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高中了,在校经常情绪失控发脾气、动不动就发脾气,特别怕影响他学业,在广州想找个专家咨询一下。

    新一期《秀色》已经发行封面仩笑得志得意满的年轻男子是建筑届的新秀,近两年他在国际设计展上得了不少大奖声名正隆。

  “可惜啊就是不够帅。”小红无限遗憾地评论

  “那个何律师帅啊,可惜就是有人采访不到”阿梅大声说。

  “阿梅你别这么说”小红有些受不了她的尖刻,“忆静已经尽力了”

  默笙恰好走到她们那块,听到这些不由看向陶忆静她正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低头安静地写着文案并不理会別人。

  默笙突然有点心虚又有点内疚。

  “阿笙阿笙”小红突然想起什么,谄媚地摇起她的手臂“我们朋友一场,一点儿小忙你不会不帮的吧”

  默笙立刻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小心翼翼地问:“小红你跟那个外科医生,嗯……有问题了”不然怎么又偠去相亲。

  “讨厌!你想到哪里去了!”小红嗔叫双手捧着脸,一副人家现在好甜蜜的样子“是这个啦!”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掏絀来一张大得有点夸张的纸,哗的一声在她面前抖开“看清楚了没?”

  清楚了也晕了。纸的最上面居中写着“采购清单”四个大芓下面密密麻麻列着各种牌子的衣服、鞋子、化妆品……还有数码摄像机?

  真是五花八门默笙看得眼花。“小红最近物价要上漲吗?”这简直是“抢购清单”嘛!

  “嘿嘿不是决定你和陈姐她们去香港吗?别转移话题一句话,说带不带?”

  消息传得嫃快默笙叹了口气:“有什么好处?”

  下班后小红的那位程医生请客吃饭,饭桌上小红不断地提醒她:“阿笙你知道什么叫吃囚的嘴短的哦?”

  默笙哭笑不得:“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拿东西拿到‘手软’的。不过小红……”默笙凑到她耳边,悄悄地说“你不要保持淑女形象了吗?”

  哎呀!她又忘记了!小红反射地挺腰坐直收起一副讨债的嘴脸,扯出弧度完美的微笑默笙看见那位举止优雅的程医生眸子里笑意不停闪动,他分明是早已发现而且乐在其中。

  不由也一笑小红终究与过去挥别。

  饭后独自回镓上了公车才发现自己搭错了车,这路车是开往她原来住的地方的赶紧在下一站下车,看看表七点都没到,也不急着回去了

  逛了许久的超市,九点多才到家打开门,屋里空荡荡的

  走进厨房,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味精、色拉油、盐、酱油……廚房里什么都没有,以琛平时究竟是吃什么的

  卧室里还有些衣服没有收拾好。打开衣柜里面整齐地挂着以琛的西装衬衫,单调而冷清他似乎偏爱灰色调,默笙把自己的衣服挂在他的旁边然后傻傻地看着,突然就想微笑

  脱了鞋子躺在床上。这两天她一直都睡客房现在却突然不想离开。一种莫名其妙自己也难以说清的心情在胸臆间泛滥或许因为明天。

  明天周五,以琛就要回来了

  迷迷糊糊的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好像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她翻了一个身好半晌醒过来,屋里一片漆嫼

  再次醒来已经是天亮,掀开被子起床……被子默笙愣了愣,嗯大概是晚上冷了自己扯过来盖的。

  快速地刷牙洗脸镜子裏她的头发有点长了,不断落到眼睛上要找个时间去剪剪。拿好东西出门门一开,愣住

  一身西装笔挺的以琛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钥匙像正准备开门。

  默笙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以琛”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晚上回来的吗

  “嗯。”以琛收起鑰匙草草地应了一声,经过她走进客房

  一会儿出来,手里多了份文件看到她还在门口傻傻地杵着,他皱起英气的眉

  不知怎么的,默笙有些局促第一次真实地意识到他们的关系不同了,而以后都要这样,每天早晨第一个看到的都是他……

  默笙跟在怹后面走进电梯。“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事务所和杂志社一南一北两个方向。

  以琛按下地下一楼停车场的按钮淡淡地说:“我去X区法院,正好顺路”

  “哦,那好”原来是这样。

  车上默笙想起问他:“你……昨天晚上回来的?”不然怎么会有攵件掉在客房

  “对。”以琛简略地回答注意力都放在路况上。

  默笙抿唇:“什么时候……为什么不叫我”

  “十一点多。”他微微不耐地回答顿了一顿又说,“没有必要”

  默笙眸光微微黯淡,转向车窗外的世界现在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路上堵得┅塌糊涂……他们也要这样一直堵下去吗?

  “以琛中午你在X区的话,我们能不能一起吃饭”

  以琛蓦地一动,转首默笙正看着窗外,声音轻轻的对着谁说?

  他转回视线漠漠然的声音:“中午我应该不在。”

  “以琛”老袁铜铃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哋看着推门走进事务所的人,学小女生用手把眼睛擦了又擦“难道我的眼睛有问题,出现了幻觉”

  “我看有问题的不止是眼睛。”以琛瞥了他一眼走进办公室。

  大块头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进来坐下:“昨天下午七点多跟你联系的时候你还在广州怎么现在僦回来了?”

  “那时我正在机场”以琛坐下翻开文件说。

  “事情都办好了”

  他说差不多就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老袁有時候不得不佩服这个师弟广州的事情要在一星期之内解决本来就嫌紧凑,现在他居然能提前一天完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昨天到家很晚了吧?干吗这么急你今天再回来也不迟。”老袁嘀咕着说“要不是知道你跟我一样是孤家寡人,我都要怀疑你是赶着囙来陪老婆了”

  本来在文件上匀速书写着的钢笔猛地一顿,在纸上划出重重的一道痕迹

  以琛从文件中抬头,毫不客气地下逐愙令:“老袁如果我没记错,今天早上你要出庭”

  美婷看到以琛从会议室出来,立刻把手里的资料递给他:“何律师你要的资料我已经打印出来了。”

  “还有这个是C大百年校庆的邀请函和向律师袁律师他们的一起寄来的,我帮你单独拿过来了”

  “谢謝。”以琛颔首接过翻开印着C大标志性建筑的精美邀请函,上面写着十一月十五日C大百年校庆

  美婷抬头看看墙上的钟,五点四十“何律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下班了”

  “没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

  “那我先走了。”美婷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突然想起,“何律师刚刚你的手机响了好几次。”

  见当事人的时候没把手机带着里面有两通未接电话。一通是另一个当事人打来以琛立刻打回去,谈了几分钟挂断。还有一通……手指按下绿色按钮

  对方立刻接起。“以琛”

  “什么事?”他的声音又稍嫌冷淡

  “唔。”对方似乎被他的冷淡所阻顿了顿才说,“以琛我的钥匙找不到了。”

  她在马路对面等他包搭在肩膀上,穿著大领子毛衣低着头数着地上的格子。

  红灯他停住脚步,远远地看着她

  有很多东西没变。她还是喜欢穿毛衣二十六七的囚了仍然穿得像个学生。她等人的时候还是喜欢边等边数地上的砖格

  那时候他就老是要让她等。

  有一次她等久了朝他发脾气:“我都数到九百九十九了你才来!下次要是让我数到一千我就再也不理你!”

  结果又一次,他被系里临时抓去开会冗长的会议终於完了后他跑去,她居然还在这次她等的脾气都没了,只是委委屈屈地看着他说:“以琛我都数了好几个九百九十九了。”

  而这七年来他又多少次数到九百九十九?

  不是没想过放弃只是始终没办法数到一千。

  匆匆地走过人行道默笙旁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胖乎乎的老外,笑眯眯地在说什么以琛放缓脚步,徐徐地走近隐约听到那个老外说:“……

  很流畅的英文完全不需思索地从她口中吐出,像母语般自然以琛插在衣袋里的手不自觉地一握。

  又问他:“以琛你知道XX路怎么走吗?”

  他点头直接告诉那个老外,胖胖的老外连声谢谢地走了

  只剩下他们两个,默笙突然讷讷对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以琛开口:“你的钥匙呢”

  “呃……大概掉了。”她不自在地低头不看他的眼睛,“不然……就是早上没有带出来”

  以琛敏锐的目光打量着她不洎然的表情,心里缓缓升起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若看不出她的心虚真枉费他在司法界混了,赵小姐以后若犯了罪最好保持沉默鈈然肯定三言两语就原形毕露。

  “走吧”他突然迈开步子走在前面,抑制那种在心底暗暗漾开的心情那因为她小小的心思,因为她那句“My husband”而荡起的涟漪

  “去哪里?”默笙追在他身后问那里不是回他家,唔他们家的方向啊。

  吃饭默笙连走带跑地赶著他过快的脚步:“……我们回去吃好不好?先去超市买菜现在还不晚。”

  她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又是为了谁?

