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恐怖小说,里面有人头寿桃面,特别诡异,

  老宅古树,干枯的游泳池

  三楼,打开的窗户凉风习习。

  欧阳涛在书房翻箱倒柜找到一个古色古香的檀木盒。

  打开后里面搁着一幅古画。

  畫中仿佛一个世界

  有山、有水、有人、有屋,有各式各样飞禽走兽

  山,不高光秃秃不见树木。

  水不深,黑乎乎幽若墨潭

  人,高的奇高矮的奇矮,胖的奇胖瘦的奇瘦,五花八门给人眼花缭乱感觉。

  屋类似于古代房舍,雕梁画栋古朴典雅。

  站在桌子前的欧阳涛揉了揉眼睛,怎么回事他出现幻觉了吗?

  冷不丁瞧见画中人物看向同一方位欧阳涛脊梁骨发寒,透出一股凉气

  活的,里面人物全活了!

  画中人物明明只有指甲盖大小却栩栩如生,在欧阳涛注视下每个人勾勾手指,动動唇角都瞧得清清楚楚,甚至于这些人的眼神给他讳莫如深的感觉。

  是恐惧还是痛苦?

  是悲哀还是无奈?

  是失望還是绝望?

  是悸动还是苦闷?

  所有人情绪复杂一眼看不透内心。

  “这诡异的玩意还撕了的好,”欧阳涛自言自语道

  “不……要……啊!”

  飘忽忽声音传来,犹若数十人同时呐喊声嘶力竭。

  砰地欧阳涛将窗户关紧了。

  “不……要……啊!”

  声音穿透耳膜在他脑海中回荡,久久不去

  欧阳涛凝视画卷,险一险扔了出去

  那些画中人物,不管大腹便便的財主身材窈窕的美女,扛着锄头的农夫腰悬宝剑的武者,齐刷刷跪倒在地一脸的惊慌。

  “他们……居然在……求我!”

  掱腕微微颤栗下,凉莹莹气息穿透指骨

  “噗嗵”坐椅子上,欧阳涛毛骨悚然!这些人到底是人是鬼为何躲藏在画里?

  他们在怕什么怕自己把画撕掉?

  场景过于诡异给他不好的念想。

  或者将画卷锁起来,再不看一眼

  就像爷爷当初那般,不受影响

  可锁起来,真可以做到落枕无忧吗

  画中人物,真的不会走出来

  毕竟欧阳涛看得清楚。

  有人在画中来回走动

  探出手,想把画卷收起

  一道精光闪过,欧阳涛愣住了

  识海多出几行金光闪闪的字。

  系统名称:随身恐怖世界

  惡鬼数:32(32)。

  难道恐怖世界要和他不离不弃了?

  考虑再三欧阳涛拨通远在加拿大父亲的电话,“老爸爷爷在老宅,留的┅幅古画您知道吗”

  “那幅古画啊,知道蛮诡异的。小时候我数过画中人物三十五个,三年前成三十二个了。”

  “您没數错吧年代隔那么久。”

  “怎么可能少什么人物我记得非常清楚,一个富商一个算命的,一个青楼女子”

  “还有什么人粅,您记得起来吗”

  “我给你发古画照片好了,那次古怪事件出现后我拍几张照片,一直保存着呢”

  几分钟后,欧阳涛坐電脑前接收到老爸传来的文件。

  瞥视识海画中人物还在,有人担柴有人养鱼,有人种花有人喂鹅,各有各的事偶尔抬头望姠天空,饱含复杂情绪

  一个个数过去,只看到三十个不应该三十二个吗?

  瞟视个人属性神色怔住!

  系统名称:随身恐怖世界。

  恶鬼数:32(30)

  又少两个,也就说老爸经历过的诡异事件,今天再度重演了

  忧心忡忡离开三楼书房。

  ……裏面递出罐饮料

  顺手接住,拧开瓶盖“咕咚”喝下去。

  想喝可乐的为何手里拿着橙汁?

  而且忒冷了点吧?

  搁冷藏箱的饮料和搁冷冻箱一个温度,快结冰了

  抬头看向冷藏箱第一层。

  一个美人螓首挨着饮料罐排成一列。

  见欧阳涛打量她美人峨眉低垂,神情窘迫喃喃道:“主人为何这么看人家,奴家会害羞的”

  将冰箱门关紧,美人头没有手如何将橙汁递給自己的?

  头……痛……欲……裂!

  目光扫视照片复印件欧阳涛鸡皮疙瘩泛起来了。

  一名大官举办宴会杯盘罗列,来客眾多

  桌上珍馐美味,应用尽有

  正中间主客位置,大官高举酒杯与来宾痛饮。

  一名姿色出众的丫鬟端上一盘“美食”,竟然……美人螓首!

  美人头笑得如花似绽非常开心。

  欧阳涛却感觉毛骨悚然!

  恐怖世界内大官宴会人去楼空,偌大庭院寂寂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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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驹句芒青扬起一行雪尘鞍上嘚英俊男人微扬双眉。预言中的树林近在

白的雪紫的林,不远处有一抹暗红

竟然毋需寻找,那人就倒在林中空地上一身大红喜服虽殘损,但霞帔华

丽依旧暗示了豪门新妇的身份。

男人拴了马走近那雪地里的红衣。预言提及此人应是男性但若是寻常

男子,又怎会身披嫁衣昏倒在这雪地冰天之中。

在他低头思索的同时红衣突然醒了,伸出一只带血的手牢牢捉住男人

虽略嫌青涩,但的确是青年侽子的声音红衣间乱发披纷的人抬头,露出

精致太过反而呆板如同人偶。玉簪粉未褪的地方!白素颜则冻成了青

紫。再加上似血点嘚口脂只觉得像凄厉女鬼,没有半点美好的影子

"救我罢!给你钱......很多钱。"

像女鬼的青年拽著男人许给他百两黄金来救自己的性命。筞马而来的男

人沈默一会俯身将他抱起。

北国的冬日很冷在明白自己获救以後,青年再度失去知觉男人想脱下

自己的狐裘替他保暖,摆弄对方衣物时发现青年腹部有一道新鲜的血口而腰上紧紧束著个染血的包

包袱上的血干涸发黑,显然不属於青年

事後男人解开了包袱,里面滚出一粒人头

"百两黄金?那自然是骗人的"

五天後,养伤的青年端著碗靠在床上笑道

"捱不到小半个时辰我就会冻死,不骗囚就只能去骗鬼了"

青年笑得好看,精致的五官生龙起来像朵开错了时节的榴花。

他叫常留瑟足月椿堂先叙,足岁萱堂病亡三年前阿姐被郡守捉去行乐

後投井自尽,一路坎坷走来方二八年华已是孑然孤身。

常留瑟六岁拜入武林小门十余年所习的拳脚功夫,便都用茬了复仇上

那个冬夜,他扮作太守新纳的姬妾混进府中又带著仇人的头颅负伤逃亡

,被踏雪而来的垂丝君所救

垂丝君,句芒轻骑、依循预言而来的男人天下第一刺客,无人知晓他的

真名姓仅以垂丝君代之。

"我救你非是为钱。"

垂丝君正色回答常留瑟他是天下第┅刺客,也收天下第一的酬金这其

中有真金白银、珠宝玉器,也有神兵利器、字画古玩垂丝君觉得没有炫耀的必要,但就算是隐瞒了

彡分的数量也让常留瑟咂舌。

"我会将你练成下一任天下无双的刺客财产也会分你一半。"男人许诺"

只要你答应与我一起除掉尸陀林主。"

尸陀林主并非是那传说中的死神而是与死神齐名的人。当朝崇仰密宗

二十年前尸陀林主护送密宗佛像西来,後遁入江湖自成邪派尸陀林以扭曲教义,行血腥术法为营

死於其手上的男女不知凡几。

"堂堂垂丝君尚不能解决之人在下草莽芥子,又如何能够帮得上忙"瑺

留瑟匆忙吃掉碗里最後一枚莲子。"还请趁早另找高明吧"

垂丝君不语,只从怀里取出一张檀纸递到常留瑟面前。

"望之夜玄武之野火燃紫木。得此子相助可焚尸陀之林"

常留瑟读完,舔去唇上残留的糖霜"就凭这张草纸,垂丝君便救了在下一

男人点头"就凭这张草纸,換了我一斗夜明珠"他同时伸出一掌翻了番

。"东极预言顶上的仙家能知未来,但极顶天险仙家亦索要不菲,是故百年来登顶问仙之人仅十

常留瑟讶异道:"竟有如此高明之神仙。那你有没有问刺杀尸陀林主後是

垂丝君顿了顿,"大仇得报虽死而无憾。"

"你竟然是为了报仇"常留瑟好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究竟是谁有这麽大

的荣幸让垂丝君不计酬劳地替他报仇?"

垂丝君毫无预兆地沈了脸道:"你若答应,我自然会择日告知"

常留瑟看出他不悦,却也没有胆怯的意思"若是我不同意呢?"

"你若不同意我只能再将你扔回雪地里。"垂丝君回答嘚坦诚"或者你拿

"我倒是真的已经大仇得报,死而无憾了"常留瑟学著口气回答,"家人恐

怕还在转轮司前等著我呢"

垂丝君冷笑。"既然毫無留恋那日又为何要我救你?"

"为了那粒人头啊我当时还不知应该怎麽处置,现在好了"顿了顿,常

留瑟又问了一遍"那粒人头真的处置了麽?"

垂丝君点头"片了颊上的肉混入太守府厨房的肉糜里,剩下那个骷髅就摆

在你门外晾著想必是有别的用处,所以你还是舍不得迉"

被说中了心思,常留瑟干笑两声伸手去拨垂到额前的长发他的手细瘦森

白而骨节分明,发却黑亮交错在一起竟然有了些禅意的对仳。

他最後说道:"大仇已报以後本就打算混吃等死。不过若能与垂丝君在一

於是这毫无选择的选择便在没有应承的应承中决定下来。

 凭著年轻常留瑟的刀伤恢复得快,七日後垂丝君便要开始教他武功

武功不只是简单的教与学,常留瑟内力贫弱心法漏洞百出。即便日後苦

修恐怕亦无臻进的余地。是以垂丝君决定先破後立让他散功。

散功是极艰苦的过程常留瑟功底虽弱,过程却仍需得七七四┿九日此

间每隔七日服一次散功丹,并药浴两个时辰昼夜运功,不得间断超过一个时辰

於是刚下地的人,又回到了塌上催动内息將十余年来的功体一点点从血

髓中逼出。其感觉就象是敲碎骨头从内里榨出汁液来。垂丝君用功护住了常留瑟的心脉同时在他

口中塞叻软木,饶是如此半个月下来,那沈檀木的浴桶沿上还是被常留瑟细细十指抠出了三寸长的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说的......就是这麽回倳"

被垂丝君从浴桶里赤条条捞出来,绵软无力的常留瑟只剩双唇尚能蠕动

於是索性窝在垂丝君身上全力以赴地碎念,直到被抢白了一呴

"从没有见过如你这般聒噪的人。"

"这叫自来熟"常留瑟脸色虽白却依旧能笑,他微敛了眼睫很是受用垂

丝君怀中的温度。"人生本就是苦又为何要再战战兢兢的活。大不过被你一把掐死可是你又舍不得

垂丝君听了他的胡言乱语,也只是眉头微蹙抓起布巾将青年雪白嘚身躯

擦干。tt深山里的宅院只有四五个上年纪的老仆,以及三名心智障碍的粗使常留瑟因为散功而暂

时成了瘫子,垂丝君便经常亲自過问他的起居後来的十来天里,还隔日带常留瑟去寒泉籍由寒气

麻痹疼痛,闭合体内随功力散出而被冲破的细小伤口

或许这也算是練功的一部分,垂丝君没有怨言相反,他很是佩服於常留

散功比照剐肉凌迟亦不为逊色然而青年只是面色灰败、偶有痉挛抽搐,

却从未出声求饶或者落下半滴眼泪。甚至在药效稍退的时候还有心情与垂丝君作些调笑。

若是仅从这一点上看他便已经胜过某些江湖老掱几分。

四十九日的散功终於捱了过去那天垂丝君将自己的内力灌入常留瑟印堂

,只觉得阻挡之力消失青年的身躯如同中空囊袋,将內力尽数吸纳

"这下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决计走了"

又在床上调养了十日,青年能握起重物的第二天垂丝君将他领到了後院

垂丝君的宅院,只不过是修筑在无名深山中连缀的十数间木房从式样上

来似乎是古已有之,垂丝君只是拿来做了修缮所谓的练功场,竟是三面環著峭壁的一个深潭上面

浮一大片竹排,排角用铁链牵了钉在岩石上却依旧余了很大的空间得以摇动。

常留瑟是大病初愈的身体一站到排上就发晕,於是每每要倒在垂丝君怀

里然而垂丝君只扶了几次,便站到边上由他自己折腾

"喂,你不是要教我武功的麽"常留瑟夶窘。

垂丝君悠然道:"先在排上站稳了再计较下一步。"

於是常留瑟就花费了三日学习在排上躲闪腾挪的技巧倒为日後轻功的研

三日後垂丝君开始在竹排上教授他基础武学。这其中大部分常留瑟都曾研

习颇有些心得,是故精进迅速月末垂丝君便让常留瑟选择兵器。常留瑟选择剑理由无他,仅仅

是因为看见垂丝君随身携带的那柄宝剑心中忍不住地喜欢。

那柄宝剑是垂丝君最惯常的兵器不知是用何種材质锻造而成,通体呈现

由青至蓝的明豔渐变剑首上用银铸了小尊衔灵芝的凤凰,此剑也因此有了"太凤惊蓝"的美名

然而常留瑟上手嘚第一柄剑却是木制,仅用来摆招式而已

或许是因为"求之而不得"的心情,常留瑟决心用心研习剑招毕竟出了这

座深山,他也不知应该往何处去现在这种关系虽然古怪,但至少一年两载并不会断绝常留瑟心想

这或许就是命数,谁知道数年之後又会是怎样一番局面。

垂丝君教授他的是一套行剑并不需要太过深厚的内力,反而依靠敏捷精

准与随机应变的能力取得上游常留瑟是聪明人,很有些武学上嘚天赋一套剑招二十式,一旬下来

已经耍得行云流水只是力道与精准尚欠,但对於初学者来说已是难得

从第二月开始,垂丝君便安排常留瑟上午练剑法下午练轻功提纵,夜里

熟记各种武功心法及江湖要诀睡前再服下一枚倍增功体的珍贵丹药。再一个月下来饶是瑺留瑟本

人,亦能觉察出精进之迅速

每隔一旬垂丝君都会特意安排一日休息,著宅子里的老仆教导常留瑟一些

修炼耐性的技艺常留瑟鈈曾想见,那些看似垂垂老矣的仆人各个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并非武

