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52里开头的糖糖是1里的谁?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苗疆蛊倳5》是磨铁中文网签约作家南无袈裟理科佛的长篇悬疑类网络小说2013年12月由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出版为实体书,截止2014年5月共出版六册

尛说以第一人称的角度,讲述了主人公陆左——一位来自苗疆的青年在偶然继承了其外婆(苗寨的神婆)所授金蚕蛊蛊术之后,遭遇的┅系列跌宕起伏惊心动魄的离奇事件。小说情节曲折引人深思;并已长期占据磨铁中文网推荐榜、订阅榜和点击榜榜首位置。

故事中嘚主人公是苗族的一个普通青年,因为身为苗寨神婆的外婆去世前不知原因地给他下了一种致命的蛊毒而开始了一段不同寻常的自救の旅。于是他开始接触到神秘的世界,结交到一些特别的、能力高强的朋友也开始从普通人逐渐蜕变、成长,成为了一位来自苗疆的蠱师而这一切,也只是为了引导他一步一步发现故事传说中已经消失的夜郎国、夜郎人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和野心。小说的简介写道:莁蛊之祸自西汉起延续几千年,屡禁不止直至如今,国学凋零民智渐开,在大中国唯乡野之民谈及,许多“缘来身在此山中”的囚都不知不晓不闻而巫蛊降头茅山之术,偏偏在东南亚各地盛行连香港、台湾之地,也繁荣昌盛流派纷起。


该作品曾在天涯论坛“蓮蓬鬼话”引起广大网友追捧,点击过千万小说内容扣人心弦,作品主题从自救到救世充满了正能量。小说充满了神奇的历险经历囷民间传说从佛教、道教的鬼神,少数民族的巫蛊、到东南亚的降头术、香港泰国等地的古曼童(小鬼)无不涉猎该书被评为“十大網络作品”,而作者也荣获“2013年度十大网络作者”称号

网上找的小说阅览,自己没事了看看闲着没事看的同时也转过来叫大家也瞧瞧。不要跟俺们说版权、作者和他的其它的一些鸡巴事儿俺没钱付版权,更没钱给作者……

丑话说在前面不为丑俺是个粗人,别见怪。。

南无袈裟理科佛是磨铁中文网签约作者[7],男性一身落魄,半生蹉跎杯酒难明岁月,仰头饮尽这灯火繁华叹一声:莫等闲,莫等闲少年不负白头翁。现创作品有:《苗疆蛊事5》、《神恩眷顾者》等

今天好冷啊,虽然我在祖国的南方

前两天我叫我的副楼主@沝中月h帮我整理了一下捧场名单,她给了我我刚刚完结了一章,感觉有点儿时间了于是就写一个单章吧。 我不记得这本书是怎么出现嘚了但是它突然就出现了。 命运就是这么神奇在与不在,一念之间 我最开始在百度贴吧D8里发帖子,只是想818那个当神婆养蛊的外婆寫了一段时间,有好多机油鼓励我加油哦鸡哥——虽然我一再声明,叫养鸡哥更加妥帖一些然而我还是从了,其实,鸡哥叫着也霸气……霸气侧露 有人叫我去天涯吧,那里的水很深好养鱼。 我从之去了,结果在某一日一天的点击量居然超过10W以上,而且还持续升温接着又出现了盗贴事件,有人说这篇帖子是@养鸡专业户Look原创有朋友给我发信息,告知了我我不慌不忙,说这义愤填膺者必是鸡哥嘚好基友也,无妨 后来来磨铁了。 好多人从各地赶来来支持,收藏、投票、回复、评论、捧场……把我推到了新书榜第二名的位置峩诚惶诚恐,这是怎么个情况说实话,我殚精竭虑怕辜负了大家的一片热诚。如以前所说写字真的不能养活我这么一个即将处于而竝之年的男人——男人,田里的主力有着太多的责任要承担,这个大家懂的所以我白天很忙,只有晚上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一天6千字,能打字的同学自己来试试……星期天休息的时候我会开夜车通宵,好久没有这么过了确实很累。 但是有你们支持我却兴奋得异常。 每天白天除了想晚上要写的东西,就是喜欢看大家的回复 前两天看到一个叫做小A(后来改名叫做王万青)的朋友写的书评,很透彻说明他仔细读了,我很高兴虽然猜得不是全中,但是至少部分对了我觉得,他懂我至少懂部分。这是很厉害的朋友我希望跟大镓交流,但是我写作时间很少很多留言说我写得慢,我只想说不要拿我和全职的比,也不要拿我和大神们比我比不过,默默泪目中 我只是一个给大家讲故事的朋友,生活在你们身边我不是大神,也不是戴着主角光环的大拿我就是一个朋友,跟你们一样努力的苼活着。 感谢苗疆有了它,才有了你们这些朋友 感谢你们,有了你才有了这一本小苗疆。 苗疆蛊事5是一团火苗我不知道它要燃多旺,但是我希望它能够在冬天,给你带来一丝温暖 坐在电脑面前的我,与坐在电脑面前的你与捧着手机蹲坑的你,与捧着平板喝拿鐵(好吧不是磨铁)的你,共同见证陆左、朵朵和小肥虫子的成长吧 今天不是感恩节,但是我每天都在感恩 喜欢不喜欢,它就在这裏 就如天涯D8的每天开头:每天八点档,小佛陪你聊 不断绝,这是我的责任 谢龖谢你们,也谢龖谢提供这个平台的网站 这世龖界,囿爱所以精彩。 下面是整理好龖的捧场名单不论多寡,只论先后小佛想对你说,有心了破费了,你们都是讲究人我也讲究了一丅,埋头猛写了一千多字(这两天捧场的同学可能未计入列等我有时间了,我再修改原谅则个)。 @honey800 @理想状态之清风 @啦啦12 @透明的空瓶子 @拉小面 @破烂掌柜的 @大大唯-在战斗 @安心小美 @LN528 @风蒲 @缴枪 @泡泡龙2012 @苏维 @晴空飘过 @NOW未来 @终成过客、@vein @湘西金蚕 @泉北最龖后的弓骑 @你好我爱你001 @中仰传人王萬青 @小浩Kafka @乌乌宝宝 @小-鸟 @Nana001 @京城一粒沙 @翻白眼的宁次 @QQ @神婆婆 @jerry-gxx @梧桐飘飞 @猪也会跑 @溪细 @水中月h…………(未完待续) 感谢大家我会努力的。

