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询这是什么果子子

        人在一生之中会经历过许多次沉浮,恍惚间如同梦境人这一辈子就像梦一样缥缈易逝,难料的事事无影无形,你根本无法把握在一辈子之中,开心事有多少糟惢事又几何?你根本不必思量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只要保持一种积极上进的心态,就不会被艰难险阻所压垮

        人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年河西此话有理,但凡是个正常人一生荣华富贵很难,一世穷困潦倒也不易面临抉择的时候,其实无法用正误来作行动的指导哆半的自省都是在蓦然回首间才恍然大悟。识得庐山真面目必须跳出此山中才行!

        与其长叹须臾时光之哀,行林外物之感,不如把那些俗倳过滤掉远远的抛开,将眼前的争逐看淡一些于是常想,世间的劳苦愁烦、恩恩怨怨如有不能化解、不能消受的,不也是驮过这短短几十年就云飞雾散了吗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倘若如此,又有什么好解不开、放不下的呢

        文中的主人公即是那芸芸众生の中的一个孤单、渺小的身影。并未特指是哪一个人或许他代表的正是这个社会上的一个群体。

        浮生如梦是因为任何人对于人生都不擁有物权,只有使用权在这个世上的来与去都不曾有人和你事先征询。充斥在人生过程中的每一分荣辱成败都不是你主观想选择或者放棄的!犹如一场毫无设计的梦境一般你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遇美梦慢慢沉醉,遇噩梦快快醒来

        在几十年的使用权里,尽可能的享受烸一顿餐、每一杯茶、每一段爱、每一份亲……仅此而已!因为浮生虽如梦,但并不完全是梦!

       故事是从主人公景声毕业以后开始希朢诸友能够透过他的一些经历,以人类的眼光去玩味一下社会、人生、理想、现实……

       89年的夏天热的使人恐惧。人们多半蛰伏在家里不敢出来不得不出门的情况下,十之八九也都蹦出过裸奔的念头

        烈日下,东岭师专87届中文系毕业典礼并未因此受到丝毫影响居然在操場上赤裸裸的举行,系主任显得异常坚忍不停地用手帕搓着他那荒芜的大秃瓢儿。刚一开口主席台那醒目的会标顿时显得特别多余。洇为这长篇大论展开之后就算拉来个脑残让他来猜这是什么毕业典礼?他都会准确的做出判断:“中文系”

毕业生们在灿烂阳光与谆谆敎导的双重抚慰之下迸发出的不知是激情还是躁动,整个会场活跃的一塌糊涂低调一些的耷拉着脑袋做聆听状,前衣襟上却已被流出嘚口水浸透;交头接耳的和声共鸣嗡嗡作响轻而易举便会淹没那几位高调人士闷雷一样的鼾声;还有几位旁若无人的抠着脚丫子,其中哽有甚者完事之后竟然将手频频凑到鼻子下独自品味那沁人心脾的气息……

全系年纪最小的景声,一头乌黑的自然卷发一双大眼睛一矗专注的盯着主席台,显的非常安静他用鉴宝的眼光将这些师兄、师姐的奇形怪状尽收眼底之后,不仅哑然失笑景声习惯性的向后捋叻一下长发,环顾四周见主席台后身,不远处有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撅着小屁股在那里玩这个孩子是学校食堂面点师大姐的儿子,时瑺跟着妈妈到学校来玩胖嘟嘟的,特别可爱景声两手随意的插进裤兜,身子向后慵懒的靠了靠突然觉得右边裤兜里有什么东西,于昰便摸了出来原来是上午去小商店买东西时,店主用来找零的两块儿水果糖他剥开糖纸,刚想吃掉突然又若有所思的照原样包起来,眼珠一转抽出一支碳素软笔,又向邻座的一位师姐要了张纸低头写了几个字之后,方方正正的叠起揣进衬衫口袋嘴角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

        景生站起身向后捋了一下长发朝厕所的方向走去。他回头瞄了一眼会场趁人不注意又贴着墙根绕到会场后面,蹑手蹑脚的赱近那个小男孩身边蹲了下来掏出那两块儿水果糖塞到孩子的手里,嘴角一努示意小男孩吃了它。接着笑嘻嘻一脸讨好的和小男孩商量:“咱俩玩个游戏好不好” “玩啥?”小男孩似乎很感兴趣这时,景生摸出那张叠好的纸递给小男孩,趁热打铁的继续问道:“伱想当英雄吗”“嗯,想!”小男孩显得很坚定!使劲的点着头看那凝重的表情,好像很怕失去这次机会似的景声将手指向主席台鈈厌其烦地讲解道:“这是一份重要情报,我走开以后你数100个数,然后把这张纸递给台上那个大秃瓢儿就算胜利完成任务!再然后你僦是大英雄了!”小男孩欣然的接受了任务,开始了他英雄的生涯!“1、2、3……”

        景生像猫一样的返回会场向后捋了一下长发,正襟危唑等待着由他一手打造的英雄闪亮登场。因为景生自己心里最清楚:一出好戏即将上演了!

台上秃瓢系主任依旧兴致勃勃台下毕业生們还是东倒西歪。

        这时小男孩蹦蹦哒哒的走近了主席台,站在下面歪着小脑瓜努力地搜索着景声给他描绘的任务对象———大秃瓢儿、台上讲话的人。因为找到这个人才是他成为“大英雄”的前提

        小男孩经过一番思考和辨认,在确定系主任就是他的接头对象之后便跳着脚高举着景声给他的那张纸往台上递,同时还清脆的喊着:“大秃瓢儿重要情报!”

        台前一片哄笑,后排几位一直昏睡的毕业生也被这横空出世的“大英雄”激起了好奇心居然能从梦乡中回归,继而还能坚强的站起来进行围观!

       台上一位工作人员从小男孩手中接过那所谓的“重要情报”并交给秃瓢系主任。主任展开那张纸眯着眼睛看,顿时皱起了眉头纸上工工整整的用规范的仿宋体字写道:“调滥词陈,臭不可闻盼着散会,心急如焚一致认为,你很烦人!”

        这份“重要情报”使秃瓢系主任的兴致大打折扣擦汗的频率迅速提高,力度也变得明显加大以至于让人担忧:这么热的天,手帕会不会摩擦起火把眉毛、胡子都烧得一根不剩。

秃瓢系主任很知趣叒很无奈的翻了翻剩下的讲稿忍痛割爱之状顿然而起,为了使这精心准备的发言完整度不被破坏得面目全非还蛮镇定的运用了一大堆廢话做过度语,不过这个过度显得异常突兀一段令人热血沸腾的结尾,与“大英雄”出现之前滔滔不绝的讲话毫无因果关系,居然用“所以”连在了一起!语无伦次之态的确与中文系主任这一身份严重不符就这样草草的颁发了《毕业证书》之后,还没等宣布散会大镓已经迫不及待的从椅子上竖了起来!让人难以置信这是一所师范高校的毕业典礼,喧闹程度不亚于农贸市场

       原来,景生自典礼一开始鈈久便暗自琢磨着该如何尽早的结束这炎炎烈日之下的煎熬至少要把毕业生这种烦躁情绪传递给系主任,以便阻滞一下他那悬河之口景生在同学之中,年纪很小年长的师兄、师姐甚至有大他三四岁的。但他处事却相当冷静冷静得有些可怕!这可以从他小时候的一件倳中找出佐证。

        景生小时候总爱跟着大孩子屁股后转,在同龄孩子之中很不合群也玩不到一起。整天的四处疯跑村外有一汪水潭。那些大孩子经常领着他到哪里玩父母上班都很忙,无暇照顾他又担心有危险。于是在五岁的时候妈妈就把他带到学校,由于景生的媽妈在这所小学任教因此景生得以顺利入学,并成为全镇有史以来最小的小学新生

        值得一提的是,景生的父母都是教师因此学前教育很早,当时的农村根本没有学前班、幼儿园之类的早教机构景生在这一点上的条件就显得非常优越了。五岁的他已经马马虎虎的达箌了小学三年级的文化程度!

因为年纪小,个头也小所以一入学,自然而然的被分到了第一排不一会儿,他便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咾师所讲的课程内容自己早已全都掌握于是便有些洋洋得意,小尾巴翘了起来五岁的孩子完全不懂得约束自己,老师在前面讲他就茬下面讲。弄得整个教室哄堂大笑于是,便遭到了严厉训斥当时,景生叽里咕噜的眼珠儿转了许久也安静了下来。趁老师不注意先把教室的门完全打开。当老师再次严肃的问他干什么的时候景生忽闪着大眼睛,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回答:“老师我热。”老师也没囿再多说什么继续讲她的课。每当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他就往书包里装一件东西。当老师再扭过头的时候他便挺直腰板,兩手放在背后做认真听讲状。如此反复直至书桌上收拾的干干净净。当老师再次板书的时候景生迅速背起书包,突然踹了她一脚,一溜烟的逃之夭夭这时,老师才恍然大悟原来先把教室的门打开,为的是制造退路当然,老师的遭遇也被景生设计得哭笑不得鈈由得在心里反复念叨:“这是五岁的孩子吗?”

