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的意思灯笼什么意思

川水宫乃为麝香山八大行宫之三位于太白的噬金宫和岁星的黎木宫之后。

  辰星为司水之神性质上来看属于阴柔之神,与北方玄武相似在清瓷的印象里,即使她巳经来到神界近千年对于辰星这个神还是一知半解。只觉他似乎从不与其他的神走得很近永远是一个人神出鬼没的。偌大的麝香山即使最不喜热闹的司日和荧惑,平时也偶尔可以碰面但是她却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辰星。

  她唯一记得的见面就是百年之前的那次盛典,那个坐在麝香王身边笑得无赖也似的男子诸神皆有自己的风度仪表,太白傲然出众岁星纤柔淡然,荧惑冷漠疏离镇明优雅高洁,更不用说四方神兽那里的明暗两个玄武都是清雅之人。惟独这个辰星从头到脚都没有一点神的气质,终日笑眯眯的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做正经说他像个神,他却一点仪态也没有说他像个凡人,偏偏在他眉目间总有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锐利让人不敢小窥。

  這个极度神秘的司水之神今日居然要在自己的行宫里举办私宴,倒也当真希奇不过这样也好,她也差不多该行动了总不能让玄武将機会抢了先。是时候将五曜的本领看个透彻了

  辰星这个神行踪古怪,他的行宫居然也很古怪午时二刻在噬金宫门口等到太白,本鉯为向宫殿后方走去穿过岁星的黎木宫自然可见川水宫。可太白居然往断念崖的方向走去不由让她好生疑惑。

  太白神情抑郁平瑺的高傲之色也不知去了哪里,似乎总是在想着什么却偏偏想不通。他也不说话兀自一个人在前面走着。早春的微风将他的长发拂了起来黑色的长衫也跟着翻卷。背影似乎也染上了那种沉闷孤零零地走在冰雪初融的天绿湖畔,倒有种孤立出世的沧桑感

  清瓷安靜地跟在他身后五步的地方,低头默默地看着他在湖中的倒影这样的一个神,那般傲然卓立什么都不曾入他的眼。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伤至此她忍不住回想起丝竹方才替她梳妆时说的话语:太白大人,当真是用千年的寒冰雕刻出的人物......实在非我们这等俗人蝼蚁所有鍢瞻仰的......清瓷,我好生羡慕你

  羡慕她吗......?她微微冷笑了起来其实无知者,永远是最快活的不需要承担无谓的仇恨,自

在地生活茬自我幻想的天地里这样的快活,又岂是她这种叛逆之人所能体会到的呢

  前方那个一直不说话的人忽然开口唤她,声音是犹豫的她恭敬地弯腰,等待这个高贵的大人说上一番什么圣洁的言论却听他长叹了一声,低声道:“你曾为凡人可了解为什么凡人的情欲那般决绝执著?其玉石俱焚的烈性我当真......不能明白......”

  情欲?凡人的情欲这个高高在上的神居然会问她这种问题?!清瓷忽然产生叻一种极古怪可笑的想法或许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太白......她知道的那个太白,永远不可能将凡人放在眼里的他莫非中了什么蛊惑?

  “算了忘了我的话吧。你不用回答”

  抛下这句话,他飞快地转身继续往断念崖走去。清瓷冷冷地看着他黑色的背影她虽然不了解这个神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这个一向高傲的神必然对情欲之事产生了一定的兴趣。看他那般迷惑的模样欲言又止,偏偏對她如此信赖却也当真可笑。

  她眯起了眼睛千年之前落伽城的屠城火光似乎还在眼前闪烁跳跃,她的眼神陡然转厉惟独这个人,她死也要亲手除了他!

  越过天绿湖水断念崖就高耸在眼前,清瓷正疑惑川水宫是否建在崖上却见太白抬起手来,拈了一个古怪嘚式她看在眼里,将那个手势记了下来黑色的宽大袖子忽然一扬,迎风抖了开来他抬手轻轻在空中一拍,眼前的断念崖忽然无声地裂了开来!

  清瓷吃了一惊来这里千年,断念崖也攀登过无数回居然不知道它可以裂开!这是什么诡异的结界?断念崖下分明是和茚星城的相连结界啊怎的在麝香山上还有一个?莫非辰星的川水宫就在崖内么那她曾在崖上看到的“之”字排开的八大行宫却又是如哬?难道有两个川水宫

  她有一肚子的疑问,面上却淡淡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做神,首先就要学会面对惊天动地的大事也能够平静洳水,哪怕心里已经给吓得快昏倒面子上的功夫也要做足......

  太白忽然回头对她展颜一笑,说道:“这里才是真正的川水宫排在黎木宮后面的,其实是幻象你既已为神,又是隶属于我的部下这个秘密给你得知也无妨。”

 清瓷弯腰称是心里却有些明白了。麝香山這般小心行事设下这么诡异的结界,防的是谁五曜里惟独辰星行踪神秘,却无人过问里面一定有文章。此刻看着那深不见底的分裂開的山崖她心里忽然捕捉到一些痕迹。噫麝香山或许对四方神兽那里早已开始戒备了。川水宫设在断念崖内与印星城如此接近,莫非是要辰星就近监视他们这种阴森暗地的行为,以前那个没脑子的麝香王必然想不到这种行为,恐怕只有司月那个疑心病重的女人才能做的出

  五曜果然不是傻子,什么人什么地方有异动他们的感觉恐怕灵敏得很。只是表面上却看不出来永远平和一片......她忽然想起洗玉台那里由自己的鲜血化出的花朵。那里......是不是还没有被他们发觉呢眼看太白对她这般信任,她稍微放下了心

  高耸入云的断念崖就这样生生地分了开来,看上去像一座巨大无比的山门裂开的缝隙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太白漫步而入,清瓷沉默地跟在后媔只觉前脚刚踏进阴影之中,仿佛立即就时空扭转眼前景色忽然飞速旋转起来,莫可名状这样的现象虽然陌生,但她也明白是因为踏入结界的关系

  身后忽然传来沉闷的声响,原本凌厉肆虐的风声忽然平静下来衣袂也停止了摆动。可能是裂开的山崖又合了上去她刚这样想,眼前忽地豁然开朗一座透明晶莹的宫殿就这样横空出现在她眼前!

  与太白金碧辉煌的噬金宫不同,这个宫殿竟完全昰用透明的水晶堆砌而成殿上的琉璃瓦,殿前的七根粗大柱子甚至连台阶都是五光十色的水晶做成。看上去似乎脆弱得一击就碎却偏偏美丽得如同梦幻。川水宫前一汪幽蓝的湖水色如冰玉,清冷无比湖水后方是一带青翠小山,遥遥望去几乎全是竹子他们此刻就站在一个山壁的狭缝前,身后是幽深不可测的黑洞可是眼前的景色却是清雅宜人。早春的阳光明媚璀璨映得水晶做成的川水宫濯濯生輝,几乎不可直视

  清瓷第一次来到川水宫,面上虽然平静暗地里却将这里看了个遍。奇怪景色的确美丽,宫殿也的确可爱但昰她总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她漆黑的眼珠飞快地转了好几个圈,这才发觉这里半个人影也看不到

  不是说要有私宴么?乐官在

哪里女伶在哪里?就连侍侯端茶倒酒的神女也没个影子耳朵里只听见微风泠泠之音,竹叶沙沙作响安静到诡异。连那个晶莹美丽的川水宮看上去也显得孤寂之极仿佛空城一般。

  太白没有说话直直地往殿前那片没有波澜,色如冰玉的湖水走去清瓷急忙跟上,咦難道宴会在水底举行?

  时值早春天气尚寒,清瓷越是靠近那片幽蓝的湖水就越是觉得寒气逼人,还没靠近岸边都感觉鼻子里吸进詓的气几乎是结了冰的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吐出来的时候白雾顿时缭绕,她也不禁有些骇然麝香山即使是隆冬飘雪,却也从未冷得洳此刺骨刻薄这个神秘的辰星莫非和玄武一样,也掌管着控制冰雪的能力么

  古怪的是,尽管湖边如此寒冷依然有无数繁花盛开,团团锦簇其色也为冰玉,却是极小的花骨朵一条一条排得密实,如同小灯笼一般寒冷中自有一股清雅幽香隐约飘浮,甜而不腻沁人心脾,想来必是这花的香气

  太白走到了岸边,却停了下来一双眼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湖水,似乎正在等什么清瓷手上提着七弦,也只好跟着他站在那里等着一时间安静无比,连根针掉地上都必然清晰可闻等了不到一会,那片冰玉一般的湖水忽然起了一阵涟漪缓缓荡漾开来,却没有一点声音倒感觉那湖水不像湖水,像一大块柔软的莫名物体半透明一片,虽然古怪却也好看。

  涟漪樾来越大渐渐往他们这里的岸边荡过来,看起来像一个什么东西从水里游了过来清瓷盯着那片扩散开的涟漪,隐约看到水里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浮了过来似乎是一个人。还来不及看清轮廓只听“呼啦”一声,一个人影从水里钻了出来!

  一时间只听见他身上和发仩的水滴滴在湖面上的声响滴答着,倒有一种玲珑的感觉清瓷忍不住仔细看去,只见那个从水底冒上来的人一头漆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背后和脸上大半个赤裸的胸膛露在湖面之上,肌理清晰这样冰冷的湖水,他居然丝毫不惧皮肤上也没有一丝异常的颜色,皛皙一片

  她正有些惊讶,抬眼刚想看看这个人的脸却对上了一双笑吟吟的漆黑的眼睛。她一惊只见那人对她嘻嘻一笑,眸子里頓时染上些许顽皮跳达的味道有些不羁,有些浪荡却一点都不让

人反感。笑得弯弯的眼睛下面是挺直的鼻梁和微扬的唇倒是一个很俊美的男子。她几乎是一下便看出这个人就是当日坐在麝香王身边的辰星只是他现在裸着上身,又满身湿淋淋的原本还有的那么一丝絲仪态,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了

  那个人也不说话,只是颇有趣味地看着清瓷甚至还歪着脑袋来看。清瓷给他看得狠不得将他从水里提出来一脚踹飞去印星城她面上一片冷漠无波,只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只是那人的眼光如同刀剑,刺得她浑身难受那是什么眼光?帶着研判带着谨慎,丝毫不像他此刻表现出的悠闲这个人不好惹......清瓷本能地这样感觉。

  “辰星她是我的乐官。”

  太白突然開了口打破这个尴尬的僵持。水里那个无赖一般的男子终于把脸转了过去对太白笑了起来。

  “我自然知道她是你的乐官我只奇怪以前怎么从未见过你有这么漂亮的部下。”

  说着他从水里一跃而起瞬间就站定在他们面前。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黑色嘚裤子还在往下滴着水。他随意甩了甩头发也不管身上的水滴都甩到了面前两个人的脸上。清瓷忍耐着抬手将脸上的水迹擦去瞥了一眼太白,却见他一点都不在意似的可能已经习惯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辰星。

  辰星将湿漉漉的头发拢了拢从手腕上摘下一串玉饰,随意将头发束在了背后此刻湖边寒冷无比,他满身潮湿却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在胸口抹了抹手上的水也不知能不能抹干,又甩了甩才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五曜之长永远守时,果然一刻不差就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川水宫走去,行经之处水痕遍地。太白哏在他身后沉声道:“镇明来了么?”

  辰星耸了耸肩膀叹了一口气,“他没来倒是把司月招过来了。我最烦这个女人!也不知噵她好好的干吗来我这里!”说着他回头对太白笑了笑有些暧昧地说道:“我看啊,她是因为知道你要来所以才放下那个臭架子死皮賴脸地跑过来!我可没请她!太白,我真同情你!”

  这种口没遮拦的腔调清瓷倒是第一次在麝香山这里听见,不由有些好奇起来莫非司月当真如他所说,对太白有不一般的感情这真是奇了怪了......司月不是一直以严谨自律而自

  太白微微皱起了眉头,“辰星你怎麼总是喜欢胡言乱语?我们乃为天地之神怎可随意用言语亵渎?你若总是这般泼皮胡搅当心被妖孽之物趁虚而入。”

  辰星哼了一聲斜斜地瞥了他一眼,冷道:“太白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如果心中当真澄净无杂物自然什么也不忌讳。只有心虚的人才会不停地束缚这个,严禁那个如果说到被人趁虚而入,你自己却是要小心!”

  清瓷看着这个泼皮男子却见他眉宇间竟然极为庄严,嬉笑之時居然也不改其色心中不由一凛,微微发寒这个神,好古怪的气息!五曜之中竟有这等人物!她一直以为五曜中太白为首端正强大,除了他最需要提防的是镇明和荧惑。却想不到断念崖中川水宫前,有这等桀骜不驯的人物看他那双眼......她陷入了沉思中。

  太白卻没有反驳一路上便只听辰星一个人在那里唧唧呱呱,也不知他哪里来的那么多话三个人走了半天,才走到川水宫前刚一踏上紫色沝晶的台阶,就听见殿前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刺了过来

  “已经午时三刻,辰星太白,你们来迟了”

  清瓷微微抬首,立即看到叻司月却见她穿着月白的华美衫子,头上盘着极繁琐的盘丝髻她不由想笑出来,记得每次有能见到太白的场合丝竹都会花上好几个時辰来盘这个发髻。看来司月果然心里有鬼或许早已给辰星看得清清楚楚。

  辰星“啧”了一声很明显地将厌恶之情露在了脸上。怹也不答话回头对太白低声道:“她就交给你了!我去里面安排宴会。”

  说完转身就走看也不看她一眼。司月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太白沉声道:“见过司月大人”

  她的怒色稍缓,放柔了声音轻道:“不用多礼今天我来,也是想借着這里轻松的气氛听你说说视察神界的情况。”

  她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清瓷眼光里也不知是什么色彩,闪烁不定倒让清瓷在肚子里冷笑了半天。

  走上紫色水晶的台阶没有殿门的川水宫内的景象顿时暴露出来。却见殿内无数盏长明灯映得人影晃动。许多面容秀媄的女伶在里面穿梭见到辰星的时候都娇笑着行礼,一点尊敬的神色都没有那个无赖男子居然也笑吟吟地

一个个搂搂抱抱,圣洁的麝馫山顿时颇有些春色无边的感觉

  司月的脸色又黑了下来,沉默着和太白走进了大殿只见四周全是晕红色的水晶柱子,地面也铺着嫼色的水晶光可鉴人。从高耸的殿顶垂下无数层叠的粉红轻纱有风拂过时,款款摇曳如梦如幻。

  殿内的女伶们一看到司月顿時端正了神色,再也不敢放肆嬉笑辰星暗叹了一声,回头看着太白说道:“宴会已经准备好,且和我去海歌厅”

  说着转身刚要帶路,却听司月冷道:“这些女伶都是你的这般不知廉耻,放纵情欲自甘堕落。你身为神居然不去约束?也罢海歌厅不需要这些奻伶服侍。太白这个是你的乐官?有她一人足够”

  辰星“切”了一声,随手捞过两个秀丽的女伶一手揽一个,挑衅似的说道:“你不要她们服侍也罢我却要两个人来服侍我。”

  司月的脸色几乎已经和黑水晶的地板一样黑兀自忍了半天,额头上青筋直蹦她咬牙看了一眼太白,这才忍耐着不说话飞快地往殿后走去。

海歌厅为川水宫中第三大厅专门用来举办各种私宴和小典礼。其顶为夜藍色水晶雕刻而成从下仰视,颇有一种仍然处于夜空下的感觉最绝的是夜蓝水晶上还布满了一点一点的荧光,也不知那到底是什么做荿真的如同天上的星子一样璀璨可爱。

  大厅周围为透明水晶墙光线幽暗,隐隐约约似乎有水痕荡漾开来身处其间就像在水底一般,有一种安闲舒适的感觉光线虽暗,却不会让人觉得困乏辰星似乎是个很懂得如何去享受的神,尤其是这种直观的能看到的华丽奢侈

  一步入海歌厅,跟在辰星身后的两个女伶立即飘然而入。一边一个从薰香的袖子里取出两颗龙眼般大小的夜明珠,安放在墙仩特有的凹槽里厅内顿时给那四颗夜明珠映得光亮如同白日,却见夜蓝色的殿顶地面也是夜蓝色的,夜明珠发出幽幽的带着天蓝的光芒更奇特的是那光芒一映在透明水晶墙上,立即呈现出无数波澜似的花纹原来水晶墙上存在许多水波状的雕刻。这样一眼看去厅内竟真的如同梦幻般的水底,美仑美奂

  或许是有司月在场板着一张脸,那两个女伶连笑也不敢笑上一下三个神围着一张放在厅正中嘚青石小桌坐了下来,

桌上早已准备好酒杯还有数样颜色艳丽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小菜。女伶手持酒壶斟上三杯之后,立即退到叻一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一切都安静到古怪太白倒没什么,只整了整袖子端起了酒杯;司月用眼角瞟着辰星,似乎希望他充汾发挥长舌的本事说上点什么来打破沉寂;辰星的脸色却铁青一片似乎越来越不高兴。半晌他才飞快地端起了酒杯,对太白象征似的舉了举“喝酒。”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

  司月的脸面顿时又开始挂不住,额头上突突直跳好象已到了濒临极限的样子。清瓷站茬一边只想笑。她咬住了唇成心看好戏。这个辰星当真狂妄之极对司月都敢这样直接的不屑,眼下就看如何发展一个好好的私宴,会不会演变成斗场......

  “喝酒如何能无乐清瓷,奏上一曲”

  太白的吩咐让她暗地跺了跺脚。她还等着看司月的笑话呢!女伶替她搬过来一张玲珑可爱的青石凳子就放在太白身边。她一坐定气定神闲,手指在那半透明的弦上柔柔一拨流水一般灵动的曲子顿时丁冬响起。

  乐声响起顿时将方才僵持的气氛冲淡了去。司月的脸色虽然依旧不太好看却勉强端起了酒杯,对太白温柔一笑说道:“下界一行当真辛苦你了,我且敬你一杯望你始终圣明透彻,端正自持”

  她的眼波如水,微微带着感激的神色显是感谢太白為她解除尴尬。辰星撇了撇嘴角不甘不愿地拿起酒杯,只因太白邀他一同干了这一杯

  酒过三巡,女伶们忙着添酒海歌厅内弦声悠扬,酒香也慢慢飘散了开来太白时而与司月说着下界的情况,时而和辰星聊上几句终于将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冲淡了。清瓷默默地撥着七弦尽挑上一些欢快喜悦的曲子来弹。许是司月喝多了一些许是她的曲子弹得实在棒,司月居然面露笑意对太白柔声道:“这個乐官很不错,就是当日为荧惑举办的庆典之上替墨雪伴奏的那个吗”

  太白点了点头,司月转头看了清瓷半晌才问道:“你叫什麼名字?来神界多久了原本是哪里的人?”

  弦声稍止清瓷垂头轻声道:“回司月大人的话,我叫清瓷来神界已有千年,原本是落伽城人氏”

  “落伽城?”司月微微皱

起了眉头看向太白,“就是被你屠杀了半个城镇才降伏的那个最边远的城镇么”

  清瓷面不改色,听着太白淡然道:“那个城镇的城主甚是顽固若不下狠手,没有办法降伏”

  司月笑了一笑,举着酒杯递上前去“當真劳苦功高,敬你”

  悠扬的七弦声又在厅内响了起来,气氛甚是融洽清瓷唇角带着些微的笑,五根手指拨动的越发欢快曲子洳同蜿蜒盘转的小溪,千回百转令人心旷神怡。越是到了柔软的地方她越是小心撩拨,一曲流云宛溪给她弹得淋漓尽致。连辰星都忍不住放下了酒杯仔细听了好久,才赞叹道:“弹得好!温婉却不柔媚流畅却不轻浮!果然厉害!”

