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小花兔喂小花兔白菜

巧月洛晓尊_伊见倾心小说阅读
伊见倾心是作者爱我好穷写的一篇穿越的古代言情小说,讲述了穿越之后的巧月与谷底相遇的少年洛晓尊之间发生的故事,那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呢?
第一章穿越
此时太阳渐渐西移,阳光的热度减了下来,而此时却有两个人心中十分焦急,那就是在山谷下面走不出去的两个人:巧月和洛晓尊。
巧月和洛晓尊并不认识,因为她是两天前才到了这个地方,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她是穿越了。巧月是莫名其妙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具体的原因是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她清醒的时候,就是在这个谷底,而后她认识了在自己身边好奇的看着自己的洛晓尊,于是,两个人就开始了一段寻找出路的旅途。
巧月转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年道:&你还能走吗?&
洛晓尊点了点头,天色黑的很快,他们必须得尽快找到晚上容身的地方。他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眉头微皱,伤口歇了一阵之后,痛得更加厉害,但是他怕巧月担心,强忍着没哼出声来。
巧月扶着他,两人沿着谷底慢慢向前走去。
树木浓密,遮天闭日,谷口处又十分狭窄,巧月看少年行走间还十分吃力,打定主意要在这里待几天。这里地势偏僻,就算是凤云墨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找不过来,趁这段时间可以让他好好养伤。
俩人一路向前,专往那些偏僻狭窄被树木遮蔽的地方走,果然转过山崖没走几步,就见到前面崖底有一个山洞。巧月欢呼一声,率先跑了过去。
山洞并不大,里面幽暗生冷,只余洞口漏进一束阳光。巧月站在外面瞄了半天,才看清里面两边岩石凸凹,有滴滴的水从岩石上滴落了下来,石上长满青苔。山洞角落里还长着一些杂草,一股阴凉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她皱了皱眉,不确定要不要住在这里。
洛晓尊慢慢的走了过来,向里看了一下,道:&就在这里吧,再往前的话天就要黑了。&
巧月点点头,虽然这个山洞阴暗潮湿,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她对小尊道:&你在这里坐一下,我把里面收拾一下。&
洛晓尊要和她一起,她把他按在洞口的大石头上坐下,道:&你现在是重号伤员,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这儿,别给我添乱就好了。&
洛晓尊身上痛得厉害,也就没有坚持。
巧月先进去把山洞里的杂草拔了拔,然后开始在外面收集干草叶,等收得差不多以后,她把它们搂在一起全抱进了山洞里,在里面一个比较干燥的角落摊开。然后又出去找一些,回来垫在上面。这样往复几次,直到把草叶垫得厚敦敦的,一个一人多宽的草垫子就出现了。她对小尊招了招手道:&你上来试试。&
洛晓尊进来,在上面躺了躺,舒服的叹息了声:&不错&。
草垫子松松软软的,带着一股草木香气,对于他这样一个很久都没在床上好好休息过的人来说,无疑已经舒服的不得了。
身边的草叶一塌,巧月也躺了下来。因为铺的比较窄,她几乎是紧贴在他身上,长发拂过他的脸,他身子蓦然一僵。
俩人之前同床共枕那么久,他也没感觉到怎么样,为什么今天这么反常,身体似乎分外的敏感,她的气息和碰过的地方皮肤都激起细小的颗粒,他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和她拉开了一些距离。
巧月躺在草叶上,舒服的叹了口气。稍微休息了一下,她又赶忙起来,把中午吃剩下的鱼拿了进来,然后又捡了好些干柴枝,让洛晓尊在洞口生了堆火,剩下的堆在墙角备用。
洞中燃起火光,阴冷的气息立时减了很多,两人围着火坐着,身上一点都不冷。
外面已是临近傍晚,天边一片灿烂红霞,如燃起了一片漫天大火。巧月趁着天色还亮出去又在附近找了找,回来的时候收获还真不少。靠近水潭边的树下,一大片野生的蘑菇,鲜嫩肥大,周围的灌木丛上结满了红色的果子,她不识得是什么,试探着咬了一口直酸得差点没把舌头吐出来。但鉴于现在食物缺少,她还是用衣襟兜了些蘑菇和果子。
而且最让她欣喜的是,她居然在一株树下发现了一个半埋在土里的破陶罐。她把它挖出来,发现除了边口有些破损之外居然还能用。到潭边用水清洗了一下,又把蘑菇和果子洗干净,然后盛了些水,一起拿回来。
洛晓尊看到她手里的罐子,惊讶道:&哪儿来的?&
巧月笑嘻嘻道:&捡的!&
少年摆明不信,在这种地方还能捡到这样的东西?
巧月把火加旺了一些,然后把陶罐架在了上面,满面神秘的道:&这有什么不可能!&你不知道我是作者开了金手指的女主么,只要想得到,一切皆有可能!
洞里还有三条鱼,巧月拎起来又拿到潭边冲洗了一下,回来的时候水正好烧开,她用随身的匕首把鱼一小片一小片削开,煮到水里,又往进放了一半蘑菇。
小尊目光闪了闪,道:&你不怕那个有毒么?&
&怕什么!&巧月托着腮坐在旁边,看着水中翻滚的鱼片和菌类,满面陶醉的道,&就算有毒也总比饿死强吧!我倒宁愿做个饱死鬼!&
少年无语。
随着水的翻滚,鱼片和蘑菇的香味飘了满洞,巧月是再也等不及了,用布衬着把陶罐端了下来。两人围着热气腾腾的罐子,迫不及待的去捞鱼片,没有筷子就用外面折的树枝代替。不知是饿得狠了还是两人一起抢着吃香,两人你争我夺的抢着鱼片,颇有点像前世吃火锅的样子。
到底没有佐料,吃进嘴里寡淡无味,但这种情况下有的吃就不错了,至少鱼肉还算鲜美。巧月边吃边摇头晃脑的道:&这要是有一袋麻辣的火锅底料,再把鱼片这个沾着麻酱吃,那可真是绝了。&
她想到前世吃过的美味,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少年嘴里嚼着蘑菇,含糊不清的道:&什么叫火锅?&
&就是这样一大锅水,用鲜美的底料煮开,然后再放进去肉片,菜,蘑菇,木耳粉丝之类,等熟了时沾着麻辣的酱料吃,那可真是天下最好吃的味道。&巧月眯着眼睛,想着自己前世吃过的美味叹了口气,可惜这个破古代实在落后,东西都不全,要不然她倒是可以试试。
少年凝神想了又想,也没想出全天下哪个地方有这种名吃,看着巧月陶醉的样子随口道:&那你哪天做给我吃。&
&唉&&&巧月叹了口气,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不可能了,在你们这个地方根本吃不到火锅,只有在我的家乡才有!&
洛晓尊目光立刻亮了起来,问道:&你家乡在哪儿?&
他一直对她的家乡好奇极了,上次听她唱过那个歌儿,歌词写的那么好,歌声又柔美好听,而且她言行举止这么奇怪,经常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词语。例如骂他的时候会说&白痴!&她不明白他白吃什么了!他不是有干活么?还有说好的时候会比一个奇怪的手势,嘴里说&ok&还有说男人就得让着女人,那叫什么绅士风度!
最最令他不解的是她说他的家乡都是一夫一妻,男人绝不可以拥有两个老婆,否则就会受到惩罚!这对他来说简直太不可议了,天下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地方!这个女子犹如凭空而降一般言行举止奇奇怪怪,他早就想问了,但不知是怕她来自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还是怎么,他竟然一直没有问出口。直到今天,是再也忍不住了。他一定要知道她的家乡,如果将来有一天分别,他就不怕找不回她了。
&我的家乡啊&&&巧月叹了口气,在白气袅袅中的面容立刻模糊起来,如叹息一般的低语道,&你永远不会找到的。&
洛晓尊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只是看她的样子以为她永远也回不去了,心下一阵高兴,便忽略了脑中一闪而过的不安感。
饱餐了一顿之后,两人都瘫在草垫子上不想起来了。洞中被火烤的热呼呼的,因为太疲惫了,两人不知不觉就靠在一起睡了过去。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巧月被身边细细的呻吟声吵醒,睁开眼睛一看,外面已经一片漆黑,洞中的火也早熄灭了,只有洞口漏进来一线皎白的月光能让她视线模模糊糊看清个大概。身边洛晓尊正在不停的呻吟,声音中充满痛楚,她吓了一跳,手飞快的探上了他的额头,却不觉一惊!
少年的额头如火般滚烫,鼻息间的呼吸都充满灼热,大概是难受的厉害,他身子在草垫上微微的挣扎滚动。巧月心下焦急,轻轻推了推他,连唤了两声:&小尊!小尊!&
少年眼睛无神的睁开,看了她一眼复又紧紧闭上,似乎已经认不出面前人是谁了。借着洞口微弱的月光,巧月看见他额头大颗大颗的汗水滚落,紧紧咬着唇,面上一片痛苦。
这样下去不行!他之前便伤的厉害,只吃了一株鱼腥草退烧,今天又强撑着奔了一天,伤口再度复发,这一烧起来便来势汹汹。必须得快点帮他把热度降下去才行。
巧月蹭的一下跳了起来,拎起墙角的陶罐就奔了出去。洞外倒是一片明亮,一轮硕大的月亮挂在天际,洒下一片银白。
第二章生病
巧月快速的奔到潭边,盛了一罐子水回去。然后把早上撕下的衣襟浸透,敷到他额上。
少年不停的挣动着,眉尖蹙起,两颊烧得通红!巧月将布子打湿,反复的擦他的额头,脸颊,脖子,最后又把他的衣衫解开,用冰凉的潭水为他擦拭身子。
哪知她折腾了半天,少年却没有一点清醒的迹象,身子如同被火燎般仍旧烧得厉害。看他眉间越来越痛苦,巧月急得直团团转,这可怎么办!他的烧降不下来,伤势只会越来越重,这样任他烧一晚上的话,一定会有性命之忧。
她一趟一趟的在水潭和山洞间往返,尽量用最冰凉的潭水为他擦身子,直累得满头大汗。可是洛晓尊的情况没有一点好转,到最后竟然说起胡话来,巧月听他辗转间口中不停模糊的低叫着:&娘亲娘亲&&&隔一会儿又叫,&爹爹&&&呼吸越来越急促,她心下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
眼见得他的情况越来越不好,巧月一咬牙,转身就跑回了潭边,&扑通&一声就扎了进去。将整个身子没在水里,浸得透透的,巧月哗啦一下从水中跃出来。全身湿透,被夜风一吹,她蓦地打了个冷战。
顾不上自己,她快速跑回了山洞里,看着满面痛楚蜷在一起的洛晓尊,她犹豫了一下,三下两下把自己外面的衣服脱下来,只余下贴身的小衣,然后再把他的外衣扒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她躺下来张开双臂将赤裸的少年紧紧拥入怀中。
巧月此时的思想无比单纯,只是因为要为他降温,所以根本没有其他的念头。而浑身滚烫的少年一贴到她冰凉的身子,自动自发的紧靠了过来,双手环绕过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抱住,身子主动的缠在她的身上,热烫的脸一贴到她的胸口就舒服的叹了口气。
巧月身子一僵,虽说她再没别的想法,但此时两人孤男寡女的抱在一起,终究还是太过&&太过&&
她的脑中突然蹦出这么个词,脸不知怎么突然一热。事急从权,事急从权哈,她心里不断的对自己念叨,更何况小尊还只是个孩子呢,你不会是想老牛啃嫩草吧!