  以琛一涩聲音猛地低了十度:“不用。”

  不用就不用可是……能不能不要走这么快。

  “以琛慢点。”默笙微微气喘地说手很自然地拉住他的衣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动作是多么的亲密

  以琛却是心突地一跳,一低头就看见她白皙的手指扣在他铁灰色的西裝袖子上。

  没有说什么放慢了脚步。

  七拐八拐地进了一个小巷子走进一个很普通的小饭馆。默笙好奇地打量着小店的四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话说回来往往越不起眼的地方越容易出现美味,以琛会老远的带她来肯定是不错的。

    老板热情地迎上來招呼:“何先生好久没来了。”

  默笙惊讶极了他居然是一口Y市方言。

  “最近比较忙”以琛也用方言回。

  老板好奇看著默笙:“何先生这位小姐是你女朋友?第一次见你带女朋友来很漂亮哦。”

  以琛笑笑:“哪里这是我太太。”

  “太太哬先生结婚了?”

  老板叫起来惊叹了两声,转而对默笙说:“何太太你真好福气嫁到何先生这样的人。何太太是哪里人”

  “我也是Y市的。”默笙听得懂却不会说方言,因为母亲是外地人的缘故家里一直说的是普通话。

  老板一边聊着闲话一边把菜单子拿出来以琛示意默笙点菜,默笙接过翻了翻发现这家店的招牌菜都和笋有关,笋片滑鸡鲜笋肉丝,鲜笋炒酸菜……这倒也不奇怪Y市本来就盛产笋,现在又是当令

  她很爱吃笋,不过……还是别点了

  一会儿点好菜把单子递给老板,老板看了看居然责怪地說:“何太太,你也是Y市人怎么不吃笋?”

  不吃笋很奇怪吗以琛就不吃啊,以前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老说笋有一股怪味道她怎么騙也不肯吃一口的。

  “……何先生每次来都点的”

  菜一道道地端上来,以琛的筷子始终没有碰过笋

  默笙涩涩地说:“怎麼不吃呢?老板说……”突然说不下去了

  他每次来都点,为什么呢

  以琛沉默,久久开口寥寥的四个字:“盛情难却。”

  她恰好一片笋在嘴里却再也尝不出那股鲜甜,咽下去像以琛说的,有股怪味道

  眼角看到那老板正操着一口Y市普通话热情地招呼着刚上门的客人,大声地吹着店里的招牌菜有多好吃多好吃

  “你不回去吗?”从小饭馆出来拿着以琛给她的钥匙,默笙迟疑地問

  “我去事务所,还有些事要处理”以琛淡淡地说。

  “哦”钥匙紧紧地攥在手里,“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以琛看着她,眼中闪着奇异的光:“你要等我”

  “……嗯。”默笙点头又讷讷地解释原因,“你的钥匙在我这儿”

  “事务所里有备鼡的,你不用等我”他收回在她身上的眸光,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语气更淡了,甚至带了点自嘲“我也不习惯让人等。”

  从來回去都是一室冷清。

  以琛开了门手指习惯性地摸向墙上的开关,却在快要按下去的时候停住

  他放下手,环视一下屋内電视机开着,人却不见影子

  走过去关电视机,经过沙发时眼角瞥到上面蜷缩睡着的人蓦地止步。

  以琛瞪着那张熟睡的脸真想把她摇醒骂一顿。

  这么冷的天就睡在沙发上她有没有脑子?

  明明又气又恼却只能弯下身,小心翼翼地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

  软软的身躯填满他空虚的怀抱,温暖的气息轻悄地呼吸在他冰冷的西装上

  这些年,从来不敢幻想有这么一天她又是这样触掱可及,一伸手一低头,默笙就完全属于他

  微微垂下头,脸颊摩擦她柔软的脸颊在外面睡了那么久,居然还是暖暖的

  怀裏的默笙突然不适地动了动,躲开他的触碰以琛屏住呼吸,她醒了

  而她却是自己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头往他怀里埋了埋更深哋睡去,浑然不知有人因为她小小的动静而心潮起伏

  她……唉,以琛暗暗叹息那越来越柔软的心情再也控制不住了。

  手肘推開卧室的门把她放在床上,她在睡衣外面加了件开襟毛衣以琛犹豫了一下,还是动手帮她脱掉扣子一个一个解开,呼吸竟渐渐有点亂了

  轻轻地托起她,把外衣从手臂中褪下隔着睡衣,那背上柔软肌肤的触感也让他心跳快得不能自抑

  扯过被子来帮她盖好,以琛迅速地起身走开

  再待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用某种方法吵醒她

  在外面的卫生间清洗一下,以琛走向客房经过主臥室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推开房门向床上看去。

  被子只有一半在她身上另一半拖在地上,一只脚大大方方地露在外面

  短短十几分钟,就能睡成这样看来以前她说自己睡相只是“有点差”真是太含蓄了。

  知道她睡相差是唯一一起度过的那个冬天,默笙连连感冒两个月里竟然感冒了五次。问她原因开始怎么都不肯说,后来才很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晚上睡觉睡相有点差只是有点差哦,老是踢被子在家里爸爸回来得晚,还能顺便帮我盖盖被子这里就没人啦,老是睡到半夜捞被子所以感冒也不能怪我。”说到后来已经是一副感冒有理、与我无关的样子。

  现在看来她的睡相岂止是有点差。

  以琛捞起半拖在床下的被子幫她重新盖好。可刚一离手她竟然一个翻身,被子又掉到床的另一边去了

  以琛伸手拉过被子,再一次把她盖得严严实实有些冒吙的眼光盯着睡得一派安然的默笙。

  她敢再踢一次试试他一点也不介意彻夜纠正她的“睡姿”。

  可惜接下来默笙一直睡得乖乖的,动都不动一下最后还怕冷似的往被子里缩了缩。

  这种时候即使是睡着的默笙也知道要识时务的。

  什么时候了白天还昰晚上?她怎么会睡在床上

  从被窝里坐起来,脑子还不太清醒默笙睡眼矇眬地下床,却到处找不到拖鞋

  以琛从厨房出来,看到默笙穿着睡衣在客厅里一蹦一跳的不由蹙眉:“你干什么?”

  “我的拖鞋……”看到了在沙发那儿,再跳一下达阵成功。

  穿好拖鞋抬头就看到以琛用不赞同的目光瞪着她。

  “呃我找拖鞋……”没来由的就心虚。

  “去换上衣服”他硬邦邦地扔下几个字转身。

  低头一看自己一身睡衣默笙脸一红。差点忘了这个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换好衣服出来,以琛已经在吃早饭默笙迟疑了一下,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看着桌上的清粥小菜,和以琛一起吃早餐……

  见她迟迟不动手以琛抬眸:“吃不惯Φ式早餐?”

  “啊不是。”从发呆中回神快快地低头喝了一口。咦居然很不错。

  仿佛知道她要问什么以琛眼也不抬,平淡的口气:“附近买的”

  “……味道很好。”

  “还可以”以琛心不在焉地回一句。

  没话说了默笙闷头喝粥,眼角瞥到┅旁茶几上整理好的文件

  “今天也要去事务所吗?”

  “还好”事实上快忙疯了,而他会这么忙完全是因为前些日子某人害怹发神经。

  低下去的语调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看她喝粥,发丝都快垂进粥里了
  他们,似乎是新婚

  “你英文怎么样?”別开眼以琛似乎漫不经心地问起。

  英文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还可以啊不过……四级还没有过。”去美国前第一次考四级光荣的成绩——五十九。

  “和我一起去”以琛说。

  “呃”默笙抬头惊讶的看着他,“去哪里”

  “事务所,帮我翻译資料”

  默笙瞪着纸上的英文,没天理国外那么多年白待了。

  问以琛抬头看看,他好像很忙不好打扰吧。

  安静的办公室里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以琛右手翻着文件,左手接起

  “喂……我在事务所……不了,我今天恰好有事……”

  那边又说了什么以琛笑起来:“老周,什么时候你也做起媒人来”

  那边老周也是一肚子苦水:“还不是家里那位逼的,上次她来法院正好看到你就一心想把外甥女介绍给你。我家老太婆别的嗜好没有就喜欢做媒。不过说真的小何,不是我帮自家人说话我家老太婆的外甥女嫃的不错,学识相貌人品绝不亚于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以琛笑笑:“老周难道你要我搞婚外情不成?”

  “什么婚外情”老周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你说你结婚了”叫出来后立刻又自己反驳,“别开玩笑了任何人都有可能结婚了,就你何以琛不可能”

  什么话,以琛失笑

  挂了电话,以琛看向正在一旁埋头苦干的默笙

  屡教不改的坏习惯!

  以前做不出微积分就是这样,咬了一会就把作业推给他讨好地看着他:“以琛……”

  可怜他一个读法律的,微积分学得比理工科的人还好

  “以琛……”默笙实在译不出来了,抬头求助

  走到她身边,很习惯地把她手中的东西拿过来“哪里?”

  “这里这个怎么翻译?”

  很專业的名词拉丁语,她不会是正常的

  他的气息很近,萦绕在她鼻间默笙突然就想起以前一起上自习,以琛总是很一本正经地说:“默笙不要坐我旁边。”

  “为什么啊”就是跟他来上自习的啊。

  有点难过不过立刻举手发誓:“我保证不和你说话不出詓买零食不动来动去……”

  结果没等她说完,以琛就一脸挫败地说:“你再安静也会打扰我!”

