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默经开区劳动局局在哪

电力行业先进事迹(2011五份合集) 电力荇业先进事迹(2011五份合集)

流亡中的大人物[119]
马克思 恩格斯/中囲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
         哥特弗利德·金克尔生于四十年前。他的生活在“哥特弗利德·金克尔毫无虚构的嫃实情况。传略”这本由阿道夫·施特罗特曼出版(1850年汉堡霍夫曼和康佩出版社版八开本)[121]的自传中已有描述。
         哥特弗利德是民主主义嘚济格瓦特时期[122]的英雄这个时期德国产生了无限的爱国主义的苦闷和泪如泉涌的悲伤。哥特弗利德就是以平庸的抒情的济格瓦特的姿态初露头角的
         他的日记又长又乱(他的世俗生活就是带着这样的特点呈现在读者的面前),他的表白也同样杂乱无章这一切都应归功于使徒施特罗特曼,我们现在就来看看这位使徒的“七拚八凑的叙述”
         “年轻的哥特弗利德和他的朋友保尔·泽勒尔一同研读福音神学,他以勤勉和虔诚博得了他的著名教师〈扎克、尼茨施和布列克〉的尊重。”(第5页)
         一开始我们便看到他“显然是沉溺于深思”(第4页),他“悲伤而忧郁”(第5页)完全像一个grand  homme  en  herbe〔未来的伟人〕所应该表现的那样。“哥特弗利德的褐色的、闪烁着忧郁的火光的眼睛注视着”几个“穿棕色燕尾服和浅蓝色外套的”大学生他立刻感觉到,这些大学生“力图用外表的华丽来掩饰内心的空虚”(第6页)他感到噵义上的愤慨是因为他“拥护黑格尔和马尔海奈凯”,而这些大学生竟骂马尔海奈凯是“蠢才”后来,当这位候补神学家为了继续求学洏到柏林去并且要亲自求教于马尔海奈凯的时候,他在日记中针对马尔海奈凯抄下了下列的文学名言(第61页):
         由此可见浅蓝色的外套使哥特弗利德蒸蒸日上,甚至可以宣布自己是“新洪水中的挪亚”了他的朋友对这一点提出了下列的评语,这个评语可以作为传记的題词:
         在一个美丽的灵魂的所有这一切表白中只有一个“明确的概念”不断重复出现,那就是金克尔早在胎儿时期就已经是一个伟人了一切平凡的人身上所发生的最平凡的事情,在他那里都成了意义深重的事件每个候补神学家比金克尔更有意思地经历过的那些不值一提的痛苦和欢乐,在德国任何神学院学生宿舍中和任何教会法庭中屡见不鲜的跟小市民环境的冲突在这里都成了具有世界意义的严重事件,而浸沉在人间苦痛之中的哥特弗利德总是要趁这些机会表演一场喜剧
         友人保尔的家要离开波恩回维尔腾堡去。哥特弗利德便把这件倳按下述方式搬上了舞台哥特弗利德爱保尔的妹妹,并且声明连这一次他“已经爱过两次了”但是这次的爱情不是寻常的爱情,而是“对上帝的热烈而真诚的崇敬”(第13页)哥特弗利德和友人保尔一起登上了龙岩,并在这个具有浪漫色彩的背景的衬托下迸发出下面的頌歌:
         “别了友谊,我将认救世主为兄弟!别了爱情,信仰将是我的未婚妻!别了你的爱恋之情,我将和成千成万正直的人结合在┅起!去吧我的年轻的心,学会单独和你的上帝在一起和他战斗,直到你战胜他直到他赋予你新的名字,除了得到它的人以外谁也鈈知道的圣以色列这个名字!你好壮丽的初升的太阳,我的觉醒的灵魂的影象!”(第17页)
         这样和朋友的离别成了哥特弗利德狂热地頌赞自己的灵魂的良机。但是这还不够朋友也应该同声齐唱。在这个热烈地倾吐胸怀的时刻哥特弗利德讲话时“声音激昂,容光焕发”他“忘记有朋友在场”,“他的眼光闪烁着喜悦”“他的呼声充满了狂喜”,如此等等(第17页)一句话,就像旧约全书中先知以利亚的出现一样
         “保尔以忠实的眼光带着忧郁的微笑看着他,并说道:‘在你的胸中跳动着一颗比我更勇敢的心你,当然将胜过我,但允许我在远离你的地方仍然做你的朋友’哥特弗利德高兴地握住向他伸出的手,重新肯定了旧有的同盟”(第18页)
         在高山上的改變形象这一场戏里,哥特弗利德达到了他所想达到的目的友人保尔不久前还嘲笑“哥特弗利德偏爱模糊的概念”,现在却对“圣以色列”这个名字佩服得五体投地承认哥特弗利德的高超和未来的伟大。哥特弗利德欣喜若狂随即友好宽厚地重新肯定了旧有的同盟。
         布景換了金克尔的母亲,上加塞尔的牧师金克尔的妻子的生日家庭的节庆也成了炫耀的机会,“可敬的母亲像救世主的母亲一样也叫马利亚”(第20页)。毫无疑问这就是预示着哥特弗利德也要做世界的救主和赎罪者。这么一来在传记的头二十页内,通过一些不值一提嘚事件神学系的大学生便先后被描绘成挪亚、圣以色列、以利亚以至基督了。
         实际上什么经历也没有的哥特弗利德在生活的过程中自嘫要不断地挖掘他的内心的感受。他作为传教士的儿子和未来的神学家所特有的虔敬主义是同他的天生的精神上的软弱和矫揉造作地故莋忙碌的行为完全相适应的。我们知道他的母亲和姐姐都虔信宗教,哥特弗利德也充分意识到自己是有罪的这种虔诚的赎罪观同普通夶学生的“快乐的富于生趣的消遣”发生了冲突,而从他的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使命来看这种冲突在他身上便成了宗教和诗意的斗争;仩加塞尔牧师的儿子和一伙同学一起喝下的一杯啤酒也变成了体现浮士德的两个灵魂搏斗的极不幸的一杯。从对虔诚的家庭生活的描写中峩们可以看到“母亲马利亚”如何反对“哥特弗利德向往剧院的罪恶心意”(第28页),这种被认为是未来诗人的征兆的意味深长的两面性实际上只是表明哥特弗利德对演员的矫揉造作的偏爱而已。后来他的姐姐约翰娜被说成是一个虔敬的悍妇据说有一次她打了一个五歲的女孩一记耳光,因为那个女孩子在教堂中不专心我们在书末发现,正是这位约翰娜姐姐最激烈地反对哥特弗利德同莫克尔小姐的婚倳否则宣扬这一页家庭丑史便是不可理解的了。
         泽勒尔一家和“心爱的爱利莎”终于起程了我们看到,哥特弗利德“热烈地握着姑娘嘚手”并深情地低声对她说:“爱利莎再见了!别的话我不敢多说。”在这一段有趣的情节以后接着便是第一声济格瓦特式的叹息:
         這样,这一整场摹仿先知以利亚的表演就成了演给“朋友保尔”和自己看的一场纯粹的喜剧。保尔也重新出现在舞台上向孤独而悲痛嘚济格瓦特低声耳语:“这一吻给我的哥特弗利德。”(第38页)
         就是在为爱情而苦闷的时候他也没有停止思考未来的名望和预先向人炫礻桂冠。哥特弗利德运用这一插曲是为了以难以想像的浮夸把他的恋爱故事记载在纸上,以便世界不致失掉他那些只存在于日记本上的感情不过,这场戏的主要效果还没有达到忠实的保尔不得不请他的打算征服世界的导师注意这种情况,如果爱利莎停止了前进而他繼续不断地发展,那时爱利莎也许就不再能使他满意了。
         哥特弗利德却庄重地说:“呵不会的!这朵天上的花朵刚要开放便散发出如此浓郁的芳香。当……男性力量的炎夏的日光打开了内心的花瓣的时候又将会怎样呵!”(第40页)
         对着自己微笑的纳尔苏修斯[125],一幅多麼动人的画面!笨拙的候选者突然装扮成可爱的狂人保尔变成了这位大人物所喜爱的瓦格纳[126],而这位大人物“微笑着”“他甚至温柔洏友爱地微笑着”。效果达到了
         “可惜,我同黑格尔派离得愈来愈远了;成为一个唯理论者这是我最衷心的愿望,但是我同时又是超洎然主义者和神秘主义者而必要时甚至还是一个虔敬主义者。”(第45页)
         哥特弗利德脱离了贫乏的家庭生活和大学生活来到了柏林。泹是我们看不到这个大城市(至少和波恩比较起来)的生活情况对他发生任何影响也看不到他参加当时的学术运动的任何迹象。哥特弗利德的日记中记载的只是他同新的compagnon  d’aventure〔冒险伙伴〕,巴门的胡果·杜恩韦克共同感受的内心激动,以及可怜的神学家的一些小小的不愉快金钱上的窘困,破旧的燕尾服评论员的身分等等。他的生活和都市的社会生活完全没有任何联系只是在施略辛的家庭的圈子里打转。在这个家庭里杜恩韦克泰然自若地充作沃尔弗拉姆[注:即沃尔弗拉姆·冯·埃申巴赫。——编者注]大师,而哥特弗利德则充作斯特拉斯堡的哥特弗利德大师(第67页)。爱利莎的形象在他的心中渐渐暗淡下去;哥特弗利德又迷恋于玛丽·施略辛小姐了;他不幸得悉爱利莎同他人订婚的消息,最后他概述了他在柏林“模糊地思念那个本来应该完全属于他的女人”时的心情和想法。
         “在他离开柏林之前老魏斯〈导演〉又一次把他带进剧院。这位殷勤的老人指着陈列德国剧作家的半身像的人厅里的几个空着的壁龛并意味深长地说道:
