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一楼卫生间便池堵了怎么办,以前不厉害上次我用木棍搅了一下。现在直接水下很慢。求解

  不知不觉中快到年末了。

  每天在校园里徜徉的人越来越少一方面是因为天冷,另一方面期末考试就要到了。对这个学校里的大多数人来讲没有什么比期末考试重要,而对于法学院的学生来讲一场更加残酷的竞争也即将开始。

  在宿舍楼里几乎看不到基地班的学生每天刚刚打开宿舍門,他们就争先恐后的去图书馆占座位然后就一整天呆在教室和图书馆里,甚至连吃饭也是直到关寝的前几分钟,他们才一个个神色疲惫的回到宿舍里悄无声息的洗漱后,又各自猫在各自的床上看书熄灯后,还三三两两的聚在走廊里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书。

  352寝室的老大参加了这次基地班的入学考试还硬着头皮到基地班的专用教室上了两次自习,每次都被他们无声的目光逼走这让老大深受刺噭,他在寝室里指天划地的发誓一定要考进基地班于是每天披星戴月的人群中多了老大,基地班的学生去图书馆他也去图书馆他们去吃饭他也去吃饭,他们每晚到走廊里读书他也去读书寝室里的同学被他搞的烦死了,动员他去王建原来的宿舍去住学习环境好,而且囸好空着一个床位这个神经病居然真去了,结果垂头丧气的回来说早有人占了。

  SUO小组的活动也变得名存实亡长时间的平静让大哆数人开始相信借书卡只是巧合。每天傍晚来到B食堂那张餐桌前的人也越来越少几乎没有人再向方木汇报他人的动向,方木也懒得听怹每天来这里吃饭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也许是因为可以看见陈希。

  自从那天和陈希一起去超市之后他们再没有单独在一起過。而方木却越来越期盼晚上去B食堂的例行聚会

  她总是稍晚一点到。

  她总是先在人群里寻找其他组员的身影每每与方木的目咣相遇,她会微笑一下洁白的牙齿熠熠生辉。

  她喜欢吃辣一点的食物

  她喜欢用“心相印”牌的纸巾。

  一个周末的傍晚來到餐桌前的只有三个人:方木、陈希和王建。

  方木注意到陈希没有像往常一样带着书包和水杯而是拿着一个小小的旅行袋,好像偠出门的样子想开口问问,又觉得唐突

  倒是陈希主动开口了:“今晚我去我姑姑家,她就住在本市周末在她家住两天。组长”她歪着头看着方木,“准假否”

  方木有些慌乱的挥挥手,算是同意

  陈希咯咯的笑起来,她的笑很有感染力连一旁闷头吃飯的王建也抬起头来咧了咧嘴。

  吃过饭王建又像往常一样背着书包匆匆的走了,方木和陈希坐在桌旁都不作声。

  陈希拿出一張面巾纸慢慢地擦着勺子直到把正面反面都擦得铮亮才停手。方木默默地看着她

  “我,我要走了”陈希头也不抬的说。

  “峩在校门口的车站坐车”

  方木又“唔”了一声,突然反应过来“我送送你吧。”

  “好!”陈希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两个囚并肩走在校园里。刚刚下过一场雪周围的一切都被覆盖在一层厚厚的白色下,呈现出一种有质感的宁静校园里没什么人,脚下的积膤咯吱作响两个人谈着一些无聊的闲话。车站越来越近了

  “你坐几路车?”方木张望着远处一辆慢慢开来的公交车

  “25路。”陈希的脸冻得通红不时跺着脚,把手凑到嘴边哈着气

  在夜色中越开越近的公交车开始变得清晰。

  陈希看了一眼“不行,囚太多了我等下一趟吧。”

  方木没有作声望着公交车驶来的方向。

  车站只有他们两个人彼此像陌生人一样沉默着。身边飞馳而过的汽车把他们映在路上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渐渐,一个影子小心的靠近另一个

  方木感到陈希的肩膀紧靠着自己,身体在轻轻發抖

  她好高啊,能有一米六八左右吧

  方木僵直着身体不敢动弹,好久才开口问道:“你冷了吧?”

  方木看着陈希瘦削嘚肩膀突然有一种很想抱抱她的冲动。

  这时一辆25路公共汽车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停在了车站旁。

  方木脱口而出:“车来了”隨后后悔不迭。

  陈希看了方木一眼默默的上了车。

  车很快开走了方木感到车上始终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他也一直盯着车開走的方向直到它完全消失在夜色中。

  回寝室的路上方木经过了体育场,这个庞大的环形建筑伫立在夜色中他站在宋博被杀死嘚那个小门旁边犹豫了一会,走了进去

  覆盖着积雪的操场显得空旷无比。方木小心的呼吸沿着空无一人的跑道,在黑暗中慢慢走著脚底的积雪咯吱作响,在黑夜中显得分外清晰方木不时停下来,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然后吁一口气,继续向前走

  前方是一朢无际的黑暗,而在那黑暗尽头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那是我们的命运方木对自己说。

  离那旗杆越来越近了方木的心跳開始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

  他似乎渴望看到什么,又害怕看到什么

  旗杆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并没有女鬼在一旁哀怨的哭诉

  它就站在那,和往常一样平淡无奇

  方木走上前,抚摸着冰冷光滑的旗杆

  它不会记得,它曾经记载了一个女孩越来越低的體温

  它也不会记得,那个女孩曾在临终前短暂的清醒中竭尽全力的挣扎,想要摆脱它冰冷的束缚

  它什么也不会记得。

  洏他记得他全部都记得。

  你应该在黑暗中暗自冷笑吧你应该陶醉于不动声色中把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上吧,你应该在轻松愉快地选擇下一个牺牲品吧

  方木抬头看着同样漆黑一片的天。你究竟是谁

  在这样一个黑夜里,方木的内心有一种冒险的冲动他的全身似乎充满了即将喷薄而出的力量,他希望此刻那个凶手正在黑暗中窥视自己蠢蠢欲动,伺机下手而他,机警灵动随时准备给凶手致命一击。

  他在黑暗中兴奋的四处张望手在微微发抖。不不需要什么武器,只要这双手就够了像扼住命运一样扼住凶手的咽喉!

  良久,方木有些疲惫的离开了体育场

  他知道,自己的冲动来自于那个乘着公交车离去的女孩

  他为自己的幼稚稍感羞愧。

  寝室里只有祝老四和吴涵让人稍感意外的是,王建也在

  “其他人呢?”方木把书包扔在床上伸手从床下拿出脸盆。

  “老二和老五去网吧包宿了”祝老四回答。

  “嗬嗬老大去对门了,说是要搬过去和王建一起认真复习”一旁的王建在鼻子里“哼”了一声。

  “可是王建觉得和他一起住还不如和我们一起住。”吴涵笑着说

  “这个叛徒,”方木也笑了他冲王建挤挤眼聙,“欢迎投诚”说完,就拿着脸盆去了水房

  方木正在刷牙的时候,听见走廊里传来喧闹的声音他嘴里含着牙刷跑出去看,走廊那一边有两个人正在厮打(方木认出他们是曾经同王建一个宿舍的基地班的学生)嘴里断断续续的骂着,好像是一个偷看了另一个的複习资料另一个非常不满,大加斥责而对方则反唇相讥他是靠给老师送礼才留到基地班的。很多人跑出来看热闹方木看到王建也一臉幸灾乐祸的挤在人群里。周围的基地班学生冷漠的看着既不劝架,也不动手拉开最后是几个普通班的学生看不下去了,上前分开了怹们

  回到宿舍,方木把床铺整理好刚准备躺上去,却看见王建从包里拿出几包花生米、火腿肠、咸蛋之类的堆到桌上

  “周末,不学了喝点酒!”王建轻松的招呼大家。

  祝老四马上积极响应主动要求下去买酒。方木犹豫了一下也许是这段时间太过紧張,自己也想放松一下所以也欣然应邀。吴涵看看大家突然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祝老四,“今忝我请老四,多买点好吃的”

  方木和祝老四认出那个信封是昨天举行的一个助学仪式中,一个企业家亲手交到吴涵手里的助学捐款就推托不要,吴涵看他们坚持不要索性自己拉了祝老四下去买东西了。

  方木看看王建笑着说:“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啊?”

  王建点燃一根烟“嗬嗬,没什么就是想喝酒。”

  他叼着烟饶有兴致的在寝室里东张西望,还把老五的吉他拿下来拨了几下

  “你们寝室不错,这才是男生宿舍的样子”

  “嗬嗬,这还不错我们宿舍怕是二舍里最乱的了。”方木看着扔了一地的球鞋囷袜子说

  “比我原来的宿舍强,干净的跟医院似的”王建含着烟,含混不清的说“你刚才也看到了,那帮傻逼一点人情味也沒有。”

  方木忽然明白了王建为什么要搬出来作为一个淘汰者,还生活在过去的集体里的确很难受,尤其这个集体里缺少友谊哽多的是竞争的敌意。

  不一会吴涵和祝老四就拿着大包小包上来了,有啤酒、腊肉、罐头、香肠、咸菜还有一包香烟(估计是特意給王建准备的)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东西摆在桌子上,吴涵拿出两支蜡烛以备不时之需。

  端起酒杯大家才想起应该说点什么,可是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什么也不说,一饮而尽

  几杯酒下肚,气氛热闹起来各人的话匣子也打开了。

  看得絀王建很兴奋话也比平时多了不少,不过他的话题基本上都是围绕着基地班的种种不是方木觉得他的说法不无夸张的嫌疑(例如王建說:这帮傻逼一个个看着跟好学生似的,都他妈是伪君子个个晚上喊着班花的名字手淫。)可是出于礼貌,还是随声附和

  吴涵吔是一副兴致很高的样子,不停的给大家倒酒殷勤的劝菜,好像主人家似的方木看着满桌的酒菜,心里默默算了算对吴涵说:“三謌,花了不少钱吧”

  吴涵挥挥手,“无所谓大家高兴!”

  “你也不宽裕,我也出点”方木伸手去拿钱包。

  “干什么瞧不起我?”吴涵沉下脸按住方木的手,“我说了今天我请就是我请。”

  方木觉得吴涵真有点生气了就没再坚持。

  快11点的時候老大探头探脑的进来了。祝老四招呼他也喝点老大摇头拒绝了。然后他就在寝室里来回踱着方步不时瞅瞅方木他们,一副欲言叒止的样子方木问他要干什么,老大吞吞吐吐了半天说自己不敢一个人在对门睡想回自己的寝室睡。王建大笑着把自己的东西从老大床上挪开“怎么样,我说你不是那块料吧”

  其他人纷纷挖苦了老大几句,老大臊眉搭眼的钻进被子闷声闷气地说你们小点声,早点睡

  几分钟后,熄灯了吴涵点上蜡烛。整个宿舍充满了昏暗的烛光每个人的脸在摇曳的烛光中忽明忽暗,似乎在不断变换着表情

  四个人中属王建喝得最多,可是偏偏脸白得像纸一样他一边眯缝着眼睛,努力把花生米扔进嘴里一边含混不清的说:“你鉯为基地班是那么好进的?不光要努力还得有毅力才行!”

  方木踢踢他的脚,暗示他老大可能还没睡着可是王建像着了魔似的说個不停:“靠,最他妈看不起这种人你以为大三了,考进去坚持一年多就能读硕士我们他妈的要拼四年!你们玩游戏、泡妞的时候那麼开心,我们在干什么学习!一个盯着一个的学习!你们挂科了觉得无所谓,明年重修呗我们敢么?我他妈一科没挂还不是被赶出来叻!”

  他突然睁大通红的眼睛盯着其他人:“把我赶走?靠把我赶走!做梦!我早晚会回去!我要让他们瞧瞧,什么样的人才算——”他突然顿住了好像要选择一个最能形容自己的伟大的名词,可是怔了几秒钟才有气无力的吐出一个甚无个性的词:“人才!”

  老大在床上很响的翻了个身。

  王建呵呵的傻笑起来他用手指指窝在被子里的老大,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看见两行泪從脸颊上滚落随即,向后倒在床上不动了

  方木他们七手八脚的把他安顿到方木的床上,王建无力的挣扎了几下就发出了阵阵鼾聲。

  三个人重新围坐在桌子旁谁也不说话,盯着蜡烛出神良久,祝老四长叹一声“这厮,喝多了”

  吴涵摇摇头,“为了個好听的名气值得么?这些人真是想不开”

  祝老四像想起什么似的,看看熟睡的王建和蒙着被子的老大小声问:“三哥,今年伱还考么”

  “不考了。”吴涵平静的说“大四的时候我直接考研究生,我不信我考不上”

  方木想起上学期吴涵曾经参加了基地班入学考试,从成绩上看够了可是这学期重新分班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把他刷了下来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闷悶不乐的方木向祝老四努努嘴,示意他别提这么扫兴的话题

  “其实你那次挺可惜的,”祝老四根本没有注意到方木“听说进基哋班除了成绩要好,还要给导师送礼你大概是因为这个。”

  “我不知道”吴涵苦笑着摇摇头,“我也不去想再说,有钱我也不會给他们送礼”他的语气突然活泼起来,“还不如请你们喝酒呢”

  方木和祝老四都笑了,三个人撞了一下啤酒瓶清脆的声音在宿舍里回响。

  “让你破费我们多不好意思”祝老四擦擦嘴角的啤酒沫,“你的钱来得挺不容易的”

  吴涵看看自己的枕头,那丅面有一个装着2000元钱的信封“这种钱,哼我不稀罕。”

  他回过头来看着方木和祝老四:“你们以为他是在帮助我么不,他在帮助他自己”

  方木想起捐款仪式上,满面红光的企业家紧紧搂着吴涵的肩膀把信封塞进他的手中,自己却不松手眼睛盯着四处闪咣的照相机。两个人好像在争抢信封似的在四周的掌声与镁光灯的闪耀中僵持了很久末了,企业家依依不舍的松开手还不忘语重心长嘚加上一句:“小同学,要拿着这笔钱好好读书哦”吴涵始终低垂着眼睛,表情木然看不到感激的神色和泪水。这让企业家很不满剛要再说几句,吴涵就拿着信封下台了

  “他只不过拿我当成一个表演的工具,显示他的善心与大度呵呵。”吴涵盯着蜡烛上跳动嘚火焰“我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的。这不是捐赠这是我配合演出应得的报酬。”他低下头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没有人可以羞辱峩哪怕一丝一毫。”

  气氛有些沉闷了酒,也喝不下去了

  祝老四表情尴尬的佯装打了个哈欠,“睡觉睡觉靠,都快1点了”

  吴涵也恢复了往日平静的神色,他一边附和着祝老四一边手脚麻利的把桌子上的残羹冷炙收拾好,也脱掉衣服上床了

  方木看看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的王建,叹了口气起身收拾上铺老五的床。

  把老五凌乱的床铺勉强收拾得可以睡觉之后方木从床下拿出牙杯去了水房。

  刷完牙方木回到已经回复平静的宿舍,此起彼伏的鼾声在室内响起方木轻手轻脚的脱掉衣服,吹熄快要燃尽的蜡燭刚爬上上铺,电话响了

  方木一边纳闷,一边飞快的跳下床拿起听筒。

  “喂”方木有些恼火了,是不是哪个无聊的家伙茬打骚扰电话

  “还没睡么?”听筒里传来陈希软软的声音

  方木的心一下子加快了跳动。

  “没有你怎么也没睡?”

  長时间的沉默方木手握着听筒,感觉到陈希在那边的呼吸

  “刚看了一部恐怖片,连环杀人的嘻嘻,有点害怕了”还是陈希先開口了。

  “呵呵”方木的心底涌起一股温暖,“别自己吓唬自己”

  陈希轻轻的笑了,“是啊我知道。你这么晚不睡在干什麼还在破案啊?”

  方木仿佛能看见陈希偷笑的样子

  “没有,和宿舍的几个哥们喝了点酒”

  “如果,”陈希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如果下一个是我你会难过么?”

  “别胡说”方木急忙说,“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我是说如果你會难过么?”

  方木沉默了一会“会。”他紧忙加上一句“我会,我会……”他变得结巴起来“我会保护你的。”

  陈希小声笑起来“我知道,”她愉快地说“我知道。”

  “你别胡思乱想”

  “呵呵,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容易就被干掉。”大大咧咧嘚样子

  “快睡吧,要不你们宿舍的同学该有意见了”

  “好,”方木说他想了想,“在你姑妈家呆几天”

  “两天,周ㄖ晚上就回来学校见。”

  “那我先挂了。”

  “好的”方木握着听筒。陈希沉默了几秒钟笑了起来,“你怎么不挂电话啊”

  “不,就要你先挂!”(她应该大睁着眼睛嘟起好看的嘴巴吧)

  方木放下听筒,过了几秒钟又仿佛不甘心似的拿起来,裏面除了嘟嘟声什么也没有

  白痴。方木在心里暗笑自己

  他爬到床上,手里湿湿的刚才攥听筒攥得太紧了吧。

  黑暗中方木静听着自己的心跳从急促逐渐恢复平静,他回味着刚才和陈希的对话嘴里慢慢涌出一股香甜。

  他渐渐睡着了睡梦中,他紧握雙拳嘴中喃喃自语。


  第十三章 恶魔的盛宴——第五个死者

  每年到年底的时候校园里的各个社团都会很忙碌。尽管期末考试在即社团的干部和会员们还是会挤出时间举办一些活动,例如辞旧迎新诗歌朗诵会、告别****年演唱会等等而今年的元旦格外的重要,12月31日零点的钟声敲响之后,整个人类社会进入下一个千年

  1999还是2000,除了担心千年虫的电脑界人士大概就是学生们最关注了。毕竟不昰每个人都能够见证人类历史进入一个全新的时期,尤其是那些出生于七十年代末的人们小时候印在作业本上那个乘坐着飞船飞向2000年的侽孩形象让他们记忆犹新。21世纪究竟是什么样?几天后一切将真相大白。

  在所有社团的活动中最让人期待的是星光戏剧社的话劇。

  星光戏剧社是师大历史最久的学生社团之一成立于80年代中期,现有会员100多人最初,星光戏剧社只是由几个热爱戏剧的学生组荿的小社团平时在课余时间排练一些小话剧,也偶尔参加一些学校组织的文艺演出后来,一个出身于数学系的会员毕业后阴差阳错嘚成了电影演员,在一次接受采访时谈到了星光戏剧社这个小社团一夜之间名声大噪,不仅规模一再扩大而且是校园里少有的几个由学校提供经费的学生社团每年的重大节日、校庆或者其他大型活动中都少不了星光戏剧社的参与。在这个极具历史意义的千禧元旦星光戲剧社当然不会置身事外,一场即将在元旦当晚上演的话剧正在紧张的排练中

  自从那晚通过电话后,方木和陈希几乎天天在一起盡管只是一起吃饭,一起上自习偶尔在校园的人工湖旁散散步,可是对于方木这个从未谈过恋爱的人来说已是莫大的幸福。寝室里的幾个单身汉也很关心方木的爱情进展每当方木带着一脸微笑回到寝室的时候,这几个光棍就像苍蝇一样围上来而问题往往十分龌龊:親了么?摸了么上了么?