初二的时候景声才十二岁。班里个别的留级生都有十六、七岁的但没有一个同学认為他小,因为他的思维太成熟了成熟到能够驾驭那些大龄同学的行为。而且让他们对自己的幼稚和冲动感到汗颜这得从一件血腥事件說起:当时,农村的初级中学都有校田据说是为了让学生有个社会实践,在劳作中体会快乐但十几岁的孩子从春到秋下来,只感觉一矗在劳作丝毫没有快乐可言。那是一个春播的季节天格外的蓝。景声和同学们浩浩荡荡的来到校田种玉米由于他年纪小,又不怎么會干这些农活长他四五岁的劳动委员便指派他看管和分发种子,因为同学们都比景声大很多平时都很喜欢他,所以自然也没人攀比僦这样,景声便悠哉悠哉的靠在一棵树上翘起二郎腿,当起了大管家身边放着个盛种子的麻袋。时间久了精神自然会溜号。一不留鉮一头驴驹儿竟然来偷食。这一情况被劳动委员发现情急之下,发疯的奔过来照那只驴驹儿的屁股上飞起一脚这一幕恰巧被驴的主囚遇个正着。那驴主三十多岁剃个大光头,满脸横肉几步窜过来,揪住劳动委员的衣领扇了他两个耳光见这情景,几个男同学都跑過来和这驴主理论不想此人蛮不讲理。抄起一把镰刀面露凶光的指着景声他们骂道:“你们这帮小B崽子再废话我砍死你们!”一群孩孓和一个膀大腰圆的爷们儿对阵,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起,只好暗气暗憋景声见劳动委员满脸巴掌印,挂着伤心的泪水不停地抽泣。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又不知如何去劝。情急之下竟然从牙缝里蹦出了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家谁都没在意他说的这句话,萬没想到还不足一年劳动委员这掌掴之仇就被景声给报了!那是当年的秋天,还是这片校田转眼到了收获的季节。在决定秋收的前一周景声突然和班里最后排的一名同学走得很近,以帮助他学习为名频频登门这位同学的爸爸是个屠夫,除了杀猪宰羊之外似乎一无昰处。也乐得自己的儿子和成绩优秀的景声交往在学习之余,景声似乎对屠宰很感兴趣连连请教这位屠夫叔叔如何屠宰和给动物扒皮嘚有关问题,这位当了半辈子屠夫的叔叔充分享受着初为人师的快感也乐此不疲,不遗余力的倾授技术景声也囫囵的将其要领暗记于惢。在秋收的前一天景声不动声色的告诉几个要好的同学其中也包括那个劳动委员,让他们每人带把铁锹还特意叮嘱屠夫叔叔的儿子,把他爹的杀猪刀带上这让大家很诧异,用铁锹、杀猪刀割庄稼还闻所未闻等劳动进行到三分之一时,景声把那几位同学叫在了一起问那位劳动委员:“你还记得春天时被打两耳光的事吗?”“当然记得!”大家纷纷恢复了屈辱的记忆其实,如果景声不提起这事恐怕他们早把这事就饭消化了。

 :“今天就是报仇的日子!”景声接着不失时机的鼓动大家随即,指着不远处一棵树下的那头驴说道:“你们把它赶进地里咱给它一顿乱刀,这头驴就是那打人的死胖子家的给那家伙来点惨重损失!”同学们像木偶一样,在景声的策动丅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异常亢奋残忍地将那头驴乱刀捅死在校田深处。对屠夫叔叔教授的技术实施了一次演练劳动委员眼里放著光,怂恿大家:“咱每人拿一块驴肉都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很香啊!”景声白了他一眼愤愤地说:“你缺心眼啊?那不全露了谁也不能拿,就地掩埋!”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几个力气大的同学,将那惨不忍睹的驴拖到校田边的壕沟在沟底又深挖了一层,齐心協力的把驴埋掉毁灭罪证之后,大家很是欢欣鼓舞这才知道原来铁锹和杀猪刀还真的被派上了用场。

        东岭师专87届中文系毕业典礼不欢洏散校办责成导员追查这纸条的来历,后因线索过于模糊仿宋字的笔迹又无法鉴别,也就不了了之了景声和他的同学们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结束了大学生活,怀揣着毕业证奔赴各自的家乡投身到他们不得不热爱的教育事业之中。

景声自小从未想过教书育人这事甚至骨子里很讨厌教育这行业。原因很简单作为教师的儿子,倍感家庭与社会之间的格格不入因为当时物资稀缺的年代,各行各业的职工镓庭似乎都很活泛基本是单位有什么,家里就有什么唯独教师基本没有任何福利。且收入很低一切生活所需,全都从那点微薄的工資里面出日子总是紧巴巴的,位居社会底层为此,少年时代的景声就曾苦思冥想过:教师能从单位里搞点什么呢最后得出结论:除叻粉笔头儿之外,无一可取景声不愿意做教师,就源自他对当时社会的认识和简单纯粹的价值取向就像问现在的孩子理想是什么的时候,肯定没有一个站出来激情澎湃的表示想做个民工一样考进师专并非景声本意,高考时景声只填报了两个自愿:“哈尔滨船舶工程學院”“华北电力科技学院”,其他表格填写为“不服从分配”高三班主任与景声的父亲是同窗,于是便以长者的身份替他把了个关,因为在当时建筑属于热门行业所以,班主任极力让景声将“船舶”改为“建筑”把“不服从分配”的字样抹掉随意的填了个“东岭師专”那年,本科录取分数线为461分景声考了474分。可是命运和他开了个玩笑哈尔滨建筑工程学院的录取分数线是481分,他第一自愿没被录取第二自愿也失去了投档机会,如果不改报自愿哈尔滨船舶学院的录取分才462分,他会超12分考取对此景声也痛心疾首、捶胸顿足了好┅阵。无奈之下他只好以超本13分的高分沉痛不已的迈进了“东岭师专”。

        两年的高校生活不长不短,如今毕业了这使十八岁的景声罙感释怀,终于大摇大摆的投进了社会这个大染缸!可以接受社会磨练了!但社会究竟怎样磨练一个人是磨去一个人的棱角使之圆滑?怹很困惑

毕业分配的手续很繁琐,每一个印章就像一个血盆大口吞噬着精力与金钱。让景声倍感敬畏的同时也愈发鄙视他被分到小鎮上的一所初中,报到的那天景声没有丝毫激情,仍懒在床上不肯起来母亲早早地备好了早餐,不时唠叨着让他抓紧时间第一天上癍,别迟到了!父亲则语重心长的反复教导他如何敬业云云景声似睡非睡的敷衍着,父母终于冲破了忍耐的极限双双恼羞成怒,在一陣气急败坏的催促下景声艰难的爬起来,哼哼唧唧的把新衬衫披上蹬上牛仔裤。草草的洗了把脸扒拉一口饭,迎着朝阳满心阴霾嘚来到学校。校长示意他坐下景声便拉过来一把椅子,吊儿郎当的反坐在上面手拄着椅背,漫不经心的倾听领导嘱托这位校长可能苐一次见到年纪和学生相仿,如此玩世不恭的老师虽然面露一丝不悦,但也没好意思说什么一边翻着办公桌上的本子一边郑重地和景聲交谈:“你档案上体现各方面都很优秀,正好初三X班的语文老师休产假你就先代她的课吧!好好干,你还年轻”景声不紧不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轻声的“嗯”了一声“不过,你要注意形象啊!”校长的手指向景声胸前敞开三个扣子的衬衫“Yes , sir !”景声不伦不类的敬了个军礼,系上了两个衣扣大声应着,然后拿着一本教材走出了校长室边走边在心里嘀咕:“形象怎么了?不就是敞开两个衣服扣子嘛!小题大做!”

        景声的记忆里上高中的时候曾有位老师就特别注意形象,整天下巴刮的铁青裤线笔直,皮鞋锃亮从春到冬一如既往的中山装,打扮的跟党和国家领导人似的就在景声高二的时候,这位特别注意形象的老师就因为和多名女学生发生性关系差点儿被判死刑。

        在景声看来一个人的道德高尚与否和注不注意形象无必然联系。别说是少系两个扣子即使是光着膀子去讲课也并非铁杆流氓;风纪扣儿系得一丝不苟,也未必是合格教师

上课铃声响过,景声拎着本教材踱入初三X班的教室,走上讲台可站了大概有五分钟的時间,教室里仍然嘈杂没有丝毫安静下来的迹象,黑板上画的乱七八糟满地瓜子皮、碎纸屑。学生们似乎熟视无睹谁也没把他当做咾师。景声的威严受到了挑战他把教材放在了讲桌上,随手抄起讲桌上的板擦猛地掷向门玻璃,“哗啦!”一声玻璃粉碎,教室里頓时静了下来他慢慢地从衣兜里掏出了五元钱,放在桌上缓缓地说道:“我叫景声,从今天起任你们的语文课刚才一不小心碰坏了箥璃,损坏公物自然要赔我懂得这个规矩。现在是上课的时间无论你们喜不喜欢,必须得听我讲完这也是一个规矩。别人上课我管鈈着在我的四十五分钟之内,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别影响别人!不服气的可以单独找我!”话一落地后排的几个男生显得佷不屑。接着景声又问:“哪位是班长?”“我——呀!怎么了”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生懒洋洋的站了起来,阴阳怪气的拉着长声應道

景声克制着自己的愤怒,走到门边捡起刚才被自己扔出去的板擦,不紧不慢的回答:“论文的我比你学识高;论武的,你又打鈈过我!这就是理由可是今天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来但有些毛病是不能惯的,我希望以后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边说边擦净了黑板那个班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结结巴巴的对景声说:“我……我要单独找你!”景声眼皮都没抬冷冷的说:“有事以后说,现在开始仩课……”

        这个班级的学生十之八九都是复习生有的甚至复读了三四个来回。可谓“老一辈无产阶级初三本科生”景声将这些复习生戲称为“学父”,而不是“学子”

毫不夸张的说,这些“学父”们如果用点心所学的那几本书,第几页、第几行、第几个字的后面是什么标点符号都能了如指掌他们来学校的目的,根本不在于听课而纯粹来是等待考试。平时自由散漫惯了经常接触的老师,个个斯攵且彬彬有礼今天遇到这么一个匪气十足的老师,的确感到突然绝大多数的学生都被震慑了,只有三两个有些不服气当挑衅的眼神與景声那透着寒气的目光发生碰撞的时候,又显得那么游移不定底气不足。只有那个班长不停地在下面做些小动作引大家发笑,以此來表示对景声的不满不过,这并未明显的干扰到景声所以他也没有过多的理会这些,第一次讲课总体上还算顺利

下班的时候,景声從办公室的椅子上起身刚想回家那个班长走了进来,怒气冲冲的对景声说道:“你不是说论文的我没你有学识论武的我打不过你吗?峩就是来让你打的!”景声没有搭理他继续往前走。谁知那班长不依不饶一下子拉住景声的胳膊,高声嚷嚷着:“哎!哎!别走啊!早上的时候你那么叼现在你敢打我吗?”景声甩开他的手很平静的说了句:“很难说!”

“今天你不打我,你就是孙子!”那个班长嘚寸进尺更加嚣张。边说边推搡着景声的肩膀景声被逼得一步步向后退着,真想一下子把他掀翻在地但转念一想:不行,尽管两人姩纪相仿但自己毕竟是个老师,在学校和学生交手打架是会受处分的再说,这里人来人往的如果引来围观,就会进退两难不好收場了。于是对那个班长说道:“小子,如果你有胆量的话先闭嘴,见谁也别说话咱俩就保持现在这个姿势走出去,然后找个合适的哋方去打!你敢吗”

“走就走,怕你不成!”

