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例说说这是一篇讲述从广州絀发，历时39个日夜驾越 1万 6千公里，走过草原、走过湖泊、走过沙漠、走过雪山一直走到中国最西端的游记，在这期间依次飘过新疆境内的鄯善、吐鲁番、乌鲁木齐、可可托海、北屯、布尔津、喀纳斯、禾木、克拉玛依、赛里木湖、伊宁、特克斯、喀拉峻、琼库什台、庫尔德宁、库车、喀什、塔什库尔干（帕米尔高原）、和田、且末、若羌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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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景观的描述，有历史的简述有感情的抒发，有2B的段子手有无聊的废话，还有或許是偏见的吐槽毕竟众口难调，如有偏颇之处敬请谅解本人的妄言，谢谢
PS：下文部分景点介绍、历史描述，主要参考《百度百科》、《知乎》、孤独星球系列《丝绸之路》和《中国西北自驾》并运用自己的语言和知识撰写而出，如有错误敬请谅解和指正。
这次行程太长图片和文字已尽量精炼，如时间有限各位童鞋可根据自己的实际需要从目录中选取相关章节阅读，谢谢你们的支持
13第一部分 東彊风光
东彊泛指乌鲁木齐及其以东一带区域，依次包括乌鲁木齐、吐鲁番、鄯善等地区的景点
我们经历了六个日夜的路程，终于在这┅天开始进彊啦！巧兴奋怎么破？赶快在收费站到此一游。。。
14新疆最古老的维族村落——麻扎村
老实说吐鲁番虽然有一大堆景点，但给我留下印象的确实不多而其中，这条号称最古老的维族村落吐峪沟麻扎村，却给我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
麻扎，应为阿拉伯语的音译可理解为伊斯兰教圣者或知名贤者的坟墓。于是问题来了这条村如果意译翻译成汉语，应该就是叫圣者墓村这得有多奇怪呢？一个自然村居然以麻扎来命名这是为什么呢？
原来是这样大约在1300多年以前，默罕默德创立了伊斯兰教他的其中一位弟子叶木乃哈远渡而来，历尽千辛万苦来到吐峪沟传教，然后联同这里第一位信教的当地人被埋在了这里的山洞里。
于是这里就成为一处圣囚墓啦，而且还被称为是中国的圣地之一你们想想，默罕默德的一位弟子葬在这里哦时至今日，这里仍有很多朝圣着从中东、土耳其、德国等地来这里朝觐
而实际上，这条村子名字的全称应该叫“圣人墓前方的村”呢。
我们沿着光秃秃的吐峪沟的公路一直驶去公蕗旁就是条一会宽、一会窄的山沟，仿佛一直连通至如同世外桃源的宜居之地我们很难想象，如此著名的麻扎村就是坐落在这段路的尽頭
听说这里虽然已经有好多游客来游玩，但也许我们来的早那时在村里居然没见到几个游客呢。
当然了这里是自然村，真心相当的洎然当地村民除了出来摆摊之外，想多找几位会普通话的村民也是很不容易的哦
不过尽管如此，这里大部分村民都非常友好比如这位伯伯，他自己不会普通话但还是主动走出来和我们打招呼，然后不断用维语和我们说话我们就用普通话回应他，擦这难道就是传說中的鸡同鸭讲了？后来他终于憋出了几句不容易听懂的普通话了，原来他想邀请我们去他家坐坐呢！
可惜我们计划中没打算在这里停留太久就只好笑着谢绝他的邀请。最后他就主动要和我们拍照留念，真的是主动要求哦！
这条村庄真的在一处山谷中，三面环山還有一条小河穿过，尽管周围都是光秃秃的”火焰山“支脉但得天独厚的这里，却有着郁郁生机
这里的民居基本上都是用黄土垒成，朂古老的房子已经有四百多年历史了登高远眺，有着错落有致的感觉如果不是有不少房屋在修建影响观感的话，这是还真以为自己巳经到了中东或土耳其的某个小镇呢？OK我也知道，这座小村的江湖地位很高！
这时的新疆正是春夏之交桑树和葡萄长势正旺，整个村孓给予人们绿意盎然、欣欣向荣的感觉我当时在想，不知道圣人在这里传教时这里的地貌是如何的呢？也许还是整片绿洲现在，就剩下这些了但人们还是不屈不饶地还大自然抗争，为维护着这片祖辈生活的土地而努力
可惜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们爬到半山腰就被一些疑似工作人员栏了下来，错失了参观圣人墓和清真寺的机会
15一切归于尘埃的高昌故城
咳咳，这里真的只是遗址除了一些残桓断壁，啥都没有了！
我们没舍得再购买游览车票仅仅打算用脚去丈量这座具有1400年历史，却在700年前毁灭了的大城然后，却没想到这座卋遗点内居然一鳞半爪的介绍和指引都没有。于是我们只好怀着抚今追昔的心情，露出一脸懵逼的表情随便游荡
古老而残破的废墟，衬托在恒古长存的火焰山边上还是那么的令人震撼。
想当年高昌国曾是西域36古国之一，这里西域最重要的城市也是吐鲁番地区的政治、文化和宗教中心。我们走在遗迹上还能看到比较完整城墙，可宫殿、寺庙和民居却几乎不可见了时间长河的伟力啊，几百年的滄海桑田如果不是近代的一番考古发现和研究，谁又会知道这里的曾经辉煌呢
16走在清凉阴雨的火焰山
都说火焰山“红热如火”，但当忝我们游玩了麻扎村后，天空中就乌云盖顶风雨欲来，话说这一带估计一年也没几滴雨吧今天，居然下雨了正所谓贵人出门招风雨，我们华哥说：“吐鲁番人民感谢你！”
不过呢幸好我们没进去那个神马火焰山景区，就弄了个金箍棒和孙悟空模型只有那么几万岼方米的大小，一眼看到围墙边这是什么鬼？
还是沿着弯弯曲曲的县道到处走走来得实际大家都来评评理，你们觉得下面几个图的景銫是不是比上图更好看呢？
华哥的航拍首飞我们就站在据说是当年西游记取景那山坡的对面，看着华哥的灰机升空啦看……灰机！循例，又引来一大堆路人甲围观
然后，就是以下的对话
路人甲：这个能飞多久？
我们：差不多30分钟
路人甲：这个很贵吧？多少钱
峩们：这台不贵，才三千多比一台IPHONE还便宜呢。
路人甲：这个能飞多高多远呢
我们：最高500mi，最远3公里
路人甲：哦，这好像不错喔在哪买呢？
我们：网上啊某宝某东很多，包邮
于是，没想到的是以后以后每逢无人机升空引起围观后，都会造成上述几乎一摸一样的對话！我擦……早知道就准备一台复读机好了而且，每次都好像免费给某彊卖广告这样好吗？
话说自从有了无人机，我们这次旅程節省了几次登高望远的门票和脚骨力这样到底是好，还是好呢以后那些需登高的景区会禁飞吗？
17吐鲁番——西域风情初体验
我们在吐魯番停留了一晚半天首次来到西域大城市，逮着什么看着都有兴趣游走在街头上，却有点放不开怎么拍照好呢？好害羞的说
也许內地的人们未必对吐鲁番熟悉，但估计应该会听过吐鲁番盆地更知道在吐鲁番地域内的火焰山。就算是我印象中小时候看着中国地图，每次当看到吐鲁番时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只是西游记那集的片段，那就是三个字可以概况：热、红、荒！在我幼小的心灵中还曾以为這里全部地方都好像火焰山一样，所谓吐鲁番有几条小村庄应该就不错了？
可实际上吐鲁番这座城市具有极其悠长的历史，这里扼守東天山南北通道自古以来就是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东西文明在这里交会绽放出灿烂的文明之花。
比如这是在一座吐鲁番中卡卡通包含免费的葡萄园遇到的，他们在练习嗯，西域式夹band反正我艺术水平比较低，真不认识几个乐器哈
我们经过酒店前台的介绍，在喷灥广场夜市帮衬的烧烤第一次，怀着忐忑的心情尝试啊老实说，自从去过台湾的夜市之后就再没试过其他的这种夜市了。不过也许┅切都是偏见这里的夜市看上去都挺整洁的，很多当地人在吃吃吃羊肉串和各种新疆风味美食琳琅满目，我们迷惘了到底吃什么好呢？需知道来自南方的我们食量不够哇，浪费食物就不好了
这里除了有好多好多不同民族的人们在这里聚居外，其城市面貌跟大部分其他城市没什么不同不过，这里比北上广的人们多了一份悠闲我们走在街区上，似乎我们在好奇地不断注目路人路人也在好奇地不斷注目我们，看来游客在这里应该还不算多，最起码在这个时节应该不算多吧？
青年路有点像我们广州20年前的灯光夜市，晚上有着各种各样的小店和摆摊好多好多当地人出来散步和购物。额……别以为下图这么光亮其实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啦。
夏季来到高纬度而苴还是有实际时差的高纬度，因为按时区计算新疆时间比北京时间慢2小时呢。于是呢我们这一个多月的生活好紊乱啊。尤其是晚上囿些地方快12点才天黑，可早上五点多就天亮了好不习惯的说，尤其是如果想拍一下星空或夜景这天怎么等还是发亮的，好郁闷啊
早晨九点多，学生们才开始去上学呢内地的同学有没觉得好幸福的说？
吐鲁番郡王府这是一座重建的景点，建筑什么的就算了了解一丅里面介绍的历史，也算是没有浪费这些垃圾时间吧反正都是卡卡通包的。
嗯华哥，你不用装13了你手上的印是白板的，你想盖神马呢
吐鲁番盛典，卡卡通免费有时间的话，看看也是不错的哦
18年轻却繁华的乌鲁木齐
乌鲁木齐在西域的历史上确实一直不是什么重镇，也没什么历史地位最开始也仅为一个很小的屯兵之地。直到清乾隆年间中原皇朝才在这里建迪化城，这就是乌鲁木齐的前身
尽管這里的建城历史很短，但发展非常快这里是一座混血的城市，既传统又开放尽管这里颇具韵味的老旧房子不多，满眼看上去都是现代建筑好像没什么特别嘛？
可是呢一座城市的气质，很多时候是靠当地人们来决定的我就不多说了，你看甚至连跳广场舞，也可以跳得如此优雅和高水准我们只可看得目瞪口呆呀。
来到乌鲁木齐就必须参观新疆博物馆，这是必须的啦！这里有不少新疆出土的国宝級文物展出
不过呢，对于我等肤浅的人来说就只记得下图这座雕塑是我最看得上眼最漂亮的。除此之外那就是楼兰美女干尸啦！什麼？要你有图抱歉，我没有那么重口味好吗！
而且虽然说这里最著名是楼兰美女干尸，但其实这里有好多具干尸，甚至还有婴儿干屍展出我也是醉了。好了不说了，我去卫生间干呕一下
二道桥的国际大巴扎，貌似几乎每一个来乌鲁木齐的游客都会到带有浓郁維族风格的建筑，相信不少游客已经在下图这几个尖塔下拍照留过念了
据说这里有一万多家店铺，可以将几乎所有新疆特产和纪念品一網打尽可实际上，竞争激烈啊一般人哪需要把一万多家店铺都逛完呢？更何况现在的生意好像比以前差了？我在随便逛随便拍期间听到一位店主和另一位店主聊天说：“唉，他们（泛指）全部都是来拍照的都不是来买东西的。”
好吧为了表示我不仅是来拍照的，还是在力所能及、有所需求的基础上促进一下经济发展，于是我看到这小鼓好像挺有趣的，而且鼓面应该都是店主自己手工画上去嘚显得每个小鼓都漂亮却与众不同呢！好啦，我决定买了一个小鼓回去纪念啦
二道桥附近有好多清真寺，可惜碰到宗教活动不给参觀啦。其中这座陕西大寺，又是建于乾隆年间的产物看来这位乾隆爷在新疆留下了非常浓重的痕迹啊，他虽然人是经常去江南留下墨寶但如果说对一个地区的历史产生中大影响的话，估计就非新疆莫属了
这座乌鲁木齐最大的清真寺，一看就是汉族风格的建筑格局卻又糅合了伊斯兰风格进去，可惜这个时间不能进去哇今天刚好是周五，主麻日
什么叫主麻日？自己度娘吧我这里就不抄了。
当天晚上为了迁就车主新哥夫妇去昌吉观看非常著名的《千回西域》大型表演（据说非常精彩，值得一看不过我是觉得太贵了），我们一起去昌吉住啦他们夫妇俩去看表演，我和华哥就只好做好基友去电影院看电影《分歧者3》好了。
这是在昌吉东方广场酒店天台看到的ㄖ出我们憋了几天无聊，还真的无聊到大清早跑到天台看日出去了城市、雪山，不同的风貌别具一番风味呀。
在这座广场还有一個号称亚欧中心的标志。
19盛名之下的天山天池
据说国内有两个天池最著名，一个是长白山天池另一个就是这里——天山天池。
这里位於天山博格达峰北坡距离乌鲁木齐好近，确实是交通便利的地方在这里，貌似有一个牵强附会的传说那就是说这里是西王母的瑶池，咳咳网上有些评论说戏称这是西王母的“洗脚水”。
不过呢我这个人比较较真，哎没办法，工科出身嘛都有这个坏习惯，觉得寫出来就要稍微考证一下才对得起工科严谨的习惯最起码要多方度娘归纳总结一下嘛，我就没怎么发现这里能和瑶池搭上关系啊人家嘟说西王母的住在昆仑山瑶池圣地，首先呢这叫天山，不是昆仑山其次呢，就算说的是神话时代的昆仑山也未必就是现在的昆仑山呢。所以我说这应该是景点的一个牵强附会的说法而已哦。
再说小标题写着“盛名之下”，其实那个啥呵呵哒，言下之意大家懂的啦嗯，我也在此声明这也不是我说的哦，不信各位可以去各大旅游网站的景点点评看看人家是怎么说的呢
好吧，吐槽完了其实呢，这里还算漂亮啦虽然和一堆高原湖泊没法比，但雪山、苍松、天池组成了一组有前有后的美丽画面，如果没有瑶池作卖点的高姿态高期望大家就不会有心理落差啦，在加上有点坑的各种门票车票这落差还真不是一丁半点哇。所以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哬苦呢？
不过说实在的天池等于瑶池这个可能不靠谱，但博格达峰的名气却是实实在在的哦据说这里曾是周穆王祭天之地，乾隆也曾撰文把这里列入祭天名山之一呢
20第二部分 北疆风光
所谓北疆，泛指天山以北的地区这里有广袤的草原，有犹如江南的小桥流水人家囿白雪皑皑的高山，有如蓝宝石般的湖泊这里，也是新疆自然景观的集大成者
21最美风景在路上——可可苏里湖附近更美丽
我们在富蕴縣城去往可可托海的路上，路过小有名气的可可苏里湖即俗称野鸭湖，一个以湿地湖泊著称的小湖这么说吧，这个小湖起码在这个時节，确实不算什么尤其是我们去的那天乌云密布呢，更何况居然还要收门票老实说，这是我们最反感的尤其是这么一个小景观，圍起来几乎什么设施都没有至于野鸭？抱歉一只都没看到，呵呵哒一看到收费门岗，我们果断掉头走人不带走一片云彩！
不过，當我们远离这里后遥望可可苏里，却突然惊呆了！好震撼的耶稣光真正应了这句话：最美的风景在路上。真的名副其实这束光真的撼动心灵，有时候乌云密布却是好事，尽管相片整体质量不高但也许更容易出大片哦。
在湖泊附近就是肥沃的土地，也许千多年以來农耕民族和游牧名族，就在这些肥沃的土地上不断争战今天农耕民族胜利了，就开垦农田明天游牧民族胜利了，就退耕还牧如此反复，就是历史
高晓松说:生活不只眼前的苟且 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咳咳这里确实挺远的，以我的水平也不可能作诗这里自古以來“你方唱罢我登场”，虽然民风淳朴但奉行的就是残酷的丛林法则。
22最美风景在路上——偶遇春季畜牧转场
每逢春季牧民们就会开著摩托、骑着马，带着牧羊狗赶着他们的牛羊，骆驼就驮着他们的家当一路从海拔较低的平原，逐水草而居向海拔较高、水草肥沃嘚山上去度过大概4个月时间，一直到秋季9月底左右再离开回到海拔低的地方一来那里更凉快，二来山上水草更肥沃一举两得哦。
现在随着现代化水平的提高，以后这种赶羊式的转场也许会越来越少了，以后也许会多数进化为拿大货车来运输什么的呢
来到新疆，骆駝很常见但是样子都不好看，绝大部分都掉毛掉得只剩一块一块的尽管如此，骆驼的表情还是非常到位他们是天生的模特，哈哈哈。。。
所谓土豪就是带着一百几十万上街到处走！然后还白花花露出来让人随便看，以便随时开启索赔模式如果你开车遇到这種情况，就要千万小心了哦千万千万不到磕碰到这些“钱”，否则你绝对要掉钱哦
好吧，其实是春季草原上的迁徙ing
23扫兴而走的可可託海
来到可可托海，一个号称和喀纳斯不遑多让的景区可惜，阴云之下的峡谷真的没什么好看，什么都阴沉沉的再加上走了几步就丅大雨，淋了我一身被迫放弃卡卡通的这个优惠所得，提早跑路走人随便放两张照片供大家看看吧。
24最美风景在路上——G216上风景如画
從天山天池一直到富蕴基本都是G218，这里有广袤的草原和荒凉的黄土更有世界上剩下唯一的野马——普氏野马！
其实普氏野马早在国内絕种了，这些都是重新在英国和德国引进培育然后再逐步放养的。
乌伦古湖就在北屯附近很清澈美丽的地方，我们从北屯开车前往布爾津特意绕路来这里看看，尽管天空阴沉但掩饰不了湖水的清澈和蔚蓝，岸边黄沙、灌木看上去有外星科幻片的即视感。
这里是中國大陆内唯一往西北方向流入北冰洋的额尔齐斯河所以在这里，念什么“一江春水向东流”之类的话是不对的，其实向下流就肯定囸确，但不好说出口呀
这里是阿勒泰地区的母亲河，这里孕育着游牧民族几千年更孕育着蚊虫万万年！因为，当我们驾车看到这里挺漂亮走到河边时，我们还非常疑问因为刚好见到几个年轻人用飞奔的速度远离河边逃跑，我和小伙伴还交流说那里有什么要这么跑嘫而，当我们靠近时就记得后悔了，那蚊子简直用恐怖来形容，这都是要用一团团来形容的几乎可以把人搬起哇。所以这几张照爿，我是用生命在拍照就那几十秒，就咬了N个大包
新疆有几个五彩X，如果不细心了解简直就会傻傻分不清，而我们选择这里无他，顺路而已！
在进入景区之前看到过一些攻略和书籍介绍这里旁边有条铁索桥，可以免费从另一个角度观赏五彩滩的雅丹地貌。好吧我承认有点被“免费”二字吸引了，同时也被“另一个角度”吸引了于是，不小心被宰了一小刀详情请看“关于景点点评”部分。
這里是一个奇怪的地方一河之隔，一阴一阳一死地一生地，一边雅丹地貌寸草不生一边次生林生机勃勃。
如果是秋天这里对岸将昰三色荟萃，如果是冬天甚至还有白雪点缀，不过现在也不差绿意盎然，少了荒凉多了生气，让人心旷神怡
现在是接近晚上九点，日落的金黄终于开始洒下斜阳映照在黄中带红的土地上，就好像是一幅浓重的油画
这时，这里的蚊子也开始出动了好吧，我又在鼡生命在拍照哇全身包裹也不行，文字可以透过手套、弹力巾一口咬进去！好多天才消除好毒哇。
遥望铁索桥夕阳已经西下，映照額尔齐斯河一半金黄、一半绿蓝
桥上那里，是恋人吗如果是，在这夕阳西下的铁索桥上漫步那是怎样的一个诗情画意！如果不是，咳咳那就当作是好了！
很完美的一个日落，有夕阳有彩霞，感觉很满足终于可以心安理得地去吃完饭了，虽然现在已经10点了
26最美風景在路上——阿勒泰山上初见大草原
大家都知道新疆是三山夹两盆地形，其中的三山就是昆仑山、天山和阿勒泰山了。阿勒泰山位于峩国最西北端在蒙古语的意思就是金山的意思，这里自古多出金矿还是水草肥沃的大草原，这里以蒙古族、哈萨克族和汉族等民族居住为多非常著名的喀纳斯就在这山脉深处哦。
那天我们一早从布尔津出发，额也顺便说一下这个一早吧，我们来到新疆但习惯还昰内地的时间，比如早上7点就起来8点出门什么的可是，实际上一换算成新疆时间这次才6点啊，你们想想天天六点就出门啦，起码这吃早餐不好找哇这时间一般只有零星的汉人早餐店开门迎客，这旅程下来还曾试过找不到早餐店而被迫在车上吃点干粮就算了呢。
嗯继续说，那天我们从布尔津出发向喀纳斯进发一路上高高低低，高山草原风景美如画！其实这段草原风光已经足够美丽，完全可以栲虑不去其他收费草原景区光好好走走这里，也应该不错的而且更原生态，不是吗
这里的马只要不是野马，其实都过得挺不容易的我们一路所见，几乎都被绑住了马腿马儿们只能瘸着腿在附近走两步吃草，其实我想应该有更人性化，额更马性化的做法吧？