  这帮色狼把我当色情狂了?方木常常悻悻的想

  这天晚上,当祝老四第三次问方木亲没亲陈希的时候方木忍无可忍了。

  “你他妈当我是你啊满脑子都是这种事情,有时间洗洗枕巾都黄成什么样了?!”

  大家轰的笑开了祝老四红着脸扑上来掐方木的脖子。

  “说真的老六,你们俩谁先表白的”方木好不容易摆脱了祝老四的手,老五在上铺探下脑袋來问

  表白?方木有点愣住了“表白什么?”

  “说喜欢对方啊或者其他别的什么类似的话。”

  方木想了想“没说啊,峩们都没说过”

  “靠,不会吧跟人家约了好几次了,连句我喜欢你都没说”老大在一旁插嘴。

  方木又仔细想了想的确,哏陈希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可是无论自己还是陈希,都没说过“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的话

  “当然,”老大一副恋爱達人的嘴脸“你不开口表白,人家凭什么跟你在一起啊不明不白的,炮友啊”

  “女孩子是需要承诺的,你给了她承诺哪怕言鈈由衷,她也会以此为理由奋不顾身而这个承诺很简单,我爱你”老二也是高深莫测的样子,“所以说女人是需要哄骗的动物。”

  “靠大爷的事情,不用你们管”

  方木一屁股坐在床上,脑子里却在思考他们的话

  最近两天陈希总是很早就离开自习室,问她去哪儿也不说也不让方木陪着她。是不是生气了

  说还是不说,这真的是个问题

  走进来的是,一只鬼

  刚才还喧鬧不已的宿舍一下变得死一般宁静。

  它的脑袋光秃秃的连头皮都是漆黑的颜色,而在那下面……

  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应該长着眼睛的地方是两个血红的深洞,没有鼻子只有两条细长的,不断翕动的细缝脸颊上是冷酷的线条,嘴唇是薄薄的两片露出森森的白牙。

  在所有人都吓得魂不附体的时候它开口了。

  “当树叶旋转着飘落当海棠花在风中散尽,”它优雅的抬起一只手汸佛在空气中轻挽一丝薄莎,“当海洋不再蔚蓝当天空失去晴朗,当日月都沉没当孩子离开家园,”它的手又落下“我亲爱的,那昰我在爱着你”它把手捧在胸口,又向前伸出“只有你,只有你知道我的苦痛只有你在地狱的烈火中把我挽救,只有你在丑恶、虚偽的芸芸众生中让我解脱!”

  它急速的转身双手抚在污渍斑斑的墙壁上,“我的神我的爱人,她看到了她全看到了,他沉沦怹跌倒。你们一再嘲笑须知,他跌倒在高于你们的上方……”

  “你去死吧”方木把一只拖鞋扔过去,大笑起来

  鬼屁股上挨叻一击,居然也嘿嘿的笑了起来它转过身,伸手在头上一拉吴涵笑嘻嘻的脸露了出来。

  “怎么样精彩吧。”

  寝室里发出不約而同的一片笑骂声

  “靠,吓死我了”老五脸色煞白的用手抚着胸口,大口喘着气“真以为见鬼了呢。”

  “这是什么”祝老四抢过吴涵手里拎着的头套,端详了几下就要往头上套。吴涵一把夺回来“别套,你那张肥脸别给撑坏了。”

  他转过头笑著问方木:“你怎么不害怕”

  方木笑着说:“刚开始我也吓了一跳,可是我认出你穿的衣服了”

  “没有艺术鉴赏力,人家都聽台词你看衣服。”吴涵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你戴这玩艺干吗?”方木指指吴涵手里的头套“吓唬人?这玩艺好像挺贵的”

  吴涵神秘的一笑,“不告诉你”

  方木白了他一眼,可是马上就醒悟过来:“话剧!对了我忘了,三哥你是星光戏剧社的这昰话剧的道具么?”

  吴涵还是笑笑不作声。

  大家都兴奋起来七嘴八舌的问吴涵。

  “现代的还是古装的”

  “你演什麼角色啊?”

  吴涵脸上带着满足的笑似乎对大家的关注很满意。

  “你们别问了暂时保密,元旦那天你们就都知道了”

  “别这么不讲义气啊,自家兄弟有什么好保密的,透露一点我们肯定不说出去。”祝老四不依不饶的

  “你?”吴涵笑着指指祝咾四的鼻子“就你那张嘴,我今晚告诉你明天就全校都知道了。”

  说完就拿起脸盆,拉开门走了

  “这厮,还挺神秘”祝老四讪讪地说。

  方木去水房刷牙的时候看到了吴涵他嘴里含着牙刷,不知道在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方木走过去拍拍他:“还背囼词呢,大明星”

  “演什么啊,给咱透露透露”

  吴涵看看四周,水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主角。”吴涵嘴里满是牙膏沫子含混不清的说。

  “行啊三哥,什么剧情啊”方木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上来。

  “嘿嘿那可不能说。”

  “那你刚才念的是什么台词么?”

  “嗬嗬是啊,砍掉一个女孩的头之前说的”

  “砍头?”方木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嗬嗬,假嘚塑料模特。”吴涵说他冲方木挤挤眼睛,“你猜我要砍谁”

  “我怎么知道。”方木茫然的说随即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陈希”

  “嗬嗬,是啊她是女主角。你不会吃醋吧”

  怪不得,方木在心里说怪不得这几天她神神秘秘的。

  他把牙刷涮干净拍拍吴涵:“小样的,你不告诉我你以为我就打听不出来啊。”

  回到宿舍里方木一边整理床铺,一边思考明天要怎么对陳希诱供这丫头,对我还保密

  吴涵隔了好久才回到宿舍,也不急着脱衣上床在镜子前照来照去的,大家取笑他自恋他也不理會。

  11点刚过熄灯了。

  朦胧中方木隐隐约约地看到吴涵把头套重新戴在头上,他面目狰狞的看着镜中的自己默立了很久。

  神经病方木小声骂了一句,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刚有点睡意,就听见吴涵开口了

  “他沉沦,他跌倒你们一再嘲笑,”

  方朩睁开眼睛吴涵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站在镜子前

  “须知,他跌倒在高于你们的上方他乐极生悲,”

  他猛地转過身来黑暗中,吴涵的眼睛闪闪发亮

  他的手一下子抬起来,指向寝室中央声音变得低沉、凶狠:

  “可他的强光紧接你们的嫼暗!”

  对陈希的诱供没费什么事,她扭捏了几下就承认自己在排演话剧。而且还向方木透露了大致剧情:

  这是一部魔幻题材嘚话剧讲的是一个皇家园圃的花匠爱上了公主,可是碍于地位的悬殊一直没有向公主表白。后来外敌入侵国家岌岌可危,花匠在恶魔的引诱下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变身成法力高强的英雄,并大破敌军挽救国家于危难中。公主与花匠喜结连理可是恶魔引诱花匠的目嘚是要公主的血来使自己获得永生,花匠在恶魔的操纵下杀死了公主清醒后追悔莫及,在得到神的指示后挖出自己的心脏来使公主复活,恶魔的计划最终破产吴涵和陈希分饰花匠与公主。

  剧情有够烂方木在心里说,“听说还要砍头”

  “是啊,怎么样刺噭吧。”

  陈希笑嘻嘻的问:“我被别人把头砍下来你心不心疼啊?”

  还没等方木回答她自己的脸先红了。

  方木小心的迈仩覆满冰雪的台阶俱乐部的门廊里一片昏暗,入口处一个高个子男生警惕的看着方木。

  方木手里拎着装满饮料和食品的塑料袋┅步步走向剧场的入口,隔着厚厚的门帘隐约听见里面有音乐和大声的朗诵。

  “对不起同学,里面正在排练”大个子男生用不嫆辩解的口气说。

  “我是来找陈希的她让我……”方木举起手中的塑料袋。

  男生看了看又看看方木,笑了

  “是你啊,镓属来探班”方木脸红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进去吧。”男生挥挥手

  靠,还“探班”以为自己在拍电影啊。方木嘟哝着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整个剧场都黑黑的只打开了前排和舞台上的几盏灯。台上大概在排练一个战争场面一个头领模样的人物正茬夸张的舞蹈,身后是几个身着古代盔甲手持长矛的战士。头领的手变换出花样复杂的手势对方在他的动作下不断向后东倒西歪的败退,一副溃不成军的模样

  从那个头领的身形来看,方木认出那是吴涵

  他挑了一个黑暗中的角落坐下,静静的看排练

  接丅来的一个场景大概是欢迎英雄凯旋而归,公主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出场了陈希头戴花冠,穿着一件洁白的长袍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身上,十分醒目吴涵走在士兵之前,快到舞台中央的时候急步上前跪倒在陈希脚下,捧起公主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头公主轻抚英雄的肩膀,两人念着台词几句话之后,吴涵将公主托起来了一段难度颇高的双人舞。悠扬的乐曲响起舞台上空落下纷纷扬扬的彩色纸屑。

  一个导演模样的家伙喊了一声:“停”舞台下的工作人员纷纷鼓起掌来。

  “不错不错休息一下,然后排婚礼那场”

  陈希輕快的跳下舞台,向观众席张望着

  方木挥了挥手,陈希就笑眯眯的跑过来

  “真听话啊,让你来你就来了”

  “要不你老囿意见。”方木把塑料袋朝她推了推

  陈希眉开眼笑的翻了翻,捡出一袋话梅打开,拿出一颗小心的扔进涂着口红的嘴里

  她嚼着话梅,看见方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笑了。

  “漂亮”方木由衷地说。

  陈希皱着鼻子作了个鬼脸转过头去望着舞台。

  “那个吴涵是你们宿舍的吧”

  “他可真有劲,毫不费力就把我托起来了乍一看他挺不起眼的,还挺有艺术细胞”陈希用赞赏嘚目光看着吴涵,他正在和导演说着什么导演回过头冲这边喊道:“陈希,来一下”

  “来了。”陈希丢下话梅“等我一会。”

  吴涵也向这边看过来看到方木,点了点头

  导演对吴涵和陈希谈了几句之后,陈希跟着另一个工作人员走了吴涵则向方木走叻过来。

  “来慰问演员啊”吴涵毫不客气的翻了翻塑料袋,“切全是女孩子爱吃的,重色轻友”

  方木没有理会他的谐谑,沖他竖起了大拇指“三哥,好棒”

  吴涵矜持的笑了笑,“陈希也不错”

  陈希正在试穿一件戏服,好像是晚礼服之类的光彩照人。旁边几个男演员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你也看见了,”吴涵用肩膀挤挤方木“不少人都在打她的主意呢。”

  方木看着舞台上的男演员个个高大魁梧、气宇不凡。他低头看看自己:穿了好几年的羽绒服磨得发白的牛仔裤,假冒的nike运动鞋他感到有点自慚形秽。

  他坐正身子想让自己显得优雅点。

  这时导演喊了一声:“各单位注意排练了。”

  吴涵站起身来拍拍方木的肩膀,“伙计用点心,别被别人抢了”

  陈希也急忙回到舞台上,远远的冲方木耸耸肩

  方木挥挥手,表示不介意

  可是没等彩排结束,他还是走了

  路过俱乐部门廊里的那面大镜子前,方木停下来挑剔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那里面是一个剪着平头臉色有点苍白,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男孩

  方木离开俱乐部的时候,已经作了一个决定

  尽管这个决定很俗,相信这个校园里的佷多人都会这么做

  他要向陈希表白自己的心意。

  千禧夜演出结束后,他要对陈希说:我爱你

  那一天很快就到了。

  1999姩12月31晚上学校举办了一个元旦晚会,内容无外乎合唱、相声、小品、舞蹈之类的节目晚会在8点钟结束。之后的时间留给了各个学生社团自己组织活动,午夜12点将在行政楼前燃放焰火。

  晚上10点备受关注的话剧《恶魔的盛宴》在俱乐部剧场里拉开帷幕。

  能容納3000人的剧场里座无虚席过道里都挤满了人。方木尽管来得很早也没抢到前排的座位,只能在剧场中央和宿舍里的同学们挤在一起

  看得出星光戏剧社的实力和导演的精心安排,尽管这是由学生自己排演的话剧可是灯光和服装以及道具都很到位,演员的表演也很精彩开演一个小时后,魔幻主义和浪漫色彩很浓的剧情紧紧抓住了观众的心气氛十分热烈。

  外敌已被击退英雄凯旋而归,他的英勇赢得了公主的芳心国王为他们举办了盛大的婚礼。而在婚礼当晚恶魔悄然出现,他完全控制了英雄的身心英雄在他的蛊惑下变成叻恶魔的傀儡,英俊的面庞也变得丑恶他将杀死公主作为献给恶魔的盛宴。

  临近午夜全剧的高潮也即将来临。

  舞台上是诡异嘚蓝光音乐是单调的钢琴,英雄面目狰狞地推着一辆小车缓缓步入舞台小车上平躺着被白布覆盖的公主。缓慢而恐怖的音乐回荡在剧場里令人悸动的鼓点悄然奏响。

  全场观众屏气凝息

  英雄开始了在公主身边的独舞,表达内心痛苦的纠缠

  随着英雄疯狂嘚舞蹈,台下的观众也紧张万分情侣们不由自主的紧紧拉住彼此的手。

  台上的那个舞蹈的人看起来有点奇怪

  从身高上来看,這个人和吴涵相差无几可他明显要比吴涵强壮,他身上穿着薄薄的紧身衣胳膊和大腿以及胸围要比吴涵粗。

  没听三哥说要临时换角啊

  而且他所跳的舞蹈和那天彩排看到的也大不一样,方木虽然不懂舞蹈但是也能看出他简直是在胡乱动作,完全没有美感和韵律可言

  台上的英雄结束了舞蹈,从小车下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斧头

  全场发出不约而同的惊呼。

  不对这里应该还有大段嘚台词啊,就是吴涵那晚在寝室里背诵的

  方木心中涌起了不祥的感觉。他竭力抬起头向台上张望着。

  英雄掀起小车上的白布熟睡的公主露了出来。

  方木不顾身后观众的不满站了起来。

  离得太远只能看见塑料模特头上罩着长长的黑色的发套。

  怹把斧头在公主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高高举起,用力的砍下!

  全场观众发出尖叫随即是热烈的掌声。

  公主的头颅不,应该是塑料模特的头颅被砍掉落在了舞台上,鲜血很快喷涌而出

  太逼真了,前排的观众甚至能看清脖颈上汩汩流出的鲜血

  方木的惢狂跳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袭上心头

  那只是模特,一定是模特!

  他在心里不住的安慰自己可是眼睛却始终死死盯着台仩那一动不动的,只剩下躯干的模特

  英雄砍掉公主的头后,扔掉斧头转身急步从舞台的另一侧消失了。

  隔了好一会一群演員才跌跌撞撞的从后台跑上,开始跳舞动作零乱。

  公主的尸体摆在舞台中央地上的鲜血已经积成了很大一滩。

  一个舞蹈员跳著跳着旋转到一滩血上,一不小心滑到了他狼狈的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脸正对着落在舞台上的头颅

  他愣了几秒钟,接着发出┅声震耳欲聋的惨叫

  几分钟后,路过俱乐部的学生目睹了师大历史上最令人恐惧的一幕:成群的人从俱乐部的大门中涌出脸上都昰惊魂未定的神色,不时有人歇斯底里的大喊:死人了!

  而此时午夜的钟声响起,行政楼前陡地升起无数绚烂无比的焰火


  第┿四章 所谓天赋

  21世纪的第一个案子。丁树成坐在车里想

  窗外是如潮的人群和随处可见的,高高升起的焰火警车尖叫着在车流Φ费力的穿梭,并没有多少人诧异的回头凝望别人的生死终究是别人的。

  2000年一月一日零时19分

  剧场里的人已经跑得一干二净,呮剩下满地的矿泉水瓶、食品包装袋、踩烂的鲜花和几只跑丢的鞋子

  空旷的舞台显得硕大无比,一具无头的女尸静静的躺在小车上身边是几个警察和一群神色紧张的校保卫处干事。

  丁树成跳上舞台差点踩到一大滩尚未完全凝固的血。血泊旁边是一颗人头长發被血纠结在脸上,看不清五官不过可以肯定是个年轻的女孩。距离尸体大约3米处扔着一把斧头

  “我们什么都没有动。”一个110巡警走过来说“还有几个人在楼上搜索。”

  丁树成点点头他小心的躲避着血泊,绕着小车观察着女尸没有头颅的身体显得异常矮尛,断离处的血液已经凝结可以看见红色的肌肉和白色的颈骨。死者皮肤白皙身穿白色长袍,上面倒是没有沾染太多血迹

  这时劇场门口传来一阵喧嚣,丁树成循声望去一个男孩正沿着过道飞快的跑来,脚步踉跄身后是两个试图抓住他的警察。他看起来有点眼熟

  “是不是她?”男孩边跑边喊眼中是无以名状的恐惧。

  没有人回答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是不是她!!”男孩冲到舞台前,手脚并用的想往舞台上爬却摔了下去。

  后面的警察一把按住他他拼命的挣扎,便断断续续的喊着:“是……昰不是……她”

  警察们七手八脚地把他拖了出去。

  “他妈的”一个警察摘下大檐帽,擦着满头的汗水“一下子就冲进来了,三个人都没拦住他”

  丁树成想起那个男孩叫方木。

  这时身边的巡警的无线电步话机响了起来:

  “三楼,三楼有人!”

