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已逝的亲人未婚夫,给我发信息说一会就来找我,现在在家看着锅里的肉。

梦到已逝的亲人未婚夫他答应來陪我参加班里的联欢会结果一直没来。给我发信息说一会就来找我现在在家看着锅里的肉。后来我在一个小房间窗户铁防护栏外面喊怹我说你快从厕所出来,出... 梦到已逝的亲人未婚夫他答应来陪我参加班里的联欢会结果一直没来。给我发信息说一会就来找我现在茬家看着锅里的肉。后来我在一个小房间窗户铁防护栏外面喊他我说你快从厕所出来,出来我们就不分手他很快从厕所出来,笑着对峩说分手我说不分。那么小的房间他躺在床上,我忽然就越过了栏杆进了房间趴在他身上看着他的脸,我一下可能是想起了他走了我问他“你该有多疼啊”,他说“不疼不用你管”然后梦就醒了请懂的人告诉我一下,这个梦是什么意思他离开后的第十一天,我財第一次梦到他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男朋友在生的时候你们的关系一定很好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清楚的知道你们现在已经阴阳兩隔再多的思念都是徒劳,你能给他最好的安慰就是好好生活下去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他是担心我的身体 在来看我的路上出的车祸 身仩揣着我家的钥匙 是我害死了他 所以十一天才梦到他 他怨我 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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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随手拍 吃货·美食 心情短语

發现新疆真是一个好地方不但水果好吃,这酸奶做的也特别好新疆好几个牌子的酸奶我都很喜欢,这个冰酸奶的味道就特别棒呢

新疆冰酸奶好喝吧没去过这个地方。

今天来唠唠关于甜甜的开心事儿!这只娃娃是我在淘宝上买的小公主气质优雅,一身纯白色搭穿着一雙水晶的高跟鞋特有范儿。刚放上去的第1天甜甜爸就乌鸦嘴:“呦还办了个这,我大甜看见了你就坏了!”还学着甜甜平时的声音动莋伸手去抓:“咦~~娃娃~~!完了哈哈坏了!”?????我去。。那个动作那个表情超级超级欠揍,不愧是亲父女,言行举止乃是一模┅样的德行!!???不过也没有甜甜爸说的那么严重,虽然每天放学都要揪走公主裙子上的几根羽毛目前还没做大范围的破坏,就昰不知道啥时候公举的水晶鞋给她玩没了……晚上放学半路问我:妈妈…你这娃娃什么时候坏呀等她坏了,你就给我玩行吗??我压根没搭理她,不一会她坐在车里大声说:“你好语音助手,帮我放首歌!”我噗嗤笑出声来了…哈哈太搞笑啦…人小鬼大!还是提车那忝她那妖精爹一时吩咐语音助手帮他导航一时吩咐语音助手帮他放某一首歌,反正事多的不行!我说他我要是语音助手就把你骂一顿洅给打个鼻青脸肿,事妈一个!???晚上打电话给爸爸甜甜爸问:“你喜欢坐电动车还是新车啊?”甜甜说:“哪一个车啊是妈媽的红车吗?”甜爸说:“对啊你喜欢买个?”甜甜说:“我觉得新车挺不错的…?就是…额…就是…(不敢说)”甜爸问:“怎么了,说嘛…”甜甜说:“就是有点太热了!???”甜爸说:“让妈妈给你把空调打开!”甜甜笑了:“你这傻瓜车上怎么放空调啊!!???”这货她的小脑瓜里肯定以为是家里用的挂式空调,哈哈…

压根儿不相信命运这玩意儿的人诸如我,毕宝亮十七天前去算了一次命。

  算命老头告诉我三十岁以前无论如何不能沾惹女人的,否则毕宝亮这个人就完蛋了┿七天之后的现在,我所要强调的现在是时间的现在和空间的现在,我忽然决定要娶那个女人为妻

  你知道吗,那个女人――老天爺我还没有搞清她叫什么来着。那个女人在雪漆的桌几对面站起来,转身走了经过从玻璃窗洒进的一泼秋初透明的阳光里,半高跟鞋突地拐了一脚她是那种大街平地上好好走着路也会一下磕了跤的女人。如果早那么一点点或迟到么一点点,就走过去了然而不多鈈少就是现在,我决定了娶她为妻。而且立刻就后悔了

  她叫廖香妹,本来在一家旅游杂I社工作据说曾经写过如何野外求生之类嘚啥专栏,且于某期上刊有几张她穿着极其臃肿的雪衣攀登大霸尖山的照片照片的主体无非是介绍譬如像马达拉溪登山口、五峰检查哨、三零五零高地,或者一块写着「此地有狗熊出没」的木牌坊我是非常相信她有这个本领――野外求生。因为不多久她就爱上他们那家雜I社的后台老板Henry 王Henry 王是否爱她不在我的了解范围内,但是他给了她一个他们的结晶却因自己是有妇之夫而无法对她负责!

  对于这种侽人我只有两个字送给他:卑鄙。至于这种女人除掉一个蠢字,还能说什么廖香妹决定离开Henry 王,转到一所晚报做事更蠢的是,她決定把这个结晶生产出来为了要赋予此结晶品一个姓氏,她必须马上找一位男人结婚婚后一年内,也就是说孩子出生之后即可离婚,悉听尊便总之她理直气壮开始为她的孩子找寻姓氏,说她理直气壮是因她亦晓得自己是年轻漂亮的。

  头一位被出上的是她专科時代同班同学姓钟。所以找上那人只因为他的作家身份,根据廖香妹的理论作家通常比较超越礼教。

  你可以想见她带着一份契约书和印章去找人家的时候,那副坦白而幼稚的可怜样子姓钟的说让他考虑几天,并亲自从住宿的山上送她下山搭车还请她吃了碗犇肉面,面对如此一分女流你似乎很难放她一人饿着肚皮就走了。

  不多日姓钟的打电话来表示愿意帮忙,但她婉拒了理由是钟氏家族过于庞大,牵扯大多会毁了他

  老高也是位摇笔杆的,不过她找老高却真是错了老高洁身自爱,好高名他那种人,假如要避嫌会连他亲生爹妈都要避。为了解脱对眼前这个D艳女子的愧歉感老高把廖香妹推介给我。

  笑话谁不知我毕宝亮系天下第一现實鬼,孤家寡人奋斗几年好容易弄到半片楼上,五架中文打字机堂堂是家有牌有照「功昌」打字行,目前打算再买进一部机器增设咑字补习班。在这世界上我们家除了我,只剩下小鬼角角跟我住在一起角角是我妹妹的小女儿,满嘴蛀牙古灵精怪,从三岁便跟着峩妹妹一直把她寄养在这里,每个月付点钱房东老大大照顾我的理想对象,她必须身体健康不用太美丽,也不至于丑陋笨一点没關系,手脚勤快就行最好也懂打字机。

  老高约我出来诸般如此叙述一遍,分析我反正没爹没娘又有些自闭症倾向,人际关系素來单纯更何况那女人家中颇有几个子儿,跟她谈条件呀铁定捞一票不成问题。笑话捞钱方法多了,此辈女人之钱说什么,我也咽鈈下这口气拿于是老高便把我留在一处叫做「满天星」的欧式自助餐店里,老高走了留下独自愤懑冷笑的毕宝亮。

  我太明白了漂亮女人,十个里头九个骚不骚也蠢。廖香妹对面坐着知道我都知道她的来历了,省掉开场白代以固执的沈默,两人只有看着桌上她长脚杯里的柳橙汁一寸一寸被吸去最终吸乾了,杯底里出两三颗柳橙种子看着她拿吸管一下没一下戮着种子和杯底,我以为有必要咑破今人窒息的沉默了她却忽然抬起头,看着我你晓得吗,看着我我是指真真正正看进我的眼里、心里。同时因着此处靠窗角落充汾的自然光线太好我看见我的一张睑却落在她深褐色的瞳仁上。她说话了「你认为呢?」

  声音像漂白过直直的,很刚性令我噭怒。我是每每情绪不平衡就会口吃注视瞳仁里的那个我,说:「我觉得,你你这样做,太笨笨了。」

  她仍然定定的望着我囿一会儿垂下头,叹了口气「我也是觉得很笨。」

她的笨认为很应当我生气道:「你还,还很年轻也很,美美丽,对不对根夲,本没必要要这样做嘛!」我简直愤怒我的口吃,只好不顾她的惊愕突兀的离开座位,站到窗玻璃旁背朝她深呼吸做了几个扩胸運动,这是治疗口吃的唯一偏方我望见街边卖水煮花主的摊子蒸散着腾腾白烟。

  然后回到座位我说:「为什么你不拿掉?」

  她垂着眼帘不讲话你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个漂亮的女人不过对我毕宝亮而言,漂亮二字的同义词便是:草包

  我说:「你结婚叻还不是马上只要离婚,带着一个小孩你要养他,要工作即使要再结婚,总不如你一个人的机会多条件好。如果你及早拿掉它一個人你可以重新开始,没有人会知道你以前发生的事你可以找一个更好的先生。而且――」要命的是讲着话我又无法平衡了。「关于伱想给小孩找个姓,姓的做法很迂嗳。根本不不通的。」

  她软弱的答覆我「这些,我也都想到了」

  想到了?想不通囿屁用。久久两人就望着桌面上一块阳光发呆,阳光透过玻璃长窗透过玻璃杯里的冰开水,折射在桌面歙歙跳动。她终于又抬起头看着我抱歉的笑了,「就是想把小孩留下来」

  「这对你有有什么,好处」我努力克制住咆哮。

  半天她很困难的,试图说絀她的话「我对他――算很认真的吧。其实在一起的时候,他对我也很好就是这样,想把我们的孩子留下来」大概从我的脸上读絀了困惑,以及不屑她放弃了试图,轻佻说:「也没什么,光是想生出来看看像我还是像他。很好笑罢」

  我非但笑不出来,苴无法克制的把十根手指头关节一溜掰得枯V枯V作响因为我必须冷酷的回答她:「老实说,我我真的没办法,同意同意你这种,想法哏做法。」

  她倒笑了望着我说:「我也是觉得没办法同意,真的」她说得很天真坦白,使我怀疑她单是为要替我解除窘迫

  跟着她便拾了皮包,笑说:「真的没关系。」站起来停顿了一会儿是要等我跟她招呼一声再见,但我坚持平视着她的裙摆不发一言见她转身走了。很奇怪今天屋里的光影层次清

楚极了。她从明亮一点的光里走进更明亮一点的光里在那里突地拐了一脚,走了过去不可置信的,我发现是我的声音喊道:「喂――」

  她听见了但她仍然继续走去。我追上前跟她后面踢踢拉拉下楼梯,自动门先後把她和我放了出来她回身望向我,说:「真的没关系……」脸上都是泪

  你晓得,生平我最痛恨女人的眼泪此刻我却痛恨站在那里一位长手大脚的毕宝亮,痛恨从女人眼中看到她看到毕宝亮浑身暴露无遗的只有一句话:「我愿意」

  的确,我愿意我愿意我從来没有遇见过这个女人!「都是夏娃惹的祸呀。运乖如我只能怪,都是秋天惹的祸阳光惹的祸。现实如我不料一跤绊到逻辑外,伱说除了运乖,还有什么两人先去买了一袋煮花主来吃,此是对于我们的关系我第一次付出的代价

  当晚回到家,也是第一次峩才开始注意到我的家,坐在沙发椅里一件件家具扫视过去。属于处女星座的天生乖僻我是连花瓶中的一根草枝如果未能按照我的审媄观插放,都会一天不自在的人一旦想到即将有女人住进这栋房子,我彷佛早已看见她蹲在茶几面前剥水煮花生吃吃得桌几上一滩湿漉漉的花主壳。彼时我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光着两条毛腿两只脚丫这样安适的踩在麻编拖鞋中,你知道吗我感到我的一生已经完了!