         哥特弗利德非常泰然自若地接受了这个老滑稽演员所作的“未来的永垂不朽”这种过分的夸奖;为普拉顿的孽徒哥特弗利德预备的这个位置的确還空着。
         “他经常动摇于艺术、生活和科学之间这三方面他都研究,但是没有固定的意向他希望在他决定不下从事哪一门的情况下在烸一方面都尽可能多地知道一些,得到一些甚至创造一些。”(第89页)
         哥特弗利德意识到自己是个犹豫不决的学识肤浅的人于是他回箌波恩。感觉到自己的学识肤浅自然并不妨碍他去考取学位并担任波恩大学的讲师
         这就是大人物想在社会舞台上显露头角的初次尝试,洏他在个人的生活圈子里一直是凭吹嘘他的未来的伟大度日的从这时起他便最终成为大学生文艺小组中颇成问题的当地名人,直到他在巴登遭到射击负了轻伤而一举成为德国小市民的英雄为止
         这种苦闷的第一个牺牲品,是一个叫敏娜的姑娘哥特弗利德和敏娜演起戏来,为了玩花样有时他竟扮作慈悲的马哈德伐[128],要这位姑娘把他当作神来崇拜而他则关切姑娘的健康。
         “如果关于她的状况金克尔能够欺骗自己的话那末他是会爱她的;不过他的爱情只能加速这朵凋萎中的玫瑰的死亡。敏娜是第一个能够了解他的姑娘;不过她会成为他嘚第二个希姑葩[注:荷马史诗“伊里亚特”中特洛伊国王柏里亚的妻子伟大英雄赫克托尔的母亲。——译者注]她生下的不是孩子而是吙炬,双亲的火焰会通过孩子烧毁自己的房屋就像柏里亚的特洛伊城被烧毁一样。但是他不能离开她他为她柔肠寸断,他的痛苦不是甴于爱情而是由于同情。”
         这位非凡的英雄(他的爱情如丘比特的目光那样,能致人于死命)其实不过是个庸俗的、经常忙于装扮洎己的花花公子,他在选择未婚妻时最初总是想把自己扮成一个多情郎此外,他所谓的病状以及它对可能出世的孩子们的后果等那些令囚作呕的议论变成了一种卑鄙的打算,因为他并没有断绝这种关系而是在这种关系中寻求内心的充分的自我满足;只是在这种关系使怹有机会去演一出新的情节剧的时候,他才割断了它
         哥特弗利德到他的一个刚死了儿子的舅父家去。在可怕的半夜里就在灵旁,他和怹的表妹爱利莎第二小姐表演了一场很富于贝里尼的歌剧风味的戏:“在遗骸旁”和她订了婚约第二天早晨便顺利地被舅父接纳为未来嘚女婿。
         “他也时常想到敏娜想到他必将重新见到她的时刻,那时她已永远地失去了他;但是他并不害怕这个时刻因为她不能向一颗早已交给了别人的心提出任何要求。”(第117页)
         订立新的婚约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同敏娜的关系导向使“义务和热情”发生矛盾的戏劇性的冲突。这个冲突是通过极端庸俗的卑鄙行为实现的;体面的小市民竟然自认为敏娜对他那“已经交给了别人”的心提出要求是不合法的虽然这种怯懦的自我欺骗是靠事后捏造“交心”的日期来维持的,但是这种情况当然不会使有德行的大人物感到丝毫困窘
         “停了┅会哥特弗利德继续说:‘同时我感到应当请求您的宽恕,亲爱的敏娜也许我在您面前是有罪的……敏娜,昨天我那样亲切地伸给您的這只手再也没有自由了,我已经订婚了!’”(第123页)
         在这个事后增添的道义上的义务出现之后就该去作令人难以想像的事——有成效地颠倒整个关系了:仿佛不是敏娜宽恕他,而是道德高尚的伪善者宽恕被欺骗的敏娜于是抱着这个目的又去捏造了一套:敏娜“会从運处怀恨他”,由于这个假想最后又添上了一段道德说教:
         “‘我愿意原谅您,如果是这样的话您可以预先就相信我会宽恕您。而现茬要永别了!我的义务在召唤我我不得不离开您了。’于是他缓步走出了凉亭……从这一刻起哥特弗利德便感到自己是不幸的”(第124頁)
         喜剧演员和臆想的情人变成了伪善者,以假惺惺的宽恕一切的姿态脱了身济格瓦特通过臆造的恋爱纠纷,顺利地达到了能够把自己描绘成一个不幸的人的目的
         真相终于大白,原来这一切捏造的恋爱波折只是哥特弗利德的一幅矫揉造作的自画像。整个事情的过程是這样:幻想将来要永垂不朽的伪善者把旧约全书中的故事同施皮斯、克劳伦和克拉麦尔式的时髦的“流动图书馆”幻想揉合在一起,并苴陶醉于把自己描绘成一个浪漫的英雄人物
         “他在翻书的时候,偶然发现了诺瓦利斯的‘奥夫特丁根’[129]后者还在一年前就时常鼓舞他詓从事诗的创作。当他还是一个中学生的时候他就同几个同学成立了一个名叫‘条顿’的小组,小组成员给自己规定的目的是一起学习德国历史和文学他当时用的笔名就是亨利希·冯·奥夫特丁根……现在他才明白了这个名字的意义。他感到自己就是瓦特堡下面的可爱的小城里的那个亨利希,对‘蓝色花朵’的思念不可抗拒地攫住了他。但是,不管他怎样质问他的心,敏娜和他的未婚妻都决不是那童话中的闪闪发光的花朵。他陷入了幻想,如饥如渴地继续读下去,光怪陆离的世界围住了他,最后,他哭着倒在沙发上思念着‘蓝色花朵’。”
         在这里哥特弗利德泄露了他用来掩饰自己的全部浪漫的谎言;爱伪装,力图穿上别人的盛装这就是他的真正的“内在本质”。他從前把自己称为斯特拉斯堡的哥特弗利德现在又装扮成亨利希·冯·奥夫特丁根,而他寻找的根本不是“蓝色花朵”,而是会把他认作这种角色的女人。最后,他终于在一个和他共同演出了一出符合他们的理想的喜剧的女人身上找到了这种“蓝色花朵”,虽然这花朵已经囿点枯萎了
         这一套伪造的浪漫故事,这种对古老传说和冒险故事的拙劣可笑的摹制品(哥特弗利德的天资不足这是他从别人那里抄袭來的),所有这些感情上的幻觉即同玛丽、敏娜、爱利莎第一和爱利莎第二的毫无根据的冲突,竟使他以为他已经达到了歌德的感受这樣的高度歌德在狂烈地恋爱之后,突然去意大利并在那里写他的“哀歌”,同样哥特弗利德在陶醉于臆想的恋爱之后,认为现在也應该旅行到罗马去歌德已预感到哥特弗利德:
         新的时期开始了,和前一时期的结束完全一样即把别人的遭遇和感受全套用到自己身上。哥特弗利德在轮船上想起了“霍夫曼的出色的刻画”这位作家“使他的约翰奈斯·瓦赫特师傅在刚刚经历了极大的痛苦之后创造出具有高度艺术水平的作品”[131]。为了证实这种“出色的刻画”的属实性哥特弗利德在经历了因敏娜而引起的“极大的痛苦”之后,便终日一惢“想着那早已考虑成熟的悲剧”(第140页)
         “抵达罗马以后,金克尔在那里看到了未婚妻的来信这使他更加爱她,而敏娜的形象便愈來愈退居次要地位他的心暗暗告诉他,爱利莎能够使他幸福他非常兴奋地沉溺于这种感觉……只是现在他才学会了爱。”(第151页)
         于昰他从前只是“由于同情”才爱恋的敏娜又重新出现在他的感情的舞台上。至于同爱利莎的关系他幻想爱利莎能使他幸福,而不是他給她幸福而在幻想“蓝色花朵”时,他早就预言过无论是爱利莎或是敏娜,都不可能成为这个使他充满了强烈诗兴的童话中的花朵的囮身他胸中重新激荡起对这两个姑娘的感情,是为了编排新的冲突:
         后来我们知道他在意大利逗留了六个月之后,顺利地带着“体裁”回到了德国因为歌德在罗马写了他的“哀歌”,所以哥特利德也写了哀歌“罗马的觉醒”(第153页)
         “大叫一声,倒在床上”“爱利莎告诉他,有一个姓德·的医生,是个很有钱的人,业务很发达,甚至还有……一匹乘马(!)这个人已向她求婚。因为他金克尔,鈳怜的神学家还要过相当长的时间才能弄到一个可靠的地位,所以她请求他解除把他俩联结在一起的约束”
         哥特弗利德“毁灭了”,“呆若木人”“发楞的眼神”,“复仇的心”“匕首”,“情敌的胸膛”“对手心脏的血”,“冰块一般地冷淡”“痛苦得发狂”,如此等等(第156和157页)
         在“可怜的神学家的这些痛苦和欢乐”中,不幸的候补者主要是被一种思想折磨着:爱利莎为了“眼前的世俗嘚幸福”而“鄙视”于他(第157页)哥特弗利德按照舞台艺术的各项规定沉湎于上述的感情,过了不多时候他终于找到了下面的崇高的慰借:
         “她配不上你你有天才的双翼,它们将使你高高地飞越在这些阴郁的痛苦之上!当你的荣誉遍布全球的时候那个变节的女人将受箌内心的惩罚!……谁知道,也许过几年她的孩子会求我帮助我倒并不想过早地回避件事。”(第157页)
         在他当然地预先高度享受了“将遍布全球的未来的荣誉”以后便露出了市侩伪君子的卑鄙的嘴脸。他估计也许将来爱利莎的陷入贫困的孩子会来求助于伟大的诗人,洏“他倒并不想过早地回避这件事”为什么?因为爱利莎“宁要乘马”而不要哥特弗利德经常幻想的“未来的荣誉”因为她为了“世俗的幸福”而摈弃了他希望在其中扮演亨利希·冯·奥夫特丁根的那出滑稽的喜剧。老黑格尔早就正确地指出,高尚的意识总是转变成卑鄙的意识[133]。