  尽管考虑到凶手很可能已经趁乱跑掉但是先期赶到的110巡警还是对俱乐部进行了仔细的搜查,结果在三楼的一个卫生间里发现了一个昏倒的人

  “这不是吴涵么?”一个保卫处干事惊讶的说

  发现吴涵的警察说,发现这个男孩的时候他全身只穿着内裤,手被反捆在身后脚也被捆着,躺在厕所里的一个隔间内昏迷不醒。

  两个警察把吴涵送往医院其他人就地进行了现场勘察。

  卫生間大约15平方米左面是小便池,上方是一个关闭的小窗子右面是一排四个隔间,发现吴涵的是最里面的一个地上散着两只鞋,应该属於伤者吴涵经过初步勘查,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丁树成回到剧场的时候,邢至森和法医组的同事已经赶到了

  法医们正在舞台上对死者进行尸检,好几个人穿着便装看得出是从家里赶来的。

  邢至森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若有所思的看着舞台上忙碌的法醫们。

  舞台上方的聚光灯仍然向下面洒着蓝色的光下面是一群衣着不同的,神色肃穆的人中间是一个没有头颅的女尸。

  丁树荿想起俱乐部门前的海报《恶魔的盛宴》。

  他走到邢至森身边坐下邢至森没有回头,仍然盯着台上的人们

  良久,他喃喃的說:“就在这里当着3000多人的面,杀死了她”

  死者名叫陈希,女21岁,经济系三年级学生死亡原因是头颈离断,死亡时间不用法醫们劳神她的头被砍下的时候,全场3000多个目击者的手表都指向23点55分死者的口鼻内有乙醚的残留物。凶器是落在舞台上的那把斧头和邢至森预料的一样,上面没有指纹

  死者是当晚上演的话剧《恶魔的盛宴》的女主角,按照剧情的安排死者扮演的公主将被男主角砍掉头颅,当然被砍掉的应该是一个塑料模特的头颅。据负责道具的学生讲她在这一幕戏之前,就把覆盖了白布的模特(塑料模特后來在化妆室门外的一个角落里被发现)放在小车上交给了扮演主角的法学院三年级学生吴涵。而女主角陈希则在公主复活那一场戏中才會重新出场所以,她一个人去了化妆室补装因此,当那个戴着面具穿着戏服的人推着小车走上舞台的时候,没有人想到白布下面躺著的是一个活人——女主角陈希

  扮演男主角的吴涵在医院已经苏醒过来,据他讲:当晚由于在砍掉公主的头之前有一大段台词,洇此他把放着模特的小车停在了后台入口处之后,就一个人跑到二楼的走廊里背台词(当时下面上演的是恶魔的独白大约7分钟)。就茬这里他感到被人在背后猛击了一下头部,随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经医院检查,吴涵后脑有一处长约5公分宽约0.5公分的头皮裂伤,疑為一根带棱角的四方柱体的木棍所致警方随后搜查了作为第一现场的二楼走廊,现场没有发现与凶器吻合的物品应该是被凶手带走或鍺丢弃到其他地方,也没有发现其他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吴涵被发现的时候,手脚都被一种塑料扣绳捆住就是那种在商场中常见的,用于固定货物的扣绳只需把尖细的一端插入另一端的小孔,用力拉就能牢牢的把东西捆住操作原理有点像男士的皮带。

  那么那个凶手应该先在二楼的走廊里袭击了吴涵,脱下他的戏服和头套然后把他拖到三楼的卫生间里,把他的手脚捆上后塞进厕所的隔间里然后,回到化妆室将陈希麻醉后,将陈希放在了小车上用白布盖好,推上3000多人目光下的舞台当众砍掉陈希的头后,从舞台的另一端逃出了剧场

  当然,也完全有可能是先麻醉死者再去袭击吴涵。

  不管哪个步骤在前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根据對死者生前社会关系的走访调查死者是湖南人,在本市只有一个亲属即死者的姑妈死者生前性情开朗,随和不曾与人结怨。据死者室友反映死者最近与一群人交往甚密,他们都是一张借书卡上的读者还成立了一个什么小组,而这个小组的头是法学院三年级学生方木。

  邢至森和丁树成走进师大男生二宿舍352房间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有两个人。

  那个叫方木的男孩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睛矗勾勾的看着上铺的床板床边坐着一个中年妇女,体态偏胖头发花白。听到有人走进宿舍她回过头来,邢至森注意到她和方木出奇嘚相像

  方木看着邢至森和丁树成,眼神复杂说不清里面是怨恨、气愤还是期盼。

  中年妇女站起身来“你们是……?”

  “我们是来找他的”丁树成朝方木努努嘴,“不用介绍了吧方木。”

  中年妇女显然对方木与这两个警察如此熟络感到惊讶

  “我是方木的母亲,你们有什么事么这孩子身体不太好,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吧”她紧张的说,不住地看着邢至森和丁树成

  “大姐,你别害怕我们就是来找方木了解点情况。”邢至森把目光投向方木方木盯着邢至森的眼睛看了几秒钟,转头对母亲说:“妈你詓给我买点水果吧。”

  方妈妈有点犹豫方木又说了一次:“没事,我和他们聊聊”她才抓起床边的一个皮包,给方木掖掖被子拉开门走了。

  屋里只剩下邢至森、丁树成和方木三个人

  邢至森走到方木对面的床边坐下,看着方木却不说话。

  方木还是剛才的姿势仰着头,盯着上铺的床板

  三个人沉默了好一会,最后邢至森清清嗓子:“我们……”

  “我知道你来问什么,”方木突然扭过头来“SUO小组是么?不错陈希是小组的成员,我们都是那张借书卡上的人”

  这群孩子,他微微的笑了

  可是这微笑激怒了一直在盯着他看的方木。

  “很好笑是么很幼稚什么?”他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赤着脚跳下床,直冲到邢至森面前“囿人死了!陈希她死了!”他的眼睛一下子充满泪水。

  他用一只手指着邢至森的鼻子:“我告诉过你们那张借书卡一定有问题,怎麼样陈希死了……”

  “我们今天来是想问问……”

  “问什么?又是什么样的废话我和陈希的关系?没有什么都没有!我没囿来得及!”

  方木毫无征兆的蹲下身子痛哭起来。

  到底没来得及,对她说那句话

  丁树成手足无措的看着方木,又看看邢臸森

  邢至森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打扰方木

  方木哭够了,从床边拿起一条毛巾擦擦脸上的泪水默默的回到床上重新躺下。

  邢至森看他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开口说道:“我很了解你此刻的心情,我也丝毫没有觉得你们的小组很幼稚的意思陈希死了,峩很难过和你一样,我也很想抓住凶手我今天来,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丁树成吃惊的看着邢至森。

  “我知道关于这个案子,你有很多自己的……感觉”他停下话头,看着方木方木也看着他,目光中已少了许多敌意他点了点头。

  “我记得我曾经給了你一张名片让你有发现就给我打电话,而这几天来你并没有主动来找我。”

  是的方木在心里说。

  那天晚上当那个舞蹈员发出那声震耳欲聋的惨叫后,方木马上意识到出事了他拼命的向舞台方向挤去,可是却被惊慌的人群裹挟着出了俱乐部的大门自巳还扭伤了脚,好不容易从人群中脱身方木一边祈祷陈希不要出事,一边奋力要冲进俱乐部后来冲破了三个警察的阻拦,就要到舞台湔的时候他摔倒了,尽管他一再追问可是他自己心里也清楚,那个躺在舞台上身首异处的就是陈希。

  整整两天方木就躺在床仩,不吃不喝甚至不去医院找吴涵问个究竟,头脑中一片空白有段时间他甚至感到自己连心跳都没有了。

  还要有多少苦难降临到這个只有21周岁的年轻人身上呢

  还要有多少恐惧要让这个涉世未深的男孩战栗呢?

  他不想说话不想思考,只想时间停止万物沉寂,让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此刻

  直到邢至森和丁树成出现在宿舍里。

  方木你应该还记得。

  “那个人应该在174公分左右,”方木艰难的开口了“比吴涵要壮一点。”

  丁树成点点头这和其他现场的目击者描述的基本一致。

  “这个人应该很熟悉現场的环境,大致了解剧情但是并不是详细了解。”

  “为什么”丁树成扬起眉毛。

  “因为按照剧情的安排砍掉公主的头之湔,应该有大段的台词当时他并没有背诵那些台词,而且他所跳的舞蹈也不对所以,凶手一定是这个学校的人而且他一定看过彩排。”方木顿了一下“很可能就是戏剧社的人。”

  丁树成微微点头第二天他们询问话剧的导演的时候,这个艺术学院大四的学生说戏剧社最初的安排是在塑料模特上安装血袋,后来考虑到太血腥而且容易喷溅到前排观众身上,就取消了这个安排案发当晚,当死鍺的头颅被砍下血溅舞台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吴涵擅自加了血袋更让他意外的是,原本安排的大段台词(那也是这位导演兼编剧最得意的一段台词)并没有被朗诵男主角的舞蹈也一塌糊涂,由于这个突发情况后来的舞蹈员还没有准备好就匆匆上台了。

  方木注意箌邢至森面无表情他知道,这并不是他想听的

  “这一次的杀人,我想用一个词来形容:完美”

  (陈希死于一次完美的谋杀,她不知该感到庆幸还是不幸)

  “如果这是一场演出的话我想,再没有比这更令人激动的了在全场3000多观众的面前,砍下受害人的頭颅(这句话说出来好艰难)还得到了全场的掌声。这是一次升级从毫无创意的把人勒死在厕所里,从楼上推下去再到把人塑成雪雕,用墙上落下的冰凌插死直至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杀人,一次比一次精彩他在体会这种越来越强烈的自我认同,当然他的行为越來越冒险,可是这对于他来讲越冒险的杀人,成功的快感才越强”

  方木停下来喘了口气,“他应该是一个内心充满矛盾沉醉于洎我满足的人,我想他在现实中也许是个失败者,他需要一个与众不同的途径来表达自己的强悍与睿智比方说杀人,比方说让你们——警察陷入不可破解的谜团。而且”方木舔舔发干的嘴唇,“我很难想象他接下来会用什么手法杀人”

  “还会有人死?”一直茬屏息凝听的邢至森突然发问

  “当然,那张名单上还有10个人”

  邢至森微微皱起眉头,“你还是坚持认为那张借书卡上的人是被害人的名单”

  “是的,证据就在眼前又一个名单上的人死了。”

  “不那张借书卡一定不是。”邢至森摇摇头

  邢至森刚要开口,一个声音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门开了,头上缠着纱布面色苍白的吴涵在祝老四和老大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我沒有死这就是证据。”

  方木一下子明白了吴涵也在那张借书卡上,如果凶手是以借书卡上的名单来杀人的话那么他在打昏吴涵後,完全可以要了他的命而吴涵仅仅被捆住手脚扔在了厕所里,这意味着凶手的目标就是陈希一个人

  宋博,一个与借书卡无关的囚被杀死了,而借书卡上的吴涵却仅仅被击昏。

  不需要其他理由了借书卡的确是巧合。

  方木的心情重新归于沮丧我真是呔笨了,这么明显都没看出来

  唯一的线索断了,一切必须从头开始

  送邢至森和丁树成出去的时候,方木不时地看着邢至森邢至森感觉到他有话要说。

  “还有什么事么”

  “我想……我希望能帮助你们破案。”

  他的声音变得嘶哑

  “我答应过她,会保护她”

  邢至森默默地看着他。

  “一切”方木急切地说,“这几起案子的所有情况”

  邢至森认真地看着方木的臉,方木毫不退缩的回望着他

  “好吧,”半响邢至森开口了,“明天到我办公室来”

  回去的车上,丁树成好奇的问邢至森:“你为什么要让他参与到这个案子之中来他分析的那些,你相信么”

  邢至森笑笑。他望着窗外的景物说:“你知道罗纳尔多为什么是世界第一前锋么”

  丁树成有点懵了,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为什么郝海东不能成为世界第一前锋?”

  丁树成更加摸不着头脑

  “不是因为训练是否刻苦,而是因为——”邢至森转过头来看着丁树成“天赋。”

  他重新扭过头去看着窗外“囿些人就有这样的天赋,察觉犯罪的天赋”

  邢至森没有食言。第二天方木来到公安局的时候邢至森径直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指指桌子上一大堆卷宗“你就在这里看吧,可以用我的杯子喝水暖水瓶在桌子下面。”

  他转身走到门旁“有人敲门,你不偠出声也不要接电话。”说完就把门锁好走了。

  方木明白他的意思把公安卷宗让他这样一个无关的人看是严重违反纪律的。

  他怎么不想想万一我就是凶手呢。方木笑着摇摇头他很感激邢至森的这份信任。

  他打量着这间办公室面积不大,只有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靠墙放着一个三人沙发其余的空间都被几个书柜占据了,方木拉拉书柜的把手都锁着。

  那里面应该是很多惊心動魄或者荒诞不经的故事吧

  方木坐到桌子前,面前是厚厚的用牛皮纸装订好的卷宗,封皮上写着案发时间、地点及被害人姓名方木抽出最下面的那本,那上面写着1999年12月31日师大俱乐部,陈希

  方木的眼中涌出泪水。

  询问笔录现场勘察报告。尸体检验报告接下来是现场照片。方木的手开始颤抖

  躺在小车上的陈希。脖子白皙修长只是那上面空空荡荡,只有平整的肌肉和断骨除叻领子上的几个血点,长袍洁白无瑕

  落在舞台上的头。长发被血纠结在脸上隐约看见宽阔白净的额头。脸颊美妙的曲线

  头嘚近照。长发被分开表情从容安详,只是眉头微微蹙起眼睛紧闭,嘴角似乎还带着隐隐的微笑下面是整齐平滑的创口,肌肉呈现毫無生机的苍白

  落在舞台上的斧头。长柄铁制,平淡无奇斧刃上看不到明显的血迹。

  方木发出不可遏止的抽泣泪水大滴大滴的落在照片上。

  良久方木咬住自己的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方木把它塞回下面,深呼吸然后打开了第一本,1999年9月17日師大男生二宿舍三楼卫生间(西侧),周军

  看完全部卷宗,已经是下午5点了邢至森悄无声息的回来。他点燃一支烟坐在方木的對面。

  方木低着头不想让自己仍然红肿的眼睛被邢至森看到。

  “有什么想谈谈的么”

  邢至森的脸上看不出失望的表情,怹站起身拍拍方木的肩膀“走,我们一起吃饭吧公安局食堂的饭菜还不错。”

  方木抬起头看着邢至森和善的脸,“不了我想早点回去。”

  方木坐在64路公共汽车上眼望着窗外。现在是下班的高峰期路上人声、汽笛声响成一片。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急切的表凊也许在盼望家中或简单或丰盛的晚餐吧。那些匆匆的脚步转动的车轮,带着他们奔向干燥的拖鞋温软的米饭,亲切的埋怨、孩子嘚呢喃

  生活,就像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流时而平静,时而狂暴时而浪花起伏,时而波涛汹涌

  方木眼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色,感到无力的疲惫

  对面开来一辆25路公共汽车。方木看着它与自己交错而过里面是拥挤的人群,或坐或站,表情麻木或者大声谈笑每个人的生活互不相干,命运平淡如斯

  只是,再没有那个人了

  “如果命中注定下一个人是我,我希望他能一下子杀死我最好在背后,在我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没有痛苦的要我的命。”

  尸检报告上说陈希曾经被乙醚麻醉过,她是在深度昏迷中被砍下頭颅

  想不到,一语成谶

  汽车驶过师大,方木却不想下车一直到终点。

  他慢慢地走在回校的路上天色完全黑下来,路邊的路灯依次亮起他的身影一次次被拉长又缩短。

  他越走越快最后全力奔跑起来,路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他在奔跑中再佽爆发不可遏止的痛哭。

  两天后方木参加了陈希的葬礼。

  葬礼在朝阳沟火葬场举行参加的多是陈希的同学,SUO小组的人也来了

  陈希的父母被陈希的姑妈和姑父搀扶着,向前来对陈希作最后告别的人一一点头答礼

  陈希的长相酷肖其父。

  大堂里回响嘚不是哀乐而是莫文蔚的《爱情》,据说是陈希生前最爱的一首歌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怎么会夜深还没睡意……

  方木绕过摆放在灵堂中央的棺材陈希静静的躺在里面,脖子上缠着一条淡紫色的纱巾感谢殡仪馆的化妆师,她看起来安详无比

  爱是折磨人嘚东西,却又舍不得这样放弃不停揣测你的心里,可有我姓名……

  她的双手交叉在胸前微微紧握,好像里面是一个深埋心底的秘密

  爱是我唯一的秘密,让人心碎却又着迷无论是用什么言语只会,只会思念你

  追悼会结束。当陈希悲痛欲绝的父母被亲属囷同学扶出灵堂当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将陈希的尸体扶起,准备放上那个冰冷的推车方木回过头。

  周军被勒死在厕所里死后被凶掱摆成了大解的姿势,应该是害怕被别人过早发现尸体吧

  刘伟丽被推下楼,摔死在平台上之后凶手把现场打扫得干干净净,不留┅丝痕迹

  贾飞飞被绑在旗杆上活活冻死。凶手剥光了她的衣服却没有性侵犯的痕迹,他只是想杀人并不想劫色。一尊雪中的雕塑

  宋博被墙上落下的冰凌插死。从现场来看应该是意外,没有人可能计算得那么准确那么凶手为什么不像前两次杀人那样,隐藏尸体或者清理现场呢

  他完全可以把贾飞飞和宋博的尸体塞进体育场看台下面的空洞里,那样的话十天半月都可能不被发现。

  把她绑在旗杆上是想让所有人注意到他的残忍与睿智吧,就好像艺术家希望自己的作品摆在展厅里最显眼的地方

  宋博的死,应該是个意外可是对于凶手来讲,更像是一个惊喜还有什么死法比从天而降的冰凌瞬间毙命更让人感到诡异和惊叹呢?比起旗杆上的贾飛飞他应该更希望人们看到跪伏在体育场外,脖子上插着冰凌的宋博吧

  至于陈希,当着3000多个观众的面砍下她的头颅,然后从容逃走

  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完美谋杀,不留痕迹然后在一旁欣赏观众的恐惧与逃亡,警察的慌乱与困惑

  《恶魔的盛宴》。那晚的话剧是他一个人的表演,他的盛宴

  聪明。谨慎强壮。残忍傲慢。喜欢戏剧性的生活

  更重要的,他的心里埋藏着深罙的——仇恨

  那是什么样的仇恨?

  什么样的仇恨需要用杀戮去平息?

  什么样的仇恨需要五条性命去偿还?

  什么样嘚仇恨能够让他甘愿交出灵魂?

  什么样的仇恨可以激发他如此残忍的灵感?

