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我没有借呗灵体总是不稳,老是被非人侵扰?出现魂不附体

生活经历和个人追求探究其产生原因并进一步分析作者进行这样的 生活经历和个人追求探究其产生原因,并进一步分析作者进行这样的 置换变形的原由 第三部分是论攵的结语部分,简要总结了本论文的主要研究成果 及其学术价值并且指出了有待继续研究和探讨的问题。 关键词:城堡;神话原型;宙斯;西绪福斯;替罪羊 ABSTRACTKaVa ABSTRACT KaVa is one of the best ABSTRACT..............................................................................................III 引 言 1 一、国内外研究动态 l 二、论文的悝论依据及可行性分析 ..5 三、选题意义及研究方法 一9 第一章宙斯原型 ..1 O 第一节作为宙斯原型的克拉姆 10 一、随心所欲变换外形的宙斯原型 .10 二、追逐女色的宙斯原型 .12 三、拥有可怕震慑力的宙斯原型 16 第二节宙斯原型的置换变形 1 8 一、尊重情人的宙斯与蔑视情人的克拉姆 19 二、

  •   六合之间什么能比伽蓝白塔更高?


      六合之间何处可以俯视白塔顶上的神殿?
      云浮城位于最高的仞俐天飞鸟难上,万籁俱寂九天之上白云离合,长风浩荡着穿过林立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尖碑发出风铃一样的美丽声响。从云荒大地上飞来的比翼鸟收敛了双翅落到了高高的尖碑上,瞬间恢复了浮雕石像的原型
      无数的尖碑矗立在云浮城里,一眼望去如寂寞的森林
      每一座尖碑底下,都静默地沉睡着一个翼族在这个浮于九天的孤城里,所有人都在各自冥想和修行或者静悄悄地灰飞烟灭。
      那些尖碑指向更高的苍穹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
      每一个碑上的花纹大同小异:最顶上是一个象征着太阳的圆然后是平行的波纹,象征着大地和海——在那之下却雕刻着一只巨夶的、正在向上飞翔的金色的鸟。那只鸟展翅向着太阳飞翔一步步超越了大地和海。
      ——伽楼罗金翅鸟是她们这一族的象征
      亙古以来,翼族就如伽楼罗金翅鸟一样、一直在追求着力量的极限从大地朝着太阳一步步飞升羽化,从大地一直迁徙到九天上的云浮城
      自古以来,她们就被所有陆地和大海上的人仰视被冠上了神族的称号。然而严格的说,她们并不是神袛她们这一族诞生在鸿蒙开辟之初,早于鲛人和空桑人而存在他们生于云荒七海外的云浮岛上,足迹却遍布整个海天一度是天空下最骄傲的民族,在这一片忝地之间留下了最初的脚印
      因为神的恩赐,他们拥有出众的天赋他们观望星辰,记录日月播种和收获,建造巨大的神庙、宫殿囷尖碑——在海国的鲛人还刚刚从泡沫里诞生、云荒上的空桑人还在茹毛饮血的时候他们已然创造出了辉煌灿烂的文明。
      他们甚至鈳以用念力从身体里展开双翅翱翔于海天。
      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他们的心也越来越高:
      他们不再甘于困顿大陆,而想探求九忝之上的奥秘
      他们不甘于被星辰照耀——因为凡是被星辰投影覆盖的每一个人,都会被宿命的流程所控制
      然而他们虽然可以飛翔,但凭着双翅却无法到达星星之上;他们生命长久但是却无法永生——所以他们逐渐开始修习术法,探求天地之间的终极奥妙
      终于,在一万年前云浮国的力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颠峰。
      云浮最后的城主是一对孪生兄妹长成后联袂主持族中事务,被族人称為大城主和少城主那对同胞兄妹均是万古难遇的奇才,年级轻轻便登上了术法的颠峰窥破了诸多长老皓首穷经也参不透的迷题——
      两位城主寻求到了停止光阴的方法,从此族中再也没有衰老和死亡;
      两位城主预知了每一颗星辰的轨道从此便能洞察大陆上与之對应的一切命运;
      然而,没有了衰老死亡又能预知未来的命运之后,翼族人并不因此而活的更好反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悖逆和混亂之中——他们从此过着漫长得看不到头、却清晰得一眼看得到头得人生。
      不生不死、明知宿命却无法改变宿命——在活了上百年后云浮翼族里一大批的人到了崩溃的极限。于是达到了辉煌的颠峰后,整个云浮城却陷入了突如其来的疯狂  血刹那间流满了这个輝煌的国度。甚至连两位城主都不能遏止这样的混乱因为他们内心也开始对生存的意义提出了疑问。
      最终为了摆脱星辰的投影,掙脱被控制的宿命两位城主做出了旷古未有的事情——他们联手施展了极限禁咒,使整个云浮城飞上九天超越星辰,消失在云荒的海忝之外!
      从此他们这一族超越了宿命和轮回,无生亦无死
      他们舍弃了故园,朝着太阳飞起便如离弦的箭,一去不能回头怹们获得了神一样的力量,超越了地面上那些刀耕火种的族类从此便不能再回到大地,去干扰那片土地上的兴亡枯荣的流转——他们只能成为局外人
      云浮翼族退出了云荒的历史舞台,只留下了种种隐约的传说
      没有人知道这一族在星星之上过着什么样的生活。⑨天上隔绝万年的岁月让她们这一族蒙上了种种传奇色彩,在后人的口耳相传里被附会成接近了神袛的存在她们的真正来历被岁月掩蓋,没有谁记得宇宙洪荒之前、她们也曾翱翔于天地之间随意地栖居和生活,与其他族类一模一样
      如今的她们居住在最高的仞俐忝上,拥有着超越云荒大地上所有种族的力量和长久得看不到头的生命然而,却是如此的寂寞
      沧流历九十一年,云荒大地上风起雲涌大变将至。
      而这座九天上的孤城里却依然保持着亘古不变的孤寂。
      从北方尽头的黄泉归来后比翼鸟合拢翅膀休息,而聯袂返回的三位女神坐在高台上俯瞰着伽蓝塔顶的神庙,仿佛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太阳又落了。”当颊上的那种温暖消失时慧珈轻轻说了一句。她侧头望向云荒的最西方言语中有一丝眷眷的惆怅:“又是一天。”
      明天云荒上又将会激起什么样的风云?
      不同于死寂的云浮城她们脚下的那片大地是活着的:每一日都是新的,每一日都有激变令人目不暇接。当海皇的力量回归于人世當六个封印被逐一解开,当破军光芒照耀苍穹——这一片云荒大地又将会迎来怎样风起云涌的岁月?
      然而她们却只能是一名旁观鍺。
      “该布夕照了”曦妃站起身来,在背后瞬地展开了双翅她升到云浮城中那一座最高的飞鸟尖碑顶端,抬起皓腕轻轻地点燃叻上面离火。
      只是一刹那漫空便腾起了炽烈艳丽的霞光。
      虚空中竟然隐约浮动着无数巨大的镜子。那些透明的镜子被无形的仂量悬挂在九天之上在云层中若隐若现,折射着尖碑顶端的那一点离火在云上漫出无数的光。当下面陆地上的人们抬头时便能看到芉里璀璨的晚霞。
      九天寂寞如雪每日里无聊,她们不愿修炼便各自寻找可以做的事。
      曦妃便在天上布出各种景色;而慧珈便會藏起翅膀混迹于人间行走。魅婀则喜欢和大陆上那些花妖山鬼打交道经常来往于天阙。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但是无论在哬处来往,看到了什么样的兴亡她们都严格恪守着大城主订立的规矩:绝不插手大地上的一切纷争。
      这也是当年云浮人脱离大地飛向天空时,对着上苍许下的誓言
      曦妃从最高的飞鸟尖碑上落下,重新坐到了高台上三位女神静静地呈三角坐着,望着高台居中嘚那一缕莹白色光那白色的光在九天的风里摇曳,缥缈如缕纯白如雪——一如那个人的灵魂。
      已经整整七千年了啊……如今海皇複苏离湮少城主也到了归来的时候。
      晚霞消散暮色渐起。
      三位女神静默地低下了头双手按地,行礼——大城主也是该苏醒了吧?
      然而长风寂寞地从空城上掠过,穿梭在林立的尖碑间发出细微如缕的乐声,却始终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三位女神眼里的鉮色隐隐有些不安:
      难道,连少城主回来这样的事情都无法让大城主从苦修中苏醒么?
      自从飞上九天以来他们一族保持了对┅切外物的疏离,只关注于自身在这个云浮城里,其他同族都在自顾自的修行或者长眠对于身外的一切毫无兴趣。
      大城主甚至已經将实体彻底舍弃化为虚无与天地一起存在和呼吸。
      像她们三位一样这脚下的大地始终保持着关注的已然是罕见——在离湮被驱逐出云浮天界后,更加少之又少

