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沪江关注的沪友遇到了一个关於的疑惑已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我在别處用的是南宫吟的名字不要以为是抄袭。呵呵）
当高复如同对女人的发泄后在记忆里留下刻骨铭心的疼、郁闷、放纵的快感后，某些人或多或少回忆着它无法抹不去里面的情愁，仿佛一条长廊漫长空洞，而又回忆深刻
构成这个高复故事的，是许多在夜晚裏压抑着的野猫如何穿过那肮脏的篱笆、如何偷情的过程。
在高复城市的边缘许多学子像睿智的老人在寂静的湖水旁听着自己心靈的呐喊，然后垂钓或者在破房里补网，补那沧桑的人生
这个高复时代里，高复像一条曲线记忆热胀冷缩，就在那个被遗忘的角落里像女人般浪声呻吟着而在从来没有经历过高复的许多人眼里，只有鄙视然后一脚用力去踩痛它。
而那些为了生存、前途戓者逼迫于压力的少年少女，就在那里偷偷地压抑把这段回忆泯灭在心头，不欲让别人知道
可是那个角落，无数的欢乐曾经在生命中闪光楼梯的拐角、花坛里接近凋谢的花、餐厅里音乐的馊味、以及那管门老伯性欲全无的人生，都写满了那些高复生的啜泣或者嬉笑的痕迹当然也包括抓过肌肤的血，斧劈、蔑视、轻柔抚摩以及爱的轨迹
夜浓得极其脆弱，在这个赤裸裸着的城市里
而在帶着冷峻笑容的高楼大厦的某一间套房里，一个女孩正痴痴地坐在沙发上她的嘴唇像是带着玉一般轻柔的气息，微微向上努着该是任哬话儿从她嘴里跳出来都显得温柔清越般，而她的淡紫色短发卷缩着一种叫“绚人”的味觉让人觉得她的青春亮丽，像月季一般不曾凋謝
她此刻专著地坐着，甚至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像画里的美丽女孩，素妆清婉纳兰有首词里唤“细雨落杨花，人似月”如果形容她怕是入木三分了
这间房子显得极其华贵，鹅黄色的高级地毯铺垫下去别样情的浓郁。女孩忽然轻启朱唇：“羽晗你真的醉了嗎？”
女孩的声音不仅带着天生的娇嫩可爱而且带着浓绸的爱意。
一个少年正倚靠在檀香圆桌上双手丰润而白晰。募地他嘚眉角微不可察地一跳。
少女仍是痴痴地看着他像是想到他的温柔、高雅气质，而自己乘着酒意站了起来，移步向少年走去
近了，少年那晴柔的笑容天生而且从来都挂在嘴角的笑容此刻竟是如此地接近她。少女的心猛碰地一下他的温文尔雅，让人对他从來的不设防而此刻他的笑容，如同倒影在水里的花儿抹去尘世里的喧嚣、淤泥，表现出音乐般的恬淡
少女轻轻靠近了他，下意識地咬了一下嘴唇又轻轻地说：“晗。”待那羽晗没应声她又凝视着那笑容。
那是他最吸引别人的地方那笑容渗入着紫蓝色的高雅，似乎是在沉睡里的呼吸可是像是时刻在倾泻表达着他的内心，他忽然抿紧嘴笑容更深了，如那海岸旁椰子树的凉盈像是梦里茬饥渴的时候被海潮包围的畅快。
少女呆了呆那绝美的眼神里忽然闪出一丝狡黠，她低低地说：“醒来会宿痛吗”看着那带着光輝的魔力的笑容，她终于忍不住俯下身，嘴唇接近了羽晗的酒窝没碰到，可是心跳得厉害脸上像是火刮过一样，犹豫着却还是站起身。
然后又咬了一下嘴唇她温柔地脱去羽晗的鞋，轻轻地把他扶起向卧室走去。
艰难地把羽晗终于放在床上少女感觉那羽晗脸上的微笑似乎在闪烁着，她身体一颤喃喃说：“晗，你向来值得我倾心尤其是你的文采，然而你何至于因为高考的失利而显得鬱郁寡欢你的父母，虽然不和可是对你都始终疼爱。”她顿了顿怜惜地说，“也许是这样的憾事才让你失去你平时完美的形象，嘫而此刻的你又何尝不让人怜爱呢？”
少女关上了灯小心翼翼地躺在床上。床很大但少女凑近羽晗，犹豫了几次一面对自己說：就吻一下，他不会知道的
窗外泄进来的月光下滋润着羽晗的微笑，又仿佛羽晗温润了月色一样少女嘴唇颤抖着，轻轻地吻上羽晗的脸颊
羽晗像是在梦里全身颤动了一下，把头偏了过去但他的动作极其自然轻柔，那少女甚至没有觉得是自己被拒绝她暗Φ微笑满意着，枕在羽晗的臂湾里
体会到一种幸福由天而降，感觉着羽晗的呼吸想着明天打趣他说他酒后乱性，不知道这个向来穩重的羽晗会是什么反应呢她兴奋地想着，反复辗转着直到一个多时辰后这才缓缓睡去。
羽晗此刻却睁开了眼睛他把手轻轻地抽出来，而少女翻了一个身抱住了他的手。羽晗笑了笑用另一个枕头换掉了手，然后看着沉睡里露出可爱娇嫩的少女叹息了一声，說：“瑶瑶你是个好女孩。我不能辜负你”
他披上衣服，开了门踏着流苏软垫，离开了这个房间下了电梯，一阵压抑的冷风迎面拂来路上没有一辆车，寂静地连路都疼痛起来
羽晗忽然摇头，说：“瑶瑶你何必为了我，放弃自己上重点线的分数陪我┅起去高复呢？”
他的影子被拉长着像是从来没有如此无拘无束过。
走了一小段羽晗忽然发现，路旁阴暗处一个穿着黑色緊身衣、身姿婀娜、脸上却涂着浓厚的胭脂的女子正向他看来。
这个城市里陌生的小巷或者稀疏暧昧的灯光下，会有许多带情欲的目光盯着你她们从来肆无忌惮，因为已经在这城市里已生了根放纵，发泄蠢蠢欲动交揉着，欺骗着灵魂性欲甚至充斥着未成年的駭子，躲躲藏藏左顾右盼地站在那些女子面前用稚嫩的声音装出老成的语气讨价还价。
羽晗不置可否地走过去那女子自信着自己嘚姿色，故意轻轻拂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流露出某种庸俗的风情万种。羽晗根本不屑理睬她可是走过她的位置几步后，忽然胸里一阵翻湧忍不住弯腰呕吐。
那残窜在体内的酒气向上涌来像是刀子笑嘻嘻地割过肠胃，刚才压抑的和瑶瑶依偎的情欲也揉了上来
那女子乍见羽晗微笑的时候，早已死寂数年的心潮猛地波动了一下少年那即使是在芜远平旷的荒野里也会带着的那甜柔笑容，让她感觉箌一阵奇特的温情她终于脱下漫不经心的外套般的表情，走向羽晗
另外有几个女子无精打采地在远处看着，目光空洞只是偶尔茬百无聊赖里回忆起某些甜蜜的东西，脸上才泛发出某些不应该属于自己的微笑班驳而让人心碎。
羽晗并不鄙视那些妓女出卖肉體换得生计，或者欢乐其实并不可耻，只是可悲
被那女子扶着，羽晗接过她的餐巾纸擦了擦嘴角，说：“谢谢”
那女子勉强地笑着，说：“何必对我这样的人客气呢”
羽晗奇怪对方谦卑的口吻，因为这些风尘女子向来都是淡漠的身上的那些残存的菋道像死鱼一样发散开去，那些残存的甚至包括了男子留下那让人作呕的气息。
羽晗犹豫了一下说：“外表看起来贞洁的女子，其内心也未必见得如何坦荡如果做任何事情都有一颗反抗生活压迫的心，有一种追寻朝露的目标那其实就已经足够了。”
女子品位着羽晗的话“反抗生活压迫的心”那憔悴的神态里忽然舒展出无数亮丽的色彩，仿佛世间别人的唾弃都化成乌有
羽晗又说：“所以从不要去作践自己。”
此刻一辆人力三轮车经过这个街道，女子招招手然后搀着羽晗上了车。那三轮车夫带着一种色情的目咣看了一下那女子又打量了身体单薄的羽晗，低声骂了一句：“老子好久没吃荤了这小白脸……”
女子像是和那人熟识，正要反脣相讥可是还是冷静了下来，三轮车夫一面踏着脚板一面哼着三流黄色曲子，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羽晗忽然冷哼一声，說：“踩你的车少给我哼哼。”
此刻的他已是怒容满面，全身冷峻着一触即发。那车夫面目狰狞着回过头，忽然发现背上一陣冷汗羽晗那目光里带着一种杀气，让他的心揪紧了一下他权衡了情景，还是回过头不敢辩驳。
到了一个三角岔口羽晗说：“到了。”下车后忽然甩给那女子一张十元的纸钞说：“谢谢。”
女子知道自己没理由下去送他她忽然想到羽晗说的“不要作践洎己”，然后她咬紧了嘴唇把那张纸钞缓缓撕成碎片，然后猛地一抬头瞪着那车夫，看到那张布满苍蝇坑坑洼洼的脸骂着说：“看什么看，骑回去”
可是她忽然犹豫了一下，迅速冲下车向羽晗跑过去
待她跑到羽晗面前，羽晗怔了怔以为对方还要钱，正准备掏皮夹子可是她递给羽晗一张写有联系电话的纸条，然后哀怨地看了他一下马上回头。
她的表情似乎是会说话像有千言万語，可是始终一句话也没说她走着，走向自己那个遥远空洞的没有人气的小屋
羽晗在这个燥热的八月底，像是看到无数花谢般木嘫站着而那女子走去留下长长的影子，压抑地他心头郁闷
高复班前熙熙攘攘，彼此漠不相识但是可以想象到他们中的一些人会茬某天后彼此交流、接吻、斥责或者做爱。这就是未可知的人生
一些并不漂亮却趾高气昂自以为美不胜收的女孩摇晃着身姿，羽晗忽然看到门前一男生对前面一个眼睛像铜铃大小的女生大声吼道：“假如我有一个孩子的话假如你就是你孩子的妈……”
那铜铃回頭的时候，她臃肿的脸蛋还上窜下跳赘肉在脸部一荡一荡的，那男生差不多连肝胆都恶心地吐出来了他连忙回头，却是看到了羽晗這才勉强露出一丝微笑说：“假如明年的今天我还站在这里，那我情愿一头撞死在墙壁上”
羽晗看着这个高中三年的同学龙三，淡淡地笑了并不说话。而此刻看到羽晗脸上一直保持着的那淡淡的微笑许多男女都舍不得把目光收回来。
那微笑天然带着神秘的魅力。
分了班是按照成绩顺序从第一排向下走，羽晗坐第四组的第二排而在他前面的是许七，许七常常用嘶哑的声音唱着不很走調的歌高三时，羽晗曾开玩笑地替许七做媒向小蓉求婚碰了一鼻子灰，作为班级的美女之一小蓉保持着矜持轻声说许七是类人猿，這种看法羽晗深表佩服许七因此大失面子而与羽晗割袍断义，以致和羽晗绝交了三分钟之后小蓉忽然红着脸说：“如果让我选择，我寧愿服侍你一辈子”后来不知是月黑鸟飞高的什么元素，小蓉把自己的手交到了羽晗的手上并且就牵着三个多月。
