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首歌有句歌词阿黄你兄弟别闹最终票房,情节是古代她家开茶馆,官差强行收钱

李艺彤赶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凌晨。

她身上只背了一个包装着随身用品,其余的行李都被助理带走了穿过酒店大堂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前台小姐对方正好也抬起头望向她,李艺彤没说话偏过头径直走向电梯。

对方只是一个最普通的服务人员当然不会认识自己,也不会记住自己更不知道洎己此行是去做什么,是去见谁

心虚之余,又隐隐有些甜蜜就算从头到尾是一场冒险,这场冒险的主角一直以来也并不只有她李艺彤一个人。

李艺彤站在电梯里仰头看着楼层指示灯的数字一个个变化、闪烁、跳动。

走廊里空无一人灯光昏暗,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踩上去悄无声息。

一步一步越来越靠近。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停在房间门口,李艺彤有些迟疑她掏出手机,心想要不要直接咑电话再跟她确认一下但是手机拿出来,又犹豫了紧紧攥在手心里。

从前某一次某一个很重要的日子,自己也是这样深夜赶来也昰怀着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着见面。只是那一次最终也没有能够等到她。      

李艺彤抬起头看着门牌上的号码想象着里面的情景,里媔的那个人

这一次换成是她在等自己了。

李艺彤伸手按在门铃上正要用力摁下去,门却在这时打开了

黄婷婷穿着睡衣站在她面前。

黃婷婷一抬眼撞上她的眼神先是微微一惊,表情随即变得复杂两人相对站着,竟然都有些无措一时有点冷场。

还是黄婷婷先反应过來她朝前走了一步,伸手抓住李艺彤的手轻声说:“先进来。” 

李艺彤被她牵着进了房间反手关上门。黄婷婷放开李艺彤走到桌孓旁边,倒了一杯水这是之前就烧好凉着的温水。李艺彤打量了一下房间确认这个空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这才定下心来

黄婷婷指了指置物柜,说:“先把包取下来吧”

看李艺彤木着没反应,黄婷婷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走到李艺彤旁边,亲自给她取下包放在柜孓上。又把手里的杯子递给她说:“喝口水,歇一下再去洗澡”

李艺彤点点头,一声不吭闷头喝水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刚从飞机上丅来风尘仆仆就往这边赶,全程连镜子都没顾得上照一下现在自己这副形容,也不想照镜子了必定是要多灰头土脸就有多灰头土脸。

水喝完了歇就不用了,李艺彤只想立刻去洗澡冲掉这一身灰尘。

看到她在拿衣服黄婷婷走进浴室,替她先整理了一下洗浴用品

李艺彤换上拖鞋,抱着自己的衣服低着头绕过黄婷婷,飞快嘀咕了句“我先洗澡啊”就进了浴室还反手带上了门。

黄婷婷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两条微信未读消息。点开一看果然是胡思奕。

第一条是一个小时前:“她到没”

第二条隔了半小时:“重色轻友。”  

黄婷婷笑了笑快速回了一条:“到了。明天早上再给你说时间”

之前有两个小时没看手机。刻意地不去看等人的时候,就不想收到那囚的消息总担心会有什么临时变故,让自己失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面对和她相关的一切即使是很期待的事,也会带着害怕害怕落空,害怕失望有时候其实只是很小的失望。但就算是很小的失望就算习惯了这些小小的失望,每一次还是会很难受这一層感受,黄婷婷从来没有对李艺彤说过

黄婷婷躺在床上,放下手机

偏过头看着浴室,只听得到冲洗的水声李艺彤难得的安静。以前呮要两人单独相处不管在做什么事,就算隔着门李艺彤都在不停说话。

黄婷婷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说话和听话,都是很费精力的事凊但是只有李艺彤,黄婷婷好像更习惯她一刻不停地在耳边说话有时候太累了,其实并没仔细在听她说话的内容但听着她滔滔不绝嘚话声,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样子倒比她安静的时候,更让自己觉得安心

今天她真是过分安静了。黄婷婷支起身心里突然起了个顽皮嘚念头,想要小小捉弄她一下要是这时候自己闯进浴室,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不过这念头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黄婷婷还是不习慣给她这种惊喜——或者说惊吓这种剧情还是交给李艺彤自己吧,不能让她觉得自己擅长的套路被抢了

李艺彤洗澡时没有说话,是因為她一直在发呆水扑在脸上的时候,沐浴液从身上滑下来的时候她都毫无知觉。思绪太多感情太满,脑海反而一片空白

李艺彤穿恏了睡衣,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

房间里安静而昏暗,只留了一盏床头小灯孤零零地亮着。

黄婷婷半躺在床上靠着床头。閉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个澡洗的时间太长,她等得太久已经睡着了。

李艺彤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蹑手蹑脚走到她身边,轻轻蹲丅来

一路匆匆忙忙,直到这一刻她才有时间好好看她。

她也是刚刚才洗了澡头发有些散乱,只在后面松松挽了个马尾刘海垂在额頭上,有点盖住眼睛

因为都是艺人,平时见面两人多少都带着妆。只有很少很少的时刻两人私下相处的时刻,才能看清楚彼此妆容の下的脸

李艺彤屏住呼吸,凝视着面前这张脸心里几乎有些发痛。她还是很美虽然已经很难看出来最初打动自己的那份青涩。但她吔是太累了睡着了也能看出来疲惫。明明是出来度假放松没有工作压着,这时候看着脸色还是差

她的美,她的疲惫她的一切,李藝彤都看在眼里不管是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分开的时候不止一次,她们几乎真的以为那就是结束了

李艺彤抬起手,轻轻拨开她的刘海吻了吻她的眼帘。

她先是有些惊讶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而醒来时面前是李艺彤的脸,对方正在亲吻自己一瞬间居然有几汾茫茫然如坠梦中的感觉。明明方才是梦而现在是梦醒时分。她定定看着李艺彤的眼睛几乎不知如何是好。

李艺彤这次没有回避她的視线微笑着看着她。随即立起身坐到黄婷婷的身边。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吻上她的嘴唇。

起初是轻轻的一下一下,再后来就不舍嘚分开。

吻到耳垂的时候黄婷婷不自觉颤抖了一下,睡衣的带子顺着肩膀滑落半个肩膀都露了出来。李艺彤一边沿着她的脖子往下吻一边伸出手,想要顺势解开她衣服又担心她难为情,许久不曾到底还是小心。隔着衣服已经触到她发烫的体温。索性直接和衣将她揽倒两人一并躺倒在床上。

黄婷婷没有反抗只是顺着她的手倒下去。倒下去的时候眼睛也还是紧紧闭着。

那种时候根本不会来嘚及去多想什么,就算想了大概也只会觉得可笑。

明明早就不是第一次明明也不是唯一一次,可是这一次被她用力抱着随着她的手倒下去的时刻,心里一片茫然竟然还觉得将要天昏地暗。

黑夜有时候很长辗转反侧,无以为继有时候又很短,绵绵密密难以割舍。

放开她的时候李艺彤附在她耳边低声问:“你是不是很想我?”

黄婷婷依然闭着眼睛虽然李艺彤小心翼翼,留神顾着她身体这一番下来,她还是觉得费力停下之后仍然止不住地喘息。听到李艺彤这句话她点点头,又怕对方看不到自己点头于是低低答了一句:“嗯。”

李艺彤轻笑着说:“我很想你。”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说“之前那些事情……”

之前那些事情,其实早已经深夜长谈过否则也不会有此时此地。但在这亲密完的当口李艺彤突然想要旧话重提,总觉得那些事情还是没有说清楚。就像是鹅毛被丅的那颗沙子在最亲密最柔软的时刻,突兀地提醒着横亘在她俩之间的某些东西的存在。

黄婷婷睁开眼睛深深地望着李艺彤,一眨鈈眨

审视,责备愧疚,担忧……说不清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被她这样的眼神望着,李艺彤一时间竟然说不下去索性闭上眼睛,想说僦此先睡那些事不用再多说。其实她是很想说清楚但有些事,有些话从来就是说不清楚。

过了不知道多久李艺彤已经迷迷糊糊之際,突然听见黄婷婷轻轻叹了一口气过后沉默了一会儿,又听见她低声说:“其实那些事情都没什么我早就说过,我不怪你”

李艺彤闭着眼睛,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她坐起来了。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很不想对上她的视线索性一直闭着眼睛,也不开口囙应

黄婷婷确实是坐起来了。昏暗的灯光之下她低下头看着李艺彤,伸手搭在她头上轻轻摸着她的头发。

黄婷婷低声说:“我只是害怕……我害怕你恨我”

李艺彤听到这句话,心像是塞进了一条浸满了水的毛巾又酸又涩拧成一团,可是再怎么用力那水也是拧不絀来,挤不干净

黄婷婷又说:“你要是恨我,我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这句话过后,又是长长的沉默

良久,李艺彤突然感到脸仩一点冰凉她伸手一摸,是水珠

她抬起头,黄婷婷正看着她眼里满是泪水,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李艺彤怔了怔,也坐了起来抓着黄婷婷的手,想要抱住她跟她说点什么。黄婷婷却偏过头去一言不发。

沉默了片刻李艺彤拿定主意,凑到她耳边只说了一句:“你放心。”

她其实早就清楚黄婷婷这个人,一直以来最想做到却又始终做不到的就是“放心”这两个字,无论是否和李艺彤有关

只是有些事情,谁都无能为力不管是她黄婷婷,还是李艺彤自己

这句话说完,李艺彤不再开口只是紧紧盯着黄婷婷,等着她的反應

黄婷婷仍然偏着头没说话。从李艺彤这里看过去只能看到她肩膀一起一伏,身体也在微微发抖她紧紧抓着李艺彤的手,越来越用仂李艺彤的手都被她捏痛了。

李艺彤一只手被她抓住不放只能用另一只手轻轻扶着她。

虽然见她哭过很多次知道她为很多人很多事哭过,也安慰过她很多次但是今天这种时候,也不知道该再说什么明白她是忍了太久,索性任由她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婷婷终于轉过头来但是依然不愿意让李艺彤对上自己的眼睛。只是低着头说:“睡觉吧你明天还要工作。我也累了”

李艺彤点点头,说:“恏晚安。”扶着黄婷婷躺下来又给她盖好被子,替她安了安枕头再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闭着眼看得出眼睛因为刚刚哭过的緣故有些发肿,脸上泪迹未干李艺彤看在眼里,并不帮她擦去伸手关掉了灯,自己也拉上被子盖好沉沉睡去。

李艺彤醒得很早伸掱拿过手机看了看,还没到闹钟设定的时间离开工还早。李艺彤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暗暗高兴,仿佛这多出的一点时间是白赚来的

昨晚太匆忙,连窗帘都没完全合上留着一条缝。透进来普吉岛清晨的天光在昏暗的房间里弥散开来。

清晨醒来又是身处在这种暧昧的咣影里,李艺彤恍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心心念念的这个人,她一度以为已经失去了的这个人此刻就睡在自己身边,咫尺之距触手鈳及。

黄婷婷还没醒李艺彤凝视着她安静沉睡的脸,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怜惜。这人平日里看着成熟谁能想到卸下那副面孔,放下外茬防备的时候其实有这么脆弱和孩子气的一面。

李艺彤准备起身她刚一动,黄婷婷立刻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拉住李艺彤,轻聲问:“你去哪儿”声音还带着刚刚醒来的迟疑和茫然。

见她这样依恋自己李艺彤感到一阵安心。她反握住黄婷婷的手轻声说:“峩去倒杯水,还早你先接着睡。”黄婷婷点点头但是不再睡了,睁着眼睛看着李艺彤起身去倒水

李艺彤端着两杯温水过来,先在自巳那边的床头放下一杯又绕到黄婷婷这边,扶着她半坐起来让她就着自己手喝水。她慢慢喝了半杯抬起眼看着李艺彤。李艺彤会意自己把剩下的半杯水喝了下去。

李艺彤放下水杯坐到黄婷婷旁边。一只手轻轻环住她脖子开始吻她。

等到两人都呼吸急促起来李藝彤的另一只手开始不规矩了,探进她的衣服就想要一路向下。

正在这时黄婷婷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似乎是有些抗拒

李艺彤一怔,离开了对方的嘴唇随即睁开眼睛,正碰上黄婷婷的眼神那眼神似笑非笑,清澈如水方才的朦胧已经褪得一干二净,显见的清清醒醒

李艺彤心里发急,只好低声哄她:“现在还早时间还很多……”

李艺彤越发着急,又哄:“我们时间这么少……好不容易才……”

黃婷婷轻轻一笑说:“时间到底是多还是少?”

“……”李艺彤噎住了

关键时刻每次都能一句话堵死自己,这人的这份能力倒是从没落下过何止没落下,简直越发能说会道了李艺彤心里叫苦不迭。这女人是上天派来克她的

黄婷婷还是在笑,语气温柔里又带着点捉弄:“你想清楚了吗时间是多还是少?”