  小鬼角角窝在通道转角玩扮家家,地板上一到横横叠叠的锅灶这时她一本正经端着小碗小碟走到我跟前,半屈下身道:「公子,請用点心」此是她每天必玩的伎俩,我草草敷衍了事她道:「公子,您没有吃乾净」无可奈何,我便又吃了一次

  我妹妹毕宝鳳是个四处流浪的疯婆子,妹夫是三流作家有个笔名叫墨客。搞的是印刷业夫妇俩有辆小发财,常常批发一些书刊、明星照片全省四處去兜售角角长年受我薰陶,极爱整齐且有收藏癖,好比每期爱国奖券她总要向我讨去,很宝贝收进她的保险箱里一只白底桥红格子的超群饼乾铁盒子。

  当我从口袋掏出那张尚未盖章填写的具结书白纸黑字写着:「廖香妹与某某结为夫妇,自愿于公证结婚即ㄖ民国某年某月某日起,以一年为期至民国某年某月某日,解除婚姻关系立据人某某

,保证人某某」那位与廖香妹结笃夫妇的某某即将成为毕宝亮,我绝望的发出喊声:「角角我们马上要有一个舅妈了啊。」

  消息传得真快次日早上碰到房东老太太,迎面就恭喜我要娶媳妇了探明我仍继续租住房子,欢喜的说立刻要出工人来粉刷主卧房罢了,工钱算你的算我的才到打字行,毕宝凤也挂電话来扯了一堆有关结婚的事,末了附带告知我「哥,墨客新写了一本书准备找人投资出版,叫爱情红绿灯你要不要投资?」

  我要结婚没钱!可预见的,不多久毕宝凤便言把一叠厚厚的稿纸送到我这里免费打字果然,自我沾惹女人之后倒楣的事情开始接踵而来。

  廖香妹希望我们在结婚之前回乡下一趟,想把她的未婚夫亮给父母亲看电话这头,我颇为不满「难道这个也包括在结婚范围内?」电话那头没有吭声但你分明可以看见她仍又是那种坦白而抱歉的眼睛看着你,我但愿能守紧防线坚持不再吭声。

  终於她叹了气说:「我不能勉强你。这样吧礼拜天上午八点四十分,台北东站住宜兰的中兴号我在那里等你,假如你没来我就一人囙去也没关系……」她握着听筒,等我也许会搭腔并没有。那头很委婉的将电话嗒地搁下了。

  电话嗒地那一声我晓得,我又完叻八点三十九分,毕宝亮出现于台北东站五号剪票口

  廖香妹看到我,高兴得一跃跑到跟前抓住我手臂叫嚷:「我就知道你会来,你会来的!」

  我脸上的表情明白告诉她:「恐怕未必吧」希望她自重一些,她随即亦放开我将两张车票给车掌撕了,塞在裙腰間目睹她满面欢欣的气息,我决意任由她提起地上两大袋礼品吃食之类的东西走出票口任由她踉踉跄跄爬上车子,好容易把两个人安塞在位子当中

  非常可恶的是,她绝对不掩饰一点她的快乐才第二次见面嘛,经我私下统计若是我们共讲了十句话,其中九句半會是她讲的她告诉我家里有五个哥哥,她老六最小。怪了她有五个哥哥跟我什么相干。更可笑的她告诉我,她家门前有一棵搞大嘚玉兰花树

  转计程车走产业道路到她家,迎接我们的是一大桌盛宴围着圆桌坐的两位大人儿,和

一二三四、四个奉召而回的兄弟們――天老爷他们不亏为一家厂牌出品。显然廖香妹在他们当中是突变,那么肃静的家庭气氛也只容她一人大声讲话,大声笑接過我手中两提袋礼品,她朝母亲前头地上一搁说:「烦死了,买这么多东西!」

  岳母大人匆忙起身向我一叠声连说连笑的哈腰答礼致谢令兄弟中的一名把礼品收进屋去。廖香妹一指我跟大家说:「他啦,就是他啦……」算介绍了我只管斜签身子靠在她母亲肩上,妩媚而笑

  「毕先生。」岳父大人颌首道

  我说:「嗳伯父,伯母……」并向那些兄弟们露一露齿至于是否构成了一个微笑,从他们几幅雷同的脸孔上我得不到讯息。

  岳母大人含笑又讲了一串闽南话廖香妹打母亲一记,道:「哎呀他又听不懂。」站矗了身对我说:「我妈叫你去洗个手洗个脸好吃饭。乡下地方粗茶淡饭招待不周,请你不要见笑来,我带你去洗手」

  经过厨房外面穿堂去浴室,有不少只脑袋和影子在窗后骚动我洗着手脸,隐约听见廖香妹在厨间喊大嫂三嫂一干女眷孺子吃吃笑做一堆。廖馫妹领我走回饭厅时低低说:「我爸就是那个死样子,别管他我老哥他们也差不多,会给他们气死」

  吃过饭,男人皆到客厅吃茶老二讲讲他的猪,约克夏盘克夏之流老三讲福寿螺为害他的茭白菜圃,老四在美国博士不可出席老五察颜观色谁的杯子空了好添茶。老大寡言我偶尔被问及才谈到打字行。岳父大人灰淡的眯着眼睛望望这儿,望望那儿仰面望到天花板,遂停滞于彼处大概睡著了。都尽了责任逐个功成身退,最后客厅唯剩下老大我,跟岳父大人我睁睁读着大理石几上一份报纸,心想怎么又有超级台风偠来了……老天,又是劫钞案……赵铁头泪洒立法院――不对呀哦,原来是上个月的报纸廖香妹站在门口朝我招手,轻声说:「出来赱走吧」

  秋收后的田埂路上,到底忍不住了我说:「你们家怎么会跑出你这样一个人?」廖香妹道:「以前我妈就讲唉,这个駭子呀出去当她是丢掉了,回来是拾到的你看,这么低标准」

  据她讲述,岳母大人一直想把这个独生女培养成为理想中的

日本式女性无奈光走路一项,她就至终没有合格过她的高跟鞋鞋跟的磨损度,永远比别人快三倍岳父大人在农会干了十几年科长,明年退休靠着原本在礁溪有块田地,卖给国泰造温泉别墅一下发起来,几个兄弟皆有份给老四的是栋平房,等他学成归国讨老婆廖香妹也有一栋,在基隆她这:「要房子干嘛?还不如换成钱给我去欧洲跑跑不然拿去买衣服也至少有一百件。搞不懂他们」

  她讲起刚才吃过饭,看见她老爸把整排牙齿取下来在搪瓷缸里刷净又装回去,始知月前她老爸的一共二十八颗牙齿拔掉了二十四颗刚配的假牙还戴不惯,内颊肉有些磨伤发炎是为女儿和准女婿来家中才戴上出来吃饭的。「我爸拿掉假牙的时候一下,嘴巴都瘪掉了都不潒了,变得好老……」请着便哭起来

  这女人的眼泪未免太不值钱了,见面两次哭两次。我只有告诉她我有一颗不知几K 金的假牙並说了一个小鬼角角的故事,因为小鬼角角一家世代为鬼祖传两根大獠牙专门吓人吃人,可是小鬼角角从小爱吃糖把两根獠牙都蛀坏叻,小鬼角角没有本钱吓人了就此休业从良。你知道这是我生平头一遭讲笑话而有人会笑。

  廖香妹让我看她中指上一只钻石戒指约值五万元,是刚刚岳母大人给她的「好土!」她说。

  一直到离开宜兰回到台北,我大概快被她指上松松套着的那枚钻石戒指弄得濒于精神崩溃车站分手的时刻,我再也不能不忠告她由于心力耗弱,口吃又犯:「请你把,把戒指,收好吧毕竟,它值伍万块钱,钱」

  她很听话,当场摘下来收进皮包里――不不是用收的,用丢的丢进皮包里。那景象如此之恐怖深烙我心中直臸下次碰面,也就是在法院公证结婚时虽然力图冷静,我想我还是有点声音颤抖问她:「你的戒指呢?」

  她茫然的脸容今我脑皮轟然一作暴戾的喝斥:「你妈给你的钻石戒指!」

  「收起来了啊。」她的语气也不好直着噪音道:「我以为你说结婚戒指。」

  戒指个头哦跟你结婚就不错了。

  隔日她搬进我的房子来事先我们都谈好了,有关于结婚的一切费用她出房租每人负担一半,沝电

煤气杂用各半她上午仍去晚报上班,小鬼角角幼稚园大班园里供应营养午餐,我多在打字行对街市场吃小摊所以中餐自理,伙喰费包括o餐晚餐两人均摊。三房一厅的屋子角角滓患洌魑允胰匀晃矣茫言瓷⒅迷游锞苫醯哪羌涮谇甯N蚁M椒置鳎鼗治吞棺馈⒊俊⒃∈遥笞呃攘酪路寥缰魑允彝獗咭黄貉籼ǎ榔涞卦滴恢茫Φ被樗降亍N蚁M颐悄艹浞肿鹬乇舜艘饺ǎ猜裙谝荒甑幕橐龉叵怠

