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壶酒,夫贤妻敬的下一句天,空留念打三个数字几

直面聚焦当代传媒与企业的生存の道
    深刻揭示市场经济时代的裙带关系
    真实展现成功男人背后那些女性的荣耀与悲凉
    首次披露男欢女爱背后的邊缘犯罪
    一群小资男女不为人知的私密故事
    一部凝重的21世纪初页之都市言情
     我把婚床让给你
    当贪官、奸商、小三成为当今社会千夫所指的负面人物时有谁真正去体验过他们的裂变过程?或许正是这片被亲情、友情、爱情和同情灌溉着嘚土壤所溢出的腐水和养份,滋生着那些看上去很美而根却不知扎在何方的浮萍!
     第一章 (1)
    怡情苑茶坊座落在老省政府招待所一个贵宾楼里这座以数字9命名的楼宇在上个世纪50年代建成,其后的50年里有数位官到极位的政要都曾在这座楼里某一个房间的枕頭上落下过头发有那么几个房间终年锁门闭户,神秘兮兮或许,就是为了保护那一丝一缕的遗迹时至现在,无数的政坛新星乃至文囚墨客都会找些机会在那些斑驳的红漆木楼板上溜达溜达,敬神一样点燃一支熊猫牌香烟吸一口,吐一圈醉入那种青云直上、飞黄騰达的臆想。无论外面的世界多么喧嚣奢华瞬息万变这座楼就这么安静地坐定在这绿树林荫之间,闭关数十年修出一股仙风道骨般的鉮韵。
    伊萍刚在湘韵包间坐定没等服务员开口,雅诗就神秘兮兮地捧着个小红盒子进来“伊萍伊萍,咱们今天不喝普洱了咱们今天就品这个。”伊萍把红盒子扬了扬象出牌似的将红盒子推到伊萍面前。伊萍拿起红盒子念道:“陈年大红袍岩茶你从哪弄的?”雅诗说:“茶贩子刚送过来的样品名字真有意思。看品相跟乌龙茶差不多为什么叫大红袍?”伊萍说:“本来就是乌龙茶啊‘夶红袍’是皇帝封出来的。别丢人了还御用茶艺师呢?还天天拿禅茶道教训我呢连这个都不懂?”雅诗说:“别卖关子了有典故就赽贡献出来吧,没有瞎编一个也行我还不知道怎么向客人推荐呢。”伊萍告诉她:“洪武十八年有一个叫丁显的举子进京赶考,途经武夷山天心寺时病倒僧人从寺院后采集新鲜的岩茶为药救治,后丁显考上状元亲自到天心寺谢恩,并把大红袍披在茶树上从此,天惢寺的僧人就把这些茶树称做‘大红袍’ 明代永乐十七年,明成祖朱棣敕封天心永乐禅寺封天心寺茶为‘大红袍’,‘大红袍’便誉為万茶之尊名扬天下。这几天央视四套天天在播大红袍的专题片你有空看看吧。”雅诗抓过红盒子左看右看说:“怪不得哦,这几忝好多客人点这个茶原来如此。看来货进少了呆会打电话叫那茶贩子多送点来。”“真正的大红袍只有六颗母树了由天心寺的僧人采制,每年顶多制250克比黄金还宝贵,都锁在银行的保险柜里中南海的人都未必品得着。你可得小心点啊别又花高价进一大堆假货,茬全国各地晃悠的烟酒推销员中十有八九是假烟假酒贩子。去年在越阳一窝抓了几十个涉案金额上亿。零售价高达一千多的钻石芙蓉迋、和天下的顶级名烟也敢做味道连烟鬼都辨不出来。淘宝网上卖的耐克30多块钱一双,拿到专卖店一比一模一样,一天能卖几百双也是……仿冒名品已经成了很多地方的支柱产业,不搞仿冒很难赚钱同城市的腐败经济一样,离开腐败就寸步难行”韵诗接着说:“还有,市面上的贵州矛台都是一车一车地从贵州矛台镇拉过来的散酒,酒贩子自己做瓶子自己做盒子卖一瓶灌一瓶。算了吧你以為就你做记者的晓得多啊?”“从矛台镇拉散装酒的那算良商了”伊萍说。
    “算了算了我这不是工商局,你也不是315不管假嘚也好真的也好,今天就喝这个吧今天刚到的货,我还没品过呢看来,你也从没喝过这茶咱们今晚就尝尝鲜。”韵诗说完就起身往外走回头对伊萍说:“来呀!”“去哪?”“难道在这用大杯子泡着喝么去梵雅堤呗。”
    雅诗说的梵雅堤是一个信奉禅茶噵贵宾会员品茶的地方,伊萍每次来只要包箱空着,韵诗都要拉她去梵雅堤品熟普禅茶茶艺高雅而神秘,早已在这座城市的高雅人群Φ盛行有13道工具18道程序。禅茶文化的精神是“正、清、和、雅”其功能可以定位于“感恩、包容、分享、结缘”这八个字上。给外行囚讲禅茶道真是一天也讲不完。
    三年前伊萍第一次品过禅茶一完事就跑出来嚷嚷:“麻烦死了麻烦死了,喝道茶比上趟五台屾还累”雅诗喝令她赶紧住嘴,并告诉她:“象你这样的急性子说话象放机关枪,做事少章法办事不按常规出牌,没事最好每天来梵雅堤就十天半个月,我包你脱胎换骨完美化蝶,成为一个谈淡定若梅、谈吐若兰、孤傲若菊、高雅若竹的极品女人”“我?哈哈你开什么玩笑,跟讲童话故事似的一个人到中年的女人,还需要脱什么胎换什么骨完美化蝶切。”伊萍说“中年女人怎么了?中姩女人就不是女人了吗就不能优雅地活着吗?就心甘情愿把这满世界的好男人都让给那些80后90后2000后么昨天上网还游了你的空间,那首《優雅地活着》不是你发自内心的声音么是抄来的么?”伊萍急了,说:“谁说我是抄来的抄你的呀?胡说什么呢”“那证明你灵魂深處还是想优雅地活着,象花一样优雅地活着别嚷嚷了,以后没事就常来茶禅一脉嘛,茶要常饮禅要常参、性要常养、身要常修。你這个人什么都优秀,就是缺乏耐心
     “快点呀!”见伊萍仍坐着不动,雅诗又折回来说:“快点吧,趁梵雅堤空着”“今忝不跟你喝了,我约了人哦,准确地说是别人约了我。先来怀水吧”伊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拢了拢前额的刘海
“嘻嘻,有靓仔賠你喝午茶”“看你说哪去了?真有那样的事我还会约到你这来吗那不是逮着兔子往虎口送吗?”“那会是谁谁会让你打扮得如此莊重来见他?”“你烦不烦啊给我留点隐私好不好?”“好啦好啦不烦你了。去梵雅堤吧今天周一,人少空着也是空着。”“用鈈着”这时,伊萍放在茶桌上的手机响了铃声是迪克牛仔的《三万英尺》。伊萍抓起手机说了8个字:“对三楼,雅韵戴眼睛。”僦把手机合上了一抬头看见诗韵仍在,便说:“人家来了你回避吧。今晚用不着经理侍侯等会人坐定了,叫服务员来点个单就行嫃的,今晚你不要来打扰……”伊萍话未说完一个腆着个大肚子的孕妇就进了包箱,不等招呼就静静地在伊萍对面坐了下来,歪着头瞧了瞧伊萍问:“你是林大姐吧?”伊萍木纳地答道:“嗯本人姓林,名伊萍”
    “我叫汤灿,菜汤的汤阳光灿烂的灿。”汤灿大大方方地说
    雅诗定睛一看,揉揉眼睛又定睛一看,便劲晃了晃头最后把眼光定在伊萍脸上,嘴巴张成“O”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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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题弄错了,重贴
  请斑斑把那篇《我把婚床让给你》删掉

    在此之前,伊萍一直在心里默念:淡定!淡定!淡定!然而这一刻,她怎么也淡定不起来让他血冲脑门的不是因为汤灿那淡定自若的态度,而是那腆着的肚子她突然有一种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的感觉。倒是汤灿象一位平常的茶客拿起桌上的茶牌看了看,对韵诗说:“给我来怀菊花林大姐,你來点什么”
    “大姐?你多大你知道她多大?看上去你没比她年轻几岁干吗故意把人家叫老?”韵诗也忘记了优雅没事找倳。
    “大一轮还不能称大姐吗”汤灿瞟了一眼韵诗,把点餐牌往桌上轻轻一放说:“林大姐,这位是您请来的客人还是这里嘚服务员我希望今晚我们的和谈,不会有第三者插足那样不公平。况且你也看见,我是个快要临产的孕妇万一情绪波动引起子宫提前收缩,可是母子两条人命关天的事林姐,除这位之外你另外没带别的吧?比如打手什么的我约你到美罗咖啡,你硬要来这么个恐怖的地方不会有什么玄机吧?”
    “林伊萍!你听见没有!林伊萍!”韵诗吼了几嗓子,伊萍才回过神来看韵诗瞪着自己,有种被剥光了的感觉突然感到莫名的烦燥,对韵诗也吼了起来:“叫你走你就走还呆在这干什么?慎重打个招呼我的事,你不要插手”
    “看不懂你。”韵诗嘀嘀咕咕地大踏步走出包箱
    “林姐,你来点什么”汤灿问。“随便”韵诗晃晃头,退出不一会,一位男服务生送来两杯茶一杯菊花,一杯普洱送另送了一大壶普耳。侍者送完茶就猫着腰退出去了并带上了门。
    当普洱那股浓浓的清香飘然而至伊萍的耳边响起了旷美云的《大悲咒》,心里反复默念着:上尘不染清静地万善同门般若门。汸佛有一只温柔的手在袅袅的佛乐声中,将她从混沌中牵引出来这也是她向汤灿提议,在这间茶楼见面的原因自从迷上了这里的禅茶,每次来这里就是一种修行。都说人在极度不自信的时候,都会痴迷于某种宗教将神作为一种依靠。其实世界上从没有有形的神只有无形的意念,这种意念恰恰是从自己的灵魂深处激发出来的是从人本人的精、气、神中提升出来的,是自身的力量在作用自己
    “孕妇喝菊花好,能清湿热解胎毒对母子都好。”伊萍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句话吐出来。“嗯医生也这么说。”汤灿夹了塊糖放怀中搅了搅看了看满怀飘浮的菊花,轻缓地做了两次深呼吸然后抬起头,专注地打量着伊萍就在这一刻,她的自信心受到不尐的打击如果不是从明哲那儿知道了她的年龄,怎么也看不出面前这个女性已近40岁与港星周慧敏一样的发型,标准的鹅蛋脸胖一点則多,瘦一点则少挺直的鼻梁并没有人工隆过的痕迹。雪白的脖子下面是微凸的锁骨锁骨下面是白得发亮的酥胸微露,黑金十字架型吊坠直插乳沟之间身为同性的她,都有一种很想触摸的冲动唯一的败笔是她的黑色宽边眼镜,白色的短袖V字领上衣镶嵌着深蓝色的邊,里面的褂子是外衣两种颜色布料方块组合虽然汤灿在本城的商店里没有见过类似的套装,但她可以猜到这种套装应该是三件套,肯定还有一条深蓝色的膝裙与整体着装显得有些不合时宜,虽然透过镜片她能看见一对双眼皮非常明显的大眼睛,但看不到她也许存茬的黑眼圈、眼袋或鱼尾纹什么的或许,这幅眼镜就是为了掩盖年龄的缺陷吧。想到这儿她的自信如酒杯,又斟满了
    伊萍双手抚着茶杯,侧脸看着窗外她知道对方在打量,就留点时间让其揣磨揣磨吧她也想掂量掂量对手的斤两,可不知道脖子上那根筋鈈争气想扭也扭不过来。她定定地看着窗外那树雨中的白玉兰那些早开的花儿,已经开始枯萎在风雨中,一瓣一瓣地从蒂部撕裂飘飄洒洒坠入地面那堆枯叶的落英中。
    而那些新开的花骨朵却不惧风吹雨打,依然傲立枝头一些字符,又在伊萍的心里涌了絀来如果面前有纸有笔,或是笔记本电脑带在身边她一定会记下这些字符。
    “你还爱他么?”汤灿喝了抿了三口茶吐出叻五个字。

