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类似小丑的品格的歌》的歌

书名:红楼梦:俞平伯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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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陵字孝穆,是东海郯人祖父超之,是齐朝的郁林太守后任梁朝员外散骑常侍。父亲徐摘是梁朝戎昭将军、太子左卫率赠侍中、太子詹事,谧贞子母亲臧氏,曾梦见五色云朵化作凤凰落到她的左肩上,不久生下徐陵当时有个叫宾志上人的,社会上都说他有道行徐陵几岁的时候,家裹囚携带他去见宝志上人实志上人手摩徐陵的头顶,说:“这是天上的石麒麟啊”光宅寺惠云法师每每感叹徐陵年轻有为,称他是颜回徐陵八岁能写文章,十二岁通晓《庄子》《老子》的文义长大后又广泛地涉猎史籍,颇有纵横家的口才

  梁普通二年,晋安王为岼西将军、宁蛮校尉时父亲徐搞为晋安王谘议参军,晋安王又请徐陵参与宁蛮府军事中大通三年,晋安王被立为皇太子东宫设置学壵,徐陵充当学士人选稍后升任尚书度支郎,离京作上虞县令御史中丞刘耋仪与涂庆先前不和,根据传闻弹劾途壁在上虞县贪脏因此被免官。遇了很久才起用为鱼垩王府行参军,再调任通直散骑侍郎銮.筵塞童在东宫撰《长春殿义记》,让徐陵作序又令他在少傅府讲述他撰写的《庄子义》。不久调任镇西湘东王中记室参军

  太清二年,兼通直散骑常侍出使魏,魏人安排行馆宴请宾客逭┅天很热,魏主持宴客的瑟业嘲讽f鑪说:“今天的热是由涂当售引来的吧”途堕当即答道:“从前玉虫到逭襄替墓制订了礼仪;今日我來访,又使你知道了寒暑”魏收很惭愧。

  到侯景侵扰京城时徐陵父徐摘被困在围城之中,徐陵得不到家中消息就吃粗食穿布衣,好像居丧的情形适逢齐接受魏禅让,梁元帝在江陵秉承武帝旨意即皇帝位又派使臣到齐。徐陵屡次请求齐准许他返梁覆命始终被拘留不放,徐陵就写信给仆射杨遵彦说:

  被一句话感动夕阳的余晖为鲁阳公凝聚照耀;一念暗中契合,干涸的疏勒也为之涌出飞瀑鋶泉何况元首伟大,辅臣优良邻国声音相互听到,风俗教化相互会合!天象穷厄专乱本朝,情计惶惑于公伤怀,于私恐惧可是保铨身体回家的请求,白白费了岁月狼狈困顿的申诉,空空塞满了卷轴这样不图谋,不是我等希望的啊执事没听说这些吗!上古女娲分鱉足立四极、轩辕划野分邑的时世,伏羲观河圃绘八卦、夏禹拜洛书成九畴的年代骄阳肆虐,风妖逞凶天塌西北,地陷东南大旱时彡川干裂,雨涝时五岳淹没我大梁承应上天旨意而辅臣尽忠,继承清政却遭逢艰难为什么呢?圣人不能造就时运,遣原本是穷困舆显达嘚常理至如荆州刺史湘束王萧绎本是枢要的根苗,不用依附名称说法经过一番陶冶之后,还可具有尧、舜的风范即使在总章那样的宮观、明堂,再陈设上六代时的舞蹈在主管音乐的地方演奏九州的歌曲,舜时的典乐官夔来敲打石器晋国的师旷演奏编钟,也不足以謌颂此等美名无以彰明他的大德啊。假如让他在楚地郊外祭梼天地能不是承祀夏朝的君王?戡定艰难,便是匡扶周室的霸主哪能仅仅昰西周末豳王迁徙雍州一月之间整个豳国就变成了地方区域,姚帝迁移黄河边刚一年就成了一个城市。现在正所谓遥远的南海越常国向丠进献驯雉茫茫海外肃音国放逸的牛群奔到南边即停止,我们君上的子民胸怀卓识,深知南归的意义可是得到的答覆却说投身到什麼地方呢?这是我不明白的第一点。

  又晋熙等郡都并入贵朝,距我国寻阳能有几多路途至于铛铛报时的钟声,隔着溆浦彼此能听见天空中明明白白的烽烟,登上高台就可望见遥想湓城,实碗泉流庐山依旧,香鑪峰高近来鄱阳嗣王在汇派统管军队,屯驻在水边早晚书信往来,褒贬人事辨别名分,我却穿着草鞋无从迈步他是何种道路偏可并驾齐驱。难道就是这样的吗?这不对啊还有,最近邵陵王与这个国家通和郢中贵宾像风卷云霓一样聚集到魏国都城,邺下的要员也像风一样驰向江边怎么卢龙山的道路能为他人新开出來,洛阳的铜驰街对我就长期封闭?为何他人的道路那么容易也不劳五丁力士去开辟,我的道路却如此艰难好像登九折坂令王阳感叹凶險?地不私载,这是何等清楚?可是却回答说没有回去的途径这是不明白的第二点。

  晋熙、庐江义阳、安陆,都说归附贵朝不再是危险地区,估计途中就应太平自此以北,战鼓不响自此以南,疆界不一像这样在境外逃避死亡,看轻自己幸而不属守边官吏失土被俘蒙受羞辱,又为何在乎一个寻常人的性命还有,此次旅游作客财物全都没有,愧的不是像韩起出访郑时想私自买玉环,也不是潒吴国季札过徐时腰上挂带令人艳羡的宝剑。由来宴请赏赐总缺少钱财,旅行滞留都已用尽正是散有限的财物,供无期的客用这種窘况是可以知道的。况且据圃自杀愚蠢的人也不干,挥斧保身平常人也会明白如镜。为什么呢?尽管生命轻如一发自觉重有千钧,鈈因此而卖给盗寇道理是明白的。再说骨头和肉不配充作锅内舆砧板上的物品皮毛不值得算入财货之属,盗寇也有盗寇的才智与品德我不用担心了。公家派遣使臣缺少财货,本朝并非兴盛太平的时候出访的人哪裹有皇华的地位与权力。轻装独宿不劳集合击柝者敲奏的仪式,为数很少的几骑随便动身哪会想有辅轩名号的轻车乘坐的仪礼。回归的人带着随从自己准备驴骡,沿途亭邮衹希望有些蔬菜米粮。假如说留下我等对于管事的无烦扰遣送我等对于官方却有破费,或者用颠沛辛苦为话由或者说行李供给令人担惊受怕,逭原本不是通达之言都是题外文章。这是不明白的第三点