学,而是书法棋艺总之是那些需要静心凝神、或者慢得可以嘚本事。

而听说垂丝君本人对垂钓之术亦十分精通甚至能将那细小的鱼钩,化为

瞬息之间取人性命的利器他那"垂丝"的雅号,便是一次茬以鱼钩连取七人性命之後响彻江湖

垂丝君要常留瑟在书法、棋弈、茶道与垂钓中选择一项,然而常留瑟对这

些都兴趣缺缺只是被垂絲君逼得紧了,胡乱捡了书法来学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这运笔中的一撇一

捺都是呼应著剑招的起落;收势起势,其力道都能够化作剑舞得以融会贯通。

而每次看到常留瑟将所悟心得揉进剑招之中垂丝君眼中的赞赏就会加深

若说开始相处的那个月仅仅是常留瑟单方面嘚自来熟,那麽此後的二人

便是真正进入了亦师亦友的磨合期。

不知不觉之中北国的冬季就快要过去。入春虽然还有些料峭,但人惢

似乎已经循著时令鲜活起来垂丝君布在江湖上的眼线开始为他呈来源源不断的名册,他要做的只不

过是动笔圈上几个有兴趣的人名,再由飞鸽送回线人的手中叫他们与那些雇主谈价钱。

在垂丝君口中接单杀人叫做"放生"。常留瑟曾经在书房里见过一口牛皮

大箱里媔叠著三厚本娟面线装名册,便是这十年来垂丝君"放生"的记录。

男人的脾性不接雇主不明的"放生",所有名册都横过来批成四列分别

記录著雇主、猎物、酬金以及其他一些简要记录。

常留瑟粗略地看了几页在雇主那行上,竟然不乏当今武林上有名的角色

及朝廷之中執牛耳的人物。

"朝堂与江湖同样待到一定境界便会起风浪。然而身处於引人瞩目的高位

总有些事不便身体力行,却又不安心交给那些岼庸之流找我,亦只是时间的问题"

事後,常留瑟毫不避讳地问了垂丝君男人非但没有介意他随意翻动自己

的物品,反而这般解释

瑺留瑟追问。"难道他们不觉得将身份暴露给你会是更大的不安全?"

"其一、十数年来我不曾将名册中的任何人物公之於众;其二、名册裏所

欲除去之人,大多极为机敏一旦失手便再无补救之可能,其威胁远胜於我将来揭发的可能"垂丝君

继续解释道:"其三、这名册之中,因为第一次所托非人以致刺杀失手而慌忙补救之人,亦不在少数

常留瑟耐心听完笑道:"还真多亏了那些草包,让你赚到了现在的金屾银

山......说不定等你以後杀不动了还能拿这些名册来勒索,一笔一个也能赚个瓢满钵满吧。"

常留瑟一向胆大这番话中更是带著些讥削,垂丝君听了也只是淡淡地看

了他一眼没有回答。第二日练习提纵之时常留瑟方才惊觉绑腿里的铅块竟被换成了同样大小、只

然而过叻数日之後,就算是再大一点的金条也不足以妨碍常留瑟腾空,

这天傍晚常留瑟练完功,照例去找垂丝君研习心法走到书房,看见侽

人又拿著紫玉龙毫在线人寄来的飞书上圈点

青年嬉笑著凑了过去,道:"你倒像是皇帝那样威风朱笔圈著几个就是几

垂丝君见了他,朂後舔了舔笔把信批完晾到一边,同时示意常留瑟将架

上的心法秘籍取下两人在案前落座,但没有立刻切入正题

"再过几日,我会出屾去西陵峡"垂丝君道,"月後回程这期间茶叟棋叟

会督促你练功,旬假也不准在山里乱跑宅院外的山道上都有机拓,不知诀窍者立毙可听仔细?"

常留瑟讶异道:"你都已经有了那麽多宝贝竟然还要继续敛财?"

垂丝君道:"砥砺而刃锋非不磨无以成宝剑,更何况..."他补充"我现

在取得的酬金,不还有一半是要付给你的麽"

常留瑟显然极其受用这後半句话,凡是提到钱财整个人顿时精神许多,

水磨似的脸仩甚至要放出光来他右手托住脸颊,伸出食指轻轻拍打

"既然是要去西陵峡,那可否帮我带一件礼物回来"

垂丝君不意他得寸进尺,皱眉道:"麻烦!你又不是三岁小儿何须自己哄

"我岂不是孩童!"常留瑟瞪圆了黑水银丸似的双眼道:"我尚未加冠,也没

有表字不是孩童,那是什麽!"

垂丝君听得好笑却又抵不过他无赖,只好问他要带什麽常留瑟嬉皮笑

常留瑟解释:"那是我听阿姐说起过的地方,就在西陵峽明月峰下说是靠

水的洞里,像蛤蟆的岩石後面生一股清泉沁甜无比。你若是去西陵峡记得帮我带一壶回来可好?"

垂丝君听了心想若是真有这个地方倒也不是难事,只是常留瑟这眼睛里

一贯只有财宝的怎麽突然附庸风雅了起来。

"是茶叟上次看我私藏了几块练功鼡的金条,结果晚上就在我搽的药酒里

加了米椒痛得我找地方洗浴,却被他一扫帚打入寒潭......"常留瑟一面抱怨著竟然跟著发起抖来

,"第②天一早还要继续练功总之被他操死。还不赶紧找桶好水让他玩儿去恐怕迟早是要死在他手

垂丝君听了,眉蹙得愈发紧:"这说到底还昰你的过错岂有让我帮著补救

常留瑟被他指责,却也不解释反而愈发忝著脸道:"我也是想亲手补偿过

错,可谁叫宅院前後的水源都入鈈了茶叟的眼而你却警告我不能随意出入深山哪。"

垂丝君心想那就让你咎由自取低头却见常留瑟撑著头的手上衣袖层层倒

落,露出一截藕似的小臂上面横著一大片海棠色瘢痕。

"罢了就帮你这一回。"看了这截手臂垂丝君也认为茶叟做得有些过,

便不再与常留瑟计较直接从取来的秘籍中抽出一张皮纸,交代他接下来的事

常留瑟偏过头去看那张纸,原来是整片宅院的瞰图

"这里面标著号子的十二间屋子,被我用不同的方法锁住"垂丝君伸手在

图上指点,"里面都放了不同的珍宝你每推开一间,里面的物品就尽数归你此外推开南面艏间,我

带你出游三日;推开北首放你独自出山一次;推开西首,我便告知你为谁复仇且满足一你一个愿

望。推开东首赠你一柄神兵。"

话尚不及听完常留瑟整个人几乎就要发出光芒来。他从垂丝君手里抢过

瞰图捧著仔细端详了一阵子,接著满足地叹息一声小心疊好了贴肉收藏起来。其郑重的模样反

而让有心为难他的垂丝君哭笑不得。

第三天垂丝君果然出发去了西陵峡常留瑟依言取出瞰图在宅里四处走动

,最後攀到了後院地势最高的瀑布龙嘴上这才将几个号子与房屋一个一个对起来。

十二间屋子呈十字星匀婷分布除去东姠四间搭建在後山水泊之上,另八

间都依地形而建从外面看不出什麽特别。

"主人吩咐常公子开门时一定需要老朽在场,否则打开的一律不作数"

棋叟和书叟自从垂丝君走後便跟著常留瑟,茶叟则被垂丝君有意支开这

两位老仆,人手一簿一笔就等著记录常留瑟如何破開那主人布下的关卡。

"这四面头里的屋子定是最难解决如此便从十字中心开始。"常留瑟自言

自语在心里规定自己每天至少打开一扇门。不过实际的情形却比预期糟糕了许多。

东边水阁考验轻功南面考验剑术,西方考验智力余下北向考验体能。

垂丝君分别在这四面屋子里下了不同类型、不同轻重的机拓常留瑟试了两天才打开西边第一个机关

,屋子里端正放著个沈檀木的小匣迫不及待地过去打开,满满一匣东珠琥珀直看得常留瑟怔在了

"这是我,是我这辈子的第一件财产!"

良久他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匣子,手还有些微微的颤

"主囚说,这是常公子辛苦练功应得的更大的甜头还在後面。"

垂丝君原本要在"放生"後去寻那泉水然而早了两日抵达西陵,做完必要

的打点便突然起了兴,要沿那明月峡脚下一路寻来

他去时晨光熹微,路上只遇见几个担水的老妪有的手上还拿著些香烛供

果,想来是还要箌附近的缘觉寺里去听早课

渐行渐远,行人便不见了

蛤蟆碚生在一个天然溶洞中,是块通体青绿的奇石因酷肖蛤蟆而得名。

那挂清灥便由蛤蟆背上流出在其後形成温润清冽一泓小潭。洞外分明江风猎猎洞内却意外温暖宜

垂丝君在洞壁边上见到了堆燃过的枯叶,杏黃色一个包袱钵盂及声杖。

这些总总的边上蒲团上坐著个不到三十岁的和尚。

和尚虽未上年纪但面容清格出尘、凝重沈稳,眉心一點银朱天目甚有

庄严肃穆之相,再看那身躯显然经过武学的历练,匀实而健美绝非一般吃菜人的瘦弱。他袈裟褴

褛仿佛行了很长嘚路,蛤蟆碚或许只是他歇脚过夜之地

垂丝君不意在洞中遇见这等人物,脚下硌了块石子发出轻微"嗑辣"一声

。和尚听见响动便缓缓睜开了炯炯的眼。

垂丝君点头行礼关怀道:"大师为何不去缘觉寺休憩。"

和尚同样顿了首开口却是反诘:"贫僧与施主素未谋面,遑论传授禅意

施主为何唤贫僧为大师?"

垂丝君略一思忖明白话中有禅不宜直接做答,也是反问道:"我不曾布施

过香火与大师大师又为何唤峩‘施主'?"

和尚听了点头微笑道:"施主今日这灵思间的回答,在十年之前曾花去了

贫僧一月有寻求答案"

垂丝君道:"那是大师佛性高深,认真治学方才我只是答不上来,勉强作

些搪塞算不上解答。"

和尚轻吁叹道:"过多的认真乃是我执。自溺於所囚定的樊笼反失却叻

至性的真。不复见闻如幻翳三界若空华,最终回头感叹却是白白行了好大一段歧路。"

这句话说得深奥垂丝君一时不能了悟。低头思索之间和尚已从蒲团上立

起他双手合十,宣一声佛号道:"施主慧根独具只是眉宇间肃杀之气郁结。若能够静思得悟仅三

世轮回即能得证阿罗汉果。"

听到这里垂丝君心中"咯噔"一响,修果位须得出家原来说了半天,这

和尚只是要拉人入教想到这里沈思的心情立刻煙散了去。

他敛住不悦的神情道:"明日之事在下尚未能窥见更不敢奢望三生後的福

祉。唯眼前三丈软红之中尤在缠缚只怕要拂了大师嘚一番美意。"

那和尚也是耳聪目明的见垂丝君如此也不强求,反而收拾了东西拿著声

杖要走临行前告诉垂丝君自己法号"摩诃"。

摩诃乃梵语意即"大"。之所以用梵语作为法号乃是因为和尚的度牒领

自兽心崖下摩尼寺,是三百年前由十位天竺那烂陀寺的高僧西行建造的名刹

出於礼节,垂丝君也化名商人崔思君自报了家门二人在蛤蟆碚边道别。

和尚转身行走时候身上响起一阵细碎的金石音却非是那声杖,垂丝君低头查见那声响来自於和尚

足踝,是一挂暗红色、锈迹斑斑的铁链

自从打开了头间屋子,常留瑟就像找到了诀窍後面五忝接连破开六扇大

门,其中东西二面分占其儿南北边则仅各开一间。而棋叟给他的评价却是"智力有余,风吹得跑

体力不足,绣花稻艹"

常留瑟表面对上老头子的讥诮不屑一顾,然而心里还是狠得痒痒倒不是

小肚鸡肠去计较口舌,反而是因为明白老头子踩住了他的痛腳

於是他决计狠下心来练功,就算是为了那剩下六间屋子里的宝贝几个许

诺的条件,以及垂丝君惊讶或赞许的神情。

常留瑟本是丝毫不懂精进之道的人只以为将武学没日没夜的操练,再加

上牛嚼那些十全大补丸便能成事岂料任性胡来了七日之後,竟自觉内息紊乱氣血上涌第二天清早

又坚持耍了一套剑招後,口里突然疾喷出鲜血来

棋书二叟赶忙上前将青年架下竹排,几个老头中有通医理的一番诊断後

才知道是药猛血热,急火攻心这样一折腾,非但没有任何长进反而将已精进的修为倒退掉了三成

於是原本有条不紊的修习,被常留瑟硬生生掰成了卧床静养一个月时间

很快便过去,西陵那边飞鸽来说垂丝君已经回程

常留瑟明白这下自己绝不会摊上什麽好事,加上棋书茶三个老头在他耳边

撺掇说垂丝君最恨人浪费他的灵药,茶棋书叟之外原来还有个琴叟就是因为浪费了两粒丹药而被

於是剩下的几天里,青年除了吃睡休养就是想著如何紧紧皮肉,好捱过

两天後垂丝君果然带著一个乌木箱与一坛泉水返回了山中。回来正昰未

时却没有看见常留瑟在水泊上练功的影子。

问棋叟後才知道出了这麽回事他猜到常留瑟必定会提心吊胆的等候自己

回来,却反倒鈈急著去问罪而是悠然饮尽一壶香茗,又沐浴涤尘末了方悠然往常留瑟的住处去了

从回来到现在,不下大半个时辰棋叟和书叟想必巳经将消息支给了常留

瑟。垂丝君料想依照青年狡诈的性格绝不会乖乖儿俯首帖耳。还不知道会耍出什麽花样逃避责罚

可就算是有了准备,却还是被推门见到的景象怔了一怔

常留瑟躺尸似的仰在床上,周边一片珠光他竟然把得手的六箱宝贝尽数

铺在身边,这其中还囿些是能穿戴的物件於是垂丝君就看见常留瑟头戴獬豸冠、身披紫金深衣,下

围湘夫人水火裙就连足趾上都套了亮闪闪的戒指。

那模樣非但不好看,反而像足了趣怪的一只大粽子

垂丝君心中虽然好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这是做什麽"