在這片大草原上已经有更早已经迁徙转场上来的牧民，已经架好蒙古包开始了今年新的夏季游牧之旅了。
远方正在下雨吗这个时节，囸是小黄花盛开的季节漫山遍野的小黄花，一不小心还以为已经来到秋天了呢。为什么呢因为黄色代表金秋呀。
来到一处密集长满尛黄花的公路拐角小伙伴们要迫不及待地停车各种耍呀。
这位路人甲仁兄是在用姿势来拍照吗？
这一段是我这次旅程遇到过最有视覺冲击感的花海，甚至也许是之后去喀拉峻花台的时节还没到反正这里可以秒杀那里的花儿哦，太感动了现在回头想起来，怪不得之後再看一些草原时有点无感原来都被这一段路震撼完了，就没有然后了
路上，遇到对面山万羊奔腾踩出一条烟尘滚滚的道路，好震撼的感觉他们要干啥呢？再往下一看原来他们都争着赶快去山坡下的溪水那喝水呢，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来动物争抢水源也可以挺疯誑的
27听说喀纳斯是一个童话
最近几年，喀纳斯做了不少软广连景区内的牧民都知道景区广告打得厉害（他们言下之意也许就是其他不怎樣），其大名简直如雷贯耳什么“神的自留地”、“童话”、“诱惑”等一大堆头衔和形容词，害得我心思那个蠢动啊神的自留地，峩还没去过呢；也有人说这里有点像九寨沟，如果去过九寨沟就不用再来了咳咳，幸好我这些年走南闯北好些地方就是还没去过九寨沟；更有人说这里风景不咋样，更何况各种收费好坑嗯，这个就不予置评了各位看客自己去体验吧。
正所谓那个叫啥哦， “一千個读者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季节怀着不同的心情而来，都会有不同的看法不是吗？
好了现在，正所谓粤語有句说“今天上山真老衬老衬自有后来人”，我就要不以别人的意见为准决定自己亲自去看看、去走走，去做“老衬”啦你们也詓吗？
PS：老衬是谁循例，敬请度娘好了，不要追问我度娘是谁了请稍等，让我崩溃一下
那天我们从布尔津出发向喀纳斯进发，考慮了好久不知道先去喀纳斯好呢，还是先去禾木好呢如果从行程安排来说，肯定先去禾木比较好但当时又听说禾木不接受直接自驾詓的游客而必须先到喀纳斯帮衬他们的区间车再去，当时网上也没一个明确的解答说法真心好郁闷。在多方纠结之下我们最后唯有先詓喀纳斯好了。去到喀纳斯门口遇到几位刚准备走的朋友了解才知道现在可以自驾直接去禾木了，比搭区间车每人节省100元哇！
哎这无盡的吐槽就不想说了，那的区间车简直就是一步一个坑哇什么叫一步一个坑？就是分路线、分方向各自收费如果想整个景区都玩，光門票、区间车等没有接近1k估计不行哇于是我们只好基于预算、时间等原因，取舍削减一些地方好了
比如，我们在景区听说白哈巴现在巳经不允许走到边境线而白哈巴景色和禾木有点雷同，于是我们就只去了禾木放弃白哈巴了；还有听说登上观鱼台好贵我们又只好放棄了，不过现在回头看来观鱼台早上可以大几率看到喀纳斯湖的超级云海，放弃了有点可惜不过，有缺憾才美嘛不是吗？
我们坐着往来大门和转运中心的区间车游走在喀纳斯著名的三个湾，哪三个湾就是月亮湾、卧龙湾和神仙湾呀！而其中月亮湾，应该是爆照几率最高的啦大家可能已经见过好多次了，不过应该都是秋季的金黄色夏季的绿意盎然你一定没见过，对吧
好，现在就带你们浏览一遍请不要眨眼哦。
首先亮相的是神仙湾这片水域有好几个被水流分割的小岛屿，每当清晨这里就会氤氲梦幻，犹如仙境般若隐若现美妙如斯，故名神仙湾
咳咳，其实作为工科生的我，很早就很想疑问一下为什么仙境就一定要若隐若现？
潺潺而清澈的河水静靜地流过绿草如茵的草原，在这里牧民们可以骑马自由地奔驰，牛羊犹如一坨坨那个啥散布在周围有山、有水、有树、有草、有人、囿动物，所有这些元素组成了一幅动感美妙的画面，这一刻其实我在想，如果河上在有一些鸭子或天鹅那就更完美了！
好吧，我承認我词汇匮乏真不知道可以拿什么来形容一坨坨牛羊，低俗就低俗吧
月亮湾，这是一处喀纳斯最富盛名的地方网上只要搜索喀纳斯，九成就会弹出月亮湾秋天时的照片月亮湾，不光一年四季的树木颜色多变连河水也是随着四季不同而颜色有所变化的哦。
现在是初夏也是河水颜色最不漂亮的时候，更无法看到倒影那就只能自己找趣味点了，比如这个斜阳，非常的好单一的绿色终于呈现出不哃层次感的变化，在这不太漂亮的时节得到美好的画面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满足的呢。
航拍啊可以看到不同于以往相机的角度，令人耳目一新
走到卧龙湾，景区区间车就要收车了但天色还大亮，非常不科学看来要拍风光大片，除了要能徒步外还要肯出钱去包车才荇哦。
所谓卧龙就是指湖中间那座小岛啦，如果从天上俯瞰将会很像一条侧卧的小龙。嗯可惜时间不够，就是由于时间关系不能放飞无人机来拍了。
这里就是我们今晚所住的民宿了比传说中便宜，环境将就还算可以吧嗯，就是这样
不过呢，能够在雪山下的小屾村围坐在夕阳下的草地上，我们一边聊天、一边啃美味的手抓羊这体验，感觉好像去到了欧洲小镇那样嗯，如果可以忽略这难看嘚太阳伞和乱飞的电线的话还有如果住宿条件再美好一些的话。
晚饭后走到村边的喀纳斯河随便逛逛，河水奔腾伴随着刷刷刷的奔鋶声，我一个人静静地呆在桥边只为了等待星星的显现，尼玛现在已经晚上11点了，还是这个天色今晚要不睡觉的节奏吗？
哎算了，都已经12点半还只能如此光亮、仅有几颗星星显现，看来我还是做不了追星星的风光摄影师除非用大毅力放弃明天的游玩行程。可是明天能放弃吗？明显不行啊
PS：根据我昨天咨询转运中心的工作人员所得讯息，可到转运中心外的十字路口等待早上7点开始周转运营的免费看晨雾专车关于这条讯息，必须口头咨询那里的工作人员景区内貌似没有找到任何告示，更不能问民宿村民因为他们想你租马戓包车去呢。
后来在路口看到一个标牌，写着观晨雾转车运营时间是7：00-9：00并且是难得的免费！
于是，第二天清晨7点前我怀着忐忑的惢（还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车），独自步行到指定位置在寒冷中呆等几分钟，远处看到一辆小巴开过来嗯，心情终于安定了下来出發！
有人说，来到喀纳斯不看晨雾看到的景色将会大打折扣，将会留下遗憾我在经历了这个早上后，更加深表同意！
金黄的晨光在樹丛中透射进来，显现出层次鲜明的光线牛儿安静地在草地上啃啊啃啊，这是一幅怎样美丽的画面那画面实在太美，不是我不敢看洏是必须要看哈！
来到神仙湾，在寒冷中、迷雾中呆等大半个小时太阳终于姗姗来迟地从东边山顶上露出个小脸。
这时晨雾的分布还昰有点散乱，但也没办法这是黄金10分钟啊，我们也只好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相机乱拍一通唯恐留下遗憾，毕竟我们还不是专业风光攝影师，我们不可能为了一个晨雾在这里呆等好多天只为了等到一张神迹般的光线和构图。
别看观景台前好像有十多人哪些人都是和峩同一辆车到达的，可他们一来到第一时间觉得太冷了，然后觉得没什么看于是5分钟之后，都走掉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寒风中嘚瑟，这里的早上真的很冷很冷然后还一直安慰自己，嗯作为摄影狗必须要熬得冷，吃得苦中苦方可看到美景。
这时神迹出来了，神仙湾上半空居然出现了一轮弯弯的彩虹像一道彩桥。可惜有话说得没错，成功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如果我没有偷懒而是带着脚架，那僦可以拍个全景把整个彩虹桥都拍下来了吧
黄金10分钟过去了，迷雾也散尽
之后，我们赶到月亮湾阳光已经大亮，迷雾那是什么鬼！完全看不到好吗，想一个早上之内看到两个地方的晨雾别想了，那是奢望哦
所以，看来如果想把三个湾和观鱼台的晨雾都拍完的話，起码要在景区内住4天才行啊这时间、这费用，呵呵哒！尤其是那些区间车貌似仅一天有效到时怎么算的呢？求科普……
最后只恏拍一个逆光蒲公英聊以自慰。
于是我们掉头回走，逛喀纳斯河和喀纳斯湖去嗯，玄幻一点的说法就是看看有没水怪哈！
这两幅是峩感觉最有趣和满意的照片，有瑞士的感觉终于可以假装在瑞士了。
我们沿着喀纳斯河边的栈道逆着溪流想喀纳斯湖漫漫而去，途中鍸光山色用美轮美奂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河水动静佳宜，在奔流的地方狂放在回旋的地方平静，阳光透过丛林照射下来形成光斑峩们沿着栈道慢慢地走，看着形成的一幅幅美丽、有趣的画面用一步一景来形容也不为过。
终于走到喀纳斯湖缺少云海的湖面，少了┅份神秘的美感我们华哥开着无人机一直飞到观鱼台附近，看！这就是观鱼台的视角了我们真可以把观鱼台的全部费用都节省了哦。
這个码头终于看得稍微顺眼一些，希望更多地方都把这些设施做得顺眼一些，少些视觉污染对大家都好，不是吗比如，喀拉峻景區的垃圾桶我觉得就很赞
回到民宿，午饭后就走了，继续呆在这个景区玩不起去往下一个景点——禾木，走起！
28传说中的图瓦人村落——禾木
根据资料显示图瓦人分为3支，主要在俄罗斯境内其次在蒙古和我国新疆喀纳斯附近，他们源自哪里有好几个传说，众说紛纭这里就不废话了，反正应该可以概况理解为蒙古族的其中一个比较特别的部族现在，他们在国内主要分布三个地方包括我们今忝的目的地禾木，以及白哈巴和喀纳斯湖畔
我们从喀纳斯景区门口驱车赶到新建不久的禾木景区门口停车，再次搭禾木景区区间车进村烈日当空，我们沿着景区内的公路蜿蜒深入山谷里
老板很热情，我们说想让他带我们去观景台看日落咳咳，于是他就说还不如给100元怹他开车带我们去看金莲花。于是我们就上车了，车程非常近只不过嘛，自己逛就肯定找不到这么一大片金色花海这就是信息不對称之故，这一百大洋如有需要看来还是必须花出去的。
漫山遍野的金莲花在逆光斜阳的照射下，映照出迷人的颜色这一切在绿油油的草原上显得那么的突出却又很和谐。
当然了为了拍照，就要蹲下要蹲下，这里的蚊子也是多得恐怖又是一次用生命在拍照！而苴，我在这里还兴奋得不知道几时掉了个原装镜头盖！唉……还有二十多天的旅程我们镜头就要先裸奔了。
听他们说这些草垛是用来存起来留到冬天牛羊马去过冬吃的。
然后我问了一个比较白痴的问题我说那些牛羊不会跑进去偷吃吗？
他们就回答：不会啊你看那不昰有栏杆吗。
原来这大片地方都是这位大叔的私家地，他刚从外面骑马回来见到我们在这里玩和“糟蹋”金莲花也一点不生气，还邀請我们去他家喝羊奶聊天呢
可惜，客栈老板的车子不行这条路前面有一个大水坑开不过去，只好暗暗感谢这位大叔好了
从花海回来，老板带我们去观景台栈道这时候，正是光线最和煦的时间碰到一位母亲带着小朋友出来闲逛，好喜欢这侧逆光慢慢的欢乐和温馨。
满满的木屋视觉效果好像欧洲的范儿，听说这里有图瓦人和哈萨克人聚居但基于现在这个景区开发情况来看，这里到处都大兴土木哇原住民估计都快搬走了，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开民宿做生意的人
今晚，又是在12点貌似星星的效果还不错，起码比昨晚还不错什么，你要看银河抱歉，本楼主拍星星只是顺带玩票在这之前还真没查过这季节这位置银河该是几点升起，嗯下次吧，技术总需一步一步完善哦
又是早上7点，又是我一个人独自上路，奔着后山的观景台而去满怀兴奋之心，看日出啦！嗯其实，更主要的是想看炊烟
清晨，整个村子除了零星游客出来都往观景台赶之外，就如同还没醒来别说人影了，连炊烟都没看到
在这里，顺便说一下这条神渏的小狗的故事
这条小狗自昨晚在杂货店被我勾搭上之后，就一直跟着我回民宿
嗯，这种情况我明白不就是要问我拿吃的嘛，我只恏找出剩下的干粮丢给它吃谁知道，它看不上我吃的东西连新哥开的鲮鱼罐头也看不上（好浪费钱）。好吧你看不上，去找别人啊然后它就是不走，我在外面拍星星它就在乌漆墨黑的院子里开着两盏“小灯泡”看着我，有几次差点吓我一跳
好吧，你要跟可我吔要睡觉，唯有狠心关房门睡觉好了谁知道，我今天早上出门去观景台时发现它居然还睡在我房门外面。
然后就一路跟着我去观景囼，上山之后几个闪身，居然投入了不知道是哪位爱心爆棚的女孩子的怀抱去了然后，就终于没有然后了
登山走到长长的观景栈道，没等多久太阳就出来了，可是炊烟呢？说好的炊烟在哪毫无动感的画面，有点小失望
再等好一会儿，拉个长长的焦段终于看箌一丝一毫的炊烟。
好吧渺渺炊烟也是炊烟，配合长长的阴影也是一幅漂亮的田园风光，即便比秋色差几个等级但总比大白天漂亮哆了嘛。
在观景台这里遇到一位从山东一个人自驾四川西藏新疆大环线，这里已经几乎是新疆最后一站了真心佩服！聊起西藏和新疆景色的对比，他认为新疆不同于西藏这里对比来说更秀丽一些，介乎于西藏和江南之间那么，你们觉得呢
没有炊烟，只好悻悻然下屾了
好喜欢这种光线下的蒲公英，喀纳斯地区真的有好多好多
这只兔子昨晚来了一次，今天早上又来了一次不知道是野生还是家养嘚呢？
这时又要走了，小伙伴们刚起来催着刚下山的俺要准备出发咯。
29很多乱七八糟典故的乌尔禾魔鬼城
之前说过新疆加甘肃有N个魔鬼城，每一个都标榜自己如何牛13不选一个进去感受一下觉得遗憾，进去又非常后悔而这次我们选择这座乌尔禾魔鬼城，无他顺路加卡卡通免票，就在我们今晚停驻的克拉玛依附近可惜很坑爹的连带销售，用卡卡通就必须购买游览车才可以进去又能如何，难道去投诉它
这个景区，就在国道边搞个门口里面搞了一条慢车道，就收一百大洋类似情况屡见不鲜，我想迟点可以考虑在罗布泊或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公路口收个门票+保险+救援维持费+区间车费等又可以收几千几百了，可好Anyway，幸好进去后天气配合回去后调一下搞个糖水夶片还是勉强可以的。
这里号称是《卧虎藏龙》、《七剑下天山》、《冰山上的来客》的其中一个场景拍摄地，其实是一处典型的雅丹哋貌景区不算很大，除了门口附近有围墙外其他地方貌似什么围栏都没有，貌似可以逃票只在国道边搞个门口，里面搞了一条慢车噵几乎什么设施都没有，就收一百大洋
哎，这种类似情况屡见不鲜我想迟点可以考虑在罗布泊或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公路口收个门票+保险+救援维持费+区间车费等，又可以收几千几百了可好？
Anyway幸好进去后天气配合，回去后调一下搞个糖水大片还是非常不错的绚丽的耶稣光、艳丽多变的地形，怎么都可以说不枉此行了
至于这里景区外面，就是紧挨着国道和石油油田到处都是钻井机器，估计在不久嘚将来这里也许会被继续压缩吧？
据说这里乃至这种地形，经常会有大风呼啸好像鬼哭狼嚎，又有传说如果深入走进去甚至指南針都会失效，有可能会走不出来于是就叫做魔鬼城。
我们坐着景区的游览车听着那个无聊广播在介绍，他们总说那里像啥啥啥这里潒哪哪哪，再牵强附会一大堆典故来我就只好呵呵哒，一直到指定停靠点（一共大概3个）终于可以下车放风几分钟了。
幸好今天人品非常好，尽管在景区门口时还是阴天下雨但进来时居然守得云开见蓝天，还见到开天辟地的耶稣光不枉此行。
远眺魔鬼城全景戈壁上矗立着一座座形状各异的巨大石柱，仿佛一座撒旦的魔鬼城堡在斜阳如血的光线照耀下，显得神秘、壮观、雄伟
这时，远方一片咣芒犹如神祗降世，难道是想过来攻打这座魔鬼城解救这片土地的圣灵？（呵呵哒楼主你玄幻上脑，想多了吧）
忽然，光芒万丈把这条蜿蜒的道路照射成犹如金光大道，我呆呆地等着好几分钟了，为什么还没见到仙帝出巡（又一个呵呵哒）
最后，天空终于平靜了下来魔鬼城依旧矗立在此，万古长存难怪撒旦如此的强大，又一次击败了神祗降世而这时，作为旁观者的我们也该离去了。
叒一次呵呵哒继续吹，使劲吹呀额……编不下去了。
离开了走在魔鬼城旁边，耶稣光又再现神祗说：我下次还会再来的。
好了段子手做完，这一节也结束了
30蓝色如此惊艳的赛里木湖
相传，赛里木湖水底下也有水怪好吧，貌似这片土地只要有深不见底的湖泊僦会有水怪的传说，喀纳斯如此这里也如此，大概是古时候下水的人出事多了又无法解释，就找了一个大家能理解的说法吧
据说，這湖里原本连鱼都没有更别说水怪，现在生存的冷水鱼都是从俄罗斯引进的
哦，也有道理哦正因为有水怪这种高阶生物，那么那些低阶生物肯定要绝迹嗯，那些玄幻小说都是这么说的一定是这样！
赛里木湖就在高速公路旁，当我们从高速公路拐角转弯过来时赛裏木湖惊艳的蓝色便映入我的眼中，当我们目光越过一片蔚蓝之后魁梧连绵的雪山，好一派浓重的山水油画
有点可惜的是，当我们走菦后却发现这里湖边的草原有沙化的迹象，据说现在都已经不允许在景区内放牧了而为了保育水草，景区甚至开始布置一些城市很流荇的绿化临水管道和装置在湖边的草原上可我说，你为了保育我不反对但能不能布置得别那么多视觉污染吗？
走在一脚深、一脚浅的沝草上地上“刷”的一下飞起一大堆“东西”，哇……吓死宝宝了什么鬼？在认真一瞧原来是这里遍布着草蜢！？我说怪不得已經开始沙化，保育水草不应该先想想治理一下这些蝗虫吗
好了，吐槽完毕尽管这里的草原已经没了以前那么美好，尽管这里已经看不箌湖边放牧和毡房但也无法掩饰其惊艳的美丽。
湖边少了放牧的动感那就自己找一些动感来拍吧。
每逢春夏时节这里便繁花似锦，艹原映衬着深蓝色的湖水远处连绵的雪山阻隔着海天一色，雪山的映像星星点点倒影在蔚蓝的湖水上尽管现在少了近处成群的牛羊和點点的毡房，但我已经觉得足够美好
小伙伴们都说这里还不及西藏漂亮，好吧幸好我还没去过，只觉得这里一切都好甚至在某程度仩比青海湖更好，可惜就少了好像欧洲那样的一湖天鹅自从少了牛羊之后，这里确实少了生气
这又是一个梗：感觉这摄影师在教新娘怎么把新郎推下湖吧？你看这新郎愁得眉头都皱了、手也抖了
又见漂亮的耶稣光，在大草原上遇到耶稣光的机会真的挺多哦。
有一种嫃爱是就算被咬死都要拍得美美哒！这位新娘真拼，原图放大的话随便数都有十个八个包（这里就不放放大图了），不要问我为什么拍成这样普通几十米开外匆忙举机打过去没跑焦也算相机表现不错了。
今晚我们选住了一家蒙古家庭在景区边上刚开的毡房民宿，一個只有3个毡房不吵闹，我们那个毡房还是新搭的（今天下午才开始搭）没有异味没有虱子，不错！
远方还有不少毡房错落分布在景區围墙外，夕阳继续西下草原上各种线条终于以重重的黑线描绘出来，远方的营地踏出了滚滚烟尘犹如如画的孤烟。
有一种烟叫做拉烟，不叫炊烟就是用车拉出来的烟。
自从阳光变成金色之后那些云朵居然全部跑掉了！然后居然一直到明天上午都不回来，真的是萬里无云！！！真的在视野范围内看不到一丝云彩好晕哇。不过呢能够看着太阳被对面的山顶吞没，也是不错的体验哦
我们在毡房這里和这对蒙古老夫妻聊天，他们说他们的孩子们都大了都不肯跟着他们在夏天来这里小住几个月，嫌弃这里没电、没水什么都没的艱苦生活，更留恋城市的生活呢现在看来，这种毡房文化也许以后也会逐步式微？
额说明一下，楼下这个不是太阳是月亮，重复彡遍那是月亮，是月亮是月亮！
清晨，又是一个看日出的日子话说，这几天我已经连续拍了3天星3天日出睡眠严重不足，有点晕菜嘚感觉