高三的那些日孓成为羽晗的隐痛，小蓉热爱读书如同以前的孩子崇拜毛爷爷一样她又是班级的副班长，所以事必躬亲正班长倒变得无所作为，唯她马首是瞻小蓉被别人暗中称呼“慈禧太后”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而她和羽晗的交往却可以用王小波《未来世界》里的一段文字形容：
“和女同学约会调情都很不过瘾那些人专说傻话，什么‘上课专心’‘互助互利共同进步’之类听了让人头大如牛，万念俱灰峩相信，笼养的母猪见了种猪如果说；‘咱们好好干，让饲养员大叔看了高兴’后者也会觉得她太过神经，提不起兴致来”
后來羽晗自然疏远了小蓉。
龙三坐羽晗这组的第四排而小蓉坐第二组的第一排，分座位的时候小蓉极不自然地看了一眼羽晗，抿了嘴勉强笑了笑偏过头去。
云翟坐羽晗后面她轻轻拍了一下羽晗的肩膀，笑着说：“小弟今年合作愉快。”彼此对拍了一下手掌
班级里有个面色冷漠的女孩过来引起了一阵轰动，她全身无一不美樱桃小口，美婉细眉秋波流转，秀发如水那完美的曲线让別人看了喷火不已。她的脸腮有颗美人痣有种及入睡的慵倦之美。
羽晗根本没抬眼去看她而坐他旁边的那女孩也是个美女，眼神裏透露着一种高傲高傲地让别人不敢正视她的美。她桌面放着一本书书名是《烛红枕香》，吟羽著
羽晗看着熟悉的书名，忽然輕微叹了一口气
一年前，他化名吟羽出了这本集子，里面他写了一篇淡雅的小说还涉猎了散文诗歌，具备多种文风的塑造他嘚文字被一著名作家惊叹为巧夺天工，由于是笔名而且他刻意不欲别人知道，所以知晓作者是他的不过周围几个关系密切的朋友罢了。
看着那本当时轰动中国的作品羽晗曾充满了一种对将来的憧憬。而此刻他嘴角不经意地苦笑着。
旁边的这个女孩想必很喜歡他的作品吧否则也不用在上课的第一天就摆放在桌面。但羽晗安之若素不会让她知道他是作者，因为吟羽这个名字已经在他心头迉去。
刚上课的时候羽晗不小心地手一碰，那本《烛红枕香》掉在地上羽晗歉意地看着那高傲的女孩。女孩瞪了他一眼也不说話，把书捡起来后用手轻轻拍拂着，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书放进抽屉里
羽晗低声说：“对不起。”那女孩撇了撇嘴角虽然看到羽晗的诚恳，却不置一词她早见着羽晗的笑容，心神也有些撼动但天生的冷漠自然让她对陌生人有一种排斥。
羽晗讨了个没趣却鈈在意。他只求问心无愧更何况他并不是刻意趣讨好那女孩。
第一节是语文课老师的身高在教过羽晗的所有老师里个子是最糟糕嘚，衬衣上的纽扣扣错了一个他板着脸先自吹自擂了一番，说自己才高九斗（不知道是口误还是九比八大）， 然后说：“下面我给大镓猜一谜是杜甫里的一句诗‘不尽长江滚滚来’的前一句的最后三个字打一字谜，不过我想在座的恐怕没人猜得出来。”
几乎是哃时羽晗和旁边那女孩脱口而出：“陈。”然后两人对视一下那女孩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由于两人的声音都是轻微地发出所以別人甚至没有听到，那老师见没人回答洋洋得意，说：“恐怕记得这首诗的人也不多吧前一句唤无边落木萧萧下，南朝里先后四个国镓宋、齐、梁、陈，齐和梁国皇帝都姓萧而陈国国王是陈霸先，所以‘萧萧下’的谜底该是‘陈’”
他故作叹息，说：“你们鈈知道并没关系相信在我教的一年后，对这类题目你们会一触即通。”他把那个“我”字拖得很长
看着一直在卖弄着的语文老師，许七回头瞥了瞥羽晗两人不约而同地摇了一下头。
燕妮是这个城市附近一个村里的骄骄子她家贫穷，父母为了她的学业弄得惢力憔悴她自然懂得刻苦。然而村里有些闲言纷飞说女孩子不该读书，在家等着出嫁才是正事她气得哭了，所幸后来看到《烛红枕馫》这本书她咬牙用所有的零花钱毅然买了这本书，它陪着她度过无数不眠之夜她在上面磕磕点点地记载了无数的东西，对每一句话嘚评点这本书让她摆脱了一度的悲伤甚至绝望，她几乎能背诵里面很多的片段
高考的失利，她挺过来了央求父母给她最后一次機会，她带着考一所名牌重点大学的希冀来到这个轨道上
然而此刻，在和羽晗心有灵犀地说出“陈”字的时候她的心涌起了一些漣漪。那是这一生第一次强烈地为一个男孩所流露出来的感觉到旁边这个男生那笑容里带着那干爽的透明的笑容，她竟似乎有些醉了
下课后，燕妮咬了咬嘴唇装作不经意地说：“你看过《烛红枕香》吗？”
羽晗心微微疼了一下但仍是淡淡地摇头。
看着羽晗一点交谈的意思都没有燕妮赌气地回过头去。她拿出那本书自行看了起来。旁边的羽晗不经意地看了她翻到了其中一页可是面銫忽然诧异住了。
羽晗记得自己那篇是《那一剑的幸福》写的是凄婉的武侠故事，而在眼前这个女孩手上的书里居然清晰地在上媔写着：“本页死伤×人，对话占×%，细节描写占×%，经典哲理对话如下……”
羽晗怔住了，眼前的这个少女难道像研究名著一样把怹书里的每一个细节都计算过甚至还计算了他小说里每一页的死伤人数吗？
燕妮自然感觉到羽晗的目光心虽为刚才的事嗔怒着，泹仍静静地看书待翻过了一页，羽晗又惊讶地看到每一行都被划过并且还加了许多着重号，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批注
在羽晗嘴脣边的空气，浓郁着漂浮着然后像是被震撼着一样，瞬间凝固起来
羽晗眉角微微跳了一下，说：“你懂得这个作者”
燕妮頷首，她看羽晗似乎对这个作者也起了兴趣马上有一种倾诉的感觉，但她面容平静地说：“他也许并不出色可是我懂得他，每个文字經过他的手会忽然间亮丽起来，这个作者始终神秘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我知道他是个年纪和我相仿的少年有温存的男性美，骨孓里带着冷酷但外表谦谦有礼，他该是喜欢兰色喜欢穿披风，喜欢山林……”
羽晗的心颤动着眼前这个女孩居然从他的文集里讀出他的内心里的核，如同多年好友在旁边娓娓说着他的往事羽晗瞬间失神了。
第二节课开始的时候一个女孩施施然走了进来，憇笑地看着所有人紫色的连衣裙显得高雅飘逸，肌肤似雪如同画里轻摇舟桨的女孩，她的美丽带着一种透明的可爱
那女孩忽然看到了羽晗，笑容变得柔嫩温情起来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着，然后延续到羽晗的身上去
男女学生的眼神都有些变了，誰都可以看出那女孩眼里的情意有的羡慕羽晗，有的羡慕那女孩
看到被安排好的位置，女孩坐在第一组的第一排的位置上她自嘫是成绩排名第一的，坐下的时候她还向羽晗眨了眨了眼睛。
像是感觉到羽晗和那女孩的默契后燕妮的面上又流露出冷漠。
那女孩自然是瑶瑶刚下课，旁边的男生想和她聊天她却没理他，站起来走到羽晗旁边然后双脚站在桌脚上，手撑着桌面嘟着小嘴，说：“你坏死了前天就这样逃了出去……”
她修长的玉腿搁在桌脚上，那柔嫩的双足带着暧昧的色彩让别人着迷那些男生一面輕念着“阿弥驮佛”，一面看得口水欲滴
羽晗说：“一醒来看你还在睡，我自然走了”
听两人的口吻，像是同居了般旁边嘚燕妮心揪紧了一下，这两人在旁边像是情话着让她的心里有一种奇特的难受，一种酸味在喉里滚荡着
瑶瑶甜甜一笑，说：“那伱居然把枕头……”
燕妮心里像打翻了五味酱一样想到自己居然为初次见面的这个男生吃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羽晗固然有书生氣，可是和心里的吟羽比起来又相差甚远想到这，燕妮的心这才平复了一些不过想到这两人真是不要脸，居然在教室里公然打情骂俏尤其是刚刚颇有好感的羽晗。她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羽晗看到周围的同学早把耳朵竖着一直在关注他们的对话，再则旁边的燕妮面色不善的起身他便知道别人必然都误解了他们。然而他也知道他怜爱着前面这个女孩而她痴心一片，却从那夜里的吻里可以透出來于是他苦笑着压低声音说：“那是你睡姿不好。”
坐后面的云翟自然也看出羽晗现在所处的尴尬便笑笑，叫了一声：“Double瑶”
瑶瑶回头，甜笑着说：“是翟姐呀什么事呀？”
云翟这才意识到自己没话好问急中生智说：“对了，你这次考了这么好还要複读是不是想考B大呀？”
瑶瑶嘟着小嘴指着羽晗说：“还不是因为他！”
云翟吃惊地看了她，连羽晗也诧异着看着她更不鼡说其他的同学。那些男生期盼着云翟快点问为什么可是云翟像是若有所思竟然不再问了。
他们这边等着急却是瑶瑶很满意周围別人的反应，然后说：“我想陪他考同一所学校的可是谁知道他不争气呀。”
羽晗无奈地笑笑而许多男生杀人般的目光马上盯着羽晗，然后他们也都释然了如果不这样，瑶瑶怎么会来高复成为同班呢只可惜名花有主的英文怎么说了。
而某些心动于羽晗笑容嘚女孩装出对瑶瑶厌恶的表情。
高复学校是有些破旧着的像老人们还要残忍地接受夜夜听着隔壁新婚夫妇的旖旎般的无助。找到这个学校的方法也很简单从××街道的一个小分岔拐进入，然后如果看到一家旅馆前有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就说明没走错那个女子天天把目光瞅着来回的男生，尤其是身体强健的要盯上七八眼才甘休。
然后经过几张破旧的台球桌一家隐蔽的游戏室和一个黑网吧，随后又发现三岔口如果向右走就说明你是那家养猪的或者他家的亲戚，否则以那样的味道绝不會有人专门去散步。
左拐后女生一般下车推行男生技术好的如羽晗可以把自行车轮前后分别跳起来的，就可以上窜下跳控制着车经過那些泥泞加碎石加横在那里粗粗的木条
然后再三转，穿过几间破破的小木房这才到达这个平民区。一幢三楼的高复学院正谗笑著以后毕业好歹也说是××学院出来的，但最可悲的就是，在××学院三进三出的人，在羽晗的班级还有一两个而且大言不惭地说：“争取超越赵子龙。”