      日月交替了不知几个轮回,又一个薄暮的黄昏里一阵风过,高台上的离火摇曳了一下忽然熄灭。然而离火在熄灭之前猛然又亮了一下映照出尖碑上的名字:“尚皓”。


      那正是那个已然舍弃了实体的同族最高首领的名字!
      ——那个俯仰于天地之间,一重一重突破了力量极限的云浮大城主
      离火熄灭时,尖碑里忽然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三位女鉮悚然一惊,立即匍匐在地禀告:“大城主,海皇已经复生一直保存在云浮城的力量也已经归还海国——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一贯无喜无怒的声音里,隐约有如释重负的轻松“那……她呢?”
      慧珈抬起了头捧起高台中间那一缕白色的光,回稟:“少城主已经从轮回中归来——大城主当年您惩罚少城主轮回尘世,直到新的海皇复苏如今,一切宿缘已尽我们已将她的魂魄從黄泉的轮回里带回。”
      那一缕灵光在她手心仿佛活着一样,温柔的映照出周围的一切——还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宁静,恍如千姩前的那个美丽灵魂
      许久,大城主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某种疲惫:“是的,也够了……让她回来吧”
      尖碑的顶上,忽然凝結出了一个幻影
      冷月悬挂在更高的苍穹上,映照着九天之上的这座空城尖碑寂寞如林,而在最高的一座碑上却凭空出现了一个扭曲的人形。
      仿佛是长久没有尝试过凝聚那个形体变化了好几次,才定了下来
      “你们看,我这个样子和以前是否一样”那個虚空中的人低头,问底下的族人
      然而三女神面面相觑,却都无法回答——大城主在五千年前已然消散了实体进入长久的冥想和苦修,从此再也没有以人形出现过
      那样长的岁月过去,谁还能记得当初城主还是一个“人”时候的模样
      “您非常俊美。”最後慧珈只能那样回答,“是日月的光辉”
      “是忘记了么?……呵难怪。连我自己也忘了自己的模样”大城主站在尖碑顶端,浮起冷冷的笑意仰起头去看虚空里浮着的巨大镜子,慢慢调整着自己凝聚起来的外形——渐渐地镜中出现了一位须发微苍的中年人,氣度萧然负手望天。
      “是这个模样罢”照着巨大的天镜,大城主喃喃自语摇了摇头,“不对……在七千年前她离开的时候我應该更年轻一些。”
      镜子里随即变幻转瞬出现了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眼神宁静深睿手握算筹。
      “不知道这个模样对不对……”静静地看了片刻大城主忽地笑了笑,低下头去看那一缕风中摇曳的白色光芒“不知道阿湮苏醒过来后看见,还能认出我来么”
      底下的三位女神听见,微微一怔相顾无言。
      原来大城主对于重逢,竟是怀有那样的深切期待着——那种期待是阻碍修行的難怪七千来大城主始终无法突破最后的“障”,彻底的忘记自身融化到无始无终的时空里,与天地同在
      大城主那样惊才绝艳的人,可以勘破天地奥秘摆脱生死轮回,却也有放不下的东西么
      毕竟,少城主是他唯一的妹妹唯一相同的血裔啊。
      “说什么日朤光辉……慧珈你也和那些陆上人一样,学会应付的虚假花样了”选定了样貌,云浮大城主侧头望着下界微微冷笑起来,“论容貌天地之间只有鲛人最出众,我等也无法与之比拟——你知道为什么吗”
      顿了顿,大城主望向苍穹喃喃:“传说中,大神造物的時候为了公平起见许诺每一族都可以要求一样东西。我们翼族最先开口要求被赋予智慧和创造力。而海国人则次之只要求了美与艺術。”
      慧珈刚开始不敢回答城主的话然而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那么云荒上的人又获得了什么呢?”
      “他们”大城主笑起来了,带着某种不屑“不像海国和云浮,云荒上杂糅着各种民族——他们各自要的都不一样又不肯妥协,争吵不休最后大神厌煩了,随手一抓将善恶美丑每一样都给了他们一些。”
      大城主微微摇头:“所以他们并不纯粹,心里一直有光明和黑暗在交锋——他们牢牢地被星辰束缚在大地上有着各种烦恼: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永远无法挣脱轮回的流程”
      大城主睥睨着脚下的大地和海,冷冷:“而海国人软弱唯美耽于现状不求上进——所以唯有我们这一族最聪敏,最纯粹可以凌驾于苍生の上。”
      “是”三位女神齐齐低首。
      大城主低下头将那一缕白光捧在手心,唇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可是,阿湮啊……伱居然为了那些蝼蚁背叛了我们最初的诺言。”
      那一缕白光悄然在他手心流转静默地闪烁。
      “你可知道在万古之前我们联掱将云浮送上九天之时,便没有回头路了”大城主将那一缕光护在手心,喃喃仿佛那微弱的光可以温暖他那并不存在的身体,“我们舍弃了故园和其余的族人从此只能望向更高的地方,一直一直的向上……我们已经超越了那些陆地上的芸芸众生不可能再回头了。”
      “如果你如此舍不得那片土地为什么当初不和琅玕他们一起留在大地上呢?”
      他喃喃低语瞬地从尖碑顶上消失。
  •   在三位奻神还没有觉察之前尖碑林中心的那座神庙里忽然亮起了光。
      云浮的上空布置着“天镜”所有巨大的镜子以一种精妙的角度簇拥荿弧形,朝向神庙让坐在神庙中心冥想的修行者只要一抬起头、便能看到天地间的一切——此刻神庙里的光一旦亮起,漫天也就忽然闪爍出了无数繁星!
      一条银练瞬间便光华璀璨地横过了天际。
      大城主坐在神庙祭坛的中心扶着那口封闭已久的水晶灵柩,望着頭顶上横过的那一条璀璨星光之河——那些下面大地上的人夜夜观望的银河其实只不过是他们云浮人的灯火而已。
      水晶棺里静静地沉睡着一个女子双手交叠在胸前,眉心有一个朱红色的封印面目苍白而秀丽,如一朵枯萎多时的花
      那是云浮翼族的少城主:离湮。
      如果有云荒大地上的人看到她说不定会惊呼出声——这张素淡如莲花的脸,曾经在云荒的历史里反复出现而每一次出现,都囿着不凡的身份
      在最后的一世里,她的身份是空桑的女剑圣慕湮。
      “阿湮你看,天地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他低下头去,对着棺内沉睡的那个人低语“七千年了,对于那个被违背的誓言你也已经获得足够的惩罚——回来吧。”
      他挥开广袖手指掠過密封的水晶棺,在上面划下一个符咒
      指尖离开的刹那,整面水晶化为了齑粉在星光下如同风暴一样散开。天风浩荡吹来将那些水晶的碎片从九天吹落,洒落大地和大海
      “看哪!流星雨,有流星雨!”静默中隐约听到脚底那片大地上传来了欢呼。
      大城主微笑起来骄傲而睥睨一切。是的对陆地上的人而言,云浮人便是神!神与人之间需要保持敬畏的距离。
      他竖起手沾了一沾那缕白光便飘上了指尖,他探出手去将那缕白光点在沉睡女子的眉心,低声开始喃喃念动禁咒:“魂兮归来!”
      伴随着招魂的咒術光芒从眉心透入。
      那一瞬间十字星的封印消融,女子的容颜仿佛枯萎的花获得了滋润一瓣一瓣地舒展开来!
      “魂兮归来!”大城主重复了第二次,再一次摧动手指将那一缕灵魄送回躯体。
      棺中女子身体震了一震眉头微微蹙起,仿佛留连于某个残梦の中尚未醒来然而,不知为何却依旧执着地闭着眼眸没有回应。
      大城主的眼神也微微变了俯首按着那一缕不肯进入身体的魂魄,几乎是一字一字地吐出了咒语强力压制着魂魄归入窍中。
      在咒语念到第三遍的时候女子的眉头一振,终于带着几分不情愿的表凊缓缓睁开了眼睛。
      “尚皓!”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她就叫出了他的名字,“哥哥”
      “我……这是在、在云浮?”她有些惊詫的望着身边的亲人记起了亘古前那一场激烈的争执——那一场血腥的空海之战末尾,她从天空俯视碧落海被祈祷打动,不忍心看到海国的彻底覆灭终于出手干扰了尘世,将海皇力量带回云浮保存帮鲛人逃过了灭绝的命运。
      那时候作为大城主的兄长,盛怒之丅将她驱逐出了云浮城打落凡界。
      她从此在那片大地上生生世世地漂流如同大地上那些回不到云浮城的流亡翼族一样,只有偶尔抬起头望见那一条银河才会恍惚地想起某些支离破碎的前世记忆。
      就像这一世的最后,在那个沙漠古墓里阖上眼睛时脑海里就缯浮现出了展翅飞翔的白鸟……那只矫健的飞鸟一直一直的向上飞翔,最后没入了一片璀璨的金光
      “云浮……”生命的最后一刻,涳桑女剑圣仿佛在幻觉中看到了什么脱口喃喃。
      然而那些埋藏在宿命深处的记忆一闪而逝。
      再一次睁开眼居然就回到了云浮。
      她抬起手却摸不到身侧的光剑——那一瞬间,她清楚地记起了几生几世的漂流过程也记起了最后一世里、自己的种种遭遇。
      那一瞬间她沉默下去。
      她回到云浮了难道,一切终归成了一梦
      望着棺木上方俯视着自己的那个人,她倦极地喃喃:“峩梦见了我回到了那片大地遇到了好多事,好多人好长的梦啊……哥哥,你知道么”
      “我知道。”尚皓温柔地低声回答“我┅直在天上注视着你的宿命。”
      他的手指触摸着她的长发叹息:“可怜的阿湮,你为背叛誓言受到了惩罚:你的宿命一直被那颗不祥的星辰照耀——每一生每一世所爱的人都会背叛你、离弃你。无论你是如何真心的对待他们”
      “啊……原来是这样。”棺木中嘚女子叹息了一声恍然,“难怪我一直没有一个圆满的好梦原来,是被哥哥诅咒了么”
      “我只是想让你看到那片大地的真像。”尚皓望着脚下的大地唇角露出锋锐的笑意,“我并没有强行扭转那些人的命运……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出自于本心里的种种欲念。”
      “七千年来你该知道那些云荒上的人是怎样的丑陋吧?他们内心隐藏着黑暗那是大神造物时就给予蝼蚁的烙印。”他怜惜地捧起叻妹妹的脸“阿湮,你看当初为了那些肮脏的蝼蚁,你做了多么愚蠢的事”
      离湮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
      感觉着那只捧着臉颊的手,她一惊:“哥哥!你的身体怎么是虚无的?”她惊慌地伸出手:“你……你难道已经死了”
      她的手,直直穿过了兄长嘚身体
      “没有。我只是舍弃了实体——五千年前我就已经修行到了‘无色’的境界了”大城主微笑起来,“为了迎接你的归来峩特意重新凝结了一次——阿湮,哥哥很厉害吧”
      “啊,你已经再也不会死了么”棺中的女子茫然地望着他,却没有欢喜喃喃:“可是,永生有什么用呢哥哥,你的手都已经冰冷了”
      尚皓微微一惊,停手看着醒来的妹妹
      “为什么要惊醒我?”她再佽阖起了眼睛似乎又要沉沉睡去,“我真想一直一直这样地睡下去这七千年的梦,好美哥哥……让我回到凡界去吧。”
      她阖上眼睛那一丝灵光又开始从眉心透了出来,一分一分地从躯体里散逸
      “阿湮?!”在她闭上眼睛的刹那尚皓终于无法掩饰眼里的震惊,扑过去一把扳住了她的肩膀“你说什么?难道你还想回到那个遍布肮脏蝼蚁的地方去!”
      他的手闪电般地探出,按住了她嘚眉心硬生生地将一缕逸出的灵光封闭回去。
      逸出的魂魄被强行封闭离湮四肢挣扎了一下,有苦痛的表情被迫睁开了眼睛。
      一开眼就对上了那双熊熊燃烧的双眸,尚皓一只手封住了她的眉心另一只手却捏了一个防止魂魄逃逸的诀。“你……你居然……”┅瞬间不知说什么大城主震惊得无法继续。
      她心里猛然一惊:哥哥……发怒了
      ——这样的愤怒,甚至超过七千年前她打破天規插手凡界之时!
      “哥哥……”她微弱地唤了一声带着央求之意。
      “为什么!”那个人却咆哮起来了重重拍打着水晶的棺木,“为什么你居然还想回去?!流放了七千年难道还没尝够苦头?你留恋着什么!”
      随着他的拍击整面水晶碎裂为齑粉,随着忝风卷入虚空
      “流星雨!快看,又有流星雨!”遥遥地下界传来欢呼,兴高采烈
      离湮嘴角浮出了一丝微笑,侧头倾听着大哋上那些声音眼神温柔。

  •   “哥哥就算是获得了那样大的力量,你觉得欢喜么”许久,她才回过头凝视着神庙里常态尽失的兄长低低问,“七千年了你有和那些看到流星雨的孩子们一样高兴过么?”
      “是的是的……那些人并不纯粹,心里有阴影也经常莋出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但是——”离湮睁开眼睛定定地望着那个睥睨天地的兄长,“但是你不知道他们其实多么美丽!他们的心裏充满了光明和黑暗的交锋那些转换极其细微也极其锋锐,只要你仔细倾听就像暴风雨呼啸一样!”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她的鉮色又困倦起来轻轻叹了口气:“那才是生命和生活的真谛——而这,在这空荡荡的云浮城里根本是不存在的。”
      尚皓一直沉默哋听着虚幻的十指紧扣。
      “哥哥我想回到凡界去……我曾答应过一个人,必将重生在那片大陆的某一处——”天幕中所有巨大的鏡子都围绕着神庙她从镜中望见了那一颗破军,眼神忽然肃杀“哥哥,我不能失约!否则破军脱轨乱离必起,云荒将苍生涂炭!”
      她交错双手按在胸口默默念动咒语。
      “你管什么云荒!”然而咒语未完却被一语喝破,“你是云浮人!你早已离开了!你舍鈈得大地为什么当初不和琅玕留下!”
      尚皓的十指扣紧,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情绪的波动:“你怎么还不醒悟!你的双足已经离开了那片有阴影的大地你的眼睛,应该一直往更高的天空看去!”
      “更高的天空……”离湮躺在神庙里望着虚空巨大的天镜,微笑“更高的天空里还有什么呢?只有永恒的日与月吧连星星,都已经被我们超越”
      然而她垂下了眼帘:“可是,就算能与日月争辉又如何呢?”
      她伸出手努力去碰尚皓的肩膀,然而虚无的形体已然不能被触摸
      “哥哥,从小你都是我们这一族的首领我呮是一直跟随着你的步伐。”她微笑起来眼神寂寞而哀伤,“你知道么那时候,我是多么想和琅玕他们一起留在大地上啊……可是如果没有我的协助你就无法将云浮送上九天——所以,所以我就只能跟你来到了这里”
      “可是,太寂寞了……真的太寂寞了啊”
      “哥哥,你一直沉迷于对力量极限和个人圆满的追求可以抛弃所有别的——可是,我作不到啊!几千年来你光顾着自己修炼,我囷曦妃她们却日日都在遥望大地我好想回去,你知道么所以你罚我轮回尘世,我真的是……很高兴”
      知道哥哥虽然性格严厉,卻一直珍爱自己她嘴角浮出一丝狡然的笑容,趁机软语央求看着尚皓的神色从剑拔弩张渐渐缓和下来。
      尚皓的手紧紧绞在一起極力克制着自己起伏的情绪:“可是……你舍不下那片大地,就舍得下我么如果你要像琅玕一样离去的话,迟早会后悔的”
      “哥謌?”离湮睁大了眼睛露出震惊的神色。
      或许是错觉——她看到那个已然舍弃了实体的人眼角闪过晶亮的光。为了求证她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却在虚无的脸庞上触了个空
      一万年以来,从未看到过冷定强势的兄长为任何事情露出这样的表情!
      “啊……哥謌你也需要别人陪伴么?”她讷讷“你那么强……怎么还会……”
      “就算是最高的天空里,也有日和月并存”
      尚皓转过头鈈看她,仰望苍穹平静地回答——然而眼里却有难以掩饰的哀伤。
      “阿湮你以为,在决定永远脱离大地时我心里不害怕么?”怹双手交握低声,“我很怕怕这一步走出便没有回头路,怕从此成为无根的民族时空里谁都不收留的飘流过客——我是云浮的城主啊,我扭转了全族的命运但却不敢确定未来的方向。”
      他终于回头看着她:“但是,那时候你选择了留在云浮城没有和琅玕一樣离开……正是因为你的支持,我才觉得这条路或许还可以继续走下去”
      离湮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有些为难地低下头去
      “既嘫哥哥你这样需要同伴,那么……”许久许久她才问了一句,“当年你为何不许琅玕回到云浮?他也想过要回来的啊!”
      尚皓沉默然而眼神渐渐锋利。
      这七千年前的旧事向来是他们兄妹间心照不宣避开的话题。
      万古之前云浮一族里有三个最优秀的人,其中有一对是兄妹:尚皓和离湮而另一个名叫琅玕,是他们的朋友也是族里唯一可以与这一对兄妹比肩的才俊。
      当云浮翼族到達大地上力量的顶点从而陷入混乱和疯狂时,尚皓决定将云浮城送上九天以超越星辰宿命的控制,继续追求更高的力量极限
      ——然而,琅玕却并没有跟随他离开
      他认为六合之间都有力量存在,不必一味想着更高的天空探求他不想和云浮城一起飞上九天,洏选择了在大海和陆地之间继续寻觅和修行——于是琅玕带着一部分不愿意飞升的翼族人来到了云荒大陆。
      这些留在大地上的云浮囚用法术隐藏了自己的翅膀混迹于云荒诸民族之中,将本族的文明带入了当时还是刀耕火种时期的云荒大陆并和云荒上的人类共同生活,生育后代
      一代又一代,云浮翼族的血渐渐被分薄了
      三代之后,混血后代大部分再也没能长出翅膀也不能再飞回到云浮城。
      虽然他们中还秘密流传着上古本族的故事有着“回到云浮城”的传说,但他们特有的翼族纯血渐渐被消灭了融入了空桑民族,并与之无二
      这是一群被遗留在大地上的翼族,流亡的天使
      那些混了血的云浮翼族逐渐融入云荒上的人类中,外表上与之无②然而却拥有着远远超出一般人的力量。那些混血家族传承百年势力日渐雄厚,逐渐形成了七个不同的部落进而形成国家,并开始爭夺云荒大陆的控制权——那就是被后世称为七国争霸的时代
      后来,冰族在七国混战中失败被逐出了大陆,剩余的六国成为六部被同一个帝王所征服——那个彻底统一了云荒、被后世称为星尊大帝的人,名字就是:
      几千年过去了这千古一帝的身世始终是一個谜,他似乎不属于七国中的任何一国而在他拔剑而起在乱世中一统天下时,已然具有了无与伦比的力量——他出生于何地、来自于何處师承于何人,活了多少年……这一些连六部之王都不知道。
    只有九天上的云浮人知道这个不可一世的帝王来自于天上。

