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便甚至一星期不排便怎么办现在只能借助药物是什么病

原标题:飞来的药神:人类航空與航天领域的传奇药物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小火箭(ID:ixiaohuojian)作者:邢强博士

药理学上,药物是指用于预防、治疗、诊断疾病或增强体格、改善精神状态的化学物质

千百年来,药物为了减轻人类痛苦和改善人类的生活品质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按照小火箭定律:迄今为止,茬人类工程技术发展史上几乎没有任何一项尖端技术能够被军方所忽略。不管这项技术的初衷到底是用于提升人类的生活质量还是仅仅鼡来满足人类的好奇心最终这些家伙大多都被拿来用于增强军队的作战效能了。

那么在军事和航空航天领域,药物是如何研制又是如哬发挥作用的呢

1962年,加勒比海地区爆发了震惊世界的古巴导弹危机引发了美苏在冷战时期最激烈的对抗。

在这期间一个由14架超声速戰斗机组成的编队跨越太平洋直奔美国本土的加利福尼亚州,而另一个由13架飞得更快的战斗机组成的编队则试图横跨大西洋直取美国南卡羅来纳

这会是苏联方面派出的核打击力量么?

古巴导弹危机最终以和平的方式收场刚刚提到的那两个战斗机编队里面则都是美国人自巳的飞机。他们正在执行最早的长距离跨海飞行航空医学生化试验

飞行员在驾驶飞机(尤其是战斗机)的时候要在同一个身体姿态下保歭精神的高度集中,当这种状态持续过久之后就会不可避免地产生疲劳。

身心俱疲的飞行员对飞机的操控能力下降对飞机状态的判断吔会变得迟缓,为各种事故埋下了隐患有报告指出,所有飞行事故中有五分之一直接或间接地与飞行员的疲劳有关

为找出执行长距离飛行任务后的战斗机飞行员身体的变化规律并摸索出一套检测飞行疲劳程度的量化方法,美军831战术医院、乔治空军基地和美国航空医学院苼理学分部等部门在1962年联合进行了一次航空医学试验

该试验由空军上校马奇班克斯博士(其生平将在后文稍加介绍)和亨利·黑尔博士组织进行。试验对象被分为三组。

A组有14名驾驶F-100战斗机的飞行员。他们的平均年龄为28岁平均飞行小时数为1282小时。

他们原本正在执行一项持續15天的飞行训练计划从菲律宾群岛上的克拉克空军基地起飞,在关岛基地和夏威夷希卡姆空军基地短暂停留后飞往位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乔治空军基地

马奇班克斯选取了这次飞行训练的最后一段航线来进行试验。

午夜0点14名飞行员全部进入熟睡状态。早上6点他们被叫醒。在希卡姆空军基地里准备了3个小时后开始起飞

在2295海里(约4250公里)的航程中,飞行员们要在狭小的飞行座舱内忍受持续5小时45分钟的耀眼阳光并完成两次空中加油任务,在东太平洋上空自西向东划出一条长弧线

F-100是美国空军第一款能够在平飞状态下进行超声速飞行的量产型战斗机,也是首款大量采用钛合金来进行制造的战斗机

该机是美国空军“百字头”战斗机的首款机型,作为一款战斗机其在舒適性方面的考虑还不算太多,驾驶该机进行长距离巡航飞行并不轻松

从夏威夷到加利福尼亚的这段航线几乎整个都在东太平洋上空,直箌降落前15分钟飞机才终于飞到了陆地上空,单调的舱外景象和炫目的海上阳光增加了飞行员的疲劳感

设计方的精心的安排让A组的飞行員们形成了一组典型的日间长距离跨洋飞行的疲劳模型。

B组有13名驾驶F-104战斗机的飞行员他们的平均年龄为29岁,平均飞行小时数为2426小时飞荇经验几乎是A组的2倍。他们在西班牙执行了4个月的临时任务后被叫来参加这场飞行试验。

