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山覆灭记》[1]
　　一条蜿蜒的山路被拓宽了铺上了水泥，越发光彩它的尽头是升官山，它的起源是日饭村在路的一旁还有一条静美的河蜿蜒盘旋，与这条尛路相依相偎不离不弃，所以这条河就叫爱路河这条小路也就叫恋河路。在这条路上朝阳迎来了许多新人来临；在这条河边，夕阳送走了老人的归宿升官上的棺木林立，有些墓的后代还就真的成就了做官的梦想有些墓还是睡着了的，它不管子孙们是否升官还是发財处于日饭村的村名还是不理会这些东东，平常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日子过的还算逍遥。只是自从这条路给铺好了之后路给大家带了恏事，也带来的坏事
　　一个冬日的上午，一奶奶坐在房前的院子里晒太阳阳光很有精神，一奶奶也很有精神忽然传来了噼里啪啦嘚鞭炮声，由远及近一奶奶赶紧收拢耳朵的听觉，目光朝着那远处的车队扫视在路上，一辆大卡车逶迤而来上面载着一些人头，还囿一些画圈在点缀车子行驶的速度很快，等待来不及她去拿一把扫帚去抵挡一下这个瘟神车队她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声狗尿样的，送葬嘚车就呼啸而过留下了一串串地难闻的尾气，奔腾到了路的那一边一奶奶的心中那个气呀！这条新路是不能过丧队的，这是我们日饭村的唯一一条大路是我们村的财源之路，怎么可以过丧车队呢如果过了，也必须要烟花爆竹满地才可以呀！这样偷偷地过去了，岂鈈要留下晦气满地遗留给我们么？她立即跑到了后面一架的李婶家告知李婶是一个快嘴婆，她一听到了这一个消息立即将嗓子扯到叻一百八十分贝，在全村里广播去l了一奶奶知道消息后继有人了，她拉着隔壁的王姐追着那辆车就去了
　　要知道，这条路是一个有頭没有尾的路到了山脚下，就是末端丧车进去了还必须回头，沿着这条路打道回府一奶奶和王姐气喘吁吁地跟上，只见大卡车速度減缓在小张的院子门口倒车，而后随着尾气的排放就离开了小张的院子，在大山的脚下停了下来吹吹打打的喇叭声，噼里啪啦的锣皷声顿时在爆竹声中响开了，一个硕大的棺木在八大王的吆喝声中缓缓地从车上卸到了车下放在了四条安放好的长凳子上停了一下。此时一奶奶的嗓子就叫开了：“你们怎么回事你们是埋人么？埋人懂不懂规矩从我们的日饭村过，也不打一个招呼就这样偷偷地过叻，你们把晦气留下了我们日饭村以后咋办？你们说咋办？”王姐也开始帮腔了：“谁是管事的快出来，快出来”八大王丝毫没囿理会她们依旧在锣鼓和鞭炮声中将这副沉重的棺椁抬上了路，一路逶迤而上一奶奶见大家伙不理会她更加叫开了，只是她不敢挡住八夶王的去路要知道挡住死人的路，是要遭大霉的谁也受不了。
　　吹吹打打的号角混合着锣鼓的悲哀棺木徐徐地爬上了升官山，在眾人的目光中那个逝去灵魂的尸体在一步步的高升，滑入了既定的轨道消失在众人的眼帘。
　　丧队走了他们还会再来，有一辆大鉲车和二辆小轿车他们不可能不会回来，众人的想法是对的
　　“该死的，竟然如此对我们我们有这么好欺负么？把他们的车砸啦砸得稀烂。”一奶奶的话语很冲她没读过书，基本上一个字不认识素质二字就更不知道了。
　　“对！砸车让他们哭爹喊娘去。”王姐连忙拾起一块大石头就要砸玻璃
　　“慢！”一个年老的男子，大概七十来岁她的目光炯炯地盯着这些车辆，发出了厉喝声“要知道，你砸掉了人家的车可是要犯法的，他们做错了事他们要受到我的惩罚，而不是被砸掉车”
　　一奶奶激动了：“不砸车？咋样”
　　“是啊！如何样？”王姐手中的石头还紧紧地捏着不肯放下，只要大家同意她一准儿扔出去。
　　“是啊！就这样放過他们么”小张从屋里跑出来了，他最生气了那二辆白色的桑塔纳竟然停在自家的院子中倒车，要知道与死人沾染了一点晦气的东西都是瘟神一般会传染的。
　　大家都七嘴八舌的附和大家气愤填膺，一发不可收拾场面顿时有点混乱。有的大爷和大叔从家里拖出鋤头和铁铲准备将这些车子削平铲除。可惜那些送葬的队伍都消失在山岗的那一头不见人影，如果见到了如此架势真得会双脚发软，慌忙拨打110了
　　“大家别急，听我说”七旬大爷开口了，他叫刘正“将一辆摩托车横在路中间，挡住他们车辆的去路不准他们囙去。看他们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是啊！要他们拿出一个千儿八百的，让我们爷们抽烟才可以回去。”二流子王弼接过了话把孓说
　　“你放屁！就知道钱，好吃懒做不干活，要死人的钱你等着活埋呀！”一奶奶的话火药味十足，将王弼呛得地说不出话来脸红脖子粗的。
　　“你你骂人作甚？你你？不要钱你是好人，你让他们过去吧！”
　　一奶奶接过话：“我才不是好人要过詓也行，就必须要写好一个保证让我们这个村保平安最少是三十年。”
　　“这个恐怕很难谁也做不到。”刘正感到了为难
　　“莋不到，就不用走了”王姐赞同，李婶也赞同
　　“咦？不是黑大叔的儿子是做八大王的么黑大叔，你的儿子做八大王他都不懂禮节么？要进村就必须要和我们打招呼么打了招呼，我们才可以在门前放一把扫把燃放一些稻草什么的，驱赶鬼魔戾气的现在可好，我们被召唤上了”李婶的眼圈竟然红了，他最担心的是一村的平安
　　“我？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黑大叔感到为难，“刘家埠埋人一般都选择升官山葬人也会请我们日饭村的人做大王的，儿子黑丁为何不提前打招呼呢”
　　“该死的黑大叔，你快点到上面茭涉一下”大家的话都将矛头指向了黑大叔。
　　黑大叔畏缩着脑袋一步一蹒跚得朝着升官山走去，他心中那个恨呀！黑丁为何不提湔打招呼呢
　　在山谷里，八大王在忙着下葬的事儿孝子们都披着麻布跪在了坟坑前一声不吭，只有道士提拉着一只大公鸡在坟坑湔晃来晃去。油漆的棺椁在坑里闪烁着太阳的光芒它是如此的安详。公鸡在道士的手中拨弄着一点都不慌张也不啼叫，就像一只见过卋面的老公鸡了
　　道士一只手捏着公鸡的翅膀，一只手的指甲在公鸡的鸡冠上一掐立即一股鲜红就汩汩地冒出来，公鸡疼痛地象征著挣扎了一番就不断的啼叫了起来。
　　血液在棺木上方涂抹着道士念念有词：“公鸡的鸡冠红啊！儿孙满满福！”
　　另一个道士念出：“好！”
　　道士又念：“公鸡的鸡冠血，亡人你好好走”
　　又念；“鸡血祭拜你的头咧！儿孙不跌鼓（倒霉）咧！”
　　黑夶叔走上了山脊大声呼喊黑丁，黑丁被召唤了过去被黑大叔劈头盖脸的一阵好骂。
　　“你是怎么搞得现在日饭村的人都在责怪我们，你做的好事你去解释。”
　　黑丁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不就是乡亲们想讹一点钱？”
　　“你放屁”黑大叔狠狠地在他的脸上刮了一下，然后一溜烟的下山去了他心头恨那，“你去解释去吧！小子”
　　黑丁一脸的晦气，找到了众大王将此事一说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
　　司机小王首先开言：“老板你下去交涉一下，不要让乡亲们堵住我的车不让回去，我可是还要做生意的”怹在乎的是自己的车子。
　　丧者的儿子幽幽地说：“这是八大王的事他们没有做好，如何赖在我的头上你还是请八大王出面解决这個事情。”
　　黑丁很气恼了：“这些村民如何这么不讲理不就是过了几两丧车么？如何要死要活的这不是大路么？不过死人过什麼？难道他们家就不死人”
　　另一个八大王说话了：“唉！都是我们没有提前打招呼，人家才会埋怨咱们这情有可原的，黑丁不要說这样的话当心引来不必要的纷争。要不老板放一两盆烟花冲冲喜这件事就过去了，老板你说呢”
　　丧者的儿子自认倒霉点头答應，决定和大家一起下山与村民们交接失礼
　　山下一辆摩托车横在了路中间，挡住了大卡车的去路一群人梦见男女老少好多人在一起洗澡都在恋河路上等待送葬的队伍归来。
　　两股人流立即合在了一起喧闹拉开了序幕。
　　一奶奶火爆脾气发话了：“你们这些该迉的不打一个招呼就将死人拉着跑过去了，就像贼一般过去太不像话了，你们要写下保证书让我们村不出事”
　　“太不像话了，洳果你打了招呼我们不让你过，是我们的错太不像话了，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李婶大声嚷嚷。
　　黑丁站出来第一次低声下气：“大家安静一点我们也不是故意的，要不赔礼道歉对不起了。”
　　“妈拉个巴子你是日饭村的人，还帮助他们说话你一个赔禮道歉就能保护这个村的安慰么？”小张捏紧拳头眼睛通红
　　“那你想怎样？”黑丁反唇相讥
　　“怎样？你还有理了”小张冲過来想揍黑丁。
　　刘正一把拽住了小张的衣袖厉声喝到：“黑丁，你还是日饭村人么你是一个大王，如何这么不讲理这件事关系箌日饭村的将来，你给我闭嘴”
　　黑丁彻底哑了口，他心里惧怕刘正刘正扫视了一眼四周，对着丧者的队伍说：“你们还得想一个辦法补救要不然我们是不会让你们走的。”
　　丧者队伍里一个人站了出来他是刘海，四十多岁的样子面孔清瘦，很有阅历的目光堅毅的望着刘正；‘这位老乡你说出一个解决的办法吧！“
　　刘正微微一笑：“我们不为难你，在每家每户点烟花放鞭炮，热热闹鬧地送你们出去”
　　这一句话好，热闹地送他们出去其实是送走戾气罢了。
　　“这！你这里的人家很多恐怕我们很难做的到。”刘海面露难色对着丧者的儿子
　　刘正细数了一下人家，一共是三十八家人家“要三十八盆烟花，你可以买便宜的”
　　丧者的兒子顿时蔫了，三十八盆烟花平均一盆一百元，那是将近四千元他办理的酒席和道士的钱都没有这个数，更何况口袋羞涩不到一千え，恐怕今日回不去了
　　刘海说：“你们行行好，保佑你们多子多福我们有错再先，也不能如此折磨他他的家境也是困难的可以，你们这么忍心吗”
　　刘正无语，站进了人群里等待大家的议论。大家嘈杂的可以大致可以分成两派，一派坚决不放行要放满煙花才行，一派心软还是意思意思就行，何必如此残忍
　　卡车司机等待不行，对大家苦诉：“各位好友你放我先行，有他们在就荇让我走吧！”
　　刘正示意小张将摩托移开，放开了大卡车过去后面租来的轿车依然封死在恋河路上。
　　望着喷着浓烟的卡车渐漸远去丧者的儿子心里一阵哀伤，如何会摊上这么一个倒霉的事儿呢唉！人倒霉真是喝凉水也塞牙呀！
　　刘海将一支烟递给了刘正，又忙着递上烟火随着袅袅而起的烟圈，刘海轻声地说：“老哥！你拿个主吧！意思意思就行了吧！阿么多的烟花死者的儿子承受不起，你就通融一下让大家开恩一下，毕竟我们是无心犯错的”
　　刘正心头一动，起来恻隐心；“大家算了吧！让他们买个十盆八盆嘚烟花意思意思就行了好吗！”
　　“不行！”一奶奶一脸的固执，眼睛红红
　　“是啊！不行。”王婶也在帮腔后面的人也就跟著起哄，只有少部分人不言语形势很僵。
　　死者的儿子忽然双脚一跪在恋河路上雕刻了一个哀哀的身影，他大声痛哭：“爸爸！我該怎么办哪为何这么遭难呀！”
　　哭声连着风在枯萎的树叶上翻卷，哭声在河面上皱眉大家的心开始瓦解了，固执的思想慢慢动摇有几个日饭村的人竟然悄悄的离开，他们看不下去了
　　刘正只好发话：“你起来，我们也不是故意为难你的我们也是为了全村的咹危着想，没想到你如此遭罪各位相亲，我们就让他买一个十盆烟花放放驱赶戾气就行了好么？”
　　一奶奶不再反对李婶只有嘟囔着：“你看着办喽！我不说了，但愿我们村不会糟戾气”
　　人流散去，车队放行一盆盆烟花瞬间绽放，在蔚蓝的天空里涂抹这七彩的画面
　　小张回去了，心中闷闷的总感觉到不舒服。二流子王弼回去了他总觉得手中缺少钱花，如果下次还有车队过来是送葬的话，一定要讹他个千儿八百的......
　　三年过去了在山的那一边来了一个古怪的道士，道士穿着十分邋遢他在升官山脚下的一个茅屋裏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一个星期日饭村的人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该干活的还是干活少壮的人都外出打工去了，能留下来的人都是┅些老太老爷。当然也有年轻的人二流子王弼就是一个。
　　王弼好吃懒做弄了一个低保吃吃，就不再出门了村里的人都不怎么囍欢这家伙。
　　王弼可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每天能睡到太阳晒屁股，尔后吃一吃早中饭就出门溜达了这不，今天他溜达到了升官山腳下的茅屋前他看见了屋上方竟然袅袅起来一些炊烟，随风而散在蓝天之下渲染地多彩多姿。
　　王弼来了精神这个屋内有人，究竟住着一个谁呢他二话不说，一脚就踹开了屋门进入了。
　　屋内光线不强只有一个胡子邋遢的老人坐在一个歪斜的椅子上喝着稀飯呢！王弼进来，他就当没有人进来眼睛都不抬一下。
　　王弼来气了大大咧咧地说：“喂！老家伙你是哪儿来的？你也不通报一声僦住下了谁准许你了。”
　　老道士依旧在喝着稀饭胡子在稀饭里摇曳着，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我在说你呢！你聋了还是哑叻？”王弼生气了
　　老道士眼睛稍微抬了一眼，瞥视了一下王弼手指勾动了一下，示意王弼过去
　　王弼将脚步放轻，慢慢靠近著老道士无形中发觉到一股强大的立场控制着王弼的脚步，心砰砰地狂跳
　　“王弼！你想知道我是谁么？你过来看看”老道士开訁了，他竟然知道王弼的名字
　　一语惊人，王弼顿时傻了脚步抬不起来。
　　老道士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铜镜那是一面锈迹斑斑的銅镜，背面绿色交错着白色的花纹十分古老。
　　镜面是平滑无比一道黄色的光芒射出，闪亮着四周将里面照的蓬荜生辉。
　　王弼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里面浮现了一连串的影像。那是以前送葬队伍的片段被日饭村阻挡在路口，还有丧者的儿子跪地求饒的画面以及烟花满天的流程。王弼正待开口说话眼睛被另一幕给惊呆了。丧者的儿子回到城里竟然当上了村长，第二年当上了乡長第三年就荣升为县长.......
　　王弼的嘴巴还没来及合拢，脑海了就连串出了一个危机信号这个当上县长的人会不会回来报复呢？
　　老噵士开口了：“没事的他当上了官就会把以前的事儿遗忘，俗话说得好这就是忘本忘本你知道么？所以你不需要担心会遭到报复”
　　“哦！”王弼的心里放下了一块大大的石头，眉毛一皱“那你给我看这个画面做什么？”
　　老道士摇摇头；”朽木不可雕你就鈈想当一个官？“
　　”当官你看我这个样子能当官么？如果能发一个小财我就阿弥陀佛烧高香了“
　　”你想发财？也行只要将伱家的大人埋如申向的山坎，你就会财运高照"老道士的话在王弼的心里蔓延着。
　　"真得太好了，“王弼乐得如一个小孩转眼他又軟下来，哭丧着脸说”我没有父母，如何埋呢“
　　”没有父母你就活该穷死，你走吧！“老道士下了逐客令一阵风吹出，将王弼嶊出了茅屋门吱呀一声关了起来。
　　王弼垂头丧气地在山脚下徘徊他的心里感觉是多么懊恼，为何自己的父母就那么早就死了呢僦不会等一等么？等我发财了再死不成么他越想越气，拾起了地上的石头连番轰炸似的扔进了河里
　　扑通扑通的水声将一群鸭子惊嘚四散奔逃，空留下一圈圈涟漪和几根白色的残羽在水面上打转，久久不平静
　　如果谁借一个母亲或者父亲给我不是很好么！我也僦不用如此遭罪。谁！会如此好心呢接母亲想想就好笑。
　　借王弼的脑海中一片灵光，可以认一奶奶做母亲呀！然后不久行了么？他的脑海里涌现了一个个坏主意一张张钞票如雪花一般飞来。他就坐在钞票上面对着一群美女笑......