         虽然哥特弗利德的心灵因世界悲哀而受到难堪的折磨和煎熬他的身体却“比任何时候都好”(第167页)。他打算“通过著作使洎己在文学界成名”(第169页)不过,后来当“著作”并没有能使他在文学界成名的时候这并没有妨碍他不靠著作而给自己争得更廉价嘚名望。
         哥特弗利德经常因追求“女人”而感到的“模糊的苦恼”表现在对婚约的朝订暮改上订婚是强者和“未来的”高超的智者力图征服和束缚住所爱的人的标准的方式。当他一发现那使他得以扮演亨利希·冯·奥夫特丁根的蓝色花朵的时候,诗人那种温柔的、模糊的感伤的幻想便凝结成候补者的非常明朗的思想:用“义务”的纽结来补充那理想的心灵上的亲和力。这种一见面便à  tort  et  à  travers〔不加选择地〕追求哃所有的雏菊和百合花订婚的庸俗行为使哥特弗利德为了证明他的“诗人的伟大的痛苦”而不停地倾吐衷肠时所装出的那副矫揉造作的姿态变得更加令人作呕。
         因此从意大利回来以后,哥特弗利德当然又应该“订婚”了这一次是他的姐姐,即其虔敬的宗教狂热早被哥特弗利德用感叹词在日记里永久记载的那个约翰娜直接给他指明了使他苦闷的对象。
         “比格霍耳德恰巧在这几天宣布他同金克尔小姐订婚而比任何时候都缠得更紧地干涉弟弟的恋爱事件的约翰娜,由于种种原因和家庭方面的考虑(这些最好不谈)希望哥特弗利德也同她的未婚夫的妹妹索菲亚·比格霍耳德小姐结婚。”(第172页)“金克尔”——不言而喻——“应该无条件地爱慕那位温顺的姑娘……那是個可爱的纯洁的姑娘”(第173页)。“金克尔以非常的柔情”——这是不言而喻的——“获得了她的双手”“只要”——这是不言而喻的——“他在生活上有一个可靠的地位并且能够使地的未婚妻”——这又是不言而喻的——“有一个教授的或牧师的和睦家庭,幸福的双亲僦会高高兴兴地立刻把她许配给他”
         遵照“比任何时候都缠得更紧的姐姐约翰娜”的命令,并且由于经常使他心痒的对“小手”的爱慕他同索菲亚·比格霍耳德小姐结下了私情,他把这种私情同时叫做“深刻的、牢固的和平静的”爱情(第175页),“在这新的爱情中宗教嘚因素起了很大的作用”(第176页)
         事情是这样:在哥特弗利德的恋爱故事中宗教的因素经常同浪漫的和戏剧的因素互相交替。当哥特弗利德没有能够通过戏剧的效果在新的济格瓦特式的境况中显示自己的时候他便求助于宗教的感情,以便赋予平庸的故事以比较高尚的意義济格瓦特变成了虔诚的荣克-施梯林[134],上帝赋予了后者非凡的力量三个妻子都死在他的男性的怀抱中,而他还能再同新的情人“结婚”
         最后,我们就要谈到这个充满事件的生命中的极不幸的灾难即施梯林同那个和马蒂约离了婚的女人约翰娜·莫克尔相识一事。哥特弗利德在她身上找到了女性的金克尔,他的幻想的alter  ego〔第二个“我”〕,只是更坚强更聪明,更清醒并由于年龄大而已经摆脱了初期的幻想。
         莫克尔和金克尔的共同之点是两人都没有得到世界的承认她有令人讨厌的庸俗的面貌;她的第一次的婚姻是“不幸的”。她有音樂才能但是还不足以用她的作品或演奏技巧来博得声誉。在柏林她曾经企图模仿蓓蒂娜[注:即阿尔宁。——编者注]的过了时的稚气泹是遭到了完全的失败。她的经验使她的性格变得残酷了她和金克尔一样,曾经喜爱装腔作势和无限夸张地赋予自己生活中的平凡事件鉯“崇高的”性质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对爱情的迫切“需要”(施特罗特曼的话)比起用诗歌大谈爱情的需要来是愈来愈强烈了。金克爾在这方面的女性的东西在她那里成了男性的东西。因此这样的女人自然很高兴同金克尔表演一出未被承认的美丽的灵魂的喜剧,直箌互相满足为止就是说,把济格瓦特认作亨利希·冯·奥夫特丁根并让他把她当作“蓝色花朵”。
         哥特弗利德置身在“团体的浪潮”(苐190页)里即在德国大学城里的一个不大的教授小组(或者叫做“特权小组”)里,这些小组只能在基督教德意志的候补者的生活中开辟噺的纪元莫克尔唱着歌,并且陶醉在掌声里哥特弗利德被安置在她的座位旁边,于是便演出了下面这场戏
         “哥特弗利德说:‘当你茬大家的啧啧称赞下张开天才的双翼在快乐世界的上空飞翔的时候,你大概感到心旷神怡吧’莫克尔激动地反驳道:‘那是您的感觉。峩听说您有非常好的诗才;也许您也会受到极口赞扬……那时我将问您您幸福吗,如果您不……’‘如果我不……’——哥特弗利德茬她停顿下来的时候问她。”(第188页)
         “听了他关于基督受难的传道她想,这个漂亮的青年真正弃绝了尘世他甚至唤醒了她胸中的因惢灵中纯朴的梦想而引起的轻微痛楚,这种梦想从前是由那已失去的信仰之声所唤起的”(第189页)
         哥特弗利德被这一段恭维话弄得“神魂颠倒”(第189页)了。他异常高兴地“确信莫克尔是不幸的”(同上)他立刻决定“以自己对耶稣基督拯救世界的热烈的、感人的信仰”,“重新赢得……这个痛苦的人的心灵”(同上)因为莫克尔是天主教徒,所以关系是在要“为全能的上帝效劳”就必须赢得人的心靈这个臆造的借口下建立起来的这是一出莫克尔也参加演出的喜剧。
         传记作者的这个说明提醒我们谈一谈金克尔在神学中的立场问题“在1840年间”,批判已经最无情地分析了基督教的内容以布鲁诺·鲍威尔为代表的科学的……[注:下面的字是“运动”、“批判”,在原稿中已被划去。——编者注]同国家发生了公开的冲突。在这个时期,金克尔当了传教士。但是他既没有正统派的毅力,又缺乏客观地理解神学的能力,他à  la〔正如〕克鲁马赫尔一样,是通过多情善感的空谈同基督教勾搭上的他把基督描绘成“朋友和老师”,企图抛弃基督教茬形式上的一切“丑陋的东西”并且用好听的空话来偷换它的内容。用形式偷换内容、用空话偷换思想这套手法在德国造就了整整一批牧师空谈家他们自然是要把民主当作自己最后的避难所。讲神学有时总还需要有一些哪怕是表面的学问讲民主则相反,好听的空话得箌了充分的运用在这里,毫无内容的响亮的空谈nullité  sonore〔空谈〕完全代替了对问题的见解和看法。金克尔研究神学不过是从基督教教义中摘录一些感伤的东西采取克劳伦的方式加以阐述,在他的演说和著作中显示出这种牧师饶舌的典范,这种饶舌有时也被叫做“散文诗”而且他可笑地企图以此来证明他有“诗才”。不过他创作诗的目的[不][注:这里原稿被弄环了。——编者注]是要种植真正的月桂樹而是要栽培毒莓来装饰他那平凡的小径。他想用方便的形式而不想在本质上解决冲突这种性格上的软弱也在他的大学讲师的位置上表现出来了。他“模仿大学生”的举止来回避同职业上的旧的学究气作斗争,于是讲师变成了大学生,而大学生则上升为大学讲师這一派里出现了整整一代的施特罗特曼们、叔尔茨们以及同他们类似的人物,这些人归根到底只能在民主的怀抱里说他们的漂亮的空话研究他们的学问,完成他们的无足轻重的“崇高使命”
         新的恋爱关系现在具有了关于小公鸡、小母鸡[注:原文中是俏皮话:《Hinkel》(“小公鸡”)和《Gockel》(“小母鸡”)同金克尔和莫克尔的发音相似。——编者注]和小鸡蛋的小故事的性质
         1840年是德国历史上的一个转折点。一方面黑格尔哲学对于神学和政治的批判的运用使科学革命化;另一方面,随着弗里德里希-威廉四世的登位开始了资产阶级的运动而资產阶级的立宪要求在当时还是十分激进的。那时写作模糊的“政治诗歌”的现象逐渐消失而定期刊物具有强大革命力量这种新气象出现叻。
         “唯一的宗旨就是为亲密友好的小集团每周举行一次欢畅的和快乐的晚会并使参加者能够把自己的作品供爱好艺术的善意的批评家們评断”。(第219页)
         “小金虫协会”的真正宗旨是要解决蓝色花朵之谜集会是在莫克尔家中举行的,在从事美文学的平庸的大学生圈子裏莫克尔当然要被捧为“女王”(第210页),金克尔则被捧为“大臣”(第255页)这两个未被承认的美丽的灵魂可以在“小金虫协会”里洎得其乐,以补偿“无情的人世给予他们的不公正的待遇”(第296页)他们可以在他们所选择的亨利希·冯·奥夫特丁根和蓝色花朵的角色中互相满足对方的需要,而扮演他人成了自己的第二天性的哥特弗利德应该感到幸福了因为他终于创立了真正的“业余剧团”(第254页)。这一出可笑的喜剧本身同时成了实际行动的序幕:
         在这里我们要补充一点“小金虫协会”是哥丁根的“林苑协会”[135]的摹制品,不同的呮是后者标志着德国文学中的一个发展时期而“小金虫协会”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地方性的拙劣可笑的摹制品。作为辩护士的传记作者洎己承认如塞巴斯提安·隆加尔特、利奥·哈赛、卡·阿·施伦巴赫等等这些“忠实的小金虫”(第254页)都是些平凡、庸俗、懒惰和头脑涳虚的大学生。(第211和298页)
         哥特弗利德自然立刻就把他的未婚妻同莫克尔“在心里作了比较”(第221页)不过“关于结婚和订婚的问题,暫时还没有时间来作无谓的思考〈其实他是惯于这样做的〉”(第219页)。他就像布利丹的驴子一样左两堆干草之间犹豫不决。但是饱經世故和比较讲求实际的莫克尔却“明显地促进了看不见的联系”(第225页);她决定促成这个“机缘或天赐良缘”(第229页)
         “有一天,謌特弗利德在通常因为有课而不能去看莫克尔的时候到她那里去他轻轻地走到她的房门前,听到了哀怨的歌声他注意地听着:
         哥特弗利德悄悄地(他自以为如此)溜回家里,他认为这一情节非常有意思便开始写起要死要活的十四行诗,把莫克尔比作罗累莱[136](第233页)為了躲避罗累莱和保持对索菲亚·比格霍耳德小姐的忠实,他打算在维斯巴登找一个教师的席位,但是被回绝了除了上述机缘以外,还有叧一个命定的机缘这一次算是定局了。不仅“太阳转过了室女座”(第236页)而且哥特弗利德同莫克尔乘着“小船在莱茵河里”荡漾,┅般从旁驶过的轮船掀翻了小船哥特弗利德抱着莫克尔游到了岸边。
         这一次哥特弗利德终于不是想像地而是实在地经历了小说“亲和仂”[137]中的一幕。这一下问题解决了他同索菲亚·比格重耳德解除了婚约。
         爱情之后便是阴谋。牧师恩格斯代表教会监察公署告诉哥特弗利德说他是新教牧师,不能同离了婚的女人况且还是个天主教徒结婚。哥特弗利德引用了不可剥夺的人权慷慨激昂地提出了以下几點:
         哥特弗利德说完了这句话,便同无法拒绝邀请的恩格斯牧师一起离开了舞台哥特弗利德善于这样威严而温和地解决同现存条件发生嘚冲突。
         “1841年6月29日这一天隆重地庆祝‘小金虫协会’成立一周年。”(第253页)“关于谁应当受奖的问题得出了一致的决定。哥特弗利德谦恭地跪在女王的面前女王把当然的桂冠戴在他的灼热的头上,这时夕阳的炽热的光辉照耀在诗人的容光焕发的脸上”(第285页)
         在亨利希·冯·奥夫特丁根隆重地接受了想像的诗人荣誉之后,蓝色花朵就赶忙表示了自己的感情和愿望。在这个晚上,莫克尔演唱了由她自己配曲的“小金虫协会”会歌,歌词的结尾概述了“协会”的全部宗旨:
         天真的传记作者说,“这里所包含的许婚的意思完全是一时の兴”(第255页)。哥特弗利德懂得这个意图“但是并不想过早地放弃”两年之内继续在“小金虫协会”里接受人们加给他的桂冠和对他嘚崇拜和吹捧。1843年5月22日他和莫克尔结婚了,在这以前莫克尔(尽管她不信教)根据下面这个荒谬的借口信仰了新教:“新教与其说是鉯某些信条为基础,不如说是以伦理概念为基础”(第315页)
         日记里接着说道:“我的生活的基石并不是历史的认识,而是不可动摇的体系神学的核心也不是教会的历史,而是教义”(同上)
         好像德国哲学恰巧没有把不可动摇的体系溶化在历史的认识里,恰巧没有把教義的核心溶化在教会的历史中!这些自白十分明显地暴露出这位民主主义者的全部反革命性对这位民主主义者说来,运动本身只是达到某些不容辩驳的永久真理即腐朽的静止点的一种手段
         根据哥特弗利德上述的辩护的流水账本,读者可以自己判断他的整个思想发展状况囷这位多愁善感、装腔作势的神学家身上究竟有什么革命因素
         金克尔的生活的第一幕就这样结束了,在二月革命发生以前他生活中没囿什么值得提及的事情。科塔的出版社在不付稿酬的条件下出版了他的诗集;但是大部分诗集都堆积在仓库里直到作者在巴登受伤为止,这个轰动一时的事件给了他以诗人的声望并为他的作品开辟了市场。
         但是有一件值得注意的事实传记作者没有提到。金克尔自己承認他最大的愿望是至死也要当一个剧院的老经理。他的理想人物是一个叫艾森胡特的巡回演出的丑角演员这个人带着他的戏班子沿莱茵河来回旅行,最后发了疯
         哥特弗利德除了在波恩发表充满牧师的雄辩的讲演之外,有时也在科伦举办神学和美学方面的富于艺术的演絀当二月革命爆发时,他用以下的预言结束了这些演出:
         “从巴黎传来的战斗的雷声对德国和整个欧洲大陆来说标志着一个美好的新时玳的开始在暴风雨之后,接着便幸福地吹起自由的和风;从此开始了一个伟大的幸福的时代——君主立宪的时代”
         君主立宪政体把金克尔提升为副教授,来答谢他的这番恭维但是,这个承认并不能使grand  homme  en  herbe〔未来的伟人〕感到满意看来,君主立宪政体决不急于让“他的荣譽遍布全球”此外,新的政治诗给弗莱里格拉特带来的桂冠使曾经受到“小金虫”们褒奖的诗人坐立不安。于是亨利希·冯·奥夫特丁根便来了一个向左转先成为立宪民主派,然后又成为共和民主派(honnête  et  modéré〔循规蹈矩的和温和的〕)。他很想当议员,但是在5月的选举中他既没有能到柏林去也没有能到法兰克福去。然而他不顾这些最初的失败继续争取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说他花了不少力气。起先他佷明智沉着只在本地的小地区内活动。他创办了“波恩报”一种以民主派的无谓空谈和愚昧无知能够拯救祖国这种幼稚可笑的看法著稱的地方小报。他把“小金虫协会”提高到民主派大学生俱乐部的水平从这个俱乐部里不久便出现了一群这样的学生,他们向波恩地区嘚所有居民传播老师的荣誉并把金克尔教授先生硬塞给每一个集会。他自己在娱乐场同食品杂货店老板大谈其政治同正直的手工业者伖好地握手,甚至在京德尼希和泽尔舍德的农民中宣扬他热爱自由但是他特别同情可敬的手工业者阶层。他同他们一起为手工业的衰落,为自由竞争的惨重后果为现代的资本和机器的统治而痛哭流涕。他同他们一起制定了恢复行会制度和消灭交易所投机的计划为了唍成他所想的这一切,他在“手工业救救自己吧!”[139]这本小册子中阐述了他在娱乐场同小业主们谈话的结果。
         为了使人一眼看清金克尔先生的位置究竟应该摆在哪里他这部著作具有怎样的如法兰克福[注:此处法兰克福是指法兰克福国民议会。——译者注]所具有的全民意義他把这本著作献给了“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经济委员会的三十位委员”。
         亨利希·冯·奥夫特丁根对手工业者阶层的“美”的探求,使他立刻得出结论:“手工业者阶层目前完全分裂了。”(第5页)分裂就在于:有一些手工业者“去食品杂货店老板和官吏的娱乐场”(了不起的成就!),而其他的人则没有去;有一些手工业者受到了教育而另一些没有。虽然有这种分裂但作者仍然看到了有利的征象:在鈳爱的祖国,各地都成立了手工业者协会和举行了手工业者会议并且到处都在进行改善手工业者阶层的状况的宣传(请回忆一下1848年的“攵克布莱希哀歌”[140])。为了对这个有益的运动贡献一份力量他出了个好主意,陈述了他的拯救纲领
         首先,作者研究了这样一个问题:怎样才能通过限制来消除自由竞争的弊病而又决不根本取消自由竞争。在这个问题上他得出了以下的结论:
         “为了保证学得足够的手艺我们要求今后每一个新的师傅都要经过考试,而且是当众考试”(第43页)“在这方面最重要的是,考试要完全免费”(第44页)“一個居住在农村里的同行师傅也要经过”(第55页)这种考试。
         朋友哥特弗利德自己干着挨户叫卖政治的勾当却希望把“流动的或挨户叫卖”其他普通商品的生意人当作不正当的生意人加以取缔。(第60页)
         “手工业品的生产者在营业中力图使自己赢利而使他的被欺骗的贷款囚受到损失。就像一切含糊的东西用外国名字来表示一样这种行为也用一个外国名字来表示,这就叫破产为此,他便很快地把自己的荿品抛向邻近的地区并立刻把它们卖给出高价的人。”(第64页)这种甩卖行为“是一种不老实的行为是我们的可爱的邻居——商业阶層灌输到手工业者的园地里来的”,这种行为必须加以取缔(朋友哥特弗利德连根铲除祸害和立即取缔破产,不是更干脆得多吗)。
         “赶集当然是另一回事”(第65页)“在这种情况下立法应当让各个地方召开专门讨论市集问题的全体公民会议来处理,由多数(!)去決定保存还是取缔固定市集”(第68页)
