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每次wow任务 补充坐骑开始的时候会自动补充箭矢和子弹吗

箭矢供应怎么上去啊?
教你一个快速查找地图NPC的办法,你按M键 打开地图,右上角会有显示NPC选项,把这个勾上,然后后面选择你要找的NPC类型就可以了!!!
箭矢(Arrows)需要物品:燧石(Flint)&1 + 木棒(Stick)&1 + 羽毛(Feather)&1用途:消耗品,弓来发射Tips:玩家射出的箭矢可以收回,但是发射器(Dispenser)射出的不可以
没有十大神功和箭矢,只有排十大神器上古十大神器共有两说:其一:上古十大神器分别为:轩辕剑、东皇钟、盘古斧、炼妖壶、昊天塔、伏羲琴、神农鼎、崆峒印、昆仑镜和女娲石失却之阵:以伏羲琴为核心,就能操纵人心;以神农鼎为核心,就能炼化仙药;以崆峒印为核心,就能不老不死;以昆仑镜为核心,就能穿越时间;以女娲石为核心,就能重生结界。轩辕剑:黄金色的千年古剑,传说是天界诸神赐于轩辕皇帝击败蚩尤的旷世神剑;其内蕴藏着无穷的力量,为斩妖除魔的神剑。是十大神器里最强的力量。东皇钟:一般传闻它是天界之门,但据天山石窟中的诸神时代残留的古老文明记载:东皇钟乃十大神器力量之首,足以毁天灭地,吞噬诸天。盘古斧:传说天地混沌之初,盘古由睡梦醒来,见天地晦暗,于是拿一把巨大的斧子劈开天地,自此才有我们的世界。此斧拥有分天地、穿梭太虚之力,威力不下轩辕剑。炼妖壶:古称九黎壶,乃上古异宝之一。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据说能造就一切万物,也有惊人的毁坏力量。内部有着奇异的空间,空间之大好似能将天地收纳于壶内。昊天塔:原为天界重宝,拥有无比强大之力,据说能降服一切妖魔邪道,必要时连神仙也可降服;但后因不明原因而下落不明,没有人知道它的下落。伏羲琴:伏羲以玉石加天丝所制造出的乐器,泛着温柔的白色光芒,其琴音能使人心感到宁静祥和,据说有能支配万物心灵的神秘力量。神农鼎:古称造世鼎,上古时代神农氏为苍生遍尝百草,也为后世奠定了医学基础。神农昔日炼制百草之古鼎,正因积聚千年来无数灵药之气,据说能炼制出天界诸神都无法轻易炼制的旷世神药,并隐藏其他神秘力量。崆峒印:崆峒海上不死龙族守护神器,其上刻塑五方天帝形貌,并有玉龙盘绕。自古相传得到它的人就能拥有天下;也有人传说它能十人不老不死。自古许多方士纷纷出海找寻此印,但最后都只能踏上不归之路。昆仑镜:仙人故乡昆仑山中的昆仑天宫中,传说有一面神镜,拥有自由穿梭时空之力。但在一次仙人的盛会中,神镜被人所偷,至今一直下落不明。女娲石:人类之母女娲,捏土造人、炼石补天,并帮人族收服许多妖魔,自古为神州人民景仰。相传女娲曾经为了救自己病故的爱女,将自己万年修为贯注于一颗当年补天所剩的五彩玉石上,自此该灵石就具有特别之力。其二:上古十大神器为开天斧、玲珑塔、补天石、射日弓、追日靴、乾坤袋、凤凰琴、封天印、天机镜、指天剑开天斧:盘古氏所有,可有开天辟地、破碎虚空之功,列于上古十大神器首位。天地浑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神于天,圣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后乃有三皇。数起于一,立于三,成于五,盛于七,处于九,故天去地九万里。(《艺文类聚》卷——引三国吴国徐整《三五历纪》。盘古完成开天辟地大业,不知把神斧扔在哪一天,自顾逍遥外游去了。玲珑塔:全名八宝玲珑剔透舍利子如意黄金宝塔,可有收妖魔,镇鬼煞之能,原为天界重宝,拥有浩大无俦之力,据说能降伏一切妖魔鬼怪,必要时仙神也能被收服;由灵鹫山元觉洞燃灯道人授予托塔天王李靖,曾用于镇压九尾狐,最后原因不明,失落在人间,无人知晓其下落。补天石:女娲氏所有,有起死回生之效。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下兼覆,地不周载。火监焱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淫水。相传女娲补天,曾炼就五色石36501颗,实用36500颗,尚存一颗,她将自己万年修为贯注于这颗补天所余的五色石之上,自此该灵石就......余下全文>>
在异世界的莫拉村~需要做任务才能去(比较麻烦)
找有存点的主教吧~ 那地图是可以存点的~
希望你能采纳!!! 谢谢
箭矢不用做的,你不断完成任务,到了中期科技树里就可以让你造弓箭,箭矢也会出来,普通箭矢是免费无限的。再后来你可以制作威力更大的两种箭头。后期有可以一次发两枚箭矢的,再后期的终极武器,一次发三枚,需要秘银。中期法杖会比弓箭好用,因为是远程穿透型,范围伤害,攻击力不亚于近战武器。而弓箭会有地形阻挡和弹道偏差,通常你会无意间浪费好多箭都没射中一个,尤其是散射型箭矢,范围是大,但是散射不是连射,实际真正命中只有中间那个箭矢,旁边的箭都浪费掉了。弓箭之推荐在中期使用,到了后期就会输给法杖。弓箭的优势在于构造简单,只需要一些木材即可,还可以用箭头来加强攻击力,但是到了中后期,战士的攻击防御都变高,以一敌十,就算损血也可以逃跑,传送门,回家睡觉补补血又可以起来打了。如果像用攻击发挥出最大效果,就把楼建的高点,弓箭手在楼上平台射击远处敌人注意那个什么让子弹穿透的窗子是没有用的。
,斗战神怒火中烧2,环视了一下周围越发紧密的地点,经过太久的和平年代,又加上有战凤凰主神的守护,浴光森林的树木已经开始变的密密麻麻起来,周围更是不知道会出现什么。见特列多已经开始用探查术侦查,陈牧继续说道:“特列多,你用真实之眼看看周围有没有陷阱之类的东西。”“行,晚上的指挥我来担任,如果因为我的指挥而给你们遭受到损失的话,那么我圣域家族全额负担。”圣域唯情做了保证后严肃的对元素陌刀说道:“陌刀兄,你的魔导战队的威力我们都不清楚,你能不能简要的说下,让我好制定策略呢?”从最初的呼吸顺畅到现在的胸闷,此刻的陈牧对着那不知从哪里传出的声音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看来看不到的攻击才是最恐怖的。“轰……”时隔至今,这些拍卖行的常客,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都变的激动起来,毕竟,没有谁不愿意去看一场好戏,何况是在这每天都会发生事端的黑暗阵营。斗战神连击点任务周围的密林被暗黑主神罗波尔施展了秘法后不但隔绝了所有暗黑教团成员的气息,也使得暗黑教团的人无法窥探到隐身状态下的暗影等人。而暗影等十几个盗贼在陈牧的命令下分布在弑神法阵的四周,时刻等待着陈牧的命令,当他们发现暗黑教团的人开始对陈牧下手,连忙率先出击阻扰着暗黑教廷的成员。“系统消息:恭喜花满楼荣升自由阵营第一个五级帮会,所有成员等级升三级、管理升四级、帮主升五级……”“浪焰滔天…”露西亚幽幽说道:“叔叔,露西亚虽然出来了,但是露西亚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在哪里了,叔叔,你带露西亚去找哥哥好不好?”“猎艳,你继续观察,有情况随时报告。”说完后,陈牧连忙喊道:“所有剑战士以我的方向回拢,不要分散。”正文 第二卷 阵营之战 第二卷第三十六章 迷幻陷阱 五系圣使斗战神怒火中烧2斗战神苍甲军元帅斗战神45级黑风武器 斗战神冰罗莎攻略斗战神珍宝阁打不开
斗战神玉狐箭矢在哪买,“喂,小姐,我说的可是实在话,确实是十公里路啊,你看上面写着也是十公里呢。”司机指着路程测试器辩驳道。,斗战神购买精修点,一个个骷髅残骸在血红色光柱中缓缓的浮现在半空,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组合在一起,紧接着,在陈牧愣愣的看着这个情况的时候,所有的骨头全部组合在了一起,形成了和刚才一样的死亡骷髅王的形态,而正在这时,天空中再次出现了一个似乎是法杖之类武器的东西,从死亡骷髅王的头顶上缓缓降了下来。斗战神挂机如风点了点头道:“好,龙战哥哥,小风一定会跟着你的,当然,还有我姐姐。”“等等…”看着正欲离去的杀戮之狼,野性之狼想了想后喊住了他。此刻的剑齿虎背生双翼,由风系元素之力凝聚而成的青色翅膀将剑齿虎庞大的身体拖到半空,静静的浮现在陈牧等人的面前。剑齿虎看着眼前这群蝼蚁,心中的震撼和愤怒之情溢于言表,不曾想今日竟然被这几只平时看作似蝼蚁的敌人逼得用出了本命结界,一般来说,只有同等次的高手比拼,剑齿虎才会用出本命结界,例如七十五级的精神草王和七十五级的蒙蒙大鸟。陈牧等六十个二转职业站在这里,一些女性职业玩家还没支撑几秒钟就全部干呕起来,不是这些女队员脆弱,而是这个地方实在是让人太震撼了。陈牧看了看满月飘香等人,连忙再次说道:“小声点啊,好好说话行不。”逝天佣兵团的成员,快速的集结着队伍,迅速的结成了一个攻防有序的圆阵。不过,逝天佣兵团等人的反应,却是引起半空中那只大蝙蝠的注意。斗战神游戏下载陈牧一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此刻的大厅一整片的护魂者全体都是四十级的怪物,要不是陈牧是一个远程攻击手的话,我想这个任务实在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自从陈牧和慕容曼牵手成功后,单身一人的睫毛翘翘心情差到了极点,一边是从小到大要好的姐妹,一边是从小到大让自己最有好感的男生。陈牧一听讪讪的将东西方向了包裹,看了看暗科莫身上的魔法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杀死小丑王的时候捡来的普通装备,眼中流露出一丝遗憾的眼光。由上千个个元素师携手释放的冰封术立刻将上万匹战马全部冰封,而此刻这些马群已经冲到了花满楼防线的十米之内,众人都有了劫后余生的感觉,准备奋战圣域家族接下来的进攻。面对五系灵使的快速转动,黯然等人以不变应万变,偶尔的提起手中的武器进行抵挡,虽然有时候不小心被对方偷袭,但在同伴的帮助下倒也显得的有惊无险,不过此刻的形式也同样不是黯然等人乐意见到的。“你不会是谁,帮会基地就是帮会控制的可升级城池了吧?那按照你来说基地就是城池,那么以后基地就有可能取代NPC城池的作用,而在虚拟币和科技币接轨的情况下,那么玩家就可以直接在帮会基地开店,帮会给予保护,顺便收利润,那么…”陈牧说到这里直接无语了,看来烙印远比以前的游戏更具有时代意义。可惜,陈牧无奈的摊了摊手道:“现在没办法,我还没恢复实力,我师傅说要等我达到圣阶才能招呼光明火凤凰,不然别想了。”“老大,老七的右手臂粉碎性骨折,可能废掉了…”没过多久,不远处就传来了一个黑衣人的喊声。