可不知是古代的男孩都早熟还是什么,怀里修长的身体,虽纤瘦却结实有力,明显的昭告着他并不是一个孩子了,而是一个初长成的男人!一想到此,巧月的脸更热了,身子不由不安的动了动。
她的身体刚浸过潭水,冰凉沁骨,少女的肌肤如凝脂般柔软光滑,洛晓尊不觉在她身上蹭了蹭。大概是觉得特别舒服,他的手臂又紧了紧,开始在她身上无意识的蹭来蹭去。
巧月脑中嗡的一声,浑身的血都往上涌,这这这&&要不是他现在还意识不清,她只以为他在故意吃她的豆腐呢。
洛晓尊正被烧得火烧火燎间,怀中仿佛突然多了一块冰块,而且这冰块还如此柔软香滑,他忍不住抱着它蹭了又蹭,舒服的直叹气。可是过后却是更深的不满足,不够,这样远远不够,他想紧紧的把它揉进骨头里。
巧月只感觉到他的手臂越来越紧,到最后将她紧紧的箍在他怀里。他的脸先开始在她的肌肤上乱蹭,到最后唇开始沿着她的脖颈脸颊无意识的巡逡,手居然也开始在她身上乱动。
巧月脑中热血上涌,有心想把他推开,但又顾虑他身上的烧。算了,现在在他眼里她就是块冰凉的石头,她就当自己是块石头好了。他没别的意思,她反复的安慰自己。
可是&&可是&&有人会这样摸石头的吗?两人蹭动间她的贴身小衣被蹭了上去。少年的手摸到她的腰腹,感觉手感实在是好,就沿着她的腰线缓缓摩娑,到最后似乎是嫌小衣费事,居然手一撩就钻了进去,巧月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经摸上了她的腹部。
巧月脑中嗡的一声,就算再当自己是块石头也忍不住了,感到那只手掌在她柔软的小腹上反复摩娑,而且渐渐有向上的趋势,她一把就推开他,想要起来。
哪知少年似是感觉到了冰块的抗拒,马上锲而不舍的追了过来,双手立刻缠上了她的腰,为了怕让他无比舒服的冰块逃掉,他的手不觉就用了些力,将她紧紧的压制在自己怀里。
巧月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才发现事情有点不妙,明明是病得厉害的少年,力气却大得惊人。双臂将铁箍样将她牢牢压住,她怎么挣动也无济于事。而且因为她的不断挣扎,两人赤裸的股肤摩擦反而更觉舒服,少年干脆将整个身子都压在了她身上,一条腿就跨了上来,直压上了她的腰间,一只手已灵活的钻进了她的小衣,直接捏上了她柔软的峰顶,巧月的身子轰的一声就燃烧起来。
此时洛晓尊的脑中仍然迷糊不清,他只觉得怀中有一个冰冰凉凉柔软光滑的东西,让他怎么都摸不够。身子滚烫的厉害,似乎只有贴着这个东西才能缓解一点。可是他抱着这个冰块蹭动半天,却只觉得越来越不满足,稍微的舒适过后,身体里却涌上一股更大的空虚。
身子似乎烧得越来越难受,口唇焦燥无比,他的面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光裸着身子的女人,一头长长的黑发散下,看不清面目,只能看到她一身雪白如玉的肌肤。少女冲他妩媚一笑,双手主动勾上了他的脖颈。
身体内似乎越来越热,越来越难以忍耐,血液中奔突着躁动要叫嚣冲破而出。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直觉得想要搂紧怀中的女体,将她狠狠的揉进骨子里。他只觉得好渴,口舌无比干燥,身体内躁动的火焰让他有一种已经燃烧起来的错觉,好想,好想要一汪冰凉的清泉,来浇灭将他焚烧怠尽的火焰。
巧月脑中轰的一声,如连炸开几团烟花,眼前一片迷蒙,整个人都昏沉起来。
据说那些贵族子弟很早就由长辈在房中安排上通房侍女了,专门教导他们初晓人事,小尊这个样子的反应倒是让她没有之前那么反感了。
第三章错误
两人激烈的心跳混杂在一起,巧月张着嘴不断喘息,整个身子汗津津的,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空气中传来一股淡腥味,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心下一阵懊恼恙怒,他他他&&居然在她的身上&&
少年紧紧伏在她的身上,身子瘫软下来,渐渐鼻息间传来均匀的呼吸,居然已经睡着了。巧月恼怒已极,用力一把将他推开,伸手拿过长衣就裹在身上。
她回头一看,银色的月光下,少年静静的睡着,脸色犹自泛着些潮红。她暗自啐了了他一口,忽然奔出洞去拔脚狂奔。
一口气跑到水潭边,&扑通&一声就跳了下来,冰冷的水没顶而来,也浇熄了身体里余韵的火焰。待沉到最底,她双脚一蹬,哗啦一声破水而出,仰头望着天上一轮明月,任由脸上的水珠纷乱而下,如同她此刻乱成一团麻样的心情。
不知道在潭里泡了多久,她才拖着湿淋淋的身子回了洞里。少年依旧安静的睡着,两颊红润,鼻息匀静。她探手在他头上摸了摸,烧居然已经退下去了,看样子除了外面的伤,再无大碍。她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心底更复杂的感觉如潮水般席卷而上。
再也没有心情睡觉了,她抱膝坐在洞口,看着晨光一点点亮起。天边泛出了鱼肚白,几颗星子犹自在暗青的天幕上闪烁。长长的草叶上挂满露水,淡淡的晨雾在山间弥漫,空气无比清新,她深吸了一口气,呼吸间满鼻子都是青草泥土的气息。
脑中瞬间清醒至极,昨夜的那场迷乱就像是一个旖旎的梦境,如果不是身上犹自带着挣动间留下来的青紫痕迹,她几乎以为那是自己的一场春梦。
不知道坐了多久,天边亮起了一道橘红,接着天光越来越亮,耳边都是山林间清脆的鸟鸣声。身上的衣服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巧月回头看了一眼,洛晓尊犹自睡得正酣,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如同蝴蝶轻轻抖动翅膀。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好梦,他的唇角微微翘起,越发显得俊美无铸。
他的上身依旧赤裸着,露出少年雪白纤瘦的胸脯,腰部劲瘦,裤子松松垮垮的挂着,前面衣服上有一些干涸的乳白色的痕迹。巧月的脸不自觉又有些发热,怎么看这个场景怎么觉得不妥,她随手将衣服给他盖在身上,看他没有一点醒转的迹象,她提了陶罐转身出了洞口。
到了水潭边,她打了点清水,然后又采了些蘑菇和果子。将那些洗剥干净,巧月找了块临水边的石头坐下,伸手洗了把脸,然后将头发打湿,用手指细细的梳理。
天边一道金光射出,紧接着山颠喷薄而出万道霞光,整个天际一片灿然。飞珠溅玉的白色银琏带着挟山倒海的气势从山顶一倾而下,巨大的水声轰鸣震耳欲聋,飞溅起的晶莹水珠被刚升起的阳光一照,发出七彩炫目的光环。
湿润的水汽扑面而来,巧月只看得目眩神迷。她还不准备早早回去,因为还没有做好怎么面对洛晓尊的心理准备,因此对于身后的脚步声便没有听见。
洛晓尊赶来的时候,正看到这样一副场景。只穿着白色中衣的少女坐在水边的一块大石上,如墨般的黑发披垂而下,她临水照影,纤长的手指正在梳理头发。
前面的玉瀑飞珠溅玉,潭水清幽深碧,少女正背对着他坐着,灿烂的阳光下,只看到一个纤细美好的背影。
他唇边不觉漾开一抹笑意,扬声唤道:&巧月!&
巧月手一僵,慢慢的回过身来,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自然的道:&呃&&小尊。&真是的,她还没想好怎么对他,他怎么就自己过来了。
洛晓尊几步就到了她的跟前,身上的衣服已经穿好,头发用一根带子随便扎着,看起来倒是精神了不少。他笑道:&怎么一大早就跑这儿来了?我以为你去哪儿呢!&
&呃&&那个&&我过来洗脸。&巧月心虚的道,眼光游移着不敢看他。哎,不对,这家伙怎么看起来倒没事人一样?她霍地抬头看他,正对上少年晶亮的眼,他眉毛微挑,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看起来已经精神了很多,看起来神彩奕奕。
最关键的是&&他的神色完全和之前一样,看不出一点儿异样!
&啊&&你&&&巧月愣愣的看着他,嘴巴不觉微张。
&怎么了?&少年抬手摸摸脸,纳闷的道,&我脸上有脏东西么?&
&没&&没什么。&巧月把嘴巴合上,心里有点狐疑,看这家伙的样子,不会是把昨天的事都忘了吧?也说不定,这家伙昨天烧得那么厉害,也许就是脑子被烧坏了!但心底还是有点不相信,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他,看看他是不是在说谎。
&怎么了&&&少年被她看得毛毛的,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忽然想到什么,有些戒备的捂住胸口道:&花巧月,我警告你,不许打我的主意哦!&
他的样子就像是防备着巧月这个大色狼会对他欲行不轨一样。
巧月一摆手,喊了声:&切&&&心底里不自觉松了口气,忘了才好,最好忘得干干净净的一点都不要想起。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正常相处了。本来一直都当他是个小屁孩儿,就像是弟弟一样的人,却被她,被她&&
想到她昨天晚上居然不自觉的动情,两个人差点就&&那啥了&&巧月的脸又热了起来。她再不敢看他,霍地转头,一把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心里直懊恼:花巧月你完了,你这个色女,尝了一次鲜就念念不忘了,人家还是个孩子呢!你可真够出息的!连窝边草都啃了!
她捧起水连在脸上泼了好几下,冰凉的水入颊,才觉得脸上的热度退下去一些。哪知她这一弯腰间,领口微开,露出了锁骨上的一抹殷红。雪白的肌肤趁着那一点红痕,如同雪地上的一瓣红梅,红得艳目。
洛晓尊目光一闪,眸子瞬间幽暗下来,如同一簇暗色的火光一闪。在巧月直起腰的时候却又恢复了神色。他也跳上了石头,弯腰掬水往脸上泼,笑道:&我也洗洗脸。&
巧月看他动作敏捷了很多,不觉诧异道:&你的伤没事了吗?&
少年一边洗脸一边笑道:&基本没事了,都是些皮外伤,看着严重,其实只要不再裂开就好。&
巧月撇撇嘴,昨天还病得要死要活,今天就生龙活虎了,该说你是小强坚硬的打不死呢,还是身体特异恢复力惊人?
少年洗了脸,随手用袖子胡乱的蹭了蹭了,一转身,背对着巧月在大石上坐了下来,指着自己的头顶道:&这儿!&
巧月不解:&干什么?&
&梳头发呀!&少年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道,&你总不能让我一直披头散发吧!&
巧月恼火道:&大少爷,我又不是你的侍女,怎么使唤起来这么不客气呢?&话虽说着,手却还是解下了少年头上的发带,用手掌沾了点水,给他慢慢缕顺。
&你当然不是我的侍女,我才不会让她们碰我呢!你是我的&&&少年顿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你是我的好姐姐,我只让你一个人碰我!&
第四章恭喜你成年
巧月的手一滞,心怦的一跳,该不会是她想多了吧,她怎么觉得,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是她想的太邪恶还是肿么,什么叫只让我一个人碰?
可是看少年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什么别的意思,真的只是单纯的说&碰&而已。
她暗自唾弃自己一声:花巧月你完了,只不过一个晚上而已,你就变得这么不单纯。
她快手快脚的给少年梳好头发绑好。两人拎着罐子回去,照样生上火,煮了些蘑菇汤喝。吃完了之后,巧月给他又检验了下伤口,果然如他所说,虽然皮肉翻卷血肉模糊,但都是点皮外伤,并没有伤到骨头,只要止了血皮肉凝住,就会慢慢愈合。
吃过饭后,巧月问小尊:&你记得昨天那个凤云墨给你的那株草药的样子吗?&这一时半会儿的两人也出不去。这个山谷中地势偏僻隐秘,是个绝佳的躲避凤云墨的地方,所以她打算先在这里养养伤,至少得等他伤处都差不多了再做打算。
洛晓尊点点头,道:&那是鱼腥草,我认得的!&巧月大喜,有草药就好多了,虽然他的伤口现在只要不动就没什么大碍,但谁知道那个黑蜘蛛啥时候追上来。还是得让他吃点药,早好早省事!
