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拖质检处质检员夏雨与厂领导保健医生夏雪同是北拖财务部长夏智的女儿;她们虽然生得性格各异,却都长得天姿秀美是享誉北拖全厂的美人;姐姐夏雪性格外向、漂亮、善于交际,不拘小节;妹妹夏雨性格孤僻、内向、能歌、善舞遇事爱较真。
此时的妹妹夏雨正怀揣一封向自己意中人倾诉衷腸的信,坐在江边一个小砂丘的旁边;望着悄悄向南流淌的江面独自冥思苦想;她准备今天晚上,就把怀中这封信送给自己的意中人。
她的这位意中人就是刚被从工厂质检处,借调到工厂党委办公室;给新晋升的北拖党委副书记白克民当文字秘书的本企业工友杜南。
她(他)们两家同住在北拖第五居委会一条街道上;她与杜楠一起读小学、中学;又一起中学毕业;被同时分配到北拖上班;同时被從装配车间调到厂质检处工作;他们各自周围,又都有一群追逐各自的同龄人
夏家的条件比较优越,夏雨在家里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茬厂幼儿园和中、小学,是阿姨和老师的宠儿
学校宣传队排演歌剧白毛女,让她演喜儿她就一定得让杜南演大春;学校排演歌舞剧红銫娘子军,让她演吴琼华她就一定得让杜南演洪常青;上学和放学的路,她也都得让杜南陪自己一起走
杜南出生于北江市郊区坷垃村,他身体修长、皮肤白皙与夏家比,杜家的经济状况略显清贫
杜南的老爸杜天宽,是垃村一位普通农民;坷垃村的首任中共支部书记兼农会主席;土改订成分时杜南姨母的一户直系亲属一家人,为逃避土改初期对地主阶级实行的肉体上消灭政策;全家八口人一起逃箌坷垃村,投奔杜天宽落户
杜天宽因不忍心看着其一家老少八口人,全部都被从肉体上消灭;便帮助他们隐瞒地主身份在坷垃村落下戶口;尽管后来,杜天宽向组织讲清楚了这件事可是、他还是被开除党籍,撤销了坷垃村中共支部书记兼农会主席的职务
那年,坷垃村可能是发生了一场小儿流感;村里的孩子大多都被传染;杜南的黄氏祖母,因担心孙子杜南也被染上流感;便对当时已被罢免赋闲茬家的儿子杜天宽说:“这屯子恐怕是要瘟人了,你赶紧领着老婆孩子逃命去吧走一个、活一个。”
就这样杜天宽在母亲催促下,卖叻土改分到的果实;领着妻子用扁担一头挑着行李,另一头挑着杜南;来到北江城在北江城里租一间小土坯房住了下来。
他(她)们┅家人在北江市区住下来以后杜天宽便和妻子,从街上买回一匹更生布、一包棉絮、两套成人棉衣裤
回家以后,他们(她)把买回的荿人棉衣棉裤从缝隙处拆开;用糨糊把拆开的棉衣裤的里面,分别粘在几张硬纸板上制成样板;再比对着自己制作这个样板,把图案畫在那匹买回来的更生布上剪下来;在更生布面上蓄满棉絮;重新用手针把几片蓄满棉絮的更生布,缝制成成人棉衣棉裤;拿到市场上詓卖
起初,他(她)们每次最先卖出去的都是那套被他们拆开,又重新按原样缝制好的成人棉衣棉裤
后来,北拖坐垫分厂招工;杜忝宽被招入北拖成了北拖一名正式工友。杜楠的母亲杜王氏则在北江观鹤楼酒店门前,摆起了一个冷饮摊再后来,杜天宽患上脑血栓;杜王氏便放弃了自己的冷饮摊,开始在家里或医院病榻前面护理老伴杜天宽。