斗战神玉狐箭矢在哪买,逍遥问道:“长涛你有所不知啊,这合欢宗是在四千年前的那场大战中被彻底消灭掉的,而在四千年前在仙界没有人不知道合欢宗的,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整个合欢宗内除了宗主一人是男人外,剩下的全部都是女人,而且全部都是美女,而她们修炼的合欢秘典却是一门双修的功法,所以在仙界中基本上所有的人男人找道侣都基本上会去合欢宗找,因为那样一来二人双修,那修为提升的都会非常快的,所以合欢宗慢慢的发展成了仙界的第一大派,因为合欢宗的女弟子嫁出去一个,就多一份力量,你想想那几千名女弟子是个什么样的力量,但是在四千年的那场大战中,合欢宗却突然被灭宗,凡是跟合欢宗有关的人全部死于非命,而且合欢宗的门派也随之消失,这件事情引起了仙界的高度重视,一直在追查原因,但是到现在也没有追查出什么有利的证据来,所以我们三人在听到合欢秘典的时候才会那么惊讶”。,斗战神玉狐刷副本加点,二人站在长涛的对面,三人成三角形站立,当二人听见长涛喊放火时,都在第一时间释放出了顶级火焰“虚无业火”,顿时间三人一起释放顶级火焰“虚无业火”,而“八宝炼丹炉”却是越转越快,而且还出现了残影,三人保持一致的速度释放火焰,而站在阵法外围的逍遥跟轩辕二人却紧密的观察着长涛三人外围的阵法,如果一有损坏,逍遥跟轩辕会在第一时间把阵法稳定下来,简单的说,他二人是二位后勤工作者。斗战神激活码7.17天蟒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我再有半年的时间就差不多突破元神期,进入降龙期了,等我进了降龙期以后,我就可以把我领悟天道的感悟教给你”,然后你自己再在这上面摸索一下就应该能突破了,我可是在元神期呆了正正八十年了,所以我想告诉你,我都没着急你也别太着急了,事事不能强求,“万法归一,顺其自然”。知道吗?就在三人聊天的时候,晴朗的天空变了颜色,蓝蓝的天白色的云变成了灰灰的天黑黑的云,天空之中,雷声隐隐,乌云滚滚翻腾,头顶上翻腾滚滚的乌云随着地下三人站立的地方而滚动,一直悬凝在上空,给长涛跟红红还有娇娇施展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感。耳边回想起玄武的话来:“能抗住天雷时尽量抗住,天劫的天雷绝对有益于你地炼体程度。实在感觉危险的时候,再用法宝抵挡不迟”。转眼之间七天就过去了,在这七天里,长涛等人都是入定状态,疯狂的修炼着各自的心神修为,而当到第七天的时候,众人也都相续的醒来,而长涛更是把仙府内的众人全部召唤了出来,也让他们观看着一“五彩金丹”的炼制过程,而红红等人也非常的兴奋,虽然吃不到,但是能见证一下这里的事情也就不妄此行了。长涛说:“那好,就这么定了”,等我去的时候用传讯著告诉你一声,先这样把咱们见面再谈。十人想好后,纷纷又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后又开始闹起来,但是玄武却在暗中擦了把冷汗,心道:“真他娘的不容易啊,差一点就要衍变成十挑一拉,好险”。长涛笑着说:“你们抓紧修炼,我去给你们炼器,初步定一下,除了神风四兄弟,麒麟、金龙、银象、巨蟒这八人是中品仙器外,剩下所有的人都是下品仙器,一人一把武器,一人一个储藏戒指,一人一套战甲,等我能炼制高等的武器后,我再给你们换,如果你们在为我做事的时候立了功我也会重重的奖赏你们,神风你把它们所需要的武器的玉简拿来把,我去炼制”。在九抓金龙出现的时候,长涛已经脚踏火龙流光剑飞了出去,当九抓金龙说话的时候,长涛飞的更快了,长涛心说:“跑把,连传说中的九抓金龙我都能看见”我还真倒霉啊,现在长涛就真是玩命的飞啊。长涛笑道:“咱们现在怎么猜都猜不到的,这样把,张大哥,你在仙界应该有一些朋友把,你就让你的朋友帮咱们留意一下断剑真人的具体位置,这样只要找到他就一切好办了,咱们也......余下全文>>
无限附魔是在弓上的
箭是没有附魔的
你有一个无限附魔的弓
身上带着一根箭
就可以无限射箭了
星际战甲虚空商人出售的的棱晶箭矢其实不是武器外观,而是消耗品,可在物资仓-装备一栏查看,想装备上就到军械库-消耗品里添加,怎么使用消耗品我就不解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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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任务
作者:白天
1 黑猫酒吧
  死亡是任何人无可避免的,但它永远是个神秘的谜!
  尽管二十世纪科学昌明,世界各国在不遗余力地竞向太空发展,不久的将来,人类
可望登陆月球以外的其他星球。居然有人在秘密地,从事长期对人死后的一切《上帝为
何化身为人》等。参见“宗教”中的“安瑟伦”。,作深入的探求和研究。就连保守的
英国,也有所谓“灵魂学会”的组织,这岂不是在背道而驰,近乎荒谬怪诞?
  但这种跟“鬼”接触的“学问”,始终被认为是歪门邪道的玩意,不能登大雅之堂。
  本来嘛,在这个动乱的世纪里,人与人之间的纷争和磨擦,已经是层出不穷,忙不
过来了。谁吃饱了没事做,还有工夫去跟“鬼”打交道!
  可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在菲律宾境内,最近居然出现了一个“死亡企业公司”
的怪组织!
  这个组织不仅庞大,而且一切活动都非常秘密,干出来的事更是耸人听闻,令人不
  譬如说,近两个月来,在马尼拉所发生的一连串事件……
  在短短的两个月之中,马尼拉接连发生了几十起失踪案,和好几次的大规模绑架事
件。尤其这些失踪或被绑架的受害者,并不完全是够资格成为勒索的对象。有的固然是
豪门巨富,有的却是家贫如洗,而且事后没有任何一家接到歹徒的勒索通知。
  可是,歹徒把几十人弄去,究竟为了什么呢?
  由于失踪的人数仍在不断增加,以至使整个马尼拉的居民,都陷于了人人自危,惶
惶不可终日的气氛中……
  又是一个夜晚的来临,在马尼拉的郊外,马德勒山附近的一片旷野上,停着两部老
爷车。地上搭起两个童子军露营的帐篷,正有十几个青年男女,穿得奇装异束,在那里
举行露天“派对”。
  草地上铺着毡子,上面放着用干电池的手提式音响,正播放出疯狂热门音乐,有的
在手舞足蹈地大跳“迪斯可”,有的在大嚼带来的野餐,也有的躲在帐篷里拥吻,放浪
形骸地狂欢着。
  目前美国各地的“嬉痞”风潮正炽,方兴未艾,几乎造成年轻人走向毁灭的一股歪
风。使美国当局和社会上有识之士,大为头痛和担心,正在全力扑灭它,以免蔓延开来,
导致不堪设想的严重后果。
  事实上世界各地的青年,已有很多受到这股歪风的影响和波及,争相效尤,发起了
变相或类似的风潮。
  譬如这十几个男男女女,不就是不甘后人,跑来这僻静的郊外,选了这个旷野,准
备毫无拘束,毫无顾忌地寻欢作乐吗?
  他们似乎忘了最近接连发生的大规模绑架事件,在这种地方,如果歹徒突如其来地
出现,那不是只有束乎就缚,毫无反抗地被一网打尽!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他们得意忘形的时候,忽从四面八方掩来一二十条人影,一拥
而上,把他们团团围住。
  来人脸上都套着面罩,是用黑布缝制,画成白色的骷髅,乍看之下极为恐怖!
  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执着枪,由其中一人向惊慌失措的青年男女喝令:
  “不许动!”
  这十几个青年男女,顿时惊乱成一片,眼看那些戴着骷髅面罩的歹徒,正待上前动
手,将他们一网成擒之际,突然在一声暗号下,男男女女一齐迅速伏身在地上了。
  几乎在同时,帐篷里冲出两男两女,手里均端着“乌兹”冲锋枪,一齐朝天空举抢
扫射,以猛烈的火力向歹徒们示威,企图吓阻他们轻举妄动。
  谁知枪声一响,歹徒们非但未被制住,反而不甘示弱,情急拼命起来。他们举枪就
射,一阵乱枪扫向了帐篷里冲出的两对青年男女。
  双方立即发生激战,伏在地上的男男女女,也都拔枪射击,只听得连声惨叫,歹徒
已倒下了好几个。
  歹徒们做梦也没想到,这是警方布下的陷阱,由警探们化装成这一群男男女女,诱
使他们上钩的。实际上连那些奇装异服的“女郎”,也都是男扮女装呢!
  这一开火,歹徒们顿感支持不住了,尤其对方的四支“乌兹”威力强大,使他们的
小型武器相形见绌。眼看同党已有好几个中弹倒地,更是军心大乱,斗志完全丧失。于
是一声令下:
  “风紧啦,散水!”剩下的歹徒立即边战边退,向四野仓皇逃命。
  “砰砰砰……”一阵冲锋枪的怒吼,歹徒又倒下了好几个。
  伏在地上的警探们,爬起来就追,终于在一场追逐中,使那一二十名歹徒,几乎伤
亡殆尽。最后的几名却被逃向公路边,跳上停候的一辆大货车,风驰电掣而去。
  但是,警探们已用无线电,通知了候在公路上接应的警车,要他们拦截歹徒们的大
  歹徒们的车子刚到公路的岔路上,便见迎面两部警车飞驶而来,一路鸣着鬼哭神嚎
的警报器,令人丧魂失魄!
  他们一看情势不妙,赶紧加足马力,企图折向岔路逃走。谁知这条路上早有埋伏,
突然一辆压路机从路旁驶出,横阻了去路。
  同时从路旁涌现出七八个武装警察,以压路机为掩护,举枪齐向冲来的大货车射击。
前有狙击,后有追兵,歹徒们一时情急,只好急将大货车冲向路旁的旷野上去,已是慌
不择路了。
  可是旷野上乱石遍布,颠簸不已。加上司机心慌意乱,一个不小心,撞上了一大块
巨石,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货车顿时翻覆,成了十轮朝天!
  埋伏的武装警察一拥而上,两部警车也相继赶到,仅只发射了几枪,歹徒便不再抵
抗,终于弃械束手就缚。
  不过很遗憾,货车这一下猛撞,翻覆时已将歹徒摔毙的摔毙,压死的压死。生擒的
仅只有两个,而且受伤也不轻,拖出来已是头破血流,狼狈不堪。
  警方费尽心机,布下了这个陷阱,原以为必可将这批歹徒一网成擒,带回去严刑逼
供,要他们招供出这个庞大的组织的秘密,和幕后的主使人来。没想到歹徒会不顾一切
地开火拒捕,造成如此惨重的伤亡,最后只生擒了两名身受重伤的歹徒。
  但这次总算是聊胜于无,捕获了这两个活口,就不怕他们不供出一切!
  于是,留下一批人手,料理两处现场的善后,这两名重伤的歹徒,便被押上警车,
立即驶返马尼拉而去。
  就在驶返马尼拉的途中,忽有一辆大型旅行车,载着五六名大汉,风驰电掣地追来。
一路以猛烈的火力疯狂射击,企图将两部警车击毁。
  警车一面还击,一面急以无线电求援,同时加足了马力,飞也似地驶向马尼拉方面。
  旅行车上的歹徒,显然跟被捕的两名歹徒是一伙的。他们追击警车的目的,似乎是
怕受伤的同党落在警方手里,所以不顾一切地追杀,企图灭口。
  尽管警车以猛烈火力还击,仍然吓阻不了歹徒的疯狂追击,双方的距离已逐渐接
  突然,歹徒一枪击中了警车的后轮胎,随着爆破声,警车在公路上成了“S”形拐
来弯去,并且发出刺耳的磨擦尖声。终于不及煞车,失去了控制,轰然一声巨响,撞上
路旁的一株大树!