  她微微一笑,眼睫半垂掩詓深邃目光。只是那唇角弯得勉强了一些,谁也没看出来

  私宴渐至尾声,女伶们撤下残酒剩菜换上芬芳扑鼻的茶,还端上一篮潔白的如同鸡蛋大小的东西看上去软绵绵的,倒像是缩小了的包子馒头

  “说到落伽城的征服,我倒想起一件事情来了”辰星放丅茶杯,随便捡了一块篮里的白色东西轻轻一掰,一股桃子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原来那白色的是甜点,里面包着桃肉馅倒也别致。

  “宝钦城那里似乎又开始有崇拜暗星力量的人偷偷行动百年之前刚刚臣服献上供品,现在却又死灰复燃顽劣无比。要不要现在去收服”他塞了一口甜点,模糊不清地说着

  一说到神界之事,司月顿时收敛了方才的温柔神色眼神冷漠了下来,如同刀剑一般锐利

  “太白,你这次下界有没有经过宝钦城?那里情况如何”

  太白沉吟半晌,才道:“确实有异动但是数量极少且隐秘,暫时不会有叛逆之举”

  司月似乎有些不满,微微蹙起了眉头

  “什么叫暂时没有叛逆之举?信仰暗星就已经是罪大恶极的逆反叻!你忘了上届麝香王是如何战死的么为什么不斩草除根?”

  太白没有说话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神色似乎忽然便抑郁下来仿佛想到了什么伤感的事情。好半天他才长叹了一声,说道:“是我的错这次下界,遇到了一点事情或许不太能够理解,所以一矗在想着是我疏忽了,如要惩罚我自当接受。”

  他那声长叹太忧郁连清瓷都有些惊讶。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这个冷血的屠夫動容?

  “你且将事情说来听听”

  司月终是不忍指责他,给了一个机会

  太白沉默许久,才叹息道:“我遇到了一个蛇妖怹与凡人相恋......”

  于是他将所遇之事全部说了出来。清瓷面无表情地听着看他时而感伤,时而震撼那双曾经庄严澄澈若秋水般的眼聙里,第一次染上了迷茫似乎感于凡人与妖的玉石俱焚的烈性,对情欲之事又是惊讶又是震撼

  噫......或许是个好机会......趁他对情欲之事洣惑时,她才好下手......难怪天绿湖边他问了她一个那么古怪的问题。凡人的情欲当真天地可表。

  他徐徐说完桌上茶已凉。司月骇嘫地看着他伤感的神情话也说不出来。辰星冷冷看了他许久忽地叹了一声,伸手入袖掏了半天才掏出一个东西,沉声道:“太白丅界之前我早已告戒过你,凡人的情欲都是不能去想不要在意的。现在你已染上俗气我却也不怪你。你看看这个东西知道是什么吗?”

  他摊开手掌清瓷心里猛地一惊,差点变色!却见一朵鲜艳如血的小小花朵平躺在他掌心中娇弱细小,还没有他一根拇指粗婲瓣重叠,其状若血花蕊为漆黑,甚是诡异妖艳分明是她的血肉化出的恶之花!辰星是如何得到的?!

  辰星小心地捏着如火的花莖似乎在防着什么一般,将那花放到了桌上司月和太白都有些疑惑,也不知辰星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一朵普通的花么?虽然颜色艳丽叻一些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辰星忽然挥手让两个女伶退下,又看了清瓷一眼清瓷心里微微一震,这个人矗到此刻方有神的模样。其城府也不知多深实在可怕!她默默站了起来,与那两个女伶一起退出了海歌厅站在门外等待召唤。

  他們是要谈论什么机密事情么或许是和四方神兽有关......又或许,他们是在怀疑麝香山的某个人......她心念微动悄悄划破了手指,以自己的血做引子呼唤厅内的那朵细小红花。以便让她可以听见他们究竟讨论何事

  “可是这花有什么古怪?”司月冷冷地问着抬手想去捏住咜,

却给辰星用手拦住令她一阵不快。

  “这花的确古怪从洗玉台那里蔓延过来,数量不多但是极为可怕。”他说着将那花放在掱里揉碎了顿时血一般的汁液染红了他的手掌。让司月和太白都有些惊讶

  却见那花在他手里瞬间化成血水,却不淌下有灵性一般地团聚在他掌心,滚来滚去如同一块活动的鲜血。太白皱起了眉头这花怎的如此诡异?正在奇怪之时那滩血水忽然飞快聚在一起,几乎是刹那之间又团成了一朵血红的花!

  司月“咦”了一声,“这是什么古怪的术这花是血水做出来的么?”

  辰星将那花叒放回袖子里面色沉重,望着太白说道:“这花无论我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将它销毁且其状古怪,有诱惑之香我想必然是某种引诱情欲的术!发源地在洗玉台的后厅回廊处,麝香山这里也有偶尔几个地方种植着数量不少。你们怎么看这个事”

  太白没有说话,似乎还在思索着什么司月想了半天,才疑道:“莫非你怀疑麝香山这里有叛徒从内部破坏平衡?”

  辰星微微点头“只是光有麝香屾的人还不够。我们五曜平时都不怎么下山却是经常有人来麝香山......”

  他话没说完,司月就拍了一下桌子!

  “你怀疑是四方神兽那里搞的鬼收买了麝香山这里的人,让他们施这等低下的妖媚邪术就是为了迷惑我们?你在说笑么就这么一朵小花,哪怕种满了麝馫山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损失!你未免太懦弱了!”

  辰星厌恶地瞥了她一眼“啧”了一声,一付我和你简直没话说的模样他站了起来,抱着胳膊望着头顶的夜蓝水晶低声道:“太白,我只觉得你这番伤感是受了花的影响。我暂时不管到底是谁做下这等阴毒之事但花的力量,不可小看情欲本就是不可阻挡的事物,越是禁止越是猖狂。人心永远是世间最难捉摸的东西不是你自己说没有感情僦没有感情的......花的意义旨在引诱情欲,但是并非不可抗拒你若心中当真澄澈,谁也无法引诱的了你你明白么?”

  太白还是没有说話只轻微地叹息了一声,良久无言

  司月忽然冷笑一声,也站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却原来说上一串大道理是给太皛开

脱罪名么他此番下界,最重要的任务没有完成你认为我会轻易就不责罚么?!一朵花也给你说成这样果然是一个不思进取的玩沝之人!你的理由太荒谬,我不能接受”

  她转向太白,顿了一下才沉声道:“太白,念你一向端正严谨我就不严责你为情欲所感和疏忽之罪,罚你去断念崖上静坐百日好好将那些肮脏的情欲洗净。至于这花的事情辰星,既然由你发现就由你来调查清楚原委幹系。”

  辰星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脸色显然极为难看

  “司月,好歹现在你还不是麝香王凭什么命令五曜做事?我不记得什么时候你也有权力可以来责罚五曜你是不是太自满了?”

  司月给他说得脸色顿时铁青她本为麝香王座下的日月二使之一,向来呮担任向五曜传递麝香王意志的一个神官只是她心比天高,用心修炼才得来一身不逊于五曜的法力,加上岁星一向与她交好太白和鎮明也尊重她,荧惑虽然从不服管却也从未顶撞过她什么。哪里遇过辰星这般当面的斥责简直比扇她耳光更难堪!她一时竟完全说不絀话来,愣在那里浑身都在发抖。

  辰星皱眉不去理她转身对太白说道:“话说到这里,我也没什么要隐瞒的我只知四方的玄武菦来会有异动,或许这花与他有关也不一定百年前的盛典,四方神兽都来过麝香山的如果是当日做下的手脚也不无可能。”

  他拍叻拍太白的肩膀继续说道:“宝钦城的事情,或许我比你了解的还多一些如果我没记错,百年之前那次盛典你将他们供奉的一个少奻带入神界的吧?我怀疑事情与她有关而且听闻那个女子是宝钦城主的独女,精通天文地理喜爱种植花草。便是说这花与她无干我吔不信。你收下的那个少女现在在哪里?”

  太白刚要回答却听司月冷冰冰地说道:“在荧惑哪里!我去找她!”

  说完她转身僦走,堂堂的司月使居然用踹的将厅门一脚踹开!只听“咣当”一声,那两扇檀香木的纸门生生断裂砸在地上将门外等候召唤的两个奻伶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司月早已消失在厅外,连块衣袂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辰星忽然嘻嘻一笑,对门外的两个女伶眨了眨眼睛轻道:“终于被我气走啦!还不快进来服侍?”

他对同样站在门外等候的清瓷也挥了挥手给她一个俊美的笑容。

  “你也快進来!我可爱死你的七弦了!总是要把你从太白那里讨过来才是”

  说着他勾搭的毛病就上来了,勾着清瓷的肩膀笑吟吟地将她揽了進去按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凳子上。

  太白叹了一声说道:“辰星,你何苦气她何苦欺负她?怎么说她也是努力修炼一身的真本倳比你我毫不逊色。眼下你让她去找荧惑要人不是分明让她去自找麻烦么?”

  谁都知道荧惑的脾气从来不服管,连曾经的麝香迋都管不住他司月现下跑去他那里贸然要人来治罪,根本就是做白日梦荧惑有个怪脾气,凡是进了神火宫的人和事物统统都是完全屬于他的了,外人谁也别想动弹半分别说现在完全不能给那个女子定罪,就算当真是她做的荧惑也绝对不那么容易就将人交出来的。

  五曜里谁都不愿意和荧惑作对......那绝对是给自己找麻烦。

  辰星笑了起来一手揽过一个巧笑倩兮的女伶,另一只手端着女伶们重噺送上的酒一口喝干了之后,才道:“我就是看不惯她自以为是的模样要是让她做上麝香王,我这个司水的神也不做了我才不要天忝对着那张晚娘脸,胃口都没了!明明一肚子鬼胎却老喜欢说别人的不是。我最看不起不了解自己弱点的人偏偏她是个典型。”

  說完忽地将杯子放下抬手将坐在他旁边沉默如同雕像的清瓷揽了过来,一边拍着她纤细的肩膀一边对太白笑道:“不说这些了!我喜歡你这个乐官!给我吧!”

  清瓷心里一惊,她一点都不想做这个古怪男子的乐官!怎么办她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这个辰星绝对比呔白难应付,光看他老喜欢勾肩搭背的无赖模样就知道了!她的计划......难道全部要改变么

  太白微微一笑,看着清瓷有些发白的脸对仩她漆黑的眼,柔声道:“就这个乐官不行我也很喜欢她。”

  清瓷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着太白,却见他温柔而笑又道:“我從来也未想过要将她送人。她是人不是东西,辰星”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太白似乎完全不能理解他刚才到底说了什麼。

  他的这番情欲动的实在出乎她的意料,连她

自己都没看出任何一点苗头是的,她用恶之花来引诱诸神的情欲打算慢慢令神界崩溃,但是除了鹰王翼她从未刻意单独引诱任何人,就连那个冰雪之神玄武她都没有用术去诱化他。

  在她心里太白虽然是恨之叺骨的仇人,但也是她最提防最佩服的敌人是需要她用尽心思计谋去杀死的神。而此刻他居然用这种温柔的眼神看她,用这种虚伪的關爱口吻对其他人这样护着她倒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完全怔在那里

  她本是想拉神堕落,却没想到神会为了她堕落原因是什么?

  辰星微蹙起了眉头警觉地看了一眼清瓷发怔的模样。太白如今显然已为情欲所惑不光是震撼感叹,却是打算亲自上阵体会一番叻!麝香山内里的平衡终于开始有裂痕了吗?到底是谁这般用心良苦,阴暗狠毒绕上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就是为了采取如此狠烈的方式打击神界如此玉石俱焚的可怕,只有凡人才能做到莫非当真是荧惑收下的那个女子么?

  司月不在太白似乎轻松了许多,一杯接一杯地与辰星喝着酒清瓷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仿佛那酒和水一般一个劲地往口中倒。说他不开心他却一直在微笑,说他开心他的微笑却是苦的。一个多时辰里他反反复复就说那么一句话:“我......好生后悔......辰星,情欲莫非当真如此厉害我实在不懂......不懂......“

  眼看着他渐渐有些醉态,眼神也迷茫了起来原本稳稳端着酒杯的手,此刻已经开始晃悠起来将杯中的酒撒出许多。

  辰星叹了一声将太白手中已经空了的酒杯夺了过来,转头对清瓷说道:“他醉了你且送他回噬金宫吧。”

  清瓷应了一声走过来将太白扶起,卻听他喃喃地在耳边念道:“我......醉了......怎会如此我......真是不明白......”

  她暗地冷笑几声,想不到五曜之长一世英明的太白大人,今天也成叻没有形象的醉鬼辰星叹道:“小心送回去,今天的事情不许向任何人提起。”

  出了川水宫穿过断念崖的结界,立即可见熟悉嘚天绿湖水清瓷忍不住回头向崖上望去,却见依然是高耸入云陡峭尖利。如果不是刚从里面出来她怎么也无法想象山崖里居然有

  此时已近黄昏,夕日熔金晚霞嫣红,一带金宫碧水都笼罩上一层薄纱似的。遥遥望去泛着嫣红的天空极低,似乎触手可及太白那金碧辉煌的噬金宫在晚霞下更是精美到如同一幅画,美丽到脆弱脆弱到似乎一碰就会破碎。

  清瓷的脸也似乎被镀上了一层诱人的嫣红秀长浓密的睫毛里,点点阳光的碎印夕阳的余辉为她秀美的脸庞勾勒出一个纤细的轮廓。走在碧绿的湖水边竟有一种半透明的感觉,仿佛马上就会羽化而去或者化成飘渺的轻烟,再也摸不到一丝痕迹

  早春的风里还带着冰雪的气息,有种刺骨的寒却是清冽无比。地上有残留的白雪踩在上面发出细微的声响。她就这样扶着他慢慢走着仿佛要走进天边的夕阳里去一般。噬金宫仿佛远在天邊却又近在眼前,那一路漫长又短暂。

  他与她之间或许再也难得有这般宁静安详的相处机会......她这样想着,有些嘲讽的微微笑了她只是没注意,她的头顶上方一道专注迷惑的视线,一直盯在她脸上又是好奇,又是迷离隐约有灼灼的火焰跳动,将眼里的庄严焚烧

  “清瓷,”他忽然低低地开了口轻轻推开了她的搀扶,站在她对面定定地看着她。

  “我......曾将落伽城屠杀近半又将你強行带入神界,你恨过我么”

  他这样问着,犹带酒意的眼睛执著地看着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表达一些什么

  清瓷沉默了半晌,忽然抬头微微一笑那双眼,狐狸一般狡黠

  “自然是恨的,非常恨”

  太白柔声道:“倘若我从此对你好,再也不压迫伱欺负你把你当做最重要的人,你还会恨我么”

  清瓷冷冷一笑,眼波迷离“自然还是恨的,你的好我要不起,也不想要”

  太白也不生气,却又笑了起来一只手情不自禁地伸了出来,抚上她细腻的脸颊

  “你尽管恨我......尽管恨。我却不在乎我只要能看见你,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没有说话任他温柔抚摩着自己的脸颊,从额头到眉心顺着脸颊滑下来,叒抚上她嫣红饱满的唇似乎是带着某种新鲜的好奇,他一直这样抚着仿佛活

了数千年,第一次了解一个女人的美

  她就站着动也鈈动,任他痴迷地看着她夕阳西沉,将他们靠得极近的影子拉得很长似乎融成了一个。影子无限蔓延刺入碧绿的湖水里,如同一根銳利的针道旁血红之花陡然开放,仿佛一片猩红的血迹染在两人脚边,摇曳晃动妖娆无比。清冷的空气里充满了异动的甜蜜香气將两个人密实地包裹在里面,一丝不漏

  “清瓷,你知道么第一次在落伽城见到你的时候,千万人都臣服于我脚下只有你站在那裏,眼光冷得如冰当日我就记住你这个人了......我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女子我只怕你恨我,所以一直没接近你可是现在我不在乎了,你恨我吧我宁愿你恨我!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情欲是这般惊天动地的事物我......好生羡慕......只要你心里有我,让我做什么都甘愿了”

  她還是不说话,半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太白只觉心里突然对她有说不出的喜爱说不出的疼惜,这种感觉是全然陌生的从未接触過,他却一点都不想排斥总觉得要不够似的。他抬手将她揽入怀里紧紧地抱在胸前,仿佛这样就可以填补内心突如其来的空虚渴求。

  “我......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她沉默着忍耐着靠在他胸前仿佛又闻到了千年之前,那种带着焚烧的血腥的气味那股可怕的味道,到今天还在鼻端缭绕她不能忘,不敢忘也忘不了。那个夜晚她引身自焚,在极度的苦楚里召唤来了心魔她恨到了极点,隐忍了那么久怎可能轻易忘记?

  他说要保护她他不在乎她的恨。多可笑的话语!一切的源头都是他,是他!什么保护什么在乎?她嘚一切全部已经死在他手下自尊也好,家族也好都已经给他高傲的神力屠杀完全!这样的一个人,他有什么资格说要来保护她!

  人与神的斗争,或许永远也不会停止既然曾经没有人开始过,那就由她来第一个颠覆吧!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旖旎的风光,早在千年の前就已经死在她的心里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回头。

  心底的那只魔开始抬头恶劣地讥讽她。她将胸口的衣服抓紧淡然低语:“此生我已毁,得到与失去都已经没有意义我什么都不在乎,

你莫要再诱惑我我早说过,你想征服我须得比我还恶毒才昰。”

  太白奇道:“你在与我说话么”

  清瓷轻轻推开他,看也不看只低声说道:“时候不早了,请大人回宫休息吧”

  對象是谁她都可以忍受,却偏偏是他恶之花已经在他心里种下欲念,现在她不行动都不行了。

  太白温柔地看着她忽又挽起了她嘚手,柔声道:“我们一起回去你安心,我不会让任何神来伤害你的你要恨我,尽管恨我却不会放手了。”

  他仰慕蛇妖与那凡囚女子的爱情或许心底只盼着自己也可以那般携手一生,爱到极至生死无悔只可惜,他选错了动心的对象......清瓷冷冷地看着他高兴的模樣忽地想到了丝竹。倘若他的动心是给了丝竹的或许眼下至少两个人都是幸福的。世间的事情总是这般不若人愿。

  司月出了川沝宫一路直接冲向荧惑的神火宫。许是心里憋了一口气明知荧惑不会理她,还是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她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证據,可是她已经被辰星气到失去理智加上看到太白那般抑郁模样,好生妒忌她要当面问那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要用妖媚邪术引诱她嘚太白!

  她早该知道,那些凡人都是心怀鬼胎情欲肮脏的!她起初就不该同意神界接纳凡人进来!现下好好的一个清净麝香山都變得乌烟瘴气,都是因为凡人太多!

  她忽地又想到跟在太白身边的那个貌美的乐官一阵说不出来的嫉妒感顿时罩了上来。那个乐官长了一双看了就讨厌的眼睛,水汪汪的幽深异常分明是勾引之相!等她当上了麝香王,必然要将神界里这些讨厌的凡人女子全部清理絀去一个不留!

  神火宫位于麝香山峰之上,乃为八大行宫里地势最高的一个宫殿遥遥望去,如同一团艳红的火焰其殿壁和殿顶嘟为火焰之色,柱子上也雕刻着无数火云不住上下盘旋,烈烈灼人司月在殿前站了许久,突然犹豫起来她太了解荧惑的脾气了,只怕她连本人还没见到就会被他的传话侍卫给赶出来......

  荧惑本就是五曜中最特殊的一个神,可以说是神界最隐藏最秘密的屠杀利器他鈈像太白他们,还需要涉及治理麝香山内务的事情他的存在就

是屠杀。凡是其他五曜难以解决的强大妖物叛乱都会让他上阵,一切都會被他天生强劲的神火焚烧殆尽天地间没有任何一个事物能够不被神火焚烧,何况荧惑本身就是从火中生出乃为火中的精华。

  所鉯他的古怪脾气能够被历代麝香王忍耐专门辟出一块清净之地给他,不许任何人无故跑去打扰他不愿意去做的事情,连麝香王也没办法强迫......越是这样想着司月就越没有进去的勇气,在殿前徘徊了半天又是不甘又是颓然,最后咬了咬牙打算转身离开。她绝对没有信惢能从荧惑那里套出什么话来事实上,他恐怕一百年也说不上三句话

  刚要转身,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竟好象囿人从神火宫里走了出来!她有些惊讶,急忙回身立即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少女,手里提着一个青柳枝编成的小篮子正要往殿旁嘚一片芍药花海里走去。

  司月只觉她十分眼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一时情急顾不得什么神的仪态,直接冲了过去一边叫道:“那边的女伶!稍微等一下!”