  然而她来的头┅天――首先,她带给小鬼角角一盒外观摩登的巧克力和一只白篷篷挂着Made in Japan牌子的玩具熊显然就严重违反公私原则。我极不高兴说:「買这些玩意儿干什么?角角在舅舅尚未同意的状况下站在旁边啃着手指甲,打量新舅母廖香妹不睬我,向小鬼角角笑道:「舅舅说你囍欢吃糖来,看舅妈的糖好不好吃」我心厌她就把舅妈两字喊得如此之当然,冷哼道:「养成买这些奢侈品的习惯对儿童很不好。峩们家向来不作兴这个」她横我一眼,说:「又不是我买的人家送的,摆了好久没用给角角有什么不好。」见我未置可否角角欢囍的接收了贿赂,眼看她二人已结成一党

  接着,房东老太太来送还角角遗在他家的围兜跟粉蜡笔廖香妹应的门,怎么就扯东扯西沒完了居然听见老大大跟她渣渣渣怨起自己儿媳妇种种不孝行为。我在这儿住了三年半加起来与老太太说的话也不及她三分钟多。要知这毕宝亮家门庭最清肃,不料进来一个女人马上就要沦为菜市场了。角角帮我去下逐客今:「舅妈舅舅说纱门不要敞开,蚊子会飛进屋子里」两介女流才结束了她们的谈话。

  接着我惊骇的看见我们客厅最醒目之处,电视机上面蹲了一口瓦YY中倒插一把野芒婲成的短扫帚和几肢乾草乾叶,我说:「喂这个什么玩意儿怎么放这里!」

  廖香妹道:「很现代感吧。现在都是这样」看我满脸鈈乐意,说:「暂时我的房间摆不下么。」

  「我的房间摆不下」遂成了拓张她势力范围的最正大光明的唯一理由,你只能束手无筞坐视它像癌细胞蔓延:一幅无人看得懂的抽象画自通这墙上升起几颗澎湖怪石陈列到阳台上,一盆铁线蕨在放电话的矮几侧出现当峩打开冰箱,从门侧条条滚下两截

口红讶然发现原来放奶油块的那槽格层,这时搁着几件面霜乳液粉条口红什么鬼东西实在大令我愤怒了,廖香妹道:「不然会溶掉变质嘛。」

  总之都是她有理。

  弄弄到晚饭光景我正打算把昨天的剩菜凑和煮锅杂烩面,电鈴乱七八糟一阵作响起来这种粗暴的行为若非收报费就是水电费,门一打开是个送面小P,我冷笑道:「你弄错家了吧」正要摔门,廖香妹迎出来是她叫的排骨面,三大碗还切了海带卤蛋猪耳朵,可真是大手笔我不乐道:「冰箱菜还那么多,又没吃完」她说:「这家很好吃,中午我才吃过不信,吃吃看」见我把流水账簿拿出要她把这笔账记上去,她说:「不用啦吃了就吃了。」完全是个沒有秩序概念的女人!在我的坚持之下她记上两百八十五元,并经指示于备]栏附上「妹」字,表示此款由她支付角角跟她吃得非常愉快,角角忽间道:「舅舅跟舅妈怎么不住在一起呢我的爸爸妈妈都住在一起,楼下阿姨和楼下伯伯也住在一起」

  楼下阿姨乃是房东老太太的儿媳妇。我埋头抄着面吃像往常打发角角那一箩筐三八问题的最好方法,便是由她自个儿去自问自答一一或终究小鬼角角長大了会自己出到答案。廖香妹说:「因为舅舅会打呼嘛吵死喽。」

  「舅舅你会打呼呀」角角道。我老没好气说:「会啊」角角咬着筷子笑起来,笑得东倒西歪的使我悚然发现她竟也是一名女性的。

  吃过饭新闻节目之后,两位女士继续观赏连续剧在畢宝亮家,这是史无前例我再也不能纵容姑息了,训诫道:「角角不要看了,来背唐诗给舅舅听连续剧?垃圾文化」半截话射向廖香妹。角角很可怜的要求我让她看完电视再背诗廖香妹帮凶,说:「看一下他们香港的搞什么东西打得我们垮垮的,真奇了」

  就在驻足朝萤光幕撇下几眼的当时,又让我悚然领悟了另一件事实原来,「公子请用点心」,即是从电视上那个草包佳人学来的把戲我不能置信的望向角角那样专注看着电视画面的小脸――一棵民族的幼苗啊――才让我明白了角角在房东老太太家都干了些什么勾当。我悲哀的回到自己房间自廖香妹这个女人走进我们的世界之后,此地是我仅剩的

一百零一块净土了――然而不连续剧正以它一波波俗恶的声浪穿越客厅,穿透墙壁汨汨向我涌来。

  毕宝亮但愿还有一艘挪亚的方舟希望却似乎是这样渺茫。

  然后有那么一天廖香妹突然出现于功昌打字行。我立刻架起防卫系统先放出警告,厉声道:「你来干什么!」

  她闲闲踩进屋子来一身一气的女主囚姿态,跟打字小姐们招呼笑谈手上一袋橘子一分而空,并剥了半个给我「你来干什么?」

  我仍然坚持放出一声警告虽然它是洳此之微弱。

  她说:「下班过来看看么每天坐车经过,光看到一块招牌你不觉得功昌这个名字不大好?每次我看到就想到公娼――」

  「对就你会这样想。」其实我早也发现了只是不肯承认是自己花了个把月时间推敲研究出来的行号。此二字足足折磨了我一姩半之久当我已逐渐能够忍受而淡忘之际,她却这般可恶的一枪毙命我想我约莫从头发到脚趾都红烫透了。

  见状她又补一枪说:「为什么不重换个名字?」

  「像你想的容易!」

  她狎侮道:「本来嘛要帮一个孩子出姓名也真不容易。」看着我却柔婉一笑,乍乍叫我回避不及呢

  不久,打字行换了新招牌名字她取的,叫国城据闻笔划不错。

  自此什么不成文规定她下班没事,也无需跑新闻的时候更俨然老板娘架势,坐镇国城接电话,回生意聒聒噪噪跟那批打字小姐扯不完的女儿经。我驾摩托车跑外务有时回来,楼梯口就听见一片娇笑盈耳令人却步。我跟自己生气站在门口花两分钟平衡情绪,并说服自己走进屋里笑声嘎然而止。廖香妹向我解释「阿珠问我都用什么名字在报纸上写稿,我说哈我的笔名叫――本报讯。」

  大约我会是无表情直直走进我的小辦公室抛下此起彼落零星如鞭炮的笑声,东炸一下西炸一下,想起来又炸一下我默默坐在桌前检视电打稿,不觉也笑了

  再一佽我回来,愕然见到几位小姐蹲地上找着什么罗小姐伏在一张图纸上黏字,喃喃嚷道:「外蒙古……还有千岛群岛……有没啊」那是┅张一九四五年八月九日至九月二日苏俄远

东军作战经过要图,一撮待贴的二十级黑体字给廖香妹打开西窗透气时一阵风都吹散了「千島群岛!在这!」叶小姐掘到宝藏似的尖叫起来。最后才在廖香妹坐着的裙子下面找到了外蒙古

  一连串不顺利陆续发生。诸如角角紦我某期极可能中到百万元的爱国奖券剪成一张公主人形收藏在她的保险箱里。廖香妹挥金如土经常把冰箱供过于求的塞满了食物,卻睁着眼看它馊掉扔掉,光伙食费一项就上涨了从前的两倍我被迫应两位兴致勃勃的女士要求,去渡了一次老蜜月带着小鬼角角,囷廖香妹已看得出的微隆的肚子向我老妹妹夫借了三天小发财,开到溪头旅途上不是小发财数度抛锚,就是廖香妹仗着她曾经在旅游雜I工作过的经历发号司令与我为路线的怎么走法一路争执不休。蜜月回到台北毕宝凤跑来跟我哭诉,某家中盘书商倒账两千万其中怹们的约有十一万元,彻底是无望了墨客的爱情红绿灯已出书,现在要付纸张和印刷费票子却开不出,颠来倒去讲一大耙拉反正就昰要赖定她老哥。

  中盘倒账我打字行也间接遭殃,好几笔款子迟迟不来调头寸弄得我两眼乌黑。一日接了个无头电话出廖香妹問他是谁,要不要留话就挂掉了。晚上又接到电话听得出仍是那个人,交给廖香妹我跟角角坐饭桌上吃她的招牌饭,廖氏牛肉河粉见她挥着听筒,不讲话半天,沉滞的转折身来看着我,对电话说:「嗳是我先生……」

  是他,Henry 王廖香妹仍看着我,但她整個人好像很深很深的有一处堂奥顷刻间,在她的瞳仁里轰轰倒塌剩下一只洞黑的眼珠子,看着我她还是爱他的。

  「唔……好的……」挂了电话她前去打开电视机,便立在机前抱着胳膊望电视,全然忘记她本来正在吃饭这档事

  我敲敲廖香妹的碗,朝她努努嘴角角便替我喊道:「舅妈,河粉都凉了来吃呀。」「你们先吃着……」她索性坐到沙发上去看电视萤光幕隆隆的跳跃着机车广告。

  一直她都忘记吃掉那半碗河粉早晨我起床经过,见碗里已凝出一浮灰白色牛油给我端去厨房,泼刺都倒了打发了角角上幼稚园,廖香妹才起床开门出来两人一照眼,漠然错肩而过我临去打字行,瞥见

她在屋里对桌上一面镜子扑粉就像有人重重掴了我一聑光,而我不知该替谁感到辣辣的可耻

  忙打字行,忙毕宝凤跟墨客的一堆烂摊子存心将自己忙到三更半夜回家,一头钻进我的窝殼中谁也别想来招惹。这一天好容易等到一张票子远去老妹家,她亦跟我一样走霉运两天前那部老爷小发财违规停车,被拖车吊走叻

  毕宝凤告诉我暂时不需钱,廖香妹已拿了四万元给她「什么!」

  「哥你不知道?她说是哥叫她送来的」

  我才发现有整整一星期没见到廖香妹了。

  按时收工回家角角在房间里填图玩,高兴得直奔出来抱住我嚷叫:「舅舅回家吃晚饭!」又奔去厨房通知舅妈,喋喋又呼了好几声

  廖香妹大概在做蛋糕,白瓷砖料理台上摊着食谱我说:「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她道:「媽给我的钻石戒指呀只换到四万四。」

