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四点多睡着被吵醒再也睡不着,然后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在梦里面做的梦我都很好清晰的记得,在梦里梦的情形是,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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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待在我怀里》作者:明月像饼(完结+番外)
(晋江VIP完结+番外)
总下载数:11 非V章节总点击数:745370   总书评数:6630 当前被收藏数:19519 营养液数:4874 文章积分:195,220,944
起初,梁大少爷一千一万个不待见沈音禾,并且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喜欢上她。
后来梁大少爷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妈的,有点疼。
誓言有多狠,打脸声就有多响。
梁迟这辈子听的最多就是沈音禾的声音。
“梁迟,你过来,牵着我的手。”
“你要喜欢我,要特别特别喜欢我。”
梁迟内心狂喜面上波澜不惊的把手递过去,表情嫌弃的要死,“给你给你牵,烦死了。”
本文别名《男主打脸日常》《梁大少爷的追妻心得》《论嘴炮的下场》
一篇小甜文~
作天作地死傲娇的梁大少爷X扮猪吃老虎小可怜沈妹妹
照旧:男主女主可以骂,作者本人不让骂。
微博:我是明月也是饼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音禾梁迟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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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视角:女主
作品风格:轻松
所属系列: 已完工/可宠幸之 华丽梦
文章进度:已完成
全文字数:25068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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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完结文
《乖乖待在我怀里》《最好不过明天见》《你明明就是喜欢我》
《殿下,你的良心呢?》《死也不会放过你》《乱臣》《独家虐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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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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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第一章
  沈音禾在三十路公交站牌等了一个小时,隆冬时节,北方的天气几乎能把人冻死,她尽可能把脸缩在围巾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羽绒服将她窈窕的身段遮的严严实实,只看得见纤细笔直的小腿。
  “吱”的刺耳声,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红色跑车停在她面前,车窗被人摇下,一张俊朗精致的面孔撞进她眼里,男人拉开车门,走路姿势有一丝怪异,不过只要不认真看倒也看不出来。
  “哟,抱歉,让你久等了。”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含笑的桃花眼里却没有半分歉意。
  沈音禾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缓缓说道:“没关系。”
  他今天的态度好的让她诚惶诚恐,平常他对她说话都很恶劣,看她的眼神也十分嫌弃。
  梁迟长了一副好皮囊,那双眼睛凉凉的朝你瞥过来时,贵气十足,高人一等。
  飘零的雪花落在沈音禾的眉眼上,冰冰凉凉 ,白蒙蒙的结成了一层似霜的东西,梁迟靠近她,用指腹抹开了她眉毛上雪花,他笑了一下,问:“冷不冷?”
  沈音禾受宠若惊,摇摇头,“不冷。”
  原本梁迟以为她会说冷,然后呢,他就狠狠的回她一句,冷死活该!
  现在这样,她就硬生生把他想奚落她的话给堵回去了。
  梁迟拉下嘴角,显然就不太开心。
  沈音禾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她强调一遍,“我穿了羽绒服,真的不冷。”
  “嗤,丑死了,我妈都不会穿这么丑的衣服。”梁迟对待她向来没什么耐心,“上车。”
  沈音禾默不作声的爬上副驾驶的位置,车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她转过头,圆圆的眼珠子盯着他看,认真的说:“梁迟,你不能开车,还是我来吧。”
  梁迟灭了手上刚点的烟,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犀利的视线在她美丽的脸上转来转去,忽的笑出声来:“你管的着吗?”
  “我管的着,我是你的未婚妻。”
  “操。”
  梁迟的耐心已用尽,甩开她的下巴,踩下油门,跑车以极快的速度在马路上飞驰。
  梁大少爷前半辈子顺风顺水,二十岁之后就接连不断遇到糟心事,最让他窝火的就是凭空冒出的“未婚妻”。
  说起来也够狗血的。
  他妈赵蕴卓说他和沈音禾是小时候定下的娃娃亲,那家对赵蕴卓有恩,她不能忘恩负义。
  梁迟第一次见到沈音禾的时候,她十七岁,瘦的跟个黄豆芽似的,穿的土不拉几,脸色蜡黄,和他妈说的“好看”两个字完全不沾边。
  那时,他正遭人生大难,脾气暴戾,看谁都不顺眼。
  最让他厌恶的是,沈音禾望着他的目光,□□而又直白,炽热且不知收敛,跟以前那些死缠着他的女人没什么分别,当下他的眉头就皱成了小山包,心里暗暗骂了句丑货。
  他、梁迟、自小就被捧着的梁家大少爷,曾以第一的成绩考进部队属下的特警队,说他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这样的他怎么可能看的上沈音禾?
  “梁迟,你停车。”
  “我只是断了一条腿,又不是双腿都截了,你叫唤什么?”
  “我担心你。”
  “担心我就闭嘴,再叫唤把你嘴巴缝起来。”
  梁迟的左腿安了假肢,比起最初的不习惯,现在已能很好的适应。不过他却不得不从特警队里退了出去。
  从此他变得阴晴不定。
  一张嘴刻薄恶毒。
  车子在往梁家的别墅开去,快到家门口时,梁迟忽然主动找她说话。
  “沈音禾。”他总是喜欢连名带姓的叫她。
  “我在。”
  “一会儿见了我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有数对吧?”
  车子熄火,停在离别墅楼门口。
  “我听不明白。”
  “下次出门能不能把脑子带上?不管我妈说什么,你只要点头说是是是好好好就行了,顺着她来。”梁迟说完才向她看去。
  她如今二十岁,五官长开,肤色白皙,总的来说,比以前好看。
  就是身材嘛......啧啧两声,妈的,藏的真好,什么都看不见。
  “好。”
  梁迟率先下车,还很绅士的绕到另一边帮沈音禾拉开了车门,皮笑肉不笑,“走吧,小禾禾。”
  要不是顾及他妈,他才不愿意和沈音禾亲近。
  沈音禾脸红,挽上他的手臂,跟着他进了屋。
  赵蕴卓在客厅里,看见他们两个,放下手里捧着的书,起身笑道:“回来了啊。”
  “恩。”
  “小禾,你过来让我看看,几个星期不见我怎么觉得你又瘦了。”赵蕴卓对她招手。
  她有点舍不得的松开梁杉的臂弯,走到赵蕴卓边上,想到方才他对她的叮嘱,她只得低头答:“是。”
  梁迟忍着没发火,暗地里骂她是猪。
  不,猪都比她聪明。
  没有眼力见的蠢货。
  赵蕴卓一愣,随即剜了眼站在原地不动的大儿子,“肯定是他没有照顾好你。”
  “是。”
  梁迟想扇自己几个耳巴子,他简直都怀疑沈音禾趁机在故意整他。
  他三两步走上前,把她扯到自己的怀里,笑嘻嘻的对他妈说:“我最近太忙了,都没有顾得上她,妈,您放心,接下来我一定好好的照顾她。”
  后面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沈音禾信以为真,抬起脸,亮晶晶的双眼看着他,“真的吗?”
  梁迟偏过头,薄唇贴近她的耳边,外人看过去就很亲密,他对着她的耳朵吹气,“做梦呢。”他勾唇轻笑,“去卫生间,用冷水洗把脸,清醒一下。”
  沈音禾沉默良久,然后喊他,“梁迟。”
  他恍惚了一下,“放。”
  “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我告诉你,我很难哄的。”
  梁迟使劲把她推开,“放屁!谁会哄你!”
  他过激的反应在她看来,就是恼羞成怒。
  沈音禾坚定的认为梁迟对她是不一样的,他只是不会表达而已,一个别扭的男人。
  赵蕴卓看着就觉得两个孩子在打情骂俏,不碍事的,她轻拍了下梁迟的头,“多让着点小禾。”
  “我没把她丢出去已经很让着她了。”他小声嘟喃。
  梁母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妈,你说的对。”
  “恩,吃晚饭吧。”
  赵蕴卓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荤素搭配,营养丰富,还特意蒸了几只大螃蟹。
  她往沈音禾夹了一只,“小禾,这螃蟹是你叔叔的朋友送的,味道不错,你尝尝。”
  “谢谢阿姨。”
  沈音禾的家世不太好,父亲早年出了事故没了,母亲随后改嫁,她从小就是跟着奶奶长大的。
  她不太会弄,望着盘子里的螃蟹,无从下手。
  梁迟看不过眼,“给我,吃都不会吃,服气。”
  赵蕴卓敲他脑门,“怎么说话的?”
  见她不动,他伸手就把她碗端了过来,三下五除二替她拆了蟹,“吃。”
  沈音禾顿时眉开眼笑,连着眼角都有甜甜的笑意,她说:“谢谢。”
  吃完后,她舔了舔嘴角,启唇,还未出声,梁迟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他瞪她一眼,“不可能,不存在的,别想了。”
  梁迟你可不可以再帮我剥一只啊......
  沈音禾咽了咽口水,“哦。”
  此时她可怜的样子像是被主人丢下的宠物,无辜的让人想宠爱一番。
  梁迟眼底泛着不屑的冷笑,手却犯贱的帮她剥螃蟹,剥好直接送到人碗里,他告诉自己,他这不是贱,他是看在他妈的面子上。
  他妈要是不在,谁搭理她?
  恩,就是这样的。
  “妈,梁叙什么时候回来?”
  “再过一个星期就回家了,他学校放假的晚,到时候你去机场接一下他。”
  梁迟漫不经心道:“好。”
  两兄弟其实不太合,在父母面前表现的兄友弟恭,暗地里两人时不时就要打一架。
  梁叙骂他哥,死残废死断腿。
  梁迟骂他弟,死变态心机狗。
  一路相爱相杀不带停。
  这一晚,梁迟被迫留在老宅里过夜。
  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就撞见穿着睡裙坐在他床边的沈音禾。
  低胸睡裙,嫩白的高耸不可避免的落在他的视线,一把细腰单手就能搂住,细瘦纤长的腿,每一样都在勾着他的视线。
  他别开眼,“谁准你进来的?出去。”
  “阿姨让我睡这里。”
  “你怎么这么听我妈的话啊?”他嘲讽她。
  “来之前是你让我顺着阿姨的。”
  “.......”
  梁迟推上她的肩,把人给弄开,当着她的面没什么好忌讳,大大咧咧把假肢给拆了下来,左腿看起来很恐怖,很丑。
  “出去。”他冷冷道。
  沈音禾固执的站在原地,“我帮你按摩。”
  梁迟莫名烦躁,抱着假肢扬在半空中,“不滚信不信我打你。”
  他在别人面前或是彬彬有礼或是面若寒霜,但从来不会表现的这么坏,而对她,他控制不住自己恶劣的这面。
  沈音禾道:“梁迟,也只有我才这么宠你。”
  门关上后,整个房间都清净了。
  梁迟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个蛹,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她红着眼睛出去的画面,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他忽然从床上弹起来,扯了把头发,“我操!”
  真他娘的见了鬼。
作者有话要说:  嘴炮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为我们的梁大少爷点蜡默哀
梁迟:我!绝对绝对绝对没有喜欢沈音禾!
我好心疼梁断腿的脸,啧啧啧将来肿的估计不能见人。
梁断腿嘴巴好贱好恶毒,我这个亲妈都看不下去了!大家体谅一下!!!
梁大少爷虽然是个死嘴炮!但一点都不妨碍他霸总的气质!
请记住!他!有!钱!还!长!的!帅!
这样大家有没有不那么生他的气了!!!