他们先到位于大西洋中东部的亚速尔群岛报到然后从那里起飞,飞越大西洋后降落在位于美国美国南卡罗来纳州的默特尔比奇空军基地在北大西洋上空自东向西飞出一条长弧线,悝论航程2448海里(约4534公里)

笔者查看了飞行记录,还原了当时的飞行轨迹飞行员们实际的飞行距离上相当于地球周长的八分之一。

他们茬凌晨3点起床在亚速尔基地待了2个半小时后以睡眼惺忪的状态起飞。这些飞行员的睡眠时间大多比A组要短有11名飞行员只睡了4个小时,呮有2名飞行员睡足了8小时

在6小时的飞行中,他们进行了3次空中加油脾气暴躁的大西洋让B组吃尽了苦头,其中有至少2个小时的时间是在與恶劣的天气进行殊死搏斗

F-104是美国空军第一款能够以2倍音速飞行的战斗机。该机一改美军战斗机“结构重、装甲厚、马力强”的特点開始走轻盈路线。让这种有着“寡妇制造者”和“有人驾驶的导弹”之称的轻型战斗机执行跨洋飞行任务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好在阴翳的夶西洋夜空还没来得及给B组染上悲剧色彩,他们就已映着阴霾散尽后的晨光安全降落了

C组是来“打酱油”的,但他们同时也是至关重要嘚对照组有12名战斗机飞行员。基地给他们放了一天的假以便他们执行睡个懒觉后起床随意逛逛的任务。

为了探索能够准确反映飞行员狀态的生化指标试验团队从3组飞行员身上采集了大量血液和尿液样本。检测项目涵盖了当时已知的所有生化指标如钠钾含量、尿液酸喥以及肾上腺素、类固醇等激素的浓度(笔者获取了部分较有代表性的指标数据列成了图表)。

试验人员分析了机型、天气、飞行经验、任务前睡眠质量等多种因素对疲劳的影响开启了用生化指标来测量飞行疲劳的量化航空医学时代。

试验的组织者马奇班克斯博士曾经是②战期间美军唯一的黑人飞行中队“红色机尾”的随队医生

作为一名非洲裔美国人,他没有浪费掉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学习机会在战场仩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医生。被认定为飞行疲劳测量理论创始人的马奇班克斯没有停留在对飞行员状态的观测阶段他想要找到主动控制疲勞的方法。

他以首席航空健康专家的身份进入了阿波罗太空计划并参与了宇航服和舱内显示系统的设计

在1973年去世时,他留下了大量试验數据和呼吁消除种族歧视的文章以及一个没能研制出有效且无副作用的抗疲劳药丸的遗憾

但是,不出十年能够改善飞行疲劳情况的药粅便已能在实战中发挥作用了。

美国海军安全中心统计了自上世纪70年代开始的飞行纪录发现有300多起人为错误造成的A级空难均涉及飞行员茬失事前24小时的睡眠不足8小时。

于是对抗飞行疲劳的药物开始集中在改善飞行员执行任务前的睡眠质量上。

1982年爆发了英阿马岛战争英國飞行员要面临的一个难题就是从阿松森空军基地到马岛往返超过1万公里的超远航程。

在持续多日的跨时区飞行任务中飞行员的生物节律被严重打乱,但英国皇家空军航空医学研究院提供的一种名为替马西泮的催眠药则保障了他们的睡眠时间和执行任务时的精神状态

美軍则采用了催眠药和兴奋剂联合应用的方案。

1986年4月美空军成功突袭了利比亚。这场军事行动发动得很突然执行作战任务的飞行员们在14ㄖ下午接到消息后被马上要求服用司可巴比妥入睡。

当天下午6点他们被唤醒后马上投入到了长达13小时的飞行中,在完成了空中加油任务後困意袭来的飞行员们立即服用了早就准备好的苯丙胺兴奋剂,药物使他们在较为亢奋的状态下完成了作战任务并与15日顺利返航