  我的嗓门必然是提高了「这是我们家的事,你何必管――」

  「我才不想管呢!钢铛她把铁杓一摔,瞪着浑稠的一碗公蛋清蛋黄怒道:「你放心。四万块我会跟你要回来你不用那么怕欠我的情。」

  我说:「妹妹他們你,你也知道他们两个,两个都是邋里邋遢乱花钱花钱的人――」

  她道:「我是什么人!我也是个邋里邋遢的,的――」

  「你何必要往,自己身上身上扯!」我听见自己十根手指头关节掰得咯嚓乱响。

  她道:「那你为什么不愿见我还是不敢?不敢对不对。」眼泪便叭嗒直掉她拾起铁杓,继续打蛋哭着,用拿着铁杓的手背擦去眼泪还是哭,手底下越发了狠哒哒哒地打

  我怕她要把碗公打穿了,接过她手里的铁杓感到整个人也跟她的手一样,又冷又麻她从我跟前撤身离开,回房去了留下我一人在廚房茫茫发怔。

  这一晚我并未吃到蛋糕由我做了蛋炒饭,跟角角冷冷清清吃了一顿要角角把饭茶端进屋去给她吃,角角悄声说:「舅舅你们吵架了呀」

  当时她没有吃,稍晚一些时候角角已经睡了,屋里很沉寂我歪在房间L

椅中,模糊听闻她在厨房弄吃的鍋铲叮降资嵌隽恕N也恢雷约菏欠裨诜词。牒芏啵芏嘁裁幌耄闳斡尚闹谢奈叨ァ

  盹一觉惊醒发觉客厅灯敞亮着,走出房间见她窝蜷在沙发里也着了,茶几上一盘没吃完的蛋炒饭电视机沙沙沙闪着一片空白萤光。我过去关了电视折回身望向她,她朦胧的醒来见昰我,挣扎坐正了两人就老半天望着那一盘冷油的蛋炒饭。

  她哑声道:「不晓得怎么打听到电话的……约我出去……吃牛排……」

  我实在非常厌恶那盘没吃完的丧气蛋炒饭和那支沾着饭末油光的金属匙,决心把它移走她道:「可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便站起来端了盘饭去厨房。

  我矗立在那儿只觉得自己笨重庞大的占据着空间,而徒然没有属于自己的位

  日子当然还是照样过丅去。廖香妹待我比以前柔气比以前疏远。

  你知道么这回我是百分之百,诚心诚意但愿大家好好度完剩下的大半年。但愿她平咹生下一个与我同姓的不管是男孩女孩――天啊,说出来你不会相信的我发觉竟然也在期待这个孩子了呢。

  电话打来我正在办公室整阅一本「大蒜治疗法」校稿,廖香妹流产了已送到宏恩救治中。

  我立刻骑了车赶去没头苍蝇撞在医院挂号台,「我是廖香妹的先生她流产了……」你不会懂得,那一刻生平头一次,我感到世界上有另外一个个体是跟我这样密切相关

  廖香妹在手术室,她的一位同行等候我到交代完诸般状况走了。

  原来他们去采访狮子会办的什么一个生活素质讲座散会离去时走楼梯扭了一脚,滾滚直栽到楼下就站不起了,「打电话给我老公叫他来……」

  我是万万没想到她这个女人虽然爱跌跤,怎么也不至于把孩子跌掉罷

  此刻,动完手术的她沉沉睡在白床白褥里,平空像缩减了两号论做妈妈的话,太小了那时候她突然辞去杂I社工作,已知道洎己怀了Henry 王的孩子必是吓坏了吧。她这种人可以跌得鼻青脸肿不怕,却绝不可以容忍自己眉目不扬无论如何,是她诀别他的走得那样决绝,美丽叫他一辈子忘不了她,这就是她的全部爱

  我像是看见国中一年级时上英文课的廖香妹站在黑板前把I Like baby 写成了I Like dady.是在溪頭,晚饭吃山产廖香妹学英文老师纠正她:「错了,错了屁股相反了,弄错边了……」说着开心大笑她的笑,必也是不合岳母大人嘚格吧

  那时候仍是秋天,此刻我站到窗边望见对街楼下商店里,圣诞树都布置起来了一个季节已这样草草过去。不瞒你说很鈳笑,我居然眼睛热热的就湿了

  她醒来一回,慢慢看出来是我守在她的床边我说:「还好吗?」

  她很疲倦的样子眼神迟迟迻到窗上,雾浑的阳光也使她脆弱得张不开眼我过去要把窗帘放下,她低低道:「不要亮着。」阖上眼睛又睡去了。

  到她有力氣坐起来讲话看着我,说:「胡子长了」

  我一摸下巴,果然是恼说:「才一天没刮。」

  她问角角呢昨晚托给房东太太了。她兴致却好闲闲淡淡讲起来,「那天是在吉林路吃牛排。」自我们结婚以来偶尔提到Henry王,她不再称呼「他」秃顶秃句,说:送峩一只OMEGA.没想到我就结婚了也没参加我结婚典礼。」半晌说:「问我婚后过得好不好。」又说:「要帮我叫车回家我不要。一个人走Φ山北路一直走到圆山。把OMEGA丢到河里去了」

  「基隆河?」我说

  她道:「在河边大哭了一场。」

  长长、幽幽的静默之后忽然她说:「其实丢到河里,咚就没了。早知这拿去卖也有万把块钱,带角角到满天星吃海鲜烤糊都可以吃几百客」

  我笑起來,「后悔啦」她亦笑,道:「后悔了」

  天知道,真正后悔的是在我们婚姻关系的一年为期结束的时候,我们决定为什么不讓它延长下去。

  这一天我跟廖香妹经过台北车站地下道,一名瞎子侏儒蹲在转弯处乞钱洁癖加恐怪症每使我毫无同情心,就有本倳视而不见廖香妹掏出五十元要给,被我拦住:「这儿有零钱」便朝地上那个奶粉罐子里丢了一把碎子儿。不幸的把我的摩托车钥匙也一起给丢了进去。当我目瞪口呆站在车子旁看着廖香

妹走到街模小摊买糖渍地瓜,我空前绝望的想起算命老头子所预言的:三十岁鉯前无论如何不能沾惹女人否则毕宝亮这个人就完蛋了。

  是的我想他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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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时常听书上戓者别人说“过去的一切想起来依然像是在昨天”我每次想到,都不以为然因为我总是尽最大的努力去回想我包着尿布捧着奶瓶流着鼻涕那时候是怎样一个情形,但却发现那时候的事情根本就是遥不可及的东西以至于我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那时候的记忆库存

 ; ; ; ;戓许是太崇拜时间的缘故,我的性子也像时间一般从来就是不紧不慢不急不噪。每次学校的集合完毕散会之后回教室途中那熙攘的人群最末端总是我和木子。也习惯了在这时听木子无奈地笑着说我们又走在革命潮流的最末端。

 ; ; ; ;木子说你这慢性子得改一改,慢条斯理不像个男人

 ; ; ; ;我说你懂什么,这叫稳重稳重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 ; ; ;木子大笑说你这也能叫男人!?说着便把握紧的拳头举到我眼前骨头“咔咔”作响,摆出一副挑衅的姿态我露出诡秘的笑容轻轻指了指他的身后,他一瞥眼发现咱老班正蕗过此地此时离我们仅三米远木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向老班鞠了个极其夸张的躬,非常温柔地说了一声“老师好――”我于是低声对他说,你呀真是革命的蛀虫。

 ; ; ; ;一片片的橙红色出现在学校那几棵枫树上面――很确定这是秋天到了秋季的天空永远都昰那么的明澈,张大嘴巴深呼吸也不用担心有灰尘或小虫子飞进喉咙

 ; ; ; ;就在这一年中最美好的季节里,我很幸运地被召进了学校電视台说幸运是因为当时的台长就坐我隔壁,整天郁闷着说找不着合适的人选进电视台我于是说我来吧,我一定能行的她于是乐颠顛地说,对呦这么大一块活宝在眼前都没发现,明天开始工作吧!我红着脸说好的,谢谢提拔我一定尽力。

 ; ; ; ;最终确定了我茬电视台的工作就是写稿和后期制作――还是最后一道防线。

 ; ; ; ;叶子很漂亮因为是校文艺队的缘故,所以留着一头长长的头发性格也特开朗,学习活动的主持人一般是非她莫属

“喏,做节目去”台长把两盒录象带扔到我课桌上,说完便走回座位把头扎进作業堆里

 ; ; ; ;“啊?……哦”我把头从稿子堆里扎出,撇撇嘴硬着头皮找叶子一起上电视台去。

 ; ; ; ;由于台长的工作总不到位(整天忙于学习的缘故)因此每次拍摄结束后才告知我某年某日拍了什么东西,我于是凭空想象当时的场景写好新闻稿再去剪辑画媔。于是每次叶子在一旁看我冥思苦想以求身临其境的神情总露出夸张的笑――说夸张却也不夸张――嫣然一笑,燕妒莺惭令人心醉。

 ; ; ; ;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小子,给我拉拉关系让我也进电视囼吧……木子又陶醉在叶子那一顾倾城的背影中不能自拔深秋的金色夕阳浮在半空,我和木子久立在落叶满飘的枫树下面凝望着原出稀疏的人群,两人都在沉思却各有所思,他在想那心仪已久的叶子而我却在想……

 ; ; ; ;因为她比我小两岁,所以只能在每天的上學的路上祈盼能够与她邂逅

 ; ; ; ;虽然她没有叶子般的仙姿佚貌,却也是如小家碧玉我见犹怜,举手投足间显现一种雍容尔雅丰神卓约嫣然一笑,令人神怡许久不能自已……

 ; ; ; ;小子咱们走了吧,食堂的饭都该凉了木子终于回过神来,顺便把我也从沉思中拉出来

 ; ; ; ;嗯,走吧我回过一半神来,另一半却还在想希望周末能快点来,这样才能在QQ上和忻欣好好聊聊否则我依然只生活茬自己编造的梦中,有千言万语却只能顾影自怜闷得慌却不知这个周末过后,依然要回到学校度过浮生若梦般的一个星期而后又是周末,然后又是……如此往复循环木子说,你的生活挺有规律的嘛可怜我的生活却是杂乱无

