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东莞为什么打工10年还是穷是一件极大耻辱的事情

在东莞打工的人越来越少,以前在东莞打工的人都去哪里了呢?
2017年即将结束,从2017年东莞各行各业都有缺人现象,在东莞打工的人越来越少,以前在东莞打工的人都去哪里了呢?2018年你是否回东莞工作?
我们一起看一下大家怎么说:
东莞市的经济在短短的十几年内获得迅猛发展,制外型企业和处事型企业是起到了主导传染的。
东莞此刻却面对着外来工大量流掉落与难以吸引外来工的状况,劳工的贫乏直接限制了企业发展,招致很多中小型企业运营不善而开张破产,大型企业也选择朝西北亚、非洲等地区迁徙。
作为世界工厂的东莞,为什么这几年开张了很多工厂?
站在企业的角度,本钱是永久都需要优先考量的大型的企业便迁往用工本钱更低,劳工加倍充裕的西北亚、非洲等地区。在掉队的非洲地区当然面对着根基步履办法不完美的状况,但用工本钱仅为东莞的1/5。出于经久的策略发展揣摩,大型企业决然选择迁徙。大型企业的外迁直接招致了大小型加工企业无单可接,无路可走,进而走向开张。
转型进级是必定趋势,官方的说法是“腾笼换鸟”
一些以加工制造业为主的工厂开张的同时,一些高科技、大品牌公司也在崛起。一边是开张潮,一边是转型潮,二者并存。
比如榜样的,华为公司就在东莞松山湖建立了新基地,还一度闹出华为要搬出深圳的事端。
歇息密集型家当,人的本钱贵过机械人
切切别嫌元的工资低,因为实践上企业加上社保和税,支出的本钱远高于。
并且更令人惶恐的是,伴跟着人工智能的发展,很多反复性的乃至是高难度的任务都可以由机械手臂替代,机械人不只做得好还本钱低。
因而,需要节制机械操作的,能唆使事业人的技工才会更受欢饮,而很多普工就只能再寻其他岗亭。
网友有话说
网友说:十年前,任远刚分开东莞时,四周都是工厂,走在东莞的街道,就像他老家的庙会,处处摩肩接踵,路边叫卖的小商贩络绎一贯。十年后都有些不习惯了。
网友说:在东莞八年了,务工人员一年比一年少得诧异,这些都是工资结果,平均工资和糊口程度不谐和,物高工资低倒至很多务工人员外流的启事之一,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在东莞工资高的让人诧异,工资低的一个月上去本身的零花钱还不敷用,所以谁还敢留在东莞务工。
东莞作为中国改革开放前沿的城市,在九十年代初期,大量的工厂进入,而且多是劳动密集型工厂,非常适合当时的农民工,因为那些年进厂打工工资低的很,一个月几百块上千块是算多的,当时的生活水平也相对比较低。所以很多外资企业非常喜欢中国廉价的人力成本。
现在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越来越高的生存成本,让农民工不得不选择高工资的工作,这也就有了几次用工荒和基本工资的上涨。到最后很多外资企业为了适应市场竞争,不得不将工厂迁移至东南亚国家,相对人力成本低的国家,这就导致了在东莞打工的人越来越少,至于这些农民工去了哪里?我想部分是回到家乡,大部分去了西部和和内陆城市。比如有很多人选择了浙江,江苏等新开发城市!
东莞 怎么说呢!对于我来说是个又爱又恨的地方,我九二年的在东莞七年多了,回想那时初来乍到傻白甜一个,后来……还是省略吧,毕竟回忆带来的伤威力也不小。
深圳南山一套房,惠州大亚湾一套房,一辆合资车SUV,看得见的资产也就这么多了。
平时在东莞上班,出差的话一般也就珠三角地区,有时也出差港澳台但是比较少,港澳台太远不方便所以不愿去,但是沿海地区基本都做。
可能有人就要问了,你在东莞工作为什么不在东莞买房买车,那我会告诉你,你在风月场所上班难不成还要在里面找个老婆或者老公。
干我们这一行比较累,在做两年打算退休了,退休以后也不会在来东莞了,希望离开东莞以后能将这一段不堪的往事能随风飘散。
现如今,很多行业都在频繁的招人,招纳人才,有些工作可谓是一求百应
但是,即使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很多工厂还是陷入天天招人都招不到的尴尬境地
而说到招工困难,其实很多大工厂也出现了招工荒,大工厂的流水线对员工的需求量是很大的
有些工厂甚至推出了奖励机智,可是即便如此,招聘效果还是不理想
为什么现在去工厂打工的人越来越少?不是有很多人需要就业吗?
工厂离职的内部员工说招工荒是一种假象,工作时间长
很多工厂白班12小时,晚班12小时,只要是人都受不了
另外工资低,限制人身自由(封闭式,请假难)才是难招工的真正原因
工厂的管理太过军事化,很多小领导指手画脚,乱加班,乱克扣工人工资,一个月辛苦赚的工资还不够扣得
最主要的是有夜班,工厂熬夜太多,伤了身体,早知说什么也不上夜班,更不会进工厂。
很多没文化的年轻男女,越做越傻 ,进去就被束缚在里面,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没交际没交流,久了就成呆子了
现在年轻一代,但凡学习点技能都能在社会上立足,找份稳定的工作,谁还想着进工厂呢?