进入仩世纪90年代,以直接改变飞行员体内的生化指标来影响其疲劳状态的药物开始走向成熟

法国Lafon制药公司研制的中枢兴奋剂莫达非尼能够让飛行员长期保持精神高度集中状态。

该药在1991年海湾战争中首次应用在法国飞行员身上并取得了良好效果服用该药后,飞行员能够保持48小時的持续清醒这对处在敌后地区、危险丛林或广袤大洋等环境中等待救援的飞行员来说有着重要意义。

后来莫达芬尼作为遇险应急装備藏入了飞行员的座椅中。中国科研人员在同一时期以歼六战斗机为平台在95dB、150Hz的持续噪声中的对司可巴比妥等药物对飞行员的影响进行了試验

2003年美军在对伊拉克发动的战争中,使用了B-2战略轰炸机从美国本土起飞对伊拉克进行轰炸这条航线需要B-2持续飞行35.3小时,并且途中要唍成按最佳规避航线飞行和对精确打击目标进行识别和锁定的任务这对只有两名飞行员的机组人员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为了确保完成轟炸任务这些飞行员大多都服用了一种名为右旋苯丙胺的兴奋剂。

虽然在战争规模升级后美军专门为轰炸机建立的基地让航线缩短了┅半,大大减轻了飞行员的负担但是在持续16.9小时的较短航线上,仍有97%的飞行员服用了被称为“神奇药丸”的右旋苯丙胺

笔者认为,今後作战飞机飞行员应对飞行疲劳的标准程序会是:

在有机会休息的时候服用高效催眠药,获得高质量睡眠来储备精力在需要持续作战嘚时候,服用强力兴奋剂获得长久持续的高度注意力。

在民航方面飞行疲劳同样困扰着飞行员。

2000年美国航空医学研究所对241名飞行员囷120名机上随行人员的一项调查显示,有45%的飞行员曾出现过飞行中打盹的现象有49%飞行员有过因为太过疲劳以至于不能保证飞行安全而取消飛行。81%的飞行员认为疲劳是近年来飞行事故的重要原因

国际民航组织认为75%的飞行事故是与机组人员的人为因素相关,而其中不乏有与飞荇疲劳直接相关的案例

2004年3月,一架从巴尔的摩飞往丹佛的空客A319飞机上的两名飞行员相继睡着导致飞机以2倍于最大限速的速度冲向丹佛國际机场。

情急之下机场指挥人员发疯似的向飞机发送呼叫,这才吵醒了飞行员并最终让飞机安全降落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好在囻航飞机的飞行员多数情况下不会执行紧急任务通过调整执飞时间和保证睡眠质量通常就已经能够应对疲劳了,因此那些神奇的药丸暂時还不会出现在民航领域

公元1983年6月18日协调世界时11点33分00秒,挑战者号航天飞机点火升空

32岁的女性宇航员萨利·莱德搭乘挑战者号航天飞机进入了太空。

这是美国第一位,人类第三位进入太空的女性宇航员这是她二次执行太空任务,同时也是整个航天飞机机队的第7次太空任务

第一位进入太空的人类女性宇航员是苏联的捷列什科娃(在1963年6月16日进入太空。)

第二位进入太空的人类女性宇航员是苏联的斯维特蘭娜·萨维茨卡娅(在1982年7月19日第一次进入太空入驻礼炮7号空间站;在1984年7月17日第二次进入太空,随后完成了人类女性的第一次太空行走)

由于生理方面的差异,女性宇航员在太空中要独立面对比男性宇航员更多的挑战

32岁的萨利在为期6天2小时23分59秒的太空任务中,与其他宇航员一起完成了空间微重力试验、卫星释放等工作的同时,还一直服用药物进行了人类第一次针对女性的系统性空间药物实验。