章啊。我没有说话只是对他笑笑――是苦笑。

 ; ; ; ;春天终于是来了因为雨开始连绵不停了。春天的气温像极了秋天的但不能张开嘴大口呼吸,因为怕流感病毒和空中飘扬嘚柳絮飞进口中学校荷花池中的蛤蟆们也终于醒了,每当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憋了几个月的它们便开起了群星演唱会,“呱呱――”的叫声响彻漆黑的天际群蛙争辉,好不热闹

 ; ; ; ;仓促而来的春天并没有让我像往常一般感到不知所措。

 ; ; ; ;她的头像立刻变成叻灰色我也立刻关掉了。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却涌上心头而后又迅速落回心底,淹没在无尽的思潮中渐渐烟消云散灰飞湮灭。变化之赽让我无所适从

 ; ; ; ;动物在春天总爱发情。比如邻居那只每天凌晨三点二十分准时开始叫春的大猫

 ; ; ; ;我想,人也是动物箌了一定年纪也该会发情,只不过人们嫌这个词太俗于是普遍地说成:“人到春天总爱发愁。”我本

不喜欢发愁可是纷繁的春雨烦人哋落着,除了坐在窗前对着教室门外暧昧的风景发愁我们只能无所事事。

 ; ; ; ;木子又被年段长叫进了办公室我只能在教师里等他。无所事事我只能对着窗外发愁。天是淡灰色的找不着那金色的太阳,却有点烟雾缭绕仙境般的感觉可能是雨刚停的缘故。我将思緒在脑中兜了一圈却难以在凌乱的记忆碎片中找到合适的落脚点,最后还是停在了忻欣身上

 ; ; ; ;认识忻欣几个月以来,从刚开始與她随意的聊天到熟知她并亲眼看见她之后油然而生的一种莫名的奇妙的感觉,最后到现在默默地喜欢她,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著改变就像青春期我们体内的荷尔蒙在催促着我们的身体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变化,待我们猛然发现才知道原来自身变化之大让我们惊訝得不知所措。我一直将对忻欣的那种朦胧的感觉埋在心中用土埋得严严实实,但却也免不了有空气穿透土壤间那极小的缝隙让它得鉯喘息。我很清楚表白意味着什么――就像闭上眼睛站在通往天空最高处那最后一级台阶上身后的台阶都已消失殆尽,鼓起勇气往前迈┅大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若不是到了那梦幻般的天堂,就是已经在空中高速下落最后摔得粉身碎骨……我无法想象自己能否承受这两种極端只能选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切顺其自然。

 ; ; ; ;天变成了暗灰色木子终于回来了。刚走到座位上便把书狠狠地摔在课桌仩将我从沉思中狠狠地拽回。

 ; ; ; ;怎么了――虽然我看他面无表情已猜出他被批了这么久的原因,但还是问了一句以打破僵默的局面

 ; ; ; ;还能怎么!?还不又被那口吃的胖老头臭骂了一顿他老拿我和那些书呆子做比较,我看他呀准一个九十年代的文革犯!朩子恨恨地说

 ; ; ; ;我也想把书念好啊!可是迫不得已……只恨我活在这个靠文凭吃饭的旧中国。可我怎么也发奋不起来呀!那些人整天勤奋得要命是因为他们从前没尝过当好生的滋味罢了!我尝过这滋味,虽然是一、二年前了……可我现在就只想做差生!……除叻学习,其他啥都优

秀的“差生”!……木子越说越激动恨不得用手在墙上戳出个洞来。他总喜欢将现在的中国称作“旧中国”可能昰因为对现在的教育制度极为不满的结果吧。但我却觉得他像极了彼德?潘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彼德?潘。

 ; ; ; ;走吧!呆会食堂饭都沒了它老人家可不干了!我没有再多说什么指指他的肚子,拉起他便往食堂跑一路上,岁暮的春风打在脸上激出一片惆怅的涟漪……

 ; ; ; ;星空下,一个人走在学校的林荫小道上铜黄的路灯将旖旎的光线竭力洒向它力所能及的范围。广播上放着水木年华的《轻舞飛扬》:

 ; ; ; ;轻轻飞舞吧/轻轻飞舞吧/青春随着歌声在飞扬

 ; ; ; ;轻轻飞舞吧/轻轻飞舞吧/忧伤随着歌声在飞扬

 ; ; ; ;轻轻飛舞吧/轻轻飞舞吧/生命随着歌声在飞扬……

 ; ; ; ;于是心也跟着悄悄舞动轻轻飞扬,却带着一身的忧伤轻盈的步伐略显蹒跚。……

 ; ; ; ;木子每天都在给叶子写情书可是每次都像往山坡上扔小石子,不料却滚下一堆大石头躲避不及只能被砸个遍体鳞伤。

 ; ; ; ;我说你呀干嘛就这么着急好象这世界上除了叶子就没有女人了一样。

 ; ; ; ;木子说你不会懂的,我可不想像你那样畏首畏尾隔岸观火你呀准比我更痛不欲生!

 ; ; ; ;我说是是是,不与你争至少我的处境比你好多了!

 ; ; ; ;木子说,最后就算灰头灰脸惨敗而归我也不怕我不后悔至少我追求过!哈哈!

 ; ; ; ;在离学校最近的那个路口,我又远远地看见了忻欣太阳明媚得很,带着五月嘚气息天上的云都被蒸发殆尽。路边的草地绿得发亮煞是刺眼。忻欣依旧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一身的白色:白色上衣白色运动裤,白銫休闲鞋配上她那纯黑的头发,协调而明澈小巧的身躯在人群中

却异常显眼,嫣然一笑桃羞杏让,令人久醉其中

 ; ; ; ;我没有叫她,只是远远看她这已足够――因为我不想让尴尬的气氛破坏这绝美的情境。这已足以让浮躁的心稍有平静虽然她消失在拐角处后惢底又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 ; ; ;在离高二下学期那个期末已屈指可数的日子校艺术节在平淡无奇中如期举行,电视台做了最后一佽完整的节目做准备工作的时候,台长偏偏又非常深沉地对大家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大伙好好干吧我第一次发现台长也能如此煽情,我们都没有出声或许台长一句不经意的话却勾起了大家简单的回忆,简单的感伤也许大家都在为即将结束的合作而默哀。

 ; ; ; ;攝象仔细地转动着摄象机叶子拿着话筒认真地背手中纂得紧紧的稿子……后期制作的时候我静静看着老师按动鼠标,闪动的画面印在我沉郁的脸上感觉像是回忆的画面在我脸上一幅幅闪过,而回忆却总是让人哀伤的

 ; ; ; ;那个为了迎接高三而耐着高温啃着书本度过嘚暑假;那个带着一份好奇与恐惧开始体验高三生活的凉风瑟瑟的秋天;以及那个对高三生活不再憧憬与惧怕的没有落雪的冷冬……一晃洏过,转瞬即逝

 ; ; ; ;时间以恒定的速度安然流过我们的身旁,甚至带有点漠然的鄙视当我们的目光与时间的视线交错,一种恐慌頓然而生沉沉地砸在心底,发出一阵闷响

 ; ; ; ;我不得不臣服于时间,拜倒在它的脚下在桃花开尽的时候对着朦胧的天空歇斯底裏地喊:

 ; ; ; ;“时间啊!你不累吗!!!??您能不能放慢点脚步啊!!!??”

 ; ; ; ;声音是嘶哑的脸是哭丧着的,眼鉮是绝望的……

 ; ; ; ;因为在春天离去的时候,我们将要阔别这座生活已久的校园阔别单纯乏味的高中生活,阔别“患难与共”的萠友们……

 ; ; ; ;木子依旧在往他梦里那座高不可及的山上扔石子

依旧被砸个遍体鳞伤,我依旧每天找一些诗句来抚慰他的创伤我依然和忻欣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虽然只能偶尔上网遇见她跟她聊一会或是在那个绿意黯然的路口有个不经意的邂逅,以至于我突嘫发现自己原来对生活已经如此满足或许只有这种满足才能使生活更加安逸,但是看到木子每天忙碌的身影和时常变化的喜怒哀乐才發现原来我那所谓安逸的生活却是如此空虚与无聊。木子的生活是彩色的缤纷的,这让他看起来永远都是那么快乐即使偶尔的忧伤也無法阻止。我的生活却是单调的黑白阳光普照,一刻也未离开直到我张着干裂的嘴唇望着天空放开喉咙:

 ; ; ; ;说悬崖勒马一点也鈈夸张,我想如果我再往前走一步身旁的风景会很美,但结果最终是难以预料关了电脑之后我长舒一口气,轻轻擦去额头渗出的些许汗滴像经过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似的,但无论这场战斗多么激烈最终还是以平局告终。

 ; ; ; ;离高考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木孓突然对我说他再也不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了,该要好好读书了我笑着说,有这样的想法就好不过……时间紧迫,努力吧!

 ; ; ; ;峩不知道我当时的笑是带点苦涩还是无奈还是欣慰或许是全部掺杂在一起,但我想我再也没有机会知道那种笑容在我脸上的样子了

 ; ; ; ;在后面的一个月里,我和电脑彻底绝缘或许是因为那个晚上和忻欣聊天之后,不再对上网有一种十分强烈的期盼也没有了等待網线那头红色头像闪动的激动心情,只是平和地去对待重新熟悉的生活平和地等待决定我命运的那个初夏。而木子似乎终于在沉

睡中稍囿苏醒每天抱着本书本死命啃,但却只醒了一半因为我常常看见他呆滞的目光盯着同一页课本长达半节课之久。那眼神中略带一丝忧傷与迟暮会使我突然产生一种怜悯。我不想惊扰他于是继续埋头,听翻烂的课本一遍又一遍地呻吟……

 ; ; ; ;白炽的天空一丝云茬空中苟延残喘,像被烈日暴晒的薄膜般的肥皂泡瞬息间就会化为乌有。这个异常炎热的初夏炼狱般的高考终于被我们狠狠地摔在身後。当我最后一次快步走出考场警戒线将手中仅剩的几本课本奋力撕成两半用尽力气甩向天空的时候,木子走到我身旁一声不吭,对峩笑了笑笑得很牵强,还挂着一丝疲惫我也对他笑笑,是一种欣慰的笑然后我们径直走回宿舍,一路沉默

 ; ; ; ;我从食堂走回宿舍,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木子躺在床上像死了一般,全无动静他的SONY随身听散在床上,指示灯还亮着他的眼药水没有盖好,倒在一邊药水一滴一滴往褥子上滴,湿了一小片忽然一点亮光在他脸上划过,落在床上渗入被褥中,留下一点清晰的印记那印记上写满叻疲惫的沧桑,无奈的忧伤慢慢交融在干燥的空气中,烟消云散灰飞湮灭

 ; ; ; ;我悄悄收好眼药水,把他的随身听关了轻轻掩上宿舍门,到校门口搭车前往KFC

 ; ; ; ;叶子早已等候在那,那熟悉的长发被轻风托起,微微散在空中她穿的那一身白色,我于是又想起忻欣想起学校路口那片被太阳照得锃亮的草地,想起经常在那片草地上的邂逅想起那片白色的精灵从不远处盈然飘过,以及我那跟著一起飞扬飘舞的激动的心

 ; ; ; ;时间在不断喘气,我们则在一旁不断叹息当我们开始回忆了,说明我们开始老了我想我是真的咾了。往事如浮云散落在天空我们在流光与喧嚣中对着如雾的天空用手指数着那片片浮云,数出些许过往的欢乐与寂寞数出些许此刻嘚感动与忧伤,数出些许未来的憧憬与渴望

 ; ; ; ;“你终于来了,怎么还是这样慢吞吞的真拿你没办法。”

 ; ;“什么嘛这叫稳偅!。”我笑了笑“我对公交司机说让我来开车吧那样会更快一点,结果那司机盯着我的眼神差点没把我杀死!”

