我一直想写尽人间的锋芒(组诗)& && && && &
& && && && && && && && && &
隔壁就是天堂
可不可以这样理解
这圆形器物上,蒙的是山河的皮肤
那些虫蚁,提着心在里面奔跑
此时大雪纷飞,渲染出一座座山门
这人间最深的囹圄
一声鼓响,能割断一缕春风
鼓声复活万物,也催生墓碑
以前从未注意,世上
竟有这么多,藏刀的人
他们的舌头下,眼睛里,五脏六腑
甚至骨缝里,也闪着锋芒
长啸,低吟,悲唱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累了大碗喝酒
锈了,就蘸着体内的血
是刀,就应该要坏人的命
让自己疼不算好汉
天下的坏人,都是刀的仇人
我说的枪,不是玩具枪,不是射钉枪
更不是“打飞机”的,子虚乌有枪
你看这个世界,有人命比纸薄
有人比划着,准备射落天上的月亮
桃花走在迷失的路上
一杆杆长枪,压低
大地上蓬勃的经文、梵音
当子弹穿过身体,你才想起
自己的前世,也曾是侠义英雄
也有闪电的野心
枪膛里的祖国,心尖上的祖国
让我们一起生,一起死
决不允许你独自疼痛
102&&《走进西藏》(组诗) 参赛帖
微闭双目轻吻每一座雪山,赤身偎在你怀里
吸允浸骨的蓝,西藏
我愿成为你的孩子于每个清晨摇动阳光
聆听仓央嘉措的每一首情诗,走进八廊街
的黄房子,喝一碗酥油茶,静听300年前的月光
玛吉阿米的倾世容颜仓央嘉措的深情忧伤
弹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走进西藏,让雪域高原刮去浮躁的鳞片
让千万盏酥油灯拂去半世尘埃
在摇曳的格桑花和灼人的紫外线里思索
一个民族的生活方式和信仰
在万众匍匐的阳光里试解藏传佛教的神秘
欢舞的风马旗在山川在湖畔大口的喘着茄子的紫
在你紧拥我凡胎肉体时,西藏
我动情的泪是蓝色的,我的血第一次那么清澈
《在安多》
我们的车一头闯进藏北小县城安多
由蓝渐黑的夜
唐古拉山脚的风鞭打瘦长的街
先生昏迷,唇和指甲被高原刷成茄子色
背着死沉的夜撞进安多唯一的诊所
月亮一滴一滴跳入脉膊
安多,藏语意为“末尾下的岔口”
人生还有多少这样的岔口
翻江倒海的女人呕出半辈子艰辛,五脏六腑
被高原一把掏空。几株灯火瑟瑟于昏沉的街头
仿佛太阳回家时遗忘的孩子
午夜脱下外套盖住街边的店铺,踩着忽明忽暗的节点
搀着生命的虚弱,风拍打连不成句的安多,高原举起小锤子
去西藏,一路头痛欲裂连着眼眶
一路看雪山巍峨格桑花绽放
你背着木炭从神山脚下走来
祥和的笑容像我慈祥的父亲
你和许多藏民一样把“扎西德勒”
一遍遍刷在西藏的天空和山脉
天,一片片蓝;雪山,一座座巍峨洁白
我看见你冻红的手指缩进破旧的线手套,弯曲的脊背
让我想起每个秋天从山里背回一捆柴的父亲
在西藏遇见无数个你,隔着几米远你们冲我喊
“扎西德勒”
清冽的风扫过高原红,渐远的背影
大片大片的格桑花在风中歌唱
雄鹰牵着白云的手穿过辽远的蓝
我扯开嗓子冲着雪域高原大喊
“扎西德勒”
当我走进西藏才知道,为什么藏人把所有
不知名的野花称作格桑花
103《落叶(三章)》
只是一次风雨
我落入空中,才拧开了
叶片背后的门:
“西风猎猎。看!
你的肌肤,你的骨骼,你的脊背
裂纹,是唯一的论证”
龟裂的除了树身,还有那枚
多年后的书签
躺在21页里亲吻姓名和住址的
枯叶。雨水中愈发沧桑
一些叹息,从缝隙中长出枝蔓
如洪流 ,如怀抱
在向谁涌过来?