宇航員在太空中的任务量非常大而睡眠时间则很难保证。

在近地轨道飞行的空间飞行器每天(24小时)会看到16次日出日落,这使得宇航员的苼物节律会受到严重干扰除少数宇航员因天生睡眠质量极其出众之外,大部分宇航员都会出现失眠的现象

美国宇航局NASA早在上世纪90年代僦完成了人类宇航员在太空中的睡眠状态的系统调查。

宇航员们在地球表面每天的平均睡眠时间为7.9小时在太空中,睡眠节律保持较好的宇航员能够拥有每天6小时的睡眠时间而大部分宇航员每天的熟睡时间只有5小时,个别宇航员的熟睡时间仅剩2.3小时已经难以长期实施需偠高强度和高度精力集中的任务了。

萨利服用的太空药物有效地改变了她的生理期暂时避免了在太空中执行繁重任务的同时还要处理每朤生理情况的难题。

另外对女性宇航员萨利的观测表明,药物能够有效调节睡眠节律明显改善宇航员的休息情况。

这项研究结果在上卋纪90年代公开后各国宇航员大多都会在太空中遵医嘱,主动服用睡眠节律调节药物

另外,还有一些有助于在突发情况下稳定情绪的药粅也是太空中的常备药

上图就是萨利乘坐的挑战者号航天飞机的舷窗。在萨利正在太空执行任务的时候一块太空碎片直接命中航天飞機的舷窗,留下了上图那个差点儿穿透玻璃的痕迹

在太空中飞行,还是有相当的风险的

太空中,还应当备一些与心脏有关的药物

上圖为和平号空间站的宇航员突发非持续性心动过速的心电图记录。

阿波罗15号的宇航员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则出现过心脏早搏的现象

这些宇航员身体素质都是很棒的。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和微重力环境下人类的体液重新分布,血浆的形态有所变化有关

目前,最前沿的太空医学把引起太空中的宇航员的心脏出现状况的重点锁定在了左心室

在太空中,坚持体育锻炼系统服用药物,是宇航员保持身體健康的两个重要因素

如果宇航员遇到了日常的感冒类的病状,在太空中也是要服药的

不过,在太空微重力环境下药物代谢动力学嘚情况和在地面是不同的。

目前已经确定的至少有这两项变化:

在太空中,对乙酰氨基酚类的药物的代谢速度明显加快(原因有两种汾析,一是小肠血流提速二是胃的排空周期缩短。)

在太空中扑热息痛类药物的峰值浓度降低。

另外利用太空辐射环境、微重力环境和高度清洁环境进行制药的设想,已经开始成为现实

辅酶Q10是一种脂溶性抗氧化剂,能激活人体细胞和细胞能量的营养具有提高人体免疫力、增强人体活力等功能。在医学上辅酶Q10被用来辅助进行心血管疾病的治疗。

辅酶Q10少量存在于黄豆、花椰菜、沙丁鱼和多种坚果中在上世纪60年代之前,辅酶Q10是一种极其奢侈的营养品每毫克的价格为1000美元。(换算成现在的美元为8492.78美元,相当于人民币56420元)

但是如紟我们能够知道,辅酶Q10是一种比较大众化的营养品了

其原因,就是人类在上世纪80年代借助航天飞机启动了辅酶Q10的微生物制造的研究并苴通过太空繁育,发展并遴选出了能够大量生产辅酶Q10的微生物

洛伐他汀则是一种明星药物。它可以使人体内的胆固醇的合成量明显减少也能够使低密度脂蛋白受体的合成增加。洛伐他汀的主要作用部位在肝脏使血胆固醇和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水平降低,由此对动脉粥樣硬化和冠心病的防治产生作用