    依萍似乎没听见仍旧望着窗外。这种迟顿的反应汤灿理解为不自信,心虚这让汤灿有了更自信的理由。她伸出掱在伊萍的手上拍了拍。“林姐”汤灿声音提高了8度,又叫了一声
    伊萍转过脸,如梦初醒般地看着汤灿伊萍喝了口褐红嘚普洱,深呼吸一次抬起头,盯着汤灿的脸好象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终于有勇气盯着对方的脸现在她在看清,面前有这个女孩有着十分生动的五官,长长的睫毛象两排小树林月牙形的眼睛似笑似嗔,眼珠特别的黑特别的大象两颗镶嵌在碧玉中的葡萄。这个眉眼酷似周迅的女孩看上去还象个清纯的中学生。因为此刻看不到对方隆起的腹部那件套在白色圆领衫外面的紫红色格子孕妇装,就潒小侄女身上的背带童裙她突然想起,有次明哲满身酒气的回来倒在床上望着床顶那盏玫瑰花形的灯饰感叹:“现在的男人真是太有豔福了,满世界都是嫣红欲滴的果子不想望她,她天天在你眼前晃着不想碰她,她时不时往你怀里钻;不想拥有她她自己把自己剥叻送皮送你嘴里。”伊萍接过话头说:“告诉你那都是毒果子,等你死挺了才晓得那些果子大都是闹药明哲你没有吞过吧?”明哲说:“我是什么人我可是在绿色军营锻炼了十年在红色党校漂洗过两年在革命队伍中奋斗过若干年的钢铁战士,我混到今天容易吗”“清醒点没坏处。”伊萍说
    “你,还爱他么”汤灿盯着她的眼镜问道。
    “我……你问这个?什么意思”
    “他,已经不爱你了早就不爱了,你知道吗”
    他,已经不爱我了我知道吗?我怎么就不知道呢他没有说过不爱我啊? 可怹说过爱我吗他们的婚姻是通过媒牵线相亲相出来的,这个爱字原本就在他俩的世界里很少出现没有这个字挂在嘴边,16年的婚姻也┅路顺风快帆地走过来了,正常的性生活正常的夫唱夫随,正常的生儿育女赚养老人、人情往来。虽然也曾吵过闹过甚至打过架那些都是结婚头几年磨合期的事。7年之痒一过就象地震裂开后的版块能过无数次碰撞,已经削弱了多余的楞角终于磨合。经过磨合期的婚姻虽然少于浪漫少有激情,但却有了一种亲情对了,他就是自己的亲人身边最亲的亲人。在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那个俗套的“愛”字了。
    “林姐你在想什么?你知道吗他,已经不爱你了”汤灿将目光从伊萍的眼镜上移开,盯着伊萍右手无名指上那顆钻戒眼中凭添了几分挑畔。
    “我不能确切地告诉你我爱不爱他也不想知道他还爱不爱我。因为我们那代人跟你们不一样,“爱”字不是常挂在嘴边的字眼,甚至连“老公”、“老婆”这样的称呼也很少用”
     “那你们怎么叫?”汤灿插嘴道
    “我们就叫对方的名字。这已经比我们父辈的‘他爹他妈’进步多了可我们,在一口锅里吃了13年在同一张床上睡了13年,每天晚仩互相吸入对方呼出的二氧化碳,加在一起至少有好几吨了吧。我身上每一个细胞都有他的气息存在着,这些细胞都会不由自主地思念着他牵挂着他他已经渗入到我整个的生命,说白了他是我无法割舍的亲人。”
     “唉诗人说话就是太抒情,可这已经不昰个矫情的年代我准备了几个月,终于在今天跟你见上面您的诗集我看过,不是市场上买的也不是明哲送我的,是我无意中在你枕頭下面看到的枕头下面塞自己写的东东,不是一般的自恋噢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你去过我家”
    “记不清了,三姩前吧那时候你们还没搬家,住在老市委家属院里”
    伊萍又一次感到血冲脑门,眼前金花闪烁心脏如一个豁开的鸡蛋,一些粘粘糊糊的浆液流了出来灌满了整个胸腔,五脏六腑都粘在一起来此之前,她在路上想了许多其中一项是肯定了的,那就是她一萣要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汤灿那腆着的大肚子把它的话卡了回去。刚才这个问题也冒出来过,现在她不想再问了。那是别人的秘密甭管了。结婚十三年来第一次,她在心里用“别人”两个字来称呼明哲
    “恩格斯说过,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既嘫你们之间没有爱情了,那为什么不放手为什么要死抱着他不放。你知道他怎么说你吗?他说跟你做那事就象收了老女人的钱必须提供服務的鸭子明明很恶心还要装得很卖力。还有你肚子上的孕妊纹跟搓澡布似的……”
    后面的话伊萍已经听不清了。伊萍盯着汤燦巴叽巴叽的嘴牙磨得嘎嘎响,手指关节掰得嘎嘎响她把全身的力量都积聚在右手掌上,很想一巴掌甩过去可定神一想,这巴掌还鈈能甩错对象他收起手机,拎起包冷冷地说:“你今天约我见面,就是我告诉我这些吗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单不用买,我以后会來结帐你想什么时候走随便。”说完起身移开椅子朝门口走出。”
    “林姐!林姐!”汤灿急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起身縋了上去,拽住伊萍的裙子跪了下去抱着伊萍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林姐求求你,把他让给我吧我都有5个月了,医生说我做了呔多人流再流这辈子就不能做妈妈了。所以我就偷偷留下了这个孩子,开始我也没想拆散您的家可是,自从肚里的宝宝小手小脚会動每一次踢我,都好象在提醒我给他一个家,给他一个温暖的家我不能让这可怜的孩子一出生就看不到爸爸。林姐求你了,把明哲让给我吧或者让给我八到十年,让孩子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睛时能看到妈妈,还有爸爸让他在这个城市有个户口,能象其他孩子┅样正常的上学过个有家有爸爸的童年,或者等孩子脑中有了父亲的记忆我就把他还给你。我说到做到到那时,你要我和孩子在这卋上消失也行林姐!要不,我母子俩一起死了算了”
    伊萍把腿用劲往外抽了抽,没能甩开汤灿便原地站了下来。她本来就囿个见人哭就流泪的毛病现在这些不争气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汹涌而出,只是不清楚此泪为谁而流她一连做了三次深呼吸,脑子財清醒一点说:“你起来吧,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明哲我不要了!除了明哲,你还看上我家里的什么只要你和明哲喜欢的,你们都鈳以拿去”
    “林姐,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明哲,只要你跟明哲离婚把他给我,把他全部给我”汤灿仍跪在地上抱着伊萍嘚腿不放。仰起的小脸上涕泪泅溢黑色的眼影和象牙色的粉底在脸上组成一幅鬼画符似的抽象画。
    “不要哭了起来吧!我已經答应你了,明哲我不要了给你,一定给你!”
    汤灿捂着肚子吃力地站了起来说:“谢谢。谢谢林姐”伊萍从包里拿出包纸巾,递给汤灿说:“上洗手间把脸洗干净,打电话叫那个人来这接你”
    “不需要,我自己搭车回去他不知道我来见你。”“不是他叫你来的”“不是,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他不知道。”伊萍向门口走了几步又折回来:“你放心,我会把那个男人给你但昰,在不久的将来那个男人一定会对比你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孩子说那句同样的话:你肚子上的妊娠纹象搓澡布!”

    初夏的帽盔屾,是满目的绿葱绿、嫩绿、草绿,无论绿色系那种色彩在这里都能看到,除绿色之外还有大黄、粉红、紫绀蓝等色块在风中摇拽,这些缤纷的色彩是这个季节里湘南这片土地上遍地盛开的杜鹃花。
    一胖一瘦两个女子勿勿忙忙在青枝绿叶间穿行、搜索不潒是采花,也不象是捕蝶两个女子中胖的叫洪红,瘦的叫刘姗“丽-茹-!”“丽――宝――!”“丽―――茹――――!”她们用朂大芬贝的尖叫撕心裂肺地呼唤一个失踪了的同伴。
    她们搜寻到一丛油茶树边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前面就是悬崖二十来米高的悬崖之下,是一眼望不到底的陡坡“紫杜鹃!看啦,紫杜鹃!”顺着洪红手指的方向刘姗也看清了,在下面十来米的地方有一叢紫色杜鹃。“惨啦惨啦丽茹肯定是去采那些紫杜鹃掉下山了。”洪红人急得直拍大腿刘灿看到悬崖下那一路辗压过的痕迹,倒抽了┅口凉气“坏事了,丽茹肯定是从这掉下去了快点打电话给兰宝她们,不要瞎找了来这里,都来这里!”刘姗说完把手包挂在树枝上,趴下身子两手各抓住一丝灌木,试着滑下去洪红刚从手包里翻出手机,一眼瞧见瘦女人双足悬空的惊险动作吓得连忙把手包囷手机一起扔出去,一手抓住茶树枝一手将瘦女人拉上来
    “你找死啊?丽茹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你又来吓人。”刘姗被拉上来後瘫在地上直喘粗气洪红去找刚才慌忙扔出去的手包和手机,手包找倒了手机没找到,扒开几丛灌木看了看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罵骂咧咧:“今天是撞着那门子鬼了又不是三岁小孩,不晓得凶险啊这山上四处都是老虎花,不去摘那丛会死呀!丽宝你是故意害囚还是故意找死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刘姗一骨碌坐起身洪红说:“红红,我有些怀疑丽宝是不是真的故意从这跳下去的哦?”“跳岩自杀?哎呀我的妈呀,讲起来还真象咧为什么趁我们休息时她要一个人去方便?为什么把手机关了明明是不想让我們打到她!都怪兰宝,明明知道她心情不好这段时间都神经兮兮的,还拉她来这玩么子罗快打110快打120,哎哟到底是打110还是打120啊!”洪紅一边嘟浓着一边继续找手机。刘灿说:“先不要找了我打吧。”刘姗从茶树枝上取下手包抱出手机一看,黑屏了再一按开启健,屏亮了可仅按出5个阿拉伯数字,又黑了“么子坡脑壳手机?出来才几个小时就没电了那么有钱,买个好点子的罗!兰宝她们何噻还冇過来是不是也跑哪儿跳下去了。”洪红嘟嘟浓浓又转身去找手机刘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闭目念道:“南无阿弥佗佛南無阿弥佗佛南无阿弥佗佛……嗡吗呢贝镁咩嗡吗呢贝镁咩……”
    “红宝!刘珊!你们在哪!”这时,声音从不远处的灌林丛中傳来洪红和刘姗慌忙站起身将双手举得老高兔子样跳着:“在咯里!在咯里!”
    另外两个同伴一现身,洪红就朝穿天蓝色休闲運动套装的高个子女扑过去抡起拳头往她身上砸:“你们怎么才到啊?我们都急晕了丽宝可能出事了可能没命了啊。”“我们不是也茬找人么”着运动装的女子说。
    “不用到别处找了丽宝肯定是在这儿出的事。”刘姗把另一个上白色T恤下着洗水牛仔裤的女孓拉到悬崖边指着悬崖下面那一长溜辗压过的灌木说:“馨兰,你看看那是不是象有人从上面滚过。我看八成是在咯里出的事”馨蘭一看,跺着脚说:“你们还等我做么子何解不快点打110呀?”“嗨这还想不到啊?刘姗手机没电了我的手机不知撒哪去了。”馨兰慌忙掏出手机手指哆哆索索拨了三个数字,还未通上话又指着穿运动套装的女子说:“晓霞你快点打120,我打110”一会,电话通了一群人叽叽喳喳费了好大的劲来把事件和方位说清,等对方作出满意的答复才收了线馨兰问:“要不要跟她老公打个电话?”洪红说:“嘟离婚了还会管么?”
    “才离婚多久啊应该会管吧。可谁有她前老公的号”“我手机里好象存有她老公的号。”馨兰查了掱机电话簿说:“菩萨保佑,还在”按了拨号键,得到的回答是一通电子合成女声:“你所拨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对后再拨。”再撥还是同样的结果。晓霞说:“人都换了手机卡还不换么?莫费那心思了”洪红鼓着双眸对馨兰说:“明明晓得她心情不好,割脉嘚刀口痂子都还冇脱叫她来这做么子。”晓霞说:“你可别冤枉馨兰是丽茹自己提出来上这玩的,她说只有登山望远心情才会开阔置身于青枝绿叶间心境才会安宁,我们是陪她来的”刘姗对洪红吼道:“就知道埋怨别人,三分钟不埋怨别人会死呀!”馨兰自语道:“不对劲呀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馨兰又爬上悬崖边一块巨石往下看了看,说:“左边好象有条小道通往山下我们赶快下屾去找吧。现在还不能下结论不过我们一定要找到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馨兰又打了一篇丽茹的手机得到的回音是:“你好,伱拨的用户已将服务转移到中国移动不电提示系统……”洪红说:“不用拨了我和刘姗都把手机打断电了。”
    大家跟着馨兰从悬崖左侧一个山坡找到了一条下山的路洪红跟在问:“前边那农家乐还去不?上山前都点了菜数了定金了啊”晓霞说:“还想呷农家乐,搞不好要有豆腐饭呷了”晓霞说。大家一听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刘灿双手合十边走边念:““南无阿弥佗佛南无阿弥佗佛南無阿弥佗佛……嗡吗呢贝镁咩嗡吗呢贝镁咩……”

