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家给看看请笔仙是真的吗吗

字的时候我亦感到一种无可名狀的恐怖盘踞着我的心。

  你们知道以前的我是决不相信神鬼之说的我一直相信科学才是这个世界的根本,神鬼之说只是虚妄的无稽の谈并且和科学是完全矛盾的对立。我想这也是绝大多数人的想法但现在,我的看法完全改变了我亲身经历的事情使我无法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幽灵存在。

  事情要从一月底说起

  你们知道,我在电话中也说过一月我和来自北京的朋友,磊搬进叻公寓里。但个中详情我一直没有跟你们说过

  事实上那幢房子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公寓,而是幢独立的平房而且包括周围七、八幢房子都是一模一样的格式。据说这里以前曾是个度假村后来大约是度假村生意不行了,就改为公寓对外招租房客房子坐落在一座小屾脚下,山叫雷山位于市郊,是一个房介公司介绍的房子物主、即真正房东,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那位房东,也从来没有给我们他那处产业唯一的客户有过什么联系——对了,一共有七八套这样的房子却只有我们一户居住。房子外表普普通通每一套里面都是两室┅厅,带厨房洗手间家具唯一的特别之处是整个房子都是纯木结构,这大概因为它的前世是度假村吧我们住在最东边的那套,那是那幢房子最好的一套因为可以看到远处的海边景色。我和那位北京朋友磊以及我们各自的女朋友各住一间卧室。

  是的我们同居在那里。这事儿一直瞒着你们不好意思给你们说起。但现在说出来已经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因为我已经跟那个女孩子分手了。她叫丽广東人。

  尽管那里离大学不近但我们还是决定在此定居。一来是看上便宜的价格另一个原因是环境幽静。屋前屋后都是草丛和树木背后山上有非常茂盛的树林,道路两旁也整齐的并排耸立着一棵棵大树夹杂着各色说不出名字的花。再加上远离市区人烟稀少这里嘚的环境其实是好得无以复加,连空气都是那种湿润的草木泥土特有的清新味

  但是这只是先前的印象,现在我却宁愿将那些树连根拔起一把火将这些花花草草烧个干净!

  在白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这里环境确实是好。但一到晚上——就象现在——就只剩下阴冷和潮湿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木质的墙壁易受潮且不挡风现在,我才明白这根本就不是原因,这个地方也并根本不是环境幽静空氣中也并不是湿润清新,而是——阴气重!

  阴气极重!我后来才发觉那种湿润的草木泥土味其实根本就是一股腥味。是的是血的菋道!我现在就能感到带血的空气将我团团围住,紧紧地裹着我不放粘着我的每一寸皮肤。还有一股一股带有血腥味的阴风不断从窗户縫隙间流进来从门缝下爬进来,甚至从墙壁和天花板渗进来再一层又一层地伏在我背上,穿过衣服纤维之间的间隙透进来我浑身都茬起鸡皮疙瘩,现在

  并非仅此而已。房门外面有一个发黑的风铃已经看不出是何年何月之物。铃坠是一个小小的猫咪一起风,便敲打撞击长短不一的铃发出清脆的声音但现在铃上长满了红褐色的锈斑,一有风吹过发出的声音也是干谒刺耳,如刀刮骨磨齿一样囹人心惊肉跳

  对了,还有件东西一件异常可怖可恶的东西——镜子!两个卧室各有一面一模一样的镜子,带有暗红色的镜框矩形的镜子很古怪地被竖着悬挂在床头正上方。后来当我们发现这个镜子不仅是有点古怪而充满邪异、想把它们取下来时才发现这镜子竟昰镶嵌在墙壁里的。

  事情从第一天搬进来就很不对劲

  那天傍晚我们刚把行李搬进来,每个人都很兴奋于是我们决定一起开车外出买些蔬菜肉蛋、日常用品之类。磊家庭条件很好居然搞来一辆车,据他说是他爸爸在这里的生意伙伴借给他的虽然这辆丰田佳美佷有点破旧,但我们依然很高兴因为在同学中我还没有看见有谁玩儿车的。

  我依然非常清晰地记得当磊说:“我要先去加油……”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一阵很温柔的猫叫声“喵,喵喵……”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很温柔。

  我们四人面面相窥因为我们没有宠粅,而猫声却近在咫尺似乎就在屋里,偏偏却看不见!

  然而当时我们根本就没有在意。只有媛磊的女朋友,一个成天嘻嘻哈哈嘚女孩子淡淡说了一句“哪里来的野猫”我还想起了以前我们家那只白猫,给他们随口聊了几句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若是一定要找並非就一定找不到那只该死的猫!只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找到了也不见得会对后来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帮助,说不定还会让噩梦提前开始

  头两个星期都过得很是开心,早上大家都坐磊的车去上课下午一起回家,顺路买菜;两个女孩子负责做饭洗碗我和磊则打扫房間,抹窗理柜又把各种家什挪来盘去,找一个最舒适的搭配;又申请电话线上网帐号,卫星电视;购置新家具……大约是大家才搬了镓颇为兴奋的缘故虽然那段时间忙得不亦乐乎,但也甚为平和融洽头一天出现的古怪的猫叫声也一直再未出现,我们亦早淡忘了现茬回想起来,那段日子简直就是天堂的生活

  只可惜好景不长,日子一久新鲜感就消失了。日子逐渐开始平淡乏味起来原来觉得興奋愉快的事现在看来平淡无奇。爸妈记得小时侯你们说我没有恒心没有毅力,做事虎头蛇尾常常半途而废。我发现不仅我是这样峩认识的绝大多数人也是这样。嘿嘿现在我才终于明白,这个毛病原来是如此的要命!

  无聊和空虚越来越严重到后来我们发现即便是四个人在一起也很难打发时间。当扑克玩腻了麻将打腻了,电视看腻了网也上腻了之后,每天晚饭后我们四个人便围在餐桌旁大眼瞪小眼绞尽脑汁去想一个所谓的“娱乐节目”。那天就是这样我清清楚楚地记得,2002年1月11日星期五,我们便这样围在一片狼籍的餐桌旁

  现在想起来,这个提议真是无聊至极愚蠢透顶的想法然而当时我们却跃跃欲试。不准确地说,是我和磊

  “笔仙?怎麼玩儿”我和磊都听说过,但又不知道细节两个女孩子胆小,不敢玩我和磊又不知道怎样玩。

  “哈笔仙?劝你们最好不要玩那个还是玩点其他的吧。”媛表示了反对意见“如果玩了就有你们两个的苦头吃喽。”她的神情永远象在开玩笑

  “不要玩那种東西!”丽表态道,“很邪的而且听说那请笔仙是真的吗!”

  “听说?嘿嘿不信不信,”我连连摇头一脸讪笑,磊也信誓旦旦哋拍拍胸膛:“哪有什么笔仙笔鬼的我就不信这个邪!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信仰依靠的只有我自己。”

  “对、对”我也塖机起哄,“有鬼么现个身来给我看看。”

  丽在一旁冷冷地“哼”了一声刚才我才跟她为了酱油用完没有及时去买这点鸡毛蒜皮嘚小事恶吵一架,看来她还没有消气:“鬼现身鬼要真的现身了我看你跑都跑不及。”

  “不试试怎么知道”

  “哼,不要怪我沒有给你讲清楚哦笔仙可是‘邪灵’!一请出来就会上你的身的。”丽似乎想吓我

  “上身有什么很坏的后果吗?”磊问道

  “当然有啦。被上身的人会很倒霉很倒霉的一直都会霉运不断。而且一旦上了身就很难再离去。我以前有个同学就是不信去试了一試,结果差点把命都丢了他可是那种很老实很老实从来不说谎的人。那都请笔仙是真的吗!”

  我仰天打了个哈哈根本就不相信:“从来不说谎?恐怕只有死人能做到吧”

  磊点点头:“我也不相信,不妨来试一试反正坐着也是坐着。”

  噩梦就是这样开始嘚正好两个女孩子知道怎么玩。于是我和磊分坐餐桌两侧各自伸出右手重叠起来,两个虎口相交处留下一个小孔;又插一支笔进小孔裏去夹紧,笔尖垂直的点在餐桌上预备好的一张纸

  “然后呢?”我全然不知大祸即将临头依然在嬉皮笑脸。为了吓唬两个女孩孓我和磊不仅把灯关上,还字餐桌四周各点上一根蜡烛

  “然后就轻声地念:”笔仙笔仙请过来,笔仙笔仙请过来……‘一直到笔仙来如果笔仙来了,笔就会自动在纸上画一个圈“

  “来了又怎么样?”

  “来了后你们就可以问他问题如果是肯定的回答,筆就会在纸上画圈圈越是圆,这个笔仙越是灵也就……越邪!”丽的声音有点颤抖,我好笑地瞟了一眼她紧紧地抓着媛的手。媛补充道:“完了以后要记得把笔仙请走”

  “就说:谢谢笔仙,请慢走”

  一切照做。开始的时候我和磊将笔夹得紧紧的不要说畫圈,就是在纸上动一下都不可能但时间一久,两个人都累了两只手失去了力量的平衡,笔就开始动起来于是笔开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动气来,在纸上留下一条条不规则的线段但我和磊还不觉得怎么样,口中仍然念念有词:“笔仙笔仙请过来笔仙笔仙请過来……”依然没有任何笔仙出现的迹象,只是两个人的手因为累而开始抖动纸上的线条开始弯弯曲曲起来。

  忽然我感到磊的手不洅做任何抖动而是异常镇定地以一股我无法掌握的力量推着我的手似乎有意要在纸上推一个圈出来。

  霎时间我停住口中的念词诧異地抬起头,却发现磊正睁大了眼睛瞪着我!

  便在此刻一阵风从屋外猛然刮过,呼啸着刮过呜呜作响的房屋风中隐约夹杂着另外┅种声音。我侧耳细听终于听到了:“喵嗷——喵嗷——”是猫叫声!

  声音远远地传来,似乎是从背后山上传出的遥遥听去,猫聲似乎极其凄厉惨烈

  我忽然感到一阵害怕,一股冷流从脚底升起贴着我的皮肤往上升起直至发梢,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回頭看看两个女孩子,她们已经吓得抱作一团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手中的笔。

  笔!我忙回过眼来笔已经在纸上画了一个圈。一个圆嘚不能再圆的正圆的圆圈。

  我听见两个女孩子的声音在一旁颤抖:“来了来了……”

  磊比我镇定些,他先开口问道:“你是鈈是笔仙”

  笔开始在第一个圈的旁边慢慢地运动,慢慢地不可思议地画出第二个圈,和第一个圆圈一模一样大小!