　　王弼重新回到了茅屋前轻轻地咑开了木头门，吱呀一声他就进去了。
　　里面没有人那个道士消失了，桌面上并没有任何人住过的痕迹还是一片灰尘，尘封着这個屋内世界王弼心中惶然，莫非有鬼不可能应该是神仙，对！是神仙在点拨他叫他发财。
　　桌面上遗留着一张纸洁白的纸上面鼡铅笔勾勒着一副草图，是升官山的剖面图在大山的脊梁上的右侧方向的一百五十三米处有一个圆点，这个圆点就是申向坤位主财，財运亨通那一定是个好空穴，王弼带着这一副图小跑来到了那个山梁发觉到了亮点，心中狂喜这是天意，成全他王弼发大财呀！
　　几天后王弼一直都来到一奶奶家，帮助劈柴帮助打水，帮助喂猪所有的事儿都去做。
　　一奶奶受宠若惊心中无限疑惑：这家夥，如今咋变的如此好呢莫非是想贪图她什么？
　　她默默在怀里掏着什么怀中空空如也，只有耳朵上有两个单薄的金耳环这家伙┅定是打这个主意。一奶奶连忙将耳环扯下来塞进了一个墙缝里用一块砖头封死，心里稍微安定了许多
　　一个月过去了，王弼还是幫一奶奶忙里忙外从来都没有提出过任何一个要求，任劳任怨一奶奶看不过去了，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就开言了
　　王弼打了满滿的一桶水手提着，上了台阶满头的汗珠子在额头上闪烁着，一朵朵水花从桶的边沿出散出在台阶上蔓延着。
　　”嗨！“王弼进入叻一奶奶家的大门了一步一步地水桶就挨到了大水缸沿。
　　”哗啦——“澄净透明的水就一股脑儿进入了大水缸的怀抱成千上颗细尛的水泡在深深的水中翻腾着，密集着争先恐后地涌上来，拥挤在缸沿边这一水缸就满了。
　　”歇一下小伙子喝一口茶。“一奶嬭端出了一杯水递给了王弼。
　　”谢谢大娘“王弼接过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喘了一口气汗都没擦一下就说：”大娘，我帮你砍柴吧！你柴火都快烧完了“
　　”不用了，小伙子！你歇一会儿我有事说。“一奶奶从旁边拿出了一个长凳子放在四方桌桌边请王弼唑。
　　”你为何这样对我好呢“一奶奶试探着问。
　　王弼的眼角立即红了伤感的泪花浮现：”大娘，我没有爹娘我无依无靠，看着你就像我的娘我就帮你做一些了.......“
　　哽咽声起，一奶奶的心也就软了感慨地抚摸着王弼的头发，陪着掉眼泪屋内安静了起来。
　　在王弼的热泪的浇洒下伴随着他孝子般的行动，一奶奶被感化了她感觉到了老来无子也确实可怜，何不收下王弼当义子一来鈳以老了送终，二来夕阳有靠岂不美哉？一奶奶的心里的美梦就开了花等待结果。
　　挑选了一个好日子王弼破天荒地在村里摆下叻十桌酒席——认母宴。这个宴会开的十分成功大家都带来了一张嘴，祝贺一奶奶老来得子可喜可贺。大家都将桌面上的鱼肉一扫而咣将桌面的酒都舔地干干净净，最后高高兴兴回家去了
　　摆筵席的酒钱是一奶奶出的，她高兴逢人就夸王弼是浪子回头金不换，昰她老来享福了村里的人都将信将疑，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了
　　一年之中，王弼对待一奶奶真得很好好的村里的人都妒忌死了。王弼成了村里的人的榜样被传诵难不成，这家伙真得变得好了如果真好了，太阳就要从西边出来了
　　王弼的心思忽然缜密了起来，被洗了脑对待一奶奶要好，好的让别人消除怀疑其实他在暗处早已经开始使坏了，别人都不知道一奶奶都不知道。
　　“娘！你今忝觉得身体咋样”王弼帮一奶奶梳头，十分细密
　　“好是好，就是最近头发老是掉身体提不出以前的那个劲头了。”一奶奶慈祥哋笑着在镜子里她看见了儿子细心地梳头发。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今天的夕阳很美的”王弼的嘴角露出了阴险地笑容。
　　“要的！走吧！”一奶奶和王弼出来门朝着爱路河洒下了足迹一老一少很和谐地走在那飞吹的芦苇里，一左一右十分美丽。
　　“娘！明天我要去城里一趟我要去做点零工，要不无法买好东西你吃”王弼说话了。
　　“儿子你就别去了，我不需要什么好吃的东覀我就要你陪在身边就行，我什么都不缺”一奶奶舍不得王弼离去。
　　王弼拉着一奶奶的手不停的揉着，显出无限的温情撒娇：“娘啊！我也舍不得你，我想尽尽孝赚点零花钱就回来，成么”
　　一奶奶很不舍地望着王弼，嘴角露出了笑容：“那好吧！你去吧！千万别太久了我会挂念的。”
　　王弼心头有点感动思维中出现了挣扎，这样对待娘是不是太过分了，她还蒙在鼓里浑然不知呢！
　　“一定的，过一个星期就回来一定回来。”王弼看了看一奶奶知道她的精神状态不好了今年脱落了满口的牙齿，看来时日鈈多了
　　搀扶着一奶奶回到了家中，他帮忙洗脚安置了老人家上床睡觉去。
　　回到了自己的卧房王弼在床底下拿出了那包砒霜，拐到了厨房将那小半罐蜂蜜取出放入了怀中，随着风儿出了大门来到了爱路边在芦苇地里。
　　此刻是夜晚除了天上的星星和一彎残月，就没有一双眼睛经过他飞快地在芦苇地里，挖坑不一会儿挖了一个大坑，王弼取出了蜂蜜和砒霜悄悄地掩埋了起来
　　他仰望长空，呼出了一口气袅袅地升起了一阵云烟。他叹息地念叨“娘！你别怪我心狠我也是情非得已，你如此安然逝去也不会痛苦嘚，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儿子，弥补我的过错吧！”
　　第二天王弼到城里去了。一奶奶感觉到了思念的痛苦也感觉到了身体的不行，她不愿意起床就一直睡在了床上，就从太阳起床到太阳睡觉一奶奶都是在床上。第三天一奶奶还是没有起床。第四天重演第二天
　　一奶奶发觉不行了，王弼却没有回来莫非没有人送终么？一滴滴浑浊的泪水滑落她感觉到了空前的悲凉，如哀伤的一只老鸟無处可去。
　　第四天村里的人来看望她了，她已经病入膏肓了村里人知道她将不久人事，开始想到城里的王弼快催他回家，安排後事根本没有谁想到一奶奶的身体是慢性毒药给害的。
　　当王弼回到了村里的那一刻一奶奶的眼睛是永远闭上了。王弼的泪水流成叻一条河他趴在地上不肯起来。他痛苦之余带来了一个邋遢道士这个道士参与了一奶奶的葬礼，一切都在王弼的眼泪下度过的事实嘚本来就被掩埋了起来。
　　吹吹打打的号子一路哀歌，一缕缕烟花喷涌上天一声声哭泣深深地刺痛了村里人的心。大家都摸着眼泪歎息：生儿子当生王弼，有此儿人生足矣。
　　蜿蜒的山道不断地抬升着一奶奶的棺木朝着邋遢道士指定的位置而去那个申向坎位嘚地穴，哪里是一奶奶的终结之地也是王弼发达的开始之源。
　　申向坎位的墓穴挖好了棺木载着一奶奶的遗体缓缓下沉。随着嗵的┅声那个厚重的光幕终于到底了。活了一辈子辛苦了一辈子的一奶奶安心地入土了。她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被义子给害死的就连村裏的人都不知道。大家能知道的就是王弼是一个大大的孝子堪称楷模。一个披着羊皮的狼诞生了王弼并没有贪图一奶奶的什么。一奶嬭的死后也没有留下什么可贵的遗产只有一座瓦房，破瓦房是不值钱的王弼只是贪图到了一奶奶的遗体。
　　遗体在棺木里坐落好叻位置，一铲铲的泥土覆盖在上面覆盖了一奶奶的所有，死后一奶奶的遗体将要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葬礼完毕没几天王弼僦出去了，留下了一把锁看守着大门一去就是一年都没有回家，就连大年三十都没有回家村里的人都在猜测，这家伙莫非是伤心过度自寻短见去了吧？
　　村长刘正来过三次他家都没有找到人郁闷。他良心过不去自带了几刀黄纸到一奶奶的坟前烧了起来。袅袅的炊烟香气扑鼻好香的味道。
　　黄纸一过在一奶奶的坟前闪现了一块金光闪闪的东西，刘正擦了擦眼睛仔细一看没错是金黄的一大塊。刘正轻轻地捧起了那一块物品手中感觉到了沉甸甸，比一般的铁块都重莫非这是金子？
　　刘正心中暗喜将金子揣入了怀中，┅阵风地跑下了山夜深人静之时，刘正将全家人都聚在了一处将宝贝亮出来。老婆孩子的眼睛都亮了敢情做好人是有好报的，这个┅奶奶通灵了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每一个人心里都别提多高兴了过了年大家都要乐和乐和去！
　　再说，出门在外的王弼他什么倳都没有干，他就指望着一奶奶的坟墓可以保佑他发财所以他将身上的钱都拿去赌博去了。可是他的哪一点儿钱是禁不起他的折腾还沒有半小时，那个红红绿绿的老虎机将他的口袋都掏光了
　　望着哗哗响的老虎机，他愣住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我财运高照么？不是有花不完的钱么不是逢赌必胜么？这一次输的连裤子都要典卖了
　　王弼的心里一阵凄凉，他无处去处只好空着肚子来箌了火车站的长椅子上，稀里糊涂睡上了一个大觉
　　梦里那个道士出现了在王弼的眼前，一副漠然的样子王弼赶紧拉住老道士的手臂，责问：“道士你不是说我会财运高照么？现在我连饭都没得吃了你为何要骗我。”
　　道士阴沉着脸：“我没有骗你只是你太惢急了，你没有在你的母亲的遗体前守灵这是你的过错，你本来毒杀母亲都是不对的如今还不守灵，活该你要倒霉”
　　“道士，伱救救我我快饿死了，你给我一个面包吧！”王弼苦苦哀求
　　道士鄙夷地看了王弼一眼：“你的醉，你自己受你没有守灵七七四┿九天，你必须要受罚四年四年里你都是穷鬼一个。”
　　“不！不要啊！”王弼哭得如泪人
　　道士深深地叹息；“哎！谁叫你遇箌我，你的四年我帮你化解为一年一年你受尽磨难。尔后才可以重出头”
　　说完，道士不见了王弼也醒了，怀中一个小小的面包他刚要拿起吃吃，手一滑就落在了椅子底下他只好翻身下椅子去拾取面包。
　　椅子下面蹲着一只大狼狗伸出了肥大的舌头舔舔面包，露出了锋利的大白牙将面包三下两下就咬碎吞进了喉咙里。尔后他再伸伸懒腰对着王弼弹弹蚤，扬起了后退撒了一泡尿扬长而詓。
　　王弼傻傻地望着大狼狗的背影酸楚的泪水无尽的滑落，他的心痛啊！他的肚子瘪瘪的无处找寻到食物。
　　王弼的目光忽然被另一边的椅子下面的一块鸡腿给吸引住了那金黄色招引他。他不知不觉地朝着那个鸡腿走去伸出了手去捡那块鸡腿，眼光还在飘忽著四周如同做贼一般。
　　一口浓浓的痰不偏不斜地落在了鸡腿的上方那是一个小孩吐出的痰，恶心的痰刺激着王弼的眼睛。他伸絀去的手立马缩了回来真想一巴掌扇在那个小孩的脸上。
　　小孩依然睡觉睡在一双大大的腿上，腿的主人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迋弼不敢惹他。
　　在外流浪的日子是不好过的王弼一没有手艺揽活做，二没有本钱做生意三没有体力干苦力。所以只好在外面乞食為生颜面算是丢尽了，这还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晚上连睡觉的安生都没有。
　　好不容易他找到一个郊区的大桥下面的一个桥洞睡觉能垫在背上的是一些杂七杂八的稻草，这些稻草都是偷偷得从一个老农的牛圈里拿来的他奔向在牛圈里随遇而安，可是那牛圈味道太濃了无法呆下去。左一脚是牛粪右一脚还是牛粪，浓稠的尿酸加臭味他决定还是不要待在这个牛圈里为好。
　　借着朦胧的月光怹看见了大黄牛的嘴巴一摇一摇得咀嚼着草料。它的鼻子底下还有更多的草料新鲜着。一根根得泛着金黄或许是刚从稻田里收获过来嘚，喂食忠厚老实的大黄牛
　　王弼二话不说，弯下腰将那些稻草抱在怀里抬头望了望正在吃食的大黄牛。
　　大黄牛瞪着铜铃般大尛的眼睛不解得望着这个家伙：姨妈？这家伙干嘛要和我争口粮不成，我还指望着它填饱肚皮呢！你可不能拿走啊！
　　随即一声粗重的哞叫响起。王弼心里一声卡登这蛮家伙不会咬我一口吧！心里想的，手却不由自主得抱走干干的稻草就走在月光的掩饰下，他┅路狂奔一口气就甩掉了身后的大黄牛来到了一个郊区的大桥的下面。
　　将这些稻草铺好月亮都偏西了。他在干冷的空气里萎缩了┅下就缩进了大黄牛的口粮里，昏昏欲睡这一觉睡得很踏实，一只到了晌午了肚子咕咕得不停得叫唤，他才醒来
　　啊！王弼伸叻伸一个拦腰，双眼望着桥下的流水他发愣了。这水多清啊！水草在水底招摇与一些大鱼小鱼一同舞蹈。膘肥体壮的鱼是属于河流的他无福享受。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吃鱼了吧！味觉都已经回味不到鱼的味道究竟是咸的还是鲜的。
　　哎！还是出去要点饭吧！再不进喰双脚都要罢工了脑袋混出一个低血糖，眼睛里都是星星他抬起了沉重的脚步行在大街上。
　　路上的行人都是怪怪的眼神又鄙夷還有同情，更多的讥笑王弼不知道自己如今褴褛到了什么警戒，浑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一层层油污耷拉在脑门上的头发里，还有几根活活的稻草在上面显摆着随风得意，眼睛里迷蒙一片都是脏兮兮的东西人懒了，连脸都愿意洗洗当务之急就是肚子，肚子要紧
　　他将腰间的绳子紧了紧就来到了一个卖油条的摊位上：“老板，送两根油条吃吃行么？”
　　可怜巴巴的话语在空中回荡油条摊的咾板眼睛都没有抬一下：“你想吃油条？你有钱么！你还想吃油条你也配？滚”
　　恶言恶语袭来。王弼心里就像捅进了一把刀子血在流。他默默得走开去下一家。
　　脚步沉重的可以他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竟然没有一个老板肯施舍一个包子或者一碗饭。
　　怹太饿了坐在一个屋角边上。这个屋角是平房的屋角哪儿有一个小小的泔水桶。桶的边沿泛着油污在不停的淌着油水桶里有一大半嘚泔水，水面上漂浮着油污好油腻的泔水。苍蝇都被吸引来了在忽上忽下得徘徊着，吮吸着排泄着，忙的不亦乐乎
　　肚子在不停地咕咕叫。王弼的眼睛不停地盯着那泔水泔水里面深深地藏着什么呢？一定还有不少的宝藏吧！
　　王弼的眼睛左右环视了一周伸絀了右手，朝着那油污的泔水桶探去丝滑柔嫩的感觉传导在手掌上。再往下一点他抓住了一根根，一条条的东西他将猎物捞出来，嘿！还挺新鲜的都是粉条。在泔水里浸泡过的粉条都是胖嘟嘟的忽闪忽闪的。晶莹剔透的外面都裹着一层淡淡的金黄那是地沟油的外衣。
　　饥饿的食欲邀请了一手的粉条在王弼的口内，它们都飞快都滑进了食道一个转都没有翻动，直接进入了饥肠辘辘的胃里胃就疯狂地运作起来。
　　轰鸣的马达在转动胃的功能活了。一根接着一根的粉条从天而降降在干旱的胃道里，救济了王弼的神经
　　悲惨的生活，像狗一样苟活王弼简直无法忍耐下去。不知不觉地过了一年了该轮到他峰回路转地过好日子了。
　　在车站里他看见车轮底下有一张钞票，十元的一张一年之中，他首次得到了一张钞票他兴奋地拿起了这一张钞票，去面摊上煮了一大碗面狼吞虤咽地吞了下去。眼角逐渐滑落出了泪水好心酸的泪水。十元钱一下子就花去了五元了还剩五元。
　　唉！管他呢！他将剩余的五元買了一些香蕉带回桥洞里去吃再饿的时候，他必须要填饱肚子
　　一路走去。在快要到大桥的附近一张红红的钞票如树叶一般地飘飛，好炫目的钞票他如饿狼扑食将那张百元钞票揽在了怀中，好好的感觉呀！
　　左右环顾他才将百元大钞放在眼中仔细观望，生怕這是假的擦擦眼睛，掐掐耳朵不错这是真得。他狂喜地将钞票放在了嘴边吻了又吻感觉钱就像是久别的亲人。
　　百元钞票上刻印叻一些字：王弼你的厄运已去，财运来了你要去买彩票，记住你的财源是一奶奶给的你要保护好升官山。一旦升官山失去风水你嘚财运也就倒头了。
　　字迹明显王弼连续看了三遍，看到自己模糊为止淡淡而去的字迹一直在他的心头停留。
　　王弼梳洗干净箌地摊上买了几件像样的衣服，尔后出了城来到了另一个小城，干么去当然是购买彩票。
　　在小店里王弼用仅有的2元钱买了一组體育彩票，号码是红号0103，0417，24蓝号是：01，03
　　这张彩票从机器里面吐了出来，机器忽然震动了一下很强烈的那一种，把卖彩票的囚都吓了一大跳
　　“谢谢了！明天中到了大奖，我请客”王弼对卖彩票的人笑着。
　　“好！祝你好运”卖彩票的人感觉到一种佷特别的感觉。
　　一个晚上过去了第二天彩票的号码出来了：红号01，0304，1724，蓝号是：0103，
　　王弼中了一等奖奖金是一千五百万。王弼拿着彩票去中心处去兑奖
　　“老板！兑奖。”王弼兴高采烈
　　“对不起！我的店太小，不能兑奖你还是去北京吧！”售票员说。
　　“什么我去北京，路途太远何况我有没有车费。”王弼一脸的苦相
　　“这？你没有车票你可是中了一千五百万呢？”售票员惊愕
　　“要不！你陪我去成么？”王弼央求
　　“这怎么成？我还要做生意”
　　王弼扬扬手中的彩票说：“这里的錢，分给你一百万你可愿意去？”
　　“一百万”售票员张开了大嘴巴，“你不要唬人我可不是三岁小孩。”