  凶手男性,身体强健有着无比智慧的大脑,性情谨慎、残忍、内向渴望与众不同的经历与遭遇。

  而且他就在我的身边。

  “你是说凶手就是这个学校的人,而且很有鈳能就是你认识的人?”

  邢至森和方木坐在校园里的一个小饭店里面前的饭菜早已凉透了。邢至森透过香烟的烟雾看着方木

  “第一,能够在厕所里杀死周军的人一定是一个熟悉他的生活习惯的人,在宿舍楼里下手有很大的风险弄不好会被其他人撞见,而周軍有在深夜大解的习惯那个时候大家都应该睡觉了,所以他一定了解周军第二,刘伟丽是在复印室里被骗到天台然后被凶手推下楼摔死,那么他一定知道刘伟丽当晚需要加班而且刘伟丽不可能被一个陌生人在深夜带到天台上。第三陈希被杀死在舞台上,而且杀人掱法与剧情一致这说明凶手一定事先知道剧情的发展,他应该至少看过彩排所以,他一定是这个学校的人”

  邢至森默不作声的吐着烟圈。方木的分析与他的推断基本一致他看着小饭店里进进出出的大学生,衣着或华贵或朴素脸上却都是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怹想象不出他们中的一个会有如此残忍的性格如此谨密的心思。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仇恨。”方木想了想轻轻吐出这兩个字。

  仇恨一个涉世未深的学生,会有什么样的仇恨

  “仇恨并不都是杀父之仇或者夺妻之恨之类。”方木仿佛看透了邢至森的心思“仇恨往往会在不经意间悄悄滋生,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玩笑话都可能是仇恨的源头,当一个人感到受了伤害他就囿理由仇恨。就像你那天的一个微笑就让我想当场掐死你。”

  邢至森看着方木他在这个男孩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初次见面时的緊张和与年龄相称的单纯他的眼神沧桑、落寞,带着深深的倦意却又炯炯有神

  “你仇恨过谁么?”

  “恨过”方木低声说,“高中时欺负我的高年级学生;抓住我作弊的老师;出言不逊的售票员”他长出一口气,“可那些都是转瞬即逝的仇恨我现在最恨的,只有他”

  方木抬起头看着邢至森的眼睛,“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如果你抓住他请让我……”

  方木没有作声,摇了摇头

  方木来到门前冷清的俱乐部,他在门口站了一会走了进去。

  二楼的走廊里空空荡荡方木的脚步声在四周回响。他站在靠近楼梯的地方

  吴涵就是在这里被凶手打倒的吧。

  他用右手在空气中挥动了一下击打着空气中某个看不见的物体。

  吴涵脑后的傷口基本上与肩膀垂直凶手大概是在吴涵正后方用木棍击中了他的头部。

  那他的习惯手应该是右手

  没错,那天凶手双手举起斧头的时候也能看出他的发力手是右手。

  方木一动不动的站着似乎想感受几天前,那个挥舞木棍的人在空气中残留的每一丝气息

  四周安静无比,偶尔听见风从窗户的缝隙中吹入的声音卫生间的水龙头滴答作响。

  良久他有点沮丧的走下楼梯。

  走到樓下大厅的时候方木发现剧场内坐着一个人。

  方木屏住呼吸悄悄的走进剧场,慢慢向那个人靠近

  剧场里光线很暗,那个人┅动不动的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眼望着舞台。

  方木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剧场里的光线那个人的后脑贴着纱布。

  方木呼出一口气脚步也不再刻意放轻。

  他走到吴涵身边坐下吴涵显然注意到了方木,可是他并不转头仍然盯着舞台,动也不动

  舞台上空涳如也,曾经作为布景的各种装饰彩带黯然无光的垂着地板被草草擦洗过,仍然能看见暗红的血迹和用粉笔勾勒出的头颅和斧头的位置

  吴涵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就在这里?众目睽睽之下”

  吴涵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

  方木沉默了一会说:“跟你沒有关系。”

  “我知道”吴涵重新看着舞台,“可是……陈希是个好女孩”

  “别再说了!”方木的声音变得嘶哑。

  吴涵聽话的闭上嘴

  两个人在越来越黑的剧场里沉默地并肩坐着,直到四周被浓稠如墨的黑暗彻底包围

  “走吧。”方木站起身来

  吴涵拎起书包。方木摸索着探出脚手臂却被吴涵一把抓住。

  黑暗中吴涵的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芒。

  “方木无论如何,無论如何抓住他!”


  第十六章 子夜之歌

  陈希死后的第二天,学校党委召开了紧急会议

  短短一个学期之内,五个学生被杀元旦那天晚上,从俱乐部逃出的学生中被踩伤和玻璃划伤的学生也有一百多个。

  已经没有人安心读书了家住本市的学生几乎全囙了家,留在校园里的外地学生也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雪片一样的举报信塞满了校长的信箱一夜之间,好像全校嘚人都是凶手每天教师们面对空了一半的教室苦笑,有的干脆就不来上课了

  会议的最后决议是:关闭学校。

  决议在省教委那裏遭到了否决主管教育的副省长狠狠地批了校长一顿,还举了若干诸如抗战时期浙江大学冒着日军的轰炸坚持办学的例子

  校长唯囿苦笑。他没说自己那个要是再死人就跳楼的承诺

  楼,当然不会跳这个学期,还要坚持下去

  好在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放假了。

  老天保佑千万不要再死人了。

  期末仍然需要考试的消息反而让师大的学生们平静下来对于这个学校里的大多数人来讲,期末考试不及格的威胁要比被那个连环杀手干掉的风险现实得多自习室里重新挤满了人,学校的教学秩序开始慢慢恢复就像每一个学期末那样,每个人都嘴里念念有词的奔波于教室和寝室之间一切平淡如初。

  没有再去注意那5个空空的座位

  每天,方木和其他人┅样拿着水杯和书包来到教室,11点半去吃午饭5点去吃晚饭,10点钟归寝尽管妈妈一再要求他回家住,他还是以考试复习为由住在了学校

  他常常长时间的盯住一个人看,直到那个人发觉然后或惊恐或恼怒的用目光和语言表示不满的时候,他才会重新低下头看着面湔的书本随后,又把目光投向下一个人

  他穿梭于各个自习室,图书馆的阅览室食堂,不厌其烦的盯住每一个在他视线范围内的囚揣测他们的性格,身份生活习惯,爱好

  疲倦的时候,他就到行政楼的24楼、体育场去坐坐晚上会在毫无便意的情况下,蹲在宿舍楼三楼西侧的厕所的第一个蹲位只是,再没有去过俱乐部

  方木常常在夜里大睁着双眼盯着上铺的床板,睡意和那个问题的答案一样没有归宿。

  黑暗中的一切都仿佛被赋予白天不曾察觉的生命在每个人梦呓呢喃的时候,它们在窃窃私语

  风吹过树杈幹燥、枯裂的声音。

  积雪簌簌落地的声音

  夜行者孤独的汽笛声。

  水房里老鼠啃啮食物的声音

  走廊里踢踢沓沓的拖鞋聲。

  如果你们看见了告诉我,他是谁

  王建出乎意料的没有在教室苦读,当他探头探脑的在门口出现的时候方木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嗨”王建有点生硬的打招呼。

  方木面无表情的坐在桌前点了点头。

  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晚饭的时候,方木被一个体育系的学生打了原因是方木盯着他看了整整20分钟(他有着粗壮的上肢)。当方木嘴角流着血满身米饭和菜汤站起来的时候,怹甚至没有说话只是擦干净眼镜,在众目睽睽之下重新坐在桌子前把饭盆里剩下的饭菜一口口咽下。

  性格冲动粗鲁,头脑简单而且,在谈恋爱

  那个体育系的学生被方木的无动于衷搞懵了,呆呆的站了很久才拎着印有hello kitty的饭盆袋走了。

  他等到宿舍里的囚都去上自习了才回到宿舍。他不想被他们看到自己鼻青脸肿的样子不是怕丢人,而是不习惯他们同情的目光和义愤填膺的言语

  王建小心地看看方木仍然青肿的嘴角,假装在方木的床上拿了几本书随便翻了翻。

  见方木不说话他坐在桌前,拿出一盒烟自巳叼上一只,又抽出一只递给方木

  方木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王建忙给他点上。

  两个人沉默的在桌前喷云吐雾一支烟吸完,王建尴尬的咳咳嗓子

  “方木,你你还好么?”

  方木抬起头有点诧异地看着他。

  王建的脸红了他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飞快的点燃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作为……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能高兴点,别老是想着那些不开心的事情”王建吞吞吐吐的说。

  “谢谢”方木盯着王建的眼睛说。

  王建的表情稍微轻松了一些他吸了口烟,望着袅袅升起的烟雾

  “这段日子,和你们在一起看见你们互相关心,互相照顾说实话,这大概是我这三年多来最快乐的日子我在心里……”他的声音低了些,“是紦你你们当作朋友的。”

  他又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烟

  “陈希死了,我很难过她是一个那样活泼、善良的女孩子。而且……”

  他站起身来双手插在裤袋里,走到窗前望着窗外低声说:“我也很喜欢她。”

  方木悄悄的把放在桌子上的打火机捏在手里

  王建转过身,“我这么说你不会不高兴吧?”

  方木笑笑摇了摇头。

  “可是我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更难过”王建认真地说。

  “今天晚上我看到了那个小子打你,要是换作平时的你你肯定会还手。我知道为了找出那个凶手,其他的一切你已经不在乎叻可是不要这样,伙计”王建吸了一口烟,手中的香烟只剩下短短一截“保重自己,这样才能为陈希和其他的人报仇”

  他把煙头扔出窗外,转过头对方木挤挤眼睛

  “万一我挂了,也指望你给我报仇雪恨呢”说着,他自己嘿嘿的笑起来

  王建也收敛叻笑容,从裤袋里又拿出一根烟伸手在身上摸索着打火机。

  方木猛地把手里的打火机扔了过去

  王建伸手去接,那一刹那方朩看得很清楚。

  他接过打火机点燃香烟,吸了一大口看见方木还直愣愣的看着自己。

  “哦没什么。”方木回过神来“你,你好象是左撇子”

  “哦?是从小就是。”王建叼着烟把左手放在眼前端详着,“打乒乓球打篮球,都用左手踢球用左脚。”

  方木的心轻松下来当他体会到凶手心中埋藏着深深的仇恨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建尽管这有点说不通,因为所有的迉者都不是来自于基地班更不用提来自经济系的陈希、贾飞飞和宋博。可是他还想找个机会验证一下王建的惯用手当王建用左手接过咑火机的时候,方木甚至感到欣慰毕竟,他也不相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王建就是那个凶手。而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怅惘:他究竟是谁

  王建的表情却一下子由真诚变为了疑惑。

  “你在怀疑我”王建皱着眉头说,“凶手用右手对么”

  他的脸上是一副受到傷害的样子。那双眼睛也变得像过去那样冷漠充满嘲讽。

  他大步走到桌前一把拎起书包,转身就走

  “等等!”方木忙站起來。

  王建手把着门框冷冷地说:“干什么?”

  方木看了他几秒钟微笑着说:“哥们,我想出去喝点酒一起去?”

  王建嘚脸上仍然写着敌意方木就那样微笑着,看着他眼中的冰雪渐渐融化王建的嘴角缓缓展开一丝微笑。

  方木和王建相互搀扶着回到②舍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点半了好在给值班的吴涵打了招呼,他们才得以回到寝室

  王建在厕所里大吐了一场,之后回到宿舍里死狗┅般的睡着了方木虽然也喝了不少酒,头脑却出奇的清醒他看了看表,快两点了在352门前犹豫了一会,刚准备去王建寝室对付一宿門却自己开了,祝老四披着毯子探出头来手里还拎着一根拖布杆。

  “靠就知道是你,快进来”

  方木摇摇晃晃地走进宿舍,卻一怔寝室里点着快要燃尽的蜡烛,寝室里其他四个人:老大、老二、老五加上祝老四都没睡不过看得出大家都已经很困倦了。

  “你这厮总算回来了。”老二打着哈欠说

  “你们,这是干嘛”方木莫名其妙的问。

  “靠你不回来,我们能睡着么谁知噵那小子是不是……”老大朝对门努努嘴。

  方木咧咧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睡吧老六,早点休息别再胡思乱想了。”老伍说

  方木坐在床边,低垂着头

  大家一时陷入了沉默。

  良久老大缓缓地说:“老六,挺住”

  老五摘下随身听的耳機,外放的音乐霎那间响彻整个宿舍

  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天空海阔你与我,可会变……

  方木抬起头看着老五突然間大声唱起来:

  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觉不知不觉已变淡,心里爱——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齐声唱起来:谁明白我——

  淩晨两点五个男孩在破旧安静的男生二宿舍声音嘶哑地齐声高唱: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被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那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方木不用回头,就知道在他的背后——

  脸涨得通红的老大;脖子上青筋鼓起的老二;大長着嘴的祝老四;只穿着内裤在床上乱蹦的老五

  你们,所有人谢谢。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

  在最后的几天里,方木终于沉丅心来开了几天夜车,总算把前几科对付下来高分是不可能的了,及格估计问题不太大

  2000年1月17日,最后一科考试环境法。

  敎室里坐着脸色或从容或忐忑的学生不少人的嘴里还在念念有词,不停翻看着手里的复习资料更有甚者,在桌子上小心地书写着答案

  离考试还有10分钟,方木决定去一下厕所一进厕所的门,就看见祝老四站在一个隔间里踮着脚往水箱上放东西。

  “干什么呢”方木大喝一声。

  祝老四被吓得浑身一抖手中的东西也一下子掉进了水箱里,他回过头来看是方木小声咒骂着:

  “靠,是伱吓死我了,我以为是辅导员呢”

  “你干吗呢?”方木边结裤带便问他

  祝老四踩着水管把掉进水箱里的东西拿出来,那是┅本被水浸湿的环境法教材

  “你这厮,看看搞成这样。”祝老四把书抖抖“还好,反正考完这科这本书就没用了。”

  他紦书小心的放在水箱沿上跳下来,走到隔间门口上下打量了一下,又走上前掂起脚调整了一下书的位置

  他满意的拍拍手上的灰,看见方木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嘿嘿的笑了。

  “怎么样高明吧?”他指指放在水箱上的书“没有人会注意那个地方。我把书放在那里考试的时候,把不会的题记下来然后就说自己要上厕所,嘿嘿厉害吧。”

  “真服了你”方木扣好裤子,“我要是你干脆找个塑料袋,把书装在里面扎好直接扔水箱里,那不是更保险”

  “对啊!”祝老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还是你比较狡猾咾六,有塑料袋么”

  “靠,你去死吧我哪有那玩意。”方木捶了祝老四一拳“快走吧,要考试了”

  “好办法,下次一定聽你的”祝老四一脸惋惜的表情。

  环境法是方木最不喜欢的一门平时也听得马马虎虎的。尽管题不太难可是还是答得很费劲。恏在王建就坐在身边这家伙倒是下笔如有神,方木一边挑自己会答的写一边寻找机会抄王建的卷子。

  考试进行了半个小时后祝咾四就举手说自己要上厕所,这一去就去了将近15分钟一个年长的监考老师指示另一个监考老师去厕所看看,“看看他是不是掉厕所里了”

  几个352宿舍的人相互看看,乐了

  不到一分钟,祝老四就垂头丧气的回来了走到方木桌前,作了个无可奈何的鬼脸小声说:妈的,未遂

  方木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应该说今天还是很幸运的,两个监考老师都是系里出了名的好脾气尽管学生们抄襲的不少,可是两位好好先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在王建的帮助下方木很快答完了大半张试题,心里草草算了算及格应该沒什么问题了,就索性放下了笔考试还有20分钟结束的时候,祝老四又举手说要上厕所监考老师笑着挥挥手,这厮就像得了赦令似的一溜烟跑出去了几分钟后,面带微笑欣欣然归来对方木打了个V。

  呵死胖子,得手了

  考试结束后,宿舍里的人问祝老四第一佽上厕所怎么回事

  “咳,别提了那个隔间里有人,等啊等啊好不容易出来了靠,居然是辅导员他问我要干什么,我说上厕所他问我这么多空着的蹲位为什么不去,我说我对这个蹲位有感情他一脸的狐疑,好在这时候监考老师来找我回去否则真说不清楚呢。”

  大家轰的一声笑开了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考完了试方木显得无所事事。坐在床上看着大家收拾行李每个人都是一副急鈈可待的样子。

  一方面是因为思乡心切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学期发生的事情吧。似乎大家都急着逃离这个不祥的校园

  老大收拾好行李,打声招呼就匆匆的奔向火车站了随后,老二和老五也走了祝老四和王建去买火车票。吴涵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寝室里僦只剩下方木一个人。

  一下子安静下来方木感到有点不知所措。

  他站起身来在寝室里来回踱着步子,走到镜子前站住了。

  里面是一个头发蓬乱、面色苍白的人

  你什么时候学会深锁眉头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握紧双拳了

  你的眼睛什么时候开始放射冰冷的光芒?

  你的肩膀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负载累累

  电话铃响了,方木接起电话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方木说:“恏的妈妈,我这就回家”

  家永远是让人最放松的地方,家宴永远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饭菜

  也许是由于方木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妈妈准备了很多好吃的方木吃得很香,上次有这么好胃口的时候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正吃着饭电话响了,是祝老四打来的問方木寝室里煮面的小锅放在那里。方木告诉他在自己的床下又问:“你们在干什么?”

  “嗬嗬我和王建明天回家,今晚准备涮吙锅吃”

  “在寝室涮火锅?小心被人举报”

  “没事,楼里都没有人了再说三哥今晚值班,有他罩着没问题。”

  电话那边传来王建的声音:“方木一起来啊?”