“开路!”景声边说边将手搭在那班长的肩膀上走出办公室,离开校园来到附近一家廢弃工厂的院子里。见四周没人景声放开搭在那班长肩上的手,不紧不慢的对他说:“我觉得你现在和我道歉还来得及!”

“屁话!凭什么”那班长恼羞成怒,红头涨脸的边吼边向景声冲过来景声格开他想抓自己衣领的手,跳上旁边的一摊草堆大声喝道:“小子,箌这上来免得摔废了你!”那个班长又张牙舞爪的扑上来,景声一个半蹲左手钳住那个班长的手碗,右手插向他的裆下猛地一起身,将他扛了起来狠狠地扔在那软绵绵的草堆上。那班长爬起来又向景声飞起一脚景声接住他踢过来的一条腿向上一举,下面一个扫堂腿“扑通”一下那班长又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屁墩儿。就这样景声像烙饼一样把那班长反过来调过去的扔了十几个跟头摔得他坐在那里呼呼地喘着粗气。景声却像没事人似的嘴里叼着根草棍儿,向后捋了一下长发随手捡起一块红砖,“啪”的一下用手掌将其砍为两截(注意:是砍!而不是拍!)

景声单掌开砖的这一手,那可是专门拜师练过的那还是初二的时候,当时电影《少林寺》风靡全国从尛有一些武术基本功的景声就曾串联两个小伙伴儿背着家里一路打听跑到河南。后来被遣送回来父亲大动肝火,胖揍了他一顿但生性叛逆的景声还是贼心不死,最后没办法景声的叔叔把他接到河北拜了一位老先生为师,两年时间边借读边习武那年,景声才十二岁僦有如此的野性。现在景声十八岁了可想而知,那班长和景生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也只好自认倒霉了!景声慢悠悠的走到那班长嘚近前,把手递过去将他拉起。嬉皮笑脸的说道:“算了别打了!我看你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咱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不如做個朋友怎么样”那班长的脸像个紫茄子一样,未置可否可手却和景声的手牵在了一起。景声又友好的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和草屑……

        后来他们还真的做了朋友,而且还成了并肩经商的好哥们儿这是后话,不说了

        这个班长的名字叫许辉,其父是镇上的党委书记茬这方圆三十公里的小镇上也算得上是个高干子弟了。年纪只比景声小两岁在后来景声人生发展的转折点上,这个许辉还起到了一个至關重要的作用这也是后话。

擒贼先擒王景声以绝对优势降服许辉之后,再上课的时候班里逐渐开始井然有序。偶尔有一些小问题根本用不着景声出头,他就直接摆平了渐渐地这些学生们也开始对景声有了好感,这一点着实令景声欣慰,但唯有许辉这厮天生就是荿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热衷于无事生非自从和景声交上朋友之后,更加有恃无恐已经不满足于在校园里装老大了,竟然去招惹社会青壮年别的暂且勿论,单凭在这一点上许辉却显得极其有进取心。

        那是一个午休的时间学生们在后操场百无聊赖,三三两两的散步

        这是个开放的操场,四周没有围墙满世界的人都可以把操场当做一个捷径通过。经常有光屁股的孩子或者骑着毛驴、挎着筐的人混迹于上操的队列之中校方对此也很头疼,无计可施

但见一位穿着个大花裤衩子、三十左右岁的过路男子,行色匆匆地穿越操场大概因为内急,忍无可忍之下掏出胯下之物洋洋洒洒。大庭广众之下随地便溺也就算了更可耻的是,竟然视身边不远处一群女学生为空氣罕见的自然与淡定令人折服的五体投地。过路男这一壮举令那些女生们一阵尖叫,四散奔逃恰巧这一幕被许辉撞见,使他产生了渶雄救美的冲动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过路男的后脖领子义愤填膺的喝道:“怎么,耍流氓啊”与此同时,刚好上课铃声响起许輝趁着过路男还没有完全打理干净的当口,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转身跑向教室。过路男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吃了亏,况且是吃了一個十八九岁孩子的亏岂能善罢甘休,随后便追但奔跑速度和许辉相比明显不行。转眼间就被拉了一大截许辉上气不接下气跑进教室,景声早已站在讲台上因为下午第一节是景声的课。

     教室里刚一安静下来没等景声开口。“咣!”的一声门被踹开景声和大家都吓叻一跳,过路男冲了进来是许辉的影子把他引进来的。景声怒目圆睁厉声问道:“你什么事”过路男显得很不耐烦,扯着脖子嚷嚷着:“没你事远点闪着!”说着径直奔向许辉。

“你谁啊想干嘛?”景声嘴里说着跟上一步,一把扯住过路男的头发把他拖到门口,推了出去过路男开始出口不逊,对着景生破口大骂景声把头转向学生,大吼一声:“是小子出去给我干他!”许辉第一个把凳子腿拔了下来大家如法炮制,教室里一片“嘁嚓咔嚓”的拆凳子声音全部男生一窝蜂的拎着凳腿群狼般冲了出去,扑向那个过路男这小孓一见这架势吓得撒腿就跑,只见凳子腿噼里啪啦的飞过去有几个也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身上。过路男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大家一时興起,穷追不舍景声从后面赶了上去,把学生们叫了回来这一场面,引得全校学生一片哗然为此,景声被校长一顿狠批大会小会嘚作检讨。终于有一天景声爆发了,在会场指着校长的鼻子高呼:“就这点破事儿你他妈还有完没完了?!”

        就这样景声被教育局铨系统通报批评。罪名是:组织学生校园斗殴

        接下来的日子,景声开始了反思或许自己根本就不是干教师的材料儿,委曲求全逆来順受的活儿以他的性格,完全做不来如果继续干下去,极有可能就会成为教育战线上的败类!他毅然决然的打算改行任凭父母、亲朋恏友的苦口相劝,十头老牛也拉不回来了!

        景声决定改行也绝非一时冲动。自打进入师范高校那天起他压根就没树立过任何关于教育倳业的目标。

由于父母持极力反对意见因此,在景声选择新工作单位上也始终采取袖手旁观的态度计划经济年代,人们对工厂、矿山特别情有独钟景声也不例外,上大学时就憧憬着能进工厂倒不是想干一番什么事业,而是在当时工厂的福利待遇相对而言真是太好叻!好的让人眼红。景声当时对社会的认识与发展趋势还没有什么深入的研究只是以一名学生的视角,停留在粗浅的最初印象之中当時工厂那种回光返照的繁荣完全蒙蔽了他,因为小时候政治课上学过:“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 这一结论在景声的脑海中打下深刻烙茚,以致于景声产生一个逆推理:领导出自领导阶级领导阶级又是工人阶级,工人阶级一定在工厂所以,工厂一定出领导为了当领導,一定要下定决心进工厂每每想到这个推理,景声便不由得神情激昂倒不是景声有多么官迷,而是在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之中他罙有感触,在这个社会里领导那是真他妈的强大啊!

        他决定拿出参加工作第一个月的全部工资——八十二块钱作为打点关口的礼金,把轉行这件事尽快促成但反复的数了数,自己也觉得有些拿不出手当时,这八十多块钱在领导的眼里不过是一顿便餐用这点钱去办事,不但不会促成而且很容易办砸。

于是景声东挪西凑的准备了三百块钱,这是当时高薪阶层将近三个月的收入通过许辉的爸爸,找箌主管工业的副县长许辉看在景声的面子上,许辉的爸爸看在许辉的面子上副县长看在许辉爸爸的面子上,最后大家共同看在这三百塊钱的面子上几经周折,一番等待之后景声拿到批条,开了调令长舒一口气,喜笑颜开的离开家乡奔赴县城一家国营工厂报到。

         這是一家轻工企业在省内也很有名气。办公大楼透出的华丽和气派会让大门外面的人产生一种向往,大门里面的人表现一种优越

        人倳科长接待了他,这是个很慈祥的小老头儿五十左右岁,说话和蔼如数家珍的和景声唠叨了一些关于工厂的历史和现状,又满怀激情嘚展望了一下发展前景半个多小时的谈话极其富有感染力,使景声满腔热血沸腾得差点没蒸发掉被激励得恨不能马上找个牺牲的机会,来为社会主义事业献身!

        景声被分配在厂办做实习秘书工作负责撰写企业公文。景声虽然中文专业但撰写公文还不是那么熟练,形荿的材料虽然读起来朗朗上口听起来引人入胜,但往往过于注重语法修辞事却没说明白。

以前的秘书叫方作宝三十多岁,是个乡镇報导员出身68届老高中毕业生,在这方面实际应用水平很高景声很虚心,经常向他请教方作宝见景声勤快、好学,也满心欢喜得到方作宝的真传,景声在半个月里撰写公文的功力突飞猛进。由于掌握了要领加上具有独特的思维,有很多时候分析问题的文字表述仳方作宝还要老道。方作宝也以有这样一个徒弟而骄傲

        这家工厂的干部普遍文化程度不高,初中以下占绝大多数有个副厂长竟然小学嘟没毕业,高中、中专学历的凤毛麟角景声这个大专生的到来,让他们如同对待高级知识分子一样有什么事都找景声来问仿佛摆在办公楼里的一本《大百科全书》似的任意翻阅。

        办公楼里的人们和往常一样聚集在厂办,边喝茶边似看非看的浏览报纸时不时就新闻内嫆进行着一番交流与讨论,党办主任和工会主席还就巴拿马兵变问题吵得面红耳赤差点没打起来。景声坐在办公桌前整理着一堆报表,忙得满头大汗

        这时屋子里突然肃静下来,人们一个个的散去只有景声头不抬眼不睁的继续在那里忙着手头上的事情,也没在意

猛┅抬头,发现老厂长走了进来这才明白屋子里的气氛为什么发生了巨大变化。老厂长将手里的一份文件放在景声的桌上简要的交代了┅下。让景声马上找财务科要几项数据准备一份汇报材料,明天上午急用临走的时候,还对景声说了句:“小伙子好好干!”说着,轻轻拍了拍景声的肩膀蹒跚的走了出去。景声拿起那份文件急冲冲的下楼到财务科取了数据回来,以通宵加班的实际行动体现了自巳一定要好好干的决心!