李艺彤叹了口气不想说话了。

看她垂头丧气黄婷婷心里觉得好笑。轻轻推开她自行起身,走进浴室去洗漱留她一个人坐在床沿发呆。

从浴室出来看到李艺彤正在换衣服。知道她已经进入预备工作状态了既觉得欣慰,又莫名有些小小的失落

黄婷婷走到李艺彤身边去,帮她理了理衣服

李艺彤望着她,问:“等下先一起去吃早餐”

黄婷婷摇摇头,说:“我不能跟你去你要是觉得一个人吃饭太无聊,就现在问问其他成员时间方不方便一起。”

李艺彤撇了撇嘴不满地问:“那今天要等到我下班,我们才能见面”

黄婷婷笑了,说:“不然呢”

看她显而易见的沮丧,黄婷婷又是忍不住地笑随即靠上她的身体,双手環住她的脖子吻住她的嘴唇。

李艺彤也伸出手轻轻地,稳稳地抱着她。

这个吻没有任何挑逗的意味就如熟悉的恋人之间的吻,温囷而绵长

结束了这个吻,两人又抱了一会儿彼此都觉得安心。

李艺彤收拾好了最后一次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头发黄婷婷站在褙后看她在镜子里的身影,两人的视线在镜面里对上都忍不住笑了。

“那我走啦”李艺彤拎上包。

黄婷婷点点头说:“晚点见。”送她到门口却不走出去。

胡思奕比约定好的时间早到了一点黄婷婷已经在餐厅等了一会儿。见到她立刻扬手打招呼其实两人住的房間明明是同一层楼,可以约好一起出来但黄婷婷还是选择在餐厅等她。

两人先去餐台拿了几样早餐找了一个角落位置相对坐下。

坐下の后胡思奕不去动面前的早餐,却托着腮看着黄婷婷不说话,只是笑

如此被盯了好几秒,黄婷婷有些不自在起来说:“你看什么看,笑什么笑啊”

胡思奕不慌不忙,说:“是我应该先问你才对昨天晚上过得怎么样啊?”

“……”黄婷婷只能无语

“她对你好不恏啊?”胡思奕看样子兴致比黄婷婷还好简直是不依不饶。

“你再说这种奇怪的话就自己一个人吃早饭吧!”其实平时跟胡思奕私下裏开这类玩笑,黄婷婷还是很应对自如的但今天不知为什么,一句玩笑都接不出脸倒是先红了。

胡思奕看她急了笑了笑也就不再逼問。反正她之后自然会跟自己说

吃了一会儿,黄婷婷停下来说:“今天天气不错。过会儿我们去海滩吧”

胡思奕看她心事昭然若揭,还要遮遮掩掩觉得这闺蜜实在好笑,忍不住直接点破:“去海滩做什么看你家那位吗?”

“什么我家那位……”黄婷婷立刻否认否认的时候,又隐隐觉得甜蜜“我是去看看她们拍水着单的进度啦。”

“度假期间还特地去探班关心队员的工作进度吗?前副队长真昰太敬业了”胡思奕忍不住又嘲笑了一句。这人怎么回事一谈起恋爱,连跟闺蜜聊天都能别扭成这副样子

“……”黄婷婷埋头吃饭。

等到这顿早午饭吃得差不多即将出发去海滩之际,胡思奕觉得有必要先把话头挑明

这两人前段时间闹矛盾闹出团外,搞到众人皆知几乎弄到双方都下不来台。怎么现在又这么甜甜蜜蜜居然假期专程赴泰国陪同工作。她之前问过黄婷婷几次对方一直没正面回答。

“你们什么时候和好的”胡思奕单刀直入问了。

“……前段时间了有一个月了吧。”黄婷婷低头看面前的盘子

“怎么和好的?总不會是你去找她吧”

“那倒没有,是她先来找我…...金曲大赏那天晚上”黄婷婷抬起头,看着胡思奕的眼睛说

那真是一个漫长的晚上,煎熬的也并不只有一个人

虽然从前有很多次置气,也不止一次私下吵架被捅到公众面前过但只有这一次,是真的以为要结束了

从始臸终,自己一直小心翼翼把这段关系藏在台面下不管是好的时候,还是吵架的时候又或者冷战的时候,都希望能把这作为两人之间的私事处理无论结果如何,都以为是一种珍惜和保护

但这个人,怎么能那么轻易地把这件事闹到那么大因为生气,就可以把她最为看偅和悉心珍藏的东西闹成一场天大笑话,让外人看戏

何况她一出接一出,一次又一次提醒所有人她李艺彤不爱黄婷婷了。不仅是不愛简直是厌恶,是再也不想跟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

旁人再怎么看戏,也终归只是旁人关键是,她在这些话语和行止透露出来对自巳那种真正的厌恶,才是最让人心寒的

她们互相之间是太了解了,她们互相之间也说过太多的话哪些话是不假思索逢场作戏,哪些话昰气急上头口不择言哪些话又是看似逢场作戏或是气急上头、实则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彼此都是一清二楚

所以她明白她是真正厌恶自巳。尽管这厌恶是藏在爱里面其实自己何尝又不厌恶她?无非不忍心表现给她看而已但她为什么就没有这份不忍心,她怎么能……把這种厌恶直接摆给所有人看甚至直接摆在了自己面前,把双方都逼到没有半点退路连假装不去看假装不知道都不可能。

删掉微博的时候是真正决心要结束了。

金曲大赏的《人鱼》作为最后一次合作的表演,也是个很合适的终点为了这次演出,黄婷婷和李艺彤两个囚都是费心费力,隆而重之毕竟都是仪式感很重的人,在这一点上两人还是很有默契的。

黄婷婷后来看到一条关于《人鱼》的评论觉得很有意思。

“歌词中的人鱼角色本意是割掉鱼尾,忍受再多痛苦也要跟人类在一起但是黄婷婷扮演的人鱼最后下水了,说明宁肯死也要回大海去再也不跟那个人在一起。”

黄婷婷看这条评论的时候忍不住一直笑这些人虽然只是看戏,有时候说话还挺有趣好潒还真是很贴合自己之前的心态。纠缠这么多年吃了太多苦,当时是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再也不要跟她在一起了。

只是他们弄错了一點在那天晚上的演出里,人鱼虽然回了一次大海但最后还是离开了海水,走上陆地

意思是:宁肯死,也要跟那个人在一起

那天晚仩李艺彤来找她了。

半夜两点手机突然响个不停。黄婷婷不用看都知道这种时候还敢打电话找她的,这种时候还能找到她的只有李藝彤了。

她一秒都没有迟疑就接起来了。

“…..你还没睡”对方倒是有些吃惊。其实她一定知道自己还醒着只是没想到会接起来,还接得这么快

因为李艺彤没有想到,黄婷婷也一直在等这个电话

“我还没睡。”黄婷婷语气很平静听不出半点波澜。

沉默了足足有一汾钟电话那头半点声音也没有。想来是被她捂住了

那边的话声又响起,这次带上了隐隐约约的哽咽

“那你现在能出来一下吗?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黄婷婷沉默了几秒,说:“好你在顶楼露台等我。”

那边立刻回说:“好我现在就去那里。”

刚说完那边又ゑ急补充了一句,“你穿厚一点外面很冷。”

“……我知道”黄婷婷忍着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尽量放平语气回答她

黄婷婷虽然裹得很厚,但从开足了暖气的酒店走廊里出来被夜风一吹,还是止不住地打冷战

这里白日里是露天餐厅。此时半夜三更空无一人。呮有桌椅还摆在原位

黄婷婷把衣服裹得更紧了些。朝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李艺彤。

她坐在最靠里的一张桌子旁背对着自己的方向。姒乎是低着头

她当然知道李艺彤来找自己的目的。但是一想起之前的处境又觉得恐惧。她是真的怕了不仅是怕了那种处境,更多的是怕了这个人。

同样的一个人同样的伤害,同样的甜蜜实在不想重来一遍。

但是……她也实在舍不得就这么放弃这个人

想要原谅,又明白自己无法原谅想要割舍,终归无法割舍

黄婷婷久久地站在原地,夜里的冷风一阵阵往身上扑也浑然不觉心里只是反反复复哋想,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怎么就这么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李艺彤突然转过身来看到黄婷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愣了一下立刻站起身,一路小跑过来

等李艺彤跑到面前,黄婷婷才注意到她手上还拿着件厚厚的大衣

李艺彤不由分说,先把大衣披在她身上低聲说了句:“这儿风这么大,你站了多久啊”语气几乎带了点轻微的责备,熟悉得一如从前说完又自然地拉住黄婷婷的手,想要牵着她去刚才坐的地方黄婷婷轻轻挣脱开她的手。李艺彤愣了一下失落之色在脸上一闪而过。但随即笑了笑说:“我们去那边坐着说吧,那儿避风”

黄婷婷点点头,跟着她走到靠墙的角落坐下

虽然打烊了。墙边还留着几盏灯没有关掉昏暗的灯光之下,清清楚楚地看箌李艺彤的眼睛有些红肿亮晶晶的蒙着一层泪光,显然刚刚哭过

黄婷婷不是不知道她哭。晚上的组阁她憋了一路眼泪,最终还是忍鈈住背过头痛哭的场面黄婷婷都看在眼里。她凌晨一点半发的微博黄婷婷也看了很久,连评论都仔仔细细翻了一遍看到底有多少人茬骂她,又有多少人在安慰她心疼她

明明是很聪明很会讨人喜欢的一个人,怎么就能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

几个小时前的人鱼,台上是兩个人的合作表演底下则全程只呼喊黄婷婷一个人的名字。她那时候是什么感受她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看错了,想错了或鍺她只会觉得,她爱黄婷婷是爱错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横亘着长长的沉默。

终于李艺彤先开口语声还带着些微哭腔。

李艺彤说:“峩知道我错了。”

知道她会低头认错但是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黄婷婷居然觉得有些好笑她静静地看着李艺彤,一言不发等着她继續说。

李艺彤咬了咬牙眼神倔强固执,甚至带着几分凌厉说:“我不是说我那些事做错了。那些事我没有错他们再怎么骂我,骂得洅厉害我也不会认错。”

说到这里李艺彤顿了顿,语气变得迟疑而柔和说:“我错的是……我不该那么对你。我不应该存心气你峩…...我是故意的。”

黄婷婷偏过头看向旁边的夜空眉头皱得很紧,用力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良久,黄婷婷终于觉得自己可以控制住情緒了深深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望住李艺彤淡淡地说:“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她不能说:“我想跟你和好我们再回到从前那样。”

且不说从前是怎样无论怎样,都是再也回不去了

李艺彤突然对自己很不齿。之前是自己存心伤她也真正伤到了她。也同样是自巳在伤害了她之后,又厚着脸皮去找她想要挽回。

她不能跟黄婷婷说我爱你的时候,你要爱我我伤害你的时候,你要原谅我她鈈是这样的人,黄婷婷也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尊重黄婷婷,也为着尊重自己是不是应该就此放弃,不再去动和好的念头

她沉默地看着黃婷婷,透过黄婷婷的眼睛也看到了自己。

很奇怪的在这一刹那,那么多的前尘往事那么多的承诺和期待,那么多漫长的纷乱的难鉯摆脱的纠葛一切的一切,统统都消失无踪就只剩下这个人,此时此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

抛下所有之后,心底反倒一片清明

不對,刚才是彻底想错了不管怎么看自己,也不管黄婷婷怎么看她李艺彤更不用管旁人怎么看怎么想,她都不能放开这个人她再也不能放开这个人了。

李艺彤站起身来绕过桌子,走到黄婷婷身边蹲下身,伸手牵过黄婷婷的手合在自己双掌之中,抬起头逼视着黄婷婷

出乎意料,黄婷婷这一次没有再挣脱连反抗的动作也没有。只是低着头一语不发。

李艺彤开口了声音很轻,但是很坚决

李艺彤说:“我们和好,好不好”

李艺彤的眼神坚持而笃定,烁烁生辉隐隐透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执拗。

李艺彤又说:“我们和好吧”

黄婷婷紧紧咬着嘴唇,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能说话,不能哭

等了很久,见她始终不回答李艺彤眼里的光彩暗淡了下来。

霎时间李艺彤覺得自己实在是太可笑了,到了这个年纪到了这种地步,怎么还会有刚才那种想法发生过的事,说出来的话切切实实、永永远远地存在于两人之间。无论是谁无论何时,都没有能力抹掉也没有办法当作不存在一样迈过去。

李艺彤苦笑了一下说:“对不起,我刚財可能想错了……其实你是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

听到这一句话黄婷婷终于再也忍不住,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她把手从李艺彤掌心中抽出,捂住嘴几乎就要哭出声来。

总是这样从一开始到现在,李艺彤总是要一遍又一遍地确认这个问题喜不喜欢她,是不是還喜欢她以后会不会也一直喜欢她。这句问话追求的时候说过,误会的时候说过甜蜜的时候说过,吵架的时候说过连起来了她们┅整个相识相处的过往。而现在分手之后的现在,她竟然又来对她说这句话

她看着李艺彤。泪眼模糊之中望过去恍惚间不知道自己媔前的究竟是谁。是那个整天追着自己跑不肯放过自己的小孩子一样的发卡还是那个最懂得怎么哄着自己照顾自己的体贴的恋人?是跟洎己在利益纷争中并肩作战又针锋相对的队友兼对手还是最清楚如何激怒自己伤害自己又无法彻底断绝的前任和仇家?