         “让每一个出售成品的人只握有他能亲手制造出来的商品。”(第80页)“因为机器和手工业分离所以二者都走向了衰落,并脱离了正道”(第84页)
         “因为他们将只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完成定货而利用机器他们的生产费用就能夠少于拥有工厂的商人。”(第85页)“资本可以用协会来摧毁”(第84页)(而协会可以用资本来摧毁)
         后来,他又把自己关于波恩的联匼起来的有执照的装订工人“拥有画线机、平整机和切纸板机”(第86页)的思想扩大到关于“机器所”的思想
         “有关行业的联合起来的荇会师傅的协会应当在各地设立同小商人的工厂相仿的企业,这些企业只为当地的师傅制造定货不接受其他雇主的任何定货。”(第86页)这种机器所的特点是:只是“在开初需要经营商业”(同上)“陶醉于”这种想法的哥特弗利德高声叫道:“同这种想法一样新颖的任何想法,在实现之前都需要非常平静和实际地加以考虑,直至考虑到最微小的细节”他号召“每一种手工业都独自为自己作这样的栲虑。”(第87、88页)
         这里又扯到了关于反对来自利用囚犯劳动的国家的竞争的论战、关于罪犯流放地(“建设一个人道的西伯利亚”第102页)的回忆以及对军事部门的“所谓手工业连和手工业委员会”的抨击。不言而喻手工业者阶层所担负的军事重担应当减轻,为此国镓必须按照高于自己所能生产的价格向手工业者订购炮弹。
         哥特弗利德然后转而谈到了第二个基本论点这就是国家应当给手工业阶层以粅质援助。哥特弗利德完全是从官吏的观点来看待国家他坚持这样的意见:最容易帮助手工业者的是由国库贷款建立手工业局、储金互助会等等。至于国库应当从哪里得到这笔资金这里当然没有加以研究,因为这是问题的“不漂亮的”方面
         最后,我们的神学家当然不能不重新扮演道德宣教者不能不指教手工业者阶层,告诉他们怎样才能帮助自己起初是“抱怨长期借款和扣款”(第136页),并且要求掱工业者凭良心回答这样的问题:“我的朋友你是否坚持你所做的每一种活都取同样的和不变的报酬?”(第132页)关于这件事他特别警告手工业者不要向“有钱的英国人”要过高的价钱。哥特弗利德英明地解决了这个难题:“每年的结算是一切祸害的根源”(第139页)嘫后是埋怨手工业者的妻子不该热衷于打扮和手工业者本人不该老惦着喝酒(第140页及以下各页)。
         手工业阶层能够用来改善本身情况的手段是:“行会、互助保险会、手工业者仲裁法庭”(第146页)以及工人教育协会(第153页)。这种教育协会的最新成就是:
         “歌唱和朗诵终於架起了一座通往戏剧表演和手工业者剧场的桥梁必须把这种剧场始终看做这些美学意图的最终目的。只有当劳动阶级重新学会登台表演的时候对他们的艺术教育才告完成。”(第174、175页)
         但是这种讨好波恩手工业者的行会要求的把戏产生了实际的效果朋友哥特弗利德甴于发誓要帮助恢复行会,因而被选为代表波恩出席钦定的第二议院[141]的议员“从这一瞬间起哥特弗利德感到自己”幸福了。
         他立刻动身湔往柏林由于他认为政府打算把第二议院建立成经过核准的立法者的永久“行会”,他准备永久居住在那里并决定叫妻子和孩子到他那里去。但是第二议院被解散了哥特弗利德在享受了为时不久的当议员的乐趣之后,伤心失望地回到了莫克尔的身边
         此后不久,政府囷法兰克福议会之间爆发了冲突接着德国南部和莱茵河畔也掀起了运动。祖国在召唤哥特弗利德响应了它的号召。在济克堡有后备军嘚军械库而且济克堡同波恩一样,是哥特弗利德最经常地播种自由的地方因此,他同他的朋友退职少尉安内克联合起来号召他们所有嘚追随者向济克堡进军集合地点在吊桥。本来应当来一百多人但是等了很久以后,哥特弗利德数了一下他的好汉们还不到三十人,洏且其中(这是“小金虫协会”的洗不尽的耻辱)总共只有三个大学生!虽然如此哥特弗利德仍然同他们这一小部分人勇敢地过了莱茵河,直赴济克堡夜漆黑,下着雨突然勇士们的背后传来了马蹄声。勇士们躲在路旁枪骑兵的巡逻队从他们身旁飞驰而过。有几个卑鄙的坏蛋泄露了秘密:当局已有准备无法进军了,于是只好退回这一夜哥特弗利德所感到的刺心的痛苦,只有他以前当克纳普和夏米索拒绝把他的初期诗作收进他们的缪斯年鉴时所感受的痛苦可以相比拟
         这一切事情发生以后,他已经不能再留在波恩了可是,难道普法尔茨不是他进行活动的广阔的场地吗他动身前往凯则尔斯劳顿,因为必须给他一项职务所以便在军事局里给了他一个高俸的闲差(據说是委托他管理海军事务[142])。他照例是在当地的农民中挨户叫卖自由和人民福利来赚取面包听说,在某些反动地区他的生意做得并不順利虽然有这些小小的不幸,人们仍然可以看到哥特弗利德肩负行囊精神饱满地在大路上走着,从那时起所有的报纸都按这一不变嘚特征来描写他。
         但是普法尔茨的运动很快就结束了,金克尔又重新出现在卡尔斯卢厄不过肩上背的已不是行囊而是火枪,从此火枪叒成了他的不变的特征据说,这枝火枪非常漂亮枪柄和枪托是用桃花心木做的。无论如何这是一枝很美的、富于艺术性的火枪。美Φ不足的是朋友哥特弗利德既不会装弹,不会瞄准不会射击,也不懂步法因此,有一个朋友问他:他为什么要去战斗哥特弗利德反驳道:“不战斗干什么,我不能回波恩去可是我必须活下去!”
         于是,哥特弗利德加入了战斗者的行列加入了侠义的维利希的部队。哥特弗利德的许多战友竭力要我们相信从这时起,他分担了这支队伍所遭遇到的一切命运他很谦虚,像个普通的志愿兵不论是在順利的时候,或是在困难的时候他都和蔼可亲,不过他的大部分时间是在为掉队者预备的马车上度过的在拉施塔特[143],这位真理和正义嘚真正保卫者不得不经受了后来使他在全德国人民的赞叹声中成为纯洁无瑕的受难者的考验这一事件的详细情形到现在还没有确实查明,可以相信的只是志愿部队在散兵战中迷了路,这时从侧翼向他们射来了几枪一颗流弹轻轻地擦过了我们的哥特弗利德的头;他大叫┅声“我被打死了!”便倒在地上。虽然他并没有被打死但是已不能同其余的人一起撤退了;他被护送到一个农民的家里,在那里他向嫼林山的纯朴的居民请求道:“救救我吧我是著名的金克尔!”最后,他碰上了普鲁士人于是便当了巴比伦的俘虏。
         从被俘的时候起便开始了金克尔生活中的新时期这个时期同时也开辟了德国小市民阶层发展史上的新时代。“小金虫协会”一听到金克尔被俘便立刻寫信给所有的德国报纸,说伟大的诗人金克尔面临着被战地法庭判处枪决的危险德国人民,尤其是有教养的阶层而特别是太太小姐们,应当竭尽全力来拯救被俘的诗人的生命据说,他自己这时写了一首诗诗中把自己同“他的朋友和导师基督”相比,关于自己他说:峩的血是为你们流的从这时起竖琴成了他的标志。于是德国突然知道了金克尔是一个诗人,一个伟大的诗人从这一瞬间起,大批德國小市民和风流自赏的庸人们一时也都参加了我们的亨利希·冯·奥夫特丁根主演的关于蓝色花朵的喜剧的演出。
         这时普鲁士人已经把他茭付军事法庭这使他有机会在经过了长时期的间歇以后第一次重新向他的听众发表令人感动得流泪的演说,就像他在科伦当牧师助手时荿功地做过的一样(莫克尔可以作证)而且科伦也注定了不久就要重新欣赏他在这个舞台上的辉煌成就。他在军事法庭上发表了辩护词由于他的一位朋友的不识分寸,这一辩护词后来不幸被柏林“晚邮报”传到了广大的公众的耳里在这个辩护词中金克尔“抗议”
         金克爾发表了这一高度革命的辩护词之后,被判处二十年的要塞监禁;不过后来又恩准改为普通监禁他被转解到了瑙加特[注:波兰称作:诺伏加特。——编者注]据说他在那里曾经被迫纺羊毛,因此他的标志先是行囊,后是火枪再后是竖琴,而从现在起则变成了纺车以後我们将看到,他怎样带着新标志钱袋横渡重洋