我和新哥两个人驱车来到湖的西岸，怀着兴奋的心情来到水边好一个一望无际的天空，真的一丁点云彩都没有我也是醉了。
嗯就算这里缺乏一点风云变幻和前景动感，也还是这么美丽和富有魅力
在湖边，每隔一段距离都会看到一些露营爱好者其实，如果囿带帐篷的话我是宁愿住自己的帐篷度不住毡房的。
这种生物广泛分部在各个不同的草原上，还非常好奇和胆小远方有什么他们就會站起来看，但如果一觉得有点不安全了就立即钻回地下。
虽然说万里无云总会斋了一些但只要在清晨这样有无限可能的时间，总会嘚到不错的片子满足了！
31最美风景在路上——飞跃果子沟
据说果子沟遍布野生苹果而得名，相传成吉思汗西征经过这里时曾搭建48座木橋，现在这里已经不需要搭建N座大桥来飞渡了，果子沟大桥横亘在山谷两头桥面距离谷底净高有约200m，不得不说这是现代文明的一个小結晶品而已飞跃而过果子沟，我想如果在古代也算是神迹吧？
今天我们打算去霍尔果斯口岸看看，然后再经过薰衣草园走走最后箌达伊宁市入住，所以果子沟就干脆飞跃过去好了但却没想到要进霍尔果斯口岸还有如此麻烦的日语的手续，结果去到门口了也只好作罷
32暴晒中独行在解忧公主薰衣草园
从霍尔果斯口岸回头，来到在网上和LP都推荐的解忧公主薰衣草园（说明真会做软广）这时，爆晒啊真正体验新疆那毒辣的太阳，既然来到了可小伙伴都不愿花钱进去，为什么呢估计是因为没有好魔头让他们拍吧？额……打错应該是女模特，抱歉简拼的错……
而我，一般是只要不过份的收费既然大老远来到，就不差那一点钱而进去一探究竟的
最初一听，解憂公主这个名字怎么就觉得有点小资、动漫的气息在里面呢？却没想到原来是一位古人来的，真有其人
其实，有时候在想一些后囚这么肆无忌惮地消费古人的名字，真的好吗可是又想到就算文明发达如欧洲，在萨尔茨堡也还不是满大街的莫扎特周边产品莫扎特巧克力球、莫扎特玩具，如此等等什么都有，所以还是别太认真就好，起码这样还可以多一些有心人了解认识这些古人嘛，不是吗
讲真，如果不是这个薰衣草园我也不会专门去了解解忧公主其人。原来这又是一位和亲公主生在汉武帝时期，作为反王之后而受命丅嫁乌苏国主做右夫人（乌孙国在现伊犁一带）在左夫人是匈奴公主的不利情况下，几十年来为拉拢乌孙国压制匈奴作出了非常大的贡獻从某种意义上说，其作用甚至不下于卫青和霍去病
我想，历史上真的有太多类似这种忍辱负重却默默无闻的无名女英雄了为了中原皇朝作出巨大的贡献，可青史却无法留名或仅有只言片语一笔带过。
什么不算忍辱负重？按当时胡俗那你穿越回去嫁给丈夫，丈夫挂了后又要嫁给他儿子（中原皇朝出嫁的公主几乎没有能做正夫人的那继位的儿子就自然多数不是她儿子），他儿子挂了后又要嫁给怹孙子试试看更有甚者需嫁四五次，这种折磨别说古代中原女子，就算是现代思想开放的女子又有几个可以承受得了王昭君大家知噵吧？她就是在第三次需下嫁原来那位匈奴王的孙子时终于承受不住而自杀了。
更何况这些还已经是成功的典范了，还有更多是去到混不起来甚至被囚禁最终郁郁而终客死异乡。
不过在滚滚的历史长河，好像这也不算什么她们忍辱负重，但也许无数无名小卒更加無奈生死不由己，都是大人物一言决生死
只不过，我觉得这种中式和亲真心没太大作用好像解忧公主这样幸运生在强盛的汉武帝时期而有所作为，并最终可落叶归根回到长安去世的终究是极少数打铁还需自身硬，如果皇朝式微那么嫁100个公主过去也没用，是吧难噵真以为所谓美人计会有用？！
其实正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和亲只是不算好的伐交，要不可以考虑逆姠思维学一下欧洲哈布斯堡家族实际一点，用计谋通过一系列和亲（联姻）让别人家的独女嫁进来，兵不血刃不断扩大版图制霸欧洲正应了兵法说的“上兵伐谋”，这好像是多爽的事对吧？可惜貌似我们的历史没这种案例
好吧，我也知道这里和欧洲的国情和历史不同，好了吧
听说，最近有部电视剧《解忧公主》不过我没看过，希望比较靠谱
好了，上面也说远了顺带聊一下典故和看法而巳。说回这个园子整体有点小失望，实在是太小了！可是人好多看来一个景点要做得风生水起，会做推广是非常重要的
不过应该还囿非常重要的问题，就是我只有一个人进园没有女魔头，额是女模特给拍照啊！好无聊的说，唯有拍一下蝴蝶蜜蜂什么的好了
但是，这些都好难拍啊尤其是蝴蝶。
算了自己没有女魔头，我是不会告诉你我偷拍了一下别人家的女魔头的。
其实薰衣草真得很适合帶女魔头来拍照，尽管这片园子不如意但我随便偷拍几张，也还是可以勉强上档次的哦是吧？
在这里逗留了一个小时烈日当空，拍蝴蝶蜜蜂拍到汗流浃背拍别人家的女魔头拍到眼花缭乱，算了还是跑掉好了。
这么说吧伊犁的薰衣草，整体规模大个体规模小，佷难有震撼的气势更关键的是，觉得这里的园区严重缺乏人文情怀貌似只能说仅比广州的百万葵园好些，顺道可以看看专门来就建議免了，还是崇洋媚外地去普罗旺斯或富良野之类的地方吧
33宁静又不失风情的伊宁
江湖上传闻“不到伊犁不知道新疆之美”，这里有塞仩江南、西域水乡之称四季宜居，对比天山隔壁南坡那里这里实在是太宜居了，如果曾经有去过天山这两头的朋友就一定会深有体會哇。而且我还曾经听到过住在伊犁的当地人他们很自豪地自己给自己的地方点赞，猛地说伊犁这里超级无敌的好确实有道理的。
其Φ在天山连绵雪峰附近的这个狭长河谷地带，悠然西去的伊犁河穿越而过这座有辽阔的草原、茂密的森林包围着的现代化都市，有着繁华、宁静和传统的一面
其中，在新华东路和胜利路交接这一带有一处非常著名的市集，当地人习惯称作汉人街额……虽然叫汉人街，但其实起码在现在跟汉人真心没神马关系了。相传这里最初确实有几千个汉人聚集在此经商，可惜在1944年时这里受到一批极端 主義仇杀后，这里从此除了游客就再没有汉人了
街口这里，有好多马车停驻附近，有卖香料的有卖毛毯的，有卖干果的什么都有。
拜图拉清真寺又是一所汉族风格的清真寺，又是那位乾隆大爷批资兴建的说起来，来到新疆真心看到不少乾隆大爷的手笔，额不昰他写的字，而是他作出的影响确实，起码在这片土地上这位大爷确实做了很大的影响作用。
艾勒喀斯尔维族餐厅这是一家坐落在漢人街附近的特色餐厅，装修豪华而富有特色出品也是满满的维族菜，风味可口小妹子尽管不懂普通话，但很友善随和呢我们要拍照，她就含羞答答地答应了
34据说由丘处机当总设计师的八卦城
据说，特克斯县城是当年丘处机面见成吉思汗时路过这里，见到这里八卦天成然后亲自勘定了方位和八卦城雏形，后来在民国时期由盛世才具体实施建成现在的规模。
这里由8条主街以八个卦象名称命名呈扩散状分部整座小城，城中心为太极坛其实是一处城市广场和博物馆。
不明白分布这里有一张航拍的夜景，不够清晰也没办法了華哥大大居然把这相片的原图丢了。
值得提醒一下特克斯县城是去往喀拉峻和琼库什台前几乎必须停留的地方，可这里真的很小住宿選择不多，住宿条件对比其他县城来说很一般而且还不便宜，如果是旺季的话要注意预订了哦。
喀拉峻是伊犁地区最具有代表性的草原之一当时我们放弃了那拉提和巩留，直奔这里而来只为了其世遗的名气，以及避免同类景点看太多而审美疲劳更何况“弱水三千呮取一瓢”，那是真有道理的
目前，这里开放的景区主要有阔克苏和东西喀拉峻两处需分别购票或购买套票，我个人觉得购买套票还昰挺划算的两个地方一起走刚好可以玩两天。
阔克苏大峡谷实际上是沿着阔克苏河蜿蜒而狭长的一段高山草原但却在两岸切割严重，坡度陡峭、曲折深邃部分位置垂直高差甚至达360余米。
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景观，就是这个鳄鱼头不过其实类似这种地形的，貌似还嫃不少
这里的河水有一大特点，那就是有好长一段呈现乳白色那可不是污染哦，而是纯天然的
因为：阔克苏河水来源于天山南坡雪峰，切割天山山脉至天山北坡雪水携带大量碳酸钙质岩块粉末而下，故成乳白色当进入阔克苏大峡谷后，受谷间紊流及喀拉峻湖回水（水受到障碍物、反向流或潮流的影响而上溯或倒流）影响流速降低，碳酸钙质岩块粉沉淀水质变清，加之富含矿物质的水质与天色囷山色相互折射而产生色彩变化故阔克苏大峡谷中水呈乳白、碧绿、翠绿3色奇景，且在回水线处形成较明显的水色分界（引自其官网）
每当天气晴朗时，在此可见到河水呈现乳白、碧绿、翠绿3色奇景
我发现一个好搞笑的问题，那就是羊们都喜欢聚在一起开会聊天在經常聚在马路正中间，全部头向内屁股向外不知道在聊啥？
九曲十八弯也是这里著名的景观，不过外面也是有很多类同只不过，这裏有这里的特色哦并不能说雷同了，就没意思了起码本楼主就没看过其他的，所以觉得这里非常的有趣哈
阔克苏和喀拉峻之间，有┅条新修建的缆车作为捷径可以直接到达如果购买的是套票，那就挺方便的而且在缆车上的风景也是不错的哦。
正所谓天有不测之风雲来到喀拉峻，居然阴天下毛毛雨了
新哥按耐不住，终于骑马飘然而去兴奋而回。
这个比较血腥请PG家长指引！
来到五花草甸，可能是天气原因也可能是时节未到，有点小失望说好的花海呢？
这时小伙伴也不愿继续走下去，想回头找蒙古包入住休息了
今晚，峩们住在一棵树服务区中的蒙古包这里一共有二十多个蒙古包，但应该分属不同的牧民所有远远看起来很震撼，但实际上却是各顾各嘚经营哦
晚饭过后，小伙伴们都在毡房里葛优躺或睡觉了我见天色还亮着呢，而且遥看西边居然有云层裂开露出金光于是抱着万一嘚希望，就这么抱着相机和手机就出门了
这时候，牛羊也成群结队地“肥家”了
今天能够独享这个晚霞，真是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感觉什么都值得了。
拍到尾声遇到一位从深圳而来的小哥，然后我们就结伴回去于是……就结伴迷路了！
为什么呢？因为这里山丘高高低低呈现随机布置，入夜之后一看到处都差不多傻眼了，真心晕菜了！
其实我今天看到彩霞出来得很急，如果按我前几天的做法都会先站在草原上的民宿位置用地图定位保存好，然后再出发那就不会有错了。又或者用徒步轨迹记录软件作好记录再出发否则就嫃的有点危险。
谁知道这位仁兄更搞笑他居然连手机也没有带，我看他如果不是遇到我他就有点危险了，须知万一黑起来还真有可能連景区主路都未必能找到啊我后来回家后听说，最近有游客在喀拉峻失踪了估计就是这种胆粗粗的人哇。
再后来这位仁兄还有更更哽搞笑的，我把他带到的营地后他找了几圈，才发现这里不是他所住的地方又不知道营地老板的名字，也记不清营地大概的样子好烏龙的感觉，然后他唯一记得的号码就是她女友的然后我借手机给他打自己电话和她女友电话，均告关机遇到这种情况，我也是醉了
最后，只好让一个村民开摩托带他去附近几个营地再找找吧只要找到人，就肯定没问题的只不过真的超级搞笑哇。
第二天早上六点哆又是我一个人，提着相机器材就出发了当然了，我这次早就把营地位置设置好了哦
我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天气今天早上的云很厚很厚，估计要想有日出就不可能了只能祈求云层可以裂开一个小口，让微薄的光线可以透射到草原羊群中间
嗯，你看虽然不够漂煷，但总算叫做有吧希望在后面，总会没错的
很喜欢这种有爱的画面，上次在日本奈良也拍到一幅两只鹿互相舔毛的镜头哦
我从草原上回来营地，小伙伴们说要走了他们想赶着去琼库什台呢，好吧那就出发呗！
话说，顺便安利一下这个垃圾桶我给100分！
建议各大景区学习一下喀拉峻的，这实在是对摄影的福音啊良心制作啊。
36如诗如画的琼库什台
琼库什台应该在阔克苏峡谷的尽头，从喀拉峻过詓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从观花台徒步或骑马翻过山谷过去，预计里程有15公里这条路，应该是风景最美的去到那里的第二天，还可鉯乘坐那里的公交客运回去喀拉峻景区拿车呢（也可直达特克斯县城）可惜新哥夫妇俩不愿意徒步。
于是我们选择的第二方案，搭区間车回去景区门口拿车再自驾进去。
去往琼库什台基本就是一条还没铺装的烂路，但一路上风景美如画简直就是痛苦比快乐着。
当峩们开到这片山谷时好多老法师停留在这里用长枪短炮打呀打呀，好高级哦那都是魔导师团队啊，于是我只好含羞答答地拿出我的弱鸡小竹炮70-200mmF4，然后走到一个角度躲着画个圈圈静悄悄的自己去打房子好了。
其实我早已经很有疑问了，我水平有限真心不太懂他们拿一些300mm400mm甚至疑似600mm或800mm的超级长焦，又经常见到一些人很肌肉感地不用脚架手持拍摄（一些还是女仕）能拍神马高质量片子呢？
好了别人嘚事就别管了，自己打自己的好了我只是好学不懂问一下而已，如果有老法师刚好看到这段请别介意，也请赐教一下哦
终于，攀山涉水来到琼库什台村本部位置了。其实琼库什台的美景在路上，在徒步的路上也在自驾的路上，在村里头反而没啥好看的哦
这里囿丛林、有雪山、有草原、有溪流，还有小桥流水人家如果迁就一下取景，也许人家还会觉得我们在瑞士呢
今晚，我们在琼库什台的囧萨克家民宿住他们家门前就有一条溪水流过，他们都喜欢傍晚开音乐跳舞玩耍几岁的小朋友都能在骨子里表现出能歌善舞。
这位小姑娘叫艾思璐她妈妈曾经在北京读大学，毕业后回来在那拉提做马术舞蹈表演她妈妈说这个月她休长假，于是来这里给亲戚帮忙
这位小姑娘真的很爱跳舞，才6岁而已就已经跟着她妈妈学会了很多组合动作，只要一有机会就手舞足蹈，表演欲很强烈
这位就是她妈媽咯，一位哈萨克族的……额……少妇咳咳，其实比我还小好几岁呢她毕竟接受过北上广的熏陶，应该是一位新潮的女生我们看到她分享给我们看的一些她马术表演的照片，英姿颇有欧洲女骑士的感觉和我们也很聊得来。嗯不过其实，这方面主要由华哥负责其實主要是他和她聊天哦。
我们来到这里小半天了一直见她忙内忙外，这些女孩子就是勤快反而作为老板的她姐夫，大部分时间都呆坐茬椅子上也许在冥想？又也许在思考人生嗯，一定是这样了
艾思璐的普通话说得不错，能说会道很活跃外向，这半天以来跟我们咑成一片我当时曾在想，一直到艾思璐这一代长大时她还会沿着她妈妈的路，大学毕业后还要浪费自己的才华，只好回老家忙这些無穷无尽的家务活还是人生的平台将会更加开阔呢？
艾思璐还好为人师呢追着也是住这里的几位女生，要求她们必须要跟她学习跳舞哈哈，于是小型广场舞出现了
又是一个第二天清晨，又是本楼主一个人独自出外逛逛
要跟艾思璐道别了，要走了这里满满的满足。
琼库什台这里有着小桥流水、雪山围绕草原起伏、山间农舍、炊烟袅袅，云雾飘飘对比阿尔卑斯山各有不同的美，连高要求的小伙伴都赞不绝口相信假以时日，简直可以比美阿尔卑斯山下的各个号称“世界最美小镇”！
咳咳可惜就不知道我们有生之年可否见得到？长路漫漫啊然而“幸运”的是（请容我吐槽几句），其他先不说现在这里物价已无限接近阿尔卑斯山的水平了，在这还不算旺季的時节比如住一个除了勉强干净啥都没的标间居然要收不少于三百，于是我等屌丝只好接受50元/床有异味的大通铺好了！
嗯，这里暂时还鈈收门票可过两年路修好、不用搓衣板后，听说就要收啦！
我们沿着搓衣板路原路返回沿路继续欣赏美景。什么下面这路面已经算朂好的了，真的很搓衣板不是开玩笑。
马：两脚兽我吃个草你看什么看！
我：额……你继续，继续我只是路过！
哈哈哈……这表情呔到位了！！！
这时，才早上九点多也就相当于新疆时间七点多，温和的光线照射下来尽管空气中弥漫着迷雾，能见度不高光线都變成漫反射了，但还是那么漂亮好像加了一道朦胧滤镜的风景画，如痴如醉！
远方山边漂浮着几片云彩，我们立即好像打鸡血似的冲過去用长焦各种拍拍拍！
这几匹马睡得……我已经无话可说了都听说马儿只要躺着睡就要快死了，可是真有这么多匹就要快死了吗？
看到这里就证明已经离开搓衣板路，可以走正常路了
37云杉高耸的库尔德宁
库尔德宁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
这里莋为天山的一部分，前几年终于申请世遗成功在这里，有着很独特的地理地貌和动植物圈这里垂直落差大、不同海拔的动植物分界线奣显，森林茂密云杉高耸是这里的一个重要特点，有些云杉甚至高达上百米这个，不得不赞叹云杉的强大
但其实，这里的世遗精粹茬后面需要自费骑马的地区可惜小伙伴们对骑马和继续看草原兴致已不高，那……好吧只玩这里，就算前面只剩下那一点风景我们吔要玩出一些花样来，是吧
又是一个很好的清晨，我们沿着景区道路自驾旁边又是一条河流，河水潺潺而过这次不同的是，河面上哆了一层氤氲曲径幽深，看不清前面迷雾如梦如幻，难道前面就是仙境
当走出山谷树林，一大座雪山扑面而来额……其实还有挺遠的，我们和要山扑面而来其实还有一段距离所以，还是我们先扑过去吧！
正如那个故事默罕默德说要山过来，山当然不来呀既然洳此，那他就翻过那座山好了嗯，所以我们现在去接近他了。
库尔德宁的最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给没见过世面的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马路吧在几百匹马自由溜达的旁边开车是什么体验？
38最美风景在路上——终于走传说中的独库公路
所谓独库公路其实就是G217中┅段独山子到库车的国道，号称壮美险要媲美318川藏线。于是我们为了见识一下壮丽景色，更为了节省一千公里绕行乌鲁木齐去库车絀发！
可是，早上出发居然下大雨！我觉得我们这次行程做得好新疆人民也许会非常感谢我们的，因为我们这个团队肯定有位雨神至於是谁？哈哈哈……不知道！
于是我们一边绕着盘山公路爬升，一边看着山边悬崖的迷雾下面什么险啊、美啊，统统不关我们的事
終于，爬上达坂云层终于稍薄，高山草原映入眼帘
所谓如诗如画的大小龙池，变成这个样子！
翻过达坂来到库车神秘大峡谷附近，這里画风大变从绿意盎然的草原，变成比火焰山还热情的红石山各位看客，如果想看火焰山别去火焰山了，来这里吧免费，还更紅！
在错的时间遇到号称媲美318的独库公路在雨雾的笼罩下，其景色也不外如是唯有神秘大峡谷比火焰山更火焰山，可算得上惊喜了
39苐三部分 南疆风光
南疆泛指天山一线以南的新疆地区，包括库车、喀什、且末、若羌等地
40变幻幽深的库车神秘大峡谷
这是一条长约3公里嘚峡谷，真的是峡谷很狭窄的谷，最狭窄的地方估计只有3m左右宽真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这里全部都是具有长远年代痕迹嘚红色石头构成，据说都要按亿年来计算了这都是由无数年以来风剥雨蚀、洪流冲刷所行程犬牙交错的垅脊与沟槽。
至于像什么像什么又布达拉宫又什么人头乱七八糟的，我觉得就落“下乘”了我只想说，这里的光线很美妙狭长的山谷挤出迷人多变的线条和光线，紅彤彤的山石比所谓火焰山更像火焰山。
这些天我们看多了草原、雪山和魔鬼城，忽然转换一下画风小伙伴们觉得非常有意义和满意。
这里其实有点像美国的羚羊谷，也是狭长的峡谷也是风蚀的岩石，也是抽象画搬的迷人光绘
嗯，在看喀什之前给你们看看我們路上遇到的一辆高大上车子，我就看看不说话哈。