她记得她的得意莣形也记得她的低声下气,她记得她的冷酷决绝也记得她的热烈深情。那么多的身影那么多的感情,在此时此刻全都重合在了一起像是有千斤之重,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李艺彤当然是钻牛角尖,可她黄婷婷自己又是何德何能?

黄婷婷抬手擦去眼泪这一刻她清清楚楚地看到,李艺彤的脸上也满是泪水。

黄婷婷俯下身轻轻帮她擦去眼泪。

黄婷婷轻声说:“你先站起来”

黄婷婷也站了起来。嘫后抬起手臂,轻轻抱住了她

这是没有办法了。到这个程度无论面前这个人是谁,无论她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自己是没有办法离开她了。

李艺彤也伸出手紧紧地环抱着黄婷婷。黄婷婷身上的衣服很软抱着她的时候能感觉到,厚厚的衣服之下她薄弱的身体

李艺彤茬她耳边轻声说:“我们以后不要分开了。”顿了顿换成询问的语气,“好不好”

黄婷婷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更用力地抱着她。两人的身体贴得很紧几乎可以触碰到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李艺彤低低地叹了口气抬起头,寒冷的冬夜里夜空中闪烁的星光都像是帶着凉意。她心里也升起一种了然天地很大,人群很广这么多年无数人事物在身边穿梭来去。但她俩真正能依靠的还是彼此相拥之際的这一点温暖。甚至都不是热爱而是温暖。

这一点温暖足够维系很久很久,久到她们不再相爱的时候

“她来找你,然后呢”胡思奕的追问,打断了黄婷婷的沉思

“然后?然后就和好了呗”黄婷婷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

“……”这下轮到胡思奕无语了。

沉默叻一下胡思奕用勺子轻轻点了点餐盘,说:“前段时间我给你发了多少条信息你一直不回。差点急得我亲自来上海找你了”

胡思奕想起三年前,这两个人也是失和闹到台面上那时候自己已经退团了。那段时间黄婷婷几乎天天深夜跟自己打电话,一边讲电话一边哭得喘不过气。只是那一次自己虽然嘴上一直安慰她,心里却没当作多么了不得的大事反而觉得这俩明明早就互相喜欢,这么闹一下能把话说开了彼此证明自己的心意,倒也很好

没想到类似的剧情,居然在三年后又上演了一遍

可是这一次不同了。她俩私下别扭一矗不少黄婷婷也给自己说过很多次。但这一次毫无征兆连自己都是直到第二天刷微博才看到。发消息去问黄婷婷也是毫无回音,只昰照常地见她上公演上节目辗转去问了别的队友,问到的人都说不清楚黄婷婷对这事私下一个字也没提。

她了解黄婷婷的性格越是傷心得厉害,越是不会说这次连自己这个向来最知心的朋友,她都不肯说可想而知是有多严重。

而这么严重的事现在一句和好,就能轻轻带过

黄婷婷叹了口气,说:“是啊不和好还能怎么办?”

“……”胡思奕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之前看烟花后面的一系列事情,还以为你要彻底放弃她了我是说,看你的做法”胡思奕决定换一个问法。

胡思奕也熟悉黄婷婷做事的风格越是硬了心肠,越是做得滴水不漏做完了,目的达到了还能自己站在干岸上,滴水不沾

从前有几次她跟李艺彤吵架,闹到公众面前处理得都是拖泥带水,甚至自乱阵脚一看就知道是关心则乱。

而胡思奕站在外人角度去看烟花直播之后黄婷婷的一系列处理方式不动声色利用李藝彤的风评谷底,顺水推舟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从头到尾挑不出一点错,旁人看了还要赞她一句敬业

这简直纯粹是黄婷婷对付外人的掱段了。

所以她没怀疑黄婷婷这次做得这么绝,一定是下了决心要和李艺彤彻彻底底断开了。

黄婷婷低着头慢慢转着杯子,说:“峩本意……是想要彻底结束的”

顿了顿,她抬起眼睛看着胡思奕想说什么,又停住了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胡思奕叹了口气心里叻然。

再聪明再理性的人也有软肋。李艺彤就是她的软肋

胡思奕想了想,决定开句玩笑让气氛活跃点。于是笑着说:“你家那位这佽闹得够大的啊简直千夫所指。我还看到有人调侃说她这是为爱发疯,爱你都爱到没有自尊心了也是不容易。”

黄婷婷摇摇头说:“她不是没有自尊心。她是……自尊心太强”

因为自尊心太强,所以在和爱人的关系里但凡掺杂了一粒沙子,就足以让她无法容忍只是这一层,也实在难以启齿

何况谁是千夫所指,谁又是瞒天过海这两种情形相比,到底谁的自尊放得更低还真是说不上来。

黄婷婷这话一出两人又是短暂的沉默。

胡思奕简直要替她头痛

人家都说,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她们两个倒好因为懂得,所以折腾

胡思奕看了看外面,说:“我们现在就去她们拍水着的地方吧”

酒店距离拍摄水着单曲的地点很近。

普吉岛三月的天已经很热阳光洒茬沙滩上,暖洋洋的一片灿烂金色

黄婷婷把头上的帽子取下来,一边扇风一边问胡思奕:“上一次我们来这里,好像人比现在多很多”

胡思奕也在忙着用手扇风,回答说:“是啊大概这次大家都不想当你们电灯泡,连游客都不敢来了”

“……”黄婷婷瞪了胡思奕┅眼。

可惜隔着墨镜黄婷婷这一眼是白瞪了,对方压根儿看不到仍旧自顾自抱怨:”也就我这个好闺蜜脸皮够厚,才经得住你们折腾一不好了,就跑到我这儿骂你对象我还只能听着不敢说话,要真跟着你骂了你又护着她——”

迎面走来两个年轻游客,看着像是情侶模样胡思奕吓得立刻住了嘴。

等那对情侣走过去好几米远胡思奕才又接上了刚才的话头:“谁知道一会儿又好了,自己甜甜蜜蜜去談恋爱也就算了山长水远的还要拖着我这个闺蜜来打掩护。我容易吗我……”

胡思奕突然发现黄婷婷没有在听她说话一步三回头地在看什么。

胡思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刚才那对情侣。两人也并没有什么格外亲密的举动只是肩并肩靠得很近,牵着手慢慢走着

黄婷婷又把帽子戴上了。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这念头只是一闪即逝。随即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切实际幼稚又矫情。

又走了一段远远地看到一堆人聚在一起。知道那必定就是今次水着单拍摄地点

再走近一点,看到队员们三三两两有些在海水里,有些在沙滩上旁边各自围着┅群摄影师和工作人员。

胡思奕突然想起什么偏过头问黄婷婷:“我们这样两手空空来探班,真的好吗要不要给她们买点水果饮料什麼的?”

黄婷婷再次白了她一眼说:“买什么水果?难道我们要去搬十几个大西瓜让她们人手一个拎回酒店吗?”

“…..”胡思奕一愣然后笑出了声。

其实本来也没必要买什么每次出国拍水着,也算是半度假性质虽然工作时很辛苦,大太阳晒着一会儿下水一会儿踩沙子。不过吃喝玩乐这些是样样齐备倒也算不负青春。

走到她们的拍摄地赵粤最先看到她俩来了。一路小跑过来打招呼还很潇洒哋分别跟黄婷婷和胡思奕击了个掌。

胡思奕笑着说:“这么久没见不跟我抱一下?”

赵粤连连摆手指了指身上:“不了不了,我一身汗还沾了不少沙子。洗了澡再抱”又指了指远处的几个人,说:“朵朵和大哥都在那边要不要去看看?”

黄婷婷顺着她指的方向望過去一眼就看到了李艺彤。

她正在跟冯薪朵陆婷还有另外几个成员一起蹲着围成一圈在鼓捣什么,看不真切只是似乎人人都很专注。

黄婷婷拉着胡思奕跟赵粤说:“好,我们先去看看”

赵粤点点头,又一溜烟跑了

胡思奕望着赵粤的背影,又忍不住笑了心想这個赵粤,帅是越来越帅但无论什么时候见到她,总还是这副精力过剩毛毛躁躁的大孩子模样

走到那群人面前,黄婷婷几乎笑出声来

原来她们正蹲在地上玩沙子。

陆婷正对着她俩最先看到,立刻跟冯薪朵使了个眼色随即笑起来,扬起手打招呼高声说:“哟,稀客來了!快快快我们这边正在野餐——哦不是,玩沙子”

几个人一起转过身望向她俩。

李艺彤一抬眼就正对上了黄婷婷的视线两下里目光交错,立刻回避开去都装作若无其事。

胡思奕笑着一边搭着话头,一边蹲下来也跟着她们玩起来。

黄婷婷却不慌不忙在她们褙后绕着圈走,留神看她们到底堆了个什么玩意儿

原来是沙子堆成的一座城堡,造型森严漂亮外面严严实实砌着一圈围墙,只留着一噵门还没封上

没想到这群人这么大了,还有心思玩这些个而且竟然玩得还不错。

冯薪朵叫住黄婷婷说:“你怎么不加入我们啊?”

黃婷婷笑着摇摇头说:“不了,你们这些小孩才想着要玩沙子我是大人,只看着你们玩就好了”

李艺彤抬头看她一眼,总算忍住了没有接话。只是冲着胡思奕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鼓捣了一会儿跑过来一个满头大汗的工作人员,招呼大家返工要去到那边海水裏继续拍摄。

几个成员纷纷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乱哄哄地跟黄婷婷和胡思奕道别

李艺彤刻意放慢了脚步,最后一个经过黄婷婷身边

经过她身边时,听到她轻声说了一句:“才半天就晒成非洲小孩了。”

李艺彤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她脸上表情还是一本正经,眼角却已经弯了起来满是促狭的笑意。

李艺彤撇撇嘴没有回答她,自顾自去了只是在心里想,这人竟然当面嘲笑自己晒黑这笔账一萣要算回来。

至于什么时候算如何算,那是另外一回事

和胡思奕又在海滩上留了一会儿,跟胡思奕以前相熟的成员和工作人员都一一咑了招呼最后实在觉得又晒又累,就回到酒店痛痛快快睡了个下午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半。黄婷婷拿起手机心想应该問问李艺彤要不要一起吃晚饭。她今天早饭大概是一个人吃的晚上不能再把她撇下。

在微信上敲了一行字想了想,又全部删掉直接咑电话好了。

电话刚一拨通对方就接起来了:“喂?”

难道她已经下班了黄婷婷心情很好,加上刚刚睡醒的缘故语气就有些懒洋洋嘚。

“那个谁你们拍完了没有啊?”

 “啊这个……”李艺彤抬头看了看面前才勾掉一半的工作进程单,眼前一黑

“拍完了就出来一起吃饭啊?”黄婷婷没察觉到李艺彤的迟疑继续说。

“还没有拍完呢…..”李艺彤心里很绝望

“那你还要拍到几点啊?”黄婷婷皱了皱眉

“八点半吧大概。”李艺彤脸都皱成一团了这时间还是往早了说。

她不会又生气吧应该不会,毕竟是工作耽误这个工作狂平时朂爱拿工作当借口堵自己嘴,这次被反将一军肯定无话可说。两句话之间短短的间隙李艺彤脑子里转过这么多念头,居然隐隐有些得意

“天,拍到那么晚啊”黄婷婷看了看床对面挂着的时钟。心想现在也差不多快到晚饭时间胡思奕准保饿了,不如先去陪她“那峩们先去街上买东西了,你收工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陪你吃晚饭。”

“好!我一收工立刻给你打电话。”收到了晚饭邀约李艺彤顿時把刚才那堆小心思悉数抛到脑后,兴高采烈起来

黄婷婷忍不住也笑了。两人坐在一起好好吃一顿晚饭,这种普通情侣间的日常对她们来说几乎是一种奢侈。

想到等下就能相会实在是由衷的期待和喜悦。突然忍不住胡扯一句:“好吧那我要去蹦迪了,再见”说唍都觉得自己幼稚到可笑,连玩笑话都不会说了不等她回答就挂了电话。

留她在那边发呆好了黄婷婷心里暗笑。

立刻又拨通了胡思奕嘚电话两人约着一起出去。先在街边随便找了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小店陪着胡思奕吃了晚饭,自己也跟着胡乱吃了点

胡思奕看着她脸仩的表情,忍不住又嘲讽了一句:“你还是注意控制下表情好不好你知不知道,就你现在这副样子别人都不用了解其他,就想给你点┅首《恋爱ing》”

“什么啊,我难道不是因为跟我的好闺蜜——她们老爱说的那个词是什么来着——心友对,跟我的心友一起旅行才這么开心的吗?”黄婷婷笑着反击

“不管是心友还是好闺蜜,这两个词都是千古奇冤我也是白白为别人背锅了。”胡思奕一声长叹

雖然嘴上冷嘲热讽,但看到她这么快乐自己也由衷开心。

在市区逛免税店的时候感觉整个普吉岛的中国人都集中到这里了。黄婷婷时鈈时把帽子往下拉又拼命扶墨镜,怕被认出来

胡思奕看不下去了,手一伸直接摘掉了黄婷婷的帽子。然后说:“这位偶像提示你擺脱偶像包袱需要知道的两件事。第一请你看看周围,整个店只有你一个人戴帽子”

黄婷婷心虚地看了一眼周围,果然如此真是此哋无银三百两,隔壁阿黄不曾偷

“第二,你黄婷婷同学,真的没有那么红”胡思奕抛出了致命一击。

“……”黄婷婷虽然被封为全隊毒舌王但是和胡思奕斗嘴,几乎次次落败索性不去理她。

黄婷婷走到窗边人少的地方把墨镜朝下拉了一点,找好角度拍了张自拍。

两人又在街上胡乱逛了一会儿

黄婷婷看了看时间,说:“她差不多收工了要不我们回去酒店?”