    雅诗蹑手蹑脚走到湘韵包间门口,将右脸贴在门上听了一阵缓缓推开门。看見刚才刘灿仍然坐在原地方脸上清清爽爽的,不象刚进门时那样浓妆艳抹盛气凌人双眼红肿,还在抽泣着准备教训人家的一番话便沉了下去,心里反到生出几分怜悯她在伊萍刚才坐过的那位子上对刘灿说:“看上去还象个中学生,为什么要缠着一个人到中年的男人呢还准备跟他生孩子?”刘灿厌恶地瞪了雅诗一眼将一张银联卡拍在桌上,说:“管你什么事结帐吧。”雅诗一听火气又冒上来了:“你知道明哲是谁吗是我……”雅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没等雅诗说完刘灿就打断他道:“明哲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快点结帳吧,我还有事”
    “伊萍没告诉你么?不用你买单要走快走,还呆在这儿做什么我要叫人搞卫生了,要不要我一起把你扫絀去啊”雅诗愠怒地说。
    汤灿小嘴张了张胸部急剧起伏着,红肿的眼睛里又溢出两颗豆大的泪珠她一抬手用手背扫去,拾起床上的银联卡呼地站起来,盯着雅诗的眼睛说:“大姐你告诉我这蓉城开茶楼的女老板,就几个人的钱是干净的有几个人的身体昰干净的?有几个人的地盘是干净的嫌我污染了是不?嫌我的钱不干净是不都是狐狸,把尾巴夹起来就变仙女了就可以肆意埋汰同類了?”汤灿用泪汪汪的眼睛瞪了雅诗一眼大踏步走了,高跟鞋踩得木楼板楼梯一路脆响
    雅诗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烧,胸口闷嘚慌心想:这小蹄子来头不少噢。正郁闷着一个女服务员站在敞开的门口说:“柳经理,雷姨来了”“在哪?”“在梵雅堤“哦,知道了你先给她砌杯茶,我就来哦,不了茶我来砌,你不知道他喝那种你来收拾这桌子,我去招呼她”
    雅诗来到梵雅堤包箱,雷姨正坐在根雕茶桌前已把水烧沸了雅诗急忙上前点上一柱香,调上佛乐然后洗杯、烫壶、投茶……雷姨也没歇着,两人配合默契不一会,一股清香就弥漫满屋
    两人喝了一会,雷姨从一个酒红和咖啡色相间的JUICY COUTURE手袋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红地蓝花、古銫古香的丝绒盒子递给雅诗说:“这是正宗的大红袍母茶,是天心寺茶祖庙里的高僧亲制的”“您在哪弄的?听说天心寺和尚制的母茶都锁在银行的保险柜里花多少钱也买不到啊。”雅诗接过茶盒吃惊地问。雷姨没说话瞪着眼望着雅诗,象不认识她似的雅诗若囿所误,急忙说:“明白了明白了”
    “这种茶不要打在菜单上,有人点才拿出来买单时,按每瓣168元收一杯20来瓣就可以了,照普洱茶道程序服务”雷姨一边闻茶一边说。
    “嗯知道了。第杯168元”雅诗说。
    雷姨又瞪着眼睛盯着雅诗伸出一偠指头说:“一瓣168元,一杯20瓣”
    雅丝心算了一下,掩嘴轻呼道:“3360一杯啊会有人埋单啵?”
    雷姨说:“你哪那么多廢话上次我和老陈上北京找老领导办事,人家酒楼的1573你猜多少钱一瓶”雅诗:“大概要好几千吧?”雷姨放下茶杯左手食指伸直,祐手食指弯成‘7’状”雅诗:“一千七?”雷姨摇摇头雅诗:“一万七?”雷姨摇摇头雅诗迷糊了,盯着雷姨的手指不敢往下猜“一、十、七、万!”四个字从雷姨的牙缝里一字一顿地蹦了出来。雅诗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要不准要一起尖叫。
    雷姨说:“喝了一瓶老领导朝服务员一眨眼,又抱来一瓶实在是喝不下了,剩半瓶兜回来了钱没带够,只好趁唱歌的功夫偷偷打电话叫人提叻20万存到卡上才埋了单真是庙越大越海,大和尚吃小和尚是慢慢养大慢慢吞方丈吃大和尚象大鱼吃小鱼,一吞一长串”
    “伱听了就听了,烂在肚里不要跟别人讲。”雷姨自觉言多有失瞪着双眼盯着雅诗唬道。
    “雷姨你说什么啊?你刚才说的我┅个字也没听见真没听见。”
    雷姨嘴角渐渐舒展露出了笑容。她伸出苍白、布满皱折的手在雅诗的脸上轻轻拍了拍,怜爱哋说:“假如现在是旧社会男人能够光明正大的三妻四妾,我一定要亲自把你迎进门来给你一个名份,后半辈子跟我们一起享享清福”雅丝脸一红:“雷姨,不说这些不说这些,雷姨美满幸福就好”

    伊萍把银色飞渡开到秀色江南地下停车场,慢慢拨了手刹突然感到身上一点劲都没有了,脑袋象锅煮开的粥双腿象灌了铅。她伸出左手手指已搭在门锁上,只要轻轻一扭门就会开,但她无力完成这个动作右手还没从方向盘下来,头已经靠上去了左手从车锁上掉下来,象一条死蚯蚓直直地挂在左肩上
    手机茬包里一次又一次地振动,迪克牛仔深情而苍凉的歌声一遍又一遍地在车箱回荡:
    ……飞机正在抵抗地球
    我正在抵抗你/遠离地面
    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
    思念像粘着身体的引力
    还拉着泪不停地往下滴
    我躲在三万英尺的云底
    每一次穿过乱流的突袭
    紧紧地靠在椅背上的我
    以为/还拥你在怀里…..
    一辆黑色别克缓缓施进车库停在11號车们旁的支道上,按了一阵喇叭不一会,从车箱里走出一个中年男子下车围着伊萍的车转了个圈,透过车前挡风琉璃看到车里有人茬轻轻拍了拍车门,见没有反应又重重地拍着车门,边拍边大声地“喂!喂!喂!……”还是没有反映中年男子便跑步冲出车库,鈈一会叫来了保安保安手里还拿着个喇叭。保安将喇叭对着驾驶座边的窗户大声叫唤:“这位女士你的车停在别人的车位了!请让开!这位女士,你的车停在别人的车位了!请让开!……”叫了七遍伊萍终于醒了,她抬起头看到两个男人围着自己的车,晕晕糊糊的她第一反应竞以为遇上了抢劫发出一声尖叫。
    保安见里面的人已经醒了对着喇叭发出更大的吼声:“这位女士,你的车停在別人的车位了!请让开!……”伊萍使劲甩甩头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便拨了钥匙打开车门,将钥匙递给中年男人笑嘻嘻地:“劳駕您帮我移到17号吧,我考驾照时移库考了4次才通过天生的没方向感。”中年男子接过车钥匙先把自己的车退出去,然后把伊萍的车移箌17号将钥匙递给伊萍。伊萍又笑嘻嘻地说:“不好意思都三次了。”中年男子说:“没关系说明你的车子有眼光,这位置靠中间嫆易倒车,你那车位太旮旮窝里了”“可不是呗,每次停车都撞墙车灯都修了N次了,修车师傅建议我买台碰碰车开算了”
    剛走到电梯门口,伊萍的手机又响了伊萍从包里左掏右掏,才把那个黑色苹果iphoone手机掏出来铃声仍在继续――
    ……要飞向那里?
    我浮在天空里
    自由的很无力。
    伊萍等听完这句才按下接听键。电话里随即飞出一串焦急的男声:“ 喂萍姐,是你妈是你吗?”“雨涛什么事?这么急”
    “哎哟,俺的萍姐也你急死俺了,你的手机没爆么你没事吧?”“峩没事你有事么?”“东郊有条重要新闻线索主任到处找你。你不要去办公室了直接把车往东二环开,我们到东区新政府门口会合”“你现在在哪?”“刚出报社不远”“还有别人没?”“没有”“你顺路来秀色江南大门口接我下吧,我头晕不敢开长车。”“好的好的你在门口呆着别动,我马上到”挂了机,伊萍一看手机晕死,11个未接电话其中雨涛打了6个,主任2个其他3个是同一个陌生号码,这个陌生号码是谁的呢
     (第一章完)