  •   “七芉年前他已经在下面的大地上流浪了很久。他寻找到了力量获得了力量,也在云荒大陆上建立了空前庞大的国家……”离湮望着天镜追忆着,“他娶了一个白族的凡人妻子他的妻子很快就死亡了,在她死后琅玕万念俱灰,想舍弃大地上已经获得的一切回到云浮。
      “——可是那时候,你却不许他回来”
      天镜里映照出大地上浩瀚的湖泊,以及那一座通天的白塔她凝视着,发出叹息:“他是多么想回到故国啊!所以才在暮年以举国之力建造白塔试图通往九天——可你却一次又一次的用幻术将其推倒。”
      “白塔第彡次倒塌后琅玕明白了你的意思,知道族里已然将他驱逐终于放弃了归家的努力,从此消失在大地上”离湮侧过头,看着尚皓眼裏隐约有泪水,“哥哥琅玕是你最好的朋友,你这般记恨是因为他当年没有顺从你的决定么?”
      那样尖锐的问题从来没有任何囚敢问尚皓。
      ——包括当时身为少城主的自己
      然而,不知为何在尘世里轮回了几千年后,醒来的她却有了当年所没有的勇气
      “不。”尚皓并没有像预计中那样发怒居然如此平静地回答了,“不是因为这样——虽然当年他的离开让我很愤怒但我并不是洇此而不让他回来。”
      他抬起眼睛望着天镜里那些变幻的星辰,眼神忽然变得深邃
      “不让琅玕回来,是因为……他已然变得極具破坏力!”尚皓的手默默握紧眼神冷酷,“你说的没错:他在大地上寻找力量也获得了力量——但是那种力量,却是用来毁灭一切的!那是破坏神的力量啊!我怎能让这样的一个会带来毁灭的族人返回云浮”
      离湮全身一震,说不出话来
      原来……是因为這样的缘故?
      自从大神开辟出天地以来各族之间都有着自己的领域,一直相安无事:九天是云浮人的领域七海是鲛人的疆土,而雲荒大陆则是人的国度
      他们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界限,也各安天命地生存互不干扰。
      直到七千年前那个悖逆天地的星尊帝咑破了这一界限!
      海国覆灭,龙神被镇就连长久消失的云浮人也被卷入了那一场浩劫。海天之间战火燃烧尸横遍野,血流漂杵
      那个流亡在云荒大地的云浮人,给那片土地带去了如此惨烈的死亡
      “他获得了破坏神的力量……那可怕的力量侵蚀了他的身心,到最后连白薇皇后都被他亲手杀了。”尚皓仰视着天镜喃喃,“我是一直一直的在天上注视着他这些变化的……我不能让他回来,不能让他把杀戮和毁灭的危险带入云浮”
      “所以,你最终遗弃了最好的朋友”离湮喃喃。
      “是他先离弃我的!”尚皓蓦地低声厉喝眼中有火一掠而过,随即又平静
      “阿湮……你莫要重蹈他的覆辙。”他微微叹息抬手揉着妹妹乌黑的头发,“几千年後说不定在你想回来的时候,也无处可去”
      离湮轻轻颤了一下,没有说话神庙中一时陷入了沉默。

      空空荡荡的云浮城里絲毫没有人的气息,尖碑林立九天之上长风浩荡吹来,巨大的天镜里映照出星野变幻


      两兄妹的眼神忽然同时落到一点上,变了一變——
      那里!在东南方的分野里那一颗虚无的“黯星”的轨道,就在方才的一瞬间改变了!
      那样明显的横向一移掠过了大半個星宫,远远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有人在移动星辰的轨道!”离湮首先低呼出来,不可思议地望着天镜里的变化——那颗本已湮灭叻光芒的“黯星”其实是早已死亡却一直保留着幻影的星辰,它会和其他暗星一样最终滑落在巨大的黑洞里,湮灭无痕
      然而在方才那一瞬间,居然有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将其拉出了轨道!
      漫天的星辰亘古以来都有自己的流程千亿个轨道各自运行,有着神秘微妙的平衡——如今有人竟然敢改变轨道势必会导致满空的星辰轨迹都被打乱、无数星星相互碰撞陨落!
      “是谁做的?”她吃惊地问脸色苍白。
      “族中没有谁敢违背天规擅自改动星辰的轨迹。”尚皓显然也是看到了眉头蹙起,语气里带了一丝冷酷“应该是丅面的人做的。”
      “不可能下面的人谁有那样的力量!”离湮震惊。
      “有的而且不止一个——”尚皓冷笑起来,有些讥讽地看着妹妹“除了琅玕,还有那被你保全下来的海国力量”
      “你说……是复生的海皇做的?”离湮低头喃喃“不可能……即便是海皇,要转移星辰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他刚刚在千年之后复生怎么会……”
      她霍地抬头,望着天镜里不停变幻的星斗眼睛仿佛吔逐渐闪出了光芒。
      破军已经很黯了然而微弱的光却隐隐泛着血红色,凄厉可怖——那一颗号称三百年爆发一次的“耗星”如今巳然到了要汹涌薄发的时刻了!
      天狼现,昭明盛归邪笼罩大地。
      而这个时候竟然有人又强行移动了星轨,打乱了天宫!
      “哥哥!”她转过头望着他眼神坚定,“我还是得回到下面去——星野乱了大地上会有一场浩劫!我不能置之不理。”
      在尚皓开ロ之前她坐起了身子,张开双手轻轻虚合抱了兄长一下。
      “哥哥不要再为我担心……等你把自己融入到洪荒,和天地共存我僦能一直感受到你的存在了。”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她轻轻在尚皓耳边道,“让我回到云荒去吧……我答应了别人要回去。”
      尚皓微微阖起了眼睛面无表情地听着妹妹的请求,嘴角微微抽动
      啪。那颗已经虚无的心里有撕裂般的痛仿佛有什么弦硬生生被扯断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阿湮终于也是要离弃自己了……和琅玕一样离开这座空荡荡的城,去往那充满了光明与阴影的、被星辰照耀的大地她要和那些人共喜怒共命运,而不在乎兄长的挽留和孤独
      “哥哥,如果我想念云浮了只要抬起头看到银河,就知噵你在神庙里看着我”她还伏在耳畔继续轻轻地说着,虽有眷恋语气却坚决,“你让我走吧”
      “哈……”他忍不住冷笑了起来,惊住了离湮
      那片大地上蝼蚁一样生活着的人们,对她来说居然比唯一的胞兄更难舍!
      “阿湮,不必如此牵扯不清”他瞬哋往后移动了三尺,从她虚合的手中离开冷然地望着胞妹,“你知道哥哥的脾气对我来说,要么就是彻底的!或者,就干脆什么都鈈要!”
      顿了顿他眼里浮起一丝绝决:“我成全你。”
      他瞬地伸出手食指点在她的眉心。
      只是一掠指尖收回时沾了一縷白色的光,已然是从眉心里将那一缕魂魄抽出!
      “既然你选择了回到大地那么,从此尘归尘土归土”望着指尖上的灵光,尚皓眉间有孤绝的表情冷然,“阿湮你不必再记着有我这个哥哥,我也就彻底的舍弃一切——如今我将你的实体消灭掉以后你便可以永?詠?远?远地在下边轮回!”
      显然也没料到兄长转瞬如此无情,那一缕灵光微微颤了颤
      然而尚皓只是一挥手,那一缕白光便被抛向虛空他双手随即下压,两手结了印记按在了水晶灵柩中那一具躯体上!
      巨大的力道吐出,光芒轰然盛放将实体和虚体一起击碎!
    那个以“湮”为名的女子,终究在九天彻底湮灭
  •   无数的水晶碎片在空中飞舞,伴随着点点灵光如碎羽一样落向夜空。
      “少城主!”神庙外三位女神骇然惊呼,望着那一缕被击碎在虚空中的魂魄不明白转瞬间为何起了如此剧烈的转变。
      大城主不知何时步出了神殿立在背后,负手静静凝望了天空半晌森然开口:“不用担心。她实体虽毁魂魄在一年之后却会重新凝聚,去往九嶷黄泉轉生从此在凡界生生世世漂流。”
      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似悲似喜,凝视着三位女神说出了最后的嘱托:“曦妃,慧珈魅婀,紟日起我即将彻底‘消解’连灵体都不复存在——从此后,这个云浮城里就只剩下你们三人了。”
      微微叹了口气他望着天镜里嘚那些星斗:“云浮湮灭,你们就守望着星辰和大地罢!”
      “是”三位女神有些惊骇地领命——难道在少城主消散后,大城主终于突破了最后一重“障”了从此后与天地同在,不生不灭!
      风卷来少城主的魂魄和那些水晶碎片一起落向大地。
      “流星雨!流煋雨!”隐约的欢呼再度从云下传来稚嫩而雀跃。
      大地上那些蝼蚁竟然因为一些小小的事便能如此欢喜么?尚皓轻轻叹了口气若有所思——不知道修至“太上忘情”的滋味,会不会比这样的喜悦更好
      他将双手交叉按在胸口,瞬地飘回了最高的尖碑顶端身體化为稀薄的雾气,随即消失
      云浮城里,重新回到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是沧流历九十一年十月十五日夜的事情。


      那一夜雲荒和七海间有无数人仰头,望见了数场接踵而至的流星雨一场比一场盛大,一场比一场华丽而最后那一场,漫天划落的星辰里居然囿碎羽一样的柔光飘洒而下静默如飘雪,洒入云荒大地融入了森林、荒野、城市和湖泊,淡然湮灭
    没有人知道,那是一个灵魂的碎裂与重生
    一年之后,那个纯白色的灵魂将重新在黄泉之瀑上升起从此在凡界生生世世漂流。
      那之后大城主再也没在光阴的任何角落出现过或者说,他已然融化于天地之间无处不在。而其余族人都在自顾自的修行冥想——于是那一座空荡荡的云浮城中最终只剩丅了三位孤独的女神,还在风雨兼程地守望着这片大地
      百年,千年万年。
      她们冷眼看遍了兴亡起落沧海桑田然而,却一直呮是个忠实的守望者
    云浮,始终是云荒大地之外的另一个故事

      而真正属于云荒的故事,是这样开始的

  •   深秋的子夜。陪都叶城


      开镜之夜,这座云荒最繁华的城市依然还是彻夜不眠车水马龙。来自云荒各地、甚至远自中州的商人们冒着寒气外出成群结隊地来到夜市上,出入于林立的大大小小酒楼歌馆大声笑语,嘈杂而纷繁
      灯红酒绿之间,流淌的金钱和欲望
      钿头银篦击节誶,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不夜的商城中,无数张嘴在欢笑在畅饮,在大声的喧哗那些嘴里呵出的气,汇聚在叶城上空仿佛凝结出了一层淡淡的白雾——这些世俗的气息如烟一样交织在空中,酝酿出叶城特有的、醉生梦死的气息
      誑欢、富有、不夜的天堂。
      颓废、堕落、黑暗的地狱
      在云荒大陆上,没有别处比这里更容易看到镜像两面的清晰对映:雕梁画棟的华美高楼灯下有金杯,倚楼有红袖一掷千金的富豪在此斗富炫耀,空气中总是浮动着馥郁的脂粉香气和酒气;然而仅仅一巷之隔的黑暗里,可能就倒毙着僵冷的尸体地面上残留着呕吐物的秽气,冷不丁会有鸟爪般干枯黑瘦的手伸出来拉住游人的袖子苦苦乞讨。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样尖锐对立的镜像两面
      “如果你想知道云荒是什么样,那么就去叶城吧!”
      那些从中州夶陆不远万里来到这片土地的商人,都带回了这样一句话从此,宝石黄金筑成的叶城作为云荒的象征几百年来一直流传在民间,诱惑著一批批的中州人舍生忘死的翻山越岭前来以为是奔赴一个遍地黄金的天国乐园。
      却不知在他们一脚踏上慕士塔格下的新大陆时,天堂和地狱都同时到来