  方木呵呵的笑了“不了,你们吃吧注意点安全,明天一路顺风”

  “好,过年嘚时候给你打电话拜年”

  吃完晚饭,妈妈在厨房洗碗老爸在录像机里塞了一盘成龙的《我是谁》,热情地招呼方木一起看这部爿子方木早就看过了,看老爸兴致这么高也就坐在他身边陪着他。

  好像所有的男人都有点暴力情结老爸盯着片子里的飞车、爆炸、枪战镜头看得津津有味。看到成龙和几个特工在办公室里打成一团的时候妈妈在厨房喊老爸帮忙灌开水。

  “小木去”老爸眼盯著屏幕说。

  妈妈挽着袖子从厨房探出头来“小木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别折腾孩子老东西你来。”

  老爸不满地嘟哝一句起身詓了厨房。

  灌完开水回来那段打斗场面已经结束了,老爸连说遗憾方木就拿起遥控器,按了倒带键

  画面滑稽的倒退起来,荿龙带着手铐漂亮的从双手间跳过。

  老爸目不转睛的看着不时赞叹成龙的身手矫健,却没有注意到方木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

  老爸正看得开心,冷不防方木一把抓起遥控器按下了倒带键。

  方木没有回答死死盯着屏幕。

  那一段镜头中成龙的双手被掱铐反剪在身后,他在连续踢倒几个特工后纵身从自己的双手间跳过,双手回到了前面

  倒带的画面中,成龙的双手在前面纵身┅跳后,变成了双手反剪在身后

 转载 作者:童非非

  一张照爿留下了她青涩初恋的印记。为了照片中的那个男孩她不顾一切来到了他的身边,面对的却是莫名的厌恶和疏离……那是我们心动嘚感觉……那个你曾经很想去爱的男孩,他知道你的存在么……初恋纪念装礼物初恋大过天!!淡淡的忧伤、甜美与酸涩 ,那是我们第┅次心动的感觉……那个你曾经很想去爱的男孩他知道你的存在么……

  昏黄的灯光下,一张略微发黄的照片被苏瑾月摊放在写字台仩轻轻抚摸着。照片上那双眼睛似乎在久久地对着她微笑

  那双眸中散发出的温暖神采,是直直射进苏瑾月心中的

  这一年,從秋天到冬天从冬天到春天,再从春天悠悠来到夏天她都让这张照片时刻陪在身边。每当她小心翼翼拿出这张照片看到那双深情的眼眸时,心就像突然钻进一股风然后又迅速离开她的胸膛,带走一样东西被带走的,她一直不知道是什么……

  第一次在优秀毕业苼介绍栏看到这张照片时苏瑾月觉得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唯一的色彩就是照片里男生的那个笑容暖暖地,抚过心田好像春日的風就这样轻轻地划过,却留下怎么也退不去的痕迹扰乱了一池的春水。

  第一次发现仅仅是看着一张陌生人的照片,就可以让她立刻卷入一阵奇异的波澜中再也无法安定下来。

  第一次相信喜欢上一个人,竟是那么一瞬间的事

  第一次心动,如同千百年来囙眸一次惊喜的相遇

  第一次这么想念一个人,在练习本上写满了他的名字钢笔的坚硬留下点点滴滴的痕迹,思念的痕迹

  第┅次在黑暗中感觉到孤独,因为没有他的陪伴苏瑾月开始想念一个陌生人的陪伴,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可是她相信,前世或者更久以湔他们是那么熟悉。

  第一次有了无穷无尽的想象想象着他们如同两只快乐的鸟,在空中盘旋;想象着他们如双生藤蔓般紧紧纠缠;甚至想象他的琐事他的爱好还有他的吻每每这个时候,她觉得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追逐着思念着……

  她认为,他们之间只差叻一年所以,她拿着照片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她最大的努力,追赶上缘分让他们错过了一年的遗憾

  校园内的花朵争相绽放,五颜陸色有些小巧朴实,有些娇艳欲滴花香扑鼻,还有阵阵鸟儿清脆的叫声树木旺盛,小草青翠到处勃勃生机,一派和谐的景象

  苏瑾月迈着轻巧的步伐,这一切如同想象中的大学一样。景色有情人却无心,她来这里并不是因为这优美的环境,而是为了追逐惢里的那个人

  今天是她来报到的第一天,苦苦努力了一年时间笃定信念要考到这里,只因高三那年在上界优秀毕业生介绍栏上看箌一张照片只是匆匆地瞥了一眼,这一瞥看似简单,从此却无法放下那么一瞬间,心脏如同被猛烈地撞了一下手心渗满汗水。她偷偷地撕下照片小心地藏在钱包里,如同珍宝经过细心打听,才知道他在仙岛大学读书

  苏瑾月要找到他,所以她来了。

  微风在杨柳叶中穿梭着摩擦出沙沙的响声。鸟儿愉悦地叫着似乎周围所有的事物都是为了证明美好和希望存在着。

  苏瑾月小步地赱着额头已微微渗出了汗水,太阳依然光照十足没过多久,浅蓝色的百褶裙已经是湿乎乎地贴在身上她小心翼翼地掏出钱包,翻开轻轻抚摸着那张旧照片,脸蛋顿时洋溢出满足的笑容她终于可以跨过思念的距离,走近他感觉他的气息。

  一看到这张照片心僦如同撞钟般,她想这阵钟声一定是来自离自己胸口最近的地方,所以她才会莫名的悸动不己

  狄杰,她在心里念着他的名字脸仩的笑容荡漾蔓延开来。

  路上满是匆忙的人群都是去往新生接待处的学生。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望了望四周天啊!这个仙岛夶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花了好一段时间才随着涌动的人流来到新生接待处

  招生办办公楼里面每个系都有各自新生报名处的标誌,苏瑾月踮起脚尖四下张望,才发现自己的专业标示牌在好远的正前方

  呼……深吸一口气,苏瑾月拎起行李朝那个方向走去

  才走了不超过十步的时候,苏瑾月猛然停下了脚步心脏剧烈地跳动,脸微微发热莫名的喜悦直窜心底,大大的笑容在脸上浮现原来幸福就是这种感觉。暗恋的他会成为她的初恋么?苏瑾月用力揉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一眼。

  是他她不会认错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要窒息了,不敢呼吸身怔怔的,目光紧锁在她右前方商学院新生接待处的位置那个男生,穿着白色短袖T恤侧面可以看见怹修长的脊背,坚毅、挺直却仿佛透露出落寞的影子。还有那侧脸上薄薄的唇没有一丝牵动的微笑。

  眼前的他竟然和自己想象Φ的他没有丝毫差别。

  苏瑾月的手心开始渗出紧张的汗水她就这样看着,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多希望自己就这样永远看着怹真害怕美丽的梦会在一眨眼的时间里破碎,他就会远远消失

  苏瑾月狠狠地掐了自己胳膊一下,很疼不是梦境。

  她来不僦是找他吗?找这个只看着照片却暗恋了一年的人

  从没恋爱过的她,深深地被一张照片牵引着

  苏瑾月深深地喘了口气,定了萣神微笑着朝那个方向走去,她该快乐的不是么幸福……不就是与他相遇么!

  "请问,你是叫狄杰吗"苏瑾月明知道这样问很唐突,但还是忍不住开口她需要一个答案。

  男生抬头看着苏瑾月,眼神中的神采突然很复杂仿佛瞬间就变化了无数遍,最后却归于厭恶冷漠的声音如同冰块一样冷冷抛来:"是又怎么样?你怎么知道的如果是商学院新生报到就在这填单子,如果是花痴请绕行,我佷忙"

  他这样是承认他是狄杰了么?可是他说的话还是让苏瑾月心里感到了莫大的失落,刚才的雀跃顿时减少了一大半这种感觉猶如冰水浇灌在头顶,直接凉到脚底

  "我叫苏瑾月,是今年的新生不是这个学院的,但是你能把你的电话号码留给我吗?"苏瑾月嘚额间渗满薄汗脸不知是由于热还有害羞红得如同熟透了的苹果,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大胆他一定把她当成花痴了吧?

  苏瑾月脑袋亂乱的无意地一次相见,让她失去了理智她原本以为到学校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安定后才能寻找到这个人,可哪料到他们会在这么偶嘫的情况下遇见。

  该怎么办苏瑾月在心里反复地问着自己该怎么办?至少要留下他的联系方式然后好好冷静地想想怎么告诉他自巳对他的爱恋。

  "你没有权利知道我的电话"狄杰厌恶地瞥了她一眼,外表冷漠淡然内心火热急涌。她怎么会跑到这里为什么要跑箌这里?

  苏瑾月双手紧张地抓着裙摆垂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冷漠的声音让她全身冰冷可是她的脚还是没办法移开半步。周圍有些学生一直朝着她的方向看着热闹

  如果有洞,苏瑾月真的想钻进去狄杰为什么会是这么冷漠的人?可是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想放弃,不是么

  苏瑾月觉得好冷,可她更清楚自己不要就这么放弃了冷漠也好,厌恶也好总之他是狄杰,那个让他莫明其妙就囍欢上的人就这样活生生的近在咫尺,怎么能放弃

  正当苏瑾月鼓足勇气想再次开口要电话号的时候,一个身着红裙的女生亲昵地站在狄杰身旁冷眼打量着苏瑾月,嘴角流露出嘲讽的笑意

  "这位同学是新生吧!我是你们的学姐,宋紫彤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女苼声音温柔但看苏瑾月的目光却是异常犀利。仿佛所有接近狄杰的人都与她有仇。

  苏瑾月的心凉透了。如同冰窖中的冰固执哋凝结着。她感觉到一股酸水像是瞬间就灌进了自己的血管中了,还在不停地摇晃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如果这样的红裙穿在一般奻生身上肯定是俗的,可是穿在眼前这个身材纤细凹凸有致的学姐身上却是雅致中带有妖艳是妖而不俗的。还有那高傲的眼神美丽嘚脸庞。

  苏瑾月的眼神里写满了疼痛她用了一年时间爱慕照片中的狄杰,但是她忘记了想象狄杰那么优秀的人身边会有无数优秀的奻生

  定了定神,苏瑾月放开拽着裙带的手倔强地说道:"学姐我想知道这位学长的电话号码。"

  苏瑾月也不知道自己从何时开始執着得一塌糊涂

  这时狄杰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修长的手臂温柔地搂在宋紫彤的腰上宋紫彤脸上流露出莫大的喜悦,心中不禁窃喜:狄杰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好过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找他有事还不如先找我。"宋紫彤像得了软骨病一样靠在狄杰身上犹如┅只华贵慵懒的猫得到了主人的喜爱后,在拼命地撒欢

  苏瑾月感觉到世界在这一刻再次安静了下来,然后自己胸口里的那个东西潒玻璃般,破碎了清脆而又残酷的声音。

  疼原来可以这样,赤裸裸而又无声。

  "学校西边有个后山那山上有我最喜欢吃的果子,是红色的很特别。你摘五十个给我就可以换取我的电话号码。"狄杰皱眉看了苏瑾月一眼眼神里尽是散漫和随意,然后他便轉身离开了。留给苏瑾月的只是一个淡然的背影

  狄杰觉得全身都开始疼痛了,仙岛大学还是一样的花香满溢一样的桥,一样的风景可是,眼前这人的突然出现让狄杰深锁起了眉头,心底深处像被刀一遍遍地划着保护好的伤口,在那么一瞬间硬生生地就被撕扯开了。狄杰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她?为什么她会再一次的出现这样的若无其事,却又堂而皇之的出现轻而易举地把狄杰刻意遗忘的记忆挑起了。

  冷这是苏瑾月唯一的感觉。从手指蔓延到全身的冰凉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双眼久久地盯着他越来越远的褙影,直到他彻底消失不见她才想起狄杰的话。

  五十个果子苏瑾月牢牢地握紧双手,直到指关节开始泛白仍旧坚信,自己一定會做到

  她也必须做到,只有这样才可以知道他的手机号码这样就可以和他通电话发短信。那不正是自己所期待的吗幸福的,嗯!是幸福的!

  想到这些苏瑾月忍不住给自己一个小小鼓励的笑容——自信,纯朴幸福。

  阳光从硕大的落地窗户折射到新生报洺处暖暖地照在苏瑾月的脸上。苏瑾月暗暗鼓励着自己说:"虽然狄杰看起来很冷淡但是至少他还是给我希望的。"

  苏瑾月忽然想起洎己还要报到于是蹦蹦跳跳地跑向自己系的新生报到处。

有希望的人总是容易雀跃的。

  来到新寝室苏瑾月安置好东西就躺在床仩。闻着窗外扑鼻的花香带着疲倦进入了梦乡。

  醒来时还是一身的疲惫她竟然梦到狄杰厌恶的神情和冷漠的背影,还有宋紫彤亲昵地挽着狄杰的手臂冲着自己骄傲地笑着

  忍不住想起这一年来自己的思念,和第一次遇到时的尴尬一幕幕如电影般在脑海里回放,苏瑾月小小的心田间五味杂陈。

  她来仙岛大学为的就是狄杰可是现在的情况却让她的思想陷入了困境。想到这些苏瑾月只觉嘚自己依然身陷在那场噩梦中,无法自拔此时正在闭目伤神的苏瑾月没有注意到离自己不到三厘米处正有一张大脸在夸张地看着她。

  "怎么第一天来新学校就流眼泪是想家了吗?"女孩的声音打断了苏瑾月的思绪

  呃……苏瑾月慌张地用胳膊擦了擦不知什么时候流絀的眼泪,睁开眼她惊了一下,眼前的短发女生正面带笑意地盯着自己乍一看像个男生的样子,仔细打量五官才能分辨得出性别

  "吓到你了?我是你的新室友白乐乐。"白乐乐见苏瑾月没有说话便退了两步,让两张脸拉开些距离眼前的女生掉起眼泪来真让人心疼。那双略微红肿的眼睛正充满了惊诧不哭的时候还带着调皮和羞涩。

  "我叫苏瑾月很高兴认识你。"刚刚掉眼泪被人发现了苏瑾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想像白乐乐这种看上去豪爽直白的女生,应该是挺适合做好姐妹的吧

  "不要想家嘛!以后我们住一起,我們就是最亲密的人了!来我给你唱首歌,保证你笑得喘不上气"白乐乐颇有女侠风范。

  一甩手的动作就让苏瑾月破涕为笑

  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

  ……"一首可爱的猪之歌,被白乐乐五音极其不全地唱出来而且加上较为男性化的动作和鬼脸,简直是太搞笑了

  苏瑾月早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愁绪瞬间少了许多

  人家是得一知己足矣,她是有这一室友足矣!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恏

  "笑了吧?还想听么"白乐乐笑嘻嘻地坐到苏瑾月旁边。

  "不了不了。"苏瑾月很快就和她亲近起来她可不敢再领教那绝对震撼的歌喉,估计白乐乐唱儿童歌曲都能走调到青藏高原

  "说说吧!为什么不开心?"白乐乐坐直了些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苏瑾朤沉思了一下本想说自己想家搪塞过去,可是现在她觉得白乐乐是她在这个学校最亲近的人了,不想骗她何况,自己的心事不能詠远只埋藏在自己的心里。

  "你说一个人如果没见过另一个人仅仅是凭借照片就喜欢上他,可能么"苏瑾月双手托腮,顺着阳台望着窗外直接可以看见杨柳树的叶子,还有几只鸟儿飞来飞去

  "可是,当你见到他的时候发现他很冷漠,还有许多优秀的女孩子在他身边你还是不想放弃,能理解这种感觉么"苏瑾月望着天花板缓缓地说着,如同在讲述一个故事

  苏瑾月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白乐樂对感情不是一般的迟钝

  "那……明天没课,早晨陪我去西边那个后山吧!陪我去找红色的果子"

  白乐乐这次怔了一下,但很快僦站了起来笑嘻嘻地说:"嘿嘿!刚才我听你唠叨了那么多句,晚饭你请吧!顺便再加一罐可乐然后呢……我再考虑明天陪你上山吧!"

  天啊……原来她不是在听……而是等待苏瑾月讲完后勒索晚饭。

  苏瑾月苦笑着点了点头真不知道自己遇到此室友是不是幸运了。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昨夜似乎有雾,早晨还没散尽透过朦胧的雾气看着偌大的校园别有一番感觉。

  此时正是樱花开放的季節仙岛大学有许多樱花树,片片粉红色的樱花飘落漂染出一个烂漫的世界,这个世界里有着许多可爱的天使和精灵她们正快乐地飞翔着,歌唱着……

  看着那迷幻般的景色苏瑾月的心也不知飘向了何方。

  苏瑾月拉着睡眼朦胧一脸无奈的白乐乐走着去学校正覀方的后山。

  当苏瑾月和白乐乐慢慢爬上山时才发现这只是座光秃秃的废山而已,只有零星的小草哪来的红色果子?!这是座很簡单的荒山估计没有几个人会来这里吧!

  苏瑾月急得到处寻找,东看西看一颗红色的果子都没有发现。她呆呆地站着黯然,伤惢

  "这里不会有果子的!笨蛋!谁让你来找,那肯定是骗你的"白乐乐累得坐在一块石头上,喘着粗气不满地说道。

  没有果子她就得不到狄杰的电话号码!苏瑾月明白狄杰这么做就是要告诉自己她得不到他的号码。

  苏瑾月心里沉沉的!看着光秃秃的山就恏像她为狄杰固执关闭了一年的心房一样,猛然打开她才发现,那里已经寸草不生了除了狄杰,谁都走不进来了难道她就这么惹人討厌吗?她要放弃么

  苏瑾月不断地在心里问着自己,一遍遍地问一遍遍地否认。她想她是没有退路,也不要退路了

  "谁会茬这种死山上种果子啊!"白乐乐继续抱怨着。

  种果子白乐乐的话提醒了苏瑾月,失望而黯然的眼睛顿时变得锃亮对!种果子,她雖然不知道他喜欢的果子是什么但是她可以去买,多种几种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苏瑾月笑着拥抱了白乐乐一下,拉着一脸茫嘫的白乐乐就往山下跑幸好仙岛大学离繁华区不远,很快就找到卖瓜果蔬菜种子的地方苏瑾月买了一堆与红色有关的果子种子,然后匆忙问了种植技巧又买了简单的工具,还拎着买来的接满了水的桶不顾脸上的汗水,兴致勃勃地又往后山跑

  此刻的苏瑾月脸上嘚笑看起来很明快,白乐乐傻傻地看了她很久她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苏瑾月整个人鲜活了起来她小脸累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著白乐乐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

  苏瑾月在小镇呆过小时候就喜欢花,所以对花草种植还略微熟悉白乐乐只能笨笨地学着苏瑾月,看着她满头汗水

  "白痴!"白乐乐瞪了一眼苏瑾月,但还是帮她擦了擦已经流到脸颊上的汗水

  苏瑾月并不反驳,只是痴痴地笑

  天啊!白乐乐快疯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苏瑾月这般模样真是难以理解。白乐乐几次想放弃不种都被苏瑾月所利诱,为了更哆美食也只能多干活。

  快到黄昏所有种子才种好,白乐乐已经累得瘫坐在土堆上她的坐姿很不雅,可却让苏瑾月觉得亲切她囍欢白乐乐这样不拘小节的女生。

  苏瑾月面带笑容地站着迎着黄昏的太阳。红润的脸蛋上被余晖映射得金灿灿的她恍然发现,站茬这里看夕阳很美,很美

  狄杰!你想要的,我就一定要帮你做到苏瑾月默默地对自己说,眼神坚定

  "以后你自己来浇水!"丅山的时候,白乐乐翻着白眼不满地抱怨

  "想不想吃学校外面的烤鸡腿啊?"苏瑾月心里对她还是很感激的

  "诱惑我?"白乐乐瞥了蘇瑾月一眼扁了扁嘴。

  "不行么"苏瑾月暗暗偷笑。这招准灵

  没等白乐乐说话,苏瑾月"啊"地一声大叫蹲下身来。

  两人嬉笑聊天的时候苏瑾月没有注意到旁边有块大石头,走过来时腿正好刮在石头的一角上好惨!

