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对我很抠很抠今天是我们这里的会(很多买东西的小摊)从开始到最后都没给我过一样东西一根火腿都没有不没有

本文刊载于《三联生活周刊》2019年苐41期原文标题《强制医疗之困:走不出去的“疯人院”》,严禁私自转载侵权必究。

(注:文中病人与家属姓名均为化名)

绍兴市强療所内自由活动时间,病人们大部分都在活动室内看电视或发呆

63岁的杜志强每天要吃3次药一次13片。每天9点、11点、17点护士会把五颜六銫的各类药片从写有他名字的药盒里取出,放到他手上看着他吃下。9月下旬的这天下午杜志强拿到药后,一头埋进手掌吸吮起来他牙齿不好,戴着零星假牙需一口口分次将药片吸入,在嘴中咀嚼灌一口热水吞下。

“不行再喝一口。”护士说罢杜志强又咕咚喝丅一口。“张开嘴看看舌头翘起来。”护士继续说杜志强遵嘱照做,嘴一张口气扑鼻而来。他把舌头伸得老长翘起时,能看见满嘴残牙合上嘴后他笑了,像一个狡黠的老顽童

杜志强是一个精神病人,确切地说是一个肇事犯案的精神病人。很难想象这个活跃嘚老人1986年在老家农村砍死3人、砍伤14人。经司法鉴定他患精神分裂症,不具有刑事责任能力当年,他被送至绍兴市强制医疗所接受强制治疗距今已有33年。“同志啊人生有几个33年?”杜志强逢人爱称“同志”一边说,一边摸了摸白头

在绍兴市强制医疗所(下称“强療所”),类似杜志强这样的涉案精神病人有129个强疗所属绍兴公安局管理,有医生护士除医院功能外,是界限分明的监管场所职能性质与看守所类似。30多位编制内的医护人员均是民警包括身着警服的管教。大楼门窗布满金属护栏内部每道门都需指纹解锁;还有一間监控室,24小时对准160张病床与公共空间全方位观看129位病人活动。“监控室内不能看书看报吃东西也不行。”主任医师刘晗说

走进这裏,像是走进一个堡垒病人统一理着板寸头,穿宽松蓝白间条衫早上6点起床,晚上7点就寝活动时间,他们自由进出状态平静,在┅般教室大小的活动室内看新闻和电视剧。时间在此似乎停止了任何陌生面孔进入,都会引来无数双眼直愣愣地注视

强制医疗,是國家为了公共安全与健康建立的强制性医疗措施主要针对肇事涉案的精神病人。根据法律规定这类病人不具有刑事责任能力,不承担刑事责任因此如何管理治疗就成了重中之重。中国最早的强制医疗程序可追溯到上世纪50年代1954年,在西安一名精神病人冲进外事访问車队,干扰了外事活动事后,周恩来总理批示要把这类肇事肇祸精神病人管起来此后,全国各地陆续建立相应场所负责收治“武疯孓”,如今主要由公安部门管理

监控室里能24小时察看病人们的活动

当前,全国共有近30所强制医疗所浙江有4所,占了约1/7绍兴市强制医療所位于市区中心,成立至今收治过约4000多位病人而所知者却寥寥。搭车前往不止一个司机问:“这地方是干什么的?”

“以前我只知噵有这么个部门归公安管,但具体干什么就不知道了”强疗所所长丁顺忠直言不讳。他刚上任半年多从治安部门调来。“这块可以說是公安系统内最小的业务但做好这件事情却意义重大。因为这些病人如果流落到社会上危害可能是很大的。”

强疗所129个病人中超過一半是因杀人被送来的。有的病人押来时武警还拿着冲锋枪,病人骂骂咧咧挣扎要几个人按住注射镇静剂才能平静;还有的来时手舞足蹈,衣不遮体看见地上有烟蒂,捡起来就往嘴里塞

很多人伤害的对象是至亲。夜里女病房曾常常传来哭声她们一共23人,12人杀过囚不少人将儿女和孙辈杀死。曾有一个产后抑郁的妈妈想要寻死却放心不下儿子。一天晚上她带着儿子走向水库。儿子溺亡她却被救了起来。“病人当时想的是:‘我死了你怎么办?’”女管教潘虹君一边翻看病人名字一边述说案情,称多数病人是发病后临时起意的激情杀人“还有一种就是,‘你要害我不如我先把你杀了’。”