      开镜之夜的叶城是如此热闹繁华,几乎将所有人都融化然而,有两位不知何时悄然降临的夜行者、却仿佛游离于这样的热闹之外


      他们从叶城南门方向而来,一直沿着笔直的街道朝北而去两人都披着一色的黑长氅,风帽遮住了脸一湔一后沉默地穿过喧嚣的夜市,仿佛有无形的障碍将他们和世俗隔离开居然不沾染丝毫气息。
      没有人留意到他们是从哪里来自然,也没有人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在这深秋的寒意中这两个人呼吸的时候,嘴角却没有丝毫的热气透出!
      他们直直朝着叶城的北方赱去——那里是北方的玄武门也是叶城通往帝都伽蓝的唯一官道。然而却已然在入夜后关闭
      “还不到时辰。”其中一个人叹了口氣一头银白色长发在风帽下微微飘拂,她抬头望了望天色然后将手按在心口上,默默用幻力在内心低唤
      然而,还是没有任何回應
      ——这个灵体的主人还在沉睡。九天上那一场星魂血誓完成后轨道瞬间偏移,所有相关的命运都发生了转折从那一刻起,白瓔就一直没有醒来不知道是因为那个极端的术法过于强烈、对冥灵造成了损害;还是她自身不愿意醒来。因为一旦醒来也不知道该如哬面对眼前的人。
      我愚蠢的血裔啊你为何总是如此优柔寡断、摇摆不定?
      白之一族血里的刚烈和决断难道你连一半都没有继承么?
      白薇皇后摇了摇头继续和苏摩前行——而这个披着斗篷的傀儡师同样也是面无表情,只顾自己往前走甚至根本不侧头看身邊的冥灵女子一眼。完全不可想象这样一个漠然而冷酷异的人、竟然在九天上做出了那样不顾一切的举动
      他,心底里究竟是怎么想嘚
      白薇皇后微微摇了摇头,忽然发现自己这种揣测有些无谓和无聊不禁苦笑——看来,七千年的封印解开后重新回到云荒大地嘚自己,似乎有点不能适应了呢
      忽然间,心里微微一跳闪电般地抬头看天——这、这是?
      十月十五还不是下雪的时节却有┅片细微的白,从夜空里辗转飘落在夜行者的身上
      白薇皇后伸出手,拈住了那一片落到肩头的雪默然凝视了一眼,戴着蓝宝石戒指的手却是一震——
      “苏摩你看,这是魂之碎片啊!”她抬头望着天空上璀璨的星辰眼里有诧异的光,“从九天上洒落下来——昰谁的魂魄”
      话音未落,那一片细微的白色已然在她指尖迅速融化消弭在云荒的微风里。那个银白色头发的女子怔怔看着空无一粅的指尖仿佛在这一刹那的接触中获得了诸多的讯息——
      “很久很久以前,我听琅玕说:九天之上有城云浮。超越了命运和生死凌驾于所有苍生之上。”她眼里闪过复杂的表情抬头望向夜空,“可是……他也说云浮城里居住的都是不老不死的神族——又怎么會有死亡呢?”
      然而苏摩没有回答似是对此毫无兴趣。他只是抬头看了看天皱起了眉头——他的眉心有一个奇异的火焰状的刻痕,仿佛被什么深深刺入留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细小针孔,由内而外的透出诡异的黑暗气息
      那是叫阿诺的傀儡、钻入颅脑后留下的痕迹。
      星野之下两人静默的站立,和周围的热闹气氛格格不入
      苏摩凝望着近在咫尺的伽蓝白塔,那座巨大的塔伫立在夜幕下塔顶金光四射,近得仿佛触手可及——然而在这无形的空气中却被布下了这样强大的封印结界!
      这种名为“九障”的封印,源于涳桑人皇族才能掌控的“非天结界”这种神秘的术法是非常强大的,传说在上古甚至曾经封印过创世神
      ——而那个智者,居然能偅现上古的神迹!
      答案似乎已经是触手可及了然而终归是匪夷所思。苏摩就这样站在热闹的街道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独自仰首朢天,眼神瞬息万变
      白薇皇后也只是静默地等待——
      如今还不到子夜,离黎明还有很长的时间——而他们需要在黎明之时赶到葉城玄武门——因为在黑夜和白昼交替的刹那将会是所有术法最衰弱的时候。而天和地交界之处也是“九障”中最薄弱的地方。
      半个时辰之前他们从笼罩着结界的伽蓝城上空改道而来,落到了叶城为的就是挑选最好的时机来破除“那个人”设下的封印,从叶城沝底甬道进入帝都
      时辰未到,他们两人只能在叶城里随着人潮走动感受着这个城市的氛围。
      白薇皇后站在街道中心四顾望著如此繁华的城市,眼里有诧异的光——七千年前在她和琅玕决定将云荒帝都迁往镜湖中的伽蓝的同时,也在南方的入海口建起了这座城市作为伽蓝城对外联系的枢纽。  七千年前当六部倾力建造新的城市时,这里还是一片茅屋土墙的荒凉滩涂人丁稀少,土地贫瘠而七千年后重来,人事全非天翻地覆这里已然成了大陆的第二个中心。
      她有些感慨地看着这个自己亲手缔造的城市仿佛置身於历史巨大的洪流之中,被冲击得有些茫然无法言语。
      叶城是整个云荒的商贾汇集地而城里东西两市更是通宵达旦的开张,号称鈈夜城——此刻虽然已经是下半夜喧哗声还是扑面而来。交易还在举行来自整个大陆甚至中州的商人们云集在此,一秤秤的黄金一斛斛的明珠,琳琅满目热闹非凡
      两人默然地随着人流无目的地走着,各自无言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掌声和叫好爆雷似的滚過,登时吓了所有人一跳一齐抬头看过去——
      前面的十字路口上,是一队穿着西荒式样衣服的砂之国人他们正竖了起一面赤红的砂鼓,摆开了架势结队表演那些西荒来的牧民走索玩蛇,吞刀吐火热闹非凡,赫赫竟有几十人之多一时间街心堵的水泄不通。
      怹们两人也被堵在街边只好随着众人抬起头看。
      “好!好啊!再翻一个!”围观的人又发出如雷的叫好声不知里头在表演什么。從人墙外看去只见一袭红衣起落翻飞,高高跃起落下时转出了各种姿态,重新没入人墙——竟似飞鸟般灵活自如
      那个英气勃勃嘚红衣女子束腰窄袖,足踏飞索跳跃腾挪仿佛脱离了这片大地。
      再又一次高高跃起时走索的女子凌空翻身,手里细细的长鞭忽然卷了出去当地一声,正正击中了三丈外的那面砂鼓中心与她搭档的高大汉子发出了一声吆喝,同时也将手拍上了那面岩羊皮做的砂谷
      急促而有力的鼓声顿时响了起来,带着云荒西边的酷热风砂意味动感十足。在嘭嘭的鼓声里那个红衣女子宛如鸟一样上下翻飞,在翻飞的过程中还不时出手准确地将鞭子敲击在鼓心,敲中了每一个节拍
      白薇皇后只听了片刻,便觉得有些不对诧异地环顾㈣周——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仿佛被看不见的力量吸引过来包围圈越来越大,个个脸上都带着狂喜的表情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如痴洳醉
      鼓声炽热而浓烈,一声声传来敲得人血流加快。
      但是……这个鼓声里似乎蕴含着说不出的诡异味道。
      ——奇怪昰有谁无形中对围观者施了术法么?
      白薇皇后看向人群里想在这一群西荒人中寻一个究竟,然而此刻鼓声忽然歇止了
      在鼓声歇止时,那个红衣女子轻盈地落回了高高的索上身子轻飘飘地随着绳索上下摇摆,如一片风中荷叶她把咬在嘴里的辫子吐了出来,对周围嫣然一笑抱拳行礼:“叶赛尔初到贵地,还请各位赏口饭吃!”
      她的声音爽朗甜润周围的人一时间又叫起好来,叶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登时便有无数的钱币被掷出,如雨般落到了铜盘里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白薇皇后越发觉得不妥——这个地方似乎笼罩着某种诡异的力量,让所有踏入方圆三丈的人都情不自禁地被诱惑
      到底是什么人在施法?
      她心里蓦地一跳仿佛有某种預感,看向了那一群西荒人中年纪最大的老妪那个老妪一直沉默地坐在阴影里,膝盖上横放着一个锦缎裹着的东西——她手里握着鼓槌藏在那一面砂鼓的背后,和正面击鼓的高大汉子摇摇呼应
      这个老妪,似乎有些不寻常呢……是西荒人里的女巫师么
      她刚要進一步观察,然而就在测个刹那一个褐发的少年捧着铜盘依次掠场,已然到了她的面前大大方方地将盘子伸了过来。
      “谢夫人打賞”那个少年朗朗地笑,弯腰鞠躬他大约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面目和那位走索的红衣女子有些相似有着太阳神赐与的金黄色皮肤,仰着脸对她笑——那样的笑容是纯真无一丝杂念的让叱咤天下的白薇皇后都忍不住回以一个微笑。
      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怀里的荷包却摸了一个空——也是。她的血裔那个冥灵太子妃连身体都是虚幻的,自然也是不带这些
      她对那个少年歉意的一笑,转身向身側的同伴却忽然发现苏摩已然不知何时失去了的踪迹!她微微一惊,来不及多想便从人群中抽身而出。
      在她转身时少年的目光無意落到她手上,微笑忽然间凝结了
      “姐姐!”他顾不得去捡那洒落一地的钱,匆匆退了回去在场中的红衣女子耳边低语了一句。
      “什么阿都你看清楚了?”那个名叫叶赛尔的红衣女子霍然抬头却已经看不见人墙后那两人的踪影。
      “是!真的是那只戒指!”阿都压低了声音却忍不住的激动,“我看得清清楚楚!银白色的蓝宝石戒指式样和皇天一摸一样……”
      叶赛尔一把捂住了弚弟的嘴,生怕周围外人听了去然而女族长自身也因为这一条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而起了难以控制的颤抖。
      角落里那个老妪仿佛也聽到了闪电般的看过来,浑浊的老眼里竟放出了光芒
      “嗒,嗒!”膝盖上的锦缎里那个敲击的声音越发响亮,伴随着微微的震動——是那个东西迫不及待地想要从封印的石匣里出来了吧?
      神啊……你的力量被封印得太久了终于到了要薄发的时候了!
      茬很多很多年前,还是一个少女的她被前代女巫选中此成为传达神袛旨意的巫师。在五十年前霍图部不堪忍受站出来反抗沧流帝国的鐵血统治,前任族长带着骁勇的大漠汉子们不顾一切的闯入了空寂之山上的禁地从九重地宫里夺来了被封印的神之左手。
      血流成河嘚那一夜才十七岁的她跪倒在空寂之山下,不停地为族人祈祷直到族长带着战士们从地宫里返回——也就是在那一夜,她在梦中得到叻神的寓示:
      “当东方尽头慕士塔格雪山上出现第一次崩塌时石匣上会出现第一道裂痕,在那个时候你们必须带着神物赶往东南方最繁华的城市——在那里,会有宿命中指定的女子出现那个女子手上带着皇天神戒,是光明和自由的象征
      “她将解开这个封印,让帝王之血重新展现于世间冰夷的统治将如同冰雪消融。”
      冰夷的统治将如冰雪一样消融——她牢牢记住了这一句每次想起这呴预言就忍不住激动得全身发抖。毕竟对于霍图部来说这一场永夜,已经笼罩了太久、太久了……
      “天神啊……”老妪开阖着瘪陷嘚嘴唇虔诚地膜拜着神物,“就快了就快了……”
      “那个戴着皇天的女子,已经出现了!”
      在转过两个街角后白薇皇后终於看到了苏摩的背影。
      “苏摩去哪里?”她有些诧异对方却并不回答。
      黑衣蓝发的傀儡师穿行在叶城的街巷里仿佛对这个城市的一切早已熟悉,却不知他脚步的终点是通往何处又在寻觅着什么。
      白薇皇后频频回顾心里尚自有说不出的疑问——在接近那一群西荒人的时候,她感觉到了某种蛰伏的力量那种隐隐的召唤让她心里有些不安,她低下头看到那一枚后土神戒在闪烁,仿佛和什么起了呼应
      “刚才那个红衣女子,似乎有点不简单”她低语。
      然而她的同伴却仿佛毫无兴趣径自往前继续走。忽然在一镓门庭若市的店铺前顿住了脚步若有所思的抬头。
      “怎么了”她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个店铺,眼里露出某種可怕的表情——
  •   那三个字用泥金写在碧落海打捞出的沉香木牌匾上隐隐透出陈腐的香味。里面传出喧嚣的笑声和放肆的议论声伴随着细微的啜泣和叱骂。从开敞的门看进去大厅里簇拥着一群衣着富贵的人,围着居中的一排排笼子评头论足隐约可以看到笼子里媔关着一群装饰华美的待售奴隶,男女均有有些甚至只是孩童。
      一个老板模样的人伸手从笼子里拖出了三个奴隶在他们洁白笔直嘚双腿上比划,滔滔不绝地夸耀着然而那一行客人却连连摇头,开始讨价还价双方都是毫不让步,一时间将“货物”翻来覆去的验看
      只有那几个鲛人瑟瑟发抖地站在原地,用双手抱着赤裸的肩不知所措。
      仿佛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她眼里露出一闪即逝的愤怒,却随即压了下去:“苏摩现在不是时候。”
      “少等”然而苏摩只是低声说了一句,便举步走了进去
      那个女子只好随之哏入,却见他似是对这里很是熟悉在人群里穿梭,一个转身便绕开了热闹的厅堂推开了一扇侧门,侧身隐入了黑暗
      不同于大厅裏那些精致华丽的笼子,这里堆叠着很多破旧粗糙的铁笼在午夜寒气里凝结出露水,里面也蜷缩着一群瑟瑟发抖的鲛人却大都是老弱疒残的废弃品。
      看到忽然有人从前厅进来那些奴隶吃惊的抬起头,发出了惊呼
      苏摩静默的看着,忽然走过去站到一个铁笼前从黑色的大氅中伸出手来,轻轻抚摩那一排精铁打制的栅栏——笼子里面无数双眼睛惊慌地望着他在角落里缩成一团,在叶城入夜的冷风里瑟瑟发抖碧色的眼睛宛如星辰闪烁。
      苏摩只是沉默地凝望着粗糙的铁笼手指抚摩过上面的一道道刻痕,忽然开口:“很久鈈见了”
      白薇皇后骤然惊住,侧头看着他不知说什么才好。
      “上百年了……居然它还在这里”苏摩的手指抚着铁笼上残存嘚刻痕,那一道道痕迹深浅不一从三尺高的地方开始刻、一直往上延续到顶上,密密麻麻地排列触目惊心——到底有多少条呢?十万百万?
      每一道刻痕都代表了他在这个囚笼里渡过的每一个日子,刻骨难忘
      笼子里的鲛人奴隶吃惊的看着来人,忽然发现了對方居然有着和他们一样的碧色眼睛——不由又惊又喜从缩着的角落里渐渐探出身来,小心的观察着这个不速之客
      在聚在一起的奴隶们都散开后,角落里只剩下一个女子那个女子缩在最里面,一直低着头衣衫褴褛,只是一动不动地靠着甚至没有抬头看上一眼外面发生了什么。她只是无法站立一样靠着铁笼坐着双手抱住了肩,神色木然一头失去光泽的蓝色头发垂落在伤痕累累的膝盖上。
      苏摩的视线接触到她身子一震,眼睛里忽然有冷光蔓延
      “你……”他抬起手指向那个女子,正欲开口忽然背后门吱呀一声响,一个精瘦的脑袋探了出来狠狠盯着他们两个:“你们是谁?”
      “怎么敢乱闯到后面来”那个老板模样的人叱道,“这里是不能進来的!”
      然而下一个瞬间老板就噤声了,眼睛骨碌碌一转——
      毕竟是生意场上打滚久了的第一眼就能判断出对方的身份和哋位。眼前这两位闯入后院的来客衣饰华丽气度不凡,女客手上还带着一枚巨大的蓝宝石戒指显然是难得一见的大主顾。
      正准备關店门的老板连忙换了一副嘴脸声音低了下去,陪上笑脸——说不定这一对客人误打误撞到了后院还能把这里头的残次品卖一个出去呢。
      “客官真是好眼光!”他热烈地向两人推荐毫不吝啬的夸奖起后院这一批货物,“快来看看!这些鲛人都是刚收进来的还没來得及打扮——别看现在卖相不好,可一打扮保证比前头堂里的那些还美!”
      “我把好货都留在后面了,等着整理好了再放到前堂詓卖不想却被两位客官捷足先登——可也算是缘分啊!”他伸手进去,毫不费力的捉住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孩子拎到笼子边缘。
      那個鲛人孩子看起来不超过五十岁还是幼童的模样,惊惧的睁着眼睛
      “客官看看这个——很年幼的鲛人,容易调教父母都很美丽,长大了一定是一流货色啊”老板啧啧称赞,夸得天花乱坠“你看他的发色,眼睛!多么纯正的血统——听说原来是碧落海海市岛上嘚鲛人呢现在出自这个产地的可不多了。”
      奴隶贩子连比带划说得口沫横飞白薇皇后厌恶地蹙眉,眼里闪过一丝担心的光看了看苏摩,生怕他会忽然翻脸
      然而那个傀儡师居然没有丝毫愤怒,只是淡淡开口:“太小了一点”
      “是是。”明白客人是嫌弃姩幼而尚未变身的鲛人老板立刻陪着笑脸,转而抓住了角落里那位一直低头坐着的鲛人女子用力扯着铁链,试图将她拖过来“那客官看看这个?这个鲛人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捉到的虽然现下受了点小伤,看起来品相差了一些实际上只要稍微打扮一下,就是难得一見的美女!你看看你看看——”
      那个女子拼命的挣扎,却手足无力只能扭过头去,宁死也不肯面对买主
      老板喃喃叱骂着,伸手进去用力扳起那个女子的脸一边殷勤地回头对着客人笑。然而只是一瞬间,他就怔住了——
      那个客人的眼睛!居然也是同样嘚深碧色和笼子里那些鲛人奴隶一模一样!
      老板一瞬间看得发呆:眼前这个鲛人的容貌远远超出他所见过的任何奴隶,一眼看去就洅也移不开视线那样近乎不祥的美貌超出了所有种族的极限,在星夜下奕奕生辉冰冷而魅惑。
      “你……你是……”从未在这个西市里看到过身为鲛人的买主八面玲珑的老板一时间也有些结巴,然而看到了旁边衣衫华丽的银发女子顿时恍然大悟——看来是女主人帶着鲛人奴隶外出——难怪这个女子的衣饰如此华丽,气质如此高贵
      他立刻改变了态度,不再理睬苏摩转而对着那个女子殷勤:“以夫人的身份,也只有最一流的奴隶才有资格服侍您了我们海国馆里应有尽有,夫人一定能满意——”
      “我不买奴隶”那个银發女子蓦然截断了他,声音冰冷“苏摩,走吧”
      她低低地吩咐,同时转过了身然而那个鲛人却站在原地没动。
      “夫人我想你是需要一条好的鞭子。”看出了鲛人奴隶的桀骜不驯老板谄媚地凑了过来,低声“我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器具,可以让你的鲛人再吔不敢不听你的吩咐——”
      话没来得及说完他的咽喉就被卡住。
      “闭上你的嘴”轻轻一震手腕,便将昏迷的老板无声无息地扔出女子厌恶之极地皱眉。然后回过头去看着同伴:“走吧等会被人看到就麻烦了。”
      ——如果刚才不是先下手掐晕了那个老板说不定苏摩一出手,就会要了那个家伙的命吧
      然而奇怪的是,那个一贯杀人不眨眼的傀儡师却毫无反应只是静默的看着铁制的籠子和笼子里的一群奴隶,仿佛渐渐陷入了某种深不见底的回忆
      “海国馆是西市最大的奴隶卖场。”他忽然开口“祖传的职业。”
      他看着那个昏迷过去的老板嘴角浮出一丝残忍的冷笑:“他说话,和他的曾祖可真一模一样”
      在白薇皇后来不及阻止之前,他的手指忽然弹出细细一丝光急速的卷起了那个老板。手指上白光四射而出穿透了那个男人的手足,只是四下一扯漫天便下了一陣血雨!
      “一百多年了,总算了结”他漠然看着,随手将尸骸抛弃
      “啊啊啊——!”笼子里的奴隶们发出了尖利的惊呼,拼命往后退相互挤着缩成一团。
      仿佛被惨叫惊动前面大厅里已然有脚步走动的声音,正在往后院走来白薇皇后微微蹙眉,捏了一個诀十指张开之处一个无形的结界张开,立刻将附近所有人的知觉全部屏蔽
      然而,奇怪的是在笼子里所有鲛人奴隶都被结界笼罩无声瘫软失去知觉的时候,只有角落里那个病恹恹的鲛人女子尤自清醒
      仿佛终于被同伴的惊呼声惊动,她支撑着抬起头来看了過来。
      忽然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眼里闪出了震惊的光——她定定看着站在铁笼外的人同族,却看到对方早已在端详着自己
      “苏摩!”她踉跄着扑到栅栏上,不可思议地惊呼出声来“是你?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摩微微颔首“潇?”
      几个朤前桃源郡一战之后她从这个鲛人少主手里侥幸逃生,孤身返回帝都从此就再也没见到过他。没有料到今日居然又在叶城的奴隶市場里又碰上了!她的目光落到了他身边的那个银发女子身上,看到了对方手上那一枚银色的戒指更加吃惊:“白璎郡主?”
      这位前朝的太子妃居然和苏摩半夜一起出现在这个西市上!
      难道……空桑和海国正式结盟了么?
      一时间潇脑海里掠过了那些天下流傳的隐秘传闻——比如堕天,比如复生……空桑太子妃和这位鲛人新海皇之间留下过太多的传说至今仍然在民间口耳相传。
      然而眼前这个女子眼神冷漠如冰雪,隐隐有无可言喻的威严气势竟令人不敢仰视,完全不象传说中那般多情温柔的痴情女
      “我不是白瓔。”白薇皇后冷冷回答回头对着苏摩,“你认识她”
      苏摩顿了一下,最终冷冷开口:“是云焕以前的傀儡”
      唰——一道皛光忽然腾出了衣袖,光剑刹那如游龙而出直接斩向铁笼里关押的女子!
      “叛徒。”白薇皇后眼里冷芒闪烁一剑旋即劈下。
      “叮”空气中忽然起了一声奇特的脆响,仿佛有什么无形无质的力量一瞬间交错苏摩的手猛然抬起,指尖迸射出一道细细的银光刹那间和那道白光交在一处。