新文开张!请大家收藏一个吧!!!好吗?好的!!!
甜文甜文甜文甜文重要的事情说四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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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们!!!!!!!!!!!!!
只是想用感叹号来表达我激动的心情!!!!!!!!!!!!
来啊!!!留言啊!!!!!骂梁大少爷的时候请口下留情!!!!!!!!!我怕他反骂回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章
  沈音禾在梁家有单独的卧室,从梁迟的房间里出来,她没着急走,靠着门板,缓缓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眶通红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
  她刚刚就是演的。
  她想,梁迟一定会心疼她,那个男人就喜欢口是心非。
  沈音禾抬头望了眼走廊墙壁上的时钟,已经不早了,明天还有戏要拍,她不能睡的太晚,脸会肿。
  她不是正经表演院校毕业的,大一被人挖过去演了个小角色,不温不火,两年过去,她总算能从女N号接到女三女四角色。
  因为不红,所以她更得敬业。
  第二天,早餐桌上,只有她和赵蕴卓两个人。
  一整个冬季的天气都特别好,艳阳高照,皑皑的雪在光线的照拂下渐融成了水。
  沈音禾吃过早饭,就打算离开。
  “阿姨,我去片场了。”
  “要不你再等等?我上楼把梁迟喊起床,让他送你去。”
  别墅区不通公交,来来往往全都是私家车,如果没人送,她就得自己走到能打车的地方,好几里路。
  “不用,阿姨,让他多睡一会儿吧,他昨晚肯定没睡好。”沈音禾一句话就让梁母想多了。
  她还以为两个孩子睡在同一张床上,儿子怕是把自己折腾累了。
  梁母笑容顿时尴尬,“哦哦哦,挺好的。”
  殊不知,两人想的都不是一件事。
  沈音禾轻咬唇畔,目光复杂的看向二楼靠近楼梯的第一间房,她说:“阿姨,我还是上去跟他告个别吧。”
  这一次分开,又要过很久才能再见。
  “行,能把他叫起来就最好了。”
  沈音禾连门都没敲,推门直接进去了。
  梁迟卷着被子,只露了张侧脸,二十好几的男人,看起来像个男孩,少年气满满。
  乌黑的发丝垂落在额前,遮住一部分的眉眼。
  沈音禾舔唇,忽然有些口渴,她说:“梁迟,我要去工作了,你记得想我。”
  梁迟在她进门之前就醒了,他在装睡,单纯就是不想理她。
  窗缝透进来丝丝的暖光,其中有一缕恰好的落在他的唇上,沈音禾吞了吞口水,喉咙干涩,她有点想亲他的唇,想尝尝是什么味道的。
  无声的房间里,只剩下鞋子轻踩在地板上的摩擦声,给自己壮了壮胆,她俯身,一点点靠近他的嘴角。
  梁迟揪紧床单,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杀人犯法,再忍忍,他不信她会不知廉耻到这种地步,如果她真的敢,他会敲爆她的头!
  沈音禾最终还是停了下来,临走前还念念不忘,“记得想我。”
  等确定她人消失不见之后,梁迟立马睁开了眼,猛地掀开了被子,一双手对着她离开的方向在空中乱捶,“一天天都活在梦里。”
  “我想你?哈?不可能。”他的语气十分夸张。
  梁迟说不清内心的那股失落是从哪里来的,胸口中蹿着一股乱气,闹得他浑身不舒服,“我呸!老子才不会想你,绝对不会。”
  出了一通气,他神清气爽的下了楼。
  梁母看着他欲言又止好几回,她说:“梁迟,小禾年纪还小,你平时注意做措施。”
  “咳咳咳。”梁迟正在喝汤,差点没被呛死。
  “克制点,小禾的身体重要。”
  “妈,我和她......”别特马说是上床,连手都没拉过好不好!?
  “你不用解释,成年人,我能理解,只是你得心疼小禾这姑娘,我们家要是不对她好,就没人对她好了。”
  “妈,她人呢?”
  “刚走。”
  梁迟抓起桌上的钥匙,饭也不吃了,直直往外冲。
  “你去哪?!”
  “我去送她。”
  不,他要去撕碎了她。
  跑车是几乎从车库里飞出去,没开多久,梁迟就看见在路边慢悠悠走着的沈音禾,加快速度,直接开到她边上,车窗大开,四目相对,他点了根烟,“喂。”
  “干嘛。”
  “你知不知道这年头造谣是犯法的,下次搁我妈面前胡说八道,我报警把你抓起来。”
  她转了转乌溜溜的眼珠,“哦。”
  行吧,虽然没听懂,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梁迟感觉自己重重的一拳像是打在棉花上。
  他不好过,身边的人就都别想好过,他明知故问:“没车?要靠双腿走到站点?”
  “是啊。”沈音禾回道。
  “路可远了,要我送你吗?”
  “要的。”
  梁迟笑出一口白牙,然后又极快的敛起笑,冷声道:“你想得倒美。”
  他撂下话就跑了,车子扬长而去,还没过去几秒钟,就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了。
  沈音禾却觉得他这样挺可爱的,慢吞吞的吐出两个字,“幼稚。”
  徐徐微风拂过,她飘逸的长发扬在半空,远处吹来几片发黄叶子,晃晃悠悠的从墙角落在地面上,沈音禾的鞋跟踩在上面,还能听见脆脆的粉碎声。
  她还穿着昨晚来时的高跟鞋,走的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有些磨脚,忍着刺痛感她一步步挪到了站牌。
  马路上川流不息,她轻易就拦到了出租车,去了影视城。
  这次沈音禾拍的是一部古装电影,女三号,钱不多,戏份也不多,但阴郁郡主的角色设定很吸引她。
  九点钟她准时到了化妆室,人物华丽,妆容和服饰都需要大量的时间来准备。
  沈音禾的经纪人是个才比她大几岁的女孩,公司把这样没经验的人安排给她,也是因为她不红,这个圈子太现实。
  陈与捷拿着手机边刷屏边和她说话,“小禾,去年你拍的那部电视剧马上就要上了,一线卫视播,要是剧火了,你也能蹭个热度火一把。”
  她闭目养神,问:“哪一部?”
  “你演女二号的那部,当时你还特别看不上那剧本。”
  “哦,想起来了。”
  集玛丽苏天雷与一身的古装豪华巨制《宠妃传》,她演一个千年不遇的反派,只要剧本里长得比她好看的女人,都因为她的嫉妒而死的死残的残,当然,女主除外。
  “小禾姐,妆化好了。”化妆师看着镜子里的她,连连赞叹,“你真的是太漂亮了。”不红简直没天理。
  五官没有一处是可以挑剔的,美艳而不俗气,甚至隐隐透出些清冷感。
  这种夸奖的话,一般沈音禾从不放在心上,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姑娘。
  “谢谢。”她很客气,道完谢后去才开始换戏服,冬天拍古装戏也还很冷,戏服单薄,天寒地冻挡不住多少风雪,只能咬牙硬扛过去。
  等她从换衣间里出来,其他人都看直了眼睛。
  乌黑细致的长发随意铺开,发髻上别的簪子精美秀丽,盈盈一握的腰被深色的腰带收的更细,红色的衣裙长及曳地,眉间点了花钿,美艳到不可方物。
  还是陈与捷率先反应过来,推着她出了化妆室,直奔片场,“走走走,赶紧让大导演看看!还是他眼光毒辣!”
  片场比以往要热闹许多,七八个穿着随意的高大男子守在入口处,威仪堂堂,还有人动手在导演椅旁边搬了个按摩椅,阵仗颇为浩大。
  沈音禾微微吃了一惊,《盛世》这部电影的导演是影帝傅清,喜静,性格颇为严厉,只要他在场,都没人这么闹。
  她下意识的问陈与捷,“什么人要来?傅导演都得忍着。”
  “一个狂的不得了的大少爷,仰着头颅横着走的人物。”
  “竟然还有人能在傅导演面前横着走?”沈音禾轻轻笑了下,并不太相信。
  陈与捷耸肩,“有啊,我之前在会上见过一次,帅的惨绝人寰,笑起来很暖,但是说话尖酸刻薄,当着大家的面把一个小姑娘给骂哭了。”
  “这么凶?”
  “简直是阎王爷转世,不过会投胎,上次开卡宴撞上了墙,一点都不心疼,丢了车钥匙直接让人拖到废弃场去了。”
  沈音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知为何,她想到了梁迟,那个男人有严重的洁癖,初见他时,他像是跌落凡尘的天使,漂亮中带着丝丝脆弱。
  她伸出手扯住了他的衣角,畏畏缩缩的和他打招呼,“你好。”
  梁迟的姿态依然高高在上,伸出两根手指头,嫌弃的移开她的手,拍拍衣角,回答的很敷衍,“你好。”
  她趴在栏杆上,目光紧追着他的背影不放,那时他还愿意对她做些表面功夫,没当着面伤了她的自尊心,只是转头就把外套脱了丢进了垃圾桶里。
  “小禾,回神,快看!梁家那位朝你走过来了。”陈与捷激动的掐她的手臂。
  沈音禾微抬眼帘,熟悉的身影渐渐靠近她。
  黑色大衣穿着男人身上,气势更显三分凛冽,五官立体,眸光冷硬如刀,大庭广众之下,他定定的站在她面前,惊艳自他眼底一闪而过,转而是一种玩味中带着几分轻蔑的眼神。
  傅清也是人精,笑意深深,他意味深长的问:“梁大少爷,你认识她?”
  梁迟的视线还钉在她脸上,随即挪开,他从她身边擦过,吹了个口哨,悠悠回道:“呵,不认识。”&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梁大少爷拿出他的四十米长刀架在作者的脖子上,凶神恶煞:我跟你讲!你不要给老子搞事情!
梁迟:今颠我也是嘴炮小可爱呢*^o^*!!!
太贱了看不下去了,你们骂吧,他欠骂(冷漠脸)
明天开始,更新时间改为晚上八点~
么么么么么么么么哒哒哒哒哒哒
哈哈哈哈哈我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考试逼疯的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忽视我这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三章
  梁迟是心血来潮才会到片场。
  他凭自己的本事开了家公司,家里人只当他在玩票,没放在心上,总归家里的企业还是要他和梁叙来继承的。
  梁迟去了自己的公司,九点半进了办公室,空无一人。
  他气笑了,随手把转椅拉过来,一屁股坐下,然后不紧不慢的拿出手机,“道士你在哪儿呢?”
  道士撒起谎来一点不结巴,“大老板,这个点我们都在公司忙着呢。”
  梁迟修长秀致的手指敲着桌面,温声细语,“公司忙着?辛苦了,回头给你们加工资要吗?”
  “哪好意思啊,都是应该的。”道士把最后一口豆浆咽下去,然后道:“那就一个月再加一万?”
  “我加你妈的工资!”梁迟中气十足的朝着那头吼,“把我当傻子哄呢?老子现在就在公司,你们人呢?死了?就算是死了,鬼魂也出来打个招呼啊。”
  道士等人在公司对面的餐厅里吃早饭,千算万算没算到过这位大少爷也有大清早上班的日子。
  一群人连滚带爬的滚回了公司,推开门就看见二大爷坐姿的梁迟。
  道士嬉皮笑脸的迎上去,“迟哥,早早早啊。”
  “哟,道士哥,这么早,您要不回去睡个回笼觉再来?”梁迟阴阳怪气的刺他。
  道士都快给他跪下了,双手合十,“迟哥,错了,我们真知道错了,大早上的公司也没什么事啊。”
  “没事?合着我这公司都闲出屁来了?”