  又,若认为我等应归还侯景侯景是叛逆凶犯,歼灭我等的国家天下嘚人,人人心怀愤恨既不能投身国家社稷,保卫皇上四冢分裂葬蚩尤,干刀剐王莽怎能说俯首屈膝,回去侍奉寇仇腰挂革囊,佩帶弓箭作他的皂隶近来两朝通和,正促进先前的友好诡诈凶寇的狼子野心受到惊骇,很疑心自己会遭受到像春秋时宋万即南宣姜那样誅灭的下场更害怕出现像晋人归还楚公子台巴巨而交换萤萤的请求。我等之所以奔波抗争任由侵侮,是因为我们逭一行人都胸怀仇恨恰恰又是断筋碎骨、抽舌摘肝那样的深仇还未申雪,海内人所共知君侯所开列过的。还听说本朝王公京都男女,风行雨散束播西鋶,繁华的京城萧条破败一片废墟。真是还望偃师都成了蒿草回首忧庆披霜带露,逭又是大人您所知道的他凭什么道义避免仇敌贼孓的臭名?我凭什么亲谊回去屈身下跪?从前晋钜平贵将堇茧被里陆运深信不疑,春秋晋国叔血是社会名人对于郑国貌丑的酸篾早有深入的叻解。我虽说不够聪敏但常常仰慕前代名人的道德操守,不能希图胸怀明亮却也要以此衡量社会事物。先前魏氏将亡群凶竞争,诸賢尽力都希望得到他的朋党。成为墓茔的部众吗?成为邢呆那一类的人吗?假如说不是这样这是不明白的第四点。

  假使我等回去作了侯景的帮凶侯景生在赵代一带,家在幽恒之间居住的是官衙,行动时有统帅的仪仗山川形势,军国日常规章用不着拿箸作筹,衹消屈指即能算计侯景逃亡小丑,猪羊一般寓身长江边上,家人却弃置在黄河北岸春舂井井,如鬼如神难道不是这样吗?或许也是您知道的。宫闱机秘如隐云霄。漂亮的大谋划能不在军帐之内进行。有的才俊之士的谋划像漠张安世表面惊讶而实际早已参与的决策;囿的像汉孔光、晋羊祜那样奏闻朝廷后即烧毁了书稿不留痕迹。在朝的人尚难参预其事羁绊在外的旅人怎能接近其事呢?至于礼与乐的延续变更,刑政的宽松和严厉那是颂歌远扬,万舞成风不知道为此手舞足蹈啊,哪在于摇唇鼓舌充当间谍呢?假如说我等以回江陵覆命為名到头来还是会投奔东边的贼寇,虽说齐、梁两国有所阻隔就像“东南一尉,西北一候”那样又有什么不同?难道说因为河曲难以荇船,却以为江关可以渡过?河阳津放跑了司马睿难道不是由于宋典的奸诈?出函谷关路上未到五更而有鸡啼,都称赞田文门客的技能行輿不行,为什么如此相互影响?这是不明白的第五点

  再说两国交兵,互通使臣这是以前经典上有的,假如以古代不杀而杀仆的事例洏肆意追泄梁武帝筑寒山堰水灌彭城的怨怒那么众多元帅,释放俘虏宽放到偏将、裨将一起都不剪割左耳。甚至像钟仪那样的也被赦免以礼放归途中充满朋友般的笑声。楚国大夫襄老得以回归《虞哥》为之引路。我等来时张着大红的旗帜把实玉擦拭得亮亮的,寻找朋友建立友谊跨过泗水渡过黄河。到时郊外有迎候慰问直至惠赠深荷你们的恩德,不失款待贵宾的礼节现在因何遇错,反而被贬斥?假若把逭当作不准回去的藉口这是我不明白的第六点。

  若说战乱气氛长久不息死亡随时都会发生,同情我奔波颠沛保全我等嘚性命,本来我早巳铭记这番好意感戴那比渤海深,比嵩山、华山还重的大恩可是雉饮食愿在野外寻找,并不对樊笼有意长江大海Φ的飞凫,即使像鲁侯那样供以钟岛鼎食依然忧悲而死因为它们对于钟鼓本无留恋之情。何况我等精神已失空留活命,悲苦沉默地生活怎能长时间支撑下去,这样即使承蒙供养保护也还要短命的。若据此说不能回去这是我不明白的第七点。

  若说侯景逆贼歼灭蕩平了就由我等返回高敞的车子于路相继,遮阳的车盖自然相随不弄清那些话的含义,怎能随便开玩笑?艰难与顺畅太平舆动乱,哪昰特意在事前预料得到的谢常侍今年五十一岁,我今年四十四岁已处在知命之年,行将又到六十岁算来与那个侯生的年龄七十也相差无几丫。成仙的要术他还未从师学习炼丹灶内的配方那诀窍我却知道。正恐怕南阳菊水到头来不延长寿命束海变桑田的事无从看到。若以此为由说不让我等回去是我不能明白的第八点。

  足下胸怀宽广值得信托书识囊括文士之林,从洪荒之世到幽、厉时代像峩等现在,还有那样的人吗至于《春秋》才稍可商讨。姬周宗庙崩塌霸道惑乱凶残,有的是政出多门有的是臣下德薄,像鲁臧孙文仲作为友好国家的宾朋访齐反而被齐国囚禁;周伯作为天子的使臣并无罪错,却遭受戎的攻伐春秋晋箕卿出使被邾人强迁到别的馆舍,唐成公到楚国因有两匹好马被茎人看中唐成公不给而被拘滞三年。遣不是贪乱的风气所致吗?能作为当今的范例吗?至于秦齐都想称帝忝下争雄,或者交结赵国而侵犯燕国或者联合韩国而算计秀困,或者在楚殿寻求结盟或者在豢庭抢夺璧玉,用输送宝鼎来托付齐王鼡一马拉的小坐车诱载客卿范睢入秦。此外群邪油嘴滑舌或势均力敌,各有千秋谈不上罪错,如兄弟一般等到沛丰邑中阳里汉高祖秉承天命,天下同规巡视中国,没听说有拘押羞辱的待到三方称霸,孙则甜言媚态曹则委曲欺诈而四方笼络,年年有官车到句吴歲岁有使臣通庸蜀,那么讥嘲很险厄玩笑已加深,尽兴交游谈笑罢了谁说猜疑忤逆呢。假若搜寻以往的事例倘若有以前的踪迹,恐怕是乱世的奸谋不是治理邦国的好策略。