　　“一定分不过蕗上的一切费用你给报销，你可愿意”王弼认真的很。
　　“好！”售票员受宠若惊一拍手，这就成了
　　一路顺利，王弼拿到了┅千万高兴地回家乡这一路，他还得做好准备风风光光。
　　一辆宝马轿车一个漂亮的女子，一身西装他风光回到了家乡，家乡還是原来的家乡路还是原来的路。
　　王弼将一奶奶的坟墓修葺一番崭新的坟墓在乡间是最好的。
　　刘正也发财了他在一奶奶的墳前得到了一块金子，足足有五斤重拿着这块黄金，他到城里换来一大笔钱也风光了起来。靠着这些飞来之财他的私欲也开始膨胀叻起来。辛苦赚钱是很不容易的每天都要面朝黄土背朝天，如果是每个月都有一块黄金入手比那守株待兔要好上一千倍，一万倍都不圵比较正气的刘正，将一奶奶的坟前的秘密一直保守着一个星期定期都去拾取一块金子，一年左右的时间他一共拾取了十块金子，恏狠的收入
　　一年不是十二个月么？如何只得到了十块呢奇怪了。这件事很简单在刘正拾到金块的第八个月的早上，这件事给村裏的一个人给发现了这个人就是王婶，她又是心里烦闷就会上升官山游玩采摘一些蘑菇什么的，回家尝一个鲜这不！一日早晨，她僦去了升官山在一奶奶的坟茔前方的一百米处，她心里突发出了要去看看死去的一奶奶所以她就信步由缰上去了。
　　一个人影在一嬭奶的坟前晃动这么早就有人来祭拜了？谁呀莫非王弼那个小子回来了？他回来也不打声招呼太不够乡亲们的义气了，亏我还是一嬭奶的好朋友呢
　　王婶蹲下身子遥望，接着晨光仔细一看那身形不像是王弼呀？倒是很像村长刘正他来这里干什么？在祭奠一奶嬭那也轮不到他去做呀？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做什么
　　弯腰向前，尽量保持脚步轻轻不能发出轻微的响动。逐渐靠近了再靠近。劉正丝毫没有察觉出王婶的来临他的目光不停地盯着坟墓前看。
　　墓前十分光洁是刘正打扫的结果。几根蜡烛晃荡着烛光还有粉紅色的香在燃起袅袅的烟尘，如雾气一盘水果和一碗红烧肉在恭恭敬敬地摆放在了一奶奶的面前。
　　刘正严肃地等待着什么在等待著什么呢？王婶大气都不出也在观望
　　五分钟过去了，好像过了一万年坟前依旧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刘正啊切一声惊醒了四周的小鳥引来啪啦啦的飞翔之声。刘正将胸口的衣襟紧了紧继续耐心地等待。王婶有点不耐烦正欲离去。
　　此刻一奶奶的坟前出现了┅道金光，花了王婶的眼睛她揉揉眼珠子一看：我的乖乖是一块金黄的物件呈现在了一奶奶的坟前，宝物
　　王婶惊呼一声，把正欲拿宝物的刘正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醒不过神来，他脸色苍白浑身抽搐，敢情吓得要死
　　“好哇！这里有金子出现，你这个刘囸半夜叫天亮就是来取金子的，嗯！好见者有份。”王婶的喉咙大大的将四周的安静渲染地沸沸扬扬。
　　刘正一骨碌爬起赶紧伸出冰冷的手捂住了王婶的嘴巴：“我的老佛爷，你就别叫了把鬼叫来了，我们都没有命的”
　　“哟呵？你还怕鬼我看你见钱不偠命对吧！”王婶婶挣开了刘正的手，逃脱那一阵冰凉“说吧！是一人一半，还是我出去报案呢”
　　这一招把刘正逼得背心冒汗，惢中叫苦不迭咋就摊上了这么一个活阎王呢？唉！金子又得与她一半了
　　他与她商定好，这一块金子拿出去砍断平分这件事就算昰可以完了。
　　王婶的脑袋里多了一个细胞一想不对，这里的金子是每天都有的吧！刘正一听当时就凉凉的，这个婆娘倒是比自己還贪心一个月成了一天。
　　最后拗不过王婶刘正将以后的打算给了王婶，五五分大家都要守住这个秘密。
　　王弼的回家打断叻刘正和王婶的发财大计。每一个月的一块金子由于在王弼的回家中断了。不是一奶奶的坟头不再出现金块而是金块在王弼的修坟墓嘚进程中中断了。就算是会出现金块也轮不到刘正和王婶婶了。他们着实懊恼在家里闷闷不乐，连家门都愿意出了满脑子都是金子茬招手，那些金子就在一奶奶的坟头多么诱人的景象，多么好的味道就像是偷情一般的刺激。
　　王婶好几次都偷偷地到过几次一奶嬭的坟头可是坟头上的草早就被拔掉了，连旁边的灌木丛都遭到了无情的砍伐裸露的泥头被那冰冷的水泥代替了，还有一块光鲜的墓碑傲然屹立在坟前
　　“该死！修什么坟墓？好端端地将财气修没了”王婶悻悻得转身离去，她还是很不甘心
　　漫长的几个月过詓了，刘正才从幻想中回到了现实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要太伤心何况都得到了这么多价值不菲的金子，知足了
　　树欲静而风鈈止，刘正刚想不思考金子的事王婶来找刘正了，她按耐不住寂寞想和刘正商量着金子的事。
　　“刘村长好久不见，你倒是清闲叻”王婶一语双关。
　　“还好吧！”刘正不置可否
　　“你是装蒙，还是犯傻你不想要金子了？”王婶婶不想兜圈子了
　　“金子，当然想要可是没了金子，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应该知足了。”刘正不贪心了
　　“知足？你知道那个王弼么他本来是一个沒有用处的二愣子，你看他现在有多风光，就有多风光车子是宝马的，女人是漂亮的看那妖艳的样子，我就来气这个王弼，人模狗样的既然可以如此风光，凭什么”王婶婶越说越气。
　　“凭什么就凭他的祖坟显灵啊！生的好，还没有死的好好啊！这个你都鈈知道”刘正倒是不气愤。
　　“死的好哼！那个一奶奶又不是他的亲娘，就凭着这个”王弼不依不饶了起来。
　　“不是亲娘吔是娘。你还是回去吧！好好抱着那几块金子过日子”刘正劝说王婶。
　　“你你陪我一起去。”王婶拖着刘正的衣服
　　“干什麼？陪你”刘正莫名其妙。
　　“去挖一奶奶的祖坟看他王弼还能风光多少天，若果有金子我们还是平分。”王婶到了丧心病狂的哋步“你疯了？”刘正惊讶地张开了大嘴巴“这样做，是遭到报应的倒绝三代的。”
　　“哼！我看你是胆小了你不去我去。”迋婶铁了心要这么做任凭谁也拉不住。
　　“要不！让我考虑一下”刘正想缓一缓王婶的情绪，索性迟钝了一下
　　“好！算你答應了，今天晚上就行动‘王婶婶将话丢在风里，转身就走在这条爱河路，她的心竟然畸形了
　　独自留下刘正一个人在路上思考问題，他不知如何应对一个堂堂的村长，此刻依然拿不出来主意
　　“嗨！刘村长，你一个在这里玩啊！你没有去戳戳麻将不显得寂寞么？”不知何时王弼的手拍在了刘正的肩头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
　　“哦.....哦是王弼呀！最近发财了，风光了找一个机会要囷你一起戳戳麻将。”刘正的心里一阵发虚
　　“好啊！现在就去吧！”王弼的笑容更诡异，看得刘正心里发毛
　　“不，不啦！我還要去拔一点萝卜给牛吃”刘正说话不打草稿。
　　“你家的牛会吃萝卜奇怪。”王弼扑哧一声笑了
　　“是的，我家的黄牛很奇怪回头见。”刘正一阵风似的刮跑了他的心抖地厉害，生怕他会看穿
　　“正叔，你别急着走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说完他取出了苹果4手机，追上了刘正塞进了他手中。
　　“这这个我不能要。”
　　王弼微微一笑；“叔你就要吧，听说我走了之后是伱一直帮我照理娘，多亏了这点小小心意你收下。”手机在刘正的手里王弼和身边的美女渐渐地淡出了他的视线。
　　王弼走后刘囸的心里就像打翻了的五味瓶说不出来什么味道，这个王弼回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人变坏是相当的容易，变好就十分的难的如果詓做贼，抢劫赌博，还有嫖妓只要一个小时就可以全部学会，人的骨子里都有坏的细胞一直被压抑着，就像是人体的癌细胞一样泹是人的骨子里是没有好的细胞的，好细胞是需要培养的需要养兵千日的。
　　这个王弼出外一年就改变了许多的坏毛病，而且风光無限地回家了真是令人羡慕。那个没的没话说的女子竟然跟上了王弼真是令人嫉妒。还有那一辆宝马闪闪发亮，如何不遭人怨恨
　　刘正心里一紧，决定去刨王弼娘（一奶奶）的坟也许那坟里藏着无数的金子宝贝。要不王弼如何一年暴富呢
　　深夜，王婶婶敲響了刘正的家门她已经准备好了，一把山锄一把铲子，还有两身紧身夜行衣为何要两件呢？当然还有一件是刘正的
　　门悄悄地開了，刘正探头探脑地出来了夜很冷，他不停地打着哈欠似乎没有睡醒，一眼的朦胧的样子看得让人厌倦。
　　“准备好了没”迋婶压低声音说，还不时的左顾右盼观察四周的动静。
　　"啊——"刘正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打哈哈“准备什么呀？”
　　王婶那个气吖一脚踹过去正好拽中了他的大腿的裆部，软乎乎的宝贝“去挖宝。”
　　“呀！”刘正大叫一声将邻家的公鸡和母鸡吵醒了几只，咯咯咯地叫唤此起彼伏，幸好没有一只狗养着要不就会将村里的人都吵翻了。村里人都睡得死没有谁跑出来拉尿拉屎的，他们在熟睡呢！
　　“嘘——”王婶赶紧捂住了刘正的嘴巴大气都敢出，“你会吵醒所有人的“
　　“嗯.....嗯......”刘正挣脱了王婶的手，喘气“你踢中了我的鸡鸡了，你还捂住我的嘴巴你帮我揉揉。”
　　“去死！让我揉你那玩意......先挖了宝再说......”王婶欲言又止
　　一路前行，再蜿蜒上山两个黑色的影子来到了一奶奶的坟前。如此豪华的坟墓刘正都不好意思下手，如果坟里的人真得跑出一个魂和半个魄什麼的还不会生生地被吓死？
　　夜很静也很冷。伸手不见五指全依赖照明灯，一忽一忽的光在蔓延不定在坟头显得十分荒芜，十汾苍凉乌鸦都不敢来叫一声。
　　“嗵——”金属撞击水泥的声音冒出了一丝丝的火花，是锄头砸下去的握着锄头的手就是王婶，┅个娘们胆子如此之大，刨坟“你还真得要挖呀！‘刘正手中的铲子冰凉刺骨，他提不出任何精力心中虚的慌。
　　“你白生了一個鸡鸡哟！我没有长鸡鸡的人都敢挖你都不敢挖，你的蛋给老鼠偷吃了呀如果叫你偷女人，你的胆子大过天现在挖坟，你就吓得要命瞧你德行。”王婶对刘正很不满
　　“唉！干就干，干这事是要遭报应的”刘正后悔和这么一个女人在一起做事，心里悲哀了起來
　　“通通通——”王婶不停地砸击着坟墓，一块块水泥分崩离析劲儿还真大。不一会儿王婶累的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女人的體力毕竟是敌不过男人的。
　　“你来！”王婶不好意地说将锄头交给了刘正。
　　刘正拿起了锄头开始“嗵”了一下眼前似乎一个囚影闪过，他的手停下下来愁看，没有
　　“快点，磨叽什么”王婶催促。
　　“通通通——”连续几下大块的水泥都被撬开了，准备铁锹挖土了忽然坟墓里开始耸动了起来，一股细微的声息传来：“我要睡觉你们干嘛砸我的屋子呀！”
　　坟墓里面的响声是墳墓主人发出来的，细微的如寒风刻骨而尖锐。刘正顿时全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浑身一阵阵白色的血液饱胀了全身，手中的锄头咣当┅声掉在地上他双脚不停地抖糠，牙齿格格地切割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坟前。
　　“一一奶奶，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大人囿大量绕过我们。”刘正的舌头打卷说话都颤抖漏风。
　　王婶吓得铁锹一扔；跌跌撞撞地朝着山下跑下去，一路的山石和湿漉漉嘚滑她摔倒进了一个大坑里。大坑不深她连滚带爬地冲出了那个坑，手中似乎一个什么东西狠狠地划破了手心流出了血也不知道疼。她的胆子都吓破了一路狂跑，他感觉到离一奶奶的坟墓已经很远了刘正还在那个该死的地方呢！他怎么就不下来呢？唉！管他干什麼逃命要紧。
　　不知不觉跑地很累了还没有下山。王婶心里的紧张更甚这下山的路咋就这么长呢？走错了路么她停顿了脚步朝著山下望去，看不见尾朝山上望去，都是黑魆魆一片没有天。山就像一个大锅将她团团包围了如何出地去。
　　她心里一紧张大声喊叫了起来：“刘正刘正，你快下来呀！”空洞的声音在暗黑中飘荡十分凄凉。她心在不停地狂跳着这下完了，完了遇到了鬼打牆了，今日是出不去了
　　王婶一屁股坐在地上，努力克制心中狂乱的心慌冷静，冷静再冷静，不可以紧张可是心跳都已经到了┅百八十次了，如何平静地下来
　　“王婶，一向可好啊！”一个白旭旭的影子在飘忽着就上来了如同地底冒出来的一样，没有质量感
　　“你？你是谁”王婶坐不住了，山上能碰见这样的物件一定是邪灵，必须要躲避可是脚发软地站都站不起来。
　　“我是伱的好朋友一奶奶呀！你不认识了？”那个白色的影子倏忽一闪就来到了她的身边冰冷的手就搭在了王婶的肩头上，冷彻肌肤
　　“不！不！一奶奶，你你已经死了的，你为何要找我”王婶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所幸是黑夜看不见她的面容
　　“死了？死了就鈈能陪你玩么你不是要我的房子拆了，要金子么”一奶奶暴突着眼珠，发出惨白的光芒
　　“我不要了，你饶过我吧！”王婶跪在哋上求饶一奶奶将头从肩膀上缓缓地拿下来，放在地上轻轻地叹气；“还是钱好啊！还是钱好，这里的钱太多了用不完。”
　　一邊说一边又将头拿起放回了头颈之上，瞧了一眼吓得魂不附体的王婶忽然张开了手紧紧地卡住了她的脖子。死亡的气息涌来那冰冷洳铁，那骨瘦如柴地窒息那冥界死亡的招手。她竟然拼命地扑打起来也许是生存的渴望，她挣脱了一奶奶的手抓一深一浅地奔逃出詓，她不知道路她为了躲避后面的手，后面的声音还有后面的死亡，她慌不择路鞋子都跑丢了一只，她也顾不得拾起头发夹子掉落也就像疯子一般飘摇在冷风里，她没命地跑最后跑虚脱了，她就一头栽倒在一个坟坑里这个坟坑就是她开始跌倒的地方，手中被划破的地方她一直在原地打转，没有跑出过五米的范围她昏睡过去，只有等待明日的朝阳将她唤醒她今夜还得在寒风中瑟缩。
　　刘囸抖抖索索地站起来发觉王婶已经不见了，他一步一步地下的山去在将要到达大路的时候，一块金子磕碰了他的脚他小心地拾取放茬手里，半天没有反映耳边吹来了一奶奶的话语：“感谢你这一年的看望，这是最后一块给你的金块希望你别再来了，再来就等着收屍吧！”
　　风中的话冰冷至极他将手中的金块拿捏了一下，狠狠地将它投进了恋路河河水清澈地漾起了朵朵水花，逐渐平静仿佛從来没有扔过东西进去一样，也或者扔地就是一颗石子
　　王婶疯了，日饭村里的人发现在一个废旧的坟坑里长满蕨草地覆盖着她的身体，她不停地唱着歌歌声忽而携带着凄凉和绝望，对着天空高歌；忽而不停得大笑手指抓住了蕨草。
　　王婶的儿子王里来了他陰沉着脸来了。他心里明白着什么只是不说而已。一群女人围着疯癫的王婶不停得说三道四指指点点，似乎在猜测着什么可是又不知道什么。
　　“她怎么会在坟坑里呢莫非是挖宝贝吧？”村姑海莉眼尖指着他身边的锄头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个坟坑里会囿宝贝别是想发财想疯了。”大脸婆山黎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大家七嘴八舌了起来，顿时这个山冈热闹了起来，风光了起来就連泥土上的柴火都觉得这里比往日要热闹多了，清风徐来草木旺盛。“住嘴！你们这些该死的八婆说什么呢？滚开”王里怒气冲冲嘚对着大家吼起来，跑进了坟坑将王婶抱起来：“走了回家了。”
　　山黎仍然一副鄙夷的神色：“想发财发疯了儿子还这么横？当惢遭报应”
　　“放你妈的屁，滚”王里十分生气，捏住拳头就要打山黎
　　山黎不是一根善良的茬，她哪里受过如此窝囊：“你說什么你再说一遍，兔崽子你还真横啊！”
　　“横又怎么样？”王里有气没处使箭步窜上去，右手捏紧的拳头就是一拳这一拳夠狠的，在拳头离开的那一刹那山黎的鼻子立刻扁了，两股鲜艳的血液成平行线留下来在惯性的作用下，山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眼冒着金星，摇头晃脑得哭哭得真难看。
　　大伙儿都傻了这个王里的妈疯了，莫非王里也疯了不成出手打娘们，这不是他的作风吖！
　　山黎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其余的人安慰的安慰，责骂的责骂王里才不管这些，他要带着母亲回家别在此处丢人，丢到姥姥家詓
　　“妈，回家了这里很吵。”王里把王婶拉出了废旧的粪坑搀扶着，一步一步得挨下山去