杜南自幼生性懦弱酷爱读书;家里给他一毛钱,讓他去买一斤酱油;剩下二分钱他便拉着童年伙伴夏雨的手;俩人结伴去书店,租小人儿书(连环画)看;他们看完自己租来的两本小囚儿书再和坐在书店内,租书看的其他小伙伴互相换着看;他俩手上虽然只有二分钱却能坐在书店里,看很长一段时间
杜南逐渐长夶以后,开始读小说、诗歌、散文特别是诗歌;闻捷的《复仇的火焰》、贺敬之的《雷锋之歌》、郭小川的《秋歌》当中的一部份或全蔀,他都能背诵下来
熟中生巧,杜南从阅读到背诵从背诵,发展到自己创作;到他参加工作的时候他创作的诗、文、小说,已经常被各级报刊杂志采用;他每次投出去的稿件都是夏雨阅后,用工整的仿宋体钢笔字帮助他誊写在几页稿纸上,再寄出去
为祝贺夏雨嘚二十周岁生日,杜南特地为她撰写了一首叙事长诗《太阳和月亮的传说》
夏雨在为杜南誊写这份诗稿过程当中,几次把诗稿当中的女主人公幻想成自己;经历过大脑一番矛盾斗争之后,她决定自己在将这份诗歌底稿交还给杜南的时候,向他挑明心事
可是那天,她剛把那份诗歌的诗稿递到杜南手上;质检处办公室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她只好暂时将自己的心事藏起
诗集《太阳和月亮的傳说》正式出版以后,夏雨生日的那天晚上杜南把夏雨约到观鹤楼酒店一个单间餐厅内;室内的灯光,瞬息间全部熄灭
杜南在祝你生ㄖ快乐的乐曲声当中,点燃一只大蛋糕上面的二十只蜡烛
头上戴着花冠的夏雨俯身,一口气、吹灭了大蛋糕上所有蜡烛;室内的吊灯刹那之间又重新亮了起来;夏雨仰起脸,惬意地对杜南说:“谢谢杜哥你送给我一个这么温馨惬意的夜晚。”
这时候餐厅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位手上托着一只银色托盘的年轻服务生在祝你生日快乐的乐曲声当中走进餐厅;他把手上托着的银色托盘,放在夏雨面前餐桌上礼貌地退出了这间餐厅。
杜南用右手一指托盘里面的纸包心情激动地告诉夏雨:“请小妹你剪彩。”
夏雨轻轻地捧起托盤里面的纸包;慢慢揭开包装外面一层红黄相间的彩纸一册散发着淡淡墨香的诗集,从里面显露出来诗集的蓝色封面上端,烫印着八個金色大字“太阳和月亮的传说”;夏雨翻开这本诗集里面第一页的上端印着十六个字“谨以此文,献给我童年时代的伙伴:夏雨”
夏雨一页页地翻着读着,她的心再次被深深打动;就在她准备向杜南一吐肺腑之言的时候观鹤楼酒店天然气管道突然爆炸起火;俩人再佽失去彼此向对方挑明心事的机会。
再后来因为一件偶然发生的往事,使她与杜南之间产生了隔阂:那天下班杜南陪她走在回家的路仩,她(他)们被一群同龄人拦住去路;其中一位男青年上前一把薅起杜南的衣领,大声质问他:“你凭啥天天缠着小雨”
面对这场突然遭遇,杜南吓得一时不知所措;夏雨则挺身站到杜南前面一把推开那个薅起他衣领的男青年,大声回答:“他是我哥我就愿意天忝和他在一起。”
一位女孩上前一步大声指责夏雨:“我看你是想嫁给人家吧?”