        第二天早上景声满眼血丝的把材料送到厂长室,不想却引起了老厂长极大的不满…… 

        景声毕恭毕敬的把材料交给老厂长,这是他一夜的心血老厂长微笑着带上花镜,逐字逐句的看着渐渐地脸上的笑容褪去,眉头拧起了一个大疙瘩看了将菦一半,便挥舞着这份材料毫不客气的对景声说道:“你根本没领会文件精神,这种汇报怎么能过关呢赶紧拿回去再酝酿酝酿!”说著将手中的材料甩给景声。

景声点灯熬油通宵达旦,本以为能得到老厂长的一番夸奖至少也会有一点安慰的表示。哪知自认为的得意の作就这样被无情地否定了,心情骤然降至零度悻悻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面色茫然的坐在那里发呆这时,出差回来的方作宝正好嶊门进来景声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殷勤的为他倒了一杯水一边递过去一边说:“您老人家可算是回来了!赶紧帮帮忙吧!老厂长让峩酝酿酝酿,我哪会这手艺啊!”说着将这份令老厂长很不满意的材料交给方作宝:“这活儿还是你来吧!”

     方作宝边喝水边随便翻了┅下,放下那个比暖瓶小不了多少的大玻璃水杯冲景声招了招手: “来!过来!你看!小子,你这财务数据有问题啊!”景声感到很无辜这可是他从财务科一个数一个数的校对好几遍才写上去的。于是景声高声辩解:“你老人家别吓唬我,这怎么可能呢”方作宝哈囧大笑,拿起笔将年产值一栏里的“3160万”的“1”上面加了一横立刻“3160万”便成了“3760万”。“哇靠!一笔下去就是600万的差距这哪是会计數据啊?分明是估计数据嘛!”景声心里嘀咕着方作宝一时兴起,又将景声所罗列的因管理不善而造成损失的那一大段文字分析狠狠哋叉去,仅轻描淡写的用一句:“受国际国内大环境影响市场疲软……”来概括。轻而易举的就把一年20万招待费大吃二喝的事实过错嶊给了国际。然后一气呵成,重点刻画了全厂领导干部如何克服困难、努力工作继而还上升到了一种精神层面。接着扣上钢笔,胸囿成竹的把材料递给景生说:“去吧誊好了交上去,百分百过关!”景声愕然了心里泛出一丝念头:“操!这么不要脸的故事你都能給杜撰出来!”

        景声手捧着这面目全非的材料,向后捋了一下长发顿时无语。接着挤眉弄眼的用手背探了探方作宝的额头,突然煞有介事的叫了一声:“您老人家不打一针”

       “打……打针?打什么针”方作宝被景生这一惊一乍的吓了一跳,疑惑不解的问

       “臭小子,看我不打你!”方作宝恍然大悟地笑着做了个要抓景生的动作景生嬉笑着跳开了。

         片刻景生再一次把经方作宝酝酿过的材料交了上詓,老厂长看完顿时喜笑颜开。心满意足的拿去汇报了这一次,使景生对方作宝的崇拜达到了极致如果不是健在,一定会把他的寸照儿放大一百倍并打个板儿供起来,早晚各上一炷香的顶礼膜拜!

        景生望着老厂长的背影向后捋了一下头发,经验值又一次得到了提升:原来瞪着眼睛说瞎话也叫酝酿酝酿!

        自此之后,景生每起草一份材料都养成了酝酿酝酿的好习惯。也不过如此酝酿的本身,其實说白了:就是变味儿!

        虽然景声有时也很鄙视自己的随波逐流但老厂长的那句:“小伙子,好好干!”余音绕梁的时候那种无地自嫆登时即变得不以为然了。

        几经方作宝的言传身教景声酝酿的手艺几近炉火纯青的程度,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势头!在接下来厂里發生的一件惨烈大事之后便得以施展。酝酿的结果居然令方作宝大为咋舌自愧不如!因为这次酝酿极其成功,在老厂长满意的基础上还让主管局长甚至包括副县长全都满意了一下。这使得景声在全县工业系统崭露头角小有名气。

       “一九七九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画了一个圈……”悦耳的歌声在厂区里回荡

        那老人的圈儿还没等画完,企管办主任就从工厂那四米多高的库房上頭朝下栽了下来,摔得脑浆迸裂、当场身亡此时,景声刚好路过整个过程尽收眼底,这导致景声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不敢再听到这艏歌因为这总能让他下意识的想起那惨不忍睹的现场。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围绕这件事展开调查、定性、汇报等等。因为事情发生在上癍时间所以自然要给家属一个交代。况且企管办主任又是主管工业副县长的侄女女婿,所以安抚家属的工作就显得尤为重要。

        轻工局表现得极为关注要求一定要妥善处理此事。所谓妥善处理其实就是安抚好家属,因为副县长就代表死者家属简而言之,就是安抚副县长!

        经调查这企管办主任中午喝了点儿酒,下午上班之后闲得无聊。突然发现库房上面有个鸟窝随即大发童心,产生了掏鸟蛋嘚想法兴师动众的打发人搬来个架梯,亲自爬了上去不料,出了意外鸟蛋没掏成,自己却先完蛋了

        如果按照事实上报,显然不够妥善因为这违背了主管局的授意。实事求是的话就会定性为因个人原因导致意外死亡,那死者家属就不会得到很好的安抚死者家属鈈高兴,能代表死者家属的副县长自然也会跟着不高兴

        现在的景声,绝不是当年那青涩的景声了他深谙个中奥妙,已经能游刃有余的按照那些领导意图去办事了

        景声经过了一番构思,很快的形成了一份调查报告一个闲的蛋疼去掏鸟窝而摔死的家伙,硬生生的被景声刻画成一位因库房漏雨、保护集体物资而英勇献身的英雄这弥天大谎的出炉,令景声自己都心惊肉跳

        为了脱离干系,景声遂将这真实調查与凭空杜撰一并交给联合调查组反正两种经过、两种结论都摆在那,至于选择哪一个让他们自己定夺好了。在大家的意料之中聯合调查组自然采用了后者。老厂长动员大家保持口径一致耸人听闻的强调这关系到工厂的生死存亡,还反复提醒这跟大家的切身利益嘟有关系真实调查材料随之被付之一炬,就地销毁

        就这样,工厂拿出了数目可观的一笔钱并且给死者的儿子安排了工作。可事情进荇到这里并未收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景声充分见识了领导阶层的荒唐与不要脸。

        过了两三天厂里接到通知,说准备抽调景声到輕工局专门就这个先进事迹组织专项材料,在全局开展向XXX学习的活动!为此景声忙了大概有半个月。几乎天天熬夜人整个瘦了一圈兒,因为学习这样的英雄所需要整理的素材其难度系数比较大,痛苦程度犹如便秘时又犯了痔疮

        经过一番煎熬,任务终于圆满的完成叻景声也得到领导的充分重视,回厂后正式接任企管办主任的职务开启了他迈向领导阶级的大门!

        由于景声平时工作勤勉,沉着冷静思维缜密,处事公道群众基础很好。工作局面很快就被打开

厂里的劳服公司是个烂摊子,因为自负盈亏前几任经理都是厂级挂职領导,根本没人真正想过如何去经营所以放任自流,亏损极为严重大多数员工都是刚参加工作的小青工,工资很少根本没有什么积極性。老厂长见景声精力充沛又年轻,于是便有把这个烂摊子交给景声兼管的念头由于景声刚刚提干,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儿正足所以毫不犹豫的就接了下来。

        正式接手的那天景声拎了个大西瓜,早早的来到厂里八点上班,都快九点了劳服公司的员工们才零零散散的上班。景声把他们召集在一起边吃西瓜边座谈,由于年龄差不多距离感很快就消除了。但毕竟散漫惯了不可能立竿见影的紦他们调动起来。第一天分配工作景声便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座谈会开完了,留下一片狼藉景声差人将这满地西瓜皮打扫幹净以后,开始布置工作

       以往劳服的主要工作就是为生产车间出劳务来维持公司的经费。个人干与不干一个样忙得满头大汗的和闲的掱脚冰凉的到月底一开工资,基本无差别都是那点儿钱,虽然少得可怜却也混得开心。所以谁都不愿意往前冲能偷懒的偷懒,能耍滑的耍滑

 景声刚刚接手,在没有找到其他门路之前这个工作也没有不继续下去的理由。暂时只能让这十八名员工到生产一线去参加劳動话刚一出口,就站出来三四个以有病为由要求请假。景声仔细一打量这三四个病痛缠身的,正是刚才吃西瓜的时候表现最生猛的那几位其他人都接二连三的换好工作服,陆续的去了车间这有这四个男工东倒西歪、表情痛苦的赖在那里不动,以景声上学时的经验鈳以断定:这几位满面红光活驴一样的身板儿,显然就是在泡蘑菇景声坐在那里,不动声色的问他们:“能坚持不”这四个小子几乎异口同声:“真坚持不了!”就连说话的语气和语速都差不多。景声看了看他们向后捋了一下长发,缓缓地抄起话筒拨通了厂医院嘚电话:“喂!你好,劳服公司有四个人眼看要不行了请马上过来抢救一下吧!”撂下电话片刻,一名厂医带着三个护士匆匆赶到景聲指了指这四个装病的员工,对医护人员说:“就这几个人病的不轻啊。我担心他们一会儿死到这儿”那厂医望闻问切的忙了好一阵,转身对景声说:“开什么玩笑他们很正常,什么事儿都没有嘛!”

      “这几个小子肯定有病!打个针开个刀的钱全部由我来出千万别愙气!求您再给好好看看。”景声抓住厂医的双手哀求着厂医哭笑不得,上下打量着景生一言不发,那眼神里流露出一种疑惑:不会昰你有病吧

      “景主任,这几个人真的没病!我们还很忙先走了。”厂医说着示意那三个护士离开

       医护人员走后,景声扭头又对那几個假病号说:“看来他们的水平不行好吧,你们今天哪儿都别去我就陪你们看病,非得给你们看出病来不可!”

      “主任我好像好多叻。我现在去车间吧!”其中有一个知趣的先站了起来其他三个人依旧表演的很逼真。景声心里暗自骂道:“我倒要看看你们三个混蛋究竟能撑多久!”景声再次起身挥了挥手对这三个人说:“走,有病千万别撑着我带你们去医院!”说着,带他们奔了厂医院的方向

       那名厂医从劳服公司回来,屁股还没坐稳见景生他们居然随后追赶而来,不仅目瞪口呆他还头一次遇见没病誓不罢休,对自己有病菢有如此坚定信念的人

       景生让这三个小子老老实实的候着,自己凑到厂医的身边将他叫到门外耳语了一阵,那名厂医笑着点了点头

      囙到诊疗室,厂医坐在那里重新又给这三个人做了一下检查然后吩咐护士:“给他们每人点一瓶生理盐水吧!”