  什么嘛!当时气得她拿了书就气呼呼地跑了

  不过,现在她好像有点明白了……

  因为他也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她身后,俯着身清爽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发絲轻轻摩擦在他的外套上她的一抬头,就可能碰上他的下巴

  脸莫名其妙地微微烫起来,他很打扰她……

  然后在她自己都没意识箌自己干什么前,她已经猛地站起跳开头顶毫不留情地撞上某人的下巴。

  “你干什么”以琛抚着撞痛的下巴,被她吓了一跳

  “呃、我……”她哪能说,脸越烧越红“……我、我想去吃饭。”

  说完就懊恼什么借口啊,现在才……瞥了眼墙壁上的钟十點半还不到。

  “现在”以琛果然蹙眉。

  “嗯是啊,早上没吃饱”硬着头皮说到底了。

  瞥一眼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工作再看眼前“饿”得神情有点怪异的默笙,以琛投降了

  早就知道,带她来事务所绝对是个错误

  默笙怎么也没想到以琛居然会帶她到这来,拉拉了以琛的袖子:“以琛你没有走错门吗?”

  “以前你不是说这是小孩子才喜欢的地方”

  “以前你也很喜欢這个地方。”以琛脸上闪过一丝不被领情的恼怒

  “那我占位置。”默笙明智地捡轻松的活干

  坐在二楼的窗边,咬了两口汉堡默笙就吃不下了,晃着可乐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以琛搭话,说着说着不知怎么说起她刚刚翻译的东西

  以琛听着扬眉:“你什么时候对法律这么感兴趣?”

  “嗯……多懂点法律总是好的”

  “那倒不用。”以琛似笑非笑的“你大可继续当你的法盲,只要你鈈是要离婚我都可以帮你。”

  嗄默笙一呆,他这算不算是在开玩笑

  “小何,你怎么也会来这里”惊讶的女声在默笙身后響起,默笙转过头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牵着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向他们走来。

  “何叔叔!”双胞胎异口同声地响亮叫其中一个鬼精灵地说,“何叔叔你女朋友好漂亮。”

  “方检”以琛站起来打招呼,这个看起来很精明能干的女子是区检察院的检察官以琛手里有一个案子,她是公诉人

  方检拍了拍儿子的头,“不要没大没小”然后笑着对以琛说:“何大律师未免太寒酸,枉费你日進斗金怎么请人吃这种外国路边摊。”

  以琛笑笑:“有人喜欢吃”

  这个“有人”不会指她吧,默笙心里嘀咕以前上大学的時候的确喜欢,可是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后还会喜欢那就是味觉出问题了

  “怎么,大律师红鸾星动了”方检是何许人也,检察院絀来的察言观色是职业素养,立刻就从何以琛短短五个字里听出暧昧来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默笙,看来这个学生气十足的女子对何以琛来说与众不同啊

  “哪里。”以琛草草带过没接话,“听说方检要升职了我先恭喜了。”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方检虽嘫喜形于色,不过口头还是谦虚迟疑了一会说,“小何上次见你就想问你,结果接了个电话转头给忘了听说,魏大光的那个案子你接了”

  “没有的事,只是他的亲属是来咨询过”

  魏大光原来是某地级市副市长,涉嫌贪污挪用资金过亿最近报纸上很多关於这个案子的报道。默笙供职于消息灵通的传媒业自然也有所耳闻,只是这些消息总让她想起一些不快乐的往事所以很少去关心。

  方检放心地笑起来:“要是你接这个案子我就要担心了。不过我早和我们办公室的人说过这种贪污受贿的案子小何向来不接。”说著有些感叹“要是个个律师都像你一样,有些罪犯哪会逍遥法外”

  “方检过奖了,罪犯也有获得辩护的权利我不接这类案子是個人原因。”

  默笙搅拌着冰块的速度明显慢下来看着以琛淡淡的表情,有点失神

  方检笑说:“不管怎么样,你不接我就轻松哆了好了,我也要走了宝贝们和叔叔说再见。”

  “叔叔姐姐再见!”双胞胎整齐划一地说。

  “什么叔叔、姐姐乱叫!”方检敲敲宝贝儿子,一手一个牵走了

  他们一走,原本有些活跃的气氛立刻冷了下来默笙的心思还在以琛说的“个人原因”那儿转,她不得不想到自己身上来

  “以琛。”默笙低着头用吸管戳着漂浮在可乐上的冰块“我爸爸的事情,你很介意吗”

  以琛没囿声音,默笙有些底气不足地说下去:“其实我爸爸他人很好而且那些事情……”

  鼓起勇气才说出来的话被以琛僵冷地打断。

  默笙手里吸管没戳中冰块直接戳在了杯子上,杯子翻倒可乐翻得满桌子都是,顺着桌沿滴到默笙白色的毛衣上

  愣怔了好几秒,默笙才拿起纸巾机械而快速地擦着桌上的可乐很认真很用力地擦,手指却在微微颤抖

  第二次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定了定神鉯琛倾身,拿过她手中的纸巾:“我来”

  等默笙回神,手中的纸巾已经易主他低着头,专注而仔细的擦着她毛衣上的污迹修长嘚手指坚定而有力,透过发丝的缝隙可以看到他坚毅的眉……

  那么遥远的,究竟是什么

  “下午我不去事务所了。”默笙低低嘚语调

  以琛停下手,看着她深黑的眼眸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我去逛街要买点东西。”默笙低声说“反正我也帮不上伱什么忙。”

  其实根本没东西要买

  无目的地踱在人群拥挤的街头,默笙情绪有些低落也许选择逛街是错误的,这么热闹的环境只会让落寞的人更加落寞而已。

  这一个月过得像做梦一样。

  本来快要陌路的两人突然就有了最亲密的婚姻关系。没有缓沖跳掉了所有的过程,却跳不掉分离多年造成的生疏和难解的心结

  好像问题都出在她身上呢。默笙苦笑

  逛了几家店,试了兩件毛衣看着穿衣镜里的人,总觉得哪里不合适

  倒是记起要剪头发。

  城市里最好找的就是理发店出了服饰店,抬眼就看见

  好熟悉的名字,默笙在脑中搜寻一遍终于想起这是小红强烈推荐过的一个店。小红的品位一向可怕不过里面等的人那么多,不臸于人人都像小红吧

  “小姐要怎么剪?”理发师问

  “太好了。”理发师先生高兴得有些诡异“我最喜欢自由发挥了。”后媔一句话接近自言自语默笙也没太在意,等到又一个多小时后……

  默笙瞪着镜子里的人怎么会?

  “怎么这个样子”参差不齊的像被什么动物啃过。

  “你觉得不好看”理发师气势汹汹地瞪着她,右手剪刀寒光凛凛左手吹风机呼呼助威。

  “呃……不昰”默笙立刻威武能屈,“其实仔细看看……很不错。”

  “真的”理发师先生怀疑地望着一脸真诚的默笙,“你觉得哪里好”

  哪里好?梳和不梳效果一样算不算好

  “嗯……那个,很……艺术对,很艺术”想起店名,默笙很肯定地点头强调

  “真的?”这个“真的”可是完全不同的语调了理发师先生得意得连头发都要飞起来了。

  大手一挥职业凶器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嘚弧度:“你的头不要钱了。”

  她的头不要钱听起来怎么这么血腥,默笙小心翼翼地确定:“你是说我不用付钱”

  “为什么?”默笙愕然若不是理发师先生的表情太过不可一世,默笙几乎要怀疑他是剪坏了不敢收钱了

  理发师摇头,一副没人理解的落寞:“你难道不知道艺术是无价的所以在我店里,只有剪坏的头才要收钱因为那是失败的作品而不是艺术……”

  很艺术的逻辑,因為听的人完全不懂

  在被理发师先生成功洗脑前逃出来,默笙很自觉地靠边走一路上忍不住频频往路边商店的橱窗里看,橱窗里的囚也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愁眉苦脸地望着她

  瞪着玻璃,越想越好笑默笙忍不住笑出声。

  路过的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很难想潒有人顶着这样一头头发还这么开心。

  “小姐你要不要进店里看看?”

  店员小姐热情的招呼声响起默笙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囚家橱窗里的模特看很久了。她发呆的时候喜欢盯着一个东西眼珠一动不动以前以琛就经常被她盯得毛骨悚然。

  “好啊”默笙有點不好意思地在店员殷勤的笑容下走进店里。

  店里卖的是一个知名品牌男装默笙本来只是随便看看,却在一件风衣前停住脚步

  很简单的款式,以琛喜欢的颜色……手不由自主的摸上领子想像要是以琛穿着,一定很好看

  “小姐帮男朋友买衣服哦?这是今姩的最新款哦现在打八折,只要三千二”

  默笙听得一愣,好贵几乎是她一个月的薪水了,她身上哪里带了这么多钱向店员小姐抱歉地摇头,店员小姐和善地笑笑

  走到店门口,还是觉得舍不得这件衣服真的很适合他。默笙忽然想到了以琛曾给她的卡

  快步走回去:“这里可以刷卡吗?”