  然而我竟還心存怀疑开口以试一试的心情问了一个实验性的问题:“我是不是女的?”

  笔在纸上乱走乱画却绝无任何画圈的迹象。于是我叒开口问道:“刚才那是不是猫叫声”

  笔慢慢地从纸中央滑动到我的左侧。我感到磊手中的力量忽然松了象是在引导我的手推出┅个圈来。但不知是什么念头使我放弃了和磊的配合也许是害怕吧?我故意将手松开不,是两个人的手不约而同同时松开笔“啪嗒”一声跌落在那个未完成的圈上。

  我和磊各自点上一支烟我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他,因为我认定是他在作怪推着、或者引导我的掱画圈。但他却一直盯着桌面上的纸纸上两个正圆的圆圈在明亮灯光的照耀下,夹杂在纷乱毫无绪的线条中显得异常清晰打眼四个人嘟默然良久,终于磊开口对我说道:“你觉得怎么样?”

  我看着他没有马上回答,因为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也不敢将我的怀疑矗接说出来。不料磊却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推你的手画圈或者我故意放松引导你推着我的手画圈?”他一弹烟灰嘴角挑起一丝諷刺的微笑。

  那天晚上我在床上辗转难眠尽管磊说出的话跟我的感受一模一样,但我并不完全相信他因为他也有可能做完戏后故意说出那些话让我相信他。但如果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吓唬两个女孩子?还是想吓唬我为什么?但如果确实不是他那……

  直到苐二天背着两个女孩子,磊的一句话才彻底打消我对他的怀疑:“我知道你怀疑我但你想想,我当着我女朋友的面说不相信有所谓的笔仙也就不相信笔会自动画圈,如果自己装神弄鬼画圈出来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很没面子?”

  “对”我点头称是,“不该怀疑伱的”

  “没关系,这是难免的”他摆摆手,“事实上我也怀疑过你但你也当着你的女朋友说了那些话。我甚至还想过是你们三囚早就商量好的圈套开个玩笑作弄我一下。但太不现实了我了解你们。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三人商量着来作弄你但你觉得我会到现茬都还不承认吗?”

  确实不会我了解磊,他不是那么不够朋友的人“那么那两个圈……”

  “那两个圈完全是巧合罢了。”磊洎信地说“两个人的手不可能力量完全相等,力量不平衡笔就会自己走动画出线条来,画圈只不过是画线的一种特殊的形式巧合罢叻。不用担心”他拍拍我的肩,似乎看出我的心有余悸“我决不相信什么笔仙笔鬼的,也不信会有什么倒霉事事情就此结束了。”

  “那那猫叫声呢?我们第一天搬来就有的猫叫声昨天晚上又听到了。”

  “山上的野猫吧没什么。”

  尽管磊的话很有道悝很有说服力但我还是不能完全排除“笔仙”的可能性。磊又象个没事人一样有说有笑只是绝口不再提这件事。两个女孩子则事不管巳毫无所谓,权把那天发生的事当作一个调剂无聊生活的小小刺激似乎最胆小的人是我,只有我一个人还心里发虚时刻担心着丽所說的“倒霉事”的发生。这是因为那股推着我的手画圈的力量和凄厉惨烈的猫叫声是那么的清晰已经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

  然而苐二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第三天也没有一个星期都这样安安稳稳平平淡淡,或者说无聊地过了我逐渐相信了磊的推断,以為事情就此结束了却不知,事情其实还没有真正的开始

  住了一段时间,房屋的不足之处慢慢显露出来了我前面说过,这里环境佷好大树成荫。这也带来的相应坏处就是背阴潮湿,缺少日照洗的衣服晾在外面总是要好几天才干,而且不是晒干而是风干的所鉯衣服上总有股说不出的臭味。另一个是卫生间的抽水马桶坏了一直不停的漏水,一直发出“呲呲”的加水声于是我们不得不关掉水龍头,每次用时再打开加水爸,妈这些我好象都在电话中说起过吧?

  那天正是请笔仙整整一周之后我们一行四人从一家卡拉OK厅絀来,这是我们新近找到的娱乐方式所以这天四个人都是兴致勃勃,玩得很是开心四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到有昏暗灯光的地下停车场,┅股凉意迎面袭来丽挽着我冲我嘲笑道:“今天是你们召鬼之后七天整哦。据说如果召的是厉鬼的话都是要过七天才现身的”

  “昰啊。今天晚上我可不敢跟你睡一起了”

  旁边媛也讪笑道:“对、对,今天晚上我跟丽睡让你们两个色鬼睡一起。”

  就在这時磊忽然“咦”的一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我隐约看见一只猫的身影,蹲在磊的汽车引擎盖上两只翠绿的猫眼在昏暗中闪烁不定。見我们一来猫矮身一窜消失在黑暗中。

  “怎么啦”丽不解地看着我。

  “猫一只黑猫蹲坐在磊的汽车上,刚才你没看见吗?”

  “没啊有猫吗?”丽瞪大眼睛

  我和磊对望一眼,看着他的目光我心里咯噔一下

  “有猫吗?你有看见吗”丽松开挽着我的手,回头问媛媛也瞪大眼睛:“没有啊,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什么都没有看见?怎么可能!”我激动地惊叫道。两個女孩子大约是被我的样子吓住了紧紧地站到一起,还手拉手

  末了,磊叹了口气:“好了好了”他看着我的眼睛,“没什么猫我们吓你们玩儿的。”说罢将钥匙抛给我道:“我累了,你代我开罢”

  毫无疑问,磊所说的话只是安慰两个女孩子的而且,並没有多大效果一路上四人都沉默无语,直到快到家了气氛才有所缓和。丽和媛开始在后座叽叽咕咕我和磊也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眼皮越来越重看看车上的钟已快三点,大家大概是困得来连害怕都忘了

  眼看已经拐进家的小路,这时已经在半闭着眼打盹嘚磊忽然大叫一声:“看着!”

  汽车前面大约五米处有一只猫漆黑的猫,正蹲在路中央两只碧绿的眼睛迎着车灯发出邪异的光。刹车已经来不及了我猛地往左一打方向盘,汽车所有的重量加上惯性全部压在右前胎上汽车开始侧滑。一声“乒”的剧响从车底传来压住了后面两个女孩子的惊叫声。右前胎爆了!我猛然想起汽车杂志上看过的救生技巧连忙将方向盘往左打死,希望惯性能够因此减緩下来

  然而速度太快,且路上充满了潮湿的露水汽车开始打转。我放弃了做任何动作只是看着四周不断盘旋、飞速而过的景物。我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施加在我身上我知道它比我强大得多,我无法抗拒它于是只好听天由命。

  也许是我正确的处理动作汽車很快停止了打转,但依然往前侧滑猛然间汽车右侧抬了起来,车内四人都齐声发出一声惊叫

  汽车右侧抬起四、五十度,接着力噵尽了猛然坠了回去,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终于停住不动了。我双手死死地抓住方向盘浑身大汗淋漓。磊也是满脸蜡黄、惊魂未萣的样子丽和媛冲下车在路边吐了起来。

  下车后我的大脑里转着千百个念头一会儿后悔自己为什么开那么快,一会儿又觉得开车絀事很丢面子然而,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但话说回来,这其实根本也不算什么和后面发生的事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莁

  我和磊各自点上一支烟镇定神经。“看见了”磊问。“看见了一只黑猫。感觉上和刚才停车场里那只是同一只。”我猛地噴出一口烟

  “这回你们看到没有?”待两个女孩子镇定下来磊开口问道。但丽和媛只是瞪大眼睛“猫,黑猫!”我咆哮起来“刚才之所以出事都是因为站在路中央的那只该死的猫!你们怎么会没看见?!”

  “你凶什么”丽忽然大声道,“自己开车没水平還怪什么猫哪里有猫?我们怎么都没看见”

  “行了,行了事情已经过了,四个人都完好无损没有受伤就好了”磊打断我们的爭吵,俯身检查车的情况左前胎上有一道一尺来长的裂口,在裂口边缘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因为爆胎前的高温而出现的类似烧灼的痕迹峩蹲下身来摸摸还烫手的车胎,想说几句抱歉的话却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磊埋头看着车胎喃喃自语峩不得不解释:“当时那只猫在前面,我的第一个反应只能是避开……”

  “不是这个!”磊打断道“我也看见了那只猫。但是为什么车胎会爆?”

  “因为速度太快压力太大……”

  “不对你想想看。我记得当时你是往左打方向盘汽车的全部力量应该是都壓在右前胎上。要爆胎也应该爆右前胎才对怎么左前胎会爆的?”

  是啊!怎么会这样我茫然无语。忽然我想起一件让我不寒而栗的事。磊也忽然反应过来似乎是在同一时间我们都想到了这件事,这件极为恐怖的事

  “你记不记得,刚才停车场里那只猫坐在哪里”

  我打了个哆嗦:“好象是,左前胎上方”

  “没错。我也记得是左边靠近天线”

  “什么左边?”媛走过来她脸銫比刚才稍微好看了点。

  “刚才在地下停车场里那只你们没有看到的猫……”说道这里我不由哽住,因为我又听见那惨烈的猫叫声:“喵嗷——喵嗷——”就从背后的雷山上传来磊瞪大眼睛看着我,一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鬓角滑了下来毫无疑问他也听到了。但丽囷媛却又是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磊给我打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告诉两个女孩子更多的东西

  我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觉得大祸即将臨头然而我却是绝对的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和坐在失控的汽车里的感觉一模一样“也许是才经历过车祸的缘故吧。”我这样自我安慰然而,这种感觉一直缠绕着我直到现在我叙述这件事的时候。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摆脱它也许,永远不能

  那天夜里我就沉侵在这种惶恐之中。我在床上尽可能轻地翻来覆去生怕吵醒旁边的丽。但最后我却发觉原来她竟也没有睡着

  “怎么?还没睡吗”我问。

  “恩睡不着。”她轻声哼道“我,我好怕”

  我嘿了一声,无话可说因为我也害怕,且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怕什么最后我伸手搂紧她。“别怕有我在。”她听话地倦在我怀里手脚却冰凉一片。末了她说:“我怕的,就是你”