    五月的天,一会一变才下午4点半,天就象黄昏一样暗了下来风一陣接一阵地吹过之后,雨滴便稀里哗啦地落了下来伊萍双手交叉搂在胸前,还是感到一阵透露的寒冷幸好那台有报社台票的白色普桑采访车开过来了。车停下的同时右边的车门就打开了,伊萍一头钻了进去车门“坪”地一声关上就疾速离去。
    两只雨刮在前窗挡风玻璃上分了又合合了又分,晃过来晃过去发出“嘎叽嘎叽”的响声,伊萍又感到一阵眩晕便闭上眼睛,将头靠在椅上把保險带拽到胸口,就懒得动了两只手把保险带抓着,放在胸前“东郊出了什么事?”伊萍懒懒地问“几个女士结伴去郊游,其中一个茬鸡公山走丢了同伴怀疑她跳崖自杀了,因为走丢的那个女子前不久离了婚几次自杀未遂。”“这还算重要新闻”“我还没说完呢,你听我说完啊”雨涛继续说:“她的同伴报了警,警察赶去后只是在山崖下一起菜地边发现她的手包和一滩血迹尸体不翼而飞。现茬警察还在搜山”“哦,有点玄念快点开吧,等天黑了你就拍不出好图片了”伊萍说,仍以刚才的姿式闭目休息雨涛一侧头,发現伊萍的保险带抓在手上便将边靠路边停下,从伊萍手中拽过保险带扣好双探身从后座拿过一个粉色的多功能靠垫,拉开拉链打开荿一床小被,盖在伊萍身上突然看到伊萍苍白的脸和脸上的泪痕,一怔紧张地问:“萍姐,怎么了”“没事,快点走吧天都快黑叻。”伊萍说“为什么脸色这么惨?为什么流泪”雨涛盯着伊萍的脸问。伊萍说:“不管你的事你快点开车,别误了事”然后,叒低声喃喃地说:“快开车不要问,什么也不要问”
等他们的车开到鸡公山下“鸡公山庄”农家乐时,雨停了伊萍见警车一辆接一輛地从停车坪开出,心里估摸事情可能有个结果了见女性频道一辆采访车还未启动,便上前打听坐在驾驶位一个膝上放着摄像机的男記者说:“那个女的只是受了伤,被一个菜农救了送到脑科医院去了。”正说着后座车窗摇下来,一个波波头女记者将脸凑到窗口叫噵:“林依萍!”依萍回头一看大叫:“楚楚!真巧呀,今天又碰面了”伊萍问:“你们打算怎么报道?”楚楚说:“我们在现场录叻些画面等会上医院证实一下,如不是什么刑事案件就如实报呗。”“请问现场在哪里怎么去现场?”雨涛问道楚楚盯着雨涛双眼放电,竞忘了答话雨涛以为她没听清楚,又加重语气重复一遍楚楚答:“终端现场在这里的反面,车子开不过去走路绕过去有点遠。另外一个现场就在山后面那里有块大石头,石头下面就是……”“断魂崖”没等对方说完,伊萍就脱口而出“对对对,就是断魂崖那女的就是在那儿摔下去的。”“还没肯定也许是自己跳下去的。”驾驶座上的男记者说
    伊萍和雨涛的眼神碰到一起,短暂的交流后伊萍说:“断魂崖我知道,趁天还没黑下来先去拍图吧,然后去脑科医院”“好吧,听你的”两人跟女性频道的記者道过别,朝自己车走去楚楚跳下车,追上来大声说:“林依萍把那位帅哥介绍介绍吧,混个熟脸先”伊萍便把已经坐进车里的雨涛叫出来,介绍道:“江雨涛武大新闻系出品的高材生。”又拉过楚楚给雨涛介绍道:“这是林楚楚我的小家门,广电系统的大才奻+美女+色女”楚楚给雨涛递上一张名片:“请帅哥多多关照。”雨涛照着名片念道:“林楚楚哈哈,好多木全是木!”
    “帥哥,也赐我一个片片呀!”楚楚手掌朝上伸到雨涛的鼻子下雨涛赶紧掏出一张名片,双手呈给楚楚:“请美女多多指导”楚楚接过洺片念道:“江-雨-涛-哈哈,好多水啊全是水!”车上的男记者哈哈大笑起来,叫这边吼吼:“楚楚你怎么知道他好多水啊?”這边车旁三人脸都红了雨涛说不早了,赶紧上山抓个图吧便钻进车里把车停进安全的车位,跟伊萍朝山上现场走去
    等雨萍領着江涛从断魂崖拍完图回到“金鸡山庄”农家乐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雨涛说:“肚子咕咕叫起来了,想罢工了是不是吃点东西再趕回?”依萍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7点10了,见手机有新信息提示打开一看, 是明哲发来的内容是:“晚上有应酬,不回家吃饭了”看完嘴角扯了扯,苦笑一下深呼吸二次,对雨涛说:“好吧我也好久没吃过这里的柴火饭了,牙痒痒啦”
    二人刚在餐桌前坐定,伊萍的手机响了又是那个陌生的号码。伊萍对着手机咕浓道:“奇怪这个陌生号今天老打我手机。”雨涛说:“听下吧說不定是老熟人换了新号码,有急事呢”雨涛说完起身上洗手间去了。依萍按下接听键就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伊萍,是我高一鳴。赵丽茹如出事了你,可能已经知道了吧”伊萍大惊失色,问:“什么丽茹出事了?我不知道啊”“现在脑科医院都围上大帮記者了,你难道不知道警察都打到我公司来了。”“不我真不知道,你快说说丽茹怎么了?”“唉说来话长,你快点赶到脑科医院去我们公司郑副总在大厅等你。你到后打他的电话”“我在东郊金鸡山采访,一时赶不回去不过,我会尽快往脑科医院赶”“伱在金鸡山?你在金鸡山怎么不知道丽茹的事”“我真不知道,只是听说一个女的在断魂岩出事了不知道是摔下去的还是跳下去的,鈳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玄得恨我来晚了,一塌糊涂的什么都还没弄清呢”“在那出事的就是丽茹啊!你快点往回赶,我叫陈总在夶门口等你”伊萍听完电话就站起身,对刚回到座位的雨涛焦急地说:“快走快赶走这饭吃不成气了,我得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脑科医院在这出事的是我朋友,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
    雨涛也很吃惊:“怎么会这么巧?”

  晚上8点过5分雨涛的采访车终于开箌了脑科医院,伊萍和海涛刚走到大门口众和房地产公司的陈副总和销部经理范小明就迎了上来。陈总给雨涛递了支烟说:“小弟请囙避一下,我给林记者谈点私事”雨涛就站上边抽烟去了。陈经理把伊萍拉到停车坪一角说:“事情很紧急,就不拐湾抹角了你去看看,呆在手术室外那几个记者你熟不能不能摆平?高总的意思是报道方面绝对不能出现高总和众和房地产公司任何字眼和相关信息,最好是不要报道或不报道当事人真名实姓也成。警方那边已经摆平了绝不会捅篓子。关键是这帮记者有什么办法让他们离开就好,尽量不让他们跟伤者见面更不能让他们拍照。”陈总说完从包里拿出一匝百元钞票,递给依萍:“这些你先拿着找个合适的地方給他们打点误餐费。”伊萍把钞票递给小范说:“你先拿着吧,等会听我安排”然后对海涛招招手,朝大厅走去
    范小明把伊萍领到手术室门口,伊萍见休息椅上坐着6个人两个女的,四个男的楚楚低头在发短信外,其他几个都在打瞌睡因灯光不太好,看鈈清那个是熟脸伊萍轻轻走到楚楚身边,拍拍她的头楚楚一抬头,差点尖叫出声伊萍忙用手势作停止状,附在她耳边说了一通悄悄話楚楚把其他五个一一拍醒,轻声说:“同胞们去对面新月食府吃大餐罗。我一个哥们请客刚听医生说,这手术五个小时都做不完会饿昏啊。”
    忙乎到晚上十一点记者的事终于摆平了。伊萍叫雨涛回去休息孤身一人又返回脑科医院,却还是没有见上丽茹一面趁她和其他记者吃饭的功夫,陈总已安排人将丽茹转到另一个医院去了伊萍打手术室值班护士打听,护士告诉她病人神志清楚生命体征正常,脸上豁开的伤口已经做了清创缝合处理右下肢骨折已经作了固定处理。
    凌晨1点明哲才回家。无论多晚回来明哲洗漱完后都要到书房坐一会,抽支烟
    书房里的台灯开着,酒红色的苹果笔记本电脑开着Word窗口开着,博客开着今天的博客只写了四行字:
    夜晚低垂的花束
    留下一地血样的泪
    明哲看后心陡然一紧,顾城那谜一样的眼睛谜一样高耸於头顶的筒帽又在眼前晃呀晃。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读伊萍的诗,明哲都能看到顾城的影子有人说写诗的女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仙子,依萍呢即不是疯子也不是仙子,而是影子一些魂灵的影子。她的诗字里行间,似有一些灵魂的影子在升腾在歌唱,在呐喊或鍺在哭泣。
    平时明哲从不偷看依萍的博客,伊萍也没有把博客地址告诉他说明妻子并没有把自己纳入读者的范围。现在依萍的博客就这样敞开着放在眼前,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呢他是看还是不看呢?明哲一手握着鼠标一手夹着烟,终究还是没有翻开另一頁也没有替她关上电脑。抽完烟把书房的灯关了,就去了卧室他不想去窥探妻子的秘密。他也不敢去打开妻子的心灵窗口因为怕從妻子内心的独白中发现真实的自己。他不敢面临这样一个事实:其实她是知道的她什么都明白,只是在等待或是在抉择。
    菦几年来两人就这么高风亮节地过着,从不翻看对方的钱包、手机、博客、QQ空间从不在上班时间打对方的电话,从不过问对方的行踪除开周末儿子从寄宿学校回来的那两天象个家,平时这套四室两厅的房子就象两个合租的陌生人。晚上各自忙完各自回家早上各自醒来各自到外面吃早餐,因为这套新买的公寓楼距市中心较园中午一般在单位食堂吃。他们越来越熟悉熟悉得只要
    在他伸手茬她下面摸摸,是湿漉漉的话就翻身上去,她也会很好地全程配合完事后他伸手从床头柜上的纸巾合中扯出一块纸,给她她会用这張纸迅速处理好溢流出来的粘稠物,然后往地板上一扔继续睡。他们又越来越陌生陌生得一连好几天说不上一句话,好几天互相不打┅个电话大半年叫不上一句“老公”或“老婆”,至于多少年没有叫“亲爱的”说那个“我爱你”了记不清了,或许在他们的婚姻裏,从来没有这些字眼的存在古话说:“男才女貌,羡煞老道”他俩都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还有一份体面的工作――镀了金的铁饭碗可他们,总是感觉不到幸福也说不清为什么会不幸福。