  还听说黄帝与炎帝时代,社会风气有浮薄和敦厚的不同蛟龙腾跃、麒麟出世,王道霸噵虽说有差别但没有不推崇君亲铭刻碑板器物以赞颂他们的功德,敦促敬长养亲以治理百姓国家部门干预,竟没有改换我侍奉亲长囿违冬温夏清做人子的礼节,还连着离乱贼寇猖獗,致使官民四处流散萧车无人驾御,王舫谁来把持?回望家乡还有什么心绪活在天哋之间?自己并非像夜郎那样由廪竹而生,也不是像采桑女在空桑树中拾得婴儿那样是捡来的过路的人怀着情感,也会相互同情常言道挑拣官位任职,不能说是孝选择有利之事去攀附,不能叫做忠况且我主承接天道,为前王之伴驾郎官吏属悉明经义,冥顽不孝之人亦懂得礼仪检查四方、知晓教化。衹要是年老高寿之人都会像夏后氏和周那样东序西胶地予以敬重赡养。我以圭璋玉帛般的南尚品格、美好资质到贵朝出使访问,遇上世道动乱汇聚了人民的厄运,连年累载不能像徐元直在刘备处提出到曹营侍奉老母的请求,含泪吞声长对公间的怒容,一点情理的诉说也将同触摸龙的逆鳞似的激怒人主,忠孝的话语都皆该当咬破舌头以作失言之戒。这是不去謀取的不是要依赖他人啊。

  而且兄弟的友爱怎能忘怀?妻子儿女之情爱,谁能不被拖累?以清河公主的高贵身份筮毖主办文书佐吏嘚家室,不管其高贵卑贱都被驱赶掠夺。自从侯景丑虏在东南作祸以来饥饿的百姓被抄掠贩卖;台署郎官在墙壁之间一起挨饿。何况峩生离死别历经多年,家中妻子儿女哪还谈得上挂念二字。我如能够回到家乡亲身操持,也许还能帮助他们免遭凶犯残害隔绝四方的消息,秦国的华阳君被说成是乱臣百姓没有冤屈,汉朝的孙叔敖被称作良相足下才学高、声誉好,参与处理国家大事犹如周文迋遇见姜太公,听到的是《诗》、《礼》般高谈宏议可是关系朝中大事的商谈,竟不曾夸赞自己的主张皇宫禁苑的良谋,怎能相及並不像趟筒子的直臣周舍那样直言争辩,倒类似束汉太傅胡广而随大流为什么就没有直言进谏之臣呢?岁月如流水,人生有几何清晨看箌南飞雁,这颗心也跟着到了江淮晚上望着牵牛星,情思驰向了扬越早晨心怀千种悲伤而掩面哭泣,夜晚有万般愁绪在腹内萦回自巳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足下一向擅长言谈更兼深明义理,就像漠丞相匡衡令人开颜欢笑的演讲晋尚书令乐广使人静心倾听的言谈,一姠不明白想探问谁能清楚地告诉我。如果我的话是错的回信我定会理解,如我罪当死甘愿被斧砍锅煮,为什么足下衹是拘泥不语咬着舌,低着头呢?假如我说的这些有点道理还希望矜悯眷顾,又何必一定让我们死在齐国都城给赵魏幽并之地加一点尘埃,多一片白骨?遂使得西汉东平思王因思念京城而死后出现坟头上大树都倾向京都的悲剧。温序死节光武帝赐葬渣堡城西,其子过昼梦见父亲诉说思乡之苦多次请求放返故里,悲伤之情与日俱增。  遵彦始终没有回信直到江陵被攻陷后,齐送贞阳侯萧渊明为梁的嗣君才让江陵跟他返梁。梁太尉玉僧峦起初拒绝萧渊明入境不肯接钠萧渊明的来往书信,都是途箧的手笔等到龃塱入凿,得到筮堕大为高兴接待赠送,礼遇十分优厚任徐陵作尚书吏部郎,主持韶诰事宜那年陈霸先率兵诛减王僧辩,进而讨伐僧辩的心腹义兴太守韦载当时任约、徐嗣徽乘虚袭取石头城,徐陵为感激王僧辩先前知遇之恩就投奔任约处,待到陈霸先荡平任约等赦免徐陵不予追究。不久以徐陵为贞威将军、尚书左丞

  绍泰二年,徐陵又出使到齐回来后授任给事黄门侍郎、秘书监。陈高祖霸先受梁禅位时加徐陵散骑常侍尚书左丞照旧。天嘉初年任太府卿天嘉四年升任五兵尚书,领大著作天嘉六年任散骑常侍、御史中丞。当时安成王陈顼为司空凭著皇帝弟弟的尊荣,权势压倒朝野直兵鲍僧散凭藉安成王的威权压抑诉讼,大臣没有敢讲的徐陵听说这件事就写奏章弹劾,让御史台嘚属官跟着他带着奏案上朝。世祖陈蓓见徐陵身着朝服庄重严肃正气凛然像不可冒犯,也随之严肃面孔端正坐姿徐陵上前诵读奏板,当时安成王陈顼正侍立殿上仰望世祖皇童,变脸变色冷汗直冒。徐陵让殿中御史把安盛王带下殿来于是弹劾免除塞旦适侍中、中書监职。从此朝廷上下为之肃然

  天康元年,徐陵调任吏部尚书领大著作。继认为自凿塑后期以来选拔授官大多失当,于是整理列举国家主要法典综合审核才智资历是否同所任职官相一致。当时有冒进求官喧闹竞争没完没了的徐陵就作书宣示说:“自古吏部尚書一职,在于评论人物选拔才士,探寻他的门第依据情况,评估他应授的官爵品位梁元童承位于{呈墨之乱后,玉立盛接掌权柄于垦幽败亡之时那时节因为战乱,不再有健全的典章制度故而使官方为纷杂情况所困扰。永定时我朝由于刚刚创建,战争尚未休止也沒有条理,府库空虚缺少赏赐物品,白银难以获得黄卷容易营造,暂且用官阶代替钱绢意义在于存恤抚养,不能计较多少致使员外、常侍路上比肩接踵;谘议、参军街市中无法统计,哪是朝廷章程上应该这样?现在衣冠礼乐不断富足繁荣怎么能还照先前的用意呢?遣鈈是于理所应当的。现在见到各位仁君官职待遇大多超过了应有的,还说受了大委屈未能显示坦荡的胸怀。假若问到梁朝领军朱异也莋了卿相遣不超过他的本分吗?这是出自皇上的赏拔,不关吏部按等第选授的事梁武帝说‘世间人说有偏爱,我特不偏爱范悌’宋文渧也说‘人世难道没有命运,每有好官缺就想羊玄保,这些都是地位尊贵职司重要,不由吏部选拔的秦朝有车府令赵高直做到丞相,汉朝有个高庙令田千秋也做了丞相这些能再作为例规吗?既然我辱居简选人才的职分,自应做些有裨益的事情希望各位贤达,深明我淺陋的意见”从逭以后大家都佩服他,当时人把他比作毛蚧

  陈废帝伯宗即位时,高宗陈顼入朝辅政谋划罢黜心怀不轨的人,延引徐陵参预筹划高宗继位,徐陵受封建昌县侯食邑五百户。太建元年官拜尚书右仆射太建三年调任尚书左仆射时,徐陵上表推拒薦举周弘正、王励等,高宗陈顼召徐陵到内殿说:“爱卿为什么坚决推辞这一职务并且荐举别人呢?”徐陵说:“周弘正是跟随陛下从北周回来的原藩国长史,王勘是太平相府长史张种是皇上同乡亲戚中的贤人,假若选拔贤达旧臣我理应在后。”坚持推辞多Et高宗苦苦勸说他,他才接受韶旨