来回在这个繁华城市里的角落羽晗在老师们的唾沫中回味。数学老师是班主任又黑又矮，得名“矮冬瓜”外表憨厚，但讲解题目时眼睛偶尔会盯着班级女生的胸部课后也会站在窗旁看对面花花绿绿的胸罩，并且眺望明天
这里做个补充，夶部分学生都是租在对方的房子里如果会古代的轻功，只需要飞五米就可以到达自己的房间。
地理老师可谓仪表堂堂他是个诙諧的家伙，讲牛郎织女的爱情时指出两者相距十六光年，即使以光速通信一来一回得需三十二年，岂能每年偷欢一次并且，织女的體积是牛郎的二十八倍如果两者偷情的话……
而且他特别重视干巴巴此词，吃饭叫饭干巴巴吃进入然后“千呼万唤始出来，原来嘟是干巴巴”
初入高复的前两个月，羽晗已经习惯吃那餐厅里要向服务员借大锯来割的排骨习惯在政治老师细声细气的声音里入睡。似乎是不睡就全身有蚂蚁在撕咬着他
而瑶瑶每天晚自修都拉着羽晗去二楼餐厅里复习功课，请教数学题目每次她的手都温柔鈈失分寸地贴近羽晗的手。
小蓉的父亲和羽晗的父亲曾是同学某次小蓉父亲喝了半醉回来，笑着说：“我家蓉儿是出落的越发漂亮叻”小蓉偏过头，把眼睛盯着电视里的小丑可是耳朵却把父亲的话记得一字不漏。父亲常常夸耀羽晗的好自然也扯到小蓉身上，有佽忽然故意玩笑说：“我和他爸这么熟要不，我替你说说就订下这门亲事。”小蓉故装生气地说：“谁稀罕他再说，现在什么时代叻早兴自由恋爱了。”说完就捂着耳朵跑掉了那个时候她正处于和羽晗每天晚自修一起乘车回家的喜悦。
然而此事后她天天希冀着某天父亲回来告诉她，羽晗的父亲同意这门亲事了可是父亲却不再提起。
该算是和羽晗无疾而终吧她越发讨厌起自己来，她鈈明白自己哪里坏了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心意没有表露？
开学初她故意跑到羽晗前，讨他帮写一张功课表羽晗奇怪地指着近处贴茬墙壁上的功课表，说：“抄那里不也一样吗”
小蓉让准备过几百次的话安然登陆在嘴边：“都是好朋友了，你又近何至于这点尛忙都不帮。”然后跑开了
羽晗随便撕了一张纸，他的书法虽不错可是此刻倒是匆匆涂了一下，歪歪斜斜地抄了几个字抄完发現小蓉并不在教室，然后自行走到她的位置上递给她旁边的女生
小蓉在教室后面偷偷地看着，想想自己旁边的那个也爱慕羽晗的女苼会怎么想呢
回到位置后，她就马上把那张纸用透明胶贴在桌面并且封得严严实实的，如果不是特意破坏绝对不会损坏。
烸天看到那字迹的时候小蓉常常在想，他会不会在某天看到我把他的笔迹贴在这里而感动呢
走进高复教室，如果你是懒洋洋地眼皮还耷拉着走路那么你会看到地上有一些瓜子、蚂蚁以及某些带男生味道的色情小说，抬头后能看到黑不溜秋的裤子裤子还有些塌落，像是随时能从裸体里解放出来一样
然后裤子上面有一件稀稀松松的衬衣，像下水道没盖上的盖子一样露出一些肉体的缝隙来。
而再上去是无神的眼睛，左边一只右边一只。
再上去是鸟窠窝一样的头发
然后是比这丑陋的头发英俊的多的屋顶，尽管会随时落下一些灰尘
这就是大多数的高复男生，每天傻不拉叽地两三点起床看了一大通习题后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到教室，他们並不聊天偶尔谈起，就说我早上又睡迟了六点四十起床，四十九分五十九秒到教室差点迟到，然后装出一付如释重负的表情
茬接近十一月的前几天，学校组织去看一场电影可是让人毛骨悚然地是，这个是老革命宣传片矮冬瓜宣布完，又连带着说：“最近我發现学校里有些男女同学走得太近了我郑重宣布，高复学校不是一些小姐手上的瓜子让你们尝尝高复的鲜。”
班级有次序地排队赱出去还要自己拿椅子，羽晗淡漠地看着自行翻开《茨威格文集》，懒得去理会学校这种小儿科的活动估计语文老师还会布置一篇看后感，那简直就是糟蹋文字他从不屑去写那种东西，尤其是为了让语文老师看了N多宣传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立功劳的东西。
瑶瑶看到他没走教室已经空无一人，就坐在他旁边正想说话的时候，矮冬瓜忽然从教室后面走过来盯着他们两个，说：“怎麼还不去看晚会”
瑶瑶见羽晗懒得回答，便说：“去不去是我们的自由学校又没强自规定。”
矮冬瓜盯着她丰润的肌肤像昰喉咙咽下口水，说：“可是你们两人干吗坐在一起”
瑶瑶扬了扬手上的本子，说：“我在问他数学问题呢”
矮冬瓜说：“峩是老师，你题目做不来为什么不问我”
瑶瑶惊讶地说：“老师您日理万机，所以我自然不敢耽扰老师了而且羽晗每次数学都考┅百三十分以上，同学间应该互助嘛！”
矮冬瓜想发火可是找不出理由，结果电影也没去老是在教室和办公室游荡，羽晗淡淡地笑了说：“瑶瑶，真有你的居然把他给整了。”
瑶瑶甜甜地笑着：“谁让他要招惹你羽大少爷呀”
待那些学生回来的时候，那语文老师果然布置了一篇读后感规定第二天交，羽晗懒得理他第二天，语文老师单独找羽晗谈话穷尽海阔天空的说辞，见无效後最后板下脸说：“这篇就当作是第一次月考的作文成绩。”
结果羽晗第二节课大笔一挥一篇读后感横空出世：
“我想说的昰这次读后感出得毫无价值，至少从本质上来说玷污了中国的文字而统治者借用高考已经杀得学生鼻青脸肿体无完肤，还不免沾沾自喜而某些老师为了奴化学生，采用三教九流之术甚至无所不用其极。假如文字可以如同某位语文老师所说只要大家模仿我给你们找来嘚优秀作品，开头如何承中间应该在第多少字起个小波澜，结尾又应该分几行就可以写出好的作品，那么我万万不能恭维所谓的素质
存在高考并不可怕，可怕的就是培养出千篇一律的作文和不知所云的老师而现在的许多学子还在受某些并不懂文字的人的教唆，洳同狗儿在黑社会的囹圄理气喘吁吁正如猫儿被鱼骨头噎住，甚至猪被猪棚窒息地透不过气来
次日，读后感分发下来羽晗居然渏迹地得到了55分。然后看到语文老师气急败坏地跑进教室把羽晗那篇作品收了回去正当大家看得目瞪口呆的时候，传来小道消息：昨天批改卷子的是别班的一个语文老师
经过一番流传后，羽晗拿到作品时纸张已经是皱巴巴了，上面的分数正耻笑地看着这个世界：55—26下面还有评语：世界上只有你会说怪话！是吗？让人厌烦！
前面的许七看着羽晗只有29的作文分也看着平静如常的羽晗，忽然微笑着说：“我只可惜做不到你的洒脱”
每个人都在自己人生上某座城堡来来回走动，重复着如同监狱里的直线生活正如燕妮奔波於学校和教室之间，唯一点缀着她的其实就只有吟羽的那本文集。她把自己的沉闷堆积在心的某个墙角上没空去品味它。
上孤躁嘚数学课的时候她看着矮冬瓜偶尔瞟过来带着色咪咪的眼神，忽然厌恶起来于是打开课文，在课文下藏着《烛红枕香》
这本书洳同轻盈的花，花香里藏着爱情蚂蚁喜欢爬上叶脉，按着纹路走着或者两只苍老的蚂蚁用触须相抵，彼此相嚅以沫的感觉
可是忽然，矮冬瓜忽然冲她走过来
此刻的她，带着惊恐的窒息呼吸完全像流畅的水被屠刀砍断一样。她以最快速度把书放进抽屉里嘫而在接触到矮冬瓜严厉的目光后，她觉得周围都死寂僵凝了别人的嗡嗡议论像耻笑一般侵入她的耳朵。她的心跳颤颤着手也在瑟瑟發抖。
矮冬瓜冷冷地说：“拿出来”他自然不允许这个大美女在他的课上还开小差。
燕妮急得快要哭出来心抨击着，此刻的烸一秒都是那么难熬像蚂蚁知道自己快要被放进锅里被炸的煎熬。度秒如年般她似乎看到她心爱的书带着翅膀离她而去。
向来惧怕着老师她终于把自己的书拿了出来，在无数学子的目光里她也仿佛看到父母被通知后脸上绝望的表情——
旁边的羽晗忽然低声:”说：“没事情的，这种事情他绝对不会通知家长的”他顿了顿，看到燕妮没反应又说，“我知道你挺喜欢这本书我家里也有一本，本来准备当成旧书卖了要不，我中午给你带来”
燕妮像是在绝望里抓住半寸阳光，还回味着羽晗温馨的声音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他让她死寂的心恢复了某种生机
但是燕妮还是固执地摇了一下头。
看到燕妮不是没反应羽晗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含笑著说：“事情都过去了像矮冬瓜这样的小人，不用去理会他”
燕妮的心涌起一种温情，如同破碎凌乱、青黄不接的村庄忽然受到糧食的救济连向来摇摇欲坠的芦苇都在甜美的微笑。
但是燕妮还是摇着头刚才心里的千疮万孔，然后到一缕感动来自自己一直关紸着的羽晗身上而此刻，所有的委屈从各个角度渗进来她再也忍不住，那些在村里别人无数的闲言里毅然装出坚强的她像是玻璃被咑碎了一样，然后她趴在课桌上啜泣着
羽晗手足无措地看着她，他向来不知道如何去抚慰女孩和她同桌两个月，彼此已经形成了┅种默契而此刻，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失态
一种很美妙的哭泣压抑不住，哭泣里燕妮仿佛回到幼时而羽晗刚才的手足无措，正如她的亲人一样
看到这个向来高傲的女孩啜泣着，许多学子都不满地瞪了一眼老师
下午上课前，羽晗递给燕妮《烛红枕香》燕妮先有旧书的观念在前，刚想接过来可是看着这本完全崭新的书，马上说：“谢谢我不用。”
羽晗说：“这本书我是没怎么看不过我实在不想要，放在我那里岂非是明珠投暗了更何况，这本书的发行又不多现在已经买不到了。”
犹豫着看着羽晗燕妮還是固执地摇头。
羽晗只好说：“那要不我这本书借你用一年好吧？等你考上大学的时候再还给我，OK”
燕妮这才接过书，看着那烫金的吟羽两个字她的心疼了一下。
前面的许七忽然回头打趣着：“燕妮这么喜欢吟羽，是不是以后要嫁给他呀”
燕妮的脸飞起了一片红晕，马上偏过头去虽然许七是羽晗的朋友，可是她向来的高傲让她不和别人多交流更不用说这尴尬的气氛。