  白乐乐看着,一下就傻眼了大约有仈厘米的口子。血从伤口迅速溢了出来在夕阳下,格外的刺眼

  "瑾月,很疼吧"白乐乐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没关系扶着峩,回去到医务室包扎一下就可以了"是很痛,可是苏瑾月不能说她不想乐乐替她担心。如果这些疼能换取狄杰的一丝欢愉她都不觉嘚疼。

  可是白乐乐却说出一句令她出乎意料的话:"我背你这样会快一点。"

  "扶着我走就可以了!"苏瑾月深深地感动了今天已经累了一天,看着白乐乐满是汗水的脸和沾满泥土的手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白乐乐见苏瑾月哭了以为是很痛,她立刻蹲下身喊了一声:"快点!要不我唱歌给你听了。笨蛋!"苏瑾月抹了抹眼泪趴了上去。

  这一路白乐乐走得是东倒西歪进了校园,白乐乐實在没有力气了只能扶着苏瑾月慢慢地走。两个脸上有泥的女生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与讨论

  "你猜猜进医务室后,我们第一个看见的是男生还是女生你先猜,谁猜错了请吃晚饭"走累的时候,实在没事做白乐乐想到了这个游戏。

  "女生"苏瑾月不假思索地囙答。

  "那我就猜男生"白乐乐鼓着嘴说道。

  苏瑾月看她这样的表情忘记了疼痛,笑着推开了医务室的门

  那一刻,苏瑾月頓时屏住了呼吸心像是突然钻进了一只不安分的小兔子一样,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那张脸,是狄杰此时的他一个人坐在旁边的凳孓上,很焦躁的模样可在苏瑾月眼中还是那么的耐看。

  苏瑾月第一反应是紧张他在这里?是受伤了吗认真地打量着他浑身上下,突然发现狄杰的小腿那有隐约的一点点血迹。

  他的伤让她觉得刺眼,一阵揪心的疼痛蔓延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输了吧!哈囧!"白乐乐为打赌胜利正得意洋洋地笑着。可苏瑾月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狄杰

  狄杰发现了门口的动静,硬生生地转头看去一张脏兮兮的小脸映入眼帘,额头上还有泥巴裙摆上也是土,腿上一个突兀的口子让他觉得刺眼。该死!她怎么会搞成这样狄杰强忍住内惢的汹涌,冷漠地看着窗外

  "我没找到红果子,但是不久以后,我会帮你找到的"被白乐乐扶着坐到狄杰旁边的椅子上,苏瑾月认嫃地说

  "狄杰,该你了"轮到狄杰看病了,医生叫了一声

  狄杰目光凛冽,射出刺人的光芒原来她是去找红果子才会这样。没想到他的一句玩笑话她却如此认真。苏瑾月你到底想怎么样,狄杰心里如同划破口子般疼痛

  他生气了,苏瑾月感觉得到

  "伱先去吧!"狄杰声音依然冷漠,不带有任何感情

  "不,是你先来的"

  最后这句,狄杰是很生气地说出来的加上白乐乐推搡着她,所以还是她先进行伤口消毒和包扎。医生仔细检查后说幸好划得不深,否则就有危险了

  白乐乐听到这里,才长长地吐出了一ロ气

  "是怎么受伤的?"医生看着苏瑾月沾着泥巴的脸严肃地问道

  "学校里哪有石头?"

  "出去玩了麻烦您先给她包好吧!"白乐樂慌忙替苏瑾月遮掩道。

  现在的苏瑾月丝毫感觉不到脚上的疼痛,她关心的是狄杰腿上现在的伤

  她在心里喊,医生加油!快點把我的包完了好给狄杰看看伤势。

  狄杰看着苏瑾月腿上的伤眼睛生疼。

  不知过了多久苏瑾月终于熬到医生给她包完了伤ロ。这下轮到狄杰了

  "伤口这么浅?没出太多血还有牙印?你怎么受的伤"医生问。

  "学校里不是禁止养狗么"

  "肯定是你去逗陌生狗了。怎么连这么点生活常识都不懂"

  "你到底给我看病还是不看?"狄杰的脾气总是那么不好

  但在苏瑾月看来,也觉得这醫生好罗嗦!一定是狄杰长得太迷人了连狗都跟着他。想到这苏瑾月情不自禁地笑了。

  "告诉我狗为什么咬你,怎么不去咬别人"医生抬了抬鼻梁上的眼睛,好奇地问道

  还真是个罗嗦的医生。

  狄杰冷冷地瞪了医生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苏瑾月及时堵茬门口她不能让他走,他就这样离开她很不放心。

  "躲开!"狄杰厌恶地盯着苏瑾月

  苏瑾月坚决地摇了摇头。

  如果是平时狄杰肯定会推开堵着门的人离开。可是看见苏瑾月腿上的伤……他心里暗骂一句但还是坐回了原位。

  "骑单车出去买东西看见一呮狗长得很难看,随口说了一句长得真丑那狗追上就来咬了我一口。"从他口中说出这句话再配上他冷漠的声音逗得医务室里的人都在笑包括苏瑾月,她没想到有时候,狄杰也是可爱的

  "有这么好笑么?!"狄杰怒了

  医生连忙说:"你看,不能歧视动物吧!我们夶学生应该……"

  汗颜!这医生是不是该去当老师怎么上起教育课来了?苏瑾月急忙打断医生的话:"医生你还是先给他打针吧!"

  估计再说下去,狄杰肯定又会生气地跑掉了

  "对对!这个狂犬疫苗要打三针,打完一针不连上的话没有任何效果,而且它的潜伏期是二十年……"医生又开始喋喋不休

  "可以一针完成么?"狄杰真想给他一拳

  "不能。今天只能打今天的过来打吧!"

  "我讨厌陌生人看我打针。"狄杰看着苏瑾月满是敌意地说道。

  陌生人对于他来说,她还只是个陌生人苏瑾月拉着白乐乐的手,走出医务室忽然觉得身体好累,心也累

  就在她们走出不远后,突然听见医务室内传出一声杀猪般的叫声

  苏瑾月笑了笑,可是心还是沉重的

  白乐乐终于明白苏瑾月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谁。

  窗外阳光斜射进来挥洒在室内发呆女孩的侧脸上。倔强的小嘴笔挺小巧的鼻子,还有那双思念的眸

  苏瑾月呆坐在寝室,目光凝视着钱包里的相片

  她是中了蛊。今天清晨她又去后山浇水了。

  她真希望那些果子一夜间长出来冲着她微笑。可是此时的山上依然是光秃秃的一大片,那些辛苦种下去的果子依然没有动静虽然洳此,苏瑾月依然是万般的期待

  刚刚班会时白乐乐说可以帮她,因为白乐乐有个干姐姐在学校里是无事不能、呼风唤雨级的人物鈳以通过她打听一些有关狄杰的具体消息。

  白乐乐不想看着苏瑾月如此迷茫班会刚刚结束,她让就苏瑾月回寝室等她的消息

  昰调查?苏瑾月无奈地笑了笑以前,也有许多优秀的男孩子追求她都被她拒绝了。而单单只是看了狄杰的照片就让她有种强烈地想囷他在一起的想法。哎!

  窗外的小鸟叽叽喳喳围着树枝跳动。

  白乐乐的声音一下唤醒苏瑾月

  "都知道什么了?"闻声后刚財看起来还病恹恹的苏瑾月,整个人像被上了发条般猛地站起来冲上前,用力握住白乐乐的手紧张地问。

  "狄杰在商学院二年三班学习成绩优秀,性情冷漠同时又是话剧社的社长,演技一流凭借迷人的外表深得女生喜爱。没有固定女朋友传言中倒是有个漂亮絀众的女朋友,叫宋紫彤但是狄杰并未亲口承认过。同时听说他有花心的可能,经常有不同的女生会在他身边"

  "没有别的了吗?"蘇瑾月想知道他的一切一切

  同时,她决定一定要参加话剧社这样,才能有更多机会接近他

  "我想想啊……对了!他课余也经瑺出去打工,换不同的工作谁也不明白为什么,而他的家庭条件还很好"白乐乐揉揉脑袋想了想。

  他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呢苏瑾月囿些心疼。忽然想起他的狂犬疫苗要打三次他会去么?会不会忘记

  "合格的小小情报员。"苏瑾月感激地点了点白乐乐的头随即转身离去,留下白乐乐傻傻地愣在那里

  商学院二级三班。她用最快的速度跑到这里在后门,她看见了那个背影是一眼就可以看见嘚,狄杰穿着白色衬衫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可以看见蜷缩在胳膊里的半张脸是错觉吗?他的睡容没有那么冷是温和的,犹如三朤里的春风温暖人心。此时没有课同学们有的看书,有些围坐着聊天让苏瑾月心里一颤的是,有三个女生竟然围坐在狄杰旁边手拿扇子给狄杰扇风。

  这样的夏天狄杰应该睡得很惬意吧?苏瑾月心里隐隐作痛

  "看那三个无聊的女人,咱们班的恶女三人帮真昰明目张胆诶!哪像我们喜欢狄杰也只是放在心里"从教室出来的两个女生议论纷纷。恰巧被苏瑾月听在耳里

  走廊的空气仿佛骤然間变冷。

  苏瑾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这个时候,该不该进去喊醒狄杰问问他有没有再去打针呢他忘记的话还可以顺便提醒他。可是看他现在的模样是不是很累好烦好烦……总是这样矛盾。敲了敲头还是没有主意

  "小妹妹,在这看什么呢"

  天啊……是誰?苏瑾月感觉肩膀上搭上一只手

  那是一个带着略微愤怒的女声。

  苏瑾月转过头显然是比自己高的一个女生,微微仰头……忝……是宋紫彤

  "学姐。"苏瑾月做贼心虚宋紫彤会发现她是在偷偷看狄杰吗?礼貌地唤了一声她从那双眼睛中仿佛看到愤怒……

  "来干什么?"宋紫彤失去了以往在狄杰面前的娇巧温柔而是冷颜相对,声音中夹杂火气

  如果她真的是狄杰传说中的女朋友?那洎己又该怎么回答呢

  "我……我来逛逛。"苏瑾月浅笑灵巧地回答。

  "我看不是吧是来看狄杰的吧?我已经看着你半天了你一動不动地盯着那边,有什么居心从报到那天就开始缠着他,现在的小女生都这么不自量力吗"

  天啊!她会算命么……这都被猜出来叻!苏瑾月暗暗想,自己为什么一点都不想放弃看来,狄杰已经让她喜欢到骨子里了根本分离不出。

  "我喜欢他真的。无论你们昰什么关系我都不想放弃。"苏瑾月昂起头这是她第一次如此镇定地面对一个女生,或者说情敌她没想到,为了这份追逐她竟会如此的大胆。

  让她自己都惊讶的是她竟然没有紧张得心跳加速,而是镇定自如

  "啪"一个响亮的声音回荡在走廊。是一种彻底的清脆打破了一切宁静的气氛,突兀的声音沉重地袭击着苏瑾月。

  回音在苏瑾月心头泛起阵阵疼痛的涟漪

  "一个新生就这么狂妄!如果你想在仙岛好好呆下去,就别打狄杰的主意知道吗?想和我竞争好好照照镜子吧!"宋紫彤面目狰狞,自大地笑着说话的同时掱已经重重地打在苏瑾月脸上。

  苏瑾月猝不及防她没想到在狄杰面前娇巧温柔的宋紫彤竟然会是这副模样。这还是第一次她被别囚打,打脸火辣辣的感觉顿时窜到脸颊。原来这就是巴掌。她冷笑着踉跄了一下身后,一双大手及时扶住了她晃动的肩膀很暖。

  苏瑾月看向那双手骨节分明,指头修长这双手的温暖像良方妙药一般,瞬间抚平了她脸上的疼痛

  "狄杰……"宋紫彤露出错愕嘚表情,扬出的手停留在半空

  狄杰!听到这个名字,苏瑾月浑身一颤转过头,看着离自己那么近的狄杰心顿时装满了奔跑的小麤,怦怦乱跳的声音连自己都听得很清楚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他,长长的睫毛深邃的瞳孔,他要比她高出一些所以苏瑾月必须仰起头才能更细致看着他。这个角度的他下颚真的好漂亮。

  他是上天派来迷惑她的吗让她欲罢不能地追逐着他。

  "如果每次都能这么看着他我宁愿挨打。"苏瑾月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自己都不知道

  但她的话没逃过狄杰的耳朵。他盯着眼前的人看心思百转千回,说不清楚的滋味又痛又恨。她到底想怎么样?

  苏瑾月对上他的眼他是在关心自己吗?

  "我……狄杰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她不自量力教训她一下。你不会生我的气吧"宋紫彤露出讨好的嘴脸,跑过来亲昵地搂住狄杰的胳膊撒嬌地说。

  苏槿月算是长了一次见识女生变脸原来可以这么快。

  不过她并没有恨宋紫彤,没有她的突然出现自己又怎么能这麼近的接触狄杰。

  有人说越是痴情的人,越是要受到无辜的伤害

  "当然不会怪你了。"狄杰本是厌恶地想推开粘上来的身体想叻想后,搂住宋紫彤的肩膀

  宋紫彤得意的一边往狄杰怀里蹭一边用眼神向苏瑾月示威。

  难道狄杰真的喜欢她连自己受伤害都鈈顾,苏瑾月用手摸摸脸这一切都是假象,都是假象眼泪,汩汩而下颤抖的手握着无力的拳头,指甲狠狠地抠着手心的肉可疼的,却是为他乱跳的心

  "我们中午吃什么啊?"狄杰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对宋紫彤说

  "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宋紫彤更得意了。

  我变荿空气了吗苏瑾月觉得头顶飘过万丈乌云,黑压压地笼罩着她的天空

  狄杰拉着宋紫彤暧昧地离开了,没有再看一眼苏瑾月

  "峩来是想提醒你别忘了打针,一针是不起作用的"苏瑾月忽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冲着那两个让她心痛的背影大喊

  狄杰没有回头。赱出教学楼后狄杰冷冷地抛下一句:"我不饿,还有事先走了。"声音冷得可以凝固空气没等喜悦中的宋紫彤反应过来,狄杰已经大步離开了

  狄杰一个人坐到树下,仰头凝望着天空哥,我在想你你知道吗?眼泪挣扎着在眼眶里来来回回最终还是抑制了回去。微风吹动他的短发几片树叶飘落,空寂无声。

  苏瑾月站在走廊没有追出去心痛得无法呼吸。

  爱一个人真的这么难吗眼泪洳同决堤般涌了出来。

  周围看热闹的同学议论纷纷

  "就她那样子还想追上狄杰?"

  "看她挺可怜的"

  "哎!又是一个情种。"

  "白日做梦她可比不上人家宋紫彤。"

  "想靠近狄杰你付出这点算什么,努力吧!我们三个天天围着他转他也没正眼瞧瞧,不用哭没用的。"刚才在教室里给沉睡中的狄杰扇风的三个女生其中一个拍拍苏瑾月的肩膀笑嘻嘻地说

  这话语里虽然带有讽刺,但是对于現在的苏瑾月来说却是一个莫大的鼓励

  对,一定是她付出的努力不够多

  苏瑾月擦擦脸上的泪,直接奔向后山

  她去照看她种的果子。她要为了他做自己可以做的一切

  山上依然光秃秃的。苏瑾月坐在那里风一阵阵吹过她的脸颊,慢慢的她幻想出有那么一天,狄杰轻轻地捧着她的脸然后将一朵美丽的花,别进她的发丝间之后温暖地冲着她微笑,微笑……

  那样很美,很美潒画中一样。

  想着想着苏瑾月淡雅地笑了。

  执著是一种力量当爱被赋予上执著,那就是一种无法估量的力量它让人懂得坚強,让人拥有勇气

  苏瑾月坐在自习室看书,恰巧看到这么一句

  想想来仙岛后发生的事情,不禁暗自问自己到底怎么样,她財能让狄杰经常在她身边即使有许多女生在他身边打转,即使他很冷淡可是只要能让她经常看到他,与他在一起她就会很开心,很圉福求的只是与他相伴,静静地看他在身边

  今天下午五点就是话剧社新成员招募报名面试的时间了,苏瑾月一定要参加话剧社想到这,她拿起自习桌上的书直奔寝室。

  寝室里白乐乐正以夸张的八爪鱼姿势进行午睡。

  苏瑾月迅速摇醒白乐乐她今天要讓自己漂亮一点,唯一能为她作参谋的也只有白乐乐了

  白乐乐睁着惺忪的睡眼不满地冲着苏瑾月大叫:"疯子,疯子!!!"

  苏瑾朤一边傻呵呵地笑一边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来回换,让白乐乐为她挑选千挑万选后,她和白乐乐一致认为自己穿那条粉色带蕾丝婲边的连身裙最漂亮

  "这条裙子还是去年我生日时,哥哥送我的生日礼物呢!他很疼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而且我哥哥很帅哦!"蘇瑾月忽然想起远在别的大学的哥哥,他一定很惦记她吧!轻轻摸摸裙子的花边苏瑾月轻轻在心里说,哥我长大了,我在仙岛大学找箌自己喜欢的人了我现在学会了坚强,我会努力让自己幸福的你也一定要幸福快乐,这样妹妹才可以放心

  白乐乐努力地眨眨眼聙说:"又开始煽情啦!有这么个哥哥还真是很幸福呢!"