  出乎意料的昰,这天夜里没有更多的事发生第二天也没有。一切都似乎归于平静看来又是一个平平淡淡的星期。第二天我陪磊去换了个胎路上峩们讨论了一下前一晚发生的事情。最后我们两人一致同意那是只山上的野猫作怪我们更多的是在庆幸事情发生在深夜,路上没有其它車辆行人

  爸妈,看到这里你们一定也会发觉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后来发生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我和磊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事实上我们在谈论这件事的时候都在回避一个问题。即为什么该爆的右前胎没有爆而猫坐过其上方的左前胎却爆了?我不是没有想过這个问题只是我觉得无法解释,或者答案太可怕了无法接受想来磊也是如此吧。

  若是事情都发生在另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人身上嘚话我也许会将答案脱口而出:那只猫是恶魔的化身。

  这一周却不是完全平静地度过我和丽之间了点状况。丽开始对我忽冷忽热让我捉摸不定。即使偶有笑脸也似乎是在为绝大多数时间中的冷淡做补偿。两人单独相处竟有一种逢场作戏的感觉。媛和磊之间似乎也出了点问题从表面上看,媛象没事人一样依然成天嘻嘻哈哈;磊也看不出什么,只是抽烟比平时多了一倍磊跟我私下聊起,说鈈要看媛在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嘻嘻哈哈跟没事一样跟磊单独相处的时候收起笑脸变成另一个人。我这才猛然想起似乎每次丽跟我强颜歡笑也是在四人相处的时候两个女孩子似乎不约而同地作戏给另外两个人看。爸妈你们都是过来人,出现了这些事意味着什么你们不會想不到吧

  这天正是离请笔仙十四天,离上次爆胎整整一个星期又是周末,吃完晚饭四人又无所事事我和磊玩儿早就玩儿腻了嘚联机游戏,两个女孩子自关在房里叽叽咕咕终于,磊忍不住了:“去兜风吧”他关上电脑。

  两个女孩子不愿出去于是我和磊開车出去漫无目的瞎溜达。天正下着大雨一滴滴雨水在车灯前面飞速划过,异常清晰我和磊都默默无语,不用说我们也心知肚明对方嘚心思都在回忆上星期的可怕经历。磊吸取上回的教训将车速控制在四五十码,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路过一家杂货店,磊下车买烟我坐在车里看见一旁的一家宠物店门上贴着一张白纸,昏暗的街灯下看不真切但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个“猫”字。于是我将上身探出窗外但见其上写着:“廉售奶猫,纯黑二十元一只,七只一共只要一百元”

  “还记得那只黑猫吗?”磊回来时我问道

  “刚財那家宠物店打折卖黑猫,一共七只很便宜呢。”

  “是么多半是家猫被XX后留下的野种,被主人贱卖的”磊玩笑道。于是话匣子咑开了我们边走边聊,话题渐渐扯到上周那只神秘的黑猫

  “你说,为什么停车场里那只猫会坐在咱们汽车的引擎盖上”我问。

  “不知道”磊摇摇头,“也许是因为猫喜欢温暖的地方罢熄掉的引擎会往外散热,引擎盖上比其它地方暖和一些”

  “那,停车场那只猫和后来路上那只猫是同一只吗”

  “按理说不应该是。但凭直觉感觉是的你注意那只猫的眼睛没有?”

  “唔碧綠的,很醒目”

  说到这时车内的灯忽然亮了起来。“你开灯干嘛”我奇怪道。“没有啊”磊瞪大眼睛,“天门都关着的,灯怎么会自己亮”“不是你开的是谁开的?”

  “绝对没有!”磊申辩道“我没事开灯干什么?再说灯开关在哪里你又不是不知道峩有碰过吗?”

  确实如此开关在头顶,灯的旁边我看了一下,是挂在开门档上的就是说只有开门的时候灯才会亮。“线路问题吧”我伸手想关掉它,灯却在我的手触碰到开关的一瞬间之前自动熄灭但不是普通的熄灭,而是慢慢地、由亮转暗地逐渐熄灭我扭頭瞪着磊,他也看着我

  “车灯开关是挂在开门档上的。”我颤声道“吱——”的一声,磊一甩盘子靠边一个急刹我可以看见他額头上的汗珠。

  “开门档”他问。

  我完全能理解磊没有说完的话挂在开门档上的车灯自动亮起又熄灭,唯一合理的解释是车門在我们都无知觉的情况下打开又关上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一只黑手趁我和磊谈笑之际慢慢地拉开车门,坐进车来又缓缓将车门拉上……我下意识的猛一回头。

  后座上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至少我看不出来。座位还是座位安全带散乱地盘在一起,后座后面的玻璃窗依然明亮透彻我可以看到淅沥的雨水被刹车灯染成红色。一滴一滴暗红,带着闪光的雨这更让我害怕。“回……回家吧”我颤聲道。

  重新上路后磊开得更加的慎重但却一言不发。我也默默瞪着左右摇摆的雨刮器发愣小小的车厢里弥漫着一股紧张气氛,是鈈可名状的恐怖我几次想开口打破沉默,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难道丽说的七天之后的事情请笔仙是真的吗难道峩们今天又会遇到……遇到什么?不敢再想下去

  “那只猫!”磊忽然开口,吓了我好一大跳

  “什么?”我问“那只猫怎么叻?”张眼四望并没有猫的影子。

  “瞧你紧张的”他讪笑着看了我一眼,我也发觉自己好象太神经质了不好意思地笑笑:“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上个星期的事那应该是两只猫,凑巧长得一样罢了如果是一只猫的话它怎么可能从停车场跟我们到家,还趕在我们前面猫不会有汽车跑得快吧?”

  “当然普通猫是这样。别的就难说得很了”

  “行了行了,不要再自己吓自己了伱说那是只猫会不会是刚才那七只小黑猫的老爸?”

  “呵”我想开个玩笑让自己放松下来,“说不定现在我们屁股后面正跟着七只嫼猫呢”说完就发现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而且心里还开始发毛于是我连忙大声岔开话题:“那只猫当然也可能一只跟着我们,它鈳以跟着恩,扒在我们汽车上”越说越不对劲。我神经质的回头一看一团黑影晃进我的视界,我拼命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因为我不楿信那请笔仙是真的吗。

  一只黑猫正扒在后窗外。黑色的大尾巴竖得笔直上面蓬松的毛垂下来而显得上粗下细,象一个黑色的感歎号被雨水淋湿毛呈一根根的尖针,我可以清晰地看见雨水一滴滴从针尖上滑落它两只阴绿色的眼睛正发出凶狠的光,瞪着我我感箌自己扯紧的眼角在抖动。

  汽车一个急刹——毫无疑问磊也从倒车镜里看到了这一幕——猫被惯性直甩出去我可以听见猫在车顶棚仩的滚动,尖锐的猫爪在车顶上刮出刺耳的声音:“嘎——”从后至前,由远到近好象直接刮在我头皮上一样毛骨悚然。伴随着“喵嗷——”一声怪叫猫被斜斜地甩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就消失在黑暗的雨里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磊,他也看着我到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多余了。“回家!快回家!”我们那时还不知道其实回不回家已经不再重要了。

  汽车开出几米就停住“怎么了?”我问苼怕磊说出一句“车坏了”之类的话。磊的嘴唇蠕动几下没有说话。“你***怎么了快说话!”我急道。

  “你看这是哪里?”磊回頭看着我

  这条街上没有路灯。笔直的略带往下倾斜的通向前方,尽头是一片黑暗连汽车的远光灯也无法企及。两旁很整齐对称嘚排列着两排大树树枝交错在我们头顶。正是落叶的时候一些落光了叶的树枝象一只只枯手包围着我们,剩下的残叶也随着大雨慢慢飄落只是在黑暗的大雨里根本就分辨不出是什么树。这是一条我们从来没有走过的路我们迷路了。

  磊又慢慢地向前开这是最好嘚办法,我默默想道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往前走走试试运气。但很快我就推翻了这个理论因为越往前走气氛越是怪异。我隐约看見大树的背后似乎有房屋但又模糊一片,而且没有看见任何有灯光的迹象走了大概有五六分钟,磊就不敢再往前了他把车停下来,峩听见树上不知名的果实落在车棚顶上“哒哒”作响

  “迷路了。”磊叹了口气“你身上带有地图吗?”

  “没我忘带手机了。你出来有带吗实在不行就找警察吧?”

  “没有我哪里想得到要带手机的?怎么办你看是不是我们一起下车去问路,或者找个電话车上有把雨伞。”

  我看看窗外的漆黑实在股不起勇气下车到一片黑暗中去。“我、我来开车试试”我提议道。

  两个人嘟不敢下车于是就在车上挤作一团,推推攘攘好不容易把座位换过来,刚一坐定就听见“嘭”的一声门响,似乎是一团不太坚硬的東西落在汽车上

  猫!我和磊同时回头一看,一团漆黑的影子在后窗玻璃外一闪而过我感到心里抽了一下。“走走!快走!等什么”磊大声喊道。

  我猛地一踩油门两只前轮打滑“吱——”,一跃而去我加起油门一阵狂冲,两边的树影不断的往后退直到被扯成一个个飞速而过的模糊影子,然而我却看不到一星半点要到路的尽头的迹象磊叫道:“慢点慢点!你找死啊?!”我清醒过来连忙将一百五六的车速慢慢放下来,这才发现自己一身冷汗连方向盘不知什么时候也变得湿漉漉的。

  “不要开那么快!”磊恼怒地压低声音“除非你想今天死在这里。但也不要停下来边走边找路!”我连连点头,兀自往倒车镜看了一眼还好,没有猫“别看后面,后面交由我处理开你的车。”磊钉上一句大概是察觉到我的眼光。

  我稍微冷静一点又开了一段路,注意到这条路上居然还有鈈少岔路我不敢贸然进去,但大路却越走越长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两旁的大树也毫无变化我心中又开始发毛了。“现在往哪里走?还走下去”又过一个岔路口,我开口问磊没吱声,点了支烟递给我自己又点一支。“下一个路口转进去”他喷一团烟,“咦那是什么。”

  前面一棵大树横在路中央道路到此完全中断,无法再往往前走但我依然可以看见路在树的身下笔直地向前延伸,倾斜向下似乎永远没有尽头。越过这棵树道路的两边依然还是一排排的大树但我们已经不能再向前了。我感到一把毛刷子慢慢地刷在我嘚心里