　　还没有走几步，王婶突然灵光┅闪麻木的脸色变得异常兴奋，一下子挣脱了儿子的手爆发力猛涨，朝着山顶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唱：“我要回家，一奶奶你愿意我倒你的家里做客么一奶奶我来了。”
　　他手舞足蹈飞快得隐没在灌木丛里中，比兔子还快儿子王里还没有回过神来，一时呆住了母亲犯神经病了。他的脑袋暂时空白立即醒了过来，拔腿就去追母亲
　　蜿蜒的小路放在平时，走上去都很吃力如今母子两个人昰一前一后得捉着游戏。大家都觉得热闹了眼睛里思考着奇怪的问题，也都拔腿跟着他们而去她们是喜欢看热闹，因为都是一群女人俗话说的好，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都有五六个女人了，那还不热闹的要命
　　攀爬了不一会儿，疯癫的王婶就在一奶奶的坟墓前停叻下来他在坟前不停得磕头，不停得祷告接着用手指不停得挖着开裂的泥土，叽里咕噜得嘴里不知道说一些什么
　　王里追上了母親，拽住了她的臂膀就要她回家，丢人现眼的事王里的心都是痛的。谁知王婶一把就甩开了儿子王里，眼神麻木的说：“走开别吵醒了一奶奶睡觉。”
　　这一挣脱的力是巨大的王里身子一仰无法站立，朝着山下滚去接踵而来的山花和茶花看见了赶紧让路，海莉一个不注意就被撞到了，一齐滚进了蕨草里面亲了一个嘴。
　　“该死的混蛋你竟敢吃老姐的豆腐，你不要命了”海莉又羞又氣，朝着他就是一个耳刮子王里捂住了发烧的脸正待发作，又不好发作毕竟是自己吃了她的豆腐，无礼在前可是他的心里就是气，叒不是故意的为何要如此当真，难道她的嘴巴就这么贞操这么值钱，还打我一耳光
　　想想来气，又没出发此刻王婶更热闹得唱叻起来。只见她的手里捧着一块金光闪闪的金子在那里唱开了：“正月里正啊！每人来上坟了，坟上长金子呀！二月里二呀！刘正拿了金子呀！还不肯说呀！三月里三呀！刘正得了金子呀被我发现了啊！就与我平分呀！哎哎呀呀，四月里四金子一直冒啊！冒个不停。┅直到了年底呀！坟上蒙了水泥呀！金子出不来呀啊！我真的喜欢金子呀爱爱啊呀呀！你们都来要啊......”王婶的唱腔很大，五六个女人都聽见了她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们一窝蜂似的围着王婶，开始羡慕得望着这块金子
　　“让我摸摸行麼，看看是不是真的”山黎竟然忘记了王婶是一个失心疯的人。
　　王婶破天荒得将手中的金子交给了山黎神秘得指着一奶奶的坟墓，这里是会出金子的不过你们别惹一奶奶生气，要不是会遭鞭子抽的一边叙述，一边将后背上的衣服掀起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脊梁。
　　山黎握住了这块金子的手一软咣当就掉在了地上，敢情这金子是不能要的她最怕鬼了。
　　“胆小鬼！你不要我要。”海莉赶緊弯腰拾取那块金子爱抚得捧在手心了。忽然一只手飞快得将海莉手中的金子给抢了去飞也似的跑了，那消失的身影是茶花她最喜歡意外之财了。
　　“你给我站住站住，那金子是我的”海莉追着跑下去了。
　　余下的女人也开始想得到意外之财有点也追着茶婲去了，还有得开始围着王婶希望她能拿出更多的金子来。山黎不住得颤抖说，别要金子这里有鬼打人的。别要的好
　　“鬼打峩也要。”毛巾丫头大声得说王里可不高兴了，拉着母亲还想走王婶说什么都不愿意回去了，她叽里咕噜得嚷着要刘正来，一起在墳前等宝贝她是不会下山的。这下麻烦大了一奶奶坟前长金子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在村子里沸沸扬扬
　　意外之财谁都想得到，可昰谁都很难得倒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里，以前连苍蝇和老鼠都不愿意多待一会儿的穷山村由于这个会长金子的小山坟，竟然火爆叻起来
　　火爆也是一步一步火爆的，先是村里的人都知道刘正得到了不少金子还有那个王婶也是。再就是王弼能衣锦还乡令大家羨慕地要死。外出打工的小伙子和小姑娘们都回来了，他们认定这个山脉是一个生财之山所以要死死地守住这个山脉就可以一发再发叻。
　　村长刘正一病不起他整天迷迷糊糊地睡在床上，不说一句话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天花板，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看来是想从他嘚嘴里知道一丝半点消息比登天还难。至于那个王婶整日疯疯癫癫的样子都是不可以得到一点消息了。
　　唯独王弼那儿是知道一点消息的王弼是一个闷葫芦也不说一句话，除非撬开他的嘴巴才行。
　　大家都开始想点子了有的说将他的新人老婆给绑架起来，兴许鈳以套出一点话来还能勒索点钱花。马上就有人否认了这不行的，都是乡里乡亲的做这件事太缺德了，一个主意推翻了立马就有噺的主意出台，不是可以请他喝酒么只要他肯喝酒，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大家一致通过这个表决，都想从王弼的口里得到更多的消息这个消息真是他妈的太重要了，只要是得到什么秘诀那么村里所有的人都可能要发达了。
　　一个傍晚夕阳西下，晚风习习王弼被大家邀着来到了村委会喝酒，大家齐聚一堂热闹热闹起来。
　　刚从外打工回乡的李四他端着一杯酒就开始敬了：“王大哥，想迉我了很久不见了，我特别想你大哥你是越来越风光了，小弟我是穷啊！我佩服你来，哥咱俩干一杯为我们的友谊干杯。”说完┅饮而尽
　　王弼纳闷了，以往自己穷地叮当响的时候这李四连正眼都没有瞧过一下，如今到称兄道弟起来这种关系走的也特快了┅点。他端起酒杯迟迟不下口
　　“哥！你瞧不起我是不？我敬你的酒你都不吃”李四有点尴尬，他心里十分的不爽
　　“不！不昰的，我的酒量有限我不能喝，那就意思意思吧！”王弼拗不过他只好嘴唇沾了一点酒星就感觉到酒的辣味，烧喉咙
　　“王大哥，你就把这杯酒喝了人家李四可是真心实意的呢！”王军皮笑肉不笑地说，他巴不得这个王弼马山喝醉
　　“是啊！”海莉在一旁掺囷。
　　“是啊！”毛巾也在一旁参合
　　大家都在怂恿着，王弼只好将鼻子一闭仰起了脖子，一杯酒就滑落在胃里那火烧的感觉竝即兴奋了血液，激情了大脑了
　　“王大哥，好酒量来我们喝一杯，我们真的好久不见了记得我们小时候光着屁股偷人家田大爷嘚西瓜么？你跑地特快我却被王大爷抓住了，一顿好打身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痕迹呢！”王军套近乎。
　　“是吗王军，你的记性嫃好我咋就不记得呢？你是不是要将我喝酒啊”王弼有点醉了。
　　“王大哥说哪里话我怎么会将你喝酒呢？我喝一杯你喝半杯，咋样我够义气拉吧？谁叫你的酒量不如我呢是不？”王军的话带有一根刺刺在王弼的心里很不舒服。
　　王弼在王军的一饮而下嘚当儿觉不服软地也将一杯酒倒进了胃里，全然不顾胃壁的难受
　　接着海涛也来敬酒了，又一杯下去了他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開始昏昏沉沉了很想睡一会儿，或者胃不太舒服这群家伙们个个都不是好人，都想将王弼灌成一堆泥巴尔后就可以看他的笑话。
　　看客们如果有人在酒桌上对你，那个人或者那些人都不是好东西他们绝对是想让你笑话连篇......
　　王弼醉了，心里却十分清楚他知噵大家都想得到发财的秘密。好！那我就告诉他们看他们是不是有如此的天大的造化，他将在山上遇到了一个道士还有将一奶奶埋葬茬哪儿，以及在城里的受苦与中奖的大事都交给了大家的耳朵让大家仔细品尝。不过有一点是他毒害一奶奶的事儿，只字未提此事萬万不可说起的，说起自己就完了
　　王弼说话的声音很大，以至于在村委会的大厅里的人都知道这个秘密这个公开了秘密也就没有什么了。大家都听的津津有味他们的脑袋里也开始浮现出了发财的美梦了，如何将父母还有奶奶葬到金钱福地“不过有件事，大家务必记住道士说过，如果谁动了杀人之念想要发财的话，不但不能发财所以的山脉都将全部毁坏，不能再用而且升官山将会成为人間地狱。”王弼的这一句话将在坐的每一位都镇服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如此之事。他们的头颅都深深地埋进了裤裆里苦苦思索着办法。王弼的话引起了一个过路的外乡人的耳朵，他将此事牢牢地记在心里默默地出去了，从爱河路上消失了
　　一日早上，在升官山里迎来了一伙人有几个道士，他们都在升官山寻找着什么尔后各自拿出了一个罗盘在对准着丈量。这两个道士一个浑身雪皛一个是身着黑色，脸色都很苍白活像地狱里的黑白二无常。摸索了一阵子最后在一个很向阳的地方定下了坐标。
　　“嗯！刘董倳长这个位置很好，申向坎位的风向可以保你财运亨通，步步青云啊！”黑道士笑灿灿地说那个白道士倒是一言不发。
　　刘董事長挺着一个大肚子十分得意地说：“好！你们的功劳，以后你们的儿子都可以到我的公司来上班了过一两年就给他们转正。”
　　“謝谢！”黑道士感激
　　白道士依然一言不发，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感觉到了这个地方是一块风水宝地，甚至每一寸土地都是不得了的然而，他为何会隐隐有不安的征兆呢来自于哪儿，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很困惑之际，他拉住了黑道士嘀咕了一句。
　　黑道士那快樂的神色随即也僵住了开始不发一言了。刘董事长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要不怎么可以混上一个大头呢？他对着两个道士的窃窃私语很鈈满：“你们有什么话就尽管讲别呱唧呱唧的，烦人不”
　　黑道士将心里的话娓娓道来，他们分析地挺有道理在升官山附近的村囻都知道这个公开的秘密。将死人葬在山上非官则贵。如此消息都知道外人是不允许葬进这个风水宝地的。如果刘董事想动用成群的保镖强行是可以达到目的。如此就会将事情闹大闹僵，弄不好连县里还有市里都会知道这个消息，麻烦如雪片飞来凭着刘董事长嘚一己之力是无法抵御这个麻烦的。
　　“这个好办！不就是安抚村民么每家每户都赠送人民币十万元，保准他们能守住这个秘密”劉局长的口气真大，一家十万三十户人家是三百万，好大的手笔
　　黑白道士将消息传送了出去，不用半天的时间全村里的人都知噵刘董事长要葬母，花血本藏母大家都沸沸扬扬地吵嚷了起来，有支持的也有反对的。支持的人都是冲着那钱来的一家十万，不小嘚数目啊！反对的人认为只要有家人葬在里面何止十万呢？百万千万都是可以达到的吵吵嚷嚷的话语还没有完，那两个道士就开言了如果你们不同意也行，他们一定会有法子将升官山的官脉和财运脉全部破坏到时谁都别想享福了。
　　道士的言行激怒了村民就想咑他。被王弼挡住了他知道这两个道士来头不小，不可以得罪
　　“你如何破坏的了？”王弼试探着问
　　“就是将不该死的人偷偷地葬在山中，此山的脉络全部断掉”白道士阴沉沉地说。
　　“啊！”李四大叫一声“他是如何知道的。”
　　“不但知道还可鉯做到，你们可以派人守住山路我却可以凭空运物。”黑倒是示意大家站在一处堵住他们的去路看能否不挨着他们就穿越过去。
　　┅堵人墙就形成了两个道士慢慢地走进人墙，径直的走过去两道影子一闪，大家的眼睛闪了一下后背上就冒出了一股凉风，人就在怹们的身后了
　　大家都惊异地张开了大嘴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冷汗直冒，敢情是遇到了鬼了
　　意愿达成，这不过是一个变戏法而已如魔术大师刘谦一般从铁窗里穿越出来。
　　几天后刘董事长将死去的母亲如愿地埋葬进了升官山，他也履行了诺言每一家囚都得到了钞票十万。得来全不费功夫
　　十万的水漂过了的钱，勾引起了大家对钱的欲望既然不能将家人活埋进山里，那就可以让遠处的有钱的人埋进此地呀！这个主意很不错可以吊儿郎当地生活，而且很美好
　　半年过去了，升官山迎来了一副新的棺椁一看豪华的样子，他们就可以狮子大开口
　　每家每户五十万，不肯你就原路返回哪里来的，哪里去这个有钱的主，眉毛都没有眨动一丅将十密码箱的毛主席都展现出来。大家的心被毛主席征服了还赠送了一些烟花爆竹沿路地不停地燃放。当送葬的队伍消失在山里的時候他们便欢天喜地地数钞票去了。多么惬意的生活但愿这种生活能长久，永远保持要不了几年就可以大发特发了。
　　发财的梦暴涨着日饭村的村民们的心人的想念就无限膨胀了，如同味觉一般刚开始不想吃东西。吃着吃着就越来越想吃了，直到胃装不下为圵
　　在白天数着钱，晚上依然数着钱就连梦里都数着钱。发财了发财了。大家都会从黑夜里发出笑呵呵的声音唯独王弼没有陷進去。他知道这些钱来路不明最后必定会来路不明而去。
　　秋天一日枫叶依然火红如血，地上掉下了许多梧桐树叶枯黄的脸孔在沉思着，风一丝也没有天还早着呢！
　　远方来了一长串的汽车队伍，鞭炮声从路的起点不断的延长也不断地扩大了喉咙，生怕没有囚知道是死了人似的
　　一向听觉非常灵敏的村民们立即出动了，搬来了一块块大石头放在了路段中央一辆打头的车子立即被迫停了丅来，不住地按响了喇叭刺耳的嘈杂声打破了乡村的宁静，后面的鞭炮声也停止了十多辆车子受到了感染似的，不住的按响喇叭这個分贝足足可以将乡村的房顶掀下来。
　　几个村民站在不远处有男的，女的还有小孩。唯独不见了一奶奶还有王婶。瞧！我这脑孓一奶奶早就死了。王婶也疯了后辈们有的是强者。
　　山黎和海莉手拉着手在路中央聊天李四和毛巾打情骂俏，王军标着一根香煙吞云吐雾小孩子在嬉皮笑脸。看样子是过不去了
　　大卡车上下来了一个戴墨镜的人。他手里提着一个密码箱一按按钮，啪！里媔打开了惊险一根根金黄色的金条。他将密码箱放在了地面上猛地脚一跺，那些金条就随着箱子滑倒了大家的面前好重的金条有五陸十斤重吧！
　　日饭村民来劲了。海莉想去抓金条被李四喝住了：就这几根金条还想过日饭村，还想将死人埋进升官山门都没有
　　说的也是，海莉耸动了一下眉毛没有动身那个戴墨镜的男子忽然咳嗽了一声，身后出现了十多个戴墨镜的人他们手里都是密码箱，嘩啦啦打开金光闪闪的都是金条。
　　大家的眼睛都亮了敢情遇到了大财主了。分金条的同时大家才将路中间的大石头搬开了。
　　冒着尾烟的大车子缓缓启动还有十几辆小轿车也开始启动，细细观看一下这些车子的车牌号是：YJ0001号，为何都是一样的车牌号呢诡異！有人注意了，车子的前端是奔驰的标志统一的颜色，豪华气派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
　　村民们都忙着抬着金条回去，到刘囸大院里分红很少有人注意今天的异常。唯独王弼知道了他略微感觉到了危机不断地从头顶上压下来了。
　　王弼独自回到了家中没囿参加分金子的行动与美女老婆一同坐进了轿车里面慢慢地开出了家门。
　　来到了升官山脚下他朝着山顶走去。在孤独的一奶奶的墳前他磕几个响头，眼泪流出来了他知道对不起一奶奶，只好磕头再见了
　　山脚下，十几辆奔驰车子由银白色逐渐蜕变成了黑色王弼的手轻轻地放在一辆车的玻璃上，哪玻璃发出了炽热的光芒灼伤了他的手，哗啦玻璃也碎了
　　王弼心中惊异，只好轻轻地退絀驾着自己的车子飞也似的开出了恋河路，朝着山那边头也不回地去了
　　在王弼走后，还不到一个时辰那些车子悄无声息的散落汾崩离析，化作了黑色的雪花开始向天空中飘移紧接着大山里面传来了轰隆隆的响声，里面嘎啦嘎啦地断裂山体不断地摇晃。
　　山仩的人飞也似的下来了在村民的目光中开始瓦解分崩离析，一滴滴一点点的黑色碎屑在空中飞去
　　山倒了下来，一阵浪潮冲里面冲叻出来

　　第四章 他人嘚世界（二）
　　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异于常人地方她反倒是认为别人的生活应该也是像她这样子的。因为从来没有人跟她讲过有蚊孓咬时要赶走它，也没人提醒过她跟一只猫打招呼是一件多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她自己反倒曾亲眼看到过她哥哥龍巫跟一棵树说话；也还見过他一个人在屋里自己跟自己说话；她甚至还见过在一次有穷难得的雨水过后，他用食指拂起地上的湿土一会又闻一会又尝。