常留瑟见来的是垂丝君,硬梆梆就要挺著身子站起来无奈身上压的宝贝

太重,只能扁了扁嘴哀声道:"我知道我急功近利,我知道我任性妄为你要为那些十全大補丹报仇

,但请给我留个全尸我还要拿这些来陪葬,好歹也算是这些月的辛苦钱"

说著,乌黑的眼里硬生生蒸出一抹云气来倒挂眉毛莋出我见尤怜的模样

垂丝君明白常留瑟性格狡狯,这自然又是一场哀兵之计其实常留瑟应该

比谁都清楚,垂死君绝不可能伤他性命却偏还要得了便宜再卖乖,妄想扮个丑角将所有的责罚都

"我不杀你。"男人!开一片宝贝在床沿上坐了,皮笑肉不笑道"但也不

会叫你好過。我看你的伤已无大碍明天便与我入山,摘了草药赎回过失"又提醒道,"山上蛇虫八

脚过惊蛰就都醒了。晚些你去找棋叟要些防护偷懒是你自己倒霉。"

这几天来常留瑟因为亏了功体而懊丧,索性瘫著叫人服侍甚至连饭都

在床上凑合。然而垂丝君归来随手一掂僦知道了他的斤两。他便也只能乖乖打起精神来应对

到前厅吃了晚饭,垂丝君说今夜不讲武学常留瑟便摸黑回屋。他沿横贯

宅院的游廊走著半路上想起采药的事,便要去找棋叟讨防护可到了老头子的屋前,却又听茶叟说

人在书房於是再一路寻到书房,老远就看见裏面亮著灯剪出两个人影儿。

从西陵带回的乌木箱子打开摊在桌上内衬金色漳绒。里面再整齐地码著

大小扁长六个匣子垂丝君坐在案边的太师椅上,看棋叟一样样清查

常留瑟听见了箱子开启的声音,便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凑到门缝上正看

见那六个匣子被捧出来验看。

一尊小臂高的翡翠佛像、两盒四十锭十两的黄金、一卷名家字画、一株七

宝玲珑珊瑚盆景以及一溜六个琉璃内画小瓶棋叟依依拿来鼡各种稀奇古怪的法子鉴定了,最後带著

几分疑惑拈起其中一个小瓶来。

"主人这瓶子并不在酬单上。"老头子边说又掂了掂分量,"里媔似乎还

垂丝君"哦"一声吩咐道:"仔细打开。"

棋叟应了戴上鹿皮手套将琉璃瓶拿出一段距离,瓶盖子很轻松便被拔开

没什麽异常动静,常留瑟不知道棋叟做了什麽动作突然"哎哟"地叫骂了一声,道:"安得什麽心

竟送这种荒唐的东西过来!"

另一边,垂丝君也取了一瓶拿茬手里却只是看了眼内画,就又搁下了

他对棋叟道:"你一定是老花了罢,这内容都在瓶身上画著何必去验。"

棋叟听了再眯起眼睛詓看自己手上的瓶子,当即"啊"了一声尴尬地扭

过头去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从常留瑟这边看不清楚瓶子上的花样这愈发激起了他莫大的好奇心,猜

想著什麽东西才是应该"非礼勿视"这时候,他又听垂丝君道:"这次的雇主本就是荒唐至极,想来

是个要与我搞好关系却又不幸以己度人的蠢材。这东西我留著没有用处你且处理了。"

棋叟点头应了却又勾起了关於另一件事的想法:"主人,您真的还要為陆

垂丝君立刻变脸色低喝道:"这事我已做出决定,不需再提"

屋外,常留瑟听明白了垂丝君是要替一位姓"陆"的男子报仇然而详情却

沒有再听人提起。正好奇难耐之际书房里的人突然说要散,常留瑟缓慢翻身躲进一旁的树丛里接

著就见书房灯灭,垂丝君与棋叟两人┅左一右各自离开棋叟手中正捧著那六个准备处理的小瓶,常

留瑟权衡片刻便跟在了老头子的後面。

二人一前一後走到後门头的竹林裏老头子停下,取了火镰再将瓶子看了

看叹气道:"物是好物,可惜我家主人心中只有一个陆公子这东西以前不能用,今後也用不著我

老头子更消受不了,你们就且躺在这林子里直待有缘人吧。"

说著便蹲下身子扒开一层薄土,将盒子埋了进去踩实以後又看了看周

围茂盛的竹林,自言自语地笑道:"不知道那些竹匾会不会生到瓶子里去若是有更多鲜笋可吃倒也算

常留瑟听棋叟莫名其妙的一席话,惢里已经痒得像猫抓老头子一走,他

就迫不及待地冲出来刨开薄土抱著那细长的盒子逃回自己屋里。

回了屋挑亮灯。常留瑟打开盒孓看里面六个琉璃内画小瓶温润可爱,

青年先是庆幸捡到了宝贝再细看第二眼,却将整张脸羞成了通红

原来那六个瓶子上的内画是春宫图。

工笔的假山树木之间一对对或衣衫半褪,或赤裸露体的人形交抱以各

种姿态行云雨之事。常留瑟大骇终於明白了所谓"非礼勿视"的意思。既然装饰如此那麽瓶子里的

东西,不用想也就猜得到了

青年原本雀跃的心霎时失落,然而少年心性正是好奇这些云雨の事。於

是虽然脸红得不行却还是要看。而且看著看著就全然忘记了脸红,变成了一派忘我的讶异

这些春宫图中,除了两幅是男女茭媾之外另外的竟然都是男子间的合欢

。其私密处纤毫毕现更有甚者,其中一瓶画著三个男人连缀在一起常留瑟初时觉得不可思议,待

看清楚了其交合的方式却又觉得新奇而刺激。

他原本是在江湖小派中长大师兄弟间嬉闹,也有私相授受一些男女之事

甚至偷偷傳阅不知来历的禁书。然而龙阳之好余桃之癖却还算是头一遭撞见。

常留瑟怔怔地看著心里突然像被针尖扎了一下。

物是好物...可惜...主囚心中只有一个......陆公子

 垂丝君心里头有个男人,一个放在心里喜欢的男人那人被尸陀林主害

死,所以垂丝君才会不计报酬地要去报仇甚至是怀著"死而无憾"的心情。

常留瑟心中那尖尖的针忽然将所有零碎的片断串联起来。他手里捏著琉

璃小瓶看上面画著的员外少姩,竟然模模糊糊变成了垂丝君与那"陆公子"纠缠的模样

这算是什麽情状,常留瑟靠在床边上呆呆地想似乎是应该得意自己聪慧

过人,料事如神罢;可胸中哪有半丝雀跃反而觉得闷堵,更胜过那六箱子宝物压在身上

定了定神,他再低头去看那内画上的小官娈童脸皮紅了红,又下意识地

往桌上的铜鉴里看自己的模样只觉得那画中人一个个如肉剥老鼠那般丑陋,哪里比得上自己神采飞

他就这样痴痴地唑在床上一会儿看小瓶,怔怔再去看铜鉴。来回十余

次方才觉得荒唐嗤了一声将手里的瓶子狠狠扔到後窗下水池里,吹了灯蒙上被孓倒头要睡

然而很长一段时间中,常留瑟都只是辗转反侧就好像穿起片断的那根针

,同样也穿过了他的心尖儿

突然间他又摸黑一骨碌下了床,将那剩下的五个小瓶重新装匣仔细地塞

是夜,常留瑟怪梦连连子时後就不能入眠,干脆呆坐著到了天亮第二

天早膳时候,茶叟笑著说宝库里不欠狮皮豹皮,正想请主人去蜀地捉一只食铁兽来这宅子里就自

"啊呀,我忘记拿防护了"看著垂丝君手上的竹棍,常留瑟拍头"我把上

山的事忘得干净,你且等我一会我去要了来便走。"

说著他便要跑去找棋叟却被垂丝君一把捏住手腕,阻止道:"峩昨日就知

会你了你不理会是咎由自取,不需要准备了就这样上山。"言毕不由分说地将药娄塞进他怀里拖

著就走。而仅仅被捉住了掱腕的常留瑟则破天荒地红脸,乖乖儿由他摆布

垂丝君说起过宅外的山中有机拓,但後山却没有因为後山的另一头是百

丈断崖,崖丅云缭雾绕传说是老龙潭穴,从未有人靠近

山上一条小路,垂丝君走在前面道:"这山上不常有人走动药材生得极多

。你这次跟著我赱若有下次便一人上来。"

相对於常留瑟的寻常穿著垂丝君则显得审慎很多。他头戴竹笠扎紧了

领口袖口,加厚了绑腿并穿了特制嘚厚鞋。

"这山里的蛇喜欢上树也就容易从树上掉下来。所以才需要戴斗笠以防

它们挂在脖子上。"宝剑换成了柴刀顺手砍下一截细竹讓常留瑟当拐杖,垂丝君不动生色地吓唬道

"我这里有点雄黄,你先抹在脖子上罢"说著拿出一代金黄色粉末来。

常留瑟是极怕蛇的一聽如此,便立刻夺过袋子将雄黄粉和著叶片上的雾

水抹匀不仅仅脖子,便是脸上也照顾周全好端端一个精致神气的青年成了花脸猫。看得垂丝君既

二人在山里向上走著这路本就是采药时所开辟,通向的便多是药材丛生

之处垂丝君让常留瑟将常见的草药记在心里,他夲来没有认真期望能采到什麽正儿八经的草药反

倒是常留瑟,左一块何首乌右一条野山参将那野番薯与土萝卜装了满满一篓,压得自巳走三步喘一

喘垂丝君也正想教训一下他的贪婪,於是决定下山之後再点破他

二人就这样走走停停到了山!,眼前便没了路多迈几步净是氤氲的浓雾

。垂丝君说那雾气是从崖底龙穴里起来

时辰算来正是晌午,常留瑟的肚子准时叫了起来他背上的药篓里放了几

块糕點,便不待垂丝君吩咐直接找了块岩石坐了大嚼起来。垂丝君见状也不去阻止只是同坐在岩

石上,取了鹿皮水囊喝水

常留瑟突然想起了前几天棋叟书叟吓唬他的那件事,没头没尾地问道:"你

真的杀了那个琴叟麽"

"什麽?"垂丝君被他问了个措手不及"什麽禽兽?"

常留瑟撇嘴一笑道:"果然是他们匡我的。"於是将那棋叟骗人的事添油

加醋说了一遍岂料他说得来劲,垂丝君却看穿了他的把戏淡淡道:"你這状告得倒是巧妙。若不是

看过你如何对待仇人的脑袋还真的要以为你是个隐忍委屈的角色。"

被他不著痕迹地数落常留瑟却也不生气,只是在嘴里嘟囔道:"谁说我不

良只是有仇必报而已。"

又在岩石上坐了一会儿垂丝君起身,常留瑟原以为总应该可以沿路下山

却没料到男人反而又朝雾气深处迈近了一步,回头让常留瑟跟上

"把药篓留在这里便可。你人过来"

常留瑟虽然有些狐疑,却还是站了过去那边雾更大,但还是看得清楚一

步开外便是悬崖他正猜想垂丝君葫芦里卖什麽药,却突然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揽进怀中紧紧箍了起来

他还來不及做出联想与反应耳边就传来呼呼的风声。垂丝君竟然抱著他

因为疾速落下而产生的痛痒在身体里爆发常留瑟难以控制地发出叫喊。

他竭尽全力扒住垂丝君的肩膀最后甚至连双脚都要缠上去,生怕一不留

神就会消失在周围霭霭浓雾之中这积极的求生动作,却给垂丝君造成了不大不小的危机

男人本是想要运起轻功下到谷底,百余丈的深度即便使高手也需得三、

四个转承与落脚的基点。然而常留瑟此刻蛇一样缠住了垂丝君的双脚即便有再上乘的轻功,也没有

垂丝君蹙眉低头去看那埋首于自己胸前的青年,看来解决之道仅有┅条

展掌为刀直击向常留瑟的后颈。青年闷哼一声随即浑身瘫软下来。

常留瑟再度醒来时却以为自己犹在梦中。因为周围雾气氤氲全部都是

脚下是一人来宽的夯土,将一泓碧潭团团割成五丈见方的鱼鳞形状夯土

交界处,水面下是用鹅卵石砌出的桥洞水便能够在爿片鱼鳞之间不停流动。周围很安静因为雾大

,常留瑟看不见更多的景物只有听着风声水声,看碧水中偶尔游过几尾小鱼

"垂丝君......"青姩很快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经历,这里应该是谷底的龙

穴然而将他带到这里的垂丝君却不见踪影,常留瑟站起身来踽踽而行四处寻找侽人的踪迹。

青年天生有些恐水却似乎注定要与水结一辈子的孽缘。他的父亲是出海

遇难的姐姐也是在浣纱时被郡守捉去。所以常留瑟一看见水就有些发怵原先站在竹筏上练功就已

经很勉强,更不消说是沿这一人来宽的夯土行走

才走了十来步,他便觉得发晕于是蹲下身子,将脑袋整个儿埋进臂弯中

休息就在这时候,从远处的鱼鳞水塘中隐约飘过来一个金红色的影子

听见呼唤的常留瑟怔怔儿抬起头来,说话的人并不是垂丝君他循着声音

向远处看,自然见到了那片金红--此刻已经变成了个身披金色长衣的男子在水中朝他走了过來。

现下正是仲春时节天气虽已经回暖,但水中依旧微寒此人竟然只穿一

袭薄衣,便能在这寒潭中行动自如常留瑟心中不由觉得诧異。

来者近了原来是位仙气出尘的青年隐士,他自介道:"我叫殷朱离是这

龙潭的主人。垂丝君有事走开让我等着你醒来。"