  待到朝中议论北伐,高宗说:“我已经决定伐齐你们可以推举元帅。”大家都以为中权将军违王量权位重偠共同推举他。惟独说:“不能这样吴明彻家住淮左,熟悉那裹的风俗而且将略人才方面现在也没有超过他的。”于是一连争论几忝都决断不下都官尚书裴忌说:“我赞同涂壁逝的意见。”途堕紧接着说:“不但明彻是良将裴忌也是良副。”这天皇帝诏令吴明徹为大都督,令苤显监军事于是攻取了淮南敷十州的地方。摆设酒宴举杯对着途建说:“奖赏爱卿知人善任。”继离开席位回奏:“萣策出自圣上并非我的功劳啊。”那年加俭堕侍中且其余官职照旧。太建七年徐陵领国子监祭酒、南徐州大中正以公事免侍中、仆射。不久又加侍中给扶。又拜受领军将军太建八年加翊右将军、太子詹事,置佐史不久调任右光禄大夫,其他任官照旧太建十年偅任领军将军,随后调安右将军、且墨尹基建十三年为中书监,领太子詹事给鼓吹一部,侍中、将军、右光禄、中正照旧途堕由于姩老,屡次上表辞官产塞还是特别优待他,下韶让将作为他造一所大房屋让涂陆在自己府第处理事务。

  后主即皇帝位任徐陵左咣禄大夫、太子少傅,其余都照旧至德元年逝世,享年七十七岁皇帝下诏说:“依据典章制度,务使德行彰明丧尽其哀,祭尽其敬侍中、安右将军、左光禄大夫、太子少傅、南徐州大中正建昌县开国侯徐陵,年少学问深厚在朝为官聪颖隽秀,业绩高出名家文章號称一代宗师。朕近年在承华宫与他特相亲昵虽说经常患病卧床,正希望康复忽然辞世,实令朕心震惊伤悼可追赠镇右将军、特进,他的侍中、左光禄、鼓吹、侯依旧举哀一并如仪,丧事费用酌予供给。谧号为章”

  徐陵才识胸怀深远,形貌举动可作表率秉性清廉简洁,家资无所积累所得薪俸同亲族之人共享。太建年间领食建昌县,县民送赋税米粮到水边逮陵亲戚中有贫穷的,都让怹们领取数日便光了,以致徐陵自家不久也穷困了幕僚感到奇怪,问他为什么这样做?徐陵说:“我家尚有车、牛、衣服可以卖其余囚家有卖的吗?”他就是这样来周济别人。他从年轻时起尊崇信仰佛教很多经典都能解说精到。后主在束宫时让涂陆讲解大品经义学,高僧远道赶来如云霓相聚讲席时每有疑义商较,在座的没人能够同他抗辩他眼中有青睛,当时的人都认为这是聪慧的面相自从陈朝創业以来,文檄军书等重要文书以及禅位韶旨等都是徐陵撰写,其中《九锡》尤其好是一代文章宗师,而且不因此恃才傲物对著书竝说之人从无贬斥,而对晚生后辈的接待引进却乐此不疲世祖、高宗时,国家有重要文章都由徐陵草拟。他的文章对于旧有文体多有變异剪裁组织,细密精巧常有新意。每每一文撰出有兴趣爱好的人已为传抄背诵,于是他的文章散布华夏外夷家中多有收藏。后曆经死丧祸乱大多散失,留存的有三十卷继有四个儿子,依次是!继徐捡,涂仪徐傅。

  徐俭又名众从小修养成立,勤奋好学誌行操守好汝南周弘正看重他的为人,嫁女给他为妻梁太清初年,出仕为豫章王府行参军堡景作乱时,徐陵出使魏未回朝徐俭当時二十一岁,携老带幼到江陵避难梁元帝听说他的名声,召他任尚书金部郎中他曾经陪从元帝宴会而赋诗,元帝赞赏说“徐家的孩子又是有文才的”。江陵沦陷徐俭又回到京城。永定初年为太子洗马调镇束从事中郎。天嘉三年调任中书侍郎。

  太建初年广州刺史欧阳纥起兵反叛,高宗命令途俊持带信节宣读圣旨欧垦区丝起初见选俭时,排列许多卫队器仗言语间颇不尊重,徐俭说:“吕嘉的故事已久远了些将军难道没看到旦迪、陈实应的事吗?变祸为福还不算晚啊。”欧阳纥默然不答担心徐俭涣散他的部众,不准途俭叺城把涂堡安置在巫玺寺,派人守卫几十天不能返回。匦阳纥曾经出城会见徐俭徐俭对他说:“将军已经起事,我徐俭须回去向天孓报告我的性命虽然在将军掌握中,可将军的成败却不在于我徐俭徐俭以不再被留为幸。”欧屋匿纬于是打发途俭从小路骑马奔回產塞于是就命童旦旦崖率领部众讨伐匦压垦选,还因为熟悉那裹的形势诏令徐俭监昭达军。平叛结束高祖嘉奖继,赏赐奴婢十人米伍百斛,授镇北鄱阳王谘议参军兼中书舍人。积累年资而升任国子博士、大匠卿其余任职照旧。不久升任黄门侍郎转太子中庶子,加通直散骑常侍兼尚书左丞。后因公事免职不久又起用为中卫始兴王限外谘议参军,兼中书舍人又为太子中庶子,迁贞威将军、太孓左卫率中书舍人照旧兼任。

  后主即位授继和戎将军、宣惠晋熙王长史,行且坠郡国事随后因父丧去职。不久起用为和戎将军再调至寻阳内史。为政严明盗贼不兴。升任散骑常侍袭封建旦堡,入朝为御史中丞途俭秉性公正平和,不阿附势要尚书令江总聲威重极一时,也被徐俭纠察弹劾后主对他非常信任。又领右军祯明二年逝世。

  徐份从小有他父亲的风度九岁时,写了一篇《夢赋》徐陵看后,对他亲近的人说“我小时候写文章也不比这好”。步入仕途任秘书郎转太子舍人。多次升迁后任豫章王主簿、太孓洗马后离京任海盐令,治理很有成绩任期满。返京任太子洗马

  徐份生性孝顺长辈友爱兄弟,徐陵曾经患病很厉害徐份流泪燒香祷告,跪着诵念《孝经》昼夜不停,就这样三天徐陵的病突然痊愈,亲戚都说是因为徐份的孝行感动了上天太建二年逝世,那時年仅二十二岁

  徐份自小聪慧机敏,以《周易》生考试名次高任秘书郎离京作j锤令。擅塱初年升任尚书殿中郎,不久兼东宫学壵速亡后转入堕曲。盟皇九年在鱼瞳赵旦隐居,:艳征召他作学士不久改任著作郎。太墓四年逝世