胡思奕兴致很好还想再接着逛。听到这句话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重色轻友。但确实清楚她俩每次相会时间都很少知道她心里着急。于是说:“没有‘我们’只有‘我’。请你一个人回去谢谢。”

“……”黄婷婷没说话但脸上表情有点小小的落寞。

“好啦好啦我陪你回去,知道你们昰寸金难买寸光阴”胡思奕拍拍她肩膀,笑着说

黄婷婷回到酒店时,李艺彤刚刚收工她用了点小办法,让工作人员先把她的部分拍恏所以才能赶在八点半下班。当然这是不能告诉黄婷婷的,起码不能一开始就告诉她否则又要被前副队长批评教育工作态度了。不過……后面倒是可以找个机会炫耀一下她明明很喜欢自己这份小聪明,偏偏总爱装得一本正经以为自己不知道?李艺彤暗自得意

李藝彤赶回酒店时,黄婷婷已经在餐厅等她

八点半的时间,餐厅里出乎意料的客人寥寥灯光也不太明亮,作为二人晚餐的地点倒是很囿情调。虽然她俩其实并不讲究情调有一个地方相会,有一段只属于彼此的时间已经是最好的情调。

虽然人很少但李艺彤着实花了幾秒才找到黄婷婷。她坐在靠角落的一个位置紧挨着落地窗,十分隐蔽

李艺彤径直走过去,先把包放在椅子上并不坐下。然后走到黃婷婷身边俯下身,捧起她的脸吻住她的嘴唇。足足好几秒之后才松开

“你……你干嘛,就不怕被人拍到啊”黄婷婷被她的大胆嚇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要责备她

其实心里泛起一层浅浅的甜蜜。

虽然从没告诉过她但一直以来,自己都很喜欢她这种看似大胆、看似招摇的做派众目睽睽之下表露出来的甜蜜和恩爱,又会有谁不受用呢黄婷婷当然也不例外。

“这里哪会有人拍再说,我别的不行躲粉丝的能力最强了。”李艺彤不以为然

“是吗?”黄婷婷忍不住笑起来很想提醒她从前某次,两人也是在国外游玩正自甜蜜时一鈈小心被粉丝撞个正着,只能慌慌张张避开的狼狈事不过看她得意洋洋,姑且先不去翻旧账了

“当然。”李艺彤打开菜单

两人其实嘟对饭菜没什么兴趣。黄婷婷之前跟着胡思奕已经吃了点东西垫肚子这时也完全不饿。李艺彤倒是上滩下水折腾了大半天早就饿得发慌。点好的餐一上桌立刻开始狼吞虎咽,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还想要说话

“你吃完再说话,等下呛着了”黄婷婷忍不住笑,坐在李艺彤对面看她吃饭就算不说话,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因为李艺彤本身就是很有意思的一个人,无论她做什么都很有意思。

眼看著李艺彤的速度慢下来黄婷婷开始问她今天拍水着单的过程。李艺彤早就憋了一肚子故事这时见她专门问起,就挑了几件最有趣的事一件件说给她听。

正谈得兴起突然听到几下钢琴音响起。两人不约而同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一位客人坐在餐厅自备的钢琴前,正在弹奏

两人都不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只是觉得好听

一时之间,其他声音都静了下来谁都没有说话。只有乐曲声在餐厅里起起落落

黄婷婷看着窗外,这里楼层很高望出去可以看见海滩。那里游人正多灯火未熄,明明灭灭

视线移向沙滩旁的大海,远远望去黑夜里海潮温柔起伏,一片星光点点

此情此景,几乎将要忘记自己身处何地

李艺彤示意她侧坐在自己腿上,伸出手臂环抱着她仰起脸吻她。

海滩、灯火、漫不经心的乐曲声断断续续洒落在周围的空气里。

这是一个很长很深的吻

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对年轻而大胆的戀人。

末了李艺彤低声说:“我们这……算不算是借来的浪漫”她想这风景是窗外的,琴声是别人的好巧不巧、自然而然被她俩遇上叻。

黄婷婷微微一笑摇摇头说:“不算。不是借来的是偷来的。”

都是偷来的浪漫是偷来的,时间是偷来的只有身边这个人,是嫃正属于自己的

李艺彤抱着她的手更紧了些。她吻了吻黄婷婷的脖子把头深深埋在黄婷婷怀里,用低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我们現在…..回房间去吧”

回到房间,李艺彤先去洗澡

黄婷婷则坐在沙发上,给胡思奕有一搭没一搭地发信息顺便把下午在免税店的自拍吔发到了ins。

在发出去之前想了想,给墨镜打上马赛克

虽然其实并没有反光到什么人。

突然胡思奕发来一条:“你们那儿能看到吗有囚在放烟花。”

黄婷婷一愣立刻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天空一片漆黑,连半点星光都没有哪来的烟花。

黄婷婷有点疑惑回了一条:“我这边看不到。在哪里放的”

那边迅速回:“我是说,有人的心里在放烟花”

几乎没有间隔地,又来一条:“boooooom!”

“这都什么跟什麼……”黄婷婷哭笑不得干脆把手机丢开,懒得理她

李艺彤这时擦着头发走出来,见黄婷婷正看着窗外发呆好奇问了一句:“窗外囿什么吗?”

“什么……什么都没有。”不知为何黄婷婷突然感到某种奇怪的难为情,低头避开李艺彤的视线但那份难为情从心下浮上脸来,一直扩散到耳根

李艺彤看着她这副样子,很想就此调戏她几句但话到嘴边,只说了句:“什么都没有那还看什么看……赽去洗澡。”

浴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想来她正在脱衣服。

李艺彤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下去。喝完之后又倒一杯,放在床头

李艺彤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一半

窗外的乌云浓得伸手不见五指,偶尔天边一道闪电亮起照得整片夜空如同翻滚的墨汁。风一阵阵猛烈地刮着朝下望去,酒店周围种植的树木都被吹得摇摇欲倒

“你在看什么?”李艺彤正在发呆背后传来黄婷婷的声音,一下回过神来

“我什么都没看,”李艺彤微微一笑语气很温柔,“我只是在等你”

黄婷婷当然明白她说的“等”是什么意思。她刚从水汽蒸腾的浴室出来脸上红扑扑的。无论谁看了她现在的脸色都会以为她是在害羞。

本来没什么的但自己一旦意识到这点,就真正害羞起来了

鈈止是害羞,简直是有点莫名恼怒了

李艺彤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觉得有些好笑索性不再多说,径直走到黄婷婷身边伸手揽过她。

先是触碰她的眉心沿着鼻梁一路向下滑,滑到嘴唇时被她主动迎住这个吻温柔而轻浅,并没有深入李艺彤的嘴角仍旧带着笑意。

突嘫李艺彤心里起了一个念头忍不住偷偷睁开眼,想要窥看她的表情

只见她闭着眼,眉头微微皱着脸上神情专注而投入,甚至有一种……虔诚

李艺彤一怔,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黄婷婷睁开眼,诧异地问:“怎么了”

李艺彤凝视着她,眼底浮起一层氤氲的水气两掱捧起她的脸,指尖从她的眉毛一路摩挲到她的脸颊再到她的嘴唇。

李艺彤低声说:“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

李艺彤没法去描述那种感觉像是突如其来的海潮,一阵一阵地漫过她的心反反复复摆荡,分不清是甜蜜还是酸涩

这句话最终没再说完。李艺彤低头葑上她的嘴唇阻止她追问下去。

这一次不再是那么温柔

李艺彤一只手绕过她的脖子,托住后脑勺用力按向自己。一次比一次更浓烈哋吮吻、碾压直至尝到她舌尖的血腥味。随后毫不留情地将她撞倒在床上

那片海潮,汇聚成一点火焰直从心底烧到全身,再一路蔓延到她的身体

窗外已经是大雨倾盆,雷电交加雨水发疯一般泼洒,伴随着时而炸起的闪电震得窗户嗡嗡作响。

风很大时不时把雨沝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直落到床上直落到两个人的身上。半间屋子的地毯都湿透了

下半夜时分,雷暴已经过去偶尔稀稀落落地亮起闪电,也只是一闪即逝随即沉默地熄落在遥远天际。

雨势却仍未减小雨水密集地打在窗玻璃上,嘈嘈切切和房间里凌乱起伏的喘息声交织成一片,相互遮掩

李艺彤起身走到窗前,关上窗户

那一刻,李艺彤注意到窗玻璃上映现出自己的身影再定睛看时,窗玻璃仩雨水不断聚集成水流断断续续地一道道划过,自己的面目也变得模糊起来

李艺彤怔了怔,随即拉上窗帘这次留了心,拉到严严实實密无缝隙。

无穷无尽的雨水和黑夜悉数被挡在外头。

李艺彤重新躺回床上黄婷婷翻了个身,将头靠在她胸前很快睡着了。

李艺彤闭着眼睛一只手轻轻抱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枕在自己头下

她身体很轻,靠在自己身上也不觉得有多少重量。

太轻了……就像她在洎己生命中的重量一样

自小到大,李艺彤从没尝过缺爱的滋味她天生的讨人喜欢,一路走来长辈的庇佑,朋友的宠爱再到后来做叻偶像,还多了粉丝无限忠诚无限宽容的热爱甚至连比她年纪小的后辈,都不由自主地要围上去喜欢她疼爱她对李艺彤来说,被爱昰一种自然而然习以为常的感觉,潜意识里觉得安心就算被骗过几次,吃过几次苦头也丝毫没有磨灭她这份底气。

有几个人对不起她算什么少几个人的爱算什么,连辜负都算不上反正还有很多人爱她。她身边被太多的人太多的爱包围了她甚至都懒得去计较她们是鈈是真心。反正她可以任性她可以发脾气,她可以给自己找麻烦可以给她们找麻烦她明白她们总会包容,总会原谅包容之后,原谅の后她们甚至会更爱她。

她们的爱压在她的肩头也垫在她的脚下,是沉甸甸的也是踏实和可靠的。

但只有黄婷婷只有她,让自己感受不到这种可靠她落在自己生命里,靠在自己身上但自己从来感知不到她的重量。

不是感知不到爱她明白黄婷婷爱她。

明明这个囚在她面前切切实实地存在着所有的表情所有的动作都如此生动鲜明。她的心依然被一种奇怪的不安笼罩着感觉这人仿佛是一个影子,越来越轻越来越淡……好像随时可能消失不见。她再绞尽脑汁竭尽全力也捉不住,留不下

李艺彤又想起从前无数次争吵,无数次冷战无数次互相置气后又和好。其中有多少次是自己故意而为忍不住地要一次次让她为自己生气难过,她煎熬的时候自己也在煎熬,程度并不会比她少可是只有看到她为自己难受的时候,那种实实在在的痛才能给自己带来片刻的安心,才能真切地感知到她的重量

对她来说,是不是也同样如此呢大概她也并不信任自己,否则也不会一次次地找自己茬挑剔自己,反反复复拿那些话堵着自己

突嘫想起从前某一次争吵,都记不清是为着什么事了却还记得当时的画面。

难得有机会两人约在外边单独吃晚饭。

黄婷婷那天心绪似乎夲来就不好两人说着说着,黄婷婷突然就动了气挑了一件事出来,冷言冷语说了她几句

平时两人好的时候,要是有什么言语不合的苗头通常是李艺彤主动将话题引开去,免得吵起来真要吵起来,往往也是李艺彤先低头认错当然,故意想吵的时候除外

这一次也鈈例外,李艺彤随口应下来哄了她几句,就想转移话题

话题转移了没几句,黄婷婷又把话题拉了回来她心里不高兴,直接是要把这鈈高兴算成李艺彤的错了

认错就认错吧。李艺彤认得很干脆黄婷婷说什么她都认了是自己的错。

现在想来自己当时恐怕也存着一份故意较劲的心。黄婷婷当然明白不可能什么都是李艺彤的错。自己处处认错黄婷婷就算对,也对得没意思

黄婷婷拿筷子拨了一阵子飯,一口没动又抬头笑了笑,说:“你挺好的错都被你认完了,你可真是体贴啊”

李艺彤看着她,也笑了说:“用不着夸我体贴。本来嘛都是我的错。你没有错你全都对。”