当下大经济转型下,内地发展与东莞发展类似而不同,曾经工厂林立的工厂外迁国外与内地发展,东莞转型高科技与智能化,需要的人工越来越少:
1、因为有很多人选择了浙江,江苏等新开发城市,据说工资比东莞高,还有一部分成家创业了,你看家里的发展,搞消防的水电安装的买建筑器材的是不是越来越多
2、在就是七零,八零后打工大军都在变老,而九零后又是独生子女多,导致年轻劳动力出现紧缺
3、东莞现在打工的人比之前少了一半多,厂也没有以前多,经济下滑,未来三年还将继续
4、产业转型,传统行业正在锐减,不少工业区内的厂倒闭或转型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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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搜狐热点我是东莞打工妹,讲讲我这些年来不堪的经历!我是东莞打工妹,讲讲我这些年来不堪的经历!陌凉城北百家号倘若,每一个远离故土的男孩都是一株无根的草;那么,每一个身处异乡的女孩就是一朵飘零的花!由于各种原因,人们对于打工者特别是打工妹这个群体,一直存在诸多偏见和歧视,人们习惯于用猎奇或鄙夷的目光来猜度我们的生活。我的这篇自述,是最全面、最真实的打工者生活写照。――――题记常常看到报纸媒体关于打工仔、打工妹生存状况的报道,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些报道更多的关注于打工妹。在这些报道里,打工妹不是爱慕虚荣做了小姐或填房,就是环境恶劣到无法生存,过着暗无天日、猪狗不如的生活。做为一个在珠三江打工多年的女孩子,每当看到这些不实的报道,我总是非常气愤,为自己,也为许许多多在工厂里安安稳稳打工的女孩子们。因为这些报道和事实出入非常大。现在的媒体,总将眼光放在那些特殊案例上,而有意无意地忽略了这一群体大多数人的生活状况。做为一个资深的打工妹,我觉得自己有必要也有义务将真实的打工妹生活状况呈现给那些对这一群体误解的人、媒体和社会。在写下上面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非常郁闷。因为本身打工仔、打工妹这些词语就是对我们这一群体的蔑视!珠三江一带在改革开放之初,对所有外来工的称呼一律是“北仔北妹”、“捞仔捞妹”或“打工仔打工妹”,前两种称呼中的侮辱和歧视让人一目了然。所以到后来只保留下现在通用的“打工仔打工妹”。到后来,“打工仔打工妹”似乎专指一线工人,即所谓的蓝领。而非一线人员,则变成了灰领、白领及金领。但我一直固执地认为,如果按照字面意义上的理解,打工,只要不是自己做老板的人,都属于给别人打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所谓的灰领、白领及金领统统是打工仔打工妹。甚至包括公务员,他们自己也不是老板,他们是在为政府打工,从某种意义上讲,公务员也是打工仔打工妹!但非常遗憾的是,这些自己本身是打工仔打工妹的人们,他们从不承认这一点!既然如此,我所代表的便只有狭义上的打工仔打工妹了,我要把我们真实的生活状态呈现给大家。现在所谓的打工仔打工妹的队伍越来越壮大,我想让人们对我们有更全面、更深入的了解,希望社会和政府能给予我们更多的关注!我出生在四川盆地中部一个叫槐树坪的小村庄。槐树坪既不是开阔的平原,也没有名川大山,到处是绵延不绝的丘陵地带。丘陵的形状正如人的相貌一般,有的温和,有的嶙峋。在我还小的时候,站在丘陵上往下看,一条条溪流碧绿如玉,欢快地绕过槐树坪,流向不知名的远方。村前屋后到处是绿油油的水稻、黄灿灿的油菜花以及随风摇曳的芦苇,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香和青草的芬芳,人与自然和谐共处,宁静而安祥。那时候,槐树坪是一个极不起眼的小村,人们都还住在祖辈遗留下来的小屋中,这些小屋都是由泥坯盖成,上面铺着稻草。小村不知经历过多少朝代的风雨浸浊,早己和脚下的土地融为一体,幽暗而静默。在村口望进去,村尾就成了一团灰黑的东西。人一走进小村,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棵树叶繁茂的老槐树,左边一口水井,右边一个祠堂。井边整天哗哗啦啦地飞溅着晶莹的水花,把女人们的笑声和歌声传得很远很远。特别是到了夏夜,村里的狗们对着天上的月牙儿直着脖子“汪汪”地叫。村里的人们则扶老携幼聚在那棵老槐树下,摇着半旧的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这个时候,也是孩子最热闹的时候。有的孩子静静听大从讲着很久以前的故事,有的则欢快地追逐嬉戏,即便是再调皮的孩子,家人也不会喝斥。槐树坪的土地十分肥沃,除了每年两次的双季稻外,还盛产上好的芦苇。每到春暖花开 的时节,苇芽便如一枝枝绿色的箭,仿佛是眨眼之间,便从土地里冒出来。刚冒出的苇芽是可以吃的,剥了一层层皮,便露出了里面嫩白如玉的。特别是苇芽炒辣椒,有点苦,但味道十分鲜美。再一场春雨过后,便出冒也一尺多高,苇子叶尖而长。到了五月,芦苇就有了一丈多高,苇叶宽宽大大,端午节正好用来包粽子。冬于到了,苇叶黄了,便开满雪白的芦花,芦花毛绒绒的,风一吹,千朵万朵,漫天飞舞。芦花飘扬的时节,家家户户便开始砍芦苇编苇席,几乎每家都有一两个编苇席的好手。双季稻一半交公粮一半留着自家吃,多数人家是靠编苇席卖的钱换得油盐酱醋,日子过得拮据而宁静。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小村变得不平静起来了。很多人丢下祖祖辈辈留下的土地和编苇席的手艺,翻过延绵不绝的丘陵,到外面的世界去了。他们凭藉农民的吃苦耐劳精神,在城市或城市的边缘,干最脏最累的活,不分白天和黑夜。他们毫无保留地参与城市建设,却还要忍受着数不清的白眼和屈辱。他们通常做的职业多是被人称作下贱的,一般是建筑工人、装修工、搬运工、棒棒工、保姆、修鞋补锅、流水线工人、保安、矿工以及各种各样的小商小贩。这些人外出打工后,家乡属于他们的责任田因为无人打理,原先长满庄稼的土地便荒芜起来。土地失去了主人,任由一片片的野草疯长开来。几年后,外出打工的人们便会回来,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推倒住了几十年的泥坯房,在自家荒芜的田地里盖起了一幢幢平房。于是,布满平房的地方便成了新村,原来的地方便成了老村。