  孝克是徐陵的第三个弟弟。小时作《周易》生能说会道,能讲说幽深微妙的义理长大后,遍通《五经》博览史籍,也很会写文章但对于文采不及义理更擅長。梁太清初年初仕任太学博士。

  孝克为人最孝父丧时几乎经受不了哀痛。侍奉生母陈氏极尽赡养的义务。梁朝末年侯基作亂,京城大饥荒十有八九的人都饿死了。孝克赡养母亲连粥饭也拿不出。他的妻子姓臧东莞人,是领军将军臧盾的女儿很有姿色,孝克就对她说:“现在这样饥荒供养缺少,想把你嫁给富人彼此都可能度遇难关,你看怎么样?”臧氏不答应当时有个叫孔景行的囚,是侯景的部将富有钱财,孝克秘密通过媒人陈述此意孔景行多带随从,逼着迎娶她臧氏哭着离别了孝克。得来的粮食布匹孝克全敷用来供养母亲。孝克又剃掉头发当了和尚改名法整,兼带乞食以补充给养臧氏也很记念先前的恩情,多次私下送他些财物吃食所以不至于穷绝。后来孔量丘战死在路上等候:好些天才见到,臧氏对孝克说:“往日的事情并非相负,现在既然能够脱离这场灾禍就应当回归供养。”孝克默然说不出话来于是还俗,又同臧氏作了夫妻

  后来向东游历,住在钱塘的佳义里同僧人们研讨佛經,于是精通《三论》每天早晚两次开讲,早晨讲佛经晚上讲《礼》《传》,僧俗来听讲的达数百人玉嘉年间,任剡令这不合他嘚趣味,不久又离职了太建四年,征作秘书丞他不就职,还素食斋戒持菩萨戒,昼夜讲诵《法华经》高宗很褒奖他的操行。

  竝建六年任国子博士,升任通直散骑常侍兼国子祭酒,不久授实职孝克每次陪侍宴席,没见他吃什么到席散,在他座席前的食品卻少了直塞暗暗记着逭件事用以询问中书舍人笪逊,笪越回答不了从此管斌留意观察遣件事,看到耋克拿珍果塞在宽腰带内管斌当時不解他的用意,后来查访才知是拿回去送给母亲。笪逊据实向产塞禀报直塞感叹很久,于是诏令有关管事人员以后宴会时,孝克席前食物全让他拿回去孝敬他母亲。当时舆论都夸赞遣件事情

  至德年间,皇太子入学举行祭拜至圣先师仪礼百官陪列,耋直阐發《孝经》题意后主命皇太子面朝北方向孝克致敬。

  祯明元年入朝任都官尚书。自晋以来尚书官与僚属都携带家眷一起住在官署。尚书官署在台越内下舍门中间有阁道,东西跨路通到朝堂。其中第一家就是都官的官署西面挨着阁道,年代久远常闹鬼怪,烸每夜裹无缘无故出现声音和光亮;有时看见穿衣戴帽的人从井内出来一会儿又没了;有时阁门自开自闭。住在官署的人多有死亡尚書周确就死在这个官署襄,孝克接替周确也就住在这裹经历两年,妖孽之事都平息了当时的人都认为是正气导致的结果。

  孝克生性清廉并且喜欢接济他人因而不免穷困,后主诏命把石头津的税收给他孝克全都用作设斋写经,随得随尽桢明二年,孝克为散骑常侍侍奉束宫。陈亡按例进入关中。家徒四壁生身母亲患病,想吃粳米粥也不能经常办到。母亲亡故之后孝克就常吃麦饭,有人送来粳米他对着粳米悲伤哭泣,终身不再吃粳米

  开皇十年,长安发生疾疫隋文帝听说他的名声德行,召他在尚书都堂讲《金刚般若经》不久授他国子监博士。后侍奉东宫讲《礼》《传》

  开皇十九年因病死去,当时七十三岁临终时,正坐念佛室内有平瑺没有的特殊香味,邻居都为此惊奇他的儿子万载,官做到晋安王功曹史、太子洗马

  史臣曰:徐孝穆秉承天地五行之灵秀,聪明練达笼盖古今。至于营建兴王大业遭遇鸿运,地位高过朝廷重臣静言进谏谋划,都因存心忠耿垄直磨炼节操德行,供养亲人超越瑺礼也具有丰参、闵子骞的志行啊。

  徐陵 子俭 份 仪 弟孝克

  徐陵字孝穆,东海郯人也祖超之,齐郁林太守梁员外散骑常侍。父摛 梁戎昭将军、太子左卫率,赠侍中、太子詹事谥贞子。母臧氏尝梦五色云化而 为凤,集左肩上已而诞陵焉。时宝志上人者世称其有道,陵年数岁家人携以 候之,宝志手摩其顶曰:“天上石麒麟也。”光宅惠云法师每嗟陵早成就谓之 颜回。八岁能属文十二通《庄》、《老》义。既长博涉史籍,纵横有口辩

  梁普通二年,晋安王为平西将军、宁蛮校尉父摛为王咨议,王又引陵參宁蛮 府军事中大通三年,王立为皇太子东宫置学士,陵充其选稍迁尚书度支郎。 出为上虞令御史中丞刘孝仪与陵先有隙,风闻劾陵在县赃污因坐免。久之起 为南平王府行参军,迁通直散骑侍郎梁简文在东宫撰《长春殿义记》,使陵为序 又令于少傅府述所淛《庄子义》。寻迁镇西湘东王中记室参军

  太清二年,兼通直散骑常侍使魏,魏人授馆宴宾是日甚热,其主客魏收嘲 陵曰:“紟日之热当由徐常侍来。”陵即答曰:“昔王肃至此为魏始制礼仪; 今我来聘,使卿复知寒暑”收大惭。

  及侯景寇京师陵父摛先在围城之内,陵不奉家信便蔬食布衣,若居忧恤 会齐受魏禅,梁元帝承制于江陵复通使于齐。陵累求复命终拘留不遣,陵乃致 书于仆射杨遵彦曰:

  夫一言所感凝晖照于鲁阳,一志冥通飞泉涌于疏勒,况复元首康哉股肱 良哉,邻国相闻风教相期者也!天道穷剥,钟乱本朝情计驰惶,公私哽惧而 骸骨之请,徒淹岁寒颠沛之祈,空盈卷轴是所不图也,非所仰望也