  歹徒的车窗里扫射出一排子弹,将那辆警车的车窗玻璃全部击碎,幸而车里的警探
赶紧伏下,始幸免于难。
  但歹徒的车并不停留,飞驰而过,仍然紧追前面的那辆警车不舍。因为两名受伤的
歹徒的那辆警车上,他们是志在必得,非把两个同党截回或狙杀不可。
  向来只有警车追逐歹徒的,现在反而是歹徒追击警车,实在是个莫大的讽刺。足见
这班歹徒的无法无天,放肆得未免太过分啦!
  眼看两部车子在飞驰中,距离己愈来愈近,警车上忽然抛出几枚小型烟幕弹来,几
声爆炸,顿时烟雾弥漫,迷遮了歹徒的视线。
  这时两部车正驶在一个转弯处,一边是山坡,一边是危岩。歹徒的司机被烟幕遮迷
住视线,眼前只见一片黑色浓烟,不由地大吃一惊,急打方向盘也来不及了。车头笔直
向前猛冲,撞毁了临岩的水泥护栏,车身冲了出去,一直翻滚到岩下的深谷。
  “轰!”地一声巨响,车已着火爆炸,一股火光浓烟冲天而起,车身炸了个稀烂!
  车上的几名歹徒,悉数被炸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看样子一个也活不了啦。
  警车急忙一个紧急刹车,居高临下,从公路上向岩下的深谷看去,只见那辆旅行车
正在熊熊烈火中燃烧,却未见歹徒从火海里逃出,显然已全部丧生。
  就在这时候,迎面一辆警车飞驶而至,车上跳出四个武装警察,涌至押那两名受伤
歹徒的警车前,由其中一名警官上前询问:
  “情形怎样?”
  警车上的司机回答:
  “我们遭到顽强的抵抗,歹徒差不多全部伤亡,只抓住这两个……”
  那警官朝车里一看,这部警车上,除了司机外,有两名警察,押着两个受伤的歹徒。
于是大咧咧地说:
  “好吧,把这两个家伙交给我们带回去!”
  司机旁的那名警察,非常谨慎地说:
  “对不起,请问警官是……”
  “我是总署派来接应你们的!”那警官仗着自己挂的阶级高,摆出一副神气十足的
官架子来。
  那名警察忙歉然说:
  “对不起,警官,我们是奉命……”
  话犹未了,那警官已拔出手枪,出其不意地举枪就射,使那拒绝交出两名歹徒的警
察,首当其冲地被击毙了。
  司机和另一警察刚觉出不妙,犹未及拔枪应变,已被涌上来的几名武装警察,一阵
乱枪射向车里,使他们连同两个受伤的歹徒,全部被击毙在车上!
  这时,忽听一阵马达声响,一架直升飞机从天而降,落在了那警车旁的公路上,巨
大的螺旋桨却未停止转动。
  于是那名“警官”,和几个“武装警察”,立即脱下制服,迅速攀登上直升飞机,
升向天空而去……
  仅仅只差两分钟,便见几辆警车风驰电掣地赶到,可是他们已来迟了一步。
  警方这次动员了几十人,布下这个陷阱,想不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仍然枉费心
机,没有抓住任何一个活着的歹徒,奈何!
  原来这次整个的行动,由警察总署的一名警官负责指挥,他们为了要使歹徒上钩,
怕打草惊蛇。所以只由那十几个化装的青年男女,在旷野举行露天“派对”,作为引诱
歹徒上钩之饵。
  其余配合这个行动的人马,全部分散在较远的地方接应,准备在必要时才赶去,以
免被歹徒发觉这是陷阱,避而远之。
  果然不出所料,歹徒非常谨慎,也非常狡猾,他们在证实附近没有埋伏后,始采取
  但出乎警方意料之外的,是根本没有想到,歹徒居然会情急拼命,不顾一切地开枪
拒捕。以至双方发生激战,造成一场惨重伤亡。
  更没有想到的,是歹徒竟会利用直升机在空中侦查情况,实际上也是用无线电在空
  那位警官带着几名武装警察,始终把警车藏在公路旁的一处密林里,直到那辆押回
两个歹徒的警车告急,他们才不得不赶往接应。
  谁知车子尚未发动,便被林中窜出的几个歹徒制住,将他们一一击毙,扒下了制服,
夺车而去。
  事后整个检讨下来,歹徒方面虽被一网打尽,击毙了将近二十人,但警方的损失也
相当惨重,武装警察伤亡了有十多个,其中尚有一位精明强干的警官殉职。结果没有抓
回一个活着的歹徒,实在是得不偿失!
  警方得到消息,不禁大为震怒,当夜就在警察总署召开紧急会议,由警察总监亲自
  连夜会商的结果,责成了几个专案小组,由全马尼拉的警方力量配合,限期破案。
  于是,这个千斤重担,终于落在了那位菲籍总督察,和华籍探长萧汉英的肩上。
  而萧探长又来个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子,把重担交给了他最得力的助手,外号叫
“神枪飞龙”的叶雄手里。
  叶雄果然有他的一套,先从载回的那批被击毙的歹徒身上着手,详查他们的身份和
资料,以及那辆翻覆的大货车,车主是什么人。
  结果查明那辆货车根本没有牌照,车上的牌照是伪造的。而所有被击毙的歹徒中,
只查出一个绰号叫阿牛的汉子,经常混迹在码头附近的下级酒吧。跟一个姓赵的吧娘打
得火热,以前曾姘居在一起过。
  叶雄根据这条唯一的线索,立即亲自出马,化装成适合到那种下级酒吧的身份,单
枪匹马地来到了码头。
  这一带酒吧林立,但都不怎么高级,都是些设备简陋,专以色情为号召,招来码头
上的水手,和地痞流氓之类的三教九流人物。
  他直接来到了“黑猫酒吧”,一走进去,就见里面乌烟瘴气。昏暗的灯光下,挤满
了形形色色的角色,没有一个穿得比较整齐的。
  低沉的音乐,几乎被一片喧嚣的,乱哄哄的人声所掩没。那些衣衫不整的酒客,搂
着坐在怀里的吧娘,放浪形骸地调笑着。有的在打情骂俏,有的在动手动脚,有的……
总之,他们一个个都旁若无人,把肉麻当有趣!
  只有两张桌子那么大的空间,正在个浑身肥肉,年纪起码在三十开外的女人,在表
演脱衣舞。她长的虽不怎么好看,但却够得上妖艳,长发一直披及腰部,扭动着那一身
稍嫌过于“丰满”的胴体……
  她在疯狂的口哨声中,极尽风骚大胆之能事,施出了浑身解数,搔首弄姿,媚眼乱
飞。每脱下一件东西,不管是胸罩,或者是内裤,随手就向周围的酒客掷去。
  于是,酒客们更疯狂了,怪叫和口哨四起……
  叶雄挤到了酒台前,高高的圆型转凳已没有空位,他只好站着,把身子依靠在台上。
  台里的吧娘立即笑问:
  “喝什么?”
  “生啤酒吧!”他随口点了一样,眼光瞥向那脱衣舞娘,这时候她的身上已形同赤
裸,全身一丝不挂。
  吧娘很快就把一大杯生啤酒,放在了他的面前,看他侧着身子,盯着那脱得精光的
舞娘出神,不禁嫣然一笑,说:
  “要不要找位小姐,陪你喝一杯?”
  叶雄不置可否地笑笑,故意从身上掏出一叠钞票,抽出一张票面五百元的丢在台上,
  “有漂亮的吗?”
  吧娘笑容可掬的说:
  “我替你介绍,保证满意!怎么样,找一位来吧!”
  叶雄犹豫了一下,忽说:
  “听说这里有个姓赵的妞儿很不错,是吗?”
  “姓赵的?……”吧娘想了想,说:“我们这里的小姐,都不用自己真姓名的,哪
有个姓赵的呀!你听谁说的,知不知道她在这里叫什么名字?”
  叶雄不动声色地说:
  “这倒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她姓赵,还是听一个叫阿牛的朋友提起过她……”
  吧娘这才恍然说:
  “哦,我知道了,你说的大概是小牡丹吧?”
  叶雄不禁暗喜,急问:
  “她在吗?”
  吧娘笑着用手一指,说:
  “喏,她就是小牡丹!”
  叶雄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没想到所谓的小牡丹,居然就是那浑身肥肉,已经脱得
一丝不挂的舞娘!
  尽管这舞娘的貌不惊人,身材又太过于“丰满”,令人倒足胃口。但他此来的目的,
就是要从她嘴里,探听出关于阿牛的一切,可由不得他挑肥拣瘦了。
  于是他问:
  “你可以替我介绍吗?”
  吧娘忽然面有难色地说:
  “可以当然可以,不过……”
  “怕阿牛来找麻烦?”叶雄若无其事地笑笑,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跟阿牛是
朋友,不然我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姓赵的妞儿不错?”
  吧娘听他这一说,才点了点头:
  “好吧,等她表演完了,我就叫她过来。”
  叶雄不便操之过急,只好耐着性子等小牡丹表演完毕。
  一般的脱衣舞表演,都是“适可而止”,即使再大胆彻底的,也只不过是脱光为止。
在最后让观众惊鸿一瞥,马上就结束表演,匆匆收场。
  但这种下级酒吧却不同,她脱得一丝不挂了,居然还意犹未尽。赤裸裸地继续扭腰
摆臀,在酒客之间穿来穿去,毫无顾忌地调笑着,做出些色情而低级的小动作,以满足
观众的心理。
  而当她走过酒客们的面前,他们便毛乎毛脚地,在她身上这里摸一把,那里捏一下
引得哄堂大笑,怪叫和口哨四起!
  叶雄在这乱哄哄的气氛中,要不是极力忍住,真有点受不了,吃不消,仿佛进了疯
  总算谢天谢地,小牡丹这场舞终于表演完毕了。
  可是当她正要走向更衣室去穿衣服之际,走过一个彪形大汉面前,竟被他拦腰一把
抱住,强行搂她坐在了大腿上。仗着几分醉意,搂进怀里就是一阵狂吻!
  小牡丹拼命要挣扎起来,偏偏那大汉紧紧搂住不放。急得她把一双粉拳,直在他身
上乱捶乱打,一面娇声求饶:
  “大块头,别这样好吗,我还没穿衣服……”
  那大汉放浪形骸地狂笑说:
  “没穿衣服才够味,老子就喜欢不穿衣服的娘们!哈哈……”
  叶雄看在眼里,真恨不得给那大汉两拳,但他不愿在这种地方惹事,只得极力忍耐,
向那吧娘笑问:
  “现在她表演完了,你还不替我介绍?”
  吧娘一脸无可奈何的神气说:
  “你没看大块头在发酒疯?这时候谁敢去惹他呀!”
  叶雄悻然说:
  “那么你是不准备替我介绍了?”
  吧娘忙陪笑脸说:
  “不是不替你介绍,实在是大块头不好惹,他这会儿正在跟小牡丹鬼缠,叫我怎么
敢过去……我替你另外找位小姐吧?”
  “不!”叶雄坚持说:“我是冲着小牡丹来的,非要她不可!”
  吧娘摇摇头,苦笑说:
  “这真抱歉,我实在无能为力……”
  叶雄冷哼一声,不屑地说:
  “那我只好自己去找她啦!”