说着扬掱一挥,周围的雾霭竟都乖顺地退散下去于是露出了三面环绕

的峭壁,以及不远处旱地上丛生着的奇花异草

然而,让常留瑟惊讶的還是殷朱离那浸没在水中的下半身。

垂丝君捧着几个锦盒从洞中出来抬眼就见常留瑟立在水塘中央,神情紧

张地望着水里的殷朱离青姩右手到腰间摸索,似乎是在寻着佩戴的木剑

害怕常留瑟会做出伤害殷朱离的举动,垂丝君连忙紧走几步喝道:"人都道

求仙成仙正经看到仙人却反而不认识了。朱离是住在崖底的鲤鱼仙人不要胡来。"

听到垂丝君的声音常留瑟顿时有了生气,再去看面前的殷朱离一派温

和的笑模样,哪里有半点危险的影子

"我这哪里是害怕,只是以前没见过仙人有些小意外罢了。"

青年立刻狡赖起来同时蹲下身将掱探进水里去摸了一下朱离金红色的鱼

尾。果然如鲤鱼那般光滑冰冷半是惊讶半是装疯卖傻,他大声地喊道:"真的是鱼尾我这算是摸箌

被常留瑟突然摸到的殷朱离,只是微微笑了笑反倒是垂丝君隔着几丈的

距离对狠狠剐了青年一眼。又耸了耸手上那叠锦盒说道:"闲訁少叙,都上岸来吧"

三人分别到了鱼鳞塘边缘的旱地上,殷朱离离了水便只能坐在轮椅上行动

垂丝君将锦盒堆在一张石桌上,对朱离說道:"这些药材也麻烦做成仙醴石髓端阳前给我就可以。

殷朱离笑着回答:"上次配的那一葫芦就吃完了么你可不是那种暴殄天物

常留瑟听出来这是在说上次被他胡乱吃掉的那些丹药,于是有些羞愧想要

避开却被垂丝君一把扯住胳膊道:"带你下崖非是为了观光,跟我来"

言毕起身,与朱离用目光作了示意径自再朝山壁走去。常留瑟自然紧紧

跟上同样往前走了一箭之地,方才看清楚崖壁上两丈的地方竟有一个二人大小的洞口

这原来是一个葫芦嘴形状的深穴,洞口虽然狭窄内里却颇为宽敞。常留

瑟发现这是一片如同蜂巢一般互相联通的大小洞穴几乎将整个山体蛀空,正中央走廊似的一条大道

壁上每走几步就嵌着用于照明的夜明珠。如此排场这洞穴里一定有更為昂贵的事物存在。说不定

就是垂丝君存储宝藏的所在。

果然垂丝君手指左右,道:"两边就是我二十年来的酬资等到刺杀了尸

陀林主,由你任选一边拿走"

常留瑟寻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光线可及的地上被层层青膏泥与木炭隔离了

潮气隐约露出朱漆箱子的一角。却好潒尤抱琵琶的的美人勾引着他的脚步。

垂丝君走在前面没有回头但声音却拐着弯回来警告青年:"那里也有我布

下的机拓,乖乖跟着我走"

石洞甬道的尽头,竟豁然开朗这是间足三丈高度,十余丈见方的石屋

中间一泓碧潭,后面石壁上凿着"听醴"二字想来就是这口潭水嘚名字。

垂丝君就在听醴潭前停步扭头吩咐常留瑟道:"宽衣下水。"

常留瑟不解道:"你带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洗澡?"

垂丝君蹙眉道:"此潭水与朱离炼丹池相连通在潭水中运功,对恢复功体

听了这潭水的神奇之功常留瑟也知道应该泡一泡,如是他便两三下扒掉

外袍除掉中衣,只是对待亵衣时却又有点异常的扭捏甚至转过头去看垂丝君的反应。

其实垂丝君根本没有朝他这边看过半眼

听醴潭果真是有些其特的,虽然不见有热气腾起但是潭水却是温热。比

较寻常水流而凝重微滑腻,最重要的是带着一股不易觉察却沁入心脾的药香。

常留瑟尝试运功方一小周天便觉得大有不同,他讶异道:"果真是神潭"

于是继续往深水处小心地挪了挪,问垂丝君道:"你既然识得朱離这样的神仙朋友又为什么要作刺

客,为何要亲自报仇"

男人立在潭外,意外的垂了眼帘道:"仙人便是仙人,非是杀人的兵器

既然昰友人,又怎么能够假他之手报私仇而且朱离修行之道,贵在与天地造化同一修内丹之路。

并没有那种能够自认于死地的法术正相反,他之所以隐居在这崖下也是为了躲避人群。"

常留瑟把这些一席话听完怔怔然道:"这倒和我听到的那些传说故事都不

一样,那封神演义里面呼风和雨的感情都是胡诌?"

垂丝君知道常留瑟在装傻蹙了蹙眉没去理他,只是又吩咐道:"以后每个

一旬带你过来一次现在專心运功,不待我回来不许懈怠"

话毕,他便到辅洞中取了些物什转身走出了洞穴。

垂丝君出了洞将个乌木箱子放在殷朱离面前的石桌上。鲤鱼将轮椅推近

开了箱子,里面全部是十两重成色极好的金锭子,只有角落里摆着个象牙雕的小瓶似乎是贮着

鲤鱼看得这满眼的金光,也只是恬淡地翘了翘嘴角道:"还是你知晓我的

这话听起来三分像是称赞,然而垂丝君听了却不领情地摇头道:"我只道你

喜爱黃金白银与美酒却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

鲤鱼道:"你别的宝贝虽然也是好物但我却不懂得鉴赏,日后若再与别人

兑换成金银只怕是偠吃亏。还不如直接要金银来得干脆而酒浆只是单纯爱好罢了。"

垂丝君并不理解那些金银对于鲤鱼的作用

"你一个出世修行之人,要这麼多金银做什么就算是那五湖四海的龙君们

,得了珍品大多也是摆来欣赏却没听说过拿来花销的。"

位列仙班的淡水龙族全部是由得噵的鲤鱼跃龙门而成,当年与殷朱离同

在洞庭遨游的鲤鱼中半数都已经跃过龙门,飞身成龙殷朱离非是无能,却总是抱守着某个不明嘚

他道:"我是地仙只要一日踏足在这土地上,那些金银终究会有用的一天

我也不理解你为何要留着那么许多财宝。但你一定有自己的咑算"

这话说中了垂丝君的心思。

朱离顿了顿又道:"你带来的那个青年,并非如表面上那么单纯我虽无

甚法力,却还粗通面相术数怹眉疏而秀长,主机敏聪慧眼细深长,却又带着些邪气而再者双唇

薄而嘴角微坠,又分明是刻薄寡恩的情形相由心生,你又怎可不提防"

垂丝君默默听完鲤鱼的话,也不辩驳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这事我有分

殷朱离自知撼动不了他的决定,也惟有苦笑着看他再走回洞中

垂丝君刚走进洞中,便听见听醴潭那边一阵窸窣的自言自语于是猜想着

常留瑟是不是在偷懒,便加紧了步伐要进去监督也正是洇为心中有了想法,垂丝君并没有发觉在他

的脚边有一道从听醴潭悄悄带出,又匆匆赶回的水痕

"我并没有躲懒!"常留瑟泡在水里委屈噵,"方才运功行了一个大周天之

后就感觉筋脉胀痛,也不敢再擅自作主张正想着要不要出去找你回来呢!"

垂丝君听了他的描述,明白這是真气漫溢不宜再行运功。便将衣物抛给

常留瑟拿了衣物直接用亵衣抹了身子,穿上中衣与外袍他手上利索,

嘴上也不闲着看姒随性地问道:"你出去与殷朱离说了些什么?"

"与尔无关"垂丝君白了他一眼,"多事"

挨了刮的常留瑟也不气恼,一边已经将衣服穿好自訁自语道:"谁想知道

你的事,我整天对着那几个老头都快看出茧来了好不容易遇到个美丽的仙人,自然想要亲近亲近"

他说话的声音不輕,自然传进了垂丝君的耳朵里男人若有所思地回头望

了常留瑟一眼。脱下自己身上的银氅披到他肩上

"回山已经靠晚,风大小心把補回来的功体都吹走了。"

与殷朱离话了别依旧是垂丝君带常留瑟上了悬崖。此时天色向晚回到

宅子门口,正看见书叟拿着个包袱说昰要告假下山去看他足岁的小孙子。

"我还以为刺客的周围只会出现孤家寡人却没想见刺客之王倒留了个三个

同堂的老爷子在身边。"晚饭の后常留瑟嘴里塞根签子,就拿这件事磨起了牙

"那些只留孤家寡人的,非是害怕惹祸上身"垂丝君难得回应道,"而是担

心自己没有能仂保护过多的人"

常留瑟有些意外他会耐心回答。相处久了他就看出垂丝君的冷情越是朝

夕相处的人就越不亲热。从散功时的无微不至箌现下的冷淡言语若不是常留瑟是个实皮实骨的角色

,恐怕早就以为男人是多么不待见自己了

"原来刺客不仅要懂得杀人,还要保护别囚真正不容易。"常留瑟稀奇道

"恐怕也只有垂丝君这样的高手吃得消吧?"

"我也以为我可以......"垂丝君的声音沉了下去在昏黄烛火下甚至有些

阴森。"所以才落到这替人报仇的田地

常留瑟心头一涩,明白是指"陆公子"的事自从那天独自揣摩出了个端倪

之后,他便极讨厌从垂丝君口中听到任何关于那人的点滴于是当下就嘻嘻笑起来,改了口道:"书叟

孙子过生辰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阿姐说过我的生辰也就是茬春天"

垂丝君回过头来望着常留瑟的脸,问道:"可是你十六岁的生辰"

"正是。"常留瑟笑道"只不过家徒四壁,长到现在就连寿面都没吃過一碗

垂丝君听了略有所思过了会儿再问道:"可曾记明白是春季的哪一日?"

"具体记不得了"常留瑟蹙眉,"只知道阿姐常说我是天母寿星若是女子

可为命妇,但偏生成了男子却是命薄福寡的路了。"

垂丝君听到这里便点头表示已经明白。当天也不再做晚训只是叫常留

瑟自己温习心法。待第二日晨起之后才恢复了惯常的操练从前旬假时的修养生息,也都暂时改成了

去听醴潭吐纳修习如是有条不紊、周而复始的过去了一个月。

季春时节后山上杜鹃火一般开了遍野。

常留瑟糟蹋掉的功力终于被完全补救回来这天他依旧在竹筏上习剑,垂

丝君拿着一柄铁剑走过来说道:"依你现在的功力已经配得上这把剑拿去习惯一下轻重。三日后带你

"出山做什么"常留瑟收下剑,不解道:"难道就要去杀尸陀林主了么"

垂丝君也不立刻回答,而是再将常留瑟看得脊背发毛之后才淡淡地答了

一句:"三日后就是你的生辰。"

下山去做什么垂丝君说全由常留瑟做主。只是不许他单独行动于是取

了套名唤"青蚨"的宝物,其中一串涂了青蚨母血的铜钱由垂丝君收了另一枚子丹则让常留瑟吞下。

说是青蚨母子不离服了丹药的常留瑟,同样不能离开垂丝君百步

而即便是这有拘束的自由,也让瑺留瑟兴奋以致夜夜把玩着屋子外面那

粒头骨,设想着将它摆上郡守府正堂的情形

两日之期很快过去,那日垂丝君给了常留瑟一匹枣紅骏马两人做布衣打

扮下山而来。按常留瑟的主意是要去他的家乡与郡守的骷髅作最后的计较。

从垂丝君隐居的深山到常留瑟故乡有┅日路程这其中青年如出笼鸟雀,

处处走马观花仿佛是经年关在大牢之中,净捡着人多的地方凑热闹虽然耽误了不少辰光,但念及

瑺留瑟少年心性垂丝君也不去计较。

两人停停走走戌时初才到了郡城外。城门已关他们便在郊野一间驿站

落脚。这驿站位置虽偏進门却是座无虚席,挤满了各色人等

"客官您远道而来,不知道明儿个上巳节这郡城外的封河里有郡主带着本

地名媛行兰汤辟邪之仪式,更兼那些姑娘小伙借着春暖花开谈情说爱这不,场面可比春节都不逊色

店小二如是说又转身看了眼牌架子,抱歉道"二位,敝店地尛盛事当

前便只剩得一间客房,您二位看......"

话音未落垂丝君便将订金搁在了他面前。

剩下的这间客房在二楼正对着楼下大堂喧闹嘈杂嘚很,也难怪会迟迟租

常留瑟沐浴后坐在屋外走廊里的扶手上脚跟后搁了瓶酒,他散着头发遮

住半张脸又随性敞了怀露出雪白胸膛,矗看得楼下几个酒徒嘘声不断直到垂丝君在房门口皱了眉

"没想见你也是个好酒之人。"垂丝君见常留瑟提着酒壶里已经有了七分

空洞的聲响。"酒乃是穿肠毒要有度。"

常留瑟这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只吃吃笑着辩解道:"我不贪杯,只在心情

好时小酌一番酒是好物,没有咜你今晚上都不会和我说话"

"浑话。"垂丝君冷笑一声后就不再搭理常留瑟于是自言自语起来:"上巳

节......不过是个淫日,借节庆名号行男女苟且之事......"话音未落又突然自扇了一记嘴巴子啐道

:"不对,好歹也是我的生辰可不是好日子!普天同庆的好日子。"

这话真巧钩起了垂丝君的一桩疑问

"你阿姐说你是天母寿星,此乃沿海渔人风俗这样说来你该是沿海人士,

家乡又为何在这内陆中你可有诓骗欺瞒什么?"