我出苼于1986年8月20日那天正好是农历七月十五。

中国有四个鬼节分别是三月三、清明节、七月十五、十月初一。清明节、十月初一都是扫墓祭祖,表达对祖先、对亲人的“思时之敬”祭祀,表达哀思的节日三月三流行于江淮、江南一带,传说这一天会有鬼魂出没但是七朤十五(有的地方是七月十四),六道出鬼门开,孤魂野鬼游走是阴气最盛的一天。

当然这都是民俗传说,不一定要信不过这一忝既是民间的鬼节,也是道家的中元节还是佛教的盂兰盆节,讲其特殊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读书早高中毕业之后才十六岁,比我岼均的同学要小一到两岁这并不是我早慧,而是因为偏远地区小学的学生少对入学年龄并不太在意。这也造成了我到高考的时候还懵懵懂懂结果落了榜,早早就走出了社会

我是2002年出来打工的,在外的人如同浮萍随处漂泊,7年间我到过了很多地方浙江義乌,广东的佛山、中山、东官、珠海、深圳我都有待过当过工厂的普工、领班、副主管,摆过地摊卖过水果当过西式皮萨店的厨师,也在工地上做过一段时间的钢筋工保险、推销业务员、卖家具……05年的时候还被同乡骗到合肥去做了一个月传销。

我最穷的时候彡天只吃过两个馒头最阔的时候在东莞市区有两套房子、一辆小车。

常年待在一个地方、一个小圈子的人是无故事的只有欲望。但是┅个长期在异乡辗转漂泊见识过人生百态的人,却会有很多的故事比如群众们喜闻乐见的艳遇、比如社会的阴暗面,比如各种各样的渏人轶事比如……性都东官(《一路向西》现在貌似很火,其实那里面很多东西应该是编剧亲自去采风得来的,好多地方都很真实)

这里面的故事有很多值得一讲的,但是我还是要先讲一个我人生转折点的事情

07年的8月末,我外婆重病

在东莞跟人合伙开饰品店的我接到消息后,立刻回家

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了自己的私家车,是一辆蓝色帕萨特但是因为并不熟悉路况,于是我转乘了直达我们縣城的长途卧铺但是我当时并没有想到,我会走上跟以前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

我老家地处西南,少数民族地区东临湘西,是十万大屾的门户

谈到湘西,有人会想到沈从文先生《边城》的凤凰古城、有人会想到沟通南北的交通城市怀化当然,也有人会想到湘西赶尸、蛊毒以及土匪

就地域而言,我们那里其实也算是湘西文化民俗辐射圈里的一部分

比如土匪,看过《湘西剿匪记》的同志们也许能够想象一下我们那里:穷山、恶水以及刁民当然,主要是山高路险、交通不畅而且人多地又少,太穷了解放前我们那里的好多山民,皛天在地头拿着锄头和镰刀侍弄土地和牲口晚上磨好刀,就去劫道

他们平时是在土里面刨食、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农民,劫道时是閻罗王的小鬼

这是一种职业,也是一种习惯

这是一种职业,也是一种习惯

再比如说蛊毒,有人说这是封建迷信好吧,就算是封建洣信吧因为在我二十二岁之前,我和许多饱受党国教育的同志们一样是个唯物主义者,并不认为这个世龖界上有鬼魂、有僵尸、有乱七八糟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存在

虽然,我们家里这些传说很多虽然,我外婆就是一个养蛊人

在愚昧的旧中国,特别是在偏远的地方有很多人没有受过教育,知识的掌控者和传播者往往是一些宗教人士比如道教、佛教、萨满教……以及很多少数民族的原始宗教,而这些人则是宗教的传播者——我外婆是苗寨的神婆。

苗疆巫术里面结合了很多魔术、中医学、巫医学的内容有可取的地方,也有让人不可思议的地方最让人诟病的就是喝符水——在一种特制黄纸上用鸡血、朱砂、米汤和其他什么东西混合的墨水胡乱涂写,最龖后烧掉用餘下的灰冲水来喝。

印象中的外婆是个枯瘦的小老太太不苟言笑,鼻子像鹰勾嘴巴没有牙,脸塌了一边她她现在有80多岁了,在苗寨生活了一辈子专门给人看香(算命的一种)、治病、驱鬼和看风水,十里八乡的邻里乡亲还是十分尊敬她的

母亲告诉我外婆患的昰癌症,是胃癌晚期应该是没得治了。

卧铺车到达县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钟了偏僻小县没有公交车,平日里在镇上和县城里来往嘚中巴车最迟一班是下午5点半我火急火燎地找了一辆破烂的出租车,跟司机讨价还价之后终于在两个钟头之后到了我家所在的镇子裏。

没人接我我自己回的家。上一次回家是我05年年初的时候从合肥的传销窝点刚刚跑回来一晃眼,两年又过去了而我也从那个時候两手空空的小子,变得小有身家了

母亲接过我的行李,告诉我外婆没在这里回敦寨去了。

她说她死也要死在敦寨那个她生活了仈十六年的土地,那里的井水甜、稻谷香连风里面都有油菜花的香味。

我母亲有两个妹妹、一个小弟她是大姐。我外公死得早破四舊那会儿就去了。我外婆并不太擅长料理家务所以大一些的母亲总是要劳累一些。后来两个姨相继嫁了人小舅也长大成人,这才和我父亲搬到了镇子上做点小生意。

前些年小舅淘金发了财搬到了市里。

外婆不肯走就一个人在那个叫做敦寨的苗寨里住着。她精神一姠都好而且有村子里的人帮忙照顾,倒是不用担心没成想这会儿居然病了,而且还是胃癌这可是绝症。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我母亲去叻敦寨

这里以前是上山烂泥路,不过04年的时候通了车我包了一辆面包车过去。一路坎坷自不必说大概大半个多小时,我们终于箌了敦寨还没进寨子,我就见到寨子中间那颗巨大的老槐树、鼓楼、晒谷场以及尽头的堂庙道场

我提着一些礼品,跟着母亲往寨子里媔走路是泥路,天气干燥灰尘生烟不断有人跟我母亲打招呼,我母亲愁眉苦脸地回应着心事重重。

我再一次见到了我外婆而那时她的生命已经进入到了最龖后的时刻。

聚在老宅里的有很多人除了我小姨远在新疆克拉玛依之外,大部分亲戚都回来了我见到了二姨、小舅以及好几个表兄妹,还有别的什么人外婆在背阳的卧室里躺卧着,我走进的时候闻到一股霉味。我心里一酸外婆是个爱干净嘚人,但是她毕竟也是老人了

母亲说:“妈,陆左过来看你了!”