  吧娘暗吃一惊,但她欲阻不及,叶雄已径自离开酒台,走向那大汉的桌位去。
  他走到大汉面前,笑笑说:
  “对不起,老兄,她是我要的!”说完,伸手就把小牡丹拉了起来,一时倒把她弄
得莫名其妙地怔住了。
  大块头可不是省油灯,尤其他又多喝了几杯,冲着酒精的力量,猛把小牡丹往怀里
又一拖,怒形于色说:
  “妈的!你小子打听打听,老子来这里可不是白吃白喝的,玩她不给钱!”
  叶雄冷冷地说:
  “给不给钱是你的事,但她是我已经先要了的,只好请老兄将就些,另外找别人
  “放你妈的屁!”大块头破口大骂:“老子爱要谁就要谁,你这兔崽子是哪里钻出
来的,敢干涉老子……”
  叶雄忍无可忍,怒声警告说:
  “你嘴里最好放干净些!别把我惹火……”
  话犹未了,忽有一个大汉走过来,用力在他肩上一拍,气势凌人地喝问:
  “小子,你是不是存心找麻烦?”
  叶雄勃然大怒,用力把他搭在肩上的手一甩:
  “去你妈的!”
  那大汉这下可火了,不由分说地,照他脸上就是一拳击去。叶雄急将头一偏,让开
了对方来势凶猛的一拳,同时出手如电,一拳回敬了过去。
  “嗯!……”地一声沉哼,大汉肚子上挨了重重一拳,痛得弯下了腰。
  叶雄毫不客气,接着一拳兜在对方的下颚,使他的脸一仰,踉踉跄跄跌了开去。
  他们这一动手,整个酒吧顿时乱成一片,所有的酒客都起身围过来,一个个齐声喊
打,起哄,惟恐天下不乱地在看着热闹。
  大块头哪还能袖手旁观,霍地推开怀里的小牡丹,腾地跳起身来,张臂就向叶雄扑
  叶雄既已被迫动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眼看大块头以饿虎扑羊之势扑来,他一矮
身,双手猛托对方的两腿一掀,那家伙大约在一百八十磅以上的身体,便整个从他头上
扑翻过去。一跤跌趴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
  “好!”看热闹的大为过瘾,齐声喝起彩来。
  “再来一个!……”
  大块头这一下摔的不轻,加上他多喝了几杯,竟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那挨了两拳的大汉突然恶向胆边生,顺手抓起一只酒瓶,手握瓶颈,将瓶底在桌边
猛一下击碎。就以那齿状的部分,出其不意地向叶雄背后刺去!
  “当心!”小牡丹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呼。
  叶雄来不及回身,急向身旁的桌面上,翻身滚了过去,使那大汉刺了个空。
  大汉犹不死心,返身又向叶雄扑去,但他整个身子扑上了桌面,却被叶雄跳开,碎
瓶刺去未能够上。
  叶雄怒从心起,顺手抄起把椅子,未容那大汉翻下桌面,便举椅狠狠一砸!
  “哇!……”地一声怪叫,大汉趴在了桌上。
  正在这时候,忽听门口有人大叫:
  “条子来啦!”
  叶雄惟恐节外生枝,赶紧拾起一件舞衫,拖起小牡丹将舞衫往她身上一披,拖了就
向后面夺门而出。
  整个酒吧里,顿时惊乱成一片……
2 大海捞针
  小牡丹的表演太彻底,大胆的未免过了火,已达“有伤风化”的程度。所以一听门
口把风的人大叫警察来了,她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惊慌失措下,她根本不知道叶雄是谁,既然他拾起舞衫替她披上,她就跟着他夺门
而出。从后门溜之大吉,以免被抓去吃上妨害风化的违警官司。
  这种低级酒吧,都雇有专人在门外把风的,所以里面才敢大胆地表演色情脱衣舞。
只要发现情形不对,一声警告,舞娘便立即收场,遁向后面逃走。跟警察捉迷藏,已是
家常便饭,不足为奇的事了。
  小牡丹就住在附近,她把叶雄带回自己住的地方,那是一幢旧楼房,由几个吧娘合
住,各人占有一个小房间。
  她住在二楼,房间就在楼梯口旁,里面除了一张单人床,只够放得下几样简单家具。
  进到房里,关上房门,她又在窗口居高临下,向街上张望了一阵,拉上窗帘。这才
惊魂甫定,松了口气,用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打量着叶雄,笑问:
  “你贵姓?”
  “我姓叶。”他觉得没有改名换姓的必要,坦然告诉了她。
  “叶先生,”小牡丹嫣然一笑,说:“刚才你那两手真精彩极了,平时谁也不敢惹
那大块头的。还有那个瘟流氓,更是穷凶极恶,好像酒吧是他们开的似的。想不到今晚
让你把他们揍趴下了,这个斤斗可栽到家啦!”
  叶雄置之一笑,说:
  “这算不了什么,我只担心他们迁怒于你,把这笔账算在你头上,以后恐怕会找你
的麻烦吧?”
  “这关我什么事?”小牡丹悻然说:“我们干这行的,客人谁看中了我,我就得陪
谁,又不是我硬找上你的,他凭什么把帐算在我头上?笑话!”
  叶雄笑笑说:
  “他们能不找你麻烦,那是再好也没有啦……哦,对了,今晚怎么没有看见阿牛?”
  小牡丹不由地打量了他一眼,诧然问:
  “你们认识?”
  叶雄不动声色地说:
  “认是认识,只是不大熟,最近有笔赚钱的买卖,人家介绍我找阿牛谈谈看。可是
我一直对他不太了解,所以想先从侧面打听一下,这家伙可不可靠……”
  “你准备向我打听?”小牡丹问。
  叶雄点点头,说:
  “听说你跟他交情不错,大概可以告诉我一些,关于他的一切吧?”
  小牡丹笑而不答,径自走到床前,从墙上取下一件挂着的薄纱睡袍。就当着叶雄的
面,背着身子,毫无顾忌地脱下披在身上的舞衫,一面说:
  “那么你刚才并不是要我陪酒,只是想向我打听阿牛?”
  叶雄看着她那赤裸裸的背身,只觉得那是一堆没有灵魂的肉体,丝毫不为所动地说:
  “坐台子你不也得跟我聊天吗?如果我们把阿牛当作话题,相信你不会反对吧?”
  小牡丹穿上睡袍,回过身来,笑笑说:
  “那可不一定,坐台子是坐台子,陪你聊天,喝酒,甚至于干什么都可以。但你要
向我打听阿牛,这等于是要我出卖他,说句老实话,我们是初次见面,论交情你是不能
跟阿牛比的!”
  “如果我愿意付你代价呢?”叶雄问。
  小牡丹想了想,说:
  “这还可以考虑,不过我想先知道,叶先生能出多少代价,和要打听的是什么!”
  叶雄直截了当地说:
  “代价是一千美金,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什么!”
  小牡丹霍然心动,一千美金在她来说,确实是笔可观的意外之财。但她看叶雄的那
付打扮,似乎不相信他还有那么大的手面,因此把手一伸,说:
  “请先付钱!”
  叶雄心知这种认钱不认人的女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要不先付钱,她绝不会出
卖消息。好在这笔开销可以报公账,不需要他自掏腰包,何不慷他人之慨。
  于是,他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十张百元美钞,悉数交在了小牡丹手里。
  她接过来点清之后,才欣然笑着说:
  “叶先生,不是我小心眼,实在是我们干这一行的,成天接触的尽是些不三不四的
人物。像你叶先生这样大方的人,真不容易遇见……”
  叶雄淡然一笑,说:
  “谢谢你的恭维,现在我们开始吧,请把你所知道关于阿牛的一切,尽可能详细一
点告诉我。”小牡丹收了他的钱,那还有什么话说,自然得把一切和盘托出。
  其实她知道的也并不多,只知道阿牛姓刘,在半年前就常来酒吧鬼混。那时候他由
于囊中不足,纯粹是来买醉,看色情的表演,尚不够资格叫吧娘坐台子。
  直到前两三个月,他才忽然抖了起来,口袋里经常装着大把的钞票,有时故意掏出
来炫耀。也就是那时候开始,他经常找小牡丹陪酒,更以银弹攻势,搭上了她,两个人
打得火热,姘居了一段时期。
  这些跟警方所调查的资料完全相符,证明小牡丹没有替阿牛掩饰。接着,她气愤地
  “最近半个月来,他可神气了,连他的影子也见不着,听说他又搭上了个菲律宾女
  叶雄不动声色地问:
  “你知不知道,他那些钱是从哪里弄来的?”
  “谁知道!”小牡丹忿声说:“反正我问他,他也不会说实话的,只要不少给我就
  叶雄又问:
  “那么跟他平时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
  小牡丹想了想,说: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来酒吧的……噢,对了,有一次半夜里,有个家伙找到这里来,
把他叫到房外去,鬼鬼祟祟地说了几句话,他就匆匆跟那家伙走了。当时我为了好奇,
赶到窗口一张,看见他们上了一部好漂亮的轿车,开了就走……”
  “你看见那个来找阿牛的人没有?”叶雄急问。
  小牡丹回答说:
  “当时我没穿衣服,睡在被窝里,是阿牛去开门的,所以没有看清站在门外的是谁,
后来又有一次,那家伙到酒吧去找阿牛,我才看清楚他的脸上有个刀疤,身体非常棒,
只是满脸的邪气。阿牛说他是替人开车的,他们是好朋友,那家伙打算替阿牛介绍一份
工作……”
  叶雄毫不放松地再问:
  “除了那家伙,阿牛没有跟其他的朋友来往?”
  “没有!”小牡丹肯定地说:“他只跟酒吧的人混得很熟,所以大家都管他叫阿牛。
不过好像听说,他最近搭上的那个菲律宾女人,是在什么舞厅当舞女,还是香烟女郎
  叶雄心知再问也问不个所以然来了,为了避免被她起疑,只好适可而止,告辞离开
了小牡丹的住处。
  匆匆回到警署总察,他向萧探长作了个简短的口头报告,然后亲自到停放那批歹徒
尸体的地方,遂一查视那些尸体,结果并未发现其中有小牡丹所说的,脸上有刀疤的歹
  于是他确定,那家伙没有参与这次行动。
  这一条线索岂能放过,叶雄当即请求资料组协助,连夜调查境内所有的驾驶人员纪
录,清查那脸上有刀疤的司机。
  但这工作相当费时,试想,要在登记有案的驾驶人员中,仅凭照片找出那脸上有刀
疤的家伙,不等于是在大海里捞针?何况那家伙并不一定领有驾驶执照!
  尽管如此,这却是唯一的一条线索,警方在完全绝望以前,总得把死马当成活马医,
不能放弃。
  萧探长把叶雄召到办公室来,愁眉不展地说:
  “叶雄,这件事愈闹愈大了,上面的压力也愈来愈重,可是到目前为止,非但毫无
进展,今天更想不到费尽心机布下个陷阱,结果竟造成惨重的伤亡。幸好‘老总’也明
白这不是普通绑票案,才没有追究责任,否则我们真不知怎么交代了!”
  叶雄沮然说:
  “今天确实得不偿失,不过我一直没有参与这件案子,直到探长把我找来,我
  萧探长叹了口气,说:
  “唉!早把这件案子交给你去办,也许情况就不至于糟到这步田地了。说实在的,
我是因为看你最近才回来,应该给你个假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棘手,才不得不要你临
危授命,担负起这个责任。否则我个人的前途倒在其次,大不了是丢官,可是再闹下去,
整个马尼拉就要陷于暗无天日的恐怖中啦!”