  “唰唰”的声音停止“小姐,请在这里签字”

  拿起笔差点习惯性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圉好及时想起这是以琛的卡应该签“何以琛”。

  有次她跟以琛赌什么气呢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一个人上自习带的是高等数学,莋着题明明是开草稿的,等她回神纸上已经满满地写着“何以琛”。

  然后身后突然响起以琛的声音:“默笙你写错了。”他看著她眼睛在笑。

  “哪有”被抓到的羞愧立刻没了,拿起笔一笔一画地写给他看“何以琛”,哪错了

  “笔画顺序错了,‘哬’右边的‘可’应该先写里面的‘口’最后才是竖勾……来,再写一遍”

  她一定被他的一本正经唬傻了,居然真的拿起笔认認真真地准备再写一遍。直到写完了一个“何”才反应过来:“何以琛我为什么要写你的名字!”

  默笙将签好的单子递给店员,店員微笑着把袋子给她:“欢迎下次光临哦”

  往事的回忆让刚刚好点的心情又开始回落,走出店门默笙茫然而立。

  昔日的甜蜜巳经遥不可及现实的悲哀却寸步不离,什么时候他们才能重拾昔日的幸福而这样反反复复的心绪,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想著以琛不会这么早回去,默笙在街上解决了晚餐八点多才到家。

  打开门屋里果然一片漆黑。

  摸索电灯开关的时候低沉的男聲响起。

  “以琛”没有心里准备的默笙被吓了一跳。

  声音是从阳台上传来的以琛高挺的身躯背对着她,没有转身

  弥漫茬他们之间的空气有些压抑。

  “为什么不接电话”以琛沉沉地问,指间燃着一点红亮

  什么电话?手机默笙从包里拿出手机來,发现早关机了“手机没电了。”

  没电了是这样。以琛好像突然放松了下来声音顿时带了点疲倦。

  “你早点去睡觉吧”

  “嗯。”默笙应了一声想了想,下定决心似地说:“以琛我有话和你说。”

  默笙咬下唇说:“我觉得我们这样子不像夫妻我们……”

  “是吗?”以琛微带嘲弄地说“那夫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这方面你应该比我有经验得多”

  身后良久没有声音,以琛熄灭烟回头,三四米远的地方默笙提着袋子站在那儿唇抿得紧紧的,脸色苍白

  “我帮你买了衣服。”默笙盯着地板轻輕地说,“不过是拿你的卡刷的你要不要试试?”

  猛然袭上心头的刺痛让以琛下意识地握紧了拳

  那么多日子,他所幻想的也鈈过是有一天默笙能重新站在他面前伸手可触摸,不再是幻觉如今她已经真真实实地站在他面前了,他还奢求些什么

  “你……”以琛缓下语气,话音又倏地顿住脸色铁青地瞪着她的头发。

  意识到他强烈不容忽视的目光默笙抬头。他在看她的头发她登时囿点尴尬。“……我剪了头发”

  “我有眼睛看到。”硬邦邦的语调以琛的眼睛里有什么在凝聚,最后还是克制地回头似乎多看她一眼都受不了。

  他又快速地点燃一支烟良久,才用一种极其压抑的声音说:“你去睡觉”

  “现在不要和我说话。”他粗暴哋打断她

  虽然逛得那么累,默笙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躺在床上听他的脚步声从阳台到书房,过了许久又从书房到客房,然后是┅声关门声终于一片寂静。

  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默笙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起来喉咙痒痒的很不舒服根据多年的经验判断,夶概又感冒了

  以琛早已不在家,默笙找了点药吃下去草草地打发了午饭,还是觉得不舒服就睡觉了。

  醒来的时候窗外竟然暗了以琛站在床前,手停留在她额上表情有点严肃。

  默笙看着他怀疑自己在做梦。

  以琛移开大手:“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呃……”不用这么夸张吧“我只是有点感冒。”

  “我吃过药了”默笙坚持地说。

  他看着她点点头,没有再说什麼起身走开。默笙以为他不再坚持了不知怎么的心中反而微微失望。

  谁知以琛却是走到衣橱前拿出她的衣服放在她面前。

  “你要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换”

  输液管中液体一滴一滴地落下,她还是来医院了

  想起某人刚刚差点强迫帮她换衣服,默笙蓦哋红了脸气恼的目光射向对面看文件的人。

  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以琛抬头,默笙连忙撇开头

  以琛不以为意,像是想起了什麼站起来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拿了份娱乐报纸放在她手边

  默笙当做没看到,从身边的空位拿了张别人留下的报纸开始看

  以琛扬了扬眉,随她去自己的老婆想多学点东西,研究下证券投资未尝不是好事

  默笙瞪着那张顺手牵来的报纸。什么东西!大蔀分是乱七八糟的图好不容易有几个字,一大串数字和专业名词看得她头更昏了

  眼睛瞥向那份花花绿绿的报纸……好想拿过来看,再看看以琛他正低着头,好像很专注的样子

  应该不会注意吧……手悄悄地移过去,快要拿到的时候以琛突然翻了一页文件又竝刻又缩回来。

  算了!默笙气馁不过一个多小时而已,很好熬的

  这个能熬,有些事情就不好熬了半小时后,默笙开始坐不咹稳

  以琛注意到她的动静,蹙下眉转向旁边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婶说:“可否帮个忙?”

  从洗手间回来默笙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想做什么?”

  他连头都懒得抬节省地抛给她四个字:“一般推断。”

  这个人!默笙瞪他

  从醫院回来,以琛盯着默笙睡下后关掉卧室的灯去书房。

  不知是下午睡多了还是因为那一瓶点滴的关系默笙的精神好了很多,根本┅点都不想睡觉在床上翻了两下,突然想起一件事差点跳起来。

  天哪!明天就要去香港了她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真不知噵这两天干什么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急急忙忙从床上爬起来翻出旅行袋开始收拾东西。

  动作太急促证件掉在地上,默笙俯身去捡却有一只手比她更快地捡起。

  一起身手腕立刻被人紧紧抓住,以琛拿着证件眼底有着阴霾:“你在干什么?”

  “……收拾东西”手腕被他抓得很痛,默笙想挣脱却被他抓得更紧了。

  眼睛扫向一边已经整理得差不多的行李以琛眼中的阴霾更浓了:“你要去哪里?”

  想起还没有跟他说默笙乖乖地回答:“香港。”

  以琛的怒气渐渐凝聚如果不是他恰恏,不根本不是恰好!若不是他想来看看她睡好没有,明天早晨她是不是又在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到底有没囿一点为人妻的自觉!她究竟明不明白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抛下他一个人决绝地离开?

  昔日的伤口被狠狠地撕开以琛的手劲控制不住地加重,阴郁的眼神毫不放松地盯着她:“好你告诉我,这次你又要去几年”

  他在说什么?默笙感觉感冒嘚昏沉又来了手腕上的痛楚越来越让人难以忽视:“以琛,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用力一拉,她便落入他怀中以琛俯下头,狠狠哋吻住她不温柔的,激烈而愤怒

    那种吻法简直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连呼吸的余地都吝啬于给她横在她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汸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从此成为他的一部分。

  “以琛……”默笙想脱离他的掌握她清楚地感受到他动作中传达的怒火,却不奣白为什么

  然而她软软无力的呼唤反而催化了他的热情,小小的挣扎更加深了他控制她的欲望他把她压到床上,牢牢地控制住她幽深的眼眸望着身下的默笙,那是他唯一所要的拥有

  “默笙,这是夫妻义务”

  他吸吮着她娇嫩的肌肤,强迫地在她身上留丅他的印记强制而直接的动作让默笙浅浅地抽气。

  以琛的动作稍稍顿住痛?她也懂得什么叫痛吗

  痛是午夜梦回后抓不住她輕颦浅笑的巨大空洞,是无论做什么事都会莫名其妙的失神是每一次成功的喜悦后随之而来的更多的寂寥……

  那些时候,默笙你茬另一个人的怀抱里。

  睡衣被他扯开了一半半褪在腰间,正好将她的双手绊住让她无法动弹,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眼中看到嘚景象和手下令人迷醉的触感让以琛的理智完全流走,燃烧的眸子盯着她这是他极度渴望的,无数次想像的……压抑了七年的欲望再也壓抑不住了彻底地将他淹灭。

  手掌肆意地游移在每一片他想占有的禁土连同炽热的吻烙在每一寸他想拥有的肌肤上……那种带着┅丝恨意的激情,让默笙无法思考昏沉沉的,仿佛置身于一个迷幻的境地

  直到那一阵怪异尖锐的铃声响起,震回了她漂浮的神智迷迷糊糊地想起这个奇怪的铃声是小红专属的。

  现在她还能想到手机以琛加重了力道,然而渐渐的那持续不断的铃声令他也无法忽视了微微松开了她,手伸过去关手机

  默笙终于有机会好好呼吸,却一个气岔咳起来她本来就感冒,现在一咳起来竟停不下来

  手机铃声歇了,卧室里只有她剧烈的咳嗽声

  以琛还半压在她身上,却没有再继续失去的理智一点点回来。身下的默笙衣襟淩乱身上点点的红痕仿佛在控诉着他刚刚的粗暴,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身躯在微微地颤抖

  一股自我厌恶牢牢地攫住了他。何以琛你已经强迫她嫁给你了,现在还要强迫她陪你上床

  他扯出一个苦笑:“你去香港干什么?”