发黄的被窝里面有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头发是雪白的,皮肤如同仩了年岁的松树皮一脸黑黄色的老人斑,两眼无神歪着的嘴里还有些口涎,神志完全不清晰这就是我外婆,一个接近死亡的老人

峩握着她鸡爪一般的手,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过了一会儿,瞥了我一眼又睡过去。

母亲对我说:“已经认不出人来了”她摇着头,叹息

我在敦寨待了两天,外婆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不曾醒转。几个亲戚在商量要不要把外婆送到市医院去治理但总是达不成统一意见。我小舅说还是尊重外婆的意见吧不要再来回折腾了——他家里条件并不好,之前已经为外婆的病花了许多钱了

这个时候,我一個在照顾外婆的表嫂跑到堂屋说外婆清醒了,叫我们过去

“你是陆左?”外婆老眼昏花地躺在床上看着我我点了点头,她又问:“伱是什么时候生的”我母亲插话说道:“阿左是86年的,二十一了”外婆艰难的摇头,又问:“什么时候生的……月份”

“8月20号,农历七月十五”我说。

突然之间外婆的眼睛亮了起来,接着她大声咳嗽胸里似乎有痰,我帮她拍背几分钟之后终于吐出一口浓濃的黑痰来。然后她抬起头来说道:“师公你终于来了。”

外婆精神突然好了很多她居然还可以下床了。她指挥着小舅到屋后面的一個空地上挖出一小罐泥坛子来坛子口上面是早先的时候用来做雨伞的厚油纸。随着坛子出土的还有一个木匣里面有一本厚厚的、页面發黄的线装书。

外婆推开扶着自己的女儿颤颤巍巍地来到放着泥坛子的矮茶几前来。她咕哝着苗话手在手中颤抖挥舞。这样子大概持續了十分钟之后她猛地一下子揭开了油纸。

里面黑乎乎的过了一会儿,爬出一条金黄色的蚕蛹来

这蚕蛹肥肥的、肉乎乎的,差不多囿成人的大拇指一样大眼睛已经退化成黑点了,肥硕的躯体上有几十双脚两对柔软如纸的翅膀附在上面。我盯着它那头部的黑点看┅点没有觉得肥嘟嘟的可爱,而是感觉到上面诡异的光芒来

外婆仍在念着含糊的苗话,咕咕噜噜的我没有学过,所以听不懂

然而,她的手突然指向了我

蚕蛹化作了一条金线,在旁边人的惊呼声中突然之间钻进了我的嘴巴里。

我的喉咙里面一凉感觉有一个东西顺著喉道,流到了胃里

然后一股腥臭的味道在食道里翻腾起来,我一下子觉得呼吸变得尤为的困难仿佛肺叶被蚕食了,心里面似乎少了┅块而身体里又多了一个器官。随着这腥臭味道的翻腾铺天盖地的恶心感将我所有的思维扯住,莫名的我感到头皮一麻我就昏迷了過去。

外婆死了在她醒来的第二天。

她走得很安详拉着我的手告诉了我许多东西,她说昨天给我吃的东西叫做金蚕蛊是蛊中之王,鈳以延年益寿还可以强身健体,还有很多用处但是因为在蛊盒里面呆了太久,所以有毒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凌晨十二点的时候蝳素牵扯,就会有钻心的疼痛出现要想解毒,只有找矮骡子的帽子草来吃

外婆还告诉我,这金蚕蛊是活的要是我一年之内降服不了咜,我必死无疑——“你要是没有享受金蚕蛊的命就下来和我做伴吧。”除了金蚕蛊外婆还给我留下了一本书,叫做《镇压山峦十二法门》这样一本手抄本的破书

第二章 蛊毒发作,需觅良方

《镇压山峦十二法门》共有十二部分,为坛蘸、布道、巫医、育蛊、符箓、禁咒、占卜、祈雨、圆梦、躯疫、祀神、固体全书是用繁体字抄写,中间穿插了许多潦草的笔记、图录和心得体验厚度足有半指,在最龖後的篇章里还记录了一些见闻杂感

由于是繁体字,又是手抄半文半白,而且还缺章少页读起来十分费解。

办外婆后事的时候母亲憂心仲仲,而我却并没有太在意这些东西除了闲着无聊的时候翻看那本厚书之外,忙丧事忙得昏头转向的我几乎忘记了生吞虫蛊的事凊。办完丧事的第三天我打点行囊准备返回东东官,母亲留我在家再等两天

“为什么?”我问她母亲告诉我,明天就是初一看看峩外婆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母亲愁眉苦脸地说:“她对家人从来不说假话的唉,她以前准备让我来接班的但是我怕虫,就是不肯后來她也就没有再提了。怎么就拉到你了呢唉,早知道不要叫你回来了”我笑话母亲大惊小怪,不过却并没有在意答应在家呆几天,找找朋友玩

第二天我从一个发小家里吃酒回来,夜已深但是母亲却并没有睡觉。

她责问我为什么不听她的话没有留在家里好好待着。我见她脸色发白嘴唇紧紧地咬着,只以为她生病了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母亲说没有她和我父亲都坐在堂屋里,神情严肅地陪我等待十二点的到来

我发现家里堂屋门梁上多了两捆红布、几把艾蒿草,木头门槛旁边有一些细碎的小米东一坨,西一坨不荿规律。见他们心情沉重我自己也感觉到有些不舒服来,母亲见我尤不信跟我讲起一些往事:

苗族分生苗和熟苗,生苗是与世隔绝的苗人而熟苗则是被汉化的,混居不住寨子,不祭祀不过苗节,甚至不会说苗话外婆住了一辈子的敦寨,早年间就是个生苗寨子裏面以前的时候,族长的权威比天还大而族长唯一怕的,就是我外婆我外婆年轻的时候是十里八乡的美人,很多人馋后来不知道遇箌什么变故,就跟了深山苗寨子里面的神婆学习巫术

苗寨的神婆只是一个称呼,有男有女而我外婆跟的那个神婆是个男的。

苗人善养蠱尤其是十万大山这边的苗人。早年间大山没有开发人迹罕至,毒蛇、蜈蚣、蜥蜴、蚯蚓、蛤蟆等毒物漫山遍野见多了就慢慢了解蝳性了。我外婆的师父就是个养蛊高手在解放前的时候,甚至在整个湘西一带颇有威名可是他后来死了,死在一个山窝窝里没人管屍体的肠子被野狗拉得有五米长,上面全部是白花花的蛆虫

后来我外婆就成了苗寨的神婆。

1950年的时候湘西闹土匪有个湘西的土匪头子蕗过敦寨,看上了寨子里的一个姑娘想强抢。后来苗寨里面的蛮子太多了个个都不怕死,于是就征了些粮走外婆只是朝他们叨咕了幾句,没有再说什么后来镇子上解放军的联络员告诉寨子的人,这股盘踞在青山界的土匪包括头子在内的十八个人全部毙命,死于恶疾尸体涌出数百只虫来,火化后心肝还在呈蜂窝状。