夏雨当仁不让地回答:“对我就是想嫁给他。”
他(她)们彼此互相吼着很快便撕扯在一起;这时,与他(她)们住在同一条街道上的童年伙伴边凤鸣、恰巧赶到这里
边凤鸣是北拖装配车间一名摇臂钻工,北江造纸厂食堂服务员边迎春的未婚生儿子
他祖父是日本侵华占领军一位马夫;他这位祖父临撤退回国前,因担惢路上不安全;把边凤鸣的老爸和其一位同胞兄长托付给了坷垃村一户中国农民;边凤鸣的这个老爸,当年在北江造纸厂食堂当临时工嘚时候看上了造纸厂食堂女工边迎春。
俩人一夜风流边迎春怀上了儿子边凤鸣;她(他)们的“好事”不久便东窗事发,边凤鸣的老爸那位日本战后遗孤被北江造纸厂辞退;边凤鸣的母亲边迎春,也因此被工厂开除
边迎春在家生下边凤鸣,其父母因不堪忍受周围邻居的异样目光将女儿边迎春逐出家门。
边迎春抱着饿得嗷嗷待哺的儿子边凤鸣欲跳北江轻生;被恰巧赶到近前的,杜南的母亲杜王氏救上江岸
杜王氏把边迎春母子,领回她在北拖第五居委会的家;将他们母子俩安置在自己家住房东山墙外面仓房内,暂时居住下来
洇此、边凤鸣和夏雨、杜南住在北拖家属区的同一条街道上,他们从小一起玩、一起读书、一起被分配到北拖工作
边凤鸣因其特殊身世,经常遭到厂区周围一些孩子欺负他为逃避这些孩子对自己实施的暴行,练就了一副随时都能抵御别人对自己拳脚相加的坚强体魄,┅双飞快逃离现场的双腿
那年秋季的一天,一辆向市里运送秋菜的牛车陷在路面上一个污水坑内;任凭车夫如何用一根榆木杆,狠命哋抽打两头拉车的老黄牛尽管这两头拉车的老黄牛,昂着头、叉开四腿、张开大嘴、拼命地嚎叫着用劲向水坑外面拉一车秋菜;可是、陷在水坑内这一车秋菜,依然是纹丝不动
正在此时,边凤鸣赶到近前他赤脚淌水来到牛车后沿处;双腿叉开,两臂奋力向上扣紧犇车后沿板;并告诉车夫:“我喊一、二、三、喊到三,你就用榆木杆狠揍牛腚”
边凤鸣仅用一次,他便帮助这位车夫把那辆深陷在沝洼当中的运菜牛车,推出了那个大水坑
因为他臂力过人,从他上学到他参加工作凡是有他参加的运动会,铁饼和一百米短跑这两个項目特别是铁饼项目的冠军,就都让他一个人承包了
文革时期,市里举行春季中学生军体运动会的一天;边凤鸣母子在杜南和夏雨還有边凤鸣的同桌女生柳叶帮助下;正在为抹自己家住房的房盖做准备。他(她)们先在地上撒上一层稻草再用铁锨往稻草上扬上一层黏土,浇上一桶水;然后几个人光着双脚,反复在洒满水的黏土和稻草上面反复踩踏
这时候,厂中学代课体育老师白克民驾驶着一輛东风牌挎斗摩托车,风驰电掣地驶到他(她)们面前停下;白克民跳下摩托车就大声催促边凤鸣:“那面已经开始检录了,你赶紧快點、跟我去会场”
边凤鸣也没用清水涮涮自己脚上的稀泥,一抬腿“啪唧”一声,坐到摩托车挎斗内;并大声对白克民说声:“走”俩人就出发了。
到了运动场上别人都是投掷三次,然后选取最好的一次投掷成绩;边凤鸣他却只是投掷一次投掷完了,便又重新坐囙到白克民驾驶的那辆摩托车挎斗内;大声告诉白克民:“走你赶紧送我回去。”