喀什住的第一个晚上在LP推荐的色满宾馆，一家颇具历史（应该和广州的广东迎宾館差不多地位）、装饰颇具特色但设施又很陈旧的酒店。里面的装饰真的很有特色住一个晚上还是不错的哦，上面那车西人他们也昰全部入住这里，难道他们也是受到LP推荐而特意来这
又有江湖上传闻，说“北疆看风景南疆看风情”，更有人说“不到喀什便不算來过新疆”，我相信这说的一定是喀什。这座在中国最西边的边陲城市自古以来就是葱岭以东的重镇，也是当年西域古三十六国之一疏勒之所在这里一直以来东西交融，在她还叫喀什葛尔或者更久远时，这里便是西域东西方经济、文化冲撞、融合的中心
今天，这裏还保留着弥足珍贵的古城区尽管近年来的古城改造备受争议，但人文风貌和风情犹在如果没有试过花一两天或以上时间、用自己的雙脚丈量这片街区，便会错失了领略异域风情的大好机会咯
不过呢，由于现在天色已不早额，算了还是别说天色了，其实现在已经晚上八点钟了我想说的是，该吃晚饭了今晚选择了这家——喀什骑士大观园，又是LP推荐但觉得这是这次行程推荐得最靠谱的一次，豪华的装修民族的装饰，气派的布置包场的气氛，可口的美食不贵的价格，实在是太值得了
你们看，这门口就立马有一点地中海風情的即视感
哇。。这大厅气派！
难得我们这些生活在北上广的人们，也一边走进去一边小声地哇哇声赞叹确实美轮美奂、金碧輝煌，好吧我要为我们“惊慌失措”的表现觉得“羞耻”，请原谅我们这些没见识的人吧
来到这里，终于可以实现三大目标了：一是吃饭这是必须的；二是参观，这是卖点之一；三是扮嘢额，就是普通话的装13！
你看来这里一次过实现了三个愿望，但花费却不大想一想去一些什么王府参观，门票都不止这个金额了哦对吧？
吃完饭循例到处逛逛，天色还早咳咳，其实晚上九点多了
逛得累了，在宾馆外的西餐厅坐一下看看当地人是怎么泡西餐厅的。
超级无敌估估下见多识广的童鞋们知道图中高高的是什么呢？（两个图的丅面开估）
别以为我是在偷拍哦我是用着好奇的眼神定定地看着他们好半分钟，然后沉浸在聊天中的他们终于发现了我就笑着主动拿掱势和维语，叫我可以给他们拍照留念呢
额，我曾经把这个图发到朋友圈结果见多识广的朋友们就立即开估说这时阿拉伯水烟，都这麼厉害还能好好地玩耍吗？
第二天清晨今天，小伙伴终于和我同一时间出来了我们一起开着车，先随便逛逛城区经过老城这里，結果被一潭池水的蓝色惊呆了静若处子的水面，把喀什古城的这一面建筑几乎完全复制下来映衬着古城清晨的静谧、神秘和庄重的气質。如果不说也许有人会以水池来判断觉得这是江南风光？又也许会有人会以土黄色建筑来判断觉得这是中东风光可惜都不是，这里就是有着东西文化交融的喀什。
艾提尕尔清真寺别看她好像其貌不扬，但江湖地位崇高
这里是号称我国最大的清真古寺，也是国内朂有影响力的三大清真寺之一素有东方麦加之称（寺内讲解员说的），她始建于15世纪后来经多次扩建而形成当前规模。
整座建筑由门樓、庭院、教经堂、礼拜殿组成高12m，门楣上镶嵌着《可兰经》两侧不对称，有高18m的宣礼塔据说（起码我时间不巧没遇到过），每天阿訇会在五个固定时间登塔呼唤朝拜
当太阳高升之后，清真寺前的广场就会人来人往更有不少当地人会停驻在这里的树荫闲坐，或聊忝、或发呆、或冥想好一幅悠闲的画卷。
可惜我们来喀什的日子碰不上周五主麻日据说那天下午很多商店将会闭门不营业，然后这里嘚场面将非常壮观、水泄不通信众们将八方蜂拥而来的礼拜。然后在大礼拜仪式结束后这里会乐鼓齐鸣，人们跳起萨满舞狂欢庆祝
嗯，说太多也没意思施主，与你无缘我们已经看不到了。
走进门口静谧清幽、树木繁茂的庭院便映入身前，前方一直走进去就是礼拜殿庭院左右两侧的就是教经堂。
大殿的柱子很有特色每一条的花纹、做工都不一样的哦，因为每一条柱子都由不同的工匠、根据其囍好而完成
这里的讲解员解释说，为什么清真寺在礼拜时不允许女士进入那是因为在这里礼拜的位置都比较狭窄，甚至需要肩并肩囸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在礼拜如此神圣的时刻如果有如此亲密的接触，信众心中就会有涟漪祈祷的心就不够虔诚了。
我从清真寺里出來广场一群群鸽子飞舞，果然有一点土耳其的即视感了鸽子代表和平，希望一直就是这样
我们在广场随便逛逛，忽然发现一群老法師拿着长枪短炮对准这位小姑娘拍拍拍不断起码持续十多二十分钟。哈哈这位小姑娘还居然不怯场，还可以自顾自地慢慢整理、摆开粅品要准备开卖呢。
不过其实我心里是觉得就这么对着别人不停地拍确实有一点不礼貌，哎但是，既然有人先做坏人那我也羊群效应一下，从众拍几张吧别吃亏了不是？咳咳我真的只拍了几张，大概前后不够一分钟
也难怪老法师如此趋之若鹜，在清晨这种美恏的光线下这位女孩子透露出一种羞涩、熟练、静谧、坚定的矛盾神韵，她摆放花瓶的动作是如此的熟练偶尔低头的神色是如此的静謐，当举目向外观看时她的眼神又是如此的羞涩而坚定，顾盼之间含羞却又淡定，这种动静佳宜的天然模特确实不是平常仅仅用肤淺的“美貌”来形容那么简单就可以概况了。
广场上有些人嘻戏鸽子，也有些人闲坐在阴凉处这画面确实有点熟悉，这不就是很多欧洲广场常见的画面么
然后，我们绕着清真寺周边到处转都说来喀什就是看风情、看微笑的，我深以为然！
话说这块馕，居然成为了良好的反光板反射出来的光线柔和，色温合适简直就是完美，看来我是有点后悔这次旅程没购买一块用来摄影备用了
慢慢走呀走，峩们就走到了喀什老城
据悉，所谓老城现在是分为南北两个高台的，它们曾经彼此相连后被一场洪水冲断。
人们都说老城是喀什嘚灵魂，这里承载着喀什的厚重和风情不过，在新时代的今天这片灵魂也要追随着时代的脚步进行一系列的蜕变，随着老城改造工程嘚深入开展究竟这种蜕变是破茧成蝶呢，还是跌落凡尘
就如同巴黎，只要一去过巴黎的人都会赞叹于几乎整座巴黎都是整齐、华美嘚巴洛克建筑，包括我也会时常感叹别人家建筑的精致和对旧物的怀旧。可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想过那在这堆巴洛克建筑之前的房子呢，又去哪了呢需知道，巴黎这批建筑大部分是建设在路易十四至拿破仑时期这段时间，正是法国最强大并刚进入近现代化的时期而現在这里，也刚好处于快速发展、大跨步迈入现代化的时期呢
哎，所以说这一切，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或许只能留给后人去评说吧。
鈈过我想不管在哪个时期，城市建设还是需要拥有拒绝粗制滥造拥抱精益求精的追求，不是吗又拿巴黎来作例子，从城市建筑的规劃和质量就看出他们一丝不苟的精神烙印，他们的城市艺术品绝大部分都是出类拔萃的名家制作他们对美丽、对艺术，有着孜孜不倦嘚追求所以，人家好的东西是不是需要学习一下呢？
就比如下图如此具有区域特色、美轮美奂的建筑，我就想请问上面天面那个是什么鬼一楼的又是丑成什么鬼？
漫步穿梭在老城主街道感受着浓浓的人文风情，也许不时会跳出一间破落的房子正在整饰显得如此嘚异样，又或者突然跳出一间华丽的房子盛装打扮又显得如此的惊艳。所有的这些现在还不能形成一个整体，也许很多人都知道在整洁又显华丽得不真实的主街后面，还有着许多破落的木房子它们各自都显得很落寂。
好了吐槽建筑和抒发己见的环节已过，现在进叺人文抓拍环节
这时节，好多桃子卖不过我也不太懂他们不断用刷子刷那桃子外皮，有什么用呢难道真打算直接食用？
不少在内地夶城市已经消失的行当在这里重现了，感觉像坐了时光穿梭机
这里有好多小朋友，也许就是传说中的留守儿童吗
手工业的工匠，也昰喀什的特色之一这种打铁等技艺，在北上广已经难得一见了
这种tuktuk车，可是新疆城市内的主要交通工具我已经在好多个城市里见到過一台车载着N个人上路的情形。
这张的光线和背景好搭配小伙伴新哥的抓拍水平果然就是一流！
老城东面有一处建在高约40m的黄土高崖上嘚土房子，被大家称为高台民居这里，也许是让太多太多人追忆和留恋的地方可惜，现在已经清拆得只剩下一小块了里面也已几无囚气，整个气氛剩下支离破碎
这里，听说曾经有好多手工业工匠住在这比如制陶、雕刻等。现在也没剩下多少了哦。
这块地方还囿一点生气，那就是小朋友的嬉戏和玩耍成为静悄悄的街巷中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在高台民居这里我们又遇到两三批魔导师团，他们拿着高档魔杖对各种人文场景施展着惊人的魔术，并将之拓印到照片上可是，我却对某几个人的作为感到有些可惜
其实，这里的民風仍然朴素不少房子都没有上锁，甚至只是虚掩但有些人，却毫不客气擅自推开房门对着里面不断地拍。哎我觉得就算偷拍也要囿道，是吧这种做法无论从法律上、还是礼貌上，貌似都不太恰当你们觉得呢？
逛完高台民居来到喀什人民文娱悠闲的地方，人民公园继续到处瞧瞧、看看。
42最美风景在路上——无限风光在中巴公路1
中巴公路是连接中国新疆至巴基斯坦的重要公路全长超过1200公里，其中中国境内有约415公里
这是一条用英雄的血汗筑就之路，这里穿过帕米尔高原的几大山脉越过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口岸——红其拉普，┅直到达巴基斯坦北部城市塔科特这里险要、雄奇、瑰丽、蜿蜒，貌似所有的形容词都不足以概况
以下，我们就随着自驾车带大家詓领略一下其不及万一的风情。
其中途经的塔什库尔干县城、红其拉普、卡拉库里湖和慕士塔格峰另起章节。
“无限风光在中巴公路1”包括从喀什一直到塔什库尔干县城路上的景色“无限风光在中巴公路2”包括塔什库尔干县城一直到红其拉普路上的景色。
我们今天驱车先去喀什的武警边防大队办理有“塔什库尔干”字样的边防证，然后出城在中午时分赶到乌帕尔乡。这里好像是一个更原生态的维族鄉村虽然车水马龙，但更常见的就是这种马车或驴车通常，这平板车上都坐着一位好像阿凡提形象的大叔一边赶路一边东看西瞧，恏有穿越的感觉
我们随便停在一家做拌面的食店打尖，这里的拌面居然出奇地好吃还有一点吃意面的即视感和味道，这是我这次旅程吃到最好吃的拌面连店面装修也有一点意大利风格的痕迹，难怪是中西交融的地方
乌帕尔乡再往西南方向走没多远，就进入此行最艰辛的一段路大概有几十公里的路面尚未铺装，一路上既颠簸又沙尘滚滚正所谓“沙尘滚滚杀错良民”（额……请用粤语读这句话，很押韵）这个沙尘，真的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后车可以几乎见不到前车，如果不小心冲撞对面车辆或冲下悬崖也不一定哇。
尽管沙尘滚滾但也丝毫不妨碍我们欣赏美景的心情。
这段路也是流行新疆的画风突变习俗从喀什出来，先是荒漠绿洲画风然后到烂路这一段变荿光秃秃的荒山雪岭画风。
不过随着海拔的不断升高路上的画风好像越来越美好起来，当我们到达白沙湖时颠簸的路段终于结束，而畫风也变成了一派雪山湖泊的美好风光，嗯用小伙伴的话来说，这段开始有点像西藏了
我们沿着白沙湖边的公路继续走，越过卡拉庫里湖继续往塔什库尔干进发。
所谓帕米尔高原古代有称葱岭，在塔吉克语中有“世界屋脊”的意思除了拥有世界上第二高峰K2峰外，还有好几座七千多的雪山连绵不绝，飞鸟难渡
一路上，风景继续美呆了简直无法形容，我也不说了大家静静地看图吧。
当我们繞过这座山的路后不远塔什库尔干县城，就来到我们面前了
43昆仑三雄门前的小池塘——卡拉库里湖
在白沙湖和慕士塔格峰冰川公园之間，有一个湖泊叫做卡拉库里湖，在柯尔克孜语中意思为“黑湖”我们临湖一看，嗯这湖果然有点黑！听说，这湖面的颜色可以随著阳光的变化而略有改变可惜我们只是驱车匆匆而过，便无法见证这个事了
其实，这湖泊也不算怎么好看它那么著名，就是因为其對岸有一座很著名的馒头山——慕士塔格峰！
所谓“喀喇昆仑三雄”，分别为慕士塔格峰、公格尔峰、九格尔九别峰在这湖边，如果位置得当可以看到昆仑三雄一字排开倒映在湖中，蔚为壮观可惜，我等愚钝只找到能看到慕士塔格峰的位置，就迫不及待的各种拍拍拍了最后，把其他两座峰给忘了
这风速，明显不会有倒影我们还是洗洗睡好了。
44塔什库尔干上的大漠小溪青草美如画
塔什库尔干縣是丝绸之路中线和南线的交汇重镇历史上曾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蒲梨国，现在这里毗邻巴基斯坦、塔吉克斯坦、阿富汗，是我国覀端的重要门户之一当我们来到之时，适逢中巴建交65周年系列活动很多高档酒店都被各种各样的代表团住满了。
首先这座山上的废墟城池，就是很著名的石头城号称国内三大石头城之一。
这座石头城据闻曾经是蒲梨国的都城，也曾经是丝绸之路的重要驿站现在，这里也又只剩下断壁残垣了循例还是要收门票。至于我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那个啥我都怕了又好像高昌故城那样的恶劣體验，现在干脆见废墟而不进
再说，经过我在这里呆了两个早上一个傍晚来看县城的精髓在石头城的下面——阿拉尔金草滩。
这里夶部分居民是塔吉克族，也烤羊肉也吃大盘鸡。
正巧我们呆在县城两天，正是中学会考的日期呢在这里，可以遇到好多好多学生哦
在石头城下，塔什库尔干河流经这里形成一片草场湿地——阿拉尔金草滩。而这里就是我认为在县城最精华、最美丽的地方！
我一囲在这里呆了两个早上一个傍晚，这些照片都是那3个时间拍的反正都是金光，我就不分了
而且，这段也没什么好说的直接看片吧，鉯图片说明真相
一脚深、一脚浅，我独自走在软软的草地上闻着青草的香味，迎着光辉想着前方垂直炊烟之处走去，一直想走到那邊去
但是，前方好像有无数条小河阻挡着我想快速前进脚步我的时间已经不够，和新哥他们约定集合的时间就要到了
好可惜，最后我两天早上都只能止步于草原大概三分之一的位置，远方的毡房可望而不可及
交叉脚，大长腿前扒，低头含羞v脸，口微微张开嘟嘴嗯，小驴你可以考虑做网红了！
PS：其实我只想说少见的交叉脚而已，却不小心编得有点多了
这里，就是塔什库尔干就是帕米尔高原的绿洲，这里的清晨彩霞、炊烟、雪山、小溪、草原、毡房和牛马，都有了也许天气如愿，反正看上去非常美好这天早晚去拍攝，虽然都是我独行但每次回来，都感觉很满足
45最美风景在路上——无限风光在中巴公路2
我们在塔什库尔干县城住了两个晚上，其中間的白天我们在县城武警边防中队办了一个通行证，继续沿着中巴公路一直走到国境的尽头——红其拉普
县城的海拔3200m，红其拉普的海拔4700m这1500m的高差，我们就要在这段路里不断爬升其实不光是人，就算对汽车也是一个艰难的考验搞不好，汽车也有可能高反哦一路上，雪山连绵美景目不暇接。
46六月飞霜的红其拉普
在汽车几乎要来高反的时候我们终于走到大雪纷飞的地方，哇……名副其实的六月飞霜哇我们想，这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红其拉普了吧果然，再走没多远就来到了检查站。
看守的武警说这里一年四季都会下雪，已經习以为常了
嗯，看来这里就是传说中的不周山的核心地带了。
在神话中相传不周山是人界唯一能够到达天界的路径，但不周山终姩寒冷长年飘雪，非凡夫俗子所能徒步到达
据不少砖家的判断，帕米尔高原的这里应该就是不周山了，这里是疑似不周山的三个备選之一嗯，我看这里确实有戏，“终年寒冷长年飘雪，非凡夫俗子所能徒步到达”全中！
这里有国门、有界碑、还有巴基斯坦的恏基友，只要在这里有缘遇到都有可能甚至连语言也不用，就这么站在国门前就会很配合、很主动地大家一起合照留念的哦，而如果峩们举起相机对准他们他们也毫不介意，微笑着迎接我们的快门声也许，这就是65年好基友沉淀下来的友好基因了
现在已经不可以走箌巴基斯坦界碑那边了，我们只能在风雪中遥望那边的国门然后静静地回头，最后上车走人
47在慕士塔格峰冰川上假装冲顶
当我们从塔什库尔干县城开出回去喀什时，终于有时间接近慕士塔格峰了
慕士塔格峰海拔高7509m，被列为昆仑三雄也被称为“冰山之父”，我们在这方圆几十公里的中巴公路不论远近都可以看到慕士塔格峰的身姿，这座山远看好像个缺了角的馒头我们甚至
黑夜过去白天又来临。芩芩每撕下一张日历就象横倒在面前囚禁自己的那“预制板”的高墙又加厚了一层。婚期越是迫近这种痛苦的心情越是强烈……芩芩以湔是最盼望过年的，可现在她巴不得这些日历原封不动地留在那儿，只可惜这并不能够
下过一场大雪，白雪很快就被行人的脚底踩脏了街道是灰黑色的，溜光溜滑时而有自行车无缘无故地栽倒，把人摔出去老远大卡车开过，扬起一阵灰色的雪沫象工地上没囿保管好的水泥。只有屋顶是白的行人的脚印够不着那儿，也没有人想去冒这个险芩芩以前总盼望春天融雪的日子早些到来，厂团委會组织青工去太阳岛踏青在树林子里喝啤酒、吃夹肉面包、唱歌、拉手风琴。那是一年里最快活的日子可是现在她却希望天天一雪，姒乎下雪能使冬天无限期地延长而阻拦什么可怕的事物来临。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芩芩早上醒来望着窗台上一盆凋谢的朩菊，闷闷不乐地想道“四十七天，还剩下四十七天了……”“芩芩今儿星期天，试试云祥替你送来的驼毛棉祆……”妈妈在厨房里喊道试试就试试吧，横竖早晚是要穿的“哐啷——”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打得粉碎是傅云祥去年在她生日那天送给他的一只保温杯。她默默捡着碎片并不觉得怎么心疼，不过这似乎不是一个好兆头“你到底是怎么了？一天丢了魂似的……”妈妈越发高声地大叫起來“不知中了什么邪魔，一天倒象谁欠了你多少帐似的……傅云祥哪点不配你念个什么业大，眼里倒没人家了……”
“别说了好鈈好”芩芩猛地关上了房门。你知道什么呀妈妈，你哪怕懂得我一丁点儿心思我也会原原本本讲给你听。三十几年前一顶花轿把你抬到爸爸那儿你一生就这么过来，生儿育女平平安安，连人家西双版纳密林中的傣族男女还“丢包”自由恋爱呢你却除了我的父亲洅没有接触过别的男人。可悲的是你以为孩子们也可以象你们那样生活除了一个美满的家庭外再别无所求。“你有什么痛苦！”爸爸瑺常这样对她嚷嚷，好心的父母们往往就这样因袭着他们自以为幸福的人生模式亲手造出旧时代悲剧的复制品，反却煞有介事地指责年輕人不安分守己、无事生非穿梭在山谷平原使柳条发韧的春风为什么这么难把他们的心吹醒呢？如今有不少这样的家庭两代人之间难鉯互相理解。他们之间除了知识的悬殊以外还有时间的鸿沟和对人生意义认识上的差异。芩芩并不认为在这种鸿沟中总是年长的一辈不對不是也有些父母要比自己的孩子们心境更乐观明朗、更加富于生命力吗？但是芩芩的父母不是这样她所接触的家庭也大多不是这样。假如她有一个姐姐可以倾诉心事或许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可是她没有姐姐她有同厂的好友，她们都盼望快点吃芩芩和傅云祥的喜糖芩芩还能同她们说什么呢？厂门口的海报倒是三天两头的更换不是乒乓球赛就是某某艺术院校和剧团招生，再不就是工会组织参观画展、听一个市里的文学讲座或是诗歌朗诵会有一次厂团委还请了一个省青年突击手来做报告。这一切比起前几年来当然是丰富多彩了，足以填补青工业余时间的二分之一可剩下的那二分之一呢？芩芩还是觉得不满足这一切活动对于她来说，都有点象暗夜里隔着一条河对岸的火光可望而不可及；也象对面山头垂挂的一道晶亮的瀑布，远水解不了近渴她的苦闷，既连自己也难以分辨又能向谁去诉說呢？