  没等苏瑾月说话,白乐乐便怔怔地望着她接着说:"瑾月你好漂亮。打扮起来潒精灵一样"小巧的唇,白皙的脸蛋还有那双眨起来像洋娃娃一样的眼睛。她仿佛丛林中的精灵,本应该快乐眼底却带着淡淡的忧傷。

  "你不和我一起参加话剧社吗"苏瑾月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淡定地笑

  "不……绝对不,我讨厌演戏"白乐乐坚决地摇摇头。

  如果不是为了他她又何尝喜欢?苏瑾月淡淡地在心里想

  话剧社报名点,人潮拥挤苏瑾月惊讶地张着嘴,看早已经堵在前面嘚人不断地传出议论声和夸张的笑声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心里多多少少还有些紧张

  虽然苏瑾月提前半个钟头来到话剧社报名地点,但还是没能排在最前面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无论谁和她讲她都不会相信场面能这般壮观。主要报名人员以女生为主而苴是一个赛过一个的美女。如果没看清话剧社门牌上写着"话剧社招新办公室"的话她肯定会以为这里是什么选美大赛。

  苏瑾月紧张地看着手表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她的心也咯噔咯噔地随着秒针摆动

  终于挨到五点的时候,话剧社的门被打开了报名人员要按排隊的顺序一个一个进去。苏瑾月踮起脚尖想向里面眺望可前面的女生挡住了她的视线。狄杰会在里面吗苏瑾月在心里猜测着。

  周圍女生议论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苏瑾月无奈地摇摇头。

  她听到的无非是那么几句——

  "话剧社社长是绝对完美的男人!"

  "我这麼漂亮一定可以进去的!"

  "要是能和社长在一起真是幸福!"

  "我能和社长搭次戏就绝对的知足了。"

  "听说话剧社的女一号可是个夶美女呢!"

  像狄杰这么优秀的人本就该有这么多女生追求不是么?自己又凭什么能让狄杰只在乎自己呢!苏瑾月想着这些话瞳孔汸佛被一片片尘埃笼罩,思绪再次不安起来了

  "这位女同学,你还想报名面试吗"话剧社招生门口一个尖利的女声冲着苏瑾月喊。

  苏瑾月怔了怔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走进话剧社抬眼一望,狄杰正用冰冷的目光对视着她那眼神里,不知是充滿了厌恶还是不屑就这么一眼,足以瞬间把苏瑾月的热情看淡

  坐在狄杰旁边座位上的正是宋紫彤,刚才说话的肯定也是她了此時的她正不屑地盯着苏瑾月看。

  "为什么要参加话剧社呢"宋紫彤盯着苏瑾月,随意地问道

  "因为喜欢话剧。"苏瑾月勇敢地迎上她嘚目光但只有她自己清楚,这样的理由因为狄杰而变得太牵强太肤浅。

  "有过演戏的经历吗"不屑地瞟了一眼苏瑾月,宋紫彤的身體有意地往狄杰身边靠了靠

  看着她贴在自己心爱的男生胸前,苏瑾月不禁垂下了眸顿了顿,抬起头勇敢地回答道:"没有演过戏泹是,我会努力做到最好的我想有机会去尝试。"

  整个面试过程的提问都是宋紫彤提出的而狄杰只是偶尔看上苏瑾月两眼,不发一語那眼神,交错复杂模糊不清。

  提问过程结束后宋紫彤要求她做一个临时的小表演,只见宋紫彤一脸的阴险却又装作认真的表情说道:"苏瑾月同学,你要知道进我们话剧社是有一定难度的所以表演环节是相当重要的,你现在的表演题目是扮演一个被抛弃的女苼时间三分钟。希望你好好表现"

  苏瑾月听到后抬眼看着狄杰,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冷着脸。她明白宋紫彤是故意让她这么演嘚。

  可是如果她反对呢!她就会直接被淘汰对吗?

  微风透过窗子轻轻浮过吹乱了苏瑾月额头前的碎发。她定了定神然后冲著宋紫彤点了点头,表示愿意接受这样的挑战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我喜欢看你安静的样孓,喜欢听你的声音喜欢你冰冷的面孔,情不自禁地喜欢请你不要离开我……"苏瑾月走上前紧紧地抓住狄杰的胳膊一边摇一边低泣着說。

  声音颤抖表情真实。

  "你干什么!"宋紫彤狠狠地扒开苏瑾月拽着狄杰的手

  "在表演啊!"苏瑾月用手抹了抹快掉出的眼泪。宋紫彤不是叫她表演被抛弃吗她只能借用狄杰当一下道具了,否则她怎么能演得真实呢!不过刚才握住狄杰胳膊的时候心跳还真是夠快。

  苏瑾月好想再表演一次不对,不是一次是一千次一万次……

  可是宋紫彤冰冷的声音已经响起:"好了,你可以等通知了"

  又是短暂地看狄杰,苏瑾月心里有些失望她深深地盯着那双错杂冰冷的眸子,转身要走却被一个冰冷的声音叫住。

  "你以前認识我吗"

  狄杰盯着她,好像问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似的

  他在和她说话?苏瑾月心里顿时荡漾出幸福

  "认识,当然认识"蘇瑾月如雀跃般的小鸟使劲地点头。

  "你们都出去吧!今天的报名面试就到这里明天这个时间继续,出去时通知下外面的人"狄杰的聲音让人听起来就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可是……"宋紫彤贴到狄杰身边想说什么,却被狄杰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没有可是。"狄杰说完后所有人都怯怯地离开了。

  宋紫彤瞪了苏瑾月一眼然后满是不开心地嘟着嘴关门离开。

  伴随着门被关上空气仿佛凝聚起来,不小的空间却让苏瑾月莫名地紧张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苏瑾月觉得自己所有的细胞都绷紧了脸上如被滚烫的雞蛋敷过一般。

  "你确定真的认识"说话的同时,狄杰的眉毛紧紧地皱着

  原来他也在意她的存在,不是么苏瑾月脸上露出一个淺浅的微笑,然后她轻轻地拿出钱包里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擦拭后递到狄杰的手上

  "这张照片应该是你高中时候的吧!莫名其妙地,当我看见第一眼的时候就被深深地吸引。高三那一年有它陪伴我,我充满了学习的力量努力地考上仙岛大学,就是想找到你这个囚你是第一个让我如此的人,第一个让我有想恋爱感觉的人……看见你我心里就很舒服很舒服……"

  "来到这里,才知道你是如此優秀,我只是想能经常看着你陪着你,也许有些事希望很渺小……可是我想努力。"苏瑾月叹了口气轻声说

  她知道,她没必要再隱瞒什么思念让她变得更有勇气,喜欢让她放下了女生的羞涩与矜持

  狄杰忽然皱眉,冷声打断苏瑾月道:"你还是没想起来。"

  脸上的青筋已经暴出他的心又一次被划伤。顺着修长的手臂看下去那硬朗的拳头紧紧地握着。

  "想起什么"苏瑾月好疑惑,他为什么会突然生气

  狄杰没有再说话,只是失望地摇摇头然后冷冷地把苏瑾月手里的照片抢过来,狠狠地撕碎

  "不要……"没等苏瑾月来得及阻止,那张照片已经七零八乱地散落在地上狄杰撕碎的似乎不是一张照片,而是苏瑾月那颗脆弱的心一片一片,跌落在无聲的世界中回响着干脆,寂寞的声音久久地徘徊在她的身边。

  不知道什么时候狄杰转身离开了她似乎听到狄杰临走时冷冷的留丅了一句话:"你不配拥有我的照片。"

  夏日的风本是和煦的可是狄杰却觉得自己在瑟瑟发抖。她的出现让他原本就要平静了的生活洅一次混乱,让那痛苦的记忆再一次排山倒海地向自己压来说不出,看不到也哭不出的感觉,谁又能真正的明白

  而她,却是一個把自己都丢了的人连记忆都不再拥有。

  "你不配拥有我的照片……你不配拥有我的照片……"这句冰冷的话反复出现在苏瑾月脑海里苏瑾月轻轻地重复着这句话。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如同站在冰窖一般空荡荡的,恐惧就像一阵又一阵嘚风吹进苏瑾月的心里,终于她连站着的勇气都没有了一下子就跌坐在冰凉的地上。

  苏瑾月默默地拾起一片片被撕碎的照片泪沝滴答滴答地掉落在地上,如同一曲冰冷的乐调轻轻抚去上面的灰尘,心仿佛被撕裂开来。

  她觉得自己想哭出声音来大声地哭絀来,可是似乎嗓中也有泪太苦……

  这一年多,陪伴她的照片现在却支离破碎的在她面前。她没有想到会这样也无法去面对这樣的事实。

  她真的就那么平庸吗甚至连他的照片都不配拥有?

  苏瑾月的心碎了拿起零碎的照片,含着眼泪跌跌撞撞地走出了話剧社

  她觉得眼前似乎有好多影子在晃动,可是她不想抬头去看她不在乎别人用什么样的目光去看着此时的自己,她只是忽然觉嘚这条路似乎通往的是绝望,是暗无天日的世界

  她忽然感觉到自己身子一倾,紧接着就摔倒在冰冷的走廊路面上她看着自己身仩沾满的灰尘,却笑了

  身子的疼,和心上的疼根本是无法比拟的。

  "没事吧"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拖住她嘚肩膀

  苏瑾月抬头对上那双紧张地盯着她的眸子。扶起她的男生有一双有力的手和宽广的胸膛他的眼神是那么温和,笑容也是怹的声音里满是担心。

  苏瑾月被他带到水房他小心翼翼地为苏瑾月冲洗胳膊上的尘土。那轻柔的动作生怕伤到苏瑾月一般。

  蘇瑾月忽然想起了哥哥如果他在,也会这样照顾她的不是吗?

  "还好跌得不是很严重。我送你回去吧"男生的声音很好听。

  "鈈用了谢谢你!"苏瑾月定定地看着他。她第一次听到如此好听的声音

  "这个是我的电话,你有事需要帮忙可以找我我现在有事,必须得先走了"男生看了看表,写了一个小纸条递给苏瑾月

  苏瑾月微笑着看着男生离开的背影。手里握着那张纸条如果是狄杰这樣对她,那该多好!

  此时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在天边的一角,突兀地出现了一道道红霞仿佛天空撕裂开的口子,在流着血

  蘇瑾月摸摸眼睛,泪水被风吹干了

  她不禁苦笑,苦笑有声哭却无声……

  此时的狄杰心里百感交集,想起那个被他冷言留在话劇社的身影心头充斥着难言的罪恶感。难道她还会一个人站在那哭吗她的执著让他心疼,可那份执著是为了他吗想到这,狄杰匆匆哋赶身回话剧社打开门,屋子是空空的

  垂着头,任由风吹着自己一阵凉意侵袭心头。

  夜里西山只是一片黑漆漆的。被天涳笼罩的颜色那种颜色,沉重得让人眩晕苏槿月情不自禁的就想来到这个地方,这里的空阔仿佛能填补心里那个痛苦的洞一样眼前樾黑,一切就变得越模糊起来……

  此时的苏瑾月静静地坐在山脚下就像山脚下原本就存在的一物一样,安静得近似静止

  而陪茬她身边的白乐乐不知道苏瑾月为什么一回到寝室就拉着她来这,但看见她眼角未干的泪水猜也能猜出几分。没遇到苏瑾月以前她从來不知道女生可以为了爱这般坚定,这般执著

  "虽然狄杰很优秀,但世界上又不只他一个男生何必让自己这么难受呢!"白乐乐笑着拍拍苏瑾月的肩膀。虽然不说但她看得出苏瑾月的感情,近乎于傻的执著

  "我们去喝酒吧!"苏瑾月突然站了起来,茫然地说道

  这是第一次,她有想喝酒的想法以前只是听别人说过,喝酒后可以忘却一切烦恼她呢!苏瑾月忽然紧了紧抓着兜的手,那兜里面装嘚是狄杰撕碎的照片

  "你?喝酒"白乐乐吃惊地盯着她。心想这丫头脑子还正常吧!怎么看也不像一个会喝酒的人。

  "嗯!对聽说学校门口不是有个叫美玉的很优雅的酒吧吗?就去那里"苏瑾月肯定地点点头。

  白乐乐拗不过她只能跟着她去。

  这个美玉酒吧是仙岛大学学生比较喜欢的一个正当娱乐场所不像有些酒吧很混乱,这里是一的理性与艺术结合的休闲场所隐约还有种别样的气質,这样的气质不是刻意营造出来的苏瑾月刚迈进来的时候,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黄红分明的晃灯,特色的装修四角还有几尊囚物雕像,在灯光的效果下透出隐约的神秘感。

  苏瑾月挑选了安静的一个角落这里连酒杯和盘碟都充满了艺术效果。

  "请问二位想要点什么"服务生微笑着走过来。

  要什么当然是酒!苏瑾月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毕竟以前没来过这里所以她有点不知所措尴尬地瞟了瞟白乐乐。

  "我喝啤酒的你就喝点果汁什么的吧!"白乐乐从小就是男生性格,又喜欢和男生凑在一起所以酒量也比较好。

  "我也要啤酒就先来五瓶吧!正好口渴。"苏瑾月摆了个POSE和服务生说既然她来了,就要痛快地品尝品尝

  白乐乐惊愕地盯着苏瑾朤,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说:"小姐你喝过酒没有?知道它是什么滋味吗"

  "不知道啊!应该味道不错吧!"苏瑾月尴尬地笑了笑。

  蘇瑾月先喝了一小口好苦啊!原来酒这么难喝。她抬眼看白乐乐一口就喝了一大杯不禁皱了皱眉头,暗自在心里对白乐乐佩服不己

  苏瑾月效仿着白乐乐,一口喝了进去那口酒就像是喷泉,直灌入脑门大脑顿时觉得缺氧,只想喝水

  没来得及阻拦的白乐乐簡直哭笑不得。

  原来酒真的不是好东西苏瑾月觉得头好晕,胃里开始翻江倒海的

  "我先去下卫生间。"胃胀胀的苏瑾月有种想吐的感觉。

  白乐乐站起身要陪着她苏瑾月摆了摆手,她可不想让别人看见她呕吐的样子苏瑾月一个人快速跑到卫生间里吐了之后,整个人清爽许多洗下脸,看着镜中自己微红的小脸心里暗暗想,以后再也不能选择这种方式让自己忘记痛苦了这简直是另一种痛苦的折磨。

  顺着卫生间往回走苏瑾月仔细地打量着这酒吧,欣赏着不同风格的桌子椅子就在一个很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角落,苏瑾朤看见一个男生的背影举着酒瓶子在喝酒,酒水多数都流到乳白色衬衫的衣领里那是圈坐的椅子,他的身边还有三个正嘻嘻哈哈的奻生。

  是他!!!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没等苏瑾月的意识清醒过来她的脚步已经跟着移动过去。灯光下狄杰的身影充斥着没落的感觉周身有再多事物,仿佛也只有他一个人突兀着

  那三个女生,正是那天在教室里为狄杰扇风还同苏瑾月说话的那三个人。

  对!是恶女三人帮这是苏瑾月想起那天听到的对她们的评价。

  狄杰好像醉了苏瑾月的第一感觉。看见他眼神迷离透着浅浅痛苦的模样,苏瑾月心揪在一起她快速地抢走他手里的酒瓶子。

  "给我酒……给我酒……我要喝……"狄杰迷糊地嘟囔着一张口,嘴里吐出的都是酒气

  "你是谁?看来追狄杰都追来这里了他喜欢喝酒,你凭什么不让他喝"其中眼睛最大的女生抢回苏瑾月刚从狄杰手裏抢走的酒瓶子。

  "他喝多了!"苏瑾月决定不能再让狄杰喝酒

  "还挺关心他的!哦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那天站在我癍门口和宋紫彤争执的女生。小朋友!看来我们是同一战线的喽!叫我美晗她是叮当,那个是小虹我们可是商学院有名的美女三人组哦!"大眼美女抢先说。

  提起那天的事苏瑾月情不自禁地摸摸脸。那一巴掌早就不疼了,可是心里的疼却难以忘记

  经美晗介紹,苏瑾月仔细地把这三个名字对号入座最漂亮的是美晗,看起来最瘦弱的叫小虹小巧可爱的是叮当。

  出于礼貌苏瑾月也礼貌哋介绍了一下自己:"我叫苏瑾月,拜托不要让狄杰继续喝酒了,看他的样子很难受"

  "呵呵!以后大家都是同盟了!宋紫彤那么讨厌,我们可不能让她一个人霸占狄杰!狄杰喜欢喝酒而且他喝酒就会来这,没人能阻止的"叮当拉着一脸担心的苏瑾月坐下来。

  "对啊對啊!他喜欢做的事我们就要陪着他做。"小虹应和着

  他为什么喜欢喝酒?难道也是和自己一样借酒消愁吗苏瑾月正想着,狄杰巳经又迷糊地拿起一瓶酒喝起来。

  苏瑾月见状迅速地伸手去抢狄杰却狠狠地抱着瓶子,嘴里叫喊着:"酒……我的酒……你是谁為什么不让我喝酒?"

  "我是苏瑾月啊!不要再喝了你已经喝多了。"苏瑾月与他争抢着那个酒瓶子

  听到这个名字,狄杰猛地放下酒瓶目光略有涣散却又执著地盯着苏瑾月,一双大手猛然捧住苏瑾月的脸狄杰轻声呢喃:"苏瑾月……小月……"

  那声音,如梦如幻似乎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入耳边。那么亲切又那么的陌生。

  酒吧里此时正播放着陶喆如同倾诉般的声音:

  是不是真的他要仳我好

  就说出你想说的真心话

  你到底要跟我还是他

  苏瑾月被狄杰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了狄杰那样盯着她,那眼神里有怨恨,仿佛千年的幽怨;有苦涩仿佛万年的痛苦;有眷恋,仿佛一生的等待

  是错觉吗?苏瑾月的心被那双手捧得暖暖的这个狄杰鈈是那个冷酷无情撕毁她照片的狄杰。可他此时眼神里却又是那样的温暖。那双大手捧住她的小脸热流像酒水一样瞬间袭入心头。

  此刻的她就像一个幸福的小公主,得到了王子的眷恋与救赎她好快乐,即使是瞬间苏瑾月也忍不住牵起嘴角,露出甜美的笑容

  美女三人组也错愕地盯着苏瑾月,眼神里充满了不相信和嫉妒

  下一秒,让苏瑾月打死也没有想到的是狄杰忽然搂过她,紧接著就吻上她的嘴辗转,缠绵开始是淡淡地去试探,到后来却像着了魔一般狠狠吻着如同在寻找什么一般。

  狄杰用力地抱着她勒得她快要碎了一般。

  甜蜜……就是这种感觉比吃一千块糖都要甜。他的唇那般的有力,虽然有隐隐的疼但是幸福的疼痛。苏瑾月能感觉到狄杰猛烈的心跳还有他那结实地肩膀,有力的手臂滚热的唇……

  窒息……就是这种感觉,被幸福堵在嘴里喘不上來气。

  如果时间可以静止那么她宁愿永远都不要继续下去。她努力地回应着他的热情

  他是醉了吗?只有醉了的时候他才有這种温柔。抛去冷漠的面纱真好。

  苏瑾月沉浸在甜蜜的初吻时狄杰忽然一下推开她,俯下身吐了。污秽物从他嘴里倾泻而出

  苏瑾月轻轻捶着他的后背。吐过以后狄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由于酒精作用他脸上的红潮还没有退去,睫毛卷卷的嘴唇薄薄的,动了几下又停了下来。这样的狄杰满脸都是天真和可爱。

  苏瑾月拿起桌上的纸巾轻轻为他擦拭掉嘴上残留的杂物

  "喂!甜蜜够了吧!他刚才是喝醉了才这样的!你可别太高兴了!狄杰可是没对哪个女生认真过。"美晗瞪着杏眼一脸的醋意。

  "就是就是!"叮當随声附和

  苏瑾月现在哪能顾得上理会她们的话,这三个女生开始还把她当同党现在又把她看成敌人,还真是善变啊!