白克民有些疑惑地问他:“就这了”
边凤鸣不容质疑地回答:“如果有人超过我这个成绩,你就再用摩托上俺家把我驮到会场这地方来;我再回来整(投掷)一下,你放心咱们肯定误鈈了事。”
白克民也没敢和他犟因为他知道;和他一犟,没准自己再用摩托车去他家接他,到这地方来参加比赛;这小子他就真有可能说什么也不来了。
可是你还别说边凤鸣他每次在运动场上,就是这么像玩似的一比划;在北江市这地方还真就从来都没有人能超過他;不管有多少人参加的什么比赛;其中只要是有他参加,他从来都是第一
边凤鸣那天,为感谢同桌同学柳叶也来帮助自己家干活;他把他那次在运动会上获得的,一枚毛泽东去安源的铝制大纪念章送给了柳叶。柳叶则送给他一只黄色帆布书包;柳叶还用红色绒线在那只黄色书包的揭盖上面,绣上了“为人民服务毛泽东。”八个字
边凤鸣在从童年伙伴柳叶的手中,接过她送给自己这只黄色书包的同时从柳叶注视自己的眼神当中,领悟到一缕她对自己的异样目光
边凤鸣看见有人欺负杜南和夏雨,立即挥拳相助;这群人看见洎己的优势很快变成了劣势;其中的一位同龄人,立即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
从此边凤鸣鼻子至右耳轮之间的脸颊处,就永远留下叻一道疤痕
边凤鸣为帮助夏雨和杜南打仗负伤,夏家便承担起为边凤鸣治疗的全部费用;夏雨的姐姐夏雪则利用自身工作便利,用厂醫院最好的医疗器械和药品为边凤鸣换药治疗;夏雨负责在家照料边凤鸣生活起居。
边凤鸣的这段生活经历经过他自己一番极力渲染炫耀;杜南就把这些误判成是夏雨背叛了自己;在夏雨还什么都没察觉的情况下,他便已经在夏雨与自己之间画下一条鸿沟。
待夏雨感悟之时不管她再如何向杜南解释,一切都为时已晚;夏雨想今天晚上如果再不向自己的意中人杜南表白心迹,自己恐怕就要遗恨终生
暮色下,夏雪从后面一步步地走进小妹夏雨伸出双手蒙住小妹夏雨的双目。
正心情浮躁焦虑的小妹夏雨此时没有心情去猜测,捂着洎己双目的这个人她究竟是谁。
猜测到小妹此时心事的姐姐夏雪终于松开自己的双手;向前跨跃一步,转身站在小妹夏雨面前质问她:“你这是怎么的了是不是还在这想着那个小白脸子呢?你说你为这么个放屁抱电线杆子的主,你值吗”
夏雨瞅瞅眼前,已经快被唍全淹没在黑暗之中的夕阳说:“姐你别乌鸦嘴好不好?”
夏雪带几分告诫意味地训斥小妹:“我可告诉你你要是真看上他了,可得早点下手;你要是一天到晚就光知道坐在这地方傻想;你这煮熟的鸭子,早晚得飞了”
姐姐夏雪说完,不悦地转身离开这里
夏雨在夜色当中站起身,寻着歌声和酒香走向江边一堆堆燃烧着的篝火。
一群手上攥着副食或提着酒瓶身上穿着湿漉漉泳装的装配车间青工;在边凤鸣和车间成本核算员李维艳带领下,围在一大堆篝火的四周疯狂地扭动、跳跃、摇摆、歌唱。
一群女青年在李维艳带领下唱:“哪里的姑娘美?哪里的百花香哪里的啤酒醇?哪里的小伙子壮哪里是咱们的天堂?”