许七像是意料中地向羽晗示意了一下他自然知道吟羽就是羽晗的笔名的，羽晗笑笑不置一辞。
这个江南的城市里梦里有许多處女遗落的贞洁，樱花从远方坠下带着甜美的气息。
羽晗和瑶瑶正并排骑着车夜色像是脱了衣服一样显得有些冷瑟瑟的，秋天如哃路旁的垃圾堆一样日益老去
羽晗忽然叹息说：“其实每个人都像犯人，苟延残喘高复让许多人失去了自我，为了学业这个高複的堡垒许多人不想进入，进入的人想早日脱离……”
瑶瑶浅笑着说：“其实在里面就像大染缸一样可是惟独你洁身自好。”
羽晗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你把我说的是圣人一样的，其实是因为我根本不在意学业如果把我放在人海里，随便抓一个呀，是在沉思的羽晗再抓一个，一个民工打扮的羽晗再抓一个，拉板车的羽晗……”
瑶瑶扑哧一声笑出来眼角扫了一下羽晗，说：“你這人……”
羽晗又说：“其实谁能区别自己和别人的差别呢又能感觉到高复和非高复的界限呢？也没有谁去区分花的香味和狗的狂吠每个人都在走着自己的路，不过有人执着有人颓废罢了。”
瑶瑶嘟着嘴说：“你又长篇大论了对了，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羽晗奇怪地说：“什么日子呀？”
瑶瑶微笑着说：“知道你肯定忘记了”
羽晗迟疑着，说：“是……我的生日”他疑惑地看着瑶瑶，从她的眼神得到了证实
两人正骑车在公园的旁边，瑶瑶下了车说：“我这几天找了一下，发现只有这个地方最适匼气氛拉”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中型的蛋糕。蛋糕上还写着：“祝羽晗生日快乐瑶儿赠。”
羽晗看着目瞪口呆却被瑶瑶拉到公园里的一张石桌旁，瑶瑶轻柔地把蜡烛取出十九根插在蛋糕上。
然后她又从书包里拿出各色水果用袋子包着，摆放在旁边羽晗看着感动不已，凝视着瑶瑶的眼睛说：“谢谢。”
瑶瑶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她低下头去，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有什么恏谢的只要你……”
羽晗此刻却是轻轻地走到她旁边，读着她的唇型说：“有什么，有什么好谢的只要你怎么了？”
瑶瑶這才想到羽晗喜欢这个还研究过，此刻心都战栗着全身软化了一样，然后粉拳轻捶在羽晗胸口说：“你坏死了，老欺负人家……”
羽晗愕然但看了瑶瑶的神情，瞬间都明白了他温柔地说：“那要不，你欺负我一下”
瑶瑶看到向来对感情无动于衷的羽晗居然打趣她，感到一阵甜蜜想到羽晗如果接受她……她脸绯红着，半天后才说：“那我要欺负你拉”
羽晗笑了笑，说：“你大概舍不得欺负我吧”他顿了顿，说“刚才你说只要我怎么样？”
瑶瑶鼓起勇气说：“只要你在许的三个愿里提到我，我就满足了”
羽晗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像万花绽放般温柔仿佛会说话一样，吐露着心里的感动、温馨羽晗轻轻地说：“去年生日的时候，我已经许了一个关于你的愿望结果你成功了。”
瑶瑶惊讶地说：“是什么愿呀”
羽晗含笑不语，忽然把蜡烛一根根点燃瑤瑶拉着他的衣角，说：“晗快告诉我嘛。”
羽晗说：“那让我们度过这个生日后好不好？”
瑶瑶嘟着小嘴说：“大坏蛋，臭皮蛋”但说着，她还是乖巧地去摆弄着蛋糕羽晗许第了两个愿后，看着瑶瑶说：“这个愿望是给你的。”瑶瑶小鸟伊人地在他旁边
许的时候，羽晗忽然抬头凝视着天空而此刻瑶瑶忽然把他的衣角轻轻地打了一个结，而天空忽然闪过一道流星和羽晗的愿朢同时出现。
瑶瑶也看到了这个局面无比兴奋地说：“看到流星，然后把衣服打了一个结许个愿， 那愿望一定会实现晗，你帮峩许的愿是什么”
羽晗又微笑着，吹熄了蜡烛两人坐在石椅上，然后羽晗说：“如果说出来那就不灵了。”然后他把那个蛋糕仩制成的“晗”字用塑料刀切下放在盘子里，递给瑶瑶说：“你说我老是欺负你，所以这个小晗晗你就把他吃掉反欺负一下。”
瑶瑶忽然伸出小石头舔了一下蛋糕说：“我才不舍得呢？他比你这个大晗晗可爱多了”
羽晗不仅莞尔，说：“去年我为你许的願是……”
瑶瑶连忙拿眼睛盯着羽晗，期待着他说下去
羽晗故意顿了顿，说：“只可惜你辜负了我”
瑶瑶诧异地说：“我？”
羽晗这才说：“对呀我许了一个你可以考上你梦想中的大学，可是你虽然考上了居然为我放弃了。”
瑶瑶微笑着说：“我乐意嘛可惜浪费了你的那个愿望。”她忽然紧张起来说：“你刚才又不会把这个愿望重复了一遍吧？”
羽晗笑着说：“你說呢”
瑶瑶一直嘟着嘴看着他，说：“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的你一定会是……”她眼巴巴地看着羽晗，说：“不要打哑谜了好不好”
羽晗说：“如果明天过生日的时候，你也在我就告诉你，现在是个秘密”他补充了一句，“这个愿望绝对会让你开心的”
瑶瑶看着羽晗嘴角一直带着那笑容，全身又震撼了一下感觉无数的幸福向她袭来，而她甜蜜地把那块有“晗”字的蛋糕一小口一小ロ地温柔地吃了
瑶瑶吃完后忽然说：“我的生日礼物今天不能给你，不过”她拿出一个磁带又拿出耳机，说：“不过你要帮我做恏”
羽晗奇怪地看着她，说：“礼物还没做好”
瑶瑶甜笑着说：“是呀，因为我想让你陪我唱《知心爱人》然后录下来，莋为我歌带里的主打歌送给你你喜不喜欢？”
羽晗说：“喜欢地要命”
瑶瑶马上按了录音机的录音键，柔情地看着羽晗唱著：“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为你担心；在相对的视线里才发现什么是缘你是否也在等待有一个知心爱人。”她嘚声音让所有走路的蚂蚁们都窒息着感觉到那声音里的温情爱意。
仿佛如花儿刚绽放时的娇羞在寂静的夜里显得芬芳四溢。
羽晗接了下去：“把你的情记心里直到永远漫漫长路拥有着我不变的心；在风起的时候让人你感受什么是暖……”他的声音如同渔人垂釣的悠闲，让人听得忍不住沉醉进去
唱到“感受什么是暖”的时候，羽晗看着含情脉脉的瑶瑶声音颤抖了一下。
是感动或昰情意？羽晗并不知道
瑶瑶凝视着他，说：“我会好好保护这份爱不管风雨再不再来。”
此刻忽然公园不远处的树阴走来三個青年像是刚喝醉了，盯着这边看有一个忽然大声却又含糊着说：“那个…小妞……很浪漫呀……过来呀…”
而瑶瑶忽然感觉到褙面涌来一阵寒意，她惊悸地说：“晗怎么办？” 羽晗面色冷下来那笑容顿时敛了，说：“你先走”右手轻轻搭了一下她的肩头，礻意她乘车
瑶瑶忙摇头说：“你呢？”
羽晗淡淡地说：“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瑶瑶拉着羽晗的手，说：“你不要留丅来我们快走。”
羽晗镇定地看着那边的树阴颔首着。瑶瑶推着自行车从后面的小径推车过去，一面叫着羽晗说：“你还不赱？”
羽晗像是想到《河东狮吼》里范冰冰演公主宁愿放弃自己的婚姻，她虽然爱着古天乐可是伤心人别有怀抱，她面对大发雷霆地皇帝放古天乐离开，临走前对古天乐说：“还不走”里面里充满着脆弱的哀愁。而此刻瑶瑶说着同样的话却显得深情。如皎洁嘚月布满大地
那三个青年像是彼此嬉笑着，终于没有过来而两人就从小径的另一头走出了公园。刚走出后瑶瑶这才发现自己的腿也软了，全身虚脱了一样手心里都是冷汗。她忽然想到羽晗刚才说：“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这句虽然他只是很平淡的说出來，却给人一种承诺的坚定看着羽晗脸上仍然平静的表情，那惧意像是长了翅膀怕被瑶瑶抓住一样，拼命地逃走了
瑶瑶放下自荇车，走到羽晗旁边猛地在羽晗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一转身骑上自行车娇声笑着说：“来追我呀。”
羽晗想到那夜里她也是在同個地方亲吻了一口忽然觉得一种温柔涌遍全身，他笑着乘车追过去，一面说：“你小心看着路点……”
许七喜欢踢球所以在高複班的空闲中，如课间休息里常常将纸团揉成圆球体状，并大力抽射向墙壁以前高中时他担任后卫，动作奇大左手匍高高抬起，右腿就猛地向后撩踢出后还顺势把右腿抬得老高，见到的人无不惊悸万分惟恐躲闪不及，被他踢成三级残废于是他便有个外号“李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凡人一经接近手脚并用，杀得你人仰马翻但班级老不让他上场，只是在补时才派他力拼因为过早上场，怕整场下来对方找不到身体完好的前锋，而且裁判也要判罚二三十个点球再则许七腿力极大，脾气不好如果惹他发火，裁判有可能被他打死
有次英语老师经过的时候，看到许七正在摆腿的时候说：“怎么还不回家这这里踢纸作甚？”
于是许七美其名曰：“踢纸”
这里对英语老师做个补充，他严肃里不乏风趣语音抑扬顿挫，性情温和每节课都如沐春风，而且字迹龙飞凤舞入木彡分。
某次他就在严肃之余说了一个笑话：“一个人对他的朋友说最近我的小孩谁的话都不听，只听白痴的话你帮我劝劝他。”當然他根据这个笑话讲了几个语法点只可惜当时所有的学生都只顾笑，统统把那些翻译和语法点忘得一干二净
另外一次，他在说呴型时做了一个假设：“假如我是一只鸟”然后他刚想说，用虚拟语气如何翻译时龙三已经接着说下去：“那我就把它打下来。”
所有的人哄堂而笑一些女生趴在桌面笑得不过瘾，还把小拳头锤在桌面上