  执事不闻の乎:昔分鰲命勣之世,观河拜洛之年则有日乌流灾,风禽骋暴 天倾西北,地缺东南盛旱坼三川,长波含五岳我大梁应金图而有亢,纂玉镜而 犹屯何则?圣人不能为时斯固穷通之恒理也。至如荆州刺史湘东王机神之本, 无寄名言陶铸之馀,犹为尧、舜虽複六代之舞,陈于总章九州之歌,登于司 乐虞夔拊石,晋旷调钟未足颂此英声,无以宣其盛德者也若使郊禋楚翼,宁 非祀夏之君戡定艰难,便是匡周之霸岂徒豳王徙雍,期月为都姚帝迁河,周 年成邑方今越常藐藐,驯雉北飞肃纻茫茫,风牛南偃吾君之孓,含识知归 而答旨云何所投身,斯其未喻一也

  又晋熙等郡,皆入贵朝去我寻阳,经途何几至于铛铛晓漏,的的宵烽隔 溆浦而相闻,临高台而可望泉流宝碗,遥忆湓城峰号香炉,依然庐岳日者鄱 阳嗣王治兵汇派,屯戍沦波朝夕笺书,春秋方物吾无從以蹑屩,彼何路而齐镳 岂其然乎?斯不然矣又近者邵陵王通和此国,郢中上客云聚魏都,鄴下名卿 风驰江浦,岂卢龙之径于彼噺开铜驼之街于我长闭?何彼途甚易非劳于五丁, 我路为难如登于九折?地不私载何其爽欤?而答旨云还路无从斯所未喻二也。

  晋熙、庐江义阳、安陆,皆云款附非复危邦,计彼中途便当静晏,自斯 以北桴鼓不鸣,自此以南封疆未壹。如其境外脫殒轻躯,幸非边吏之羞何 在匹夫之命。又此宾游通无货殖,忝非韩起聘郑私买玉环,吴札过徐躬要宝 剑。由来宴锡凡厥囊装,行役淹留皆已虚罄,散有限之微财供无期之久客, 斯可知矣且据图刎首,愚者不为运斧全身,庸流所鉴何则?生轻一发自偅 千钧,不以贾盗明矣骨肉不任充鼎俎,皮毛不足入货财盗有道焉,吾无忧矣 又公家遣使,脱有资须本朝非隆平之时,游客岂皇華之势轻装独宿,非劳聚橐 之仪微骑闲行,宁望輶轩之礼归人将从,私具驴骡缘道亭邮,唯希蔬粟若 曰留之无烦于执事,遣之囿费于官司或以颠沛为言,或云资装可惧固非通论, 皆是外篇斯所未喻三也。

  又若以吾徒应还侯景侯景凶逆,歼我国家天丅含灵,人怀愤厉既不获投 身社稷,卫难乘舆四冢磔蚩尤,千刀剸王莽安所谓俯首顿膝,归奉寇仇珮弭 腰鞬,为其皁隶日者通囷,方敦曩睦凶人狙诈,遂骇狼心颇疑宋万之诛,弥 惧荀幹之请所以奔蹄劲角,专恣凭陵凡我行人,偏膺仇憾政复俎筋醢骨,抽 舌探肝于彼凶情,犹当未雪海内之所知也,君侯之所具焉又闻本朝公主,都 人士女风行雨散,东播西流京邑丘墟,奸蓬萧瑟偃师还望,咸为草莱霸陵 回首,俱沾霜露此又君之所知也。彼以何义争免寇仇?我以何亲争归委质? 昔钜平贵将悬重于陆公,叔向名流深知于鬷篾。吾虽不敏常慕前修,不图明 庶有怀翻其以此量物。昔魏氏将亡群凶挺争,诸贤戮力想得其朋。为葛荣の 党邪为邢杲之徒邪?如曰不然斯所未喻四也。

  假使吾徒还为凶党侯景生于赵代,家自幽恒居则台司,行为连率山川形 势,军国彝章不劳请箸为筹,便当屈指能算景以逋逃小丑,羊豕同群身寓江 皋,家留河朔舂舂井井,如鬼如神其不然乎?抑又君の所知也且夫宫闱秘事, 并若云霄英俊訏谟,宁非帷幄或阳惊以定策,或焚藁而奏书朝廷之士,犹难 参预羁旅之人,何阶耳目至于礼乐沿革,刑政宽猛则讴歌已远,万舞成风 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安在摇其牙齿为间谍者哉?若谓复命西朝终奔东虏, 虽齐、梁有隔尉候奚殊?岂以河曲之难浮而曰江关之可济?河桥马度宁非宋 典之奸?关路鸡鸣皆曰田文之客。何其通蔽乃尔楿妨?斯所未喻五也

  又兵交使在,虽著前经傥同徇仆之尤,追肆寒山之怒则凡诸元帅,并释缧 囚爰及偏裨,同无翦馘乃至鍾仪见赦,朋笑遵途襄老蒙归,《虞歌》引路 吾等张拭玉,修好寻盟涉泗之与浮河,郊劳至于赠贿公恩既被,宾敬无违今 者何愆,翻蒙贬责若以此为言,斯所未喻六也

  若曰妖氛永久,丧乱悠然哀我奔波,存其形魄固已铭兹厚德,戴此洪恩 譬渤澥而俱深,方嵩、华而犹重但山梁饮啄,非有意于笼樊江海飞浮,本无情 于钟鼓况吾等营魂已谢,馀息空留悲默为生,何能支久是則虽蒙养护,更夭 天年若以此为言,斯所未喻七也

  若云逆竖歼夷,当听反命高轩继路,飞盖相随未解其言,何能善谑夫屯 亨治乱,岂有意于前期谢常侍今年五十有一,吾今年四十有四介已知命,宾又 杖乡计彼侯生,肩随而已岂银台之要,彼未从师金灶之方,吾知其决政恐 南阳菊水,竟不延龄东海桑田,无由可望若以此为言,斯所未喻八也

  足下清襟胜托,书囿文林凡洎洪荒,终乎幽、厉如吾今日,宁有其人爰 至《春秋》,微宜商略夫宗姬殄坠,霸道昏凶或执政之多门,或陪臣之凉德 故臧孙囿礼,翻囚与国之宾周伯无愆,空怒天王之使迁箕卿于两馆,絷骥子于 三年斯匪贪乱之风邪?宁当今之高例也至于双崤且帝,四海争雄或构赵而侵 燕,或连韩而谋魏身求盟于楚殿,躬夺璧于秦庭输宝鼎以托齐王,驰安车而诱 梁客其外膏脣贩舌,分路扬镳無罪无辜,如兄如弟逮乎中阳受命,天下同规 巡省诸华,无闻幽辱及三方之霸也,孙甘言以娬媚曹屈诈以羁縻,旍轸岁到于 句吴冠盖年驰于庸蜀,则客嘲殊险宾戏已深,共尽游谈谁云猜忤,若使搜求 故实脱有前踪,恐是叔世之奸谋而非为邦之胜略也。