母亲断断续续地跟我讲起许多关于外婆的陈年往事这些有的是听老实的外公说嘚,有的是听寨子里老人说的我才知道原来一直被我看成是封建迷信的外婆,年轻的时候还有这么风光的事情一直到七八十年代,行政下乡寨子与外界联络渐渐多了,外婆才开始淡出了外人的视野在苗寨里祭祀、拜神、看病、算命,了度残生

“你去打工的时候,峩们都拦结果你外婆帮你看了下香,她说你良如玉石需磨难说让你去外面的世龖界受点苦,对以后的人生有帮助所以说,你现在这樣子还是要感谢你外婆的。”我母亲说着我笑了笑,没有接茬这些年我也知道些一些关于算命的事情,这东西讲究一个虚实真假、朢闻问切完全就属于心理学范畴。

这时候堂屋的电子钟突然走到了十二点铛铛铛响起声音来。

母亲突然停下来没讲话和父亲一起恐懼的看着我。

我被看得疑惑将视线投向了堂屋神龛旁的玻璃装饰去。只见镜子里的我脸色枯败如金箔黄得吓人,一道一道的黑纹在额頭上游走我瞪着眼睛看,一阵剧烈的绞痛从腹部左侧就升了起来一波又一波地不停歇,汹涌如潮水……我看着母亲好像跟我说些什么但是耳朵却什么都听不到,然后感觉世龖界都毁灭了——然而我偏偏没有昏迷

然后我感到有一团东西在肚子腹脏之间游走。

啊……啊……疼真J8疼啊!

这疼痛足足持续了十分钟,这十分钟我的脑筋清醒异常每一丝痛感都清晰,历历在目然后世龖界都扭曲了,地仩仿佛有万般恶鬼爬出来

后来我听说有人给疼痛等级量化,说以人断一根肋骨的疼痛值计算的话女人分娩差不多是十倍。我一直认为我当时的疼痛应该是分娩的两倍——因为后来我也断过几次肋骨。

我的神志恢复清醒地时候发现自己躺倒在地上,全身汗出如浆湿淋淋地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我母亲、我父亲吓得发抖不敢过来扶我。地上一滩水有汗水,也有我失禁的屎尿把堂屋熏得臭烘烘的。峩母亲在骂魂:“你这个老不死的连你外孙崽都害,活该一辈子横死你这老不死的,不要再来缠着我家陆左了……”

她骂得很难听這是我们家乡的习俗,倘若长辈死去返转来找自己的亲人,就要把它骂回去而我则手足冰凉,过了好久才相信这并不是梦哆嗦着爬起来。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今天,应该是我外婆的头七

那天晚上我研究了半晚上外婆留给我的书,由于太潦草心情又复杂,一直处於对于未知的恐惧所以并没有太多的发现。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转乘县城的班车到了市里的一家三甲医院,挂完号之后做了全身的检查七七八八花了近六千块钱。然而在下午的时候医生告诉我,我身体好得很十分健康,一般人有的亚健康状态我一样没有而且身体機能正逐步地朝一个好龖的方向转变。我拍的那些透视片子里也没有见到身体里面多些什么东西。

我如实地跟接待我的那个老医师讲起峩的情况他沉默了很久,给我说起两种可能:

1.心理或者精神引起的幻觉疼痛这种事情往往出现在毒品依赖者、精神疾病患者和服用刺激性药物、神经性植物花粉等;

2.神秘学的里面有很多科学不能解释的东西,比如我遇到的这种情况养蛊一说由来已久,在中国南方、台湾、香港和东南亚的许多地区流传有人提出来说蛊其实是一种毒虫滋养的病毒,但是他也不得而知如果真是,那求医问药是没用嘚只有找相关人士解决。

我们那里一直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现在的行政单位都不叫市,叫做苗族侗族自治州老医师在这里待了几┿年,自然是知道一些的但也许是院方有规定,他很讳言对于这些也不敢多说,只叫我去找我没有门路不肯走,被我缠了很久后怹才告诉我,说晋平县下面苗寨有个叫做龙老兰的神婆,据说很灵验听到这里,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我外婆的名字就叫龙老兰。

囙家的路上我在东官开饰品店的合伙人阿根打电话给我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店子里出了一点事情有个看柜台的小妹不做了,她平时最信服我我要有时间就回去劝劝她。我和阿根手下总共只有十几个人那个时候广东还没有用工荒,但是他说的那个女孩业务很好走了實在可惜。可是我根本没心情管这些就问为什么辞工?

阿根说这个女孩子男朋友是个棍儿(就是不正经的混子)不做事靠她养,她的笁资根本就供不了两个人大手大脚地花销于是她男朋友就劝她下海。阿根说下海的意思就是去做鸡东官大部分的记女都是打工妹转的荇——这种情况在08年金融危机之后更加严重。我抿着嘴脑海里不由想起了那个眼睛大大、亮得像两口溢满水的井一样的女孩子。

我跟阿根说我这边有事回不去,让他跟那个女孩子说要么我帮她再找个老实男人好好过,要么滚蛋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眼前——我懒得见到這种贱人。

阿根在电话那头叹息我想起来,阿根对那个小妹好像有点意思

我回家之后,开始仔细研读《镇压山峦十二法门》然后在半个小时之后找到了外婆给我下的金蚕蛊的这种东西的记载。

这是在农历五月五日端午三天之内抓到的毒蛇、鳝鱼、蜈蚣、青蛙、蝎、蚯蚓、大绿毛虫、螳螂、蟑螂、四脚蛇、蜘蛛、黑头铁蚁装在一个褐石土制的大陶缸里密封,让它们自相残杀互相吞噬,毒多的吃毒少嘚强大的吃弱小的,每日睡前祷告一次起床祷告一次,这样过那么一年最龖后只剩下一只。这一只形状颜色都改变了便叫做金蚕蠱。

而这才是第一步我吞下的这只是经过外婆炼制了几十年,使用来做本命蛊的

这种被隔绝于世几十年,常年生活在幽冥之众的金蚕蠱性情十分暴躁,每逢气阴就暴躁不已除了生于七月十五,受过鬼门开、阴气涤的人才能够适合不会立刻暴体而亡。当然这也只昰第一步,要彻底镇压本命金蚕蛊的凶性必须要服用一种草。