两人说干就干,开始在谷底搜寻。洛晓尊把鱼腥草的大概样子告诉巧月,巧月沿着谷底细细的找:&叶像荞麦,茎紫赤色,开白色的小花&&&她边找边嘟囔,&这到底在哪儿啊。&
这个谷底下面长着不少的草,最长的都有一人多高,她走动间十分费劲。有些草叶边缘如锯,走动间划得胳膊腿上全是一道道的血痕。巧月疼得直皱眉,只好找了一根粗点的树枝,一边往开扒拉草叶,一边前行。
洛晓尊转头间正看到她在龇牙咧嘴,开口道:&你别进去了,就在外面找找吧,我进去看看。&
&不用!两个人找还快一点!&巧月一口否决,脚下不停的往一片茂密的草丛中走去。真是太小看她了,这点小伤算什么?真当她像那些大家闺秀一样娇气?
谷底生长着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娇黄、粉嫩、浅紫、莹白交织着点缀在一片密草丛中,端的是美丽非凡,巧月只能细细的搜寻。
因为这种草都长在背阴潮湿的地方,两人一路都是往那些草叶茂盛的地方找,尤其是有河水经过的两岸。她越走越深,好像已经走入了一片沼泽地,一脚踏下去,脚底全是湿滑的烂泥。周围的草丛越来越密,隐隐听见外面洛晓尊的声音,让她不要走得太远。
她低头含糊的答应了一声,弯下腰在草丛里细细察看。突然看到在眼前的一片碧油油的绿叶中,夹杂了几朵零星的白色小花,她蹲下身来,把草叶扒开,一小束鲜嫩的叶子出现在她的面前。顶上几朵白色的小花,紫色的纤细的茎随风轻摆,她心里一喜,把它拔了下来,举高了对着外面的洛晓尊喊道:&喂,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洛晓尊抬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喜色,道:&没错没错,就是这个!&
&知道了。&巧月将草药收起来,继续往前走。没想到这片沼泽里鱼腥草还挺多,她没走几步,就发现了一小簇,她心里高兴,弯下腰把这些草拔了下来,拍拍根部的泥,收好。
站起身来正想接着往前,忽见前面长长的草叶一动,以为是风吹的,她并没有在意,随手用树枝一扒拉,哪知眼前飞快的蹿过一抹赤红,草叶哗哗作响。她一愣,仔细向前看去。待看清前面的情况时,她霎时间头皮一炸,全身的寒毛都在瞬间立起,一抹惊悚的感觉如电流般从头顶直蹿到脚底,张嘴间一声凄厉的惨号就冲口而出:&啊--!有蛇!&
洛晓尊正在弯腰捡一株草药,听见她的声音被吓得手一抖,草药就掉在了地上。他抬起头飞快的往那边看去,就见巧月正被吓得惊跳而起,手中树枝狂乱的挥舞着在戳打着什么。他来不及细想,一提气便飞快的掠向了她的身边。
那是一条赤红色的小蛇,只有一尺多长,通身红莹莹的如一串玛瑙,正昂头不停的吐着芯子。巧月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竖起来了,她平生什么都不怕,就怕两样东西,一是蛇,二是蜘蛛。只要碰到这两种,平时神勇无敌的小辣椒就变成了一条毛虫,恨不得把自己缩起来。
现在在毫无心理防备的情况下冷不丁见到一条蛇,巧月瞬间就被吓懵了,本能的就拿起树枝狂舞,朝着那条蛇猛打去。
该说她是太倒霉还是什么,那条小蛇本来只是好端端的路过,哪知被她一声凄厉的惨叫吓到,惊吓之下左右扭动逃蹿,居然直接就照着她的脚下游来。
巧月差点没晕过去,双脚就像是踏在了火堆上瞬间弹跳而起,口中不受控制的啊啊大叫着,一边躲避一边拿树枝朝那蛇打去。
混乱间不知是哪一棍戳在了蛇身上,小蛇瞬间怒了,身子微微退后然后一弓,瞬间化作了一道赤影直向着巧月疾射过来。
巧月被吓得&啊&的一声惨呼,连连往往后退,却觉得大腿上猛地一麻。那条小蛇从她腿上滑了下来,在地上蜿蜒扭动了几下,就飞快的钻进草丛中不见。
洛晓尊过来时正好看到巧月倒在地上,他一惊之下心差点没从口腔里蹦出来,一个纵步过去正好将她接在怀里,急道:&巧月,你怎么啦?&
&我&&我好像被蛇咬了。&巧月虚弱的道,只感觉身子在瞬间瘫软,她软软的倒在他怀里,看着少年那张俊脸上一脸焦急的神色,透过他的间隙看着碧蓝色的天空,有一两只飞鸟缓缓划过。
从大腿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楚,渐渐往上蔓延,到最后她只觉得半个身子都是麻的。她把眼睛阖上,两道泪水打湿了睫毛从脸颊上流了下来。&我&&我大概是快要死了&&&她嘴中喃喃,随即想起这大好的年华又要消逝了,抽抽噎噎哭得更是伤心,&我还这么年轻,刚刚白得了这八年的寿命,我还不想死,呜&&&
少年一脸黑线。他已经把她放了下来,&刺啦&一声,在她的裤子上撕了道口子,略一检视她大腿上的伤口,发现只是有点红肿,并没有黑气,遂放下心来。
他一弯腰把她抱了起来,然后放在一片干燥的草地上。巧月正哭得伤心,便没发现自己都被人公主抱了。
洛晓尊把她放平,看着她被泪水糊花的脸只觉好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喂,别哭了,你死不了!&
嘎?巧月瞬间停了泪水,睁大眼睛看着他一脸不相信:&我痛得这么厉害,身子也动不了了,不是快要死了是什么?你少哄我!&
&放心吧,死不了!又不是什么毒蛇!&少年弯起唇角安慰她,面上有些掩不住的幸灾乐祸。哈,原来这个凶悍的女人怕蛇啊!平时表现的那么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一条小小的蛇就吓成了这样。
现下可终于知道了她的弱点,以后她要是再敢打他,他就&&嗯,抓条蛇送她好了,看她还敢凶!
少年想的高兴,一边就快手快脚的往下扯她的裤子。
&你干什么?&巧月吓了一跳,伸手就按住了他的手腕。
&不把这个脱下来,怎么给你治伤啊?&少年看起来满脸无辜,摊摊手表示他也没法子。
巧月囧,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她被咬的地方居然是大腿。天哪!这可真是太丢人了,为毛别人咬的都是小腿,而那条蛇就偏偏照着她的大腿咬,这让她情何以堪?她又想哭了。
可是&&&那也不准脱裤子!&她厉声道,手紧紧的揪着裤边,生怕他一个不慎就给她扯下来。
洛晓尊弯着唇角,低着头无声的笑,心时直乐翻天了,这女人这么紧张的样子,可真是太少见了,这下可赚到了。
其实他刚才也只是吓唬吓唬她,他可没忘了以前他伤重动不了的时候,那个女人是怎么对待他的。被女人按着打屁股的滋味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他早就说过她以前对他所做的一切,他都会加倍奉还!果然风水轮流转,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他心下暗爽,但毕竟担心她被咬伤的地方,看她一脸的担心紧张,并没有去扯她的裤子,只是把她裤腿上洞扯得更大了点,让伤口全部暴露出来,然后低下头去仔细察看。
巧月紧紧咬着唇,只觉得无比难堪。虽然只是撕了个洞,但她一条白白嫩嫩的大腿就这样出现在了少年眼前。看他低着头直直的盯着那里,她脸上发热,双腿不自觉的并了并。
&别动!&少年一把按住了她,面色有些凝重。巧月低头看去,瞬间吓了一跳,被蛇咬的地方肿的很快,刚才还只是一个小点儿,现在居然整条腿都肿了起来。
&你确定没事吗?我怎么觉得不太妙啊?&她犹犹豫豫的道,心里有些不安,这家伙别不会是骗她的吧。
&不会有事!&少年面无表情的道。
可是他的样子却让巧月更不安了,在现代的时候,所有被诊断为绝症的人医生都会告诉他们没事。
她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见少年猛地低头,一双温润柔软的唇蓦地贴上了她的腿部。
&啊--!&巧月惊吓之下蓦地惊叫出声,他他他&&他要干什么?她伸手就去推他,双腿蓦地拢住。
&别动!&少年抬头低叱一声,一把将她牢牢按住,低头唇又复贴上了她的伤口。
巧月身子僵直一动也不敢动,从大腿部处传来的麻痒感觉让她觉得有些难耐。少年柔软的唇紧紧的贴在上面,开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吸吮。
吸一口他便转头吐出来,然后低下头再吸,周而复始。巧月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草地,只觉得这样双腿大张着,让一个男人的唇在腿上用力吸着,虽说是为了吸毒,可是这个场景实是是太淫迷放荡了。她觉得又难堪又难受,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脸红的都快滴出血来。
洛晓尊似是根本没察觉到她的异样,只是心无旁骛的专心低头吸着毒。巧月只感觉到从伤口处传来一种又麻又痒的感觉,混合着轻微的痛楚,直有一股透进骨子里的酥痒。
浑身渐渐的瘫软下去,她无力的半张着唇,无声喘息。少年的唇贴在伤口处,轻轻摩娑,偶尔舌尖轻触,粗糙的舌面轻划过敏感的伤处,巧月浑身一阵颤粟,唇边不自觉便逸出一声呻吟。
那样的柔媚娇软,带着轻微的沙哑轻喘,竟是说不出的勾魂撩人,声音一出口她就被吓呆了,脸上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去。这也太丢人了,她怎么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脸上热到快烧起来了,她死死的咬住唇,打定主意死也不能发出这种声音了。
听到她的轻吟,少年的眸子一暗,无人看见的地方眸色深处有什么在翻搅涌动,似是卷起了一股暴风漩涡。他似是恶作剧般用力一吸,巧月&啊&的一声就叫了出来,随即她又飞快的咬住唇,变成了一声破碎的轻呜。
随着少年将毒液的吸出,那股尖锐的痛楚已经慢慢退去,只余下了一阵酥麻。少年还在低着头吸着,随即他居然一只手抚上了那片光滑如凝脂般的嫩肉,巧月一惊,身子立刻挣动起来。少年抬头按住她,低喝道:&别动,不把这个挤出来,毒液清理不干净!你想让你的腿废了么?&
他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正气凛然,巧月一吓之下果然不敢再动。
少年低下头,唇角无声翘起,一只手轻轻覆在她的腿上,慢慢摩娑挤血。
巧月的脸又红了起来,低头看着那只修长的手灵活的轻揉慢拈,雪白的腿被握在掌中,不像是清理伤口,倒像是在反复把玩。这家伙不会是在故意占她便宜吧?头脑昏昏沉沉间还是有一道亮光闪过。
她想抗议,但是少年低着头一副专心忙碌的样子,似乎没有一点别的念头,她要叱出口的话就又吞了回去。人家一个小孩儿真的没有别的想法,难不成她要对他说你把我摸的动情了么?
真要那样的话她还不如一头撞死呢!实在是太丢人了!
多年以后每次想起这一幕的时候,巧月都羞愧的想要一头撞死,该说她是白痴还是个傻子,这家伙这么明显的占便宜的行动她都没有察觉出来!亏她前生后世加起来都三十多岁了,居然被人家挑逗成这样都不自知!呜&&谁让她怎么也想不到古代的小孩子都这么邪恶早熟!