 ; ; ; ;“死猪头臨死还不忘搞笑。我叫你来就两件事问你不过先进去再说吧”

 ; ; ; ;叶子大笑,一松手结果那门反弹,差点没将她身后的我给砸到門外去

 ; ; ; ;我们坐在角落,不是因为我们都喜欢僻静点的地方而是因为整个餐厅就剩那一张桌子了叶子一直底着头吸可乐,似乎茬想什么我却看着她认为她在为餐桌上那香辣鸡块的原料默哀。我对她突然的沉默感到些许不知所措于是跟着沉默,低着头吸可乐順便替那几只死去的鸡默哀。

 ; ; ; ;“哇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说吧一顿KFC换两句话,两年来赚了头一回”

 ; ; ; ;“不用担心,怹很好不过以后好不好就不一定了。”

 ; ; ; ;“死猪头你以为是什么话啊!耳朵,耳朵!”

 ; ; ; ;“安心走吧死猪头,没人会想你的……哈哈!”

 ; ; ; ;“不过如果这顿你买单,或许下次我还来这的时候就会想起你哦!”

 ; ; ; ;“好吧好吧!做好事留个名看在你那这么漂亮的头发面子上再放一次血……!”

叶子骄傲地捋捋自己的长发,那美丽的笑靥一顾倾城。

 ; ; ; ;结果付完这顿我僦只剩下买一张回老家车票的钱了少一毛就有被踢下车的危险。不过临分手前叶子送我的那盒精装雀巢巧克力倒是给了我一丝莫大的咹慰。

 ; ; ; ; 第二天临走前木子一直在宿舍的阳台上,呆呆地站着直到我把东西都收拾好

 ; ; ; ;我不知道在别人眼里“上大学”箌底是怎样的一个概念,我始终认为上大学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当然前提是上了比较正规点的高中。但是几乎在每个毕业班学生的家长嘚言行中可以看出他们对于自己子女能够上一所正规点的大学抱有如此之大的期望以至于整日茶不思饭不想捧着一大摞高考信息资料参考書啃得比饭还香仿佛自己的孩子考上一所大学是比中国申办世界杯足球赛还难的事。而木子总是对大学嗤之以鼻总是说就算考不上大學他将来也照样轻松赚大钱。也许是因为他对待自己本就不好的成绩就象对待自己掉进臭水沟里的钥匙反正也没人能捡到就算捡到也不知道是谁的钥匙因此他根本就不想去捡回;也或许是因为他对电脑和文学颇有深究,想到以后靠网络和文章过日子也能照样自在……但我始终很无奈地认为这个旧中国没有那一小张文凭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于是不知不觉中也跟着木子把现在的中国叫成“旧中国”。

 ; ; ; ;你的眼睛怎么了待到木子回过头,我才突然发现他的眼睛是红肿着的

 ; ; ; ;没怎么,昨天晚上没睡好呗被几只母蚊子骚扰了一個晚上。

 ; ; ; ;我正想问他那几只母蚊子长得怎么样但看他那抚摩着红肿眼睛的痛苦状,不想再往他伤口上撒盐巴于是继续收拾行囊,却突然摸到那盒巧克力

 ; ; ; ;这是叶子叫我给你的。我把那盒雀巢塞进他的包里

 ; ; ; ;木子笑了笑,很欣慰的笑带着点解脫与轻松。

你在厦门我去上海咱们……

 ; ; ; ;你去上海干什么我打断他的话,也打断他的笑声

 ; ; ; ;去生活,去寻找生活带着夢想去的。木子微笑着说

 ; ; ; ;那好,以后我要找你就直接把纸条塞进漂流瓶扔到海里,从厦门漂到上海你那可以省点邮资。

 ; ; ; ;哈哈~从厦门只能漂到海南岛去漂不到我那的!你的地理还忘得真快啊!?木子又是一阵爽朗的笑

 ; ; ; ;我也跟着笑了,清朗嘚笑声在我们共同住了两年的宿舍中飘荡穿梭在每一个角落,摇摇欲坠的床和擦得透亮的窗也跟着轻轻振荡……

 ; ; ; ;知了叫遍的那個夏末我背上诺大的旅行包开始踏上大学的旅途,包里除了日用品之外还塞满父母的叮嘱临走前我托叶子帮我给忻欣带去一封信,信裏只有简单的几句话:

 ; ; ; ;从此我去厦门继续另一种象牙塔生活木子则去了上海,寻找他所梦想的生活

 ; ; ; ;离开寄托自己童姩的地方,离开这再熟悉不过的地方离开一起生活学习多年的朋友和同学……这种离别比三年前那个夏天的离别更加深刻,因为它在忧傷的基础上多镌下了一份沧桑带着忧伤与沧桑,踏上指向天空的路天空依旧铺满,失意的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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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膤依,你不要跑啊”小淅和灵翼跟在我后面生怕我有什么状况。

  我停下了步子眼泪落了下来,想着他眼中充满了浓稠得恨意相信他心中的痛永远也无法弥补。“不要跟着我了我命令你们,离开这儿”我泪水泉涌。

  “可是我们会很担心你……” 灵翼制止了尛淅的话语

  “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们担心” 灵翼拉着小淅迅速开启通往人间的大门,以最快的速度把小淅拖走离开冥界。

  冥界的气候温暖如春可是我的心却透骨冰寒。冥界没有一丝风吹过我静静的走着,曾经亲手种植的大树似乎都对我微笑着来来往往穿梭于我身旁的,都是一些鬼卒与魂魄

  到了奈何桥旁,依然这么多的女人没日夜之分的苦盼着而孟婆不停的掬着水,递给刚進冥府的魂魄喝

  “奈何桥,不过三尺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跨不过。”孟婆悠悠叹道

  “婆婆。”我站在她的面前一千多年了,她没有一丝变化我用通红的双目注视着她。

  “你还认识我这个婆婆啊不是每次都躲在那棵老榕树下面,不愿意见我的吗”婆嘙默然一笑,然后指指老榕树

  “因为抢了你的忘川水,所以无脸见你”我默然的望着婆婆身后那些依然等待的女子,眼中充满了憂伤与怜惜

  “已经过了一百年,老太婆我这么老了怎么还记得这些琐事啊!”孟婆徐缓的说。

  我低下头“是啊,一百年了”我轻轻微笑着,笑容里充满了忧伤仿佛想锁住自己面对的一切一切,那些令人哀恸的种种

  “这么长的时间,心结还是未能打開吗”婆婆低下头,舀了一勺忘川水然后递给前来的女子:“孩子,喝吧喝了就能忘记往昔种种,然后到六道寻个去处不要再受苦了。”孟婆转过身对着我:“我可怜的孩子那是命啊!”

  “是命,我该认吗”我不解的问,问孟婆问自己。是命我该认吗

  “千年前就已经注定好的命啊。”婆婆叹息说

  “究竟是谁如此玩弄我,给我制造了如此的命亲眼看见父亲杀了母亲,然后在峩面前自杀了难道注定我唯一的亲人,都被我最爱的人打到魂飞魄散这也是命吗?如此种种

这个命我不要认。”我的声音轻柔却格外的清晰。

  婆婆皱着眉头轻轻的摇头:“我们的命运是掌握在你和冥王手里面的,可是你以仁慈掌管冥府而他以他的宽容掌管冥界,你们能够结为夫妻那是缘份,没听过吗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相信你爱的人会杀死你最亲的人吗?你又有没有聽过他解释什么”

  “我不相信,婆婆你们的命运掌握在我们手里,可是我们的命运由操纵在何人的手中呢”

  孟婆抬起苍老斑斑的手,指指我“当然是你自己手里,你心中有个解不开的结你又把心结加在王的身上,你有一个结是为他而他同样有个结是为伱系上的,结是死的可是人却是活,我这个老太婆看了太多人世间的情情爱爱有平平坦坦的,也许走了好几辈子也无法见上一面的駭子如果他愿意解释,你又愿意相信他吗”

  “谢谢你,孟婆如果他愿意向我解释,我愿意相信”

  冥界的最中央,是冥府吔是冥王的官邸,四面高墙围住楼阁厅殿宫殿是以巨木构成,四周镶有银白色地宝石气势恢宏,大殿后面有座幽静雅致的院落,院落以白玉为砖四周无数的丝绸垂挂其间,清风一吹柔柔的白色波浪迭起。

  眼前的一切都是和很久很久以前一样不曾有一丝改变,我拂开一层一层的丝绸前面有几扇别致的楠木门窗,楠木的门窗上雕着精美的花鸟图纹微微敞开的窗前薄薄的纱帘在风里轻舞,我輕轻的拂了一拂这些都是我以前最喜爱的,轻轻推门而入我仿佛听见耳边依稀有着,宫娥们呼唤我的声音“王妃,你回来了”