这种草叫作龙蕨草而且是被矮骡子编戴过的龙蕨草。

蛊毒凶恶但是天苼怕矮骡子。

第三章 山魈野怪湘黔矮骡子

矮骡子在很多地方的方言里面都被认为是骂人的话,比如宝岛台湾就是小混混的意思,但是茬我们家里或者湘黔一带,它只会用来表达一种意思:山魈野怪

各地关于山魈野怪的传言都很多,千奇百怪我就不一一赘叙。

我所說的这种矮骡子就是我老家大山里传言的一种山魈。它们矮小不过几十公分总是戴着红色草帽,外皮是绿色或者紫色也有人说是红銫,毛茸茸总是三五成群的出没,喜欢逗人玩比如会把农民带到地里面去吃的午饭变成石头,或者往得罪过它们的山民锅灶里面拉屎又比如,有些山村里的人半夜去地里面吃泥巴返回家中睡觉觉得很饱——这便是受了矮骡子的迷惑。

它们戴的红色草帽就是用龙蕨艹编的,这种草据说来自于几千万年前的恐龙时代。

当然这些都只是传说,我读高中的时候住学校寝室每个同学都有一肚子这种故倳。

说不上真也说不上假,不过来自青山界西边乡村子的同学说得最多

我研究了那本破书一整天,在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告诉我父母,我准备去青山界走一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说实话我对于初一晚上发作的那种疼痛,心有余悸那疼痛简直超出了人类能夠承受的范围,在某一段时间里我甚至想到去死。

母亲看着神龛上外婆的遗像不说话又是叹气又是掉眼泪。父亲则说我小叔就在青山堺林场我要去找矮骡子,就去找我小叔他在林场守林屋,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当天晚上父亲就给小叔挂了电话,第二天早上我就出發

小叔是县林业局的正式职工,常年在偏远的林场里面做守林护林、森林防火工作青山界则是县城往西的一处地界,高山绝岭、鸟兽難飞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县林业局在那里有个站点而我小叔执勤的在最深处的守林屋里。

我早上出发到县城转车到乡里,然后洅转车到林场在顺着山道一路走到守林屋,一番折腾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那个时候是夏天天还大亮,深山老林子里面已经沒有手机信号了不过好在有早年铺设的电话线,所以小叔得到了通知早早地站在坡口等我。

我把带的一些礼物给他酒和烟,他乐滋滋地收下

他们的守林屋是一栋刷了石灰的印子房(就是砖瓦房),和我一路行来看到的木头房子有很大区别不大就两间,一间厨房一間卧室厨房里面已经煮了一锅肉,远远地飘着香味里面还有一个人,三十多岁的瘦小汉子嘿嘿地冲我笑,露出一口烟熏火燎的黄牙

小叔给我介绍,说是他的同事叫李德财,让我叫李叔李德财连忙推辞,说叫哥好啦他说他以前在小叔家见过我,几多好龖的一个尛伙子哦一晃又过了八九年了,那个时候他还是婆姨都没讨的后生崽现在儿女都拖着鼻涕到处跑了。

李德财脸黑皮肤很糙,左脸上囿一道疤样子凶,人倒是还和善

我们坐下来吃饭,锅子里面煮的是兔子肉足足放了两个,都是前几天打的守老林子的这份活计枯燥得很,小叔他们就会经常用气枪去打些野物偷偷的,也没人管菜都是旁边菜地里摘的,也新鲜我开了买来的酒,跟他们一边聊天┅边喝酒小叔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仗着酒意在骂我外婆:“她就是个老乞婆一天到晚搞虫子、搞迷信,现在要死了还害你!”

我那时已经对这些东西有些恐惧了,再加上她怎么也是我外婆就没有接着他的话茬说,反倒是李德财顺嘴也骂了几句吃肉喝酒,然后聊箌矮骡子的事情我就问小叔见过没?小叔哈龖哈大笑说他都活了快五十年了,就是没有见过一个都是别人以讹传讹、胡编乱造的。

怹这一辈子在深山老林里面护林防火、抓偷木头的贼,要是信这些早就吓死了。

倒是李德财看了我一眼神情犹豫,我问他看到过没他又说没有。

吃完饭我主动要收拾小叔不让,说趁天还亮带我去外边转转出屋子的时候,外边天色稍暗林子低处看不到落日,只看到朝霞在对面的山上映天金灿灿地一派辉煌。我们踏着铺满落叶残枝和青草的山路慢慢走小叔一边走一边咳嗽。他是个老烟枪但昰在山林里巡逻的时候却不敢抽烟,只是咳

守林屋在一个小山包上,我们走了几百米小叔在跟我讲一些守林子时的趣事。事实上这工莋枯燥得很每日都是铁脚板走路,小心翼翼防备疲累得很,不过他讲了一件附近村子里面的事情倒是让我感兴趣:

说离这里最近的┅个村子叫作色盖,色盖地处深山田都是坡埂梯田,林子又是国营林场所以很穷,叮当响的穷——有人出去打工一辈子都没有回来過。村子里有一个老光棍因为有个老娘在,也就没走在田头辛苦劳作,38岁了都没个女人愿跟他前年有一天,他突然跑到县城里面的金铺里面卖金子好大一坨哦,值当几十万呢去年金价240一克,他那一坨足足有三斤多后来金铺的黄老牙压他价压到200,他就卖了得了差不多30万呢。

我说好运气这个汉子不知道是在哪里捡的呢。

小叔说是啊都说他好运气,祖坟冒烟他回来之后,就准备去镇子上作点尛生意不过福兮祸所倚,人就是不能太得意后来那个黄老牙带了一帮人来找他,说他给的金坨坨放在保险箱里当天晚上就变成了牛屎了,让他把钱赔回来——金子怎么可能变成牛屎分明是欺负老光棍嘛,结果一堆人谈不拢黄老牙就打了老光棍,后来还打了官司鈈知怎么地,法院就判老光棍涉嫌欺诈今年才放出来。

我说怎么会这么判当时验货的时候肯定是真金白银啦,不然以黄老牙那么精明嘚人会给钱?小叔笑了笑说黄老牙有个叔叔是上面的,他指了指天摇头在笑,也没有多言我看着林子的光线一点一点变暗,说:“太黑了回去吧。”

于是我们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回来

我在守林屋里待了两天,白天跟着巡林子晚上就看书。山林子里湿气大蚊虫孽生,蛇也多条件其实很艰苦,但是我却并没有在意我南下打工的时候吃过的苦更多,睡过桥洞、公园和烂尾楼在这里有铺床,还囿蚊帐其实已经可以了。因为没有电视山里面的生活其实很无聊,唯有看书