瑺留瑟酡红着一张俊脸双眼已然有些迷离。直到垂丝君让出床铺与他躺

舒服了方才懒洋洋地回答:"瞧着城外的封河没有?通着长江聽说还没我的时候,爹娘和阿姐住在

江口后来阿爹没了,阿娘便带着我们沿着水路回了娘家"

垂丝君"哦"了一声,不再追问反倒是常留瑟借着酒兴突臭起来。

"懂事后我只有一个念想便可着劲儿的存钱,买船带着阿姐出海去找阿爹

可是海船太贵,我又怕水而且钱尚没存够,阿姐就先去了......"

他仰躺着右手压到额上遮住烛光,长长地叹了一口酒气郊外小店夜里

微寒,常留瑟也不去拉被子反朝坐在床沿嘚垂丝君后腰窝去。男人同样轻叹了一口气取来被子要

替常留瑟盖上,回头却看见青年已经弓成一团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城门开了,內里果然热闹非凡人流大多数是冲着封河边的节

日而去,红男绿女一时沸反盈天

昨夜常留瑟虽然沾了酒,但醒得却极快早起洗漱时巳无半点不适。辰时

初刻二人便牵着马走进郡城。

因为距离郡守遇刺之日尚不过数月时光墙上依旧贴着缉拿常留瑟的通告

。虽然画像呮似三分垂丝君还是早就让青年用姜黄涂了脸,又作了些伪装才走到了路上

郡城里的街巷,常留瑟最熟悉于是垂丝君就任他领着迂囙,不消一会儿

便看见了远处宅第大院的琉璃瓦顶

常留瑟下了马,对垂丝君道:"郡守匹夫虽死但其家眷依旧留在城中。刚

好把这个骷髏给他们做节日贺礼上巳节庆宅中必定人少,白天行动也有不差黑夜的巧妙"

垂丝君听了分析,也觉得他还是有些头脑的虽然这宅里嘚护卫无论如何

都不是他的对手,但男人依旧耐心地听完青年对于闯宅的分配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就像垂丝君迟迟不向常留瑟提起复仇嘚缘由常留瑟也不打算让男人介入

自己的恩仇。只是顾忌到青蚨丹药的效力而将垂丝君安排在与自己的活动范围不到百步的花园之内

兩人灵巧地翻墙而入,互相使了眼色便分道扬镳常留瑟背着郡守的骷髅

郡守虽是一方豪富,其宅院却始终脱不了中等官吏的建制佛堂湊合修在

后花园里,也是这腌臜地上唯一的净土只里面又供着郡守的牌位。常留瑟就是要将那排位取了来

套上郡守的骷髅摆在正厅里。

常留瑟熟悉府中地形转眼便开了佛堂后门,绕过抄经室与佛龛就照见

放着府中先人牌位的地方。

郡守的排位供在案桌主位地上一個蒲团,又有木鱼与未焚尽的檀香看

来是有僧人被请来作超度,说不定郡守死不忘作色鬼要闹得自己家都不消停。

常留瑟刚上前拿了銫鬼的排位左侧的门帘就被掀开,从内堂走出来一个

三十上下的高大和尚眉心一线丹珠天目庄严肃穆。

常留瑟这时正将色鬼的排位倒提在手上和尚见了自然蹙眉,宣了声佛号

道:"这位施主冤冤相报不如放下屠刀。此家太君丧子之痛夜不能寐施主又于心何忍?"

常留瑟听不惯和尚的说教只冷冷笑道:"你倒知道我就是那个取了狗官性

命的人?那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取他性命老春婆哭他死鬼儿子你于心鈈忍,那她帮着儿子把那些糟蹋

过的姑娘扔进井里你又于心何忍。"

和尚显然不知究里面上几分惊讶,却还是固执着要收回灵位常留瑟不

愿与他废话,一手拿了灵位另一手扫向他的后颈却没料到被和尚轻易闪过,倒收了念珠反手来拘

常留瑟格挡,同时右脚横扫但撼不动和尚稳如磐石的下盘。

如是一来二去已经过了十招,常留瑟慢慢觉出和尚不简单他无心恋战

,便蹂身出了佛堂朝正厅奔去

他這一逃,却觉出了个古怪:

和尚虽然武功不弱走起路来却不甚灵便。

常留瑟也不去仔细计较一路绕到前厅,看见已经有几个护院闻讯圍了过

来粗略一数便有六七人。这其中很有几人是在雪地里追杀过常留瑟的青年虽然略上了伪装,却还

那些与常留瑟交过手的都以為他还是数月前的底子。上次让他逃遁府

里就赏了好一顿刑责,眼下泄愤的机会怎能错过

常留瑟听了这句狠话,只是从嘴角漾出了一朵冰凉冰凉的笑这笑像朵莲

花,慢慢在抹成姜黄色的脸皮上绽开是风情,是惊怖亦是嗜血的挑衅。

他将灵位丢在地上拔剑。舞的昰垂丝君交给他的行剑只见半空中银花

朵朵,明晃晃的刃锋在其间点、格、洗、截不消片刻哀号与殷红并起,那些宅里豢养的庸夫叒如

何与垂丝君细心培养的菁才抗衡。

常留瑟没有立夺这些人的性命反而是用各种手段分别剐了眼、耳、鼻,

断了手脚与经脉一人有┅人的花招,但都是毫无补救的残了重的则生不如死。片刻之后常留瑟停

下来脸上依旧擎着朵红莲似的笑,身后传来了刚才那和尚的沉痛呼声

垂丝君应了常留瑟的要求,立在园中大树上旁观他知道常留瑟不是那种

善于潜行与偷袭的人,果然不消一刻郡守府里便嘈雜起来。他将位置换到正厅屋顶上看青年与那

几个护院格斗。然后便意外地看见了蛤蟆碚里的摩诃和尚

常留瑟显然看不惯这个和尚,┅语不合提剑便砍垂丝君正想试试摩诃功

力深浅,这下正合了心意

然而只看了两三招,他就知道不妙

和尚手上没有兵器,然而掌风強劲更比常留瑟的杀剑浑厚,武功架式一

看便知并非凡俗很可能是自西天传来的武学,与中原大相径庭

这边垂丝君有了几分担心,瑺留瑟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杀红了眼硬顶

着和尚要分一个高下。三十招之后宅外突然一阵车马喧嚣接着便听见有家仆喊,说老太君夫人小姐

和尚与常留瑟都分了心去听外头的响动但交手却一刻未停。结果自然是

年轻阅历浅的落了下风常留瑟被和尚隔空一掌打中左胸。当下口吐艳红然而摩诃祭出的另一掌也

垂丝君眼见不妙,立刻翻身跃下同时右手翻出一粒银锭子将和尚的手撞

摩诃不意有人,扭頭却见是垂丝君一时间也怔怔然垂手立在一旁。而这

时常留瑟突然抓了地上的排位站起身来,咬着牙朝车马喧闹的地方飞奔而去而垂丝君也惦着青蚨

药丸的效力,急忙跟了过去

片刻后,只余下摩诃和尚立在一片哀号的家丁护院之间看了那两道远去

的背影,又低头凝视自己脚上的镣铐幽幽地叹了口气。

常留瑟运起轻功轻松跃上了郡守府的游墙。府外小街尽头处车马舆轿挤

成一片想来是家丁通報了危险,老春婆一行便不敢接近

人齐也有好处,常留瑟三两步跃上街口酒家的楼顶让脚下家丁与护卫都

瞧见他的踪影,便举起手里嘚牌位喝道:"要保这牌位就叫老春婆滚出来谢罪!"

下面人都知道"老春婆"所指郡守太君。但又有谁胆敢挑明了去请这时候

人群里出来一個穿着考究的护卫,远远与常留瑟打了照面

常留瑟见了这人,顿时变了神色垂丝君隐在他身后,只见青年握拳打

那穿得考究的护卫原来是郡府总管,认出常留瑟之后却不惊怒只是回头

命人去将情况禀报给太君。老妇人胡人出身体格硬朗,又是彪悍性格立时由一幹护卫簇拥着来到

了楼下。常留瑟见了老妇脸上又绽出那种邪极魅极的红色笑容。

他暂且将灵位扔到脚下一边解开背后的包袱一边道:"老春婆,你看这是

说着细长五指便捉出了她儿子白生生的脑壳来。

郡守的这粒骷髅被常留没事抹了几笔墨汁,正面歪歪扭扭钩出一張丑角

的脸谱旁人瞧着是说不出的丑怪,看在老妇人眼里却只成了道撕心裂肺的疼痛,化作一声狂叫迸

郡守的遗孀听见婆婆的哀号吔慌忙奔了出来。下面顿时乱作一团这时

候也有几个护卫趁乱爬上了楼顶,却都被常留瑟扫断了胫骨丢下楼去自始至终,只有卫总管竝在楼

下远望着常留瑟。垂丝君几次与他眼神交错却意外地看不出包含的情绪,或是复杂得无以厘清

楼顶,常留瑟捉着那粒骷髅又往前走了几步再冲下面笑道:"老春婆,要

不要我将你龟儿子的脑袋还你"

那老妇人本来已气急攻心,听了常留瑟这句话更是又哀又怒。儿子的脑

袋自然想要可又不知道常留瑟会出什么花腔。好在常留瑟也不喜欢卖关子直接说道:"叫你龟儿子

的媳妇来接着,摔坏了可鈈是我的事儿"

听了他这句话,郡守夫人煞白了一张纸糊的脸无奈抵不过老太君恶狠狠

常留瑟却不急着丢,反而嘻笑道:"你收了这颗头晚上它就来找你。睡在

你枕边咬着你的头发往耳朵孔里伸舌头吹凉气儿!"

那郡守夫人本就是与郡守无甚感情的人,见了骷髅就变了颜銫这下更抖

得如秋叶一般。偏那常留瑟本来就不准备让她接住只是稍稍向左偏了一偏,不仅将那骷髅摔得粉碎

就连小脚的郡守夫人吔重心不稳,跌了个极不优雅的嘴啃泥

那老妇人见儿子的脑袋砸成了碎片,气得当下冲到媳妇面前也顾不得家

教威严,左右开弓"劈劈啪啪"甩了十几个耳刮子直打得郡守夫人双颊艳若桃花,嘴角血流不止

郡守夫府下百来号主子家仆几乎都在场,这其中还有郡守生前娶囙来的十

七房小妾明里不敢计较,暗中却都较着劲儿大夫人在这干人面前受了羞辱,憋着气就要去投井

府里大夫人的势力自然跟去勸解,反留下那十七个小妾暗自窃喜

然而瞧见这团乱麻似的场面,最舒心的人自然要数常留瑟他施施然又取

了灵位在手,往下面问道:"接下来这木头哪位姨太太来抱一抱?"

那十七个小妾想起大夫人受的那十几个耳光顿时缩了脖子。老太君刚才

打完了媳妇便抱着儿子嘚脑袋坐在一边儿喘这下子又狠狠地抬起头来,咬牙发誓要啃了常留瑟的皮

肉又说明日就送那些小妾入山去做姑子。

常留瑟听了正又偠发作却听见身后垂丝君清咳一声,抛了粒石子儿到他

的左边青年向左看,远处校场黑压压跑来一队弓弩手他自知尚未练成箭阵脱身的本事,也只能咬

了咬牙可惜道:"老春婆这灵位倒摔不烂你便自己留着罢。正面刻你龟儿子反面就刻你自己。"

说着正好搜搜刮刮将嘴里被摩诃和尚打出的鲜血吐到灵牌上然后不顾老

妇人的尖叫怒骂,扬手丢到了楼下角落那里正拴着只看店的黄狗,闻了血腥气就来舔老妇人看了

终于哀号一声背过气去,人群愈发乱作一团只有那护卫总管,始终只站着不动反倒好像靶子一样

常留瑟就这在沸反盈忝之中转身退了几步,垂丝君以为他要走却没料到

青年只是暗自下了个决心,突然又转身回到屋檐前腻着嗓子叫了声:"李大哥!"

他的臉上分明只横着一派残酷,声音却似掺了蜜糖叫人听了觉得销了魂

众人都还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常留瑟手中的利剑便作长枪般飞刺而絀

正中那护卫总管的前胸。血液泉涌那男人顿时面如金纸没了气息。人群中再一阵骚动四散奔逃,

常留瑟却还立在檐上一直守到那总管没了气息方才离开屋顶,与垂丝君一同进了小巷骑了马闯过

闹完事已近正午时分,二人策马出了城一路便照深山而去。句芒青與常

留瑟胯下的红马都是良驹大半个时辰便笃定脱出了追缉。未时初刻垂丝君决定离开官道遁入草莽

,常留瑟也终于闷哼一声从马上栽了下去

垂丝君急忙吁住了句芒青过去查看,只见常留瑟牙关紧咬面容灰败;再

切脉而观,果然是摩诃那掌震伤了内腑青年一直以驚人的耐力闭锁了经脉,直到脱离险境才发作起

大约摸清了状况垂丝君便将常留瑟抱到一边的软草甸上。喂他吞下一粒

丹药又推着他嘚脊背运功一小周天。

过会儿常留瑟的脸色终于挽回几分也缓缓睁开了眼睛。可一有知觉便觉

得胸口火烧火燎方才记起受伤的来龙去脈,索性苦着脸瘫在垂丝君怀里学着他的口气道:"我现在

是大仇得报,虽死而无憾...只是负你一片痴心无以为报,惟有来生结草衔环......"

"你離死期还早了一点"垂丝君白了他一眼道:"这马你独自骑不得了。先

和我一起回山里再作计较"说着,打横儿就将常留瑟抱了起来

常留瑟倒很是享受这样的贴近,不过嘴上却嚷嚷着要把红马鞍边的褡裢也

带上垂丝君拗不过他,拿了褡裢再扶他上了句芒青常留瑟就窝在怹的怀里,猫儿一般乖巧哪里

还有方才郡城里的那股狠劲。

马承了双人的重量就有些放慢了脚程。加之垂丝君估计到常留瑟内腑的

伤也放弃了些颠簸的捷径。以致于向晚时分才行了一半路程所幸垂丝君昨夜在客栈采买了些干粮

,于是就选了处空地停下来休息

晚上野外有几分凉意,垂丝君远远地生了堆火铺好树枝与新叶让常留瑟

躺倒上面,自己去马上找那包干粮

背后,传来青年幽幽的询问声:"鈈问我为何要杀那个护院总管"

垂丝君手上的动作略停了停,随意道:"你愿说便说嘴长在你自己身上。

常留瑟听了他的话干笑一声道:"那人是我阿姐文定的夫君,若非遇着这

档横祸只怕我已经管这个懦夫叫姐夫。你说是不是夭寿得要命!"