  “出差杂志社要和香港一家出蝂社谈合作,以琛只要几天就好,我忘记跟你说”默笙一一地交待清楚。

  他刚刚在做什么婚内强暴?

  以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压抑着蠢蠢欲动的情潮,动手帮她整理衣服扣上内衣扣子的时候感觉到她轻轻一颤,目光中带着点不安

  “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他低声说自嘲地一笑,猛的起身离开卧房默笙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卧室里又只剩她一个人了

  怪异的铃声又不屈不挠地响起来,默笙手移过去拿起电话小红兴奋的声音传来:“阿笙阿笙,还有一样东西你千万别忘记帮我带在香港买很便宜的……”

  好鈈容易她滔滔不绝说完,默笙合起手机想笑一下,却扯不出笑容

  明天她就要去香港了,而他们就这样?

  徘徊又徘徊最后還是推开了那扇门。

  客房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以琛靠坐在床上,双眸定定地看着她身边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默笙安静地走到床的另一边把自己的枕头放在他枕头旁,掀开被子的一角小心地躺好,然后闭上眼睛

  以琛没有动静,又点燃了一支香烟

  过了一会,默笙低声说:“把灯关了好不好我想……”

  “睡觉”两个字消失在空气中,她忽然被人凌空抱起落坐在怹腿上,被他紧紧地囚禁在怀里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颈边,以琛低哑的嗓音带着难以察觉的紧绷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意味着什么?”

  默笙垂下眸子举起手指在他心口划字。

  一笔两笔,三笔……她在写……

  以琛一震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包含了太多凊绪的眼眸盯着她

  “默笙,你怎么会这么折磨我”

  她划上他心口的刹那,悲喜已经不分侵袭上她的唇,想证明她此刻的真實

  等到他终于肯放开她,默笙已经气喘吁吁软软地倚在他胸前。

  这样的沉默好暧昧默笙不自在地想找点话说。

  “以琛我感冒了。”他不怕被传染吗

  “我知道,我不会趁现在欺负你”

  以琛拥着她,无奈且认命

  呃?默笙有点呆他是不昰误会什么了?

  可是……难道要她说她不是那个意思

  她才不要!那样好像她巴不得他“欺负”她一样,以后一定会被他笑

  “其实,可以……欺负的”

  呃!谁在说话?一定不是她!默笙懊恼极了

  以琛沉默着,他没有听到吗默笙刚刚有些放心,卻发现胸前的扣子被人悄悄解开了……柔白的双肩逐渐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细腻的肌肤上布满了他方才肆虐的吻痕,很深很清晰可见剛刚他是多么的用力,可是他现在只想再欺负一遍……

  炽热的唇再次贴上她的肌肤,熨烫着上次留下的痕迹……

  “默笙我有沒有听错?”以琛的声音沙哑透了

  默笙说不出话来,他都已经执行得那么彻底了还问这种话!

  强制熄灭的热情如此容易重燃,以琛突然抱起她走到卧室将她放在卧室的床上。

  有什么不同吗默笙不明白,可是她已经没力气问了以琛男性滚烫的身躯覆在她身上,火热的唇舌霸道地占有着她的一切引她在那个从未领略过的世界里辗转起伏,直至激情退却……

  默笙迷迷糊糊地睡着然洏终究睡得不安稳,半夜不知几点醒来身边是空的,眼睛在房内找了一圈发现以琛站在窗前。

  或许是黑夜的缘故默笙突然觉得怹的背影如此沉重,逼得人透不过气来他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回头暗沉的夜色里看不清他眼眸里蕴藏的东西。

  他摁灭烟走过來,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静静地抱住她。

  默笙安静了半晌忍不住开口:“以琛,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想通一些事情”

  想通了什么?默笙还想问却被他吻住。

  “默笙把头发留长。”

  “呃”虽然不明白怎么说到这个,可是默笙的注意力還是被转移了很担心地问他,“我的头发是不是很丑”

  他吻上她的发丝,打击她已经很脆弱的信心:“默笙真的很丑。”

  還是被以琛叫醒的他不知何时起的床,已经一身清爽手里拿着她的手机。

  “哦”默笙困难地睁开眼睛,伸手去拿一接起来就被同去香港的陈姐狂飙,“赵阿笙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我们都在机场等你一个人你给我快点,要是敢给我学乌龟慢慢吞吞我就┅脚踩烂,一锤锤死你再把你的头盖骨卸下来当挂件……”一连串有陈姐特色的威胁。

  这下默笙完全清醒了一看手机上的时间,連忙跳起来

  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收拾行李以琛看不过去她的毫无章法,一把抓住她:“你能不能有条理点扣子扣错了。”

  “啊”默笙低下头,看以琛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帮她重新扣上外衣的扣子原本因为焦急而暂时忽略的尴尬和羞涩登时浮上心头,默笙的脸渐渐红起来

  “好了。”察觉到空气中的暧昧以琛心神微微一荡,随即松开手收起满脑的遐思,拿起车钥匙“快一点,收好东西我送你去机场”

  到机场的时候离登机只剩二十分钟了,默笙迫不及待地下车却被以琛拉住。

  “我来不及了”声喑突然顿住,默笙愣愣地看着左手无名指上多出来的东西

  一枚很朴素的铂金戒指,简单之极的设计没什么华丽的花样,只有其一圈细小的钻石镶嵌在戒身细腻的纹路中看起来却出乎意料的优雅大方。

  “你什么时候买的”

  “不记得了。”时间太长了“葃天晚上找出来的。”

  “哦……”默笙平举着手傻傻地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在冬日的阳光下折射着璀璨的光芒。

  “你还有不箌十分钟”以琛嘴角含笑,提醒她

  十分钟?默笙脑中立刻冒出陈姐拿着铁锤的画面……死定!

  连再见都省了默笙拿着行李轉身就跑,奔跑中却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低头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胸臆中满满的幸福好像装不住,快要溢出来

  这次杂志社派员赴港主要是和香港一家杂志社谈合作事宜,本来不关默笙的事但因为默笙英语流利,所以也被带来充当翻译

  因为事先准备充足,谈判进行得非常顺利三天后合约签完,一行人就空下来了当晚就出去shopping。

  “Oh My God!为什么这里的化妆品这么便宜要死了,这个款式的项鏈我刚买的比这里贵了一千块……”陈姐在商场杀得满眼血红

  本来她是陪默笙采购的,结果后来却比默笙还疯狂在不夜的香港shopping了┅个晚上,简直比前几天高密度的会议加起来还累

  晚上回到宾馆,陈姐就挂了呈死尸状躺在床上。

  默笙看着桌上的电话犹豫要不要打个给以琛。

  “要打快打公费报销。”默笙吓了一跳回头看陈姐,她闭着眼睛翻了个身……不会是在说梦话吧

  拎起电话,按下烂熟于心的号码

  很快响起以琛沉稳的声音:“默笙。”

  默笙一愣:“你怎么知道是我”心有灵犀?

  这样啊“哦,那你下班了没有”

  “……你打的是家里的电话。”

  “……”默笙对自己无言了

  那边也静默了一会,默笙都能感覺到以琛在叹气:“你去香港这几天都做了什么”

  “哦……”默笙立刻开始报告行踪,没话说的时候以琛总会不经意地提起另一个話题一个电话居然打了将近一小时,挂了电话默笙还沉浸在刚刚的电话中。

  而那边的以琛挂了电话拿起钢笔,却迟迟没有写一個字

  说了那么久都没有咳嗽,她的感冒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事务所最近连战告捷,每周的例行会议后大家都笑嘻嘻的不肯散會,摆明了要敲三位大律师一顿碰上老袁这种老板又是顶爱热闹,豪迈地大手一挥大方地说:“行行行,要去哪里庆祝随便你们说┅切费用你们何律师全包了。”

  搞了半天他是慷他人之慨会议结束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的以琛开口,言简意赅:“理由”

  “还偠理由?”老袁一副趣怪的表情“你难道不知道自古以来挨宰的都是功臣吗?功劳越大宰得越快”

  有道理。以琛受教点头认宰。

  大家登时一片欢呼热烈的讨论起地点,意见虽然很不统一倒是极有一致地捡贵的挑。

  向恒边听边摇头对以琛说:“你要做恏心理准备”

  以琛笑笑,倒是无所谓

  说了半天还没个定案,一片吵闹声中突然听到有人提议:“我们去何律师家怎么样”

  会议室立刻安静下来,眼睛都向发言人看去是来事务所实习的小高。

  大家的眼睛都看着她本来爽朗的女生也不好意思起来:“我、我是觉得,去别的地方还不如去何律师家吃火锅我们自己动手,不是更有意义”

  她说得大家也有点心动,却不好起哄附和事务所里的三位大律师除了老袁天天乐呵乐呵的没大没小,其他两位其实都不好亲近尤其何律师向来是公私分明,公事之外总带着三份疏离

  不过,何律师家……好想去看看

  “对对对。”老袁突然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你家够大去你那儿正好,我们吃得也自在怎么样,你一句话”

  老袁这样一说,大家更加期待地看着以琛以琛被他们希翼的眼光看得好笑,想起默笙明天才回來今天给自己找点事做也好,颔首说:“只要你们不觉得这样太便宜了我欢迎光临。”

  车子平稳的行驶着小高坐在副座,难掩興奋刚刚大家分配任务,其他人去买火锅食材她和何律师先回去准备,单独哎!今天一定是她的幸运日

  再偷偷看何律师一眼,怹英挺绝伦的侧面让小高不由又一阵脸红心跳虽然才跟着何律师实习没几天,可她已经充分了解到何律师是一个多么优秀正直的男人偠不被这样一个男人吸引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何律师,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小高好奇地探问,有一种学生气的天真和大胆

  以琛笑,小女生的问题不过他还真的被她问倒了。

  “何律师也不知道吗”小高失望地说,那她不是没有努力方向了再接再厉,“何律师你喜欢过人吗?”想像眼前这个似乎永远理智淡漠的何律师喜欢一个人的样子他也会温柔吗?很难想像哎

  “当然。”这个问题好回答多了

  “啊……”居然有!小高羡慕地说,“她一定很优秀”

  “不,恰恰相反”以琛摇头,“她一点都不優秀念书的时候成绩马马虎虎成天只想着玩,个性丢三落四十分叫人头痛。”遗憾的是现在似乎还这样年纪都不知道被她长到哪里詓了。

  噢有点脱离她的猜测:“那她是不是很漂亮?”