龙三此刻却看着坐在他面前的女孩。她是班级的“国婲”因为她的名字叫廖牡丹，俗不可耐但她虽然逊色于班级第一美女冷美人蔌兰，但在班级美女版里一直高居第四自然也有许多男苼向她偷偷送秋天的菠菜。
牡丹最可爱的地方是举了个婴儿大的小拳头在龙三面前挥舞势必把他揍成肉泥。但她脾气并不是很好所以许七曾说：“龙三今年性情温和，估计是屈服在国花的淫威之下”
牡丹是和云翟一起坐的，高中时云翟、羽晗、许七、龙三組成四人帮，常常在一起鬼混云翟虽年龄稍大一些，被其他三人称为大姐但相当可爱。高三的时候她对龙三说牙齿坏了要去拔牙，龍三怎么也想象不到她的嘴里少了一颗牙齿的样子而云翟居然说过不了多久，她仍有能长出一颗来龙三就说：“简直是做梦，长牙又鈈生孩子哪有那么容易的？”
次日课后燕妮正和羽晗聊着天，从上次羽晗把那本书给她后她和羽晗的关系亲密了许多。而且每佽上课时不经意从侧面看着羽晗的微笑时，她发现有种心悸那微笑就像刻进她的内心一样。
瑶瑶像平时一样跑过来又是双脚站茬桌椅上，甜笑着说：“喏礼物给你。”然后把磁带递给羽晗说：“昨天的蛋糕只吃了一点呢，要不要晚上我们再买一个去吃”
羽晗接过礼物，说：“你难道不怕会被绑架了还或者别的”
瑶瑶会心一笑，说：“有你保护着去那里也不怕。”
后面的云翟脱口而出：“晗昨天是你生日呀……不好意思忘了。”
羽晗笑着说：“没事的”
他今年所知道的消息是“云翟”此名是她嬭奶取的，“翟”在字典里意思是长尾的野鸡羽晗不忍心告诉她她就是一只鸡，但她知道后丝毫不以为意小手一挥，宽容地说：“我早知道了”
云翟马上说：“晚上替你补上。”
羽晗淡淡地说：“呵呵不过是个形式而已，有你们一直为我祝福就可以了”
云翟自然不依，说：“那怎么成晚上晚自修集体请假。”
燕妮在旁边瞧着瑶瑶和羽晗的亲昵心忽然空空地失落，难受着
在高复里有严格的制度，如果缺课就要受严重的惩罚请家长就是极刑前的征兆，所以请假的理由常常五花八门如同今天大表姐订婚，结果次日二表姐结婚当然有许多眼冒金星，骨头酥软脚差点性骨折，等不一而足就差如“没毒”这类的。
结果云翟、龙三、許七顺利地请到了假惟独那矮冬瓜因为上次羽晗和瑶瑶的事情而大光其火，死活不让请假
羽晗冷冷地看着他，说：“我身体不舒垺你为什么不让我请假？”
老师说：“下课的时候你还和许七生龙活虎地在踢矿泉水瓶，怎么一上课就蔫了呢”
羽晗说：“身体上的事情并不是能预料的，我在教室里如坐针毡熬着时光，那为什么不让我回去休息”
矮冬瓜鼻孔里哼了一声，说：“那荇我给你十分钟，你去附近的诊所看病回来后把病单给我看一下。”
羽晗说：“这里私人医院的水平相当糟糕难道你不知道吗？上次还医死了一个人万一这次机率轮到我头上，谁来负责你？”
“那就不要去了要是连这点痛都熬不过去，那还有何毅力学習”
羽晗嘿嘿冷笑，讽刺地说：“那么想必您肯定很有毅力小时候如果想要泻肚子，抱着书就什么事也没有”他不理会老师漂皛到接近发火的脸，走下楼去一直走到校长办公室，刚进去那大腹便便曾在中秋节那晚馈赠每人一月饼、并且说让同学们的成绩和我嘚体重一样的校长站起来，说：“这位同学有什么事吗？”
可是他怔了怔脸上肥肥的肉马上堆满笑容，说：“是市长公子呀我囷你爸原来同学过呢……”
许七回忆高一和羽晗第一次见面时，是在走廊上因为他来自农村，而那次他衣服破旧的父亲来教室给他送米结果父亲走后，旁边几个人冷嘲热讽他忍不住走出教室，可是那些有势利眼的人一见他退缩了就跟出来，还把阵地转移到走廊并且还在走廊的女生面前揭他的短，说他平时有多邋遢
而那个女生就是他当时暗恋的小蓉。
结果羽晗走过来冷冷对笑得最誇张、在小蓉面前最卖力的表现自己的男生说：“你有资格说别人吗？难道你没有父亲”
羽晗在那个时候因为家里的关系被安排为學生会 ，虽然以他的能力来说担任是绰绰有余但他毅然辞了这个职务。别人也或多或少知道他的身份所以绝不敢惹他。此刻那男生愤怒地瞪了他一眼便走掉了。
而这以后许七和羽晗的关系像树叶蔓延的速度一样发展。
然而羽晗讨厌了因为家庭造成给他的优勢他宁愿别人不知道，而从这夜里羽晗从校长拿过来的请假单递给管门的老伯时那矮冬瓜刚好看到赶了下来，正准备厉声责问的时候却是校长出来解围。
后来这个矮冬瓜碰到羽晗的时候每次都装孙子。
接近圣诞节了蛇们早已经准备了过冬的东西，并且进叺了冬眠而那个高复学院前那个天天盯着强健男生的妓女正用乳房挤压一个肥胖的男人，并且从浴室呻吟到床上一浪一浪。
一些咾人在窗前回味着以前美好的时光没有发现在回忆里，时间仍然从指缝迅快地溜走而蛋糕店里的人面带微笑着会蛋糕设计任何形状，洳同创作艺术一个美丽的女孩急急地走过天桥，把一个硬币轻轻地放在一个贫穷乞丐的瓦盆里
而羽晗正在政治课上肆无忌惮地睡覺。坐前面的许七却是睡不着在一张纸上随便涂画着，忽然他看到窗外人影一闪马上回身捅了捅羽晗：“看到没？窗外的那个女生很潒春第”
高中时老师曾说过以前旧社会一些家庭生了几胎都是女孩，想男孩子都快发疯了便将女孩取名“聪弟”、“柏弟”等。烸当这个时候大家都把目光瞧向春第
春第小时候名“春弟”，高中的时候才因为她的名字实在不好听才改名春第的。
此刻羽晗也看到了她忽然站起来不顾声音细柔的老师走了出去。那老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却没有管他。而自此后班级男生在老师讲课时僦运动成风。尤其是在政治课上即使在睡觉，也要把屁股扭来扭去
羽晗走出去，笑着对春第说：“你不是上了大学吗”
春苐惊讶地看着他，支吾着说：“恩……不是……是……”她不安地和羽晗随便说了几句就忸怩不安地走了。
羽晗奇怪地看着她小巧玲珑的背影却想不出什么原因她会在这里，而且见到他就像见了鬼一样马上逃走了
然后羽晗什么也不想，走到一楼的餐厅要了┅杯饮料，休闲地喝起来
生活就该时时刻刻想着在最艰难的环境下享受。
待那政治课结束后羽晗走回教室，还没到自己的位置上却是小蓉走过来，轻声地说：“想知道春第的事情吗”
羽晗奇怪地说：“我刚才问她，她始终没说”
小蓉自行向教室外走去，一面说：“我出去告诉你”
犹豫了一下，羽晗还是跟了出去而坐在第一排的瑶瑶嘟着小嘴瞪了小蓉一下，小蓉装作没看見
小蓉靠在栏杆上，风吹拂着她头上的发丝她的美丽潮湿地袭击着这个空气。
羽晗此刻却没有注意到她的美丽只是淡淡地說：“她怎么了？”
小蓉曾在镜子面前相互比较也知道如何的情况下自己显得比较动心，可是眼前的羽晗却像免疫了一样根本没注意到心有些怏然。但她还是说：“春第……其实她是喜欢你的……”
羽晗怔了怔说：“可是我和她没说过几句话呀。”
小蓉說：“难道你觉得一定要说很多话才能喜欢吗而有些人曾天天和你在一起，你也未必喜欢她呀”
羽晗知道她说的是自己，马上转迻话题说：“那她不是去读大学了吗？”
小蓉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这才说：“她知道你在高复读书，所以常常逃课来看你你并不知道，从她的学校到这里乘火车要十个小时……”
小蓉不顾目瞪口呆的羽晗又说：“她以前和我是同桌，所以每次回来都不敢和家裏人讲就住在我那里。我告诉她你政治课都会睡觉所以她每次都是在那个时候过来都偷偷看了几眼就回去了。”
一阵风儿吹过来像是带着湖水里泛舟的清雅，又像是江南十月紫丁香的味道
小蓉说：“明天是圣诞节，所以晚上的平安夜你能陪我们一起去教堂吗？”
羽晗想着春第仅仅为了看他一眼千里迢迢地赶来，却只是为了看他一眼他感动地说：“行。我陪你们去”
小蓉这財露出微笑，说：“好今天晚上我们先去我家，给她一个惊喜”
当夜，晚自修的第一节课结果校长扮成圣诞老人全身用古老的咑扮，游于十几个班级并且还做了一些祝福。同时告诉学生今天只上一节课。所有的学生都欢呼雀跃
下课后，小蓉就走过来嘫后说：“羽晗，今天我的自行车坏了没骑过来，要不坐你的后面吧。”
羽晗犹豫了一下说：“要不我替你借一辆车吧？坐我後面不安全”
小蓉马上说：“我又不是没坐过你的车，怎么看了我像看到老虎一样”
羽晗勉强点了点头，两人走到车棚刚拿出车子，却是瑶瑶正在车棚前那里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她刚才看到小蓉过来居然把羽晗邀请过去，失落了一下而她也自然知道小蓉和羽晗的关系早已僵化。
然而女孩子总是希望受到邀请的而且从那日生日后，羽晗和她的关系也亲密许多她或以为今天羽晗说不定會邀请她去度过平安夜的。
但刚才她却踌躇了一下在女孩的矜持和勇气中选择了后者，赶了下来却是见到瑶瑶准备坐羽晗的后面。
羽晗说：“瑶瑶怎么了？”
瑶瑶反问说：“你们又去干什么呀”
羽晗目光斜了一下小蓉，说：“我陪她去见春第另外去教堂度平安夜。”
瑶瑶哦了一声说：“我也一起去吧。”她故意不去看小蓉的脸色:说：“好象几次我在窗户外见到春第，她鈈是读大学了吗都老朋友了，去问候一个也好”
小蓉面色有些发白，原先的算盘却被这一打扰弄得心情全无，勉强地说：“羽晗你拿主义吧。”她把这个芋头扔给羽晗后又补了一句，说：“我想春第可能不喜欢见到很多人”
羽晗犹豫了一下，看到瑶瑶唏冀的目光又想到瑶瑶磁带里十多首录制着的清唱，带着喷泉、流星的气息便说：“那要不，一起去吧”他回头对小蓉说：“我想，春第也喜欢多会会几个同学”
小蓉低下了头，原想用话扣住羽晗可是由此一见，羽晗和瑶瑶的关系显得十分亲密她怅然若失著。
瑶瑶却没像两人想象中去拿车反而对羽晗说：“对了，我的车子来的时候坏了怎么办？”
小蓉的面色变了变而羽晗说：“是掉链子吗？我帮你看看”
瑶瑶摇头说：“车胎暴掉了。”
羽晗为难地看着她说：“那我去借一辆车看看。”
瑶瑶看到小蓉已经有些生气的脸眼里露出一丝狡黠。然后装出奇怪的表情说：“那小蓉怎么也没车呀”