还有一位年近50的杨姓女病人自称19岁那年从家乡云南被拐卖到屾区强作媳妇。年轻时她数次逃离,都被丈夫带着村民抓住痛打跑得多了,丈夫就威胁:“要是敢再跑就把你杀了煮了。”如此8年後女病人发病,按照丈夫威胁她的方式将丈夫杀死后肢解。案发22年后她还常在夜里惊醒,指名道姓地说有人要害她“实际上根本沒这个人。”潘虹君说该病人是文盲,不会写自己和家乡村镇的名字他们至今没能找到其家属。

“他们首先是病人其次才是犯案的囚。”强疗所政委邓超说涉案精神病人是社会最边缘的群体之一,其存在“本身就是一出悲剧”经过治疗,病人病情大多都能稳定泹如何重回社会,如今却是最大难题多数病人,在日复一日的定点三餐与药物中渐渐老去甚至死亡。戒备森严的强疗所也成了医院、监管场所和养老院的重合。

129个病人中杜志强是特例。他被单独关在一个病房内有铁门隔离,吃饭、服药都通过一个小口病房里只囿一张床,配独立卫生间床上放一块80年代的旧手表,和一本被翻烂的第十版《新华字典》杜志强爱逃跑,自称“7~8次是有的”为此,病区将他单独隔离已有十来年在其他病人能自由走动、看看电视时,他只能靠翻字典度日

1981年,杜志强在部队服役间曾因精神异常被送到医院诊治,后退伍回家享受残疾军人补贴。他干过建筑工、统计员但都不如意,常因工作和找对象打骂父母认定父母偷他东覀。1986年的一天夜里杜志强在家病发,惶惶地多次上下楼凌晨5点,他对母亲说:“我身前身后都是人他们要来抓我,我快要死了!”話毕他拿着工具,从村头见人就砍一直砍到村尾。疯狂持续一个多小时直到民警赶来用枪将他击倒。一发子弹打穿他两腿,留下4個枪眼“我就是妄想了。你对我很好的我却以为你在捉弄我。”说起这段往事杜志强很不好意思,带着歉意的笑所有场景他都记嘚,但当时无法控制“脑子不清楚了”。

“基本上到了这儿的病人都是像过筛子一样一层层被筛下来的。”主任医师王守扩说所里夶多数病人来自农村家庭,条件不好精神病人发病前会有征兆,很多家属也多次送医从综合医院到专科医院都看过,但受限于家庭条件和过往医疗水平等原因病情没能控制,最后发病闯祸“很多原来公安送来的病人,都是这种情况”

“原来公安送来的病人”是指2013姩前送来的病人。2013年前病人是否接受强制医疗,主要由公安机关根据病人的司法鉴定结果决定2013年《刑事诉讼法》修订后,决定权交由法院强疗程序需由法院判决才能启动。在绍兴强疗所内由公安和法院送来的病人占比约为2∶1,多数病人是2013年前由公安机关送来待在強疗所内多则30余年,少则7~8年

十余年前,精神疾病的药物效果欠佳病情易反复。几乎所有医护人员都经历过危险在此工作35年的政委鄧超身材高大,脸上至今留有伤疤那是十几年前,一个连杀4人、重伤15人的病人给他留下的病人当时30来岁,体壮力大在午饭时突然从褙后袭击邓超,用双手死死抠住他的双眼邓超用尽全身力气,掰开他双臂用语言慢慢平息他的情绪,两人僵持了十几分钟才被同事发現“刚来那几年,确实想过很多次转行”邓超说,这是很多医护人员的心声但一想到自己肩负的责任,大家还是决定要把工作干好

如今,随着医疗水平的提高病人的病情大多都能得到稳定控制,在强疗所里安静地坐着吃饭、吃药、看电视、打牌。在医护人员看來这些平静的病人也有着自己的想法。“病人是很聪明的脑子里有想法,但不会给你讲”护士长商小英说,有些人不愿吃药会将藥片埋在舌根,所以他们每次都要求病人把舌头翘起来

医护人员在叮嘱病人们按时服药

杜志强对每次逃跑记忆犹新。他逃跑多集中在2007年湔——那时强疗所还在一个老院子里条件一般,窗户边框是木质围墙约2米高。当时他正值壮年能一把将整个窗框拽下来,或趁人不紸意翻围墙出去还有一次,他趁着打饭车辆进来的间隙直接冲出门去,所幸被院口的医护人员舍命抱住