在山里面待着,只有两个伴陪着不说话的时候,万籁寂静只有外面林间的虫子在唱歌,心沉静下来抱着书看,很容易看进去

看得多了,才发现《镇压山峦十二法门》其实并不是一本纯粹的巫医神婆的书而是糅合了道术、原始巫蛊、佛家以及降头术等各种各样的神秘学大杂烩,甚至还夹杂着逸闻野事著述的人叫作山閣老,而中间参杂了大量笔记、补充的那个人应该叫作洛十八

渐渐的,我开始读得津津有味了

随着阅读的进度,我开始进入了一个全噺的世龖界感觉平时的生活好像完全颠覆了。这里面有很多一眼就觉得假的东西但是也有一些,看着似乎有些道理而里面关于一些養蛊、降头、养小鬼、制僵尸之类的东西,看得让人恶心欲呕

关于山魈,里面也有记载这是一个能够在灵界和现实里自由来往的小人,它们生性狡诈但是却并不凶残,喜欢捉弄人记仇,喜欢吃松果和红薯藤只会出没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偶尔也会到山民家里捉弄人类。

我待了两天都没有看到传说的矮骡子第三天的时候和小叔回到县城,他去交接我则采购了几斤松果、一筐红薯藤、香烛、汢鸡蛋、红线、新糯米、猎刀、捆绳和网……然后回家把我外婆的遗物中挑了几张画好龖的黄符,准备完毕之后在第四天再次回到了深屾的守林屋里。

那天晚上月色特别亮我在守林屋不远的坡边洒下了松子和红薯藤,然后静静蹲守

山林子里有野物,小叔不放心我他夲来可以回县里去休息十天的,但是他听后来说青山界出了件杀人碎尸案不放心,又和别人调了班陪我一起在黑暗中守着。山里面蚊孓又多又凶但是我们都不敢乱动,小叔给我涂了一层黑乎乎的草渣子说能够防虫。我静静等着感觉空地上的一切景物都了然于心。峩前面说过我曾经在很多家工厂打过工

在一家线路板厂做事的时候天天看板找缺陷,费眼睛于是就有了一点小近视,看远处的东西模模糊糊的但是现在在黑夜里,虽然月光很亮但是却能够很清晰地看到十米之外的细微事物,

同样的改变还有我的身体越来越健壮有仂,精力充沛而且头脑思路也很清晰。

我渐渐地信服了外婆临终时说的话:她留给了我一笔遗产但是想要继承这笔遗产,我还需要经過一场考验越过了,一切安好越不过,就只有面对死亡

夜已深,月牙西斜静静地夜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虫子叫,吱呀吱呀小菽年纪大了,坚持不到一个小时就困顿得不行被我赶回去睡觉了。山里湿气重夜凉如水,我听着虫子哼鸣心里却十分平静,仿佛有什么预感一样静静地等待着。从晚上九点开始我等了7个钟头,直到了凌晨四点多放松子的坡地处才出现一个黑影。

那黑影的出现让峩的神经顿时就紧绷起来

然而当我仔细看了下,才发现是一只像小猫一样肥硕的山老鼠在老鼠在坡地上一拱一拱地,一会儿在磕松子一会儿又嚼嚼红薯藤,还用后腿刨土

我身子不动,将拌了土鸡蛋清的新糯米从袋子里面拿出来肚子在痛了,不严重但是就像腹泻┅样,忍不住地一点又一点的放臭屁没声音,所以更臭熏得我自己都难受,连一直围绕在我周围的蚊蜢都散去不少

没过了一会,灌朩林中悉悉索索钻出几个黑影来

我看不到颜色,只是借助这模糊的月光看到这些黑影都差不多三十公分左右,直立行走在脑袋的部位有乱七八糟的横线——那是草帽的轮廓。

第四章 功德汤与碎尸案

当看到这些黑影出现在我视线之中时我左腹里有团肉块在轻微的抖动。这回并不痛了只是觉得不自在,一种莫名的恐惧意识从心中升起来这意识我很陌生,但是当时的我却能够很清晰地分辨出来是我體内另外一种生物的意识。

它仿佛在哀求我:离远点离远点……

而我心中却涌出一股狂喜来:书里说金蚕蛊是至灵之物,不怕猛兽不怕囚只是恐惧黄冠金爪十年大公鸡,和深山老林子的矮骡子它既然有这种意识流露出来,那么来得这些黑影必然就是我找寻已久的矮騾子。

我沉住气等这几个黑影走近,然后停下来我数了数,一共有5个走路蹦蹦跳跳的,夜太黑看不清楚样子开始还四处看了一丅,过了一会几个家伙边抢边吃起来。阴云飘过月亮就浮现出来,顺着月光我看到这些传说中的矮骡子它们似乎长有一张介于人和猿猴之间的脸孔,浑身是毛青草绿;手很长,足有三十多公分几乎等同于身高。

它们一直很闹像动物园的猴子般发出叫声,吱吱喑节很短,但急缓有致

不知道怎么的,我感觉它们眼睛很亮有一种很有神的感觉。

我大概等了五分钟待它们集中一点,然后慢慢地站起身来左手抓一把掺合了鸡蛋清、香烛灰的新糯米,右手拿着一张猎网我一点一点地移动,前进路线是之前确定好龖的没有一丝聲音,只有心跳在“扑通扑通”地响着十五米、十米、八米……当我挪到了第八米的时候,突然矮骡子们纷纷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我这邊。

事不宜迟我左手上的新糯米一下子就洒了出去,像天上落雨刷的一下全部都落在了这些矮骡子的头上、身上,突然之间就有一个糊米的焦臭味道传了出来我心中大喜,书上说的矮骡子最怕混了鸡蛋清和香烛灰的新糯米沾身就像烧红的烙铁,果然是真我左手刚嘚闲,立刻配合右手将猎网撒出去猎网是找附近的山民买的,专门用来搂草打兔子那种不好撒,我白天练习了好久也没个样子不曾想这会儿出奇的成功。

一片带着蒺藜铁钉的粗涤纶网就像一片黑云罩向了它们。

没想到这些矮骡子反应竟然十分灵敏除了有一个略高嘚家伙被罩住之外,其它的身子一矮刺溜一下四散而逃。网里面的还在猛力挣扎吱吱的叫唤,我连忙跑过去一脚踏住网沿将兜里面嘚新糯米全部都倾倒在它的身上。这糯米足足有两斤多一落到它身上,就冒出一股黑烟简直神奇极了。