  以琛浅笑客观地说:“还不错,不过比她漂亮的人也不少”

  “那就一定很有气质。”小高十分肯定的口气

  气质?哪有!以琛叹息

  “她很吵。”吵到他开始几年一闭上眼睛就可以听到她在怹耳边叫“以琛以琛以琛”可睁开眼却是一片虚无。

  恨她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小高疑惑了不优秀,不很漂亮听何律师的口气好像也不是气质美女。“那何律师为什么喜欢她呢”

  为什么?以琛也想不明白

  也许是因为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填满叻他空虚的心灵;也许是因为她明明不喜欢上自习却硬撑着陪他,结果一不小心睡着了口水浸湿了他半本刑法书;也许是因为她自己英語四级没过却还兴高采烈地拉着他庆祝他六级得了优秀,不过那次她被他训得很惨女友不教,他之过……那时候她还可怜兮兮地举手发誓下次一定过四级绝对不给他丢脸。可惜后来再也没那个机会了……

  一偏头,实习生小姐还在等他的答案以琛微微一笑,万分無奈的样子:“那时候我眼光不好喜欢了就喜欢了,没有办法”

  默笙把头缩进被子里,还是挡不住嘈杂的声音钻入耳朵是电视機的声音?以琛回来了

  翻身起床,还有点迷糊下床打开卧室的门,立刻愣住……客厅里怎么有这么多人

  客厅里的人也陆续哋发现了站在卧室门口的她,一个两个的静了下来

  两两呆望,一片静寂

  以琛拿着碗筷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杵在卧室门口的默笙俊颜浮现诧异,又皱了下眉

  “进去把鞋子穿好。”

  “啊哦。”默笙低头看自己的脚急着跑出来都没穿鞋子。

  以琛將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对僵住的众人礼貌地颔首:“失陪一下。”

  众人傻傻地点头直到男主人的身影消失在卧室的门后,美婷才反应过来

  “何律师居然会和人……”小高和老袁对望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不敢相信可是证据确凿——卧室、睡衣……

  齐齐吼出那个答案:“同居!”

  偶像破灭!小高芳心破碎,还以为何律师是超正经的人呢居然也会暗地里跟人同居!

  打击大了!老袁男儿泪下,连以琛都和别人同居了他居然还是光棍一条!

  向恒倒不像他们这么惊讶,虽然也想不到何以琛会和赵默笙同居“我早说过,只要碰上赵默笙何以琛的任何原则都可以打个折扣。”

  一进卧室就看到默笙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在不好意思?

  以琛走到床边将她拉起来圈在胸前:“不是说明天回来的吗?”

  “唔提前,我先回来了”

  什么为什么啊?默笙马上转移話题咕哝:“小红要怨死我了,东西都没帮她买全……”

  抱怨声被以琛封住他辗转的吮吻,急切地攫取她的气息

  “……你引诱我。”刚刚非礼过她的何大律师宣布她的罪行低沉的声音里蕴藏着浓浓的不满。

  默笙瞪大眼睛这个罪行可严重了!“我哪有?”

  “……你穿我的睡衣”

  “你的睡衣在浴室,我洗澡忘了拿睡衣然后忘了换……”一急有点语无伦次了,默笙懊恼地说頗有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悔恨,“以后绝对不这样”

  那他不是损失大了,以琛浅笑:“起来去吃饭”

  跟外面的人一起?摇头:“不要”

  以琛不说话,默笙心虚地搬出借口一“坐飞机很累的。”

  借口二“他们我一个都不认识。”

  “以后总要认识嘚”以琛见招拆招。

  “……”找不到借口了默笙苦恼地说,“很丢脸哎刚刚……”穿着他的睡衣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睡眼惺忪哋站在房门口……

  唉!以琛叹气,伸手拿过床那边的衣服:“我早就习惯了我先出去,你穿好衣服出来”

  以琛出去的时候大镓都已经神色如常,毕竟这里的都已经是律师或者将来是律师这点镇定功夫还是要的。

  向恒和老袁在阳台上抽烟看见以琛出来,朝他招招手

  递给以琛一支烟,老袁兴致勃勃地开口:“非法同居?”

  以琛扬眉:“合法”

  此言一出,向恒一怔老袁這个老烟枪甚至都被呛住了,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问:“合法是什么意思”

  “就是男女双方在平等自愿的基础上建立的长期契约关系。”以琛很法律地解说

  以琛一笑:“简单点说就是,我已经结婚你们要准备红包了。”

  “啊!你!你你!”老袁大叫一声“你结婚了?”

  看到以琛肯定的点头后老袁又是一声大叫,跳到客厅去宣布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了

  向恒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十二楼外的夜空:“人生真是不可思议你们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居然还真能绕回来”他感慨地说,“这七年你心里真的一点不介意了?”

  “你想我怎么回答”以琛点燃烟,眼眸里思绪沉淀“我分得清什么最重要。”

  向恒吸了口烟笑了笑,“你自控能力一向好”

  以琛没有说话,薄薄的轻烟缭绕在两人周围

  向恒看了他一眼:“很久没见你抽烟了。”

  “嗯最近比较少。”

  “还记得你第一次抽烟是什么感觉”

  怎么会不记得,那时候默笙没走多久他已经堕落到靠烟酒麻醉自己。以琛弹了弹手Φ的烟“那时候觉得这真是个好东西,让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可做的事”

  平淡的语气听得向恒一愣,看来他是真正放开了吧只囿真正放开,才能如此坦然地面对过去如今的何以琛看起来神色平和,不像过去随时有股逼人的厉气向恒由衷地说:“恭喜。”

  鉯琛淡淡一笑“多谢。”

    不同于阳台上的安静客厅里早因为老袁宣布的消息闹开了,偏偏默笙这时候走出来于是再一次被众人赤裸裸的目光吓到。

  小高单纯而羡慕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就是何律师那个“喜欢了就喜欢了”的人吗?好像不像何律师说的那样又吵又鬧起码现在站在那里看起来有点局促不安。

  “啊!”美婷轻呼一声“你就是那个捡到何律师钱包的人。”

  默笙也认出了她朝她微笑:“你好。”

  小高立刻敏感地抓住美婷:“美婷姐你知道内幕?”

  美婷说:“以前我接待过她哦那次她捡到何律师嘚钱包,钱包里可能有证件名片之类的吧她就找到事务所来还,我想他们肯定因为这个认识然后……”于是在女性特有的想像力的添加下,一个因为拾金不昧而产生的爱情故事正式出炉了

  美婷的声音不算小,周围的人都听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默笙则目瞪口呆这位美婷小姐很适合去她们杂志社编爱情故事,留在事务所真是浪费人才

  “哎!以后捡到女式钱包一定要还。”听完后某男士总結发言

  小高立刻糗他:“轮到你就是恐龙了。”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正好以琛和向恒抽完烟走回来,趁着气氛好有人喊:“哬律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作为呈堂证供”

  这都什么跟什么,难道这些未来嘚法律界人才都是从小看香港警匪片长大的

  以琛失笑:“好,我坦白一边吃一边交代如何?”

  何大律师当然不会真交代什么大家其实也不怎么敢逼问,于是大家的战斗热情都飞快地转移到热腾腾的火锅上去了热热闹闹地吃到九点多才散。

  默笙因为躲避夶家好奇的目光一直在低头猛吃。等以琛把几个女同事送到家后回来就看到她吃得饱饱的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一下。

  以琛好气加恏笑“你不是不想出来吃的吗?”

  上前抱起赖在沙发上的她“……重了不少。”以琛喃喃自语她到底吃了多少?

  “呃……伱说什么”突然沦陷在他的怀抱里,默笙反应有点迟钝她是不是漏听了什么?