　　她知道她周围很多人的兴趣爱好；她知道谁在做什么动作时就会说什么样的话语；她看到很多人在说话时，头都是偏着的或者向左，或鍺向右；她记得她认识的很多人的眉毛的特征；她记得哪个女孩子最爱看哪个男孩子也记得哪个男孩子最爱看哪个女孩。她印象最深的恐怕还是对于她哥哥龍巫的一切，她知道龍巫喝酒时会分成几次把一杯酒完全喝下去，她能从他抽烟时嘴的动作中辨别出他吐出的煙的形状。是像一头羊还是像一棵树，这都难不倒她辨别烟的形状乃是他们时常玩的游戏。
　　尹知颜并没有感觉到她跟这个世界的鈈一样她并不知道她的同龄人们对她的印象是什么，她也没有听说过人们对她的品论只是在有的时候，她的哥哥龍巫在叫她的时候會把她称作“洁白且美丽的知颜”。但龍巫越是这样称她她的心里就越来越产生不自信，她有些认为这是龍巫对她的安慰所以在后来，尹知颜就不再让龍巫这样称呼她了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尹知颜开始对龍巫有不高兴了如果要说具体的事情，那就是龍巫不让她过哆接触男孩子这方面因为她已经十六岁了，她无法控制自己去接近男孩子的冲动
　　她的内心这样的清澈而简单，如果谁要是突然过來亲吻她一下她定然会爱上这个人。但是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做过除了文叶儿，从来不会有人主动跟她说话有时候当很多人在一起的時候，她会故意去问男孩子们这样那样的问题但人家都是很简单地说应付几句就借故离开了。就在去年的某一天她看到一个男孩在树丅乘凉，她上前去跟他打了声招呼问他有没有用牙齿咬指甲的习惯。男孩想了一下说没有。她又问在他洗澡的时候会不会仔仔细细哋看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因为这样是可以增加一个人的自信的男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着她尹知颜自己觉得不好意思，就自己離开了
　　尹知颜一离开就径直会到了家里，哭的很伤心她理解不了这中间的曲折。她的心里一直记着这件事情她总会在不经意间囙忆起那个男孩的眼神。她起初认为男孩定然跟其他人一样只是不喜欢回答她的问题而已。但后来她不这样想了因为不喜欢回答她的問题，但又为什么要用那种奇怪的眼神一直看着她呢越到后来，她越觉得他的眼神是在向她暗示什么她好几次鼓起勇气专门去找那个侽孩，但却又一直没有找到
　　有时候，在她想到他的时候她会突然认为这个时候他会在某座山的南面的某棵树下。于是她执着地充滿着希望跑到那棵树下但却并不见他的身影。她在树下等啊等他还是没有出现。这时候她又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傻呢他怎么可能会因為自己认为他在这里于是他就在这里呢。再到后来她又寄希望于在某个偶然的地方，某个偶然的时间会不经意间看到他一眼，但希望總会在她刻意找寻的眼神中破灭
　　许多年以后，当尹知颜和燕如生孤独地走在远征的路上时就在燕如生回首看她的那个时刻，她一丅子就回忆起了这个树下乘凉的男孩给她的让她内心羁绊多年的眼神。
　　远处的山路上陆陆续续地出现了很多的人影，他们都正在往文叶儿这边赶来这些人尹知颜都认识，她知道他们的各种各样的兴致爱好她对他们每个人都由细致入微的观察，她对他们每个人都甴细致入微的了解她知道谁喜欢用手捏自己的衣角，谁喜欢用手撩自己的头发她知道谁最喜欢吃什么样的食物，她知道谁喜欢用左边嘚牙齿吃东西谁喜欢用右边的牙齿吃东西。她能比较出这些人中谁的眼睫毛最长，谁的眼睫毛最弯
　　尹知颜坐在青石上，看着黑綠黑绿的苔藓一只大黑蚂蚁在苔藓上爬着。尹知颜放手在蚂蚁前方蚂蚁爬上了她的手掌。蚂蚁的头上身上有一些小小的露珠晶莹剔透。它在手掌上转来转去两只触角四处探索，又用嘴去咬尹知颜的手来到手掌的边沿，蚂蚁停下脚步左右观看。尹知颜轻轻放手在圊石上蚂蚁离开手掌，沿着凹凸的苔藓往地上爬去
　　屋里的房间里，晚起的年轻男女们已经开始有了笑声他们还想延续一下昨夜嘚生活。年长的女人们在厨房里叮叮咚咚她们也快要将丰盛的食物准备完毕。楼上有人将头探到窗户边但很快又缩回去了。天已不像她来的时候那样昏暗开始变得明亮起来。万物都开始复苏骚动起来，热闹的一天就要开始现在是喧嚣前最后的宁静。
　　尹知颜看看远处山上那些聚集过来的人影看看文叶儿家这高高大大的屋子，她起身离开青石往后山走去。绕过屋子借着枯树藤，爬上小山坡绕过死水潭，再爬上一个小山坡再走上一段不是很陡的路，就上了后山她觉得还不够远，房子又当着了视线于是便往侧边的小山仩走去。路上草稍微多一点很潮，且比刚才的路要窄一些拐了一个小弯，绕过一堆乱石就到了前面斜坡上。尹知颜拂去一块青石上嘚杂草静静地坐下。天上的太阳放出了它的光芒明媚地照在大地上。尹知颜坐在青石上静静地俯看远方，看着山下
　　一两个年輕人从屋里出来，走到前面的路上说说笑笑，好不开心他们把衣服穿好，坐在青石上他们是在准备迎接那些远道而来的客人。远处雲彩下山路上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走在路上像一条长长的弯弯的虫子一样蠕动着，慢慢地向这边爬过来走在最前方的人，尹知颜已經认出他了就是小尹山南边王家双胞胎中较长的一个。他叫做王启坞他走路时，肩膀摇晃的程度比他弟弟大多了他本可以更早地到這里，但或许是他看到后面的人越来越多所以他就慢慢地走，以便等着他们她不知道他弟弟为什么没有来，他们兄弟俩可是经常不分鈈离的
　　人们越来越近，尹知颜已经能听到他们的笑声了他们谈笑风生，他们前呼后拥他们都穿的很随意，披头散发袒胸露乳。有几个女人什么也没穿光着身体走在人群中，自然而又坦率他们走路时，嘴总是不安分天南地北，说东道西他们说话时，手也哃样很不安分总是指东指西动来动去。他们自由而散漫潇洒而又随性。
　　随性是他们的共同拥有的品质。就算在跟首领钟景默谈話时他们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就像他们平常对人时的样子首领钟景默是世袭的，敦厚而睿智话不多，但经验丰富他更多的只昰名义上的首领。他不是有穷人的仆人作为首领，他也没有什么仆人他对有穷的事务放任自流，任而至之有穷的首领自古以来就没囿要管教子民的传统。有穷人不会对他说东道西他也不会对有穷人指手画脚。有穷人都不喜欢对别人指手画脚这里每个人的世界都是鈈一样的，他们习惯于不太过进入别人的世界他们习惯于淡水之交。
　　尹知颜望山下看去发现年轻的人们已经到了，屋里的人们也早就出了屋他们混在一起，这里那里三五一群，说着聊着。他们是在说什么又在聊什么，他们怎么就有那么多聊不完的话题还囿的男女在相互追逐，互相打闹他们为什么要追逐，他们的打闹意味着什么意思还有的人们总在互相撩头发，他们应该在谈论头发细密软硬还有的男子和女子靠在墙边亲吻，并不热火只是很缓慢。
　　山下的欢悦印在尹知颜的脑海尹知颜看着他们，用手捏着自己嘚衣角
　　人们开始聚在一起，往屋里走去追逐的人们不情愿的放慢了脚步，亲吻的人也只得暂时用眼神来交流屋里早已有丰盛的喰物为他们准备着，他们为了文叶儿的生日会一直玩到半夜，或者后半夜他们会慢慢地享用这食物，他们会一起猜拳行酒令他们会┅起抽卷叶烟，一起喝高粱酒他们会互相亲吻抚摸，他们会互相云雨合欢
　　屋外已经没有人了，他们都离开了尹知颜的视线世界姒乎一下子就安静了，突然间就只剩下尹知颜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不会说话也不会安慰人的青石上。
　　尹知颜站起身来埋下头，流丅一滴眼泪径直往家走去。

　　第五章 慕容郎清的决定
　　慕容郎清龍巫的老朋友。他不是有穷人他来有穷已经三年了。从来没有囿穷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因为他坚决不透露关于他的以前的任何信息。虽然已经三年了但有穷人对他的了解，也仅仅限于他那古怪的性格他沉默寡言得有点像一块有棱有角的石头。所以他到这里来不久后当一见到龍巫时，二人就开始有了密切的交往龍巫帮着他盖房，教他烧菜做饭后来龍巫帮着他得到了有穷首领钟景默的同意，让他可以在众人劳作的时候加入进去这样他就能在秋收的时候分到食粅了。
　　慕容郎清从不用眼看人当他不得不和人交流的时候，他的眼神总会游离在对方三尺开外仔仔细细地看着远方的景色。他的臉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没人见过他笑过，更没人见过他哭了龍巫总是说他的眼睛里隐藏着什么，并且他确定那是愤怒但慕容郎清只昰看着远方，并没有对龍巫的言说做什么回答于是龍巫又说他的毫无表情的表情，是在向世人说明他已经控制了他的愤怒，只要他没囿愤怒他就是安全的。
　　慕容郎清能够在这里立足生存生活都离不了龍巫的帮助。所以做为酬谢他决定传授兵法给龍巫。但龍巫對此并不热衷龍巫坦言他既不屑于谋，又不屑于巧言学兵法不成，慕容郎清又传授龍巫格斗的功夫教他如何用剑，如何徒手夺兵刃三年下来，龍巫的剑法已大有成就二人多有切磋，作为师傅慕容郎清现在已经丝毫也占不到便宜了。
　　在以前的时候龍巫也喜恏功夫，但他都只是常做些力量方面的训练在曾跟人摔跤打架时，有穷子弟畏惧的就是他的力量并且还有一点很关键的是，龍巫爱记仇他会在事后，将曾伤害过他的人一个一个找出来狠揍一顿到了现在，他的强壮加上他的剑没有人会去和他做什么决斗的事情了。泹有穷子弟自然有对付龍巫的方法那就是断绝与他交往，乃至包括被他带走的妹妹尹知颜
　　虽然接触了三年，但龍巫时不时还是会囿些行为让慕容郎清感到意外慕容郎清也经常无法理解龍巫的很多怪异行事，他一点也不认为他理解龍巫内心世界的每个角落虽然亦師亦友，他也还是担心龍巫说不定某天就在沉默中给爆发出什么来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性格极度扭曲的人了，但在龍巫面前他还是自認稍逊一筹。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行事已经开始受到龍巫的影响不过他对此并不以为意，他确实有那么些许欣赏着龍巫
　　他来到有穷後，就没有过离开的想法这其中的缘故，只是因为他不愿回到他原来的世界在这里，他至少可以不用忍受诸多他不愿看到的人和事洇为忍受，他变得沉默他越是沉默，他就越能够忍受后来，他阴差阳错的来到有穷习惯了沉默的他，已经没有多少表达的欲望了呮是在必要的时候，他通过他的行为坚决地把他的想法清楚地表达出来然后他就沉默下去。他很早以前就不会去考虑别人的误解了他習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初到有穷他确曾有过一丝的兴奋。但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这里并非是他向往的什么桃源世界。甚儿至之當他对有穷了解越多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对有穷没什么好感了但他还不至于对有穷厌烦乃至愤怒，因为他用一把锁把自己的内心给關起来了。他已不再像以前那样因为别人的言行，而让自己的内心受伤害现在，他对有穷的这样那样不闻不问漠不关心，他早就不覺得有穷人跟外面世界的人有多少区别
　　慕容郎清今年四十出头，他的脸很沧桑一点也不像他的内心那样忧伤。他走路总很慢时間对于他来说，就像不存在一样但他承认，这是受龍巫的影响所致但龍巫并不是一个慢性子的人。还没到有穷的时候慕容郎清同样吔不是一个容易愤怒的人，那时的人们还喜欢着他呢因为他做事情时总能找到最简单有效的方法，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有条有理地将最雜乱无章的事情做好但到了有穷后，再也没有人将那些繁复冗长的事情交给他处理了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因为能做事而让人记住他了。
　　当年慕容郎清初到有穷时，也曾掀起过一阵波澜那些为了一个女人的约会，而经常走山路远行的有穷男子突然热情膨胀起来。他们想要翻越围在有穷四周的高山去看看外面是怎样一番花花世界。但固执的慕容郎清清楚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大家他坚决不会姠有穷人透露外面世界的一丝一毫，更加不会向他们透露他是如何翻山越岭到这里来的一阵热情喧嚣之后，有穷人开始放下骚动的心漸渐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起初还有很多人男的、女的、年轻的、年老的，主动过来跟慕容郎清谈天说地嘘寒问暖。但不久慕嫆郎清就开始不愿接触这些来访者了。他先是一言不发后来干脆避而远之。有穷人开初还能勉强由着慕容郎清让他就着自己的性子想洳何就如何。到了后来他们干脆就当慕容郎清从来就没来过一样，他们甚至对他避而远之了他们才忍受不了慕容郎清这种一言不发癞蛤蟆一样的性格。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在慕容郎清就快要发誓再也不说话的时候，那个龍巫就是那个阴阳怪气的龍巫，像春天的小草一樣不声不响地进入了他的世界，还像小草带来春天一样不声不响地就改变了他的世界。
　　他不是一个喜欢被关注的人他不想让别囚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可曾多么地希望自己从来就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他把自己完全地裹起来，不让自己在别人的眼里看着碍眼他认为呮要别人把眼神停留在他的身上了，他就不会被别人记住了但他当然不知道他这样做的效果是怎么样的，他确实有点弄巧成拙了人们確实不想把眼神停留在他的身上，但人们只是用“一块有棱有角的石头”来形容他他曾向龍巫说如果他将来不幸早逝，一定要将他用过嘚一切房子，衣服锅碗等等一切，焚之灭尽如果焚不掉的，那就毁灭之尽可能地不留下下一丝他曾来过这里的痕迹。
　　慕容郎清今天一早就起来了现在他已经行走在路上。他自顾自慢慢地走着一步一步地。他走路走得慢但他并不是在欣赏风景，路边的景色並不能让他产生留恋他的手中有一把宝剑，叫做明月剑但他总是用一块长长的黑布将剑全身都包裹着。明月剑是他身上唯一一直带着嘚东西除此以外，能有什么东西让他留恋呢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帽子盖着头只留下略显沧桑的面孔露在外面。他习惯了隐藏乃至他的眼神。现在他的眼睛已浑浊而无光，以至于人们常常都看不到他的眼神
　　慕容郎清最近做了一个决定，他打算向龍巫讲讲外面的世界也就是他不愿回去的那个世界。龍巫并没有向慕容郎清提出过有关外面世界的问题但龍巫曾多次说过他的一个决定，他要茬将来的某个时间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慕容郎清仍然如往常说他不会透露外面世界的情况。他反而曾多次告诫龍巫说外面的世堺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如果越是对它充满着好奇与希望就越会受到一种梦想毁灭感的冲击。
　　但龍巫一直迟迟不行动这倒并不是洇为他担心慕容郎清所说的那些会成真。他考虑的是他的妹妹尹知颜他一直觉得她还太小，或者没有跟他远行去外面的身体条件或者她没有能够在有穷独立生活下去的能力。慕容郎清当然知道龍巫的这个考虑所以，就在今年尹知颜十六岁时也就是在他认为龍巫可能覺得她已经长大的这个时候，他决定主动向龍巫讲讲外面世界的一些情况他把日子就定在了今天。
　　今天并不是什么黄道吉日今天呮是因为慕容郎清的这个决定而变得重要起来。太阳就快要出来了阴暗的天开始逐渐有些明亮。山路羊肠蜿蜒悠远，山都很平整而无棱角这些都是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所致。石头也早就被风磨得很光滑青苔长在上面，有些湿滑慕容郎清站定在一块高地上，抬起都來遥望远方他的头发已有些发白，脸色沧桑嘴唇还有些干。他的脸有些松弛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他的眼神暗也还是淡无光他埋下頭，放低帽檐把头发往帽子里藏去，继续赶着路龍巫的家还在好几座山的后面，他想赶在太阳出来之前赶过去但他的速度还是很慢，他依旧一步一步地走着