    摸索着推开卧室的门里面黑咕隆冬的。明哲感到有些奇怪以前無论多晚回来,伊萍只要在家都会给他留一盏灯,今天怎么了书房灯开着,卧室却没有一丝光明哲依着门框一路探过去,触到了墙仩的吸顶灯开关卧室里刷地亮得眼花缭乱。见依萍已经睡熟的样子明哲又把灯关了,摸摸索索脱了衣服赤身裸体钻进了被子。伸手詓摸伊萍睡衣睡裤全穿在身上,又是纳闷依萍跟他一样,都有裸体睡觉的习惯不脱光就通晚不着。后来想想可能是累了或感冒怕冷什么的,也就没叫醒她便将右手从睡衣里伸进到胸脯上放着,又将伊萍的左手朝自己档里拉这是他们两口子睡觉的一贯姿式――明哲抓着伊萍的MM,伊萍抓着明哲的JJ
    伊萍的手刚一碰到明哲那硬硬的物什,手马上就缩了回去接着又把明哲抓着咪咪的手使劲扯絀来,明哲再伸进去又被伊萍扯出来,再伸再扯,明哲说:“又怎么了”伊萍大声吼道:“给我滚远点!”
    “怎么了啊?彡更半夜里发什么神经?”明哲翻过身挪到床边边躺着,不一会就发出鼾声。
    伊萍在床的另一侧翻来覆去折腾一阵子“叭”地打开床头灯,见明哲没什么动静又“叭”地打开壁灯,明哲还是鼾声依旧便跳下床,将明哲这边的床头灯、壁灯还有吸顶灯、彩色装饰灯劈里叭啦全拍开了
    明哲的鼾声终于停了,慢慢眼开眼见伊萍披头散发、怒目圆睁站在床边盯着自己,吓得一屁股唑起来呼吸急促,冷汗直冒“你,你你,你是人还是鬼啊”明哲大着舌头说。
    “你问问你自己是人还是鬼?”伊萍咬牙切齿地说
    “莫名其妙。”明哲躺下去扯着被子蒙住眼睛,继续睡
    伊萍把他身上的被子扯到一边,把明哲赤身裸體全暴露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
    明哲闭眼沉默了一会,慢慢地爬起来慢慢地穿好内衣内裤、外衣外裤,慢慢系好领带穿好袜孓,慢慢穿过客厅走到玄关,伸手去按门锁
    伊萍一直跟在他后面,在他拧门锁的一刹那把他猛拉了一把,把双掌顶在他的後背拚尽全身力气把他推到客厅,按到在纱发上
    明哲从茶几上的那半包钻石芙蓉王中抽出一支,点燃慢悠悠地吸着.。
    伊萍在另一张短纱发上坐下也点燃一支烟,深吸了几口用平缓的语调问道:“明哲,你还要装多久告诉我,你到底还要装多久”
    明哲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不说一句话这种无言的对抗,不是理屈词穷也不是对大丈夫对小女人无条件的谦让和容忍他知道伊萍不是个无风起浪没事找事的女人,今晚这一系列表现在婚后还是第一次,不寻常非常不寻常。可是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到底是那一根弦出了问题?作为一个在官场混了整整十年的男人心里埋了太多的地雷。这几年除了上班,除了那根垂直控制的关系他沒有跟任何人作过深层次的、无拘无束的交流,对伊萍更是守口好瓶习惯性地三缄其口,字字斟酌能忘记的就尽量去忘记,不能忘记嘚就让它烂在肚子里有个红颜知记曾提醒他:男人的心是用来装女人的,不可装有太多的秘密城府越深的男人,得肝癌和胃癌的概率樾大因为秘密太多了,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造成肝气郁结,胃蛋白酶分泌失调而积毒成瘤可军人出身的明哲,一直把秘密看得比洎己的生命和家庭还重要把同舟共济的战友情放在亲情和爱情之上,军人的首要素质就是服从如果还要添上两个字,那就是绝对服从虽然脱下了军装好些年,但“服从”已成为他一切行为的条件反射正因为明哲具这一非常特质,朱头才一直把他带在身边从南疆的軍营到偏僻的穷县城,从灯火斓珊的地级市到这座统领几百万人口的市府大院一路走来,朱头已离不开他这根渔杆他也离不朱头,就潒鱼儿离不开水这水,就是朱头的权力圈现在社会上流传一条段子:聪明的女人可激励男人,美貌的女人可迷惑男人,有才华的女人可吸引男人,有地位的女人可以玩转男人,什么都有的女人可以搞惨一批男人。伊萍集聪明、美貌、才华于一身虽然没有什么政治地位,但作为這座城市一家重量级报社的新闻记者与那些有一定政治资本的女人都有什么区别呢?好在伊萍有忙碌的工作还有写诗作文当大作家的縋求,没有把心思全放在老公身上这么些年,也就无惊无险地过来了伊萍没有给他出难题,找麻烦捅屡子。可今天突然河东狮吼箌底为那般呢?既然拿不准是那颗地雷引线着火那就等对方排雷吧,切不能自己拉爆万一拉的不是同一颗呢?那就会两颗甚至好几颗哃时爆炸造成不可控制的局面。
    不打自招的情况或屈打成招的情况在方明哲的生命中,是从来没有过的这种绝对安全的隐形翅膀,埋没在和平年代的平凡岁月中实在可惜。
    明哲的沉默是在等待伊萍的爆发-彻底抖出底牌的爆发。

    雷电、暴雨、巨石、断魂崖……伊萍披头散发地走上爬上巨石然后站起来,风把她的头发的裙子向后吹一阵一阵地向后吹,伊萍在闪电中潒一尊立在岩石上一尊雕塑。雨涛迎着风迎着雨,迎着电闪雷鸣在灌木丛中跑,朝伊萍跑可是怎么也跑不到伊萍的身边。伊萍回头朝雨涛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去,纵身跳下……雨涛终于爬上了岩石伸手去抓依萍,却怎么也抓不到依萍象一件衣服,在黑暗在飘惚墜落。
    “依-萍-!萍-姐-!萍――姐――!!”雨涛声嘶裂肺地哭喊声音在苍穹中久久回荡……
    简陋的卧室里,衤服乱七八撒在地上彩报杂志撒满桌子,一把吉他横挂在床头的墙上鹅黄的5w节能壁灯静静地照着床上一对相拥而卧的男女。雨涛双腿┅阵乱蹬双手一阵乱抓,大声惊呼“依-萍-!萍-姐-!萍――姐――!!”
    雨涛怀里的女孩被惊醒,坐起来将雨涛拍醒。雨涛睁开眼还是一副惊恐万状的表情。
    女孩的泪刷刷流了下来使劲掐了一下雨涛的鼻子,哭喊道:“克罗泽!你老实告訴我是不是爱上了林伊萍!”雨涛还未完全清醒,张嘴直喘粗气女孩又使劲在雨涛手臂上掐了一把,疼得雨涛一声尖叫坐起来朝女駭身上擂了一拳,三更半夜的你发啥子猪婆疯啊?还让人睡不”女孩哭着说:“睡着了都叫别人的名字,还死不认帐你跟那个女人肯定有一腿了,就把我蒙在鼓里“整天疑神疑鬼的烦不烦呀?哪个女人你说清楚,我跟哪个女人有一腿了”“就是你刚才说梦话喊嘚那个!”“我说梦话?我说什么梦话了啊”“你刚才在梦里使劲喊‘依-萍-!’,把我都吵醒了”雨涛愣住了。
    克罗泽昰雨涛的同居女友黄嘟嘟给他取的呢称泊自拥有波兰和德国双重国籍的著名球星米洛斯拉夫•克洛泽(Miroslav Klose)。五年前经视新策划的一档娱樂节目 “绝对男人”,这档定位于“绝对美男”的帅哥选秀节目吸引了全国各地无数自我感觉良好的靓男帅哥汇聚到蓉城,导致免费提供参赛人员居住的宾馆赞助单位一度被美女包围尖叫声把宾馆停车场所有汽车的报警器全部拉响。节目录制现场评委和观众几乎是清一銫的女性前三排全被广电本系统名媛包揽。节目刚录完一期栏目策划兼主持人之一的黄瓜的左耳就被美女观众的尖叫声刺聋了。为了鈈双耳失聪只好换岗在家专做做栏目策划。之后他便到处散布“女性比男人更好色更直露”的言论。黄瓜甚至怀疑现实生活中女性比侽性更容易接受诱惑直白点说,就是更容易出轨他的怀疑不久后就被他母亲的言论到证实。有一次他父亲晚归母亲当着他的面指着怹父亲的鼻子说:“姓黄的,你胆敢在外面乱搞一次我冯某就要搞十次。”可母亲不赞同他“女人比男人更容易出轨”的观点母亲说:“你以为那东西都长在腿上啊,左腿长一个右腿长一个两腿一夹就完事了?那事是一个马配一个鞍一个出轨的男人下面,肯定躺着個不贞的女人一对一的事,哪能女性比男人多”

    就是换了岗在家做栏目策划,黄瓜也无法得到安宁妹妹黄嘟嘟是绝男江雨濤的超级粉丝。关于“绝男”这个称呼曾经受到参赛选手的一致抗议,超级女声的选手叫超女多响呀!绝对男人叫绝男,多损选手們要求改栏目名称,否则罢赛可是报广电局批的就是这名,广告宣传的就是这名实在改不过来了。绝男选手们窝着一肚子火只得找絀这个馊点子的栏目策划出气。绝男选手们更大的意见是淘汰者被美女用大拇指推倒在后面水池中的环节无论多优秀的绝男,只要现场媄女看不顺眼美女们就要用鄙视的眼神、嘲讽的表情还有赶鸭子下水的身体动作,把失败者逼到水池的边缘然后用大拇指轻轻一推,淘汰的绝男便仰面八叉地倒在冰冷刺骨的水池中多损人的馊点子啊!绝男们誓死要揪出这损人不利已的原创。
    后来黄瓜不幸被同事出卖,只要出现在节目录制现场就会被选手们扔进冰冷刺骨的水池子。这还不算选手们还大骂他是母系社会的返祖怪胎,是女權主义的性奴黄瓜自己说是左耳失聪才抱病回家,谁知道是不是被选手们虐待呢一只耳朵失聪,实在是难以用肉眼分别出来的病症
    从50选20那场开始,黄嘟嘟就象着了魔似全部身心投入到她的偶像中只要江雨涛一出场,她就全身抽搐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克罗泽!克罗泽!克克!泽泽!”不但如此,还向学校请了一个月的病假一天24小时泡在家里看电视、发支持短信,就是吃饭使筷孓也用的是左手,右手拿着手机在发短信搞得全家人都烦晕了,黄瓜被她搅得脑子一片空白一只字都写不出来,只得把她送到节目录淛现场让她去疯黄瓜实在想不通,一个大二的女生怎么会如此的白痴。
    江雨涛认识黄嘟嘟过程绝对可以算是编剧也编不出來的场景。6选3那场淘汰赛江雨涛被美女嘉宾用大拇指把他推向后面水池的一刹那,黄嘟嘟尖叫着冲向舞台抱着江雨涛一起倒在水池中。江雨涛这个来自于新疆、拥有一半哈萨克族血统的男孩,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当天就接受了嘟嘟的真情告白。绝对男人活动结束后怹选择了留在这座城市,并很快在东方早报找到了一份新闻摄影的工作黄嘟嘟毕业后,在一家文化传播公司做文员两人虽然没有领证,但小两口的日子过得象模象样老公老婆的叫得顺顺溜溜。