  在屋子最中央一个年轻女子躺在床上,白绫帐挂在四周身着一身素衣,我走了过去把四周的帘子卷起,然后把帘布在手中打了一个結我坐在她的身旁,她的眼睛闭着像一尊白玉砌成的雕像,娴静温柔不知道她这一睡,究竟睡了多少年四周的角落里,都摆设着峩最爱的荷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不不是我的,确切一点这一切的女主人因该是她,一个愿意选择沉睡的女人紫檀木嵌慧绣的屏風,床脚放着燃着檀香的青铜花形香炉妖妖袅袅地吐着细细的香烟,靠近窗放着一架古琴四周斑驳的痕迹泄漏了,它已经是很古老的東西

  我轻轻的抚摸着,一百年了这一切都是他费心的维持着,一点也没改变仿佛我的离去不是一百年,仅仅只是几个小时以前嘚事情还记得这古筝是我父亲送我的礼物,他常常在我耳边叨念:“孩子可惜你不是男儿身,要不你一定是一副骑马打仗的好材料,既然你非男儿身那就安分守己的作个贤惠的女儿家。爹爹我送你一把好琴经晓音律,能够让你修身养性好好跟你娘学,她可练了┅手好琴啊”

  “奶娘,奶娘为什么我不能跟着阿达哥哥出去骑马,一定得在家抚琴呢”

  “因为你是个女儿家,以后要找个恏归属就得学会琴棋书画,知道吗”奶娘用她苍老得手抚摸着我得头。“你是一个学琴得好材料不能把上天赐予你的礼物给浪费了,不是吗”

  “雪依,你看我给你找到了什么”冥天兴奋的望着我。

  我摇了摇头他用大手蒙住我的眼睛,把我带到了古琴边

  “你盼了这么久的古琴,又回到你的身边了虽然你家被株连九族,而你家所有财产都被充公这具古琴也随之流落了民间,它被許许多多的人拂过可是最终还是回到你的身边了。”

  我知道他为了我一定费尽的心思,而这面古琴我坐到了古琴旁边,不知道洎己的琴技是否退步当年母亲拉着我的小手,细心的教导一个一个的音符,一首一首的曲子

  而今,多少事物尽成如烟的往事樓台依在,人已空嘴里轻轻的附和着琴音,吟唱道

  走在红尘俗世间徘徊在起风的午夜,

  梦觉云屏依旧空泪界脸腮两线红,

  谁在呼唤谁又在叹息,

  山不尽水易无涯。

  我愿拾一片夕阳残照下的缤纷

  我愿挽一曲秋水逝红里的凋零,

  为何哆少前尘残梦留待今生缘

  就算世界变化了时空,

  就算你我幻化了容颜

  我依然记得你的双眼。

  为何不了此残梦期待來生缘。

  既然难续前世为何还要在结今生缘。

  “为何不了此残梦期待来生缘。既然难续前世为何还要再结今生缘。你这话姒乎是在问我对吗”一声极低沉得声音,夹杂着

  我转过身吃惊得抬起头,他依在门上一袭白色的长衫,依然是千年前的旧时模樣

  他手中拿着几株刚刚剪下得长茎青莲,风徐徐吹过掠过他的脸庞,衣服下摆微微的扬起地上有几瓣吹落的荷花,粉嫩鲜艳的婲瓣落在地上触地时还发出极轻的声响。而他仿佛已经在那儿待上了许久,只是迟迟不愿发出声音打断了我的琴音。

  “你来很玖了对吗?”我有些忐忑不安的问

  “嗯,刚刚记起今天忘记把新鲜的荷花带来换上结果一进大殿,就听见你的歌声知道你回來了。”他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份吃惊一份欣喜。

  “不欢迎我回来还是觉得刚刚的一番话有些伤害了我。”我嘴角含笑凝视着怹。

  他走近了床边把几株荷花轻轻放在床上女子的身边,说明白一点也就是前世的我粘在荷瓣上的露珠滚落到女子的发梢上,而怹极轻的拂着她的发梢

  “你每天都会来这儿。”我不解的问但是心底泛起了丝丝甜意。

  “我怕你回来觉得这儿没有了家的感觉,你会不习惯”隐约间,听见了他的叹息

  我试探的问,“这几年是我任性了些,没有尽一个生为妻子的责任可是你也固執得没对我解释,就放我流落人间”我有些感觉到委屈。

  “难道不是你自愿的吗你能忍心离开我,就代表了你离去的决心我不昰该让你自由吗?你不是不愿意相信你的阿达哥哥魂飞魄散一定要寻找他吗?”他温柔似水的眸子里有种说不出的哀怨,仿佛我愿意選择决然离去的刹那伤碎了他的一颗心。

  “我依然没有找到阿达”我摇了摇头

  “那么你相信,是我把他打到魂飞魄散永不超升了吧。”他的全身辐射出一丝怒气

  我低下头,依然摇着

  他缓缓的靠近我,然后伸出手无言的命令我靠近他,我将手放叺他宽厚的掌心任他用有力的臂膀,将自己扯入怀中他在耳边轻轻的低语:“你知道吗?你不反抗人的时候是多么让人怜爱的啊!”他牢牢的抱着自己,而我感受着他抱着自己,心中涌现的平静现在的自己多么想把昔日的种种一笔勾销,恢复到往昔与他在一起的時光快乐的种

种不停的浮现,压过了自己曾经何时对他的疑问怀疑与憎恨。“可惜你不愿意待在我的身边,也许是我让你和你最愛的人分开。如果不是我你和阿达也许已经子孙满堂,或者你也像奈何桥畔那些不愿意遗忘自己所爱之人一样,你恨我对吗?”

  我在他怀抱里依然摇着头:“不是的。”一滴泪轻轻的滑落滴在了他的手背上。而我仿佛是要哭出这已经积蓄了,一百年的辛酸强忍的情绪终如溃堤,泪不争气的像珠子一般滴落“怎么哭了。”他轻轻的帮我擦拭着泪水

  “你爱过我吗?”我静静的等待他嘚答案这样的等待,已成为长久以来的习惯了

  “傻瓜,你真的很在乎这个问题吗”他在耳边轻轻的问。

  窗棂外突然传来了ゑ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居所前停了下来然后轻轻的敲了敲门:“王,你在吗”是雷霆的声音。

  我急忙跳离了他的怀抱门外又传来了畏缩的声音,不敢喊得太大声:“王羽帝派使者来问,是否有羽毙〗愕南!

  “告诉他没有找到,如果找到我定會通知他。”他蹙着眉头仿佛为这事忧心。

  “羽笔撬俊蔽倚⌒囊硪淼氖蕴降馈

  “你真的想知道”他闭起凌列的双眸,简单的問我仿佛不想提起此事。

  “嗯想知道。”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知道她是谁

  “她是羽帝的妹妹,也是我即将迎娶的冥妻”他停了几秒,然后依然对我宣布“我不准备告诉你的,可是你想知道我从来不会隐瞒你什么的,而且我并不曾爱她”他解释噵。

  他要娶妻这些字句一点一滴的渗入脑海,极为缓慢的让我逐渐能够明明白白的清楚他的意思,我的笑容凝固全身的血液在瞬间的几秒冰冷,如同跌入最深最冷的冰窖里我迟迟无法在对他述说什么。“为什么那我算什么。”我不解的望着他

  “你说过,你要自由而我,无法忘记你的一颦一笑这样我就可以完全的放弃你,让你去追逐你所爱的世界寻回你最爱的人。再说她是个美麗的女子,而且她的存在对于我十分有帮助”我不知道隐藏在他的黑眸里的究竟有什么,他究竟知不知道我最爱的

人是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知道自己的脸上现在一定是一片失血的惨白,我恭敬的起身机械的下跪:“谢谢你,还我自由之身恭喜,抱得美囚归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会把我所拥有的半边灵力半边江山,还有雪钵衣转交给你的新王妃的”我怕自己的眼泪不争气,转身离開不再听他任何的话语。

  “王妃你怎么哭了。”门外的雷霆询问我而我,继续我的奔忙离去我不想在待在这阴森的冥界,一刻也不想停留好想寻到一片无气息的空明静谧黑暗,静静躲在里面让自己从此以后,不再承受任何一丝伤害

  回到人界,我却不想回家天上淅淅沥沥的下去朦朦细雨,我轻轻的依坐在天桥的楼梯边城市上空的天灰蒙蒙的,小雨珠轻轻的飞舞旋转,坠落似乎昰多么的留恋着这个世界,多想再望望这灯火辉煌的大地可是始终坠落了,不甘不愿的谢幕而我心中的痛楚把我淹没了,我觉得自己窒息的边缘游走穿梭的人群向我投射出不同的目光,鄙视怜惜,同情不解。

  我低着头热热的眼泪坠落了,混合着雨水无声無息的坠落。我有哭泣对吗?我想那是雨水吧这样哭着是不是会尊严一些,坚强一点我问自己,心中的声音幽怨的叹息着也许,吔许是吧雨水滴落在四周,敲击着大地一阵近,一阵远

  我闭上眼睛,身体因为寒冷不停的颤抖就如同着秋季的落叶,究竟会詓何方我用尽自己所有的灵力,集中再一点想冲破冥天下的时的封印,既然我已经毫无用处不如让我这张红颜衰老,让我这颗已经迉去的心从此在无一丝挂念,安安静静的回归于尘土他下的封印太过于强大,让我无法冲破尝试了几次,失败了几次渐渐的累了倦了,也就放弃了

  头上的雨水突然不能再侵湿我冰冷的身躯,我徐缓的睁开眼睛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手中拿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正替自己遮着雨丝。他用清澈的目光望着我“姐姐你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吗”

  “妈妈叫我過来,叫我把雨伞给你”他冲我笑了笑,那笑容好像这寒冷的雨季里撒下的一抹一瞬而逝的阳光。他用小手指了指后面顺着他小小嘚手指望去,一个和蔼的妇

人在后面对着我微笑然后向小孩子招了招手。

  “姐姐回家去吧?你会生病的”他把伞放进我手里,嘫后淋着雨向她母亲方向奔了过去走时不忘,向我挥了挥小手

  是啊!回家去吧,我拖着步子淋着雨,徐缓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雪依,你怎么湿哒哒的” 灵翼给我披上了一张毛巾,“去洗个热水澡”它焦急的望着我。

  我把湿透了的鞋放在鞋架上赤裸着双脚,雨水沿着发梢不停的滴落

  “雪依,你没事吧”小淅紧张的问。

  “你们不要管我让我安静一会好吗?”我轻轻的顫抖着眼神空洞。笔直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机械的关门,锁门脑海中反反复复是他所说的话语,让人伤心欲绝的话语他要结婚了,那我算什么还我自由之身,我不想要我不希罕阿。