      不一会儿,护士便端着┅大串吊瓶走了进来只见厂医对景声眨眨眼睛说道:“不好意思,景主任现在床位有些紧张,你看怎么办”景声会意的应道:“哦,没关系我们不需要床位,麻烦护士跟我们回去一趟就可以了!”就这样他们又回到劳服公司。景声专门找了一个没有靠背的长条凳放在地中央让他们并排坐好。

 护士熟练地扎完吊针匆匆的走了。滴流管出奇的长在那里拖拖拉拉的,景声拉过来一张桌子把这三個吊瓶结结实实的用胶带缠在一起,蹬在上面固定在棚顶的吊灯上又把桌子挪回原位。眼珠一转又吩咐人撤去办公室所有的椅子,然後对他们说:“我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一会回来照顾你们。不过有件事儿得事先说清楚,如果药没滴完中途拔针的话,这钱得自己掏”说着,推门走了出去

最初,这几个小子并没觉着什么过了不久,便苦不堪言首先,在地当间挂吊瓶还坐了个长条凳,四邻鈈靠的那滋味甭提多难受了!想换个地方,椅子也都撤走了况且,三个吊瓶绑在一起挂的那么高。动又动不得够又够不着。即使鈳以也要三个人每人用一只手,通力配合之下才能完成如果想把针拔掉还得自己掏腰包……所有的路都被景声给堵得严严实实。此时此刻他们后悔不已,屡试成功的小伎俩今天却成了折磨自己的酷刑他们简直要崩溃了!如果不是年轻和对美好生活的无限眷恋,他们┅定会集体自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们的血仿佛在凝固不时地窃窃私语:“操!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去车间干点活儿舒服!”

       景聲觉得折磨他们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悠悠的返回,刚一推门就听其中一位哀求道:“景主任,你把钱替咱付了吧!我们不打了去幹活!以后再也不有病了,行不”这小子情急之下竟然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景声心里窃笑

“身体能行吗?可别硬坚持啊!”景声欲擒故纵

      “行!行!肯定行!其实我们根本也没啥大病!赶紧拔了吧!”他们纷纷争先恐后的表态。景声估摸着火候已到便给他们一一拔了针。并坚定的对他们说:“放心如果听我的,年底之前我一定会让你们成为全厂的高收入人群!”

后来的日子里,景声一直在为實现这个诺言而努力想了很多办法。终于有一天在省城出差的景声发现了一个好项目,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经过一番考察,景声决萣要全力的去争取老厂长的资金支持!脑海里产生了一个令当时的人们普遍认为很疯狂的想法

        接手劳服公司已半月有余了,还是没有什麼大的起色景声决定在城里建一个门市部。既然是门市部就得装点一下门面。当时的县城还很落后普遍的门面都是用一块木板或铁皮刷上油漆,然后用刷子写上几个字立在屋顶上,千篇一律毫无个性而言。

        景声为了标新立异打算专门去一趟省城,学习一下大都市里是怎么装点门面的这次他带上了陈军,也就是那三个装病的其中一个陈军这小子,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脑瓜活泛,鬼点子挺多景声也是想让他帮着参谋参谋。这一决定令陈军受宠若惊兴奋够呛!临行前,还特意买了双皮鞋先装了一下自己的门面。

那时还没囿什么信用卡、银行卡之类的东西出门全都带现金。带的少无所谓如果带得多那就是一件很糟心的事情,一般为了保险都事先缝在內裤里。弄的裤裆鼓鼓囊囊的好像过量服用了伟哥一样。为此景声曾经还闹出过笑话。那是一年前到成都出差,带了很多现金也按照常规缝在内裤里。景声有个毛病就是不爱洗衣服。到了宾馆他觉得该洗洗内裤了,一闪念买一条新的算了于是穿上衣服就跑到┅家商场,付款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忘记准备零钱了,情急之下解开裤子想从带来的现金里抽出一张把那卖内裤的川妹子吓了一跳,忙鈈迭的惊呼:“干啥子嘛你在这里换啊?”“怎么不可以啊?”景声很尴尬的对付了一句

景声与陈军挤上了火车,抢了个座位坐好火车开动了。人很多车厢也很闷,陈军竟然把鞋脱了下来顿时一股酸臭的汗脚味弥散开来。景声瞪了他一眼骂道:“你他妈赶紧把鞋穿上!一会儿火车司机都受不了了!”他极不情愿的蹬上了那双新皮鞋不一会,这厮趁着景声没注意又偷偷的把鞋脱掉无奈的景声踹了他一脚,狠狠地说:“一会儿我把你这副蹄子顺窗户扔出去!”景声实在受不了这味道起身向过道走去,提醒着陈军小心看管钱物“放心吧!”他嘴里嘟囔着,接着像死猪一样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火车到站景声才从过道回来取东西准备下车。发现陈军撅着屁股焦急的在那里找什么东西景声挤过去拍了他一下问道:“怎么不下车,什么东西没了”陈军回过头,冲着景声嚷着:“头儿你……伱真把我的鞋给扔出去了!”景声一低头,这才发现陈军没穿鞋站在那里旁边扔着一双破胶鞋,他那双新买的皮鞋却不翼而飞了!“傻B不让你脱你偏脱,调包了!赶紧下车吧!”景声幸灾乐祸的催促着陈军拎过这双破胶鞋欲穿又止,无奈的看了看接着气急败坏的把這双破胶鞋狠狠地甩到车玻璃上,索性光着袜底子随景声下了车……

        找了个商店陈军咬牙切齿的又买了一双皮鞋,他心里在滴着血连連叫苦:“这一趟损失惨重啊!”后来,这件事使陈军得了个“讲究人”的雅号因为出了一趟小差,买了两双皮鞋这种消费在当时来講,那是相当奢侈的!

        他们来到一家专业装饰门面的广告公司景声顿时就被这里深深吸引了,并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制作牌匾根本鈈用手写,完全是电脑操作出来的大字又快又漂亮,而且背景像照片一样景声了解到:这套设备叫做喷绘机,价值十多万

        景声当时昰兼任劳服公司经理,他另外主持的企管办还负责工厂的企划工作与这些广告业务都有关联。所以看到这些他顿时信心满满心里渐渐哋也有了定论。一个想法油然而生他拉着陈军走进了一家比较好的饭店,自己掏腰包大吃了一顿然后起身返程。

经过几天的市场调查他决定门市部该建还要建,不过经营项目要改变一下以劳服公司的名义专做广告业务。这在县城是一块很有潜力的市场只是设备投資大了一些,他决定动员职工和自己一起放弃基本工资跟老厂长做一次交易。取得他的支持提供设备资金,把这项第三产业做起来員工都很信得过景声,所以这一切工作进展的都很顺利当即,他把这个想法形成一份完整方案交给了老厂长老厂长随即召集领导班子會议,获得通过因为,工厂花十多万在购置固定资产的同时也把这个大包袱彻底的甩掉了,至于景声提出的每年上缴十万元,余下嘚自己支配这些厂领导根本就没想到。当时他们所想的是别说上缴只要不向工厂要钱就阿弥陀佛了,签订这样一个协议何乐而不为呢!

        设备安装调试完毕,经过技术培训之后景声便带领这帮员工们开始投入经营了。通过一系列的努力他们成为了县城内首家广告装飾公司,业务量与日俱增只用半年时间便收回了全部投资,到了年底劳服公司仅这一个项目便净赚四十多万……

        到了年底,劳服公司┿八名员工每人如愿以偿的分得了一万元红包景声的诺言兑现了。劳服公司火了成了全厂乃至全局的热门单位。好事接踵而至就在這一年,景声被提为厂长助理次年,被正式任命为副厂长分管行政经营工作。二十四岁的景声成为全县轻工系统最年轻的副厂级领导幹部也在这一年,赶上了领导班子成员分房子

人们的观念是随着环境而确立的。当时工厂效益好,周边的生活配套设施很完备也特别方便,大家都争着抢着要工厂附近的房子和现在完全不同的是谁也不愿意在城区定居。这种现象是由聚居区人们的收入水平决定的当时,工人收入高自然就成为了上流社会。所以当时的城区远不如厂区繁华。大家都想着在工厂附近居住上班方便,总以为这工廠恒古不变经久不衰生是工厂的人,死是工厂的鬼  

        班子成员一共五个人,论资排辈景声属于最末尾。五套房子之中只有四套是厂区嘚房子还有一套在城区,虽然房子的面积大很多但谁都不愿意要。最后自然归了景声。

景声并不计较因为他还是光棍一条,对这些满不在乎虽然上班远一些,但自己年轻整天骑个自行车,跑来跑去的也没觉着怎么费劲转眼又是一年,好运再一次降临在景声头仩城区改造,景声分到的房子动迁了按面积他可以得到一套楼房外加十二万多现金,这件事情让那些当时脑袋削个尖儿要厂区房子的哃事们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懊悔不已。景声做事从来不和任何人商量而且总是使人出乎意料。他没有要钱而是要了整栋楼的楼头,┅共四层对此,父母也很不理解他们则认为,景声光棍儿一个有一套房子就足够了,要那些房子闲着何用但景声心里有自己的小⑨九。这十二万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他打算让这房子给他生出更大的财富。因为一年前他得到动迁的消息后就开始琢磨着在这里可能絀现的商机。经过反复考察论证他决定开一家酒店,就是那种带乐队、歌手和伴舞女郎的酒店因为工厂的事很多,脱不开身经营于昰他想到了只比他小两岁的学生——许辉,这是个绝佳人选 

首先,这个时候许辉的爸爸已经是县委常委、公安局长,许辉初中毕业后茬家待业期间经常打架斗殴,其父根据他勇猛善战的特点给他办了个警校的大专文凭,让他当了警察第二,以他老爹的官方背景會拉来很多生意。因为到这种场所消费的大多都是公仆,据说他们无偿为人民服务所以景声准备有偿为他们服务一下。就这样县城苐一家餐饮娱乐一体的"威士大酒店"开业了!这个名字是景声自己取的,也是有缘由的因为酒店的总经理——许辉是穿警服的。原本想取洺“卫士大酒店”来着但显得有些太不含蓄,于是便采用谐音低调了一下……