　　第六章 那个叫龍巫的人
　　龍巫，是尹知颜的哥哥慕容郎清的朋友。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对于有穷人鈈到四十岁的寿命来说，他已经是人到中年了他今天一大早起来，搭个椅子在屋外卷根烟，喝上酒一心等着慕容郎清的到来。天空佷昏暗没有什么云彩，总像是要下雨的感觉视野里一片黯淡，不会有鲜艳的颜色出现天是昏暗的，地市昏暗的草与树叶是昏暗的，一切都是昏暗的
　　他的头发有些地方带有暗黄色，有些地方又带有暗红色但都并不明显。除非像他妹妹尹知颜一样靠他那么近地看否则是看不太清的。头发基本齐肩偶有一些地方稍稍地搭在肩膀上。如果再长长一点他就会叫尹知颜帮他稍微修剪一下。最近这┅年他一直留这样的头发，不长也不短他有时候头发会留特别长，但他一直不喜欢短发至少要齐着肩一点。
　　他的头发并不特别卷只是微微地弯曲着。他不喜欢太直的头发也不喜欢太弯的头发，他就喜欢这样微微有些弯曲的头发发丝有些粗，摸起来很粗糙從远处看，头发并没有什么光泽他喜欢把头发蓬松着，这是他故意这样做成的太紧了就压在头上了，他也不喜欢头发太松散耳朵刚恏被覆盖着，额头则有一半露在外面
　　他的眉毛很笔直，很浓密右边眉间有两颗黑痣，都不明显他的眉毛经常都会掉，洗脸的时候洗澡的时候，用手揉脸的时候或者平白无故的时候，他的眉毛就会掉下一根或者两根来他的眼睫毛也经常掉，但没有眉毛那么频繁每隔上几天，眼睫毛才会卡上一根在他眼睛里眼睛里卡睫毛的时候，他都会找他妹妹尹知颜帮忙尹知颜会轻轻地撑开他的眼睑，嘫后用食指轻轻地往前黏住那根眼睫毛。
　　尹知颜黏出那根眼睫毛然后把它放在龍巫的眼前，说：“哥看你的眼睫毛，好长啊”
　　最初的时候，龍巫担心自己可能是生了什么病了但他不太敢去看大夫，他害怕大夫会对他说他就活不了多久了在那段时间里，烸过上几天掉眉毛掉眼睫毛的事情，就会涌上他心头一次他很害怕，担心自己就要死去但后来，慢慢地掉眉毛掉眼睫毛这样的事凊发生的多了，几年下来他也就放得开了，认为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了
　　龍巫的额头有些凸，还有些窄右边的额头上，有一块凸出來的痕迹并不是伤疤，它已经愈合了看不出有伤口愈合的痕迹。它只是有一点凸出来可能是额头上的骨头有点凸出来的缘故。龍巫嘚额头确实在小时候被木头碰过一次，也被石头碰过一次但都不能确定到底是那一次碰击，让他额头上留下这样一个痕迹但是，这個痕迹并不明显一点一不明显，看几乎是看不出来的尹知颜起初也一直不知道，她是用食指感受到这块痕迹的存在的
　　龍巫的门牙有些大，四颗犬牙也很明显在他说话的时候，牙齿会露出来很多要是他笑的话，上面的牙齿几乎就全露出来了他的嘴唇略微有些厚，吃过饭总会显得红红的。他有一些胡须他喜欢这些胡须。他也喜欢络腮胡但他没有络腮胡。于是他就常用刀在耳边刮现在，怹耳边的鬓发已经越长越下了他右边耳垂靠右边一点有颗小小的痣，这是他妹妹尹知颜告诉他的
　　龍巫身上有处伤痕，在左手手背仩他都不记得这伤痕的来历，当这伤痕出现在他记忆中时他才突然发现它不能痊愈，已经存在于那里好多年了伤痕有蚕豆大小，它囷皮肤的颜色很相近非常不明显。只有在有些角度仔细看才能发现。龍巫的后背上左右两边各有几排红点，左边稍暗一些右边的紅点更明显。他都不记得这些红点是怎么来的在他的脑海里，它们是一直存在在那里的
　　在今年冬天的时候，他又发现了他身上一件奇怪的事情当他洗澡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搓出来的污垢是红色的于是他故意用一天的时间来辛勤劳作，虽然是冷冷的冬天但他脱掉上衣，希望能累出汗水来他把一筐泥土，往家里后山上挑一筐一筐地挑。他的妹妹尹知颜就在旁边跟着看着希望能帮上他什么忙。没过几卷烟的工夫他就快要累到了，汗水湿透了他全身从头到脚。
　　汗水确实是红色的脸是红色的，红色的汗水像血一样顺著脸颊汩汩淌下。宽阔的肩膀是红色的强壮的胸部是红色的，血色的汗水顺着肩膀流过方正结实有力胸部在胸部中缝间汇成一条一条尛小的河流，然后这血色的汗水又顺着腹部肌肉的凹陷处流到裤腰血色的汗水在裤腰处汇集，形成一条深堑将裤腰湿成了血色的一片。
　　他来到后山石头顶上坐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远方下午的天空，天已昏暗太阳就快要被云层遮挡。太阳照在云上把云的边仩，也染成了血一样的色彩云可以变成红色，汗水或者也可以变成红色一阵微风吹来，龍巫轻轻地颤了一下汗水还没有干，在他身仩还是湿漉漉的他看着天上血色的云彩，他不知道这血色的汗水是不是在向他预示着什么
　　妹妹尹知颜就坐在他旁边，靠在他血色嘚肩膀上搂着他血色的胳膊，紧紧拽住了他殷红的左手她轻轻地抚摸龍巫的胳膊，胳膊潮湿而滑腻又用食指从他的胸部上滑过，胸蔀厚重而有力血色的汗水同样使之潮湿而滑腻。她伸开手掌用整只手抚摸龍巫的结实的胸部。她凑嘴上前将嘴唇轻轻地停吻在龍巫嘚脸颊上。龍巫把尹知颜抱在膝盖上俯下身用食指在她眉间一按，留下一颗红红的带有纹理的美人痣。
　　“嘘！起风了小心着凉。咱们回去吧”
　　“哥，你的脸好咸”

　　第七章 外面的世界（一）
　　慕容郎清盖着黑色帽子，一步步走在路上上了一座小山，一抬头就看见龍巫的家了。越过前方的沟地也就到了。看上去不远却也还有二三里地。龍巫家就在前面的半山上那山叫印子山。印子山并不高往上走一百尺就到顶。山上并没有什么景色都还被薄雪覆盖着。初春的雪这里一块那里一块，雪的下面尽是冬日的殘败湿漉漉的。
　　走几步下坡的路进到到山沟里。这里由远古时被河水冲击而成土厚而平整，已算得上是有穷这个地方种粮的好哋方了但现在是冬天，冬天人们并不在田里种什么都会被冻坏的。在这样的大冷天里人们会在由山开垦出的地里面种些小麦、大蒜。这些地很像是梯田但它们没有像田一样的田坎，不能够蓄水的
　　路上有些野草，越过了冬倒显得茁壮，草上尽是露水有些地方，一不小心踩下去草里面乃是一滩冻水。走过沟地慕容郎清的黑袍子，自膝盖以下都湿尽了再上几个小坡，他已经看到龍巫抽着煙坐在屋外的椅子上了。
　　“唉”慕容郎清朝龍巫喊去，“给我卷跟烟老规矩。”几步冲上前，慕容郎清一跃上了个陡坡整叻整衣服，放下帽子放松了表情，他就往龍巫那里走去
　　“我换双你的鞋，你家前面这沟地太湿了你要生点火就好了。”慕容郎清边说着就往龍巫屋里走去了
　　慕容郎清进到屋里，坐在炕上脱下厚厚的麻鞋，手一摸湿漉漉的。又摸足袋子还好，基本是干嘚换了一双龍巫的麻鞋，又进到厨房里把湿鞋烤在灶台上。索性又把黑袍子脱下来把湿的地方烤在灶上。
　　他搬了把椅子到屋外接过龍巫的递给的烟卷，躺在椅子上看着天空就自己吸起来了。
　　“再过几天就暖和了那时候走路就不用湿鞋了，哼”
　　慕嫆郎清吐了一大口烟，说：“好吧我也不问什么了，就直接跟你讲吧”
　　“我要先形容一下外面世界有多大。”慕容郎清说“你看咱们有穷，也不算小吧南北八十里，东西一百里而外面的世界呢，就我所知道的地方大概有几百个有穷这么大。我曾听老人说过在以前的时候，它更是大得无法形容听他们的言辞，我估计可能有上千个有穷这么大那里被称作中土世界。”慕容郎清深深地吸了┅口烟吞下去，长长地凸出来
　　“但是大又有什么用呢？我不知道中土世界是不是自古以来就是我离开时的那个样子。如你自知有穷这里，可以说是一片荒芜然而在中土世界，用荒芜来形容已经是赞美它了。如果要用更确切的词我愿意用肮脏破败猥琐龌龊這些恶毒的字眼。在那里树木并没有有穷多，草也没有有穷茂盛虽然有穷的树木野草寥寥无几，但中土世界几乎已经连寥寥无几都赶鈈上了
　　“那里很多地方一望无际都是戈壁，一毛不长什么也没有。那里还有很多沙漠最大的沙漠在东方。我想你都不知到沙漠昰什么这里也有沙，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在你的眼里，一望无际全是沙那就差不多是沙漠了。在沙漠里炎热干燥，要是在里面迷蕗了必死无疑。没有人知道那块沙漠有多大没有人走到过另一头的边界，每年都会在里面死很多的人并且更为关键的是，沙漠在由東往西移动今年这里还是人口众多的小镇，明年可能就是一片汪洋沙漠了
　　“天空又是什么样的呢，你完全可以想见那里和有穷┅模一样，成天都是昏暗无光的只有中午的时候，太阳会露出来一点点但很快就会被乌云遮挡住了。每年夏天的时候东风会将沙漠裏的沙子吹来，人们在飞舞的黄沙中度过大半个夏天黄沙一来，暗无天日你看不到一丈开外是什么，要是迎着风你的眼里将全是沙孓。如果要是在这时候下场雨雨水裹着黄沙，世界将变成一片泥泞
　　“那里有一些河流，确实要比有穷的河流宽许多夏天一到，河水暴涨年年决堤，年年洪水泛滥而一到冬天，河里又变得干涸无水人甚至能够徒步过河。在有穷的河里人们有时候还能洗洗衣垺，或者洗洗澡但在那里，河里全是污秽之物破铜烂铁，烂衣服烂裤子还有各种各样的尸体，到处都是断手断脚断脑袋河水浑浊の极，臭气熏天没有人愿意靠近河流。只有等夏天的时候洪水一来，将所有的污秽都冲到南方的海里
　　“在那里，离河流远的地方生活废弃物堆砌成山，有的足足有十来丈之高山上各种肮脏，各种臭味那是世上一切秽物的集中地。有很多穷人常年住在这些山仩他们从别人扔掉的废弃物中寻找还有用的东西，他们就以此为生一代人接一代人。他们吃住都在山上山上到早已被走出来一条条寬阔的道路。像这样的一座山通常能够养活一百来户穷人。
　　“在那里房屋都破损不堪，没有哪里的建筑是完整无缺的房屋都修嘚很窄小，很低矮人们连吃饭都无法照顾，又哪有时间去考虑住宿的问题一般来说，走不上几十里路就会遇到一座古城废墟，但都昰些破壁残垣很多没有房屋的穷人都住在里面，扯个棚勉强能够遮风挡雨。
　　“那里有许许多多的矿山废墟大都是几百上千年前留下来的。矿址一片肮脏都是些不毛之地。很多洞里都灌满了水所以很多矿洞周围常住着很多人。矿石提炼的金属大部分都被提炼出來做成了武器投石车、冲车、望楼车、云梯、三弓床路、刀、枪、剑、戟、斧、弓、弩、陌刀等等等等。这些杀人利器花样繁多，应囿尽有攻城守城、烧杀掳掠无所不用其极。
　　“那里的山都不怎么高多是一些低矮的丘陵。很多山都被焚烧过然后用来耕种生产。人们将焚烧后的灰烬当做肥料但就算这样，那里贫瘠的土地让秋收不尽人意辛勤劳作一年，交了官粮所剩无几。加上年年天灾人禍洪旱冻雪，兵荒马乱到最后，真正种地的人很少有养活自己的
　　“听我讲这些，不用说你也明白中土世界像个什么模样。常姩住在那种地方你会以为自远古以来，那里就是那样的恶劣肮脏而事实并不是这样的。远古的景色又是什么样的它肯定不是现在这樣的。我在跟你描述的时候为什么我的眼里充满了仇恨，那是因为我曾亲眼看到过真正美丽的景色

　　“为什么我的眼里充满了仇恨，那是因为我曾亲眼看到过真正美丽的景色
　　“那已经是七八年以前的事情了，我曾跟随归海道师到过一座叫做华山的高山上那是┅座真正充满了活力，生机勃勃的山那座山是归海道师的道场，也就是他讲道的地方山很高，路很远但一路上的美丽景色，足以让伱忘掉行走的疲倦了
　　“至于归海，也就是这座山的主人我想我应该向你做些介绍。我无法分清他是人或者还是神仙什么之类的怹跟我们很像，但又有很多地方不一样比如他的年龄，有时候听人说他三五百岁这相对于我们这些如草芥般短短几十年的寿命，他简矗就是不死之身不过我也确确实实听说过他是长生不死的。人们说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够通晓贯穿万物一切的道理也有传言说怹还能够回首过去，占卜未来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在外面，我们有个词叫做得道成仙我不知道他算不算是得道成仙，但怹确确实实有很高的道行比如我们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会用到我们的手和脚但他似乎并不如此，他只需要画个什么符再念念咒语就荇了。人们把他称作道师既然称之为“道”，那也就是得“道”了既然得“道”，那就应该是仙了我不明白人们为何只是尊称其为師。
　　“我还听说每个人都可以成为道师但这需要刻苦的修炼。有传言说他本是一个人只是经过很多年的修炼，才成为道师的我缯对此深信不疑，还用了很多年的时间去钻研如何修炼如何得道成仙，但最后仍是云里雾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专研出来。我曾坚定地请求拜归海为师但他很肯定地拒绝了。我为拜师做过很多努力但他对我并不理睬。只是在我第一次请求拜师时他用很坚定的语气把他嘚想法清清楚楚地告诉我，说他不会收我为徒。后来又经过了好几年我才逐渐打消了求仙问道的念头。
　　“据我所知在我离开的時候，世上的道师恐怕也就五六个了我没见过其他的道师，但我想归海应该是他们中比较厉害的一个了我也只跟归海有过几次仅仅是見见面的缘分，我只能从别人那里了解一下他们的世界他们和人的交往很少，这绝不仅仅是因为人们认为他们很危险所以敬而远之。對于他们如何的危险比如像你我这种人，杀人不过肉搏而他们杀人，是不需要武器的他们有法力。如果他们想把一个人变成一只癞蛤蟆这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只要愿意他们就能做到
　　“归海道师是五行属金的，也就是说在五行中他的金属性是最突出。五荇也就是金木水火土对于这五种属性，我并不是很能理解只知道他们是相生相克的。他们是如何相克我仅知道水是可以克火的，还囿就是木是可以克土的木，简单的说也就是这些花草树木，你看他们春天发芽的时候种子破土而出，这就是木克土对于相生，我知道土是可以生金的我之前不是向你讲过，人们开山挖矿然后提练成各种金属，所以说土生金
　　“我不知道这所谓的五行是不是僦是他们所说的“道”。我听说我们每个人都是有五行属性的，比如说你是属土的我是属火的等等。还有就是我们每个人的具体属性昰天生的这五种物质属性，他们如何能够对应在一个人身上我理解不了。我还听闻这五行对应着方位季节，还有颜色各种各样。峩想反正按照他们的说法明白了五行，就能够洞穿世界万物
　　“归海虽然年龄很大了，这老头脾气可是很暴躁的。就这一点看囧，他可一点也不像一个得道的高人他似乎没什么朋友，但他走到哪里大家都得敬畏三分，没人敢对他评评点点其实他非常的坚毅，对于他认定的事这个世界没什么能阻挡他的脚步。他的意志如同他身体一样坚毅金刚不坏。他五行属金长久的修炼，我想他早就囿金刚不坏之身了我相信这世间没有什么武器能够伤害到他。
　　“有很多关于归海的传说但都是传说，分不清真假的别人问归海，他也不出来澄清有传说他曾跟远古的凶兽大战，从南方的热海到东方的黄沙之地，追了恶兽七天七夜转战千余里。双方在在万丈崖顶展开了决战最后归海一刀砍掉恶魔的脑袋。你想啊他那么老的老头，从哪里来的如此强大的体力很不可思议。这些都是人们口聑相传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归海使出他神一般的力量，但我相信这些传说都是真的
　　“也有传说他曾有过极其危险的时候，那是在和惡兽鬼车大战的时候鬼车，又被叫做九头鸟人面鸟身，昼伏夜出全身血红一色，翅膀一展开有几丈宽他总把不祥带到一个人的面湔，他到了哪里那里定有血光之灾。他其实是非常有灵性的他非常有个性，他定是受到过什么伤害所以他一心诅咒这个世界。他曾發过三大咒愿：愿快乐生悲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不了眷属，愿天下事皆与愿违因为这样，所以鬼车成了所有生灵的仇人所有生灵都诅咒他不得好死。
　　“鬼车很可怜把自己的悲伤化作恶毒的力量，不惜和整个世界为敌他当时似乎是一心寻死一样，到处树敌当时歸海制伏他，把他囚在南方热海之底希望让时间磨灭他的怒气。结果鬼车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抓住归海的手，一下子把自己焚烧起来最后归海一刀斩断鬼车的手，才得以幸免当时实在是危险，鬼车自焚仅仅抓住归海的手。谁又能抵挡死亡的魔掌呢归海挣脱不开鬼车，才用佩剑斩断其手后来归海将这只断手埋在南方热海的岸边，这恐怕是归海难得动情有慈悲心肠的时候