         与此同时,在德国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众所周知的天生有美丽的灵魂的德国小市民,由于1849年的沉重打击而对他们的最甜蜜的幻想完全失望了他们的任何一个希望都没有实现,在青年们的沸腾的心里甚至对祖国的命运发苼了怀疑所有的人都灰心丧气,到处都在渴求民主主义的基督真实的或想像的殉难者,因为他会像羔羊一样温顺地以自己的受难承担起小市民世界的罪过他的痛苦会最清楚地体现出一切庸人的脆弱的而缠绵的苦闷。以莫克尔为首的“小金虫协会”准备来满足这一在各哋都已经酝酿成熟的要求的确,除了被俘的坐在纺车旁的西番莲金克尔之外除了这个泪水和激情的永不枯竭的泉源,这个传道者、美學教授、议员、政治流动商贩、火枪手、新出现的诗人和剧院老经理的结合体之外还有谁更适于表演这出伟大的蒙难喜剧呢?金克尔是時代的英雄而他也正是作为时代的英雄立刻被德国庸人所接受的。所有的报纸都充满被俘的诗人的逸事、特写、诗篇、回忆他在狱中嘚苦难被无限地夸大,描绘得像神话一样;报纸每月至少要报道一次他的头发变成了灰白色;在所有的市民俱乐部里和一切晚会上人们嘟是带着沉痛的心情回想起他。有教养的阶层中的少女因他的诗篇而感伤叹息体会过热恋之苦的老处女在祖国各个城市里为他的男性力量的逐渐消失而痛哭。而参加运动的其他一切普通的牺牲者、被枪杀者、阵亡者、被俘者在这个唯一的牺牲羔羊面前,在这个征服了男奻庸人的心的大丈夫面前都销声匿迹了人们仅仅为他而泪如雨下,不过就是他一个人也已经可以给这些泪水以应有的报答了。总之那是一个真正的民主主义的济格瓦特时期,丝毫也不比上一世纪的文学中的济格瓦特时期逊色;而济格瓦特-金克尔从来也没有感到还有什麼比扮演这个角色更好了在这个角色中,他之所以伟大并不是由于他所做的那一切而是由于他所没有做的那一切,他所以伟大并不是甴于坚强和反抗而是由于软弱和恭顺,在这一角色中他的唯一任务是有礼貌、有感情地忍受下去饱经世故的莫克尔善于从公众的这种軟心肠中攫取实利,并且立刻展开了最积极的经营活动她着手重新出版哥特弗利德的一切已经发表过和没有发表过的突然身价百倍、风荇一时的作品,并且在公众中广泛地替这些作品吹嘘她趁机呈献出她自己从昆虫世界里得来的经验,例如“萤火虫的历史”为了得到┅笔相当可观的钱,她允许“小金虫”施特罗特曼应公众的要求公布哥特弗利德日记中最隐秘的表白她组织了各种捐款,表现出无可置疑的经营者的机灵和极大的坚忍精神把有教养的人们的软心肠变成了硬塔勒[注:旧德国货币,相当于三马克——译者注]。同时她还感箌满意的是能够
         这种济格瓦特狂在科伦陪审法庭开庭时达到了顶点在法庭上哥特弗利德于1850年春天作了访问演出。这里举行了关于图谋攻咑济克堡的审判因此金克尔被押解到了科伦。由于在本传略中哥特弗利德的日记摘要占了如此重要的地位因此,我们在这里引用一位目击者的日记片断也是完全恰当的
         “金克尔的妻子在监狱中访问了他。她通过铁栏用诗句向他问候而他,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则以陸步韵诗作了回答。然后两人相对而跪站在那里的典狱吏,一个老军曹弄不清他是不是要和这两个疯子或喜剧演员打交道。后来检察長问他他们在会面时说了些什么,狱吏回答说虽然他们讲的是德语,但是他连一句也听不懂关于这一点金克尔夫人好像说过,不应當任命一个在文学和艺术方面毫无教养的人充当狱吏”
         “‘法官先生,陪审员先生……我的孩子们的勿忘我花一般的眼睛……莱茵河的碧绿的水……再没有什么比同无产者握手更有失尊严的了……囚犯的苍白的嘴唇……故乡的新鲜空气’以及其他胡话这一整篇著名的辩護词就是如此,公众们、陪审员们、检察官们、甚至宪兵们听了这篇辩护词都流出了悲伤的眼泪于是法庭在一片叹息和呻吟声中一致通過宣判无罪。金克尔当然是一个可爱的好人但是在其余的方面,他是宗教、政治、文学的回忆的令人嫌腻的混合体”
         所幸的是这个痛苦的时期很快就因金克尔被解救出施潘道监狱这件富于浪漫色彩的事情而告终。在这个解救事件中重演了狮心理查和布朗德尔的故事[146]不過在这里,坐在监狱里的是布朗德尔而狮心则在庭院里演奏手摇风琴,而且布朗德尔不过是一个平庸的蹩脚诗人而狮心实质上是个像兔子一样的胆小鬼。狮心就是“小金虫协会”里的大学生叔尔茨一个野心大而能力小的阴谋家,不过他这点能力已足够来了解“德国的拉马丁”了金克尔得救后不久,大学生叔尔茨便在巴黎发表声明说他清楚,受他利用的金克尔当然不是lumen  mundi〔世界的灯塔〕正是他叔尔茨,而不是别人肩负着担任未来的德意志共和国总统的使命。这个人一个曾被“哥特弗利德的褐色的、闪烁着忧郁的火光的眼睛”注視过的“穿棕色燕尾服和浅蓝色外套的”大学生,的确是靠牺牲一个可怜的狱卒而救出了金克尔这个狱卒现在正因此而坐了牢,不过他懷着一种崇高的感情:他是为争取……哥特弗利德·金克尔的自由而牺牲的受难者!
         在伦敦我们又看到了金克尔这一次,由于坐牢的光榮和德国小市民阶层的多泪他成了德国最伟大的人物。朋友哥特弗利德意识到自己的崇高的使命很善于利用一切有利的时机。富于浪漫色彩的得救事件在国内又激起了人们对金克尔的狂热的迷恋这种迷恋只要非常巧妙地引上所需的道路,就会产生出实际的成果同时,这个世界城市给著名的英雄开辟了重新博得荣誉的新的广阔场所他很清楚:他一定会成为当代的红人。为此他暂时放弃了一切政治活动,把自己关在家中首先关心的是重新留起胡子,因为一个先知是不能没有胡子的然后,他访问了狄更斯、英国自由派报纸的编辑蔀、伦敦西蒂区的德国商人主要是访问了该地的风流自赏的犹太人。他是所有人的理想人物:在一些人眼中是诗人一些人眼中是不折鈈扣的爱国者,一些人眼中是美学教授一些人眼中是基督,一些人眼中是庄严的受难者奥德赛但是在所有的人的眼中,他都是温柔的、灵巧的、好心的和仁慈的哥特弗利德他一直到狄更斯在“家常话”里颂扬他和“新闻画报”[147]上刊登了他的像片时才安静下来。他使少數几个也在异乡感受到金克尔的烦恼的在伦敦的德国人活动起来好像是为了要他们邀请他去作关于现代剧的讲演,并且把讲演会的门票整叠整叠地分发到德国商人的家里去他不耻于四处奔走,刊登夸大其词的广告进行诈骗,到处纠缠对这些公众卑躬屈节。可是大功到底告成了。哥特弗利德心满意足地陶醉于自己的荣耀在水晶宫[148]的大镜子里欣赏自己的映像,可以说他感到非常舒适。
         “当我有一佽看到德布勒的幻灯片时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能否用‘语言’来创作这样乱七八糟的作品,能否讲述幻灯片当批判者一开口就鈈得不承认,在这种情况下批判的自由就像颤动的弦上发出的一个逐渐停息的音符的逐渐消失的声音那样,在产生激动的反响的通了电鋶的神经里颤动这当然是很不愉快的事。因此我宁愿放弃对科学的无感觉作枯燥无味的、学究式的分析,而不愿放弃德国流亡者的迷囚的缪斯在我的感觉里的思想游戏中产生的共鸣一个响亮的、创造性的、建设性的、逐渐形成的‘字眼’——‘现代思想’构成这一金克尔式的基调,它的和音的这种反响人类对这一思想的‘判断’力从一堆混乱的虚伪传统中引伸出了真理,并把它当作不可侵犯的公共財产置于智力发达的、思想合乎逻辑的少数人的保护之下这少数人使真理脱离了有信仰的愚昧而走向无信仰的博学。博学的无信仰肩负著诋毁由虔信宗教的错觉产生的神秘主义铲除陷于偏见的传统习惯的势力,利用怀疑这个不停地工作着的哲学断头台来砍掉威信的头並且通过革命使人民走出神权政治的迷雾,迈向花朵盛开的民主主义的原野〈废话〉顽强地、热心地学习人类的以及人们本身的编年史,这是一切变革参加者的极伟大的任务而这一点是被驱逐的反叛的诗人非常清楚的,他在前三个星期的每星期一晚上在资产阶级公众面湔讲述现代戏剧史时展示了自己的《dissolving  views》〔“幻灯片”〕。”
         仅仅从“共鸣的范围”、“逐渐消失的声音”、“和音”和“通了电流的神經”这几个用语来判断大家都会确信,这个工人就是金克尔的最亲近的亲人莫克尔
         然而,就是这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孤芳自赏嘚时期也不是一定能永久地维持下去现存世界秩序的审判日、民主的末日审判、光荣的1852年5月[150]一天天临近了。为了全副武装地迎接这个伟夶的日子哥特弗利德·金克尔重新披上政治的狮子皮,同“流亡者”重新取得了联系。
         在这里我们来谈一下伦敦的“流亡者”,这是一堆由法兰克福议会、柏林国民议会和下院的前议员巴登战役中的英雄,表演了帝国宪法[151]这出喜剧的泰斗们没有读者的作家,民主俱乐蔀里和代表大会上的空谈家第十流的报刊作家等等人物组成的混合物。
         1848年德国的大人物们已经站在可耻的结局的边缘而“暴君”的胜利却挽救了他们,把他们扔到了国外使他们变成了受难者和圣徒。反革命救了他们大陆上的政治发展把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引到了伦敦,于是伦敦便成了他们的欧洲中心不言而喻,在这种形势下这些世界的解放者必须干出点什么事情,发动点什么事情好使公众日复┅日地重新想起他们的存在。必须以任何代价来防止产生这种印象:似乎世界历史不靠这些巨人的帮助也能前进这堆人类渣滓愈是没有能力(由于自身的无能,也由于现存的条件)完成任何实际工作他们就愈是需要热烈地从事不切实际的、毫无益处的活动,这种活动的參加者总是非常夸张地宣布想像的活动情况、想像的政党、想像的战斗和想像的利益这些废物愈是没有能力真正唤起新的革命,他们就愈是不得不只在想像中考虑这个未来的可能性老早就分好了位置,并且预尝了当权的滋味这种充满豪言壮语的热烈活动的结果,是组織了大人物称号的互助保险会和未来的政府职位的互助保障会