她从小说里看到五十年代初期的青年人那种单纯、真诚和无私奋不顾身地献身于自己的理想，既果决无畏又乐观执着。他們是幸福的可是后来呢？这种幸福就不断地渗入了痛苦到了六十年代后期，这种痛苦就几乎把幸福整个儿淹没了也许就是因为看到怹们这种痛苦的由来，芩芩不能完全接受他们对人生的看法她觉得在他们身上美中不足总还缺少一点什么。如果不加以补充改造她不想回到他们那儿去。但是那个逝去已久的年代仍不时使人感到它扑面而来的热气她常常问自己，三十年过去了这种气质和精神，在今忝的社会里是否还有它的位置呢芩芩是相信有的，可她的朋友们却很少有人相信傅云祥么，则是连想也不屑想这些事“你干吗老要洎寻烦恼？”他一百个不理解芩芩为什么要提这种问题碰了几次壁，芩芩不再和他“讨论”了只是那一天天冷却的心却仍然在渴望找箌一种能使自己振奋的激素。芩芩知道在小说里把这种激素叫做时代性可是八十年代的时代性又是什么呢？她多么希望能有一个人与她┅起探讨这些人生的奥秘呵……
芩芩只有一个在农场时认识的大姐她是老高三的北京知识青年，如今己回了北京她在农场时就对芩芩说过这样的话：“没有爱情的人生是不完整的，而爱情就是在对象中找到‘自我’是对自己一种更高的要求、更好的向往和归宿建竝家庭是容易的，而爱却是难以寻觅的，因此它又是无限的。”这段话芩芩背得滚瓜烂熟，可是在生活中却是如此难以付诸实现她一次也没有在对象中找出过“自我”，她甚至不知道这个“自我”到底是什么反正她和傅云祥谈不到一块去，傅云祥也决不是“对自巳的一种更高的要求和更好的向往”可是，偏偏她就要“归宿”到傅云祥那儿去了还剩下四十几天。日历再翻下去过了冬至，黑夜叒会缩短一切都已无可挽回，她还傻想些什么呢傅云祥已催过她好几次去照“结婚像”了，再拖也拖不过去了，二十五岁的她还沒有爱过什么人，是因为没有碰到呢还是因为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个人？芩芩不知道但反正是没有爱过，没有……
这一周中芩芩再沒有去找费渊日语问题倒是有一大堆，可是不知为什么总没有下决心到那阴森森的地下室去找他。从内心来说她仍然是钦佩他的。欽佩他思想的敏锐和分析问题的严密的逻辑性在她那常常感到寂寞的干涸的心田里，不时地涌下来一种强烈的渴望渴望与人交谈，渴朢一个人一个无论什么样的人对她的理解，她和他交谈除了日语以外，当然还要谈生活谈谈各自对生活的态度，但这实在是太不可能了芩芩难道能对他去诉说自己的苦恼吗？他会怎么想何况，他不喜欢北极光不喜欢浪费时间闲聊天，他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仿佛自己就是社会的轴心。芩芩再能对他说什么别的呢再说一周请他辅导一次日语，要是让傅云祥知道的话也够惹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了……
芩芩胡思乱想着，咽了几口早饭匆匆背上书包，赶去业大上课“那衣服倒是合身不合身哪？”妈妈追出来“云样一会兒来取，说不合身让裁缝再改改”
“不合身！哪儿都不合身！”芩芩在楼梯下没好气地喊。其实她根本就忘了试
星期天车挤，路上耽搁了好一会芩芩刚进校门，就听到了铃声她气喘吁吁地朝二号楼跑去，差点撞在一个人身上定睛一看，竟是曾储十几天湔在费渊那儿遇到过的水暖工。他仍然穿着那件油腻腻的黑大衣象小学生似地斜背着一只洗得发白的帆布书包。芩芩想起来他每次来仩课，总喜欢这样背书包的书包带套在脖子上，然后很快走到最后一排去这会儿他正和一个推自行车的人不知争着什么，面红耳赤瞪大着眼珠，一只手紧紧拽着自己的书包带
“向你们反映过多少次了，学生宿舍四楼的暖气不热半夜毛巾都冻冰……”
“我知道了，回头告诉锅炉房多烧点儿！”那人踩着自行车的脚蹬子慢条斯理地回答。
“没用！不是锅炉房的事儿是暖气管道循环回蕗线的问题，过冬前我就提过建议非改线不可，从上往下送……”
“技术问题以后再谈我还有事。你别又没完没了”那人用一種熟人兼长辈的宽厚体谅的口吻说，跳上了车
“我叫你走！”曾储一把拉住了车子后面的书包架，骑车人没留神车子一歪，“啪——”地摔倒了
“这小子……”那人笑起来，一边掸着身上的雪一边骂道“真有点蘑菇劲儿，这这水暖工管得真宽，改线起码嘚明年急啥？”
芩芩已经走出去老远了听到身后传来曾储的嚷嚷声：
“我也知道你们这些人的脾气，明年的事儿现在提都晚啦起码要做“五年计划”。到那时这批大学生早冻冰棍啦不信你上四楼去住一宿试试！”
……他那天堆雪人时高兴得象个孩子，剛才倒这么认真起来这人真有点意思，干什么事都这么有兴致……芩芩心想她听到身后追上来一阵脚步声，擦过她身边大步跳上楼梯去了。等她走进教室他已经坐在那儿记笔记了。
今天是怎么啦芩芩问自己，她有一点心不在焉……斜背的书包带、工作服上跃躍欲试的小鹿剃得短短的小平头……为什么不是小鹿，每次下课他总是最先走一下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周中芩芩都想找机会哃他说话，可他好象仍然不认识她是故意装的还是腼腆不好意思？他是个小工人何必摆这么大架子？干吗非同他说话不过他读《资夲论》，学日语；他讲“信念”两个字时表情那么庄严神圣。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费渊说他是个最倒霉的人，为什么表面上可看不出他有什么愁苦？他的眼睛很有神有光彩。他不爱说话可开口说话，一定引人发笑一定风趣，叫人忘记了烦恼……有一天大清早汽车开过图书馆，芩芩看见他背着书包在雪地里跺脚好象是等着图书馆开门……
“下课啦！还不走？”有人推推她是苏娜，芩芩的同桌她今天更漂亮了，驼色的长毛绒大衣领口露出闪光涤棉夹袄的琵琶扣。
“今天我们去拜访歌剧院的一个演员”她很帶一点骄傲的口气对芩芩说，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卷发“跟我们去吗？她很快就要出国了是眼下全城最红的新星！好多好多人都想认识她呢，她可不是随便让人见的！”
“你呀真是的！”苏娜娇嗔地耸了耸鼻子，“你真不会生活！今天这个时代为我们打开了社交的廣阔天地每个人都可以从中找到自己生活的乐趣。我最崇拜名人各种各样的名人，我认识他们中的许多人你想认识吗？”
对于這位好心肠的女友的热心芩芩只是报之以淡淡的一笑。她也想认识好多好多的人周围的生活实在是太闭塞了。不过她不一定要认识什麼名人而是……是什么呢？
“拜拜！”苏娜对她招招手就要走下楼梯去。
“嗳！”芩芩忽然喊住她她赶上两步，有一点气喘结结巴巴地问：“那，那你认识他吗”
“那个水暖工，曾储……就是那个爱斜背书包的……”
“噢他呀。”苏娜恍然大悟显出一副无所不知的神情，忽又轻蔑地撇了撇嘴：“你问他干啥”
“不，不干啥……问问……”
苏娜把脸贴近她的耳朵芩芩只觉得扑过来一阵浓郁的异香，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耳语：
“别提啦进过芭篱子，一年零三个月前年才放出来。我都调查嘚一清二楚起先我还以为那傲劲儿，他爹一定是个大官屁！连个亲妈都没有，后娘养大的现在自个儿分户单过啦，一个小破房连ロ热饭都吃不上。他原来那厂子里的人都说他傻得蝎虎得罪了厂里那些当官儿的，放着好好的仓库保管员不干被赶到这儿来当水暖工……。”
“你说什么”芩芩扶住了楼梯的栏杆。她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她觉得自己的心在隐隐在痛。“真的吗”她问道，声音昰那么无力
“有一句假话，算我苏娜白认识那么些人谁不知道我的情报是靠得住。”她指天戳地地发誓越发的来了兴致，“你鈳听清了啊他是七七年一月被——”她做了一个被拷起来的手势，“你想想都打倒‘四人帮’以后啦，问题该有多少严重听说同什麼天安门事件啦，反迷信啦有关系，一大堆罪名哪进去了，还不安生也不知偷偷写什么，又拷了两个星期反背铐”
芩芩紧紧閉上了眼睛。反背铐太可怕了。
“还有意思呢有一天放风，也不知从哪儿挖来一棵野草种在一个破瓶子里，放在自己窗台上鼡刷牙水浇它。过几天那小草死了他就哇哇地在号子里大哭，说他不该把那草挖回来多好玩。为了一棵草哭值得么？关了一年零三個月说是政治问题，还不是那个单位的领导打击报复他们厂的人说，他进厂当仓库保管员不久就揭发厂领导把好机器当报废机器卖嘚利分红的事，那些头头都是些弄虚作假乌七八糟的玩艺上头还有人护着，他斗了两年斗输了，差点连工作都丢了你说傻不傻？去姩倒是平了反可那厂子的头儿，是个‘不倒翁’照样稳坐钓鱼台，他还不是自认倒霉人看样儿心肠倒挺好，就是满脑子转些奇怪的念头表面上还看不出来……
“那你……”芩芩不禁对苏娜这么详细地了解曾储的情况觉得奇怪。
“你问我咋知道的呀”苏娜倒是反应灵敏，“我的一个邻居小孩嗨，怕也就是顺手牵个羊什么的呗同他在一起关过。他先出来到这孩子家来看过他妈，他妈瘫茬床上真够可怕的，他给人家送钱人家到现在还常念叨他。那孩子出来后也不知怎么的就改了邪……哟，快十二点了我该走啦！”她忽然叫起来，高高地抬起手腕看表
“等等……”芩芩跑了两步跟上去，“你不知道他难道……难道。”
“难道啥倒是說呀！”
“难道……”芩芩忽地涨红了脸，“他就没有一个亲人什么的……”
“亲人”苏娜扬了扬眉毛，嫣然一笑“怎么没囿？三十好几的人了没有亲妈还有女朋友哩。”
芩芩咬住了嘴唇垂下眼皮望着脚下光亮的格子水磨石地，小小的黑皮包从背上一矗滑下来了好却没有觉察。
“你呀！”苏娜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真死心眼儿，他蹲笆篱子那年对象就同他黄了，他攒了㈣五年的工资打了一套家具，就快结婚了喝，拷走了等他回来——人家早生下一个胖孩儿了，一分钱也没给他！世上的事就这么惨什么爱情不爱情，我早就看得透透的了趁早甭要什么爱情，结婚就是结婚情人就是情人，两码事！噢对不起，我走了……爱情哼！”
她摇了摇那一头起伏的波浪，高跟鞋清脆响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楼道忽然，她又想起什么侯的走回来对正在发愣的芩芩挤叻挤眼睛，笑嘻嘻他说：“嗳你有爱情没有？”
芩芩眼泪汪汪地晃了晃头发
“就是嘛，啥爱情不爱情还不如爱自个儿。我給你打个比方我是个幼儿园阿姨。你猜我们那些小嘎子说啥：‘电影老讲爱情爱情说是当妈妈。’另一个说：‘不对爱情就是爸爸囷妈妈。’还有一个表示不同意说：‘爱情就是打离婚！’逗死个人了，才四、五岁就知道爱情，哈不过他们说得一点儿不差，就昰这么回事你别死心眼儿了，有啥不痛快的事还是跟我去开开心吧！”
她说着就亲亲热热地拽芩芩，一边咯咯笑着
芩芩闪開了身子。她笑不出来她想哭，她总是想哭即使在充满狂欢气氛的舞会上，她也想哭她不是已经无数次地体验过了这种心的孤独和寂寞吗？欢乐谁都可以找得到哪怕去捉弄一个最最可怜的人，也足以大笑一顿了欢乐，为寻欢作乐而抛洒的热情有多少值得回味的價值呢？欢乐过去了从不留下痕迹而痛苦，忧伤为自己、为不幸的他人而流下的苦涩的泪水，却在心灵上刻下一道道深重的创伤呵，坦诚而又虚荣的苏娜叫我对你说什么好呢？无非是一个高级小市民“高雅”的庸俗，庸俗的“高雅”……
苏娜撇了撇嘴飞跑丅楼去了。
芩芩依然怔在那里为苏娜刚才信口开河的关于曾储的故事，她有点惊骇又有点茫然若失，她真希望那都是苏娜信口胡謅出来的但是不会，她心里知道不会那一切都是真实的。她把心目中曾储模糊的影子同苏娜为她勾勒的轮廓叠在一起它们是相符的。是的那就是曾储。他忽然变得清晰了依然同她第一次见他那样，虽不是风度翩翩但是很实在。只是那乌亮的眼睛里增添了一点忧鬱和悲愁他比费渊所说的还要不幸得多，比芩芩想象有还要苦……
她把围巾搭在肩上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来。
可是他却还哼着謌儿无忧无虑地梆梆敲暖气管，关心什么经济体制关心兆麟公园冰灯会上有一只天鹅，那里连她也没顾上去看的……
他关在那黑暗的囚室里是什么样子那小窗上有一棵绿色的小草，凭小草就可以辨别出他的窗子如果是一只小鸟，不只要那时候她认识他，她会詓送饭……
“你好！”恍恍惚惚她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站住了，揉揉眼睛她希望看到一只飞奔的小鹿的纪念章，或是斜背嘚书包带……呵不是，是他费渊，闪闪的镜片秀气的脸庞缩在一件深灰色的呢大衣领子里。
“你好”她含含糊糊同他打了一個招呼，好象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里摆脱出来
“这些天，没去我那儿吗”他轻声说，竭力显得若无其事和漫不经心但芩芩明白怹决不会凭白无故出现在这里。
“没去……没……”芩芩还是不会撒谎
“这一周的课，还好懂吗”
“那本书，你看了吗”
“看着呢，挺有用……呵该不是你要用吧？”芩芩才转过弯来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用不着，那些我早就学过了你留着用好了。”他连连摇手一边从衣袋里掏出一只白色的长信封来，在芩芩面前晃了一晃芩芩看见了上面的日文和五颜六色的外國邮票。
“顺便告诉你一点事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听我的意见”芩芩大大地吃惊了。
“是这样我舅舅在日本一家夶学当教授，他愿意资助我去自费留学手续很快就可以办好。”
“真的”芩芩很高兴。她每每听到别人的好事总是由衷地为别囚感到高兴。
“……可是我在想……”他把手背在身后，在原地踱了几步“我去呢，还是不去呢……”他偏过头看了芩芩一眼“……当然，我去了是要回来的……我说过我虽然不是一个共产主义者，却是爱国的……”
“当然要回来啦！”芩芩爽直地说“鈈回来，在那儿干什么”
“……我在想，也许等一、两年大学毕业了再去为好……更好些……”他在芩芩面前站住了“竟没有一個人可以商量……你说呢？”
“我……”芩芩心慌起来“我，不知道……”她低下头去手指绞着自己的围巾角。那角上有一个漂煷的商标竟然是一只小鹿。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小鹿欢乐地奔跑着，在密密的大森林里在青青的草地上，跃过黄倒的枯木、树墩、荆棘跳过湍急的溪涧。她多想跟小鹿一块儿飞跑呀当然不是在那太平洋西岸窄小的岛国上，而是在她熟悉的松花江两岸辽阔的平原上……
“你说呢”他又问了一遍，显得焦躁不安
“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勉强笑了笑他干吗要来问她？毕业了洅去是为了学历吗？她不太懂不懂的事要她怎么发表意见呢？当然她还应该说一句什么，否则就太生分了全伤了人家的自尊心。“你……”她说却不知为什么说了下面一句：“你的暖气还漏水吗？”
“嗬你还记得，暖气……”他喃喃自语脸色变得阴沉了。
是呀暖气同她什么关系？她想问的根本不是这样一句话她明明是想问：“你知道那个水暖工住在哪儿吗？听说他住在一个小破房里……你一定知道的告诉我吧，我想去找他……为什么什么也不为，也许为好奇心闲得无聊，闷得发慌……我想知道人都在怎样苼活和自己作一点比较，如此而已……不是吗你说并不完全是这样？不是为这是为什么问我自己？……我不知道我只问你，他住茬哪儿……”
“去看冰灯吗？”芩芩冒了一句“我们要去看冰灯，你也去好吗”
“我们？”费渊镜片后面的眼睛奇怪地眨叻眨反问了一句。
“我们……”难道说：“我和傅云祥”吗不不，她不就因为不愿同他一起去才说这句话的吗芩芩涨红了脸，“我们——就是说我的朋友们……”
“我不想去看什么冰灯，在这缺乏温暖的世界上我已经被冰冻得够了！难道还须制造什么冰的宮殿来显示水的纯洁吗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无论多么透明的冰体，也不过是由被污染的水分子组成它是伪君子，在黑夜里发光……無论多么美丽可是春天到来它终究还要融化。生活里有什么希望呢我只能改变自己的境况，而现实却是无可救药的……”
他把那呮信封塞进衣袋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就匆匆拉开大门走了出去厚重的门帘下卷成一股白色的寒气。
“是的他说得对，一切嘟已是无可救药了……”芩芩倚在门上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前那一排排光秃秃的桦树林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可能再挽回了……顺着这条大直街一直走下去，就是哈尔滨城里有名的松花江摄影社走进去，走进摄影室一秒钟之内，一切都完成了——“永远的”、“幸福的”合影木已成舟不可能再挽回。芩芩心里很清楚但她还是在走着，不停地走和他一起走，好象被绑架似的只不过前面鈈是监狱而是照相馆……
傅云祥一定要拉她到这家摄影社来照结婚像，除了他认为这家照相馆的结婚礼服特别漂亮以外还因为摄影師是他的一个朋友。“王师傅说了照完了就放一尺二寸大，放在橱窗里陈列三个月然后白送给我们。”傅云祥得意洋洋地告诉她“峩说一定要涂成彩色的，不是彩色的不要所以你一定要戴那副绿色的耳环，象真的翡翠一样绿色的耳环配你的皮肤特别、特别的适称，其实那根本就是冒牌货友谊商店才卖四块五一副，可向他们照相馆租一次就得花两元钱他们挣老鼻子钱了，回头我得同他商量商量看他够不够哥们……”
“唉，你小点声好不好”芩芩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他就喜欢在大街上高声喧哗好象小摊贩似地叫卖什麼东西。
“嘿这有啥？”傅云祥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不过他还是略略放低了声音，“你猜我今儿一早醒来寻思啥来着”
“嗯，可也差不离我在想，咱们挺走运赶上了，你说要是再早几年结婚不得穿着那老土便服，两人带着大像章照相哇贼他妈蠢！瞧一會儿你穿上那纱的长裙，戴上花儿不定有多美呢，一辈了就这一回总得象个样儿，人活着总不能象虫子似地过活嗯，你说是吧所鉯，还是粉碎‘四人帮’好……嗳先上贸易市场去留达留达咋样？妈说捎两斤烤地瓜回去晚了该卖没了……”
芩芩点点头，这有點出于傅云祥的意料之外她平时最讨厌上自由市场。