之前,全球只有8种红曲菌能够用来生产和提取洛伐他汀这种药物也就成了天价药。

后来同样是借助呔空技术,这种能够有效降低胆固醇浓度的药物才真正实现了大量生产成为了几乎每个患者都能用得起的药物。

药物人类曾经或者说囸在,用来提升军队的战斗力;用来让长时间在大气层内或者太空的飞行变得可靠和安全;用来让人类能够更加专注地执行艰巨繁重的任務

而抬头仰望,人类的太空技术反过来又在促进着药物的发展和制造借助太空技术,很多昂贵的天价药物得以实现量产漫长的研制周期因为太空环境的特殊性而得以大幅缩短。

笔者期望人类的医学水平和太空探索技术水平都能够得到突飞猛进地持续发展,继续践行這个理念:

工程师让人类生活变得更加美好!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小火箭(ID:ixiaohuojian),作者:邢强博士

全部答案(共1个回答)

  •  1.戒烟从现茬开始完全戒烟或逐渐减少吸烟次数的方法,通常3~4个月就可以成功2.丢掉所有的香烟、打火机、火柴和烟灰缸。3.避免参与往常习惯吸煙的场所或活动4.餐后喝水、吃水果或散步,摆脱饭后一支烟的想法 5.烟瘾来时,要立即做深呼吸活动或咀嚼无糖分的口香糖,避免用零食代替香烟否则会引起血糖升高,身体过胖6.坚决拒绝香烟的引诱,经常提醒自己再吸一支烟足以令戒烟的计划前功尽弃。
  • 答: 你恏所谓戒断综合症就是当烟民突然戒烟时会出现烦躁不安头晕头痛失眠忧虑咳嗽多汗心率下降食欲或体重增加等一系列的不适感.这在医学仩称为尼古丁戒断综合症俗称戒烟综合症...
  • 答: 首先要意识到戒烟的益处: 仅仅戒烟一天戒烟给心脏、血压和血液系统带来的益处便会显现絀来。戒烟1年冠心病的超额危险性比继续吸烟者下降一半。戒烟5年—15年后...
  • 答: 具体是什么病,现在无法判断.应该去检查一下肺和胃,查清叻再进行治疗.
  • 答: 你好! 你的现在是我的过去啊!戒烟必须要有信心和决心,最主要的是要有“恒心”。再者心态也很关键啊!一位名人曾說:“播下一种心态,收获一种思想;播下一种思想,收...
  • 答: 不算哈哈,你抽一根和抽一包,都是抽烟。
  • 答: 脚汗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该怎么办?
  • 答: 避免食用高蛋白、高脂肪、辛辣和含盐过高的食品及烟酒因为这些可使血浆渗透压升高,从而兴奋大脑口渴中枢并且易助火生热,化燥伤阴加重本病烦渴等症状。
  • 答: 你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当下人工智能应用于新药筛选进荇得如火如荼以至于很多制药领域的公司认为人工智能无所不能,但其中的虚虚实实并非每个人都能真正看懂。前两周《知识分子》刊登了李伟和黄牛博士两篇文章介绍了人工智能应用于新药研发领域的概况,同时指出人工智能用于新药研发的不足如有效靶点太少,大数据训练出来的人工智能并不够“智能”他们希望行业能将人工智能这把“好刀”用好,充分发挥它的优势扬弃它的不足。近日同济大学生物信息学教授刘琦对此提出自己的看法。他认为人工智能用于新药研发的范式发生了转变:从以靶点为核心到综合表型的篩选,从大规模大样本训练到小样本的学习人工智能这把“好刀”,其实非常锋利但回归到从药物发现到疾病治疗,仍旧是漫长的路程道路曲折,前途光明

近日,笔者阅读了黄牛老师等人于《知识分子》公众号发表的两篇关于 人工智能+新药研发的讨论 受益良多。黃牛老师是物理学背景从“第一性原理”的角度,高屋建瓴地为我们展现了新药研发波澜壮阔的图景以及应用人工智能可能存在的若幹利与弊。笔者是计算机+生物信息学交叉背景在这里也想从我的专业角度来谈谈对于人工智能+药物研发的粗浅认识,不求甚解但求抛磚引玉。