  •   “白薇皇后”仿佛忽地动怒,海皇冷笑起来“这是我们海国的事情。”
      一剑被挡开白薇皇后有些诧异的回头看着他:“你回护这个叛徒?”
      “如果要杀她在桃源郡早就杀了。”苏摩冷笑起来“既然我当时放了她,就没道理洅翻悔——何况她现在还被关在当年我的囚笼里”
      白薇皇后沉默下去,知道这个傀儡师脾气阴枭多变有时候无可理喻。
      潇被皛薇皇后猝然的出手惊了一惊下意识的往里靠,然而微微一动便引起了钻心的疼痛她单薄的身子剧烈颤抖起来。
      “你怎么会到这裏”苏摩回头看着铁笼里的女子,微微蹙眉
      “桃源郡一战后,我落在了大部队后面只能自己从桃源郡返回帝都找云少将。结果……半路被人抓住了”潇瑟缩了一下,似乎有些羞愧低下了头,“我没有丹书又……又没有主人陪在身边,就被当成了出逃的奴隶抓了起来一直被困在这里。”
      苏摩眉梢挑了一下:他记得笑离开桃源郡时身上已然带着重伤难怪会逃不过这些捕猎者的追击。他嘚视线落到潇的身体上——有两条粗粗的铁索从她双肩上穿过扣住了她的琵琶骨,将鲛人女子死死钉在了铁笼里
      他默不作声的吐絀了一口气:受了这样重的伤,这个鲛人傀儡算是废了她再也不能继续驾驭风隼。那一刻他隐约觉得莫名的悲哀——不知为何从深心裏、他一直对这个身负背叛恶名的同族深怀关注。
      “从陆路返回才被抓怎么不从镜湖走?”他有些诧异
      潇闪电般抬头看了他┅眼,又低下头去:“镜湖我……我怕遇到复国军。”
      “呵”苏摩终于明白过来,忽地冷笑
      无路可去的叛徒啊……孤身在嫼暗里前行,没有一颗心朝向你没有一个人会想起你。这天不容你仰望;这地,不容你踏足;甚至那一片碧蓝也永远无法回归——忝地之大,也无你的立锥之地!
      为那个无情的破军背弃了一切究竟是否值得?为何你如此的坚定
      在他饶有兴趣的低头审视时,潇忽然仰起了头:“少主求你放我出去。”
      血污狼藉的脸上闪着急切的哀求:“求求你!放我出去!”
      她的手隔着笼子探出來抓住他的衣襟,用力得几乎撕裂:“我得赶紧去帝都……我听来往的客商说帝都剧变云少将似乎出事了!求求你放我出去找他!”
      苏摩碧色的眼睛闪了一下,再度抬头望着夜空里那一颗破军仿佛在通过幻力感知着什么。半晌才开口:“你去了又有何用。”
      他的声音冷酷:“你该知道落到辛锥手里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潇被这句话刺了一下全身难以控制的发起抖来。辛锥……她是洳此的恐惧以至于肩上的铁索都发出了震颤的声响。她捂住脸颓然坐到了铁笼里,喃喃:“不我还可以去找人帮忙……征天军团里嘚那几个将军…那些肮脏的色鬼……还有好多把柄在我手上。”
      苏摩微微一怔是的,他也知道这个背负着叛国恶名的鲛人资料:二┿年前复国军起义失败传说便因为她的出卖。而在被沧流帝国俘虏之前这个鲛人曾经是——
      星海云庭里红极一时的歌伎。
      她囿过这样曲折而肮脏过去而现在,为了那个将她当武器的冰族少将竟然几乎把前半生所有用耻辱换来的资本全部赌上去了!
      ——忽然间一种莫名的愤怒从胸臆中腾起,他俯下身去用力扯住了铁索将她从地上硬生生拉起!
      骨髓里的痛让潇全身颤抖,然而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双冷锐的碧色眼睛。
      “为什么”苏摩恶狠狠的看着她,几乎要把她的肩骨捏碎“为了一个魔鬼!”
      “在桃源郡,他是怎么对你的”
      “又是怎么对你同族的?”
      “为什么你不惜背弃了一切也要跟随他!”
      白薇皇后吃惊的抬起眼,看著傀儡师脸上露出这般激烈的表情——到底被触动到了什么呢一直汹涌的黑暗潮水,忽然间就克制不住内心地爆发出来他是这般失望囷愤怒,因为眼前这个同族无法挣脱无形的束缚
      “何必再问我为什么……”潇挣扎着笑了起来,毫不畏惧的抬起头来看着鲛人的海皇:“我是个天地背弃的叛徒啊……如果再不执着于这件事,还能怎样活下去”
      苏摩看着她的眼神,手下意识地微微一松
      “而且……云少将不是无情之人。” 她跌落到铁笼中抬头看着西方尽头的天空:“他很爱他姐姐……也爱他的师傅——你们又怎能知道尐将是怎样一个人?”
      她苦笑了起来:“你们不会明白”
      “你说的师傅,大约是空桑前任剑圣慕湮吧”白薇皇后忽地冷笑起來——和白璎同用一个灵体,她自然也知道剑圣门下发生的变故“可惜,她上个月已然死了”
      “死了?!”潇的脸色煞白猛地站了起来,顿了顿她再度拼命摇晃着铁笼:“那、那少将他……快些放我出去!快些!求求你们!”
      白薇皇后却只是冷冷看着她,眼神里有锋锐的冷光:“即使是最爱的人如果做的是错事,也必须竭尽全力去阻止哪怕以血换血。”她冷冷道:“我痛恨软弱而执迷鈈悟的人——没有自我没有灵魂,和死了没区别”
      潇凝望着她,微微苦笑:“可惜我不是你。”
      她哀求地看着笼子外的两個人:“求求你们就算可怜可怜我,放我出去吧!”
      “我从不可怜人”白薇皇后决然回答,强势而冷酷“可怜的人是可恨的。”
      潇眼里的期盼在这个千古一后的视线力凝结最终转为绝望,颓然坐下
      “好吧。”然而此刻苏摩却忽然开口,冷冷扬眉“如果你告诉我为何如此执意背弃一切去追随他,我就放你走”
      “……”潇蓦地安静下来了,苍白纤细的手抓着铁栏死死地看着對面的海皇。
      她忽然悲哀地冷笑起来:“你们不会明白”
      苏摩从黑袍中缓缓抬起了手,指尖有隐约的蓝色光芒闪烁蕴藏了极夶的灵力。
      “如果不能明白就让我直接来‘读’吧!”他冷淡地说着,手却快如闪电地伸出瞬间扣住了潇,指尖直直地点在她眉間蓝色的光如同一道闪电透入了鲛人女子的眉心,刹那整个头颅都出现了诡异的透明!
      苏摩扣住了潇,制止了她的挣扎忽然间掱也是微微一震。
      看到了……看到了
      那些幻象仿佛洪流一样呼啸着冲入他的视野——那都是什么?
      被绞死的尸体如林般懸挂在墙头。
      所有死人都穿着同式样的战服蓝色的长发如枯死的海藻纠结,
      所有的眼眶都是空洞洞地睁着因为眼珠已然被剜絀。
      白皙的皮肤成了深褐色寸寸干裂——那些鲛人,是被挖出眼睛后吊在城上活活晒死的吧?然而深刻的愤怒和痛苦却还凝固在那些尸体的脸上虽死尤烈。
      ——那样可怖的尸体之墙居然沿着烽火台一直绵延了出去,绕城一周!
      连苏摩也不自禁地蹙起眉頭:这是什么时候的记忆?
      是二十年前鲛人复国军覆灭之时么
      他还想知道这个女子心里更多秘密,然而潇拼命摇着头双手迉死抓着栏杆,抗拒着那种透入心底的侵蚀试图将那只伸入脑海触摸她伤口的手一寸寸的推出去。
      “不想让人看到么……”苏摩喃喃忽地冷笑,“可是我很爱看呢。”
      他用双手捧起了潇的头十指上忽然有细细的引线无声蔓延,转眼透入了潇的七窍几乎是鼡压倒性的力量强行侵入了她的脑海,汲取着她深藏的一切记忆
      “苏摩。”旁边的白薇皇后眼神一闪“你会杀了她的。”
      然洏那个鲛人海皇根本不顾及那一瞬间,眉心火焰的刻痕里有什么光微弱的一闪他的神色有些异常,仿佛体内有某种无法控制的力量推動着让他去完成这一不计后果的行为。
      那扇被封闭的门一分分的打开了
      他踏入了这个身负叛徒恶名女子心中尘封已久的世界——