转眼之间,老村便只剩十来户人家了。水井边长满了青苔,石磨也废弃了,满是腐烂的落叶。就连那些泥坯房,似乎也在一夜之间苍老了,调皮的孩子一扒拉,墙上干枯的泥沙便会刷刷地往下掉。很多人家为了多占一份宅基地,老屋就废弃在那儿,墙上塌陷的洞口深深的,结满了蜘蛛网。人一走进老村,世界似乎一下子变得清静了,仿佛与世隔绝一般。留在老村的人,或是出不去,或是老实到不敢出去的。守着几亩薄田,养着几头家猪,编编苇席勉强渡日。不幸的是,我爸爸就属于老实得不敢出去的,所以我们家便成为留在老村里的十来户人家之一。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妈妈每天早出晚归,辛勤耕耘,不但连温饱都不能解决,还要到处借债呢?他们的劳动成果到底哪里去了呢?本文由百家号作者上传并发布,百家号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百度立场。未经作者许可,不得转载。陌凉城北百家号最近更新:简介:是否会有些遗憾,飞雪一样在身体里猝然涌现作者最新文章相关文章《东莞打工妹生存实录》(转载)【威海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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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每一个远离故土的男孩都是一株无根的草,那么每一个身处异乡的女孩就是一朵飘零的花!我们用青春和血汗繁荣了别人的城市,却荒芜了自己的家园!―――题记
新中国成立后,有两次大规模的全国性人口流动。第一次,是1955年开始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无数的城市人怀着一腔热血奔赴农村的广阔天地,成为光荣的知青;第二次,便是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数以亿计的农村人或城市贫民背井离乡,成为一名卑微的打工者。这两次人口流动都是以年轻人为主体,不同的是:知青是从城市走向农村,打工者则大多是从农村涌进城市。当年的知青,其实还是享有城市人的某些特权。但我们这些现代的打工者,却受尽屈辱和冷眼,换来的仅仅是一点点可怜的血汗钱,就是这点血汗钱,还要将大部分寄回家,给年迈的父母支撑家庭,给幼小的弟妹读书学习;我们整天与机器为伴,在流水线上忍辱负重,被动地、默默地忍受着诸多生存的艰辛与磨难。
更可悲的是,虽然我们谦卑的身影无处不在,但囿于种种原因,我们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被这个社会忽略和漠视。尽管我对处于社会转型时期的诸多问题无能为力,可做为这个群体的一员,我亲自经历并目睹了无数打工者的痛苦、无奈,甚至是悲惨的遭遇,个中滋味实在是外人难以想象的。所以,我觉得自己有义务把我们真实的生存状况记录下来!我的这篇自述,可以说是最全面的原生态打工者生活写照!它是这个群体为当代中国做出巨大贡献的真实见证:“世界工厂”的称谓,承载着无数打工者的青春和血泪!若干年后,当人们赞美珠三角、全国乃至世界的经济腾飞时,不要将我们遗忘在历史的尘埃里!
  我的命运,是在十九岁那年暑假彻底改变的。至今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那是一个潮湿阴霾的夏日早晨,昨天刚刚下过一场雨。每到这样的天气,妈妈的关节炎就会犯病,于是就整天整天地躺在床上,直到天晴才能起床。   按理,妈妈早该去医院看病了,但医药费实在是贵得离谱,在农村,一般人都是“小病拖,大病扛,重病等着见阎王。”所以妈妈一直是硬挺着的,现在家里又是这样,更不能去了。穷人的命,原是不值钱的啊。   十三岁的弟弟吃过早饭便出去玩耍了,我收拾了碗筷便对妈妈说:“妈,我想去学校看看通知书有没有来?”   妈妈担心地说:“海燕,你不会落榜吧,我这几天右眼皮跳得厉害呢。”   我胸有成竹地说:“你就放心吧,我平时成绩那么好,这次发挥也不错,我感觉肯定能考上。”   妈妈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那为什么我的右眼皮跳得这样厉害呢?”   我娇嗔地说:“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迷信?”   话音刚落,我忽然听见院内有人喊我的名字,跑出去一看,门外除了几个邻居,还有一个乡邮递员。邻居们看到我,欢天喜地地说:“海燕,你考上大学了。” 尽管早有预感,但这消息还是让我欢喜雀跃,特别是我看到通知书上北方那所著名大学的校名时,更是激动万分。   躲在床上的妈妈看到通知书,也很高兴。但邻居们走后,她的眉头却越皱越紧了。我意识到什么,心里一沉:“妈,学费这么贵,我们家有这么多钱吗?”   妈妈暗中算了算:“去掉你你弟弟下学期的学费,还差三千呢。”   我急了:“妈,离开学没多少时间了,那怎么办啊?”   妈妈叹了一口气:“等一下去给你爸写封信吧,他在煤矿都干了半年了,挣的钱应该不止三千呢。”   我愁眉苦脸地说:“煤矿是一年一结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妈妈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实在不行就叫他回家吧,听说只要有事回家煤矿就给结工资的。”   我刚想回答,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若有苦无的哭声。这声音先是一个人的,但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哭的人也越来越多,好象整个村子都有人在哭。我大吃一惊:“发生了什么事?”   妈妈焦急地说:“海燕,快去看看,可能是谁家死了人了,怪不得我这几天右眼总是跳呢。”   还没等我站起身,就见弟弟跌跌撞撞地跑进屋来,扑到妈妈床上哇哇大哭:“爸爸,爸爸,他,他可能死了!”  我和妈妈立刻呆住了。妈妈一脸死灰死死盯着弟弟,几次张开嘴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颤抖着声音问弟弟:“到底怎么回事?我爸,我爸他人在哪里?”   