  道士心想可不是嘛,别说是这公司了,你本人也闲啊。
  心里想的肯定不能真说出来,要不然不就是找死吗?
  道士被梁迟冷冷的眼神要冻的结冰,头皮发麻,这位发起脾气来可不好糊弄,“不不不,一点都不闲,兄弟几个这就去收账。”
  梁迟这家公司是给人借钱放贷的,财务是个妹子,算每个月的流水账,其他人全都是体型健壮的大男人。
  “收什么账?”
  “上个月放的高利贷,我今儿去给收回来。”
  梁迟点了根烟,吞云吐雾过后,一掌拍在道士的脑袋上,“说了多少遍了,那特马不叫放高利贷。”
  道士自打嘴巴,“瞧我这张破嘴,投资!咱们这叫投资!”
  “你们收钱去了我干嘛?总不能指望我这瘸子也跟着去吧?”梁迟凉飕飕的问他。
  你这祖宗该干嘛干嘛去呗......
  “上次你不是投了傅清的戏吗?要不你去探班?”收债这种事一般都很血腥暴力,梁迟的腿.....跟不上。
  梁迟点头,“行吧,你让刘周沫过来接我,让他带上保镖搞足了排场,去傅清哪儿看看。”
  “好嘞。”
  送走梁迟,办公室里的人都如同劫后余生。
  财务小姑娘用很庆幸的语气道:“还好我躲得远,要不然我肯定又要受到来自老板成吨的伤害。”
  上次老板来看见她上班时间吃东西,冷笑一声问她,小时候是不是被猪亲过?
  气哭她啊。
  道士说:“你心里承受能力太小了,之前我见过迟哥怼他未婚妻,那叫刺激啊。”
  “怎么怼的?”
  一群人瞬间凑到道士身边,竖起耳朵听八卦。
  回忆起往事,道士有滔滔不绝的话想说,“小姑娘特地打扮了之后才来找的老板,然后问老板好不好看.......”
  “老板说什么了?”
  “说...长得接地气,土的有创意。”
  财务目瞪口呆,“我见过老板的未婚妻,明明就美的跟天仙似的啊!老板瞎啊。”
  “没瞎。”
  就是嘴巴够贱,等把小姑娘气跑之后,脸色就爆红,边擦鼻血边骂了声“操”。
  梁迟装作不认识她,沈音禾也没说什么。
  傅清和他坐在摄影机后,敛起笑,“第三场准备开始。”
  这一场是沈音禾演的郡主死的一场戏,被迟甜饰演的女二号推下池塘活活淹死的戏码,寒冬腊月,池塘里的水已经到零下,她至少得在水里待上两分钟。
  迟甜是新起之秀,通过和流量男星炒CP吸了一大批粉丝,周周稳上热搜,热度正火,虽说手段令人不齿,但红也是真的红了。
  等她说完词,迟甜用力推上她的肩,她往后一仰掉下了池塘,寒冷刺骨的湖水四面八方的包围着她,她咬着牙在等迟甜说完台词。
  过了很久,都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抱歉,导演我忘词了。”
  傅清沉下脸,吩咐道:“先把水下的人拉上来,再来一遍。”
  沈音禾被冻的浑身发抖,擦干净头发补完妆还得继续,很可惜,第二遍还是没有过,迟甜这次没有忘,而是说错了词。
  片场的气压变得很低,风雨欲来。
  不合时宜的笑声打破沉闷的氛围,梁迟笑弯了眼睛,嘲弄道:“可真有意思。”
  傅清摘了眼镜,沉声道:“再来一次。”
  迟甜仗着自己红又有人捧,所以才会有恃无恐,不过她也不敢真的把傅清给惹生气。
  梁迟忽然站起来,他对刘周沫招了招手,问:“我拐杖呢?”
  “您要吗?”
  梁迟笑的耐人寻味,“要啊,有用。”
  其实他只有在腿疼的时候才用拐杖,平日里身边的人都不敢让喜怒无常的他看见。
  刘周沫对他忠心耿耿,他说什么就照做什么,把放在的车上的拐杖递到他手里。
  “别再来一次,我来教教你们什么叫演戏。”他忽然冷声对众人说。
  梁叙以前在家还老骂梁迟是个表演欲望很强烈的神经病,说他一天天戏多的不得了。
  他走到池塘边上,迟甜一颗心砰砰砰往胸膛外跳,男人仪表堂堂,有钱有势,眉眼含笑的朝她走过来,她移不开眼睛。
  梁迟加深了嘴角的笑意,扬起手,拐杖抵在迟甜的腰上,手上使劲,把人给弄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
  梁迟敛起笑,冷冷看了一眼,凌厉的气势浑然天成,“老子给这部戏投了几千万,你们演的什么玩意?忘词?怕出生的时候也把脑子忘在母胎里了。”
  迟甜都给冻哭,眼泪鼻涕横肆流,浑身打哆嗦,偏偏这口不留情的男人是她惹不起的。
  “还有你。”他的目光落在沈音禾身上。
  画着精致妆容的她比平时更要漂亮好几分,肤白胜雪,纤细有致,挺直背脊傲然孤立的模样,让他想到一句词,遗世独立。
  沈音禾与他对视,双眸中盛满了无辜,“我怎么了?”
  “往池子里看,这才是被推下水时该有的表情,瞧瞧你刚刚演的什么东西。”他说。
  她的视线往池塘偏了偏,轻笑了声,“知道了。”
  傅清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梁迟,心下了然,然后对身边的副导演说:“你去把人照顾好了,别冻坏,这场戏改到明天拍,今天就到这儿吧。”
  “好。”
  沈音禾没在现场多留,她先回去把衣服给换了下来。
  梁迟没走,大摇大摆的躺在按摩椅上,仿佛刚才大动干戈的不是他。
  冬日里正午的光刚刚好,照在人身上暖乎乎的,他闭着眼睛,口中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傅清坐在他边上,尾音悠长,“不认识人家?”
  梁迟哪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他不准备承认,“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认识我吗?”
  “不认识你帮她出气?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改信佛及时行善。”傅清这几个问讽刺意味很浓重。
  被揭穿后在装下去就没意思了,梁迟大方认了,“恩,我和她认识,怎样。”
  “她就是你传说中的未婚妻?”
  这群发小都知道他身边有这么个人物,就是见到过的人特别少。
  每逢佳节聚会之时,梁迟总是怒气冲冲的从家里跑出来,在他们面前说尽了那姑娘的不好,有时候说她丑,更多时候是说她土。
  傅清那时候还给他出过主意,“真不喜欢就跟你妈闹革/命。”
  他眉毛都打了结,脸色难看,“我真不喜欢,可是我也不忍心伤了我妈的心,还好一年也看不见几次,要是天天见到,我宁愿上吊自杀。”
  当初的话还犹在耳边。
  “是,我未婚妻。”梁迟眯着眼,锐利的眸光扫视着朝片场外走去的女人。
  傅清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好半天才道:“梁大少爷,你不仅是断腿,你眼睛还瞎。”
  “那你是没见过她以前什么样子。”他不服气,以前的沈音禾成天穿着宽松的校服,又黑还瘦。
  傅清边吸烟边问他,“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恐怕自己都不清楚,是对父母安排摆布的不满意,还是因为别得什么呢?
  也许是他从一开始就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她,所以看她哪哪儿都不顺眼。
  第一次见她时,她的眼神,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种看见希望拼了命想抓住的目光,执拗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梁迟没有回傅清,而是叫住了远处的那个人,“沈音禾,你站住。”
  “怎么了啊?”她站在阳光下,黑白格子的收腰呢子外套裹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她看着他时,眼里闪着熠熠的光。
  梁迟心跳都慢了一拍,喉咙突然干的厉害,说出来的话完全变了个味,“没事,你滚吧。”&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来,把舞台交给梁大少爷,让我们一起欣赏他的表演。
上吊自杀???
梁大少爷痛哭流涕,“老婆你听我解释啊!”
沈妹妹:“不了不了,不是让我滚吗?我滚了再见。”
梁迟:妈的,凉了凉了。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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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第四章
  傅清这样铁血心肠的人都开始同情沈音禾了,梁大少爷嘴巴之恶毒在江湖上都早有名气,何况这位从小就是呼风唤雨的人物,说什么做什么,从来不用顾忌别人的脸色。
  沈音禾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梁迟,她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了几步,靠近他,一字一顿,口齿清晰,“梁迟,我真想把你的嘴巴缝上。”
  “你敢碰我,把你的手都给打断。”梁迟嗤笑。
  “你为什么非要在我面前说些我不爱听的?是不是想惹起我对你的注意力?”沈音禾望着他问出口。她的双瞳干净,一眼就能看透。
  仗着身高优势,梁迟伸手轻而易举的就能碰到她的脑袋,揉了揉她的脸,好心建议,“有病要去看,ok?再拖下去就成不治之症了。”
  他一个人絮絮叨叨说的没停,“你这不仅脑子不好使,耳朵也不太灵光了。”停顿一下,微微弯腰,凑近她,嗓音忽然加大,发出的声震耳欲聋,“老子说了多少遍了!老子不喜欢你!如果有,老子跟你姓,梁字也倒着写。”
  沈音禾睫毛颤了颤,耳朵有点疼,缓过来之后,她的视线在他左腿假肢上下扫视,然后无比冷静的开口,“你截肢那天指天发誓,等出了院就要砍死梁叙,可你不仅没有,他被叔叔困在国外的时候,你还暗中帮他回国。”
  “从特警队退出来那天,你说你再碰枪就是狗,你现在不还每个星期都去练习射击吗?”
  她踮起脚尖,都快要碰上他的嘴唇,“口是心非的男人。”
  傅清摸了摸下巴,插嘴道:“沈迟不好听啊,像个女孩名。”
  “闭嘴!”梁迟目光凶狠,吼他。
  沈音禾有点累,内心远不如表面这般淡泊,在他面前总要戴着盔甲,才不至于让自己伤心,“你没话要说,那我就回家休息了。”
  梁迟的眉毛皱的更紧,胸口发闷,又想发声叫住她,但是又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傅清察言观色的能力是在娱乐圈的摸爬滚打中锻炼出来的,他在两人之间打圆场,“沈小姐,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导演的面子沈音禾不可能不给,她点点头,“好。”
  傅清侧过脸,对梁迟微微一笑,顺口多问了一句,“你要一起吗?”
  梁迟哼了一声,别开脸,回答的斩钉截铁,“不去。”
  傅清耸肩,“好吧,那我们去吃饭了,你自便。”
  正值饭点,方才已经有人把盒饭送到了片场,群演和场务们吃的津津有味,梁迟在这里就显得格格不入。
  他是没想到傅清还真的把他晾这了!他刚刚只是客气的推脱一下,傅清多问一遍会死吗???
  “刘周沫。”梁迟气急败坏的喊。
  “先生,您吩咐。”
  他从裤兜里掏出车钥匙,丢给他,“你开车,追上他们两个。”
  刘周沫一时摸不着头脑,“先生,您不是不去吗?”