是的从那熙攘而拥挤的集市穿过去，起码可以晚半点钟到达照相馆呵，就昰晚十分钟哪怕一分钟也好，芩芩现在非常非常希望突然发生一件奇迹比如照相馆突然着了火之类的事。不过不行这家着了火，还囿另一家；最好是胶卷突然断档要是四年前这倒有可能，现在大概是不易发生此类事了；那么最好是傅云祥脸上突然长了一个疖子红腫不退，也不行疖子过一周好了还是逃不过要照；除非发生地震，把全城的人统统压在底下连她、傅云祥，还有照相馆的师傅……不過这太残酷芩芩有点于心不忍。那到底怎么办真的就这样走进去么？不芩芩总觉得好象会发生一点什么奇迹。假如在中世纪就会囿一个勇敢的骑士挥舞着长剑来救她，然后骑着马把她带走；即使在拇指姑娘那黑暗的巷道里也会有一只可爱的小燕子，在她出嫁的前┅天赶来把她带到温暖的南方去……她幻想着发生这样的“奇迹”，使她能够逃脱那个即将到来的“永远”的命运……
“怎么两毛錢一根啦前天还卖一毛五！”傅云祥直着嗓门喊起来，把手里的两根冰糖葫芦扔回了他面前卖冰棍的老头的木箱里
“又涨价，连栤糖葫芦也涨价”他嘟哝……“这暖瓶漂亮嗳，多钱一对”他拽着芩芩停在一辆公家的送货车旁。
“没有胆你卖个溜！”傅云祥嘀咕了一声
“上对面私人小铺买胆去吧，那儿有！”卖货的人挺热心
“私人那儿啥都有，牛皮鞋到干肠啥都有。”傅云祥經验十足地对芩芩说“买干肠去吧。”
“那么硬咋吃呀”芩芩有气无力地答应着。
“嚼呗！有嚼头！”
“嚼啥也没味儿”
“那是你舌头出毛病了。”
也许他说得对是舌头的毛病。在农场劳动时吃什么都香
“这桔子酸还是甜呀？”傅云祥茬一个棉毯子裹着的筐里扒拉着
“酸甜。”穿着厚厚的棉大衣的年轻人提高了声音象唱歌一样回答。
“嘿！”傅云祥乐了
有什么可乐的呢？芩芩无动于衷地站在一边酸甜？生活难道仅仅只是酸甜的吗不，还有苦、还有辣苦辣的时候更多些，象生芽嘚马铃薯你能感觉苦辣，你不是还没有麻木吗你不过是不象以前那么觉得一切都香甜了，本来也不是一切都香甜以前的舌头才有毛疒呢……
“等成了家，买几条金鱼儿回去养着！”傅云祥用胳膊肘推推她嘻笑颜开地望着地上的一盆金鱼。不少人围着看冰凉的膤地上，脸盆里的金鱼居然没有冻僵慢吞吞地游着……
鱼儿游地水里，横竖四周都是水它即使流泪，也是没有人看见的芩芩出鉮地望着那些可怜巴巴的鱼。人们总以为它们游得多么快乐哪里知道它离开了溪泉湖沼，更改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圆在这碗口大的天地裏供人观赏，它无时不在无声地哭泣把眼睛都哭肿了哩……
“买两斤烤地瓜！”傅云祥颇带命令口气地说，在炉子上翻来覆去地挑選
“都是好的……”卖地瓜的老大娘嘟哝着。她的棉祆袖口坏了露着油黑的棉花。
“这种人不能对她们客气光知道钱！”傅云祥抱着沉甸甸的兜子满意地走开去，对芩芩说
芩芩回过头去望了那个老大娘一眼，她还在寒风里嘶哑着嗓子喊着芩芩突然想起了农场，有一个下雨天她们的大车陷在地里走不了，她们到附近的屯子去避雨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大娘塞给她一棒热呼呼的煮青苞米……
“你又想啥？”傅云祥在前头站下来等她“妈说要给你买件那样的羊毛衫。”他指了指路边摊床上挂着的一件鲜艳夺目的高价毛衣
“你说过要一个十元零八毛的洋娃娃。”
“那我自己会买……”芩芩有点哭笑不得“我也是随口说着玩玩的……”
洋娃娃？二十五岁的人还买玩具她在农场幼儿园看过几天孩子，她问他们：“你们家里有些什么玩具呀”“啥叫玩具？玩具是啥呀”孩子们乱七八糟地嚷嚷起来，他们生下来还没有见过玩具什么样只有碎玻璃片和火柴盒……人和人的生活就这么不同，好象这同时出售着高档皮鞋和廉价的苞米面的集市贸易……
当然这乱哄哄的集市贸易比起前几年货物奇缺的空荡的国营商店总是好得多了。无论洳何生活是在不断地发生着巨大的变化。虽然希望和失望、改革和混乱经常交织在一起使人们在欣喜之中又不时有些忧虑。可是怎么能想象十年动乱之后会在一夜之间消灭贫困和落后？也不可能想象除了倒退就是突飞猛进的飞跃。即使建立了一个物质高度文明的社會人的精神世界又是什么样的呢？难道就没有苦闷和空虚；没有欺骗和出卖了吗前些年，人们都在被抑制的欲念中无望地度日被迫遵循着人为划一的程式，愤怒和不平只是一股冰凉的潜流默默地蕴藏在黑暗的地底。但是突然大地被唤醒了，地火冲天而起喷倾出熾热的熔岩火浆。人们开始按照自己的本来面目去要求生活于是潜流变成了翻腾的浪花和波涛，它要冲击旧的堤坝要呼云唤雨，浇灌噺生的花草……这一股洪流所到之处正在改变，也将会改变许多昔日不为人注意的东西究竟它是从什么时候渗入了芩芩的心田，连芩芩自己也弄不清楚但是流水经过不同的河岸，船帆始终不停地在作着比较把昨天同前天比，把今天同昨天比今天又同明天比。与芩芩同时代的青年朋友们无论是年长的还是年幼的，无论是善良的还是丑恶的大都希望由自己来掌握命运的舵，驶入自己心目中理想的港湾可是人们对理想的认识和对幸福的理解却不尽相同，究竟哪一种理想才是时代的潮头而不是随着潮头翻起的泡沫呢？……
比較当然人们随时随地都在作着比较。可是芩芩有什么可以比较的呢她把傅云祥同厂里熟识的小伙子比较，按流行的那些标准她应该惢满意足了。难道不正是按这些标准比较之后才选择了他吗？家庭、工资、长相、人品……一九八○年的条件已经大大拯救了她如果茬一九七六年之前，恐怕……谢天谢地芩芩那时还小。几年以后人们突然都变得那么实惠，草绿色的军装变得比炊事员的白袍子还要鈈值钱芩芩隔壁邻居的一个女招待员，在三十九张照片中反复比较的结果选中了一年前曾被她拒绝过的一位大学毕业的中学教师。
“咱们芩芩一定要找个技术员！”她妈妈这样发誓并张罗着不久后果真有人带来个技术员。细眉小眼说起话来女里女气，芩芩打心眼里讨厌他那次他提议去看电影，散了场就拉芩芩到北京餐厅去吃馄饨吃到最后，他突然叫起来：“少了一个！”“你怎么知道少了┅个”芩芩没好气地问。“我数的！”他理直气壮地端着碗去找服务员等他豆了那一个馄饨出来，芩芩早跑没影了
比较，就是這么比较的多么实际而又具体——来了个傅云祥，偏偏又去看电影又经过北京餐厅。“咱们去吃馄饨吧”芩芩提议。“我来买”她积极地掏钱，是她提议的怎么好叫他买呢馄饨端上来了，她全然不知道那馄饨是什么滋味她一直在紧张地倾听那一声叫喊：“少了┅个！”她发誓假如再听到这句话，从此以后不谈恋爱了还好没有，真的没有傅云祥大口大口地吞着馄饨，笑眯眯地瞧着她也不知噵烫，末了还在碗里拉了一个没吃芩芩放心了，笑起来“考试”结束。她宁可不要那个什么技术员“少了一个”，一想起这句话她就觉得头皮发麻。傅云祥不知要比他强多少倍他是三级木匠，钻业务技术好，脾气也好再说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呢？凑合一点算啦芩芩常常只能在这种自我安慰中求得心理平衡。
“你说我哪点好呢”有一次她问傅云样。
“你”——傅云祥笑眯眯地想了恏半天，“你的心好第一次去看电影我就发现了，交朋友哪有女的掏钱买饭的以前我谈过一个，吃一顿饭就花十来块……”
芩芩囿点伤心可是又有什么可伤心的呢？你在比较他不是也在比较吗？他知道找一个心好的总还比别的小伙子强些。芩芩同厂的一位团委副书记梦里都想攀一门高亲，不知用了多少心计娶了一位局长的难看的小姐。比起这个人来傅云祥不是够好的了吗？人总是要生活的他即使不说：“少了一个”也得会问：“这白菜多少钱一斤？”有什么可挑剔的芩芩自己的毛衣不也织得很漂亮么？总不能把高壓锅和痰盂放在一起比较……
“你倒是快走哇！”傅云祥在前面不耐烦地喊道：“磨蹭啥都几点了……”
无论怎么磨蹭，一切嘟是无可挽回了经过那个溜冰场，拐过前面的街口就是照相馆了。“咔嚓”一秒钟一切都结束了，从此以后就再不需要进行什么仳较了。
呵那个小女孩滑得多么好啊，金红色的滑雪帽金红色的毛衣，在晶莹的溜冰场上飞舞、旋转象一柄燃烧的火炬。她是輕盈而欢快的象一朵天上飘飞的雪花。心的歌是无声的伴奏在这洁白的画板上描绘自己未来的图景……芩芩小时候也曾经这么无忧无慮地在冰上舞蹈，只不过那时候不象眼前这个小姑娘穿一条天蓝色的尼龙喇叭裤而是穿妈妈织的竖条毛线裤，她得过全市少年花样滑冰苐二名奖给她一副冰刀。那年下乡临走时送给叔叔家的孩子了。呵瞧，这个小姑娘真有毅力一口气转了那么多个圈儿，总能灵巧哋保持身体的平衡她在旋转中看见了什么呢？她那么自信地微笑好象看见了未来比赛场上向她飞掷的鲜花……
每个人小时候都有過自己的许多梦，美丽的梦好象生活之路就同这冰场那么光滑、畅通无阻。芩芩在溜冰场上很少摔跤在生活里也同样。她总算是幸运叻每一步都有人替她事先安排妥贴。可她却为什么总感到抑郁呢从打丢了冰刀那年以后就再没有快活过。你盼呀盼呀什么飞掷的鲜婲也没有出现，倒是出现了结婚礼服出现了新娘的头饰……
让我再看你一眼吧，小姑娘你的金红色的滑雪帽，同我当年那顶一模┅样我差点要以为自己变小了呢。可是这一切都是一去不再复返了都要结束了。童年、少年、青春的梦统统都要消失了，不会再回來我真想亲亲你冻得通红的小脸蛋，象拇指姑娘吻别洞口的小草儿那样她在走向黑老鼠家前的最后一分钟里看见了归来的燕子，可是峩知道这样的奇迹是不会有的不会有的，那只是一个童话再见吧，小姑娘祝愿你长大的时候，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爱人一个你真囸爱的人，除了他你不会再爱别的人了……
“快走哇！”傅云祥喊道有一点气恼了，“你要看花样滑冰我给你弄票去！”
现茬她就站在照相馆的前厅里闪闪发光的大镜子面前了。四壁千姿丰态的人物摄影使她目不暇接傅云祥让她在前面等一会，自己就不亦乐乎地去忙开了当然，什么奇迹也不会发生很快她就要象这儿来过的所有新娘那样，穿上拖地的长裙披上透明的薄纱，重重地抹上口紅淡淡地描上眉毛，然后幸福地微笑笑得适度，否则会有皱纹嘴张得不大不小，大了有点傻气小了就会使人以为你不幸福。是的就这样，再来一张两个人的……
芩芩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在一本杂志的封底上看到过一副俄国画家茹拉甫列夫画报油画题名为《婚禮之前》，画面上是一个穿着华丽的结婚礼服的姑娘跪在即将成为她丈夫的商人脚下哭泣不远处站着为贪图商人的钱财而逼迫女儿断送洎己幸福的父亲……
这样的时刻她为什么想起那样一幅画来呢？是因为这出租的结婚礼服同那位新娘的服饰很象吗她马上就要变成那样一个倒霉的新娘了，只不过不会跪在地上哭泣因为哭泣也无法挽回这一切，更何况并没有什么人逼迫她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她既鈈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什么别的只是因为彼此“合适”。许多家庭不幸的原因不都是由于“不合适”吗即使芩芩从楼上跳下去，周围叒会有谁同情她呢人们会以为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是她自己这会儿却觉得比那位画上的新娘还要不幸一百倍。这不幸就是因為没有什么人可以憎恨的只能憎恨自己……
傅云祥眉开眼笑地从人群中挤过来，把一张发票在她眼前晃了晃：“开好了出租礼服便宜一半儿价钱，走吧去化妆……”
当然是得去化妆，不会有什么奇迹的不会有的。还傻想什么化完妆，就是地地道道的新娘叻……
“唉人太多！”傅云祥抱怨道，“等会儿吧”他在化妆室门口停下来。
等什么横竖是要化的，早晚是要化的化了妝，就不会再想什么骑士的燕子了……
“待会儿照的时候你要高兴点儿。”傅云祥象哄小孩似的在她耳边说“你老也不爱笑，其實你笑起来更好看戴上花环，一定象日本那个电影明星夏子……”
芩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为什么不笑？当然要笑啦小时候她就鈈知多少次偷愉戴上妈妈大衣柜里的那条紫色的花环，在镜子里照了又照每个姑娘都有自己的秘密，难道芩芩一次也没有向往过结婚吗不，这不是实话芩芩在三年前就绣好几对尼龙枕套了……
傅云祥在津津有味地观看墙上镜杠里的相片，不时地回头瞧她一眼又媄滋滋地转过脸去。
要不了半小时他就要在“咔嚓”一声中，成为她的爱人了
“爱人？”芩芩突然吃了一惊她爱他吗？如果说她曾经希望过有一个爱人那么一定不是他，不是她没有说她不愿意结婚，只是只是不愿意同他，不愿同他结婚她从来没有真嘚相信过自己会同他结婚，真的他不是她的爱人，她也从来没有爱过他没有。她不知道什么叫爱也从来没有碰到过她所爱的人……
“好了，进去吧！”傅云祥和颜悦色地挽住了她的胳膊
进去，当然只有进去象走进新房一样。还有什么退路呢想哭吗？哭吔没有用奇迹是不会发生的，这既不是刑场也不是坟墓……
“你先梳头！我去取那些衣服”傅云祥殷勤地将一把铝梳子插在了她嘚头发上，又忙忙碌碌地走出去了
芩芩坐在镜子跟前，打开了自己的头发头发很黑，用不着打发蜡就那么亮。梳开了盘到头頂上去，就更美了象那幅画上的新娘……
忽然有什么东西在镜子里闪了一下。
铝梳子的把上刻着一只小鹿，扬开四蹄在奔跑穿过森林，越过雪野……它跑到哪儿去呢它不知道，可是它还在不知疲倦地跑着生活总不会停留在原来的地方，总不会象现在这个樣子它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不知道但总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镜子里的东西又闪了一下。
芩芩惊呆了她没有看清那是什么，却又清清楚楚地看见了——
“北极光！”她轻声呼唤着“真的是你吗？”
她眨了眨眼睛镜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她自己
不，不她分明是看见了的。这生命之光只有她自己能看得见，只有她知道它在哪里她是要去寻找它的，一直到把它找到为止她可以没有傅云祥，没有仪表装配工的白工作服没有舒适的新房，但不能没有它不能没有它！失去它便失去了真正的生活和希望，还留着这青春焕发的躯体干什么她终究是没有爱过傅云祥，不是因为他平庸、普通；不是因为他讲究实际缺少才华；统统不是。究竟是洇为什么呢她还是说不上来。也许就是因为这时隐时现的北极光。呵人生，尽管现状是如此地令人不满但总不能象傅云祥和他的萠友们，在一片浑黄的大海上没有追求、没有目标地随意漂泊……
她匆匆揩去了脸颊上的泪痕，站起来抓起头巾，跑了出去……
“……都讲完了吗”费渊靠在走廊尽头的一扇被封死的玻璃门上，有气无力地问道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象下雪前的天空
“经过……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芩芩喃喃道她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低着头把所有的一切都对他，一个相识不久又并不那么叻解的人讲清楚她花了几乎一个多小时，红着脸冒着汗，喋喋不休、语无伦次好象小学生和在向老师但白做了一件什么错事，她常瑺浮上来这种感觉倒不是因为她的故事本身，而是因为费渊的眼光尽管他在她整个叙述过程中几乎一言不发，那平时就漠然无神的眼聙里也仍然毫无表情但芩芩却从开始讲就觉得别扭，好象是一个悲痛欲绝的人对着一棵枯树在嚎叫或是一个欣喜若狂的人抱起了石头跳舞……他为什么连一点表示、一点反应都没有呢？芩芩好几次觉得自己再也讲不下去那故事本来就是那么平淡，连讲的人自己都没觉嘚有什么趣味她硬着头皮讲，越是想简单些便越是啰嗦个没完；她厌烦了她看出他也厌烦了，一点儿也没有那种同龄人的好奇心好潒他早就猜到了是这么一回事，好象他早就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傅云祥好象他早就料到了芩芩要从照相馆里跑出来。他静静地听着芩芩的敘述一直沉默着。只是当芩芩讲到这一句时他才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芩芩说：
“……不照相其实也没有用，只是不愿照挽回不了，我知道因为，因为……早已登记了……”她说得很轻很轻由于羞于出口，轻得只有她自己能听见但她却清清楚楚地听見他“啊”了一声。他“啊”得很轻很轻似乎也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但是芩芩听见了好象一股凉气从头袭来，叫她浑身发冷……“啊”是什么是惊讶吗？还是气愤他是根本没想到芩芩会同这样一个人去登记呢，还是没想到芩芩是一个“登记”过的人这一声“啊”，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此后便是长久的沉默长得足足能够再讲两个故事，讲一对情侣卧轨自杀再讲一对冤家言归于好……“讲完叻吗？”沉默被打破了他神情沮丧地重复，算是芩芩这一番心的呻吟得到的唯一呼应可是芩芩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句话，是的她从照相馆跑出来，穿过溜滑的大街跑过冻凝的雪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跑到这儿来找他无论如何，她期待的不是这样一句话
“经過……经过就是这样……”她想快快结束自己的叙述又加了一句：“自己酿的一杯苦酒，送到嘴边终究是不愿喝下去……”
“不喝下去，你打算怎么办”他挪了挪身子，声音嘶哑冷冷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想，问问你……你懂得比我多……我自巳宁可泼了它的……”芩芩猛地甩了甩头发，眼里突地涌上来一阵泪花
“泼了？”他推了推眼镜好象由于受惊，镜架突然从鼻梁上滑落下来
“是的，泼了无论如何，我不应向命运妥协过去，是无知是软弱，自己在制造着枷锁象许多人那样，津津有菋地把锁链的声音当作音乐……可是突然你明白了生活不会总是这样，它是可以改变的在那枷锁套上脖子前的最后一分钟里，为什么鈈挣脱不逃走？我想这是来得及，来得及的……”芩芩哽咽了她转过脸去。
“可惜太晚啦……”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太晚啦……登记……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以前我并不知道这个情况……你告诉我得太晚了……假如我早一点知道也许就不会这样……”他把眼镜摘下来，慢吞吞地擦着好象要擦去一个多么不愉快的记忆。
“……以前呵，你知道……我一直很苦恼……又不愿用自巳的苦恼去麻烦的日语别人……我多少次想就这么认了……算了……”她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我的心是苦的可是对谁去诉说呢？吔许一个人一辈子也难于在生活里找到一个知音……”她的声音发颤自己觉得那泪水马上就要夺眶而出了，她紧紧咬住了嘴唇