洛晓尊把她腿上的血挤出来,随着他的抚弄,少女雪白娇嫩的腿上一点艳红的伤口,就像一朵乍然绽开的雪地红梅,惊心动魄般的勾人心魂。他眼眸幽暗,然后再次低下头,含住她柔嫩的肌肤轻轻吮吸,舌尖舔过伤口,麻酥酥的感觉直透进骨子里,她紧紧揪着身下的草叶,指尖都陷入了泥土里。
好不容易毒液都被吸完了,少年的唇离开了她,巧月长出了一口气,这样的折磨总算是完了。腿部的肿已经消下去大半,洛晓尊嚼了一株鱼腥草给她敷在伤口上,然后撕了一条衣襟紧紧的包扎好,边道:&幸好是赤叶蛇,没有多少毒性,只要把毒液都吸出来就好了,别担心。&
巧月点了点头,转过头不去看他,脸色仍然红红的。
少年起身向远处走去,巧月诧异道:&你干什么去?&
&把草药捡回来!&少年干脆利落的道,转身进入了那片长草中。
直到转了人弯再也看不见巧月的身影,洛晓尊才长出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下面有些鼓起的地方,微微苦笑。
从昨夜那一场迷乱后,他已经再不是那个不晓人事的少年,身体就像是一夜之间忽然开了窍,时时涌动着一股陌生的狂潮。而之所以早上装作忘记了那件事,只是怕巧月难堪而已。对于自己对巧月的感情,他也忽然之间完全明白了。
记得巧月以前跟他说过,要在一起两个人必须得互相喜欢,那时他很不明白,明明他也很喜欢她了,她为什么就是不答应。直到这一刻,他才忽然明白,与其以前说是喜欢她,不如说是依赖更多,在他最绝望无助的时候遇到她,被那样明媚灿烂的笑容所感染,还有加上她是第一个与他同床共枕与他亲近过的女子,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就认为对她有责任,然而也仅此而已。
可是现在,似乎有什么不同了,他依旧依赖她,可是看见她明媚的笑容心就会怦怦怦的跳,一时看不到她的身影他就会坐立不安,她在身边就无比的安心,似乎什么都不畏惧!为她的喜而欢喜,看见她流泪会心痛,恨不得以身代之。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想亲近她,只要靠近她身体就会难受,然而她身上像有一种魔力,吸引着他时时刻刻都想靠近。闻着她的气息,将她拥了怀里,看着她的红唇想狠狠的亲上去,然后&&然后&&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不敢想下去,心底却像一株幼小的嫩芽在一夕之间绽开了花,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男女之间的喜欢!那是一种血脉相缠,深入骨髓,可以为她抛却生死,上穷碧落下黄泉,想要永永远远相伴在一起的感情!
从草丛里把巧月扔掉的鱼腥草都捡了回来,他转身回去,扶着她回到山洞里。不知是药的缘故还是这蛇咬得本来就不重,巧月的腿除了有点酸麻,几乎一点都不痛了。但饶是如此,洛晓尊也不准她再动,自己出去捡干柴生火,又去打了些新鲜的鱼,回到洞中熬水煮汤。
巧月看着他忙来忙去的身影,心里头忽然有些感触,一直以来都是她照顾他,她也一直都当他是个孩子,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俩人的角色似乎换了过来,变成了他保护她照顾她,小小的少年似乎一夕之间就长大了,那并不宽阔的肩膀看起来竟也有了让她莫名安心依赖的感觉。
这两天俩人身上都带着伤,便没有再出去,除了打打鱼,找点吃的,偶尔还能逮到一两只野味。巧月的伤好的很快,两天便没事了,洛晓尊的伤稍多一点,但是在巧月精心的照顾下,每天勤快换药,而且用鱼腥草煎药效果似乎更好,就这么养了几天之后,他的身体也大有起色,伤口开始慢慢愈合。
山里的日子虽平淡却飞快,一转眼已是五六天过去了,还好那只黑蜘蛛没有追到这里。巧月的本意是再在这里窝几天,干脆等到小尊的伤全好利索再说。但洛晓尊却非常急,除了吃饭和休息,其余的时间都在用来打坐恢复功力,而且常常独自一个人发呆,望着远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一天晚上,他打坐完毕突然对巧月道:&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口气并不是商量,而是直接下了决断。
巧月正在把未吃完的鱼穿起来,闻言一愣,有些意外的道:&怎么这么急?&她看了一眼他的身上,微蹙起眉头道,&你的伤口能行吗?&
洛晓尊虽然表面看起来已经行动无事,但那也只限于他不动武的时候,如果一旦遇到追杀的人交手,伤口十之八九还会崩裂。
&无妨!&小尊起来活动了活动身体,走到火边在她身边坐下,熊熊燃烧的火焰给他轮廓分明的俊脸镀上了一层晕红。沉默了半晌,他淡淡道:&我没有时间了。&
&什么没有时间了?&巧月一愣,转头狐疑的看着他。
少年没有回答她,反而问道:&你知道他们现在为什么这么急着抓到我,或是要得到洛家军符吗?&
&呃&&不是为了要将洛家的军权收回手里吗?&巧月道。
&没错!&洛晓尊点点头,&洛家的铁血军威震天下,令番邦各国闻风丧胆,可以说是大秦的中抵长城。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这是集我洛家数代人之力从各地招募来的精英,甚至一大部分都是从小训练而起,学习兵法和行军布阵,数十多年的征战,跟随着我爷爷及至我爹出生入死,一手打下了大秦的铁桶江山!&
&所以,他们只对我洛家人效死誓忠!除了我洛家人和铁血令符之外,无人能号令得动,即便是皇帝也不行!&
随着他淡淡的诉说,巧月惊讶起来:&那不就是说,那是你洛家的私人军队么?&
少年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巧月无语,再一次确定任谁做皇帝都不会放过他们家了,这摆明就是拥兵自重么!谁愿意整天头上悬着把利剑啊。
看到她的脸色,洛晓尊赶忙加了一句:&可是我保证我们家绝没什么图谋之心!&
巧月撇撇嘴,你说这话谁信啊?有这样一支战斗力超强军队环伺在侧,还无法号令,搁谁也吃不下睡不着啊。
&岂不闻怀壁其罪之说?&巧月道,&就算你家本没什么谋反之心,但私家拥有军队,本来就是大罪!&
&没错。&洛晓尊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爹并不是看不清这一点,但总是说起洛家历代深受皇恩,当为皇家肝脑涂地!而且现在东有烨陵国崛起,西有潜燕族强大,虎狼环伺在侧,实在不是撤消洛家军的时候。&
他眼睛盯着熊熊的火光,声音逐渐染上了一层寒意:&可惜爹终究没有料到,最后他不是败在了敌人手上,反而是让自家效忠的皇帝算计!&
巧月低低的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她一直很鄙视这种所谓的忠心,在她看来简直是愚蠢死了!以前学历史的时候,她最觉得不值的就是岳飞,对皇帝忠心耿耿最后却落了个惨死风波亭的下场,说句不好听的不是活该么?
明知道自家的皇帝啥德性,还上赶着表忠心,被十二道金牌连夜召回了京,置满地水深火热的百姓于不顾,就为了留下什么忠义的美名,阿呸!
&所以他们不敢杀我!而只是要千方百计的抓住我,因为一旦我死掉,便没有了牵制洛晓尊的筹码!而现在他们这么急,只能证明一件事&&&少年的眼睛亮了起来,似乎有火光在里面燃烧,&那就是洛家起兵了!&
&什么?&巧月惊讶,&你的意思是,你们洛家军已经起来造反了?&
她的用词让洛晓尊的眉头略略一皱,不满道:&什么造反!我的意思是说爹爹的手下大概已经听到了消息,所以率军赶来了。&
&你爹爹的军队原来在哪儿?&巧月问。
&关外啊。从赤水关到燕门一带,都是我洛家军驻守,相当于为大秦守住了整个门户。&洛晓尊道。
巧月无语,所以么,擅自领兵回京威胁皇帝,和造反有区别吗?
&重点不是这个。&洛晓尊眼睛晶亮的道,&只有洛家的人或军符才能调动大军,所以我怀疑&&&
&你爹爹没死?&巧月接道。
&没错!&洛晓尊眼燃起了一道火光,多少天来,他只要想到这个可能便激动的浑身热血沸腾。
&可是这些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巧月沉默了半晌道。
&所以我要出去证实!&洛晓尊霍地站起身来,眼中如射出了两道利剑,咬牙道,&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要让龙翔付出代价!&
&可是你要去哪里呢?&巧月有些担心的道,&现在外面那么多人抓你!&
少年犹豫了一下,突然坚定的道:&我要先去趟王都!&
&你疯啦!&巧月刷的一下就跳了起来,&皇帝和齐王恨不得布下天罗地网抓你,你还跑到他们眼皮子底下?&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可是不这样我怎么能知道爹爹的消息?&少年大声道。
&可是&&&巧月还是觉得不妥,想了想道,&你可以先去找你爹爹的手下,驻扎大军的地方呀。&
&不行!不确定爹爹的消息我哪儿都不会去!&少年一握拳,满脸的坚决。
巧月叹了口气,再一次问道:&你确定要回去?&
少年点了点头,看了她一眼,却有些犹豫的道:&你不用陪着我冒险,我可以先把你送到&&&他还没有说完,头上就又挨了巧月一下子。
&少废话了!就你这猪脑子,身上又没好利索,没有我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巧月没好气的道。
少年定定的看着她没有说话,良久,突然伸臂将她抱在了怀中。
巧月猝不及防下被他拥进怀里,只感觉到少年的两只臂膀将她牢牢锁住,用力的似乎要将她揉进骨头里。感受到他的胸口正怦怦怦的激烈跳动着,她略挣了一下便不动了,任由他紧紧的抱住。
良久,她才微微挣开,不自在的道:&呃&&你的个子怎么比我高这么多了?&
的确,少年的个头已经比她高出了大半头,拥抱时她的头正好靠在他的肩膀上。少年闻言微微笑了起来,眼中蓦地闪过一道亮光。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上路了。将蘑菇鱼果子和吃剩下的兔肉都打了个包,连那个陶罐也拿上了。这连绵的青山一望无际,谁知道得用多长时间才走得出去。
两人不敢顺着谷底的原路往回返,只能沿着那狭窄的峭壁接着向前走去。荒草丛生,山石陡峭,遇到好多地方巧月都走不过去。于是洛晓尊便不顾她反对,坚决的背起她走。
少年的身子清瘦修长,背也并不宽广,然而巧月伏在上面,却意外的有一种安心之感。看着他额头渗出汗珠,她便伸手为他拭去。每次少年略微低垂着头,柔顺的任她擦拭,她的心便不由自主的怦怦跳动,心一点一点热了起来。
晚上两人便在这山间旷野席地而睡,虽是五六月天的光景,晚间的山上还是十分寒凉,俩人便像在冬天的时候一样偎在一起取暖。每每早上醒来时,巧月都发觉自已正被洛晓尊揽在怀里。少年抱着她的腰,两人的身子贴的紧紧的,竟意外的契合,仿佛浑然天成的就是一体,久而久之,两人也渐渐习惯,只要睡时,洛晓尊便将她抱在怀里。而他晚间翻动时,巧月便自然而然的翻过去揽着他。两人都觉得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谁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就这样连走了几天,在日落时分终于看见了一片种植着庄稼的耕地,两人大喜,有耕地便意味着离人家不远了。俩人一鼓作气的往前走,果然没走多远,便看到远处一片炊烟升起,再往几步远,便看到了山脚下的一片村庄。
村子并不大,只有百十来户人家,两人随意找了一家人敲开门。
屋子里有犬吠的声音,接着出来一位老妇,大约有六十多岁上下,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她眯着眼睛看了两人半晌,才颤微微的道:&两位小哥儿有什么事吗?&
巧月此时用带子把头发扎在头顶,身上依旧套着那件破烂的侍卫服,所以看起来就像个男孩子一样。
&呃,大娘,我和弟弟路过此处,可是在山里面不幸遇上了盗贼,我兄弟二人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麻烦大娘能不能给我们点吃的,收留我们一晚?&老人的耳朵有点背,巧月大声说了好几次,她才明白过来。
巧月眨巴着大眼睛,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其实她就算不装,他们的样子也够狼狈了。离开了水源之后,连接几天都没法洗脸,身上早就风尘仆仆一片。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仅能遮体而已。更别提还染着一些血迹,看起来就够吓人的。
到底是老人家心肠软,略一犹豫之后,老妇还是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这是一户普通的农家,两间草皮房,一个不大的小院。院中有一口水井,边上拴着一只黄毛大狗。一见到两个陌生人进来,大狗狂吠着便要扑上来,巧月吓了一跳,被洛晓尊护在身后。幸好有绳子拴着,那大狗才没有扑上来,只是拼命的挣动着,口中冲着他们狂叫不已。
老人将狗呼喝住,招呼着两人进屋。
屋内极为简陋,最里面是一张土炕,上面铺着张油毡。除此之外便只剩下了一张破旧的桌椅和一个碗橱。角落里放着两个水桶和一口大缸。
老妇招呼着他们坐下,颤微微的走到碗橱边拿出两个破旧的瓷碗给他们倒水。巧月极为过意不去,忙过去自己端了过来。