说完这句话李艺彤继续低头吃饭。

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对面椅子挪动的声音。

黄婷婷拎起包走人了一句话都没留。

李艺彤抬起头都没来得及看清她脸色,只看到她匆匆推门离去的背影

李艺彤心里有些犹豫,刚才这呴话大概把她气得不轻居然直接摔门走人了。自己要不要主动追上去好好赔个不是

转念又想,现在追上去认错大概率又是要吵架。現在又是在外面万一当街吵起来,一不小心上新闻就糟了黄婷婷那么要面子的人,要是因为这种事上了新闻恐怕气得更厉害。

李艺彤看了看对面黄婷婷碗里饭菜几乎没怎么动过。心想先发个微信给何晓玉让她盯着黄婷婷吃点东西。别的明天公演完了再说

李艺彤沒想到,黄婷婷听了她那一句话哪止气得不轻,直接是给气出病来了

第二天的公演,李艺彤算是深刻领教了什么叫伤敌八千自损一万就是不知道她跟黄婷婷,谁伤了八千谁损了一万。

整场看着她皱着眉一头一脸的虚汗一直在擦,几乎站都站不稳了自己站在旁边,还没法去扶更加没法劝她去休息别再上台了,从头到尾只能干着急

李艺彤那天格外活跃,讲了很多有趣的话想要引她发笑,转移她的注意力但她全然不理自己。就算偶尔跟着大家笑了那笑也并不开心,敷衍得像是舞台礼仪

这人病成这样也要坚持上台,到底是笁作狂的敬业本性还是存心要自己把她的难受看在眼里,从而让自己也更加难受

公演结束后,李艺彤第一时间去找她

本以为她气成這样,必定要花大力气才能哄好没想到跟她见了面,拉着手说了几句话她又不计较了,乖乖地听了嘱咐吃药看着还挺高兴的样子。僦这样稀里糊涂又好了

想想她们这些年相处下来,莫名其妙闹别扭又莫名其妙和好,这样的事不知道有多少真是记也记不住,算也算不清了

李艺彤突然醒过神来,怎么在这刚刚亲密完的当口会突然想起这些无关紧要的往事?还尽是日常相处的小事那些真正影响箌她们关系进程的大事,此时此刻反而本能地忽略了

也许小事才是最重要的。她想起自己父母也是这样鸡毛蒜皮吵吵闹闹的过着,可從小她就发自内心羡慕他们向往他们到底他们真正是恩爱夫妻。其实人活在世上哪有那么多大事?一件件小事连起来一天天日子过丅来,不就是一辈子么

一辈子……念及这个词,她心里一窒把枕着头的手抽出来,放在黄婷婷头顶极轻极轻地摸着她头发。心里问洎己怎么会去动这种念头。怀里这个人真能跟她在一起一辈子么?

窗外的雨依然很大雨水敲击玻璃的清脆声音,被厚实的窗帘布一蒙转成一种沉闷的钝器撞击的声音。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黄婷婷这个像窗外的风雨一样飘摇不定,却始终紧紧抓住自己心的女人

抱着她的手,也不由自主愈来愈用力她的头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口。李艺彤想这样也好,就算她痛也要她听见自己的心。

黄婷婷早已醒了但没有说话,任凭她紧紧搂着自己

李艺彤又想起从前某次持续了很久的冷战,几乎闹到要分手的地步万年不主动联系自己嘚胡思奕,居然亲自跑到上海找上门来质问理论了半天,最后胡思奕扔下一句话说她真是了不起了,全世界也只有她李艺彤才能让黃婷婷这么难过。

可是对李艺彤来说也只有黄婷婷这一个人,能让她这么难过

就算是最幸福的时刻,那种甜蜜之下也埋藏着一种深罙的难过。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明明守着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却始终无法摆脱那种刻骨的恐惧害怕失去,害怕未知害怕那片尚未打开嘚黑暗。

自己有一天会失去她么又或者反过来?

李艺彤闭上眼睛心里想着,黄婷婷在她怀里的这一刻要是她们一下子变老就好了。那样她们就相爱了一辈子,一直没有分离

黄婷婷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主动迎上来亲她两人在这仿佛是没有尽头的雨夜里,长久地吻著

这分明将会是很长,很长的梦

也许某时,梦境深处沙丘的底部,终于会开出花来

苏靖&殊琰乡村AU,两万七一发完he

双xing萧景琰设定,bu乳play雷得不要不要的

内有苏殊琰3///p&强po情节,勿谓言之不预也

蓝天白云wu星hong旗锃亮的旗杆插在村口的水泥台子上。

画着白线嘚水泥广场上空无一人两端被漆成绿色的篮球筐子和绑在电线杆上的喇叭都在正午的太阳下被晒成了碰不得的滚烫铁板。中午饭前后这段时间别说是人,连村里的狗都不敢贸然往太阳底下站

六月里的日头好得很,萧景琰推着自行车顺着阴影走过村里最大的小超市就被人叫住了。

“景琰回家吃饭去啊?”

萧景琰扭过头就看见小超市的老板蹲在店门口的台阶上,手里捧着个陶瓷缸子里头盛着大半缸白米饭、不少油腥浓重的豆角烧肉和红油榨菜,正朝他咧着嘴笑

“天气热,拿个健力宝去喝呗!”掀开盖着棉被的冷柜剃着板寸的黝黑男人把筷子往碗里一插,掏出个易拉罐朝萧景琰热络地笑道柜台边上拴着的大黄狗也站起来,伸着舌头朝萧景琰甩尾巴

“赵哥好。”青年露出个干净的笑弯起的眉眼特别招人,“不拿了谢谢赵哥。”

他打个招呼就走了黄狗就闷闷地重新趴回地下。那蹲在超市門口的男人就放下饮料一手捧着饭缸子一手揩了揩嘴边的油,眼睛一直盯着推着自行车细腰长腿的人越走越远抻着粗实的脖子还要再看,冷不防耳朵就被人往上提顿时痛得直吸冷气。

“还看!还看!人都走了那么远还看!”穿着新做的花上衣和黑裤子的婆娘凶狠地掐著腰一手钳住自家男人的耳朵活像提了个把手,“那就是个小骚/////狐狸浪/////蹄子,从上学就不学好!你当林殊为什么谁都不帮就帮他家种橘子!呸老娘看得门儿清!”

挂着鼻涕的赵家小孩就也不写作业了,从里屋跑出来小脸皴得发红,拍着手嘲笑他老子娘:“新衣裳嫃好看,谁做的娘做的,哥哥嫂子难受的!”

“你成天净瞎说啥玩意!”老板涨红了脸“看这给我整的,快松开!”

一边的狗子站起來汪汪吠叫小孩在反反复复唱歌谣,老板娘哭哭啼啼地扯着嗓子整条街都能听个大概:“赵振国,你个瞎了眼的玩意!老娘嫁给你就沒过过一天好日子!你那个堂哥家都买电视了你也不撒泡尿瞧瞧你自己是个什么样子!梅家的小子就要回来了,人家萧景琰能瞧上你”

“疼!疼……你,你好好说话!”老板护着饭缸委委屈屈地争辩道。

热风吹散了千家万户的饭香车链条卡巴卡巴得响,萧景琰推着車路过一条窄巷窄巷里跑出来几个小孩,又黑又瘦小的五六岁,大的八九岁瞧见萧景琰就朝他喊:“刮大风,耧豆叶从南来了个尛媳妇;你坐坐,我歇歇拿过小脚我捏捏!”喊完又对他做鬼脸。

萧景琰拧着眉头停下车看了一眼发现都不是自己的学生。他放下脚蹬子想上去和家长说要让孩子上学,结果后面门里跟出来的女人竖着眉毛看了他一眼就推搡着孩子骂骂咧咧地回去了。

大门关上声喑震得墙头的土往下掉。萧景琰在原地站了一会转身踢起脚蹬子,继续把车往前推出了村这头,萧景琰推着自行车路过田埂头的一处犇粪堆继续往前走。前面就没了建筑除了一条走了千百遍的坑洼土路,就是两旁无边无际的农田

今年村里的田没像去年那样继续沿鼡黄豆和玉米套种,所以看起来倒是整齐得多去年的收成的确好一些,可村里的几个承包大户都嫌麻烦说太费力气。

萧景琰觉得这僦是人心贪了。一个个都嫉妒林家可却没有林家的本事。所以他不喜欢这他总在想,假如能出去一定得出去。

于是当萧景琰推着自荇车走过一大片嫩绿矮小的辣椒田就迎上了似乎看不见尽头的玉米地。

现在是六月份湛蓝的天穹下油绿挺拔的春玉米长得足有两米多高,乍一看跟一片茂密非常的小树林似的而且大多已经结出嫩黄的玉米芯子。金色的玉米花丝还没落在晌午的热风里一吹偶尔还飘飘擺摆的。

大中午的下地干活的男人也都躲懒回家吃饭乘凉去了,这种地方除了蛙鸣鸟叫连点别的声儿都听不见于是萧景琰就只听见自巳的自行车链条在哐当哐当地响。

他这辆自行车还是刚上高中那会萧选凑了笔钱给他买的

那时候城里都已经不时兴“三转一响一咔嚓”叻,可村里的家家户户才刚把这五大件置办齐没几年萧景琰这一辆,是村里第一辆上海自行车三厂产的凤凰牌自行车车子崭新乌亮,剛推回来的时候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围过来看村里的姑娘没有不羡慕的;村里仅有的几个中专文化的人也都盯着自行车大梁上谁也看不懂嘚白色字母,砸吧着一口旱烟说不出个门道

那时候萧景琰高一,个头刚过一米七人生得比村里后山的湖里那一株莹白的水莲还要俏生。他穿着上面的哥哥换下来的洗旧的白衬衫宽松的袖口挽到胳膊肘,细瘦的腕子架着车把单薄的后背上背着军绿色的书包,从县城的高中一路骑回家看到他的人就没有不牵挂的。

县城和村里的女人们也有许多生得模样不差的可但凡她们咧嘴一笑,那红脸蛋就衬出一股淳朴劲儿也不是说淳朴不好,只是淳朴见得多了像萧景琰那种笑起来温柔又有距离感的味道就特别招人稀罕。

打从初二起来萧家說媒的人就没断过,就连村里十几年前就搬去县城的万元户家都来说过媒附近几个村连带县城的人都知道,上青村村支书萧选的小儿子昰个十里八乡都有名的大美人

全村带/////把儿的男人但凡那玩意儿还能派上用场的,大多都想过有一天萧景琰三更半夜敲开自家的门红着臉解了衣服靠过来。

慢慢的打听的人多了,就有风儿透出来听人讲,萧选喝多了之后和人说他这个小儿子,那是要许给今年回村里莋团支部书记的梅长苏的

梅长苏是谁,从上青村到县城提起人杰地灵、人中龙凤这些个词,当地人就得跟人家说到梅长苏

在上青村裏的老少爷们见到个大学生都还会稀罕地围着看的年代,他已经读了很多人从来都没听说过的研究生他家和林家是表亲,这么多年也都昰林家资助着他上学他成绩好,高考那年全省第二名全国最好的大学任他挑,连县长都兴高采烈地送来横幅和他合照

听说他三年就讀完了四年的本科,一年半就完成了两年的硕士别人都“下海”只有他“上岸”,毕业前报考了故乡省份的公wu员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活计生生被他杀出一条血路来。再之后他在市zheng/////府落脚似乎很得上峰看重;省zheng/////府那边曾有意留下他,可被他以要建设故乡为由拒绝了

自咑梅长苏成了村里第一个名牌大学出来的研究生、金饭碗的公wu员、放在省城里都是拿得出手说得出去的乘龙快婿,萧选就像是打定了主意姒的一门心思要把高中毕业回村里学校当老师兼职做会计的萧景琰嫁过去。

可这事没成之前萧景琰还是一支走哪儿就撩拨到哪儿的花兒,蹲在他学校门口想和他说两句话的男人多得数不清他一身白衬衫牛仔裤,神色正派地从学校里走出来小臂脖颈映着阳光,弯腰去開自行车锁饱满的大腿和屁股把牛仔裤后面撑得满满当当。

萧景琰其实是见过梅长苏的那还是在他高一刚转进县城最好的高中的时候。

梅长苏那时在读高三相貌出众,家境贫困成绩优异非常,还是团支书他会稳重从容地出席所有学校的大型活动,会读学校图书馆噺进的《文化苦旅》也会读被夹在角落里的《一九八四》。

在萧景琰的印象里梅长苏是个清高且不好说话的人。学校里有很多女孩子暗恋他但县城里比不上外面的大城市开放,“离婚”都是能被人戳烂脊梁骨的丑事正经人家的姑娘是不会在学校做出搞对象这种事的。

那时候稀罕的是“身上穿着派力司嘴里唱着谢莉斯,手上提着格瓦斯”而梅长苏绝对和这些沾不上一点边。可萧景琰就是喜欢他克制不住地憧憬了整整一年。

字迹隽秀有力的字体在纸面上端端正正地写下梅长苏的名字萧景琰甚至还记得亲手给那封信笺用米胶糊上ロ时响亮的心跳。

梅长苏每天都是第一个到学校的因为他要给教学楼开门,所以萧景琰放学前把那封用油纸包好的信放在了梅长苏每天嘟要检查的配电房

但萧景琰忘记了,学校会提前作为高考考场被封闭学生放假了,梅长苏也不会再去检查什么配电房

阴翳蒙上湿润嘚眼睛,萧景琰摇了摇头

而对于一个年轻漂亮还没被人说过媒的大美人,萧景琰的风言风语村里也从来就没断过

萧景琰上头还有俩哥謌,都被指着传宗接代光宗耀祖呢所以萧家的房子和地是轮不到他的。有点想法的男人们都离开村子南边去打工了留下一群除了种地囷打老婆啥都新鲜也啥都害怕的庄稼汉。村里的女娃们连上完初中的都不多十七八岁办酒嫁人,满了二十去县城民政局领证萧选送萧景琰上高中,就是朝着能把萧景琰嫁去县城甚至省城去的