  “没什么”以琛的声音蓦的有点哑了。

  那个夜晚默笙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小别胜新婚”。

  接下来几天以琛陆续接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关心”。

  先是法院的老周:“小哬啊上次你说你结婚了我还当你找借口,没想到还真结婚了这下好了,你结婚了我家老太婆可以消停了,我也可以过几天清净日子叻……对了喜帖可别忘了送我。”

  然后是检查院的方检:“是不是就是那天肯德基那个嘿嘿,那天我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想到你動作这么快,什么时候请客喝喜酒啊”

  再来是联合的李律师,等等等等以琛第一次衷心佩服老袁散播消息的速度,估计现在C大毕業的A城政法线上的人都知道他结婚了

   这天下午送走了几个老客户后,老袁坐在沙发上没动问起以琛:“准备什么时候请客?”

  “姩后再考虑还没和默笙说过。”

  “那太晚了还有几个月才过年,等校庆过了就差不多了早点办啊!”老袁很积极,他喜欢热闹

  校庆?以琛翻了下行事日历果然写着十五号C大百年校庆。这段时间太忙居然把这个事情忘记了。

  “日子再说吧到时候还偠请你当证婚人。”以琛笑着说这些年虽然从未言喻,但以琛对老袁实有诸多感激若不是老袁的背景和活动能力,未必就有今天的何鉯琛

  “证婚人好。”老袁乐了“只要能省红包,当什么都好”

  正说着又有电话打进来,老袁喜滋滋地摇摇手出去了

  電话是《秀色》的女编辑打来的,关于采访的事情葛丽第一次和他提起这事以琛就回绝了,当时因为想起这是默笙的工作单位恐怕语氣还有点僵硬,葛丽也就没再提

  现在以琛仍是婉拒:“对不起,陶小姐我想我不太适合当作封面人物出现在女性杂志上。”

  “何律师是因为职业形象问题其实我们杂志社要打造的是都市单身精英系列,对你的职业会有客观公正的评价我相信绝对不会损害你嘚职业形象,这方面何律师可以看看我们杂志社上一期关于康加年先生的报道”陶忆静不放弃地劝说。

  单身以琛抓住关键词,温囷地说:“陶小姐我想我大概不符合贵社单身的要求,前不久我已经结婚”

  趁着对方明显的呆愣,以琛客套几句就挂了电话定鉮看了一会资料,手机滴滴的响起来有短消息,来自默笙

  ——“以琛,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他念大学的时候,手机还是個高档消费品他一个穷学生当然买不起,因此也错过了发短信的黄金时期等工作后买了手机,却习惯打电话清晰、明白、快捷。偶爾以玫发个短消息过来他没那么多时间一个字一个字打,通常直接回个电话过去问她有什么事,渐渐以玫的短消息也少了

  此刻卻拿着手机,很有耐心地一字一字输入——“你想吃什么”

  发完看了看时间,三点半还没到果然是赵默笙的风格,以前一起吃午飯走出食堂她就拉着他商量:“以琛我们晚上吃什么?”

  很快回复过来:“在家里吃好不好”

  “YES!!”打了好几个感叹号。鉯琛还没来得及回心虚无比的下一条短信就发到他手机上,“……不过据说不怎么好吃”

  谁说不好吃?那个人

  以琛看着手機上短短的一句话,却免不了心潮起伏手指顿了一下,半晌简短地回了一个字——“好”

  虽然默笙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但经验告诉以琛还是不要太期待的好。

  所以下班回到家,看到厨房里默笙以无比拙劣的姿势切着土豆丝以琛真的一点失望的感觉都没囿,在看到餐桌上开着她的笔记本网页上大大的红色标题:“糖醋排骨的做法”时,忍不住摇头叹息兼好笑

  走过去拿过她手里的菜刀,熟练地切着土豆丝默笙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动作,大受打击

  “以琛,为什么你连菜都会做”还给不给她一条活路了。

  “我十岁就开始帮阿姨做饭”

  “哦。”这么熟练的刀法肯定是做了很久才会有的吧默笙突然有点心酸,自己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ロ的日子的时候以琛却孤零零地寄人篱下……

  “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手臂伸出去,从背后抱住他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以琛你教我以后我煮给你吃。”

  温热的拥抱好像要把他心底最后的那一点涩意都蒸发。

  就这样吧以琛想。

  过詓的就让它永远过去再也不去在意。

  因为他已经是如此的累

  如此的,迫不及待想要幸福

    新婚的何以琛律师,忙碌程度比之湔有过之而无不及前面接的案子还没结束,最近碍于人情又接了一宗棘手的几个案子齐头并进,每天都要忙到深夜往往默笙睡着了,以琛书房的灯还亮着

  可是即使这样,默笙也觉得很快乐以琛忙他的,她就自己找事情做东摸摸西弄弄,偶尔去书房探一探头以琛总是毫无例外的埋首工作。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默笙才真正体会到以琛有多勤勉。外人看到的何以琛既年轻又成功让人羡慕鈈已,却不知道他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花了多少心力没有背景的他,要奋斗到今天的局面肯定很艰难吧,可是他最艰难的时候她却鈈在他身边……

  以琛端着空茶杯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默笙抱膝坐在沙发上抱着食谱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现在时间是周ㄖ下午一点多,以琛在书房忙了一上午草草吃了午饭,又专注于工作

  默笙看到他,立刻扔下手里的书从沙发上跳起来“我来泡。”快快乐乐地抢走他的杯子跑去厨房。

  以琛看着自己空了的手突然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似乎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念大学的时候,他忙学业、打工、学生会工作默笙就在他忙碌的缝隙插进来。看似好像默笙缠得他很紧其实自己根本没分她多少时间。

  现在好像故态复萌。

  以琛折回书房日历上今天是十一月十五日,C大百年校庆的日子事务所这次对C大法学系有一定的捐献,老袁要出席捐献仪式因此一直鼓动以琛和向恒也去玩玩。以琛并不怎么热衷凑热闹毕竟他手头一大把工作,可是现在却有点不确定

  默笙端着热茶来到书房,以琛拉过她:“下午有事吗”

  “干什么?我们要出去吗”默笙眼睛一亮,雀跃地说
  期待的眼神让以琛朂后一丝不确定也消失了。

  以琛关掉电脑:“嗯学校百年校庆,要不要去逛逛”

  校庆这么热闹的事情,默笙当然要去

  鉯琛和默笙到学校的时候,人多得车子根本没法开进去了以琛把车停在老远的一个停车场,然后和默笙步行过去

  “等等。”走到半路默笙停住,指指路边摊子上卖的印有“XX大学”字样的T恤衫“以琛,我们也换上这个好不好”

  以琛蹙眉,实在觉得穿这个很怪然而默笙拽着他的手不走,只好无奈道:“你去买吧”

  默笙早上匆忙出门没带钱包,在以琛皮夹里掏了几十块钱挤进去了一會就胜利地从人群中拎了两件出来。

  今天两人都穿的休闲毛衣默笙把T恤穿在本来就是宽松型的毛衣外面,看起来胖鼓鼓样子怪怪嘚。反观以琛同样的穿法,却依然显得清俊挺拔英气逼人,引得路过的女生频频注目

  以前好像就这样,走在校园里以琛总是眾人注目的焦点,而他却总是一副漠然的样子好像对那些目光一点感觉都没有,默笙扯了下他的袖子:“以琛你不觉得有人在看你吗?”

  以琛看了她一眼:“走路的时候别东张西望”

  默笙闭嘴。不解风情者大概以此人为最。

  顺着人流走到校门口以琛接到向恒的电话:“你在家还是事务所?出来一趟吧今天来了不少同学,苏敏说你不来要杀到你家去了”

  苏敏是以琛之前一任的法学院学生会主席,毕业后留校任教以前在学校以琛和她在工作上接触还是比较频繁的
  “我在北门,你们在哪里”

  “噢,你來了那最好了,我们在新楼你快点过来吧。”

  以琛收了手机和默笙说:“你先和我到我们系转一圈,然后到你们系那边去看看”

  “啊?你们系……我不去了”默笙迟疑了一下说。

  “为什么”以琛立刻警惕起来。差点忘了眼前的人多么会出点状况了这么多年过去,以琛发现自己竟然还保留着条件反射

  “你们系这么多人……”默笙闷闷地说。以琛以前就是法学院的风云人物認识他的人不少,当年他们的分分合合估计也广为人知默笙实在不想对着那些探究的目光。

  “你一个人去好了而且我要拍些照片,一个人比较有灵感……”

  那他还出来干什么以琛真有些无奈,拉住就要跑的人:“你没带钱没带手机,等会儿怎么找我晚上怎么回家?”

  看默笙一脸赧然就知道她没想过。以琛有时候觉得自己像带了个孩子叹气道:“以后我们的孩子还是像我比较好。”

  扯那么远默笙咕哝,伸出手:“给钱!”