  既然不去,那为什么还要追?这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梁迟呵呵干笑两声,“开车追上他们,然后撞死他们这对狗男女。”
  那两个人并肩而行的背影出奇的碍眼,沈音禾活像伸出墙去的红杏,他贼特么的想一巴掌把这朵红杏给拍回墙里。
  他说这话时太过严肃,以至于刘周沫看不出来他是不是在说笑,“先生,故意撞人犯法。”
  “我开玩笑的。”梁迟习惯了刘周沫的不识趣,对他一本正经的回应见怪不怪。
  傅清带着沈音禾去的餐厅距离影视城很远,开车都要半个小时,不过环境清幽,服务上乘,口味上佳,也值得来回奔波。
  傅清有绝对的信心梁迟会跟上来。
  毕竟梁大少爷在他这里只留下了个冷血的印象,可从来没见他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和旁人斗嘴没输过,今天竟然落了下风,多有意思啊。
  追梁迟的人前仆后继,他哪回拿正眼瞧过那些人?从来都不屑一顾,是多一个字都不肯多说的,现在看来,他对这个未婚妻态度似乎不好,但终归不一样,不过这一点恐怕他自己都没发现。
  果不其然,傅清和沈音禾才将将坐下,梁迟就推开包间的门,不请自来。
  傅清挑眉,“不是不来吗?”
  梁迟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架着二郎腿,“我饿了。”
  沈音禾主动把饭前的凉菜往他的方向推,“你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他冷酷道:“不吃。”
  沈音禾见他这个态度也就不上赶着自讨没趣了,他怎么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呢?
  傅清拿着菜单点菜,捎带询问了他们两个的意见,“你们想吃什么?”
  沈音禾和他说话都很疏离,永远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我都可以。”
  梁迟动作迅疾的从他手中把菜单抽了过去,眯着眼睛扫了一圈,然后用笔在清蒸螃蟹画了一个红圈。
  傅清沉思片刻,随后问:“你什么时候喜欢吃螃蟹了?”
  他记得,梁迟是不怎么碰海鲜类的产品。
  “不喜欢吃,可我看这道菜很贵,就是想让你出一次血。”
  “贵?”三百多的菜他觉得贵?睁着眼睛说瞎话都不带害臊的。傅清眼底精光一闪,一下子就通透了,“是很贵。”
  上菜之前,傅清主动和沈音禾搭话。
  “沈小姐,我看过你试镜的戏,很出彩。”
  “您谬赞了。”
  “你不需要谦虚,我很少夸人,你在演戏方面虽说还很稚嫩,但很有天分。”傅清端起水杯,抿了口水,润润嗓子,“你欠缺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角色。”
  大爆的机会。
  沈音禾当初愿意进剧组演戏,是为了丰厚的报酬,虽说她还仅仅是个十八线的小演员,但报酬相比其他行业来说,也还算不错的了。
  那些捉襟见肘的生活总算离她而去。
  小红靠捧,大红靠命。
  “谢谢,我会努力的。”
  梁迟插不进他们两个的对话,这会他看他们两个哪哪儿都讨厌,觉着他们两个的谈话也很聒噪。
  菜一道道上齐,他阴阳怪气道:“食不言寝不语,就你们吃顿饭屁话还那么多。”
  傅清也不恼,“我们在说正事,你肯定没看过她演的戏对吧?”
  梁迟放下筷子,洋洋得意的笑,“你别说,我还真就看过。”
  沈音禾抬眸,眼神亮了亮,弯成月牙状,“真的吗?”
  她从未想过梁迟会看她演的戏,这个男人每次对她都避之不及,一副想赶快打发掉的样子。
  “真的,电视剧叫什么我忘记了,不过我记得你演的角色就一个词,‘啊’然后就死了,傅导演的眼光果真毒辣,你演的尸体形象生动。”
  沈音禾竟生出丝丝难过,她自嘲的想,从前更恶毒的话又不是没听过,怎么今天就承受不住了呢?或许这是底线,不容践踏。
  她平静的看着他,给他夹了他最爱吃的椒麻鸡,“你不是饿了吗?多吃点。”
  “我...还没说完......”
  “食不言寝不语。”
  哎呀,你还有部剧里演了个女三号,只不过造型丑到爆炸,我们观众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种折磨......
  这些话,梁迟只能往肚子里咽。
  席间,沈音禾再也没有对梁迟说一句话,就连他点的螃蟹她也没碰。
  傅清最早放下筷子,这顿饭吃的实在太过煎熬,梁迟的眼神都要把他盯出个洞来,他拿上外套,“我先回片场了,你们慢吃。”
  “我也吃好了,先走了。”沈音禾紧跟着说。
  “沈音禾,你坐下。”
  她罔若未闻,紧跟在傅清身后。还没踏出这道门,手腕就被人大力钳住,梁迟扬起一抹干净澄澈的笑,“哟,生气啦?”
  傅清不会傻到掺和到两个人的是非中,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什么没听见,毫不愧疚的离开了。
  沈音禾是真的没多大的力气应付他了,在冷水里泡了那么多次,脑袋到现在还有些沉,她说:“我累了,要回家。”
  “我送你回你那个贫民窟啊。”
  沈音禾住在三环,租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公寓,加上阳台也有七十平米,梁迟只去过一次,就使劲埋汰那种地方,总说给他当厕所使他都嫌都小。
  她本能的警惕起来,将信将疑,“你有那么好心吗?”
  梁迟很是恼火,只觉得她全天都在和他作对,说实在的,出事后,他的心思比起以前要敏感许多。
  玻璃心,一碰就碎,根本就容不得别人的拒绝。
  心思七拐八拐,他就想歪,这女人是不是看不起他是个断腿?
  行,反正他看见她就容易生气,梁迟嘴硬,“当然没有。”
  “你那个贫民窟反正我不会踏足第二次。”
  “省的回来还得洗车。”&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梁大少爷:从今天开始我姓沈,谢谢。
梁迟:凉透了,凉成了一具尸体。
梁迟不幼稚,只是在感情方面很迟钝,没有开窍,喜欢和沈妹妹抬杠~
作死道路不带停。
呵,以后有他受的。
  ☆、第五章
  外面的天空不知何时开始飘起雪花,绒绒白白蒙了一层。
  沈音禾站在屋檐下目不转睛看了好一会儿,去年过年的时候,也下了雪,赵蕴卓让梁迟接她去梁家过年,他没有来,而是打发了梁叙接的她。
  她从车上下来,一眼就望见了站在别墅阳台上的他。
  梁迟穿了件单薄的黑色毛衣,双手插兜,从高处俯视着她,一双桃花眼冷冷的注视着她,然后掂了掂手里的雪球,抬手就朝她砸了下来,他好像还说了一句话,不过隔得太远,她没听见。
  她穿的厚实,雪球砸在身上不怎么痛,就是被吓的跌坐在雪地,最后还是梁叙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收起思绪,沈音禾围上围巾,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眼皮沉重,但闭上眼睛靠着车窗却又睡不着,内心还不够强大,往往还是轻易就被梁迟的话刺痛。
  她总是告诉自己,那个男人就是嘴硬,可何尝她又不知道她在骗自己。
  三四年了,梁迟从来就没对她和颜悦色过,赵蕴卓从一开始就想培养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那时她还在念书,每逢周末,梁迟奉了他妈的命领着她出去玩。
  起初他还有一丝丝的耐心,后来把她一人撇下,开着车就消失了。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沈音禾下车时,差点一脚踩空,浑身发软,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爬上五楼,打开家门直奔卧室,上了床把自己裹得严实,伴随着家里熟悉的味道才慢慢入睡。
  这一觉睡得并没有那么好。
  她做了几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面,赵蕴卓第一次带她去了梁家,指着书架上的相框,照片里的男人穿着黑色作训服,阳光明媚,笑容璀璨,他带着头盔,肤色比常人要黑上一些,原本秀致的脸庞这样一看就很英武。
  她小心谨慎的用指尖碰了碰照片,又飞快的收回手,五根手指头攥的紧紧,一张脸也红透。
  画面一转,夏天的太阳刺的她睁不开眼,她穿着校服在马路上用力的奔跑,蓝色的百褶裙被风带的飞起,额头上直冒汗,可通身却冷得如同冰块。
  她跑到手术室外,气喘吁吁,医生把病危通知书交给梁叙,让他做决定。
  梁叙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神色纠结,他们都知道,这个决定有多残忍。
  她跪坐在地上,眼泪不争气的直掉,她边抹眼泪边说:“梁叙,我求求你,签字吧。”
  梁叙年纪比她小一点,他说:“小禾姐,我哥不会想那样活着的。”
  沈音禾哭的打嗝,“我知道,可是他的命重要,签字吧,不要拖了。”
  梁迟原本活的那般肆意张扬,他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最后命是保住了,可他左腿却换上了假肢,梁叙是被梁迟从病房里打出去,床头柜上能砸的不能砸的,他全都招呼给他这个弟弟了。
  他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梁叙身上。
  沈音禾隔着一道门听着里面惊天动地的声响,擦干净眼泪,艰难的扯了抹笑来,推开门闯了进去。
  梁迟看见她说的第一个字就是滚。
  她说:“你别打你弟弟,是我求他签字的。”
  梁迟双目赤红,宛如滴血,咬牙道:“滚啊。”
  他应该极力克制了脾气,才没有像对待梁叙一样对待她。
  这个梦太难过了,沈音禾拼了命的想睁开眼,想从往事里挣脱出来。
  醒过来时,已至黄昏。昏黄的余晖洒满远处的天,一层层铺下来,错落有致。
  沈音禾的头发都被冷汗打湿,身上也黏糊糊的,发了不少汗,她进浴室里泡了个热水澡,然后换好衣服,又准备出门。
  她要去医院看她奶奶。
  她奶奶身体不好,去年就住进了医院,没有好转的迹象,不过万幸也没有恶化。
  下午还在下的雪此刻已经停下,外面的世界银装素裹,就连电线上都凝结了一层浅浅的白色。
  沈音禾买了奶奶爱吃的榴莲酥,随即搭乘地铁到达市医院。
  她到时候,沈奶奶刚睡下,护士说这几天她精神不济,总是吃完没多久就睡了。
  沈音禾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没多久,查房的医生就进来了。
  她每周都要来医院,时间一长,就和主治医生熟悉了,今天恰好轮到他查房,见了沈音禾,他表露出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常态,对她点头示意,“小禾,好久不见了。”
  沈音禾笑笑,“是啊。”
  徐珂然文质彬彬,白色大褂的口袋里夹着个黑色钢笔,手上拿着病历单,眼镜下的一双眼睛异常的柔和,他说:“等我查完房,麻烦你去我的办公室一趟,我们聊聊你奶奶的病情。”
  她连忙说好。
  徐珂然问了问病房内另一位患者的情况,做好记录就出去了,没多久房门又被他打开,他站在门边,露出一抹春风拂过的笑意,无奈道:“忘记告诉你了,你这就是我今天查的最后一间房。”
  沈音禾迟疑了片刻才有所反应,“我马上来。”
  在走廊上,好几个护士都跟徐珂然打了招呼,他年纪轻轻,相貌出色,女孩子不动心才奇怪。更何况,他的工作能力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
  到了办公室,徐珂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喝水,查房下来说了那么的话,喉咙干渴,灌了半杯水才缓解了口干舌燥状况。
  “坐吧。”
  “徐医生,我奶奶的身体还好吗?”沈音禾问的小心翼翼,生怕得到一个不好的回答。
  徐珂然从抽屉里拿出病历单,看了之后说:“病情正在好转,如果这种情况能一直持续下去,大概再过一个月,你奶奶就能出院了。”
  “那真是太好了。”沈音禾悬在半空的心放了下来,“徐医生,太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徐珂然抬眸看着她,这姑娘长得确实漂亮,笑起来还很甜,敛下心神,他接着说:“我没记错,你今年才二十一岁吧?这么小的年纪就能撑住事,很厉害了。”
  一年多下来,大大小小的费用,少说几十万。
  “是你们医术好。”
  “小禾,我前几天在电视上看见你了,演的不错啊。”
  徐珂然和他妈在看电视的时候,无意发现的,她演一个小配角,戏份不多,但是扮相着实出彩。
  沈音禾扭扭捏捏,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徐珂然比她大了差不多十岁,刚过而立,论资排辈都够她喊声叔叔了,也不好继续逗她。
  他起身,当着她的面脱下了白大褂,十分主动,“难得见一次,我请你吃晚饭。”
  沈音禾今晚也没什么事,思索了一小会,应声道:“好。”
  梁迟隔得老远就看见走廊那头的两个人,男的高大女的娇小,走在一块有说有笑,乍一看还他妈登对的不行。
  “妈的。”他暗戳戳的骂了句,周围也没其他人,也不知道他在骂谁。
  梁迟每个月都要来医院,让医生做专门的护理,检查截肢伤口有没有破皮感染,还要让跟着医生做复健。
  这个假肢戴了好几年了,仍然存在幻肢痛。
  此刻的梁迟,左小腿裤管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医生给他做完清洁工作后,他就从办公室里溜了出来,想要抽根烟纾解烦闷感。
  他很讨厌医院这个地方,每次从医院回去之后心情就莫名的变差。
  梁迟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朝越发靠近的两个人走过去。
  “哟,真巧啊。”
  沈音禾停下脚步,有些意外,没想到会碰见他。
  以前来医院照顾奶奶的时候,她还特意的往外科科室转过,一回都没撞见。
  “你也在啊,腿疼不疼?”沈音禾几乎是马上就跑到他身边,上前扶着他。
  梁迟没回,他冲徐珂然努努下巴,问道:“这位是?”