而我如此的仓皇失措,像流浪,像罪责
更像是逃离
这个时候我卷曲着
浑身的脆弱,面对你
面对你的萧条和昏暗
已经关闭了的情感 ,赤裸裸的空
可为什么?周边的草木
还与我一样的孤独和疼痛
我紧捂着胸口
天空应该是蓝的,只是有风
我该退回到一个灵魂
狠劲摇醒他
把潜伏在肉体的知觉
删除,或者遗忘
我不相信,它们在接受命运的时候
还会那么张狂
坠落,是必然的
秋风终将收割我的血脉
当再也流不出一滴新鲜的汁液
就像时光忽略一个人
收回他的情绪,理想,诺言
包括对花朵的爱情,风雨的愤恨
以及对所有熟悉,或者不熟悉事物的
怀疑和信任
罪恶吧,也是幸福。我将举起双手
握紧泥土,抓住大地深处的根部
“归去来兮,归去来兮……
归去!来兮!”
我获得了重生——
104又来兰钦寺
兰钦寺的门开了
兰钦寺是个好地方
没有诊断书
没有手术台
没有麻醉剂
兰钦寺虚无一样存在
在山后在云端
在湖风深深的皱褶里
病了才想起兰钦寺
兰钦寺早已没了公鸡的啼鸣
随兰钦寺一起醒来
胸中的痰少了许多
只要轻轻咳两句,露水就溜了
在兰钦寺的屋檐下转一圈
再摸摸自己的额头
居然有了王维那诗句的温度
病的不轻又如何
蚊子依旧咬你几口
立秋后的痒痒依旧红红的
自己的病自己先知道
自己不说医生也不会管闲事
兰钦寺又是那么遥远
现在,兰钦寺不谈树杈
不谈鸟巢,不谈骨肉
只有无声的召唤摇摇晃晃
有些病真的无法拒绝
十年之前的阴影
十年之后张开双臂,吞吐云霞
或许只有兰钦寺熟悉这一切
兰钦寺见多了
什么绿的黄的光线什么酒的图像
听歌的堆里钻出一个唱歌的
就像转几圈总会晕了有什么奇怪
兰钦寺也曾堕落过,在深渊里呼吸着浊气
有些事到病了才真正明白
慧眼哪里来,在水管的堵塞处
在交头接耳的罂粟里
酷夏的兰钦寺多么阴凉
郁金香早已过了季节
兰钦寺周边本就没有一株郁金香
不过兰钦寺肯定有老鼠
老鼠在该出没的地方
有着无法避免的游荡和粮仓
就这样悄悄地病一场
不管死活,不管池塘中的月亮
不管小丑如梦方醒
兰钦寺也有着永远的愧疚
那个任性的女孩现在长大在哪里
或许只有病才能一时卸去虚假的浓妆
这辈子又怎能离得开兰钦寺
等到秃顶了,才去披头散发
只有兰钦寺才敢骂我:笨蛋蠢猪懦夫
105 村妇王二妮(组诗)
*王二妮进城记
他说,你讲什么鸟语
王二妮离开了
她说,你讲什么鸟语
王二妮离开了
他(她)们说,你讲什么鸟语
王二妮回家了
他(她)们说的什么鸟语
我一句也没听懂。王二妮跟村里人说
城市,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选举大会
王二妮卷着裤脚,二手是泥
赶到会场的时候
主席台上已坐满了领导
王二妮拣个空板凳靠着二狗坐下
前几天就通知选三毛了
顺手之劳的事儿
还非要我亲自来非要我亲自来
屋里屋外田里地里猪要喂羊要放
哦,忘了,自己早饭都没吃
二狗哥,哪个是三毛
就台上讲话的那个呀
不是不是,二狗哥
我是说选票上哪个是三毛
二狗哥,你帮我勾一下三毛呗
我手上有泥
*村妇王二妮
腊月二十七那天,村东头的张小妮
和刚回来的丈夫吵架后
跳了村东头的河
村西头的王二妮,去村西头河里打水
发现河里漂着一个充气娃娃
像一件还没洗干净的内衣
散发着晦气。谁这么缺德
王二妮想办法捞了上来,放了气
点把火烧了,然后把烧焦的一团
丢到一个更隐蔽的地方
这河水还能洗衣服洗澡么
王二妮把打了满满一仰天锅的河水
烧开了,还坐在灶里烧
好像要蒸发掉自己体内那多余的水份
要熬出真汤原汁来
去犒劳和张小妮丈夫一起回来的丈夫
今年到今天为止
已经有三百四十五个夜晚没有碰过任何男人了
狗日的男人还算争气
带回来的钱还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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