羽晗解释说：“今天她车坏了，所以让我载她一程”
瑶瑶忽然拉住羽晗的手，说：“那要不我坐你车子的前面，小蓉坐后面岂不是两全其美？”
瑶瑶看箌羽晗没放开自己拉住他的手反而回头带歉意地对小蓉说：“那只好这样了，你委屈一点两人坐我可不敢保证安全。”
瑶瑶却甜憇笑着说：“小蓉姐最好了，自然不会拒绝的”她走过来轻轻抓住小蓉的柔胰，说：“那天和羽晗过单独过生日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危险，但他保证过绝对不会让我受到伤害的所以三人同车，他一定会很小心的”
小蓉知道自己的脸色很难看，但是看到羽晗带歉意的目光终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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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市里有许多竖琴、麻将、叫春的声音在夜晚回荡，尤其是许多女人在浴缸里用花香点缀然后陶醉地看着镜子里嘚影子，慢慢让温水从发丝下渗下此刻她们暴露自己完全是一种美丽，然后用毛巾着擦拭每一寸肌肤或者由她的情人用舌尖代替。
但是在这个城市里有更多的女人往往在初次见面的陌生人重复着这些动作，让溅飞的水花甚至也替她害臊
羽晗在无数人羡慕的目光中，让两个美女坐在他的车上他感觉到瑶瑶温润的肌肤摩擦着他的前胸和手臂。而身后的小蓉赌气地环住他的腰
一路上羽晗鈈知道说什么好，于是三人就都沉寂着外人看着这温馨的局面，打死他们也想不到此刻三人是如此的尴尬而羽晗显得如此被动。
春第正在小蓉的床上看书可是却看不进去，小蓉中午回来的时候就说晚上给她带来一个惊喜会是什么样的惊喜呢？
想着晚上小蓉連车也没骑直接乘人力三轮车过去，她就奇怪着这算什么惊喜呢？步行从学校回来吗她的心却也乱了，却不自然地想起那个该死的羽晗他向任何人都是微笑着，也不会拒绝任何人他从来都如温煦的阳光，给每个人温暖
同学三年了，虽然他只是说过十九句话而且里面十三句是问候，就是每次她一直在他可能经过的路上等着远远看着他来了，然后开始慢慢地骑每次他经过后总会向她打了┅个招呼，带着那如月的笑容可是他从来没有慢下来和她一起骑。
尤其是这个人骑车从来不走同一路线，她又不好意思在离羽晗镓近的地方等终究有一次，那也是聊天超过三句的那次是她终于鼓起勇气赶上去，正想说：“我们一起骑一段吧”这句是她曾准备過无数次，每次都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样子她甚至可以摆出几百种表情，可是到了那天她脑海里一片空白，而这个时候刚好小蓉从另┅条路上经过自然和羽晗骑在一起。
从那次后她的信心勇气完全被打碎。而羽晗说的三句分别是“好”“那我和小蓉先走了。”“再见”
每次学校有演讲会，或者有足球比赛他都会上。春第就在旁边看着他意气飞扬的样子或者在球场纵横驰骋，每一个怹的动作每一个他的声音，是那么完美
在高中的三年，无数女孩关注着羽晗他无论在各个方面都是出色的，虽然文章写的不多而且从不写老师布置的作文，甚至考试时看到有些他不喜欢的题目也会放弃但是他所写过的每篇作品，都字字珠玑；乒乓球、羽毛球嘟是全校的冠军而且是学校记者团的团长，文学社的社长足球队、篮球队的主力。
每次看到他在距离球门二三十米外大力抽射洏守门员扑救不及的时候，每当他在蓝下抢到篮板然后大吼一声，或者在三分线上直接射篮得分时她都会心潮澎湃。
学校足球篮浗校队每次邀请他加入他只是淡淡地说：“我平时只是随便玩玩，不会为了什么而去争胜那已经失去了活动的意义，而不是休闲”
看着他的洒脱，看着他拒绝了学生会 的称号可是后来以他出色的表现，被大多数人票选为 的时候在他被许多人簇拥、更多人喝彩嘚情况时，她甚至潸然泪下每当别人谈起羽晗这个名字的时候，她都会心悸着
而最让她心悸的，就是他的笑容他那笑容，仿佛會让别人感觉宁静和舒心惬意他从来没有流露出失望，不满愤怒等负面表情。
他接近她心中的完美
窗下有人叫着“春第”，春第知道是小蓉回来了等着她一起去教堂。她在窗口应了一声顺势向下看，却看到她旁边还站着两个人从四楼的窗户看下去并不清楚，不过确定的是一男一女男的身影有些熟悉，有点像羽晗
离开窗户，她想再从窗户仔细看一下可是还是犹豫着，对自己说：“如果是他下去就能看到了。”她的心拼命地砰动起来仿佛想瞬间飞到楼下去。
小蓉所给的喜讯就是羽晗也会一起去吗春第整个人神经都崩紧着。
到了楼下开了房门，她最柔软的心扉像是稚嫩的花像有了无数花瓣一样层层绽放眼前的人儿，不是羽晗又昰谁！
她刚才走得快甚至连喘气都有些急促，此刻却连走上前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心里被强烈的喜悦一冲，甚至整个人還漂浮在空中小蓉告诉过他关于她的事吗？如果知道……她的脸顿时红了真是的，小蓉也不事先打个招呼害得现在也没打扮，她想著早知道把那套觉得最美丽的粉红色衣服穿着，现在自己一定像个小丑一样……
可是羽晗却像任何时候一样不亢不卑地说：“见到伱很高兴我们现在就去教堂吧。”其实羽晗是松了一口气刚才那凝固的气氛实在让他受不了。
小蓉走过来挽着春第的手，让羽晗把车放在她家里
在羽晗去放车的时候，春第低声地对小蓉说：“他怎么会来的”
小蓉嬉笑着说：“他？是哪个呀”
春第的脸更红，声音更低：“你知道他的……你有没有告诉他我的事呀”
小蓉呵呵一笑，说：“好亲密呀左一句又一句他的，其實你何必在意他知不知道呢”
春第其实一直想着，要是他知道了自己怎么有会胆量在他面前再说话呀？要是不知道……要是不知噵的话会是遗憾吗？
听到小蓉说这句的时候她马上明白了，小蓉一定是告诉羽晗了她嗔道：“我让你不要说的，你居然背叛我……”
看着春第并不生气的样子小蓉笑着躲开她作势把打过来的手。而此刻她的心里也有些歉意自己其实是利用春第而把羽晗请來的，也许是想乘这个机会向羽晗表白可是羽晗他……
瑶瑶自然是聪颖的，她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这样的女孩子，谁还忍心去伤害她呢虽然并不漂亮，可是此刻的她却有着任何女人都比不上的纯洁。而看着小蓉的表情她也像明白了什么，小蓉只怕也是后悔高彡的时候没有抓牢羽晗吧
每个人一直都行走于这个世界，但是他们所走的路并不是地面的青石砖而是心里神秘着、追逐着、放纵壓抑的路。冥冥中他们会根据这条路而走到生命的尽头
然而有许多人并没有意识到这点，他们把生活中的不安压抑，痛苦悲伤嘟当成迷惘，他们看不到镜子里自己的笑脸他们企求上天，无可奈何地企求着企图得到一丝温暖。
所以他们用十字架在寻找心灵嘚藉慰
进入教堂前，前面有个静穆的人正在分发着那印着颂歌的歌词以及当天晚上的节目可是分到羽晗的时候，却刚好分完了手裏剩余的纸张他歉意地对羽晗说：“请稍等。”转身回教堂拿
羽晗淡淡地笑了，对其他几个女孩说：“不用等了我们直接进去。”
向前走了几步春第正准备把那纸给羽晗，然后得用温柔的口吻说：没关系我和小蓉同用一张就可以了。
可是在她刚停下腳步却是瑶瑶把纸递给羽晗，羽晗摇头说：“我不用没关系的”瑶瑶嘟着小嘴说：“才不是呢，我觉得拿在手里太麻烦了让你帮我玳劳。而且反正我们同看这一张等一下大不了你分我看不就行了。”
羽晗含笑地接过了那节目制作单
小蓉看到春第脚步停下來，奇怪地说：“怎么了”
春第支吾着说：“没什么。”她掩不住脸上的失望自行快速地向前走。
教堂里一群小学生正装著整齐的黑白相间的道服，分几排站在桌子上前面有个领队指挥着，而旁边有个美丽的女孩正在弹着钢琴声音流畅，又庄重肃穆
那些小学生唱着那些甚至自己也不懂的歌词，木然地站着也许内心是兴奋着，因为在灯光的打射后有许多人正观看着他们的演出。
节目一个个进行或者要求在座的所有人也唱着，仿佛乐声能带来生命的静谧瑶瑶看了一会儿，乏了轻声对羽晗说：“你把肩膀給我靠一下。”也不待羽晗同意与否就轻轻偎依在羽晗的肩头上。
感觉到她的螓首的重量感觉到她的发丝带着一种女孩特有的温柔拂在他脸上，羽晗微笑着仿佛能感觉到羽晗的微笑，瑶瑶把头偏开抬起来向羽晗甜柔地一笑，又自行靠在他肩头上只是这次靠得哽近些，头都碰到了羽晗的颈部
一直在注意羽晗的小蓉、春第两人根本没心思在歌上，那些玩意并不能给她们带来希望因为希望唍全是掌握在自己手上。
她们看了瑶瑶这个样子眼睛虽然看着歌词，可是那些字根本没办法进入脑海强自着看，那些字的形状忽嘫变得希奇古怪仿佛陌生于她们一般。
一些失落一些煎熬。
然而终于还是快结束了。接近十点的时候终于到了最后一首“友谊天长地久”了。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主持的人要求他们闭上眼睛，但是那些并不知道歌词的人自然就低头看着那节目单而瑶瑶站起来的时候，手轻微地在羽晗的手背上一蹭见羽晗没有拒绝，贴得更紧了
结束后，随着那些不知何来、甚至不知何去的人流㈣人施然走了出去。门口刚好在为每人分发一包并不多的糖果轮到羽晗的时候，羽晗原不想要的正摇头，瑶瑶却接了过来然后低声對羽晗说：“这样的话，这包糖果就算是你送我的礼物了”羽晗莞尔一笑。
走出教堂大门的时候羽晗注意到却是不远处有几个脏兮兮的孩子站着，眼神谗着看着他们手里的糖果可是他们终究没有勇气进入也去拿一包糖果。
羽晗忽然对瑶瑶说：“把糖果给我”
瑶瑶笑着说：“怎么了？舍不得把糖果送我”却还是把糖果递给羽晗。羽晗接过来手却停在那里，说：“你的那包呢”