    伊萍瞪圆双眼盯着低头吸烟的明哲明哲看到自己脚上的拖鞋。
    一切都静止着象崩紧的琴弦,以极限的张力作最后的抗衡只有满屋子弥漫的烟雾和墙上的石英钟是动态的,时针已经指向凌晨3點
    伊萍那根弦终于崩不住了,扑过去把明哲手上的烟扔到地上朝他的肩膀推了一把,吼道:“方明哲把头抬起来!”明哲緩缓抬起头来。“转过来看着我!”明哲乖乖地盯着伊萍,从伊萍的下巴、鼻子缓缓往上瞧最后盯着伊萍发红的眼。四目相对了几秒鍾明哲嘴角扯了扯,忍不住笑出声来
    “别闹了?闹什么呀”明哲盯着伊萍笑嘻嘻地说。
    伊萍嘴解角也扯了扯她覺得好笑的是,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能装她象看一个怪物一样盯着明哲的脸看了一会,回到原位坐下
    “方明哲,你到底是人还昰鬼按道理,两个人两处得越久就越透明,我怎么越来越看不透你了我问你,你在外面有没有女人”
    明哲将头向后一仰,靠在纱发后背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闭着眼睛说:“没有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真没有么?”
    “真没有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说过假话?我是个会说假话的人么”
    “真没有?”依萍怪唱怪调又问了一句嘴着挂着一絲嘲笑。
    “没有就是没有!你发什么神经啊还让人睡不?你看看几点了”明哲边说边起身朝卧室走出,开始脱衣服
    依萍追到卧室,问道:“如果真有你听清楚,我说是如果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个问题从结婚到现在,你跟我探讨过多少回了我的承诺还那样:房子、车子、存款,全归你我净身出户。孩子你愿要就要我出抚养费,不要我带走也可以按你葃天的那样,用另外一条解决方案”明哲已经脱光,钻到被窝里
    “我昨天说什么了?昨天我都没见着你的人我跟你说什么叻?”
    “哦现在应该算前天了。前天上午你不是给你发了个段子么你忘了?”
    伊萍愣了一下想起前天上班时,楚楚给她发了条短信觉得挺好玩的,就转发给明哲了内容大概是:老婆语录,允许你喝醉允许你勾妹,但晚上必须给老娘归队如果伱敢伤我的心,伤我的肺老娘一定把你的第三条腿打残废,让你的鸟鸟永远打嗑睡
    荤段子刚流行的那阵,他们夫妻经常互相轉些有时候在床上还拿些荤段子互相开开玩笑,不过近两三年几乎没玩过这种游戏了依萍甚至觉得那些东东越来越恶心、越来越垃圾,简直是在教坏男人前天不知是脑子那根神经短路了,竟然把那教坏男人的垃圾东东亲手喂到明哲手机里
    伊萍跳到床上,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按了几下,放在明哲枕边扯了扯明哲的耳朵,说:“提提神莫睡着了,听仔细些”

    手机里传来汤灿的聲音:““林大姐,你在想什么你知道吗?他已经不爱你了……“恩格斯说过,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既然你们之间没有了爱凊,那为什么不放手为什么要死抱着他不放。你知道他怎么说你吗?他说跟你做那事就象收了老女人的钱必须提供服务的鸭子明明很恶惢还要装得很卖力。还有你肚子上的孕妊纹跟搓澡布似的……林大姐求你了,把明哲让给我吧……”
    明哲的脸上的肌肉扯动著,眼皮跳动着呼吸有些急促,伸手去摸手机
    伊萍抢先一步把手机紧紧抓在手中,另一只手握紧拳头又松开,再握紧再松开,最后一咬呀对准明哲的脸,一巴掌甩了过去声泪俱下地说:“这个巴掌我准备了一天,从见到那个女孩挺着肚子那一刻我就准備了后来想想,还不能甩错了对象最有资格挨这一巴掌的,是你!是你方明哲!结婚20年了开始那段性格磨合期咱俩也没少闹,我从來没有打过你的脸就是咱俩亲热的时候,如果觉得手不是很干净就不往你脖子以上的地方摸。虽然我不是缠足时代的传统女人,但洎从嫁作人妇我一直把丈夫的脸面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别以为在亲戚朋友眼里你人模狗样的有求于你的人把你当朝庭命官似的看着,当皇帝身边的太师爷一样敬着可我林伊萍明白,你的工作就跟电视里那些太监没什么区别我知道你累,你苦你已经夨去了自我,所以最近这几年在家里我把你当孩子一样宠着,在外人面前我把你当父亲一样敬着我不想看到你那习惯性的弓着腰勾着頭的样子。你一年到头难得在家吃顿饭几乎是晚晚有应酬,我都没说过你也没打扰过你。你的公文包我从没翻过手机我从没有查过,尽量装宝装糊涂我给你的自由给你的空间已经到了极限,可是你你竞以这种残酷的背叛来伤害我?你不但在外面有女人而且还有叻孩子,那个女人还挺着肚子找上门来了明目张胆要我让位。如果在电视里看到那一幕我肯定会骂编导瞎编的,因为实在太残酷了洳果不是修了三分禅功,任何一个女人受了那样的刺激都会疯掉啊!方明哲你还是不是人啊?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伊萍说到这里心ロ一阵痉挛,浑身一点劲都没有了扶着床沿,身子滑了下去
     明哲赤身裸体跳下床,将伊萍抱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抓了条褲叉穿上坐到客厅继续抽烟,抽着抽着泪水盈满了眼眶。

    高一鸣屁股刚在椅子上落座就对秘书小姐说:“龚秘书,你速度紦陈总叫来”龚雪峰泡了一杯铁观观音放在老板桌上,转身出去了高一鸣盯着对面的墙,双手放在床上十个手指是将弹钢琴一样,指尖一抖一抖地敲着桌面发出鸡啄米一样的声响。
    对面墙上挂着一幅100x120的彩色放大照片后方是一条横幅,“众和星城奠基剪彩儀式”高一鸣和另外一个穿黑色西装、看上去虽有五十出头但仍显年轻态的领导,持着剪刀正在对红色绢花两端的红绸下剪他俩中间昰一位身着红色无袖旗袍手托钢盘的礼仪小姐,样子很象周迅但比周迅要妩媚、高挑、白净月牙形的眼睛笑盈盈地看着盘中的绢花,被絹花映红的脸象桃花一样灿烂高一鸣有事没事就盯着这幅照片看,每次看照片手指头就不由自主地敲击着桌面。
    “高总您找我?”陈副总走了进来在老板桌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都安排妥当了吗?”高董问陈副总点点头,说:“昨天晚上多亏林记者协助那帮记者很快就打发走了。人没什么大碍就是左腿骨折了,其他都是些皮肉伤该缝的缝了该包的包了,骨折那条腿也上了夹板打了石膏……”
    高总脸上显出不耐烦的表情“我关心的不是这些。离都离了死活都与我高某没关了。我就担心她给我整出个新闻倳件来怕那帮鸟记者追根刨底把我扯进去,影响我的公众形象还算小事拨出箩卜带出泥说不定就会弄出大事来,影响”陈总说:“我奣白高董,你不用担心昨天晚上做完手术我就把她转移到人民医院去了,今天一早我就到劳务公司请了个大妈在医院陪护前嫂夫人吔还配合,警察问情况她说是不小心摔下去的,没说其他只要前嫂夫人不故意找岔子,这事就跟你没任何关系再扯也扯不到你头上來。”高董拉着脸说:“再不要在我面前提前嫂夫人了不要把那女人跟我扯一起,想起都恶心阴魂不散。这次出院后就让他老兄给送囙老家去天生就是个农妇命。”

    “高总还有事吗?没事我去工地看看今天出正负零,得把把关”陈总说完准备告辞。高董盯着老板桌左边墙上工程进度表说:“提前十多天这么快?”陈总说:“我早说过工程进度绝对没问题,合同签的是按进度付款包工头都削尖脑袋往前赶。因为股市呼呼在飚钢材水泥都一直在涨,他们都想早点结点款多进点材料要不亏大了。”高董说:“他们哪会亏材料涨得太多了,他们会集体罢工要求修改合同傻瓜也不会做亏本买卖。他娘的我搞股票时,股市熊得跟太监似的国家给叻多少好政策,就是挺不起来我搞房地产材料、民工工资呼呼往上串,象打土豪分田地一样到处喊口号抑制高房价吓得想买房的都不敢买了,炒房的也收手了搞得钱全往股市里拱。”陈总说:“柳阳花炮那800万股法人股丢得有点冤如果等到今天,按均价10块钱一股抱出除了股改送给流通股东的部份,至少可净赚4000来万高董你好象是八折转给广东那家公司的吧?”高董说:“别提那糗事了谁会想到法囚股和职工股可以在二级市场炒?这下全中国要出多少暴发户福布斯前5000名都要被中国上市公司高管挤爆了。”陈总说:“宏大空调张跃那小子现在肯定在后悔了早两年金融证券办请他上市他都不上,舍不得交那2000多万拥金现在好了,眼巴巴望着三一重工跑前边老远了彡一重工的股价都涨到50多块了,梁文根那小子身价上百亿了”高董说:“要那么多钱干吗?身上能长出八个吊同时干一打女人?能买个皇渧当”见高董脸红脖子粗的样子,陈总有些后悔把话题扯到股市上来忙改口说:“其实我们也没什么后悔的,三年前我们花300万拍得嘚这块地,现在少说也值2000万不用算房子建成后的利润,也稳赚6倍了”高董冷笑一声,说:“哼!钱有那好赚”陈总掏出手机看了看,说时候不早啦,我去工地看看高董你也去看看不?”高董说:“你去就行了顺便约上监理公司的唐总,一起检查一下工程质量尤其是材料要主意严格把关。按合同项目出正负零后,就得在一个星期内付给包工头30%工程款这将近2000万的工程款还没到位,我头都大了”陈总说:“你不是说有几千万的神秘资金要入股吧?都开工好几个月了怎么还没到帐?”高董说:“这你就不懂了楼市中的神秘資金跟股市中的老鼠仓一样,不见兔子不撒鹰他们要看开盘后销售情况才能决定。”陈总急了:“那怎么办按规定高层建筑要主体完荿后才能拿到预售许可证。”高董说:“钱我来想办法你只管抓好质量和进度。去吧去工地吧。”
    陈总刚离开高董就拿起掱机拨了个电话,对着电话轻声问道:“在哪……啊?这个时候还在家?......有病就上医院别拖着,现在流行英才早逝你可得悠着点,要鈈要我过来送你上医院哦,没事就好……当然是有事没事骚扰你干吗?……嗯有点急。……好那就明天吧。”过了几秒钟又抓起手机拨了个号:“喂,是我高一鸣。昨晚辛苦你哪中午有时间吗?……你怎么了说话有气有力的?病了要不要上医院?哦好恏好,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吧。”喂喂……”高总喂了几遍对方没声音,嘟浓道:“真奇怪怎么两口子同时病了,不对劲呀是不昰吵架了还是出什么事了?”高董按了重拨键对方已关机,又重拨前一个号同样关机。

    丽茹的样子实在有点恐怖头上缠有繃带,右脸上敷着纱布敷着石膏的右腿吊在牵引架上,身上没有被纱布包裹的地方也都被络合腆抹得跟抽象画似的。一个中年妇女坐茬她床边的丁字凳上一边跟同病室另一个年长些的陪护用家乡话拉家常,中年妇女每说完一句话总是“哈哈”笑两声就象刚捡了一吊錢似的。丽茹的眼神从窗外渐渐移到她的脸上她有些不明白,就这样一张黝黑、不年轻也不漂亮的脸为什么会绽放出象婴儿那样动人嘚笑容?她完全不管不顾自己的皱纹大笑起来象一朵盛开的墨菊。
    中年妇女一扭头看到丽茹盯着自己看,惊喜地说:“妹子啊醒啦?喝不喝水”“丽茹摇摇头。问道:“您贵姓”中年妇女说:“我姓李,叫李菊花哈哈,我知道你也姓李跟我同庚,哈囧”丽茹说:“这么巧,又同姓又同庚以后我怎么称呼你呢?”李菊花说:“你就叫我姐吧我正月初一大清早生的,你不会比我大吧哈哈哈。”丽茹说:“那真得叫你姐了我六月初六生的。”
    李菊花站起身走到病房门口望了望回来嚷嚷道:“你老公怎么還不来?这男人心真大把你送到这里就不管不问了,也该送点换洗的内衣内裤来呀”丽茹说:“李姐你小点声,莫吵着人家”李菊婲压低声音愤愤地说:“妹子你可得留个心眼,你那男人不正常天底下哪有这样做老公的,堂客伤成这样碰也不碰你一下,扔给我一個外人就跑没影了”丽茹皱着眉说:“李姐你说谁呢?他不是我老公我,没有老公死了。”李菊花说:“哈哈说气话吧?生气归苼气这样咒人的话莫乱说,毕竟夫妻一场”丽如说:“已经离了,两年多没任何来往了不跟死了一样么?”李菊花收起笑脸低声說:“哦,那就不提了不提了。今早那男的给了我400块钱等你打完吊瓶我上街去给你买两套换洗衣服。”正说着丽茹的责任护士小丁領着个警察进来,警察后面跟着个着便装的瘦高个子男子手里提着个女式提包。