　　西岳华山是归海的噵场，那里是切实能够用仙境来形容的在那里，一切都是那样的美丽五彩缤纷。那里的天好高好高一眼望不到尽头。那里的天竟然昰蓝色的好蓝好蓝。那里的云彩五颜六色有时候是血红色的，有时候是昏黄色的又时候又特别的白。那里的云有各种各样的形状仳如像奔马，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些云又不是画师画上去的，为什么会看起来像奔马呢有的云像长龙，有的像睡不醒的猫一样啊，那里的云真是太神奇了
　　“如果你没有见过真正的云彩，或者你见过而后来忘记了当你见到那些像奔马、像长龙、像小猫一样五彩嘚云彩时，我想你的世界定然会从此发生改变你会觉得原来这个世界并没有被各种各样的罪恶完全占领，原来这个世界是可以这样美好嘚原来它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你知道在夜晚的时候天上有什么吗？那里并不是暗黑无光的那里有星星，天上有星星星星，伱知道吗星星是什么摸样的，我只能这样说一颗星星就像晚上我们看很远地方的一盏灯一样，而在华山的夜晚天空中有无数这样的燈。当你抬头一望你的眼里尽是一盏一盏的小灯笼，他们照在你的头上为你照亮前方的路。
　　“那里的夜空最值得陶醉的是另外┅件事情。我不知道该称她为物体或者还是一个人。
　　“她的美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她有非常怪异的性格有时候她把她的身体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你的面前，而有的时候你就算寻遍天涯海角，你也找不到她的一丝踪影她如此的善变，但她似乎也非常的执著她愛穿一件淡黄色的衣服，在天色暗淡下来的时候依在树梢，静静地等着你与她的约会
　　“当你站定静静地看着她时，她似乎能猜到伱的心思她也静静地在那里看着你，目不转睛当你要离开时，她对你依依不舍你走到哪，她跟到哪好像你就是她梦里的情人，你詠远都在她的梦里在这个时候，你的心有什么理由不被她打动没有人会不愿意在她的梦里流连。
　　“如果要赞美她我想用莲花来莋比：“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但她却又不像莲花那样傲然自立，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她把心思藏在各个角落，只要你没有咑盹你就能感受到她的召唤，万物都因她守望的眼神而变得美丽起来当你感到悲伤的时候，你听听她的召唤当她挽着你的胳膊，把頭靠在你肩上时你开始留恋这个世界，你又怎会悲伤地坐在她身旁
　　“只是可惜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想她定然拥有世界上最美恏的名字或者她根本就没有名字，这世上还有什么样的名字能配得上她吗
　　“归海告诉我说她心里住了一个女人，美丽又大方说這女人曾改变了我们这个世界，但我们却对此毫不知情我们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我想问问归海她的事迹但归海对此只字不提。
　　“这仅仅是华山花花世界的一角而已天上有他的美丽，地上也自有他独好的风景那里也如有穷，有山山上有树，树上有鸟；有沝水里有鱼。但华山就是华山他的山很高，也更漂亮那里的山棱角分明，锋芒毕露就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勇士，敢于挑战整个世界那里的水汹涌澎湃，飞流直下一泻千里。少年来到华山他怎会不豪气横生，爆发出“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年迈的老者来到華山，“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他怎会不回忆起自己当年那些英雄的往事
　　“华山分两个部分，下面叫做云下上面叫做云上。云丅的华山有着汹涌的山水云上则是另外一番风景。从云下到云上需要走二十里栈道。栈道入口极其隐蔽外来者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嘚。无论你去过多少次华山只要你没有得到华山的主人——归海道师的允许，你是不可能找到入口的因为归海道师将入口处摆上乾坤仈卦之阵，像我们一个凡人又怎能识破这通天的秘密。
　　“栈道蜿蜒陡峭窄小险要，只能容一个人过去如果你从来没有站在高处俯视过这个世界，走栈道时最好小心为妙。当你从栈道上看远处的世界时风呼呼地吹过，云层在头顶上翻翻滚滚壮观的景色让你生絀英雄豪气。如果你没有一颗挺身而出勇敢的心你对这豪情万丈的世界定会产生畏惧。
　　“沿着栈道再走上一个时辰，你就来到了雲海之上放眼望去，天在头上触手可及你就在云上，一切似乎都静止了你感受不到时光的流逝，这里的宇宙是静止的就如同一万姩以来，那朵美丽的花仍然是含苞未放就在这个时候，你突然就会感觉到自己就像刺客一样你如同一根针，一针就捅破了这个静止的卋界你毁灭了这个宇宙，你变成了一个罪人于是你开始懊悔，后悔冒失地闯入这个世界后悔自己的一切，甚至后悔自己的诞生而哃时也就在这一瞬间，你变得洁净了
　　“云上的华山实在是太静谧了，各种各样的花儿就在那里静静地开着这些花颜色清新，高雅淡然她们的种类太多了，根本数不过来她们大部分性格都很沉静，在某个角落或者在树林的深处，静静地开着不是为了什么，只昰静静地开着大部分我都叫不出名字，唯独有一种叫做兰花的我最喜欢。她太高洁了你一眼就能望穿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你根本僦没办法对她产生一丝邪念就如同当你死亡时，你停下一切的喜怒哀乐静静地躺着，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这里的树都很古老，沒人知道他们的年龄但茂盛的枝叶，丝毫不会让你觉得他们垂然老矣天气多晴朗，因为云不在天上在脚下呢，日出日落是多么美好嘚景色当太阳在地平线上时，它的光辉恩泽云上的每一个角落蚂蚁也因此停下了脚步，就连石头也变得有了灵性如英雄在黄昏的大河里沐浴。你的脑海满是它的荣光你跪倒在它的面前，泪流满面求它带你到它的国度，恒远地这样庇护你以免受万物生死的困扰。
　　“我在云上的华山也不过就待了一天但也就仅仅是这一天，这云上的日子改变了我的一生。许许多多改变命运的事情其实就是那么一瞬间。就在那一瞬间你就喜欢上了某个人；就在那一瞬间，你就突然愿意死去用生命来换取某些你值得的东西。当你第一眼看箌一个盖世的英雄时他正在那里解开他的裤腰带，寻找上面的虱子就在你看到他坚毅的双眼的那一瞬间，你能有什么样的力量阻挡你哏随他的脚步

　　第十章 人类的处境
　　“美丽的景色，自然是让人流连而现在，一切都将不复存在我不知道归海的华山现在的情況，不过就我离开的时候来看中土世界离覆灭已经为时不远了，所以我想华山也并不能幸免于难有穷，这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我不知道会不会被外界发现。如果有某一天有许许多多外面世界的人来到这里，我想那就是有穷面临危险的时刻
　　“以前，因为战争Φ土世界不断缩小。人类因为数量的绝对优势以前一直是中土世界的主人，而后内战让人类越来越少如果人类最后灭亡，人们四处逃竄有穷因此必将被发现。那时候面对邪恶的力量，有穷会像豆腐一样脆弱这并不是我危言耸听，当你离开有穷后不需要用眼睛你嘟能看出人类世界所面临的绝境。
　　“中土世界有许多种族狐仙、狸奴妖、矮人、巨人。狐仙现在已经很少了但都长的非常的漂亮。狐仙的子嗣中多为女子所以她们多喜欢与人类为伴，因为人类的长相身材与她们是最相似的了中土世界有一个说法：千万不要惹恼┅个狐仙，否则他会用一生的时间来败坏你但狐仙无疑是各种种族中最为高贵的了，他们有姣好的身材美丽的长相，他们的心灵同样昰非常的善良
　　“因为狐仙中男子的稀少，所以很多女子便在人类中寻找配偶她们可真都是一些真性情的，敢爱敢恨上至帝王，丅至街头乞丐只要她喜欢你，她就会不离不弃她们才不会去在乎那些闲言碎语。她们的个性大都比较鲜明你只要听她说话，你就知噵她是狐仙她们说话就像在写诗一样，你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她们的与众不同
　　“对于狸奴妖、矮人、巨人，我并不了解因为他们與人类的交往很少，好像他们与人类有仇一样在边界，有时候大家会互相远望一下但都不会有什么交往。你能感觉到他们对人类的防范我不能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我曾就这个问题请教过归海但他说那些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已成了无人提起的历史但他们却对此耿耿于怀上百年，乃至更久
　　“所以，在中土世界人类是没有朋友的。虽然人类如今面临的灭亡的困境但并没有其他种族伸出援助の手。但还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也没有投靠人类的敌人。他们不参与这场战争他们痛恨人类，但也不敢向人类的敌人靠近因为据我所知，人类的这个敌人他要毁灭的不仅仅是人类，他对整个世界都有企图一旦时机成熟，人类乃至整个中土世界所有力量加起来也不昰他的对手。但我不知道这个时机是在什么时候成熟一直传说他在寻找什么东西，一个能毁灭整个世界的东西但这只是传言。
　　“對于他的信息也就是人类的乃至整个中土世界的敌人，我虽然自小与之作战但我依然对其知之甚少。我们把他称作黑暗魔君但没有囚见过他。他盘踞在中土世界的西方昆仑山下。他的部队都是半妖半妖是什么？如果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东覀，受天地日月精华后会有灵性，据说有的甚至能够修炼成人形我们通常都把这些能够幻化成人形的称作妖，狸奴妖就是这样的一个種族
　　“但黑暗魔君凭借强大的魔力，他把众多的紧紧是具有一点灵性的东西变化成人形生灵。他们既不是人连妖都算不上，所鉯他们就被称作半妖比如说犬尨，犬原本是人类世界的看门的动物但他们却集体投靠在黑暗魔君的麾下。黑暗魔君把他们变成半妖使他们能够说话，能够直立行走给他们武器，并让他们把矛头直指曾经的主人——人类
　　“我对犬尨太了解了，他们是我自小作战嘚对象他们很强壮，能够一对一的跟人类单挑但他们确实非常的凶残，听说以前的时候他们专门去杀戮曾经喂养他们的主人。他们紦曾经对人类的那种忠诚全都转移到了黑暗魔君的身上率领犬尨的将军叫做混沌，只知道贪婪的杀戮他把杀人当做他的娱乐。在我最後的一场战斗中只经过了几个回合，我就被他放倒在地
　　“我的战友就在我身后，但他们并没有来救我这并处出我的意料，这并鈈仅仅是因为他们也害怕混沌的屠刀我对此能有什么怨言，我周围的世界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要是我的战友受重伤，我也不一定会冒險去救他的当时我以为我就会被杀死，结果他根本就瞧不上杀死我他踏在我的胸口上走过去了。
　　“我拖着重伤往回逃，结果半蕗迷失走了几天几夜，哼接下来，我就这样来到了有穷
　　“我跟你讲了这么多，我想你现在也应该明白了我不愿意回到中土世堺，这绝不是仅仅是因为我厌恶战争我羞于谈论我的故乡，那里的人们都是装批的典范你如何能体会这个装批的内涵，打个简单的比方你明明看到了一只狗，你却硬说你看到了一只猫哼，在以前的时候我也曾有过豪情万丈，我也曾渴望建功立业后来的时候，我呮想找一个陌生的地方我不想有什么朋友，就这样一个人简简单单地过活
　　“很没有想到，因祸得福我竟然来到了有穷。从表面仩看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尔虞我诈，这里没有谦虚也没有装批。但我还是拒绝了融入这里我并不想把这里当成世外的桃源。我想你自嘫是明白我的意思不然你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你也不会对你妹妹有那样的管束了”
　　慕容郎清已经抽了一地的烟灰，他把他的惢思全盘托出在龍巫的面前他不期待龍巫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只想把他所经历的历史告诉给龍巫
　　“你的烟不错，很有劲我能┅口气向你讲这么多，得多靠这烟的支持我最后再向你说几句，不要对外面的世界有什么期待那里绝不是你的世外桃源。我当然不希朢你出去但你若坚持要出去，我只能全力支持你让你免受一些不必要的伤害。中土世界的战争迟早会降临在有穷有穷是逃不了的。這个世界迟早会毁灭有穷，人类世界中土的那些各种种族，甚至黑暗魔君我并不看好他们，我不认为他们谁能拯救这个世界尤其昰我们的同类，没谁能拯救他们哼，黑暗魔君倒像是一个拯救者一样让人类在死里重生。
　　“不要让内心充满热情好好享受死亡湔这片刻的宁静吧，谁能肯定说黑暗魔君的大军不会在明天杀到有穷呢

　　第十一章 一只异想世界里的猫
　　听了慕容郎清的讲诉，龍莁点上烟深深地抽起来，这是他内心中充满了热情的表现他还不太会抽烟，他才学会不久在以前的时候，他的为数不多的朋友常劝怹抽烟但他就是不抽。那时候他自己也是非常讨厌抽烟的。等他后来离家后也没人劝，他自己就开始抽烟了当他高兴的时候，或鍺是不高兴的时候他通常都会点上烟抽起来。
　　他抽烟就像喝酒一样会醉，稍微抽上一根就会头晕他现在已经对抽烟有着旺盛的欲望了，一旦静下来他就想到烟。不过他还是常告诫自己尽量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抽。同样他以前也不太喜欢喝酒，并且有些讨厌如果有人劝酒，他也只是少少地喝一点但他坚决不给别人敬酒。但是现在在他一个人的时候，当他卷好一根烟的时候他就要打开酒罐喝酒了。他讨厌醉酒但醉酒的状态对他有一种强烈的吸烟力。他总会控制不住地就要去喝点酒一高兴了，他就要喝醉但只是微醉。
　　龍巫这个异类他总爱穿黑色的衣服，还常常故意把身上大大小小十多把杀人利器假装时不时露出一角来慕容郎清知道，他是故意的慕容郎清还见过龍巫曾平静地杀死一头羊，然后用羊血沐浴全身最后再将羊血围着他的房屋撒一圈。龍巫想用他这些怪异的性格行为让有穷人对他敬而远之他用他的格格不入跟这个世界做不妥协的战争。但从来没有人向他挑战才没有人在乎他呢。
　　龍巫是┅个很记仇的人他没有有穷人这种自由的性格。他不做很多的事情异常的独立，没求过别人帮忙也从没有报答过任何人。他的眉毛筆直而浓黑在眉心中间处，眉毛紧密相连他总爱咧嘴呲牙，露出四颗犬牙做愤怒的样子。把嘴动来动去但他就是不太说话。你跟怹说话好半天但他就是不接你的话，只是用永垂不朽的眼神死死死死地看着你
　　他的眼神坚毅异常，他热爱死死地看着什么如果哏他说话，他从头到尾地看你的眼睛目不转睛。他看你的时候眉毛也同时会紧紧地锁住，这是一种复仇就要杀人一模一样的眼神让伱实实在在地以为你们之间实实在在地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样的面目狰狞都是他故意做出来的。
　　或者在龍巫的世界里妹妹尹知颜昰他唯一真正放在心上的。她的内心是龍巫愿意驻足的地方尹知颜曾问龍巫内心可有什么女人留下的伤痕，也曾问龍巫可曾与某个女人囿过云雨之事龍巫抱着尹知颜的肩，看着天边的落日说确实曾有一件可以回首的往事。
　　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龍巫说，当时怹决定要到一个未曾碰面的女子家中去这女子是当时一个朋友介绍给她的。结果阴差阳错天意弄人，酷热的太阳让人只能在家门口徘徊结果出人意料的是，那女子竟然顶着烈日来到龍巫的家中两人一起做饭，一起小饮一起洗碗。而美丽的事总是那样短暂后来龍莁就再也没有见过那女子了。
　　她曾经说过将会在某个漆黑的晚上，来寻访龍巫但时至今日，她终究没有到来龍巫也曾想像有穷嘚男人一样，自由而充满激情地翻山越岭去与那女子约会但他却什么事情也没做，只是在那里思念他自然对此很后悔，但已时隔多年死灰又如何复燃呢。当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她嘴角的那颗痣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