  叶雄神色凝重地说:
  “这件案子确实很棘手,主要的是,这个组织能在一次行动中,动员这么多的人数,
整个的组织一定非常的庞大。可是他们干了这么多次的绑架,尤其像今晚死了一二十人,
居然没留下一个活口,使我们毫无线索着手,真说得上是干净利落了!”
  萧探长沉思了一下,说:
  “所以我认为,必须先研究出这个庞大的组织,绑架了那几十人去的动机是什么,
再从这方面着手侦查,也许可以事半功倍。否则的话,由于今晚的整个计划失败,已经
打草惊蛇,使他们有所警惕,以后的行动必然更加谨慎小心了。”
  叶雄燃起了一支香烟,猛吸了两口,说:
  “探长,我倒有个看法,一般绑票的目的,不外乎是勒索。但事实上到目前为止,
尚没有一个受害者的家属,接到勒索的通知,因此我们可以否定这是一般的绑票案。那
么我们应该想到,这个庞大的秘密组织,在近两个月之中,不断地绑去了好几十人,除
非是偷运出境,贩卖人口之外,还会有什么其他的用途呢?”
  萧探长摇着头,说:
  “这不可能的,过去我们也破获过贩卖人口的案子,受害者都是年轻漂亮的少女,
但这次被绑的,几乎是男女老少,贫富各样的人都有……”
  叶雄强自一笑,说:
  “现在范围就更缩小了,人的用途只有几种,既不是为勒索金钱,又不是贩卖,那
么我们就必须放弃正途,朝歪门邪道上去想!”
  “哦?”萧探长诧异地问:“你想到了什么?”
  叶雄正色说:
  “虽然我只是凭空乱想,毫无事实根据,不过我认为非常有可能,就是这些被绑去
的人,将被用来利用作某种不人道的试验!”
  萧探长顿时吃一惊,摸着下巴说:
  “嗯!这虽近乎幻想,但也不能说它绝无可能……叶雄,你的判断一向很正确,不
过,我但愿这次是错误的,万一不幸被你言中,这实在太可怕了!可是,你看这可能是
一种什么性质的试验?”
  “这很难说,”叶雄说:“一般来说应该是科学上,或者医学上的。不过为了安全
起见,在试验的过程中,都是用兽类,譬如猴子、白老鼠、兔子等来实验,不到最后成
熟阶段,是绝不会用到人体上的。因为法律和人道上都不允许这样做,所以我说这是种
不人道的试验!”
  萧探长忿然说:
  “真有这种可能,我们就必须尽全力阻止!”
  叶雄何尝不是跟萧探长一样的想法,但他担心的是,万一不幸言中。那么这种试验
可能已经发生了,而且仍将继续下去,直到整个组织被破获为止。
  现在他们等于是在亡羊补牢,只希望尽快破案,使那种神秘的不法组织,不能继续
危害社会。
  离开萧探长的办公室后,在回寓所的一路上,叶雄仍在想:这会是一种什么性质的
试验,而必须用活生生的人去作牺牲品呢?
  池满脑子在胡思乱想:
  是不是把这些人,载上太空船,送上月球去,试验人类在月球上的生存能力?
  是不是某种新的药物,需要以人体作为实验,不能以其他兽类代替?
  是不是……
  他一路浑浑噩噩地,愈想愈迷茫了。
  不知不觉地,已驱车来到民伦洛区,他住的是一座公寓,二楼的一个双间套房。
  以一个光棍来说,他的生活是相当舒适,甚至近乎奢侈的了。不过这是工作上的需
要,为了他经常要接触各阶层的人物,他的身份随时随地要变换,住的地方势必在配合
身份。所以他住的地方有好几处,除了这公寓的华丽套房,尚有在贫民区的小木屋,旅
馆的长期房间等等……
  今晚他需要安安静静地休息,养精蓄锐,也需要好好地动动脑筋,所以决定回到这
  谁知车子刚停在公寓门口,车上装的无线电上的那支小红灯,就一闪一闪地在发亮
  他心知必有紧急情况,赶紧扭开电扭,抓起话筒,报出自己的代号:
  “这是飞龙,请指示。”
  对方是萧探长,他尚在办公室坐镇,没有离去,急切地说:
  “叶雄,刚才码头上那边来电话,你今晚找到的那个叫小牡丹的女人,在她住的地
方被杀了,你最好立刻赶去!”
  叶雄顿吃一惊,只应了声:
  “是!”便挂上话筒关掉电钮,加足了马力,将车子飞也似地驶向码头。
  当他赶到那条街上,便遥见小牡丹住的那幢楼房前,围聚着不少看热闹的人,正由
警察在维持秩序,禁止他们接近。
  叶雄不便公然介入,以免暴露身份,把车停妥后,悄然走了过去。
  他并不挤在看热闹的人一堆,绕到小牡丹住的房间窗口下,抬头一看,窗已打开。
而附近的电线杆,距离最近也有好几码,绝不可能从电线杆爬上去下手。
  再仔细打量这幢楼房,小牡丹住的房间外面,并没有水管之类,可以利用攀上窗口
的。换句话说,凶手必然是从门口进去,上楼敲开她的房门,才能向她猝下毒手。但他
记得离去时,这个窗子明明是关着的,此刻为什么敞开呢?
  如果是一般人,自然不会对这细小的事特别注意,因为小牡丹既已回去,在叶雄走
后,打开窗子透透空气,并不足为奇。但他却心细如发,同时有着异于常人的见解。
  他想:假如是凶手从门口进去,登堂入室地向她下手,必然不至惊动屋子里的人,
那么当然不会很快就被人发觉,现在怎会有这许多人围观呢?
  既然凶案一发生,就被警方发觉,自是有人报案,或是当时她曾呼救,那么凶手未
免太不够高明了。
  谁会向她猝然下毒手呢?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当然是那大块头。可是,为了争风吃
醋,不过是跟叶雄大打出手,而且又不能怪小牡丹,何必杀她泄恨?
  所以他想到了第二个可能,那就是小牡丹所说的,脸上有刀疤的家伙!
  大概那家伙也想到了,小牡丹曾经见过她和阿牛接触,必须杀她灭口,只是没料到
她已经告诉了叶雄。
  就是根据这个判断,叶雄才认为第二个假设,比第一个假设的可能性大。因此他联
想到,以那种庞大而秘密的组织,派出来的凶手绝不会是生手。试想,今晚警匪双方激
战中,歹徒被击毙将近二十人之众,尚能不留一个活口,不留一丝痕迹,难道说杀个把
女人,反而会出了纰漏?
  现在他尚不知道,警方究竟是怎样获悉凶案消息的。不过他已想到,如果是小牡丹
准备就寝,而在这时候,凶手就站在他站的地方。用小石子掷向楼上的窗子,她必然是
起身拉开窗帘探视,不致于立即开窗。那么凶手要开窗射击,纵然装上灭音器,也会击
碎窗上的玻璃,发出巨大声响,惊动附近或同屋的人。
  因此凶手必须等小牡丹开了窗,再举枪射击,但她如果发觉情形不对,又怎会开窗
呢?这似乎是问题的最大关键。
  仔细看清楼上窗子的玻璃,全部完整无缺,使他更证实了自己的判断,凶手必是趁
他开窗探视时,举枪对她击毙的!
  此刻他并不急于知道,警方是怎样发觉凶案的,于是他悄然离开现场,绕到了近在
咫尺的“黑猫酒吧”。
  现在尚不到打烊的时候,但由于经过一场大打出手,附近又发生了血案,被杀的正
是这里的脱衣舞娘。所以酒客早已走光,只有两名便衣警探,在向所有的吧娘问话。
  叶雄在门口张望了一下,不便在这时候闯进去,只好在外面吸了支香烟,等便衣警
探问完话后离去,他才从容不迫地走进酒吧。
  一名吧娘立即上前挡驾说:
  “对不起,今晚我们提前打烊,不做生意啦!”
  叶雄若无其事地笑笑说:
  “我要喝酒有的是地方,不一定非到这里来,但我要找这里的老板,所以与你们做
不做生意无关!”
  “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吧娘问。
  叶雄仍然是那付吊儿郎当的神气,说:
  “这与你似乎无关吧?”
  正说之间,又走过来一个吧娘,正是今晚向叶雄搭讪,兜售色情的女郎。
  她己认出叶雄是跟大块头争要小牡丹的那人,不禁诧然问:
  “你怎么又跑来了?”
  叶雄理直气壮说:
  “这里是酒吧,难道我不能来?”
  那吧娘忙解释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因为我怕大块头他们会找你麻烦,刚才来的两个便衣警察也在
问,最后是什么人跟小牡丹一起离开这里的。我实在是以前没见过你,只好告诉他们带
走小牡丹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好容易才把他们应付走了。你现在又跑来,万一给他们撞
上,不是自找麻烦?所以我完全是一片好意呀!”
  “那我真该谢谢你这番好意!”叶雄故意说:“不过,如果小牡丹被杀真与我有关,
你又为什么替我掩饰?”
  那吧娘被问得一怔,呐呐地说:
  “我,我相信小牡丹不会是你杀的,否则你绝不会再回这里来……”
  叶雄“哦”了一声,说:
  “这就奇怪了,刚才你还说,我为什么又跑来自己找麻烦,这会儿却认为小牡丹不
是我杀的,所以我才会回这里来。那么在我又跑回来以前,你怎么能确定小牡丹不是被
我杀了,而替我在警察面前掩饰呢?”
  那吧娘振振有词说:
  “事实上我以前没见过你,根本不知道你是谁呀!”
  “至少你应该把实在情形,包括我跟大块头打架的经过,完全告诉他们吧?”叶雄
  “这……”吧娘顿时哑口无言了。
  但她怔了怔,忽然忿声说:
  “你这个人真莫名其妙,就算我是替你掩饰,也没有坏意呀。你非但不感谢我,反
而好像我做错了似的!那么我问你,你又跑来究竟是干吗?是不是我没把当时的情形说
出来,让你抓住了把柄,打算反咬我一口?”
  “那我不是成了以怨报德吗?哈哈……”叶雄敞声大笑起来。
  吧娘不禁悻然问:
  “你说吧!究竟想干嘛?”
  叶雄这才止住了笑,正色说:
  “本来我打算见见这里的老板,现在既然见到你,我想也是一样……”
  吧娘紧张地急问:
  “你,你要见我?”
  叶雄点了下头,若无其事地说:
  “因为我跟阿牛是好朋友,现在小牡丹惨遭不幸,我必须把这消息通知他。所以希
望你能告诉我,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阿牛?”
  吧娘诧然说:
  “阿牛已经好多天没来过啦,听说小牡丹跟他闹翻了。这个家伙像鬼影子似的,说
来就来,说去就去,从来也没问起过他住在那里。除了小牡丹,我们这里大概都没人知
道上哪里去找他哦!”
  叶雄根本是明知故问,他明明知道这里的人,不可能清楚阿牛的行踪。故意问的目
的是在声东击西,希望能打听出跟阿牛接触的,除了那脸上有疤的司机之外,还有些什
么人,也许是常在酒吧鬼混的。
  因此他装出一脸失望的神情,说:
  “这上哪里去找他呢?……哦,对了,你知不知道,有谁常跟他在一起的?”
  吧娘想了想,终于摇摇头,说:
  “这倒不清楚,他每次总是单独一个人来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听另一女郎接口说:
  “他会不会在‘仙乐斯’……”
  吧娘欲阻不及,叶雄已急问:
  “你说的是‘仙乐斯舞厅’?”