  徐珂然风度翩翩,装作没听出他话中的恶意,“我姓徐。”
  说了姓,没说名,显然就是不想和他结交的意思了。
  “哦。”梁迟表现的相当冷漠。
  “梁迟,他是这儿的医生,医术很好的。”沈音禾介绍完,就皱着眉看着他,说话时带着点恼怒,“你是不是复健做了一半又跑出来了?梁迟你懂点事行不行?”
  他是最让医生头疼的病人了,每回都不肯好好听话。
  梁迟用力把她推开,惯性太大,他自个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没站稳,“关你屁事。”
  徐珂然看不惯他的德行,上去一把抓住沈音禾的手腕,“那我先带她去吃晚饭了。”
  “好走不送。”他嗤笑。
  沈音禾轻轻的挥开了徐珂然的手,站在原地没动,她眼巴巴的看着他,看起来有些可怜。
  梁迟又气又觉得好笑,至于自己在气什么,他也没细想,他说起话来百无禁忌,“走啊,你这幅样子搞得好像我吃醋了多在乎你似的,这可就是误会了,弄得你在我心里是个很大的人物。”
  徐珂然摇头不语,这男人简直幼稚,总有一天要吃苦头。
  “你听医生的,好好做复健,我走了,不碍你的眼。”沈音禾淡淡开腔。
  等两个人消失在梁迟的视线,他嘴边吊儿郎当的笑顿时就没了,抬手把拄着的拐杖往墙上狠狠一砸,目光狠厉,气喘吁吁。
  上好的楠木在巨大冲击力的撞击下,碎成了两截。
  梁迟单腿站着,脚下忽的一软,跌倒在地,他看着无人的走廊,气不打一处来,“妈的,还真他娘的跟野男人跑了。”&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梁大少爷(咆哮语气):野男人比我帅吗?比我体贴吗?比我有钱吗?比我正直善良脾气好吗?啊!?
是我不够骚还是不够飘,你居然还真敢跟野男人跑!!啊!!!
沈妹妹:......
梁大少爷怕不是马景涛上身了23333
其实沈妹妹没你们想的那么温柔哈哈哈哈
将来她可能会把梁断腿怼懵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天见!喜欢的请大力□□我!!!!
大力的收藏留言好嘛!!!!!!?好的。
  ☆、第六章
  徐珂然和沈音禾顺利的上了电梯,按好楼层,透过玻璃镜面看见身后的人心事重重的模样,了然一笑,“担心他?”
  “恩恩,担心。”
  “他这么大个人了,还怕他不能照顾好自己吗?”
  沈音禾笑起来时,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不知想到什么,目光柔和,“他就是照顾不好自己啊。”
  那个男人总是喜欢死要面子活受罪,还是个自小娇惯长大的大少爷,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徐珂然稍微想想,也不难猜到,沈音禾对刚刚那个赤口白舌的男人有不寻常的感情。
  无论是在情感上还是理智上,徐珂然都相当的成熟,礼数也是一等一的好,但这回他忍了半晌还是问了出口,“喜欢他?”
  “是啊。”她坦率道。
  沈音禾从来都不觉得喜欢梁迟这件事很难承认,不管是谁问她这个问题,她的回答都是喜欢。
  她抬眸,眸中思虑沉沉压下,她带着歉意对徐珂然道:“我们下次再约,我还是想上去看看他。”
  徐珂然挑眉,没说什么,“好。”
  良好的修养让他说不出出格的话,唇畔甚至还漾着淡然的笑容,只不过胸口的烦闷也只有他自己了解。
  沈音禾走的消防通道重新回了四楼撞见梁迟的那个走廊,远远的一眼就望见他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手里拿着根烟和打火机,没有点火。
  她一步步走过去,身上漾着清丽的香味,像是奶油蜜桃和野蔷薇结合的花果香气,钻进鼻子里的味道干净澄澈。
  地上断成两截的拐杖也没有人管,她似乎叹了口气,弯腰伸手把拐杖捡起来,“你怎么又乱发脾气啊?”
  梁迟歪着头就是不看她,呵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发脾气了?三楼就是脑科,去看。”
  “拐杖都被你砸成两断了,还不承认?”
  “不。”
  沈音禾蹲下来,还大着胆子用手指轻轻捏住了他的脸颊,把他的脸掰正,和他对视,“为什么生气?”
  梁迟这双眼睛漂亮到不可思议,璀璨如耿耿星河,透明澄澈似少年,他一口否认,“我没有。”
  他掐住她的手腕,一把挥开,然后单臂撑着墙,缓缓站了起来。
  沈音禾张嘴,行吧行吧,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梁迟就冷冷一句打断了她,“不许说话。”
  他身后的房门被一个满面怒容的男人打开,何守指着他数落,“都快一个小时了,你特么也休息好了吧?跟老子进来!”
  何守是这家的医院的院长,从他爸的手里继承来的,不过他也学了七年的医,比起一般的二世祖纨绔多了那么点实力。
  何家梁家是世交,他和梁迟小时候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挨打挨骂也都是一起,谁也跑不掉。
  “来了。”
  沈音禾自作主张的跟着他进去,她看着何守拿着医药用品在他的腿上忙活,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何守弄完之后就拿她打趣,“小嫂子,你也在啊,对不住,刚没注意到你。”
  他比她大六岁,这声嫂子喊不出口啊,必须在前边加上个小字。
  沈音禾摆摆手,“没关系,他的腿恢复的还好吧?”
  “祸害遗千年。”何守笑。
  梁迟用完好的右腿踹他,“不会说话就别说,骂谁呢?”
  何守懒散的坐在桌子上,摊开双手,“都是跟您学的。”
  梁迟冷笑,“我可没你这么混的学生。”
  何守不打算继续和他贫,转而嬉皮笑脸的对着沈音禾,“小嫂子,我跟你说,你未婚夫心里受了很大的创伤,要多注意他的心理健康,不能让他在变态的路上越跑越远。”
  “还有,多按摩、多做伸曲运动、多复诊。”
  何守觉着这小两口相处的模式还挺好玩的,沈音禾显然很关心梁迟这个玻璃心的死变态,可这梁大少爷是真的从未领情,回回摆臭脸。
  不识好歹到想让人打爆他的狗头。
  不过嘴巴很硬,心倒也软。
  何守记不清具体的时间,只记得住是沈音禾十八周岁的生日那天,这个人从他这里讨了两张的大热话剧《茶馆》的前场票。
  开演当天晚上,哟呵,他就在话剧院里看见了那小两口。
  他坐在他们后一排,亲眼看着小姑娘谨小慎微的想去拉梁迟的手,被他不留情面的躲开,并且伴随一声低喝,“管好你的蹄子。”
  她的声音低低的,有些委屈,“今天是我的生日。”
  “跟我有关系吗?”
  “没关系。”女孩回答的声音很轻很轻,这三个字像是根羽毛的飘在他心上,挠着痒痒。
  台上的话剧演到一半,梁迟悄悄的把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不超过十秒钟,他就迅速的抽回了手,目不转睛盯着台上的演员看,绷着脸,搞得谁欠了他千百万似的,“生日快乐。”
  沈音禾笑眯眯的勾住他的手腕,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谢谢。”
  梁迟皱眉,“别靠着我!!!”
  嘴上这么说,这回手头上却没了动作。
  事后何守提起过这事,漫不经心,装作随口一问,“上次你问我要的那两张票给谁了啊?”
  梁迟:“什么票?”
  何守:我呸!什么票你能不知道吗
  “一票难求的《茶馆》话剧票,你不记得了?”
  好多人都提着小马扎凌晨就去去放票的地排队了。
  “想起来了,我送给梁叙和他的小女朋友了。”梁迟面不改色的撒谎。
  何守长长的“哦”了一声,十分耐人寻味。
  他心想,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一双慧眼看的清清楚楚,还搁着死命装,可真是能演。
  梁迟走起路来与常人无异,从医院里出来,才发现车子被警察拖走了。他给刘周沫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
  沈音禾跟在他身后,手里还攥着他的拐杖 ,“打车吧,外边太冷了。”
  梁迟嘴里叼了根烟,猛吸了两口,白色的朦胧的烟雾随着风被带走了,他说:“不打。”
  沈音禾想的到原因,这男人洁癖太严重了,嫌弃出租车里有味道,也总觉得外边的车不干净。
  “那进大厅等吧。”
  “我就乐意吹风受冻,怎样?”
  “不怎么样,我心疼。”
  梁迟酝酿好和她呛声的话硬是咽了回去,憋出来一句,“操,你这女的怎么没皮没脸的。”
  她圆溜溜的眼珠子看着他渐渐红起来的脸庞,直白的说:“你脸红了。”
  梁杉暴跳如雷,“放屁!我没有!我这是被风吹红的!是风在作祟,和我没关系!”
  “你耳朵也红了。”沈音禾抿唇,轻笑了声,评价道:“看来这风挺大挺猛。”
  她就说嘛,梁迟也不全都是讨厌她的呀,还会脸红,看起来冷酷无情,实际上一丁点都经不起撩拨。
  稍微逗逗脸就红了。
  真是个可爱的男孩子啊。
  刘周沫来的还算及时,他开的是阿斯顿马丁,这车远不如和梁迟车库里其他的车,但架不住这位大少爷喜欢,当成个宝贝似的。
  梁迟上车之后,刘周沫多嘴提了句,“先生,不送沈小姐一程吗?”