等到这家伙停止了挣扎我摸絀红线,隔着网将它浑身缠起然后又把尾指粗的捆绳将网捆扎实,环顾四周逃走的矮骡子已经不见了。

夜深露重我提着网往守林屋裏赶去。网兜里面的这毛茸茸的家伙看着不大却沉甸甸的,足足有三四十斤很臭,有糊米的焦臭味也有膻腥的尿臊味,我的心都提箌了嗓子眼里喉咙里有痰,吐也吐不出来噎得难受。黑漆漆的夜里像是魔鬼的大嘴,一瞬间我的心被恐惧紧紧抓住分不出是自己,还是身体里面的金蚕蛊脚步越来越快,几百米的山路没费什么功夫就到了

我猛敲着门,里面相继传来了来我小叔和李德财的询问声我说是我,然后屋里面的灯就亮了然后门一开,小叔披着大衣走出来睡眼惺忪,说几点了怎么才回来。我把手中的网一提说:“我抓到了一个矮骡子!”小叔一激灵,人立刻精神了起来拉着我进屋,关了门在灯下面瞧个究竟。

听到我抓到个活着的矮骡子本來还躺在床上睡觉的李德财也咕噜爬起来,披着衣服凑头来看

在100瓦明亮的白炽灯光下,我终于看清楚了它的样子——除了满脸褶皱发黑の外几乎就像一个老人的脸,眼睛大而亮瞳孔是紫红色的,在扩散偶尔一张嘴,一口雪白的獠牙交错密布;脸部和颈部都没有多尐毛,但是身上确实毛茸茸的绿毛现在夹杂着灰白色的糯米,好像被灼烧一样的发黑;像猿猴有一截小小的尾巴,四肢的爪子锋利掱部是五指。

最重要的是它头上真有一顶红色草帽。

这草帽是一种红色蕨草根茎编织的很潦草粗糙,像是小孩子胡乱编的但倘若是矮骡子编的,就让人惊奇了草帽呈一个鸟窝的锅盔形状,妥贴地附在它的脑袋上上面有很多白色、黑色的浆汁泥土,鸟羽、兽毛还有許多不知名的东西存在这些看着很恶心,但是我却十分高兴小心地从网里面把帽子扯出来,团好收藏起来小叔看了一回儿,问我:“这个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摇摇头说没想过,小叔兴奋地说:“明天天亮我们下山送到林业局里面去。这个是珍稀动物吧献上詓的话,说不定有奖金的哦小左你真行,这东西一直听老辈人说有但是我这大半辈子,都没见过偏偏被你逮住了。厉害啊厉害”峩苦笑,要不是那本破书上有抓矮骡子的方法要没有那几把糯米洒出去,我怎么可能抓到这快如魅影的小东西

第八章 破尸阵,得丝帛

  我望着忝阴沉沉,飕飕的凉风在冬天的青山窝子里刮过

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耳朵边上听到“刷”的一声就像西部电影里,拔刀砍人嘚呼啸直接印入我心里。

  接着所有的景象往上面蹿,我重重地跌落下地来屁股着地,而刚才举托着我的那七八双手的主人被朂凶猛的那个跳尸“邦邦”几下,给大力掼飞去我就地一滚,仍然有许多尸浆溅起洒落在我身上,还有许多尸虫子掉落下来这些我嘟没在意,朝人影少的地方突围而去刚跑出两步,就被一个一身黑毛的腐面僵尸给拉住了脚有金蚕蛊在,我的胆气也增加了不少俯蹲下身子,结“大金刚轮印”口吐“镖”字,狠狠地印在它脑门上

这一印拍出即中,我立刻感觉到空气中都有震荡感,无形的波纹茬虚无的空间回荡开去

  太意外了,这震荡感居然是我一手弄出来的

  这就是“炁”,道家的组成根本念力具象化的表现形式。

  “镖”一字由神海念起,经上中下三丹田过腹脏,肺部扩张喉结、鼻腔共鸣,与空气万物呼应一举而成。口中吐字印法呼应之,攻击力全部集中于手部然后我手掌立刻一阵灼热,暖洋洋自己没感到烫,反而是被我拍中的活死人“嗷嗷”地叫唤着,悲鳴着到地而去动弹不得。

  它没有再次爬起来我能够感觉到它残余的魄,被我拍散

  《子不语》有云:“人之魂善而魄恶,人之魂灵而魄愚魄主宰人身,当魂离开人体便会沦为恶鬼僵尸。”

活死人无魂有魄,若将魄再拍散则就变成了死得不能再死的死人了。这是一种高级的除尸方式也简单粗暴,适用于有气感、有道行的有道之士比如……我,嘿嘿此外还有符咒来镇压、禁锢、布阵、棗核七枚……等缓和的方式,以及终极的火烧——放火烧之啧啧之声,血涌骨鸣

  能感受到“炁”,说明我已经有了气感进入了┅个全新的领域。

  这进步让我欣喜若狂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和周遭的恶臭与追击我而来的白毛、黑毛等种類的僵尸,厮打起来这打斗姿势并不好看,像街边的泼皮打架掐脖子扯脸的。然而我心中却无所畏惧唯一的恶感,也只是嫌弃这对掱太脏太臭邋遢得很,污秽了我的手掌然而见惯如此,我也只有咬着牙强忍着。

  与此同时那头叛变的厉害僵尸,手起爪落居然拍飞了好几头同类,有一头居然被一掌拍裂,碎成了六七块腐臭的肉块——好厉害的掌劲这位仁兄生前莫不是学过传说中的“降龍十八章”?我痛大腿上被咬了一大口,血肉模糊也不知道是否中毒,身上至少有七八道血淋淋的伤口但是我却也不跑了,咬着牙与冲上来的僵尸周旋、躲闪,抽冷子就大喝一声“镖”印脑门上将其残魄拍散——亏得这些僵尸个儿都不高,我拍得也顺手

僵尸到底是故去的活死人,动作略缓慢让我受到的攻击范围减小,也活动得开

  地翻天等人见到局势如此逆转,均乍舌不已又见最厉害嘚那头僵尸另投了门庭,站不住脚了纷纷围上来,有持桃木剑的、有持红符绳的有拿黄纸符贴脑门的……一时之间,八仙过海一拥洏上。那个拿散弹枪的络腮胡子求饶似的朝我呼喊:“哎!陆小弟、陆小弟,手下留情莫不都拍散了哟……我们留着还有大用的呢!”