这时院门一声响动,大黄狗只叫了一声便不出声了,一个老头大踏步的走了进来,身上还扛着一把锄头。看起来和老太太差不多年岁大,但身子显然壮健多了,脸膛黑红,布满皱纹。看见屋里多出了两个陌生的年轻人,老头蓦地一愣。
巧月连忙站了起来,把刚才对老太太说的话又对老头说了一遍,老头听罢点点头,对他们道:&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
巧月真是感激不尽,忙对着老两口千恩万谢。
老头在外面做饭,老太太便陪着两人聊天。谈话间巧月知道了这屋子只有老两口住着,有一个儿子住在村西头,并不常过来。
他们二人模样生的好,尤其是巧月又口角灵活,专门说些趣事直逗得老人哈哈大笑。老人常年一个人在这里,白天老头子下地,儿子又不常过来,难得遇见人陪着说说话,因此十分高兴。
小尊倒是不太爱开口,只有老人问到时才略微答几句。正谈话间老头子进来了,端着一盘菜和几个馒头。然后又出去拿进来两碗棒子面粥,放在桌子上对两人略带些歉意的道:&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只有些粗食淡饭,二位小兄弟可别嫌弃。&
几日没吃到一顿正常饭的巧月一闻到饭菜的香气眼睛都绿了,忙摇着手道:&不妨事,大叔真是太客气了。&
简单的白菜烩土豆,玉米面棒子粥,吃起来却如同人间美味,巧月三口两口便狼吞虎咽的吃完,还没觉得饱,便眼巴巴的望着洛晓尊碗里的半碗粥。
不同于她吃饭的粗鲁,少年在任何时候都是小口吞咽,动作十分优雅。看到巧月的样子,他很自然的便将手里的半碗粥递了过去,道:&你吃!&
巧月也不和他客气,伸手便要接过来,老妇人忍俊不禁,忙笑着道:&还有,还有!&
两人把老大叔熬的半锅粥喝得一干二净,直吃得肚子溜圆才罢休。巧月有些不好意思,老两口却完全不在意,反而看着两个孩子饿成这样有些心疼。
吃过饭后,老头烧了些热水让两人洗漱,巧月擦干净手脸,又烫了烫脚,直到躺到隔壁屋子的土炕上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舒服的直叹气。被子虽然破旧,却松松软软的,她翻了个身趴在上面,感觉连一个小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洛晓尊洗漱完进来,看到她的样子目光闪了闪,坐在她的身边道:&很累么?&
&你说呢。&巧月头埋在枕头里哼哼,奔波了这么多日,没一天好好休息的,走山路久了,脚底板都是泡,浑身上下酸痛的厉害。
她话音还没落,就感到一双手掌按了上来,在她背上不轻不重的缓缓揉捏。那双手掌的力道恰到好处,巧月浑身紧绷的肌肉慢慢松懈了下来,酸痛的感觉缓缓散去,舒服的直想哼哼。
洛晓尊轻轻的替她揉捏着,尤其是那些穴道部位,手掌一路向下,听得女子轻吟出声,他的手蓦地一顿。
蓦然的停下让巧月十分不满,扭了扭身子提醒。少年接着开始按摩,只是心又微微的有些躁动起来。
手沿着少女的背轻轻抚摩,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似乎仍能感觉到那样的温润软滑。想起那天晚上少女肌肤的幼滑触感,他突然间又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手依旧是不轻不重的缓缓按着,只是突然多了些别的意味。指尖轻轻的触动揉压,慢慢摩娑,沿着她的脊背脉络缓缓向下。
巧月愈加的舒服,脑中有些昏沉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她此时情不知禁的呻吟有多撩人。
少年的眼眸欲深,手中微微有些汗湿,一片寂静中几乎能听见自己激烈的心跳声。他的手掌一路向下,渐渐来到了少女纤细的腰间,目光却像粘住般停在她浑圆的臀部。
他的手微微抖动,几次想要放上去,却终究不敢。心里这样激烈的天人交战着,眼眸几多变幻,欲望最终超越了理智,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将手放上去,却听见少女的鼻间传来匀净的酣声。
她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洛晓尊一愣,手颓然放了下去,眉间浮起一丝苦笑。
月光从窗外漏进来,他看着少女静静的睡颜,轻轻在她身边躺下。少女感到身边人的动静,本能的便向他偎了过来。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她像小猫般蹭了蹭,满足的窝在他怀中沉沉睡去,他则微微叹了口气。
两人这一觉直睡到了日上三竿,老头子早已下地去了,而老大娘大概知道他们累得慌便没有过来打扰。巧月睁开眼睛的时候,抬头正看到少年一个尖削的下巴,上面居然有一层细细的绒毛。
她愣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伸手便抚了上去,口中惊讶的道,&小尊快醒醒,你长胡子了。&
少年犹在迷迷糊糊的睡梦当中,感到一双小手探了上来,摸得他的脸痒痒,但手便扒拉了下去,喃喃道:&别吵。&
巧月趴在他脸前仔细的看着,心里直觉得不可思议,他是什么时候长的胡子?昨天不还看他脸光溜溜的么?怎么一晚上间这细密的绒毛就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她口中啧啧有声,忍不住又伸手上去摸了摸。触手柔软细密,还隐隐有点扎手,挠弄得她手心都有些痒痒。她觉得好玩,便拿手反复的蹭了蹭,直到把洛晓尊闹醒。
洛晓尊睁开眼睛就看到少女一张放大的脸靠在近前,冷不丁被吓了一跳,蹭的往后退了一下,满目戒备的道:&你干什么?&
巧月盯着他粲粲一笑,拖长声音慢条斯理的道:&小尊,恭喜你成年了&&&
洛晓尊蓦地打了个寒战,伸手摸了一把下巴,纳闷,长个胡子而已,有必要笑的这么诡异么?
灶下热着一些粥和菜,两人吃完后,老妇人拿出了两套衣服,说是儿子穿过的,让两人不要嫌弃。
巧月两人哪还敢嫌弃啊,他们的衣服又脏又破,早就不能穿了。这虽是件旧衣,但浆洗得干干净净,比之前不知强了多少倍。
两人千恩万谢后在屋里穿起来,虽略有些大,但用腰带一扎,卷起袖子,也就差不多正好。巧月的是身土黄色的,穿上之后,把头发在头顶扎起,立刻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少年。她收拾好后,拖着腮在一旁看洛晓尊换衣,口中不时啧啧有声。
洛晓尊被她火热的目光盯得心理直发毛,干脆转过身来看着她道:&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就是觉得我家小弟这一长了胡子吧,怎么就显得man了许多。&
&什么叫man?&洛晓尊皱了皱眉头,这女人又说他听不懂的话。
巧月张嘴刚想解释,眼睛珠转了转,直接跳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的道:&就是说你已经长成了一个男子汉,可以娶媳妇啦。&
看着小尊傻掉的样子,她捂着嘴笑着出去,留下洛晓尊在身后无语,娶媳妇么&&他望着前面那个女人的背影,目光微微热了起来。
等全部收拾完后,已经是半上午了,日头升的老高,太阳渐渐变得炙热起来,再晚些走的话,顶着大日头赶路可不好受。巧月二人向主人道了谢后,准备离开,顺便打听了下回京都的方向。
老妇人从来没有走过远处,也说不清楚什么,只是知道这是抚陵郡辖下的一个小村子,再往前走上了官道直行,会到了宣安城,从那里再打听去上京的方向。
两人千恩万谢准备离开,老妇人微有不舍,一路送出了门外。好在巧月离开淄阳时提前收拾了东西,随身的荷包里还有些散碎银子,她从里面摸出了一块份量重的塞在老妇手里。
这样的穷乡僻壤,村民平时的用度不过几厘铜钱,哪里见过这样份量重的真金白银,老妇人吃了一惊,说什么也不敢收。
巧月无奈,只好又摸出块小些的银子出来,千万推在她手里。她是觉得老两口家贫不易,还如此尽心招待他俩,说什么也要尽些心意才好。看她满脸诚恳,老妇人这才战战兢兢的收下,不住道谢。又絮絮嘱咐他俩路上千万小心,切不可将银子露白。
巧月笑着答应,觉得这老大妈真是心肠好,这罗罗嗦嗦的样子倒有些像前世孤儿院的老院长,心里觉得温暖,因此老大娘又拉着她在门口说了好一阵话,她面上也并无不耐。
老大娘又说了一阵,眼见得日头更高,大约也是觉得耽误了两人时间有点不好意思,终于放开了巧月。两人正要转身,老大娘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叮嘱道:&你俩个小娃儿上路可千万小心,外面坏人多,谁知道是个啥样子。但是那些穿得奇奇怪怪的人千万不要搭理,就像是前些日子,村子里来了个穿黑衣服的人,好端端的脸上扣个什么劳什子面具,没事干就在村里瞎晃荡,好像还打听什么&&&老妇人有点想不起来,想了一会儿,一拍脑袋道,&瞧我这记性!那人在村里打听一男一女两个小娃子,样子凶的很,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你们俩人见了啊,可千万要躲开&&&
老妇人还说了什么,巧月没有听清,只是心里一阵狂跳,她转头就看向了洛晓尊,正好他也转过脸来,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紧张。
两人匆匆告别了老妇人就急忙上路。没想到凤云墨居然找到了这里,那说不定他现在也没走多远,多半就在这附近晃荡,两人这下子一下也不敢耽搁,出了村子,就往官道方向赶。毕竟官道上人多,两人混在其中也不打眼,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找到了他们也不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动手吧。
好再官道并不远,两人出了村子,穿过了一片小树林就拐上了大道。其实正是正午,太阳热辣辣的挂在天空,路上并没几个人赶路。巧月这才发现在古代如果没有骡子马驴代步,光靠两条腿走实在是太苦逼了。
两人从正午顶着炙热的日头一直走了一个多时辰,面前的大道还是一望无际,弯弯曲曲一眼望不到尽头。两边是碧油油的庄稼地,高大的胡杨树穿耸入云,因着太阳太过炽烈,叶片都被晒得卷曲起来。
两人虽然走得是路边的树荫,但阳光透过叶片打下来,还是被晒得头晕脑涨。一丝风也没有,空气闷得人喘不上气来。两人口干舌燥,洛晓尊一头的汗水,不停的用袖子抹拭。巧月拼命咽着口水,感觉到喉咙里都快着了火了。心里直念叨,可怜她重生后白皙柔嫩的皮肤哟,再被这么晒下去的话,她就该去非洲混了。
洛晓尊本来可以用轻功,但一来他伤势未愈,用功过多的话怕伤口再度裂开。而且毕竟带着一个巧月,他的轻功又远远没达到凤云墨的境界,可以带着一个人还行走自如,所以两人只能老老实实的一步一步走。
再勉强走了一阵子,巧月只觉得两腿发软,眼前都是白花花的日光,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干脆往坐路边的一个阴凉处一瘫,双手不停的扇着风道:&不走了不走了,再这么下去会死人的!真是的,才刚到六月份,天气怎么就这么热!&
洛晓尊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他的前胸后背都被汗水湿透,衣服洇出了一大片。他看着巧月被晒得通红的脸颊,道:&我去找点水吧。&
&快去吧快去吧。&巧月用手撵他,她早就渴得受不了了,再不喝点水的话,她怕还没到宣安城呢,就得渴死在路边了。丫丫的,这古代真不是人来的地方!这要是有台空调就好了。她身子往后一仰,瘫倒在树底下,双手枕在脑后,怎么看怎么悠闲。
洛晓尊站起身想走,犹豫了一下又回头对她道:&你就在这里不要离开!我马上回来。&
&知道了。&巧月望天翻了个白眼,小小年纪,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罗嗦。
洛晓尊再三回顾,才不放心而去。巧月睡在略带点阴凉的土地上,有丝丝凉气传了上来,她顿时觉得舒爽了很多,不知不觉眼皮便搭拉了下来。
第五章厉害
洛晓尊到底不敢走远,只在周围找了找,这旁边都是庄稼地,他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水源。想到巧月渴得厉害,他无奈只好拔了一大捧紫蕊草。
紫蕊草是大秦地势上随处可见的一种野草,紫色纤细的草茎,一大片一簇簇的生长着,很是漂亮。最重要的是它的草茎是空的,中间是一种清水样的液体,吸起来有点甜甜的。乡下农村的孩子常常采来吸食。
洛晓尊从小是金樽玉贵的小王爷,自然没有尝过这种东西,还是幼时他有一回啼哭不止,乳娘随手采了一株哄着他玩,他才知道这个东西能吃。
不过也仅此而已,幼时记忆中的味道早已想不起来,只是现下看花巧月渴的难受,他才灵机一动想了起来,这东西虽然比不上水,但是也聊胜于无吧。
他回去的时候巧月兀自睡得正香,看着她晒得红透的脸和头上的汗珠,他没有打扰她,轻轻在她身边坐下,用衣襟为她扇着风。
大中午的,天气实在太热,路面都被晒得白晃晃一片。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从草丛里传来一长一短的蝉鸣,聒噪得让人昏昏欲睡。巧月只觉得身下凉荫荫的,脸上也似乎有点微风轻拂,睡得更是香甜。
少女甜甜的睡着,额头上带着点细密的汗珠,脸颊透着两抹嫣红,纤长的睫毛微垂下来,略带点卷曲。细碎的阳光从枝叶间漏下来,照得她的脸上有一层细微的绒毛。显然是睡得沉了,她的鼻息匀净,菱形粉嫩的唇微微嘟起,略微有点干燥。