  天寒地冻,站着等车也有苦头吃。
  梁迟透过窗看向外面傻站着的人,眸光一暗,摇下车窗,却又不说话。
  沈音禾的双手早就被冻僵,搓了搓手,她问:“还有事吗?”
  “还真有。”梁迟勾唇。
  “那你说,我听着。”
  “我妈让我转告你,今年过年来梁家过。”
  梁迟这是把他妈的原话给带到了,一个字都不带改动,为此他还差点跟他妈置气,真不拿她当外人了。
  回想起来,年三十那天,沈音禾这两年都是独自在家过的,说不孤单都是骗人的。
  “我不确定能不能去。”
  梁迟顿时沉下脸,“什么叫不确定?”
  沈音禾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到过年那天,我的戏份能不能杀青,可能要在剧组里过。”
  她的工作还是比较紧凑的,忙起来的时候根本不让请假。
  “大明星就是不一样啊。”没有人附和梁迟,他就开始折腾前面的刘周沫,阴阳怪气的问他,“谁那么无聊会想要在电视上看见她啊?看看她演的郡主啊小师妹啊丫鬟啊,都是反派,看了就让人添堵,上的综艺节目也没效果,干巴巴站哪儿,一点都不会说话。”
  刘周沫在心里回答,您可不就无聊吗?在家就把有沈小姐戏份的碟片翻来覆去的看,边看边说人家表现的不好 ,数落完之后还是会继续看第二遍。
  “我尽量去,你别急着生气。”沈音禾轻声道。
  梁迟连回答都懒得回答,摇上窗户,吩咐驾驶座上的刘周沫,“开车。”
  谁生气了?他没有。
  反正他不承认。
  “先生,您真不载沈小姐一程?”
  “不、载。”
  刘周沫对梁迟言听计从,车子行至半路,梁迟烦躁的摆摆手,“把车开回去。”
  “好的,先生。”
  “我这是看她可怜,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要怪就怪我这个人太心软了。”梁迟抖着腿,不太自在的说。
  刘周沫说:“先生,我没有误会。”
  “哦。”
  刘周沫的车开回医院大门前的站牌边,沈音禾已经不在了。
  梁迟眼睁睁看着她上了刚刚那名医生的车,扬长而去。
  他好半晌没说话,静的吓人。
  刘周沫忍不住提醒,“先生,咱们走吗?”
  梁迟面无表情的把车窗摇起来,他闭上眼睛,“走。”
  过了很久,他忽然问他:“我心里有点难受,这是怎么了?”
  刘周沫:您可能是吃醋了,这滋味不太好受而已。
  梁迟自问自答,“一定是风把我身体吹坏了,下次不许开窗。”
  胸口沉闷,烦死了。
  真的很烦。
作者有话要说:  刘周沫:…………嫌弃,没眼看。
梁:老婆,你打我吧,你把我打死吧,我这么疯疯癫癫的,打一顿就正常了。
沈妹妹:呵呵呵呵呵呵
梁:这一阵呵呵呵呵笑的我头皮发麻.....
梁迟自己都没发现他在沈妹妹面前就是个幼稚鬼啊啊啊
这傻儿子哦
他太敏感了~唉~来自亲妈的发愁~
南方这场大雪……啊~下的让我痛恨
困在机场走不了……唉……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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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第七章
  沈音禾是早就领教过梁迟的坏脾气的,那个男人在她面前喜怒哀乐向来都很直白。
  她也见识过梁迟在别人面前装模作样的伪君子样,那个他和他们都隔着千山万水。
  虚假的笑容、惺惺作态的说辞,无形之中就拒人与千里之外。
  其实乐观的想想,梁迟的真性情除了梁叙,也就只剩下她才能看见。
  远处的天空越来越暗,落日余晖的洒在柔软的云朵上,沉沉压下。凛冽的风毫不怜惜的拍打过来,冷的人直打颤。
  沈音禾眯着眼睛,视线不知落向何处,她忽然轻轻一笑,心情好像变得很好。她想到就是在同样的傍晚,赵蕴卓带她去梁家,那是她第一次看见梁迟本人。
  那年她还才念高一。
  羞涩、自卑、畏缩,踏进梁家的大宅的每一步她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出错,她紧紧揪着赵蕴卓的衣袖,全身心信任这个陌生却让她感到温暖的女人。
  那天梁迟不在家,他还在特警队集训。
  沈音禾永远忘不了她第一次看见梁迟的照片时的感觉,他脸上的笑直直撞进她的心里去,那双明亮的眼眸,闪闪发光。
  她咽了咽喉,才敢伸手摸去。
  赵蕴卓温声细语的跟她介绍,“这是我的大儿子,集训去了,这两天就要回来了,以后你们可能会经常接触。”
  沈音禾涨红了脸,声如蚊鸣,“好。”
  赵蕴卓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
  那天晚上赵蕴卓留沈音禾在梁家过夜,她躺在大床中间,睁大双眼,了无睡意,她母亲改嫁之后就去了另一个城市,也不能说不管她,该给的也都给了,还托付赵蕴卓帮忙照看,只是母亲很少会回来看她。
  第二天早晨,她听见有人敲门,她缩在被子里,还以为是赵蕴卓,就道:“请进。”
  她只露了一双眼睛在被子外,瞳孔变大,瞪着门口走进来的男人,他穿着便装,白色衬衣,袖子卷了起来,露出一截结实有力的手臂。
  黑色的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他的手里端着一杯豆浆,走近了床边。
  他的气息渐渐逼近她,气场强大压的她透不过气。
  梁迟脸上温暖的笑,让她溺毙。
  他把豆浆放在床头柜上,“我妈刚打的,你喝。”
  沈音禾眨眨眼,根本不敢把脸露出来,梁迟那时大概只把她当成一个小妹妹看待,他情不自禁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喝了能长高。”
  那是梁迟最意气风发的年纪,少年潇洒恣意,无所畏惧。
  她只敢偷偷的看他,看着那双黑色军靴一步步走出去,然后就听见关门的声音。
  梁迟被他妈使唤来学校接她已经是一年后的事情了,他没认出她来,或者说,他早就不记得她了。
  那双犀利的凤眸高高在上的睥睨着她,傲慢又不耐。
  从医院回去的这几天后,沈音禾都没有见到梁迟,不过她妈倒是打了通电话来。
  她刚从片场回来,在沙发上躺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接到了她妈的电话。
  “小禾,吃饭了没?”
  “吃过了。”
  “快过年了,你今年要不要来我这边过年?”
  沈音禾手指一顿,过了良久才说:“不了。”
  那头显然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那也行,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你要改变了主意,随时可以过来。”
  沈音禾低垂眼眸,轻轻的应了声好。
  不懂事的时候,她妈接她去那边过年,她还会美滋滋的过去,可是去了之后她是格格不入的存在,融不进去他们的世界。
  没人对她不好,只是每个人和她接触都客客气气,把她当成一个远方来的客人。
  渐渐地,沈音禾就不爱去了。
  “照顾好自己,我先挂了。”
  “好的,妈妈。”
  母女两个每次打电话都说不上五分钟,沈音禾有时候也舍不得挂,可是她找不到话来说。
  沈音禾把手机放在桌面上就没再管,转身进厨房弄了个简单的晚饭,才刚拿起筷子,陈与捷就风风火火闯到了她家。
  陈与捷丢了张银行卡在桌上,“这是上部戏的片酬,虽然是和公司五五分,但这笔钱也够你吃香喝辣一段时间了!”
  沈音禾把卡收起来,笑弯了眼眸,“有空请你吃饭啊。”
  陈与捷从厨房里找了个勺子,从她的大碗里挖饭吃,边吃边说:“行行行,不过我说,你能不能搬个家,换个宽敞的地方?这地太寒掺了。”
  这房子确实不大,一个人住刚刚好,两个人就显得拥挤。
  “我觉得舒服,不想挪地方。”
  “算了,我劝不动你,你就是头牛,倔死的。”话锋一转,她又道:“对了,还有另一件事跟你说声,《宠妃传》明晚播,虽然你没几个粉丝,还是得在微博上宣传下。”
  “好。”
  “还有,傅导演这部戏你很快就要杀青了。”
  沈音禾微诧,“你从哪里弄来的消息?”
  剧本上明明还有好几场,除夕夜前都不能确保拍完。
  陈与捷打了个饱嗝,“我从编剧团队哪儿知道的,改了剧本,不仅是你的戏份少了,就连女主角的戏份也没了,估计明天傅导就会跟你说了。”
  “好事,我也不想看见迟甜。”
  陈与捷不解,“为什么?”
  “看见了就手痒,想打她。”迟甜在《盛世》剧组里明里暗里欺负她好多回了,她一直都在为了钱而忍气吞声。
  陈与捷笑的花枝乱颤,“你打了,就红了,连带着我这个经纪人也身价飞涨。”
  “惹不起。”她假笑。
  陈与捷脑海中白光一闪,眸光亮了起来,她抓着沈音禾的手腕,仿佛在说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小禾,我跟你讲,我前几天发现了一个你的黑粉群!”
  “哈???”
  她这种一百八十线开外的演员还有黑粉这玩意?
  “据我观察,你的黑粉头应该是个土财主,要不就是暴发户,关注加转发的抽奖,十万八万的送。”
  陈与捷第一次发现那个黑粉博的时候,震惊的下巴都要保不住了。
  那个账号是今年八月出现的,接近二十万关注,都快和沈音禾的粉丝持平了,博主陆陆续续转发抽奖送了上百万。
  “无聊。”
  沈音禾不红,所以在娱乐圈基本没对家,她就想不通,谁这么有钱,这么大费周章的想要黑她?
  其实陈与捷也没架住十万八万的诱惑,偷偷用小号转发了微博,不过这事她可没胆子跟沈音禾说,害怕被打死。
  来日清晨,沈音禾果然收到了傅清的短信,通知她以后都不用去片场了,并且表示将来如果有合适的角色会帮她介绍。
  她客气的回复了声谢谢,然后就缩回了被子里打算睡到天昏地暗。
  可刚过十点,手机的铃声就一直响个不停,她烦躁的从枕头下摸出手机,说话间鼻音很重,“喂,谁啊?”
  梁迟翘着腿,拿着手机冷笑连连,“我是谁?呵,我是你爹!”
  沈音禾听见这个声音就清醒了大半,“梁迟?”
  “梁叙的飞机半个小时后降落,你麻溜的把自己收拾好,和我一起去机场接他。”梁迟语速飞快的说道。
  沈音禾从床上弹起来,“好,那你等我一会儿。”
  梁迟的语气依然很欠,“我还有十分钟就到你的贫民窟楼下,过时不候。”
  说完他果断决绝的挂断。
  沈音禾迅速下床,拉开衣柜,把今年新买的大衣都给找了出来,挑来选去,穿了件粉白格子收腰的大衣,里面穿了件纯白的贴身毛衣,这么一搭配显得很俏皮。
  然后又花了五分钟,化好了妆拎包下楼。
  梁迟的车出乎意料的已经停在了楼下,不过这回驾驶座上的不是他,而是刘周沫。
  他开着车窗在抽烟,见她踩着小碎步跑过来,眯起了眼睛,他的脑海里闯进了四个字,明艳动人。
  梁迟敛起心神,抬腕看了眼时间,不多不少刚刚好十分钟。
  “不错,掐的够准的。”
  沈音禾对他眨眨眼,问道:“我漂亮吗?”