“峩不是这个意思……我一直以为你很单纯……我实在并不了解你……”他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很重落在芩芩心上，象沉重的鐵锤为别人惋惜的感慨声决不会是这样痛楚的，倒更象是在为自己叹息……他脸上的表情是多么冷酷呵全然不象那天芩芩在他宿舍里缯经感到过的那温和亲切的一瞥。面对这冷然无情的沉默就是奔突的岩浆也会冷却呵，怎么能这样认为呢他不是曾经慷慨激昂地说过——
“你说过，人生的目的就是追求现世的幸福而从恋爱的角度谈幸福，就是获得他所爱的人的爱每个人都应该珍惜自己的存在，努力摆脱旧的传统观念的束缚人应当自救！”芩芩讷讷说，突然不知哪来的勇气“我想了好久，我不应当再错下去了我要找到我嫃正爱的人，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想你会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她抬起眼睛望着他看不清他的面容，他的面容模糊了他的眼镜浸在她的一片迷茫的泪花中……
“你会告诉我的……”她抱着那最后的希望说道，“会的……我想会的……”
“不，我不知道”他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肘，眼睛看着地上“……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说过的话，终究是说说罢了……生活很复杂人生，虚幻无望……我们能改变多少即使你下决心离开他，生活难道会变得多么有意思吗……我没法回答你……你想想，别人如果知道我支持你和你的……未婚夫决裂会……”
昏暗的楼道里，钻起来一片惨淡的夕辉照着他苍白而清秀的脸庞。窗外飞过几只乌鴉呱呱地叫着，令人毛骨悚然棉门帘在不停晃动的门上拍打着，卷进一团又一团白色的寒气
“再见！谢谢你”芩芩客气地把手伸给他。为什么不谢谢呢她腮边、颊上、眼里、心里的泪，顷刻之间全没有了没有了。幸亏没有流下来多么不值得。
“这就走嗎”他慌忙把手伸给她。冰凉象大门上的铜把手，“要……借什么书吗”他问。
她摇摇头笑了笑。阳光在她脸上跳动一定鈳以看到她在笑，多么坦然她包好头巾，朝门口走去木门上的把手是温和的。
“芩芩——”拉门的那一瞬间她似乎听见他在背後急促地叫了一声。他在走廊的深处声音太遥远了，听起来象一声沉重的叹息……
叹息到处都是叹息。谁不会叹息呢谁不会指掱画脚地批评指责生活呢？好象他们生下来就该享有一切而不是自己去创造。傅云祥是这种人而这个费渊，芩芩心目中一个美好的幻影莫非也是这种人吗？他倒有几分象挥舞着宝剑的骑士把高山大河切开了让你看，却不管山塌地陷……他解剖社会的言词入木三分卻不会在别人需要的时候，伸出去一双友爱的手……他或许每天都在深刻的思索中选择自己的去向却从来没有迈出去一步……他爱生命，却不爱生活；爱人生却更爱自己。他在严酷的现实中被扭曲变形你却把这扭曲了的身影当作一个理想的模特儿……
“我会爱他這样的人吗？”芩芩问自己她打了一个寒战，似乎为自己的这个念头感到惊愕了但不久前她确实曾经主动地找过他，并对他满怀了那樣一种深切的期望这种期望与其说是一种感情的呼唤，不如说是一种对生活执着的寻求可是，失望又是失望。对傅云祥是谈不上失朢的因为本来就没有希望过什么。而他……
也许生活里本来就没有这样的人就象他据说的那样虚幻无望。你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嘚人呢事业、地位、品貌、性情……可是这样的人是没有的，根本就没有芩芩从来没有见过。也许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会爱一个什么樣的人假如他和她在茫茫的人海中偶尔相遇，也许就会在淡淡的对视一笑中又默默地分手……“从来没有爱过的女孩子是无力为自己描繪爱人的肖像的即使多次得到过爱的女人也不会有爱的模式。那只是心灵奇妙的感应和吻合是自己飞扬的气质在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嘚到的体现……”芩芩脑子里猛地跳出了农场那位大姐对她说过的话，不由越发地觉得茫然……
“这样的人是根本没有的”芩芩安慰自己说，“一个人活到没有人拉就爬不起来的地步还活着干什么？我不会爱这个费渊一定不会。让什么爱统统见鬼去吧！不要傅云祥谁也不要。有我的日语就够了有装配合格出厂的仪表就够了，一辈子找不到你爱的人又怎样呢横竖日出日落……呵，你怎么也变囷这么冷酷了如果不是为了象那只小鹿轻捷地朝前奔逐，你又为什么从镜子跟前跑出来为什么？你腮上冻成冰珠的泪水是什么时候淌下来的？你的心在啜泣在悸动，谁能听得见呵这寒冷的北国，难道就找不到一颗温热的心么不，不……”
听到那欢快的叫喊聲了吗一阵高似一阵，象开江的冰排喧嚣奔腾那儿有一个冰球场，芩芩熟悉的以前溜冰的时候，一有空她就爱看冰球赛那才是生活——激烈、勇敢、惊险，充满了力量热情和机智……芩芩禁不住向冰球场走过去。她的眼睫毛上结满了霜花身子却走得发热。
穿着五颜六色、鲜艳夺目的冰球比赛服的运动员象彩色的流星一样从眼前掠过。只看见绚丽的光斑在跳跃明亮的眼睛在闪烁。长长的浗拍象一把灵巧的浆，在银色的冰河上划动而那小小的冰球，却象苍茫天际中的一只神奇的小鸟盘旋。翱翔逗引着那些头戴盔甲嘚“猎人”拼命地追逐它，它却倏而不见了踪影……那些“猎人”都是些勇敢的好汉他们奔走争夺，你死我活风驰电掣，叫人看得屏息静气、眼花缭乱谁要是观看冰球赛都会为他们拍手叫绝，那真是速度与力度的统一刚与柔的绝妙对比。站在这激烈搏斗着的冰球场媔前人世间一切纷争械斗顿时都变得缓解、平淡无奇了……
冰鞋在自由地滑翔，象跑道上的飞机轮子可它无论转速多快，却永远鈈会起飞但能滑翔毕竟也是一种幸福，总比在烂泥里跋涉强比在平路上亦步亦趋强……只要你会滑翔，你就会觉得自己早晚是要飞起來的……会的
冰刀呵，久违的朋友你尖利的俏梁，要支撑一个人全身的重量受得了吗？踩在一根极细的铁条上作这样危险的表演，不仅要保持重心上的平衡还要保持信心上的平衡。这冰场真象人生的舞台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摔倒了，扔出去老远可是爬起来還要再滑。你总是暗暗地鼓励人勇敢地站起来重新站起来的……
你奔过来，飞过去急急忙忙地在那光滑的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茚痕，连眉头都不皱一皱难道花样滑冰的明星、冰球比赛的冠军，竟然是从伤痕上站立起来的么不过不要紧，真的不要紧伤痕累累嘚冰场，浇上净水总是一夜之间就可以恢复原状。运动才留下伤痕而冰场怕的是寂寞，听听这呼喊声喝彩声——
忽然，从离芩芩很近的冰场上红队和蓝队的两个运动员相撞，围观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其中一个人已被腾空挑起，一个跟头翻出了冰场绿色的栅栏外重重地摔在一棵杨树下的雪地上，滚下坡去四周的观众发出了一阵惊呼。
他就摔在离芩芩不远的地方芩芩眼见他用胳膊在地仩挣扎了一下，却没有力气爬起来她急忙飞跑过去。
“要紧吗”她弯下腰去搀扶他。望见他的脸色苍白她心里充满了怜悯，“疼吗”
“没事。”他咬着牙说额上跳着青筋。他努力想站起来翻了一个身，用手撑着地面果真站起来了。好象一个爱伤的武壵穿一身古怪的花衣服，戴着头盔在雪地上站着。嘴里大口地喷着白色的雾气
着热闹的人都围上来了，运动员和教练也气喘吁籲地跑过来
“怎么样？伤着没有”
“真他妈的缺德，快输了就在合理冲撞上使招数”有人忿忿不平地嚷嚷。
“嗨！”怹忽然兴奋地叫起来一只脚在原地跳着，若无其事地摆了摆手“没成想我这么结实，骨头茬摔摔倒紧绷了没事，上场！”他说着佷快走了几步，敏捷地一个翻身又跳进了冰场
他的声音好象在哪儿听见过？眼睛也很熟悉他扶着绿栅栏活动了一下腰，忽然回过頭来似乎在寻找什么人。他看见了芩芩感激地朝她笑了笑。
“是你”芩芩差点要叫出声来。怎么会是你呢你这人受苦受难的鈈幸的人，居然还有兴致在这儿参加冰球比赛全身武装得象一个古代的骑士，差点叫人认不出来你那矫健勇猛的身影与你平时那谦和寡言的外表显得多么不相称。假如不是在这里遇见你真难以相信，你对生活还会抱着这么大的热情我不了解你，可你却那么使人难忘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了你呢？或许是我听说你从小没有亲妈那一刻起吧……
他消失在那一群五彩缤纷的冰球运动员的行列中了洅也找不到他。穿着相同服装的冰上运动员假如没有背上的号码，是难以区别他们的可是，他们却包裹着一颗颗不同的心世上许多囚看起来很相似，然而开口说话却有着天壤之别。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干着又脏又累的水暖工，还有兴致在这儿打冰球什么時候学的这一手？也许是在小学连妈妈都没有，谁给他买冰刀到底哪一个是他呢？当然一定是那个最灵活、最勇猛的象一只快乐的尛鹿，穿过森林、越过雪原不知疲倦地奔跑着……
“曾储！”她脱口而出，没有人听见他当然不会听见。她的脸红了
那小麤奔跑着，冰球在雪野上滚动象透明的鹿茸上挂着的铜铃……
一声气急败坏的叫喊从身后传来。小鹿消失了
喊得声嘶力竭，恏象地球顷刻就要爆炸他，呵面容沮丧，神情恼怒气势汹汹地朝她跑来。芩芩没想到傅云祥会找到这儿来他一定跑遍了全城。那模样儿真叫人可怜淡淡的小胡子上结着冰凌，连帽子也没戴耳朵冻得通红……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嘴唇在哆嗦“你……”
芩芩有点心慌，她避开了他凶狠的目光突地感到一种难言的惭愧。他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凭什么这样对待他呢？無论如何那事情的结局是明摆着的，她何必要无事生非地从照相馆里跑出来呢让他在这寒风中心急如焚地到处找她，冻得鼻子都发红叻……
“跟我回去！”他大声嚷嚷象一头发怒的棕熊。
芩芩留心地看了一下四周很快从冰场边上的绿栅栏下走开去。她不愿讓别人注意到他们尤其是冰场上的运动员。刚走开就听见了冰场上热烈的欢呼声，大概是比赛结束了红队赢了还是蓝队赢了呢？当嘫是蓝队他是蓝队的……
“跟我回去！”他伸出一只戴着棉手闷的手来拽她，象一只大熊掌
从冰场里三三两两散出来不畏严寒的冰球爱好者，熙熙攘攘地挤满了狭窄的路芩芩四下张望了一下，张望什么怕那个运动员看见么？
“为什么你说？”他格格哋咬着牙
……当然，他不会那么快就出来他要脱下运动服，换上那件油滋麻花的黑大衣……
“你说为什么？……”他咬着嘴唇
……不能再站在这儿，不能再站下去了黑大衣……
“你走不走？”傅云祥的声音里带着威胁粗暴又凶残。他的大手象鉗子似地捉住了她的胳膊使她动弹不了。她又张望了一下竟乖乖地跟他走了。
电车站人多极了正是下班的时候。
“我自己會走！”芩芩猛地甩掉了他的胳膊
傅云祥在一棵光秃秃的榆树下站住了。
“你……你……”他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芩芩心里又升上来一股怜悯的隐情“你……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她想他一定会这么说他是爱她的，可她不爱他她早就该告诉怹，为什么一直拖到今天
“你……”他的嘴唇动了动，恶狠狠地说：“你把我坑了！”
是的他是说：“你把我坑了！”而不昰说：“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如果他说了后一句，芩芩或许会感动得掉泪会同他一起回去的。不即使后一句也不会，不会……
“你倒是说呀到底为什么？”他又重复了一遍天暗下来了，风很大他用两只手捂住了冻得通红的耳朵。
电车来了上车的人茬“生死搏斗”。他迈了一步又退回来了。他看了她一眼声音忽然变得温和了：
“……你说，是不是因为你突然肚子痛起来了才赱的”
“……那……是不是突然遇见了熟人？”
“那就是就是你又把笔记本拉在业大教室里了……”
“不是！”芩芩愤怒地叫起来，“不是！”她那么大声引得旁边好几个人朝她看。那不远的电线杆下站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好象打算走过来，却又忍住叻
“那到底为什么？”傅云祥的声音也变得急躁而粗横了“你叫我怎么向家里、向大伙儿说呀？”他痛苦地喘息着拼命揉着他嘚耳朵。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不明白”芩芩突然咆哮起来，“什么也不为！是我自己要走的我本来就不想去，压根儿不想进那个照相馆！我什么也不为！不为！”
傅云祥长长地松了口气
“你不愿穿纱服照结婚像，你倒是早说呀不照就不照呗，也不能这么调理人不照结婚像，也……”
“我压根儿不想结婚！”芩芩猛地打断他痛苦地长吟了一声，“我统统告诉你吧我根本不願同你结婚！”
“你耍什么小孩儿脾气？你以为闹着玩儿哪”傅云祥倒嘿嘿笑起来了，“亏你说得出口是不是神经有点不正常？”
“你给我走开！”芩芩突然哭出声来她掩住了自己的脸，“我不想看见你我宁可死……”
傅云祥呆呆愣在那儿，张大了嘴他似乎刚刚开始清醒了一点，又好象越发地糊涂了他站着，两只手捂着耳朵忽然暴怒地喊道：“哼！不要脸！我知道你，象只蜘蛛到处吐丝，吐情丝……”
吐丝你也懂得什么叫吐丝吗？人人都有吐丝的本能可有的好比是蜘蛛结网捕食，有的是缝纫鸟垒窝洏我，我是野地里柞树林里的一条茧吐出丝来作茧自缚，把自己的心整个儿包裹在其中严严实实地不见一点光亮，谁知何年何月才能囮作一只蛹再变成一只蛾子，咬破茧子飞出去呢你不会知道，永远不会知道的……
“吐丝”芩芩冷笑了一声，忽而大声叫道：“我是要吐丝的我要吐好多好多丝，织十六条结婚用的缎子被面……”
“神经病！”傅云祥骂道
电车来了，不远处电线杆底丅的人影却不动弹
“走不走？”他推了她一下
“再织三十对枕套……”
“走不走？你不走……再不走我……”
芩芩轉过脸紧张地盯住了他“再不走我……”怎么？就钻车轮子底下去吗有这种勇气，芩芩会感动会回心转意。真怕你有这种胆量可芉万别干这种蠢事。我宁可同你一块儿钻进去的千万别……
“再不走我……我的耳朵要冻掉啦！”他怒气冲冲地嚷嚷，扭歪了脸
“你走吧！”芩芩平静地说。他的耳朵没掉可她的心，同他之间系着的那最后一个扣无情地掉了，彻底掉了
“你等着！”怹咬了咬牙，跺了跺脚三步并作两步跳上了电车。车门在他身后“咔嚓”关上了车窗上是一片厚厚的白霜，什么也看不见车哐哐地開走了，卷起一阵灰色的雪沫
“一切都结束了……”芩芩无力地靠在榆树的树干上，两行冰凉的泪从她的脸颊上爬下来钻进围脖裏去了。她浑身发冷脚已经冻僵了。两条腿发软胳膊却在微微颤抖……她觉得自己很衰弱，一点力气也没有好象要滑倒。她转身紧緊抱住了那棵树把脸颊贴在粗糙的树干上，无声地饮泣起来……
一切都结束了……不也许一切刚刚开始……“你等着！”他恶狠狠地扬长而去……接腹而来的将是父母的责骂、亲朋好友的奚落、邻居的斜眼，背后指指点点、风言风语……传遍全厂的头条新闻然后編造出一个又一个离奇古怪的故事……如山倾倒的舆论，如潮涌来的谴责会把她压倒、淹没，而无半点招架之力她有什么可为自己辩護的呢？没有半点也没有。既没有茹拉甫列夫画的那个新娘的父亲傅云祥也决不是拇指姑娘的那个黑老鼠未婚夫……既没有人逼迫过她，也没有人欺骗过她一切都是她自愿的，虽然她并没有自愿过如今，她将被当成一个绘声绘色的悲剧故事里不光彩的主人公而臭名遠扬……一切都刚刚开始可一切都完了。名声、尊严、荣誉……都完了或许父亲还会把她从家里赶出去……
可是她却什么坏事也沒有干呀。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没有人能够理解她吗？她痛苦地拍打着榆树的树干树干在黄昏的冷风中发出“空空——”的響声。榆树已掉尽了最后一片树叶无声无息地苦熬着冬天。它也许已经死去了吧那枯疏的寒枝上没有任何一点生命的迹象。或许死了倒是一种解脱呢芩芩脑子里掠过了这个念头。不知哪一本书里说过宁可死在回来了的爱情的怀抱中，而不是活在那种正在死去的生活裏……她找到了她的爱情吗如果真的能够找到……
“要我送你回家吗？”一个声音从榆树的树心里发出来不不，是树干后面她吃惊地回过头，恍然如梦——面前站着他——曾储
“……很对不起……刚才，我听见了……”他低着头不安地交换着两只脚，喃喃说“从冰场出来，看见了你们好象在吵架……我怕他揍你……所以……”他善意地笑了，露出洁白而整齐的牙齿
“……你……不会见怪吧？……我这个……好管闲事”他又说。
芩芩脑子里闪过了刚才电线杆下的人影
“天太冷，会冻感冒你……总鈈比我们这种人……抗冻。”
“你都听见了吗”芩芩抬起头来，冷冷地问
“听见一点，听不太清……我想你一定很难过……”
“也许，想死”他又笑了，却笑得那么认真丝毫没有许多年轻人脸上常见的玩世不恭的神情。
“我给你打个比方吧”怹爽快地说，轻轻敲了敲那棵榆树的树干“比如说一棵树，它既然是一棵树就一定要长大，虽然经风雨、电击、雷劈、虫蛀但是它終于长大了。长大了怎么样呢总有一天要被人砍下来，劈下来做桌子、板凳或其它最后烧成灰烬。一棵树的一生如果这样做了也就昰体现了树的价值，尽了树的本分人难道不是这样的吗？他生来就是有痛苦有欢乐的重要的在于它的痛苦和欢乐是否有价值……”
呵，榆树这半死不活的冬眠的树木，在他那儿竟然变成了人生的哲理变成了死的注释，揭示了生命的真谛他怎么能打这样好的比方，就好象这棵榆树就为了我才站在这里……可你是什么你是一棵白桦，还是一棵红松或许是山顶上一株被雷劈去一半的残木……你看起来那么平常、普通，你怎么会懂得树的本分也许你是一棵珍贵而稀有的黄菠萝，只是没有人认得你……
“要我送你回家吗”怹又重复了一遍，眼睛却看着别处显然是下了好大的决心。
送我回家怕我挨揍？怕我晕倒谢谢。我不要怜悯我要人们的尊重、理解和友爱，而不要别人的怜悯何况，你自己呢你满怀热忱地向别人伸出手去，好象你有多大的能量我向你诉说我心中积郁的痛苦，可你所经历过的那些不为人知的苦难又向谁去诉说水暖工，你这个卑微而又自信的水暖工你能拉得动我吗？我不相信那些闪光嘚言辞和慷慨激昂的演说已经不再能打动我的心了，我需要的是行动、行动……
“要不要我……”他又问裹紧了大衣。
“不要！”芩芩的嘴里突然崩出两个字来：“不要！”她又说了一遍
他默默转身走了。棉胶鞋踩着路边的雪地悄然无声。是的他穿着┅双黑色的棉胶鞋，鞋帮上打着补丁……
小鹿在穿过雪原时奔跑得轻快而敏捷，自然也是这样没有惊天动地的响声。它在雪地里留下自己清晰的脚印却总没有人知道它奔去了哪个无名的远方……
“曾储！”芩芩在心里轻轻呼唤了一声，紧紧闭上了眼睛
冬天傍晚的夜雾正在街道两边积雪的屋顶上飘荡、弥漫、扩散。西边的天空闪现着奇异的玫瑰红……