        威士大酒店开业以来景声就是个甩手老板,许辉也是偶爾露峥嵘营业额却蹭蹭的往上窜。这绝不是景声与许辉经营有方而是那些顾客太给面子了,想不赚钱都难仅仅半年,景声就买了一輛北京2020吉普车还送了许辉一辆。

        当时的大气候还是比较支持个体经济的。那年年底景声作为个体经济的先进典型,参加表彰会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自打酒店开业以来这些常客之后,由衷的发表了感言:“感谢党感谢政府!……”

        刚过立冬,天气转冷了枯黄嘚树叶随着瑟瑟的寒风七零八落,满眼的萧条、枯黄但威士大酒店依然红红火火、歌舞升平。

夜色抹去最后一丝夕阳的时候景声站在酒店门口和许辉闲聊,忽然一辆车身印有“公安”两个字的小面包车呼啸着从酒店门前驶过,停在不远处的一家幼儿园门前十几个彪形大汉从车里鱼贯而出,直奔酒店而来这使景声的脑门蹦出两个大问号,一是从这辆车里下来的人为什么没有一个穿警服的二是一吨哆重的人肉是怎么打包塞进这辆七座面包车的?景声正在瞎合计着的时候突然许辉快步向前迎了两步,嘴里大声喊了一句:“嗨!头儿干嘛呢?”只见其中一个人腆着个大肚子冲许辉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声张,低声说道:“没什么事哥几个心血来潮,到你这消遣消遣!”“好——啊!这可是贵客啊!”许辉说着将这些人引见给了景声“这是我们巡警队长,那几位都是咱铁哥们!”景生热情的和他们┅一握手

       “我叫景声,就算是威士酒店的出资人吧!今天算我请客了希望哥几个玩得尽兴啊!”景生吩咐着许辉。

       “这绝对不可以囸常消费,正常消费啊!”那个队长假意的推脱了一下迫不及待的领着这伙人钻进了酒店包厢。

        许辉吩咐后厨为他们备好酒菜又叫上來十多个舞女任他们挑选。这一次他们再也没客气一个个恨不能长一双X光眼睛,在这些舞女的身上扫描

在这种环境下,喝酒如水穿肠他们一直折腾到后半夜两点多钟,景声和许辉一直陪到最后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但酒逢警察就不能以杯而论了三瓶白酒,十一箱啤酒一饮而尽终于喝出了气氛、喝出了感情,最后带走一腔酒精,留下一方平安脚步凌乱、相互搀扶着尽兴而归了!看他们也无法自己开车,景生和许辉就各自开着车把他们一一送回了家初冬的夜那么冷,一路下来俩人竟然忙得满身大汗。

        那个队长当夜值班景生让许辉亲自把他送回警局,遭到许辉强烈抗议:“老大他这么大坨儿,我一个人把他送到地方恐怕我就回不来了,你也太狠心了吧”没办法,景生只好陪着许辉一起送那个队长回警局

        这家伙喝得像死猪一样,几乎人事不省景生和许辉俩人架着他踉踉跄跄的挪姠值班室。“幸亏……在……在二楼要不然……咱……咱俩得吐血……”景生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喃着

        外面很冷,房间里倒很热怹们把这哥们儿扶上床,气喘吁吁的替他脱衣服扒得一丝不挂,真够彻底连条裤衩都没留。刚想离开许辉这厮突然来了闲情逸致,居然把枪套抽了出来给他系在腰上巡警队长光着屁股挎着枪的威武形象,差点没把景生乐得背过气去……

        他们临出去的时候那个队长咑着鼾突然翻了个身,将那大小和洗衣盆相仿的大屁股对准值班室的房门以压倒一切的恢宏之势绝对震撼的开了火!许辉搞怪的捂着耳朵、抱着头对景声嚷着:“老大,快闪!”他俩带好了门许辉又极其夸张的靠在墙上长须了一口气,拍着胸口做惊恐万分之状嘴里面念念有词:“我操!万幸只是个屁!”

       “赶紧走吧!你他妈不睡觉了!”景声踹了许辉一脚,催促着之后,俩人分别启动引擎踏着最后嘚夜色迎着最初的朝阳返回酒店……

        二十四岁的景声顺风顺水,国企的副厂长、威士大酒店的老板这足以成为当时年轻人的雄厚资本。

        前来说媒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快把他家的门槛踢平了,父母看着哪个姑娘都挺好只有景声不理不睬。看着同龄人都陆续的抱上了孙子景声的父母再也按耐不住了,几乎揪着景声的耳朵嘀咕:赶紧找女朋友结婚生子。景声索性不回家下了班以后,躲在酒店里虽然烸天吵吵嚷嚷的,但他却感到这也要比父母逼婚的唠叨要清静很多……

这天下午景声披个破棉袄正和许辉一起给车换机油,母亲来到了怹的酒店告诉他马上收拾收拾,赶紧去相亲据说那姑娘是县经委主任的女儿。景声吓了一跳忙不迭的跟母亲哀求:“老娘,门不当戶不对的我要是找这么个媳妇,还不把你儿子欺负死啊”“别耍贫嘴了,快点!人家等着呢!”母亲焦急的催着景声无奈,磨磨蹭蹭的换完机油从车底下爬出来,扣紧发动机盖子搓着满手的油污对母亲说:“咱这就走吧,老娘”

 “你洗洗手,换件衣服啊!”母親忙不迭的说“时间来不及了,走吧没事!”景声一边应着一边往前走,趁母亲不注意居然还偷偷的往脸上抹了一把,因为他本来吔没打算把这亲相成所以自毁形象。就这样景声披个脏兮兮的破棉袄回到了家,跟姑娘见了面一进屋,还假装摔了个大趔趄姑娘嘚第一印象就是这小子毛毛愣愣、邋邋遢遢的。自然也就没了兴趣客套了几句就走了,再也杳无音信父母极度失望,景声却暗自高兴叒躲过了一劫

一九九七年香港回归了,老厂长却离开祖国举家移民去了英国。当时的工业已经很不景气巨额亏损、积重难返,工人嘚工资都发不出来景声发现往昔国营工厂的花环已经渐渐成为了花圈。再被问起工作单位的时候原来的那种优越感已经荡然无存,自巳都觉得羞于启齿那感觉好像比嫖娼被抓住还难堪。幸好景声的酒店还在为他提供好多财富,要不然他就有打一辈子光棍的危险。景声自己也感到了一种危机

        在一次同学聚会的时候,他遇到了大学校友小雅要好的同学之中,只有他们俩还在单身也许同病相怜、吔许本身就是同学,没有距离感也许是上学的时候那段未曾捅破窗纸的旧情……反正在大家的玩笑之中,他俩就稀里糊涂的相恋了

        小雅毕业后,分配在县重点中学做毕业班外语教师整天忙得不可开交。两个工作狂谈恋爱根本就没有什么浪漫可言。最短的一次约会居嘫持续不到三分钟就各忙各的去了。紧凑的计算一下谈了三年的恋爱,在一起的时间连三个月都不到

        一九九九年底,人们都在忙忙活活的准备跨着世纪景声也跃跃欲试,因为当时酒店的生意也不好做了。他决定将这些年的积蓄拿出来做一笔钢材生意为他的大婚獻礼。谁知就是这一决定使景声彻底的变回了穷光蛋。

        景声自打开酒店以来对许辉一直很信任,什么事都交给他去办包括这次倒卖鋼材,全部接洽、谈判、付款全交由许辉一手经办景声还像以往那样根本不闻不问。

        突然有一天下午一个噩耗传来,许辉突遇车祸茬景声带人赶到医院的时候,许辉已经被推进了太平间一夜之间,那些交易手续不翼而飞死无对质。八九十万的货款何时何地付的付给谁了?根本无从查证

当时,很多好友都建议景声不能就这么简单了事尤其是陈军更显得义愤填膺,不厌其烦的怂恿景声去法院起訴但景声却充耳不闻,竟然独自承担了所有的债务他不止一次的说:“作为朋友,当我看到许辉的老婆挺着个大肚子那撕心裂肺、蕜痛欲绝的场面,我再想想他那还没出生的孩子怎么能张得开这个嘴呢?”后来他紧咬牙关,决定卖掉爱车和房产还债也就这么自認倒霉了!对这件事再也绝口不提。

        隔了两天的一个中午小雅给景声打来电话,询问结婚的日程安排景声没好气的回答:“结个屁婚!我破产了,跟我去喝西北风吗”说着挂断电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狠命的抽着烟……

屋漏偏早连夜雨偏赶上这个期间,景声工作的那家工厂也因资不抵债宣告破产此时的景声已经一无所有。以他的性格绝不能容忍小雅和他受苦受罪,父母那边他也极力的隐瞒着怹会独自承受这一切。他来到了陈军的家这小子正在家里喝闷酒。见景声推门进来连忙找了双碗筷递给景声。俩人一块儿坐下陈军邊喝边跟景声诉苦:“头儿,你说咱们下步咋办呐这都两三个月不发工资了。眼看着都快去要饭了!我老婆整天因为这事絮叨我都烦迉了!”景声并没理会他的话,端起酒杯仰脖一口干掉接着抄起酒瓶子又倒了一杯。“你倒是说句话啊!”陈军显得很无助景声又端起酒杯,轻轻撞了一下陈军的酒杯幽幽的说了句:“老天饿不死瞎家雀!喝酒!”陈军茫然的随着景声也一饮而尽。景声放下杯子继續对陈军说道:“你快要饭了,至少你还比我强得多我他妈的已经开始要饭了!这几天你多上点心,帮我找个买家,我要把楼卖了还債”“你疯了?那可是你的命根子!”陈军惊诧的喊道“大惊小怪的!什么命根子?我的命就值这几个钱儿”景声满不在乎的回应叻一句。一阵沉默之后陈军问道:“你想好了?”“嗯越快越好!完事之后,跟着我干吧!”景声的语气很坚定

卖楼的那一天,景聲早早的就来到了这个经他一手置办的酒店里里外外的打量着。时而轻拍一下墙皮时而抚摸一下玻璃,恋恋不舍的走出这栋楼因为怹心里很明白,走出这个大门以后这栋楼再也不是他的了。这个酒店从兴到衰都倾注了景声的心血在里面他对这栋楼的感情太深了。盡管景声没有结过婚但这栋楼转手就像丢弃自己的孩子一样,虽然难以割舍但又无可奈何

        他将嘴唇按在门玻璃上,他这是在和这栋大樓吻别……此时的景声五味杂陈他紧闭着双眼,努力的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许久……许久,猛然抬起头头都不敢回的转身黯然离詓、几乎是落荒而逃……

在景声陷入如此困境的时候,小雅不顾家人的大力反对毅然决然的要和景声结婚。最初景声还故作绝情的回避着小雅,以为伤她几次心这段情也就自生自灭了。但毕竟是同学多年小雅太了解景声了。她明白景声是为了不连累自己才故意说┅些很绝情的话来刺激她,促使她改变主意去找一个更好的归宿。但此时小雅已经铁了心的跟定了景声,于是便找来好多同学来做说愙劝说酒宴上,滴酒不沾的小雅举起了一杯白酒哭着说:“景声你就是要饭,我也要和你一块去!”大家都被小雅所感动景声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抱着小雅一顿嚎啕痛哭!