  那女郎瞥了吧娘一眼,回答说:
  “我,我不知道!”
  叶雄灵机一动,哈哈大笑道:
  “你何必瞒我,小牡丹死都死了,还怕让她知道不成?其实我也知道,阿牛最近搭
上了‘仙乐斯’的一个舞女,只是不清楚她叫什么名字罢了!”
  那女郎倒是心直口快,忍不住脱口而出:
  “她在舞厅中用的名字叫海蒂!”
  叶雄大喜过望,欣然说:
  “好极了,我马上就去她那里!”
  刚回身要走,不料门口已闯进几名大汉,为首的正是那大块头!
  他嘿然冷笑说:
  “老兄,把我们的账算清了再走吧!”
  说完,一声大喝:“上!”他带来的几名大汉便一拥而上,逼向了叶雄!
  吧娘一看他们又要大打出手,吓得粉脸失色,立刻从中劝阻说:
  “大块头,这位先生,有话大家好说,千万别动手……”
  酒吧老板是个瘦高个子,这时也从里面赶了出来,上前打着圆场:
  “各位都是老主顾,请看兄弟的面子……”
  大块头的酒意尚未清醒,一把推开了他:
  “去你妈的!”
  酒吧老板被推了个踉跄,大块头带来的几个大汉,立即一拥而上,围住了叶雄,挥
拳就向他发动群殴。
  打群架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仗着人多势众,根本没把叶雄看在眼里,以为可以把他
吃干抹净。
  偏偏他们今晚遇上的是扎手货,叶雄从容不迫,直等几个大汉近了身,才突然出手,
猛如虎入羊群地给他们一顿迎头痛击!
  双方这一动手,酒吧里顿时鸡飞狗跳,惊乱成一片。酒吧老板胆小如鼠,生怕他们
在这里闹出流血事件,忙不迭溜到柜台里去,准备扫电话召警来阻止。
  不料被一名大汉一眼瞥见,抄起把椅子赶过去,举椅就砸下去。酒吧老板吓得赶紧
把刚按上话筒的手缩回,只听“咔喳”一声,椅子四条腿齐断,电话机也遭砸毁!
  那大汉发出声狂笑,猛可一回身,正在叶雄的背后。他不禁大喜,这个偷袭的机会
哪能轻易放过,举起那只折断了四条腿的椅子,就当头狠狠击下。
  叶雄仿佛脑后长着眼睛似的,那大汉举椅欲下之际,他早已有所警觉。正好左手格
开来攻的一名大汉手臂,右拳捣中对方的腹部。
  大汉吃痛一缩肚子,不由地弯下了腰。叶雄刚好闪身躲开,椅子已势猛力沉地击下。
只听一声怪叫:
  “哇!……”那挨了一拳的大汉,又被椅子砸得头破血流,昏倒在地上。
  偷袭的大汉一看误伤了自己人,顿时惊怒交加,一时横了心,拖起尚未放手的椅子,
便向躲开的叶雄横砸过去。
  大块头见状也勃然大怒,一声大喝:
  “替我往死里揍!”
  几个大汉围扑上去,顿使叶雄成了四面受敌之势。
  眼看那大汉的椅子已横砸过去,四面又被围攻,叶雄也发了狠劲。飞起一脚,蹬开
砸来的椅子,突然大发神威,以一双铁拳左右开弓,展开了猛攻。
  只见他挥拳如风,虽然是以一敌四,犹似生龙活虎一般,不消片刻,已把几个对手
打得落花流水!
  酒吧后门出去不远,就是血案发生的现场。这里大打出手,闹得天翻地覆,还能不
惊动那批封锁现场的警察?
  果然就在双方战得不可开交之际,一名在门口张望的吧娘,冲进来紧张地大叫一嗓
  “条子来啦!”
  大块头眼看自己带来的几个人,已不是叶雄的对手,趁机见风转舵,急向几名大汉
  “住手!”
  然后向叶雄咬牙切齿地恨声说:
  “小子,今晚咱们到此为止,这笔帐暂时挂着,以后哪里见着哪里算,你替我当心
  说完,便带着几个鼻青脸肿的大汉,架起被椅子击昏的家伙,狼狈不堪地从后门溜
  叶雄不能从前面出去,以免撞上警察,刚要由后门跟出去,却被一名吧女劝阻:
  “大块头他们恐怕会在外面守着,你现在不能出去,先到楼上避一避吧!”
  她也不管叶雄同不同意,拖了他就向后面走,匆匆上了楼。
  这女郎长的虽不怎么出色,但至少身材不像小牡丹那样浑身肥肉,超过了“丰满”,
而近乎是臃肿和痴肥。
  她把叶雄带到楼上的一个小房间里,又到楼梯口去向下面张了张,才回到房里来把
门关上,轻声说:
  “条子又来了,这都是你们惹出来的麻烦,害我哥哥又得跟他们费半天口舌啦!”
  叶雄诧异地问:
  “令兄是谁?”
  女郎“噗嗤”一笑说:
  “这还要问吗?酒吧里总共只有一个男人,就是这里的老板,我哥哥当然是他呀!”
  叶雄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敢擅自作主,把他拖上楼来。如果是普通吧娘,这样
做岂不要挨老板的臭骂?于是他笑笑说:
  “原来你是半个女老板,失敬失敬!”
  女郎报以嫣然一笑,忽问:
  “你是干什么的?”
  “我?”叶雄故意反问她:“你看我像干什么的呢?”
  女郎打量了他一阵,又想了想,说:
  “看你的样子嘛,可能是在码头上做买卖的,不过看你刚才打架的那股子狠劲,倒
真像是职业打手!”
  叶雄不置可否地笑笑,说:
  “你倒很有眼力,但我可能两样都是,也可能两样都不是。你为什么对我的行业,
特别发生兴趣?”
  女郎犹豫了一下,始说:
  “不管你是干哪一行的,我只是觉得,凭你的身手,就应该可以赚大钱。如果你有
意思的话,也许我可以告诉你一条路子!”
  叶雄诧然问:
  “什么路子?是介绍我去当职业打手?”
  女郎一本正经地说:
  “这个你先不用管,只问你想不想赚大钱?我是看你刚才的身手不错,才故意把你
带上来,告诉你有这么个机会。干不干由你自己决定,我绝不勉强!”
  叶雄笑了笑说:
  “有赚大钱的机会,我还会不干?但我至少应该知道,要我干的是什么,不能说为
了钱,叫我去杀人放火也干吧?”
  “杀人放火倒不致干,”女郎说:“你那个叫阿牛的朋友,不就是我介绍这条路子,
从一个穷光蛋,一下子抖起来了?”
  叶雄听得又惊又喜,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阿牛进入那个
秘密的组织,还是这女郎拉的线呢!
  他不禁大喜过望,但表面上却不敢稍露声色,故意忿声说:
  “妈的!阿牛那家伙真不够朋友,过去大家在一起混的时候,倒还讲义气,从来不
分彼此。最近他忽然抖起来了,就跟我避不见面,到处都找不到他!说真的,凭他那小
子,能干得了什么,居然也能赚大钱?”
  女郎笑笑说:
  “他什么也不凭,就凭一双拳头和一股狠劲。不过比起你来,实在还差得远了。所
以,凭他都能赚大钱,只要你想赚,那就更不成问题啦!”
  叶雄装出霍然心动的神情,振奋地问:
  “你真有这个路子?”
  女郎认真说:
  “谁还骗你不成!我是看你比阿牛强,才告诉你有这么个机会,否则你来求我,我
也不会多管这个闲事呢!”
  叶雄当机立断说:
  “好吧,只要有钱可赚,管他什么事我都干了!”
  女郎郑重其事地说:
  “不过我们得把话说在前头,我只是有这么一条路子,只要你自己愿意,我可以带
你去见一个人。至于用不用你,我可没有绝对的把握,要由那个人决定。到时候万一不
合他们条件,你可不能怪我!”
  “怎样能合他们录用的条件呢?”叶雄问。
  女郎正色说:
  “第一,当然是要看你的身手如何,这点我相信不成问题的。第二,就是要把你的
身份和一切,调查得清清楚楚,这一关比较难通过。发现有任何一点问题的人,那么你
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他们也不会用的。如果这两关都能顺利通过,你就一定有希望被录
用了,以后只要遵守他们的一切规定,不出纰漏,保证你钞票赚的比阿牛还多!”
  叶雄欣然笑着说:
  “你说的这两个条件,我自信绝不会有问题,一定可以顺利通过,事成之后,我绝
对会好好谢你的!”
  “谢倒用不着,”女郎说:“我只不过是受人之托,替他们物色适当的人罢了。希
望事成之后,你能好好地干,不替我惹麻烦,让他们觉得,我介绍去的人都不含糊,那
我就有光彩了!”
  叶雄迫不及待地问:
  “那么我们几时去见那个人呢?”
  女郎白了他一眼,说:
  “你倒真个急惊风,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现在这么晚了,我到哪里去找人?
并且,去见他们之前,我得先联络安排一下,同时你还没通过我这一关呀!”
  “怎么?”叶雄怔怔地问:“还得通过你这一关?”
  女郎吃吃地笑了起来,她说:
  “我是初试呀!初试不及格,你怎么能参加复试?”
  叶雄只好耸耸肩,说:
  “那就请你试吧!”
  女郎娇斥说:
  “呸!我才不像你那么性急呢!反正今晚你得住在这里,我们慢慢地试!”
  “今晚要我住在这里?”叶雄不禁暗急起来。
  女郎悻然问:
  “怎么?你不愿意?”
  叶雄好容易找到这条线索,哪能轻易放弃,只好勉为其难地苦笑说:
  “愿意!愿意……”
  女郎这才转嗔为喜,风情万种地笑着说: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吃了的。现在我到楼下去一趟,一会儿就来了,你可以先在
我床上躺躺。”
  说完,她又抛了个媚眼,才开门出房而去。
  叶雄跟到房口,听她高跟鞋“笃笃笃”地下了楼,他立即开始在房里搜索起来。
  他已认定这女郎,是属于那秘密组织的外围份子,负责替他们物色玩命的角色,充
当绑架的人手。
  今晚歹徒们损失惨重,必然急需招兵买马,那么他只要利用这女郎为媒介,倒不失
是个打入那庞大组织的好机会。
  显然的,到目前为止,这女郎尚不知道阿牛那班歹徒,已被警方击毙。现在她下楼
去,大概就是向对方取得联系,那么她马上便会得到消息,而极力争取叶雄这样身手不
凡的人物了。
  因此他忽然想到,如果能多带一些警方的人员混进那秘密组织,岂不是比他孤掌难
  他一面在动脑筋,一面展开搜索,希望能在这女郎的房间里,发现有关那庞大组织
  可是搜遍了各处,却毫无发现。正在感到非常失望之际,忽听那“笃笃笃”的高跟
鞋声,又从楼下走上楼来。
  叶雄赶紧躺上床去,闭上了眼睛。
  只听那女郎推门进来,走到床前说:
  “喂!别装睡啦,快起来!”
  叶雄睁开眼睛,笑问:
  “你不是要我今晚睡在这里吗?干嘛又撵我起来……”
  女郎春风满面地说:
  “我已经跟那个人联络过了,他要我立刻带你去!”
  “真的?”叶雄喜出望外,一骨碌翻身下床,兴奋地执住了她的两条胳臂。
  女郎郑重说:
  “我带你去,就要对你的一切负责,你可不能给我找麻烦哦!”
  “当然!”叶雄一口答应。
  女郎忽然笑笑说:
  “话可是你自己说的,现在让我告诉你吧,我哥哥也决定带几个人去,你们见了面
可不能动手呀!”