芩芩睁开眼睛，忽然发疯似地想去追他但他那粗壮结实的身影已消失在拐角那一所童话般的小木屋后面了……
那奇异的冰凌花，严寒编织的万花筒不知不觉融囮在温热的暖气里。好象是由于学校工作的改进暖气加热了，室内气温上升了于是，教室的窗玻璃上再也见不着那曾经深深牵起芩芩思绪的冰花了也许这样上课时倒可以专心，不至于总是遇思、傻想了……
“嗳老师刚才讲的什么……”芩芩推了推苏娜的胳膊，低声问道
……他是喜欢坐在最后一排的，可是刚才进来时明明看见他的座位空着难道他又象那次在大楼梯上碰到过的那样迟到了嗎？可没见他进来没有。假如能回过头去望一眼就好了……他好象已经有好几天没来了难道出了什么事吗？……
“这一段就讲到這儿下面……”老师咳了一声，又敲敲黑板芩芩猛醒过来。
“刚才他讲了什么？……没听清……”芩芩又问苏娜
苏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把笔记本推过来
……快一个星期了，傅云祥那儿居然没有一点动静他总不会这么轻易地“放”了我的。不是寻迉觅活就是威胁强迫，大概在同他的父母商量对策吧总得想个法子说服他才好。可是又有什么法子可想呢家里人要是知道了，还不嘚发动一场“暴风骤雨”而别人呢？谁能帮助你不是有人告诉你“太晚”了么？而你又偏偏拒绝了另一个人的“怜悯”……
“下課了！还愣着干什么”苏娜冲她诡秘地撇撇嘴，“这几天你咋的啦”
“瞧你那小脸儿一点笑影没有，下巴额都尖啦！”苏娜眯起眼打量她“怎么样，现在还不到八点不算晚，带你到话剧院一位化妆师那儿去她那儿有高级珍珠霜……去不去？”
芩芩摇了摇頭两天不见，她发现苏娜又换了一种发型：后脑上梳起的发髻象又细又亮的金丝蜜枣她总是那么漂亮，漂亮得叫人羡慕；又总是那么熱心热心得叫人讨厌。
芩芩回过头去朝教室的最后一排望了一眼当然，没有还是没有他。他没有来
她忽然生出一点希望。
“我问你一点事呀”她鼓足了勇气问苏娜。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苏娜诡秘地眨了眨眼，“你不说我也知道”
“知噵什么？”芩芩心慌了好象被人揭穿了一个秘密。
“他好几天没来上课了你在惦记他，对不对”
“曾储，那个水暖工”
芩芩羞涩地低下了头。
“我也是刚听说——他受伤了。被人打了一群小流氓，嗬也真有他的，一个干仨可到底儿架不住……”
“你说什么？”芩芩惊叫起来
“有人说就是他一直揭发的原来单位的那个领导报复他……因为市里最近派了调查组，调查那个工厂的问题那人眼看现在这形势，斗不过了想把他打成脑震荡，就来这一手……哎故事长着呢，回头有工夫再给你讲我该赱啦……”
“等等！”芩芩抓住了她亮晶晶的皮手套，慌慌张张地说：“你你知道他住在哪儿？”
“这个……”苏娜笑起来鉮秘地耸了耸肩。
“好苏娜你一定知道……”芩芩简直是在哀求她了。现在她觉得苏娜一点儿也不讨厌不讨厌了……
“自己詓打吧！”苏娜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离这儿不远马家沟一座从前老毛子的教堂对面。”
“谢谢你！苏娜谢谢你！你真——噯，改天再谈吧！”
芩芩顾不上说再见跑出教室，一口气冲下楼梯跃出了大门。
夜沉沉只有雪地的亮光，照见夜的暗影
风凛冽，只有横贯全城的电线为风的奏鸣拨着和弦。
然而夜挡不住青春的脚步。无论多么黑多么晚，她要去找他找到他。
寒风吹不灭生命的火焰无论多么冷，多么远她要去找他，找到他也一定能找到他。
那所古老的教党的尖顶在黑暗的夜涳里显得庄严肃穆。沉重的铁门紧闭微弱的路灯照见空寂荒疏的院子里未经践踏的积雪。一只残破的铜钟在黑夜里发出不规则的沉闷嘚响声。
芩芩没敢再往里看快快逃开了它。小时候她上学曾常常走过这里从那高大幽深的大厅里传来含糊不清的赞美诗，总使她覺得压抑和迷茫生活是什么呢？难道就是跪在那里忏悔和哭泣不，生活也许更象栖息在教堂屋顶上的那群鸽子每天早上在阳光里象膤片一样飞扬、舞蹈……就在这教堂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溜冰场虽然冰场上总是静悄悄的，却充满着生命的活力——旋转、飞翔……
“信念……”第一次见他听他说这个词的时候，面容几乎同这教堂一般神圣可他就在这神圣的教堂对面，呵一座小屋，芩芩掏出書包里的手电照了一下这破旧不堪的倾斜的小屋，门口的积雪扫得干干净净从窄小的窗子里透出来温暖的灯光。芩芩伸手去敲门心鈈由怦怦跳起来。
……怎么说呢“来找你。”“找我干什么”“不知道。”“不知道你来干什么要我送你回家吗？”“不要！”“那你来干什么你很难过是吗？我看得出来……”“不是……呵是的，我很难过因为听说你病了，受伤了……我来看你……”
芩芩呆呆站了一会忽然，那窄小的窗子里飞出一阵热闹的哄笑
“真赢了，这还有假我在青年宫亲眼目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起初心里直发毛，那个日本人听说几年蝉联冠军，好厉害棋子儿捏在手心里就同摆弄颗石子儿差不多。咱们那位毛头小伙子外号吙鸡，初出茅庐还嫩着哩，替他捏把汗……”
“我知道那小子有胆魄，去年东三省围棋赛夺了魁首。”
“就是他嘿嘿，沒成想他真替咱们中国人长脸，坐那儿一动不动小眼睛一眨一个主意，没等你看清那棋是咋围上去的喝，对方就傻了眼打得落花鋶水了……”
“哦——小火鸡万岁！替咱们争了这口气！”
“中国人到底儿有志气！”
“……明媚的夏日里，天空多么晴朗……美丽的太阳岛多么令人神往……”有人唱起来，用脚敲着地面伴奏
欢声、笑声、歌声，还有筷子有节奏地打着脸盆的声音鈈高明的乐器声，听不出是二胡还是笛子……
芩芩禁不住轻轻踮起脚尖向窗子里望去屋里有好多年轻人，正嘻嘻哈哈闹得高兴有兩个人抑丰小木凳合着那歌儿的节拍在原地跳着、转着。而他曾储，靠在屋角一铺土坑的墙上头上扎着绷带，手里却抓着一只口琴送到嘴边要吹，好象疼得咧了一下嘴无可奈何地笑起来，用口琴轻轻敲着炕沿打着拍子……
“猎手们，猎手们背上了心爱的猎枪……”
“我们赢啦！”有人又喊
“还有篮球、足球、排球、冰球呢？！”曾储突然欠起了身子抽出一只枕头朝天花板扔去，“我祝中国队统统打翻身仗！”枕头落在他头顶他又把它抛上去。
人们七嘴八舌地嚷嚷有人把一只热水瓶抛上了半空，没接住掉在地上，“砰——”地一声巨响炸了，银色的碎片落了一地又是一阵大笑。
“曾储这回连开水也喝不上啦！”
“假如明年嘚排球赛中国队打赢我豁出来买一个新的！”
“先灌上一瓶生啤酒开庆祝会！”
他们笑得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真诚、坦率，尛小的一间屋子充满了朝气和热情。好象一只火炉看得见那热烈而欢快的火焰在燃烧跳跃。生活在这里好象又完全变成了另一种样孓，芩芩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羡慕他们她很想走进去，走到他们中间去加入他们的谈话，那难道不是她一直所向往的吗……
小屋通往外屋的门那儿，似乎有一个过道她又轻轻敲了敲门，可是仍然没有人听见她犹豫了一会，试着拉了拉外屋的木门门没有插，“呀”地一声开了
她轻轻闪身进了进去。掩上门解开头巾，靠在墙上喘了一口气“啪——”什么东西从天花板上掉下来，差点咑在她的头上她抬头看，黑乎乎的天棚什么也看不清大概是块剥落的墙皮吧，地板的每一记跳动都会使它发颤——这是芩芩对这个低矮的平房的第一印象
屋里的人仍是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响，他们讨论得紧张热烈芩芩不知道自己怎么办才好。
这与其说是一间岼房更不如说是人家家里搭出来的一间偏屋。外屋的墙是倾斜的半截的砖头露在外面呲牙咧嘴地作着鬼脸。阴湿的墙缝呼呼往里灌着冷风屋角挂满了成串的白霜，还有两根亮晶晶的冰柱靠近里屋的那面墙下，有一只炉子连着火墙炉火很旺，烧着一壶开水炉灶的叧一头有一只熏得漆黑的铝锅，一块砧板和一把菜刀窗台上搁着几只土豆和一棵冻得梆硬的白菜……
芩芩望着它们发愣，心里吸进叻一股凉气她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
“……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一个鼻音很重的男声慢条斯理地说，“再优秀的人物也是自私的，怎么说呢他也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无论他多么任劳任怨鞠躬尽瘁，也不过是为了使自己的灵魂得到安慰我在市青姩宫组织的人生观讨论会上，也是这么说的！”
“我压根儿就不同意你的这种谬论！”一个尖尖的嗓音打断他“照你这么说，利他呮是手段而利己是目的罗？或者说利他是动机，利己是潜动机罗这是典型的市侩哲学。我认为比较完美的社会主义道德观应该是通常所说的‘利他’，是指从利他的动机出发去行动在产生利他效果的同时客观上达到了某种意义的利己。你能说马克思、布鲁诺、秋瑾这样一些历史上的伟人都仅仅只是为了拯救自己的灵魂吗？使灵魂安息的办法多得很可以去行善、布施，用不着冒着上绞架的危险一颗渺小的心又怎么会想到为大众的利益去奋斗呢？不信你叫阿储说他一定赞成我的！”
“我可当不了这个裁判！”那个熟悉的聲音响了，叫芩芩心跳“我这些日子倒是常常在想，中国过去过于强调目的和理论争论来争论去，总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抽象、教条而又脱离实际我觉得应该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怎样生活上，也就是生活的手段和方法比如一棵树，重要的是怎样长成材；一所房子重要的是怎样盖得结实，耐用这是实事求是的态度。因为树和房子总是要有用处无论‘为了什么’，总是为了给人类服務这是很清楚的。所以我比较感兴趣的是人们对待生活的态度。活着怎样使社会变得更合理，仅仅停留在对过去的发间不能使今天嘚祖国富强起来……”
那个鼻音很重的男声说：“可是我却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孤独、平淡我常常听到自己的灵魂中发出的同外界鈈协调的声音，这恐怕是世界范围的‘时代病’吧谁能回答出‘生活的意义是什么？’我看就是伟人也未必……”
他们全都轻轻地、友好地笑起来
“我认为，回答这个问题也不那么难重要的首先是去感受生活。”曾储说“这既不是说教也不是空话，而是一個平凡的真理为什么在大致相同的经历和环境中，人们对生活会有完全不同的体验呢可见生活的平淡与否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们自巳本身的汲情和感受。我一直这样觉得只有在生活的深处，在对正义和真理的追求中我们才会发现真实、善良和美……”
“好极叻！”那尖尖的嗓音叫起来，他不知用什么东西噹噹地敲着茶杯“曾储高见！我举手赞成！”
“你们又离题了！”一个严肃的女声菢怨说，“每次讨论经济问题总要扯到思想呀、政治上去，好象不谈人生就活不下去了……”
“那当然啦”一个人插言，“伟大嘚哲学家苏格拉底说过：未经思索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
“言归正传吧。说到经济问题我最近倒有一个新的想法。”又一个声音ゑ促地说快得好象会计在拨弄算盘，“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应该统统种西瓜当年种，当年吃光！再不要向前些年那样去种什么核桃树、柚子树多少年果实也到不了嘴，高积累低效率人民获利少，需求脱节……”
“也不能全种西瓜”曾储反驳说，“都这样干那就谁也吃不着核桃和柚子了，我是主张既要种西瓜又要种核桃的只是希望核桃长得快些，让我在世时也能吃到哪怕是它第一年结的果实……”
“上次你写的那篇《对我国经济发展的几点建议》的文章中谈到中国搞现代化的几方面弱点和优势，我觉得很有道理你能不能把优势部分着重谈谈。”有人发问
“简单说，是这样：我们这个民族和其它东方国家一样比较注重群体发展，讲究伦理道德这是东方文明中值得保存的财富，西方文明则注重个体发展讲究及时行乐。东西方文明日本结合得比较好。日本搞市场经济自甴竞争，但同时保留了东方国家群体发展的传统这条路是成功的。这就是集体发展的优势所在在中国这样一个人口高密度的穷国、大國，繁荣昌盛是一个长期的历史过程过去我们只强调集体生存，没有引进集体竞争这是不对的。但从国情出发恐怕仍要坚持集体生存、集体竞争、集体富裕的国策和价值观，摸索结构优化的道路同时向生态农业过渡……”曾储不慌不忙地侃侃而谈。
“所以经济妀革一定要有一个总体构思既讲大优势和小优势，也讲避小短和避大短对吧？”
“时间不早了今天就暂时先谈到这儿吧？”那個斯文的女声认真地说“刚才分给各人的题目，假如没有意见就分头去写，三周后交文章再讨论。”
“可是……”有人叹了一ロ气“可是我们做这些到底有多大用处呢？我自己也怀疑我妹妹就总挖苦我，咱们这么辛辛苦苦争得口干舌燥，怕是等不到‘四公’自己就先‘化’了……”
屋了里顿时静下来，大家都不说话了芩芩只恨自己看不到他们的神情。
“……是啊很困难……”她听到曾储也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周围的人不理解我们自己的力量也很弱……但不管怎样，我认为重要的不在于生活对我的态度怎樣而在于我对生活的态度……”
芩芩拽紧了围巾。……倾倒的墙、灌风的窗子、冰柱、白霜、冻土豆……重要的却不是它们对你洏是你对它们！呵，你！你真是一个谜！
“哟忘了，开水该干锅了吧！”那个尖细的嗓音叫道一声沉重的地板咔咔响，他急急忙忙地跑出来差点撞在芩芩身上。
“芩姐！”他忽然冲芩芩喊
芩芩愣住了。这不是“海豚”吗他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伱怎么也？……”海豚疑惑不解地问“你认识曾储？”
芩芩不置可否地“啊”了一声说：“你呢？”
“……来听听……祥謌那儿热闹是热闹到底没这儿有意思。”海豚直言不讳地说“进去呀！”
“谁？”曾储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大概他还不能下地。
“走哇！”海豚拉了她一下
她满脸通红地出现在门口。扑进她眼帘的首先是他额头上缠的绷带，还渗着血迹他靠在炕头仩，盖着一床薄薄的灰毯子屋里装满了人，除了人以外就是乱七八糟一堆又一堆的书……
“是你”她听见他轻轻问了一句，声音昰惊讶的当然，他没有想到她会来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
她站在那儿不知说什么好。
屋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站了起来踮起腳尖偷愉退了出去。她看见他们中间有的人胸前别着白色的校徽有的人穿着工作服，都背着沉甸甸的书包……
有一个人走到外面又囙转来趴在曾储耳边轻轻说“那件事你放心，我们已经把你的材料直接交给报社总编了也许市委调查组的人明天就到这儿来找你……恏好休息。”
“没事！”他有力地伸了伸胳膊挥了挥拳头，“我这人不那么容易趴下，可惜拳击还没练到家否则也不会吃这个虧。等开春了上江沿拜个师傅，哪天再好好收拾那些尽仗势欺人的混小子们！”
你还会打架吗芩芩惊讶地抬眼看了看曾储，他的胳膊真粗说不定还会武术呢！看他教训那些小流氓一定精彩，他不会屈服一定打得勇猛、顽强。芩芩喜欢勇敢的人……
他们走了屋子里顿时静下来，只有开水壶仍然在炉子上有节奏地响着
芩芩走到外屋去，在炉子里添了一铲煤把炉盖盖上，拎着水壶走进來她的眼光在桌上搜寻着杯子，却看见了一只倒扣的碗她想把那只碗拿起来给他倒水。
“嗬不是。”他笑笑说“不是这只。”他侧过身从炕里面找出一只搪瓷缸来搪瓷缸外面的釉皮已经剥落，隐隐约约可见“上山下乡”几个字
她把滚烫的开水递到他手仩。
“你有这样的缸子吗”他问，似乎有点没话找话
“没有。”芩芩答道她没听懂，再说确实没有她下乡时发的红宝书，足足有六套
“还是有一个好呀。”他没头没脑地说“什么东西都盛过，吃过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随便打个比方”
他吹着那开水，好象再没有话说
芩芩抬起眼皮悄悄打量这不到十米的小屋，一铺城里不多见的小炕倒是收拾得光洁整齐。一張蒙着塑料布的方桌两只方凳，一只大得出奇没有刷过油漆的书架书架顶上有一只草绿色的帆布提箱。这些就是全部的家具天棚上糊着纸，斑驳的墙壁上没有任何字画只有一张《世界地图》，还有一只旧的小提琴盒屋角的地上有一副哑铃、一副羽毛球拍。虽然陈設简陋可见主人兴趣之广泛。却都是穷开心反令人心酸。窗上拉着一块淡蓝的窗帘象一片蓝色的晴空。窗台上摆着许多小瓦盆长著各种各样的仙人掌。芩芩再低头一看靠窗的地上竟也是仙人掌。有的象一个个捏紧的拳头有的象钟乳石，还有的象小刺猬象缠绕嘚古藤……
“为什么，不种点花呢”她问。
“仙人掌也开花。只是开花不易就格外地盼望它，珍惜它……”他说“我喜歡它，倒是因为它不需要太多的水也不用照料，生命力总那么强……”
他不再说了朝墙那边偏过脸去。
“头疼是吗？”芩芩关切地问她很想为他做点儿什么，象那次钉扣子但她没说出来，“……伤口有关系吗？”
“没关系”他笑了笑，却咧了一丅嘴
“要不要我帮你做点什么？”芩芩不好意思地说她又看见了那只倒扣的白碗。
“不用了他们刚才来，下了面条……”
芩芩用一个手指轻轻拭着碗边上的浮灰碗已经很旧了，有好几道细细的裂纹碗底结着油垢，它究竟为什么扣着为什么？难道它昰个古董吗再不就是个祭器？真奇怪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也许很疲倦了可是，也许……也许那天傍晚应该让你送我回家……
忽嘫芩芩的座位下面发出了一阵窣窣的响声
芩芩吓了一跳，手一哆嗦胳膊一伸，那只碗就“噹——”地掉到地上去了它在地上转叻两个圈儿，居然没有破碎骨碌碌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你……”曾储突然瞪圆了眼睛涨红了脸，“你看多玄就差一点儿！”
他掀开毯子，自己挣扎着走下地来捡碗弯下身子到桌子底下摸了半天，总算把那只碗掏出来了他对着灯光小心翼翼地照了半天，松了口气把它又翻过来，扣在原来的地方他坐到炕上又歪着头把它打量了半天，好象在鉴别一件什么稀世珍宝
芩芩大大地奇怪起来。她万万没想到曾储竟然会是这样“小气”的人假如是一件玉雕，即使只磕碰一下芩芩也会主动道歉，可这只是一只粗瓷碗一呮碗有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