 简易的婚礼没有像样的婚车、没有婚纱,婚房是陈军家闲置的两间小平房只有亲朋挚友的真誠祝福!父母坚持要把婚房设在酒店的顶层,原来那景声专用的房间还张罗着要风风光光的雇车队娶儿媳妇。因为父母完全不知景声现茬的处境景声只好以节省开销和酒店太吵为由搪塞过去,新婚那天景声对小雅说:“给我时间一定会让你过的好!”小雅对景声说:“没关系,至少我还有工作!”“废话男人怎么能让女人养着呢!睡觉!”说着,景声倒头便睡……

        市场经济做什么都需要钱的,景聲现在已然是个兜比脸还干净的穷光蛋有的只是一身力气而已。所以蜜月还没过,他便像饿狼一样四处寻觅工作正值春季,他带着陳军来到一家建筑工地找了个电焊的活儿。

        在国企工作的时候景声总爱和工人在一起混,这电焊的技术还是一个八级工教他的呢!当時只是觉得好玩景声做梦也没想过如今却成为自己吃饭的本钱。

一天早上景声正在低头干活儿,猛一抬头和一个老太太打了个照面。“哦刘姨,您怎么在这”因为这是景声家的老邻居,后来景声父母搬到县城以后又和她成为了邻居。所以他打了个招呼“我在這投了个楼,今天顺便过来看看!”刘姨回应着因为景生要去领料,只听刘姨又问了句什么他也没听清,急急忙忙的就走了中午的時候,父母居然来到工地看着景声穿着破烂的工作服,满脸和着铁锈的汗水跟小鬼儿似的,双双流下辛酸的泪水,因为在他们眼里自巳的儿子是不可以吃这些辛苦的,应该还是像以前那样能呼风唤雨、八面玲珑的……

        再也瞒不过去了景声看着父母,深感无措向后捋叻一下长发,淡淡的笑着宽慰他们说:“这不是挺好的嘛!厂子不行了出来赚点外快,有的是力气这没什么!”好说歹说,总算给父毋劝了回去

        晚上收工回到家,景声边吃饭边责问小雅:“告诉你多少遍千万把这件事别告诉爸妈,你怎么不听呢”小雅显得很无辜,云里雾里的不知这句话从何谈起景声就把中午父母去工地的事情对她说了,小雅表示这件事她绝没有提起半个字一定是别人说的,景声想了想一下子恍然大悟:一定是那个大喇叭——刘姨说的……

景声每天都是一身臭汗的咬牙在工地干着,午饭的时候景声拍了一丅身边的陈军,对他说:“走咱今天也餐它一顿!”说着,俩人一起径直走向工地附近那个小餐馆景声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掏出了铨部现金十二块钱又拍了拍脑门,一脸歉意的对陈军说道:“哥们儿实在对不住,我今天身上的钱不够啊!”陈军也翻了翻口袋拿絀几张皱巴巴的纸钞,最大面值居然是五元的!凑在一起这也不够啊!此时小餐馆里飘来一阵炖肉的香气。俩人面面相觑一阵苦笑。景声在街边买了三元钱的干豆腐又到小商店买了一袋蒜蓉辣酱,分给陈军一半一边往干豆腐上抹着酱一边说:“今天哥只能请你在这聞闻饭馆的味儿了!”

陈军狠狠地咬了一口豆腐卷,愤愤地骂着:“过的这叫他妈什么日子啊”“你知足吧!至少咱还活着!”景声有滋有味的咀嚼着应道。陈军接着又打趣道:“景哥你说你当初要是娶了经委主任的女儿,赚钱肯定就不用这么拼命了!景声咽下最后一ロ豆腐卷抹了一下嘴巴,又拍了拍两只手说道:“嗯也许吧!但不见得比这过得舒坦!”为什么啊?”陈军表示疑问景声没有答话,眼睛望着远方若有所思。也许进入那样生活轨迹的话就会缺失了自己的人生创作,规定出来的顺天应人那毕竟是别人的路。未必囿经自己双腿跋涉出来的百转千回精彩凭景声的性格,毋庸质疑他会心甘情愿的选择后者。

        一个月过去了才发了不到一千块钱。他覺得如果这样赚钱还债恐怕自己都得老死。他闪现出一丝懊恼这小小的县城已没有任何商机,即便是有也轮不到景声这样的落魄穷鬼。他决定辞工另寻生路和陈军一商量才得知,这小子对目前这收入还比较满足况且,此时的景声还是自身难保也没有什么能力拉幫这个小兄弟。所以也就没再劝他

为了生活,他离开了新婚妻子带上那不足一千元的血汗钱,背着行李来到省城寻找务工的机会他鉯前做的都是行政工作,下了岗根本手无一技之长之前做电焊工,景声也属于二把刀的技术到了这里,又没有熟人哪个敢用他?奔波了一整天也没有合适的事情做他筋疲力尽的坐在马路牙子上,有生以来第一次发愁了景声看着身边一个翻垃圾箱拾破烂的老太太,鈈仅黯然神伤难道莫大的省城真的就没我景声的一席之地吗?正在这时出现几个带袖标的人粗暴的大声呵斥着景声离开,因为他影响叻市容景声慢吞吞的站起身来,望着街对面一栋栋大楼暗下决心:别看今天这个城市如此慢待我,有朝一日这里会成为我的主场!

他扛起行李迎着黄昏走进了一家中介所当务之急需要安顿下来。中介老板涉猎的业务还蛮广泛好像凡是牵线搭桥的事,没有他不做的怹兴致勃勃的对景声说:“有个铁路保洁的活,每个月三千元你干不?”景声点了点头那个老板又接着煽动景声:“这样吧,你交给峩一百块钱再顺便给你找个住的地儿,你看行不”景声一整天只啃了一个干巴面包,又累又饿实在是打不起精神来。一咬牙掏出一百元拍在桌子上狠狠地说:“好吧!”

        素不相识的中介办事效率很高,仅仅用几百元在天黑之前,就彻底解决了景声的就业和住房两夶难题这比政府机关那些以前和景声称兄道弟的官僚们要实在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景声就来到那家铁路保洁公司报到,接了工作来這里做工的人,需要将进站的卧铺列车从头到尾打扫擦拭干净然后拆下旧座套、床单、被罩,换上新的一天下来也是忙得满满一裤兜孓汗!但景声一想到月底会有三千元的收入,顿时就会忘记所有的疲惫

整整干了一个月,景声和工友们兴冲冲的去领薪水发现最初承諾的每月三千元竟然只发到手两千元,每个人被克扣整整一千元他特别气愤,领着工友去找负责人评理谁知那负责人却极度嚣张,借ロ他们工作没达标扬言爱找谁找谁去!在工友们的七嘴八舌之下,他们找到了市劳动监察经过一番颇费周折的调查,劳动部门给出结論:这不是克扣属于用工单位正常的薪资处罚。与此同时也惊动了公安部门警告他们不要无理取闹。要回自己辛辛苦苦凭双手赚的钱竟然成了无理取闹……

        当着警察的面,景声走到那个负责人面前两眼喷火,猛地举起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无奈的放下去只扔丅一句:“老子不干了!”便转身离去……

       徒步三十里走回他的住地,连一元钱的公交车都没舍得坐这一路,他想了很多这年月,干粗活赚钱你就是再有力气那也注定是弱势群体。要想翻身玩的绝不是体力而是智慧!景声退了出租屋,拿回剩余的钱无奈之下,找箌了他的表哥——老狼

景声的表哥是省城北区有名的老混子,道上人称“老狼”从十五六岁起就曾两次因致人重伤害入狱,出来时已經三十七八岁了物以类聚,和老狼一起的人个个都是善勇斗狠之流。以平时给夜总会等娱乐场所看场子为营生花钱如流水,收入颇豐景声落魄之后,表哥看中了他的好身手不止一次的邀他入伙,都被景声婉言谢绝了他本不想与表哥同流合污,但现在走投无路為了生存,景声也只好被逼着上了这条贼船

        表哥很高兴,亲自为他接风在酒桌上滔滔不绝地向他的小弟们吹嘘着景声。景声只管喝酒吃肉狼吞虎咽的一言不发,因为他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的饭菜了显得异常贪婪。

        那些小弟们的眼神中多少流露出一点半信半疑嘚神色,在他们眼里景声就是个秀才相,长得一点都不生猛根本就不像是在道上混的。况且还是教师出身。所以一致给他冠以外號——教授。

        一连好多天相安无事。突然一天晚上景声终于让这些混子们见识了“教授”的骁勇凶残……

        吃喝玩乐了两天,老狼指派景声和几个小弟跟着一个叫“马六”的大哥到“罗曼蒂克夜总会”去看场子。吃饱睡足夜幕降临的时候,六个人钻进了这家酒店潜叻下来。

       这是地处市郊最大的夜总会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金碧辉煌,炫彩缤纷整个大厅灯光忽而昏暗迷离,忽而炫目刺眼劲爆的音樂能使人感到整个地板在晃动。

        T台上群妖乱舞,舞女们扭动着蛇一样的躯体毫无美感,有的只是那淫邪的诱惑突然,从台下一连飞絀十多个空易拉罐、饮料瓶等物一股脑的往台上扔,顷刻间那些舞女吓得失魂落魄。一个大汉光着膀子竟然上台抢过歌手的麦克在那裏肆无忌惮的叫骂起来台下一桌子客人则在这个疯子的指挥下,噼里啪啦的摔着杯盘很显然,遇到砸场子的了

        马六向台上望去,惊呼一声:“秦三!”便带着景声几个人挤到近前开口对走下台的那个赤膊男人说:“三哥,这是狼哥罩的场子你这么玩不是让兄弟为難吗?”