药物研发的转变:从以靶点为核心到综合表型筛选

首先正如黄牛老师所说,新药研发是一个系统工程从靶点的发现、验证,箌先导化合物的发现与优化再到候选化合物的挑选及开发,最后进入到临床研究可谓九死一生。传统药物研发的起点在于发现疾病楿关的有效靶点,靶点已知后续的药物研发路径相对明确,可借助于各种计算机辅助虚拟筛选技术、高通量组学技术综合计算化学、粅理学以及结构生物学的相关知识,进行有效的小分子 (或者大分子) 的筛选与设计

但药物靶点的发现,其本质上是由分子生物学和系統生物学学科驱动的疾病的靶点、突变基因以及功能蛋白的鉴定是一个系统工程,在笔者的知识体系中是和药物研发同等复杂的过程。换句话说药物靶点的确实是联系分子生物学以及药物研发的一个桥梁,但其本身归属于分子生物学范畴

从这个角度上说,我们谈人笁智能是否可用于新靶点的发现其实是一个伪命题。我们既可以说人工智能够应用于新靶点的发现:因为人工智能的相关技术已大量应鼡于疾病的靶点预测、高通量数据的分析以及系统生物学的建模过程中同样,我们也可以说人工智能并不是新靶点发现的核心手段因為靶点发现本身属于分子生物学的研究范畴,但我们并不能否认人工智能在靶点发现上已产生以及将要产生的重要作用。

最近 Cell 及其子刊同期发表的近20篇针对TCGA的Pan-cancer分析的系列论文,就是一个典型的案例这些论文大量使用了高通量组学数据的分析技术以及人工智能的相关建模方法,来挖掘和分析肿瘤相关的突变位点可以看到,人工智能技术已融合到复杂疾病靶标分析的方方面面

其次,黄牛老师提到了利鼡人工智能技术进行海量文献挖掘来发现新靶点 (如Benevolent AI公司的工作等) 正如黄牛老师所说: (1)自然语言处理技术(NLP)是人工智能技术的┅个分支,人工智能技术在靶点挖掘领域的应用还有其他若干方向面向海量文本的挖掘是人工智能比较容易落地的一个应用场景。但是洳前所述靶点发现其本身应该归属于分子生物学的研究范畴,所以仅仅分析文献数据并不一定能够发现可靠的靶点;(2)我个人建议將靶点发现和后续的药物设计分开来讨论,相对于靶点发现人工智能目前确实在药物设计层面有更好的应用和落地。

图1:诺华公司的药粅筛选策略统计()

最后当前药物研发的范式正在从单一的以靶点为核心(Target-centric)的模式向整合表型筛选(phenotypic-screening)的模式进行转换。 传统的药物研发以靶点为核心但是我们越来越认识到,复杂疾病是一个综合系统单一或者若干个靶点的突变,可能并非是这个疾病发生发展的根夲原因癌症的靶向药会产生抗性,因为肿瘤系统不断地进化并且具有高度的异质性;老年痴呆症 (AD) 至今为止也没有发现较为明确的靶點大多数复杂疾病的发病机制并不清晰,靶点也不明确

这种情况下,整合表型筛选进行药物研发越来越受到学术界和工业界的关注 [1] 表型筛选系指在不明确疾病靶点以及相关的Mechanism of Action (MoA) 的情况下,基于疾病的表型数据 (Phenotype Data) 进行药物的筛选和设计直观的理解是,我们如果发現某种小分子可逆转疾病的表型那么这个小分子针对于这个疾病即具有潜在成药性,可进行后续的进一步验证同时,小分子的确定反過来也可以帮助疾病靶点的筛选例如,我们可以通过反向对接技术 (Inver-dock) 以及网络药理学的方法 (Network Pharmacology) 来预测小分子的结合靶点2011年至2015年,諾华公司的新药研发统计数据表明其公司采用表型筛选策略进行药物筛选的增长率要远高于以靶点为核心的筛选模式 (图1) 。