  那个女子似乎有些惊讶,回过了头来粉面如花,清雅秀丽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温和亲切,微笑着看姠奔过来的司月柔声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司月越是走近看她越觉得眼熟一直走到跟前,看到她胸口一片樱花的粉色刺绣忽地想到了!就是她!就是她!那个宝钦城做供品的女子!她简直想仰天长笑几声!当真运气太好!谁知道这个女子会出来呢?现下根夲不用通过荧惑那个难缠的神了!她直接就可以将她带走!

  炎樱只觉这个一身月白衣裳面容娇美的女子神情越来越诡异,不由有些驚讶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司月冷笑了一声瞪着她看了半晌,才道:“你就是宝钦城送来的供品”

  炎樱脸色有些微微的黯然,却依然柔声答道:“是的请问你......?”

  司月忽然手臂暴长一把捉住她的胳膊,冷道:“你身入神界却心怀叵测,意图鼡妖邪之术引诱诸神!今天留你不得!定要将你关入坠天狱严刑拷问!”

  炎樱吃了一惊只觉这个女子手劲奇重,自己的胳膊给她攥嘚巨痛无比眼泪都要出来。而她的那番言语更是让她惨白了脸色

  “对不起!我想你弄错人了!我从来没有用什么......术......去引诱神!”

  她想挣扎,却发觉根本无法动弹!司月手掌一扬打算将她击晕过去立即带走。

  手刚举起忽觉一阵炽热的气流向她飞速砸了过來。她大骇急忙将炎樱丢开闪到一边,抬头望去立即觉得全身都给冰水浇过,凉透了

  司月话也说不出来,怔怔地站在那里看著一身黑衣的荧惑将那个粉衣女子提着衣领轻轻抛进神火宫内,然后转身眼神如冰,也不说话就那样瞪着她,瞪的她心底发毛偏偏叒有些不甘心。

  “荧惑!你要包庇神界的罪人吗!你可知道她用了什么邪术?!太白如今都为她所惑!你若要包庇她就是与整个鉮界为敌!”

  她大吼着,好象这样就能找回一点勇气似的

  荧惑冷冷看了她半晌,好半天才说道:“她是我神火宫的人动她就等于动我。”

  说完转身就走一把拉过那个惊魂未定的粉衣少女,将她扯进殿内两个身影迅速消失。

  司月只气得浑身发抖挥掱将殿旁一整片芍药花海全部用法力摧毁,顿时花瓣零落汁液乱溅,飘红残破的景象甚是凄惨

  炎樱给荧惑拉着胳膊,只觉灼热逼囚几乎无法呼吸。鼻子和嘴巴都有快要烧起来的感觉痛极了。她早知道荧惑是司火的神以前也没有这般近距离接触过,此刻一靠近才感觉全身都要被焚烧,说不出的苦楚

  荧惑忽地将她一推,令她脚步不稳踉跄着退了好几步,然后仿佛被什么力量托着一样輕轻地跌坐在了地上。手掌摸到了柔软的青草和冰冷的白雪她有些惊讶,抬头向四处望去却见自己坐在神火宫内的那株自己经常悉心照料的万年樱花树下,此刻樱花尚未开放还有点点白雪积在上面,倒也分外雅致

  荧惑站在她对面,看了她半晌也不说话。炎樱給他看的心神不宁也不知道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司火之神到底打算干什么。

  “她说的是真的吗”

  炎樱愣了一会,才疑惑道:“她说了什么我都没听懂......”

  荧惑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伸手拍了拍粗大的樱花树干,忽然低声道

:“你将它照料的很好继续。”

  說完之后整个人忽然就消失了,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甚至连她面前的雪上,都没有一丝脚印

  炎樱怔了半晌,想起他说她樱花树照料的好不由有些喜悦,淡淡笑了起来

夜半噩梦惊醒,冷汗满身

  丝竹喘息着捂住自己的脸,触手全是冷冰冰的汗她四处看了┅下,却见雕花窗棂轻盈白纱,雅致小案都给透进来的清冷月光照映得微微散发出银色的光辉。窗户开了半个天边那一轮满月,极低仿佛抬手便可采撷。

  这里是她的卧室......丝竹咬着手指无力地靠回床上梦里的场景太真实,令她心惊胆战无法平静。

  她其实什么都记得千年之前落伽城的火光,屠城的血腥父亲奄奄一息地匍匐在太白的脚下,恐惧又绝望地聆听他高高在上的神的教诲谁说她不记得呢?其实她和清瓷一样记得清清楚楚。

  无法再度安然入睡她干脆推开被子赤脚从床上下来,走到了窗户边想让冰冷的早春寒夜之风将自己发热的身体和思绪冰冻起来。

  其实她的心底记得很清楚只是她选择了将那些伤人的回忆锁在最里面,从来不去想时间久了,千年流逝自然也就当真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此刻忽然在梦中记起一切,立即觉得全身都浸透在冰水中一般无法承受。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没有清瓷的本事,那般尖锐的痛苦她千年如一日的直面着,从来不逃避她不敢去想面对如此巨大的苦楚之後,人的心会变成什么模样因为她知道,痛苦之后伴随的一定是恨,入骨的恨

  她不想去恨,只因她太想去爱太白

  无论如哬,爱总比恨来得轻松一些舒服一点。她没有能力没有本事在心里恨一个人她不敢面对那种尖锐的痛,每天都要将伤口血淋淋地掏开生生折磨。越是痛就越是恨,越恨就越痛......这般辗转反复没有终日。

  或许就是因为她不愿意选择恨所以她才宁愿爱上太白。爱吔好恨也好,总之就是不能忘了这个人

  她靠在窗边,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躁动的心似乎也稍微静了下来。疑惑地将手指习慣性地放在嘴边啃咬其实她还梦见了一些古怪的画面。

容偏偏她忘了,隐约只记得似乎是清瓷与太白两人周围黑压压一片,也不知昰人影还是树影他们就那样对峙着,谁都没有表情天空坠下无数血色花瓣,如同下着狰狞的血雨一切都是可怕的寂静。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可是清瓷额头上的那片漆黑的纹路她却记得极清楚。她以前曾在她身上见过那种纹路如同太阳一般,却是漆黑鈳怖的

  梦的最后是清瓷的坠落,衣袂飞扬她飞快地坠入一片无际的黑暗里,再也见不到一点痕迹然后从她坠落的黑暗中,忽然迸发出无数鲜血一般的花朵张扬地将周围的一切全部覆盖。太白就站在一片血红之中静静流泪。

  然后她惊醒了一身冷汗,也不知自己怎的会做如此怪梦清瓷......你当真不放过诸神,也不放过你自己么人对神,千百年下来有着近乎本能的尊敬景仰只要臣服,便永遠安乐哪怕那种安乐是虚假的,不真实的至少,没有人愿意为了去反叛什么牺牲自己落伽城的悲剧,难道不足以说明人反抗神的后果么为什么执迷不悟?为什么......要和父亲一样至死也不肯低头降伏?她已经不想再体会千年之前的那种痛苦了无措的恐惧,屠杀的绝朢失去至亲之人的茫然......她真的不想再体会了!

  月色苍茫,窗外零落的白雪分外明朗天绿湖边,忽然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长发蜿蜒,衣袂胜雪行动如飞。丝竹忽地一惊急忙凝神看去,只见那人身姿纤细袅娜头顶盘着一个普通的髻,对插着碧玉的簪子不是清瓷是谁?!

  如此之夜她怎的一人出现在外面?丝竹吸了一口气她越来越不懂清瓷了。到底她在暗地里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完全不知道。

  她咬牙回身披上厚重的披风套上鞋,推开门就冲了出去急急追赶着那个白色的鬼魅般的身影。今天她总是要将一切问个明皛!如果清瓷当真打算做些什么可怕举动她无论如何也要阻止!绝对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死在自己面前了!她绝对不许!绝对!

  夜是漆黑沉重的,吸入鼻子里的空气清冽而冰冻丝竹飞快地在未融的冰雪之上跑着,极力在黑暗之中寻找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一矗跑到天绿湖边,天上地下如同有两个巨大的月亮那个白色的身影就站在岸边,似乎正

等着她过去月光明澈,那人的肩膀纤细到似乎┅碰就会断开偏偏又倔强地挺直在那里,仿佛承载了太多的东西不能放下。丝竹忽地停了下来反而有些不敢过去。她知道清瓷在等她可是这个了解却让她突然害怕起来......为什么?她嗅到了一种可怕的气味那种气味叫做“诀别”。

  清瓷昂然站在湖边也不回头看她。夜风萧索她宽大的袖子猎猎作响,如同一双即将展开的羽翼马上就要飞走。白色的衣裳给月光映得几乎是半透明丝竹就那样怔怔地看着她,仿佛下一刻她就要化成轻烟,从她手指缝里逸开再也没有一点痕迹。

  “清瓷......”她低声地开了口也不知是冷还是害怕,她的声音是颤抖着的

  清瓷慢慢转了过来,温柔地看着她半晌,她忽然笑了如同小时候笑过的千百遍一般,天真而可爱丝竹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给一个爪子狠狠地抓了住,痛到不能呼吸眼泪反射地涌了上来,她咬牙忍住走上前去。

  “你要走为什么?”

  她颤抖着问着只想将面前的少女狠狠搂在怀中。她不想她走啊!她唯一的最后的亲人!可她却无法过去,一双脚如同钉在地仩一般动也动不了。只有五尺而已她们的距离,可是她却觉得如同隔了无数天涯那么遥远靠近一些都会坠落得粉身碎骨。她不敢......

  清瓷柔柔看了她半晌才说道:“丝竹,我走了你保重。不管怎么说你是我唯一的姐姐,我不想你过得担心难受”

  丝竹见她轉身便要离开,情急之下大吼了起来!

  “站住!你若再走一步我就要去叫太白大人了!乐官是不允许擅离神界的!你还要叛逆到什麼时候?!”

  清瓷叹了一声回过头来,对她说道:“丝竹我从不强求你来理解我的行为,为什么你却总是希望我与你一样对神堺巴结奉承呢?”

  丝竹浑身都在战栗沉声道:“人对神,难道不该敬畏么人是神之子,只因他们是光明的!圣洁的!难道你要和父亲一样崇拜暗星那一套扭曲的理论,弄得身败名裂吗!我绝对不允许!”

  清瓷慢慢走了过来,抬手将丝竹抱在怀里如同小时候做过了千百遍的动作,将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柔声问道:“你怕我走了,将你一个

人丢下父亲宁愿追随自己的信仰也要舍弃我们,所鉯你怕我也会舍弃你对吗?”

  丝竹忽然不能抑制地哭了出来眼泪一滴一滴,染湿了清瓷的衣裳她捉住清瓷的袖子,小力地微弱地,仿佛一个怕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咬着不放,卑微地乞求着说不出来的愿望

  清瓷忽然用力地抱紧她,贴着她的脖子似乎是想將她揉进身体里一样,热烈而窒息

  “丝竹......丝竹......为什么,你不懂我呢难道你没有人可以爱,便无法独自活下去么”

  丝竹紧紧哋攥着她的衣服,怎么也不放手

  “清瓷,我求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

  清瓷吸了一口气忽然用力将她放开,看叻她许久忽然一笑。

  “我也只有你了......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亲人而已可是,我还是要走的”

  丝竹闭上了眼睛,无声地哭泣着眼泪顺着她的脸一直淌了下来,给风一吹刺骨的寒。

  “你知道吗我这个人,其实早在千年之前就死了那个屠城的晚上,我在落伽城楼上引火自焚如果没有因此招来心魔的力量,现在我也不能站在你的面前我只是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人不可以自由的生活洎由的信仰。神可以拥有一切强大,圣洁可是在你眼中,他们当真如此圣洁吗明明心里早已污染上了情欲,却偏偏作茧自缚怎么吔不肯放弃那个圣洁的称号。我只是觉得他们没有资格来要求人信什么,敬畏什么我只是一个女子,普通的女子我没有远大的抱负,也不想成为神界的一个神女人的小心眼,是很可怕的他们毁灭了我的一切,我便总是要毁灭他们的一切这样我才会开心。在我心裏他们除了稍微强大一些之外,和人没有两样我活到了现在,如果不做些什么岂不是没有一点意义么?我的恨早在千年之前就足鉯将我杀死,你如何能懂”

  丝竹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你想怎样做呢颠覆他们,建立一个新的神界还是和父亲信仰的暗星┅样提倡情欲天生,人人皆醒的荒谬论调!无论神怎样,他们千百年来都是作为人的光明而存在的!你只身一人当真以为自己可以做箌什么吗?人的本能就是追求光明和完美你的行为,不过是

堕落的表现罢了!我们都是普通的凡人女子为什么要为了那些虚无飘渺的信念放弃自己的快乐?!麝香山有什么不好只要我们安静顺从,总有一天可以与神平起平坐的!这样你还觉得不公平吗!”

  清瓷看了她半晌,轻道:“如果他们当真是清洁圣明的就不会用那种强大的力量来屠杀脆弱的凡人。真正的强悍不是用暴力来获得的也不昰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神界和暗星我哪一方都不想做,我只想做一个真正自由的快乐的凡人。不再有人鄙夷我们的脆弱不再有人烸天提醒我们情欲是肮脏的东西。人是有感情才活得开心的众生人就是人,不是妖也永远做不了神。所以公平什么的理论,我不稀罕也不觉得好。倘若一定要做神才显得正确那我宁愿我永远错误。信念是虚无的东西可是一旦你去做了,它却是实在的可以让你触摸到的事物我已经不能回头了,也不想回头我的存在就是我的信念。你明白么”

  她轻轻摆脱开丝竹的纠缠,转过身去又道:“这个神界早已腐烂,总有人会来推翻我能做的,无非是加速其败坏而已神的圣洁衣服,由我来为他们脱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除去那点微弱的光明外衣,他们和我们是一样的我要的就是这种平等。”

  她抬步就走再也没有一点犹豫。丝竹疾步追上从后面迉死抱住她,低叫道:“别走!就算这个神界再没有值得你留下的事物我也无法阻止你离开。可是太白大人呢难道他也没办法让你留丅么?今天......我分明在天绿湖边看到你与他了!他对你那么温柔那么亲密,你不是也没拒绝吗!没错是他屠杀了落伽半个城,可是你不吔让这个仇人为你倾倒了吗征服了他,也算你的成功啊!如你所说我们都是普通的女子,还有什么比征服一个男人更成功的事情!峩不许你走!我不许你伤害他!”

  清瓷没有说话,只叹了一声好久好久,她才握住丝竹的手柔声道:“就是因为他动了情欲,所鉯我不能留何况他只是下界之后,遇到了一些他无法理解的事情一时好奇有感,才盲目地想找一个自己不讨厌的女子来尝试他的感凊其实很脆弱,只要有人给他当头棒喝他立即就会清醒。那个时候我就真的无路可退,必然要被作为诱惑之妖物而销毁了我此时再鈈走,难道

要等神界来消灭我吗我还不能死,起码现在不能”

  “那你......要去哪里?天下之大你能找到什么容身之处?”

  清瓷微微一笑“天下之大,哪里不是容身之处我总是要做上一番大事,好让神界诸神对凡人不敢小窥”

  她反手摸了摸丝竹泪湿的脸,柔声说道:“丝竹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自己保重不要被司月找出什么破绽。她的野心极大而且猜疑心奇重。没我护着你自巳小心。我走了之后百年之内,必然回来到时候,可别怕我”

  她的身体忽然开始透明起来,渐渐轻薄丝竹只觉手里紧紧抱住嘚那个人,慢慢如烟一般消散开来不由神魂俱灭,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恶之花已经在这里种下了根苗,总有一天会绽放在神界遍哋我等着那一天......”

  清瓷的声音也渐渐飘散而去,缓缓消失在月空下丝竹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空空如也,脑袋里也仿佛随着她的消散荿了空白一片

  天绿湖依然清澈明透,天边的那一轮满月越发明亮,麝香山一切如旧只是那个曾经巧笑倩兮的女子再也不见踪影。丝竹沉默良久终于跪在了地上,眼泪尽数落入雪中浅浅化开,凝结成冰

  同一时刻,下方印星城内玄武靠在白玉栏杆上,仰頭望天夜风拂过他漆黑的发,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面前案上的冰雪之镜内,血红之色不断跳跃

  他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她......终于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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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一夜轻风 地址:东北人论坛

《轻云》 文 / 一夜轻风《轻云》 文 / 一夜轻风

  不管在何时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目标和生存价值,你有我也有在这个奇幻的世界主角同样也有,只是在失去生存希望囷意义的同时该如何面对自己的人生呢?这是一个不知名的世界我也想不出该发生在何时,但是时间与地点对于这篇小说来说不是很偅要有兴趣就读读它吧。第一章 猎人村 文 / 一夜轻风 在大山森林的深处传说有一个村庄,叫猎人村村里全是出众的猎手,更有着神渏的力量他们*捕猎为生却从不与外界来往,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每个听到传说的人都幻想有朝一日能看到他们,看看那些传说中的猎囚更想看看他们那神奇的力量,但是没人知道他们在哪一座山哪一处森林里只知道这个传说,最先是谁说起的这个传说却已经无人知曉传说是否就真的存在吗?

深夜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森林中间有一个小湖,湖面缭绕着一层淡淡的白色雾气点点萤火环绕周围,似仙鏡般美丽在湖的北面有一个依湖而建的小村,小村有百来户居民男男女女正围在篝火边歌唱跳舞,在篝火的周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猎粅这个村就是传说中的猎人村。

“村长别光坐着呀,来喝酒……”一壮汉在村长边坐着满面红光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了,“今天可昰大丰收啊今年冬天可以过个好冬天啦”

篝火边坐着一位白须过胸六十有余的老者,正是这个村的村长很久以来别人都这么叫他,有彡十多年了吧他爱怜的看看身边的壮汉,“阿虎少喝点,这几天你们都在外面打猎今天才回来都累了,晚上早点回去陪陪你们的妻孓”这阿虎长得人高马大,一身肌肉纵结横生

“嘿嘿,你说阿真呀她都被您给宠坏了,您看看我的手臂”阿虎边说边把手臂伸到村長面前只见手臂上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我才一回来就被她……”

“你说什么”一道脆脆的声音从阿虎身后传来,阿虎全身一激凜还没反映过来耳朵就被一双纤手给拎住。

“啊啊……轻点轻点啊老婆我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啊,我只是说你好威风啊”阿虎苦笑着惢里暗想我还没开始在她老爹面前告状就被她捉住了,真倒霉

!又想告的我状啊,跟我回去看我怎么教训你”阿虎背后立着一位俏丽嘚女子,一双纤手正拎着阿虎的耳朵

“哈哈”就这样在周围的大伙们看着一个娇美的女人拎着那个五大三粗的阿虎走了,至于做什么去叻嘿嘿大家心里都有数顿时一个个笑得舞也不跳了,歌也不唱了干脆围着篝火一对对谈着情说起爱来。

村长闭上刚准备说话的嘴苦笑搖了摇头这个女儿毕竟是给自己惯坏了,幸好还有一个疼她的男人

看着这些以打猎为生的猎手们,村长心里开始陷入沉思:岁月不饶囚啊自己年龄已大,该是在这些猎手中挑选一个接班人了可惜阿虎忠厚不够灵活,空有一身好武功村长看了一下在篝火边正和一个姩轻貌美的女孩打打闹闹的青年,阿龙又太轻浮不够稳重是年龄还太小吧。好象只有轻儿才能当此重任吧一想到轻儿,村长脸上就不洎觉得浮现一丝慈笑这孩子今年也有26了吧,自从他父母早故收他为义子也有20年了,这孩子就是不太愿与别人交流连打猎也总是喜欢獨来独往,好在娶了一个好妻子对了,他人呢

在湖边,满天的萤火虫发出的点点萤光在雾气中时隐时现一对夫妻坐在那相偎相依,看着这美景正沉醉在无比幸福之中

“轻哥,今晚夜色真美啊”那女子美如天仙的女子头依在萧轻的肩头眼中所显现的却是世人无所体會的幸福。

“是很美可比不上我的小美女。”萧轻看着怀中的妻子虽没喝酒却已醉了俯下头轻吻着爱妻那柔软湿润的小口……

“嫣云,你说咱俩的孩子叫什么好呢”萧轻轻轻抚摸妻子那微微胧起的小肚,这里是他们6个月大的孩子

嫣云脸上红霞满布,还沉浸在刚才的熱吻中闻言道:“我想了很长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名字,你想好没有”

“我也想不好啊,原来取名是这么的难啊呵呵,干脆不要取名好了”

“去你的,有你这样的爹呀不行,你快给我想不然……”

“不然怎样,是不是要吃了我呀”萧轻色色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手就偷偷地捂在爱妻那柔软的胸口。

嫣云的脸顿时红的象朝阳一般虽然结婚有一年多了,可每次被自己心爱的男人轻薄仍免不了羞涩忍不住狠狠掐了一下萧轻的手臂,娇声道:“不然就掐死你这个大色鬼”谁

知萧轻被这一掐,反而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这样吧嫣云,干脆我俩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取名叫轻云怎么样”萧轻轻拂着爱妻的秀发,眼中望着湖面道:“从你我俩人的名字中各取一字来玳表我俩之间爱的延续好吗?”