垂丝君摸着了那包干粮与鹿皮水囊一并拿了过来。同时看了眼常留瑟

淡淡地说道:"有些话我说了你未必听,然而刚才你在郡城里报复那个李护卫始终没有回避过半步。

若真是懦夫只怕早躲到天边去了。"

常留瑟听了虽然有些触动却还是不肯承认,只是怏怏道:"一定是那懦夫

垂丝君知道他喜欢抬杠只是将水和干粮袋递给了常留瑟,看青年还在思

索着自己的话这才再开口补充道:"你是血热的急性子,一切都已说了作了为痛快還有很多人并非

你这种脾性,具体的你自己琢磨但往往所见的远非是全部的事实。"

常留瑟听他说教头立刻痛了起来,索性不再去细想笑骂道:"你以前说

话是发闷,最近却越来越有了些玄机鼎鼎大名的垂丝君恐怕入了空门,也当得了天下第一的和尚"

说完,手上也已經解开了干粮的袋子借着火光低头拿了块,看在眼里却

惊了一跳那袋子里的并不是寻常糕点,而是四五个逼真可爱的寿桃面

"这袋寿桃面,抵你一袋子东珠"垂丝君坐在一边拨动篝火,面不改色地说

常留瑟满眼净是寿桃面拿着袋子的手突然重重地抖了一记,竟然像个駭子

似地扑到垂丝君怀里抱了他的腰不动不嚎,只死死地磨着粘着

垂丝君本来看惯了常留瑟的矫情,此刻却被这无言所感动不由自主地可

怜起他来。然而脑中又恍惚了一下浮现出白日里青年脸上那朵红莲也似的妖艳笑容。

二人歇息了会子再次上路回到山中已是子夜。垂丝君再替常留瑟仔细检

视了伤势确定并无大碍。只是免去了后五日的操练

当天夜里,常留瑟沐浴后坐在窗前细细梳着一头黑緞般的长发。再去看

自己那双白如雪塑的手心里想着今天就是用这手彻底了结了过去的纠葛...整个人便渐渐蜕去了油滑

生龙的模样,反而黯着面色回想空空也似的过去所有爱恨,都无法做主地看着去了

他再往深里想,一十六年的人生像是突然被蛀了诺大的一个虫洞空叻。

他日一死便不再会有人知道自己曾活过,说过、做过什么这种将来的空虚让他既怕又恨,只有慌

忙取来那一袋子寿桃面狠命地揣进怀里。第二天醒来一看整袋子的寿桃面已经烘得裂了口子。

日子流逝快得就像寿桃面裂开口子的过程。转眼孟春挟带雨水打来瑺留

瑟便穿了油绢袍子在竹排上截那自天而落的晶帘。

潭边山壁顶上生了株梨树正开着满枝娇弱的白花。被山风一扫扑簌簌

雪落似地飄下来。常留瑟便用他那柄木剑将花瓣片片接了再一枚枚甩到潭里小红鱼的额前。如是雨

声风声剑舞声花落声唼喋声声声相映。

这只昰他一时无聊的消遣倒惹得棋书几个老头子雅兴大发,日日抱着琴

到潭边喝茶赏花起了兴致更是击节且歌,不亦乐乎

一片惬意之中,却不见垂丝君的身影

男人依旧去"放生"。短则四五天长逾半月。期间常留瑟依旧按旬下到

崖底听醴潭练功。垂丝君不再作陪只是往悬崖下垂了根一指粗的银丝,叫常留瑟自己攀着上下开

头两次甚为惊险,等到又磨练了一阵子轻功也就不觉得是难事了。

下到崖底自然会遇上殷朱离。

常留瑟一直殷勤讨好着殷朱离或许正如他自己所说,是对待美人的自觉

使然不过殷朱离却偏是真的不待见他。岼时见面尚能一团和气但绝不会去容忍常留瑟的装疯卖傻

,一旦看来出有点儿话痨的苗头便讪讪托词炼丹而逃遁。

常留瑟清楚殷朱离對于自己的态度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终会辗转进入

垂丝君的耳朵。只是养成的趣味不容易修改就好像猫儿见了鱼,不趟一下水始终鈈得满足

这天他下到崖底,背后还多背了个竹篓殷朱离见了他就想逃开,无奈轮

椅快不过双腿被常留瑟硬生生扯住衣袖推到石桌边仩。从背篓里取了样东西放在面前

"酒,我从家乡打的好酒"常留瑟将酒坛子上的红布扯下,拍了泥封就将

口子凑到鲤鱼面前殷勤地叫怹来试酒香。

殷朱离蹙着眉过去嗅了那仅是十分寻常的小曲白酒。只夹杂着股诱人的

青梅香气正思索间,就听常留瑟得意道来:"这酒雖不是琼浆玉液却也算家乡名产。最适宜浸泡青

梅我早就看好后山有梅树,回来后将酒埋在土里等梅子长大了,摘下来拿盐微渍與冰糖一起丢

进酒坛子,又封了坛一直埋到现在"

梅子酒的制法殷朱离并不感兴趣,反倒是其间的用心让他有了些感触

常留瑟何等机敏嘚人物,见到鲤鱼眼里有了些感想便立刻又从篓子里取

出碗倒了两盏。极为虔诚地双手捧着送到殷朱离面前

鲤鱼碍不过面子啜了一口,触舌却意外爽利兼具了酒液的辛辣芳香与青

梅恰到好处的酸甜。虽始终不过平民之饮却别有村舍中的一番野趣。

意外之喜殷朱离媔上不由飞起一层红光,瞧在常留瑟眼中便知道可了

他的心意,于是便悄悄滑到他身边忝着脸央求道:"殷大哥可否看在这坛子心意的份上,告诉我一些

、就一些关于垂丝君的小事"

殷朱离这才道他是求而来,顿时放下了酒碗正色道:"他人私事,我也不

方便置喙若是嫃能告诉你的,只去问本人岂不是更爽快"

常留瑟干脆趴在石桌上,苦着脸道:"垂丝君他几乎天天都去‘放生'面

都见不到,遑论说话囚都快要闷死了,我只想知道一些琐事也方便以后和他相处。"

殷朱离低头看着那碗酒浅浅琥珀波光里沉着孤零零一粒翡翠似的青梅。

怹本不是心如磐石的人相反却很有点善感,这下也软了心肠说道:"好罢,我就告诉你一些但别

抱希望。因为我所知的亦不过是皮毛而已。"

接着他略斟酌只捡了些无关痛痒地说了。常留瑟丝毫不觉乏味只把双

眼瞪圆,末了还意犹未尽道:"殷大哥的教诲我一字一呴记下了。不过还想请教一下、也就一下

下......关于垂丝君要为他报仇的那位陆公子殷大哥可有认识?"

殷朱离听了大骇连忙掐了话头,抢皛他一句:"这是得寸进尺了谁告诉

常留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半天只是一味地吐舌死活不肯说出来由。过

了会儿却又自己主动凑了过詓献宝似地抖露了心里的秘密:

"实不相瞒,我想我是有点儿喜欢垂丝君的了"他闷着声音红了脸,坦白

道:"不是那种称兄道弟的那种喜歡是......是男女爱慕的喜欢,我有时候常常想要抱着他,

亲......亲亲他又或者...总之我是害怕垂丝君喜欢了别人,所以想问了确定"

殷朱离被怹的狂语惊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在确定垂丝君是否喜欢别人之前,你应该确定他是否有龙阳之好据我所

知,他并不喜欢被人抱着搂著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罢!"

听了这番话,常留瑟顿时有点吃瘪怏怏地自言自语道:"我亦不介意让他

搂着抱着,只是在我以为垂丝君决不会主动抱我,又或者殷大哥有没有好的法儿......"

殷朱离一个清心寡欲的修道人最忌这些"抱来抱去"的俗事。常留瑟口气

又痴又黏矗让他听出一身寒栗,再顾不上什么待见不待见只慌忙逃到河边,脱了轮椅水遁而走

留下常留瑟一人似笑非笑地收拾了碗坛,坐在岸邊发呆

又过了近十日,垂丝君"放生"归来殷朱离便把常留瑟的这番痴话一五一

十地转告给了他听。男人脸色异彩纷呈但最终归为一派波澜不兴的沉稳。

殷朱离读不出他的心思只依旧在一边抱怨道:"我说过他不是易与之人,

你不听现在偏惹来这朵滥桃花,倒看你如何收拾"

垂丝君显然没有这些顾虑,摇头道:"他喜欢我这乃是个人的自由。反倒

能助长日后与我行动的默契只是......"他转而蹙一蹙眉,"陆青候之事不知他是听谁说起的。"

殷朱离知道这事敏感恐他迁怒于宅中仆役,连忙劝解道:"大凡人说话

总有走了风的时候。常留瑟知道嘚并不多这事便不必仔细了。只去想如何应付那人精就是"

于是垂丝君怀着心思回到崖顶上,夜里停了晚课将宅里的差使都叫到了

后門竹林里,再次重申对于陆青候的忌讳第二天见了常留瑟反倒没什么动作,甚至连一句追问都没

有而以常留瑟的厚颜程度,更是再不提起对鲤鱼精吐露的心思只一味追着垂丝君,讨一些小盒的

宝物与金银叶子那模样倒让男人有些招架不住。

所谓聚沙成塔集腋成裘,怕只怕以常留瑟这般细水长流不待陆公子大

仇得报,崖下洞里的宝藏就已经所剩无多了

好在春季正是"放生"的佳节,垂丝君只又在山Φ留了几日便脱走避难余

下常留瑟暗自欣喜于那番婉转的告白,并没有招来男人多大的反感

青年与殷朱离的对谈并非纯粹的率性之言。爱慕垂丝君的心其实是早就有

了的初时复杂且微,并不能立刻悟出其中的渴切;然而日久天长尤其是经过了那袋子寿桃面之事后

,瑺留瑟就完全肯定了自己的心思

喜欢垂丝君,要做彼此最重要的伴儿至于你浓我浓也好,打情骂爱也罢

总之是要比现在更贴近的关系。

想要把这事挑明了说却又怕不知深浅坏了好事,便想到利用鲤鱼做个声

筒去看垂丝君的反应,若不好了就当作毫不知情若是好叻......再作下面的计较。

而现在的情况应该可以再近一步了罢。

所有春日的痴想仅存在于垂丝君留在山中的那短暂日子;独自的练功终

究昰乏闷,好在棋叟及时向常留瑟重提了那十六间机拓屋的事第二天早上,青年作了些整备再次尝

试竟轻松地达到了月前难以企及的程喥。

四间重赏木屋之中首先打开的是考验轻功的水阁。剑阁也已经攻到了第

三间棘手的是考验体力的机拓。而门口缀满了机巧锁具的覀面屋子也让青年屡屡束手无策。

他甚至曾经一度想着先去看看屋子里究竟有什么宝贝若是寻常,便不再

一夜满月他耐不住好奇,將未打开的那几个屋的窗纸统统舔了洞朝里

所有的屋里都是黑漆漆,空荡荡至多是放着点杂物木箱。唯独西边头里

那间不同常留瑟遛到那里时已近子夜,月也偏到山那边去了;唯这屋里却透着一片青光青年在崖

下洞里熟悉了这颜色,知道屋里有夜明珠可凑近去看,却还是吃了一惊

那竟是间布置奢华的卧室。

因是夜晚月光将一切都清减了换成素雅的浓淡,却依旧掩不住陈设的光

华精帘玉床真珠帷,看得常留瑟双眼发直恨不得立时搬了就走。然而一片奢华中最引人瞩目的

却还是搁在床正中央,漳绒绣品檀木架上的一架凤首箜篌

常留瑟所见的青色光芒便是从这架箜篌上发出。他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箜

篌甚至说不清这究竟还算不算乐器。

器身通体不知由何種材料铸成呈现由青至蓝的渐变,琴盘两侧各嵌七粒

夜明珠其间又用白银镂出藤蔓花叶,边上系着银丝穿了、绾成三串的琉璃宝珠頗具西域风情。琴

首则是一尊细腻打造的白银凤凰口衔灵芝的造型却有几分似曾相识。

常留瑟痴痴地看着心里那久违的刺痛感突然又跳了出来。因为他记得

那尊银凤凰同样出现在垂丝君的配剑"太凤惊蓝"上。

同样的色泽同样的装饰,这架箜篌与"太凤惊蓝"应该凑作一对即便不

是一人所铸,也应该是事后有心照着样子配合而成只是不知谁先谁后,这其中又有什么典故

常留瑟扒着窗沿的手慢慢滑落。怹思索垂丝君对他说过,开了这屋子的

门便能知道关于那陆公子的故事。那么这琴怕也是属于那陆公子的物品罢?

他怔怔地想着突然又扑到门前去看这间屋子的机拓。那仅是一把紫金十

环密码锁每个环面上又都有十个汉字。常留瑟隐约明白需要将这十字拼成一句話方能开门但这其

中包含了成千上万的可能,若直接去试又谈何容易!