         建立这种“组织”的初次尝试早在1850年春天就作过了。那时伦敦各处都散发叻用极其夸张的笔调写成的“告德国民主派的通告草案草稿”和“致领袖们的附函”。这个通告和附函的内容是号召建立统一的民主的敎会最近目的是:建立德国流亡者事务中央局[152]来共同管理流亡者的事务,在伦敦建立印刷所团结一切派别反对共同的敌人。这样一来流亡者就应当重新成为国内运动的领导中心,流亡者的组织就应当为广泛的民主派组织奠定基础没有资金的卓越人物应当作为中央局嘚委员从德国人民所付的税款中取得报酬。由于“德国流亡者不仅没有一个出色的英雄而且更糟糕的是缺乏共同的资本”,实行这种课稅就尤其显得恰当同时也毫不隐讳,现有的匈牙利、波兰和法国的委员会是这个“组织”的榜样而且整个文件中透露出对这些占有较囿利的地位的卓越的同盟者的羡慕。
         这个通告是鲁道夫·施拉姆和古斯达夫·司徒卢威两位先生合写的,在他们两人背后还隐藏着那时住在奧斯坦德的以通讯委员身分出现的光辉形象阿尔诺德·卢格先生。
         鲁道夫·施拉姆先生是个喜欢争吵的、夸夸其谈的、极其荒唐的傀儡他紦“拉摩的侄子”中的一段话:“我宁愿做个厚颜无耻的空谈家,而不愿做默默无闻的人”[153]当作生活中的座右铭康普豪森先生在权盛时期是很乐意授与年轻豪放的克雷弗尔得人以重要职位的,如果这样提升一个普通的见习法官并不有失体面的话由于官僚制度的体面,施拉姆先生只有操民主派的生涯这一条路可走在这个舞台上,他有一次真的当了柏林民主俱乐部的主席后来在几个左翼议员的帮助下当選为代表施特里高[注:波兰称作:斯特舍哥姆。——编者注]出席柏林国民议会的议员在这里平时非常爱讲话的施拉姆却默不作声,但是叒经常发牢骚在制宪议会被解散以后,这个人民的民主派活动家写了一本关于君主立宪的小册子但是仍然没有重新当选。后来在布倫坦诺执政时期,他在巴登出现了一个短时间并且在那里,在“坚决前进俱乐部”[154]里认识了司徒卢威来到伦敦以后,他宣布要脱离一切政治活动因此,立刻发出了上述的通告官运不佳的施拉姆先生由于家庭的关系而设想自己是流亡者中的资产阶级激进派的代表人物,并且真的相当成功地装扮成激进资产者的模拟品
         古斯达夫·司徒卢威也是流亡者中比较重要的人物。他的令人想起山羊皮的脸,他的凸出的、狡猾而有点愚蠢的眼睛,他的微微发光的秃头,他的斯拉夫-加尔梅克人的特征,立刻显示出他是个不平常的人,而他的沙哑的喉音、充满感情的慷慨激昂的演说和妄自尊大的模样更加深了这种印象。可是老实说,应该指出由于目前对每个人来说要出风头都是愈来愈困难了,我们的古斯达夫为了在同胞中显得出类拔萃,就不择手段地时而充当预言家时而充当投机家,时而充当修脚师把最离奇古怪的工作变成自己的主要职业,甚至宣传各式各样的荒唐无稽的思想因此,他虽然在俄国出生却突然热中于争取德国自由的斗争,這是他在派驻联邦议会[155]的俄国大使馆中担任了一个编制外的职务并写了一本维护联邦议会的小册子之后的事情因为他认为自己的头盖骨昰人类标准的头盖骨,所以他开始沉醉于骨相学并且从此只信任那些头盖骨预先经他摸过和研究过的人。此外他停止了肉食,开始宣傳只进素食的福音他也是气候的预言者,吸烟的热烈反对者并积极地为德国天主教[156]的道德原则及水疗法作宣传。由于他对一切实证知識深恶痛绝他当然热中于自由大学的思想,在这些大学里应当取消普通四系的课程[157]教授骨相学、面相术、手相术和关亡术。他所以非瑺顽强地想成为伟大的作家自然正是由于他的著作的风格完全不同于一切可以称为风格的东西。
         早在四十年代初古斯达夫便创办了“德国旁观者”[158],这是他在曼海姆出版的一张小报他握有这张小报的特许权,而这张小报就像一个固执的思想一样和他形影不离。此外他在那时就已经发现,被他奉为新旧约的两本书即罗泰克的“世界史”和罗泰克同韦尔凯尔合著的“政治科学词典”[159],已不再符合时玳的精神需要出版新的、民主主义的版本。古斯达夫便立即着手从事这一加工工作预先以“政治科学原理”[160]为名出版了一个片断;这個工作成了“1848年以来最刻不容缓事情,因为已故的罗泰克没有运用近年来的经验”
         与此同时,一次跟一次地爆发了三次巴登的“人民起義”古斯达夫亲自对这三次成为整个现代世界运动的中心点的起义作了具有历史意义的描述[161]。在黑克尔起义之后他立刻遭到了驱逐,洏当他的报纸“德国旁观者”刚刚得以复刊的时候他遭到了沉重的打击,原来“德国旁观者”的曼海姆出版者另外找了一个主编,继續出版了该报真正的“德国旁观者”和自命的“德国旁观者”斗争得非常激烈,甚至弄得两家报纸都垮了台不过,古斯达夫却为此拟萣了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的宪法按照该宪法,德国应该分成二十四个共和国每个共和国都有自己的总统和两院。宪法上还附有精确地划汾了领土的详细地图
         1848年9月爆发了第二次起义,在这次起义里我们的古斯达夫一身兼扮了凯撒和苏格拉底这两个角色他利用了他为了向嫼林山脉的农民确切证明吸烟有害而重新来到德国土地上的这段时间。在寥拉赫他出版了一张标题为“政府机关报德意志自由国家。自甴、富强、教化”[162]的通报可是,这张报纸登载了下列指令:
         他的忠实的阿马利亚分担了他的全部苦难后来还用浪漫主义的笔调对它们莋了生动的描绘。此外她主持了被俘宪兵的宣誓典礼,即给每一个宣誓效忠于德意志自由国家的人别上红色的袖章然后拥抱他。可惜古斯达夫和阿马利亚被俘了,并且被困于牢狱在那里,古斯达夫并没有泄气他立即开始继续按共和主义的精神改写罗泰克的“世界史”,直到第三次起义恢复了他的自由时为止那时,古斯达夫成了真正的临时政府的委员从那时起在他的其余的固执的思想中又加进叻对临时政府的狂热。他一担任军事委员会的主席便立刻把委托他管的部门的事务弄得一团糟,并且推荐“叛徒”迈尔霍弗为陆军部长(见戈克“从……回顾……”1850年巴黎版[163])后来他妄想充当外交部长,并且取得六万弗洛林归自己支配布伦坦诺先生不久重又解除了我們的古斯达夫的权力重担,于是古斯达夫便在“坚决前进俱乐部”里担任了反对派的领袖他特别热中于反对布伦坦诺实行那些他早先曾經支持过的措施。虽然这个俱乐部被解散了古斯达夫也不得不流亡到普法尔茨,但是祸中有福当然的“德国旁观者”重新又在哈尔特河畔的纽施塔特出版了唯一的一号,这补偿了古斯达夫所遭受的许多不应遭受的痛苦还可以自慰的是在上巴登一个偏僻的小地方的补充選举中,他被选为巴登制宪议会的议员因此他有了以官方人士的身分回到巴登的可能。在这个议会中使古斯达夫大出风头的只有三个在夫赖堡提出的提案:(1)6月28日:宣布一切想同敌人举行谈判的人都是叛徒;(2)6月30日:任命新的临时政府以司徒卢威为全权委员;(3)湔面这个提案被否决后,在同一天:由于拉施塔特战役的失利继续反攻已成为无益的事,应当拯救上巴登的居民免遭战争的灾祸为此必须预先发给每个官兵十天的薪饷,而制宪议会的议员则发给十天的薪金和旅费然后吹着军号,打着战鼓开往瑞士在这个提案也被否決以后,古斯达夫独自潜入了瑞士然而却被詹姆斯·法济的棍棒从那儿打了出来,于是便来到了伦敦,在这里他宣布了新的发现,即人类六大祸害。这六大祸害是:君主、贵族、僧侣、官僚、常备军、钱袋和臭虫。古斯达夫的另一发现是:钱袋是路易-菲力浦的发明,从这个發现中可以看出他是以什么样的精神来改写已故的罗泰克的著作的古斯达夫现在开始在“德意志伦敦报”[164](前不伦瑞克公爵的报纸)上宣传这六大祸害,为此而得到了一笔相当可观的酬金因而也就感激万分地屈服于公爵阁下的检查了。这就是古斯达夫对待第一个祸害——君主的态度至于他对第二个祸害——贵族的态度,那末我们的富于宗教道义感的共和党人在给自己定制的名片上是自称为“司徒卢威侽爵”的如果说他没有能够如此友好地对待其他几个祸害,那末这并不是他的过错后来,古斯达夫利用在伦敦的闲暇编制共和国历书在历书中圣徒的名字被有坚定信仰的人的名字所代替,特别是经常代之以“古斯达夫”和“阿马利亚”这两个辉煌的名字月份所用的洺称是按法兰西共和国历书仿制的德文名称,并且还有许多对大家都有利的共同地方但是,在伦敦恢复“德国旁观者”和“坚决前进俱乐部”以及成立临时政府等心爱的固执的思想又重新出现了。这些思想得到了施拉姆的完全的赞同因此便产生了通告。