  抑又闻之云师火帝,浇淳乃异其风龙跃麟惊,王霸虽殊其道莫不崇君亲 以铭物,敦敬养以治民预有邦司,曾无隆替吾奉违温清,仍属乱离寇虏猖狂, 公私播越萧轩靡御,王舫谁持瞻望乡关,何心天地自非生凭廪竹,源出空桑 行路含情,犹其相愍常謂择官而仕,非曰孝家择事而趋,非云忠国况乎钦承 有道,骖驾前王郎吏明经,鸱鸢知礼巡省方化,咸问高年东序西胶,皆尊耆 耋吾以圭璋玉帛,通聘来朝属世道之屯期,钟生民之否运兼年累载,无申元 直之祈衔泣吞声,长对公闾之怒情礼之诉,将同逆鳞忠孝之言,皆应齚舌 是所不图也,非所仰望也

  且天伦之爱,何得忘怀妻子之情,谁能无累夫以清河公主之贵,馀姚书佐 之家莫限高卑,皆被驱略自东南丑虏,抄贩饥民台署郎官,俱馁墙壁况吾 生离死别,多历暄寒孀室婴儿,何可言念如得身還乡土,躬自推求犹冀提携, 俱免凶虐

  夫四聪不达,华阳君所谓乱臣百姓无冤,孙叔敖称为良相足下高才重誉, 参赞经纶非豹非貔,闻《诗》闻《礼》而中朝大议,曾未矜论清禁嘉谋,安 能相及谔谔非周舍,容容类胡广何其无诤臣哉?岁月如流平苼何几,晨看旅 雁心赴江、淮,昏望牵牛情驰扬、越,朝千悲而掩泣夜万绪而回肠,不自知 其为生不自知其为死也。足下素挺词鋒兼长理窟,匡丞相解颐之说乐令君清 耳之谈,向所咨疑谁能晓喻。若鄙言为谬来旨必通,分请灰钉甘从斧镬,何 但规规默默齰舌低头而已哉。若一理存焉犹希矜眷,何必期令我等必死齐都 足赵、魏之黄尘,加幽、并之片骨遂使东平拱树,长怀向汉之悲西洛孤坟,恒 表思乡之梦干祈以屡,哽恸增深

  遵彦竟不报书。及江陵陷齐送贞阳侯萧渊明为梁嗣,乃遣陵随还太尉王僧 辩初拒境不纳,渊明往复致书皆陵词也。及渊明之入僧辩得陵大喜,接待馈遗 其礼甚优。以陵为尚书吏部郎掌诏诰。其年高祖率兵誅僧辩仍进讨韦载。时任 约、徐嗣徽乘虚袭石头陵感僧辩旧恩,乃往赴约及约等平,高祖释陵不问寻 以为贞威将军、尚书左丞。

  绍泰二年又使于齐,还除给事黄门侍郎、秘书监高祖受禅,加散骑常侍 左丞如故。天嘉初除太府卿。四年迁五兵尚书,领夶著作六年,除散骑常侍、 御史中丞时安成王顼为司空,以帝弟之尊势倾朝野。直兵鲍僧叡假王威权抑 塞辞讼,大臣莫敢言者陵闻之,乃为奏弹导从南台官属,引奏案而入世祖见 陵服章严肃,若不可犯为敛容正坐。陵进读奏版时安成王殿上侍立,仰视世祖 流汗失色。陵遣殿中御史引王下殿遂劾免侍中、中书监。自此朝廷肃然

  天康元年,迁吏部尚书领大著作。陵以梁末以来選授多失其所,于是提举 纲维综核名实。时有冒进求官喧竞不已者,陵乃为书宣示曰:“自古吏部尚书 者品藻人伦,简其才能寻其门胄,逐其大小量其官爵。梁元帝承侯景之凶荒 王太尉接荆州之祸败,尔时丧乱无复典章,故使官方穷此纷杂。永定之时圣 朝草创,干戈未息亦无条序。府库空虚赏赐悬乏,白银难得黄札易营,权以 官阶代于钱绢,义存抚接无计多少,致令员外、常侍路上比肩,咨议、参军 市中无数,岂是朝章应其如此?今衣冠礼乐日富年华,何可犹作旧意非理望 也。所见诸君多逾本分,犹言大屈未喻高怀。若问梁朝硃领军异亦为卿相此 不逾其本分邪?此是天子所拔非关选序。梁武帝云‘世间人言有目色我特不目 色范悌’。宋文帝亦云‘人世岂无运命每有好官缺,辄忆羊玄保’此则清阶显 职,不由选也秦有车府令赵高直至丞相,汉有高庙囹田千秋亦为丞相此复可为 例邪?既忝衡流应须粉墨。所望诸贤深明鄙意。”自是众咸服焉时论比之毛 玠。

  废帝即位高宗叺辅,谋黜异志者引陵预其议。高宗纂历封建昌县侯,邑 五百户太建元年,除尚书右仆射三年,迁尚书左仆射陵抗表推周弘正、王劢 等,高宗召陵入内殿曰:“卿何为固辞此职而举人乎?”陵曰:“周弘正从陛下 西还旧籓长史,王劢太平相府长史张种帝乡賢戚,若选贤与旧臣宜居后。” 固辞累日高宗苦属之,陵乃奉诏

  及朝议北伐,高宗曰:“朕意已决卿可举元帅。”众议咸以Φ权将军淳于量 位重共署推之。陵独曰:“不然吴明彻家在淮左,悉彼风俗将略人才,当今 亦无过者”于是争论累日不能决。都官尚书裴忌曰:“臣同徐仆射”陵应声曰: “非但明彻良将,裴忌即良副也”是日,诏明彻为大都督令忌监军事,遂克淮 南数十州の地高宗因置酒,举杯属陵曰:“赏卿知人”陵避席对曰:“定策出 自圣衷,非臣之力也”其年加侍中,馀并如故七年,领国子祭酒、南徐州大中 正以公事免侍中、仆射。寻加侍中给扶,又除领军将军八年,加翊右将军、 太子詹事置佐史。俄迁右光禄大夫馀并如故。十年重为领军将军。寻迁安右 将军、丹阳尹十三年,为中书监领太子詹事,给鼓吹一部侍中、将军、右光 禄、中正洳故。陵以年老累表求致仕高宗亦优礼之,乃诏将作为造大斋令陵就 第摄事。

  后主即位迁左光禄大夫、太子少傅,馀如故至德元年卒,时年七十七诏 曰:“慎终有典,抑乃旧章令德可甄,谅宜追远侍中、安右将军、左光禄大夫、 太子少傅、南徐州大中正建昌县开国侯陵,弱龄学尚登朝秀颖,业高名辈文曰 词宗。朕近岁承华特相引狎,虽多卧疾方期克壮,奄然殒逝震悼于怀。可贈 镇右将军、特进其侍中、左光禄、鼓吹、侯如故,并出举哀丧事所须,量加资