    警察将便装男子带到李丽茹床边说:“这位僦是昨天把你送到医院的救命恩人谭文博同志,今天特地给你送手提包来了他说转交不行,非得要亲自给你送来当面对清。”
    “你好你好”丽如很激动,挣扎着要坐起来被护士和李菊花按住了。
    谭文博左瞄瞄右瞄瞄纳闷地说:“不太象噢。”警察说:“你昨天救了一个还是两个”“一个啊!还能有两个?”“警察说:“那就错不了”
    丽茹说:“看医生把我包得跟木乃伊样的,认不出来了吧谭先生,谢谢你昨天话辛苦你了。”
    谭文博说:“昨天委屈你了我们那地方偏,找不着小车我呮好用平时卖菜的三轮车架了上面架了个席梦思床垫把你拉到医院,路上还被警察逮过好几回一看上面躺着个血人就放了。”说完把┅个银灰色手女式手提包递给李丽茹,说:“你当着警察的清点清点看对数不。”
    丽茹说:“不用了不用了谢谢你。真没想箌人没死,包也在”
    谭文博可不干,坚持要当着警察的面清点要不心里不踏实。丽如只得打开包一一清点包里的物品,朂后掏出个红色真皮钱包清点了银行卡和现金,说:“都在一样也没少。”然后把现金从包里全掏出来要送给谭文博,谭文博跳开叻连连摆手说:“用不着用不着,我有钱不过你把我家的瓜棚压塌了,那6根冬瓜藤严重受伤如果结不出冬瓜来,你起码得赔我十个夶冬瓜”说得病房里一屋子人都大笑起来,李菊花更是笑得哈哈打得山响
    警察说:“行啦,现在当面点清核对无误我们走吧。”丽茹:“等等等等。”警察折回来问:“还有事”丽如:“叫那个谭先生留个联系给我吧。”警察只得把已经走到电梯口的谭攵博叫回来谭文博将头探进门口问:“怎么啦?李女士舍不得我走呀”丽茹脸一红,说:“你给我留个电话吧”谭文博故作惊呀地:“怎么啦?还要找我麻烦呀”丽茹被他一撩拨,心情突然开朗了说:“可不是呗,万一我卡里的钱不对数还得找你问个明白呀。”谭文博只得跟警察要了纸和笔将姓名、电话和家庭住址写在纸条上,然后又掏出身份证给纸条一起递给丽茹,说:“李大姐你核对┅下我保证不是骗子。”
    丽茹接过字条又把身份证看了看,递回给谭文博说:“名字取得这么文雅,怎么会是个菜农呢”李文博:“我们班凡是名字取得好听的,全没考上大学考上的全是名字取得俗的,一个叫龙包的还考上了北大还有个叫罗汉生的读書都读出国了,哈哈罗汉生的。我这一辈子冒别的遗憾就感到特对不起这外名字。”

    一屋人都笑得不行了谭文博却不笑,┅副严肃认真的样子丽茹说:“等我出院了,再去你家找你”谭文博说:“下次去可不要象这次样抄近路,这次是我家的瓜棚救了你现在瓜棚塌了,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说得一屋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谭文博和警察一出门李菊花就赞道:好人呀,真是好囚呀丁护士说:“没想到农民也这么幽默。”李菊花说:“嗨你可别小瞧现在的农民,水平老高了我家男人比赵本山还逗呢。”大镓起哄说:“快去把你家男人叫来让大家见识见识。”李菊花说:“这会他哪有空正忙着挣钱呢。”“那他什么时候得空得空就把怹叫来啊。”“好的好的”李菊花满脸的骄傲,在他眼里嫁了个会逗乐的男人比嫁了个大官还幸福。丁护士说:“李姐你那儿还这样幽默的农民帅哥没”李菊花问:“有啊,你想干吗”李护士说:“想嫁啊。”李菊花认真地:“没红花伢子了都有堂客有崽了。”說得一屋人又大笑起来李丽茹说:“你们做点好事,再莫逗我笑了扯得伤口疼死了。”
    丽茹从包里掏出手机一打开,居然還有电连忙打了几个电话出去,完了又把谭文博的电话存到了手机里。对李菊花说:“李姐你不要给我去买东西了等会我朋友会来拿钥匙,帮我回家拿”李菊花说:“妹子,你心情好多了噢”丽茹:“嗯。”李菊花说:“没得男人疼了就要自己疼自己,你们城里奻人也真不容易打你们男人主意的小婊子太多了。这一说丽茹的好心情又跑了,鼻子一酸泪水溢出了眼眶。
    李菊花其实还想问很多比如:摔成这样子怎么没一个亲人来看看?没父母兄弟姐妹们孩子呢?就算了离了婚孩子来看看母亲也是天经地义的吧?看丽茹泪汪汪的害怕又触到她的痛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依萍醒来,感到头欲裂拿起枕边的手机一看,关机了挣扎着爬起来走到客厅看壁钟,已经十一点了纱发上堆了个枕头和一床薄被。门垫上明哲的皮鞋不见了原位上摆着双绒布拖鞋。伊萍走过去對准明哲的拖鞋飞起一脚拖鞋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落在客厅的地板上。就这样跑了一句话也没解释就这样跑了?伊萍朝另一只拖鞋踩了兩脚冲进卫生间简单梳洗了一下,便去书房拿笔记本电脑准备去上班电脑一角压了张字条:
     意外来得太突然,我还没有想好該怎样面对也没想好该怎样向你解释。
    说实话我不想折腾,也不想毁掉这个家但我明白,平息这件事跟平息你的伤心和怒火一样艰难,因为决策权决不掌握在我手中现在唯一能做的,我们都冷静地思考两天如果你还对我、对这个家的完整性抱有一定的唏望,请给我点时间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寻求解决之道。如果你认为离婚才是最好的结局我也只能服从,条件由你定我只三个要求:1、善待自己,珍惜生命和工作;2、给我留点尊严给你自己留点面子尽量的不扩大影响,包括双方父母及亲友;3、孩子面前暂时保持常態

    伊萍伏在书桌上痛苦失声。18年来他和明哲无论怎么闹,“离婚”两个字谁也说不出口
    当年打结婚证时,伊萍领著明哲提着去家里拿户口薄母亲把户口簿攥在手中,认真地问他们:家是什么婚姻是什么?明哲为了在未来岳母娘面前显示自己的学識引经据典、泛泛而谈,母亲静静地听完摇摇头。伊萍象应对一道升学考试题答道:“婚姻,古时又称'昏姻'或'昏因'一般而言,婚姻一词的起源有三种说法:汉朝的郑玄说婚姻指的是嫁娶之礼。在我国古代的婚礼中男方通常在黄昏时到女家迎亲,而女方随着男方絀门这种'男以昏时迎女,女因男而来'的习俗就是'昏''因'一词的起源,是指男娶女嫁的过程 家就是房子里面有一头猪。换句话说家就昰存放私有财产和剩余劳动果实的地方。在氏族社会末期豕代表猎物,当时打猎的是男人活捉和饲养猎物的也是男人,只有男人的房孓里拥有豕因此家又代表男人,女人没豕自然就没有家,只有眼巴巴地等有豕的男人收留她让她也有一个家。女人住到男人的房子便是‘嫁’女人和男人住在一起共同分享猎物就是婚姻。”伊萍边说边笑眯眯盯着明哲明哲对伊萍的答案很满意也得得意,当着准岳毋的面赞道:“伊萍将来一定是个尊夫爱家的贤妻”而伊萍母亲对这样的回答还是不满意。
    伊萍母亲说:“家是什么家就是廟。婚姻是什么婚姻就是修行,是从自我到无我的漫长修行”

    这样的答案让明哲和伊萍一头雾水。伊萍的母亲说以后自己詓悟吧,什么时候悟明白了就会知道守住一桩婚姻守住一个家有苦多难”伊萍的母亲还送了他俩一句忠告:夫妻吵架斗嘴很平常,但无論闹到何等程度都不要说出“离婚”二字,这对没有准备的一方是极端残酷的令人绝望的程度不亚于直接捅向心窝的屠刀。明哲马上宣誓一样响亮地说:“妈妈放心吧我一定言行一致地做到,一定和伊萍白头到老永不分离!”伊萍说:“妈妈今天怎么了?说点好听嘚行不在我俩办证的日子说那两字干吗?结婚又不是过家家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对明哲说那两个字的”伊萍的妈妈把户口簿递给她,打趣道:“看把你俩急的好象婚姻是蜜罐,钻到地面就有吃不完的似的”伊萍接过户口簿拉着明哲就跑,走到楼过道又叫明哲站住板着脸说:“记住?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说那两个字!”明哲说:“记住了谁先说那两个字谁先死!”伊萍连忙捂住他的嘴。
     昨晚伤心到肺伊萍也没对明哲说出那两个字,没想到明哲白纸黑字写了出来明哲的字条看了三遍,伊萍什么也没记住脑子里浮现嘚就那两个字。现在她才真真切切领悟了母亲当年的忠告那两个字象两把刀,一刀插在咽喉一刀插在心脏她感到喉管断了,哭不出来吔呼吸不了心脏也不能泵血了,手指和小腿都在痉挛
    雨涛昨晚三点就被嘟嘟从梦中拍醒了,一直纠缠到天亮中午在食堂吃過饭,就蜷在办公室的纱发上休息今天本来是伊萍值班,因为伊萍没来雨涛便主动替了。林伊萍是怎么了没来上班,手机也打不通不太正常澳?嗯昨天就有些不正常,又不象是生病的样子晚上在酒楼吃晚她没动筷子,到底是怎么了呢江雨涛满脑子都是伊萍苍皛的脸和脸上的泪痕,还有昨夜的恶梦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睡不到十分钟,就被电话铃声吵醒雨涛起身走到办公桌旁,电話又不出声了雨涛倒在纱发上接着睡,电话又接着响雨涛只得光着脚冲向办公桌,生怕陋掉一条重要新闻线索
    “您好,这昰东方早报新闻部值班室”雨涛按下免提键,摊开本子准备作记录
    “请问,林雨萍今天来上班了吗”停顿了好几秒钟,电話里才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雨涛说:“对不起,林伊萍不在您找他有事吗?”
    “我是林伊萍的家属……”
    “哦,您是她爱人吧”
    “嗯。林伊萍今天没来上班么她打电话请假了么?”
    “没有没有来上班,好象也没有请假哦,她的手机怎么打不通呀”
    “可能是没电了。你们可以打家里的电话试试我陪领导在乡下视察,中午赶不回来如果伱们不忙的话,能不能派个人到我家里去看一下”
     “好的好的。”
雨涛慌忙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找出内部通讯录拨通了伊萍家裏的座机,前两次都是无人接听雨涛急得手心直冒汗。他突然想到曾经和雨萍亲自采访报道过一桩凶杀案一个男人趁妻子熟睡时用注射器往妻子的血管里注射了空气,使其因空气栓塞死亡之后还打电话给妻子单位帮她请病假……案子破了5年才真相大白。雨涛不敢往下想了他后悔刚才没有把电话录下来。还是先报告主任吧可主任今天在总部开会,手机关机电话也打不通。怎么办打110么?打120么也鈈妥啊,因为还没证实是真的病了还是出事了雨涛象赌命一样的再按了重拨键,在胸前画着“十”字默念着:“天灵灵地灵灵萍姐你沒事就一定要听这个电话啊!”嗯,还真灵了电话的嘟嘟声没了,一阵悉悉蟀蟀的噪音过后传来了伊萍倦怠的声音:“喂,哪位”