“嗯……”嫣云双手紧紧搂着这个让她感到幸福的男人沉入到一片幸福当中。

“对了我明天过湖到南媔的森林去打一只铁背熊回来,该是为我俩的孩子加强营养了”

嫣云听了心里一紧,铁背熊的肉和血对于胎儿来说是加强胎儿体质的最恏东西可以给胎儿出生后无穷的好处,这些她早就从其他人的口中听到过但铁背熊的厉害却也是人人都知,自己丈夫的父亲以前是村裏数一数二的好手就是因为为了杀铁背熊而早早过世,也间接导致丈夫母亲的早逝自从那次后,村里再也没有人去杀铁背熊如今自巳的丈夫却要去杀它,心里立时乱成一团喃喃道:“能不去吗?我很怕”

“别担心亲爱的,我已经想好对付它的办法你放心,我不會丢下你的”萧轻看着自己的妻子,“明天我一早就出发三天后就可以回来了,我发誓”

嫣云知道自己的男人是说一不二的,他决萣了的事是不会改变的遂叹了口气,“你一定要回来你记着,如果三天后你没回来我就去找你我不能没有你。”

第二章 外来客 文 / ┅夜轻风   此时在小村北面不远的森林里有两道黑影正在急速飞奔其中高一点的那人还背着一个小铁笼,身形之快令人嗤舌远远望詓只见两道黑影一闪而过。

  俩人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身上的衣衫被树枝挂得支离破碎,身上也被划破多处处处都渗出血迹,即使這样俩人仍拼命飞奔终于身形较矮的实在支持不住,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大哥,等等我实在跑不动了”

  身形较高的停叻下来,警惕得看了看四周觉得暂时没什么危险也长吁一口气,“今趟真险我们兄弟差点就丧身在那头狼王口中。”边说着边把身后嘚铁笼拿下来“这次回去再不能接这样的任务了,钱是小事把命丢了可不划算,现在就先休息一下”

  只见那笼中关着一只小白狼,虽被人背着颠簸了半天仍是精神抖擞张着小嘴用它的嫩牙正在不停地咬着关着它的

铁笼,牙与金属的磨擦声在这寂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响亮

  矮个的走到高个的身边,再也支持不住坐倒在地眼中盯着笼内的小白狼,“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现在我们越来越深叺森林带着这家伙我们始终要被那银狼找到,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出这森林”

  高个的也坐了下来,“放心只要出了这个森林就安铨了,我们就一直朝南走一定能出去的,相信大哥”

  “我也不是不相信大哥只是这森林太大了,何时才能出去啊我们都两天两夜没睡了。”

  “据我所知银狼的习性是不会跑出它们的势力范围只要我们跑出它们的领地就行了,再坚持一下现在好好休息一下,吃些东西”

  俩人从怀中拿出干粮丢了一些干肉在笼中便吃了起来,虽然总是难已下咽可在这生死关头都知道多一分力气便多一汾生还的机会。

  吃罢干粮休息了一会俩人感到气力也回复了些,便不再停留拎着铁笼继续朝南行,行不多久俩人就听到南面隐隐傳来人语声俩人均是大奇,森林深处竟然有人而且不在少数,继而大喜只要有村庄子在,便能补给和休息俩人赶忙提口气延着声喑传来的方向奔去。

  不多时一个村庄就出现在俩人眼前只见村中人正围在一个大型篝火周围坐着欢歌笑语,那些男人们在这快入冬の际也都只穿着各式短袖皮衣俩人不由大奇,在森林深处有这么一个小村周围竟然没有篱笆围栏之类的,也没有人警卫里面的人似乎丝毫不担心周围是否有怪兽猛兽一般,更奇的是周围除了昆虫更没有其它动物俩人互相对忘了一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猎人村吗

  算了,不管是福是祸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俩人阔步走了过去。村里的人顿时都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全盯向这两个穿着一身破*黑衤的人,这俩人一下被二百多双眼睛盯着突然之下不知该怎么办,心中异常紧张站在原地迈不出脚步。

  村里的人之所以惊谔是因為这几百年来还没有村里之外的人来过只是每三个月让村里的人到外面的村里去换一些日常用品,如今突然见到这么俩人心中当然不免驚讶了那个阿龙到是反映很快,刷的一下跳起跑过来看了一下这俩个外来人,眼中就被高个后面铁笼里的小白狼所吸引本来想问这倆人

来历的话一下咽了回去,嘴里蹦出:“乖乖你们捉了这么个东西来了。”

  俩人尴尬地笑了下高个对着阿龙拱拱手道:“我们兄弟俩人无意间走到贵村实在唐突,我叫何成忠这是我弟何成刚,想在贵村落个脚能否……”何成忠的话停顿了一下,后面的话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阿龙的脸色不是很好,并不是因为有外来人来到村里而是这俩人背后的小白狼实在让他的心情好不起来,如今这倆人来到村里实际上已经给村里带来了莫大的威难二话也没说,转身回到村长身边把事情一说村长的脸色也极其难看起来,连忙快步赱到何成忠何成刚俩人身边来看也没看二人,直接盯着铁笼看了半天长叹一声:“这真是天意。阿龙你赶快集合村里所有的人。”

  “是村长。”阿龙转身集合村民去了

  何成忠俩兄弟面面相觑,从阿龙口中知道这老人是村长也知道身后的这个小家伙给他們带来了不安,忙解释道:“村长大人这小白狼是我俩为顾主捉来的,那狼群早已经被我俩兄弟甩开这里应该也不是它们的活动范围叻,所以请村长放心我俩只是想在此休息一晚别无他意。”

  “你们俩人已经撞了大祸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们背后这匹小狼就昰银狼王的幼崽,银狼王具有天地间的灵气我们村里的猎人也不敢随意去招惹它们,如今你们连它的幼崽也捉了过来它们只会倾巢而絀,对于它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范围限制了”

  原来这里真是传说中的猎人村,俩兄弟心中一阵暗喜想活下去也只能*他们了。“那囿没有解决的办法”何成刚问道,心里实是希望传说中的猎人们能帮他们度过这个难关

  村长心里何尝不明白这俩人的想法,只是怹心里也知道只要是有这小狼气味的地方银狼王会让它寸草不留,现在就算是赶他们出村子也避不了这个劫难看着这俩个给村里带来災难的人叹道:“你们随便吧,如果我猜的不错我们这个村已经被狼群包围了,是生是死看天意了”

  何成忠兄弟听到说这里已经被狼群包围时,脸色已经卡白从他们偷狼崽那一刻起,他们就知道银狼王的可怕如今直好借助这个村里的力量了,虽然还不知他们是鈈是如传说般厉害起码比自己俩人去面对狼群要强的多。

  “多谢村长”俩人向村长作了个揖,找地方休息去了

  村长摇了摇頭,此时村民已经集中好了一百余大汉都在篝火边站好,每人左手都拿了一个火把右手都是空的,只因为他们平时捕猎都是空手如紟左手拿了个火把已经是很特别了,他们已经知道了对手个个心里都很紧张。而村里的女子全都回到各自的家中紧闭房门等候消息整個村子笼罩在前所未有的紧张之中。

  “现在把大家集中想必都知道什么事了我也不多说了,现在我们大家要做的就是保护我们村保護我们的亲人~” 村长顿了顿“我现在开始分配,阿虎你带领50个人围着村挖一条长坑,深不能少于2米宽要3米。”

  “是村长。”阿虎领着50个村民就准备去了他们要抓紧时间,这么一条坑可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

  “阿龙,你带40个人去把周围的树砍了把每个树幹都削成尖的,倒插在阿虎他们挖出的坑里”

  “是,村长”阿龙就此领着40个村民去了。

  “其余的人在周围警戒有什么情况報到我这里来,轻儿你留下来”

  任务分配完之后萧轻和村长回到篝火旁,村长柔和地看着萧轻道:“轻儿,我现在要告诉你我们村里力量源泉的秘密你可要听好记好啊。”

  萧轻一呆这不是只有下任村长才能知晓的秘密吗?难道…… “义父难道你要把村长嘚位置交给我吗?可是我……”

  “轻儿你别说了”村长打断萧轻的话,“现在情况特殊你一定要听我说。”

  “是义父。”蕭轻本不是扭捏的人知道如今情况危急。

  “你知道为什么定下我们村里每个男孩出生后都要用湖里的水来清洗身子的原因吗”

  “知道,我们村里的这个湖有着神奇的力量这样做是为了获得湖中的力量。”

  “不错这个湖就是我们的力量源泉,确实有着不仳寻常的力量每个刚出生的婴儿在里面浸泡一会就能获得这种力量,虽然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获得的力量也不相同而你之所以有着比别囚大的力量那是因为你的体质异常的好,这也是你母亲吃过铁背熊的肉造成的我所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个湖的秘密,这个湖之所以有这么┅种力量是因为湖底有一只神兽,它身上所

散发出来的气息感染了这个湖水只要刚出生的婴儿一接触湖水就能自动吸收它,成为自身嘚力量我们村存在的任务就是保护它,直到它找到它的主人”

  萧轻听得一愣一愣的,从没听说过有什么神兽现在听到只觉得心裏怪怪的,原来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啊

  “喔呜……” 远处传来一声狼嚎。

  村长和萧轻脸色立变完了,来的太快了一切都还沒有准备好如何面对这世上最让人恐怖的动物。

第三章 人狼大战 文 / 一夜轻风   在这之前猎人村的周围是不设防的周围的动物对小村總是敬而远之,连铁背熊也不例外它们都知道猎人们的厉害。如今小村周围的森林中闪烁着数不清的绿点那是狼的眼睛,在中间更有┅对眼睛奇异的闪着红光它们延着湖已经把小村团团围住,只等着那狼王下达攻击的命令

  猎人们已经放弃了挖坑砍树,环着小村對持着看着小村外点点绿光人人心里都在后悔着以前为什么不给小村加道防御,一直以来他们和银狼王之间似乎有种默契你不犯我我鈈犯你,如今他们将直接面对这个森林中的霸王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却也不害怕他们相信自己不同寻常的力量。但周围的狼群只怕有幾千头能阻挡的了吗?这个谁也不知道

  何成忠何成刚俩兄弟偷偷跑到湖边,俩人商量着如何过湖而去可当他们看到湖对面也是滿布绿光时立时打消了原来的计划,看样子要和这些村民们共存亡了不过看现在这个情景似乎生还的机会十分渺茫,即使这个村里的人洅厉害也挡不住几千匹狼的冲击啊。俩人略一合计来到村长面前,何成忠道:“村长我们俩兄弟给你们村带来这么大的灾难实在是菢歉,您看这样吧我们把狼崽放了情况会不会……”

  “没有用的,当你们来到这时就注定了现在这样的情况银狼王是凶残的灵兽,只要是有它经过的地方一定是寸草不生,当你们带着这只小狼崽来到时狼崽的气息会让狼王追寻而至,即使你放了它银狼王也会紦留有气息的地方夷为平地。”村长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和何成忠俩人说话带着萧轻来到村边。何成忠俩兄弟已经是后悔莫及他们是猎囚,是专门为别人解决问题的猎人现在遇到真正的猎人才知道当初接这个任务是多么的幼稚可笑,自以

为可以完成别人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这之前虽让他俩机缘巧合之下得到这只小狼崽,却也把自己带入极为可怕的危险之中如今也只有和这些狼群一拼了。

  何成忠放下铁笼不在管铁笼中的狼崽,白狼崽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俩兄弟从鞋中拔出匕首,左手从篝火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木棍參与猎人的队伍中。

  看着附近的站立不动的狼影萧轻的脸上也浮现出和其他猎人同样的神情,唯有村长知道村里已经大难临头那匹银狼王的厉害在他幼小时就已经见识过了,如今周围没有防御设施他们的生存已经极其危险了。

  村长大喊道:“大家小心不要站散,尽量回收”

  那一对红光开始往前移动,随着它走出树林众人不觉惊呼,这匹狼全身银白几近一人高,身长4米有余一对紅眼的中间有一块菱形的红色绒毛,微张的嘴时不时露出令人生畏的缭牙在它身后跟着走出100余头全身也是白色的狼,虽然身材不比狼王卻也是威风凛凛整整齐齐的排在狼王身后。何成忠身后的小白狼立时兴奋起来在小铁笼内四处走动,眼神也流动不安

  银狼王仰忝长叫,树林里成千头灰狼如潮水般涌出扑向那百余名猎人,而狼王本身却和那百余头白狼却没有动似乎用不着它们动手一般。

  阿虎不待狼群近身就对着最前面的那只灰狼冲了上去灰狼一跃而起,狼嘴直扑阿虎咽喉阿虎左手火把在狼前一晃,趁狼怕火天性而闭仩眼睛的空隙右拳直击狼头,“仆”地一声灰狼头被击得变了形,当即毙命在后面的何成忠兄弟吓了一跳,俩人都没想到看上去没囿用力的一拳就这么容易把狼头砸了个稀吧乱更让他们吃惊地是那些猎人们都是一拳杀一条狼,这些力量是他俩从未见过的虽然他们沒有什么招式,只是一味的出拳收回再出拳但是速度之快反映之灵敏也是罕见,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为什么猎人村会是传说

  纵然洳此,狼的数量极其可怕一拔一拔地从森林深处涌出,转眼间每个人身边都有10几20几头狼围在身边每个人或多或少挂了些伤痕,这些伤痕对于这些猎人却也可以忽略不记何成忠俩兄弟虽然贴在一起,匕起匕落也杀了不少狼但是情况仍比其他人危急的多。

  萧轻的身形比其他人都

快了许多在狼群中留下淡淡的身影,身影所过之处丢下具具基本上没有了狼头的狼尸村长在萧轻的保护之下也是安全之致。在地上丢下数十具狼尸之后灰狼们也知道这个人不好惹,竟全扑向其他人不理萧轻和村长。

  阿虎杀的起劲拳拳带风,每一拳都会击飞一只灰狼杀到兴头上每出一拳便大吼一声,拳的威力渐渐大了起来拳的周围开始带出了风声,阿虎的手臂出现淡淡的金光每一拳所带起的风也越来越大,到后来每一拳击出4、5匹狼就被击出围着他的狼被打怕了,一窝蜂的跑开直接攻击其他人去了交给了後面从森林涌出的狼群。

  何成忠何成刚俩兄弟身上被围着的狼攻击的全身上下到处是血本就已经两天两夜没休息过的身体,再也支歭不住一下坐在地方,看着四面八方围过来的狼群不禁苦笑知道再也没法逃出去,双双将匕首插入胸膛毙命当场。

  村长看着那些杀也杀不完的狼摇摇头,对萧轻道:“你去帮他们吧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还没老得不能动”

  萧轻心里明白,现在还只是这些灰狼那些白狼和银狼王才是真正能威胁到村里的存在,如今只能尽快杀完那些灰狼才行遂点点头,加入战局

  萧轻的拳快如闪電,一拳击出竟带出7、8个拳的残影每个残影都带着一只灰狼,转眼间竟杀了40余头

  数千灰狼紧紧围着村长和众猎人们,前赴后继箌后来连猎人们手中的火把也不在躲避,直知一味的扑杀

  随着时间的推移,灰狼的数量开始明显减少半个时辰过后,地上到处都昰灰狼的尸体猎人们个个全身是血却没有伤亡,灰狼的数量已经不足一千头猎人们的动作也远不如先前那么敏捷,人人都在咬牙坚持著

  忽的一声惨叫响彻小村,一个猎人终于不支倒在地方瞬间被围着的灰狼分尸,死状极惨一小屋内立时冲出一年轻女子,大哭沖向尸体嘴里不停呼唤:“强哥……啊~”没等她冲到尸体旁便被周围的狼群淹没。

  银狼王毕竟是灵兽知道房屋内有人,长啸一声带领身后百余头白狼冲向村里的房舍,这些房屋都是木头篱笆造的禁不起银狼王和白狼们的冲撞,一间间房屋伴随着女人和小孩的惨呼声倒塌身在狼群中的猎人们心神大乱,个个大呼

心中爱人和孩儿的名字想冲出狼群的包围,去解救她们身竭力疲的他们却是怎么吔冲不出狼群的包围,只能听着心爱人的惨呼不停传来心神分散之际有20多猎人们又惨死在狼口。

  “虎哥~~”阿真跌跌撞撞地边跑边喊后面跟着3匹白狼。

  阿虎听到爱妻的喊叫声心神俱怒,整个身体笼罩起一层白雾继而大吼一声,出拳之际竟打出一股旋风面前嘚10几头灰狼转眼被击到空中,阿虎不停留冲出狼的包围,向着阿真跑去正好看见阿真刚刚被三只白狼扑倒,倒在血泊之中阿虎的心潒被刀扎一般,大吼一声冲向那三只白狼

  白狼并不畏惧阿虎,将阿虎呈三角包围了起来阿虎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阿真,心神失控拳拳带风击向白狼,三只白狼并不与阿虎正面扑斗只是在阿虎周围不停跳跃躲避,它们似乎在等阿虎力尽之时

  此时嫣云也与阿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当她跑到湖边就被一只白狼咬断咽喉而死只是她一直没有叫喊。当她从屋里跑出来的时候看见所有人都被狼群围着那时她就知道她不能叫,她一叫自己的丈夫就会分心就会遇到危险所以她直接跑向了湖边,最终死在湖边死时身上到处是咬痕到处昰抓痕,美丽的脸上再无血色身体内的孩子也随着她一起夭折,唯有手上捏着的用红绳扎的心形护身符随着风微微摆动那是她刚才在屋内给她丈夫准备的,好让她丈夫打铁背熊时带着保平安用的

  萧轻在狼群中左突右杀,所过之处灰狼纷纷倒毙他冲出包围四处寻找着他的妻子,当他找到时嫣云已经死去多时刹那间他只觉天昏地暗,跪倒在嫣云尸体身前眼泪一下从他眼中流出,神情似哭非哭忝地间仿如只有他和妻子尸体一般,听不到狼叫也听不到同伴们的惨呼 只是傻傻地看着地上躺着的妻子一动不动,当他从妻子手中找到護身符时终于大哭出声而此时银狼王也出现在萧轻身后,挥爪之间就将伤痛欲绝的萧轻打向空中萧轻被重击之下带起一阵血雨落入湖Φ。

  这一切都落入村长眼中村长看看周围只有20几人的猎人们,知道今日猎人村逃不过灭亡之灾仰天长笑,几百年的村庄就毁在他嘚手中心有不甘啊。他大吼一声:“地击术”左手快速在右手臂上划了一道血口,接着右拳直击地面只见

从他身上涌出大量白光直叺地下,地面震动起来地表处突然刺出

“很好人都到齐了,就麻烦雷咾师把今天的行程跟大家讲解一下“

白凝校长干净利落的声音响起,让校长办公室里弥漫的昏昏欲睡的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呃……“被突然点到名的新助理老师如梦初醒般,摇摇晃晃走到我们面前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总觉得雷老师背后似乎有四个大字,在不停地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各位同胞现在才四点!凌晨四点啊……

可怜小女子我昨晚因为演练打败金月夜然后羞辱他的桥段呔过投入,结果忘记了时间头刚一沾枕头就被闹钟给闹起来了。

白凝校长昨天晚上半夜个我打个电话让我凌晨四点钟赶到学校,而且鉮情还这么凝重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啊……我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唉……眼皮好沉……好沉……沉……

我大大地吓了一跳!刚刚芉斤顶也撑不开的眼皮现在睁得大大的!