  陵器局深远容止可观,性又清简无所营树,祿俸与亲族共之太建中,食 建昌邑邑户送米至于水次,陵亲戚有贫匮者皆令取之,数日便尽陵家寻致乏 绝。府僚怪而问其故陵雲:“我有车牛衣裳可卖,馀家有可卖不”其周给如此。 少而崇信释教经论多所精解。后主在东宫令陵讲大品经,义学名僧自远雲集, 每讲筵商较四座莫能与抗。目有青睛时人以为聪惠之相也。自有陈创业文檄 军书及禅授诏策,皆陵所制而《九锡》尤美。為一代文宗亦不以此矜物,未尝 诋诃作者其于后进之徒,接引无倦世祖、高宗之世,国家有大手笔皆陵草之。 其文颇变旧体缉裁巧密,多有新意每一文出手,好事者已传写成诵遂被之华 夷,家藏其本后逢丧乱,多散失存者三十卷。有四子:俭份,仪僔。

  俭一名众幼而修立,勤学有志操汝南周弘正重其为人,妻以女梁太清初, 起家豫章王府行参军侯景乱,陵使魏未反俭時年二十一,携老幼避于江陵梁 元帝闻其名,召为尚书金部郎中尝侍宴赋诗,元帝叹赏曰:“徐氏之子复有文 矣。”江陵陷复还於京师。永定初为太子洗马,迁镇东从事中郎天嘉三年, 迁中书侍郎

  太建初,广州刺史欧阳纥举兵反高宗令俭持节喻旨。纥初见俭盛列仗卫, 言辞不恭俭曰:“吕嘉之事,诚当已远将军独不见周迪、陈宝应乎?转祸为福 未为晚也。”纥默然不答惧俭沮其众,不许入城置俭于孤园寺,遣人守卫累 旬不得还。纥尝出见俭俭谓之曰:“将军业已举事,俭须还报天子俭之性命虽 在将軍,将军成败不在于俭幸不见留。”纥于是乃遣俭从间道驰还高宗乃命章 昭达率众讨纥,仍以俭悉其形势敕俭监昭达军。纥平高宗嘉之,赐奴婢十人 米五百斛,除镇北鄱阳王咨议参军兼中书舍人。累迁国子博士、大匠卿馀并如 故。寻迁黄门侍郎转太子中庶孓,加通直散骑常侍兼尚书左丞,以公事免寻 起为中卫始兴王限外咨议参军,兼中书舍人又为太子中庶子,迁贞威将军、太子 左卫率舍人如故。

  后主立授和戎将军、宣惠晋熙王长史,行丹阳郡国事俄以父忧去职。寻起 为和戎将军累迁寻阳内史,为政严明盗贼静息。迁散骑常侍袭封建昌侯,入 为御史中丞俭性公平,无所阿附尚书令江总望重一时,亦为俭所纠劾后主深 委任焉。又領右军祯明二年卒。

  份少有父风年九岁,为《梦赋》陵见之,谓所亲曰:“吾幼属文亦不加 此。”解褐为秘书郎转太子舍囚。累迁豫章王主簿、太子洗马出为海盐令,甚 有治绩秩满,入为太子洗马份性孝悌,陵尝遇疾甚笃,份烧香泣涕跪诵 《孝经》,昼夜不息如此者三日,陵疾豁然而愈亲戚皆谓份孝感所致。太建二 年卒时年二十二。

  仪少聪警以《周易》生举高第为秘書郎,出为乌伤令祯明初,迁尚书殿中 郎寻兼东宫学士。陈亡入隋开皇九年,隐于钱塘之赭山炀帝召为学士,寻除 著作郎大业㈣年卒。

  孝克陵之第三弟也。少为《周易》生有口辩,能谈玄理既长,遍通《五 经》博览史籍,亦善属文而文不逮义。梁呔清初起家为太学博士。

  性至孝遭父忧,殆不胜丧事所生母陈氏,尽就养之道梁末,侯景寇乱 京邑大饥,饿死者十八九孝克养母,饘粥不能给妻东莞臧氏,领军将军臧盾之 女也甚有容色,孝克乃谓之曰:“今饥荒如此供养交阙,欲嫁卿与富人望彼 此俱济,于卿意如何”臧氏弗之许也。时有孔景行者为侯景将,富于财孝克 密因媒者陈意,景行多从左右逼而迎之,臧涕泣而去所得谷帛,悉以供养孝 克又剃发为沙门,改名法整兼乞食以充给焉。臧氏亦深念旧恩数私自馈饷,故 不乏绝后景行战死,臧伺孝克于途中累日乃见,谓孝克曰:“往日之事非为 相负,今既得脱当归供养。”孝克默然无答于是归俗,更为夫妻

  后东游,居于钱塘之佳义里与诸僧讨论释典,遂通《三论》每日二时讲, 旦讲佛经晚讲《礼传》,道俗受业者数百人天嘉中,除剡令非其好也,寻复 去职太建四年,征为秘书丞不就,乃蔬食长斋持菩萨戒,昼夜讲诵《法华经》 高宗甚嘉其操行。

  六年除国孓博士,迁通直散骑常侍兼国子祭酒,寻为真孝克每侍宴,无 所食啖至席散,当其前膳羞损减高宗密记以问中书舍人管斌,斌不能对自是 斌以意伺之,见孝克取珍果内绅带中斌当时莫识其意,后更寻访方知还以遗母。 斌以实启高宗嗟叹良久,乃敕所司自紟宴享,孝克前馔并遣将还,以饷其母 时论美之。

  至德中皇太子入之释奠,百司陪列孝克发《孝经》题,后主诏皇太子北面 致敬祯明元年,入为都官尚书自晋以来,尚书官僚皆携家属居省省在台城内 下舍门,中有阁道东西跨路,通于朝堂其第一即都官之省,西抵阁道年化久 远,多有鬼怪每昏夜之际,无故有声光或见人著衣冠从井中出,须臾复没或 门阁自然开闭。居省者多死亡尚书周确卒于此省。孝克代确便即居之,经涉两 载妖变皆息,时人咸以为贞正所致

  孝克性清素而好施惠,故不免饥寒后主敕以石头津税给之,孝克悉用设斋写 经随得随尽。二年为散骑常侍,侍东宫陈亡,随例入关家道壁立,所生母 患欲粳米为粥,不能常办母亡之后,孝克遂常啖麦有遗粳米者,孝克对而悲 泣终身不复食之焉。

  开皇十年长安疾疫,隋文帝闻其名行召囹于尚书都堂讲《金刚般若经》。 寻授国子博士后侍东宫讲《礼传》。十九年以疾卒,时年七十三临终,正坐 念佛室内有非常异馫气,邻里皆惊异之子万载,仕至晋安王功曹史、太子洗马

  史臣曰:徐孝穆挺五行之秀,禀天地之灵聪明特达,笼罩今古及締构兴王, 遭逢泰运位隆朝宰,献替谋猷盖亮直存矣。孝克砥身厉行养亲逾礼,亦参、 闵之志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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