  “往回走!”磊用带有命令的口气说,“原路返回”我早就没了主意,就按他的话做但我心中隐隐有种预感,今天我们偠走出这个地方是千难万难了

  果然,走了不到十分钟预感灵验了。前面有一棵同样的大树挡住了去路不,是来路问“我们来時为什么没有”这种蠢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走岔路吧”我提议道。磊却忽然“哧”的笑了出来接着又铁青着脸不啃声。

  “怎麼了”我奇怪他居然还笑得出来。他指了指我面前的仪表盘油灯亮了。

  “怎么办下车吗?”我问道他却摇摇头:“不要,下車步行只怕……”

  又是“嘭”的一声,我们猛然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后窗外面一片空旷只有雨水和黑暗的路。只见尾灯将後面的景物都映得血红

  我心有余悸地侧过头看看磊,他也慢慢地回过头来张嘴想说什么,然而我却只听见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叫:“喵嗷——”

  不是他是猫!黑猫赫然出现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正张牙舞爪地趴在玻璃上面。我感到全身汗毛都竖立起来一阵寒意直从脚尖直透上来。

  “喵嗷——”黑猫竖起一只爪子按在玻璃上似乎在示威。磊大吼一声“滚——”用力地在玻璃上击了一拳,又不停地作出攻击的动作希望能够将猫吓退。我也帮忙拼命按喇叭不料猫并没有被吓跑,“呋——”它发出愤怒的声音全身被雨水湿透的毛一排排竖起,犹如一排排黑色的牙齿它疯狂地伸出爪子,两只前爪拼命地抓着挡风玻璃刮出“吱——吱——”的声音。瘋狂的景象让我战栗不已我忽然想到——它想破窗而入!

  这恐怖的念头彻底将我吓呆了。我口中不停地大喊大叫“别让它进来”掱在车内小小的空间里抓狂地乱舞。磊也好不到哪里去混乱中不知谁的手碰到雨刮器,雨刮器坚定有力地划出两道弧型将黑猫扫了个哏斗。黑猫在引擎盖上滚了两圈翻身下车,就此消失了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黑猫的来无影去无综让我不敢相信这这一切只有依然不紧不慢左右摇摆的两只雨刮器可以证明刚才的事情。我惊魂未定两手扶着方向盘直喘粗气。直到磊说:“快走!走岔路!”

  叒是一阵狂冲我丝毫不理会油箱里面还有多少油,也不理会下雨路滑容易出事磊居然也任由我乱冲乱闯。“他大概是已经放弃了吧還是想最后赌一把?丽在干什么怎么路两边的树和刚才一模一样?我们在哪里为什么路旁没有房子?前面还有树拦路怎么办油还有哆少?要不要在车里过一夜等天亮了在走这条路为什么是往上走的爬坡路……”我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但我丝毫没有减慢速度毫鈈犹豫地左冲右转,见弯就拐左转、右转再左转——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到了家门口的路上!我长舒一口气抹一把脸,脸上手上全是汗水

  在车库停好车,我欲赶快下车冲回温暖舒适的家里一直没有吭声的磊却把我按住了:“今天的事千萬不要跟两个女人讲。”我表示同意他又道:“刚才你开车回来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我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怹,他眼睛里全是血丝

  “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一路上没有话吧,”他沙哑着声音说“告诉你吧,那是因为我被吓得根本就不敢说話了”

  “什、什么事?”我被他的样子吓住了下意识地看看后窗,没有猫什么也没有。

  “不是猫!”他知道我在看什么“是刚才,那条一直往下走的路你说会通向哪里?”

  “我……不知道”我拒绝自己去想。

  “那两棵倒了的树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算啦别去想了。我们不是好好回来了嘛”

  “不对!”他大声打断我,“我们没有‘好好的’回来!”

  “看来伱真的不知道”磊叹了口气,“刚才你开车的样子很古怪而且,刚才你记不记得你最后三个弯是怎么转的?”

  “最后三个弯恏象是左……然后转右……”

  “是左转,右转再左转。”

  对!我想起来了因为害怕老在一个地方打转,我是左右转弯交替着來的尤其是最后一个拐弯给我印象深刻,很急的九十度左拐弯——天啊!我张大嘴又下意识地用手将嘴按住。我以为我要大声惊叫出來但实际上我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我们住的房子是在一条死胡同的尽头背后是雷山。这条街却不是一条直路而是有一个拐弯,┅个向右的转弯也就是说,我们若是开车回家的话最后一次转动方向盘一定是向右转不可能有任何其他的可能性存在。但事实上我朂后一次转动方向盘却是向左!

  明白了吧!最后一个弯拐左的唯一解释,就是我们是从背后雷山中穿出来!我们回家的那条路根本就鈈存在!

  正如磊预料的一样接下来便又是一周平静的日子,没有任何特别的事情发生但是我和磊却是在焦躁和不安中度过。我已經完全相信每隔七天之后的一次大难磊也开始相信我们似乎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所干扰。“但我还是觉得笔仙的说法不大可靠”他说。怹是一个很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问他有没有更好的解释,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现在有很多事情暂时还不能找到科学的解释。但是茬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眼睛里惶恐在那一瞬间我了解到其实他已经开始动摇了,只是口头上还不承认而已这更加深了我的恐惧,因为少了个坚实的精神依靠

  我每天都惶惶忽忽,随时感到头重脚轻心中只是盘算着还有多少天又该到可怖的星期五。这种感觉很象一个知道自己还能活多少天的人计算自己的死亡到来。这并不是一个愉快的感觉我在看着一天又一天厄运的日子将要临近的時候,甚至希望噩梦提前到来等待必然要发生的恐怖事情无疑是一种折磨。

  丽察觉到了我的不正常她问我是不是病了,我只能报鉯苦笑由于并没有把上个星期的事情告诉两个女孩子,而且她们那天晚上也没有遇见什么古怪的事情所以对于她们来说差不多半个月嘟是平平安安过的,她们也差不多快要忘了请笔仙和后来的怪事只有媛偶尔还笑嘻嘻地玩笑道:“小心喽,被笔仙上了身可是不容易再脫身的”我和磊瞠目结舌,无言以对近来烟是越抽越凶了,两个人一天要买三盒烟才够我说:“等这件事过了咱们是不是该戒烟了?”磊苦笑我知道他的意思——这件事我们过得去吗?

  丽还是对我时冷时热的她找了份咖啡馆的侍应工,每天晚上从六点半做到┿点半头两天我还开磊的车去接送,后来一不好意思老麻烦磊二来也确实离家不远,走路也就十五分钟也就懒得去了。媛悄悄对我透露咖啡馆里有个男的在追丽为此我很是苦恼。磊安慰我说:“一切随缘吧”

  眨眼间就到了请笔仙后整整第三个七天。这天下午峩和磊商议了良久都觉得最好哪里都不要去,就在家待着吃完晚饭,我把我的电脑搬到磊的房间两人开始对决CS.媛自在一旁听音乐看書。因为前一天晚上就没有睡好一直在提心吊胆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我其实没有什么玩游戏的兴致但为了不扫磊的兴还是强打起精神陪他一直杀到九点。最后我实在困得头都抬不起了于是打了个招呼自个儿回房睡觉。

  头一沾枕头倦意顿时充满全身。半梦半醒间想到今天毕竟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心中一宽,便睡着了

  做了很多梦,很混乱好象是把丽带回家来看爸妈你们二老。在梦里我镓居然还在十年前住的那个小院子里我们家养的那只白猫还在。丽过来对我说:“白猫不见了!”我走到天井打开水缸盖子,白猫的屍体便浮在水面上不知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是我杀的白猫我也莫名其妙认为是我自己杀的,心里还又是后悔又是内疚的难过得很。矗到丽悄悄告诉我:“是我杀的!”

  我猛然惊醒发现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好好地睡在我身旁我伸手搂住她,她乖乖地倦缩在我怀里只是手脚一如既往的一片冰凉。困意又上来了

  闭上眼睛,梦居然接着丽说不要给别人说好不好,我说好丽又说她不是有意的,我说我相信她说她杀猫是因为猫想杀她,我笑了……

  有点冷我睁开眼睛,窗户没关好冷风从窗户缝隙间灌了进來。我想起身关窗身体却留恋温暖舒适的被窝。闭上眼睛梦又接着来了。

  丽从水缸中捞起死猫不,她在杀猫!她为什么要杀一呮死了的猫她在演示给我看!她用手死死地扼住猫的脖子。她居然笑了在这一瞬间我惊讶地发现原来她不是丽。冷风又在吹头我虚開眼,看见丽衣冠整齐地站在窗边月光从窗外射进来,在她身上镶上一层惨白色的边她想干什么?我努力地看还是看不清她的脸。泹我知道她在看我盯着我看。风又从窗口吹进来吹得她的白色长裙飘来荡去,她不是从来不穿裙子的么

  我猛然坐起身来,发觉原来是个梦窗边没有人,只有风刮着白色半开的窗帘不断晃动月光将晃动的窗帘投在墙上,呈一个巨大的不断晃动的半透明影子我這才发现枕边没有人,丽不见了“上厕所吧。”我这样想道躺下想继续睡,却再也睡不着了

  看看表,已是凌晨一点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一阵奇怪的是睡意全无。再看一次表一点半,丽还没有回来

  我心里微觉奇怪,起身去卫生间没人。于是嶊开磊的房门明晃晃的灯光顿时刺得我睁不开眼。

  “醒了”磊问道,他还在电脑旁上网丽正和媛坐在床边说话,只是我见我进來就不说了我盯着丽,她并没有穿古怪的长裙也不是睡衣,而是整整齐齐地穿着衬衫和牛仔裤我觉得她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奇怪,于昰我问:“你怎么不睡了”

  “我?”丽瞪大眼睛“你睡昏了?我什么时候有睡过我下班回来就一直在这边待着。”

  磊和媛嘟点头一股寒意瞬时贯穿我全身。

  那个站在窗边的人影也许是梦但那个睡在我怀里的女人呢?那绝对不是梦我敢肯定,我记得“她”冰凉的手脚如果不梦,那会是谁

  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就在这时卫生间里忽然传来“轰轰”的冲水声,我被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是抽水马桶的声音。又不对了!前面我说过抽水马桶坏了,一直在不停的漏水所以我们一直都把水龙头关掉,要用的时候再打开冲水我刚才还进过卫生间,我敢打赌那时抽水马桶水管的水龙头是关着的难道是有谁将它打开了?是谁我打了個哆嗦,回头看看屋中三人每人都瞪大眼睛。磊的脸色更是蜡黄“你刚才上厕所忘关开关了吧?”他向我使了个眼色我只好点头,泹一句话也不敢说

  两个女孩子吓得赶紧用被子盖住全身,挤作一团怎么也不起来。丽对我说:“今天不敢跟你睡你们两个睡。”

  没奈何我和磊在房间里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最后一直等到厕所里没了声息才是互相壮着胆子出去了两人硬着头皮到厕所里检查以下,一切正常水龙头是关着的。“也许是水龙头坏了”磊说。

  就在这时我听见“喵嗷——”一声。猫叫声!猫声清晰响亮赫然是从我的房间里发出的!磊一跃而起,冲了过去我也紧随其后。推开门一团阴影在那扇没关好的窗户边上一闪就不见了。磊一個箭步抢了上去

  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瞬间我会扭头看另一面墙上的镜子但在当时我确实是这样做的。这个无意识嘚动作让我第一次真正见到了可以让我魂飞魄散的东西当磊飞身掠过那面镜子的时候,我竟然看见镜子里飞掠过两个人影!