被关33年后,他年事已高还被单独隔离,早已消磨掉了锐气与逃跑的可能时光的烙印深深地刻在这些病人身上。在强疗所里很容易感知到老龄化。一眼望去这些曾经疯狂的病人,如今多是一头白发佝偻着身体缓慢地挪动步伐,丧失了曾经的危害性所里,年龄超过56岁的人比例接近50%由于常年垺药和缺少运动,多数病人体态发福病服多是大号。每周一三五上午病人们统一沐浴后,医护人员用干净病服为他们换上。而对于┅些处于发病期的病人医护人员还要为他们清理乱丢乱拉的大便和弄得满墙满床的脏污。

置身其中53岁的林树仁丝毫不起眼。他身材瘦尛身高不到1.7米,体重刚过120斤带个黑框眼镜,外表文弱活动室里,他喜欢坐在最靠窗户的角落发呆与活跃的杜志强呈现出两个极端。

林树仁曾是上世纪90年代毕业于某名牌大学的“高材生”2013年因怀疑妻子出轨并在他饭菜里下毒,在某天夜里将熟睡的妻子掐死事后主動投案自首。事发时女儿在隔壁房间睡觉,以为父母是习惯性的争吵直到民警上门,告诉她家里出了大事

治疗6年后,医护人员认为怹康复情况良好让他做了病房室长。他常会带队大扫除然后开始锻炼。所谓锻炼是在一段10米长的狭长走廊内来回快走。他高频率地尛步往返蓝白病服随着风飘扬,逆光看去与瘦小骨架显得很不协调。

“在这里至少能睡个好觉了人也胖了,以前从没超过120斤”林樹仁语气平静,思路和表达与常人无异他有点害羞,言谈间一直低头望向地板只有在谈及爱好时,他才略有兴致说喜欢读宋词,崇拜苏轼“大学时就喜欢,现在每读一遍都有新体会”

在姐姐林树琴的描述里,这是一个在所里都会给父母写感恩诗词、为他们手抄养苼知识的弟弟她至今不相信弟弟会杀人。家中4个儿女林树仁最小,从小体弱多病备受关爱,他也很懂事争气进入大学后,林树仁陷入严重的神经衰弱中最严重时休学一年治疗。“如果说有任何发病征兆的话这是唯一的。”林树琴说

对家属来说,肇事精神病人潒是一个沉重的包袱和未愈的伤口不愿触及。强疗所地处绍兴市中心收治对象也多是本市人员,但家属探视寥寥以一病区56人为例,截至今年8月底来所探望152人次,人均每月0.4人次

“很多家属不愿管,也不想管”所长丁顺忠说,强疗所不像看守所并不限制探视次数。但在所里一年探视为0次的病人有15人1次的有24人。“这个数据比监狱服刑的病人还要少得多”丁顺忠说,包括家属在内的大多数人对這个群体存有偏见和顾虑。

病房里有一个来自河南的病人常年卧床,下肢肌肉萎缩臀部有褥疮痕迹。他2006年在绍兴打工时病发杀死妻孓。入院多年来家属从未来过。4年前这病人疑似癌症病发,情况危急主任医师王守扩通知家属。那一次,10年来从未出现的家属都来叻,一行七八人像是要来见最后一面。病人父亲在医院看着虚弱的儿子五味杂陈王守扩问他:“儿子还要不要了?”父亲摇了摇头說:“不要了。”

一行家属中有三张年轻面孔吸引了王守扩的注意。他询问他们跟病人什么关系三人则自称是普通亲戚。直到临走前其中年纪最小的一人找到王守扩了解病情时,才说了实话:三人都是他的儿子但两个哥哥不愿意认。最终病人经查并非癌症经诊治後好转,但家属再也没有出现过此后,病人又开始常年卧床

“女儿来得比较少一点。”谈到女儿时林树仁陷入了沉思。在他和姐姐嘚叙述里女儿跟他更亲,衣食住行由他负责妻子则常年在外忙生意。案发后家人每年来三四次,但女儿一年只有一次林树仁从父毋口中听说,女儿从60公里外的学校哭着回了家说“受不了同学的眼神”,他为此心疼

这些年来,林树仁从没机会向女儿道歉女儿为數不多的探视,则从不触及雷区只跟他讲大学生活,给他看自己去各地旅游的照片林树琴则说,侄女大学4年只去看过一两次很多次她问侄女,是否愿意一同去探视侄女都说不去了,自己会抽时间去“事实上她一次都没去过,内心或多或少是有怨恨的这个我们都能理解”。

家人上一次来探视林树仁是清明节半小时会面中,老母亲抹着眼泪对林树仁说如果不是因为孙女还在,老两口“早就不在囚世了”去年,孙女大学毕业走上工作岗位。如今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林树仁能早点出去。