弟弟边哭边说:“煤矿瓦斯爆炸,爸爸、二叔和三舅还有村里很多很多人,们全被埋到地下了。”   听到这里,妈妈忽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我的人哪。。。。。。”便下意识地想下床,因为双腿僵直,她一头栽在地上,再抬头时,额头己流出鲜血。我和弟弟此时也管不了她头上的血,双双扑在她怀里,放声大哭。   整个村庄和我们家一样,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虽然还没有明确传来死讯,但我们那儿很多青壮年男人都在煤矿挖煤,我们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瓦斯爆炸井下的人几乎无生还可能的。   我们村里的人大多是老人、妇女和孩子。未婚女孩和男孩如不能继续读书,大多到江浙广东一带的工厂打工。结婚后,女人便留在家里带孩子、照顾老人,男人刚到很远的煤矿上挖煤或到建筑工地做苦力。因为挖煤和做苦力的钱比在工厂打工的钱要多一些。   这次和爸爸同一口井里挖煤的,全都是我们村的人。   当天下午又要消息传来,我们村并不是所有在那个口井里,还有四个人是在另一口井的。于是我和妈妈弟弟便又生出一线希望来,希望我爸是那四个人中的其中一个。村里很多人家和我们有同样的想法,于是哭的人少了,希望和焦虑的气氛又弥漫在村子上空。于是,全村的老人、妇女和孩子都从家里出来站到了村口。我们忧伤地望着唯一一条通外村外的大路,无限期待又无限痛苦。   其间不时有各种各样的消息传来,直到第三天中午,还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 忽然,刚才还骄阳似火的天下起了毛毛细雨。但没有人回家,因为有消息说,今天煤矿里可能会有人回来。   雨越下越大了,我正要扶妈妈回家,人群一下子骚动起来。接着便是一个小孩欢叫起来:“爸爸,我爸爸回来了!”   我们赶紧往大路上望去,雨中真的有四个人影向这边走来,每个人的手里都提着一个大大的尼龙包。好象很轻,又好象很重。四个人中有我的二叔。我和妈妈、弟弟赶忙跑到二叔身边,向他打听爸爸的消息。二叔和其余三个人一样,身边很快聚集了很多亲人。   我妈颤声问:“二弟,你哥呢?”   二叔的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哽咽着说:“嫂子,哥哥他跟我一起回来了。”
4.说完这话,二叔下意识地按紧他手中的尼龙包带子。我的目光不由向那个尼龙包望去。这包很大,二叔背的尼龙包上面印着红白相间的条纹。其余三个人身上的尼龙包也和他背的这个一般大小,虽然条纹不同,但同样都是崭新的。按理,尼龙包里面装的应该是衣物什么的,但他们身上的尼龙包却呈现奇怪的形状,仿佛里面装的是硬物一般。这时,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天依然阴得可怕。我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整个身体象是掉进了冰窟窿。我想抬起手摸摸那尼龙包里是什么,但我的手,却象有千斤重。弟弟听了二叔的话,惊喜地跳起来:“爸爸还活着,我爸爸还活着。”妈妈却疑惑地问:“跟你一起来了,在哪里?”二叔叹了一口气,刚把尼龙包从身上放下来,旁边忽然传来响亮的哭声,仿佛哭也会传染一般,好多人的哭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来。我、妈妈以及围住二叔的亲友全都朝旁边望去,只见和二叔同时回来的三个人己经将尼龙包打开了,尼龙包里哪里是什么衣物,分时是一个个四四方方的骨灰盒。我再回过头来时,二叔己经将他的尼龙包打开了,同样是一个个四四方方的骨灰盒。我一眼从放在最上面的那个骨灰盒上看到了爸爸的名字,“杨战良”三个字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我悲伤地叫了一声:“爸爸”,将骨灰盒抱在怀里,放声大哭。爸爸死了,还有我的三舅,我的邻居,在这次矿难中,我们村和邻村共有三十八个青壮年男子不幸遇难,年龄最小的22岁,最大的52岁。二叔四个人之所以幸免于难,是因为二叔他们去得晚,爸爸所在的矿井己经不需要人了,他们就到另一个老板的煤井里做事。瓦斯爆炸后,煤矿老板连夜逃走,消息一度被有关人员封锁,致使救助不及时,矿井里的三十八人全部遇难。这三十八人,全部是我的父老乡亲!因为是私人小煤矿,煤矿所在的山头象这种小煤矿遍地开花。所有的用工手续及安全措施都不完善,至于企业注册什么的,更是奢谈。所以,煤矿老板逃走后,人们除了知道他名字叫齐月升、湖南人、未婚,对其他情况一无所知偌大的中国,要想凭这一点线索让警察逮捕逃犯,无异于天方夜谭。何况,就是这一点线索,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呢。齐月升,你不得好死!这句话,被我们无数张嘴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5.与此同时,我们村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气氛中,即便是家里没有死人的,也都和死去的这三十八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很多人家的门前竖起了白幡,进出村庄的老人、妇女和孩子都哭到声音嘶哑。我知道这样是不合理的,煤矿所在地的相关部门应该有人为此负责。但因为齐月升的逃走,相关部门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头上了,说他是私自采矿,原本就是非法的。再加上我爸他们又没和齐月升签定任何合同,更别提买保险什么的,所以我们没有得到一分钱的赔偿。就连我爸他们的骨灰盒,还是当于政府出于人道主义给买的。村中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很多在外面打工的人都回家了,村里的人似乎在忽然多了起来,但人越多,悲伤的气氛越是强烈。几乎是一夜之间,村子西边的半山腰上,竖起了一座座的新坟。妈妈的头发短短的三天全白了,十三岁的弟弟也好象懂事了许多。办完爸爸的丧事,家里还剩下不到五百块钱。望着那叠薄薄的钱,我知道我的人生因爸爸的去世彻底改变了。奇怪的是,我很悲伤,但这悲伤并不是因为无法上大学。尽管那曾经是我梦寐以求的,如果早知道爸爸会死,我宁愿连小学都不要上。