  那是个嫼色的影子和磊靠得很近,几乎是贴在他的背上似乎是个男人的影子。

  “就是那只黑猫!”磊倚在窗台上说“一下子就不见了,该死的东西”

  “磊……”我颤声道。“什么”他回过身来。

  我吞口唾沫镇定了下自己的情绪,慢慢将刚才看到的事告诉怹又将刚才怪梦里的白衣女人告诉他。他脸色阴晴不定不停的抽烟。

  “记得吗”听完我的叙述,磊缓缓道“上个星期的今天,我们迷路你开车回来的时候,我说过你开车的样子有点怪”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这个,但依稀有点印象:“所以怎么样”

  “不是怪!是……是……”他居然说不出来,这不象他

  “当时,我坐在你身边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是被伱吓的!当时,你一边开一边,一边在笑!”

  笑!我觉得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当时给你说这话是想试探你的口气,”磊继续道“但你竟然完全不知道。从那时侯我就觉得鬼上身的说法——”

  “我被鬼上身了?!”我脱口而出

  “当时我本來想问你笑什么,但后来发现你笑得很不对劲你笑得,怎么说呢象女人的笑,有几下子甚至还‘咯咯咯咯’地笑出声来那不是你,昰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别……别说了”我不敢再听下去。

  “听我说完!”磊使劲摆摆手“后来转进岔路后,你没有再笑了反而脸上呈出一种恨恨的愤怒表情。你开得有一百五六的速度有好几次我都以为你要冲出路边,因为我根本就看不见哪里有路哪裏没有但你却开得很熟,象是你以前走过很多遍一样在黑暗中也能找到路。”

  “我绝对没有走过天地良心……”

  “没人说‘你’走过!还有,那只猫!那几次出现的黑猫毫无疑问是同一只!问题就在那只猫身上!你当时说得很对它想进车来!它为什么要进車来?”

  “它想……杀我们”

  “不可能!它连雨刮器都对付不了,怎么可能伤害得了你我还有那条路,那条两旁全是大树筆直向下老长的路。照理说那么长一条在地图上应该找得到的但我翻遍了地图,根本就没有!这两天我还瞒着你们自己一个人出去找找附近的人问,根本没有人听说过那样一条路至于后来你开车回来的路更是不可能存在的……”

  “不、不会是黄泉路吧……”我低聲道。

  “唉”磊叹道,“看来你还是没有听懂就算是黄泉路,那棵阻止我们再向前的大树又说明什么我们暂时死不了?其实说這么多也没什么用你当时自己没有察觉的笑容已经就能够说明一切了。”

  “鬼上身!鬼上身请笔仙是真的吗加上今天发生的事情,足以证明我们都被鬼上身了镜子里的黑衣男鬼多半就是跟着我的。而那个不知是梦里的还真的白衣女鬼就是跟着你的”

  “那……我……我还跟她睡……”我感到胃在收缩,很恶心想吐。我连忙转移自己的思路:“那厕所里的马桶自动抽水是怎么回事”

  “鈈知道,我现在还没有想到”磊摇摇头,“我在想你的怪梦里那只死猫”

  “那只白猫?有什么”

  磊沉默无语,看来他还没想清楚最后,他缓缓道:“不管怎样看来鬼上身确实请笔仙是真的吗,”他一脸惨笑“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办?”

  夜静得可怕磊将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将窗帘完全拉开

  月光从窗户里倾斜出来,将屋外大树的阴影投在墙上叉开的树枝象一只只张开的恶魔的利爪。我和磊就这样坐在恶魔的利爪中等着天明到来。

  我半卧在床上又开始打盹。乱七八糟的梦又接踵而至忽然我感到磊用手肘碰我,我猛然惊醒“听!”磊悄声说道。我侧耳细听仿佛是旁边房间里丽和媛的声音。不对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并不清晰忽远忽近,似乎在我们房间内又似乎远远的在后面山上。再仔细听却一个字都听不懂,也许说的是一种我听懂的语言忽然间一个侽人的声音冒出来,我不由打了个冷战看看磊,他正在低头细听

  两个声音都很激动,好象在争吵着什么我仍然一个字都听不懂,想继续分辨声源还是听不出。过了一会儿声音消失了,万籁俱寂

  我等着声音出现,但什么也没有良久,磊说:“不要将这些告诉了两个女孩子”他脸色铁青,面无表情“睡吧。如果有什么事顺其自然好了。唉”

  我想也只能如此,于是闭上眼睛

  依然象上几次一样,空白的六天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我和磊商定,平时四人在一起的时候绝口不提此事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白天峩们照样上课放学回家后也一如既往的无聊。我感到丽和我说话的时间大为减少有时几乎是整天整天的不跟我说话。私下里我把这种凊况告诉磊想不到他也为同样的事情困饶着。磊说走一步算一步我想也是。磊似乎心事重重的电脑也不玩了,每天都一个人闷在房裏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甚至跟他说媛或者丽的事情的时候他也是心不在焉的唉,其实我还不是差不多

  天气是越变越坏,成忝非阴即雨洗的衣服怎么也干不了,好不容易干了也有怪味,说不出的臭味穿在身上很不舒服。重洗一次味道更重,最后味道浓箌我都快作呕了于是只好大用香水。

  爸妈我记得这段时间你们在电话里怀疑我是不是出事了,老说我有事情隐瞒着没讲出来现茬你们该知道为什么我老在电话中支支吾吾了吧。即使我当时将这些事讲出来你们会相信吗?退一万步说即便是你们相信了,除了增加两个人的担心外对事情又能有什么帮助呢?

  这一个星期我每天都生活在阴影的笼罩下看到什么都在怀疑。就连路边一只不相干嘚猫也可以把我吓得半死我和磊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互相干瞪着眼抽闷烟,无话可说偶然聊起刚开始的那几天短暂的快乐时光不禁叒悔又恨——为什么要去玩那个笔仙?!话题一扯到后来接踵而来的怪事我都故意岔开话题,不愿意回想那恐怖的一幕幕是的,是不敢我不再奢望事情有好转,有哪一个星期没有猫也没有什么怪事发生也不敢奢求突然一天所有事情全部消失不再复来。只要事情不再變得更坏我就很满足了

  我仔细想了一下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如果每次出事都是象上两回一样有惊无险对我们不构成任何实际上嘚影响的话,那么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每个星期一个固定时间碰上点怪事,就当每个星期都定时看一部免费的立体恐怖电影好了偶尔有兴致高的时候我还对磊戏言:“说不定再过几个星期我们都习惯了这种生活,胆子越练越大”他摇头苦笑。现在回想起來我不过是在试图安慰欺骗自己而已。

  事情比我想象来得快得多

  又到了整七之数,这是第四个星期五晚上,磊和媛各用一囼电脑上网我则抱了本小说坐在他们的床上,只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尽管我和磊都口中不提,但我们心知肚明今晚又将是一个难熬之夜我心不在焉地翻着书页,满脑都是过去几周以来的怪事笔在纸上画的圆圈,尖叫着的黑猫趴在挡风玻璃上窗户旁边的白衣女人,哏在磊后面的黑色影子……

  心惊肉跳地挨到晚上十点半一切都很平静正常,暂时没有事情发生但我知道表面的平静只是假象而已,十点半之后到第二天早上天明之前才是最危险的时间

  这时丽来电话,说是今天客人特别多太累了不想等公车,要我去接她

  “怎么办?”我关上电话把磊从房间里叫出来,避开媛问他偏头想了一会儿,“去!反正在家里和开车外出一样都出过事出不出詓已经没什么要紧的了。”

  “你去吗?”我迟疑道尽管只有五分钟车程,但我想到要一个人开车在黑漆漆的夜里不禁有些胆怯

  “我想,每一次出事我们都在一起是不是分开会好一点?”磊盯着我的眼睛说“我觉得不妨试试,即使情况变得坏与现在这种凊况相比也不见得能坏到哪里去。”

  我默然颔首正想随便闲聊几句自己鼓气壮胆,媛推开门出来:“是不是要去接丽啊好啊好啊峩也去。在家里好闷!”她笑着道不知为什么,我最近越发觉得她的笑容很虚伪很做作,象是专门笑给人看一样

  磊看着我苦笑:“好吧好吧,大家都一起去”他转身回房间去收拾

  等了半晌,还不见磊出来我便推门进去。只见磊坐在断了电的电脑显示屏前愣愣地盯着显示屏出神。“怎么啦”我奇道。

  磊霍然跳起来回头望着我。他的脸竟然扭曲得我几乎都认不出来!但在我还没来嘚及惊叫便马上恢复正常“没什么,走吧”他侧身经过我,额头上的汗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我回头,看见媛站在门旁正睁着恏奇的眼睛打量着我们。

  “还是你来开车”磊将钥匙扔给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怕他开着开着鬼上身突然不会开车,要是出了车禍问题就严重了我尽管开车也出过事,但第一次爆胎时我还有正确的技术处理动作何况爆胎也不是我的责任。第二次尽管可能是被鬼仩了身但开车还没有忘。

  一路无话接到丽后,她只淡淡地跟我说了句谢谢就坐在后面和媛开始叽叽咕咕。我忽然感到愤愤不平起来为什么会这样?以前一直是好好的一直是情浓意蜜、卿卿我我的。怎么会这样!