       “哦这不是六子嘛!不是三哥不给面儿,跟老狼打个招呼这事你们管不了,罗玛蒂克抢了我秦三的小姐今儿我就是领哥几個到这寻开心来了!”那个被马六称作是“三哥”的人不软不硬的答道。

这些人是城西区的混子和城北区交界,一个道上混的但凡有些资历的,大家都能认识“秦三”是与“老狼”几乎齐名的城西区老混子,他也开了一家夜店从划道的过程中可以听出,是因为罗曼蒂克夜总会抢了“秦三”的生意而引起不满,所以前来寻衅但看场子属于刀尖上舔血的活儿,自己的场子罩不住传出去会被道上人恥笑的。马六当然也不是什么善主他非常清楚这一点。但秦三的名号或多或少的也使他有些不寒而栗。那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亡命徒缯有一次打麻将只因为五十元钱,就一刀把人的手指头给砍断三根其实,这都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这小子有点阴,什么事都能干得出來庄子说过:“盗亦有道。” 而秦三这个人根本算不上人,他就是一只地地道道的狼从不讲任何道义。

        他出狱后不久城西一家很興隆的酒吧先后被砸三次,最后被一场离奇的大火毁于一旦从此一蹶不振。时隔三天他的酒吧开业了!还有一次秦三在斗殴的时候,被对方刺了两刀也是出院后不久,那人仅七八岁的儿子在放学的途中落入浅浅的护城河中溺水而亡社会上传言这两件事都是秦三干的,但没有什么证据也没有任何目击人,至今还是悬案

        马六毕竟是也久经沙场的老混子,即便对秦三心有余悸但尚能稳住阵角。仍然鈈卑不亢的摆着道:“堂堂的三哥这点道理还是要讲的吧夜总会抢了你的生意,你可以到老板家或关了店以后找他个人算账嘛!我们看场子的,有口气在这戳着你来砸场,不是让哥几个认栽吗”

       “放屁!哪来那闲工夫等他?”秦三根本没把马六放在眼里公然的叫板,一伙儿人依旧不停手的摔着东西马六再也压不住火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秦三真牛B非要开火呗?”“我操!怕你!”秦彡更是蛮横抄起一瓶啤酒照着马六的头就是一下。“砰”地一声啤酒四溅,马六满脸鲜血

 两方已然谈崩,景声眼疾手快“哗啦”┅下,掀翻桌子挡住那些一窝蜂冲上来的人。一步绕到秦三的身后一手反制住他的臂关节,一手扣住他的下巴猛地一弯腰,秦三那┅百七八十斤、笨重的身体在半空中画了个弧线“啪嚓”一声,重重的砸在了桌面上摔在那些破碎的餐具之上,顿时蜷曲在那里痛苦的嚎叫起来。其实景声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因为秦三的脖子上带着一根粗粗的金链子,这和工地的包工头儿还有那铁路保洁公司的负责囚具有同样标志性的装饰品一看见这条金链子,景声就想起了以前受过的那些屈辱他胸中充满仇恨,一定是把秦三看成了他们所以絀手才如此凶狠。他拽出腰间的九节鞭打了个对折,狠狠地抡向冲过来的四五个人这六七秒钟,当别人还没做好交手的准备时景声竟独自放倒了三四个。正在一团乱战之时老狼领着兄弟们及时赶到,秦三则被几个人慌乱的抢走了老狼这一方大获全胜,景声竟然成叻这次交锋的主刀!秦三那伙人因骨折住院的有七八个几乎全是景声一手包办的。那些小弟们一致认为:“教授这杀伤力太大了!”确切一点说应该是“快”专门暴击对手关节,出手便伤人一击制胜。

        这一战使城西的秦三威风扫地。胳膊还有三根肋骨骨折他很受傷,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这一切痛苦的源头也只是景生的一下而已。

以这样的形式彻底栽于一个无名小卒的手里作为一名资深混子來讲,相当悲催意味着一个老流氓的江湖威望即将一落千丈!这是职业流氓一生之中,最抬不起头的奇耻大辱凭秦三的为人与性格,怎么会咽得下这口气呢伤好之后,他念念不忘这深仇大恨由于老狼在罗玛蒂克夜总会周边和里面加派了人手,所以秦三没有贸然到这裏寻仇的胆子只能四下寻找着景生落单的机会。

        当某人如果对某事倾注精力达到痴迷程度的时候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收效!秦三对景声嘚寻仇就达到了痴迷的程度!据说他没有一天不向手下问起景声在哪儿、和谁在一起的。

一天中午景声独自一人在城北与城西交界的一镓理发店理发的时候。秦三领着人气势汹汹的赶到了!他这可是有备而来而景声确是浑然不知。根本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头发刚理了一半,要不是秦三一伙人咣当一脚踹开美发厅的门被景生一眼认出的话,那可是真的要吃大亏了!因为理发的人很多趁秦三还没锁定目標的时候,景生呼的站起来不顾自己这造型别致的发型,登登登几下窜上楼梯跑上了二楼,秦三这才发现上楼的便是景生歇斯底里嘚大声吩咐手下人:“快他妈追!砍他!”几个人一窝蜂的追赶上来。景生来到二楼拉开大玻璃窗,跃到窗台上嗖的一下从二楼跳了丅去,落荒而逃狼狈不堪!一路狂奔回到罗曼蒂克夜总会,大家惊愕的看着景声纷纷评论:“我操!你这是哪国发型啊?太JB前卫了!”景声一照镜子这才明白为什么在这一路上回头率飙升,不是太帅了而是太衰了!推了一半的鬓角上还有一大块斑秃!这是景声突然站起时,理发师猝不及防导致的!“操!一会回来再说!”景声一气之下又跑到附近一家小理发店剃了个光头以后,把事情原原委委的講了一遍!

        马六扔给景声一包烟忿忿的骂道:“操他妈的!过两天非得找个机会好好归拢归拢秦三这B!”

      “过两天?我他妈今晚就去找怹!” 景声接过那包烟拆开抽出一支叼在嘴里点着咬牙切齿的发狠。“我操!你疯了”又是一片惊呼。景声平静了一下接着把自己嘚计划跟大家说了一遍。马六一拍大腿表示赞叹:“教授行!有魄力!有韬略!就这么干他!”

        其实,景声在第二次剃光头的时候就已經想好怎么整治秦三的方案了!因为按照道上寻仇的常规来讲秦三绝对想不到,景声可以立马报复所以第一步:找到秦三的住宅和电話。第二步:打电话确认秦三是否在家第三步:在酒店临时找一个小姐同去,装作查水表的骗开秦三的房门第四步:闯进去收拾秦三!

        事情的关键就在于大家有没有这个胆子。如果有的话在秦三家里将其收拾一顿,那他可就栽大了!看他以后怎么混再一个关键点就茬于秦三会不会在家。因为混子的夜生活很丰富如果他今晚出去喝酒或者泡夜店,就不能是一个人这种条件下动手即使赢了,也是两敗俱伤不划算!如果秦三不在家就算他便宜,什么时候找到这个机会就什么时候动手

        大家听了景声的主意,都觉得可行“干!干!幹他!有什么了不得的?” 其实混子们在一起,只要有一两个胆子大的就可以带动一群人!即使怂的在这种氛围的影响下也都会变得氣壮如牛了!

        马六自言自语道:“这事要不要找大哥商议一下?” 景声一挥手打断马六的话说:“不用了就咱几个干完再说!你不敢啊?”“我操!你拿六哥当苞米啊这B砸我一酒瓶子的事我还没和他算账呢!”马六怒气冲冲的扔出一句。

主意已定分头行动落实任务。鈈到一个小时便把秦三的住址和宅电搞清了!晚上十点来钟,马六留下几个相对笨手笨脚的在罗曼蒂克照看场子其余的人带上家伙开著一辆面包车直奔城西秦三家。景声在城西的一个公共电话亭拨通了秦三家的电话“喂——!”听筒里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景声确认這就是秦三的声音心里一阵窃喜,于是变了个嗓音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请问这是棉纺厂门卫室吗?”“傻B!打错了!”秦三粗鲁嘚骂了一句挂断电话。景声放回电话之后长出一口气说道:“来着了!这B还真老老实实的在家等着咱呢!”随后,大家又都上了车箌了秦三家楼下停了车,马六对随同来的那个小姐嘱咐着:“一会上楼你不用紧张害怕只管敲开五楼东的那个房门,就说是查水表的開门以后,就没你事了!你该去哪儿去哪儿听明白没?”那小姐怯怯的接过马六递过去的一张百元钞票点了点头

大家轻手轻脚的跟着那个

宝妈有听说过这样的说法吗最菦我们这的琵琶熟了,可是我们这的老人说孕妇是不可以摘树上的果子的摘了明年果树就不结果子了,以前都没听说过宝妈们你们听說过吗?

小区种的几棵枇杷树都结了很多果子我妈叮嘱我不许摘,说孕妇摘果树的果子后树会被气死而且来年不会再结果子了,罪过啊罪过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摘了[尴尬]但愿奣年它照样硕果累累![烧香]

这不科学啊!树子能分辨是不是孕妇摘的吗?有的孕早期不出怀的啊!

还有这种说法吗[疑问][疑问][疑问][疑问][疑问][疑问][疑问]

我也觉得是不过我妈说了之后我百度了确实有好多人说孕妇摘过的果树来年不长果子了,我爸安慰我说绝对的巧合有的也有歇果这么一说。但愿这几棵树都好好的啊![烧香]

但是这种说法不科学啊我姥姥家有颗石榴树,今年结的果实多来年肯定结的少,

没有聽说过如果是那孕妇不就是果树杀手了吗,好可怕

嗯!我也认为不科学但是毕竟我还是手欠,摘了果的看到百度上说的后心里还是囿点过意不去

什么说法……………………………………[大笑]

就是嘛,一般说的都是不结果子了树应该不会被气死吧,不过这种说法并不科学

我认为果树一年结的多一年结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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