如果我不上这该死的学,我就会早早出去打工补贴家用,爸爸也许就不会出去挖煤了。那一刻,我对自己充满了仇恨,我觉得是我害死了我最亲爱的爸爸。我可怜的妈妈,即便是这样,她仍然记得要我上大学。刚送走爸爸,她就把我叫到面前,难过地说:“海燕,快开学了,我们借学费吧。”我安慰她:“妈,你快别说了,我不去念书了。”妈妈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只是眼里,满是内疚。妈妈的内疚让我的心如针扎般地疼。妈妈和我都十分清楚,对于一个农村女孩子来说,不去上大学意谓着什么!运气好的嫁一个好男人生儿育女劳碌一生;运气不好的,嫁一个脾气坏又不顾家的男人,那就要过一生悲惨的日子了。但爸爸死了,家里的顶梁柱就倒了。妈妈身体又不好,弟弟还年幼,做为长女,我现在要做的不是自己上大学,而是要照顾好这个家。就算现在借到了学费,还有生活费,还有以后三四年的费用呢。再说,我走后,妈妈和弟弟以后靠什么生活?除非现在天上能掉下一大堆钞票,但我知道奇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所以当天下午,我就带着弟弟来到爸爸的坟前。我毫不犹豫地将那张录取通知书烧成灰烬,流着泪对爸爸说:“爸爸,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妈妈,供弟弟念最好的大学。”弟弟忽然说:“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杀死齐月升那个坏蛋!”这正是我心里一直想的,我紧紧握住弟弟的手,坚定地说:“爸爸,你安息吧,我一定要找到齐月升,为你报仇!”6.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弟弟开学了,区区的五百块钱再去掉弟弟的学费及各种费用,便了了无几了。按我们家的现状,妈妈身体不好,弟弟年幼,我应该呆在家里照顾他们的,但呆在家里只好连农活都没得做。早在三年前,我们村就只剩下每人两分的口粮田了。多年以前包产到户所分得的大部分土地又被上面重新收了回去。收回的土地一部分以高价卖给村民盖房子,另一部分则以极低的租金租给村干部或村干部的亲戚朋友搞养殖及种大棚疏菜,他们获利颇丰,但我们杨家是几辈子的农民,一直在村里受人欺负的,这种好事是断断轮不上的。村里外出打工回来的人在办丧事后,很快又回去了。他们得知我不去读书后,都表示可以带我走。但我几经思考,还是决定留下来。我不想走得太远,只想在县城找一份工作,这样家里有了事也好照应。得知我的想法后,村里嫁到县城的一位本家大姑找到我家,她说她在县城开了一家理发店,我可以到那边和她学习理发技术,出师后也可以自己开店。妈妈当即拒绝:“我不同意海燕去学理发,整天把男人的头抱在怀里,象什么样子!”虽然我也对理发抱有成见,但现实不容我乐观,所以我安慰妈妈道:“可我想去呢。理发总归是一门手艺啊。书上常说呢,家财万贯,不如薄技在手。”大姑听了我的话,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说她有急事要马上赶回县城,并给我一个地址,说我什么时候想去都可以。当天晚饭时,妈妈一直在抹眼泪,我心里也很难过,只有弟弟高兴地说:“姐姐你学了理发,以后我剃头就不要钱了。“听了这话,我一直在眼圈里打转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弟弟还小,他还不知道世事的艰辛。可在他还不知道世事艰辛的时候,他就没了爸爸。正在这里,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海燕在家吗?”我向外一看,惊喜地说:“丽娟?怎么会是你?”丽娟姓王,家住邻村,是我高中同学。本来她的成绩很好,谁知在初三时和一个叫陈刚的男同学谈起了恋爱。陈刚初中毕业后便去东莞打工了,丽娟虽然读了高中,但因为一直和陈刚保持着通信关系,成绩并不好。看到我,丽娟拉着我的手一下子哭了:“海燕,我差点就没脸见你了。”我赶忙问:“发生了什么事了?”
海燕呐,咋这么长呢。。。。。
7.丽娟咬牙切齿地说:“你们村那个嫁在县城的女人,她是个骗子,前段时间她说带我去学理发,我去的第二天她就逼我卖身。要不是正赶上我爸死了家里去县城找我,我一辈子就毁在她手上了。”听了她的话,我和妈妈面面相觑。我们村嫁在县城并且开理发店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白天在我家的那个大姑。丽娟就是刚听别人说我要跟大姑去县城,她才知道我原来并没有去上大学的。我现在才知道,丽娟的爸爸也是这次煤矿遇难的三十八人之一。三年的同学情谊,相同的遭遇一下子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何况初中时,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呢。丽娟说,县城工作很难找,国营企业我们是进不去的。其余的那些小厂进去也是出苦力的,并且工资低到只有一两百。在县城,农村女孩子一般只能做饭店服务员、理发店洗头妹等等工作。工资虽然高一些,但要受人欺负。这些路全被堵死了,那么我们只有外出打工了。我们家族没有什么亲人在工厂打工,但丽娟家却是门户很大的。丽娟开始说想到江浙一带找她表姐堂妹,听说那里虽然工资比较低,但一般是三班倒,不太累,不过外地人非常受排挤。后来,丽娟又期期艾艾地说想到广东东莞去,虽然那边很辛苦,但工资很高。更重要的是,己经在东莞三年的陈刚现在己是一家大型港资制衣厂的烫工班长了,月工资最高可拿到两千呢,几次来信都叫她去呢。虽然我家在农村,但因为一直有爸爸妈妈哈护,穷人家出娇子,我也是个没吃过苦的人。听丽娟这样一说,便赶紧表明想去江浙。丽娟有些无奈:“我妈也要我去江浙,她怕我吃不了广东那边的苦。去江浙也好,那里有我们许多四川老乡,不怕受人欺负。”我忽然心中一动:“江浙有许多四川人?那你知道那里有没有湖南人呢?”丽娟肯定地说:“没有,有也是极少极少的。表姐说那里大多是江浙一带本地人,然后就是四川安徽河南的了。湖南人都去广东打工了,陈刚说他班里有一多半是湖南人,那些湖南人经常合伙欺负他。”我坚决地说:“那我要去东莞!”丽娟惊讶地问:“为什么?你刚才还说去江浙呢。”我一字一顿地说:“害死我们爸爸的齐月升就是湖南人,我要找到他,让他受到法律的惩罚,为爸爸他们报仇!”丽娟的神情忽然肃穆起来:“好,海燕,我们去东莞!”