  梁迟差点就点头,说上一句还怪好看的。
  及时收住嘴,他不太自在的回:“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接我弟弟,怎么,让我头顶一片绿还夸夸你是吧?”
  梁迟是很不愿意带她一起去机场接梁叙的,这是他亲弟弟自己亲口要求的。
  他也问过梁叙,你让她去干嘛呀?
  那狗东西直接就说,我们两个单独见面,我怕我忍不住打死你这个残疾人,得找个劝架的。
  梁迟冷笑,觉得他这个死变态的亲弟弟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就同意了。
  沈音禾上了车,坐在他边上,“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梁迟闭上眼睛,身体往椅背上靠,优哉游哉,架子端的十足,慢悠悠吐字:“不想听。”
  “我工作忙完了,你之前说去你家过年还算数吗?”
  梁迟在心里嘲讽,之前不还不确定吗?现在想来?我告诉你,晚了,不算,你自己瞎几把过去吧。
  他抬起眼皮,从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算。”&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想宠的想虐嘴炮小可爱的
老婆奴这个称号~迟早要落在梁嘴炮头顶。
  ☆、第八章
  机场。
  梁迟吩咐刘周沫把车停在航站楼外等着,他和沈音禾进去接机。
  显示屏上,梁叙坐的那一趟航班刚刚落地,梁迟没等多久,就从乌泱泱的人群中一眼找到了他,他们兄弟两个都生的高,格外瞩目。
  梁叙拎着黑色的行李箱,面无表情的朝梁迟走来,在望见他身边的沈音禾时,才露出几分阳光的笑,“小禾姐,你也来了。”
  沈音禾和梁叙年纪相仿,关系也好,也对他笑笑,“是啊,我和你哥一起接你回家。”
  两兄弟对各自都没有个好脸色,梁叙似笑非笑似讽非讽的瞥了眼梁迟,呵了一声,“我可没那么大面子。”
  梁迟眼角往上挑了挑,“哟,看来你心里还清楚你在我这几斤几两。”
  “再怎么样分量也比你自己重。”他扫了眼梁迟,勾唇道:“毕竟你缺胳膊少腿。”
  没人回应他,梁叙紧跟着笑开了,“这词太刻薄了,那就换成你缺斤短两吧,这样心里好受点没有?”
  你一言我一语,他们分毫不让,不像亲兄弟倒更像是有血海深仇的敌人。
  梁迟的眼神沉了沉,压低了嗓子,“再刺激我,回家我就把你的头按在马桶里,淹死你。”
  “睡一觉去,梦里什么都有。”梁叙长相隽秀,五官和梁迟的秀致有三分相似,不过他还是个学生,气势上远不如梁迟。
  梁迟想到一件很好玩的事情,这使得他胸中的怒气都平息了下去,看了眼沈音禾,他忽然伸出手扣住她的腰,这显的他们亲密无间,然后他对面前的梁叙挤出虚假又无耻的笑,问道:“你孤家寡人的回来怪可怜,高中谈的小女朋友呢?怎么没看见啊?分了?”
  “人家发现你是个死变态,不要你了对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音禾的耳畔回荡着他爽朗透亮的笑声,也不自觉的抿唇笑了起来,这男人真是幼稚的不行。
  梁叙受不了这神经病,看他的目光像在看脑残,拖着行李箱就朝机场外走。
  梁迟笑够了才想起来自己还搂着沈音禾,他火速移开手,避如蛇蝎,然后仰着头往外走,沈音禾微微失落,被他触碰过那片肌肤,即便隔着衣衫,仿佛也滚烫滚烫的,他的气味是那么的好闻。
  “你是要在机场安家吗?走了!!!”梁迟停在离她好几步远的地方,不耐烦对她吼。
  沈音禾从惆怅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温声吐字,“来了,走慢点,你等等我。”
  梁迟转过头,“不等。”
  沈音禾小跑过去,他一步未动。她站在他身边,这个身高刚好能看见他的下巴,藏在袖子里的手偷偷勾住他的拇指,笑颜逐开,“不是不等我吗?”
  “走累了,多大脸还以为我刻意等你。”
  沈音禾并不会跟他争出一个答案来,甜甜回道:“好哦,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梁迟没甩开她的手,想着今天就算了,在梁叙面前秀一把恩爱,把他气死。
  下次,下次沈音禾敢不经过他的同意就对他动手动脚,他就拿拐杖把她的头盖骨都敲碎。
  他被她牵出了机场,上了车。
  梁叙坐在副驾驶,他和沈音禾坐后座,他的脸热的不自然,太特么烫了,感觉快要着火了!他用右腿踹了踹驾驶座椅,“刘周沫,你把空调温度打低一点。”
  刘周沫一时语塞,“先生,没开空调。”
  前座的梁叙不给面子的“嗤”的一声笑,“哥,你春心萌动的要自焚了。”
  梁迟反而捏紧了沈音禾的手,单腿架在手动挡上,抖了抖腿,佯装镇定,“总比某人旱死的要好。”
  梁叙不和他一般见识,他哥嘴巴贱到无敌,根本骂不过,不搭理就好了。
  汽车朝梁家老宅的方向一直开,窗户被梁迟开了一条缝,凉凉的细风争先涌入,他脸上的温度才渐渐降下来。
  沈音禾坐姿端正,不敢乱动,被他紧紧握住的手不停的冒汗,掌心发热。
  回到家,听刘妈说 ,赵蕴卓还在睡,梁叙就没去打扰他妈,回了房间洗了个澡,下楼就望见坐在沙发上那两个别扭的人。
  梁迟只顾看液晶电视里正热火朝天上演的球赛,沈音禾往他不着痕迹的身边靠了靠,然后陪他一起看。
  “这是重播吧?”
  “恩。”梁迟哼哼。
  沈音禾看的是直播,“我知道结果,要我告诉你吗?”
  梁迟沉默了一会儿,皮肉都不带笑,“剧透者头发掉光。”
  梁叙走过去时,恰好听见这句话,心里嘲讽了一遍又一遍,很想告诉他:哥,请你记住,这是你未来的老婆。
  “小禾姐,离过年就不到一个星期了,你就在我家住下吧。”梁叙提议道。
  “不了。”
  “砰”一声巨响,梁迟的右腿又在作祟,踹翻了茶几上的烟灰缸,古里古怪:“这是多嫌弃我家这狗窝啊。”
  “我没衣服。”这是她的借口,沈音禾当然想答应,她做梦都想多看一眼梁迟,更不要说同住一个屋檐下,可她怕梁迟不高兴。
  “回去拿,又不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梁叙环抱双手好笑的看着他哥,若有所思道:“哥,半年不见,你和小禾姐感情好的出人意料。”
  放在从前,他哥单是大年初一那天看见沈音禾在梁家,都会发好大的一通脾气,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不顺眼的,仿佛全世界人都同他作对。
  梁迟微愣,胡乱搪塞,“大过年的,妈一个人太孤单了,她留下陪陪妈也是好的。”
  赵蕴卓不太喜欢出门,常年宅在家里,看看书浇浇花,清闲自在。等梁其远回来,她的日子就没这么快活了。
  要说两兄弟唯一一致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都不喜欢他们的父亲梁其远。
  赵蕴卓好像也不怎么喜欢那个男人。
  那是一个十分霸道又极度蛮横自私的男人。
  但就目前而言,他们两兄弟都还不是梁其远的对手,太嫩了。
  他老子随随便便使出个招,都能让他们去掉半条命。
  斗不过怎么办?忍着呗。
  梁家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他们三个人躺在沙发上看了一个下午的球赛。
  两支年轻的球队打到加时赛,由最后一个点球决定胜负。
  梁迟整个人都陷了进去,心好似被人捏紧,梁叙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咬了一口苹果慢悠悠道:“没中,平局。”
  沈音禾捂嘴挡笑,也是佩服梁叙的勇气。
  梁迟火冒三丈,往他身上一扑,揪住他的衣领,一副要他命的架势,“我操,老子取你狗头。”
  两兄弟扭打成一团,默默看着的沈音禾不动声色的离他们远一点,她不劝架,两头都讨不了好。
  梁叙不是梁迟的对手,被他死死压制住,不得动弹,俊逸苍白的脸涨的通红,他说:“你放手!”
  梁迟得意洋洋,“我就不,你奈我何?你个没用的狗东西。”
  真不是梁叙弱,而是梁迟太强了,原先在特警队的底子都还在,一双手跟钳子似的死死的钳着他,力大如牛。
  这种力气,要是用在女孩身上,怕是腰都要被他弄断。
  梁叙什么下作的招数都使了出来,扯着嗓子喊,“嫂子,你管管他,他欺负我。”
  这声嫂子唬住了他们两个人,趁着梁迟走神的片刻,梁叙用力把他踹到了地上,临滚之前,也要骂个爽快,“死残废。”
  沈音禾把手递给梁迟,“我拉你起来。”
  “不用你帮忙。”
  “他是你弟弟,不懂事,你还是让着他点吧。”
  “一个两个都要我让,我活的不得憋屈死啊。”梁迟讽刺,而后又阴森森的问:“你看我长得像王八吗?那么能忍。”
  沈音禾看着他说:“我不用你让,我让着你就行了。”
  他脾气那么大,又娇气,玻璃心一碰就碎,她不迁就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梁迟神色狼狈,脸白了又红,磕磕巴巴,“不...不要脸。”
  沈音禾抿唇轻笑,凑近他的脸,身上清淡的香味钻进他的鼻尖,明眸皓齿,神色动人,“我喜欢你,愿意让着你怎么就不要脸了?”
  梁迟今年不多不少刚好二十七,他在梁叙口中被称为老男人,梁叙以前除了骂了他死残废死断腿,还喜欢嘲讽他是个“纯情小处男”。
  后来差点被他打死,梁叙才不敢提“纯情小处男”这个称呼。
  快三十的男人,从来没谈过恋爱。
  十七岁进部队,没法接触女人,退出来之后又是这种作天作地的性格,要求高,洁癖严重,目光挑剔,可以说是凭实力单身了。
  所以对于沈音禾直接的表白,尽管听了很多次,他仍旧回回都被震惊,连滚带爬去了餐厅,“懒得理你,我去吃晚饭。”
  他拼命捂住狂跳的胸口,心想:妈的,受不了。
  梁迟还被她那句“我喜欢你”砸的蒙圈,脑海中循环立体播放着这四个字。
  梁叙出现在他身后,他都没发现。
  “哥,你怎么了?”
  “我很正常。”
  “额头冒汗,脸色通红,还捂着心口......”停顿些许,梁叙拖长尾音,若有所思的问:“你跑步去了?”&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腰弄断嘿嘿嘿
纯情小处男嘿嘿嘿嘿
梁大少:嘿你麻痹,滚。
  ☆、第九章
  “你跑步去了?”梁叙意味深深问道。
  梁迟完全屏蔽了他,甩了甩脑袋,想把沈音禾说喜欢自己的声音抛之脑后,效果却并不好。
  梁叙嗤笑,“忘了,你个残疾跑不了。”
  他自说自话,压根没等到梁迟的回击。
  梁迟从来没对女孩子说过喜欢二字,他暗自发问自己,“喜欢你”三个字难道真的能轻而易举就说出口吗?
  他下意识学着沈音禾的语气低声喃喃:“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站在他跟前的梁叙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双手挡在胸前,表情嫌恶,“滚,我不就骂了你一句吗?你就恐吓恶心我......太吓人了...”