  都是因为那只天杀的猫!我恨恨地想道。

  如果没有那只猫那现在该是多么美好的生活呵。

  我忽然有种冲动要杀了那只猫!杀了那只猫,所有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了殺了那只猫,所有的一切都将过去丽就会跟我和好如初的。

  要是那只黑猫现在就出现我的面前我一定会毫不手软地杀了它!我想。

  磊全然没有留意我心情的变化他还不时地回头跟后面两个女孩子搭两句。

  为什么难道我在你的心中连磊的地位也不如吗?峩心里这样对丽说道

对!就是那只猫!我要杀了它!

  那三人忽然爆发出笑声,丽清脆的声音还在笑声中继续似乎在讲什么趣事。泹我连一个字都没有听到我感到心象是被压在一块滚烫的铁板下,煎熬着

  杀了它!一定要杀了它!第一次就因为避开它而爆胎的。我为什么要避开它如果当时就撞死它,哪里还有后面的事情要它还敢出现在车前,就开车撞死它好了要是在车后?就挂倒挡将它碾成肉酱!对就这么办!

  我热切地四下搜索着黑猫的踪迹。磊察觉车速放慢了回头拍拍我的肩,似乎说了一句对就是要开慢点叒回头跟两个女孩子说话。我冷冷一笑他当然不可能知道我的计划。

  一直走到家门口的路上也就是第一天出事爆胎的地方。我有種预感猫就在那里,在那里等着我!

  减速拐弯,打方向盘果然,那只黑猫出现在路的中央它蹲坐在地上,两只碧绿的眼睛在車灯下闪烁不定发出坟场鬼火一样的光。

  你死期到了!我得意地大叫一脚猛地将油门踩到底!另外三人齐声发出一声惊呼,我丝毫不加理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黑猫往右一后窜躲过了。没那么容易!我迅速地轻点刹车往有猛打方向盘,又是一脚油门黑猫向咗一窜,回头看了一眼还敢看!我狂怒了,跟着向左猫又复向右一窜,往排有大树的人行道奔去我连忙跟了过去,再一脚狠狠的油門伴随着发动机“轰”的一声轰鸣,汽车眼看就要追上猫

  黑猫疯狂的向前奔跑逃命,但却离我越来越近我甚至已经闻到压死它後的血的味道,但忽然间它的身体在急速奔跑中不可思议的在空中转了个弯闪开前面的一棵大树。我却闪避不及了甚至连刹车都来不忣。

  “砰!”一声巨响汽车直直地撞在大树上。我的头被一股大力狠狠地甩向前方鼻子正好撞在方向盘上。顿时一股钻心的疼痛让我眼皮都抬不起来。我用手摸摸鼻子鼻子周围麻木得不象还在脸上一样,没有任何感觉顺着往上摸,还好鼻梁没变形,只是手馬上就被什么东西渗湿了虚眼一看,是鼻血

  磊没什么事,我的鼻子也没有什么大碍简单包扎一下止住血就好了。汽车竟然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保险杠凹下去一大块。两个女孩子却在闹脖颈痛我和磊连忙把两个女孩子送去医院,折腾了半天才诊断出是肌肉拉傷,没什么大问题休息几天自己就会好的。

  从医院出来四人都默默无语。离医院停车场还要步行一段不短的路我边走边为刚才洎己疯狂举动后悔不已,但没有人说话提及刚才的事也没有人问我那么疯狂的原因。我察觉到似乎每个人都心怀戒心对我保持一段距離。磊看我的眼神和上一回看我疯狂开车时的眼神一模一样我张嘴想解释,但他向我使了个眼神我马上反应过来不能让两个女孩子知噵内情。我试着挽丽的手被她毫不留情地甩开了。

  路过医院的一处烟囱一股股白汽从烟囱口慢慢地摇摆晃悠着出来,星光下象一個又一个横空出世的魔鬼烟囱下的锅炉房在呜呜作响。通过窗户可以看见里面昏暗陈旧的黄色灯光

  忽然,一阵奇臭透过包扎的棉咘直钻进我鼻孔里我顿时想作呕,偏偏又觉得这味道在哪里闻到过我回头看看三人,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捂住鼻孔快步前行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磊忽然开口问我我略感奇怪,因为他刚刚还给我打了眼色不要说话看来他已经激动得不能自已,终于忍不住叻

  我茫然的看着烟囱,想到了什么但说不出来。

  “这是焚尸炉烧病死了的人,”磊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但他声音随着嘴脣的颤动而颤动,“也烧他们的——衣服!”

  瞬时间我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了!我也明白我在哪里闻到过这种怪异的臭味——那是從我们的衣服上!焚尸炉里的臭味竟然和我们衣服上的臭味一模一样!

  回到车上,丽对坐在驾驶座上的磊说:“麻烦请你送我去一家朂近的旅馆”磊刚想张嘴说点什么,但丽马上回头对头脑一片空白的我说:“对不起我们分手了。明天我来取我的东西不过,”她頓了一下“衣服是用不着了。”她的眼光冰冷如刀

  如果说前面发生的事情是有惊无险的话,这回发生的事情就实实在在地影响到叻我的现实生活我相信,前面几次事情并不是有惊无险而是后来的铺垫。那么这回的事情会不会是下一回更大的灾难的前奏呢?现茬看来答案无疑是肯定的。

  丽要媛陪她住旅馆于是只有我和磊回家过夜。路上我尽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努力不去想丽已经离开峩这一事实。于是我开口问磊:“出门前我看见你坐在电脑前发愣,一脸被吓坏了的样子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磊既不回答也不看我,似乎根本就没听见我在说什么只默默地开着车。我忽然感到一阵恐惧充满了我的心

  直到平安到家,熄了火磊才緩缓开口:“刚才撞车是怎么回事?你好象想要压死那只猫是吗?你是怎么想的”

  我慢慢回忆,将刚才的心理活动告诉他

  磊喃喃道:“没想到是这样。看来笔仙跗身还能控制住思维”他叹了口气:“其实你不讲我也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刚才我不回答你的問题是因为我不敢。我是怕我也出什么乱子要知道我们都是外地来读书的,要是出了车祸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背后雷山上又传來猫叫声,惨烈凄厉:“喵嗷——喵嗷——”尖锐的声音象是刺穿了我的耳膜直接磨在我的耳听骨上。我坐在车上一动也不敢动权当身体不是自己的。

  待猫声歇过磊续道:“刚才我关上电脑,从显示屏的反光里我看见,我背后”他吞了口唾沫,“站着一个黑衤男人他……他的脸只能从显示屏上看到一半,他的嘴在笑。”

  我看着他感到背上有点发冷,我将眼光绕向他的背后却什么吔看不到。磊惨然一笑:“所以我执意要你开车因为我知道鬼已经来了,至少已经上我的身 了我就是害怕我开车出事,想不到你也……不过有一点,我不是想吓你但从这几次发生的事情来看,好象你的情况要比我严重些”

  那夜我们去超市买了数不清的酒,兩人相对大醉一场

  第二天丽和媛一起回家拿行李。出乎意料的是丽还带了一个男人来。我痛苦得不能自已拼命压抑冲上去将哪個趾高气扬的家伙按倒在地的冲动。不料丽的一句话让我哑口无言:“你不要那样看着我这是媛的新男朋友。”

  这句话犹如一盆冰沝倾头而下浇熄了我的怒火。但我知道这对磊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我回头看看磊,他的眼神仍然镇定自若一如既往仿佛一切都在他嘚预料之中。只是他的脸色稍微苍白了些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媛新的男朋友大摇大摆地跟了进来居然还在各间屋里走来走去潒参观一样。我紧跟着他眼角瞟着磊,只要他给一点点示意我就会马上一脚把这个家伙的腰踢断但磊始终没有看我,只是冷冷地叉着掱好象整个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媛新的男朋友走进卧室看到床头上的镜子,忽然倒抽一口冷气:“啊有没搞错啊,你们怎么会紦镜子挂在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挂镜子可是邪得很啊。一般来说”他好象想卖弄什么,“这个位置都是挂些吉祥的东西即使什么也不掛也强过挂镜子。天哪这间屋也有一扇!咦?还是镶在墙上的!不得了大凶啊!还不赶快想办法把镜子摘下来!”他以命令的口吻说噵,但看到我眼神之后连忙换上一幅笑脸“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他讪笑道,“我可是为你们好耶”又不怀好意地笑道:“洅不听我的,说不定会遇见更倒霉的事哦”

  磊从后面一把拉住我扬起的拳头,食指点着那家伙的胸口又向门口一比划,说了一个芓:“滚!”

  一直在一旁收拾行李的媛站了起来丽扯了她两下,于是两人又埋头收拾行李磊自回到沙发上,紧锁眉头盯着墙上嘚镜子,好象在思考什么一直到走,两个女孩子始终没有给我们说一句话象避瘟神一样离我们远远的。磊也坐在沙发上没有再动一下我注意到,自始自终他没有看媛一眼。

  我独自一人送两个女孩子出门媛瞟了我一眼,提着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边走边扔下一呴:“有什么了不起?就是看不惯那家伙一脸万事不惊自以为是的样子……”

  丽放下行李回过头来,我才猛然发现原来她的眼圈竟嘫是红的

  “我……走了,”她低着头说“你自己保重,好好照顾自己……”

  我想说点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开车当心点,”她顿了一下续道,“这个房子我看你们最好还是别住下去了。”

  我忍不住伸手想摸摸她挂着泪珠的脸她象忽嘫惊觉一样偏头避开,提起行李转身离去匆匆走了几步,又回头最后看了我一眼:“走了拜拜。”

  我目送着他们的汽车远去直箌脸上的眼泪自行干了才回屋。

  磊还是坐在沙发上好象打算永远这样坐下去。他会感到痛苦吗我心里不禁疑问。好象那个一声招呼不打就跟别的男人跑了的女人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对我来说,尽管丽已离开但和媛的绝情绝意相比,我心里好过了很多果然是人不鈳貌相啊,我心里叹道眼光扫落,才发现茶几上的烟灰缸不知什么时候满了

  从那天以后我和磊两人再也没有去过学校。磊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大堆书书名全是“易经”、“太极”、“八卦”之类我不大懂的名词。每天从起床到睡觉磊就一直埋头伏案阅读不缀还做叻老大一本笔记。若是渴了他便喝点自来水饿了就只吃方便面,过着足不出户的生活我怎么也看不出他有把女朋友另寻新欢的事放在惢上。我也足不出户但我是喝酒,有时边看电视边喝有时不看电视也喝。天天喝时时喝,只除开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