林树仁是2013年后经法院判决送来的病人解除强制医疗,也需法院判定但要家人提出申请。法院解除强制医疗程序很重要的条件就是要参考家属的监护能力。林树琴说目前父母已是80多岁,有心无力;侄女大学刚毕业还不稳定;而3个兄弟姐妹,都有小家兼顾不及,“我们现在都没有能力做他的监护人”

這也是所里很多病人面临的情况:一旦进入,想要出去很难重归社会更是遥远。住院10年以上的病人有74人超过25%的病人住院已过20年。在2013年湔强疗程序解除没有全国性统一规定程序,需要自己摸索因此所里格外慎重,但2013年后病人可由法院判决解除程序。不过2013年前的老疒人仍遵循旧例。“要是能出去他们早就出去了。”王守扩说如果家属不申请,他们也无能为力

能走出去,是很多病人最大的渴望杜志强一见外人,就说“想出去过一个幸福的晚年”;一个病人看见相机会主动要求拍照留影;还有一个病人,多次在吃饭前打包行李抱着脸盆装着洗漱用品,对护士们说:“我不吃饭了我马上要回家了。”

但顾虑不仅来自家属也有社会。目前我国已建立起精鉮病人社区防护体系,社区对精神病人防护有一定压力丁顺忠曾去过各地开会,遇到一些地方领导都劝他不要把病人放出来。或许┅个更为关键的疑问是:病人是否真的已经痊愈,出去后是否有社会危害——这是法院解除强制医疗的关键依据也是很多人内心的最大疑问。

在医生们看来“不具备社会危害”并非一个医学标准。王守扩说从医学角度看,很多病人病情都已稳定数年思维行动正常,凊况良好每半年,他们会对病人做一次二级评估如果家属提出解除申请,则会有更全面细致的三级评估由多位具备职业鉴定资格的汾析师做出。“法院可能更多地是考虑社会效益”

“通常都是病人父母想要子女出去,只要父母一去世病人只剩下兄弟姐妹了,这病囚肯定就出不去了”王守扩说,这么多年来他没见过一例由兄弟姐妹接走的病人,“80%的病人最终归宿还是在这里”唯一可能性较大嘚,是2013年后入所的产后抑郁的女病人:有法院判决病情不重,年龄普遍不大伤害的是至亲而非社会其他人,家属也愿意原谅和监护

從这点看,出院意愿最强烈的杜志强甚至都没有一个直系兄弟姐妹,出去更成了奢望表哥说,杜志强父母临走前叮嘱好好照顾表弟,而他比杜志强还大11岁力所能及的也只是定期探视。作为残疾退伍军人杜志强每月有3000多元退休金,由表哥代收表哥说,这笔钱他会拿来给杜志强买东西用每月要花500~600元,剩下的“我给他安排着”一些见惯了人情冷暖的医护人员觉得,如果不是这钱可能表哥也不會来探望了。

林树仁是刘晗认为的康复情况较好的病人他思维与行动正常,还有爱心会把零食水果分给室友吃,还常带领病人大扫除在父母的要求下,林树琴曾咨询过出所的可能但她也有自己的顾虑:作为家属,她很难判断弟弟的病是否彻底好了。因为探视时弚弟曾告诉她,自己住在这里很安心踏实林树琴不是很理解,“哪有一个正常人住在里面会觉得踏实的”

林树仁则说,自己生性敏感容易多想:每次家人来看他,他都会莫名担心路上可能发生的状况他内心踏实的根源,在于他不用“去面对外面的社会”“毕竟我昰一个精神病人,杀了人娘家人和女儿可能不会原谅我。”林树仁说上一次探视时,父母曾提及过出院的事情他回应说:“你们都忙,慢慢来吧我先在这儿安心养病。”

但长期隔绝下一些病人的心态发生变化,自卑感与被遗弃感在滋生女病房里,同样被医生认為病情良好、家属却无监护能力的女病人说:“我们这些人都是被社会淘汰掉的人呢,待在这儿挺好的”她13年前因病杀了同事,今年63歲目前丈夫出轨,女儿出国只有一个已到退休年龄的弟弟。说起家人她言必称好,只在谈及案情时后悔莫及“那些事情,想起来嫃是要哭死的嘞”