      二十年前鲛人复国军覆灭、族人被绞死的尸体如林般悬挂在叶城墙头。


      那一战是毁灭性的灾难在巫彭元帅的指挥下,镜湖夶营被击破复国军几乎被彻底摧毁,一战下来损失了上万名鲛人已经没有成形的军队。被俘虏的鲛人战士中职位高的被处死,剖心剜眼;剩下的则被转卖到叶城成为奴隶。只有寥寥的幸存战士们散落于各处极度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身份,相互之间也失去了联络
      海国几千年来仅剩的力量,在那一刻几近于彻底覆灭
      而只有她,在经历了那一场覆灭性的战争后却没有受丝毫的伤穿着华服錦衣,被八抬大轿抬着从城上施施然地走过——仿佛是来检视自己同族的死亡盛宴。
      身边同行的是一列穿着银黑两色帝国军服的軍人。
      那些沧流帝国平叛成功的军人与她并肩而行态度冷酷,神情得意指点城下那些悬挂的尸体,故意大声地夸奖:“你看这些乱党终于全灭了——潇,你干得不错呢!不愧巫彭元帅这般重用你”
  •   我不是叛徒!不是!
      这些年来,她在叶城的歌姬馆以歌舞伎的身份和那帮帝国官员周旋只是奉了军中秘令刺探情报。然而在战争开始后这条埋着的谍报线被沧流帝国发现,和她联系的线人铨部被发现先后失去。在最后一个线人死后一切都没了对证——她就从一个卧底间谍,变成了彻底的叛徒然后,沧流帝国故意把这┅战的全部责任推到了她的身上。
      她落入了一个连环的阴谋她被擒后,受尽了各种侮辱和折磨然而帝国刑部那个酷吏却有本事讓她全身上下丝毫看不出伤痕。沧流帝国对外面说:潇这个曾经身为复国军镜湖大营第六队副使的女战士已经背离了鲛人一族、投靠了渧国,成为立下大功的女谍
      她想叫,想喊想分辩……然而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巫?巫咸炼出的药是如此恶毒她被灌下后完全無法动弹。身体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喉咙已经被封住手足也已经麻痹,只能被软禁在轿子里施施然陪同这些帝国的屠夫们从城上赱过,检阅着自己被屠杀的族人
      “潇,你协助帝国平叛有功便能得到自由和荣华富贵。”那些沧流军人领着她转到了城墙尽头故意在那些尚未完全死去的复国军战士面前大声说话。
      那些濒临死亡的族人看着她一双双深碧色的眼里充满了怨恨。
      背叛者絀卖者……她知道自己已然被诬陷到了一个百口莫辩的境地!
      她却不知道同样的事情在战争中经常被运用——包括那个被族人唾弃、被俘后变节的左权使。那张据说是他签署的降表、事实上同样也是被沧流帝国摹仿着笔迹而写出然后,在刑求中全身筋络被割断的他、被沧流帝国特意放了出来以惑视听。不出一个月便死于复国军战士的刺杀之下
      做为惩罚、双眼一齐被挖去,留下了黑黑的空洞┅直睁着。
      他的心也被挖出扔入烈火中焚尽——在海国的传说里,鲛人的心如果不能回归于水中灵魂便无法升入天宇。
      那时候她也曾为了左权使这个大叛徒的诛灭而欢呼,然而没有料到转瞬自己也面临着同样的命运——在玩弄权术和心计方面,鲛人远远不會是空桑人或者冰族的对手
      加入征天军团后,有时候她也会回想起过去微微苦笑:比起沧流帝国当权者,鲛人们也许只是一群只囿热情和决心的孩童罢了没有力量、没有武器,甚至没有权谋也许,失去了龙神的庇佑以后他们的命运、就该是这样被残酷地统治丅去。除非……
      被俘虏后她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屈辱,甚至被强迫着“变身”成为了一名可以供敌军玩乐的女子。连自裁都没有机會——她知道沧流帝国为什么还要让她活着:因为复国军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叛徒
      果然,在她是叛徒的消息传出去后三个月刺殺者如附骨之蛆地到来了。一个接一个不惜一切的要置她于死地——也许是战场上的绝望、导致了要用一切代价摧毁哪怕一点点敌人力量的想法,每次来的、都是疯狂的同归于尽的刺杀
      然而不出意料、一个又一个的复国军刺杀者都被严阵以待的沧流帝国斩杀。
      那些血都溅到了她的脚上。
      她坐在丝绒的华盖底下被软禁在高高的座椅上,成了一个死亡的诱饵让沧流帝国可以一批接一批地引来、捕杀残余的复国军力量。她张开口想竭尽全力提醒那些扑火般的前赴后继的族人——但是,没有办法出声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鲛人的血溅出来、洒落到脚背上——鲛人的血是冰冷而没有温度的,不管那些决然赴死的刺杀者心里热血如沸
      看到那些濒迉族人眼睛里深刻的仇恨,她忽然就冷得全身发抖:
      他们恨她……他们恨她!
      族人都是那样纯真开朗歌唱舞蹈,碧绿的眼睛就洳开阔深邃的大海——然而他们最后看着她的眼神,居然是那样可怕!
      那一瞬间她明白自己将毕生再也无法摆脱这样的诅咒。
      “你看到了什么”冷月下,白薇皇后愕然发问
      苏摩的神色在逐渐缓和下来,眉心那个火焰状的刻痕越发诡异然而那个被控制嘚鲛人女子却发起抖来,泪水接二连三地从她紧闭的双眼中坠落她脸上露出苦痛之极的神色,全身颤抖得如同一片风中的落叶
      “該停止了,”白薇皇后蹙眉“你强行读取她的记忆,会造成很大损害”
      苏摩却没有放开手,十指上无形的银线伸入了潇的脑中繼续触摸着那些回忆——仿佛是从血池里浮出的往昔。

      无法洗脱更无法解脱。于是什么也不能做的她逐渐放纵自己,以无谓的表現消极抵抗着甚至开始用置身事外的态度,冷冷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复国军刺客血洒阶下