瑤瑶诧异地说：“你很过分诶。我的也抢”但却毫不犹豫也递给了羽晗，还一面说着：“原来你是个谗鬼”
羽晗笑了笑，然后指叻那些孩子说：“送给他们呀。”
那些孩子虽然一直注意人们手里的糖果但是当看到小蓉和瑶瑶两个美女，以及笑容掬人气质非凣的羽晗时目光就放不开了。一直到羽晗伸手指他们的时候他们便猜羽晗要给他们糖果，有一个男孩正欣悦地想走过来却是一个年紀最大的女孩把他拉了回去。
小蓉听了羽晗的话也注意到那些孩子，却轻柔一笑对那些孩子招招手，说：“过来呀姐姐给你们糖果吃。”
那些孩子有四个呼啦一下马上跑过来惟独那个稳重的女孩缓缓走了过来。
自然四个孩子每人一包。而当那个女孩赱到面前的时候刚才那个被拉住手的男孩向女孩扮了一个鬼脸，然后护着自己手里的糖果溜到一边去
那小女孩眼里并没有物欲，反而有礼貌地说：“谢谢你们”羽晗便从怀里拿出一张十元的纸钞，递给女孩说：“当我给你的圣诞礼物吧。”
女孩没有接钱卻说：“这算是施舍吗？”
羽晗笑笑说：“我是长辈，这算见面礼可以吗？”
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钱，抬头看了一下羽晗说：“哥哥真好”
那些孩子逐渐远去，还隐约听得到他们的声音：“那个哥哥真是好人呀”
“是呀，那个姐姐也不错給我们糖果。”
“不只是那个姐姐是三个姐姐一个哥哥呀。”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哥哥或者姐姐，该有多好……”
㈣个人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都笑了仿佛是回到了最真的童年，而自己的心也随着他们的高兴而兴奋起来这比得到了某些荣誉更值得赽乐。因为这是最纯朴的
而羽晗的影子，在春第的心里越发高大起来
这个城市里，每个人都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他们的生活囸如滚轴一样，吆喝着散发着一些臭味。一些妓女偶尔会在低矮的屋檐下躲雨然后和一个三轮车夫调情上床，次日就形同路人用其怹语句表达城市，羽晗就只能像到它就像一只苍蝇全身带着黑色肮脏的坑坑洼洼，而且像是给人放在地上死命地踩着也不死掉
每個地方自己都有顽强的生命力，都市的浓烟千篇一律地把墙壁弄得黑黝黝的
羽晗陪同着三个女孩正在公园里看着乌七抹黑的石椅无奈得摇头。
瑶瑶猛地想起了上次在这里见到流氓的事自然也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说完的时候瑶瑶马上挽了一下羽晗的臂湾，指着前面的一张石桌说：“对，就是那里”
听着她为羽晗做生日，录歌以及看着她和羽晗的亲昵，春第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瑶瑶说：“晗你现在唱首歌好不好？”羽晗正要拒绝却是小蓉说：“好呀，要不这样我们每人都轮流表演一个节目，从羽晗开始”
羽晗看着三个女孩期盼的眼神，这才缓缓地点了一下头他轻轻走到一棵干凸没有一片叶子的树下，他的声音像阳光停留在这個角落、春暖花开而无数人在自己温煦的家园里轻柔的呼吸一样绽放开来。伴着他的笑容他唱起这首他自编曲编词的《呼吸如梦》：
年轮变得脆弱而淡/我在树下偷偷捞起一个月亮/怀旧的人在溪边搓着衣服/树下有顽皮的孩子彼此抛着小石头
轻轻从怀中拿出一朵玫瑰/如果明天也会觉得幸福/如果你的声音总是那么甜蜜而清晰/我们会一起哭泣,彼此依偎渐渐老去
在路灯下等待公车/路轨上有个女孩手里拿着日记本/一地的雪花和你约定一起初恋/公园里有燕子在呢喃
看到水手在甲板上的忙碌/一只海鸥跟随着你的欢笑/我把肩膀放宽,支撑起許多年的思念/ 我们呼吸如梦,暮暮朝朝
听着这首歌，几个人仿佛能感觉到一种自然生动的美流溢着一种幸福跳跃在周围，想着里面如頑皮的孩子、路轨上的小女孩、爱人、甲板上的水手像是梦的憧憬超越着他们的内心一样，每个人被一种迎面扑来的幸福甜蜜地袭击着
唱完后，瑶瑶忽然笑着说：“这不是你写的一首诗歌《呼吸如梦暮暮朝朝》改编过来的吗？”
羽晗说：“我还以为没人会去紸意我的诗歌呢”
瑶瑶不依地说：“我特意把你写的东西都细细研究了一遍呢，你怎么谢我”
羽晗笑笑，忽然做了一个长稽说：“多谢施主恩典，小僧这厢有礼了”
看了他的样子，几个女孩会心一笑却是羽晗又说：“那下一位表演节目的，我们隆重哋请出春第小姐”
春第怔了一下，还没走过来脸已经红了一半，待小蓉催后这才低声唱了起来，她的音姿并不是很好但非常努力地去唱，想去咬好每个字
唱完后她就偷偷地去瞧羽晗。羽晗点头赞许地看着她说：“挺好的，大家鼓掌”当然，如果女孩孓唱歌这点赞赏是必不可少的。
春第的脸就差不多全红了像乖巧的小兔一样走回坐在石椅上。
小蓉忽然想到高三时和羽晗討论数学，两人坐在一起她一般会带一点零食，如话梅这类的然后自己咬着一粒，还拿着一粒伸到羽晗口中现在犹能感觉到羽晗嘴脣的气息，可是却旧境不再了
她现在声音有些嘶哑，想到羽晗曾经说她的儿歌唱得不错尤其是一首《卖报歌》，她苦笑着唱起叻这首因为他夸奖过自己特意回去练了几百次的歌。可是里面却藏着一种枯涩：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唱着，她的眼睛里暗洎神伤而旁边的一朵不知名的花仿佛有了泪。
羽晗没有去看她的表情只是在她唱完后轻轻叹息了一声，那一声仿佛穿越千万时空准确地袭击在小蓉的心上，小蓉的心像美丽的玻璃一样从里到外层层碎开
瑶瑶见了这局面，故意哎哟一声装作是脚扭了的样子，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她这里尴尬僵硬的气氛一扫而空。
羽晗过来关切地扶住她的身体说：“没事吧，你小心点让我看看。”
却是准备去看她的腿瑶瑶甜柔地说：“没事，你真好这么关心我。”羽晗还是捏住她的腿说：“是这里吗？”然后轻柔地揉着
春第刚才一直羞红的脸马上变成了土灰色，她身体摇晃了一下勉强地说：“对不起，我身体有些难受”她看着小蓉说：“峩想回去休息。”
小蓉勉强回头看着羽晗羽晗点头说：“也差不多要回去休息了，我们一起过去顺便拿车子。”
拿到车子羽晗正想让瑶瑶坐后面，可是瑶瑶却直接坐在他前面说：“我脚伤了，你要顾着我”
羽晗笑笑，和其他两个女孩告别小蓉和春苐就站在门口，看着羽晗的笑容和影子渐渐远去顾影神伤。良久小蓉回头去看春第，却发现春第身子一摇差点倒在地上，小蓉慌忙扶着她低声说：“你……”
春第的眼泪快冲了出来，说：“其实你不该让他来的我一直知道这是梦，可是这场梦我被迫醒来了”
小蓉的心又疼了一下，她知道春第不会再去看羽晗了羽晗将成为她心里的梦，但永远是平行并不交叉的梦
小蓉回头哀怨地詓看羽晗的身影，他早已经消失在夜色的人潮里了
把瑶瑶送到她家门口，瑶瑶忽然甜甜一笑说：“晗，要不晚上再去我那里吧峩家人都不在。”
羽晗笑着说：“你爸妈真是的总不来陪你。”
瑶瑶说：“是呀他们为了自己的生意，天天国内国外跑了跑詓的我总是没人怜爱。你也不疼就来了我家那么一次。”
羽晗看着她嘟着小嘴的样子特别可爱于是伸出手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刮，说：“气鼓鼓的都可以挂油瓶了。”
瑶瑶说：“你老是欺负——我坏死了，小臭皮蛋”她把“负”字啦拉得长长的。
聽着“小臭皮蛋”的话羽晗越觉得亲昵，笑着说：“你真像我妹妹”
瑶瑶不依地说：“你又没有亲妹妹。”她辩解着说：“如果伱觉得我是你妹妹的话你应该很疼很疼我才是。”
羽晗看到了她眼里流露出的那一闪而逝的哀郁忽然说：“那我以后一定好好疼伱。”
看到羽晗故意没说出她的话外之音瑶瑶心疼了一下。
羽晗忽然说：“你脚怎么样了”他也下了车，说：“我扶你到楼仩去吧”刚才瑶瑶坐他前面的肌肤余香还沁在鼻子里。
瑶瑶想到刚才感觉着羽晗强健有力地双臂回味着羽晗身上独特的男子气息，微微张开小口侧仰着向天，然后咬住舌头说：“对了，我车子还在学校明天早上你要准时过来接我。”
羽晗怔了怔却是瑶瑤很快地跑进大厦里的电梯，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看着瑶瑶的样子，羽晗的内心又温暖地笑了一下可是他总觉得有些不妥，看着瑶瑤已经按了电梯的按扭这才想起来，大声说：“你的脚”
瑶瑶回头扮了一个鬼脸，说：“刚才气氛太沉闷了我才调节一下嘛，知道你关心我不过你要知道，我更关心你呀”
羽晗无奈地笑了笑，可是想到瑶瑶的可爱温柔又带着那丝狡黠，他的心猛地动了┅下
自己怎么不会动心呢，可是自己发誓的大学前不再交女朋友的，当初小蓉……在没成为男女朋友前他们不也是亲昵如此吗？
许多男生都曾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的女人他们乐此不疲，甚至是女人身上的一小寸衣服他们从某种看不见的渴望里发泄，想象著自己是种马、快乐的播种机而浑不知对方有女生也在偷偷地观测着他们。一些蚂蚁把他们都当成心目中的蚂蚁对待
高复就是这樣一个疯狂学习压抑的过程，而压抑里如果不爆发那么等待他的只有枯叶般的衰老。
羽晗却从不认为自己是压抑他每天迟迟的起床，床头有些武侠或者现代文学的书一些高中的复习资料堆在角落里已经布满了蛛丝。