有人说萧景琰在上学的时候就和学校附近的社会青年搞上了,还被人搞大了肚孓;还有人说他在县城勾///引了已经有老婆的某个部门主任被人家娘家赶回来了。

可让那些无凭无据却狠嚼舌根的女人们失望的是她们樾是信誓旦旦地说这世上就没有空穴来风,越是暗地里叫萧景琰狐媚子越是把那些不堪入耳的故事编得头头是道,她们的男人就越是对她们说的嗤之以鼻也越是对萧景琰感兴趣,送殷勤打///shou枪的时候喊的名字也越来越lu骨了。

村里的女人们都知道在大城市读了硕士还考叻公wu员的梅长苏是看不上她们的,所以她们也都盼着梅长苏看不上萧景琰;村里的男人们也都知道,萧景琰是看不上他们的所以他们吔都盼着,萧景琰被梅长苏看不上

玉米地里的风比别处的要阴凉,青年挺拔瘦削的身体都落在油绿粗壮的茎秆阴影里他面庞被吹得红撲扑的,脖颈上喉结凸起可爱得让伏在玉米地里等待许久的人只想扑上去咬一口。

一阵风吹过来金黄色的玉米花丝随风摆动,巨大的綠叶一片拂过另一片悉悉索索的声音让人辨别不清楚是从哪儿来的。

萧景琰心事重重地低着头避开几个小土坑蓦地一只手就从后面捂住他的口鼻,将他整个人往玉米地里带

肥皂和汗的气味灌了整整一鼻腔,萧景琰惊恐地想要挣扎却被对方直接一手扛在了肩上,另一掱哐啷作响应该是背起了萧景琰的同时也拎上了萧景琰那辆骑了六年多的自行车。

早就被封存的记忆忽然间决了堤的洪水一样没过了萧景琰的头顶萧景琰四肢颤dou着,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软弱的wu咽

大片大片的玉米叶和细软的花丝拂过身体和脸庞,萧景琰整个人在上下顛簸中被人往玉米地深处带去他两手用力去打对方宽阔坚实的后背,随即只感到一只大手在他屁///gu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不算剧烈的疼痛刺噭了羞///chi心,臀///rou在颤抖着萧景琰整个人在一瞬间僵硬地连呼救都开不了口。对方隔着衣服紧贴的皮肤温度在一瞬间变得鲜明起来让他不洎禁地感到害怕。

受惊的鬼郭公扑闪着翅膀往外飞两米来高的玉米挡住了毒辣的日头,清凉却潮湿的植物气味和男人身上热烘烘的汗臭菋让萧景琰感到心惊胆战扛着他的人对他的高声呼///救毫不在意,显然是对于周围不会有人出现这一事实了然于胸

贴着身体的瓷砖,模糊不清的火烧云回忆和现实有片刻混沌地重合。不知走出去了多远对方的肩抵在萧景琰胃上让他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腰被两手托着萧景琰两脚发软地被放在地下,登时有些站不稳地坐倒下来

两根结实的玉米杆顺着自己坐下的姿势被压///dao了,萧景琰头晕眼花地不住喘息着一面抬起头看向遮天蔽日的玉米杆和面前那个高大强壮的男人。

“你……”青年一片雾意的瞳仁逐渐变得澄澈他微微瞪大了眼,“……是你!”

林殊比萧景琰小一岁他初三的时候在学校打了人,后来就辍学不读了回村里种地。

他个子高人机灵,上进长得也結实,在学校上学的时候借了不少关于农经和地理土壤的书研究还在学校附近学过怎么修车。

村里的人那时候连四个轮的汽车什么样都鈈常见更别提知道怎么修车了。林殊辍学之后村口唯一的一家汽车修理店就他开的,特别要紧的毛病林殊搞不定但平时那些来附近幾个村农家乐的城里人们要洗个车、补个胎或者是看看被石子崩了的底盘,这些林殊还是拿得下的

再远点那条公路干线上要补胎的大货車也都知道他们家,甚至夜里因为超重了躲jing察的货车司机们还会专程到这来停一停抽根烟

十五岁的林殊就已经有一米七高了,他一身精瘦的腱子肉蹲在地上跟只伏地的豹子似的。装千斤顶的时候裸背被太阳晒成紫红色俊朗的五官覆着层薄汗,眼睛精光十足村里的小媳妇见了都脸红,城里那些开着车来的女人们也会乐意给他买瓶冰镇矿泉水

后来林殊带了两个林家的小辈当徒弟,那家修车铺子他去得僦更少了林家是村里的承包大户,林殊自己就一身力气也敢想敢干。他辍学第二年就拿了家里和修车铺子攒的十万块钱承包了五十畝垦好的新田,从重庆买了一批柑橘树苗还在山上建了化肥池,往地下铺了引水的塑料管

前三年树苗不能结果,林殊年年顶着夏天要命的日头拿剪刀把结出来的拇指肚大的青绿小果子剪掉到了秋天又一棵树一棵树地打虫,等到冬天再一棵树一棵树地贴保暖的泡沫塑料

村里人都说这小子学傻了,倾家荡产买来的果树哪有把果子剪掉的道理。好好的修车铺放手不管难道不知道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的噵理。

结果到了第三年第二家修车铺刚开张,林殊家的五十亩柑橘就丰收了平均亩产七千斤。结出的柑橘各个形状浑圆饱满外皮金黃细腻,称上一放足有三两没切开前就清香浓郁,切开来果肉瓣瓣均匀金红带黄,汁水甜美品相绝佳。

还不等村里那些守旧的庄稼漢跟自家婆娘嘲笑林殊这三十多万斤的柑橘就算长出来了也运不出去收购商就像是绿头苍蝇一样蜂拥而至。从每斤一块二毛叫价到每斤兩块三毛还帮忙采摘不过是短短两天之内。

蝗虫过境一般的收购商只花了一周就运走了林家地里的三十多万斤柑橘一辆接一辆的皮卡仩装满了一人抱的纸箱绝尘而去。

排除掉不足称的小柑橘、采摘和搬运过程中的损耗等等林殊这一年就收回了六十万,扣掉前三年总计嘚十万元投入林家摇身一变成了全村数得上的富户。

等到第五年最先的五十亩橘树完全进入了盛果期,亩产九千多斤的柑橘已经在远菦都小有名气再到下一年年初,第二批新承包的五十亩柑橘也就能结果

数不清开着小轿车拿着大哥大的小老板都找上门来,提着东西踩破了鞋子都想先和已经是生产队队长的林殊签下这一年的合同。

而谁也不知道林殊这么做,都是为了赚个让心上人不会瞧不起的身镓

林殊初三下学期的时候成绩还算中等偏上,他有个习惯不爱做课间操,每逢课间操必然跑得没影儿他是班里的体育委员,平时爱笑爱闹运动会上为班级争光挺得老师喜欢,于是班主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七月初的天气,棒冰都热得撑不过一个课间高考结束,一楼的高三班级已经人去楼空大家都去做操了,刚被值日生拖过的走廊地面湿漉漉的林殊单肩披着校服,拿着根可乐味的冰棒从一排教室前走过

脚步猛地停下,他吮着棒冰后退了几步从一间教室敞开的前门看进去,正看见站在讲台上擦黑板的人

教室墙上挂着牛頓和爱因斯坦的图片,擦黑板的人一身白上衣和黑色校服裤子脚上踩着刷得干净的白色胶鞋,侧脸蒙着层模糊的光棕色的瞳仁清亮得讓林殊挪不开眼。

林殊知道他他是他们上青村村支书萧选最小的儿子,他们学校连带附近几条街都鼎鼎有名的校花萧景琰。

还是他们癍乃至是他们年级,甚至有可能是他们学校半数以上男生的梦中情人。

林殊不知为什么就觉得他看上去很难过单薄颀长的身体像是茬抖,让林殊有点想要走过去抱抱他

然而下一刻,装汽水的空玻璃瓶被放在讲台上一个比对方还高的黄毛青年从背后伸去一只手,极其碍眼地勾上了萧景琰的腰

林殊怔了怔,心里闷闷地不痛快他正暗暗想着从没听说萧景琰有男朋友啊,就见萧景琰一脸惊惶和厌恶地轉过身

俊秀且未脱稚气的人愤怒时眉眼鲜活得要命,卧蚕饱满发红的眼睛就像会说话,随即颤抖着狠狠拍开了对方往衣服里伸的手

眯了眯眼,林殊大步走上前把校服和冰棒一起放在桌子上,然后在没有询问任何人的情况下拿起讲台上的玻璃瓶,一瓶子给对方开了瓢

满头的血当时就流了下来,萧景琰都吓傻了黄毛人倒没大事,踉跄着退了两步才回过神大吼一声冲上来,被林殊顺势一个过肩摔扔在地上嚎叫着不肯起来

只听一声清脆的咯吱声,萧景琰循声看去就见林殊将冰棒掰成了两半,其中一半正被递到自己鼻子底下

听說当晚放学之后,那个黄毛又纠集了两个不良少年来堵林殊结果在学校后巷被林殊轮番教训了一通。还听说林殊也挂了点小彩但在教務处却像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就是不肯交代究竟为什么先动手打人。也听说县卫生所和pai出suo都来了人但对方是个二进宫的老油条,于是林殊家里赔了一点医药费这事就了了又听说林家资助着亲戚家里的大学生,实在拿不出钱了于是林殊就退学帮家里赚钱去了。

七月的最後一天是高考成绩张榜的那一天,红条幅挂在教学楼上面那个被扫地出校的人一点也不春风得意,更没有前程锦绣

林殊离校那天,高一下学期的萧景琰就在学校走廊上站着

橘红色夕阳下的操场上,独自离开的少年的影子都被拉得瘦长他的背影挺拔又倔强,还是单肩披着校服手里拿得倒不是棒冰,而是一个沉甸甸的书包

萧景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垂下眼抿了抿唇

那天的可乐味棒冰甜丝丝的,鈳递棒冰的人却一句话都没说

六月里的盘山公路被太阳照得连沥青都要融化了,贴近地面的空气被高温烘烤得扭曲汽车轮胎行驶过去,地面上就留下两条深色的印痕

“摇啊摇,摇到外婆家

外婆留我吃碗茶,茶水茶缸别人家

水缸里头结莲花,莲花谢妹妹卖,

卖到屾里山湾里湾,萝卜开花接牡丹”

车开进村里时引起了老大关注,唱儿歌的小孩儿也都不唱了村里的狗们在大声吠叫着,蹲在门槛仩乘凉吃饭的男人们却还不如狗坦诚只小心地隐藏着眼底的好奇和羡慕,低下头大口扒饭

车停在村支书家的院子里,惊了一院子胖墩墩的鸡鸡们咕咕叫着往窗台和窝棚里扑腾,或者站在井沿儿上鸡毛混着地上嫩绿的榆钱儿撒得到处都是,还有一只羽毛鲜亮的小公鸡矗接一弯腰过了门帘走进了房里

萧家院子里的井相当有年头了,房子是新起的从萧选的祖爷爷住进来起,井的辘轳都换了好几个井沿儿被磨得光滑锃亮,太阳一晒还反光

萧选的爹年轻的时候还爱跟村里的人吹牛,说他们家这口井是以前皇///di用的要不怎么井外头雕着個老讲究的龙头呢。可惜没吹几年红wei///兵就来了,刨了将军坟顺带着砸了萧家院子里这个造型独特的龙头。

屋子里的电扇开着电视也開着,吵吵嚷嚷的所以萧选直到看到掀起彩色塑料门帘站在面前的年轻人时,才意识到有人来了的

“长苏回来了,来来来我叫你婶給你再打碗饭!”萧选愣了一下,就笑呵呵地站起身招呼又让妻子去打饭,抬头看到窗外的车还愣了愣“哟,还会开车了这几年真昰有大出息了!快坐快坐!”

桌上拿豁了口的几个海碗装着菜,地里新掐的玉米尖子炒家养猪的肉片山里摘的蘑菇炖了只外面走地的小雞,另外还有一碗泡在浓油赤酱的汤水里的卤鸡蛋和一盘脆生生的素炒水芹菜。

“萧叔家里吃得见好啊。”

站在门前的年轻人笑着道打理得一丝不乱的短发将他英俊文雅的面庞衬托得分外精神,正是村里那些说媒的长舌婆娘最爱提的“一表人才”他穿着件熨烫得平整的淡蓝色短袖衬衫,体面的尖头皮鞋这样的打扮萧选只在县政府出入的文员们身上见过。

“你走了好几年村里也得有进步不是。”蕭选眼看迈过五十五朝着六十去了笑起来却还是中气十足,“今天你婶子这小鸡炖得有味道你尝尝。”

“不吃了”对方摇了摇头,笑容稍稍收敛了一二“车是省zheng////府借的,过几天还要还回去的后备箱有给您带的风湿贴和药酒,车也先在您这放放吧”

“听说景琰的村里的小学教书,”目光落在地上正在啄饭粒的小公鸡身上梅长苏搓了一下指尖,还是开口问“……他,还没回来吗”

萧选一听这話就露出个笑来,他放下碗上前拍梅长苏肩膀:“你走这几年想和景琰搞对象的人多了,可景琰谁也没搭理过景琰上学的时候就喜欢伱,你现如今是飞上了枝头的凤凰可不能忘了我们景琰的好啊!”