8.在我们决定去东莞时,村里去广东的人都己经回去了,没有人给我们带路。虽然妈妈们担心我和丽娟两个女孩,又是第一次出门,怕路上出事。于是我们又等了半个月,在确信广东那边不会再有人回家后,我和丽娟在妈妈们的千叮咛万嘱咐中上路了。虽然是夏天,但为了冬天时不要花钱买衣买棉被,我们几乎把所有的衣服和被都带上了。我们和许多初次进城务工的农村人一样,背上背了一个装被子的大包,一手拎着一只满是衣服的蛇皮带,蛇皮带以前是盛化肥的,上面还有四个大字:碳酸氢氨;另一手提着吃的东西。吃的东西除了路上的干粮便是装酸菜和辣椒的瓶瓶罐罐。听说那边的东西又贵又不好吃,我们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带上。我们买的是硬座车票,车上人很多,我们只好坐着。等到半路,上的人越来越多,天又热,我们就象坐在蒸笼里。一路强撑苦挨,好不容易到了广州站,我差点没站起来。我们来之前,丽娟打了陈刚的科机,陈刚加班,没时间接我们,只是给我们指了行走路线。他让我们直接从广州坐车到虎门下车,然后坐大巴就可以直达他的工厂所在地了。他还叮嘱我们一定要到火车站旁边的省汽车站坐车,他说在省汽车站坐车虽然要50块钱,但很安全。可我和丽娟一走出广州火车站我们就傻眼了,到处都是车是人,我们根本不知道哪里是省汽车站啊。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忽然看到前边的马路上有许多到虎门的大巴。其中有两辆大马上还印着解放军体育学院等这些让人放心的字样。我们赶忙跑过去,一问价钱,只在25块就行了,比陈刚说的价钱整整便宜了一半。我们觉得好划算,但想起陈刚的再三吩咐,还是有些犹豫。于是我和丽娟便又跑到附近的小店打陈刚的科机,想问一问他这种车可不可以乘坐。我们两个人傻乎乎的,连价钱都没问。谁知等了半个多小时陈刚都没有复机,女店主却催着我们给钱。丽娟边掏钱边问:“多少钱?”女店主面无表情地说:“一百二十。”我和丽娟差点晕过去,一个科机又没有回复,在我们家只要五毛钱呢,这里却要一百二?我鼓起勇气说:“我们不过打了一个科机,还没回复,怎么会这么贵?”女店主不耐烦地说:“一二十还贵啊,看你们是穷鬼我都少要了呢。”我还想说什么,丽娟却暗中拉了拉我的衣领,我回头一看,身后不知道保时站了两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我心里一寒,赶紧闭了嘴。丽娟乖乖地掏出两百块给递给女店主。
9.女店主把两张钱在手里理了理,忽然脸色一变,指着一张一百元说:“这张是假的!”丽娟惊叫道:“不可能!”她接过钱一看,立刻指出,“这张不是我的钱,我的钱刚才拿出来时,是叠得四四方方的!”女店主一愣,随即撒泼般地说:“我说是假的就是假的!我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丽娟还想分辩,她身后那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拍了拍她的肩,皮笑肉不笑道:“姑娘,你也不看这是啥地方?”我清楚地看到,他拍丽娟的那只胳膊上纹了一个耀眼的刺青。光天华日之下怎么有这种事情,我想寻找救援,一抬头看到不远处一个治安员正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治安员感觉到我的目光,将身子一转,若无其事地走开了,我心冷了。丽娟还想说什么,我赶紧对她使了个眼色,将口袋里所有的零钱都掏出,和丽娟身上的零钱凑了二十元给女店主。女店主接了,用鼻子冷哼了一声。我和丽娟赶紧挽起放地在上的尼龙带,快速离开。刚走到路口,正好那辆挂着解放军体育学校的大巴车又驶了过来,车门口的年轻男子立刻热情地招呼我们上车。看到他身着迷彩服,这种衣服很容易让我们想起军人,我们对他、对这辆车情不自禁地产生了一种亲切感。问明到虎门车费依然是每人25元,车上己有十几个乘客,有的身边还放着包。回头望了望刚才打电话的那个小店,我们长舒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上了大巴,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想象着最多两个小时就会到虎门,我和丽娟的心放下了一半。因为上次的假钱的教训,我们知道是有人做了手脚。这次我和丽娟都不敢怠慢,早早将50块半新不旧的钞票握在手中,等待买票。谁知左等右等也没人来买票,穿迷彩服的那个年轻男子依然不住地在车门边拉人。车子很快又转回了火车站,我们以为可能是堵车了,到第三遍时,我们终于意识到,这车是有意兜圈子的。正在这时,车门传来了争吵声。循声望去,一个刚上来不久的年轻男子正嚷嚷着要下车,但那个迷彩服不让他下。年轻男子虽然不帅,但长相很斯文,穿得也很整洁干净。他说他刚来广州,有急事要赶时间,晚了就来不及了。他几次强行想下车门,迷彩服不让,车上一时乱了套,又有几个乘客要下车。这时从我前面的座位上站起来一个中年男人,我以为他也是要下车的,正拉着丽娟也想站起来。没想到这个中年男人三两步冲到车门边,对准要下车的年轻男子左右开弓,年轻男子的嘴角立刻渗出血来,他哭丧着脸说:“你们怎么打人?”中年男人理直气壮地说:“你再要下车,我还打!”10。这时中年男人的身边己经围了四五个同样身强力壮的男人,一个个态度傲慢无礼。要下车的年轻男子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好,聪明地闭了嘴,乖乖地到后面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看到这一幕,车内所有的人都敢怒不敢言,刚才嚷着要下车的几个乘客立刻噤了声,不声不响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和丽娟紧挨在一起,浑身发抖,不知道这车到底什么时候开走?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因为年轻男子的被打,车内暂时平静下来。