少年的目光渐渐热了起来。他凝注在那张小巧的唇瓣上,犹如粘住般怎么也移不开目光。那夜狂乱间噙住的那抹清泉的甜美滋味一下子又清清楚楚的涌在心上,他犹似着了魔般慢慢的伸出伸去,指尖轻轻的抚过那抹嫣红,然后俯下身,低头慢慢靠近。
直至又噙住了那抹柔嫩的一瞬,他似乎听到了心底极低的发出一声叹息,随即身体里一股极强烈的渴望如洪水般席卷而上,他轻轻的含住了她的唇瓣,舌尖轻舔过她略有些干燥的唇,接着一挑,舌头如一条灵活的蛇般毫不客气的钻进了她的唇内。
好在脑中还残存着一线理智,在欲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即将咆哮着破堤而出的一刻,他猛地抽身而起,转过头紧紧攥着拳头大口呼吸,额头上已经汗湿一片。
巧月正梦见自己抱着一个大大的冰淇淋吃得正高兴,那个冰淇淋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口中突然觉得更焦渴了,她一急便睁开了眼睛。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来,半空中出现了几丝暗铅色的云块,慢慢向这边聚集,树叶开始微微的晃动,她眨巴眨巴眼睛,身子一翻就坐了起来,起风了。
洛晓尊正在身边坐着,面色看起来和平常一样,但巧月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身子似乎有一些僵硬,眼光游移着不去看她。她不觉脱口问道:&你怎么啦。&
&没什么啊。&小尊淡淡道。
&那你脸怎么这么红?&巧月眼尖的发现少年白皙的脸庞隐隐透着点红色。
&没什么,大概是热的。&少年淡定的答,举起袖子来在额间拭了拭,&对了,你不是要喝水吗?这里没水源,再忍一会。喏,尝尝这个。&少年转身拿了几株紫蕊草过来。
巧月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开去,看着那紫色的小草,狐疑的道:&这是什么?&她是口渴又不是肚子饿,况且就算是肚子饿她也不吃草啊,真是的,她又不是羊。
&你尝尝就知道了。&少年递给她一根,自己也拿了一根,从根茎部把根掐了下来,然后放到嘴里。
巧月学着他的样子把草叶的根掐掉,淡青色的液体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迟疑的放进嘴里,眼睛蓦然一亮。
甘甘甜甜的汁水带着一股清凉气息沁进喉咙里,有点像前世吃过的薄荷糖,味道居然不错。只是可惜有点少,还没吸呢,一根的汁水已经没有了。少年把那一堆紫蕊草都拿了过来,巧月就坐在地上一根一根的吸吮。没办法,她实在太渴了,这草叶虽说顶不了多大事,但也总比她这样干渴着好。
她一根接一根吮得高兴,便没有注意到洛晓尊的神色。少年看着她微肿的嘴唇,目光有什么一闪。
六月的天孩儿的脸,真是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晴空万里,太阳炙热,这一转眼间满天铅黑色的云块就像是潮涌般疾速的向天空中间聚集。风渐渐大了起来,枝摇叶动,树叶哗哗作响,小尊抬头看了看天色,略皱了眉头道:&快下雨了,我们得快点找到个地方躲雨!&
巧月抬头一看,也惊跳了起来,拉着小尊道:&快走快走!&她可不想再像那晚一样被暴风雨淋个半死!
两人快速得沿着大路小跑,没走几步,几滴大颗的雨点就打了下来。天边轰隆隆一声巨响,猛然间一道雪亮割裂了漫天的云层。风呼的一下就卷了起来,道旁的黄土被吹得漫天,向着两人直刮了过来。
&呀!&巧月惊叫一声,举起袖子掩住了脸。洛晓尊一把牵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快速向前跑。风呼呼的刮了起来,漫天烟尘黄土,巧月直被刮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幸好小尊一直拉着她的手,不然这么大的风连她也一起卷走也说不定。
天边轰隆隆的雷声接连不断,天空愈黑,漫天都是乌云。随着闪电的划过,大颗大颗雨点砸落下来,转眼间雨势就大了起来。
幸好古代的衣袖都比较宽大,巧月一手遮着头,一手被洛晓尊牵着快跑。风越来越大,雨借风势,雨点噼里啪啦的打下来,很快两人的衣裳就被打湿。
&不行,这样下去咱们很快就被淋成落汤鸡了,还是找个地方躲躲吧!&巧月大声的对洛晓尊道。
洛晓尊点点头,左右环顾,看哪里有合适的避雨的地方。可这地方荒郊野外,周围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就算是种着树木,可这样大的闪电,两人又不敢躲在树下,一时间真是一筹莫展。
找不到地方就只好往前跑了,洛晓尊运起轻功,带着巧月一路狂奔。跑了不一会儿,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队商队,好几辆马车排成一队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上面似乎押运着什么货物,两边护着数十骑人马,各各身上都披着雨蓑。
巧月眼睛一亮,道:&有办法了!&她让洛晓尊脚下速度快点,赶上了前面的部队。
两人跑了过去,还离着老远,巧月就扯开嗓门大喊:&大叔,大叔!&她当然也没看清前面的都是些什么人,但这么多人呢,总有一个会是大叔的吧。
果然听见她的声音,好几个人都回过头来。洛晓尊带着她直奔到近前,巧月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对着离得最近的一个人作了一揖,口中道:&这位大叔,小子二人要去宣安城,不巧路遇大雨,大叔能不能行不方便,借我们个地势躲躲雨?小子不胜感激!&边说边不停的作揖。
那人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见只是两个小娃娃,便不在意,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我去给你问问东家吧。&
他策马向前走去,直走到最前和一个貌似领头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向他们指了指,那人回头遥遥看了二人一眼,点了点头。巧月看得真切,心中大喜,成了。
果见那个人策马回来,笑着对他们道:&二位小兄弟,亏得你们运气好碰上我们公子,喏,你们便在那个车里躲躲吧。&他说着指了指最末的那辆马车。
巧月喜笑颜开,对着他千恩万谢,然后拉着洛晓尊上了车队最后的那辆马车。
这显然是个押送货物的车队,车厢居然甚是宽敞,只在角落里堆放着几个大麻袋,鼓鼓馕馕的不知装着些什么。巧月靠坐在窗子边,伸手把头上脸上的雨水拭了拭,心下总算松了口气。
雨打在车篷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她略略掀开车帘向外看去,突然间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这么一忽会儿间,外面就狂风大作,天地间昏暗得就像是世界末日一般,黄沙树叶被卷得漫天飞舞,护在车厢外的马匹都开始踢踏不安,马背上的人更是被吹得左摇右晃。
妈妈眯呀!幸亏她有个车厢躲雨,不然他俩在外面,还不得让这大风吹跑了!只这么一想她便对那个没看清脸的公子无比感激,想着一会儿下车的时候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洛晓尊也掀起车帘向外边看了看,叹了口气道:&看样子,这雨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了。&
巧月点了点头,这时雨势渐大,冰凉的雨珠随着风面的风沙被刮了进来,打得脸上生疼。两人赶紧把窗子放下来,车门也紧紧的关着,这一关上,车厢里顿时一片昏暗。外面风摇树动,里面却只听到雨点密集的敲打在车身上的声音。
马车缓缓的顶风向前面行进,巧月趴在车窗上,眼见得马背上的人都在外面东倒西歪,撇撇嘴道:&这么大的雨还不快点找个地方避避,还赶什么路啊!&
洛晓尊倚在车厢一角,淡淡道:&也许和我们一样,也是急着进城呢。&
巧月点点头。外面的雨势渐大,渐渐连成一片,像天河倒泄一般天地间苍茫一片。巧月靠着车角,车身悠悠晃晃,听头顶上沙沙的雨声不绝,只一会儿间,她就上下眼皮打架,掩嘴打了个吹欠,身子渐渐歪了下去。洛晓尊摇了摇她,伸开自己的腿道:&躺在这里吧。&
&小尊你真好。&巧月嘿嘿一笑,毫无客气的枕上他的大腿,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没办法,奔波的时间太久,她实在是累极了。洛晓尊身子往后倚了倚,让她躺得舒服点,然后也靠着车厢阖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一个炸雷声响,巧月被惊醒,隐隐觉得小腹中有一点抽痛,她睁开眼睛一看,车内仍是昏暗的一片,外面依旧雨声不绝。她揉了揉肚子坐起来,小尊还靠在车壁上睡着,姿势都没有变过。
她掀起车帘看了看,外面依旧是昏暗的一片,雨哗哗的在天地间连成一片白线,像是水往下倒一般,只是风势看起来小了很多。
这雨到底要下到什么时候呀,她有些发愁,而且她也不知道这车队已经走到哪里,两边已经不是空旷的荒野,而是连绵的崇山峻岭,树木茂密繁盛,看样子倒像是走在山里一般。
她眨眨眼,稍微掀开一点帘子,问一直紧跟在马车边的那个中年男人道:&大叔,这是到哪儿了呀?&
&这是崇岭山脉,离宣安府还远着呢。&那大叔倒是个热心肠,开口答道。
&啊?&巧月吃了一惊,面上不觉就有点着急:&那还要走多久呢?&
&照这个速度的话,差不多还得一天吧。&那人笑呵呵的道,又看了她一眼道,&小兄弟,莫急,明日的这个时候准到了。&
明日&&巧月无语了。村里的那个大娘也没告诉她有这么远啊!她哪里知道那个大娘一辈子也没出过个门,只是听儿子说起过路线,才这么告诉她。
巧月颓然坐回了车里,手按在肚子上,听着头顶的雨声隐隐有些烦燥。腹中不知怎么了,从刚才起就一直抽痛,不知是下午睡在泥地上受了凉还是怎么。
可是着急也没办法,洛晓尊仍旧睡着,她一边揉着小腹一边又在他腿上躺了下来。可能是山间路滑,马车行进的很慢,有时候还会走走停停。她也没有在意,被摇晃昏昏欲睡,直到马车再次停下,过了好一阵子,她才蓦地惊醒,发现马车居然很久没有移动过了。
不可能已经到了吧?她一骨碌坐了起来,伸手就掀开了车帘,雨势比刚才略小了点,车厢外却并没有人。她一愣,飞快的撩开车帘探头向外看去,怪了,一队的马车都停在山路上,那些却全都不见了。只余下好几十辆马车停在路中间。
她这一动,洛晓尊也醒了,看巧月半个身子都探在了外面,纳闷道:&你做什么?&一边也向外看去。
巧月回身抹了抹头上脸上的雨水,奇怪道:&人都哪儿去了。&
&什么叫人都哪儿去了?&少年边说边向外看,只扫了一眼,便迅速道,&我出去看看。&
他一打开车门,一股凉风就带着湿润的雨气卷了进来,巧月缩了缩脖子,叮嘱道:&快点回来。&
&知道。&洛晓尊跳下车,向前望了望,便起身一掠,从马车顶上直掠了过去。
巧月靠着车壁等着,哪知道她等了半天,洛晓尊也不见回来。巧月心下隐隐有点不安,又探身出去看了看,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拉车的马在雨中摇头摆尾的踢踏。她的心渐渐跳了起来。
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有什么事吧!又等了一阵,她实在坐不住了,干脆自己也跳下了车,沿着车队冒雨向前走去。
虽然风小了很多,但雨势还是很大,她没走几步全身就被浇了个透,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雨水浸入衣服,冻的她浑身直发抖,她干脆沿路小跑起来。
这个车队说大也不大,但也不少,数十辆马车在山路上排成长长的一溜,她一口气跑到了最前面,抬头一看,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并不是人都不见了,而是所有的人都跑到了最前面。
除了本身的车队的人外,居然还有很多其他的路人,有的骑马,有的步行,有的打伞披着雨蓑,也有背着个包裹什么都没穿的,在雨中冻得瑟瑟发抖。所有的人都挤成一团,在路中间堵着,焦急的看着前面。
巧月纳闷,她个子小,被人睹住什么都看不见。她小跑了两步,爬上了旁边的马车,干脆便站在车辕上向前看去。
就见车队的所有人骑着马排成一排堵在众人身前,手中纷纷刀剑出鞘,他们的前面貌似是那个领队的公子,他背对着众人骑在马上,正跟路中间的一人紧紧对恃。
这是干什么?有人劫路吗?雨打的巧月眼睛有点看不清,她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向了他对面的那人,哪知道只一眼间,她就吓得差点瞬间魂飞魄散。
一人黑衣黑裤,掌中执长剑站在路中央,整个人似乎融入了一片雨雾之中。他的脸看不清楚,只依稀看见面上罩着一个金属的面具,在雨中泛着冷光。
天天天天哪!因为太过吃惊,巧月的舌头都快打起结来,这不是那个倒霉的黑蜘蛛凤云墨么?他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早就想到他离得并不远,但也没想到他来的居然这么快!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巧月咬牙,同时又有些纳闷,他是怎么知道他们走这边的?难不成是有特异的跟踪导向?