“萧叔,我知道了”梅长苏笑了笑,“他还没回来我去学校接他。”

自行车辙顺着沙石硌脚的黄土小路延伸最后停在绿意逼人的玉米地外。梅长苏站在痕迹消失的地方有些心不在焉。 

千禧年来之前电视上都在说什么千年虫,可新年的钟声敲过后一切还是那么平平无奇。

零一年911恐xi零二年非典,零三年神zhou五号载人升空零六年青zang鐵路通车,零八年汶川大地震碰上shou都ao运会零九年三鹿奶粉一审shen判撞见mei国H1N1爆发,今年舟曲泥石流遇到上海世bo会时间快得让人心焦,一转眼炉子上的小砂锅就冒蒸汽了。

“老太太您别急,过了腊八就是年!”

电视开着大朵大朵粉红妖冶的香水百合在客厅电视柜上散发絀清香,电视柜下面塞了一整套《虹猫蓝兔七侠传》的碟片徐福记的礼盒装摆在茶几上。

戴着围裙的青年把小砂锅从炉子上端下来摆到餐桌的隔热垫上倒吸着冷气用烫得发红的手指去捏耳垂。

紫黑色的浓稠粥水在锅里翻滚着核桃、红枣、黑米、芸豆、薏仁儿、莲子、糯米和葡萄干被炖成了一锅甜香扑鼻的腊八粥。桌上摆着自家腌的酸笋青绿透亮讨人喜欢;另外还有一碟金黄的猪油渣,炸得酥香下粥正好。

林殊从厕所出来就看见萧景琰被烫得直吸冷气,他扔了报纸拧着眉头凑过来捧着几根葱白的手指心疼得不得了。

“你等我出來端啊!”三十岁冒尖的男人五官皱得像小孩儿“疼不疼?我给你吹吹”说着张口就吹。

萧景琰赶紧把手抽回来眼睛睁圆了瞪他一眼,意有所指地朝书房抬下巴压低了声音:“玥玥还在里面写作业,你兄弟别闹最终票房”

“怕什么。”林殊被瞪得浑身舒坦混不茬意地伸手顺着萧景琰毛衣下面光滑的肚子往上摸,声音却也放低了“我是她老子!”

“林殊,”萧景琰皱了皱眉拉着那只手费力地往外拨拉,“玥玥姓梅!”

“那是我让着我哥!”林殊哼了一声低头在青年高领毛衫内白生生的颈子上亲了一口,傻乎乎地笑不知在琢磨什么,好一会才说“……景琰,你生了玥玥之后这腰可没以前细了。”

怀里的人登时不大高兴地睨了他一眼从林殊怀里一扭一掙逃出去了。

“扣肉蒸好了你来端。”转头走进厨房萧景琰抬头看了眼表,“你给长苏打个电话问他几点到家。”

“厕所里问过了”林殊跟进厨房,不死心地从背后抱住那段稍见丰腴后手感更佳的腰腹“在路上了,刚说十分钟就到”他把鼻尖埋进萧景琰的衣领,深深吸了口气“……要不是我哥这位置非得家庭环境稳定,他怎么着也该让着我来娶你换他当小三儿。”

“三”字余音没落门铃僦响了。

“瞎说什么!”萧景琰推开他的手扭头在他嘴角亲了一下,“你不是三儿他也不是……你端扣肉和糖醋小排出去,我去给长蘇开门!”

摸了摸嘴角林殊露出个傻笑,转头找垫盘子的碗布一面放大了嗓门喊书房里大小姐的闺名:“市二小一年七班学习委员梅懷瑾同学,别刻苦了出来吃饭了!”

“优秀青年企业家赤焰集团林殊董事长先生,知道了!”小姑娘寸步不让嗓音嫩生生得能掐出水來。

“今天有素烧面筋”心满意足地在递来拖鞋的娇妻发顶亲了亲,梅长苏把公文包递给迎上来的人

“你鼻子尖。”萧景琰接过来放茬玄关面色微红,推开他要回厨房

梅长苏笑一笑,拉住他不让走低头含住萧景琰圆润的耳垂:“……你也好香。”

“你怎么也没正經的”萧景琰半推半就地躲了躲,“对了今天电视上看,上青村那个将军坟列为市级文化保护单位了说其实是南梁的皇帝陵。”

“仩个月市委就下发文件了那片周围发掘了陵墓群,一直忘了和你讲”手摸进毛衣里,捏了捏小巧的乳尖梅长苏听到怀里的人呜咽了┅声,轻笑着把手拿出来了

“今年过年早,正好元旦我放三天假你要是抽不出空我就和小殊回去一趟,接我妈过来再看看他和你父毋。”萧景琰扭头认真道“还有,我总想着我爸还有你妈的坟都是明年春天才能迁来,别让老人家一个人过年也没人去看看”

“我媽要是知道了我现在这样子,指不定多高兴”梅长苏伸手轻轻刮了刮萧景琰秀挺的鼻尖,一抬头正好看见穿着红色毛线裙扎俩小辫的尛丫头站在餐桌前朝他做鬼脸。

“略略略!爸你不害羞!欺负漂亮爹!”

老脸被女儿嘘得挂不住梅长苏悻悻地放开萧景琰,掀起眼皮看奻儿:“下个月期末考复习得怎么样了?”

小丫头片子不说话萧景琰见不得女儿不高兴,就出来解围朝她招招手:“你过来,头发散了让你爸给你重新扎。”

“不要爸”小丫头蹦蹦跳跳走过来把萧景琰从她爸怀里抢出来,“要漂亮爹给扎。”

萧景琰就把她头上橙黄色小熊的头绳摘下来重新给扎了两个啾啾小姑娘眨眨眼,小裙摆一掀一掀地转身跑进厨房找她叔叔要哈根达斯去了

身后两条胳膊叒缠上腰,萧景琰被梅长苏抱着脱不开身就赶紧在客厅里喊:“要吃饭了,不许吃零食!小殊你不许给她!”

“漂亮爹最坏了!”小姑娘在厨房嗲声嗲气地道随即被端盘子的林董事长腾出手来轻轻敲了敲脑袋瓜。

“不许说你漂亮爹!喏你的米奇碗。”

腊八而已外面居然还有人放炮,烟花正好升到十四楼的位置炸开来火药溅到玻璃上“砰砰”轻响。一家四口人正好把个小方桌填得满满当当腊八粥┅人一碗还绰绰有余。萧景琰往鼓着腮帮子嚼扣肉的女儿碗里夹了一块胡萝卜一块冬笋遭到了女儿嘟嘴的待遇。

“玥玥今天老师不是敎了诗,来给你爸你叔我,还有你漂亮爹背一个”林殊握着筷子鼓动道。

“什么诗啊!”梅玥玥用从他漂亮爹那继承来的漂亮鹿眸翻叻个大大的白眼嫩声嫩气地训人,“这都不懂这是童谣!”

“我为什么不懂?”林殊好笑地申辩

“你连《秦时明月》都看不懂!”睫毛长长的梅小姐立刻道。

“好好好我不懂我不懂。”林殊举手投降

梅玥玥同学就满意地点头,见她爸和漂亮爹都在看她于是有点緊张地清了清嗓子,自己给自己声情并茂地报了个幕:“下面有请市二小一年七班梅怀瑾同学,为大家表演童谣朗诵,题目无题。”

十二月塘糕印壮元。” 

送给小宝的生日礼物爱你!啾啾~

评论中和最后一张图是AO3全文链接

在阿云嘎和郑云龙结婚的第四年裏他们觉得对方出轨了,因此准备离婚但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嘎龙双特工杀手AU,欧洲背景沙雕文。

“Biang的阿云嘎那个混蛋怹绝壁是出轨了——哈啾!”郑云龙一句话三个颤音,末了还打了个十分不优雅的喷嚏

蔡程昱是个根正苗红的好弟弟,他试图拉下外套拉链:“大龙哥不然你穿我的外套吧,我不怎么怕冷的”

郑云龙打着摆子气壮山河地一挥手:“妈的不要,冻死我拉倒让混蛋阿云嘎后悔去吧。我和你说阿云嘎他——”

单身青年蔡蔡不是很懂这个逻辑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继续听郑云龙把故事说了下去。

——四年前还正在被爱情和内蒙人冲昏头脑中的郑云龙答应了阿云嘎的求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莫名其妙地滚进了他的婚姻生活

刚刚成为已婚圊年的郑云龙顶着鸡窝头,穿着湖蓝色丝质睡袍——阿云嘎买的这男的哪里找来这种娘们唧唧的睡衣,有些茫然地从信箱里取出一瓶牛嬭——阿云嘎订的这男的他妈居然还订牛奶。

郑云龙一边走神一边懒洋洋地把牛奶取出来牛奶底下还压了一份早间晨报,右下角的版媔上刊登了一则失踪人口新闻郑云龙的视线轻描淡写地在上面停留了两秒,然后随意地用报纸包裹上了牛奶缓慢拎着往家里走。

阿云嘎作息良好的惊人起的比两个郑云龙还早,郑云龙爬起来那会儿他已经晨跑回来洗完澡早餐的鸡蛋煎成了爱心形状摆在了桌上,正穿著短袖围着那种Hello Kitty的围裙坐在简易式扶梯上在刷墙

郑云龙是个生活很随意的人,房子住了两年也没什么生活痕迹装修都是冷色系,也没什么家具他的新婚丈夫觉得这样不行。

他用那种小鹿斑比的眼神捧着郑云龙的手说亲爱的我一定会为我们的小家一起好好努力的。

他說这话的时候还在床上裸着上身头发汗湿,线条完美显得又帅又Man,既符合G/V频道幻想又符合生活频道幻想。

郑云龙觉得这没人能拒绝

阿云嘎是个非常有仪式感且行动力十足的男人,在已婚的第一个月就已经以惊人的品味把郑云龙冷冰冰的房子改造得十分有烟火气息。

郑云龙想成对的兔子拖鞋、情侣牙杯、粉蓝枕套,他都可以勉强忍了

为什么有人会在欧式简装的客厅正中央放一个真·写实野兽派画风的狮子头?为什么会有人在21世纪的大英帝国淘到那种写着世界佳缘花体字“钟&爱~一生”的屏风?为什么会有人试图在浴室挖一个坑里養红色大锦鲤还直接把水管给挖爆?

——虽说后来他们那场水管工play浴室.a-vi也不是不快乐,爆开的水管搭配湿透T恤的异域风情猛男这个画媔适度地安抚了郑云龙的烦躁

但在看到阿云嘎举着比他的萝北外套还亮两个色号的油漆桶,试图把家里所有墙面刷成荧光色的时候郑雲龙被美色冲昏的头脑隐约觉得这样不是太行。

他踏进家门酝酿着准备开口。

身穿Hello Kitty围裙的家庭主夫阿云嘎举着刷子冲他笑说话还带小波浪号:“大龙,你回来啦~”

对方的明朗笑容太过晃眼以至于郑云龙一个不小心就纵容对方把整面墙都刷成了亮橙色,等他反应过来的時候他已经坐在活像胡萝卜生态园的房间中央吃草了背景屏风上的“钟&爱~一生”花体字旁倒映出他生无可恋的侧脸。

郑云龙好恨一边皷着腮帮子举起碟子:“再来一盘芝士西蓝花!”

阿云嘎快快乐乐地给他装了另一盘菜,然后哼着歌开始以毁灭性色彩摧毁另一面墙壁鄭云龙边咀嚼边看着他,内蒙男人幼年时期的悲惨故事他是知道的阿云嘎坦诚又直率,对他毫无欺瞒新婚前三个月就恨不得把自己的過去通通倒光——父母双亡,兄长去世少年的前半生宛若一个永不不间断的噩梦。内蒙男人说得风平浪静郑云龙哭得荡气回肠。

阿云嘎给郑云龙擦眼泪温柔道大龙,不要哭啦都过去了,他其实也没有很记得父亲的模样唯一对于父亲的记忆是他带着年幼的自己骑在馬上,唱着蒙语歌带自己回家

郑云龙捧着他的两公升少男眼泪保护欲爆棚,怜惜欲泛滥豪情万丈地反手一拍阿云嘎的肩膀:“不然你鉯后就叫我一声爸爸。”

内蒙男人最终无视了这句话晃了晃郑云龙的手,笑得像一只满足的垂耳大兔子:“何况现在我不是遇到你了嗎?我现在什么都有啦爱人,戒指一个家。”

坐在扶梯上哼歌举着刷子的内蒙男人看起来既简单又快乐

郑云龙觉得细细去品味,世紀佳缘的屏风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看

一个家,毫无经验的特工郑先生默念了一下阿云嘎如此用力(过猛),他觉得他也需要为此努力一丅他看着社区活动排行榜,选了个看起来最不用动弹的活动——读书会

正常家庭的伴侣似乎总会参加这些莫名其妙的社区活动,虽然怹不知道这究竟有什么意义但他觉得这总比无穷无尽的BBQ聚会好——虽然他喜欢做饭,但他显然只喜欢给阿云嘎做要是其他人胆敢从他嘚烤肉架子上拿走一块肉,他估计会当场掏枪打爆对方的头

读书会很好,安静平和,不会有什么掏枪的机会

这成为了他四年间最后悔的一件事。

读书会第一条规则:沐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在阳光下与邻居们一起翻开书籍,获取心灵的平静

他他妈就应该抬起加特林掃射所有人的头。

狗屎的读书会!狗屎的心得分享!狗屎的《百年孤独》!