司机依然不停地在广州市内转着圈子,每当又一起看到广州火车站那熟悉的标识,我的心就一阵沮丧。这样一圈又一圈地转下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我本来就有晕车的毛病,坐火车还不严重,现在大巴不断地走走停停,这种情况最让我晕了。尽管拼命忍耐,我胃内依然不住痉挛,几次想吐出来。我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忽然想起妈妈为我包的一包花椒,是专门防止我晕车的。我赶忙抖抖索索从尼龙包内拿出那包花椒放在鼻子上,狠命嗅起来。虽然还是难受,但总归不至于吐出来。当车上坐满人时,我满怀希望地以为会开出广州市了,可是没有。那个迷彩服还是不停在站在门口拉客。更可怕的是,他拉一个客人上来,车上就会有一个人站起来让出座位,走到车厢前面的空地上坐下来。我这才知道,他们都是一伙的。也就是说,我们上车时看到的那些端坐的整整齐齐的所谓乘客,都不过是个托。大巴从上午十点一直转到下午三点,在我充满希望的心变成了绝望,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会坐在这个车上时,迷彩服终于关上车门,车上终于不再上人了。车子不久便上了一条公路,并加快了速度。车厢内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但很快,车内重又骚动起来,原来从广州到厚街竟要80元!到厚街诉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看就是看力气活的,声音很大,不停大声嚷嚷,据理力争。他是最后一个上车的,刚才那个年轻男子被扇耳光的场面他没有看到。这次是迷彩服亲自动手,他阴冷地盯了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眼,冷不丁从身上抽出一把刀来,在那汉子面前晃了晃。汉子脖了一拧,捋了捋胳膊:“怎么,还想打架啊。”他话音刚落,立刻有八九个人围了上来,那汉子一看势头不好,赶忙“嘿嘿”干笑两声,赔笑道:“误会,误会。”然后,忙不迭敌地从身上掏出一百块玫递上上去。迷彩服接过了,并不找他零钱。汉子也不要,依然是笑眯眯的。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到厚街80元,到虎门100元,我和丽娟还要拿出200块钱!可我除了车费,身上只剩下的不三百元。
丽娟本来拿的就少,现在身上连一百元都不到了。再说上午又被那个女店主讹去220元,要是我们再拿出两百,我还剩两百元,我们在钱花完前能不能找到陈刚啊?找不到陈刚,我们可怎么生活啊?
13。折腾了一天,当我们在陈刚工厂所在地的那个村口下车时,己经快到下午五点了。这时太阳己经完全落下来,我和丽娟的心重又焦急起来,如果找不到陈刚,我们今晚住的地方都没有呢。有了火车站的教训,这次我们不敢打电话了。刚一下车,便提着行李,按照陈刚所说的路线,急匆匆向他所在的工厂走去。道路崎岖不平,路旁有一处很大的工地正在施工。路两旁虽然房屋很多,但并不鲜亮,甚至给人一种破败的感觉。可能是下班时间到了,路上的年轻男女多起来。这些人,大多是穿着统一的厂服,有蓝色的,有粉红色的,各式各样,衣服的左前胸分别绣着两个字,大约是所在工厂的名字。每个人的胸着都挂着一个纸牌牌,纸牌牌上贴着照片,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是厂牌。这些人全都行色匆匆,一脸倦色。和他们身上鲜亮的厂服相比,我和丽娟身上的衣服还是七八十年代的款式,非常土气。我羡慕地望着她们,很想马上就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陈刚的厂很容易就找到了,这是一家名叫“金秋”的制衣厂,厂房很大,也很漂亮,里面还有大大的草坪和漂亮的花园,和我们路上见到的工厂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想到我们以后会在这个厂里上班,我和丽娟对视一下,开心地笑了。我们到时,正好听到下班铃声,厂里便陆陆续续有很多人出来。可我们等了很久,两个人的眼晴都快望穿了,还不见陈刚的身影。丽娟终于等急了,鼓起勇气走到门口,胆怯地问一个站岗的保安:“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陈刚的?”那个保安望了我们大包小包的行李,无奈地说:“金秋一万多人,我不是每个人都认识的啊?你们再等等吧,他可能在吃饭呢。”丽娟只好无奈地退了回来,和我一起死死地盯着厂门口,害怕错过任何一个进出厂门的人。果然,不一会儿陈刚就匆匆出来了,我们差点没认出他来。记忆中,陈刚是个清秀爱笑的少年。可现在站在我们面前一个又黑又瘦的小男人,个子比三年前几乎没见长。看到我们,他直直走过来,淡淡地说:“你们来了。”丽娟疑惑地叫一声:“陈刚?”陈刚点点头:“丽娟,海燕,我给你们租好房子了,现在我带你们过去吧,等一下我还要回来加班呢。”丽娟愠怒地说:“为什么上午打你科机你不回电话?害得我们被卖了猪仔。”陈刚倦怠地说:“卖猪仔有什么奇怪的?快走吧,再耽误我加班要迟到了。”陈刚的倦怠让丽娟更加委屈,我看到她眼泪涌进了眼眶,赶紧说:“走吧,我都快累死了。”丽娟这才收起了小性子,任由陈刚接过她身上的行李,一起向出租房走去。14。陈刚边走边介绍说,从“金秋”到出租房要走十几分钟的路,他害怕迟到,走得很急。丽娟虽然没有发火,却是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不满地说:“你出来三年了,我就见你一次。今天我这么远从家里来找你,你连一天假都不能请吗?”陈刚断然拒绝:“不行,现在赶货,请假一定不会批准的。要是旷工,不但要被扣一百块钱,这个月的的是却一个又黑又瘦的小男人,个子比三年前几乎没见长。看到我们,他直直走过来,淡淡地说:“你们来了。”丽娟疑惑地叫一声:“陈刚?”陈刚点点头:“丽娟,海燕,我给你们租好房子了,现在我带你们过去吧,等一下我还要回来加班呢。”丽娟愠怒地说:“为什么上午打你科机你不回电话?