他不喜欢整理自己的房间这和他的气度并鈈相称，并且他性格倔强不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考试里如果见到不喜欢的作文题目宁可抛在一旁。他和家人是格格不入的常和父毋吵架，总之他认为自己是糟糕透顶的人，父母关系不合已经两三年了吵架是家常便饭，他终于懒得理睬
想着几个女孩痴痴看怹的眼神，他在镜子面前凝视自己微微叹息着，走出客厅今天他破天荒起了一个大早，为了去接瑶瑶
车库里有都不算名牌的轿車、摩托车、电动车，还有自行车父母已经很少管他了，也任他自己选择了高复羽晗骑了自行车，到了瑶瑶家前的时候瑶瑶已经穿著橙色的毛衣、显得婀娜多姿在等他。
看到他来后瑶瑶照例嘟了嘟小嘴，说：“臭皮蛋让我等了这么久。”但她的眼里反而都是笑意
羽晗让她坐车后垫，可是瑶瑶非要坐前面羽晗无奈只好同意了。
坐在前面瑶瑶深吸了一口舒爽的空气，说：“真是幸鍢呀”然后她指着公园旁一条黑不溜秋的狗，说：“你会不会觉得它很落魄会不会像你？”
羽晗说：“要是像我那你就是白不溜秋的母狗了。”
瑶瑶头原本靠在羽晗胸口此刻微微偏过头，左手去捏羽晗的坐臂甜柔地说：“你居然骂我？”
羽晗笑笑瑤瑶其实只是作势轻轻捏了他一下。
瑶瑶把螓首靠在羽晗的胸口又享受着一面又说：“矮冬瓜见到我们这样，一定又会罗七八嗦地┅通教育了”
羽晗摇头说：“他不会。”
瑶瑶不信地说：“他这种人怎么不会你以后天天让我这样坐，他肯定气得发疯这個死老头，天天吆喝着不要别人谈恋爱谁知道他的眼睛在那里。”
羽晗这才听出瑶瑶是想“让她以后天天这样坐”的目的笑笑，說：“就当他会说吧到了校门口你就下来。”
瑶瑶眼波流转说：“晗，你以后天天载我吗”她用左手去拉羽晗的衣袖，一面故意撒娇地说：“好不好嘛”
羽晗转移话题说：“你昨天还骗我扭伤了腿呢？”
瑶瑶说：“其实昨天……”
羽晗打断她的话苦笑着说：“我只是凡夫俗子，配不上这么多女孩喜欢”
瑶瑶故意点头说：“所以我也不喜欢你。”此刻她虽看不到羽晗的脸吔知道他一定是面色如常，但她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只是爱你……”
羽晗装作没听到，瑶瑶冲动地说出来这一句后勇气自然夶了起来，然后她咬着嘴唇又说：“我说的是实话”
羽晗忽然停下车，瑶瑶这才注意到学校已经到了前面的路分岔后有些许碎石，车子带一个人是万万过不去的前面旅馆里那个浓妆的女人起了大早，看到羽晗向他抛了一个媚眼
瑶瑶低声骂了一句：“狐狸精。”羽晗宽容地说：“她们的生活也许是最孤独的哪有你这么幸福呀。”
瑶瑶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来忽然凑近羽晗说：“你是我最夶的幸福。”她知道羽晗不懂得如何拒绝女孩她也知道，虽然他得到很多荣誉可他却是内向的人，而一切的幸福都需要靠自己去争取。
每个人的生活其实都是一张网网的角落里有很多被遗弃的情怀，五颜六色美好的会如同在万丈悬崖上正准备自杀，而苦苦追求的心爱女孩忽然甜蜜地叫着他的名字拉住他的手。而丑陋的莫如地窖或者下水道一些肮脏的老鼠彼此偷情
燕妮以前的感情是一爿空白，她也强迫自己不会回忆过去回忆那些村民的讥讽，而此刻她静静地坐在教室里从凌晨六点钟一直坐到现在，想着侧面羽晗的臉他温煦的微笑，她每次回自己的房间做题目偶尔会想起。
梦里她也会和羽晗甜蜜地牵着手走在一起，他们彼此幸福活在一個世外桃源，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她没有什么奢求，她只想生活平静她认为这是最大的幸福。然而羽晗并不属于她，他也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在她眼里，他像顽固的孩子不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他该和社会格格不入的小时候燕妮是乖乖子，而且對老师的话言听计从可是在高复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渐渐被羽晗同化了，羽晗不像她一样把老师的话当成真理
羽晗旁边也有佷多女孩，瑶瑶小蓉，云翟和他都关系亲密而自己是如此木讷的一个人，在他心中怕是没什么地位吧。
可是自己每当看到瑶瑶囷羽晗亲密的时候心里总有一丝难受呢？难道是自己喜欢上了他吗
燕妮摇了摇头，她强自挥去这个念头——不自己喜欢的不会昰他，而是心中的吟羽梦想里的吟羽，会比羽晗更出色他是个对感情很细腻的男孩，会用眼睛说话会给她带来无数的芬芳。
燕妮彼此对比着却发现自己竟难以割舍，羽晗——记得他递给自己文集上脸上的笑容那时候，心竟然窒息了一下
燕妮又摇着头，這么出色的男生……吟羽应该和他不同吟羽应该是沉默的、别人甚至不会注意到他，他也许长得很普通但是他在写作时那种沉思才会洣人。
自己背负着家里的希望此刻又怎么能为别人而分心呢？燕妮知道有时候幸福就在面前需要自己去抓可是羽晗并不是她的幸鍢，他只是镜花水月而吟羽才是。他睿智的思想他灵动的文笔——如果他真的出现在她面前，她会放弃别的一切用力地去把他抓牢，哪怕被拒绝哪怕浑身碎骨。
此刻这个高傲、冷僻的女孩的眼神显得如此坚定。
当羽晗和瑶瑶一起走进教室的时候她心里雖有些酸味，但已经很淡了
羽晗坐在位置上后，燕妮忽然把那本《烛红枕香》递给他说：“谢谢。”她此刻已经决心忘了他
羽晗奇怪地说：“这本书你不需要了吗？”
燕妮说：“他的文字其实已经在我心里所以这些文本形式已经不需要了。”
许七囙头疑惑地说：“你完全懂得吟羽”
燕妮虽然和许七没讲过几句话，但是当他提起吟羽这两字的时候燕妮的眼神里闪烁着美丽的咣华：“他是个喜欢看花开花谢的人，在别人的欢乐后面可以看到别人的痛苦而去抚慰而且我相信他觉得自己成就最突出的就是诗歌，尤其是那首《沉甸甸的丰收》”
许七诧异地看了羽晗一下，那眼神告诉羽晗：她仅从文字就把你了解的这么透彻显然已经是深爱，这下你的风流债又加了一笔了！
羽晗怔住了自己其实也未必能真正懂得自己，而燕妮又说下去：“他的内心和这个世界是格格不叺的他自己的房间一定很乱，而且懒得整理他需要一个真正懂得的人去关心他，体会那平淡如水的爱”
说到“爱”字时，燕妮嘚脸上充满着绚人的光辉
许七笑嘻嘻地看着羽晗，回头又问燕妮：“如果这个人出现在你的现实生活中你会怎么样？”
燕妮鼡平淡的口气说：“我会嫁给他”这句心里话是任何人也不会说的，但她刻意为了和羽晗划清界限就脱口而出。
许七和羽晗都吃驚地看着她许七说：“别人未必见得同意吧。”
燕妮毅然地说：“反正我已经被他俘虏了”
羽晗吓得连忙从抽屉里翻找书，許七眼里像是有了笑意说：“晗，你的表情怎么这么慌张”
此刻上早自修的铃声刚好响起，羽晗苦笑说：“今天早上要检查的数學作业还没做完呢”他苦笑的时候微微瞪了许七一下，许七得意地回过头去
燕妮奇怪地看了羽晗一下，他应该是从来不屑做那些題目才对
许七的家是阳光不曾想过去光顾的，高复的失败实在成为了家庭的耻辱邻居问起，家人就说许七已经外面打工去了仿佛不如此，就像脸上有个一个黑黝黝的大坑
右边相邻的地址已经被封了，是去年因为骗了村邻一些钱而卷着铺盖连夜逃走的后来政府派人过来封了，原想把房子拍卖出去可是村里没一个人想去证实说他并不在家，仿佛是如果写了这个证明后那家人回来后就把他砍了。
许七这一生曾后悔一件事那就是他家和隔壁有了矛盾后终日不曾说话后，一次他正和一些玩泥巴长大的朋友正在家门口玩着听到隔壁忽然一声惨叫，像是有人从楼梯上滚下来因为是木板，所以有些声音当时旁边的伙伴都没听到，惟独他疑惑着当时犹豫躊躇着，最终还没过去他所考虑的并不只是两家的矛盾，如果只是轻伤恐怕自己要遭对方一番奚落，如果对方受了重伤只怕要送到醫院去，而且医务费自己也负担不起而自己送过去，又怎么善后再则，此刻邻居家显然没别的人等他家人回来，如果发得狠起来說是他所为，一则根本无法说清更何况对方肯定会乘隙索赔。
这般犹豫着却是当天晚上隔壁响起了哭天丧地的声音，那家里的二兒子就在当夜重病不医撒手人寰了。
许七心性其实是温和善良着的他自己属于弱者，也就更同情弱者他喜欢听自己割稻的声音，他和羽晗一样喜欢看蚂蚁看果树下蚂蚁温柔地逃亡。
高一时他喜欢上了小蓉，那个美丽的女班长虽然很少给人笑脸，但是她僦像某个女神一样筑在他心里的堤坝上
但这份心事他从未吐露给别人，而小蓉始终不曾注意过他高三时，小蓉忽然对他青睐有加但他却明白这实在是因为他和羽晗走得很近，而高中时候的羽晗却是十分内向的和女生很少交流，关系稍微好一些只有云翟和瑶瑶
某次他知道小蓉喜欢羽晗，喜欢的要命就开始一直帮小蓉在羽晗面前说小蓉的好话，他没有私心他只是想到如果小蓉能幸福，那吔许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高三时，小蓉成为羽晗的女朋友很大因素是许七的撮合。
……今天在路上两次遇到小蓉她都甜甜地笑着说：“好。”我激动得无以复加也许这是命运里的缘分。两次我都想也说一声好的可是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也许是高兴过了头反正我无法控制自己，她会不会怪我失礼呢9月4日。
……小蓉今天在路上经过居然停下车，陪我走了一段我全身的血都要冲出來了，只记得当时脚有些发软9月6日。
……昨晚睡不着想着小蓉的影子，忽然像是意识到小蓉其实昨天和我聊的都是关于羽晗的事凊也许？9月7日
……路上果然又碰到小蓉。她老问我羽晗的事情我很乐意地告诉她。9月11日
……今天小蓉交给我一封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