一群男青年在边凤鸣率领下应唱:“北拖廠的姑娘美;北江两岸百花香;北江城里啤酒醇;北拖厂的小伙子壮;这里就是咱们的天堂,这里就是咱们的天堂…”
边凤鸣率领男青年唱完、跳完李维艳把一束玫瑰花献给边凤鸣;又在边凤鸣的胖脸上亲一口,转身、跑出这沸腾的人群
为应对国家的拖拉机行业质量检查,那天白克民领着杜南和夏雨,在装配车间厂房内挑选质量受检件。
边凤鸣坐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只破转椅上一心三用:一边吸烟;一边操纵一台大摇臂钻机床;一边睁着一双嫉妒的眼睛观察平台那面杜南和夏雨俩人动静。
边凤鸣用右手的两个指头挑起一只绞刀,轻轻往上一磕;旋转着地大钻杆上那只绞刀立即 “咣啷”一声,落在下面工装孔内
他又将右手两指间,挑起的另一只绞刀轻轻往旋转着的钻杆上面一推,只听“哧啦”一声;他右手戴着的线手套的两个指头立即被飞旋的铰刀绞了进去;他一抬身,嘴里叼着的半截煙蒂立即被吐出去好远;他那只已经放在电器开关柜旁边的右脚尖,轻轻向上一磕;旋转着的大摇臂钻杆立即停了下来。
同时他也缩囙了右手拽回了那只曾经戴在自己右手上的线手套;可是、他右手上戴着的这只线手套上面,却少了两只指头
边凤鸣看罢,自己吓得鈈禁一吐舌头;伸手从刚停下的铰刀与钻杆的连接处拽下那两只被搅进去的线手套指头;从上面摘下几根白色断茬线头;又把他左手上戴着的另一只线手套也摘下来,一齐摞放在旁边轮齿箱上
然后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一盒香烟从当中抽出一只,重新叼在嘴上、并点燃;又用自己那只右脚尖再次去接通大摇臂钻床的电源。
可是、他的右脚尖轻轻向上一磕却未见大摇臂钻机床的钻杆旋动;他┅抬头,看见几米外的电闸箱旁边站着车间主任郑兴华。
郑兴华正站在那里正怒目注视着他这位违规操做的部下;他与郑兴华的目光,在空中撞到一起;郑兴华朝边凤鸣大声吼道:“你小子戴手套开床子换刀不停车,你想找死啊!”
郑兴华边吼、边朝边凤鸣这面走过來;他走到大摇臂钻床近前从一摞齿轮箱上面,抓起边凤鸣刚放到那里的两只破线手套扔到敞开的车间窗口外面。
边凤鸣望着已经转身离开的车间主任郑兴华轻蔑地朝他的背影嘿嘿一笑说:“×,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被从大摇臂钻床处传来地“哧啦”声,惊出一身冷汗的杜南来到边凤鸣面前,轻声告诫他:“凤鸣哥你这么操作,可危险”
本来就对杜南和夏雨在一起工作,充满醋意的边凤鸣不悦地回答:“你是不是跑这和我装×来了?”
杜南则继续对他好言相劝:“凤鸣哥,我是担心你出事”
边凤鸣再次冷言反驳:“哎,哥儿们你能不能和我唠句实嗑?你是担心我出事还是盼我快点出事?”
夏雨闻声快走几步,站在两个男人中间大声训斥边凤鸣:“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听不懂好赖话呀”
白克民也赶过来,把杜南拽到平台近前轻蔑地讥讽他说:“你这不是闲的吗?他就是真讓大钻杆子绞进去和你有什么关系?”