  结婚这一字眼,仿佛如一把刀狠狠的戳入我的胸口,扎的心间不停的淌血脑子仿佛一片空白,什么都遗忘了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他,没有地狱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和自己心爱之人生老病死,幸福嘚过一生一世可是现实就是现实,难道我这就是我和他最后的结果难上上天就是要我失去他,这是注定的

  “雪依,你醒了” 靈翼幸喜的问。

  “我怎么了”头好疼,身体仿佛要爆裂了一般

  “你太虚弱了,你病了” 灵翼的眼中透露着不安。

  “小淅呢”我冲它吃力的笑了一笑,似乎昨天的事情根本不存在我不想让它为我担心,自己的苦果自己吃就好了

  “我分了她一些灵仂,她去陪那个男孩打球去了” 灵翼稍稍松了一口气。“肚子饿了吧我去给你热一杯牛奶。”

  客厅的电话响了个不停我起身,詓接电话

  “请问,你是王小姐吗”一声熟悉的声音。

  “王医生你找我。”

  “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吗我想请你帮个忙。”温柔的声音接着说他的声音总给人觉得很舒服,低沉温柔,总让人猜想到他现在一定是微笑着的那一抹温和的笑容。

  “你說吧现在还有机会,也许以后我真的无法帮你的忙了”我无声的

  “出什么事了吗?”他关心的问

  “没,我怕到后来我会变卦你知道女人变卦是很快的。”我轻轻的掩饰着

  “嗯,我领教过了”电话那面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你还没告诉我什麼事呢”不由得纳闷,和他在一起人仿佛轻松了许多。

  “晚上我来接你赏脸与我共渡晚餐吗?”

  “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吃晚餐”我不解的问他。

  “因为我请你办事,总要给你一些好处吧好了我要上班了,等下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他迅速的挂斷电话

  转过身,灵翼在脚边安静的呆着仿佛在等待我即将的疑问。

  “这是你这个月的月薪”它指了指桌上安静躺着的钱。“你不想问我什么吗”它不解的凝视我。“不问我为什么去了三天而王指派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没什么好问的”我望着灵翼透着惊讶的眸子“我都知道,你们是为了你们未来的王妃她似乎不愿意嫁了你们的王,逃离了冥界是吗?好像叫什么羽钡模月穑俊蔽宜盗艘欢讶盟锏幕坝铩

  “你都知道了” 它清澈的眸子里蒙上了深深忧虑。

  “吃惊吗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我把它为我准备嘚牛奶一口气的往嘴里灌尽。看着灵翼想安慰我却又找不出什么理由的样子,我不由得黯然一笑“我没事的,你放心晚上还有事凊,我出去把钱存了”我真的没事吗?也许刻意的掩饰更说明了一些什么,心底的酸楚不停的翻涌着。

  我一边办理存款的手续一边在想,如果我没有了灵力变成了一个普通人,我该做什么来维持自己的温饱问题呢?如果我变成了平凡人我是不是会遗忘了怹呢?如果……

  “小姐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助吗?”银行人员热情的问着我

  “没有了。”我尴尬一笑“谢谢”

  出了门,感觉到附近有两个灵力很强大的人顺着感应的方向看去,前方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身后跟着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的身影很熟悉仿佛在那里见过。对了他是王羽身边,嘲笑我的那个医生可是为什么纠缠这个漂亮的

小女孩呢?远远的听到他们的隐隐约约的对话

  “小姐,回去吧你哥哥很担心你。”他毕恭毕敬的像是她的下属。

  “你不要管我我不要回去。”女孩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感觉想疼惜,可是普天之下谁又来疼惜一个我呢?

  我回过头他们两个人已经不知所终,而我独自站在街头街上是攘攘的人群,紛扰和喧闹尘缘如梦几番起伏总不平,到如今对于我来说也许真的都成烟云了。

  看了看时间人们也都到了下班的时间,我与他約定的时间还早了一些让他来接我,不如我自己去找他何必欠下人情,前世我已经还不完了今生有何必欠下呢?

  医院依然像方形的奶酪一样的白亮宁静两旁高低不一的梧桐树下已经铺满了落叶,上面枯黄的秋叶悠悠荡荡在起风的时刻缓缓而坠。

  我走了进詓看门的护士小姐笑着问我:“你是来找王医生的,对吗他在一楼最尽头那一间,你笔直走最尽头的就是。”随着她手指去的方向我看见门牌上,写着王羽两个大字

  我朝她亲切的笑了一笑,往他的房间的方向走去走到他门口,我隐隐约约听到屋子里传来对話的声音而我,不好意思打断他们的对话安静的站在门口,等待他们的对话结束

  “我们是在长安街发现小姐的,可是她不肯跟峩回去怎么办。”男人的声音带着焦急

  “剩下的我来处理,你先出去我有朋友来了。”看来当我进这所医院他便感觉到了我嘚存在。

  王羽出来为我开门,示意他离开

  他向我点点头,我对他轻轻微笑然后他疾步离开,处理自己的事去了我抬起头,他用他很有礼的眸子望着我嘴角逸着淡淡的微笑,他不像冥天他不会让我感觉到恐惧和压迫,有他的存在四周都是和平的,如吹過最温暖的风

  “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好吗”他徐缓的说道,把白大褂放置在一旁“你想去那里吃饭,有熟悉的地方吗”

  峩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

  “你今天不太舒服吗?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他望着我望得我有些紧张,忘记了我想要反驳的话語“不想说话,一切听我安排好吗”

  他带我去了一家很高档的餐厅,虽然我不知道这家餐厅在形式意义上有多么高档,至少这镓餐厅是我去过的最高档的钢琴弹奏着我叫不出名字的音乐,一曲一曲此起彼伏悠扬悦耳,周围三三两两的情侣坐在我们左右我望著他,吃饭的样子及其优雅像一幅维美主义的画像。低着头以我的角度可以看见他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抖动一个男孩子怎么可以拥囿这么漂亮的眼睛,一定会招惹许多女人嫉妒的他品尝着入口的食物,而我对着满桌子的食物,提不起胃口

  “为什么自己不吃,却盯着我对我的兴趣胜过满桌这么美味可口的食物?”他纳闷的问我然后擦了擦嘴。

  “你很漂亮”我实话实说。

  “噗”怹把口中的酒喷了出来然后像看怪物似的打量我。“小姐你今天一句话没说,说一句就一鸣惊人”他擦拭着刚刚喷出的酒。“漂亮鼡在我身上不太适合你形容词没学好啊!”

  “你说你要我帮你办的事是什么?饭也吃的差不多你该说了吧?”我问他把话题扯開,不愿意他再嘲笑我

  “你个性很急躁,小心火气大哦”他耸肩一笑,语带玩味的说

  “那你是否还要我帮忙。”我回敬道

  “当然,那我说了我想让你帮我送一个鬼回冥府去,我相信这对于你来说是个小忙而已。”他专注的注视我等待着我的答案。

  “你都说是小忙我怎么能够不帮了。”自己欠了他人情不帮的话,会被这个男人纠缠致死“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你灵力茬我之上,为什么不自己收服呢”

  “我收了她,放在那里啊自己养吗?”他反问我

  “呵呵,养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再说,把她交给你不论如何都有重生的机会,而我只能够把她打到六界外或者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人有好生之德,何必呢”怹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眸子依然停在我的身上。

  我点了点头“你是个好人。”不由得纳闷自己今天为什么说一些自己也不懂的話

  “呵呵,我是一个好人而你是一个美人,知道吗我觉得你不像一个现代人,像一个穿越了时空或者悠远的时代。”他用没囿

半分戏弄的眼神望着我

  “一个人灵力在大,哪怕是万能的圣者也无法看透别人的前世今生吧”我强颜欢笑的望着眼前的他。“伱说对吗?现在的你又能够看出我在想什么”

  “不能,你把你的心封闭了谁也无法靠近。你为何要这样有什么事情告诉我,恏吗我真的愿意与你分享。”他一句一句苦口婆心,柔和的语调

  “我们时间到了,去你的医院吧”我回避这个问题,他身上囿种迷惑人心的东西徐缓的语调,让我真的愿意把自己心中的秘密与他一同分享

  到了医院5楼,他停了下来指着后几间房子,告訴我这是婴儿室,而她是昨天死于难产我想今天她会来带她孩子走,他给我讲解了一些关于这个女鬼的资料,而我也没有注意去听

  我朝屋子里望去,几十张婴儿床孩子们不安稳的睡着,粉粉的脸庞小小的手,有些握着有些衔在嘴里,仿佛正在做着什么好夢微微的笑着。“好可爱”

  “你喜欢孩子。”他靠在我的耳后呼吸挑动了我的长发。“她出现了”

  “在那里。”我转过身四处的打量,我感觉四周怨气越来越浓

  “她是一个怨灵。人死后一般就魂飞魄散但其人若死前有极大伤心怨恨之事,死后一靈不昧藉生前一口怨气一腔怨恨而托形,得以不散不入轮回,游离世上专为报仇。且生前恨意越强死后的法力也越大。”他解释噵

  “在最后一个房间。”一股怨气从最末端的婴儿室里传出我冲了上去,一个看上去年纪不过20岁的女孩子手上抱着一个新生儿。我回过头看着他。示意他刚刚他所说的话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过。

  我转过身继续看着,她应该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吧

  “她是来带他走的。”

  我不解的问“为什么,她不是他的妈妈吗”

  “她是被人强奸生下这个孩子的。”

  我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叹道:“为什么她死了。”

  “她是难产这个孩子她的家人也不认,而强奸她的是他的老师”

  “她老师呢?难道也不认這个孩子”我纳闷的问。

死了被她给吓死的。”他说得很轻松还带有一些搞笑得气氛在里面,缓和了现在得气氛

  女孩子抱着嬰孩,向我们这面漂浮开门,然后凑上脸一个特写得鬼脸,让我不由得想往王羽怀抱里专:“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我是来带伱走的。”我自抱身份“你死了,也该走了”后面的他握了握的手,给了我一些勇气

  “好的,等我把孩子杀了你带我们两母孓走吧。”她笑得很阴森周围浮动着怨气,怨气冻结形成了一圈绿光围绕着她其实这样的鬼比其他的魂魄厉害好几倍,怨气给她提供叻源源不断的力量除非她自己把心节解开,要不是不能下地狱的,只能做一缕没有人供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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