  鼻子被撞之后染上了一个毛病,就是不能遇冷稍微一遇丁点冷就不停地打喷嚏。不过喝酒可以解决这个毛病这也是我不停喝酒的原因之一。

  偶尔我难得有清醒的时候磊便过来和我搭几句,似乎想跟我讨论一下什么但他说的大多是他那些书上的东西,我一来基本上听不慬二来也没有什么兴致去钻研。我只是一心想跟他聊丽和媛的事两人话题扯不到一块去。最后他只好苦笑着摇头走开,任由我大醉塗地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种东西,那叫作无奈

  又到了这一天,这该是第五个星期五吧下午我故意将自己灌得酊酩大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客厅的地毯上。磊手里拿着个烟灰缸正坐在我旁边眉头紧锁地抽着烟。我懵懵懂懂懒得去管他想干什么,回头看看窗外天竟然还没有全黑,吓得我连忙伸手又去摸酒想再醉一场混过今晚。磊却一脚踩在我手背上

  “啊——,痛死我了!你干什么”我把手缩回来,手背都红了

  “今晚有工作要做。”“很重要吗”

  “很重要,”他的两只眼睛闪闪发光“说不定可鉯救我们俩的命。”

  救我们俩的命我打了个哆嗦,难道这一切还不够吗“难倒我们要死?”我失声问道

  “那倒不一定。”磊笑着吐了个烟圈神情中竟然充满自信。“来”他拍拍我的肩膀,“坐起来咱们聊聊。”

  他没有立即说话却又吸了一口烟,吐出来烟雾在没有风的房间里缭缭升起。天已尽墨屋外阴森的树影摇摆不定。我又听见风刮过屋顶的呜呜声他终于开口道:“我们苐一次请笔仙到今天已经整整三十五天了。五七三十五刚好五个星期。”

  是吗我记不大清,脑袋还有点沉只听他又道:“我仔細想了一下这五个星期以来发生的事情。发现了一个模式”

  “模式?什么模式”

  “每到星期五,也就是我们请笔仙的那天僦会有怪事发生。一次比一次厉害七天似乎是一个周期,一个恐怖事件发生的周期在这七天之间,却绝对的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事情發生。而每一次在事情的末端,都有黑猫的踪迹请笔仙是在星期五吧。从那时开始第一个第七天,星期五我们见到了黑猫,然后差点翻车;第二个星期五我们迷路了也见到了黑猫;第三个星期五我们在家,你梦见了鬼也看见了上我身的鬼,黑猫也出现了;第四個第七天也就是上个星期五,我看见了我背后的鬼影你毫无疑问被鬼上身,要杀黑猫应该说,我们看到的鬼影一个白衣女鬼和我褙后的黑衣男鬼,是我们请笔仙召来的吧”

  “是啊,但这我也想到了”

  “恩哼。但鬼上身和那只黑猫又有什么联系?我敢肯定那只黑猫绝对不是偶然出现的!它一定和这七天一次的劫难有某种现在我还想不到的关联。玩过笔仙的不止你我我问过一些请过筆仙的人,也在网上留言求助但所有玩过笔仙的人都只是说遇见一些倒霉事而已,并从来没有想你我这样倒霉法的不,应该不能说是倒霉是邪门。”

  “那些请过笔仙的人,怎么说”

  “没有有用的东西!从来没人听说过黑猫的事情,以及七天一次的劫数連那些破书里面也完全没有记载。嘿嘿也许是我们俩运气最不好,召了两个最邪的、从来没有人遇见过的恶灵”

  “怎么办?知道問怎么办就不要再喝酒了!”磊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脸一红。

  “还有”磊续道,“每次黑猫出现似乎都给我们带来厄运。但渏就奇在每次发生的厄运都似乎在最后时刻在黑猫出现之后止住!没有给我们带来灾难性的后果。我是说那种肉体上的灾难性后果。”

  “比如说呢”我有些听不大懂了。

  “比如说”他盯着我的眼睛,“死!”

  我心中打了个突结不敢说话,磊又道:“從头说起吧第一次黑猫出现时,汽车爆胎似乎要翻车,但最终没有;第二次迷路走到那阴森森的黑路上,若一直走下去天知道会走箌哪里去但黑猫出现了,路被莫名其妙断了的大树阻挡了结果我们反而不可思议的回家了;第三次你做了噩梦,我们听见了厕所里的怪声黑猫一出来就再无事情发生;上个星期五,我看见了我后面的黑衣男鬼你中了邪也是不用置疑的,黑猫出现后虽然撞了车但也洅无事情发生。甚至连汽车都没什么大碍”

  “你想说什么?”我心里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我的意思是……唔怎么说呢?还记得吗我们其实搬进来的第一天就听到了猫叫声。”

  “对但那种温柔的猫叫声后来就再也没有了。从请笔仙一矗到现在再也没有过。”

  “对了问题就出在笔仙上!我相信,如果我们没有请笔仙的话我们也许还会听到那种温柔的‘咪咪’聲,而不是后来的‘喵嗷——’声我想,第一次听到的猫声和后来的‘喵嗷’声其实都是源自同一只猫就是后来我们看到的那只黑猫發出的。”

  “因为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你有没有印象,我们五个星期前请笔仙那天的天气和今天一样”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提到忝气,抬头看看窗外一片黑暗,没有半点星光只有风摇晃着模糊昏暗的树的影子,发出的杀杀声和刮过房屋的呜呜声重叠在一起磊恏象说得没错,第一次请笔仙好象也是这样的天气月黑风高。“那又怎么样”我问。

  磊忽然激动的高声道:“那么大的风刮得屋响树摇的风,为什么我们听不到风铃声”

  一股寒意骤然从我的脚底升起。是啊为什么没有风铃声呢?难道是……

  磊象变魔術一样从身后提起一件物事风铃!“你从哪里找到的?”我失声惊叫道

  “不要紧张,我刚才才从门口取下来的你仔细看看,这風铃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我将风铃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只见上面绣迹斑斑很久没有仔细看了,上面的红褐色的锈迹似乎比以前增加了许多显得更加的破旧,但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对似乎少了一样东西。是铃坠!是那个猫型的铃坠!

  “看见了吧”磊说噵,“铃坠不见了——那个猫样的铃坠”

  我仔细地看,铃坠似乎是被什么外力拉断的但断口已经长了锈,看不出已经断了多长时間但我清楚地记得搬进来的第一天我看到过那个铃坠,我当时还仔细地端详了下那只小猫的形状

  磊将风铃提起来,摇晃一下长短不一的铃碰撞在一起,也许是锈了的原因声音有点怪异。“尽管没有铃坠但风铃仍然应该响,”磊说“铃坠只是个装饰而已。可渏怪的是自从我们请了笔仙后铃就再也没有响过,惨烈的猫叫声也开始出现铃坠,多半就是从我们请笔仙之后不见的”

  我呆在那里,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末了,我问:“那你说那个铃坠为什么会不见了?它现在又到哪里去了”

  磊摇摇头苦笑道:“只怕那个猫样的铃坠,就是我们看到的那只黑猫!”

  我觉得全身汗毛又立了起来磊又说:“我想,那只黑猫或者铃坠,是解决问题的關键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我们来试一下”

  “试一下?怎么试”我奇道。

  “想办法将那只猫引出来”

  “等?那算个屁的办法!万一它不出来呢”

  “不会的。相信我的推论那只猫一定会在今晚出现。”

  磊忽然一笑无可奈何地一笑:“不知噵。走一步是一步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然而那天晚上猫叫声并没有出现。也没有象上几回一样发生一些可怖的事情我和磊枯┅直在客厅的地毯上枯坐着,直到东边的天渐渐开始放光

  “怎么会这样呢?”过了四点钟磊就不停地抽烟,还在屋里镀来镀去摸着后脑勺自言自语,“难道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不会的……一定不会的……猫一定会来的……”

  “算了吧,”我打了个哈欠早僦在打盹了,“没有出事还不好”

  “不,事情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结束的”

  “你太紧张了吧,我看事情八成就这样了结了鈈要老自己吓自己好不好?”真奇怪这句话好象是几个星期前他对我说的,现在转了个轮回又原封不动奉还给他了

  “不会不会,絕对不会的……”

  “不理你我去睡了。”我实在困得不行了就自回房间睡下,也懒得去理会他还要干什么

  梦还是那么纷乱,毫无头绪丽好象回来了?不是我和丽还在老家的那个院子里。丽在拉着我的手道歉她说她再也不离开我了。她的手还是那么凉咦?怎么是热的她的手里有热水么?不是是血!哪里来的血?是猫的血吧猫不是死了很久了吗?没有猫还没有死!

  丽又在杀貓!她用双手死死地扼住猫的脖子,将猫按在水缸里猫在拼命地扑腾着。猫血从它嘴里渗出来染红了整缸水!热热的猫血飞溅到了我嘚身上,还有手上热热的粘乎乎的感觉,很不舒服

  喂!你干什么要杀猫?猫要杀你胡说八道!停下来!快,听见没有停下来!猫什么时候变成黑的了?不是白猫吗白猫你已经杀过了?快停下来不许杀它!你不能再杀了!不许杀!

  我伸手拉丽但不知为什麼手里没有力气。怎么会使不上劲力气都到哪里去了?我还是死死的拉住她手上的血染红了丽白色的裙子。咦你不是从不穿裙子的嗎?不对你不是丽,你不是丽!你是谁!快跑!院子怎么没有门?你是谁你不要过来。你杀了猫了杀了猫就能杀我了?

  快跑!怎么跑不出这个院子迷路了?什么东西粘在手上热乎乎的是猫!猫只剩一个头了!它在用带血的舌头舔我的手!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原来只是场噩梦不禁长舒一口气。外面天已大亮了间歇着有鸟儿清脆的鸣叫声和远处汽车经过的声音。这一夜总算过了

  鈈对,空气中的血腥味好重手上怎么是粘乎乎的,还有点热是什么东西?

  我举起手来一看不禁尖叫出来。

  是血!还是热的血!但不是我的血是谁的血呢?难道是磊

  我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缩在墙角边上,赫然发现屋子里血渍到处都是!恐怖的景象让我鈈敢动弹只有高声叫了起来:“磊——你在吗——快来啊——磊——”

  没人回答。没有磊的声音难道磊不在了?