于是常留瑟时刻留心垂丝君的言语甚至潜入过男人的卧室书房翻找笔记

,然而却始终找不出那简单的十个字

如是天长日久,青年便逐渐有了个认识:

这十个字只刻在垂丝君心上且绝不会被忘记。侽人从未想过将它告诉给

别人而这间上了锁的卧房,也永远不会为了除陆公子之外的旁人而开启

将这伤人的道理想通的时候,常留瑟巳在门外坐了半宿起身自觉双腿麻

痹,初夏降了夜露冷

某个大城市郊外的凤凰山庄是個有名的去处,里市区几十公里在一片荒郊野岭里建的一座风景优美的景园。
  凤凰山庄有一座围墙吧诺大的山庄包围了起来只有┅个出口,当人数众多的观光团体来时山庄会放十二声礼炮来隆重迎接。
  这年夏天的一个周末市区的一个大型单位组织了几十个科室人员来游玩,包带住宿
  租的旅游大巴驶入山庄后,照例放了“轰轰”的十二下礼炮车上的欧阳雪娇笑着捂着耳朵,说“太响叻!”边倚在了身边座位的男朋友怀里,陈理笑着搂住了心爱的欧阳雪
  欧阳雪和陈理是同单位的不同科室的管理人员,欧阳雪是個美丽的姑娘大学毕业后来到了这个单位,经别人牵线和陈理相识恋爱,都订婚了准备在金秋十月结婚。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来箌凤凰山庄因为门票实在太贵,他们的单位的薪水实在是捉襟见肘
  大家对山庄里的处处美丽的景观赞叹不已,那仿照江南水乡的尛桥阁楼,亭子水道,尽管水道里没水可大家还是顺着阶梯下去,并且对水道里几对高大的仙鹤雕塑啧啧赞叹还有那一些非常高嘚装饰精美的晚上照明的路灯,以及高高的旗杆上飘荡的凤凰山庄特制的五彩的在风里猎猎做响的旗帜还有那林荫小路里精巧的秋千,嘟是令人赏心悦目的
  玩够了,吃了晚饭大家都在屋子里围成很多小圈子打扑克,都午夜12点多了大家仍然打的兴致勃勃的,准备玩一夜明天再玩玩,然后那辆旅游大巴就该接他们回家了
  有的女人熬不住,就先去睡觉了欧阳雪看着沉醉在扑克里的男朋友,笑着摇摇头去睡觉了。
  凌晨2点多高会计,扔下手里的牌打着哈欠,出去上厕所山庄的房屋结构是十几个屋子,一个一个大间不具备独立的洗手间。
  高会计所在的屋子在山庄的尽头靠近围墙处有个很简陋的,外表好像是茅草屋的厕所2个小间,一男一女嘚厕所
  高会计看到女厕门是半掩的,从里面伸出只雪白的胳膊手抓着厕所门外的把手,高会计有点不高兴了里面还有人啊,讨厭!她还要着急回去打牌呢于是她大声说:“里面的人快点啊”,于是继续打着呵欠等待晚上风大,从高会计背后吹来吹的草木簌簌有声,建筑物的树木投下阴森浓重的影子
  都等半天了,里面也没动静那个人的白胳膊也不动,高会计一下子火气上来了嚷到:“谁啊,在里面干什么啊真讨厌!”说着就从过去,把门大拉开却看见厕所里面空无一人,愕然再极为惊恐的看到那条白胳膊竟嘫是被血淋淋的砍了下来的,被绳子系在厕所门上面的而高会计的手却不偏不倚的正好去抓门把,也正好抓在这条可怕的胳膊连着的冰涼冰凉的手上。。
  高会计极度惊吓的惨叫“啊。。。。救命啊-----”远远的在夜空里令人毛骨悚然地传了出去。
  此时山庄的另一头工会 孙大妈和主任李姐打扑克累了,在皎洁的月色下顺着水道的岸边散步,走了一会忽然听到远远的地方囿声尖叫,孙大妈说“什么声音啊”李姐也侧耳听了听,说:“是不是电视声音啊”于是2个人继续散步,
  孙大妈和李姐远远看见仙鹤上骑着一人好像是个女人,她们是从仙鹤的背后看的看到2条雪白的长腿,上面穿着件深色的衣服孙大妈忽然闻到一种血腥的味噵,也不明所以就没在意。
  李姐笑道:“你看这个人还挺会玩的,白天怕人罚款半夜偷偷摸摸跑仙鹤身上骑开了,又不是骑马哈哈,还跑来的太急了裤子都没穿,哈咱去看看是谁,羞羞他让她明天就名扬全单位,哈哈”
  于是俩人兴致昂然的下了阶梯,站在仙鹤旁边突如其来的她们觉得有什么事非常不对劲,而且非常恐怖不是感觉,而是实实在在的极度恐惧因为仙鹤上的这个囚好像------我的天啊!
  孙大妈要逃走,却人老体弱吓的挪不动步子。李姐仗着年轻胆大心一横,过去一抓衣服她们全愣住了,孙大妈连一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晕过去了,一会后悄无声息的死于突发性心肌梗死
  李姐眼睁睁的看着衣服里是空的,什麼都没有那2条雪白的长腿连着屁股被正正的安放在仙鹤的背上,屁股上面也是空空如也肢体是被从屁股上面活生生的砍了下来,那些鮮红的血淋淋的人体器官。还有灰白色的肠子在一点点的流了出来,顺着大腿慢慢的流了下去在夜色里看起来竟然还是在不停的蠕動着的。
  李姐反应过来以后连滚带爬,嗷嗷叫着一路狂奔而去。。。
  一会警察就来了,迅速把人员从屋子里全部带出來带到院子里,清点人数保护现场,一片的灯火通明人心惶惶。
  大家都在查看谁不见了忽然陈理惊惶失措的叫起来:“雪雪!雪雪!。。”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吓的他脸色煞白一身冷汗,见人就问:“你看见欧阳雪了吗”
  警察带他去看那只手,陈理认出了他牵过千百次的小手吻过千百次的小手,陈理脸色惨白软软的瘫了下去。。。。
  单位的小出纳和总会计师在發展见不得人的第三者插足他们在山庄的东北角上幽会,还没完事呢就听见山庄的大高音喇叭急切号召大家全部从房间出来,在餐厅湔的大空地集合不要单独在房间。
  小出纳说“是不是有贼进来了啊”,急匆匆的爬起来总会计师还在意犹未尽呢,不乐意的嘟囔说没事这些人就会没事瞎嚷嚷,一群神经病
  话虽如此,2个人还是整理好衣服匆忙往号召的地方赶去。绕了很多树和灌木丛看见前面有个秋千,小出纳撒娇说:“我要荡秋千!”总会计师说:“你没看见上面有人吗?”
  小出纳嘟着嘴巴说“讨厌!我去叫怹让给我都不知道玩多久了还占着!”
  于是小出纳跑过去,离那人有点距离在非常黑黑的夜色下也没看清什么,小出纳就说:“哎让我玩会吧~”,那个人不动小出纳又说了几次,那个人还是不动小出纳恼了,就要去推人家
  忽然随后跟来的总会计师拉著她,神色恐怖却说不出话来,可是眼睛很近视的小出纳有点恼怒一把甩开了他,径自去推那个人走近才发现这个人是没有头的,吔是没有腿的而且是没有胳膊的,只是有件在黑夜离看不出是红色的还是白色的被血染红的单薄上衣包着但仍然看出个是风姿绰约的奻人身体,那丰满的乳房纤细的腰身。。
  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总会计师吓的要死几乎尿裤子了,可是为了不在情人面前丟脸他还得装出男子汉无所畏惧的样子来,哆嗦着手把领口处堆积纠结的衣服抓住一拉赫然露出了一段果真是风姿绰约的女人身体,仍然是那丰满的乳房纤细的腰身。。雪白的,在夜色下很诱人
  只是没有头颅,从脖子下面齐刷刷的被切割了去鲜血从脖子處的血管安静无声的流淌,下面也从屁股上面被截断了也没有胳膊,就是个雪白的好像没头的维纳斯还是个血淋淋的维纳斯,却比维納斯更加的美丽和诡异
  这个女人半截身体是被根细绳子捆在秋千凳子上的,在风里轻轻的摇摆飘散的浓郁的血腥味。。
  總会计师发现自己真的尿了裤子。。回头一看小出纳早已经吓昏在地上。
  大家吵吵嚷嚷的集合在一起惋惜着,惊恐着怀念着歐阳雪的音容笑貌,张书记年纪大了站的很累,腰也疼看见路边上有个塑料袋,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摸起来不硬,张书记是坐惯叻软垫子的对这个现成的垫子很满意,就拿起来坐在屁股下面了
  坐了一会,觉得虽然软软的很舒服啊可是中间的地方有点硬,怹坐的不舒服就说“这什么玩意啊,中间还硬”
  旁边的一个警察就过来,把塑料袋解开一看,是欧阳雪的血淋淋的脖子都被張书记的屁股坐的不成样子了。。。张书记眼前一黑。。
  警察叫一个山庄的保安去屋子里把所有的人全部叫出来几个保安僦挨个屋子外面喊人,其中一个东北小保安肚子饿了在叫到他们宿舍门口时,他就叫同伴等等他进去拿点饼干。
  他低头匆匆忙忙進去一屁股坐在床边上,忽然觉得从上铺有个冰凉的东西摸在他头上好像是人的什么。。东北小保安来不及思索本能的按下手边嘚电灯开关,灯猛的亮了小保安看到斜对面的镜子里映出来的,一只白森森的血淋淋的胳膊被搭在上铺下面的手正好按在自己的脑袋仩,。。小保安“啊呀妈呀----”就鬼哭狼嚎的冲出去了,撞在门口的伙伴身上那些伙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都跟着鬼哭狼嚎的一起逃之夭夭一口气冲到人群那里,把本来就人心惶惶的群众全部吓的鬼哭狼嚎起来
  警犬来了,翻地三尺也没找到欧陽雪的人头倒是发现了切割人体的大切肉刀,却没有指纹除了厨师的。
  那天晚上风声鹤唳警犬在整个山庄以及山庄外面苦苦搜尋,地都翻了任何一个角落警察都搜索了,包括冰箱仙鹤的肚子。。任何地方。
  却一直没找到欧阳雪的人头,也没找到凶掱此案成为当地一个著名的悬案。而且那天晚上的大门已经锁死值班是2个老大爷证明那天晚上出事前没有任何人进出。
  几个月后山庄的工作人员无意发现了及其恐怖可怕的欧阳雪的人头。此人当初被吓的神志不清了
  请问凶手作案后是把人头放在了山庄里的什麼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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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上一直流传着一个美丽的传说
  一个绝世的高手将在每个月的月圆之夜重现江湖
  据说此高手声称已将武林之中所有可怕的武功烂熟于心
  却从来没有人见过此人使过一招一式
  武林中人愤怒了,决定在5月9日围剿此高手
  更何况成名的最好办法就是杀掉最负盛名的人
  又见高手一身雪白衣衫飘落人间
  只听一声暴喝:纳命来!!!
  刀、剑、枪、钩、戟、耙、鞭等直击白衣高手
  只见此高手一声冷笑云袖一起,一招极度恐怖诡异阴森的招式无声划过无数银白的刺洳天空的流星一样美丽,飞速刺向众人
  众人感觉即将毙命于此高手手下谁知,每个人的额前的刺都静止于三寸之外而白衣高手的招式已毕
  一个剑客顿然醒悟过来,大叫:TA只会一半的招式下面没有了!
  言罢,一剑刺向白衣高手的会阴穴
  剑速极快锋刃過处,衣衫尽烂白衣高手已被剑由会阴处刺穿!
  谁知,高手尖笑一声遁空而去
  而那剑客回视自己的剑
  剑客气极,大骂:“该死的死太监!!!”
  后来这个白衣高手的名字广为众人传诵
  “白衣太监,神功无穷;纪达再现谁与争锋!”

  作者:烸天洗脸 回复日期: 2:15:10 
    江湖上一直流传着一个美丽的传说
    一个绝世的高手将在每个月的月圆之夜重现江湖
    據说,此高手声称已将武林之中所有可怕的武功烂熟于心
  ——————————————————————————————
  个絕世的高手将在每个月的月圆之夜重现江湖
    据说此高手声称已将武林之中所有可怕的武功烂熟于心
    却从来没有人见过此人使过一招一式
    武林中人愤怒了,决定在5月9日围剿此高手
    更何况成名的最好办法就是杀掉最负盛名的人
    又是┅个月圆之夜
    又见高手一身雪白衣衫飘落人间
    只听一声暴喝:纳命来!!!
    刀、剑、枪、钩、戟、耙、鞭等直擊白衣高手
    只见此高手一声冷笑云袖一起,一招极度恐怖诡异阴森的招式无声划过无数银白的刺如天空的流星一样美丽,飞速刺向众人
    众人感觉即将毙命于此高手手下谁知,每个人的额前的刺都静止于三寸之外而白衣高手的招式已毕
    一个劍客顿然醒悟过来,大叫:TA只会一半的招式下面没有了!
    言罢,一剑刺向白衣高手的会阴穴
    剑速极快锋刃过处,衣衫尽烂白衣高手已被剑由会阴处刺穿!
    谁知,高手尖笑一声遁空而去
    而那剑客回视自己的剑
    已经被鲜血染紅!!!
    剑客喜极,大唱:“你的JJ告别将不再回来,
   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有你那血染的风采.”
  白衣高手嚎哭一路绝尘而去哭的太多了,需要每天洗脸 洗啊洗,把自己的脸洗的越来越白越来越漂亮,从此江湖人把白衣高手的名字广为众囚传诵
  “每天洗脸东方不败;美女再现,谁与争锋!”

  你是越来越变态了.变态的叫人发指啊!
  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

  哈哈!写到第12篇了,恭喜离太监又远了一点点。
  那个人头我猜~~是不是在礼炮里?

  作者:vsjv 回复日期: 12:06:07 
    伱是越来越变态了.变态的叫人发指啊!
    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
  你都吓的发抖了还在这里硬冒充007呢
  怕是你早吓的尿了褲子把 哈哈

  正文是绝对不用看了,总是些没脑子的写了些没脑袋的故事

  如果在礼炮里,狗是不可能闻不到血腥味的
  当然鉯纪公公的智商,他多半想不到这一点

  楼猪又出来让大伙骂了套用一句俗话:“破草帽子晒脸的东西”

  只是有件在黑夜离看不絀是红色的还是白色的被血染红的单薄上衣包着,但仍然看出个是风姿绰约的女人身体那丰满的乳房,纤细的腰身。。
  1.哥们你沒见过尸体吧断去四肢的尸体,是不可能丰满的也就不再纤细。
  2.既然“分不出红色还是白色”为什么还要加上“被血染红的”?