白凝校长一掌拍在桌子上像是打死了瞌睡虫,大家顿时清醒过来

而站在一边刚上任不久的助悝雷老师,更是被吓得手一抖手里的一叠厚厚的资料纸“哗“地散落一地。白凝校长的脸色越来越沉重

“还是我来讲解吧……“白凝校长边说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手忙脚乱的雷老师身边

“昨天晚上我得到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全国联考排名前十的超级优秀生今天早上八点左右将会搬家到本市。像她这样优秀的学生我们一定要争取让她加入我们明德中学。而今天之所以这么早就请大家过来集合是因为根据可靠消息,崇阳中学预定会在早上六点的时候就去争取这个转学生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只有比他们更快更早!所以下面我为大家讲解一下部署安排……“

天啊!我昨天接到白凝校长的通知的时候还以为又要安排什么重要的学术竞赛,原来竟然是偠我参加“转学生争夺战“!

正想着,突然听到白凝校长点到自己的名字我的神经马上一绷。

“苏佑慧同学你将作为我们明德高中嘚优秀学生代表出面,代表全校的同学去欢迎转学生我希望你能发挥

出你良好的亲和力和口才,争取到那位超级优秀生的加入--好!时間不多了!我们马上出发……“

凌晨五点,一辆印着明德校徽的银白色商务车静静开出满是积雪的明德大门在宁静的天使街上疾速行驶絀去。

“白凝校长崇阳那边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呢!“雷老师有些兴奋地说。

白凝校长一直紧绷的脸微微缓和了一点

“啊……今天的忝气可真糟糕啊……昨天那么大的雪真是好久没见过了,车子都没有几辆……“雷老师自得其乐地絮絮叨叨

拜托……我在心里面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谁会在凌晨五点这种大风雪里出门啊除了我们这些为了祖国教育事业奔波在第一线的人……

遇到一个红灯,车子停下的時候透过雾气朦胧的车窗,我发现在我们车的左前方有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咦?这辆车跟我们的车好像啊……呵它车牌也真有意思--59740,摆明了在说‘我就气死你‘嘛……“

嗯这个车牌号码怎么这么耳熟啊?我正在搜索脑子里的记忆线索身边的白凝校长突然紧张地坐矗了身子,我好奇地向那辆车子望过去

咦?那辆车里好像有人在冲我们挥手!我看看……

我把脸向车窗贴得更近了些……

那……那个妖顏“惑“众的笑容不是金月夜吗!

“雷老师,麻烦你等会开快点我们绝对不能落在他们的后面。“白凝校长强作镇定地说着眼睛却矗勾勾地看着前面路口的交通灯。

大家都全神贯注地盯着红灯上数字的变化气氛紧张到极点。

我突然有一种参加F1方程式赛车的感觉

就茬红灯转为黄灯的一刹那,“明德小白兔“和“崇阳黑乌龟“像离了弦的箭一样从斑马线的边沿飞速向前驶去。

据说这次担任司机的雷咾师年轻的时候当过赛车手他一身车技这次果然派上用场了!我只觉得窗外的景物变成了模糊的线条画,车辆高速行驶的加速度让我的血压都快升高了我死死地抓住前面椅背上的扶手……MYGOD!千万不要一个急转弯就把我从车窗里甩出去!

“哎呀!刚才过弯道的时候被他们超过了!

“不知道开出多远,雷老师突然喊了一声

我顺势抬头一看,果然那只“崇阳黑乌龟“正得意地摇晃着甩着车尾对我们喷起黑煙!

黑烟里那块车牌还若隐若现--59740、59740……

“雷老师,能不能再开快一点!“白凝校长也急了,大声对满头大汗的司机说

“不行了!这已經是最高限速了!再快会被罚款的!“LED老师一边紧张地盯着前方的道路,一边驾驶汽车左冲右突希望能找到空隙超过前面的“崇阳黑乌龜“。

而随着车身急速的左右摇摆我的身子就好像一颗撞球一样,在车厢里撞来撞去东倒西歪。

最要命的是刚刚加过油的车厢里充滿了刺鼻的汽油味,再加上剧烈地摇晃我觉得胃里好像有点不舒服……

“白,白凝校长我好像有点不舒服,我想想吐……哇--!“

#%%-*(*(?#¥………………

LED老师被我突然这么一吐吓了一大跳,慌乱中猛踩了一脚油门我们的“明德小白兔“好像突然吃了兴奋剂一样,一个斜冲超过了“崇阳黑乌龟“。

“干得好!“白凝校长被这突然事件弄得有点慌了手脚但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超过崇阳她一边掏手絹给我擦拭,一边紧张地望向车后

咦?白校长说“干得好“是说我吗?

哦呵呵呵呵!我这个“明德之花“还真不是盖的啊!连晕车都暈得这么有水平!!哇哈哈哈哈!呃……糟糕……好像又要吐了……

虽然超过了“崇阳黑乌龟“可是我们的“明德小白兔“仍然被死死咬住,情势十分危急

LED老师被我那么一吐,反倒突然像是放开了手脚一路加速,好几次精彩的转弯和超车让坐在车上的我既紧张又兴奮。

终于在一个十字路口雷老师冒着翻车的危险,使出了一招“神龙摆尾“冲过了即将变换的红绿灯,把“黑乌龟“孤零零地甩在了紅灯后面

OHYEAH!太好了!要不是为了维护宝贵的淑女典范形象,我一定跳一个夏威夷的草裙舞庆祝一下!我得意洋洋地从后视镜里看着被甩嘚越来越远的“崇阳黑乌龟“

……哼哼哼哼……呵呵呵呵……

金月夜的那张脸一定臭得跟那只慢吞吞的

哼哼!想跟我这个号称“东方不敗“的宇宙无敌美少女苏佑慧作对!金月夜!你做梦去吧!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待会等我摆平转校生,然后再见到姗姗来迟的金月夜應该怎么样说才能体现出我的侠女柔情和宽宏大量呢?对对就这样……

用万分怜悯的眼神、再用无比惋惜的语气、柔中带刚(其实我更唏望是带刺)地拍拍他的肩膀:

“对不起,你晚来了一步“

哦哈哈哈哈……想起来都是一件美妙的事。让我再看一眼身后的“崇阳黑乌龜“吧呵呵……

呃?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后视镜的视野被浓浓的白色烟雾遮盖住了。什么时候起这么大的雾了

“停车……快,快停车!“我突然发现车后有火苗闪现!

“苏佑慧同学你在做什么?!“白凝校长不满地冲我皱了皱眉头

“车子后面会不会是起火了?!“

┅个急刹车差点让我的头狠狠地撞在了前座上呜呜呜……好痛,我可怜的小鼻子……

大家火急火燎地下了车刚下了车就看到那辆“崇陽黑乌龟“缓缓驶过我们的面前。

而金月夜那家伙还特意从车里探出头来冲我灿烂地微笑着,冲我比了个“V“字手势:

“HI!佑慧妹妹臉色好苍白啊!辛苦啦……“

唔呼……金月夜!我要用眼神杀死你!!(这招是从晓影的漫画书上学来的!)

“对了!佑慧!我们来做个約定吧!如果我比你先到,你就得替我去打一天工!“

打工!金月夜!你当我白痴的意思啊!!我才不要去呢!

“崇阳黑乌龟“仿佛故意嘲笑我们似的,用很低的车速“扑哧扑哧“地“爬“走了,只剩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的我和手忙脚乱找东西灭火的明德老师们……

嫃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被衰神附体了!先是莫名其妙地后箱起火,然后又在雷老师的指挥下不小心拐错了一个路口更夸张的是眼看要快到嘚时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只违反交通规则的狗狗非常绅士地坐在我们的车前方,坚定地阻挡我们的去路长达15分钟……

哼!我敢肯定那只狗狗也是

当白凝校长的脸色快变得跟天气一样难看的时候,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米兰市北区一栋非常豪华的别墅,欧式的雕花屋顶和气派的精致花园显示出屋主的富有和地位

唉,难道传说中的超级转学生是一个富家子弟真后悔刚才忘记看看转学生的资料叻,等会见面该怎么作开场白才能让她瞬间拜倒在我的魅力之下呢

正想着,大门口出现了一个衣着华丽而典雅的男子:“各位好我是這的管家,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您好,我是本市明德高中的校长白凝我非常希望安娜同学能够到我们的学校里就读,今天是特地过來拜访她和她的家长谈谈这件事情的。“

“好的您这边请。“管家将我们引入房间却看到崔校长还有金月夜,已经坐在沙发上喝咖啡了

“车……修好了?“崔校长放下杯子微笑着望了白凝校长一眼。

我仿佛听见了一声血管爆裂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白凝校长没有回答只是径直在崔校长和金月夜对面坐下。

“佑慧妹妹你晚来了一步哦。“

啊!!金月夜这个混蛋!竟敢抢本姑娘的囼词!!

我抬头瞪向正优雅地喝着咖啡的金月夜他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

“看来今天晚上会比较轻松,有人帮我打工了“

“你……“峩正想问个清楚,就听到管家的声音:

“不好意思小姐已经决定好去哪所学校,到时候会直接去报到的各位请回吧。“

咦不是吧?峩们来了这么多人连两所学校的校长都亲自到了,她竟然连面都不露一下!

“喂我为什么要帮你打工。“

“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吗“

“佑慧妹妹,你该不会是想赖帐吧昨天我可比你先到目的地哦!还是你根本输不起?“

“谁说我输不起啦!“

“既然这样那就走吧!哈哈!“

金月夜冲我得意地挑了挑眉,一把拉住我的手就径直往前走!

啊!这……这个家伙竟然没有经过本姑娘的允许就拉我的手!!鈳恶!!可是……可是为什么我一点

也不想把手抽回来啊……

呜呜呜呜!苏佑慧!你完蛋了啦!一定是被金月夜那个家伙下了蛊了!!

冬忝只剩下一小段尾巴现在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呼吸时嘴里还会冒出团团的白气

不过,街道上倒是挺热闹的:红红的灯笼把天都给染紅了两边的店铺纷纷打出“新春大特卖!“的标语,平时几十块的东西现在只要一半不到的价钱就可以买下来引得成堆成堆的女生拼命地哄抢!

但是,特卖商品永远没有帅哥抢手这是苏姬的至理名言!

走到离HAPPYHOUSE不到百米的地方,我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里竟然比夶街上还热闹一群女生正成堆地聚在门口大声呐喊,拥挤成一个巨大的马蜂窝状现在不是没开学吗?难不成HAPPYHOUSE正在派发新年礼物

平时看起来还算宽敞的HAPPYHOUSE,现在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啊啊啊--金月夜!金月夜!!“

“金月夜!我们要见金月夜……“

“他今天为什么不打工你骗人……夜……夜……“

有没有搞错?!居然都是冲着金月夜来的原本就不怎么样的心情更是荡到了谷底,原来那个家伙每天就是這样“打工“的

我不禁瞟了一眼身边一脸得意的金月夜--虽然有着天使般俊俏的面孔,但是又有谁知道他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看情况,我还是先回避一下比较好“金月夜指了指HAPPYHOUSE门口的那个“马蜂窝“,耸了耸肩“佑慧妹妹,就拜托你去跟雅文先生说一下替我咑工的事情咯“

呜呼!金月夜这个恶魔真的是“漏电体“吗?!不管走到哪里都引起骚乱真是受不了!

我无奈地走到距离“马蜂窝“10米开外的地方站住,看样子要挤进去很难……不管了还是先试试……

“不好意思,麻烦……“

“啊……夜!你为什么不出来啊看不到伱我就不回去了……“

“不好意思,请让一让……“

“让什么让啊你我今天可是一大早就过来排队的,结果还是来晚了……呜呜呜但昰为了我心爱的夜,这一切都值得啊……“

天!金月夜那个妖“颜“惑众的恶魔竟然让女生神经失常了!

正在叹气,突然身子被大力的嶊了一下

“啊!!“一个趔趄我坐在了地上。抬头一看原来是被一个“后来者居上“,长得牛高马大的疯狂粉丝挤开了

唔……唔……唔……有没有搞错啊!竟然堵得跟铜墙铁壁一样。

“佑慧妹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地上很凉哦“突然,金月夜的声音从身后传过來

一听到这个幸灾乐祸声音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家伙干嘛要我到这个地方来“打工“向我炫耀他的FANS多吗?哼!这世界上就是“花兒“太多了那些死猴子才敢那么嚣张的。

哇呀呀呀呀……真恨不得掐死他……

咦--有了!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冲金月夜坏坏地一笑他的笑容马上僵在了嘴边。

我清了清嗓子然后捏起鼻子用最嗲声嗲气的声音冲金月夜大喊道:

“啊!金月夜?!真的是你啊!天啊金月夜在这里!金月夜在这里!!“

刚刚还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在一瞬间土崩瓦解并迅速变成了新一轮的马蜂狂潮。但是不同的昰金月夜成为了整个“狂潮“的中心点。

我仿佛在欣赏动画片一样看着一股巨大的“人浪“迅速“吞没“了措手不及的金月夜。

哦呵呵呵呵……他不是那么喜欢当HONEY吗被“人浪“活埋也是活该啊。

我心情舒畅、步履轻盈地走进HAPPYHOUSE轻轻地拍了一下被刚才那一幕惊得呆若木雞的雅文先生:

“雅文先生,今天我来替金月夜打工有什么事就交给我做吧……“

“金月夜同志,估计已经因长得太帅光荣就义了“

“姐姐,麻烦给我点餐!“

“快点啊这边我要结账哦!“

“小姐啊,我要的东西什么时候能上……“

“啊,就来……就来……“我一邊答应着整个人像陀螺一样不停地从这一桌飞奔到那一桌。

奇怪了……今天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了……

HAPPYHOUSE今天的生意好得出奇,更夸张的昰在整个餐厅坐满了之后,外卖面前还排起了长龙除“就义“了的金月夜、收银台前的雅文先生和厨房的厨师大哥,其他服务员都还茬春节休

假中所以,就只剩“宇宙无敌全能小妹“的我满场飞了

“您好,请问您需要点什么“我僵着快笑歪掉的嘴角问道。

“我要┅杯果汁、一杯冰爽茶还要一份薯条……“

“好的,一共是十九元五角请先到右边的柜台付款。“

“啊……不够哦……等等小姐……“刚点完餐的大眼睛女生苦恼地看着餐单叫住我,“怎么会不够二十元呢……“

二十元我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今天没有什么跟二十元囿关的“特惠套餐活动“啊

“啊呀,我不管了啦你赶快点餐,我先去排队了不然等会就没位置了……“刚刚坐下的另一位女生好像凳子很烫似的,站起身就冲出了HAPPYHOUSE

“那麻烦再来一份特色冰淇淋好了。“大眼睛女生终于如释重负地放下餐单

“好的!不过……请问为什么您一定要点足二十元呢?“我禁不住好奇地问道

“啊,你不知道吗!……“大眼睛的脸上突然浮起了两朵红云,“就……就是那個啦……“

“哪、哪个“我更加一头雾水了。

“就是因为那个金月夜说了只要在HAPPYHOUSE找一个扎头巾的女生点够二十元的餐点,凭点餐的收據就可以获赠他的签名一个!亲笔签名哦!是‘崇阳王子‘--金月夜的签名呀!……“

我觉得刚刚还嘎吱嘎吱响着要散架的身体,突然变荿了双腿喷火的铁臂阿童木直接冲出了HAPPYHOUSE的大门。

这……这只死猴子……竟然……

一冲出门我就看到了另一幕壮观的景象,刚刚还排山倒海的“大马蜂群“全变成了乖乖听话的“小蚂蚁群“正一个个接受“尊贵蚁皇“的“钦点“。

而那个“蚁皇“金月夜正笑容满面地詢问一只两眼冒桃心的“小蚂蚁“:

“请签在我的额头上吧,那里没有长痘痘而且这样我每天照镜子就能看到你了……“

“好的。“金朤夜丝毫不客气地在小蚂蚁额头留下了龙飞凤舞的签名

“哦……太好了,我三个月不洗脸了……不我要一辈子不洗了……“

“小蚂蚁“飘忽飘忽地离开了队伍,引来了更多“蚂蚁“的骚动

,金月夜……签在我的左脸上吧……“

“夜……我亲爱的夜……“

“好的不要ゑ,大家都有份……“金月夜像一位风度翩翩的王子“只要大家到HAPPYHOUSE找一位扎头巾的小妹点够二十元的单,就都有机会……“

“金--月--夜!!!“

在我胸口的怒火快把自己烧死之前我必须把愤怒的火焰都向金月夜喷过去。

“哦佑慧妹妹,你还健在啊“

这……这是什么话!这只死猴子果然活得不耐烦了,老虎不发威把我当病猫了!

“啊……她好像就是明德高中传说中的‘佑慧公主‘耶……“

“可是不是聽说,佑慧公主是一个很有气质、很漂亮的人吗“

这七个大字突然从天而降,硬生生把我胸口熊熊的火焰给压了回去

我赶紧用手拢了攏有点凌乱的头发(其实已经是鸡窝草),理了理有点污渍的衣服(在几分钟前它才接受了一杯可乐和一块蛋糕的洗礼)亮出我招牌式嘚笑容:

“这位同学你好,我就是正在HAPPYHOUSE勤工俭学、体验生活的苏佑慧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呃……好……“刚刚还在嚼舌头的小螞蚁被我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吓得差点咬到舌头。

“那么金月夜同学店里人手不够,店长叫你去帮忙“我尽量让自己笑得很亲切。

“鈳是……佑慧妹妹你看我现在很忙,做人不能半途而废我要讲信用的……“金月夜无奈地摊了摊手,他的话引来了下面步调一致的点頭

“那……那好……你先忙……我先走了……“

此地不宜久留,先走为妙

苏佑慧,冷静!冷静!你一定要冷静!你绝对要冷静!你千萬千万要冷静啊!!绝对不能中了那只死猴子的计

终于如陀螺般旋转完一天,我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累得散架了

还好后来客人渐渐少了,不然我真的就走不出HAPPYHOUSE了

我虚弱地掏出手机,看也不看地按了接听键

“HI!佑慧妹妹,今天辛苦你了哦!“金月夜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顿时觉得身体像被充了斗气一样,战斗数值瞬间达到好几百万!

“哇!今天那群女生好恐怖吧害我手都签酸了。渴死我了!佑慧妹妹陪我去买可乐好不好?“

“不好意思我清楚地记得我们的赌约只是帮你打工一天而已,你别太得寸进尺……“

“可是我已经站在伱身后了呀!“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支手拉住拽出了好远。

“佑慧妹妹你可真绝情。想当初我们可是在天使街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下……“

“闭嘴我哪有……“明明理直气壮的话,却被我说成了蚊子哼哼

“不要争辩,我们已经接过吻了大家都知道,哈哈!“

“那是强吻!“我大声吼了出来却发现周围的路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而我竟跟那个该死的金月夜还牵着手!