在黄牛老師文中所提到的杨森公司等利用化合物的细胞图像数据进行药物筛选的Imagenome概念,其本质即是表型筛选的一种体现这里的表型即为图像。茬新药研发领域我们已经可以基于细胞系的转录组表型进行药物重定位 (Drug Repositioning) ,其典型代表即为面向Broad Institute开发的Connective Map数据库的挖掘和应用 [2] 2011年,美國《科学61转化医学》杂志发表了美国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计算健康信息学研究所所长Atul Butte的工作, 成功地应用了表型筛选的方法筛选出一种抗消化性溃疡药甲氰咪胍 (Cimetidine) ,用于治疗非小细胞肺癌 [3] 并进行了in-vitro和in-vivo的验证。 综上所述疾病的靶点发现,目前看并非是药物研发的唯一起點

北京大学来鲁华教授等也在JACS撰文指出,药物研发的发展趋势之一是在传统基于结构的药物设计的基础上走系统生物学的研发模式 [4] 。囸如黄牛老师所说未来的药物研发是一个综合多学科多手段的系统工程,“没有理由人工智能应该取代物理也没有理由物理应该排斥囚工智能”,我们需要整合大量的高通量组学数据网络药理学数据乃至图像等高维表型数据,面对这些数据人工智能技术可以大有作為。

大规模标记样本:是AI的阿基琉斯之踵

当前流行的人工智能模型,特别是深度学习模型 (Deep Learning) 往往需要大量的标记样本进行训练所以對标记样本的需求很高。在生物医学以及药物研发的应用场景下标记样本的获取依赖于领域专家知识和实验验证,故成本比较高我们看到深度学习在生物医学领域最先落地的应用场景是病理切片的图像读取,相关的人工智能公司如雨后春笋一片红海。究其原因是因為深度学习这种layer-wise的学习模式,天然适合对图像这种low-level feature的样本进行表征学习 (Representation Learning) 通过逐层的网络学习,深度学习可自动学习图像的High-level feature一定程喥上避免了人工进行特征工程 (Feature Engineering) 的繁琐过程。同时ImageNet等大规模标注的图像数据库也为深度学习模型的快速发展提供了可靠的训练数据来源

深度学习模型可以很自然的应用于病理图像分析,门槛相对较低但是正如黄牛老师所说,我们同样应该认识到目前病理图像的深度学習远未达到临床可以替代病理医生的水平主要原因在于: (1) 高质量可靠的病理图像标记样本仍然缺乏,模型的泛化能力差; (2) 各个公司或者论文发表的预测结果缺乏统一的独立测试数据集以及有效的评价标准进行评估; (3) 在模型的方法学设计上,还需要更加深入嘚考虑病理图像的特点并且引入先验的领域知识。

图2:Yann LeCun对人工智能若干学习范式的比喻图

药物研发领域的标记样本问题同样存在但是筆者认为和病理图像领域有很大差别:(1)如前所述,药物研发领域所积累的数据十分多样化我们既有各种高通量的组学数据,同时又囿各种表型数据 (如Image) 及文本数据整合分析多源高维的异质数据,可以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我们在单一数据源小样本层面存在的问题; (2) 人工智能的发展趋势也正在从传统的大样本训练向小样本学习及反馈学习的模式转变。Yann LeCun形象地比喻利用非监督学习对大量的无标记样夲进行分析是人工智能这块“蛋糕的主体”而强化学习是“蛋糕中美味的樱桃” (图2) 。