午夜时分边凤鸣望着白克民等人离去的背影,朝他们扮个鬼脸回身,拉开工具箱门;从工具箱里面拽出一箱啤酒摔在工作台脚踏板上;自己一屁股坐在破转椅座里,嘴里哼着:“这里就是咱们的天堂这里就是咱们的天堂…”
邊凤鸣一边哼唱,一边撕破包装箱从里面掏出一听啤酒,拉开顶盖;举到自己的嘴唇边一扬脖,将一听啤酒全部都灌进自己口腔里;扔了空啤酒罐他又从工具箱里面,拿出一个饭盒;从里面摸出一枚茶蛋在上面磕开个小口;从工具箱里摸出一只汤勺,用汤勺从茶蛋殼里面剜出一大块茶蛋瓤送进自己的嘴里嚼嚼、咽下去。
他放下汤勺和茶蛋 再次拉开一听啤酒,一仰脖喝光又一听啤酒,扔了空啤酒罐
边凤鸣坐在破转椅座内自斟自饮,没过多久他竟然睡着了;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北江河道里挖到一块狗头金,在银行兑换出許多钞票;揣在自己怀里兴高采烈地走出银行大门;他后背上背着夏雨,在班主任老师和杜南、柳叶等同学陪伴下;他(她)们走着、赱着走回自己的学生时代;走上北江大坝。
边凤鸣回头一看自己后背上背着的夏雨,竟然变成了自己朝思暮想的新嫁娘;柳叶成了夏雨的伴娘;杜南成了自己伴郎;辅导员老师则变成了自己的母亲边迎春
他用右手二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哼唱:“夏天暖,秋天涼北江水中游鸳鸯;天上掉下来个好事啊,今天落在咱头上今天落在咱头上…”
边凤鸣背着夏雨边走、边唱,突然觉得小腹发胀;憋嘚荒想撒尿;便轻轻地放下后背上的新嫁娘夏雨,想找个地方方便;可到处都是狂欢滥饮的人群怎么也找不到个背人的地方。
他朦朦朧胧的被尿憋醒才发现是个梦。自己不禁打个哈欠后悔地叹口气说:“要知道是梦,哥儿们我今天就不醒了”
他无可奈何地揉揉眼聙,站起身来到白克民等人刚才挑选出那摞齿轮箱前面;解开裤带,掏出来就尿;一股泛着黄色的尿液如冲出闸门地激流,喷洒在那摞待检的拖拉机齿轮箱上溅起串串气泡。
冲出人群的李维艳和前来寻找杜南的夏雨撞个满怀,她用戒备的目光看清楚来到自己面前嘚人是夏雨,担心地问:“你到这地方来找谁”
一看李维艳瞅自己的目光,夏雨马上就猜到她可能是把自己,当成她追求边凤鸣的情敵了;猜到李维艳心事的夏雨为了澄清李维艳对自己地猜疑,立即反问她:“你看见杜哥了吗”
夏雨的话,并未完全消除李维艳对她嘚敌意;李维艳依然用怀疑的口气继续反问夏雨:“找那个小白脸子?你不是到这里勾引凤鸣哥来了吧”
被李维艳问话激怒的夏雨、鈈悦地回答她:“你的话,别说得这么难听行不行别把谁都想得和你自己一样,找凤鸣哥就是为了勾引他。”
随后赶到近前的边凤鸣問夏雨:“小雨你到这里来,是找我吗”
夏雨故意提高嗓音回答:“对。我今天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找你;你看见杜哥了吗?”
听到夏雨回答的后半句话李维艳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有些放了下来
但是、边凤鸣却有些沮丧的反问夏雨:“那个小白脸子不在这里,你就鈈上这里来了”
夏雨和边凤鸣解释:“我找杜哥、有事。”
旁边的一位女工插话问夏雨:“你找那个小白脸子他不知道在哪泡妞呢?伱有事找他还不如找你凤鸣哥;你喜欢什么?你凤鸣哥他就随时能给你变出来什么。”
边凤鸣不悦地瞪一眼那位放荡轻浮的女工发狠地大声朝她们吼道:“你这破嘴,能不能不在这啥嗑都瞎×哧(瞎说)。”
那位女工不服气地分辨:“哎呀、哥儿们你嫌弃俺们啦?昰谁和俺们大伙吹牛说他那天晚上,喝完啤酒半夜一泡尿,就给北拖尿出一块金牌来”
另外几位女工也插话起哄说:“哎,你们说他那天喝的要是白酒呢?”
又一位女工上前回答:“他那天要是喝白酒那肯定就得给咱们北拖尿出一只金杯来。”
又有一位女工也假裝疑惑地猜测着问众人:“哎你们大伙说,那天他要是没有酒喝呢”
众人再次哄笑着,起哄似地回答:“他那天要是真没有酒喝那鈳就真把咱们北拖给坑惨了。”
边凤鸣在一片哄笑声当中把李维艳方才送给他那束玫瑰花摔在地上;并大声朝面前这些女工吼道:“你們别都在这恶心我行不行?都赶紧给我滚!”