她的心怦怦跳着,把身子往下缩了缩,虽然明知道他并没注意这边,却还是不敢冒这个险。好在这边人多,她个子小躲在最后边,应该不会被他看到吧?同时心里大急,小尊去哪儿了。
凤云墨一人一剑拦在路中,他旁边有着一棵拦腰倒下的大树。漫天的雨丝从天而降,沿着他的身体滴落下来,却如同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只是冷冷的看着前面。
车队的领头人是位长身玉立的年轻的公子,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拦路的人,淡淡开口道:&阁下想怎么样?&
巧月在后面听得清楚,只觉得这公子的声音隐隐有些耳熟,但一时也想不起来,便竖着耳朵接着听。
凤云墨低低一哼,略抬了抬下巴,声音冷冷如冰雪彻骨:&让所的有人都把脸露出来,不是我要找的人自然会放行!&
身后有人听见便鼓噪起来,喊道:&先看我好了!&
他们在这里被堵了半天,早已被雨浇了个湿透。看这人杀气腾腾,随手一挥便砍下一株树,本以为遇到个劫道的,都吓得要死,没想到只是找人,当下便有人向前拥去。
车队的主人也有些意外,这人一声不吭的便拦在路中间,一出手便是惊人的杀气,他本以为他是要害人性命,这才自作主张护在众人身前,听得他只是找人,心下也松了口气,手一挥便让后面的人让出一条道来,被堵着的路人都被浇得湿透,急急向前拥去。黑衣人一双目光冷厉如电,一个个扫过那些人,看得甚是仔细。
趁这时间巧月早躲到了一辆马车后面,心怦怦怦跳着,一声也不敢出。她脑中正急速的想着脱身的办法,身后有一双冰凉的手掌蓦地揽住了她的肩,她一惊,正要脱口惊呼,嘴已经被一只手掌捂住,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道:&别叫,是我!&
听出是小尊的声音,她才惊魂初定,两人一起躲在了马车后面。巧月怒道:&你去哪儿了?&
洛晓尊身上也被浇了个湿透,身上蹭满了泥巴,他冲巧月比了个&嘘&的手势,两人一起向外看去。
众人被凤云墨的杀气吓得心头微战,头也不敢抬从他身边擦过。凤云墨掌中剑霍地便伸到一人跟前,那人吓了一跳,差点没直接瘫在地上,抱着头大喊:&不要杀我,大侠别杀我。&
凤云墨的剑直接伸到他下颌,托着他的下巴往起一挑,冷冷道:&抬头!&
那人抖得如同风中落叶,被颌下的那抹冰凉吓得差点没尿裤子,被迫抬起头,凤云墨扫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滚!&那人连滚带爬便向前跑去。
后面的人便学了个乖,明明害怕到极点,也战战兢兢的仰着脸从他身边走过,务必要让这个杀神看得清。
渐渐的旁的路人走完了,车队的主人一挥手,也准备通过,凤云墨伸剑拦在他面前,冷冷吐出两个字:&卸车!&
那年轻的公子一怔,道:&这些都是我押送的货物,如果卸下再装上去的话十分的浪费时间,而且雨下的这么大,我的货物又都是些贵重之物,兄台你看&&&
凤云墨眼神都不甩给他一下,面具下的唇微微一挑,只有两个字:&卸车!&
公子身后车队的人都怒了起来,抽出刀剑就要往上冲。年轻的公子声音中也带了压抑的怒气道:&阁下未免太过强人所难!&手&呛啷&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眼看着两方的气势就要一触即发。
巧月两人在马车后听着,雨水急促的打在他们的身上脸上,冰冷透骨。然而因为太过紧张,巧月都已经觉不出冷了,洛晓尊悄悄附在她耳边道:&你先回到马车上去,其他什么都不要管,只要车队一乱,你跟着车队走就好了。&
他说着就要起身出去,巧月一把拉住他急急问道:&那你呢?&
少年回头冲她一笑,快速的道:&放心,我总会跟着你的!&
他说完便从侧面掠了出去,而马车前有车队的众人堵着,凤云墨便没有看到他们这边。
巧月不知道他干什么去,只是依言快速的从车底溜出来,贴着马车壁小心翼翼的往外溜。待离得前边稍远,她就撒开腿往最后一辆马车上奔,一口气跑回原来的马车上,心咚咚咚的跳着,不知道洛晓尊要怎么做。
前边的对恃仍在继续,年轻公子身后的护卫也都蓄势待发。风卷起雨势,雨点更密更急,打在人脸上直是冰冷刺骨。凤云墨一人一剑,垂目低睫,根本不为眼前的情势所动。
公子身后的众人都焦躁起来,连马都在原地不停踢踏甩尾。公子策马向前走了几步,看黑衣人根本没有让开的打算,正想开口说话,猛听得身后一阵轰隆巨响,众人回头一看,不由得齐齐变色,身后山体上如卷起一股巨浪,无数的山石夹杂在如洪潮般的泥土中,挟着惊雷之势滚滚而落,众人一呆,有人猛地喊了一声:&山滑坡了,快跑!&
车队瞬间乱了起来,马被巨大的轰隆声惊吓,个个扬蹄长嘶,不顾一切的向前冲了过来。车队众人也再顾不得其他,齐齐拼命打马,没命般的向前拥来,眼见凤云墨就要被卷入乱马蹄下,被踏成肉泥!一片混乱中,就见一道黑影冲天而起,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从最先冲来的几骑身边一掠而过,手中长剑雪光一闪,蓦地带起一蓬血雨。
马带着尸体冲了出去,后边的人瞬间红了眼,再冲过来手中刀光雪亮,纷纷刺向了那道黑影,黑衣人凤云墨手中长剑急转,架住了几道兜头而来的刺目寒光,与此同时,他身后有尖锐的破空之声,百忙之中回头一看,却是那公子手中持剑整个人如化作一道迅即闪电直向着他后心刺落。
巧月正在马车上啃着手指着急,就听见外面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见车外马一声惊鸣,然后整个车子就像疯了般向前冲去,猝不及防之下她整个人都重重撞车壁之上。
众马带着车厢状如疯狂一般右冲右突向前冲去。巧月整个人被颠撞的浑身骨架欲裂,顾不得被撞得头昏脑涨,她赶忙紧紧抓住窗子,整个人紧紧攀附在车壁之上,一下也不敢放松。
公子手中剑光如闪电般刺来,凤云墨黑色的身影蓦然跃起,快得犹如一道残影,直接就探向了马上的一名护卫,那人都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他一把拎住了脖颈,随手一甩,整个人就向着那公子砸了过去。
他这一下速度真是快如闪电,待公子发觉间已来不及撤招,那名护卫直直砸在他的剑尖上,整个人穿剑而过犹自余势未歇,直直撞在他的身上。被这一股大力当胸击来,公子来不及后退,整个人直被砸下马去,连滚了几下才止住去势。
他抬头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瞬间面如金纸,看着那个犹如鬼魅般在乱马刀光中穿梭自如的人,他面露赅色,世间居然有人功力高到如此,他在他手下居然连一招都过不去!来不及细想边,旁边已有护卫策马如风般卷过,一把就将他带上了马背。
那人头也不回带着他向前疾奔,冰冷的雨点打在脸上如刀锋般刺骨。
凤云墨居然也不来追赶,只是身如大鸟般在各马车间纵跃,过去便一剑劈开车厢,探头向里望去。
车队众人早顾不上什么货物,齐齐策马没命狂奔。身后轰隆声渐响,犹如万马奔腾,带起一片烟尘。巧月正被车子甩来甩去头晕脑涨间,蓦地头顶车厢被一道剑光劈开,洛晓尊一纵而入,挟起她的腰身便用尽全力跃上了一匹马,接着手中剑光向后一挥,砍断缰绳。
马一得了自由,蓦地撒开蹄子,长嘶一声便带着两人疾向前冲。
雨丝扑面打在脸上冰冷刺骨,巧月什么都看不清,只感到腰间小尊的一双铁臂紧紧的箍住她策马狂奔。
风声割面,两人混在一队马车当中左冲右突。凤云墨连劈了几道车厢,车内的箱子齐齐滚落,砸在地上散成碎片,里面居然全是些绫罗绸缎,各式瓷器,甚至还有些金银玉饰之类。那些极为贵重的东西都滚落一地,凤云墨居然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又去劈下一个车厢。
直到他把所有的车厢都翻找完,他霍地抬头,向没命狂奔的众人看来,巧月眼角余光,只感觉到他的森冷的眼光扫过自己,心怦的一跳。
凤云墨在车顶马身上几个纵掠,已经冲到了最前面,双脚在冲得最前面的那匹马头上一点,马背上的人手中刀还没递出去,就见面前雪亮剑光一闪,他的斗笠已被当头劈开,他一惊抬头,凤云墨已看清了他脸,再不停留,身子已纵掠而过,那人只感觉到喉中一凉,一股血箭喷出,整个人已向马下栽去。
凤云墨如法炮制,接连挑了几个人的斗笠,一旦看清脸便顺手一剑,只是眨眼间,车队的护卫就死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人只吓得心胆俱裂,没命的策马狂奔,有些人干脆直接滚下马去。
剩下在马背上狂奔的人最醒目的便是同乘一骑的巧月和洛晓尊,凤云墨转头看了他们一眼,纵身便向两人掠来。
洛晓尊紧紧咬着唇,拉紧缰绳,速度突然慢了下来,身后的轰隆巨响越来越近,黑衣死神的身影也越逼越近,巧月的心怦怦跳着,直接闭了眼睛,死就死吧,大不了再穿越一次!