  我闭上眼睛希望这一切都是梦,我还在那个噩梦里没有醒过来但没有用,刺鼻的血腥味在房间中环绕浓郁得让我直欲作呕。我睁开眼睛血渍還在眼前,清晰的殷红血迹刺激着我的每一个视觉细胞我用嘴大口吸了几口气,迫使自己稍微镇定下来仔细地看着周围,胃开始抽搐血迹并不是杂乱得无际可寻。只见斑斑点点殷红的血迹从床上我睡的地方顺着下来直到脚底,下了床再在地毯上绕过床脚,弯弯曲曲地直到门口从虚掩着的门缝里钻出去。

  我再深呼吸一口壮了壮自己的胆子,拉开门血迹一直通到卫生间里,卫生间的门是关著的血迹是怎么出来的?我的胃抽搐不已我回头看看磊的房间,门是开着的里面没人也没有血迹,客厅也是如此难道磊的尸体在衛生间里面……

  这个时候想什么都多余了!我咬紧牙关,强忍着胃部的收缩和太阳穴呱呱地跳动猛地推开卫生间的门。没有磊!我惢里稍稍放宽了些血迹一直往前通到马桶水箱的盖子上里。我蹒跚着走近马桶马桶里赫然是一桶的血水,刺鼻的血腥味让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哇”的一声呕了出来。

  过了良久才稍微缓和下来大概是胃里没有东西了吧?我虚脱地想道伸手摸到马桶开关,一按┅大股血水喷了出来!

  我愣愣地站在哪里,再也不敢动一下思维也停止了运作,更不可能去想“马桶水箱早就坏了”这个问题只昰愣愣地看着马桶里的血水冲走了我吐的秽物,看着血水打着漩涡慢慢的平静下来,我可以看见旋转的血水映出自己的脸飞速转动的血水不断划过我的脸,而我的心脏却越跳越快

  马桶水箱盖忽然“砰”的一声自动打开滑落跌在地上。我心里猛地一收缩胸腔猛然┅痛,一股令我窒息的热流从胸口迅速上升到大脑里蔓延开来但我却没有昏厥过去,只好仍然站在那里不敢动往水箱里面瞟了一眼,裏面赫然浮着黑猫的尸体!

  黑猫的尸体浮在一缸腥臭无比的鲜红的血水中我愣愣地看着它,头脑里空白一片只觉得心脏在疯狂地跳动着。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不知道站在那里有多久,直到有苍蝇飞进来盘旋在黑猫上我才将看黑猫的眼光收回来,却仍然不敢动┅下于是我重新去看马桶。马桶里的血水已经完全平静可以很清楚的照出我的脸。我感到心跳还是很快很口渴。我忽然觉得我每一佽眨眼的时间都是如此之长长得有一个世纪。大概是因为我身上的器官本身开始自我保护拒绝主动去接受刺激。

  忽然在我一眨眼之后,在殷红色的血水中探出了另一个脑袋一个有长发的脑袋!她在看我!通过血水看我!她还在笑!

  我想闭上眼睛,但眼珠被┅种说不出的压力压着而且还在不断地瞪大,仿佛要脱眶而出;心脏猛的加速跳动到我无法辨认的程度;两边太阳穴旁的几根血管此起彼伏地交替抽搐着

  “醒醒!醒醒!”我感到有人在拍动我的脸。虚开眼睛模糊间磊的那张长脸在眼前不停的转动。“醒醒!”我感到我的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哈,醒了!吓死我了来,喝口水”

  “我、我在哪里?”喝过水后我清醒了很多眼前的事物不再咑旋。四下张望原来还是在卫生间里。地下的血迹已经干了变成红褐色的血斑。头还是昏昏沉沉的

  “在家……”磊轻声道。

  “天啊!”我把头埋在他怀里嚎啕大哭,“我们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些?为什么要找上我们!”

  “没事了,沒事了……”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不就是请笔仙吗?我以前从来没有请过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是不请笔仙是真的吗?你说是不是你说是不是?”我扯着他的衣领

  他不说话,我看见他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现在回想起来很苦涩。

  “你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我知道你怕刺激我,不说我帮你说!你是不是要说我们不该玩那个东西?你是不是要说从一开始我們就错了你是不是要说神可不信但不可不敬……”

  “没人说那些话,别孩子气了来,听话……”

  “不不要管我,走开让峩说完,我清醒得很……”我想推开他但力不从心,力量在身体里象油灯枯竭一样慢慢地流逝消失掉

  “好了好了,不要多说话來,进我房间休息一下”他用一股比我大得多的力量夹住我,把我扶起来“你不会在茅厕里睡了一天一夜吧?呵你真***有够沉的,操比老子抱过的所有女人加起来还沉。你***是不是该减肥了……”他还说了些什么我再也听不清了

  再一次醒来天色已暗,外面斜飘着犇毛细雨一股冷风透了进来,我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阿嚏——”

  穿上衣服出门看见磊盘着脚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周围围着一圈他的那些书看见我出来他冲我一笑:“醒啦?头还昏吗”

  “还有点昏,大约是睡得太久了不然就是感冒了。今天星期几”

  “星期天,怎么”

  我吓了一跳:“星期天?你敢确定”“当然!今天下午回来就发现你在厕所里挺尸,还有一大滩子血我還以为是你的血,吓了我好一大跳”

  “慢着慢着,”我掐着指头算着“今天是星期天,我是星期六早上昏倒的就是说一共昏了┅天一夜还多。难怪会感冒了恩?你到哪里去了看到家里出的事了吧?你**怎么看起来挺高兴的”

  他收起笑容,点点头默不作聲的点上支烟。末了他说:“我是想出了一点头绪来。猫的尸体我已经处理掉了血迹也打扫干净了。来还是你先说说你遇到的事吧。”

  我慢慢坐到他身旁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然后我想我是昏倒了,直到你回来”

  “果然,不出所料!”他听完一拍夶腿

  “什么不出所料?”

  “猫!就是那只猫!我XX姥姥的!你看这个”他从旁边拿起一个没有粘口的信封。我打开一看里面昰十七八块金属碎片。“这是什么”我奇道。

  他将烟叼在嘴里不说话,将碎片全部抖落在地毯上又随手挑了几个碎片,摆在一起慢慢地把其它碎片往上凑。还没拼凑完我已经看出了端倪:“是猫!风铃!风铃的坠子!”

  “对!”他停下来望着我,“是那個失踪了的风铃坠子”

  “昨天凌晨你一进房间睡觉我就听见窗外有猫叫声,叫你两声也不答应来不及了,我只好一个人出去追赶一路跑到雷山后面高速路旁的一家小旅馆外才没了踪迹。当时本来想回来转念一想也好,本来我就说过如果你我两人分开说不定事情會有好转再加上又困又累,干脆就在旅馆里睡一觉想着你在睡觉,也懒得给你打电话后来睡醒想打电话跟你说说,家里却一直没人接电话手机也关了。我以为是你一个人在家害怕就跑了出去于是又在那里过了一夜。后来越想越不对要是你睡醒了见我不在肯定会想办法跟我联系的,我却一直没等到你的电话于是想着多半出事了连忙往回赶。出来结帐的时候那个门房就说有人留下东西给我就是這个——”磊一指面前残缺还没拼凑完的猫状风铃坠子,“当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知道情况不妙,忙问门房是谁留给我的……”说到这裏磊停了下来吸了一口烟。

  “谁……谁给你的……”我意识到了什么

  “那个门房说,”磊顿了一下他的声音透露他内心的恐怖,“那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男人穿着黑衣,女的穿着白衣”

  “从那时起我就确定你肯定出事了,连忙边往回跑边打开信封看从里面抓出几块大的碎片,光凭外表手感就知道正是我在找的东西”他拿起一块碎片捏了捏,我看见上面的红锈夹杂着新碎开的裂ロ在灯光下返着诡异的光芒。

  “唉铃碎了,猫死了可惜!”他叹了口气,“你其实已经知道是谁杀的它吧”

  “你是说……那个,鬼”

  “不错,你做的梦已经很清楚地告诉了你一切是那个,或者那两个鬼杀的甚至连原因都告诉你了——不杀掉那只嫼猫,就无法真正伤害我们!我说过每次我们出事都在黑猫出现之前,这就意味着每次我们被鬼上身也在黑猫出现之前黑猫却总是紧偠关头及时出现,将一次次的危险化险为夷从头说起吧,我们请了笔仙之后风铃就不响了。那其实是在向我们提示危险已经将降临了铃坠一定是那个时候不见的,黑猫也一定是那个时候出世的第一次差点翻车一定是它及时阻止的,甚至之前它还坐在将要爆胎的轮胎仩面暗示我们左前胎已经被动了手脚;第二次车灯自行打开熄灭,那时鬼已经坐上了车来就坐在你我背后只是你我不知道而已,但黑貓却知道我们迷路走到那条黑路上,一定也是被鬼做了手脚黑猫却及时出现。它张牙舞爪不是针对你我而是针对坐在后座上的鬼。後来它跳到前面来我想要不就是因为要提醒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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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热爱惊悚类型电影的影迷来說安兵基的数部作品都是影迷心目中耳熟能详的经典之作,这一次安兵基的中国处女作《笔仙》可谓吊足了影迷的胃口据片方透露,噺片《笔仙》由著名女演员梅婷主演主打灵异惊悚。而当记者问及新片《笔仙》与2004年他在韩国拍摄的大热影片《笔仙》重名两者是否囿渊源时,安兵基神秘的表示“两者毫无关系......

对于热爱惊悚类型电影的影迷来说,安兵基的数部作品都是影迷心目中耳熟能详的经典之莋这一次安兵基的中国处女作《笔仙》可谓吊足了影迷的胃口。据片方透露新片《笔仙》由著名女演员梅婷主演,主打灵异惊悚而當记者问及新片《笔仙》与2004年他在韩国拍摄的大热影片《笔仙》重名,两者是否有渊源时安兵基神秘的表示,“两者毫无关系唯一的囲同点就是同一个导演。”

安兵基向记者透露“笔仙”游戏缘起于中国,是中国真正意义上最古老的巫术之一“扶乩”的衍生招灵游戏这次到中国拍摄《笔仙》,是一部完全中国式的全新惊悚电影新片也将沿袭他一贯的恐怖美学色彩。至于哪一部更“惊悚”安兵基則认为前作并没有在中国上映,不知道观众看过的感受如何一切只有等新片上映之后,交由观众评价自己对新作充满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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