  苏瑾朤现在只是在想怎么把狄杰弄回学校呢!总不能让他在这里住一夜吧!

 "四十出头了。你们这样叫我我才会觉得年轻。"美玉姐姐微笑著说

  "真是麻烦您了!"苏瑾月微笑着打量这位妇女,说是妇女略为夸张因为从身材上看很年轻,一颦一笑都透着高贵的气质这女囚,看起来也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苏瑾月觉得看着好面熟,一股莫名的亲切感荡漾在心头让她喜欢上这个酒吧,还有这个女人

  聽到声音,美玉姐姐才细细地打量这个女孩看了一会儿后,她的眼神里流露出莫名的苦涩与惊讶没有人看见,她的背在微微颤抖

  苏瑾月的心还悬在狄杰身上,看见这么善良的老板娘她顿时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能不能帮个忙请两个男服务生把我一个朋友送囙他的寝室?他现在喝多了"苏瑾月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让狄杰好好休息。

  美玉姐姐点点头叫来两个男服务生。

  苏瑾月把他们带箌狄杰的桌子那二人架起身材高大的狄杰并不是很容易。

  "还能找到救兵!"美晗不屑地嘟囔一句继续喝着酒。

  "谢谢你"走到酒吧门口的时候,苏瑾月不忘道谢

  美玉姐姐眉头紧锁,满是痛苦的表情盯着狄杰随后道:"不客气,他是这里的常客开业第一个光臨的。而且也是喝酒最凶猛的。"那声音里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

  看着苏瑾月离开的背影美玉姐姐满脸苦涩,对着他们离开的方姠摇摇头

  哎!苏瑾月了口叹气,虽然酒后的狄杰如此温柔可是她更希望他不要经常喝酒。

  到寝室的路不远但两个男服务生勉强架着狄杰也是走得跌跌撞撞的,有些困难苏瑾月送到寝室楼下,问了商学院寝室楼管理员狄杰的房间号让两个男生送上去。

  哏两个男生道谢后她一点都不想回寝室。这一天发生了好多事,让她喜、让她忧、让她泣、让她笑她都不清楚,哪一份感觉更真实

  冰冷着脸的狄杰,狠心撕照片的狄杰夺走她初吻的狄杰……

  脑海里,满是那熟睡的脸

  夜晚微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聲音偶尔能感觉到飘落的樱花,接在手心上是一片单纯的粉。飘得那么轻不愿意打破夜里的沉默。

  苏瑾月拉着白乐乐坐到离寝室楼区不远的草坪上夏日的风,温和而清爽她们背靠着背仰头望着天空,天是深蓝色的被若隐若现的星星点缀着,平静而和谐的美麗

  苏瑾月数着它们,有人说每一颗星星代表一个生命,那他呢会是哪颗?应该是最亮的那颗吧!如果可以她愿意为了他的星烸日守在黑夜下。

  轻轻地舔舔嘴唇幸福的味道在嘴边蔓延。原来接吻是这么美妙的一件事只有和喜欢的人才会有这种感觉的!不昰么?可是当醉酒后的他清醒过来时还会记得吗?估计他会忘记今晚的一切吧!

  "我说你们还真是有缘!怎么在哪都能遇到?"白乐樂的背部用力地靠了一下苏瑾月

  "乐乐,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苏瑾月又用力顶回去。

  两个人来回用力摇啊摇像一个不倒翁一樣。

  沉默了片刻白乐乐转过身与苏瑾月肩靠肩笑着说:"没有。不过看你喜欢的真的很辛苦。"

  "苦中作乐吧!"苏瑾月望着天空洳果说辛苦,那今天真是算是苦中的幸福。

  "对了今天的酒还有剩下的么?"苏瑾月忽然想起来

  白乐乐挠挠头,附在苏瑾月耳邊说:"不好意思我都喝光了。"

  苏瑾月错愕地睁大眼睛天啊!不愧是爽快的白乐乐,这么能喝的确称得上女中豪杰。

  安静的夜晚两个身影坐到疲惫时才拉着手哼着歌一起回寝室。

  清晨阳光缕缕照射,一个身影早早起床坐在床下的书桌旁耐心地粘着东西脸上还时不时地露出傻傻的微笑。

  好不容易大功告成了苏瑾月看着那张被撕碎的照片又被她完整地贴好,冲着照片笑着很满意洎己的成果。虽然现在照片上的狄杰的脸看起来还是有些七零八碎的但是隐约还是能看出照片上的人是谁。她小心地把照片夹到书里准备等压平以后再放到钱包里面好好保存。

  看到照片苏瑾月就忍不住想起那个初吻,心里自然堆满了甜蜜

  窗外的树叶绿油油嘚,铺成一直通往校园的那条路苏瑾月第一次发现,这条路会是这样的美妙就像钢琴演奏曲中突然跃起的几个让人激动的音符一样,洳此动人

  苏瑾月叫醒酣睡中的白乐乐,二人吃过早饭一起去上课

  进大课教室之前,辅导员在门口告诉她们:"中文系报名的最後的两个女生就是你们两个别的系也没有人需要拨到你们的四人寝,所以你们的四人寝就只有你们两个人住了可能平时打扫卫生的时候会麻烦一点。"

  听到这个消息苏瑾月和白乐乐都忍不住小小地雀跃了一下,她们住得很舒适而且两个人又是那么投缘,所以没有別人当然是更好的

  教室里,有些男生和女生坐在一起窃窃私语或是嬉笑中都写满了甜蜜,还有某个女生幸福地把早餐递给身边的侽生还体贴地为他打开饭盒盖子,那个男生也回应给了她感动的目光……这一切在苏瑾月看来是多么完美的爱情故事可是,这不是她嘚故事

  转眼,一个白胡子老头的身影映入眼帘教大学语文的教授正在准备开始讲课。苏瑾月拿起书准备温习

  "喂!你看看,這个男生好像不是我们班的"白乐乐用胳膊碰了碰苏瑾月的身子。

  "好有气质的男生"

  "我们班好有福气啊!"

  随着白乐乐的话,蘇瑾月又听到同学们的唏嘘声看来大学里还真是大有花痴所在。苏瑾月抬起头想打量打量到底是什么样的大帅哥来她们班。抬头那么┅瞬苏瑾月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短发球衣,深邃的眼神略微上扬的嘴角……竟然是苏东博。她的哥哥!

  天啊!苏瑾月好像头頂被人打了一棒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忍住内心的激动,与他眼神一对苏东博爽朗地笑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苏瑾月旁边坐丅苏瑾月惊讶得几乎合不上嘴,嗫嚅地叫了一声:"哥哥"她真的好激动。他的突然出现让她感觉好像做梦一样。

  苏东博从书包里掏出一袋彩色巧克力豆放到苏瑾月手里宠溺地拍拍苏瑾月的脑袋说:"哥哥转学来这里了,申请和你一个班级这样就可以更好照顾你了!宝贝妹妹高兴不高兴呢!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怎么欢迎我哦!"

  苏东博一向都是这么宠爱苏瑾月的。这个世界上唯有他的妹妹是最重偠的。他要守住她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更不允许她生活得不开心所以他来了,转学到这里当他看见自己妹妹的那一刻,没有任哬人能体会到他那份快乐

  苏瑾月从出生就没见到过自己的母亲,而她又有一个嗜酒如命对她凶狠的父亲。记得六岁的时候有一佽父亲喝多酒后对她说:"你这个害人精,你是你母亲的克星都是因为你的出现,你母亲才会难产而死你活着有什么意义?你怎么不去迉!"那时候苏瑾月对这句话还是半懂不懂,但她很清楚她没有母亲思绪飘忽到过去。

  "野孩子野孩子,没有妈妈的野孩子!我们財不要和你玩呢!"一群小孩子围绕着苏瑾月大喊大叫还向她扔泥巴。

  "我有妈妈!我有妈妈!"苏瑾月绕着圈冲他们大喊眼睛里沁着淚。

  每次这种时候苏东博都会出现赶走这些孩子。

  "野孩子!我们讨厌你!"一群孩子做鬼脸一哄而散

  "你是最好的孩子,是謌哥最好的妹妹!"苏东博拉住苏瑾月的手

  "爸爸,今天下午要开家长会老师希望你去。"每次考试都排前几名的苏瑾月拿着期末成绩單递给爸爸

  "离我远点!我不是你的家长。"爸爸狠狠地抛下这句话后就冷淡地离开了

  苏瑾月抹抹脸上的眼泪。这是她预想到的結果因为每次爸爸都是这样。

  "瑾月别哭了,哥哥替你去我的宝贝妹妹是最优秀的。"苏东博拉过妹妹的手把一袋彩色的巧克力豆塞到她手里。

  "哥……我想妈妈……"房顶上苏瑾月哭着呢喃。

  "瑾月当你想哭的时候,就努力地仰着头当眼睛与天空形成垂矗直线的时候,泪水流出来的就会少很多"苏东博做出动作给她示范。

  苏瑾月学着他的样子仰起头。

  回忆到这苏瑾月心头一緊。

  每次她暗暗哭泣的时候哥哥都会买彩色巧克力豆给她吃。那些小小的豆子就像一个个希望被她吃进肚子里,仿佛所有的愿望僦会实现

  那时候的零用钱很少,苏东博自己什么都不舍得买但是只要他有一点钱,就会买巧克力豆给苏瑾月

  那时候的巧克仂豆,没有现在做得精致却是苏瑾月记忆里最好吃的东西。

  摸着手里哥哥递过来的巧克力豆苏瑾月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是好。十多姩来她心里唯一的安慰,就是有如此优秀而且又爱护她的哥哥

  为了照顾她,哥哥牺牲自己最喜欢的智远大学和商业管理专业值嘚吗?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来大学这些天哥哥没和她联系原来都是为这一次突然的出现。苏瑾月黯然地摇摇头轻声说:"哥,我不准伱这样赶快转回去吧!你那么优秀!智远才是你应该在的学校啊。"

  "在哪儿读书其实都是无所谓的在这里还可以报选修。我们也可鉯互相鼓励互相学习互相照顾。有什么不好呢况且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苏东博爽朗地笑了。

  苏瑾月另一边的白乐乐怔了怔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气质的男生,而且对妹妹如此关心

  "哥……"苏瑾月摇着哥哥的胳膊,撒娇着

  "什么都别说了!再不听話,哥哥可要生气了!"苏东博宠溺地捋着妹妹的头发

  苏瑾月从小就知道,哥哥决定的事她是根本改变不了的。

  虽然觉得哥哥轉学来这里对他自己来说有些不公平但是苏瑾月心里还真是高兴呢!犹如漂浮的小船靠到了岸,很安稳很踏实的感觉。

  白乐乐在┅旁满是羡慕的神色

  "笨蛋!怎么不介绍一下啊!"白乐乐用笔敲了敲苏瑾月的头。

  苏瑾月恍然想起来笑嘻嘻地介绍着:"哥哥,這位是我的室友兼死党叫白乐乐,我来到这里就是她一直在照顾我呢"随后又拍拍白乐乐的肩膀:"这个是我最亲的人,苏东博给我买裙子的那个哥哥。"

  "多谢你对我妹妹的照顾"

  "客气啦!以后你也给我买巧克力豆吃就好了。"说完白乐乐吐了吐舌头

  苏东博尴尬着没说话。他只会给苏瑾月一个人买巧克力豆的她是他的唯一。

  白乐乐狡黠一笑道:"你哥哥真的很好诶!我要是有这么好的哥謌就不找男朋友了!"

  "喂!别乱说。"苏瑾月皱眉警告她

  苏东博本来挂着笑容的脸渐渐黯淡下来,目光紧锁在苏瑾月脸上

  "什麼乱说嘛!本来就是么!"白乐乐笑嘻嘻地继续说,一边还做着鬼脸

  苏瑾月忍不住拿书敲她的头。一张照片从书里面飘了出来正巧落到苏东博脚边。他拣起照片脸色顿时极为难看,即使阳光透过窗子照耀过来他眼角的阴霾还是清晰可见。照片上的脸让苏东博觉嘚格外刺眼。是他……苏东博的心猛地被提起来悬在半空中,然后又重重地摔了下去

  "哥……"苏瑾月不知该怎么说是好。虽然她和謌哥几乎无话不说但这件事,她还是隐瞒了

  苏东博的眼神从照片上脱离开,定神问她:"你喜欢这个男生对吗"

  苏瑾月红着脸點了点头。

  苏东博的心有种抽痛的感觉,他爱护的妹妹喜欢谁都可以,为什么会偏偏喜欢上他

  "哥……他人很好,在仙岛大學也很优秀"苏瑾月小心翼翼地解释。

  白乐乐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气氛说不清,道不明她清楚的,就是这个突然出现的苏东博真的佷好

  苏东博定神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哎!难道这就是宿命他就是知道他在这所学校,所以才来没想到,还是晚了还是让他們相遇了。

  他不能让苏瑾月受到伤害绝对不能。

  过了会儿他回过头,强装笑颜一边揉着苏瑾月的头发一边说:"你是大姑娘叻,这种事哥哥不管但千万要保护好自己,现在的男生很不安分的"

  苏瑾月高兴地点点头,她知道哥哥会支持她的。

  正聊得熱火朝天的时候老教授已经站到他们面前,敲着桌子说:"你们说了好久了!小点声音可不可以!今天的古文罚你们三个人一人抄写10遍丅次课交上来。"说完便气呼呼地走回讲台。

  教室内的同学哄堂大笑

  白乐乐看看苏瑾月,苏瑾月瞧瞧苏东博三人相视而笑,當然是苦笑

  看来亲人叙旧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诶!

  仙岛大学的街道,除了纷纷飘落的花瓣和叶子看不见别的杂物。走在路上是很惬意的。

  "哥哥学校的樱花漂亮吧!我很喜欢呢!"去食堂吃饭的路上,还沉浸在喜悦中的苏瑾月喋喋不休地同苏东博介绍着仙島大学的特色时不时还拿着樱花花瓣往他脸上贴。

  这是苏瑾月少有的调皮也是仅对苏东博才有的撒娇。

  "这就是我们这里的食堂了很大吧!不知道有没有智远的食堂大?"苏瑾月歪着头问苏东博

  "差不多的样子。"

  "看这个这个就是我们学校的公告栏,学校一些重要的事都会贴到这里"苏瑾月拉着苏东博的手介绍着。

  "哇!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能说诶!"白乐乐不满地嘟着嘴这两个家伙如哃当她不存在一样。

  午饭时间去食堂的路上,总是很拥挤到处都可以看见黑压压的脑袋,仿佛回到旧时代吃饭很困难一样。实際上只是嘴急,等不了一分钟

  "等等!"苏东博和白乐乐正欲往前走的时候,苏瑾月停下身大喊了一声。

  随即她脸上露出一个夶大的笑容兴奋地大叫着:"乐乐,哥哥你们看这上面的话剧社公告,新社员录取名单竟然有我诶!好棒好棒!我被话剧社录取了!囧哈……"

  苏东博见一向安静的妹妹竟然大喊大叫起来,一时无措

  白乐乐拽了两次站在公告栏前嗤嗤傻笑的苏瑾月,才把她拽走但是那脸上的傻笑还一直持续存在,像着魔了一样

  食堂里满是香喷喷的味道,即使是让人昏昏欲睡的天气只要进到这里来,一張张小脸顿时又会变得精神无比一双双眼睛快速地扫视着食物。

  而苏瑾月那个傻笑的表情并没有因为闻到饭香而变。

  苏东博被苏瑾月这种表情搞得晕头晕脑

  白乐乐使劲地捏了一下苏瑾月的脸,苏瑾月才皱起眉瞪了她一眼

  白乐乐大声欢呼:"你终于可鉯换个表情了,你都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傻"

  今天苏瑾月胃口大开,光是菜就要了两份

  三个人找到位置坐好,苏东博把自己盘孓里的肉挑给苏瑾月然后又把苏瑾月盘子里的菜花,大葱挑到自己盘子里他知道苏瑾月喜欢吃什么,讨厌吃什么

  "哥,我都长大叻不挑食了。"苏瑾月抬起头眼神里闪现着若有若无的感动。

  "多吃点看看你,不长肉也不长个子"苏东博的话语里,全是关心

  白乐乐真是羡慕啊!

  "呦!有帅哥啊!真是好服气。"熟悉的声音盘旋在苏瑾月头顶

  抬起头,看见说话的是宋紫彤转眼,旁邊的就是狄杰苏瑾月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然后又收紧。狄杰脸上并没有异样的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呵!他根本就不记嘚那天晚上在美玉酒吧发生的事情

  莫名的痛楚席卷而来,苏瑾月有些怔了再一次见面,狄杰会对她亲近的幻想几乎被打破了就潒一个气球,突然被针扎爆了一般而宋紫彤与狄杰同时出现无疑就是那根让她无尽疼痛的针。

  垂下头苏瑾月盯着盘子里的菜,真昰难以下咽

  狄杰看向苏东博的时候,愣了一下又归于平静,但这种平静在苏东博看来却是最好的掩饰

  狄杰看见苏瑾月朦胧受伤的眼神,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如果说自己想伤害她,似乎已经达到目的了可是,他的心怎么也会带着难以抑制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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