人在临死的时候会想到什么?据说以前有科学家研究过,说是人一生的经历都会在死前重放一次,上一世是睡着觉就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而现下,她却真真切切感到了死亡逼近的气息。
毕竟黑衣人下手有多无情狠辣她都看到了,可是大概看多了人死,巧月现在连害怕都不会了,只是觉得麻木。眼见得黑衣人已经逼了上来,她甚至看到了他面具上泛起的冰冷金属光泽。与此同时,头顶上巨大的轰鸣声如天河倾泻,黑色的泥土石块如天倾地陷般劈头砸了下来。雨丝飘落在脸上,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丝冰凉入骨,眼睛睁开一线,抬头便见到小尊坚毅的下巴,她唇角不觉浮起一丝笑,最后的一个念头居然是,能和你死在一起,真好。
洛晓尊紧紧抿着唇,默默计算着时间,剑光和巨大的泥流同时即至,就在这生死交替的一刻,少年猛吸一口气,反手一剑疾如闪电般刺在马臀上,马吃痛的狂嘶一声,少年猛一提缰绳,连人带马直接化作一道流光向前疾蹿了出去。正好避开了凤云墨刺来的剑光和劈头卷下的山石洪流。
一剑刺空,凤云墨面具下的瞳孔陡然一缩,似是有一丝不可置信,正想再次掠起,头顶的轰鸣声已如惊雷般滚落,他霍地抬头,正好看到一块巨石冲到他当头砸了下来。
此时躲避已是来不及,他不及细想,双臂猛然提气,硬生生一掌向着山石击去!
人的武功再高也毕竟是血肉之身,如何与从天而降的巨大自然之力相比,在把巨石击开的同时,凤云墨胸口剧震,&哗&的一下,一口血箭便从口中喷了出来。他拼尽全力朝前跃去,才险险避过了兜头砸下的石流。
巧月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哪知一个瞬间过后,她发现她仍安安全全的躺在洛晓尊的怀中。身下的马没命般急速狂奔,风声从耳边掠过,两边的山峦景色化为一线,雨点扑打在脸上如针刺一般的疼,这明显不是死掉的感觉!她狐疑的张开眼,正好看到小尊微翘的唇角。
他们安全了!她一怔之后,心里瞬间涌上一股狂喜,忙向后看去,正好看到凤云墨被巨石砸到的情景。
呃&&虽然巧月一直自认为是个善良人士,但当时她脑中闪过的念头,的的确确是&活该&两个字!
身下的马一直没命的狂奔,不知道一口气冲出了几十里,直到已经口吐白沫浑身脱力,眼看着前蹄一软就要栽倒,洛晓尊揽紧巧月,两人一齐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两人一路翻滚,幸好有洛晓尊将她牢牢护在怀中,她除了被跌得浑身的骨架像散开一样,几乎是毫发无伤。她的手正按在洛晓尊背上,待两人身子一停,她忽然觉得触到一手温热,下意识便将手到跟前,一看之下却大惊失色。
&你伤口裂开了!&她急急说着便匆忙爬起来,翻过他的后背一看,果见一片鲜红已将他的外衣染红,少年半个身子都像沐在血中一般。
&没事!&洛晓尊却一脸不以为意,伸手拉起她道,&此地不易久留,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巧月心里再着急也知道眼下这个情况的确是顾不上给他包扎,目前最重要的是防止凤云墨追上来。她点了点头,俩人略辨了一下方向。
此时天色已整个暗了下来,因为是阴雨天,所以天黑得比往常要早。远处的山峦都隐在黑暗中,一时之间根本无法辨别该从哪个方向走。洛晓尊抬目四处看了下,指着遥远处的一团隐在黑色中的密林道:&我们往那边走!&
此时已是雨势渐小,扑在脸上只如牛毛般绵绵密密。地上一地泥水,湿滑泥泞,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去。衣裳早已经湿透了,和雨丝混在一起不停的往下滴着水,泥不泥的早已没什么区别。只是湿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被夜间的凉风一吹,冷得实在是要命。
巧月不停的打着哆嗦,身上除了冷再也没有别的感觉。洛晓尊把她揽在怀中,虽然知道她浑身上下也早已湿透,却还是把自己的外衣敞开,将她紧紧的裹在怀里。
不知走了多久,正当巧月觉得走得遥遥无期的时候,那片密林已经到了,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因为没有月光,真是一丝光线也无。
巧月打着哆嗦道:&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说实话,她怕得要命,里面那么黑咕隆咚的,谁知道有些什么可怕东西!
洛晓尊点点头道:&还是进去吧。&毕竟还是里面保险,就算是凤云墨追过来,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找到他们。
巧月便不再说话,任由洛晓尊拉着她,小心翼翼的步入林中。
不知道是习武的人眼力格外好还是什么,在巧月看来里面真是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丝光亮,睁着眼睛也如瞎子一样,洛晓尊却准确的带着她在林间穿行,居然没有撞到一株树。她心下渐渐放心。
眼睛看不见,感触便格外敏感。她能清晰的听见身边人轻浅的呼吸声,细密的雨丝打在脸上,除了冰凉已经没有其他的感觉,唯有两人紧紧相靠的地方,传来少年温热的体温。
就这样闭着眼睛,把自己全然交给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这样,紧紧的拉着他的手,任由他把自己带向不知名的地方,心里却只有一片安宁坦然,因为全然的信任,所以没有一丝担忧。知道身边这个人会像护着他自己的性命一样的护着自己,巧月的心里微微热了起来,突然觉得这样把自己全然交付给一个人的感觉还不赖。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头顶上的雨势渐停。再往前走了一阵子,眼前居然出现了一点亮光。两人大喜,如同暗夜中的旅人终于看到了一点希翼之光,突然间精神大振,脚步加快朝着那点亮。
离那点亮光越近,两人也渐渐看清了身边的环境。原来两人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走出了密林,前面是一道山壁,那点灯火就是由山壁间的一个洞口传来的。
两人奔到了近前,才看清这个山洞颇大,里面居然已经有数十多个人,分成了好几拨,或聊天,或睡觉,或围着火烤吃的。食物的香气飘散了满洞,对于两个刚死里逃生的人来说,乍然间看到这一幕,就犹如刚从地狱到了天堂。
再仔细一看,巧月忽然乐了,怪不得她看着这群人眼熟呢,原来不都是刚才被凤云墨堵着的路人么。凤云墨除了后来杀了那个车队的人之外,之前的那些普通百姓倒是全放过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大家居然一起在这里躲雨。
他俩人刚到了洞口,就有人发现了他们,一个人叫道:&呀,又有人来了。&随着话音,一个蓬头乱发,脸上脏兮兮看不清是男是女的人忽然跑了过来,极热情的拉住他们道:&快进来快进来!冻坏了吧,快来烤烤火!&
这人一张口说话,他们才听出居然是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只是脸上太脏,实在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两人随着她走进去。少女他们带到了一堆最大的火堆前,咧嘴笑道:&你们先在这里暖暖,我去给你们找点吃的。&她说着就跑了开去。
巧月二人望着她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姑娘是谁啊?招待他们就像到了自个儿家一样!旁边还坐着几个人,见状对他们笑道:&这姑娘叫阿碧,是这个山洞的主人,我们都是被她收留的,你俩位该吃吃该喝喝,不用客气,这姑娘人不错!&
说话的是个身子骨极瘦弱的年轻人,脸色青白,看着倒像能被一阵风吹跑的样子。他身下坐着个藏青色的包裹。巧月闻言有些吃惊,不解的道:&山洞的主人?&
&没错。&那年轻人却是个极喜欢搭话的,马上给她解释道,&这姑娘是个孤女,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们大伙今天路过,要不是被这姑娘捡到,怕是得在外面淋一整夜雨喽。说起来还真是够幸运的!&
原来如此,巧月点了点头,的确是够幸运的。说明他们穿过了密林,反而又走捷径转到了管道上,要不然就不可能遇到他们。
巧月把身上湿淋淋的水挤了挤,搓着手凑到了火前,她可实在是冻坏了,此时被温暖的热气一熏,才觉得自己渐渐活了过来。洛晓尊也一声不吭的往前凑了凑。
那年轻人看着他们俩人的样子,忽然低声问道:&两位小兄弟也是从官道上过来的吗?&
巧月点了点头,她一直都是男装,样子又清秀,所有的人看到她和小尊都只以为是兄弟俩。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那两位有没有见到一个&&一个&&拦路的&&&他没有说下去,巧月却知道他要说什么,飞快的点了点头,装出一脸害怕的样子道,&看到了,那人好像是要找什么人,拿着长剑,样子吓人极了。&
年轻人点了点头,脸也白了几分,大概是觉得遇到了同样倒霉的同道,神色立马亲近了几分,朝着其他人努了努嘴道:&可不是嘛!瞧,我们这一伙儿全是从那边过来的,说起来,那人可真是吓人极了,手这么一挥,那么大的一棵树就被吹了下来,幸好我们够命大呀。&他说着问巧月道,&哎,最后那人还在那儿守着吗?&
巧月面无表情的道:&那边山体塌了!&
那人吃了一惊,惊呼道:&什么?&正要再问,那蓬头乱服的阿碧姑娘已捧着一大块烤好的肉过来,冲着两人笑道:&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你们就将就用些吧!&
熟肉的香气直冲进鼻子里,刺激得巧月口水不停分泌,肚中只觉得饿得肠子都快绞痛起来。巧月看着那一块被烤得外焦里嫩犹自滴着油脂的肉道:&阿碧姑娘真是太客气了,这真是我见过的觉得最好吃的东西。&
阿碧似乎很欢喜听见她这么说,笑吟吟的把肉分开,递给了两人,又端了两碗热汤过来。
肉一到手,巧月就再也顾不得什么形像,埋头便大吃起来。肉嫩鲜酥可口,一口下去,只觉得满口余香,好吃的忍不住叫人想要连舌头都一起吞下去。
&慢点慢点!我这里还有很多。&阿碧坐在她对面,笑嘻嘻的道。
巧月直到一块肉下腹,又灌了一碗热汤,这才有心思看向周围。这个山洞和他们之前住过的那个明显不一样,洞中甚是干燥,角落里堆满了杂物,她一眼看去倒是吃了一惊,杂物中有锅盆碗盏和各式用具,角落里一边堆满了干柴,另一边是一大堆厚厚的干草,上面铺着兽皮,显见是阿碧平时睡觉的地方。
洞中四壁都挂满了兽皮,怪不得在里面一点也不觉得阴冷,还有大串风干的肉干。这里简直就像一个小型的居家啊。她现在相信了那病痨年轻人的话,就这地势,不是常年住在这里还真不可能布置的这么齐全。
巧月一直坐在火边,身上的湿衣服渐渐干了起来。她担心洛晓尊的伤势,要他脱下衣服看看,可没想到洛晓尊以洞中人多为由,坚决不肯多衣服。巧月好说歹说,觉得自己嘴皮都干了,那个犯了倔的家伙就是不肯,一个人窝在墙角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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