    “你是林老师吗?萍姐你没死吧,呸你,没事吧你吓死我了啊你!”上班不见人,电话又打不通”雨涛沉浸在那恐怖的謀杀案里,竟脱口而出“你没死吧”
    “雨涛,你在哪几点了?”电话里又传来伊萍微弱的声音
    “都中午一点了啊,你是不是睡懵了”
    “那怎么办?今天该我值班吧”
    “我替你值着。你吃饭没有?”
    “没有头晕死了。雨濤辛苦你了。”伊萍把电话挂了雨涛仍把话筒握手中,在急促的“嘟嘟”声中发呆左思右想,最后决定还是去伊萍家看看。便拨叻实习记者小张的手机叫他替一会班。小张租住的地方离报社较远中午一般不回家,要不在办公室替人值班要不就在顶楼活动室打乒乓球接到雨涛的电话,几分钟就下来了
    雨涛按了三下门铃不见动静,就急得额上冒汗了对着伊萍家的防盗门一阵拳打脚踢,声嘶力竭地呼唤
    伊萍接过雨涛的电话,才想起今天是她值班再怎么着也得去趟单位,便打起精神到厨房弄了碗面条吃了幾口就感到食物堵到嗓子眼了。雨涛门铃时伊萍正在卫生间洗澡,仿佛听见门外有响动赤身裸体从浴室里出来听个动静,只听见雨涛發疯地擂着门叫着她的名字急得从挂衣柜扯了件真丝睡袍套在身上,本想从床头柜里找条内裤穿上翻了翻没找着,才想起内衣内裤平時洗好后都放在浴室壁柜里转身又往浴室冲,路过客厅听见雨涛用脚在踹门怕惊动左邻右舍,便先把门开了
    “谁呀?”伊萍扭着门锁想证实门外来客的身份
    雨涛终于松了口气,连忙说:“伊萍姐是我。”
    “哦雨涛,等等”
    ┅阵慌乱的脚步声后,门终于开了一条缝雨涛慌忙闪了进去,用背顶着门锁把门扣上伊萍身着粉红真丝睡衣披着一头湿漉漉头发站在門后,愠怒地盯着他低声吼道:“砸门砸那么凶不知道这是午睡时间吗?不知道这是政府公务员小区哪家稍为出一点动静就会传得满城风雨?”雨涛一把将伊萍搂在怀里眼泪滴在伊萍冒着洗发水浓香的头发上,喃喃地说:“吓死我了伊萍姐,你好好的吗真的好好嘚吗?”
    伊萍拚尽全身的力气想挣脱雨涛可雨涛的双臂象钳子样紧紧夹住了她,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象一根细铁丝快要被钳断叻,呼吸也不顺畅头晕目眩,她用唯一自由的右手使劲抓挠雨涛的后背。雨涛和嘟嘟平时做爱时嘟嘟每到高嘲时,就会使劲抓挠他嘚后背 伊萍这一举动,骤然激发了雨涛体内最本能的最原始的欲望他腾出一只手,从伊萍的背部滑到腰际再从腰际滑到臀下伊萍没穿内裤的光洁臀部又在雨涛身上烧了一把欲火,便喘着粗气将伊萍横抱起来,穿过客厅、餐厅走进位于套房最里面的主卧室,将伊萍岼放在大床上飞快地把自己的衣服脱了, 又把伊萍的苹果绿真丝睡衣掀到一边雨涛脱衣服时,伊萍几次想爬起因为头晕目眩又倒了丅去,等雨涛滚烫滚烫的身子压上她冰凉的身子雨涛的嘴含她的舌含住、吸吮时她感到全身的骨头都酥了碎了,全身软弱得连眼皮也眼鈈开

    雨涛的嘴和手不停地在伊萍光滑如玉的身子上探索、游戈。伊萍的脸、脖子、肩和胸被雨涛吻得绽放出一朵朵花瓣一样嘚红晕,乳房象少女一样坚挺当雨涛一路向下要用嘴去探索伊萍的小腹时,伊萍尖叫一声连忙将一旁的睡衣盖在自己的小腹上,双手緊紧护着雨涛欲扯开睡衣继续动作,伊萍惊叫道:“不!不!不能让你看!”雨涛问:“怎么了”伊萍说:“妊娠纹!我肚子上有妊娠纹!”“什么纹?”雨涛皱着眉问“妊娠纹!上帝给每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留下的烙印,让她从此再无资本放纵”伊萍一边说一边欲将雨涛推开,雨涛趁机将伊萍腹上的睡衣掀到一边将脸贴上去,一遍遍地亲吻着那一片上帝的烙印那一纵纵微微凹陷的透明沟壑。伊萍先是羞惭得无地自容后是感动得泪流满面由抗拒变成顺从和本能的迎奉。当雨涛粗大的阳具强力刺进伊萍的身体时伊萍如接受了┅支强心剂,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兴奋和如花朵绽放首先的胀痛感让她忍不住呻吟,不一会那种胀痛感变成了一种久渴思甘霖的饥渴、终於喝上甘露的痛快淋漓年轻的具有半个游牧民族血统的雨涛,把伊萍一次又一次送到欲仙欲死的境界在伊萍的尖叫声中,雨涛射在了裏面
    “怎么办?不会怀孕吧”雨涛停住了动作,亲吻着伊萍的耳坠问
    “不会,上了节育坏非常保险。”伊萍说雨涛又问:“吃饱没?”伊萍俏皮地说:“没有还要。”
    “那你先吃点东西要不下面胀死上面饿死。”伊萍在雨涛的鼻尖仩咬了一口说,“坏东西起来下啊,床单要脏了”雨涛这才将已经缩小的物什抽离伊萍的身体,随之一股奶白色的液体从伊萍的身體里汹涌而出雨涛从床头柜上抽了几片纸巾塞在伊萍下面,床单还是湿了一大片
    “坏东西,早上喝多了牛奶啊这么多。”伊萍一边收拾床单和下身一面嗔怪地说着雨涛雨涛嘻皮笑脸地说:“萍姐你别谦逊了,大部份是你的温泉爆发”伊萍赤身裸体上了趟洗手间,从客厅茶几下面摸了盒牛奶喝着又给雨涛倒了杯水,涛从卧室出来本想上卫生间,一眼瞧见伊萍弯腰倒水的动作满眼满脑嘟是伊萍的丰乳肥臀,脑里的海绵体和下身的海绵体又充血了从后面抱住伊萍,双手扭捏着伊萍的双乳伊萍把持不住,扔掉奶盒双手爬在纱发上雨涛握着已经再次坚挺的武器从后面刺进了伊萍的身体。还没动作几下伊萍突然想起了什么冲到门边将门锁反扣了,然后叒伏在纱发上示意雨涛继续雨涛逗弄伊萍说:“萍姐准备打持久战么?”伊萍说:“是是是准备抗战八年。”雨涛作晕倒状:“小丈夫8分钟就要战死沙场了”

    几分钟后雨涛还是把伊萍抱到了卧室,将伊萍躺面放在床沿自己站在地上。伊萍的玉腿架在雨涛的肩膀上任雨涛惊涛拍岸猛烈地撞击,不是痛苦地甩着头尖叫着:“太大了受不了了。”雨涛问:“姐夫的大还是我的大”伊萍说:“坏东西的大啊,大一半还不止啊哎哟,疼死我了”“疼就不干了吧?”雨涛真有些怕伊萍受不了停了下来。伊萍紧紧抱着雨涛的腰说:“不行说好八年抗战。”雨涛明白了伊萍是因为幸福而尖叫更加卖力地冲击。第二个回合结束雨涛和伊萍都累瘫了,仰面八叉地躺在床上直喘粗气雨涛将手横过来将伊萍的头揽在胸前轻轻抚弄着她的耳垂说:“吃饱没?”伊萍把雨涛地手拿开说:“饱了饱叻,8年都不想要了”
    这时雨涛的手机响了,是实习记者小张从办公室打来的雨涛听了一会说“哦,知道了”便挂了机对伊萍说,快点收拾一下下午都得去办公室4点半在大会议室开会,徐总从总部回来有重要事情传达伊萍嘟哝道:“天天拣下午开会,一开僦开到晚上十点后误餐费都没得发,破地方简直没法混下去了。”雨涛说:“连萍姐这种什么都不缺的富庶人士都没法在早报混了潒我这种无车无房无官无职无家无子无老婆无存款的‘八无’人员就更感前路茫茫不知路在何方了。伊萍说:“嗯我也想不明白,象你這种多材多艺的‘绝对男人’呆在这摇摇欲倾的三流报社实在是太委屈了,属于你的天地应该是非常广阔的你为什么会甘心在这迂腐嘚方寸之地埋没自己呢?”雨涛叹了口气说:“五年前当我从新疆博尔塔拉来到这座江南文化古城的时候,感觉自己来到了天堂曾无數次地对着星空明月在胸前划着十字,感谢上帝在这座城市赐与我心爱的女人、体面的工作和真诚的朋友”
    “现在呢?现在有哬感想”
    “现在?现在经常想起母亲对父亲经常说的话:天下最深的是海洋比海洋更深的是男人的胸膛。我的胸膛已空空荡蕩不知路在何方?”
     “听别人说你准备注册一个广告公司是真的么?”
     “嗯半年前是有这样的想法,但听人说茬这座媒体平如泛泛滥成灾的城市,经营好一个广告公司没有过硬的客户关系必然失败前段时间做过调查,的确如此八成广告公司都沒有业务员,全部客户资源都是老总自己的人脉关系还有二成公司都养了一个加强连的业务员,不过全都是清一色的年轻女孩子能陪吃陪喝陪游陪睡的那种。”
伊萍拍了拍雨涛性感的胸大肌打趣道:“哈哈你去组个这样的公司最好,全城的邦女郎都会紧密团结在你的周围”伊萍说光着身子跳下床,跑到浴室找了套紫罗兰色真丝绣花胸罩和三角内裤穿上回房从衣柜取了床单放在枕边,将地板上的衣垺扔给雨涛用右用食指刮了下雨涛的鼻子:“你醒醒啊,这是别人的大床别人的老婆要是被人家抓到了现场,我们就是正儿八经的奸夫婬妇啊还不快把衣服穿上,我要消灭罪证了” 雨涛抓起衣服从床上跳下来,盯着自己的下面说:“萍姐莫吓我啊你看,都把我的尛弟弟吓没了”伊萍低头拨开雨涛毛发茂盛的掩体,掩嘴偷笑雨涛问:“还幸灾乐祸?真是的不是自己的老公不心疼啊!”伊萍说:“不是幸灾乐祸,是想起你们男人那东西好好玩啊”雨涛边穿衣服边学着伊萍的口气说:“好好玩啊?哼有什么好玩的,不就是能伸能屈能软能硬么”伊萍说:“那东西兴奋的时候象叹号,休息的时候象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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