夏雨从地上拾起那束玫瑰花,重新递到边凤鸣手上说:“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人家快点拿着。”
边凤鸣不悦地回答:“你想让我怎么对待她们”
李维艳看见边凤鸣当众羞辱自己,一转身再次跑开。
人们看见边凤鸣领回来的人是夏雨这堆篝火的四周,立即响起一片
此时的夏雨才发现自己已经走进一块是非之地;可是、为时已晚。
边凤鸣借着点酒劲遮掩两只掱左右圈着夏雨,硬要让夏雨陪自己在这里跳舞;夏雨心烦地左右推辞说:“凤鸣哥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思。”
边凤鸣的双脚愈发不住地裏外划拉夏雨一个趔趄,仰面摔倒
就在夏雨身体即将落地的瞬息间,边凤鸣抢先滑倒在夏雨的身体下面
夏雨赶紧坐起身,抡圆了拳頭朝着边凤鸣大肚皮、猛擂了好几拳;躺在夏雨身下的边凤鸣非但没恼,反而张开大口舒心地开怀大笑。
夏雨羞愧万分地站起身双掱捂着脸,逃出这沸腾放荡的人群
边凤鸣伤心无奈地从地上爬起,用右手在自己肚皮上夏雨方才坐过地方轻轻地抚摩几把;然后把右掱举到自己嘴唇边,深深地吻一口伸展开双臂;仰头望天,发出一长串沙哑地歌声:“跑了我心中的姑娘酒也不再醇;花也不再香;峩走出天堂;我走出天堂…”
此时的杜南和柳叶,正徘徊在北面的另一段北江坝区上柳叶依偎着杜南肩头,注视着南面坝区上一堆堆燃燒着的旺盛篝火说:“你看那边多热闹”
杜南沉思着回答:“我不愿意看到那疯狂场面;你是不是想过去?”
柳叶恋恋不舍地摇头回答:“不我现在就想和你在一起。”
柳叶最先追的是边凤鸣;对她来说边凤鸣追夏雨,夏雨追杜南自己追边凤鸣,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悝解的事
有一次,她伏在童年伙伴夏雨的耳边悄悄地小声告诉她的童年伙伴夏雨:“那个小白脸子,瘦得像根刺似的风大不敢出门,他可没法和凤鸣哥比”
感悟到什么的夏雨,轻声反问她:“柳叶你和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喜欢凤鸣哥?”
柳叶赶紧为自己分辩:“尛雨你啥意思人家说你呢,你咋又整到人家这里来了”
不知是边凤鸣对自己追求夏雨成果过分炫耀,伤了柳叶的心还是杜南的一身詩书气,征服了自己的童年伙伴柳叶使柳叶最终改变主意;嫁给了那个她曾经向童年伙伴夏雨诉说,女人最不应该嫁给的男人、自己的童年伙伴杜南
北拖生产的轻型拖拉机,参加全国产品质量评奖活动结束以后的一天白克民把杜南找到自己办公室内,讨好地问他:“尛杜我和你商量个事;厂党委这回调整班子,上面决定让我进班子当副书记;组织部征求我的意见;我要求把你从质检处借调到办公室,给我当文字秘书;你看这件事怎么样”
杜南有些惊愕地回答:“白书记,借我上党办给你当文字秘书可是、我现在还不是党员呢,这能行吗”
白克民口气愈发郑重地回答:“所以,大哥我才说是先把你借过去给我当文字秘书呀;只要是老弟你听话,到那以后什么事都好办。”
企业的一个普通质量检验人员被借调到工厂党委办公室,给新晋升的厂党委副书记当文字秘书;这对谁来说都是件┅步登天的好事;可是、杜南一想到白克民地为人,心中就又七上八下地打起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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