  叶雄诧然问:
  “令兄带的人跟我有什么相干?”
  女郎这才说:
  “我哥哥带去的,就是大块头他们那些人!”
  “哦?……”叶雄心里有数,那个秘密组织由于今晚人手损失惨重,已在大量招兵
  女郎加重语气说:
  “你刚才已经答应过我,不替我找麻烦的,现在还不知道,是你被录用,或者是大
块头他们被录用。也许全能顺利过关,也许一个也通不过,所以只希望在事情决定之前,
你能忍耐一点,可以办到吗?”
  叶雄毫不犹豫地保证:
  “你放心,我绝对不惹事!”
  于是,女郎满意地笑笑,偕同他一起出房,走下楼去。
  酒吧老板也顾虑到,怕叶雄和大块头碰在一起,又大打出手。所以亲自带着那几个
人先走一步,以免再发生冲突。
  叶雄自己有车在街边,但他这身打扮,并不适合有车阶级的身份,所以连提都不提。
  其实这个根本不用他操心,女郎早已有了安排,下楼来到酒吧才说:
  “我们先喝一杯,等一下就有车来接我们去。”
  叶雄不便反对,跟她来到酒台前,由她绕到里面去,亲自动手弄了两杯酒来,递了
一杯给他,说:
  “来,我们干了这一杯!”
  叶雄却笑笑说:
  “我们换一杯如何?”
  “你真小心眼!怕我在酒里下了毒药,把你毒死?”女郎一面说,一面把自己的一
杯,换给了他。
  叶雄尴尬地笑笑,举杯说:
  “干!”
  女郎举起酒杯,嫣然一笑说:
  “祝一切顺利,干!”
  他们碰了下杯,举杯一饮而尽。
  女郎立即回身取来酒瓶,又在他杯里斟满了,然后再把自己的杯里倒满,故意笑问:
  “这回还要不要换一杯?”
  叶雄摇摇头,报以窘然的苦笑。
  这次他是看着她当面倒酒的,看得清清楚楚,根本不疑心她会捣鬼,实际上她却真
做了手脚。
  原来刚才的两杯酒,确实没有花样,但她身后的格橱里,放着各式各样的很多瓶酒,
而她事先已把两只一样的放在一起了。其中一瓶的瓶口里,早已涂上一些无色粉末,那
种粉末的溶解力极强,入酒立化。
  所以她在回身取酒瓶时,正好挡住叶雄的视线,而且随手就把酒瓶拿过来,使他不
致疑心。事实上她既要带他去见那掌握大权的人,又何必在酒里做什么手脚呢?
  但她是奉命行事,不得不这样做,就在斟酒时,瓶口里涂的粉末便溶化,随同酒一
起注入了酒杯。
  叶雄竟被她瞒过,眼睁睁地没看出一点毛病!
  等这一杯酒下肚,过了没一会儿,他便头晕目眩,感觉浑浑噩噩起来,终于伏在了
酒台上……
  这时候,一辆豪华轿车风驰电掣而至,停在酒吧门口,匆匆下来个司机,脸上赫然
一条殷红刀疤!
  他走进来,一句话不说,便跟那女郎合力架起昏迷的叶雄,出了酒吧,登车而去。
  当叶雄被一股“阿摩尼亚”的气味,刺激清醒时,已置身在一个布置豪华,气派极
大的办公室里。
  睁眼一看,发觉自己靠在一张舒适的转椅里,身边站了两个全身黑衣的大汉,脸上
戴着黑布面罩,划的赫然是个白色骷髅!
  那女郎则坐在附近的另一张椅子上,神情有些局促不安,似乎这种恐怖的气氛,给
她精神上的压力很大。
  正在这时候,由四名黑衣戴骷髅面罩的大汉,随着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也戴着同
样面罩的健美女人。从右旁的一道门出来,走到面对着叶雄的一张巨大办公室后,大咧
咧地一坐。
  四名大汉便分立在她两旁,使她看来神气十足,俨如掌握生杀大权的法官!
  她既不问叶雄的姓名,也不问他的来历,开口就直截了当地问:
  “我这里有六个人,你自信能对付得了几个?”
  这问题问得太突然,任何人也不容易回答,叶雄犹豫了一下,才说:
  “这很难说,不过我相信,至少一对一是绝不成问题的!”
  那女人冷声说:
  “这是最起码的条件,连一个都对付不了,我们要你来干什么,又不是充场面!不
过回头你可以尽力而为,能对付得了几个,就对付几个,我们这里录用的条件,是起码
能够一对一,付的酬劳就是根据这个来定。如果能把六个一齐打倒,你每月所得就可能
在我之上!”
  叶雄强自一笑说:
  “能拿个半数,我已心满意足啦!”
  那女人冷哼一声,遂说:
  “我的话可说在前头,既然你已经来了,这里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被我们录用,
另一条却是死路!”
  叶雄惊诧问:
  “这么说,除非我是被录用,否则就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不错!”那女人斩钉截铁地回答。
  叶雄心里暗想,这个组织不用说其他的了,就以招募党徒来说,就可以想象得到他
们的手段有多毒辣。天下哪有不被录用的人,就必须杀之灭口的道理?
  他要不是怕小不忍而乱大谋,真恨不得立即动手,打他们个落花流水。但他毕竟使
自己冷静下来,硬着头皮说:
  “好吧!我既然来了,就把命交在你们手里,该怎么就怎么办吧!”
  那女人立即一捺桌上的电钮,便见叶雄所坐的转椅突然向后翻倒,同时一块地板落
下,现出个洞口,正好把他翻落进去。
  叶雄出其不意地猛吃一惊,只觉全身落在滑板似的斜槽里,两手无处可抓,一直急
速向上滑落下去,终于落在一个弹性极强的帆布圆网上!
  他的身体连弹起好几下,才算压住了布网,看清这是个救火用的救生网,用坚固的
铁架支撑着。
  据大约估计,从翻落到滑至布网上,至少有两三层楼高,而现在似乎是置身在一个
宽敞的地下室里。眼光一扫,只见强烈灯光下,正有几个大汉,在等着轮流与一些戴着
骷髅面罩的家伙交手。
  叶雄还没看清,等着交手的是不是大块头那班人,忽觉布网一松,整个网子顿时下
落,使他坐在了地上。
  两个蒙面大汉马上过来,一边一个,把他架了起来,推到地下室的中央,按在木凳
上坐下,让他先欣赏一番场中的恶斗。
  这时动手的正是大块头,他似已知道这是生死之关。如能侥幸过关被录用了,自然
是不愁吃用,尚有大批的钞票可拿。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因此非拼不可。
  他的酒意已完全清醒,正咬紧牙关在跟一名蒙面大汉交手。双方都不甘示弱,拳来
脚去,看情形是旗鼓相当,势均力敌,一时还不容易判出胜负。
  叶雄看在眼里,虽觉大块头在酒吧里,那付不可一世的狂态,令人为之侧目。可是
此刻情急拼命的狼狈相,又复觉得他可怜兮兮的。
  再看身旁另一条凳子上,坐着的几个大汉,一个个都瞪眼看着大块头和那蒙面大汉
交手。看得他们心惊肉跳,暗替自己捏了把冷汗。
  因为他们都是跟着大块头跑,混吃混活的。向来只会仗人多势众,柿子捡软的吃,
专捡怕事的欺。像今晚遇上叶雄这种扎手货,他们就吃不住了。
  本来他们是想替大块头助威,找到叶雄出口气的,结果没想到气没出成,反而被揍
了个鼻青脸肿!
  警察闻声赶来时,大块头带着他们从后门溜走。几个人被打得落花流水,实在有些
不甘心。便各自找了木棍,铁钩,刀子等武器,守候在附近,以为叶雄总要出来的。
  谁知等了老半天,仍未见叶雄出来,倒是酒吧老板出来了,把他们找到街边去,说
明有意思替他们介绍一条赚大钱的路子,问他们愿不愿意干。
  大块头本来就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家伙。自己又没有地盘,只不过是仗着在码
头上人头熟,成天跟一些狐群狗党,臭味相投的人混在一起。物以类聚,到处惹是生非,
靠勒索一般小贩过日子。如今既有财路找上门来,他们哪还会不接受。
  于是一拍即合,当即同意跟酒吧老板去“应征”。
  “黑猫酒吧”的这两兄妹,便是专替那秘密组织,负责物色玩命的人物。本来对大
块头这班人并看不上眼,否则早就动他们的念头了,哪会等到现在。
  今晚那女郎为了叶雄的事,打电话去联络,才知道那秘密组织极需大批召兵买马。
即使条件有稍差的也不妨尽量争取,所以酒吧老板才勉强找上了大块头他们。反正取舍
的大权不在他兄妹手上,得由那蒙面女人去决定,能多多找几个人去“应试”,总是交
  大块头他们事先并不知道,万一不被录用,就是死路一条。等到知道这条严格规定,
已经后悔不及。因为来了这里,就来得去不得,一切由不得他们自己作主,所以只好硬
着头皮去“闯关”。
  为了怕那几个大汉,一上阵就垮下来,未免太丢人现眼,因此大块头自告奋勇地去
打头阵。如果能侥幸过关,也可振奋一下军心,替那几个跟他跑的哥们打打气。否则直
着进来,横着出去,他也于心不忍!
  几个大汉对自己的身手,是瞎子吃馄饨,各人心里有数。眼看大块头斗得那么吃力,
己是满身大汗,仍然未能旗开得胜,心里实在提心吊胆,在那里简直如坐针毡。
  试想,连大块头都不能过关的话,他们上阵还能有把握稳操胜券?那真是棉花店关
门――免谈(弹)!
  就在这时候,大块头突然情急拼命起来,形同疯狂地一阵猛攻,竟把对方攻了个手
  忽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娇喝:
  “住手!”
  双方立即停止狠斗,大块头已是气喘吁吁,满头的大汗。
  喝住他们的,正是那蒙面女人,带着六个蒙面大汉。由于大家都全神贯注场中的战
况,竟不知她从哪里突然出现的。
  大块头急问:
  “我,我能不能合格?”
  那女人冷声说:
  “本来至少要击倒一个对手,才算合格,不过这次破例,看在你还舍得卖命的份上
算你通过了!”
  大块头喜出望外,松了口气,说:
  “谢谢,谢谢,以后我一定卖命!”
  那女人把手挥挥,示意叫他退开,遂说:
  “下一个上吧!”
  大块头一起的几个人,以为只要肯卖命,就可以顺路过关被录用,大家都争先恐后
起来,但被那女人喝止:
  “争什么?每个人都会轮到的,按你们坐的次序,一个个地来!”
  她的话就等于命令,谁敢不服从?于是由坐在最头里的一名大汉下场,对方也换了
另一个蒙面汉子,出场与这大汉交手。
  偏偏这大汉不争气,又加上求胜心切,上去不到两分钟,三拳两脚就被对方揍趴下
了,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那女人便吩咐两名蒙面汉子,把他拖到一边去,等全部比划完毕,再听候发落。
  接下去轮到酒吧里,第一次曾跟叶雄动手,被他一椅子击趴在桌上的大汉,对方走
马换将,由另一蒙面汉子出场。
  这大汉倒真是个玩命的角色,出手相当狠毒,比大块头犹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一
上场就先发制人,连连发动猛烈攻势,企图使对方措手不及。
  他的运气比较好,遇上的对手并不怎么高明,居然在他一阵疯狂凌厉的攻势下,相
形见绌,露出了败象。
  大汉得理不饶人,趁机奋力猛攻,突然飞起一脚,狠狠向对方踹去,使那蒙面汉子
顾彼失此。只顾着避让他这腿,却没防到他脚到拳到,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唷!……”地一声,那汉子仰面倒栽,踉踉跄跄跌了开去。
  大汉全身扑去,一下子把对方扑压在地上,顿时拳如雨点般落下,没头没脑地狠揍
  “住手!”那女人在一旁喝止。
  大汉这才住手,虽然一身臭汗,直喘大气,但他却自鸣得意地笑问:
  “我也通过了?”