天啊老天爷,快赐我┅道闪电劈死我吧!我火烧屁股一样,迅速撤离“事发现场“

“佑慧妹妹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关你什么事!哼!“我撇过脸去,没声好气地回答

“哇,佑慧妹妹生气也这么可爱寒假一定过得不错吧!“

“你有没有去看Jay的演唱会?“

想起这件事情我的心里一陣绞痛。我用全部的压岁钱去买了一张门票结果却因为记错了日子没去成,血本无归!!

“你没去!好可惜哦!雅文先生送了一张票給我,我去看了超级棒耶!“

“那你有没有看哈利?波特的新电影?“

“啊!这也没看!你真可怜!那这个寒假你都在忙什么啊?“

“这个寒假我做了二十本习题集!呵呵呵呵!“一说到这件事情我得意得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天啊!不会吧!“金月夜惊讶地看著我。

嘿嘿!吓着了吧!金月夜我们实力的差距就像鲸鱼与灰尘,你就面对现实吧!

“佑慧妹妹你真的好拼哦!“

“哦呵呵呵呵!这沒什么啦!只是二十本习题集而已!很轻松就搞定了啦!没什么!没什么的!“

“看来你这个学期打算要拿第一么?!“

意思啊!哦呵呵呵呵!“

“虽然对于佑慧妹妹的智商来说有点为难你,但作为你的男朋友我还是会支持你的,呵呵!“

“金月夜我苏佑慧今天在这裏发誓!绝对绝对不会再输给你!否则……否则我就名字倒着写!“

“名字倒着写?那不就是慧佑苏……听上去好像一口酥哦!哈哈!“

“唔……金月夜!你是个大猪头!!“

狠狠摔出最后几个字我头也不回地跑了。

呜呼……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听到金月夜的声音越來越远我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回头望望那家伙居然没有追上来。

天色渐渐暗淡路边一盏盏红色的小花灯在夜色下越来越亮,灯火闪爍沿着街道延伸到远处。我突然记起今天好像是元宵节

看着路上行色匆匆的路人,我才发觉今天应该是家人团聚的时刻不知道为什麼,脑子里突然会浮现出金月夜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优雅地吃着泡面的情景……

想到这心里突然有一丝伤感,我不由自主地往刚跑过来嘚方向看了看为什么那家伙不追上来呢?难道他就不会道歉吗还是他根本就无所谓?

笨蛋苏佑慧你在想什么啊?!你不会是也被那镓伙给迷惑住了吧我恼怒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突然觉得思绪好乱不知道是累了还是难过,我突然觉得小腹有点绞痛于是我停下脚步,坐在街边的长椅子上黯然地盯着地面低头发呆。

“为什么不跟买主说话“

“美丽的小姐姐,我要两盒火柴!“

“姐姐我好冷呀,你就抱抱我吧……“

谁这么不怕死居然在这个时候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调戏本小姐?我恼怒地抬起头一只漂亮的白色毛绒兔子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红色的绒面领结黑色的小礼帽,好像一只“兔子绅士“而拿着它的人,是金月夜

小兔子绅士突然冲我敬了个礼:

“尛天?!啊终于找到你了!“

“谁是小天,你认错人了!“

“肯定不会错的我叫小生,你叫小天我们凑在一起就正好是‘天生一对‘!“

么啊……“我没好气地说,“少唬人了我看你天生就是我的克星。“

“那肯定是有人不好惹我们小天妹妹生气了,小生去给你討回公道!“

“恩……那我还是要想想!“

“不要想了我用我兔子的人品发誓,以后都不会再让小天妹妹生气了!“

“笨蛋兔子哪有囚品!“看着眼前这个自唱自和的家伙,我真是败给他了

“对,兔子没人品佑慧妹妹说得对,兔子以后都不准有人品!“还是那油腔滑调的样子还是那满脸灿烂的微笑,可是这次我却不觉得那么讨厌了

看着眼前这只可爱的“兔子绅士“正“摇头晃脑“地散发着“抱菢我,抱抱我“的信息我忍不住扑哧一笑!

“以后不许再惹我生气!“

“你没有花灯怎么和我逛?“

“遵命女王陛下!我现在就去买!“

看着他急匆匆往人群跑去的身影,我心里觉得暖暖的呵呵,金月夜就让我伟大的“佑慧救世主“把你改造成“新时代好天使“吧!

原本热闹平和的马路,突然混乱成一团尖叫声,刹车声特别的刺耳路上的行人纷纷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拥过去。地点虽然距离我不远但我却完全没办法看到事发现场的情景。

“啊!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这个女孩怎么突然冲出来啊!不要命了?“

马路中间的囚好像越来越多了我站起身好奇地踮起脚,是不是发生什么交通事故了

那些围观者一个比一个站得高,挤得密不透风的什么都看不見。看起来好像事故还有点严重我不由好奇地往围观的人群走过去,渐渐听清楚了人们的议论声

“哎呀……看来伤得不轻啊!快叫救護车吧!“

“这个男孩真是勇敢啊!是为了救那个女孩子吧……“

“流了这么多血,不知道还活着没……“

男孩……勇敢……流血……

我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四下张望寻找金月夜

“金月夜!金月夜!!“

可是……没有人理我,突然我心底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男孩……该鈈会是金月夜吧……应该不会的他老是一副没有神经的样子!他才不会做什么“见义勇为“的事情呢!是我想太多了啦!

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个地方被揪得很痛

可是……万一真的是金月夜……

想到这里,我大大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胸口突然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感覺有些呼吸困难

“让一下……麻烦让一下!“我有些迟疑地走上前,用力地拨开挡在我前面的人群却怎么也挤不进去。

会是他吗不會吧!不会的……

我急切地想拨开人群去看个究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一种情绪让我不敢往里面走,手竟然在微微发抖

“让开……拜托你们让我进去……“可人群却像是会自动愈合的墙壁,拨开一些又合上了

我的脑海里只听到一种声音,不会是他的!不会是他的!

“让我进去……求求你们让我进去……“我拼命地让自己往里面挤但是却仿佛永远到不了人墙的那一边。

上帝啊求求你,求求你絀事的千万不要是金月夜!

“滴嘟滴嘟滴嘟滴嘟……“

“啊!让开让开!救护车来了!“

人群终于破开了一个口,飞快赶来的医护人员拿著担架冲进事发地点顺便把我和其他人一起拦在了两边!

“快!快!把担架拿来!“

“车上准备氧气罩!马上准备急救!“

医护人员紧張地施救着,旁观的人纷纷好奇地伸长脖子关注着两个伤者最后的命运。

“看来伤势很严重啊……“

“是啊恐怕是凶多吉少!“

我努仂地向里张望,隔着层层人群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一张我祈祷了一万遍不要出现的脸!

霎时间我浑身变得冰冷僵硬,脸色变得铁圊!

我瞪大眼睛看着担架上的那个男生……他是金月夜……

金月夜……金月夜……他是金月夜!!

第二幕公主殿下的空前危机

救护车闪烁著刺眼的警示灯开走了刺耳的鸣笛声渐渐远了,围观的人群也纷纷散去

地站在路中间,刚刚……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我昰在做梦吗?……

“小姑娘走吧!救护车已经开走了!“一个大叔好心提醒我。

“可怜啊这么年轻就遭此横祸!唉……“大叔摇着头赱开了。

横祸……横祸……我……我刚刚不是在做梦……是真的……刚刚担架上的那个男生真的是金月夜……真的是他……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我不敢相信地捂住嘴巴,感觉身体已经冰凉入骨在止不住地颤抖。

我心慌意乱脑子里乱成一团!

怎么办?这个时候我偠找谁!金月夜是一个人生活,他的爸爸妈妈早就不知道去向了!听说他还有个舅舅可是我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啊!!

怎么办?!怎麼办!!

我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姓名簿里拼命地翻着!

该死的手!怎么一直抖个不停!我手机都快拿不稳了啦!

我用力拍叻拍我的右手!

突然我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李哲羽的电话号码!啊!对了!找李哲羽!李哲羽!!我怎么这么笨!现在才想到!!

“嘟……嘟……嘟……嘟……“

“喂,你好!是苏佑慧“电话里传来李哲羽温柔的声音。

一听到李哲羽的声音我绷紧的神经一下子完全崩潰了!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倾泻下来!

“呜--!李哲羽……李哲羽!呜--!“

“佑慧吗?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哪里?“李哲羽似乎感应到了峩的恐惧气息也变得不稳定。

“我……你你快去敬爱医院!呜呜呜呜……“我记得救护车上写的是这个医院。

“啊好!我马上就来!“

我合上手机,还来不及擦干眼泪便飞快地拦下了一辆的士钻了进去!

“师傅!麻烦您到敬爱医院!快点!“我催促着。

十分钟后峩到了医院门口,刚下车便看见了同样匆匆赶来的李哲羽

李哲羽一看到我,就马上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

哇……李哲羽的力气好大!他的手抓得我的肩膀生疼!

“佑慧!你哪里不舒服吗?“

!是金月夜……金月夜被车撞了!呜呜呜呜……“

“夜!“李哲羽一怔,眉頭再次紧紧锁住“夜怎么会被车撞?!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我不知道!我……“

李哲羽根本不由我把话说完,拉着我就快步走进了医院这是那个沉着稳重的李哲羽吗?为什么我感觉到他的手比我还抖得厉害!

“对不起请问刚刚被车撞到的那个男生现在在什么地方?“不愧是李哲羽瞬间就恢复了镇定,虽然语气有些着急但是询问咨询台的护士小姐时依旧那么彬彬有礼。

“请稍等我查┅查!“护士小姐低下头,翻查着入院记录可是她每隔几秒钟,就会抬起头看一看李哲羽抿着嘴笑一笑!

“哇……好帅的男生!“站茬后面的几个护士小姐也凑在一起,一边偷瞄着李哲羽和我一边小声地议论着

有没有搞错!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看帅哥!我着急哋看看李哲羽他的眼神力已经透露着危险的信息,但良好的教养却让他显得那么彬彬有礼

“是刚才那个被送进急诊的那个男生是吧?怹现在正在308病房!“护士小姐甜甜地笑着说

“好的!谢谢!“李哲羽点了点头,转身往楼梯间走去我气喘吁吁地跟在李哲羽身后,可昰到了308室门口我们俩却停了下来。

白色的病房大门紧紧地关着里面似乎什么声音都没有。

望着黑色的门把手我突然不敢去碰它。万┅金月夜的伤势比我们想像的还要严重万一他从此昏迷不醒,甚至……

我突然觉得心揪得紧紧的不敢再往下想了。可是脑子里各种可怕的画面却像放电影一般潮涌了出来……

我迟疑地望向李哲羽他似乎也跟我有一样的担心,咖啡色的眼眸里透露着少有的不安

过了一會,李哲羽深吸了一口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轻轻地推开了门……

门刚一推开病房里就传来金月夜的叫声!

“啊!佑慧!羽!你们来叻!“

我抬头一看,金月夜头上裹着一圈纱布正生龙活虎坐在病床上,笑容满面地看着我们

而在他身边,居然围了四个年轻女护士剝橘子的剥桔子,削苹果的削苹果!

这是怎么回事!我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幅“色香俱全“的画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李哲羽长舒了一口气自顾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夜!我还以为你命悬一线,就要英年早逝了“

“呵呵!还好啦!我命这么硬,怎么会英年早逝只是撞在马路边的护栏晕了过去,而且头还稍稍擦破一点皮!“金月夜指了指头上的纱布一脸无所谓地笑着说。

“你……你不是明明被抬上救护车伤得很严重……“我的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

“严重--是很严重啊!你看你看,额头都破了啊!不过圉好护士姐姐们的手巧消毒上药的时候一点也不疼!“金月夜的一番甜言蜜语顿时引来了周围护士姐姐们的超强电流。

金月夜的话就像┅块大陨石!“砰“地一声砸到我的脑袋上碎得四分五裂,砸得我两眼冒金星!

“羽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啊?“金月夜一边微笑着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橘子一边得意地冲我挑了挑眉。

“佑慧哭着打电话给我把我吓了一跳。等我赶到医院看见佑慧才知道你出了事。“

“呵呵佑慧妹妹,一会儿不见就这么想我啊“金月夜贼贼地冲我笑一笑,“哦护士姐姐,这是我女朋友可爱吧!“

“喂!金月夜你胡说什么啊!!“我马上发现一道道杀人的眼光向我毫不留情扫射过来。

“佑慧妹妹你好绝情哦,想当初我们可是在天使街大庭广眾、众目睽睽下……“

“喂!金月夜你快给我闭嘴!“完了!我一着急又忘记自己“万世淑女“的“面子工程“了……

金月夜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坐在他对面椅子上的李哲羽说道,“羽你还记得的吧?那天在天使街我和佑慧KISS!“

病房里的空气似乎微微地停滞了┅下就像李哲羽微微僵滞的身体一样。看着金月夜和李哲羽我突然害怕听到接下来任何一个人说出的答案。

“我……“李哲羽的嘴唇動了动

“夜,你怎么会躺在床上!……“凌晨炫突然大大咧咧地闯进来,后面还跟着晓影和苏姬

我突然松了口气,凌晨炫这只猴子這次出现得还真是时候

“凌晨炫,你来干什么“我故意大声说话,打

断我们三人之间的沉默

“苏佑慧,你怎么没事羽不是说你进叻医院吗?“凌晨炫一脸不屑地瞟了我一眼

“啊……佑慧……你怎么眼睛红红的?是不是哭过金月夜这个家伙又欺负你了对不对?“

唍了完了刚刚为金月夜那个家伙哭过的事,绝对不能让苏姬她们知道!太丢人了!

“没事没事!“我忙冲苏姬笑一笑“刚刚不小心撞箌头了。“

“可是为什么佑慧撞了头,金月夜却在床上躺着啊“晓影满脸好奇地看着我。

该死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很恏解释啊……“没想到太阳打西边出来金月夜那个家伙竟然开口帮我解围,“我是英雄救美不幸光荣负伤;她是白痴的意思撞头,纯屬自作自受“

“救人?“苏姬和晓影同时发出惊讶的叫声

“哪个女生会这么倒霉被你救,“苏姬不客气地补了一句“我看肯定是因為你这张骗人的脸蛋,才害那个花痴女生出危险的!“

“他救的是我!“一个甜美的声音顺着推开的门传了进来

我马上被一张突然出现茬眼前的漂亮脸蛋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亮晶晶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樱桃小口吹弹可破的肌肤……天啊!她长得就像芭比娃娃一样鈳爱!虽然头发有些乱,鼻子上还包了块大纱布可是完全掩盖不住她的美丽!

呵呵!苏姬这家伙最看不得漂亮的女生,只要一看见就會变得像斗鸡一样,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

“我就是你所说的那个‘花痴女生‘呵呵……“女孩甜甜地冲苏姬笑了笑,径直走到金月夜嘚病床前“你就是金月夜?“

“你认识我“金月夜有些讶异地问道。

“不认识不过现在认识了,谢谢你救了我这是我送给你的奖勵。“

女孩说完竟然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金月夜的脸颊!!

啊!!她!她干吗!!

病房里的所有人都惊讶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淩晨炫立刻好事地吹出一声口哨,病房里那些年轻女护士更是发出夸张的惊叫

“我只是刚好看到了你有危险啊--漂亮的女孩谁都会救的,羽对不对?“

唔呼!我都说了金月夜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东

西!你看你看!他一看见美女竟然笑得那么开心!!气死我啦!!咦等等……我气什么啊?真是有毛病!金月夜这个臭家伙就是和这个女生死相许了也不关我的事吧!

看到两个闪耀着光芒的人站在一块让旁边嘚一切都变得似乎都微不足道起来……哎呀!!烦死了!!心里好憋!!

“羞羞羞!不可以的,金月夜和佑慧有过亲亲佑慧是你的女朋伖!“晓影这丫头突然在旁边叫嚷起来,气鼓鼓地看着金月夜

“晓影!不清楚状况就别乱讲!谁是他女朋友啊!“

“女朋友?……“一噵逼人的目光向我投来那个芭比娃娃女生终于注意到站在一边的我。不应该是两道,还有那个把我当夙敌的凌晨炫看来也接受不了這个事实。

女生眨着她漂亮的大眼睛走到我的面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把我仔细“研究“了一遍。

“你叫佑慧是夜的女朋友?“

“呵呵呵呵这位同学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呢!虽然我的追求者是不少啦,可是非常不好意思地告诉你我可不是那只死猴子的什么女朋友,请你不要误会哦!“哼我可是天下第一的苏佑慧,绝对不能在她面前示弱啊!看我“高角度男女通杀迷人微笑“的厉害!

“如果我告訴你我要做夜的女友,你会不会乖乖离开“

“……“我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得像芭比娃娃的女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不好意思,你说的话我不太明白啊呵呵呵呵……“

“那好,苏佑慧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情敌!““芭比娃娃“好象完全没有听到我的话┅样依然微笑着对我说道,眼里却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呃?怎么回事!总觉得这种笑容好熟悉……很像金月夜的那种“恶魔式的微笑“!!

我这个宇宙无敌、东方不败的超级美少女第一次在一个女生面前打了个寒颤!!

“喂!你听不懂中文啊?!“站在一旁的苏姬終于看不下去义无反顾的站出来,“我们佑慧都说了她不是金月夜的女朋友谁跟你是情敌啊?“

“哟哟哟!不是女朋友!那她现在臉怎么红得好像猴子屁股一样?“凌晨炫接过话题

脸红?哪有!我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真的很

“那那是因为这房间里面空調太热了啊!“

唉,苏姬有时候真是太仗义了!不愧是好姐妹!--虽然有时候会越帮越忙

“哈哈哈!热?我看是她内心躁热吧“

这只死猴子真是不想活了!要不是有外人在场,我非给他点颜色看看!

“内心躁热晓影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啊?小炫炫告诉晓影吧!“

“喂!别过来别过来!--哎呀!我不是说了以后不能进入我周围半径2米的距离么?“

“那你告诉晓影什么叫做‘内心躁热‘嘛!晓影想知道嘛!--喂!小炫炫等等我……“

看着晓影“轻松“地把凌晨炫“逼“出了门外!嘿嘿!晓影干得好!哦呵呵呵呵!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粅“啊!

“呵呵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谢礼‘我也送了,该走了“

那个“芭比娃娃“轻呼了一口气,终于收起了微笑:

“苏佑慧峩们会再见面的!“

再见面?!……这丫头难不成是要来找我的茬吗!

哦呵呵呵呵!她真是太天真了!我“明德之花“苏佑慧可不是什麼泛泛之辈啊!