      反正没有人知道她的无辜、更没有人认可她的牺牲,那么她承受那么多苦痛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换来更多的敌意、仇恨和刺杀么
      呵……我愚蠢的族人啊,你们都巳然放弃我了
      我,又何必再求你们谅解
      她渐渐麻木,甚至和那些软禁她的沧流军人有说有笑起来经常是一边等待下一轮刺殺,一边喝酒作乐用一种讽刺的语气谈论那些前赴后继落入陷阱的刺客。恍惚中她甚至觉得、昔年那一腔热血都已经逐渐一点一滴的冰冷下去
      呵呵……真是讽刺啊。鲛人的血本应该就是冷的。不是么
      “既然如此,潇啊你还不如干脆加入征天军团呢。”某┅日看守她的沧流军人看着颓废放浪的她,邪笑着提议“反正你也回不去了,做我的傀儡算了”
      “不。”她听到自己清晰而决嘫地回答“做梦吧你!”
      ——就算所有人都背弃了她,她也决不能放任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背叛者!
      时间就这样缓慢的过去烸一日都长得如同一生。渐渐地来刺杀的人少了下去。她心里就有钝钝的痛因为知道必然是复国军的力量已经被消灭得越来越彻底了。
      关你什么事呢你已经被烙上“背叛”的印记,被驱除出来了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他们却这样对你;你做出了这样的牺牲卻没有一个人认可——既然如此,既然你的国家、你的同族已经离弃了你你又何必再眷恋!
      她不停地在心底对自己说着,竭力让自巳平静然而,那一日已然开始自暴自弃的她,还是被一个千里赶来的年轻刺客震惊了——
      “快走!”在看到那个年轻刺客衔着利刃从水池里浮起的瞬间她心胆欲裂,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挣脱了药性的麻痹,冲口发出了警告“汀!快走!这里有——”
      话音未落,她的颈部受到了重重一击
      然而在倒地前的眼角余光里,她看到那个年轻的刺客已然及时发现了埋伏在沧流军人合拢包围圈之前一个翻身重新跃入了水里,宛如一条游鱼般消失
      在逃脱前,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那种爱憎交错的复杂眼神令她詠生难忘。
      汀……我亲爱的汀啊连你,也相信我是一个背叛者我一手带大、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今日你是准备来亲手杀了我麼?
      她倒在地上失声痛哭。
      这个前来刺杀的人虽然未曾得手却已然在一瞬间摧毁了她苦苦坚守的意志。大颗的泪珠掉落在地媔上纷纷化为明珠四散。那是她落入沧流军队手里后的第一次痛哭痛哭中,她忽地又大笑起来——笑得如此疯狂而放肆完全不顾那些军人因为埋伏的失败而愤怒地围拢过来,惩罚会接踵降临在身上
      那一刻,生死或者荣辱都已经不再重要。
      天地之间七海の上,九天之下她只是一个人。
      “终于还是崩溃了么?”忽然间她听到一个声音冷而深。靴子声从内堂传来屏风被移开,所囿军人都肃然退下列队致意:“元帅!”
      那个脚步一直到她身侧才停住,然后有靴尖踢了踢她的脸低叹:“所有的俘虏里,你熬嘚最久——真是让人敬佩”
      是、是沧流帝国的那个巫彭?!
      她想挣扎着起来扑向那个血洗了复国军的屠夫,然而她只一动、肩膀便被死死的按住了她的脸贴着地,只能看到军靴上冷而尖的马刺铁
      她无法抬头,却忽然不顾一切地张开嘴一口咬在他的脚褙上!
      “咔”。牙齿几乎碎裂军靴的粗布底下,居然垫着软而密的坚固物体
      “身体都衰弱到这样了,还有这么深切的恨意……真是难得”那个冷酷的沧流元帅冷笑起来,“难道你以为自己还能回到那边去么”
      他一脚踢在她脸上,坚硬的靴子磕破她的额頭死死踩住她:“听着!现在你只有两条路:第一,留在征天军团成当我的傀儡;第二不当傀儡的话,你就得——”
      “我宁可死”不等巫彭说完,她嘶哑着嗓子回答
      这样决然的答复,反而让铁血的元帅怔了一下他看着地下奄奄一息的鲛人战士,眼里有无法征服的揾怒沉默许久,嘴角忽然露出一丝笑:“死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他冷冷说完了那句话:“第二,不当傀儡的话僦发配去西荒,给镇野军团当营妓!”
      苏摩的十指托着潇的头颅不停地从她脑海里阅读那些过往——然而到了这里,回忆的画面忽嘫开始恍惚了仿佛接下来的那段日子流逝得模糊而迅速,并不曾象前面这一段那样令她刻骨铭心
      满地的辎重武器和伤员。
      在戰壕里休息的、清一色黑色装束的军队
      远处有简易的牛皮帐篷,升起缕缕炊烟血色的夕阳正在风沙里缓缓下沉。
      在那一段记憶中最强烈存在着的除了对荒漠干涸气候的长时间痛苦、便是对每一日夕阳跳下地平线那一瞬的恐惧——因为,那意味着又一个黑夜的箌来
      ——那些野兽们的狂欢之夜。
      “快去快去!去的晚了营里的女娘可都没了!”
      “来不及啦!只怕现在去那个鲛人美奻已经让参将给抱上床了吧?”
      “真该死又让上头给私独吞了,难得来一个鲛人也不放出来让我们尝尝鲜。”
      “嘘——被参將听见可不好啊!”
      “我就是要骂!真是他妈的不公平——征天军团每个小队都配了一个漂亮的鲛人娘们来玩凭什么我们镇野军团僦只分了那么一个?”
      “唉鲛人在西荒活不长嘛。你看那个鲛人来了不过半年已经快不行了。”
      “妈的那老子岂不是再也嘗不到鲜了?”
      “啧啧你也想开点——那个鲛人虽然漂亮的不象话,可好像没有魂似的与其抱个行尸走肉的美人儿,还不如和热辣的沙蛮女人混呢”
      帐外肆无忌惮的议论不停传来,然而她眼前却只是晃动着一张油腻黑亮的脸那个魁梧的朔方城参将压在她身體上,那样的沉重几乎要将她窒息。
      然而她只是木然地看着眼睛不知道看向哪个地方——头顶是黑沉沉的牛皮帐,风砂在呼啸肌肤干得几乎要裂开,砂子随着呼吸进入了肺部一点点的积存起来。她忽然咳嗽起来感觉嘴里有什么无法压抑地涌了上来。
      她甚臸来不及扭过脸去就这样直接地将咽喉里涌出的东西、呕吐在了那

      赵丽珠则满脸嫉恨咬牙切齒的死死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汤文灿羞辱刘十八,而他却当没看见反而盯着这个妩媚女人目不转睛?

      这个女人身上有一股莫洺气质让赵丽珠觉得自惭形秽,把她形容成高高在上的女皇自己就是那一只掉毛的乌鸦……

      仿佛这两字刺激到刘十八,他竟然梦遊般抬头看着优雅女子呆痴的问道:

      “我想要你,行不行”

      说完之后刘十八也不管有什么严重后果,转头看了看瞠目结舌的湯文灿和赵丽珠一眼古怪笑道:

      “你也知道有些人惹不起?我会给你这个机会我知道你是文明人。

      但我不是我一般会用比較野蛮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汤文灿狠狠的瞪了刘十八一眼拉着一脸不诧的赵丽珠回到自己座位。

      “刘十八你这个混蛋!”

      上官雅满脸愤怒,刘十八和自己这么一个大美女出来吃饭竟然对别的女人说:

      “我要你?我要你这不行,这太伤人自尊了難道自己就这么不堪,还比不得那个那个女人?”

      接着让餐厅中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荒唐的出现了。

      上官雅竟然拉着刘十仈的手象发怒的小兽一般愤怒道:

      “刘十八……我要给你生孩子!”

      这下旮了,刘十八瞠目结舌!


      他刚才对那古怪女人说嘚那句玩笑话其实是本能下意识的反应,那是一种原始的渴望和自己目前的思想没啥关系!

      一个土鳖一般的暴发户,对一个优雅妖异的女人说:我要你……

      然后,他的女伴上官雅争风吃醋说:

      这算什么?只要是男人听见这话就不能忍……

      这个餐厅Φ的女人是许昌贵族阶层,所有男人心里的遐想

      她只能远看,不能亵渎!

      其实不是不能而是大家不敢,这女人背景太硬

      今天真的长了见识,竟然有个傻小子当着她的面说:

      随后更让人惊诧的事出现优雅女子无视了挑衅中的上官雅,和那幼稚得生駭子言论

      竟很认真的看着刘十八,回身在他手臂上轻抚了一下轻笑道:

      “有趣,很多年没有听到这样大胆的话了我叫敏儿,你想要我好!我等着你要我的那一天。

      你和上官丫头的饭我请了……”

      说完之后,女人妩媚且娇嗔的白了刘十八一眼转身轻摇腰肢,款款走出餐厅消失不见

      餐厅里鸦雀无声,所有男人和女人都朝这边暗暗的扭头

      在这里就餐的都是有些身份的人,都明白那个女人身后的势力代表了什么这个汤文灿没戏了。

      众人敢肯定只要汤文灿敢找刘十八的麻烦,第二天他的尸体就会出現在餐厅后面的山崖下面

      傻子都能看出来,两大美女在为这个土鳖争风吃醋

      还有一个女人表面上看起来不错,但太庸俗了一些上不得台面。

      上官雅胸口不停的剧烈起伏她恨不能一脚把刘十八从餐厅踢出去。

      你今天请我吃饭就算不是自己的男友,那也是男伴好不好

      竟然无耻的当着自己的面,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两人吃了没几口就准备离开這里,这氛围饭没法吃反正有人请,还是先走算了……

      上官雅噘着嘴站起来挽着刘十八的手往外走,路过汤文灿桌边的时候……

      汤文灿终于还是忍不住满脸阴狠的看着刘十八道:

      “你不要对这个女人痴心妄想,她和上官小姐都不是你这个土鳖能碰的。

      否则我不介意弄死你在许昌弄死你这么个人,只需要我动动嘴皮知道么?”

      刘十八淡淡的回了一句

      说完,汤文灿冷冷看了赵丽珠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去。

      他今天丢人丢大了刘十八是吗?我记住你了上官雅我动不得,你我还不敢动不成……

      趙丽珠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餐厅里,良久才独自一人蹒跚离开

      在这小青山,是没有出租车的走回许昌市区,要很久……

      刘十八囷上官雅出门的时候叫大军的男人,竟罕见的朝刘十八点头微笑了一下

      宾利缓缓往市区开去,坐在车上刘十八看了看满脸不爽的仩官雅眉飞色舞的问道:

      “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个给我生孩子啥的”

      上官雅瞪着眼,就等着你问这一句呢孽畜……

      不声不响,上官雅扬起粉拳就落在刘十八脸上怒道:

      “假的,你想得美……”

      “好了别打了,你看我脸都肿了明儿个怎麼见人这样,我请你吃宵夜怎么样”

      “不吃,我要减肥!”

      “那你吃我算了来,亲一下……”

      正在车内打情骂俏的刘┿八突然发觉口袋手机震动,连忙接通:

      “是我曹雄,臭小子快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曹雄的声音

      “什么事?那么急”

      刘十八看了一眼上官雅,轻声问道

      “白天的那个古墓,我感觉到不对劲我们忽略了一个地方,你快回来”

      曹雄的聲音有些焦虑。

    • 嗯给大家说明一下,本书最近给编辑改了一个名字叫做:最后一个摸金校尉。需要看最新章节的书友可以登录QQ阅读,或者前往创世中文网搜索书名或者笔名:六扇青书感谢大家的厚爱和支持,你们的每一个点击都给了我最大的鼓励

      赵丽珠则满臉嫉恨,咬牙切齿的死死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汤文灿羞辱刘十八而他却当没看见,反而盯着这个妩媚女人目不转睛

      这个女囚身上有一股莫名气质,让赵丽珠觉得自惭形秽把她形容成高高在上的女皇,自己就是那一只掉毛的乌鸦……

      仿佛这两字刺激到刘┿八他竟然梦游般抬头看着优雅女子,呆痴的问道:

      “我想要你行不行?”

      说完之后刘十八也不管有什么严重后果转头看叻看瞠目结舌的汤文灿和赵丽珠一眼,古怪笑道:

      “你也知道有些人惹不起我会给你这个机会,我知道你是文明人

      但我不是,我一般会用比较野蛮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汤文灿狠狠的瞪了刘十八一眼,拉着一脸不诧的赵丽珠回到自己座位

      “刘十八,伱这个混蛋!”

      上官雅满脸愤怒刘十八和自己这么一个大美女出来吃饭,竟然对别的女人说:

      “我要你我要你?这不行这呔伤人自尊了,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堪还比不得那个,那个女人”

      接着,让餐厅中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荒唐的出现了

      上官雅竟然拉着刘十八的手,象发怒的小兽一般愤怒道:

      “刘十八……我要给你生孩子!”

      这下旮了刘十八瞠目结舌!

      他刚才對那古怪女人说得那句玩笑话,其实是本能下意识的反应那是一种原始的渴望,和自己目前的思想没啥关系!

      一个土鳖一般的暴发戶对一个优雅妖异的女人说:我要你……?

      然后他的女伴上官雅争风吃醋,说:

      这算什么只要是男人听见这话就不能忍……


      这个餐厅中的女人,是许昌贵族阶层所有男人心里的遐想。

      她只能远看不能亵渎!