  那女人冷声说:
  “这只是第一关!如果你想争取较高的待遇,不妨继续再比一场,否则就是被录用,
你也只能拿起码的酬劳!”
  大汉颇有自知之明,犹豫了一下,终于苦笑说:
  “算了吧,只要能用我,起码待遇我也认了……”
  那女人也不勉强他,把手又一挥,示意叫他让出场地,好让下一个大汉上场交手。
  结果剩下的两个大汉都很差劲,都是上去不到三拳两脚,就败下阵来,让对方揍趴
  酒吧老板带来的五个人,经过接连几场比划下来,结果只有大块头和那大汉,算是
勉强通过第一关,其余三个大汉则未能过关。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呆若木鸡,
准备听候那女人的发落。
  本来应等叶雄交手完毕,再一起作取舍的决定,但那女人似乎别有居心,竟马上就
  “你们五个人,只有两个合格,我很遗憾,也觉得非常抱歉。碍于规定,不合格的
三位只好请走另一条路了!”
  那三个大汉顿时魂飞大外,齐声惊问:
  “你,你要把我们怎样?”
  那女人冷森森地说:
  “刚才你们一来,我就先告诉你们了!”
  三个大汉大惊失色,忙不迭跪在地上,哭丧着脸求饶说:
  “请你放我们一条生路,以后无论叫我们干什么,我们一定会卖命……”
  那女人无动于衷,突然一声令下,便见几个蒙面汉子拥上来。不由分说,拔出手枪
就连射,只听得几声惨叫,三个财迷心窍的大汉,已被乱枪击毙,倒在了地上。
  这种惨无人道的毒辣手段,看得叶雄和大块头他们心惊肉跳,一个个都傻了眼!
  那女人却若无其事地笑笑说:
  “像这些派不了用场的窝囊废,留着毫无用处,不如打发了他们,免得丢人现眼!”
  大块头虽然侥幸过关,却仍有余悸,吓得头额上直冒冷汗,连声恭应着:
  “是!是,是……”
  其实那女人的这番话,似乎是故意说给叶雄听的,存心杀鸡儆猴,让他明白这里的
一切规定,绝不是说着玩的!
  叶雄力持镇定,丝毫不动声色,只是冷静地端坐在那里,静候那女人下叫他出场。
  终于,等几个蒙面汉子,把三具尸体拖开后,那女人便冲着叶雄冷声说:
  “现在该轮到你了!”
  叶雄刚才冷眼旁观,已看出这里的一些蒙面汉子,身手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
占着心理上的优势,不必像“应征者”,败了阵只有死路一条。所以用不着担心,尽可
在轻松的心情下交手。
  据他的心里估计,一个对一个的交手,别说六个,就是再多几个,他也有把握对付
得了。但在此时此地他广泛探讨了社会领域内辩证发展的问题,提出了关于社会,他实
在不便太露锋芒,当然也不能像大块头那样勉强过关。
  所以他拿定了主意,决定不要太过,也不能不及。最好是介于这两者之间,求其适
中,以便顺利过关为古史是各时代后人层累造i的产物,因而治史要敢于疑古。,打入
这个庞大的秘密组织。
  因此,他一出手就大发神威,尽量施展身手,挥拳如风,以雷霆万钧的凌厉攻势御
中的进攻、持久中的速决、内线中的外线等作战方针和运,逼使对方只有连连招架,毫
无机会还手。
  那女人站在一旁,冷眼注视着叶雄的出手。只见他出拳势猛力沉,神情又是那样从
容不迫,跟大块头那种凭一身蛮劲,乱打一通的打法完全不同。
  其实叶雄还藏了一手,没有抖出真正的看家本领,最多只施出三四成实力,对付那
汉子已是绰绰有余了。
  不到两分钟,那汉子已招架不住,被叶雄一记左勾拳兜上下巴,肚子上再补一拳,
便不支倒了下去。
  那女人暗自微微把头一点,似乎对他很满意,遂问:
  “你有意继续比试,争取较高的待遇吗?”
  叶雄毫不犹豫地说:
  “当然!不过这样单打独斗,似乎太不过瘾……”
  “哦?”那女人诧异地问:“你想一个打两个?”
  叶雄哂然一笑说:
  “如果真遇上情况的话,绝不能一个对一个的,所以我想自不量力,试试能不能一
  那女人颇觉意外地怔了一怔,但她立即表示同意,吩咐三名蒙面汉一起出场。
  叶雄这可逮着大显身手的机会了,先在场中站定,等对方三名汉子,以“品”字形
站好地位,打声招呼:
  “我要放肆啦!”
  说罢便毫不客气,来了个先发制人!
  他一动手,三个汉子立即发动,把他围在当中,展开猛烈围攻。
  叶雄丝毫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沉着应战。以一对三,自然比单打独斗吃力,好在
这是正面对敌,不必担心对方暗箭伤人。所以他毫无后顾之虑,只须把全部精神,集中
在三个蒙面汉子身上。
  他采取的是速战速决的打法,出拳既狠又快,手下毫不留情,一名汉子首当其冲,
被他一拳揍得踉踉跄跄,跌了开去。
  其余两名汉子不甘示弱,双双一起扑上,一个攻左,一个攻右,顿使叶雄左右逢源,
被迫采取了守势。
  他们胜负虽与生死无关,但在那女人面前,以三对一的优势,如果败在叶雄手里,
那实在是太丢脸,因此他们也同样的求胜心切。
  于是,他们一个个都奋不顾身,形同疯狂地展开了猛攻,节节向叶雄逼近。
  刹时只见满场人影翻飞,拳来脚去,看得令人眼花缭乱。尤其那三个汉子穿的是一
身黑衣,脸上又戴着那恐怖骇人的骷髅面罩,就像三具骷髅跳跳蹦蹦,使战况更显得非
常紧张,激烈!
  叶雄突然精神一振,又开始反守为攻,连连出拳攻击,如同生龙活虎一般,使那三
个汉子根本无法近身。
  他的神威一发,确实勇猛无比,以那锐不可挡的凌厉攻势,不消片刻,已把三个汉
子击倒了两个。另一名则被他一个斤斗掀翻,摔出了场外,跌了个元宝翻身,趴在地上
半天爬不起来!
  两个汉子心有未甘,爬起来正待向叶雄扑去,都被那女人及时喝止,然后笑问:
“有意思来个一对六吗?”
  叶雄气喘吁吁地说:
  “我看到此为止了吧……”
  那女人却断然说:
  “不!我们这里绝不埋没人才,必须把你的看家本领全都抖出来,让我看看你究竟
能对付得了几个人,才好决定给你的酬劳高低!”
  叶雄此刻如同上了贼船,一切只有任凭那女人摆布,自己根本做不了主。于是,他
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一对六的挑战。
  这时候他已打定主意,绝不能太露锋芒,再胜这一场。必须故意败下阵来,但要不
露破绽,让人看出他是存心输的。
  场中立即走马换将,又换了跟着那女人的六个汉子上阵,摆开架式,将叶雄团团围
  这次的六个蒙面汉子,比刚才跟大块头交手的那批人,无论体型和身手,都高出了
  他们并不急于抢取攻势,而是严阵以待,用的是最稳扎稳打战术。
  叶雄仍然是先发制人,争取主动的攻势,虽然他是存心要输这一场,但要不露破绽。
所以一开始必须全力施为,尽量大显身手,让那女人以为他是贪心的家伙,拼命想争得
较高的待遇。
  好在他已狠斗了两场,体力消耗不少,等于还没喘过气来,就接着又交手了。而且
是以一对六,纵然败下阵来也不丢脸。
  战况渐渐激烈起来,六个蒙面汉子都各有一手,出拳既狠又猛,完全是职业打手的
作风,专向叶雄的全身要害下手!
  叶雄也不含糊,在不到五分钟的混战中,已使两三个汉子几次跌出场外,可是时间
一长,他的攻势便缓慢下来,显然是体力渐感不支了……
  一名汉子突然从他身后扑去,猛可的把他紧紧抱住,另两名汉子趁机冲上来,抡起
拳头就照他脸上击去。
  叶雄的两臂被紧紧抱住,无法出手招架,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顿时鼻血牙血齐
出,涔涔而下。
  两名汉子意犹未足,狠狠几拳捣向叶雄的腹部,腰部,使他在毫无还手之下,挨了
一顿狠揍。
  接着右脸颊上又是一拳,后颈再加上一掌,他便昏了过去……
  不知经过多少时候,他才悠悠苏醒过来。
  这好像是间浴室,满屋弥漫着如同烟雾的水蒸气。而他则是伏在一张皮面的软床上,
比普通的床高出很多,仿佛是按摩院用的那种。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全身竟是赤裸裸地,一丝不挂!
  同时他感觉出来,身上正有两双柔夷的软手,在为他遍体按摩。
  叶雄大为诧异,只记得自己力敌六名蒙面汉子时,终被一顿狠揍,当时昏了过去。
这时又是置身在何处,居然有人在替他按摩呢?
  他侧过脸去一看,床边的两边各站了个形同半裸,全身只穿着白色三角裤和胸罩,
比三点式“比基尼”泳装犹窄小的年轻女郎。正在全神贯注地,用那纤纤玉手,为他遍
体轻抚着。
  那一顿狠揍确实不轻,虽然经过她们的按摩,被揍的几处仍觉隐隐作痛。
  叶雄立即想到,他大概已经获得通过第一关,所以在被击昏之后,才能得到这种待
  但是,第二关却不知能否通过,好在他有好几种身份为掩护,事先都有安排,绝不
会露马脚,所要慎重考虑的,是决定用哪一种身份比较合适。
  现在他索性处之泰然,一切静待事态的发展,再见机行事。尤其是必须保持冷静和
镇定,否则那女人只要对他的身份稍有怀疑,那就一切前功尽弃了。
  两个女郎虽已发觉他清醒过来,仍然不停手,继续默默地为他按摩。
  继续按摩了十分钟以后,她们才住手,取来一条大浴巾覆在他身上,右边的女郎才
嫣然一笑说:
  “好了,你可以起来啦!”
  叶雄翻身坐起,将浴巾围在腰际,笑问:
  “这是谁招待的?”
  那女郎回答说:
  “这个你不必管了,快穿上衣服吧,还有人等在外边呢!”
  叶雄只好下了床,由一名女郎取来他的衣服,两个人一起动手,帮着替他把衣服和
鞋袜穿上。
  “谢谢你们!”他说了一声,便走出浴室去。
  外面果然有两名蒙面汉子在等着,见他走出来,立即上前说:
  “跟我们来!”
  叶雄连问都不问,就由他们带着,从外面的一道门走出去。
  外面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两旁有好几个房间,门上分别钉着英文字母的铜字,以资
  叶雄暗中留意,其中有几间的门缝下,露出灯光,显然里面有人在连夜工作。
  他们一直来到甬道尽头,门上钉着“R”字母的房间门口。其中一名汉子,伸手在
门旁按了下电钮,便见门框上方装的一只小红灯亮了,接着房门自动启开。
  叶雄看在眼里,心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电动化的,门框上那只小红灯,显然是“电
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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