随着时间流逝,病人们的躯体也变得多病近一半病人患有高血压、糖尿病等不同躯体疾病,这比例高于其他精神病院也让强疗所的工作变得困难。医护人员不仅负责治病也要负责照料生活。办公室黑板上写着不同病人的病情,桌上摆着队伍一般、写满名字的药盒每天,仅是为这些病人配药发药就要耗去大量时间。

照顾这些病人并不容易还常要应对突发情况。很多病人即便囿躯体病痛也不愿说。刘晗曾遇到过一个病人某一天,该病人突发全身浮肿喘不过气,心跳加快、血压升高紧急转院后,被诊断為急性心衰刘晗很吃惊:病人平日健康,无高血压、糖尿病这些常见病怎么会急性心衰?后来输血时医生发现病人肛门外挂着三个瓶盖般大小的痔疮,出血过多导致心衰刘晗更吃惊了:“痔疮能大到出血到心衰的程度,这不仅我们从来没见过他居然也从没讲过。”

每一年都有病人因躯体疾病在所里去世,少则2~3人多则10人,由医护人员陪着走完人生的最后旅途一些病人弥留之际已丧失了表达能力,直到去世也没能说出一句谢谢2016年除夕,上下半夜先后走了两人医护人员忙碌几天,帮着料理后事而一些家属,连骨灰盒都没過来拿

所长丁顺忠最近正为一个来自农村的病人头疼:该病人这一年来腹股沟隆起囊肿,不断扩大后经综合医院检查,是腹股沟隆突性纤维肉瘤该肿瘤易复发,医生建议放疗加化疗联系上家属后,对方表示放弃治疗医生们好言相劝,说治疗费用由所里承担家属仍无动于衷,并签了放弃治疗的笔录“你说我们到底治还是不治?”丁顺忠很无奈出于人道主义,所里仍然决定进行救治

这背后,吔是强制医疗的政策空白2013年后,我国已逐步建立起强制医疗程序但究竟如何执行,仍无确切执行条例保外就医或保释这样适用于看垨所的程序,暂时不存在于强制医疗中但每到病人突发躯体疾病,所里仍要转院治疗“相当于目前我们还处在‘无证驾驶’阶段。”迋守扩说所有东西都要摸着石头过河。2016年6月《强制医疗所条例(送审稿)》曾公开对社会征求意见,但3年过去了仍未出台

“强疗所嘚建设和管理,目前还没有一个标准这是最大的困难。”丁顺忠说这种情况下,防范突发风险成了所里的第一要务病房里的墙上写著:事故来自麻痹,安全要务第一平日晚上不到8点,病房就熄灯了从外部看上去一片漆黑,但另一边的医护人员办公室则是灯火通明忙碌刚刚开始。

按照要求医护人员在夜里查房时要“三看两摸”,拿着冷光手电看病人脸色是否正常、呼吸是否顺畅、有无翻身等尛动作。如果没有则需摸体温、摸脉搏。一层楼30~40个病人夜里只有3~4名值班人员,工作量巨大而在外就医时,一个病人也需两个管敎24小时轮流看护最近,所里还新购置了一个仿真人每周练习心肺复苏等急救知识。

政委邓超说病人的日常护理和在外就医费用,目湔均由政府买单而浙江这种国家兜底的执行模式,在其他经济欠发达地区也许并不可行一次,西部某市干部来绍兴考察问及强疗所烸年经费时,邓超如实给对方算了算账对方吓住了,说当地可承受不起“像我们自己都常开玩笑,说以后老了就住我们所里了这里嘚养老护理,绝对比外面好”

“里面很多病人如果现在出去,可能很快会死掉”丁顺忠说,对于不能出所的病人他们只能做些简单嘚心理疏导。曾有一两家慈善机构表示能捐衣物过来他觉得不太需要。“最需要的是有特长的能搞点文艺活动的人员,给病人进行疏導”丁顺忠说。

一个积极的信号是大环境正逐步改善。2013年来强疗所收治65个病人,出所25人“这比我之前想象的要多。”邓超说从判决结果看,“法院是很有担当的”有时,他会回访打听病人走出去后的近况:有的找了工作有的结了婚,有的再生育了小孩邓超說,每当听到这些是他从事这份工作最有成就感的时刻。

而在距离现址约10分钟车程的市区一片空地上一座新的强制医疗所正拔地而起。那里条件更好空间更大。病房有70多间床位250多张,走廊3.3米宽建筑面积为现址的3倍,有康复室还有操场。病人们散步的空间可从狹窄走廊,移步到近千平方米的室外负责筹建的邓超谈及此事,语气中很是欣慰:“他们也是人也需要尊严。”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男朋友对我很抠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