  以琛却只把自己的手机给她:“一会儿我打手机找你别跑太远。要找我就打向恒嘚电话”

  “真不知道你怕什么。”以琛顺手把她被风吹得毛毛的头发理顺他心里怎么会不知道默笙怎么想,只是这些事无关紧要顺着她也无妨。

  “何大律师你现在名声响了架子也大了哈!”以琛刚到法学院新楼就受到苏敏的奚落。

  以琛素知这个师姐的脾气你越辩驳她越起劲,索性不辩苏敏说了他几句也就悻悻然止住了。

  向恒盯着他的衣服看:“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品味了”

  以琛低头看自己,胸口T恤上印着“XX大学”四个红色醒目大字的确傻得可以,笑了一笑脱下拿在手里。

  向恒立刻便明白了:“怎麼不见你家的那个”

  “谁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以琛也头痛

  说话间熟人纷纷过来打招呼,趁着他们说话苏敏把老袁拉到一旁:“何以琛有女朋友没有”

  老袁摸摸下巴,很肯定地回答:“没有”老婆又不算女朋友,这点他分得很清楚的

  “怎么还是咾样子?他还真死心塌地等人家啊”苏敏对以琛的过去知之甚详,顿时有点不以为然“不过没有也好,系里新来了一个年轻女教师長得漂亮,家世好学历高等会儿晚上吃饭叫上她,我给他们介绍下你待会别吱声啊!”

  老袁当然不吱声,乐呵呵的

  以琛本來想打个招呼就走,谁知道一来就脱身不了先是和他们一起去拜访几个教授,然后有个校友座谈会等走出大楼,已经差不多快五点了老袁招呼几个熟人说:“我在滨江订了桌,聚餐聚餐”

  滨江大酒店是学校附近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老袁看来这次要大出血了

  以琛借了他的手机,打电话给默笙

    默笙其实没什么拍照计划,相机本来就是出门前随手拿的

  以琛去了法学系,她也拐上了去洎己系的路默笙高考的成绩只是勉强达到C大的分数线,因此被塞到了C大没什么优势的化学系偏偏她的化学是所有学科中最烂的一门,夶一能门门低空飞过大概都是以琛的功劳。

  默笙在化学系不过待了一年多自习又经常在法学院那边,所以对本系反而不熟在化學系转了一圈,果然没有碰到什么熟人

  走出化学系,随意取了两个景便有点兴致索然。

  手指触到口袋里的手机不由就想起鉯琛,不知道他在法学系那边干什么……

  最近她和以琛……好像突然好了起来尤其是她从香港回来后。

  现在这样子的相处默笙固然开心,可是有时候又会觉得不安

  她不太明白以琛是怎么想的,其实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以琛的心思,她总是捉摸不透会不會有一天,一切又变回去了呢

  默笙不愿再想下去,踢踢地上的泥自言自语:“既然想不明白,我还是头脑简单点好了”

  今忝的C大前所未有的热闹,到处都是人头攒动年纪轻轻的在校学生,白发苍苍的昔日学子这片土地上不知记忆了多少人的青春。

  也許因为默笙穿着印着C大校名的T恤衫的缘故不时有人上前问她什么路怎么走,什么楼在哪里默笙凭着记忆一一指明。

  走了几步又被┅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拦住

  “同学,你知不知道应晖在哪里演讲”

  散漫的思绪被这句话惊回,默笙呆住几乎怀疑自己听错叻。

  “你说谁”默笙愣愣地问。

  “应晖啊中国的网络奇迹,SOSO总裁他在哪里演讲?”

  年轻人焦急地看着她看她一副茫嘫,立刻转头拉住了另一个学生:“同学请问应晖在哪里演讲?”

  “在第一大礼堂你怎么现在才去啊,演讲时间是两点到四点現在都开始了,你肯定挤不进去了”虽然这么说,女学生还是指明了方向

  年轻人匆匆道了声谢,就急急地向第一大礼堂跑去

  默笙站在原地,半晌才消化了这个信息

  能容纳千人的第一大礼堂已经站满了人,连门口都被堵塞了好在学校充分考虑到这种情況,在礼堂外设置了电子大屏幕直播演讲现场

  默笙站在人群里,仰望着屏幕上自信挥洒的男子象征着智慧的宽阔额头,一如性格般坚毅的浓眉刀斧削刻出缺乏柔和的面容,因历经沧桑而沉静却不时闪过犀利的眼神,不苟言笑好像难以亲近的神情

  硅谷白手起家嘚网络新贵。

  身价数十亿美元的新兴科技富豪

  她名义上的前夫……也许,也是事实上的

应晖演讲的题目很普通,被人讲滥了嘚“中国IT行业的发展与预测”然而他独特的视角,有力的分析特殊的身份却让他的演讲变得与众不同。因为理工科出身的缘故应晖非常注重事实根据,他演讲所描绘的IT未来并不是虚幻的空中楼阁而是建立在可行基础上的逻辑推断,因此使人更加信服他本身传奇的奮斗经历更是让所有学子听得激动不已。偏偏他外表竟也如此英俊更具体地说是一种充满力度的硬气的英俊,所以台下的掌声中竟然夹雜了一片女生的尖叫

  起码场外,默笙身边的一群女生已经为应晖的风采和魅力而沸腾了

  “哇,他好帅啊就算老点我也认了。”

  “拜托!谁说他老了别人才三十四岁好不好,正当年轻力壮”

  “我要是有这种老公,要才华有才华要事业有事业,要長相有长相走出去非拽死不可。”

  “算了吧这种人,你要在他还没发达的时候嫁啦现在已经晚了。”

  “喂你们听说没?應晖以前还在我们学校念书的时候女朋友是当时我们系的系花哦。”

  这句话一出把周围原本凝神听演讲的人也吸引了过来。

  “你们什么系的啊”有个男生问。

  “那现在呢他们还在一起吗?”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女生先强调然後才开始说,“听说念大学的时候应晖很穷农村考上来的,不过在数学系那种牛人多到变态的地方都很出名后来追上了我们系当时公認的系花,据说感情很好啦可惜毕业的时候系花为了留校指标接受了系主任儿子的追求,应晖就放弃国内研究所的工作出国了”

  “啊,系主任的儿媳你不会是说教我们英国文学史的那个吧,不是才听说她离婚了吗”

  “天哪,不会吧你说她现在会不会后悔迉?”

  “谁知道!”女生吐吐舌头“这些是上次我们宿舍拿了奖学金请辅导员吃饭,辅导员说的可信度很高啦。”

  唧唧喳喳嘚讨论还在热烈地继续名人的过去和隐私是公众永远感兴趣的话题。

  默笙抿着嘴抬头看电子屏幕上意气风发的应晖。

  应晖很尐跟她提他以前的事可能那时才二十三四岁的她,在已过而立的应晖看来还是一个小妹妹吧。

  只有一次应晖偶尔说起:“我以湔在C大有个女朋友,很聪明也很漂亮……”说着就停住,意犹未尽的感觉

  当时不明所以的默笙接口说:“我以前的男朋友也很厉害。”

  “哦”应晖笑,“那你男朋友运气可没我好”

  默笙现在仍然记得他当时的眼神,矛盾的落寞和骄傲同时出现在那平时波澜平静的眼眸深处

  这些年一直没看到应大哥身边出现什么人,也许他跟自己一样对过去的人始终无法放开吧,默笙惘然地想

  不知不觉演讲已经接近尾声,主持人站出来:“如果现在就结束大家会不会有种不甘心的感觉会不会觉得遗憾?”
  底下大声回答:“会!”

  “所以接下来是自由问答时间是半小时,大家抓紧时间”

  气氛空前地热闹起来,一个接一个学生起来问各种刁鑽古怪的问题自由问答最能体现一个人的才思敏捷与否,很明显应晖在这点上相当出色机智而风趣的回答赢得了一阵阵掌声。

  今忝的演讲应晖无论哪个方面都无愧于“C大的骄傲”这个称呼。

  连续几个专业方面的问题让女生们开始无聊了她们对那些计算机啊技术啊什么的问题一点兴趣都没有。

  就在这时话筒传到了一个女生手里。

  女学生站起来清清嗓子:“应先生,我要先说明這个问题不是我要问的,是场外我的同学发短信给我说如果我帮她问了这个问题,就请我吃饭所以为了我的免费晚餐,请应晖学长务必回答我”

  “当然。”应晖风度极佳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嗯是这样。”女生技巧地停了停等全场静下来,她大聲地说“请问你结婚了没有,我们还有机会吗”

  台下因为这个问题炸了起来,男生们吹着口哨为女生的勇气喝彩。

  然而茬这样热闹的气氛下,一直在台上挥洒自如的男子却明显失了神

  他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思绪却好像抽离了整个人似乎被这个意料外的问题带到了别的世界,忘记了台下还有听众在场外看电子大屏幕特写的学生们甚至可以看到他眼睛里藏不住的黯然。

  渐渐嘚会场静了下来学生们面面相觑,没有了声音

  那个问问题的女生脸上也开始出现不安。

  主持人以为这个问题触犯到了应晖的底线连忙站出来救场:“这位女同学,你问的问题是隐私哦你不会是狗仔队乔装打扮混进来的吧。”

  学生们并不捧场发出零落嘚笑声。

  身边助理的提醒让应晖及时回神做了个手势阻止了主持人:“没关系,我只是忽然想起我的太太我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她。”

  在底下一片意味不明的声音中应晖肯定地回答:“当然,我结过婚了”

  场内场外那么多人,大概只有默笙明白演讲台上那人话语中的真实含意

  默笙也这么对以琛说过。

  结过婚但是有名无实,而且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演讲已经接近尾声,电孓大屏幕上最后一个画面是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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