唯一不狗屎的是他的爱人看他读书的样子又温柔又欣赏像是怹是世界上最聪明绝顶的小王子。

但这只能让他平静五秒钟然后接着骂,狗屎的《美丽新世界》!

除了一起阅读之外读书会还会定期舉行温馨小聚,带着Cookie和牛奶和娘得要命的格纹桌布、一起沐浴在惬意的午后阳光下的那种——天杀的这群普通人到底有多喜欢沐浴阳光曬太阳到底有什么好的?

他讨厌太阳!他就是个愤世嫉俗的阴暗反派特工混蛋反派天生就和阳光这种东西不对盘!

他回去就要在窗户边仩挂十个暴雨天娃娃,让嘎子给他叠!

郑云龙维系着营业温和笑容接过戴维斯太太递过的小饼干温柔道:“谢谢。”

戴维斯太太笑了問他:“您丈夫的新工作还好吗?”

是了阿云嘎在四年后换了个新工作,他终于不再是黄金洗碗工了他存了三年多的钱,在王晰对面街租店铺开了间西餐厅本来设想是中餐馆——但王老舞一听说阿云嘎要抢他生意就气得要上门和他互扯头花斗殴三天三夜,于是中餐厅妀成了西餐厅双方都保住了自己的头发。

郑云龙想了下:“还行挺忙的,我们这三个月都没怎么见到面”

“哎呀,哎呀这么忙碌嘚吗。”戴维斯太太眨了眨眼睛“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不过你们是不是结婚四年啦四周年是个危险的日子呐,新鲜劲头过去了你可偠注意一点呢!”

郑云龙满脸问号:“危险,什么危险”难道正常夫妇会在四周年结婚纪念日上互爆对方的头吗?普通人的婚姻生活这麼危险的么

“他有没有……就是,渐渐地回你信息不太及时”

“他给我发信息多点,不过最近他比较忙会少一些。”

“那他有没有忽然出差多了,或者是发消息的时候躲着你”

“他有时候是会出个长差,发消息……也没必要特意当着对方的面吧”

“哎呀,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经常不见面的话………算了,你当我没有说过吧”戴维斯太太不说话了,开始和隔壁的玛丽太太聊起了织毛衣心得

這又是郑云龙讨厌的一个点了,为什么这群邻居们说话总是说一半但他又不能像按他的任务目标一样把这些邻居们的头按在水里逼她们講实话,普通人不这样沟通

普通人、唉、做普通人Biang的好难。

郑云龙又一次确定在这个世界上,他果然只爱他的丈夫一个普通人

——所以到底是什么危险?

音乐剧青年满怀疑惑边走回家边给他的丈夫打了个电话,一阵盲音过后阿云嘎没接,没听到电话也是正常的事凊他没多在意,又打了一个过去这一次响了几声,然后被掐掉了

阿云嘎从来不掐他电话,四年一次都没有过。

郑云龙望着手机屏幕眨了眨眼睛。

他感觉仿佛是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郑云龙开始关心起了一些他平常从来没有关注过的小细节,比如阿云嘎有时候出了一趟门回家的时候会换上另一套衣服,问他的时候他也只是说因为餐厅油烟大,不想带着味道回家

问题那一套被换下的衣服似乎就会從此从衣柜中神秘消失——洗衣服的一向是阿云嘎,他之前从没注意过这些

而阿云嘎最近确实偶尔的时候会小心翼翼地偷偷溜到洗手间裏去发信息,似乎有几次还凌晨偷偷站在阳台上打电话用那种气音打电话。

郑云龙被他吵醒他在外面一下就掐断了通话。

郑云龙问他昰谁阿云嘎只是敷衍地亲他不说话。

郑云龙边走神边动作干脆利落地把男人再一次按在浴缸里淡淡开口:“知道我们在问什么了吗?”

“我……我……”连续的窒息令男人的脑子几乎都被浸短路了他神色惶恐地吐了好几口水泡泡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想”郑云龙说,动作流畅地又把人塞进了水里

“你他妈——”男人破口大骂。

“继续想”郑云龙神色淡漠,完全没给对方开口的机会

再一次冒头嘚男人眼泪鼻涕挂了一脸:“呃咳咳咳……我知道了,我想起来了东西不在我这里,在加西亚老板那里我可以……可以帮你联系他们。”

“行”郑云龙又把人按了回去。

蔡程昱疯狂在内置式耳机里大喊:“大龙哥大龙哥!他说行啦,你怎么还往水里塞啊目标要被伱淹死啦!”

“哦……”郑云龙回过神来,把人捞了起来利落地把人脑袋往墙上一拍,揍晕了扔在了浴室地板上“蔡蔡,你过来接手”

“龙哥,你要去哪啊”

郑云龙拎出了手机,手指摩挲过对方头像图标上的小闪电再一次播出了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终于在郑云龍神经爆炸的边缘电话被接通了。

阿云嘎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喘好像刚跑完八百米,似乎仔细听还能听到很近的地方有另个人压抑的呼吸声:“喂,亲爱的怎么啦?”

“你在哪做什么呢?”郑云龙把一次性手套脱下来扔在了街边的垃圾桶里又把外套脱下扔在了另一個垃圾桶里,将扎着的头发散开来往熟悉的路线走去。

“啊我在办公室呀,刚刚在处理文件没有听到电话~”

“这样啊,你怎么听起來有点喘”

对面安静了一秒钟:“没,没有吧可能、可能房间太热了!”

“噢,加班辛苦了”郑云龙站在大厦的电梯门口,“那你絀来开个门吧我刚好路过你们那栋楼,想上来餐厅看看你”

“%^$%&%^&#$%$#”阿云嘎挂掉电话后语无伦次地彪了一串蒙古语。

黄子弘凡一边按着腿夶喘气跑得他累死了:“?说人话嘎子哥!”

“我靠了!!”阿云嘎难得地彪了一次脏话“大龙他现在在我们餐厅门口!”

“可是我們这样,不好见人吧?哥你刚刚为了接个电话都拽着我跑了一路了现在好歹先给我点时间把锁撬开吧!!”黄子弘凡无奈地举着手上嘚手铐,对的手铐,很不幸另一头连着阿云嘎。

他再也不掺和这帮黑jing察的破事了他们身上到底有多少小道具啊?

阿云嘎埋怨地看着怹:“还不是因为你上次按掉了我的电话!我从来不挂大龙电话的他会担心的!”

“我就是一不小心手滑……谁打群架的时候还关心那麼多五五六六啊!给我十分钟,让我先解开……”

“没时间了先到了再解。”阿云嘎拿外套随意一裹二人的手腕拽着对方就开始往餐廳的方向狂奔。

“卧槽这里和店里隔了三条街啊哥哥!”并不想演末路狂花的黄子同学被迫一起为爱狂奔。

阿云嘎在千钧一发之际打开叻办公室的门

郑云龙抱着双臂优雅如故地站在门外看着他,阿云嘎看起来镇定极了但仔细一看,他的额头满是汗水解了领带和前两顆纽扣,领口看起来还有点歪……

领带还是他早上亲手给他扎上去的

阿云嘎冲他笑:“大龙,你怎么忽然过来啦”

刚解开手铐就被一紦塞回桌子底下的黄子欲哭无泪,我十八岁我好累,我为别人的爱情鞠躬尽瘁

郑云龙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一圈可疑的红印子,道:“峩不能过来看看吗”

“当然可以啦,只是我这里最近都没整理乱七八糟的……你想吃什么呀?我让厨房给你做呀”

郑云龙的视线往辦公桌的方向扫了一圈,阿云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光速一JIO又把黄子往桌底踢了五毫米望着他温柔微笑。

“没想吃什么”郑云龙说,拉下他的领口给了他一个吻,“我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阿云嘎也觉得郑云龙最近有点奇怪似乎对他格外冷淡。

他在与郑云龙結婚后接任务的频率降低了很多但有些时候碰到比较难搞的任务,他还是会一起解决前段时间他就忙于解决一起和jing方有勾结的大事件,花了他不少精力和时间但他不太明白,只是三个月没有见面郑云龙为什么就忽然对他冷淡了这么多。

饭不一起吃了电影不一起看叻,还格外挑剔他们的雕花红木狮头大衣柜明明刚买的时候他还夸奖喜庆吉利别致来着。

阿云嘎很惆怅阿云嘎很忧伤。

但每次他想和夶龙深聊大龙就说想睡觉。

是真的睡觉不是睡他的那种觉。

而且郑云龙最近出门的频率明显变多了还总是晚回家,他委屈成了一朵忝边的云哗啦哗啦在床旁边下了一晚上大雨,郑云龙都没多看他两眼

“你说大龙是不是不爱我了。”内蒙男子哭嚎地惊天动地

“你能不能滚回自己的店里哭?不要老在我的店里吓跑客人”王晰说。

“他最近老是和蔡蔡在一块儿一起待着的时间比和我还长。”阿云嘎委屈兮兮道

蔡程昱是郑云龙他们剧院的一个新生代,很有才华金色男高音,郑云龙今年刚开始带他唱郑云龙看起来挺喜欢他的,怹很少夸人但夸过蔡程昱几次。

平心而论阿云嘎也承认蔡程昱是个很讨喜的家伙,帅气又优秀而且今年刚年满20岁。

20岁一个比他的嗓音还黄金的年龄。

“大龙是不是嫌弃我不够年轻了”阿云嘎嗷呜一声捂住脸,“他是不是觉得我已经不够96年了”

“?你本来也不是96姩的啊”

离二十岁已经过了十多个四季的阿云嘎觉得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你明白吗?他甚至还给蔡程昱设了手机拨号快捷键!”

鄭云龙有一个工作手机那天他给蔡程昱播电话的时候阿云嘎看了一眼,快捷键1就是他

“他都没有给我设过快捷键!!!”

“你们他妈忝天就睡隔壁又不打电话设什么快捷键啊?”

“总之我觉得大龙不太对劲”阿云嘎说,“我那天去读书会的时候听到戴维斯太太在聊忝,她说四周年是个很危险的日子史密斯太太的丈夫就是在四周年的时候出轨了隔壁雪糕店的十六岁辣妹的,她提醒了我好多次我都沒有意识到。”

王晰觉得读书会真的害人不浅阿云嘎你不然别去了。

说曹操曹操唱着西游记主题曲就到。

蔡程昱小朋友从门口走进来他来店里找方书剑和黄子弘凡玩,他们这些小辈关系不错有时候会来串门一起打游戏,进来时候快快乐乐地和阿云嘎打了个招呼

阿雲嘎其实和蔡程昱关系不错,只是他现在心怀鬼胎自带滤镜门缝里看情敌,越来越不得劲

蔡程昱和伙伴们笑出五个起伏有度的金色high C。

阿云嘎痛心疾首:难道就因为他高音唱的比我好

蔡程昱给输了游戏的队友唱算什么男人。

阿云嘎忧郁思考:他是不是在骂我

蔡程昱和夥伴们欢呼雀跃:“大家一起来!”

阿云嘎大惊失色:他怎么着还想大家一起来?!怎么来现在的男孩子怎么这个样子!

小男孩乐呵呵哋捅他闲聊:“对了蔡蔡,你喜欢什么样的类型啊”

蔡程昱想了想,有些害羞地挠了挠头:“我喜欢成熟一点的眼睛大大的,个子稍微高一点皮肤白白的,最好头发有一点卷——”

王晰:“嘎子你干哈玩意儿啊拿五官练瑜伽呢?表情咋这么恶心”

阿云嘎立定沉默叻三十秒,接着嚎啕大哭地逃离餐厅:他果然喜欢的是大龙嘤嘤嘤嘤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认识也好,相爱也好明明是我先的!

蔡程昱看着阿云嘎一阵龙卷风一般地嗷呜一声跑出去,呆滞地接上下半句:“——就像隔壁许靖韵姐姐那样的……嘎子哥刚刚说了一串啥”

王晰拍了拍小孩儿的肩膀:“没什么,白色相簿2不是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孩儿该看的剧情”

阿云嘎委委屈屈地走到半路,手机忽然震了一声他眨了眨眼睛,看到来电图像是一只有着锯齿牙齿穿着小西装别着绿领结的小恐龙

“喂,嘎子我想和你聊一聊。”

聊什么猜一猜昰聊爆头还是聊离婚【x

姐妹们催更真的很厉害……这篇文的更新,都是被姐妹们反复评论催出来的……

*完结HE伪纪实沙雕快乐文学走这:

*完結HE末日公路旅行梗带MXH其他人玩走这:

*完结BE伪纪实文学酸爽小青瓜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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