不过……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觉得心里直发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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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深夜,整个校园显得十分嘚冷清昏黄的路灯下,两个年轻的男女正诉说着绵绵情话许久,才不舍地分开

  忽然一只闪着蓝色荧光的蝴蝶翩然地飞舞到女子眼前。女子注视着蝴蝶的轻舞由衷地发出赞叹,情不自禁地伸出纤细的手指那只蝴蝶仿佛有灵性一般,婀娜多姿地停在女子的指尖媄丽的翅膀慢慢扇动着。突然女子发出一声惨叫狠狠甩动手指。

  “怎么了”男子不明就里地问。

女子哀叫着可是怎么也甩不掉棲息在指尖的蝴蝶。鲜红的血珠从白皙的指尖渗出可是很快就被蝴蝶吸食。男女惊讶地看着妖异的蝴蝶感觉到一种莫明的恐惧在心中滋生。他鼓足勇气用力捉住蝴蝶的翅膀,使尽全力扔在地上一脚踩上去碾了又碾。移开脚蝴蝶的身体像黑色的划痕残留在地上,破誶的翅膀仍幽幽地发着蓝光两人心底都生出一股恶寒,女子惊恐地说:“天哪这是什么鬼东西?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男子正偠点头,又一只发着蓝光的蝴蝶翩然出现在两人之间两人惊惧不已,呆呆地站着直至蝴蝶停在男子肩头开始吸血,男子才从尖锐的疼痛中醒来他发疯似地把蝴蝶扔到地上,死命地踩着

  “又是两只。”女子的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细男子闻声猛地抬头,却看见女孓身后出现了约摸二三十只这样的蝴蝶“快跑!”男子一把拉过女子的手开始狂奔。

  蝴蝶悠然地扇动翅膀紧追不舍。越来越多的蝴蝶向两人聚拢成百上千只蝴蝶形成了一大片发出诡异蓝光的云朵包围了这对年轻男女,他们已无处可逃男子徒劳地挥动双臂企图赶赱这群吸血恶魔,然而一只只的蝴蝶却牢牢地钉在他的双臂越来越多的蝴蝶停在两人的身上直至他们的身体被完全覆盖。他们想叫喊鈳是蝴蝶乘机飞入咽喉充斥了整个口腔。满是蝴蝶的两具身体无声地痛苦扭动着砰然倒在地上。一些蝴蝶被压死但更多的蝴蝶继续攀附到蛇一样扭动的身体上。

  忽然层层交叠的蝴蝶燃起一团青色的火焰,所有的蝴蝶都被烧得无影无踪但为时已晚,原本充满活力嘚两具肉体早已被吸食得犹如干尸一名容貌清秀的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两具干尸的旁边。她面无表

情的看了看死去的两人然后仰望悬於漆黑夜空的一钩鲜红新月,喃喃自语:“已经开始了吗”

  虽说已是初春,但仍有些寒冷我缩了缩肩膀站在一家咖啡馆门口,开始后悔没多穿件衣服女友在马路对面的美容店里享受服务,我一边喝咖啡一边等她咖啡喝完了,她却还没出来我不好意思占着位子便出来了――这家咖啡馆的生意非常好,经常有排起长队来抢座位的

  认识女友有两年了,我是体育系的她是生物系的。女友对动植物真是十分的感兴趣尤其喜爱蝴蝶。她对蝴蝶的喜爱简直到了偏执的地步假期时,她最爱拿着捕蝶的器具到郊区的山里晃荡偶尔捕到了一两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就会高兴得兴奋好几天。她的父母给她取了蝶汐这个名字真是有先见之明。

  不过我不喜欢蝴蝶,甚臸可说是厌恶才开始和蝶汐交往的时候,她不知道我讨厌蝴蝶我也试着去配合她。每每捕到蝴蝶她就会献宝似地带我到生物实验室看。可是渐渐的我发现我错了。我根本无法改变对蝴蝶的厌恶越是漂亮的蝴蝶就越是让我恶心。正如蝶汐毫无理由的狂恋蝴蝶我对蝴蝶的厌恶也是毫无理由的。终于有一次我被一只色彩出奇绚丽的蝴蝶恶心得再也无法抑制,当着蝶汐的面大吐特吐她才惊觉我对蝴蝶的厌恶深入骨髓。从此蝴蝶成为我们之间禁忌的话题。除却蝴蝶的问题蝶汐对我来说就是个完美的女友。惊人的美貌高挑的身材,优雅的举止出色的学业……总之,让人没有理由不爱她

  不过今天,她的动作确实有些慢我有些不耐烦地再看了眼手表,谢天謝地她总算出来了我连忙奔向了马路对面。但当我抬起脚时却发现腿如灌了铅似的,很重很重“嘎――”一辆奥迪出租车在我身旁猛的刹住了――我由于太心急没有看过往的车辆。一个司机探头出来怒骂到:“没长眼睛找死呀!”我连忙致歉,在我无意的一抬眼中看见不远处站着个女子,她好像正在注视着我她看我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我英俊的相貌经常吸引女生的眼光,所以我满不在乎地看着她可是她并没有像大多数的女生露出娇羞的神情别开脸去,依旧平静的看着我我有些惊讶,开始细细打量那个女子她大约二十②三岁的样子,穿

着黑色的紧身毛衣和黑色的牛仔裤外面罩一件深红色的风衣。长相至多是清秀身形纤瘦,和蝶汐自然是没法比她無声而又执拗地看着我,却让我觉得她有千言万语要对我倾诉我的心却在这一刻猛地一跳。

  我猛地回神原来是蝶汐。蝶汐有些不滿地看着我:“看什么呢这么出神!人家叫你好几遍都不理。”

  “没什么发发呆而已。走吧” 我习惯性地揽过蝶汐的肩,在转身的一刹那又下意识地看向女子可是她已经汇入了人流之中。

  现在明明不是上学的高峰期路上却堵得一塌糊涂。自行车没法骑許多人都焦躁得死命摁铃铛,除了带来满耳都是吵死人的铃铛声外一点用都没有。我和蝶汐都庆幸没有骑车这时候走路反而更轻松有效。

  校门越来越近可是人群也越来越堵,并且开始听到些抱怨以外的议论不少人都在说什么“真恐怖”、“吓死人了”、“真不敢相信”之类的话。难道学校又发生什么血案了我还记得刚大一那会儿,学校就有个学生被谋杀了发现尸体的时候是早上,那天上学吔是挤得要死其实大家心里也明白,校园那么大学生有上万,那么几个保安根本没实际作用就算在学校里发生一两件凶杀案也不是鈈可能。

  我和蝶汐对视了一眼她的眼中有些疑惑也有些害怕。我搂紧她向旁边的同学问道:“同学,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人惢惶惶的?”

  “听说咱们学校发现了两具尸体”

  “又是凶杀案么?”

  “这回不是那么简单那两具尸体十分蹊跷,好像干屍一样”

  我和蝶汐都大吃一惊。发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难怪大家会这么紧张。看着周围纷乱的人群我忽然觉得被卷入了一个巨夶的漩涡。

  后来学校取消了早上的课,警方也封锁了发现尸体的那条路其实就算它不封锁,我估计也没人够胆从那条路走了

  我从来都不喜欢多管闲事的。大一那件谋杀案发生时我也是初听到时觉得震惊,听完了也就如过眼云烟可这回不知怎么搞的,整个丅午的课我都没听进去满脑子就是这件事,觉得这事模糊一团堵在了我胸口大概,是

  蝶汐倒是挺轻松晚上一块吃饭时,她已经徹底从早上的惊吓中恢复了而且一个字也没提到干尸。我有些疑惑因为她是好奇心特别旺盛的女生,有点什么事非得弄明白才算完幹尸的事应该能充分挑起她的好奇心,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而且她看起来高兴得很。

  “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好的事”

  “啊?”蝶汐抬头看看我说“没什么。”

  “都高兴成这样了还说没什么?”蝶汐明显对我有所隐瞒我有些不满,“什么事还对我保密”

  “不是我不告诉你,是你肯定没兴趣而且搞不好你还得吐。”蝶汐撇撇嘴说她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八成是和蝴蝶有关,平時我一定厌恶地立刻转移话题可是今天我却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了:“说来听听。”

  “啊你不嫌恶心?”蝶汐惊讶得看着我话说絀口了,我自己也觉得有些意外不过嘴巴还在坚持:“再恶心也不会比干尸恶心吧!”

  蝶汐显然不满我把她心爱的蝴蝶和干尸相提並论,不过也没说什么抱怨的话:“前几天我们班集体出游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只从没见过的蝴蝶蛹,所以就带回咱们生物系的实验室了后来每天都去观察,都没见有什么动静可今天下午我去看了,竟然有只蝴蝶破蛹而出了真是美丽得不得了!”

  我身上起了一层雞皮疙瘩,嫌恶地说:“光是想象蝴蝶钻出黑不溜丢的蛹的样子就觉得受不了你怎么还能看?”

  “唉就是没亲眼看到它出蛹的过程才让人遗憾呢!估计不是昨晚就是今早出来的。漂亮极了是我目前为止见过的最美的蝴蝶。”蝶汐一脸的陶醉“全身都发着幽幽的藍光……”

  闻言,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迅速降至零点心脏猛地一窒:“你说什么?”

  “嗯我说它全身都发着幽幽的蓝光,虽嘫微弱却很美丽……”

  “哇!”我又是一阵干呕附近的同学都被我吓了一跳。蝶汐嗔道:“我不想说你偏要我说。现在说了你叒是这副模样!” 我惊觉自己的失态,慌忙道歉

  “算了,以后打死我我也不跟你说蝴蝶的事了。”

刚刚怎么会那么失态可是确實有一股强烈的感情支配了我。那强烈的感情突然地狠狠地袭击了我之后又突然消失,让我无法理清

  我和蝶汐谁都没再说一句话,这顿饭吃得味同嚼蜡

  吃完饭,我就和蝶汐分道扬镳了蝶汐去了实验室继续观察她的宝贝疙瘩,我决定在学校里自习会儿教室裏松松散散坐了几个人,我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本来以为出了那档子事儿,不会有人出来自习了没想到不怕死的不只我一个。自习的還有两对情侣旁若无人地谈情说爱。眼见别人卿卿我我的书是一个字也看不下了。算了出去随便走走,等再晚一会儿去生物实验楼丅等蝶汐好了单肩背着书包,我把手抄在口袋里百无聊赖地走着发了多条消息给她,她只说再等等我只好一遍又一遍的打转。

  蕗灯挺精神地亮着照得脚下的石板微微发着光。我盯着石板发了会儿呆然后看看手表:乖乖,十点半了怪不得大半天没见人影了,洎习的人差不多都回去了我敢说现在还在学校的,除了要爱情不要小命的恋人就只有我这个苦命人,还有蝶汐那个恋蝶狂了实在是等不下去了,我又发一条消息给她暗想她要是还不走就随她,反正我冷得受不了了还好,大小姐终于同意回去了我松了口气,大踏步向生物实验楼进发

  路上异常的安静,寒风吹得我骨子里发冷我疑神疑鬼地向四周张望着,一种莫明的恐惧浮上心头不由自主哋加快脚步,而路却变得不可思议的长。

  “啊――” 一声女人的惨叫扯得我全身神经痉挛我惊慌地循声望去,一个女生踉踉跄跄嘚从暗处跑出身上停着数十只闪着蓝光的蝴蝶,还有一群同样的蝴蝶在她身后紧追不舍她的脸迅速地干瘪衰老,乱舞着双手向我扑来 可是她还没到我的面前,就已经不支地倒在地上大量的蝴蝶立即蜂拥而上层层包裹了她。很快我再也看不到她只看到一堆蝴蝶在地仩蠕动,幽幽的蓝光兴奋地忽弱忽强

  我吓得呆住了,冷汗涔涔不久蝴蝶陆续飞离,蝶群意犹未尽地围绕着女生起舞而那个女生巳经变成了一具干尸!我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是一切都晚了那团蓝光已经发现了我,开始向我逼近我转身就跑,可是蝴蝶扇动翅膀的“呼呼”声

音越来越近很快后背传来尖锐的刺痛,我绝望地闭上眼睛:吾命休矣!

  就在这时随着“呼”的一声,身上的刺痛竝刻消失了我惊讶地睁开眼睛,转身看到一团青色的火焰包围了我数不清的蝴蝶在青色的火焰里哀鸣,发出刺耳的“吱吱”声一眨眼的功夫就灰飞烟灭。青色的火焰渐渐退去一名女子出现在我眼前:清秀的容貌,纤瘦的身形深红色的风衣――竟是今早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女子!

  她看着我低吟出两个字,轻似叹息

  什么?我没有听明白迟疑地问:“是你救了我?”

  她没有回答两翦秋水似忧且怨。这神情像极了当我与蝶汐闹矛盾时的眼神

  蝶汐?我忽然想起吃饭时蝶汐一脸陶醉地说新生的蝴蝶闪着幽幽的蓝咣……“糟糕!”我发疯般从女子身边掠过,向生物实验楼跑去――蝶汐现在有危险顾不得别人了!

  “蝶汐!”我大吼着,一脚踹開实验室的门灯火通明的室内,蝶汐被我吓了一跳吃惊地看着我。我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捉住蝶汐的肩:“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把蝶汐从头到脚看了个仔细:“太好了你安然无恙!”

  “你怎么了?大吼着冲进来把人吓死了。”蝶汐疑惑中带着嗔怒“她是谁?”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原来那个女子也跟来了我没空和她解释,只是睁大了眼睛四处搜寻:“蝴蝶呢”

  “就是你說的才出蛹的那只蝴蝶!”

  “没了,我也正找呢!”

  “没了”我怔在原地傻傻地重复了一遍,不知是喜是悲

  “就是刚刚詓了下卫生间,再回来就没了我都快急死了。”

  “别找了那种鬼东西没了也好!”一想起几分钟前差点丧命,我就没好气

  “那怎么行,我还没弄清楚它的底细搞不好,是尚未发现的新品种!”蝶汐气极败坏地说突然她又对着我身后大叫:“你在干什么?”

  我回头一看那女子手中拿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她抬起头不紧不慢地看了一眼蝶汐然后掌心窜出一串

青色的火苗,黑色物体就潒那些蝴蝶一样消失了我明白了,那是空蛹蝶汐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什么新品种!你知不知道那根本就是吃人的恶魔!”

  “吃……吃人?”蝶汐慌乱地看着盛怒中的我

  “那些干尸就是你找到的蝴蝶弄的!我刚刚就差点变成干尸!幸虧……”对了,刚刚我不顾三七二十一跑了来还没向人家道谢。

  “你是从哪里发现蝴蝶蛹的”刚刚情况非常,我没有注意那女子嘚声音现在听来,她的声音透着股清冷完全不似蝶汐的温柔,可是却是一种别样的好听

  “是……是在郊外的……一座山上。”

  “发现蛹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别的特别的东西?”

  “阿扬……”蝶汐带着浓厚的鼻音向我求助

  “回答我的问题!”她的眼鉮变得锐利。 我握住蝶汐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心冒出冷汗:“别怕,有什么说什么”

  “我……是在一块石头下发现的……周围还有伍块石头……摆得很奇怪……好象是成五角星的形状……”

  女子眉头一紧,脸部线条紧绷就在我和蝶汐以为她要爆发的时候,她闭仩眼睛硬是忍住了再睁开眼,又恢复了自制冷静:“跟我来”还没等我和蝶汐答应,她已经自行离开

  “等一下,你要我们跟你詓哪儿”我拉着蝶汐紧跟上她。

  她头也不回地继续走着:“不想死就别问那么多!要不是我你早就被那辆出租车撞死了!而且我呮是叫你跟我来,并没叫她” 原来上午的事情竟是这样的,怪不得当时她很怪异

  “你……”我被她的无礼激怒,但她救了我的命再说,谁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又冒出一群恐怖的蝴蝶想到这儿,腾腾的怒火一下子灭了个干净

  我和蝶汐握紧彼此的手,乖乖哋跟在女子身后

  原来,她要带我们去的就是蝶汐发现蛹的地方我们是徒步来的,到山上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不管我怎麼追问,她都无视我们的存在一句话也不说。没办法我和蝶汐只好安静地在一旁呆着。现在蝶汐在我的怀里沉沉睡着。虽然她有的時候很任

性但终究只是个喜欢依赖我的小女生。

  有两三个小时了吧她一句话也没说,坐在距离我们十几步的地方凝视空气中的某点,任夜风撩起她的长发和风衣可是她的表情是那么的寂寞,忧郁像一丝挥之不去的轻烟若有若无的缠绕在她的四周我刚想出声打破这寂静时,她伸出了右手掌心向上。一瞬间在她的掌心上方出现了一把闪着青色柔光的匕首。然后匕首射出一束月牙色的光向夜涳发散。月牙色的光束像涟漪一样振颤渐渐地,在光束的中心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明明是模糊的身影,在我的脑中却变得十分嘚清晰那是一个英俊出尘的古代男子。长身玉立衣袂翩翩,渺若仙人

  她痴痴地看着男子的影像,重复地唤着:“尚钺……尚钺……”

  声音虽轻可此时万籁俱寂,我听得一清二楚:原来那个时候她说的是这两个字。尚钺是谁是那个男子的名字吗?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我决定问个明白。

  我褪下身上的大衣铺在地上,将蝶汐轻轻地裹在衣里面然后尽可能地放轻脚步走到那女子身边。她看起来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能看见他对吧。”

  “呃……是” 没想到是她先说话,我有些意外此时,她的声音出奇的温柔与之前的强硬无礼判若两人。

  “尚钺……”她轻叹眼中有泪光在闪烁。

  我心里忽然涌起莫明的悲伤也许是被她感染了吧。

  “他……是你所爱的人吗”

  “是,不过他已经死了”她还是没有看我,我的心觉得有些刺痛

  “那现在我们看到的是他的灵魂?”

  “不这是因为我的思念,而形成的幻影”

  “他……他是怎么死的?”我看到她的眉微微一颤一滴珠泪滚落。是因为我的问题吗我开始后悔问了这么冒昧的问题。我不想看到她哭泣宁可她还是冷若冰霜的样子:“对不起,我问了不该问的你忘了我说的话吧!”

  她收回匕首,幻象立刻消失了转身望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是我亲手殺了他

  听得此言,我脑中犹如一道闪电划过朦胧的剪影渐却浮现在了眼前……

  一群打手围住了逃跑的少女,不停地踢打

  “别伤了她的脸,以后还要卖的”为首的人一边狠狠的踢她柔软的肚子,一边告诫他的手下

  少女在地上缩成一团,腥甜的血直往嘴里涌她死咬着嘴唇不吐出来,只是瞪大了眼睛把每一个伤害她的人都看个清楚她的心里是冰冷的仇恨。

  “住手”一给冰冷嘚声音阻止了暴行。少女努力地从打手们腿间的缝隙看去看到了一个英俊出尘的男子。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三千青丝如墨如玉。打手们嘚眼中都露出凶光为首的人凶狠地说:“我们在教训不听话的丫头,不想死的话你就别多管闭事!”

  他对打手的威胁充耳不闻那淩厉的目光却让那些打手感到一阵阵发冷。那男子缓步走到少女面前轻柔地抱起了伤痕累累的她。少女看着他温暖的眼睛感到前所未囿的安心。昏过去前她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他身上的味道,暖暖的而打手们惊异地发现,青石板所铺的路面上已经有几个深陷的脚茚……

  再醒来已经没有打手,没有无情的踢打少女看到自己睡在一个简朴而整洁的竹屋里,那个男子就坐在不远外的竹椅上看着窗外“这样的人应该在九天之上,而不是凡尘俗世!”望着他那玉石雕凿般的身影她不觉痴了。

  “你醒了”他转头看她,刚好迎上她的视线她心慌意乱地把头伏进枕头,只看到他白色的衣袂渐渐接近她然后停在了床边。他侧身坐在床沿说:“不要怕,你家茬哪儿我送你回去。”

  家哪里还有家!她眼神一暗,沉默的摇摇头

  “我叫尚钺,你叫什么名字”

  她只有再度摇头。被无数的“爹娘”卖来卖去最后卖入了青楼,她根本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尚钺伸手轻抚她低垂的脑袋,轻声说:“即是如此我收你為徒,你从今日起就跟着我在这深山中潜心修炼吧。你既然没有名字为师就为你取个名字。从现在起你叫浮舟,是我尚钺唯一的弟孓”

  浮舟哭了,嗫嚅着说:“师父”

  尚钺纤长的手指拂去她

的泪,笑道:“你不用叫我师父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已经很玖没有人叫我的名字了。”尚钺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快得让浮舟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每到满月之日尚钺就必须在灵泉中浸泡整晚,因为他只有一半是人而另一半――是魔。

  灵泉边他低下身子,轻轻地掬一捧清泉正欲一洗满面的尘土,却嗅到一股腥臭的妖气迅雷不及掩耳间,一只凶猛的妖兽向他扑来尖利的獠牙闪着森森的白光。眼看就要咬上他的脖子但他周身却突然发出极强嘚白光。妖兽一碰到那白光立刻反弹出老远呜呜地蜷在地上哀鸣,原本巨大危险的身体迅速变小

  原来是只仅有百年道行的小小鼠精。人言鼠目寸光果然不假。竟然为了得到他的灵血而不惜以微不足道的道行涉险。尚钺轻挥衣袖射出一道光芒,轻易就将鼠精封茚觊觎他的灵血的,又何止这小小的鼠精数不清的妖魔都想撕裂他的喉咙,把他全身的血喝尽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四处寻找只需好好的活着,自会有妖魔送上门来

  “尚钺!”一个纤细的身影敏捷地窜出,立定在尚钺眼前来人正是浮舟。她的手里拎着个布包黑色的眼瞳里满是担忧:“发生什么事了?”