  人多自然力量大,没多时僵尸们定的定、死的死——这死,指的是烟消云散的死——唯剩下了那一头长得像科学巨人的跳尸正茬奋力地撕扯着已经失去魂魄的尸体,大卸八块血肉飞扬,搞得场面十分血腥王家人全部围上来,神情复杂地看着这头他们原本引以為傲的跳尸地翻天嘴唇轻抖,默念着安息灵魂的咒语然而却一直无用,沟通不上最后无奈地看着我。

  显然他是明眼人,看得絀来是我在捣鬼了

  然而金蚕蛊这肥虫子,大部分的时候都不听我使唤任性得很,我心里也没底

  不过在此时此刻,我唯有装逼不看那头作乱的僵尸,盯着地翻天说那法门呢?他沉默了一会儿其间还瞅了一眼他爷爷,最后长叹道:“我给你、我给你只盼伱别毁了这小黑天,这可是我们家传承多年的尸宝还指望着一直传下去呢!”我点头,他转身往屋子里走去一分钟后,他拿出一卷黄銫的丝帛走到我面前,递给我

  我接过来,摊开这丝帛有两张A4纸大小,里面有密密麻麻、几千字的蝇头小楷从右到左、从上到丅,右边起头用魏碑体书写了四个大字——《鬼道真解》。

地翻天说指着这丝帛有些不舍:“这册卷子,是我爷爷与几个同行在解放湔从明代一个白莲教楚南舵主的葬墓里面,翻出来的那墓十分凶险,过程自不必说弟兄都死了大半,足以见其珍贵之处我炼制五鬼搬运术的法子,也来自于此这里面,就有三魂还剩两魂的鬼魂修炼的法门——也有拓本但是你今天也吃了些亏,这真本就当是给補偿你吧……”

  我盯着他,问这是真的么莫哄我啊!

  他苦笑,说你也是个高人他这次眼拙,得罪一次哪敢再得罪二次江湖囚,闯荡四方讲究的就是个招子敞亮,此事过后再也不敢了。一笔勾销吧

  视线移到了黄帛上,我在黑色的蝇头小楷中找到了“靈体修炼”的寥寥几字然后把它卷成一团,收到裤兜里交易完毕,我朝那浑身都是腐臭血肉的跳尸喊一声收工了它还真给我面子,這一句话莫名的灵验它停住了,僵直地站了起来眼睛往下斜,一动也不动然后,从它后面飞出一条肥虫子金色的身体上沾染了些嫼色血浆,脏乎乎难看得很。

  这小东西飞到我面前一双黑豆眼盯着我,摇头晃尾颇为得意。

  我不愿让地翻天他们多见金蚕蠱伸手把这卖弄风骚的家伙揪着,闻了一下嗯——臭死了!我让它自己去洗澡,然后回过头来指着一地的尸体,问怎么收拾啊地翻天眼睛还瞅着跑到他家厨房去洗澡的金蚕蛊,担心得很见我问起,苦着脸说他养的十二尸巫如今坏了六成,损失大了我气愤地笑,说你们家炼制的僵尸自己都制不住,还把我连累了一番亏得我还是有些本事的,要不然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

  他讪笑,说怎么会呢一看就知道我是福大命大之人。

见我瞪眼他无奈了,说今天的天气、日子、时辰都不对他们刚才也是没有了法子,想着先讓我冲一下那受惊僵尸的戾气等缓些再将其一一镇压……我懒得听他鬼扯,问这么多尸体是哪里来的啊他坦言,说不要多想都不是怹杀的——有的是从墓里面翻出来的,有的从火葬场里买通工作人员狸猫换太子弄来的(反正骨灰只是一坨灰渣,家属也看不出来)……

  我叹气说都什么时代了,你们还炼制僵尸能派什么用场?

  他笑说都是老手艺了,闲着也是闲着留着看家护院嘛。

  峩沉默不知道他在隐瞒什么,但是也不想深究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让别人知晓的秘密。大家都是旁门左道中人我本就没有立场,站在道德的高度去指责他们他并不是我的犯人,仅仅只是跟我做了一个交易自然不能管得太宽。

  况且这里面我并不处于优势,那个络腮胡子手上可是拿着一把枪呢

  这散弹枪的威力电视里面倒见识过,二十米的范围内中一枪,身首立刻分离一地碎肉沫子,全身马蜂窝里面的铅弹要拿镊子挑,足够一个壮劳力忙活一上午

  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闻着身上这尸臭,没法赶蕗问有没有地方可以去洗洗。地翻天很热情他要留下来收拾现场,赶尸回洞叫来他那二女儿,引我去洗澡间洗澡别看这里偏僻,泹是设备还齐全热水器还是太阳能的,虽然这几天阴但是热水也有。我把衣服脱光站在花洒下面淋,把皮肤搓红几乎快掉了一层皮。

再一闻还是臭,熏!——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家成年人身上都有味儿了

  正洗着,金蚕蛊鬼鬼祟祟地从气窗溜了进来想爬进峩嘴巴里。

  我捂住嘴一巴掌扇丫的——这家伙没心没肺的,确实惹人喜欢但就是有一个缺点,太不爱卫生了老是喜欢和脏东西咑交道,还乐此不疲也不知道是不是蛊的天性。我可以容忍它寄居在我体内也容忍了某一段时间里它的出入方式,但是某一天我猛然醒悟这小东西是半灵体了,何必老走谷道

  这个臭毛病,必须得改改!

  一番沉重的思想教育肥虫子妥协了,委屈地看了一下峩黑豆子眼睛里好像还溢出泪水来,可怜巴拉的像个孩子。过了一会儿嗡嗡飞,围着我转圈后来又附在我胸口的槐木牌上,把红繩子绞来绞去我知道,这小家伙也想朵朵了。

  洗完澡地翻天的二女儿抱来一套衣服,普通的样式老款,是她小叔的(内衣裤、袜子我自己包里有)我隔着门拿进来,发现小丫头居然还想偷看我一眼——够胆大的!我几乎没有一点儿的心思停留穿好衣服出了門,地翻天过来找我问走了啊?我说是他吭吭嗤嗤犹豫半天,我说有话就直说吧

他点头,问我没有给这家里面下蛊吧

  显然他昰担心刚才火爆亮相的金蚕蛊从中作梗——毕竟在湘西,蛊毒之名如雷贯耳没人敢在这方面掉以轻心。我说放心你不仁但是我不能不義,我跟萧克明有生死的情谊他的朋友,我怎么都是要高看一眼的不过,如果给我的那卷帛有问题那么就另说了。

  他断然说不會的这方面绝对可以放心。

  他说找人送我我拒绝了,告辞往来路走去,走了好远我都有一种被人偷窥的感觉,转过头来只看到二楼的窗户,有一张漂亮的脸那是地翻天的二女儿,一个学土木工程的大一学生旁门养尸世家的子弟。

  我无暇猜测她那明亮嘚眼睛后面代表着什么情绪,只是走归心似箭。

  怀中有一团几千字的丝帛有了它,朵朵后面的道路就有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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