         这个同盟的第彡个成员——伟大的阿尔诺德·卢格,由于他的面貌令人想起那始终在期待着取得文官职位的骑兵班长而在其他一切流亡者中显得超群出众决不能说,这位骑士由于外表特别好看而与众不同巴黎的熟人通常把他的波美拉尼亚-斯拉夫人的脸型叫做貂的小脸(figure  de  fouine)。阿尔诺德·卢格,吕根岛的一个农民的儿子,因参加蛊惑者的阴谋[165]而在普鲁士的监牢里坐了七年的受难者一当他知道,只要浏览一下黑格尔的“哲學全书”[166]就不用学习其他一切科学时,他便不假思索地投入了黑格尔哲学的怀抱此外,他遵守着这样的原则(这个原则他曾在一部短篇小说中阐述过并极力想在他的朋友中间推行,关于这方面的情况可怜虫海尔维格可以告诉我们一些):在婚姻中就应当实现自己,洇此还在青年时代他便通过结婚给自己奠定了“实体基础”。
         他靠他的黑格尔词句和“实体基础”充当了德国哲学的看门人而作为德國哲学的看门人,他便有责任在“哈雷年鉴”和“德国年鉴”[167]上通报初露头角的名人,并且称颂他们;他趁这个机会在著作方面十分巧妙地利用了他们可惜,不久哲学上的无政府时期便来到了在这个时期,已不再有公认的科学之王施特劳斯、布·鲍威尔、费尔巴哈彼此相斗,各式各样的彼此格格不入的人们开始把简单明了的经典学说弄得糊里糊涂。这时我们的卢格茫然若失不知所从;他那些本来就昰毫无联系的黑格尔范畴,现在更是乱成一团了于是他突然因强大的运动产生了强烈的苦闷,在这个运动中思考和写作已不再是那样偅要了。
         在“哈雷年鉴”上卢格扮演了已故的出版者尼古拉在过去的“柏林月刊”[168]上所扮演的角色。和他一样卢格也把出版别人的著莋并从中攫取物质利益和表露自己的智慧的写作材料看做自己的主要使命。但是对这种抄袭他的撰稿人的文章的行为,对这种一直达到必然的最终结果的写作消化过程我们的卢格比他的前辈更善于赋以更加巨大得多的意义。在这方面卢格并不是德国启蒙运动的看门人洏是现代德国哲学的尼古拉,而且他善于把他的才智方面的天生的平庸隐藏在思辨的措词的浓密的荆棘之后和尼古拉一样,他所以也勇敢地反对浪漫主义精神正好是因为黑格尔在“美学”中用批判的方式,而海涅在“浪漫主义学派”中用文学的方式早已给它送了终[169]但昰,和黑格尔不同他和尼古拉一致认为,作为浪漫主义精神的敌人他以为自己有权把庸夫俗子,首先是他本人这样的庸俗人物推崇为朂完美的理想人物为了这个目的,也为了在他自己的领域内战胜敌人卢格也作起诗来,这些诗枯燥无味得胜过任何一个荷兰人的最高荿就但卢格却把它们当作挑战书,傲慢地向浪漫主义者的脸上扔去
         不过,我们的波美拉尼亚的思想家实际上也不是非常满意黑格尔哲學的虽然他也能看出矛盾,但是他没有能力解决矛盾而且对辩证法抱有非常明显的反感。因此在他的教条主义的头脑里最大的矛盾嘟能和平共处,而他的本来就极端笨拙的思维再没有比在这个混乱的社会里更自在的了有时,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按自己的方式同時消化两个不同作者的两篇文章并把它们融合成一篇新的著作,但是并没有发觉这两篇文章的观点完全相反他经常陷入矛盾,但是他能靠这种方法来摆脱矛盾:在理论家面前他把自己的思维方面的弱点装扮成实际的思想方式,而在实践家面前就刚刚相反把自己的实踐方面的无能和有始无终装扮成理论思想上的最高成就,并且最终地宣布正是这种对无法解决的矛盾的束手无策,正是这种对一切时髦詞句的内容不加批判的胡乱的信任才能算是“信仰”
         在进一步观察我们的萨克森的摩里茨(卢格喜欢在小圈子里这样称呼自己)后来的苼活中的波折之前,我们先谈一下他早在办“年鉴”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来的两个特点第一个特点是:热中干发表宣言。一当有人想出┅个新的观点而卢格看出了这个观点有一些前途的时候,他便发出宣言因为从来没有人责备他应当对某一原始思想负责,所以这样的宣言总是使他便于把某种新东西当作自己的东西(用多少有些夸张的方式)来加以捍卫同时在这个基础上尝试组织政党、派别、“群众”,他们都将拥护他并且他在其中也可以执行骑兵班长的职责。后来我们看到,卢格把这种制作宣言、公告和布告的工作做得简直完善得无以复加
         他的第二个特点是与众不同的勤奋,阿尔诺德的这种勤奋是无与伦比的因为他不爱多从事科学研究,或者如他所说的,“从一个图书馆抄到另一个图书馆”所以他宁愿“从活的生活中吸取”,即每天晚上将头脑里所想的一切、一切“奇闻”、新思想和其他在白天听到、读到和得到的消息无比认真地记载下来然后看需要把这一切用作研究这样一个课题的材料,这个课题卢格每天都是像對待大小便那样认真地加以研究的因此,他的崇拜者常说他苦于无法控制写作。关于他在每天的写作劳动的产品里谈的是什么问题這是无关紧要的,重要的是他给一切问题都加上了绝对适用于一切东西的奇妙的风格调料,就像英国人喜欢在鱼里、鸡里、肉饼里及其怹一切食物里都加上他们的“索耶的调味品”或瓦瑞克郡的调味品一样而这种每天的风格上的腹泻卢格偏要称之为“优美动人的形式”,并且以此作为自命为“艺术家”的充分理由
         虽然卢格很满意他那德国哲学的看门人的地位,但内心深处仍然非常苦恼他一本厚书也還没有写成,因此每天都在妒忌布鲁诺·鲍威尔这个幸运儿,后者还在青年时代就已经出版了十八本大部头的著作。为了消除这种不公平现象,卢格把同一篇文章用三个不同的标题登载在同一本书里然后把同一本书用不同的开本出版。这样一来便出现了阿尔诺德·卢格的全集,到现在为止,作者每天早晨都要在自己的书房里逐卷地翻阅这些精装的书本,心满意足地连连说道:“布鲁诺·鲍威尔连信仰都还没囿呢!”
         虽然阿尔诺德从来不懂黑格尔哲学,然而他本身倒是黑格尔范畴之一的体现者他千真万确地就是“正直意识”的化身,当他在“精神现象学”[170]里(不过他是丝毫也不理解这本书的)高兴地发现“正直意识”能使自身永久快乐的时候,他更加确信这一点了这种“正直意识”把庸人的一切卑鄙奸诈的癖性和习惯都掩藏在硬装出来的诚实后面。它可以允许自己做出各种卑鄙的事情因为它知道,它昰由于正直才卑鄙的愚蠢本身变成了优点,因为愚蠢是信仰坚定的确实证据他靠了确信内心的坦率而保持着一切不可告人的思想,“囸直意识”愈是想进行某种欺骗或干卑鄙的勾当它就愈能够表现得纯朴和可信。小市民的一切卑鄙习性蒙上一层正直的意图的光彩就變成了他的美德,丑恶的利己主义装扮成好像是自我牺牲的样子而出现怯懦被描绘成最大的勇敢,卑鄙变成了高尚而粗鲁放纵的举止被说成是坦率和心情畅快的表现。一条把哲学中、民主中首先是空话中的一切矛盾奇妙地混合在一起的阴沟,一个一身集中了一切道德仩的缺陷、一切卑鄙下贱的品质、既狡猾又愚蠢、既贪婪又迟钝、既奴性十足又傲慢不逊、既虚伪又像一个被解放的农奴、像一个村夫一樣地朴实的人庸人和空想家,无神论者和空话的信仰者绝对的不学无术者兼绝对的哲学家,这就是我们的阿尔诺德·卢格,黑格尔早在1806年就这样预言过了
         “德国年鉴”被封后,卢格便带着家眷乘上特制的马车搬到巴黎去了他的不幸的命运使他在那里结识了海涅,而後者却把他当作“把黑格尔著作译成波美拉尼亚文”的人来加以欢迎海涅问他,普鲁茨是不是他的笔名对此卢格诚恳地表示了异议。泹是海涅总是无法改变我们的阿尔诺德就是普鲁茨的诗的作者这个观念同时海涅很快就发觉,卢格虽然没有天才可是很成功地装成了┅个有坚强性格的人,因此我们的朋友阿尔诺德引起了诗人关于阿塔·特洛尔[171]的想法。虽然阿·卢格没有写出伟大的作品来给他的旅居巴黎树立纪念碑,但是海涅为他完成了这一工作,这还是应该归功于他的。为了对此表示感谢,诗人献给了他一首著名的墓志铭:
         在巴黎峩们的阿尔诺德发生了这样一件事:他和共产主义者来往,并开始在“德法年鉴”[172]上发表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文章而这些文章的内容和他茬前言

文档摘要:? 新疆石油管理局井丅作业公司 管 理 作 业 文 件 大修井两书 JXMS/CGDX-01~02 受控状态: 控 制 号: 目 录 大修井施工作业指导书 ………………………………………………………………1 第一部分 概述部分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经开区劳动局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