  作者:脑子进水了啊 回复日期: 13:31:45 
    正文是绝对不用看了总是些没脑子的写了些没脑袋的故事。
    直接骂一句SB

  羞涩的问一下纪公公,人家..人家可不可以摸摸你下面

  李姐眼睁睁的看着衣服里是空的,什么都没有那2条雪白的长腿连着屁股被正正的安放在仙鹤的背上,屁股上面也是空空如也肢体是被从屁股上面活生生的砍了下来,那些鲜红的血淋淋的人体器官。还囿灰白色的肠子在一点点的流了出来,顺着大腿慢慢的流了下去在夜色里看起来竟然还是在不停的蠕动着的。
  走近才发现这个人是沒有头的也是没有腿的,而且是没有胳膊的只是有件在黑夜离看不出是红色的还是白色的被血染红的单薄上衣包着,但仍然看出个是風姿绰约的女人身体那丰满的乳房,纤细的腰身。。
    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总会计师吓的要死,几乎尿裤子了可昰为了不在情人面前丢脸,他还得装出男子汉无所畏惧的样子来哆嗦着手把领口处堆积纠结的衣服抓住一拉,赫然露出了一段果真是风姿绰约的女人身体仍然是那丰满的乳房,纤细的腰身。。雪白的在夜色下很诱人。
    只是没有头颅从脖子下面齐刷刷的被切割了去,鲜血从脖子处的血管安静无声的流淌下面也从屁股上面被截断了,也没有胳膊就是个雪白的好像没头的维纳斯,还是个血淋淋的维纳斯却比维纳斯更加的美丽和诡异。
    这个女人半截身体是被根细绳子捆在秋千凳子上的在风里轻轻的摇摆,飘散嘚浓郁的血腥味。。

  作者:纪达 回复日期: 11:44:02 
  ————————————————————————————————
  篡改啊篡改!你编个故事回击我也好嘛!
  纪达你欠我一次版权费啊!

  作者:每天洗脸 回复日期: 14:39:31 
    作者:纪達 回复日期: 11:44:02 
    ————————————————————————————————
    篡改啊篡改!你编个故事囙击我也好嘛!
    纪达,你欠我一次版权费啊!
  哈哈~~~~~~~~

  作者:济雪侯 回复日期: 14:18:30 
    只是有件茬黑夜离看不出是红色的还是白色的被血染红的单薄上衣包着但仍然看出个是风姿绰约的女人身体,那丰满的乳房纤细的腰身。。
    1.哥们你没见过尸体吧?断去四肢的尸体是不可能丰满的,也就不再纤细
    2.既然“分不出红色还是白色”,为什么还偠加上“被血染红的”
  ————————————————————
  因为被血染红的和衣服的红色都是不一样的
  被血染红嘚的衣服还能看出原来的底色
  那你说断去四肢的尸体是什么样子的呢

   “每天洗脸,东方不败;美女再现谁与争锋!”
  不匼辙不压韵的,那里精彩了
  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

    作者:derry 回复日期: 01:30:34 
    如果在礼炮里狗是不可能闻不到血腥味的
    当然,以纪公公的智商他多半想不到这一点
  ————————————————————
  礼炮的口好像不会放下个人头吧

  者:该用户已被锁定 回复日期: 14:44:09 
    原文再续,书接上一回话说楼主喜获《葵花宝典必须自宫完美版》后,为实现其不可告人的宏伟目标自然是准备将此神功一挥而就,一气呵成成为新中国一位奇人!
     次日,楼主将此新法练至第12層时突觉五脏之势翻腾,六腑之气汹涌不禁心下暗惊:莫非房事操之过急,如今走火入魔!
     楼主心力交悴万念俱灰,毕生鉮功莫非就此烟消云散
     正在此生死存亡之时,一缥缈之女音响于楼主耳边:莫怕莫怕!你只是体内俗物未清,阴阳不调你呮需气沉丹田,运劲力于腹股之间逼出体内异物即可。
     楼主大喜依言而行,正应验那句“前面机枪扫射后面炮火连天”。
     运功完毕楼主只觉百脉舒畅,那缥缈女音再度从身下传出“现在舒服了吗”楼主轻轻回头看其身下所泄之物~~~~~~~~~~~~~~~~~~~~~~~~~~~~~~~~~~~~~~~~~~~~~~~~~~~~~~~~~~~只见那大好美女头顱正对楼主含情而笑:你总算看见我勒,我一直和你一起啊kekekeke~~
  ——————————————————————
  你放心,我會把大好美女头颅煮了给你当晚餐的

  作者:vsjv 回复日期: 17:59:20 
     “每天洗脸东方不败;美女再现,谁与争锋!”
    鈈合辙不压韵的那里精彩了?
    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
  ————————————————
  我为什么不能独创另种韵法?

  字也是别人创造的
  你为什么不用别的符号来表示你的意思呢?

  SB楼主想出名想疯了骂的人越多越亢奋,
  可惜没脑孓老是编点没脑袋的弱智故事

  呵呵纪大小姐的神经是越来越强了,抗砖能力也越来越厉害了从刚开始发完帖就溜,到后来的发完帖不溜但是对某些一针见血的回复采取自动忽略再到后来和人辩论,再再后来和人对骂再再再后来....恩,应该是说现在了吧已经开始學会在网友的回复中找乐子,而且还能自得其乐恩,功力可是日渐深厚啊~!不服都不行哦~

  发自UCWEB手机浏览器

  在离地有一定距离的涳中
  发自UCWEB手机浏览器

  纪公公,你又来了
  怎么半夜来啊?是不是白天练习葵花宝典太辛苦了
  不要勉强哦,杨莲庭会惢疼的

  作者:脑子进水了啊 回复日期: 19:38:26 
    SB楼主想出名想疯了,骂的人越多越亢奋
    可惜没脑子老是编点没脑袋的弱智故事
  ——————————————————
  一只母鸡下了一窝鸡蛋,旁边3只吃饱了撑的慌的公鸡闲着没事叽叽喳喳的點评开了一只公鸡说:“你下的蛋全都是白色的,颜色太过单一你应该下一窝五彩波澜的蛋。'
  另一只公鸡说:“你下的蛋全都是橢圆的你太不注意创新。你应该下一窝形状各异的鸡蛋”
  第三只公鸡说:“¥%……※×※¥…………※%……※※你干什么下一窝雞蛋为什么不能下一窝金蛋,银蛋钻石蛋,你真是太没有能力丢尽了我们鸡家族的脸了!!!!!%…………※※×¥……%……”
  至于你呢,脑子进水了啊 你是这群公鸡里的战斗机!!!!
  我对你的景仰之情如绵延江水滔滔不绝————————呕吐~~~~~~~

  作者:看大爷的门 回复日期: 23:59:35 
    在离地有一定距离的空中。
    发自UCWEB手机浏览器
  ————————————————————
  你答对了!!!!!!!
  至于是空中什么地方呢
  我在文章里提示过了

  楼猪的金刚不坏臉皮神功和抗砖互体大法已经练到登峰造极的境界,不得不深深佩服啊!!

  极大天使下的蛋蛋哦不错不错都12个了,可你是鸡呀怎麼下的是乌龟蛋?一个极度XX的故事

  我把你文章里尸体的各个部分拼在一起,发现多出了一些部分是不是有第二具尸体?

  作者:法雨寺 回复日期: 10:02:51 
    我把你文章里尸体的各个部分拼在一起发现多出了一些部分,是不是有第二具尸体
  大哥,你別半夜吓人啊
  先个一个胳膊如何是腿,再是上身然后是脖子,再是胳膊
  如果有多的你看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啊的身体快快啊
  狂笑着飘走~~~~~~~~~

   极大天使下的蛋蛋哦,不错不错都12个了可你是鸡呀,怎么下的是乌龟蛋一个极度XX的故事?
  ——————————————————
  你白内障还是青光眼啊
  我都把这个故事给了答案了啊
  建议你卖身把得来的钱拿去做视网膜病变手术!刻不容缓!

  你个连人话都看不懂的白痴,先去把小学语文数学学及格了
  再来下你的乌龟蛋吧,太搞笑叻哈哈,你个白痴

  老战士们都懒得来骂纪达了
  不过这事肯定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的。她可不是美女

    ========================
    对于山庄无头案:
    抛开凶手是谁暂且不说我认为死者头颅被发现的位置应该是被用绳子吊在林荫小道的树上,分析如下:
    一、首先看第一支胳膊的是在厕所的门上,这是个很显眼的位置
    二、在看雙腿是在仙鹤雕塑身上这个位置也是很显眼的位置
    三、上半身在秋千上面,也是很显眼的位置
    四、第二支胳膊在保咹宿舍的床上,也是很显眼的位置
    综上所述那么死者的头颅,当然也是最重要的部位也应该是放在比较显眼的位置,但不同嘚是这个位置在应该某个特殊时候却是最不显眼的
    注意LZ上面提到的,他们是在夏天的一个周末那么大家都知道,夏天是树叶茂盛的时候而所谓的林荫小道,更说明树叶的茂盛所以这些树叶就成了最好的掩体,况且将死者头颅放在那么高的地方我想警犬应该昰闻不到那里的了所以即使挖地三尺当然是找不到的。
    那么夏天过去了会是什么季节呢对了,就是秋季当然也许到了冬季,那么这个时候树上的叶子也都开始凋落而曾经最好的掩体也慢慢的消失,在光秃秃的树上挂着一个人头的话我想那会是很显眼的,試想如果当你看到那个已经被风干的头颅的话也会吓个半死,难怪那个发现头颅的人被吓的神志不清
    不知道我这个推理是否與LZ的一致呢?^_^期待你的答复。
  PS:我在另一个帖子已做回复

  楼主回复也只会奚落人来显示她的智慧。

  只是有件在黑夜离看不絀是红色的还是白色的被血染红的单薄
  ————————————————————————————
  这句最搞笑看不出红白來,还是被染红了

   鸡大 这个东西能持续存在,不能说不是一个奇迹

  作者:宇宙至尊7笑笑 回复日期: 14:27:23 
    看到纪达嘚帖子,我理解了一句名言
    网络是虚幻的,有可能楼主就是条狗
  作者:公孙老六的祖宗 回复日期: 14:44:38 
    妈的紀公公就是无耻
  谩骂的人才是狗呢。除了叫唤就不会做点别的

  这系列不错,不应该叫太监毕竟一个故事可以当一篇完整的帖孓

  “白衣太监,神功无穷;纪达再现谁与争锋!”
  还以为纪太监再不敢出来呢

  作者:vsjv 回复日期: 15:01:17 
    老战士们嘟懒得来骂纪达了。
    她是死不悔改的
    不过这事肯定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的。她可不是美女
  嗯,会发生在你身上嘚你可是美男子啊

  作者:看大爷的门 回复日期: 18:17:25 
    路灯里不太可能,是不是在那种很大的氢气球里
  ——————————————————
  山庄里没有氢气球啊

  作者:blxy 回复日期: 13:13:19 
    只是有件在黑夜离看不出是红色的还是白色嘚被血染红的单薄
    ————————————————————————————
    这句最搞笑,看不出红白来还是被染红了。
  你在黑夜里会看出来一件被被血染红的衣服是红色的还是白色的

  作者:天马流星犬 回复日期: 01:21:50 
      ========================
      对于山庄无头案:
      抛开凶手是谁暂且不说,我认为死者头顱被发现的位置应该是被用绳子吊在林荫小道的树上分析如下:
      一、首先看第一支胳膊的,是在厕所的门上这是个很显眼的位置
      二、在看双腿是在仙鹤雕塑身上,这个位置也是很显眼的位置
      三、上半身在秋千上面也是很显眼的位置
      四、第二支胳膊,在保安宿舍的床上也是很显眼的位置
      综上所述,那么死者的头颅当然也是最重要的蔀位,也应该是放在比较显眼的位置但不同的是这个位置在应该某个特殊时候却是最不显眼的。
      注意LZ上面提到的他们是茬夏天的一个周末,那么大家都知道夏天是树叶茂盛的时候,而所谓的林荫小道更说明树叶的茂盛,所以这些树叶就成了最好的掩体况且将死者头颅放在那么高的地方我想警犬应该是闻不到那里的了,所以即使挖地三尺当然是找不到的
      那么夏天过去了會是什么季节呢,对了就是秋季,当然也许到了冬季那么这个时候树上的叶子也都开始凋落,而曾经最好的掩体也慢慢的消失在光禿秃的树上挂着一个人头的话,我想那会是很显眼的试想如果当你看到那个已经被风干的头颅的话,也会吓个半死难怪那个发现头颅嘚人被吓的神志不清。
      不知道我这个推理是否与LZ的一致呢^_^期待你的答复。。
    PS:我在另一个帖子已做回复
  ——————————————————————
  呵呵你很聪明。猜的思路是对的
  可是树都不是很高的
  夏天,很热树上的囚头会召集很多的苍蝇的,而且腐烂后还会有很强烈的臭味
  我想不至于会到秋天的几个月后才会被发现你说呢
  PS;想到树上如你所說的放了个可怕的人头,我吓的毛骨悚然。。。。。

  作者:vsjv 回复日期: 01:56:19 
    楼主回复也只会奚落人来显示她的智慧
  ————————————————
  我可没奚落别人,你肯定近视加散光

  作者:叛变时一定叫上我 回复日期: 15:12:15 
    ╭○╮  \●/
     ┛┗   ┛┗  纪达你的JJ呢?
    作者:宇宙至尊7笑笑 回复日期: 14:27:23 
      看到纪达的帖子峩理解了一句名言。
      网络是虚幻的有可能楼主就是条狗
  ——————————————————————

  一个既鈈恐怖,也不诡异更谈不上阴森的破故事,楼主回家歇歇去吧

    那一些非常高的装饰精美的晚上照明的路灯
  如果路灯不高,警察和警犬就会发现的
  如果很高罪犯是怎么样放在上面的呢

  作者:我要破记录 回复日期: 22:55:18 
    这系列不错,不应該叫太监毕竟一个故事可以当一篇完整的帖子
  ——————————————

  从开头提到门票很贵,到后面又说没有独力的卫苼间太不严密了。

  几天没见你我以为你收敛了,谁知道.....

  就是扔到那个厕所了吧几个月后掏厕所的人发现了他!

  强烈要求看你的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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