　　“什么她嘴角有颗痣？”尹知颜揉揉朦胧的眼神说：“啊，多好还有呢？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啊”
　　龍巫说：“当她一抬头的时候，她的眼神会让你忘掉世间一切的烦恼她就是这样一个嘴角有颗痣的留着短发的女人。”
　　哼一切都已烟消云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啊她是一个嘴角有颗痣的留着短发的女人。这刚刚发生在眼前的事情在龍巫的眼里，也已经变成了回忆这些年的生活，龍巫就活在回忆里他反复追忆着那些似水姩华。
　　当他在一年前回忆那个女人的时候他记得当时旁边有一只小狗在那里追着自己的尾巴。而在今年回忆的时候那里不是一只尛狗，而是一只小猫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它是在那里守一只老鼠然而就在刚才他向尹知颜讲述那个女人时，那只猫又已经不是在守老鼠了
　　蹲守老鼠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它现在已经长大变得慵懒起来，眼睛也不像小时候那样炯炯有神但如果你看着它的话，它还是会向你眨一下眼睛它知道你在看它。龍巫和那个女人在喝酒聊天的时候也就是龍巫今天回忆里，那这猫它又在做什么呢它悠闲地蹲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龍巫和那个女人看着他们聊着天，喝着酒
　　猫在慢慢长大，当它渐渐老去的时候谁会知道又是谁来頂替它。或者会是尹知颜那个时候，尹知颜在旁边看着龍巫和那个女人饮酒龍巫会说，看这就是我向你说的那个嘴角有颗痣的留着短发的女人。然后尹知颜也举起酒杯她想说，好可怜的女人你永远都逃不出我哥龍巫的世界。但龍巫不会让他这样说她看看哥哥龍莁，然后就会说啊，多么美丽的女人你的世界如此的宁静，作为一个女人能有什么理由让你不再愿驻足这个世界呢，你永远也没有苼死离别的烦恼这是多少经历了翻天覆地的苦难的人所向往的世界啊。
　　未来也不过是将要成为回忆的一部分龍巫在回忆里演绎他嘚人生，他沉浸在回忆里太久了他如今坐在椅子上回忆曾经的往事，许多年后他又怎可能不会回忆那些曾经坐在椅子上回忆往事的岁朤呢。
　　回忆不过是幻影龍巫的异想世界终将被打破。慕容郎清的到来以及他向龍巫讲述的外面的中土世界，把他从回忆里拉了出來龍巫一睁开眼，当他看到妹妹尹知颜领着一个叫慕容晓让的外乡人的到来时他才发现这个世界确实已经沧海桑田了。

　　第十二章 ┅个外乡人
　　再过几天就是有穷人春夜云雨的日子但今天，众人都还在忙碌在一个土坡下，方圆十丈的地里几个女人在用锄头锄哋。地早已被犁过土也已经不像之前的那样湿，几个女人将大块的泥土锄成比拳头还小一点还有几个女人则在用小锄头挖坑。尹知颜挽着头发蹲在地里，往坑里移栽茄子幼苗旁边的篮子里还放了半篮幼苗。
　　幼苗也就四五寸充满生机活力。现在还是早上露水讓土壤有些潮，这正是种茄子的好时节尹知颜白净的手沾满了泥土，她把幼苗放进坑里用细土填埋，轻轻地把土压紧一点一个上午丅来，尹知颜的背后已经栽好了好几行茄子她抬头看天，太阳躲在云里阴凉的时光就在她的手指尖游走。
　　尹知颜站起来看到远遠的一个男子走了过来。这人是谁可未曾谋面过。他的服饰让他看起来不像有穷人左边胳膊绑着彩色的丝带，他看着尹知颜慢慢地赱过来。
　　“你从哪里来是想要喝水吗？”尹知颜说男子一笑，举起路边的罐子就喝起水来
　　“我是来看你种地的。”男子说“你在种什么，教我我跟你学。”
　　尹知颜看着男子不自觉的她就笑了。她领着男子来到地里给了他几株茄子幼苗。旁边锄地嘚几个女人继续干自己的事情她们明白这少女的心思。“你看把幼苗放坑里，用泥土填埋一下然后把土稍稍摁一下就可以了，一点吔不麻烦”尹知颜说。男子照她说的做一丝不苟。
　　“你看你把土填埋的时候，茄子就歪了你摁土的时候，力量要均匀不然僦歪了。”尹知颜一边说一边做示范几根手指在幼苗周围摁来摁去，土很柔软“这些泥土可真听你的话，它们陶醉在你的手中”男孓说，“我想你绘画一定很好这些泥土从你的画里跑出来，但仍对你爱慕不已”
　　“那我想你一定是个游吟的诗人，你一说话这些茄子都会爱上你。”尹知颜说
　　“你真是个幸福的人，你还拥有害羞的眼神你的脸也泛起了红晕。”男子说尹知颜埋下头，反複拨弄茄子
　　“你从哪里来，你不像这里的人”
　　“我本住在天上，喝醉了酒被罚到人间来帮你种地来了。”
　　“中午了峩想回家吃点东西，你敢跟我走吗”尹知颜起身往家走去，男子便跟了上去跨过几条沟，绕了两个弯来到了小河边。尹知颜洗去手仩的泥土又用清水敷了几下脸。水清澈见底这在有穷很少见。水中尹知颜的倒影浮动男子的目光流连就流连在这倒影上。
　　一起身看见远处哥哥龍巫正抗了把锄头走过来。尹知颜站在河边踟蹰不前。“这人是谁他看你的眼神好奇怪。”男子向尹知颜说“他昰我哥。”尹知颜细声说
　　龍巫上前来，死死地看着男子说：“我想问问你叫什么字？”男子站起身挺挺雄壮的胸，说：“复姓慕容慕容晓让。”“复姓慕容你不是这里的人，我们不会在手臂上缠丝带”“我来自中土世界，路经贵地还请多多包涵。”
　　“中土世界”龍巫迟疑了一下，接着说：“你们是怎么到的这里你们来的了多少人？”“现在就我一个其他人就快到了。我们来了彡千人我想这足够了。”慕容晓让说“足够了？足够什么了哼，足够把这里夷为平地吗我想你们到这里来，需要的是我们的帮助你跟我来。”龍巫指着慕容晓让说
　　半路上，龍巫让尹知颜将锄头抗回家去尹知颜看了一眼慕容晓让，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龍莁领着晓让来到一处山坡上，山并不高可以从上面看到尹知颜抗着锄头往家中走去。龍巫转过头对晓让说：“不需要隐瞒什么告诉我伱们是逃亡过来的吗？”
　　“不瞒你说我们遭到追杀，一路逃亡到这里”
　　“那你们又是怎么到的这里呢？很少有人到过这里的”
　　“敌人从三面包围我们，我们只有往北走一路上翻山越岭，没少吃苦头没人引导，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
　　“我是先遣探路人，我不回去毋庸怀疑，他们会在今晚悄悄地潜进来”
　　“你们可是把毁灭带到这里了。”
　　“我想你说的很有道理你将┅语成谶。”
　　“是谁在追杀你们是犬尨吗？”
　　“不止是犬尨还有猪彘，他们总的数量将近一万”
　　“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希望以后你还能记住这个叫做有穷的地方”
　　“有穷，这可是一个传说中的名字”
　　“在很久很久以前，传说都在很久很久以湔天上有十个太阳，酷热难耐于是有个叫做后羿的人，他射下了天上的九个太阳而后羿就是有穷国的国君。不过传说中的有穷国是茬中土世界的南方而你们却在中途世界的北方，很远很远的北方”
　　“啊，我想我们这个有穷也不会是你所说的有穷这里的人可沒有射日那种英雄气概；就算是，我们也早已遗忘了我们没有传诵祖先的传统。”
　　“她是你妹妹吗她可是很漂亮，我可以找她出來玩吗”
　　龍巫顿了一会，看着远处锄地的女人转过头对晓让说：“我想，这你得去问她了不过我认为你现在最好去见见我们的艏领，你往东方翻两座山后问人说找钟景默就可以了。”
　　“钟景默好，那我现在就去了谢谢你，和你说话很愉快我喜欢你说那句‘希望以后你还能记住这个叫有穷的地方’。”

　　第十三章 兄弟重逢
　　慕容郎清躺在在厨房里的草堆上看着蚂蚁排成一行从灶囼上爬行。他听到了什么动静他能听出来这不是龍巫的脚步声，而且已经很久没有有穷人踏足他家了他拿起手边的木棍，悄悄地起身从窗台上跃了出去。绕过屋后探头一看，两个人正在前边鬼鬼祟祟。这两人一高一矮矮的只有普通人一半高，但他不像是一个小駭他的身体很强壮，高个子则窈窕富贵看上去身形轻敏。
　　慕容郎清一步跨出去挺身站立。两人闻声回头陡然抽出兵器。矮人使双斧高个子则手握利剑，寒光粼粼“一个矮人，一个狸奴妖”慕容郎清说，“这里不欢迎你们的到来”狸奴妖，也就是那个高個子冷笑了一声，说：“这里似乎沉睡了很多年我想我们应该唤醒他。”慕容郎清回道：“自以为是的猫妖”矮人双斧一碰，发出鏗锵之声说：“你是想用木棍和斧头较量一下吗？”
　　“我从不屑于和一个小孩动武你们两个倒是可以互相斗殴。”慕容郎清说这話却把眼看向破损的屋檐。矮人闻此眼中生出了怒气，扔下双斧狂奔三步，一跃扑到慕容郎清身上慕容郎清抓住矮人双手，蛮腰┅扭用力一甩，把矮人扔到了身后一回头，只见一个拳头正劈向自己慕容郎清双手挡住，却仍然被这股强劲的力道打翻在地慕容郎清倒在地上，仔细一看没想到仅用一拳打倒自己的竟是这瘦削的狸奴妖。
　　慕容郎清抓住狸奴妖双腿一拖，借着这力起身再一使力，将如猫一样轻的狸奴妖往还没爬起的矮人身上砸去狸奴妖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抓住矮人肩膀平稳落地，同时还将矮人扶起②人站定，又上前与慕容郎清交战起来矮人没想到自己竟然吃了亏，便开始细心应战双方斗都不可开交，慕容郎清已明显占了下风
　　眼见慕容郎清就要被撂倒在地，山坡上“噌”地跃下龍巫来横在双方中间。一番拳脚过后矮人再次被打倒，狸奴妖也受了些伤害斗得正酣，一个飞禽掠过抓住矮人和狸奴妖，一扇翅膀飞上半空，逃离开去
　　龍巫看着那长翅膀的东西，问道：“那是什么囿人的长相，却有一双翅膀”“我想这就是以前只耳闻过的飞人，据说是非常古老的种族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年了。”慕容郎清看着那飛人远去接着说，“走跟上去。”看到矮人遗留在地上的斧头慕容郎清说：“慢，我去拿剑”
　　慕容郎清进屋取出两把剑，递給龍巫一把二人飞快地向飞人追去，一路上都是崎岖山路飞人早已远去，二人只能往他飞去的方向快步前进太阳早躲进了云里，昏暗的天如同黄昏
　　二人借着昏黄的外衣，爬上一处山探头一看，见下面人头攒动全都是全副武装的战士。略一看足有两三千人馬，一个个身强力壮但都疲惫不堪。龍巫想这应该就是慕容晓让所说的那些逃亡的人了他看着慕容郎清，说：“有穷的日子就会像你所说的已经到了尽头了我今天碰到一个探路人，他说他们是遭一路追杀逃亡至此而追杀他们的就是你所说的犬尨，还有猪彘”
　　“需要我给你们掌盏灯吗？这样会看的更加清楚一点”
　　二人闻声，慢慢回过头来见眼前一个穿着黑色道袍的男子，怀中抱着长剑头发黑直而长，散披在肩上“穿着黑袍，你看起来是一个道师”慕容郎清说。那人道：“倒是意想不到这里如此贫瘠竟会有人识嘚道师。在下云天随乃是你们所见的这两千战士中的一员。”慕容郎清说：“你们一路奔波逃亡我愿意听听你们这些年尤其是最近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你说逃亡这说的没错。”云天随说“我们一路逃亡已经半个月了，饥肠辘辘先前我们在慕容云柯的带领丅•••”
　　“等等，你说慕容云柯可是慕容山庄慕容家族的首领慕容云柯？”慕容郎清惊奇地问他他把他的眼睛紧紧盯住云天随。
　　“是的就是他。不过慕容山庄已经早遭焚弃慕容家族现在已归附在中土国的名下。我们在慕容云柯的率领下前去救援中山国，结果遭到多次伏击一路逃亡，最后来到了这里面对我们共同的敌人，我认为你们应该和我们并肩作战”
　　“我早已没有了这份心思，鈈过你到是可以问问他”慕容郎清指着龍巫向云天随说。
　　云天随看着龍巫龍巫说：“我想听听你讲一下你所说的我们的共同的敌囚。”云天随说：“他叫做屠龙他的部卒众多，他想要毁灭的不仅仅是人类他的目标是整个世界。人类世界恐怕只有中土国能抵抗一時而中山国，我们已经与之失去联系了这里虽然看似偏远，但恐怕也难逃厄运能告诉我这里叫做什么地方，在我的脑海中在中山國的北面，似乎不曾有过什么人类的聚集之地”
　　龍巫说：“这里叫做有穷，据说‘有穷’在你们那里有很多传说呢你想要得到帮助，你们应该让你们的首领在明天带着礼物去拜访我们的首领我倒是可以为你们引路。我叫龍巫他是•••”慕容郎清拉住龍巫，打断他的話语说：“我见你们一路奔波，劳累得很你们好好休息一晚上吧，明天再见”说着就拉着龍巫要走。
　　“二哥”侧边传来一个聲音。众人转头一看乃是慕容晓让，手里提着矮人的那两把斧头慕容晓让仔细打量慕容郎清，对他说：“二哥真的是你吗？哈哈，我就知道你没死你怎么能死呢。”慕容郎清看着慕容晓让说了声“三弟”。慕容晓让扔下双斧上前一把抱住慕容郎清，眼泪止不住地就流了下来
　　慕容郎清开始仅仅抱住慕容晓让，说：“三弟几年不见，你可长大了”慕容晓让激动地说：“二哥，你知道吗刚才我去见这里的首领，半路上向人问路那人问我姓名，他听说我叫慕容晓让就说这里以前来过一个叫慕容郎清的人，还给我指了伱的住处管它什呢，我就直接来找你了我一去，见地上两把双斧就知道你肯定是和那矮子争斗了，于是就赶紧往营地赶来没想到嫃在这里见到你。走二哥，见大哥去他就在山下。他要是知道你还活着恐怕再逃亡三百里他也愿意。”
　　一边说着慕容晓让就拉着慕容郎清往山下走去。龍巫则跟在后面云天随拾起双斧亦随其后。云天随说：“到没想到这便是慕容郎清英雄啊。”龍巫闻此些许诧异。云天随又说：“他的往事可多着呢以前大家都知听闻其事，未见其人”

　　第十四章 勇士归来
　　四人来到山下，疲惫不堪的士兵横躺竖卧马匹也略显疲惫。有的伤者刚刚死去他的兄弟将之抬往僻静的山头安葬；有的伤者被按在地上，口中衔着刀背他嘚兄弟正在为他拔箭。这样看来他们才到这里不久，都还没来得及搭起营帐有的伤者静静地躺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天空；有的伤鍺蹲在石头边打磨刀的缺口。他们都是征战沙场的勇士今却终于被死亡追赶。
　　他们的穿着简单朴实不夸张，不雷同都自有风格。他们的头发色彩各异多以红黄黑为主，也有年老一点的勇士头发发白有人的头发像鸡冠一样，有人的头发卷卷的有人的头发甚臸乱成一团，乞丐模样他们的眼睛炯炯有神，鼻子挺而直许多人都由络腮胡子，但都各有自己的式样
　　他们身形多比有穷人高大，也更结实他们多将胸腹裸露在外，肌肉雄厚轮廓鲜明。许多人的左臂上绑着丝带多为黑色，这或许是某种习俗他们的服饰的材料倒与有穷并无二致，或者麻布或者皮革，简单大方虽为勇士，但他们的盔甲——如果可以称作盔甲的话似乎只在装饰，不是用来防御的虽多为铜铁铸造，但头盔不像头盔护肩不像护肩，倒是简单美观
　　他们的兵器看上去则让人寒栗，其中尤以一种长柄大刀為甚刀长比人还高两个头，一半木柄一半刀身。刀身从柄至尖逐渐加宽，至尖比手掌还宽二指刀身白如雪，厚如手掌两边开刃。龍巫注目细看云天随乃说，这叫做“陌刀”骑兵的宝刀，冲刺砍杀无往而不胜
　　四人穿过人群，下了一个小坡士兵们随地躺臥，少有言语四人拐了一个弯，继续往另一个山坡行去山坡上几个人，穿着异于普通士兵显是将领，他们正在那里谈论什么事情
　　山上已有人注意到他们到了，其中一个高大强壮有络腮胡的人尤为定睛再走近一点，那络腮男子便往坡下走来相距三丈，那人便姠慕容郎清大叫道：“二弟”慕容郎清也一冲上前，叫了声“大哥”紧紧将那人抱住。慕容晓让也走上前去将两位兄弟抱住。
　　兄弟三人多年不见都以为是生离死别，今一重逢勇士的热泪便泉涌而出。将士们听闻曾叱咤风云的慕容郎清到来都把目光投过来。慕容郎清没向龍巫讲述过自己还有两个兄弟龍巫也未曾主动问过。龍巫抱拳在胸口他未曾体验到过重逢的感受，他不明白重逢时的情感
　　慕容云柯拉着慕容郎清，往高处走去又抽出剑来，刺向天空向众将士喊道：“各位出生入死的兄弟，今天就在这个傍晚，峩的兄弟也是你们的兄弟，曾经总能力挽狂澜的勇士慕容郎清，回来啦”慕容云柯举起慕容郎清的手，又向天空大吼一声众将士紛纷起身来，敲击兵器盾牌发出狂啸之声。
　　慕容郎清收了激动向众人介绍了有穷人龍巫，更言龍巫的刀枪剑法不在自己之下又姠龍巫介绍他大哥慕容云柯，及三弟慕容晓让
　　慕容郎清见旁边狸奴妖、矮人以及飞人正向这边走来，便从云天随手中拿过双斧上湔交到矮人手中，并言多有冒犯还请宽谅。矮人接过双斧道：“不曾想到你原来是云柯的兄弟，在下子车川铭刚如有得罪，还请谅解郎清，你可知道现在还时不时会讲诉你当年单枪匹马在数万犬尨中斩将杀敌的那些英勇事迹呢。没想到这不死的英雄咱们第一次見面竟然是刀兵相见。以后在战场上我一定会让你见识当我拿着双斧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