害得我们被卖了猪仔。”陈刚倦怠地说:“卖猪仔有什么奇怪的?快走吧,再耽误我加班要迟到了。”陈刚的倦怠让丽娟更加委屈,我看到她眼泪涌进了眼眶,赶紧说:“走吧,我都快累死了。”丽娟这才收起了小性子,任由陈刚接过她身上的行李,一起向出租房走去。14。陈刚边走边介绍说,从“金秋”到出租房要走十几分钟的路,他害怕迟到,走得很急。丽娟虽然没有发火,却是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不满地说:“你出来三年了,我就见你一次。今天我这么远从家里来找你,你连一天假都不能请吗?”陈刚断然拒绝:“不行,现在赶货,请假一定不会批准的。要是旷工,不但要被扣一百块钱,这个月的奖金也没了。你和海燕刚来,以后用钱地方还多得是呢。”丽娟便不言语了,低着头跟在陈刚身后。其实我是羡慕她的,她的行李早被陈刚背在肩上了,现在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陈刚身上,无瑕理会我。可我背上背着一个大包,双手还提着行李,浑身酸痛,双脚都快迈不开了。去出租房的路比刚才的路况还差,再加上七拐八拐的,很不好走。陈刚介绍说,这里的本地住户很少,本地人大多住在别处,那里的房子又新又漂亮。这些老房子几乎都是租给外地人的,他们每月定期过来收租金。现在正是晚饭时候,因为天热,很多房间都是开着门。从门外望去,房子里大多坐满了人,有很多人端着饭碗到门口吃。我现在的想法很简单,有这样一间又低又矮的小房子给我落脚就足够了。我和丽娟关起门来,把今天所遇到的种种委屈和侮辱都关在外面。不知为何,我现在好怕见到外面的人,我感觉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对我进行伤害。可是当陈刚终于领我们进一间出租屋时,我和丽娟顿时傻了眼。这间出租屋子和我们刚才路上所见的很多出租屋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屋里己经有两男一女了。
房内共有两张双层铁架床。那张双层铁架床上己经住了人。上铺有一个男人面朝墙壁躺着,正在看报纸。从后背上看,应该很年轻,但听到我们说话声,竟然连头都不转一下。下铺则坐着一对年轻男女,显然是夫妻,他们一人手里端着一碗饭,正就着面前小桌子上的一盘青菜、一盘酸菜有滋有味地吃着。陈刚介绍说,那对年轻男女以前是他一个厂的同事,不过现在都在别的厂做事了。那对年轻男女倒还热情,邀请我们跟他们一起吃饭。饭当然吃不成的,两个碟中的菜不剩几根了,饭估计也没有了。丽娟不相信地看了看上铺那个男人的后背,死死地盯着陈刚问:“莫非,你今晚就让我们睡在这里?”陈刚疑惑地说:“是啊,有什么不好吗?这是我为你们租的床位,上下铺的。夏天太热,要是冬天,租一张床位就够了,你们可以挤着睡的。”丽娟刚想发火,正在吃饭的女孩冷冷地说:“你以为这儿是你家啊,有了地方给你住都不错了,我刚来时还和我老公在桥洞睡的呢。”15。听了这话,丽娟张了张嘴还想反驳,陈刚忽然严肃地问:“对了,你们来时的火车票还在吗?”我边收拾行李边漫不经心地说:“不记得了,好象在吧。”陈刚急了:“快找找,火车票一定不能丢的,只要治安队查暂住证你们就给他们看火车票,有了火车票,在三天内可以当暂住证用的。”丽娟惊讶地问:“什么暂住证?我们都带身份证的啊?”陈刚焦急道:“现在跟你说你也不懂,你们火车票到底丢没丢啊?”看到他一脸认真,我和丽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找火车票,最后好不容易在丽娟盛干粮的口袋中找到了,陈刚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叮嘱道:“一定要随时带在身上。”丽娟不高兴地噘起嘴,嘟囔着:“这两张火车票比命还重要吗?”陈刚正要回答她,忽然看了看表,一下子跳起来,对正在收拾碗筷的阿玲说:“不行了,我要迟到了。阿玲,我两个同学刚来,对这里不熟悉,你多帮一下她们,告诉他们冲凉房在哪里?怎么打水?我先回去了,今晚要上通宵,明天下班我再过来。”说完,不理会丽娟的白眼,拔腿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他又返了回来,从口袋里掏出两只鸡蛋递给丽娟:“你和海燕一人一只,我先走了。”又不放心地叮嘱一句,“火车票一定不要丢啊。” 他一出门,丽娟便一屁股坐在床上,生气地说:“海燕,我真没想到他对我这么冷淡,一点都不象我原来认识的陈刚了。”阿玲看了看她,不满地说:“他对你还不好啊,晚饭就一个鸡蛋他都省给你吃了,你还想要他怎样?”丽娟没好气地说:“谁稀罕他的破鸡蛋!”一直不说话的阿玲老公瞪了她一眼:“破鸡蛋?他班长,晚饭总共是一荤两素,两只鸡蛋肯定有一只是问别人要的。这样一来,他和那个人就只能吃两个素菜了,做人,不要不知足。”听了这话,丽娟便消了气,但脸上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虽然我们不愿意,但和其余两男一女共用一间房子却是不争的事实。阿玲说,这样租房子便宜,一个床铺一个月只要80元,也就是说我阿玲的两张床每月就要160元。真难以想象,这么小的一间房子,又低矮又潮湿,连我家的灶房大都没有,一个月就要320,真是抢钱啊。要是这样,那我们家的房子要是象这样租出来,每月仅房租就可以赚一大笔钱,我爸爸怎么会去挖煤呢?他不去挖煤,又怎么会死呢?想到这里,我不禁黯然伤神。但现在不是我可以黯然伤神的时候,尽管我不知道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即将开始的新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但所有的一切都让我不习惯。特别是当阿玲带我们到院内洗澡的地方时,我和丽娟更是傻了眼。
不是齐有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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