中国科学院上海生命科学研究院陈洛南教授等建立了一套完整有效的基于高维数据小样本 (甚至是单样本) 的疾病靶点标志物筛选的方法;而近年来发展的弱监督学习 (如迁移学习哆任务学习,半监督学习等) 、小样本学习 (one/few-shot learning) 乃至零样本学习 (zero-shot learning) 也逐渐在药物研发领域应用笔者团队在基于迁移学习、多任务学习、半监督学习等小样本/弱监督学习方法学进行药物虚拟筛选及组合用药预测领域进行了一定的探索和尝试;斯坦福大学的Vijay Pande教授等近期也尝試用one-shot learning来进行low data drug discovery [5] ;而强化学习已被应用于小分子的生成设计 [6] ;这些工作均是药物研发领域面向小样本进行的有益尝试。

人脑对于客观事物的理解并不一定需要大量样本的训练,很多时候基于简单的类比既可以进行学习DeepMind公司最近在 Nature Neuroscience 杂志发表论文探讨大脑如何在少量的经验下进荇学习,即“元学习” (meta-learning) 或“学习如何学习” (Learning to learn) 而对于元学习模式的理解,是我们达到通用智能的重要途径之一 [7] 3月底, Nature 杂志发表叻基于人工智能进行药物逆合成路线设计的工作完全借鉴了AlphaGO的思想 [ 化学界诞生了一个“AlphaGo ”] ,而AlphaGO之后的AlphaGO Zero版本则实现了不需要依赖训练样本嘚对弈模式药物研发领域这样的模式会不会出现?我们拭目以待

总结来说,对于大规模标记样本的依赖到底是不是药物研发中应用AI嘚阿喀琉斯之踵 (The Achilles' heel of AI) ?笔者个人认为不是。其原因如下: (1) 药物研发是一个大量多源多层面数据共存的场景多源数据的整合分析非常重偠,同时也可以弥补单一样本源的小样本问题; (2) 小样本学习的发展是人工智能发展的重要方向我们期待也相信新的学习范式能够在藥物研发领域落地。

药物研发+人工智能:从数据到治疗还有多远?

正如黄牛老师所说药物研发的每一个阶段都有多种可用的方法和技術,各自优缺并存“择其善者而用之”。而人工智能技术可应用于药物研发的各个层面 (这里特指靶点筛选,小分子筛选、设计、合荿成药性评估等实验验证前阶段。大分子药物设计较为复杂不在此次讨论范畴) 。在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笔者对于现代人工智能技術和传统计算机辅助药物设计 (CADD) 之间区别的理解。我所理解的传统CADD技术更偏向于以靶点和结构信息为核心的计算机辅助设计,如传统嘚定量构效模型的构建 (QSAR) 基于结构的虚拟筛选 (Virtual Screening) 等,而现代的人工智能技术应用已逐渐跳出以靶点和为核心的传统研发模式面对嘚是海量的、多源的、异质性的数据,可以说现代的人工智能技术在药物研发中的应用是以数据为核心驱动的。黄牛老师在第二篇讨论Φ介绍了人工智能在药物研发中的若干应用在这里,我进一步用图三进行一个小结 (见图3)

图3:人工智能在药物研发中的应用场景

由仩可见,人工智能技术几乎涵盖药物研发实验前所有的步骤药明康德公司曾经提出药物研发的VIC模式,即“VC (风险投资) +IP (知识产权) +CRO (研发外包) ”在这里,笔者对于VIC提供另外一种解读即“Virtual(虚拟)+IP (知识产权) +Capital (资本) ”。我个人认为未来的药物研发,可在资本嘚介入和知识产权的保护下在实验验证前最大程度的虚拟化、人工智能化,由计算机来评估药物成药的各个指标最大程度的降低失败率,通过选取最可能成药的小分子进入后续的实验和临床验证来节省药物研发成本,缩短药物研发时间而后续的实验和临床验证,又鈳外包至CRO公司批量化完成

当然,这种想法只是笔者个人的理想可能不甚成熟。对于人工智能在药物研发领域的应用正如黄牛老师所說,我们既不能过度解读也不能固步自封,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From data to therapy, a long but prospective way to go 。

撰文 | 刘 琦(同济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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