  梁迟却犹如魔怔了一般,浑然不在状态,没有回骂甚至都没再看他。
  吃晚饭时,也是心不在焉,全程扒拉着自己的碗里的白米饭,目光放空,僵硬的咀嚼嘴里的饭。
  沈音禾原本坐在他边上,他又不知抽什么风搬了个板凳坐在长桌的另一头,失魂落魄。
  浓密长翘的睫毛垂落下来挡住了他眸中的神思。
  梁迟额头上的汗越冒越多,脸颊发热,更要命的是他心口扑通扑通的越跳越快,没有一点缓和的迹象。
  沈音禾往他边上移了移,一双水眸关切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了?”
  梁迟抬眸直直对上她的脸,他咽了咽口水,举起双手挡在胸前,身子往后仰,极力想避开她,“你别过来!别靠近我!走开!”
  他胸腔里的那颗心都特么快要跳出来了,肯定和她有关系,避的远一些就没事了。
  “我就是看你状态不对,想问问你怎么了,又不会对你做什么。”沈音禾不退反进,无辜道。
  梁迟的耳朵都滚烫滚烫的,灵光一闪,他道:“对,我感冒了,一定是刚刚的风把我身体吹坏了。”
  沈音禾也没起疑,事实上,她对他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他说什么她都信。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体温计。”
  梁叙观全程而不语,了若指掌的笑笑,他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说:“哥,你这身子还真够娇弱的,风吹一下就感冒了,我如果把你一脚踹水里,你还不得病死啊。”
  梁迟瞥他一眼,“别阴阳怪气拐着弯的骂我。”
  “那我闭嘴。”
  两人谁也不看谁,各自低头玩手机。
  沈音禾走过来,把手里的体温计递给梁迟,“含在嘴里或者夹在腋下,测测有没有发烧。”
  梁迟把体温计含在嘴里,从鼻子里发出哼哼的声音,把脸别开,继续玩手机。
  过了一分多钟,沈音禾把体温计拿出来看了看,奇怪的“咦”了声,“三十七度二,没发烧。”
  她又问:“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沈音禾会点基本医理,这点本事还是从徐珂然那里学来的。
  梁叙见缝插针道:“小禾姐,我看我哥刚刚捂着心口,你要不给他测测心跳?不正常就赶紧拉到医院去治,英年早逝就不好了。”
  梁迟把嘴一撇,“滚。”
  “还是测测心率吧。”出车祸后,他身体本来就不太好,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梁迟不情不愿的让沈音禾测了心率,还埋怨了一堆的屁话。
  “心跳都朝一百四奔了,梁迟,你怎么那么兴奋?吃错药了?”沈音禾发誓她没有任何骂人的意思,梁迟现在本来每天都要吃药,吃混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梁迟斥道:“胡说八道,我一点都不兴奋。”
  他的怒意来的莫名其妙,急急跳脚,“不想跟你说话,我去看电视去,今晚你演的电视剧要播了对吧?我看你演个什么鬼东西。”
  沈音禾抿唇一笑,“去看吧,我觉得我自己还演的怪好的。”
  晚上七点四十,《宠妃传》准时开播。
  赵蕴卓今晚心情不大好,吃完饭就上楼休息了。
  梁叙在自己房间里和宋词在打电话,嘘寒问暖还罗里吧嗦说了一大堆无聊的话。
  只有梁迟准时的守在电视前,他把遥控器死死攥在手里,目不转睛。
  沈音禾在第一集就出场了,饰演的人物心肠歹毒,美艳非常。
  梁迟架着腿,端着茶杯,轻抿了一小口,点评道:“啧,万年女配。”
  沈音禾还是头一回和他一起看自己演的戏,感觉有点怪怪的,对他的嘲讽浑然不在意,还很贴心的说:“你不喜欢看就换到体育台吧,今晚有巴萨对皇马的决赛。”
  梁叙默不作声的把手里的遥控器握的更紧,那个样子仿佛生怕被其他人给抢了。
  “哼,你管我。”梁迟指指点点,“你看看你那脸上涂的什么,花枝招展,嘴抹的跟中了毒一样的红,丑死了。”
  “梁迟,你安静点。”沈音禾已经有点生气了。
  梁迟就喜欢和她对着来,她让他干什么,他就偏不听,“丑还不让人说,真霸道。”
  他的一张嘴嘚吧不休,“你看看你演的,也只比那些瞪眼嘟嘴咬嘴唇的女明星好一点点,永远都接这种脑残剧,没意思。”
  沈音禾真觉得自己把他惯坏了,才让他回回都得寸进尺,她忍无可忍低声道:“那你换台啊!”
  “你吼我?!”梁迟不可置信。
  沈音禾冷声道:“为了你的智力水平不再降低,别委屈自己,别看了换台吧。”
  “你居然敢吼我?!你居然吼我?沈音禾!你居然吼我!?”他连说三遍。
  她起身,神色冷漠,“你自找的。”
  唯有底线不可触碰,她自认对待工作尽心尽力,绝不能任由他践踏诋毁。
  梁迟看着她头也不回的上楼,才意识到自己这回是真的把她惹生气了,其实他也不是故意的,在她面前总是容易不受控制,那些伤人的话轻易说出了口。
  梁叙悄无声息的摸到他身后,“哥,你还坐的住啊?上去哄哄她吧。”
  梁迟扬起下巴,“不去。”
  梁叙坐下,翘着腿,边吃苹果边道:“这就是我有女朋友,而你依然是个纯情小处男的原因。”
  他哥,总结起来就四个字:情商低下。
  梁迟心情烦躁,蹭的起身,“我上楼休息了。”
  “切,你去哄小禾姐我又不会笑你。”
  “说了不去,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明明是你不干人事。”
  梁迟的脚不听话的往沈音禾房间迈,内心纠结良久,咬了咬牙,抬手敲门。
  没人回应他。
  他在门口转来转去,等的不耐烦了。
  过了一会儿,里面还是没有动静,他再也按捺不住,拍响房门,“开门。”
  “沈音禾,你把门打开,我有话对你讲。”
  “你听见没有?我让你把门打开,你这个人怎么不讲礼貌呢?你凭什么把我关在门外?我告诉你,这是在我家。”
  梁迟心忽然慌慌的,不断往下沉,本来还信誓旦旦,这会儿也没底了,她不会想不开出什么事了吧?
  他使劲扒着门缝,透着缝也完全看不见里面什么情况,心下越发着急,“你再不开门,我就把门踹开了。”
  梁迟是谁?能在门外“好言好语”这么长时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说到做到,他抬起右脚,猛踹上房门,直接把门给踢开了。
  沈音禾刚从浴室里出来,没听见他发出的声响,正解开浴袍,内衣的扣子还没系上,就被这声巨响给惊动了。
  “啊啊啊!”梁迟尖叫,一脸被惊吓到的表情。
  沈音禾反而表现的比他冷静淡定许多,不慌不忙的捡起睡袍,系好带子,赤脚走到他面前。
  “你叫唤什么?”她问。
  梁迟看直了眼睛,吞咽口水,气血直往脑门里涌。
  “没叫,我在吊嗓子。”
  刚洗完澡,她身上还有沐浴露的清香,宽松的丝质睡袍半遮半掩,更容易让人引发遐想。
  “你都看见啦?”她笑。
  梁迟联想到梁叙以前嘲笑他的那五个字,便也觉得她在笑他“没见过世面”
  他决计不会让她得逞,佯装淡定,“看见了,还挺大。”
  沈音禾唇边的笑意变得更深,“你满意吗?”
  梁迟往后退开,转过身背对她,扯开话题,“既然你没事,那我出去了。”
  沈音禾轻声叫住他,“你回来。”
  “干什么!?”
  “转过身。”
  梁迟回头,这么听话不过是因为觉得刚刚自己亏欠了她。
  他闭着双眼,因为紧张十指交缠在一起。
  他梗着脖子,没好气的问:“有话快说,不要耽误我宝贵的时间。”
  沈音禾把他藏在背后的手拉出来,然后往他的掌心中放了块手帕,“把鼻血擦擦。”
  梁迟自觉没脸继续待下去,抓着手帕转身往外跑。脚下没注意,绊到了门槛,直接扑倒在地。
  沈音禾当着他的面笑出声音。
  梁迟一脸委屈,吼她,“不许笑。”
  有什么好笑的!?她简直是在欺负他。
  妈的,真气人。
作者有话要说:  梁可爱:满意满意满意老婆我很满意!
沈妹妹:滚。
梁迟不配拥有前女友这种生物……他这种脾气,女孩子只会想把他打死……
  ☆、第十章
  梁迟这晚做梦梦到了沈音禾。
  血气方刚的年纪,梦见了他对她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他满头大汗的醒过来,眼神懵懂,呆滞的坐在床上,自己扇了自己一个大耳光,嘴里念念有词,“噩梦!我做噩梦了!”
  梁迟揪着被子,坚定的说:“一定是昨晚被她吓坏了。”
  他从来都看不上她,以前也不是没有梦见过她,只是从来没有昨晚的刺激。
  他怎么可能会对她上下其手?不仅主动的牵她的手,还咬了她的唇,吃的津津有味。
  梁迟不敢往下深想,甩了甩头,下床穿衣服。天刚大亮,看了看表,才过七点。
  梁家悄无声息,应该还没人起床。
  梁迟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从车库里随便开了辆车去了公司。
  反正他现在不想面对沈音禾那个人,看见就烦,和她说上两句话他整个人都不正常了。
  梁迟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他七点半到公司,办公室里连个鬼影都没有。
  道士等人姗姗来迟,一行人九点半才有说有笑的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推门而入,就见端坐在办公桌前的梁迟,笑容陡然消失。
  梁迟把椅子转过来,面对着他们,要笑不笑,“恭喜,这个月的全勤,没了,刚好是年底,你们的奖金也吹了。”
  道士连喊三声“哎哟”,听着都让人心疼,他迎上前,“别,梁总有话好说。”
  梁迟手里转着笔,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他,“不了不了,没话可说,道士您才是老总,你见过我这样的老总吗?比员工来的还要早两个小时。”
  道士惊了,心想这祖宗又受什么刺激跑来公司发疯?
  “迟哥,我们真不是故意迟到,有贼心没贼胆啊,你不知道吧,我们去道观求符去了,最近收账都不太顺利,有些邪门。”
  梁迟听到邪门二字,立马来了兴致,他觉得他这几天也挺邪门的,尤其是昨晚那个梦。
  “那玩意有用吗?”
  道士闭着眼信口胡诌,“有啊!鼎鼎有名的大师那求来的!我们还买了山海镇和五帝钱,都是请大师开过光的,保准驱邪!”
  梁迟不信这些,不过这回被他说的竟有些心动,“你门路挺多啊,有空帮我求个,我急需辟邪。”
  道士点头,“迟哥,要钱啊。”
  “要多少?”
  “十万块。”
  梁迟对道士勾了勾手指头,道士把头伸过去就挨了打,紧跟着听他说:“我看起来是个傻子吗?抢银行也没这么个抢法,别人的瞳孔都是圆的,就你的瞳孔是货币符号,老子看你上辈子就是穷死了。”
  梁迟感情方面不开窍,智商又不低,读书期间也是常拿奖的,排名也没掉出过年级前十。
  道士讨饶,“迟哥你别说了,昨天求来的山海镇给你。”
  “有什么讲究吗?”
  “没讲究,佛说随缘,驱魔辟邪,家居必备良品。”道士多嘴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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