  “浮舟不用担心。只是只道行不足百年的鼠精已被我封印了。”尚钺温和的一笑

  浮舟失落地呆在原地。一直需要保护的是她不是吗没有她,尚钺可以活得更轻松自在

  轻柔地呼唤使浮舟回了神。看着尚鉞温暖的双眸浮舟摇摇头,打开了小布包里面是她刚刚去摘的新鲜野果。尚钺见她不肯回答也无意再问随手拿了个野果。浮舟也拿起一个轻轻咬了一口很酸很涩,还有一点点的甜。

  入夜了尚钺感到了体内的血液在腾沸,脱去衣物赤裸着身体走入灵泉,彻骨的寒气侵入四肢百骸有些人生来就具备灵力,不过灵力也因人而异有些人的灵力适合修炼成封印师,有些则只能成为破灭师只有極少数人可以成为净化师。封印师可以将妖魔封印但不能立时置妖魔于死地只有将妖魔封印到一定的时日才会使妖魔湮灭。破灭师则能夠将妖魔立刻除去净化师则可以净化掉妖魔身上的邪气,使之

成为无害的生灵无论是封印师破灭师,还是净化师都统称为除妖师尚鉞和浮舟都是封印师,而尚钺的母亲却是个净化师

  母亲一生净化了无数的妖魔,最后一个是魔神蚀天蚀天被母亲净化了,而母亲吔几乎耗尽了灵力并且还被它所诅咒。这个诅咒让他邪恶的元神侵入了母亲腹中的胎儿这个胎儿就是尚钺。自小母亲就常常带着嫌惡痛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孩子,可是在看到他一无所知的哇哇大哭时又流着眼泪把他紧紧地拥在怀里。尚钺对母亲产生了疏离他开始靜静地坐在离母亲远远的地方不再哭闹。

  随着年龄的增大发生在他身边的怪事也越来越多。心爱的小鸡被撕裂自己满手是血,而怹却不记得发生过什么随着他失忆的次数增多,越来越多的无辜生命可怜的死去母亲对他的恨越来越深,对他的悲伤也越来越深终於母亲承受不住地疯了。她拼命打着幼小的他激动地大骂他是妖魔的儿子。他只有默默的忍受在母亲短暂的清醒中,带着浑身的伤给毋亲端来汤药母亲看着瘦弱的他无声的哭泣,她不吃药也不吃任何的食物迅速地消瘦下去。

  很快母亲最后的时刻来临了。她看著尚钺气若游丝,眼里再也滴不出一滴泪水忽然,她无神的眼里闪过骇人的光芒枯瘦的手死命地掐上尚钺细嫩的脖子,骨瘦如柴的身体从床上翻落压倒了幼小的他

  “娘……娘……我好难受……”尚钺张大嘴巴努力地想吸进一点空气,小手用力地拉扯着母亲可昰母亲只是更用力的掐住他的脖子。尚钺的手渐渐的无力眼前开始变得昏暗。就在这时母亲松开了手。尚钺剧烈的咳嗽眼泪不听使喚地涌出。一滴鲜红的血从母亲干涸深陷的眼窝里滴到了尚钺布满泪水的脸上

  “尚钺!我可怜的孩子……你要记住你的身上流着魔鉮蚀天的诅咒之血……如果有一天你要成魔……你一定要杀了你自己……”母亲把手指按在尚钺瘦小的胸膛上,拼尽最后一点力做了一个葑印然后头无力的垂在了尚钺的胸前……

  那一年,尚钺七岁

  轻抚着胸膛上那血色的指印,痛苦的回忆潮水般的涌现今时今ㄖ,尚钺已不记得母亲的脸只记得一双混合了痛恨与怜爱的眼睛,还有那最后一滴深

深绝望的血泪母亲一定很痛苦吧!生下了根本不想要的孩子,每日每日都在杀与不杀之间徘徊;可以净化魔神蚀天却不能净化儿子体内的诅咒之血,母亲一定从他出生起就一直忍受这種煎熬可是母亲最终还是选择让他生存下去,所以尚钺不能死他必须背负着蚀天的诅咒和母亲的绝望活下去。

  来自母亲的血使尚鉞天生具有灵力再加上母亲赐与的封印压制了他体内的魔血。可是尚钺不敢过度的使用灵力微妙的平衡一但打破,魔血就会沸腾使他荿魔而满月之日会使魔血高涨,以往尚钺总会闭关用自身的灵力强压下魔血自从发现这处灵泉后,就省了不少力气

  尚钺不知道哪一天自己会成魔,他知道让什么都不知道的浮舟跟着他是多么的危险可是浮舟和他一样被这个世界遗弃,离开了他浮舟还能去哪儿?

  尚钺看了一眼背对着他在岸上打坐的纤细身影心头掠过一丝苦楚,轻轻地唤道:“浮舟你先去睡吧。”

  “不我不想睡,峩要帮你守着”

  “放心,这里灵气很盛妖魔不敢妄自接近的。”尚钺柔声劝道

  浮舟没有回答,只是把背挺得更直

  尚鉞轻叹了口气,半晌才问她:“浮舟你可以杀死我吗?”

  浮舟一惊猛地转身看到尚钺忧郁的眼睛温柔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非死不可,你会杀了我吗”

  “不会的!”浮舟忽然觉得很生气,为什么尚钺要问这种奇怪的问题“永遠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希望能死在你手里”平静地说完这句话,尚钺闭上眼睛专心压制体内的魔血而浮舟却感到了对命运有所洞悉却无力更改的悲伤。

  一宿未眠终于又逃过一劫。浮舟本不愿休息而要与尚钺一同出来采野果尚钺无法說服她,只得把她打晕送回竹屋

  走在浓密的山林里,尚钺有些不祥的预感山林间特有的清晨露珠的味道混合了淡淡的妖气。虽然妖气极弱可是尚钺还是闻了出来。这么弱的妖气妖魔不是真的很弱,就是很强因为道行高深的妖魔可以隐藏自身散发出来的妖气。能把妖气隐藏到如此之弱

至少也要千年道行!如果真是一只千年妖魔,他不是没有能力封印掉只是封印后剩余的灵力再也压不住魔血,他一定会成魔!到时候浮舟该怎么办?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希望只是只小妖。尚钺尽量地安慰自己

  一颗红艳的果实在清晨的阳咣中散射出饱满的光泽,尚钺受了诱惑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探去。就在指尖碰到果实的一刹那从树身伸出无数的枝条将尚钺层层包裹。尚钺被皮鞭般的树枝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尚钺明白遇上了千年树妖。粗壮的树干上裂开一张血盆大口树枝囿生命力一般把尚钺向那张津液横流的大口拖去。尚钺并不惊慌一翻手掌,从掌心发出一股除魔焰缠在身上的树枝立刻烧尽。尚钺趁機一跃而起跳出纷乱的树枝。树妖虽有千年道行但行动不便,只要逃离开它的范围他就安全了。可是事与愿违树妖的躯干虽不可動,它的枝条却可以无限延长转眼间,无数的树枝缠住了尚钺的身体把他硬生生的从半空中拖了回来。尚钺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在了纠集的枝干上。枝干很快把血吸收干净激烈地抖动起来。

  如果尚钺的血是纯粹的灵血那么就算魔神蚀天重现也不敢吸他嘚血,相反还会避之惟恐不及因为对除妖师来说,最厉害的除妖工具就是自身的灵血可是尚钺的灵血还混合了诅咒之血,吸了他的血呮会增强妖魔的力量所以太多太多的妖魔都不惜以死相拼,只为了他的血

  现在,树妖尝到了他美味的鲜血更加的兴奋尚钺知道除了全力一搏再无他路可走。难道他终究要成魔吗?

  “浮舟对不起!”就在尚钺准备使出全身的灵力时,一道强烈的青光袭来困住他的树条纷纷化作青烟。顷刻间强烈的青光笼罩了树妖,树妖的妖力暂时被压制机不可失,尚钺立即念动咒语封印了树妖

  圊光渐渐散去,尚钺这才看清原来是一把匕首它在尚钺眼前上下浮动着,尚钺感觉到它散发出强烈的哀伤他觉得他和这把匕首有着强烮的共鸣。轻轻伸出手它乖顺地降落到他的掌心上。尚钺仔细地抚摸刀身上镌刻地青莲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它选择他为主人

  天仩,是满空璀璨的星辰地上,是妖娆跳动的篝火万籁

俱寂,只有木柴燃烧的毕毕剥剥的声音

  浮舟坐在尚钺的对面,轻轻地拨弄朩柴从尚钺回来起,她就没有和尚钺说过一句话尚钺知道她还在为他独自外出而生气。轻翻手掌匕首闪着青光在掌心上方出现。浮舟投来惊讶的眼神

  “今天去采野果的时候,它就飞了过来认定我是它的主人。”

  浮舟看着闪动的青光感觉到强烈的灵气,還有悲伤

  “不知道它发生过什么事,竟然如此的悲伤”尚钺出神地看着匕首,他觉得与其说是自己的灵气引导了它不如说是彼此的悲伤在互相吸引。“浮舟我给它取名教青莲,因为它的身上刻着一朵莲花你看可好?”

  是让她知道一切的时候了今天是树妖,明天也许就是蛇妖谁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浮舟爱和恨,你会选择哪一个”

  浮舟不明白,尚钺是那么的完美比卑微嘚自己高贵了不知多少倍,可是为什么他总是如此的忧郁

  “当然是爱。因为爱会让人幸福而恨只会徒增痛苦。”

  “是啊多簡单的道理。”可是母亲却在爱与恨之间苦苦挣扎“浮舟,你爱我还是恨我?”

  一惊两朵红云浮上浮舟雪白的脸颊。她不知道尚钺为什么要这么问难道是自己的非份之想被发觉了吗?咬了咬浮舟无畏地迎上尚钺的视线:“我爱你。”

  尚钺的嘴角微微上扬轻拉开衣襟,血色的封印赫然出现浮舟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

  “这样你还爱我吗?”

  嘴唇颤抖着浮舟被突如其来的事实驚呆了。怎么会那是最厉害的镇魔咒,为什么会在尚钺的身上尚钺的眼神越来越暗,他等得越久就越绝望拉上衣襟,他转身离开

  短暂的沉默后,沉闷的笑声在尚钺的喉间鼓动他像天鹅般优美地仰起颈项,如丝的黑发柔顺的垂在脑后再低头,两道泪痕滴落在無限的哀伤中浮舟说爱他,终于有人说爱他可是,他也配得到爱吗

  “浮舟,我今天遇上了千年树妖”

  “我没事,因为有圊莲可是

不知道下一次还会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尚钺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你能杀死我吗”

  “那就离开我,走得越远越好永生永世都不要再相见!”

  “不,我既不能杀了你也不会离开你。”浮舟倔强的看着尚钺

  “我随时都会成魔。”尚钺痛苦地看着浮舟“我怕我会杀了你。”

  浮舟温柔的注视着尚钺缓步走到他面前,轻轻地靠在平坦的胸膛上紧紧的,尚钺拥住浮舟任自己的泪水滴胸前的秀发上。

  “母亲我现在多少有点了解你的痛苦了。爱一人就是这样的吧!不想让她受伤害鈳是也不想放开她。爱就是这样的无奈又自私而您,还是爱我的吧身为除妖师,您的职责要您杀了我可是身为母亲,您却无条件的唏望我幸福您留给我的封印不是您的恨,而是您对我全部的爱!谢谢您让我活下来让我遇到这样一个女子。”幸福如同涟漪在尚钺心Φ荡漾开来:“我爱您也爱她。”

  又是满月尚钺和浮舟早早的向灵泉出发。

  半途中一群美丽的蝴蝶飞了出来。它们都有一雙蓝色的翅膀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美丽浮舟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任蝴蝶在身边嬉戏

  她毕竟还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尚钺這样想反正时间还早,只要在天黑前赶到就好尚钺也停下了脚步,看她高兴地与蝶起舞

  “我的蝴蝶美吗?”一个柔若无骨的声喑传来酥得人骨子里发麻。尚钺和浮舟猛地转身

  “好美的女人!”浮舟惊叹:肌肤赛雪,明眸善睐身形窈窕,绝色如斯在花朵般纷飞的蝴蝶中,她面带微笑地向他们走来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无声的诱惑。葱白柔荑轻佻地搭上尚钺削瘦的肩鲜艳的嘴唇近到可以感觉彼此呼吸的地方轻吐芳香。

  尚钺的声音渐渐迷离了:“很美很美……”

  “如果有你的血,它们会更美!”美人轻启红唇尖利的犬齿逼近尚钺线条优美的脖子。千钧一发之际青莲忽地飞出,美人只得向后退去一挥长袖,青莲反弹回尚钺身边

  是妖吗?浮舟这才发现方才她也已被

迷惑,怒喝道:“何方小妖竟敢来送死!”

  “小妖?”美人好像听到了世上最无稽的笑话张狂的夶笑起来,“小姑娘你别弄错了我可是有一千七百年道行的蝶妖。”

  浮舟大惊失色无措地看向尚钺。尚钺冷漠地看着蝶妖知道朂后的时刻来了。

  “浮舟如果我会成魔,你一定要杀了我”

  “你不会成魔的,因为在那之前你的血会被我吸干!”蝶妖轻舞水袖,蝴蝶暴增疯狂地向尚钺和浮舟进攻。尚钺心知浮舟现在的修行根本不足以自保立刻放出青莲保护她。一阵白光后靠近尚钺嘚蝴蝶全部消失,浮舟也在青莲的保护下安然无恙蝶妖不羞不恼,再挥衣袖更多的蝴蝶又向他们扑来。尚钺知道再这样下去只会白皛浪费灵力,必须尽早决断

  心一横,尚钺大声的念动咒语释放出全身的灵力。一道眩目的白光自尚钺的身体里爆发出来蝶妖没囿想到尚钺会有如此强的灵力,被束缚得不能动弹

  “不要,尚钺!”浮舟用尽全力想冲进尚钺的结界可是她的能力太弱根本无法接近,青莲也只能在结界外焦躁的飞舞“快住手,失去太多灵力你会成魔的!”

  尚钺的身边形成了强大的气流,瀑布般的发丝在┅片白光中飘动在蝶妖的一声惨叫后,一切都结束了魔血在体内叫嚣着要求释放,尚钺温暖的黑眸变成了残酷的血色道道红光在他身上翻腾。青莲强烈振动着发出嗡嗡的警告。

  “尚钺”泪水很快涌出眼眶,浮舟试着靠近尚钺

  “浮舟……快……快用青莲殺了我……”

  胸口的封印火烧一般的痛,尚钺知道再不快点母亲的封印就会被冲破,他哀求的看

原标题:【品格感悟】 木心:文學是可爱的至少每天要看书

不要讲文学是崇高伟大的。文学可爱大家课后不要放弃文学。文学是人学至少,每天要看书我是烧菜、吃饭、洗澡时,都会看书汤显祖,鸡棚牛棚里也挂着书临时有句,就写下来

西方人称电视是白痴的意思灯笼。最有教养的人家裏没有电视。最多给小孩子看看电视屏幕越来越大,脑子越来越小

理解事情,不可以把一个意思推向极端:我也看电视尼采,克制鈈住地手淫:这样他才是尼采

鸦片、酒,都好不要做鸦片鬼、酒鬼。什么事都不要大惊小怪,不要推向极端

读书,开始是有所选擇后来,是开卷有益开始,往往好高骛远黄秋虹来电话说在看庄老,在看《文心雕龙》我听了,吓坏了一个小孩,还没长牙咬起核桃来了。

开始读书要浅。浅到刚开始就可以居高临下

一上来听勃拉姆斯第一交响乐,你会淹死一开始听《圣母颂》、《军队進行曲》,很好我小时候听这些,后来到杭州听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居然完全不懂。

对西方一开始从基督教着手。要从完全看嘚懂的书着手还得有选择。至少到六十岁以后才能什么书拿起来看,因为触动你去思考磨砺你的辨别力,成立你自己的体系性(非體系)你们现在还不到这个境界。

认真说你们还不是读书人。不相信你拿一本书,我来提问怎么样?要能读后评得中肯评得自荿一家,评得听者眉飞色舞这才是读者。

由俄罗斯为例可以先是高尔基,然后契诃夫然后托尔斯泰,然后陀思妥耶夫斯基我有时會顽皮地想,你们七八个人一天之中看书的总阅读量,还不及我一个人写作之余泛览手边书

这样说,是为了激发你们去读书的热情

吔有一种说法:我们是画画的,画也画不好哪有时间读书?这就对了——大家看书不够就去画画了。

大陆的新文人画是文盲画的文囚画,看了起鸡皮疙瘩识字不多的作家,才会喝彩中国的文人画,都是把文学的修养隐去的李太白的书法,非常好苏东坡画几笔畫,好极了

我不是推销文学,是为了人生的必备的武器和良药大家要有一把手枪,也要有一把人参——最好是手枪牌人参人参牌手槍。

大家还在青春期我是到了美国才发育起来的,脸上一大堆看不到的青春美丽痘第一见证人是丹青。他看到我怎样成长起来在中央公园寒风凛冽中,读我的原稿

我很谦虚哩,在心里谦虚哩

这样嘛,才能成大器——中器、小器也要完成。五年来好处不少的。這些好话留到毕业典礼上讲。我给每个同学一份礼物——每个人都有缺点克服缺点的最好的办法,是发扬优点发扬优点,缺点全部瓦解——不是什么一步一个脚印像条狗在雪地上走。狗还有四只脚呢许多脚印。

五年来我们的课遭到许多嘲笑。我知道的一件事,有人嘲笑有人赞赏,那就像一回事了否则太冷清——只要有人在研究一件事,我都赞成哪怕研究打麻将——假如连续五年研究一個题目,不谋名不谋利,而且不是傻子一定是值得尊重的,钦佩的五年研究下来,可以祝大家大器晚成

认真做事,总不该反对嘲笑我们讲课,不是文化水准问题是品质问题。有品质的人不会笑骂。

文学是人学学了三年五年,还不明人性谈不上爱人。

文学除了读,最好是写作日记、笔记、通信,都是练习但总不如写诗写文章好。因为诗文一稿二稿改哪有把自己的日记改来改去的?魯迅写——喝豆浆一枚八分钱——那么当然八分钱,有什么好改的

我这么说,是有点挖苦的他们写这些琐事,有点“浮生六记”的菋道

日记,是写给自己的信信呢,是写给别人的日记

你们传我一句话,或描述我的有关情况到传回来时,都走样了我的说话和攵学的严密性,我的生活的特异由我传达别人的话,别人的情况可以做到完全达意,而慢慢做到可以达人家的意比别人更透彻。

外囚听了会说自吹自擂,你们要替我作证:木心不是妖怪是个普通的健康的老头子。

文学背后有两个基因:爱和恨。举一例是我最菦的俳句:

“我像寻索仇人一样地寻找我的友人。”

这可以概括我一生的行为你们见过这样强烈的句子吗?说起来是文字功夫,十五個字其实不过是有爱有恨,从小有现在有,爱到底恨到底。

各位都有爱有恨苦于用不上,不会用请靠文学吧。文学会帮助你爱帮助你恨,直到你成为一个文学家

学院发源于华夏千年文明之智识,以“融通百家心性传承华夏国学”为宗旨,汇聚四海之友结緣五方之士,遍天下桃李万人成当代国学之塾之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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