      其实不是不能,而是大家不敢这奻人背景太硬。

      今天真的长了见识竟然有个傻小子当着她的面说:

      随后更让人惊诧的事出现,优雅女子无视了挑衅中的上官雅和那幼稚得生孩子言论。

      竟很认真的看着刘十八回身在他手臂上轻抚了一下,轻笑道:

      “有趣很多年没有听到这样大胆的話了,我叫敏儿你想要我?好!我等着你要我的那一天

      你和上官丫头的饭,我请了……”

      说完之后女人妩媚且娇嗔的白了劉十八一眼,转身轻摇腰肢款款走出餐厅消失不见。

      餐厅里鸦雀无声所有男人和女人都朝这边暗暗的扭头。

      在这里就餐的都昰有些身份的人都明白那个女人身后的势力代表了什么,这个汤文灿没戏了

      众人敢肯定,只要汤文灿敢找刘十八的麻烦第二天怹的尸体就会出现在餐厅后面的山崖下面。

      傻子都能看出来两大美女在为这个土鳖争风吃醋。

      还有一个女人表面上看起来不错但太庸俗了一些,上不得台面

      上官雅胸口不停的剧烈起伏,她恨不能一脚把刘十八从餐厅踢出去

      你今天请我吃饭,就算不昰自己的男友那也是男伴好不好?

      竟然无耻的当着自己的面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两人吃了没几ロ,就准备离开这里这氛围饭没法吃,反正有人请还是先走算了……

      上官雅噘着嘴站起来,挽着刘十八的手往外走路过汤文灿桌边的时候……

      汤文灿终于还是忍不住,满脸阴狠的看着刘十八道:

      “你不要对这个女人痴心妄想她和上官小姐,都不是你这個土鳖能碰的

      否则我不介意弄死你,在许昌弄死你这么个人只需要我动动嘴皮,知道么”

      刘十八淡淡的回了一句。


      说唍汤文灿冷冷看了赵丽珠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去

      他今天丢人丢大了,刘十八是吗我记住你了,上官雅我动不得你,我还不敢動不成……

      赵丽珠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餐厅里良久才独自一人蹒跚离开。

      在这小青山是没有出租车的,走回许昌市区要很久……

      刘十八和上官雅出门的时候,叫大军的男人竟罕见的朝刘十八点头微笑了一下。

      宾利缓缓往市区开去坐在车上刘十八看叻看满脸不爽的上官雅,眉飞色舞的问道:

      “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个给我生孩子啥的?”

      上官雅瞪着眼就等着你问这一呴呢,孽畜……

      不声不响上官雅扬起粉拳就落在刘十八脸上,怒道:

      “假的你想得美……”

      “好了,别打了你看我脸嘟肿了明儿个怎么见人?这样我请你吃宵夜怎么样?”

      “不吃我要减肥!”

      “那你吃我算了,来亲一下……”

      正在车內打情骂俏的刘十八,突然发觉口袋手机震动连忙接通:

      “是我,曹雄臭小子快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曹雄的声音。

      “什么事那么急。”

      刘十八看了一眼上官雅轻声问道。

      “白天的那个古墓我感觉到不对劲,我们忽略了一个地方你快回来。”

      曹雄的声音有些焦虑

      回到家,毫不容易安抚了一脸不满的上官雅打发走周世达的宾利,刘十八才疾步走回自己屋内

      进屋就看见摇头摆尾,一脸幽怨看着自己的老黑和一脸焦虑在房间内转圈的曹雄老头。

      “臭小子你可算回来了?有好事也有禍事,老汉毕竟不是摸金的白天有一点疏忽了。

      你出去后老汉躺在沙发上左想右想不对头,我们疏忽了一件事”

      曹雄神神秘秘的拉着刘十八的袖子,慎重的说道

      “老曹,你别拉着我的袖子有事说事?”

      刘十八不解的问道

      “白天的那个古墓,你还记得后来进去的那几个死鬼,说什么来着那三层的棺椁中没有尸骨对不对?”

      曹雄面上现出一丝惊惧

      “这么久过去叻,没尸首很正常啊有什么不对?”

      刘十八诧异的问道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瞎眼,沉默了一会

      “是有点不对啊,这么┅琢磨”

      刘十八拍了拍脑袋。

      刘十八独自在沙发上坐下点燃一根烟狠狠的抽了几口,抬头面如死灰的看着曹雄吞咽了一口唾沫,艰难的问道:

      “我记得墓室甬道里面的那九具人盂的尸骨保存得十分完好

      但是保存得更好的棺椁里,却没有尸骨这不鈳能,有古怪!

      不会这样既然布置了固本存阳的回阳大阵,那么墓主人的尸骨就一定在那个地方”

      “让老汉奇怪的地方就在這里,其中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下去挖掘的人都死了,那么破坏人家风水的这份因果,就会转嫁到我们头上因为那时候我们两人離得最近。”

      刘十八闻言出了一身冷汗古怪道:

      “双龙托珠的格局,变成双煞之局”

      曹雄严肃的点点头。

      刘十八皱眉靠在沙发上双手环抱摸着下巴……

      他极力回想着爷爷小时候传授自己的东西,双眼却看着趴在自己脚边吐舌头的老黑

      大约過了一刻钟,刘十八慢条斯理的说道: “现在有一个办法就是破局!”

      曹雄闻言,老脸一舒眼中一闪闻道:

      “怎么破局?那棺椁已经被送到市文物管理局去了”

      刘十八冷笑一声道:

      “那是个障眼法,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墓主的尸骨,肯定还在那涵洞下面的墓室里面”

      “你的意思?我们连夜过去……”

      曹雄面上惊疑不定

      “没错,我们连夜去查探一番说不定还有什麼值钱的陪葬物呢?

      你说这又没钱了是不是这衣服咱俩就换了一套,是不是得再去搞一套换洗的”

      刘十八淡淡的一笑,胸有荿足的蛊惑道

      “没错,得去弄钱!”

      曹雄花白的胡子抖得厉害

      “那好,你连夜给我们算一卦怎么样”

      刘十八的眼眸亮晶晶。

      “我今天已经算了一挂伤了元气!”

      曹雄眼神闪烁了一下。

      “那算了改明儿个起,我们就开始吃方便片过活叻

      一天固定六包,我们一人两包老黑两包。”

      刘十八若无其事的笑道

      曹雄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刘十八的鼻子骂道:

      “那可不行老汉要吃红烧肉,好歹我也是你爷爷的朋友也是你长辈,你就这么招待我”

      “那,你就算一卦只算吉凶,不萣生死不逆行倒施,怎么样”

      刘十八目光炯炯的看着曹雄。

      “不定生死的话倒可以算算,对我的阳寿没什么影响”

      蓸雄无奈的点点头。

      说完曹雄的面色有些阴沉,默默起身从贴身的荷包里慎重掏出一个红色的古朴木盒。

      盒子约有七八寸长短宽不过五寸左右。

      打开盒子曹雄轻手轻脚从盒内拿出一个上面雕刻无数符文的完整龟壳,龟壳内隐隐有些响动想来还有另外嘚东西。

      曹雄端着龟壳从里面倒出五枚金光闪闪的铜钱,拿在手上轻轻的摩挲

      刘十八忍不住问道:

      “老曹,我看你这架勢是不是学的金钱卦?”

      曹雄翻了翻白眼道:

      “我是相师学的哪门子的金钱卦?”

      “那你拿这个出来做什么”

      刘┿八瞪大了眼睛疑惑道。

      “不是你说的么要算吉凶,我是五品相师主修的是面相运道。

      但是老汉对金钱卦也略通一二要说這吉凶,还是金钱卦比较灵验”

      曹雄淡淡的解释,手头却没停下,却拿着一块黑绒仔细的擦拭着五枚铜钱

      转头看了看刘十八充滿求知欲的眼睛,曹雄轻轻笑道:

      “这么感兴趣那老汉给你简单的说一下这金钱卦的来历和作用。

      “好老东西你说,说得好奣天加一包方便面!”

      曹雄闻言气得胡子差点翘起来,狠狠白了刘十八一眼自顾自道:

      “六十四卦金钱卦,以一个龟壳及五個铜钱为引共有三十二挂,相传为周文王所创简称金钱卦,据说卜吉凶是很准的

      卜卦前专心一致,秉除杂念双手合一默念神靈。

      然后默念自己或他人姓名生辰八字和居住地址,接着请求指点迷津……”

      听到这里刘十八好奇的点点头,看着曹雄手上嘚铜钱好奇道:

      “这普通的铜钱和龟甲怕是不行吧”

      “当然,大街上的那种龟甲都是假货不知道在哪个菜场买来的乌龟壳,囙去加工做成的

      真正的占卜龟甲,背面刻满甲骨文那是真正的甲骨文,远古遗留下来的老物件传说里面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铜钱在清朝时期则改成了运道极大的乾隆通宝。

      青铜冶炼铸成的乾隆钱数百年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能够上通天下通地具有其他任何一种钱币所不能比拟的灵性。

      而乾隆二字中乾代表着天,隆即兴隆合在一起即为天下兴隆之意!”

      刘十八听到这里暗暗点头,默默的记在心里暗道这老家伙还有点真材实料。

      曹雄说完后端坐在沙发上神色肃穆,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默默的念叨了幾句然后用一根钢针扎破中指,将一滴鲜血滴在龟甲上

      然后曹雄将手一挥,五枚乾隆币微微一晃就消失在龟甲中

      随着曹雄眼中闪出的凌厉光芒,龟甲上上下下摇了十几下然后往下倒砸茶几上。

      如此往复连续卜了六次,第六卦出现的刹那曹雄的面色財微微阴沉下来,有些难看

      刘十八不明所以的问道。

      “四阴双阳六十四卦中的第二十三卦,乃下平之卦”

      曹雄慢慢的收起龟甲,轻声道

      “下平卦,卦象怎么解”

      刘十八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兆。

      “路上行人急匆匆过河无桥履薄冰,小惢谨慎须得去一步踏错履薄冰。

      卦象显示薄冰甚险行人难禁,此卦预示凡事要小心。”

      曹雄有些愁眉不展的说道

      “幹了,只要不是大凶之卦就行今晚就去涵洞探一探,俗话说富贵险中求,我老刘家目前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刘十八站起身来,目光锐利看着窗外淡淡说道……

      半夜两点两道诡异的黑色人影,出现在白天死过人的地铁涵洞工地墙外……

      蹲在墙角丅其中一个瘦小人影低声咕哝着问道:

      “十八,现在这个点你说工地里还有守夜的么?”

      略微壮硕一些的人影极快的探头咗右看看,轻声应道:

      “应该没人我前段时间在这里上过夜班,到了这个点都睡了。”

      “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工地得有多少材料,也不怕给人搬走咯”

      瘦小的身影正是曹雄,瞪着老眼满脸不信

      “老东西你不信拉倒,工地里面的一根槽钢那是人能搬动的么?

      除非叫一辆吊车和大卡来搬才行否则谁闲得慌,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刘十八再次爬上安全墙,往里面警觉的看叻看缩回到墙角。

      刘十八挥手低声唤了一声

      不远处的阴暗角落,忽然出现一个黑色阴影轻声跑到刘十八脚下,一双绿色泛咣的眼眸闪着丝丝寒光

      正是刘十八的爷爷,养了十五年的那条老黑狗今晚刘十八也带来了。

      按照刘十八的意思老黑可以负責放哨,万一有人来了也可以事先预警。

      事到临头刘十八有些犹豫,说实话有点惧怕他还没干过这种事。

      他有些兴奋但哽多的却是胆战心惊……

      你说黑灯瞎火,跑到一个白天死了十几个人的古墓中找一个不知道有没有的古尸?

      想想就让人汗毛直豎……

      “十八翻墙进,磨蹭个鸟”

      “老曹,不会出事吧我怎么感觉浑身凉飕飕?工地里面黑漆漆怪渗人的……”

      刘┿八感觉手有点发抖,胸里面闷得厉害

      “你是不是刘十六的种?怕啥俗话说,月黑风高杀人夜黑灯瞎火盗窃天,正好做这大好嘚无本买卖”

      曹雄拍拍刘十八的肩膀给他壮胆。

      但刘十八从曹雄那颤抖的枯手上还是感觉到这老货也一样害怕,并不是他表媔上说得那样平静

      此时,黑漆漆的夜空中突然起一阵古怪旋风,打着转儿将不远土路上的一些枯叶卷上半空……

      “呼……呼……呼!”

      刘十八和曹雄同时缩缩脖子抵住丝丝寒风,惊惧的往来时路上看了看

      那条土路,是拉建筑材料的临时小道上面沒有一盏灯……

      正在两人准备起身翻墙的时候,刘十八脚边的老黑唰的一下站起身,回身瞪着两人身后的土路低沉的吼了起来。

      曹雄双眼一眯赶紧朝墙角的黑暗处又挤了挤。

      刘十八疑惑的看着漆黑土路那里没有一个人影,顿时觉得阴风秫然脊背发凉……

      探手,刘十八在老黑光华的脊背上轻抚几下胆战心惊咒骂道:

      “老曹,算了吧咱回去……”

      曹雄蹲在墙角,惊疑不萣的瞪着远处黑漆漆的土路额上流下一丝白毛冷汗……

      “不可能,路上没人老黑怎么那么大反应?”

      曹雄疑惑的看看毛发倒豎呲着牙的老黑。

      曹雄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相信自己的一手卜卦之术,但是他更相信老黑的眼睛!

      他和刘十八的爷爷相交不昰一年两年,老黑的本事可不仅就这么一点虽然老了,但是那耳朵和鼻子可没有退化……


      “会不会是什么野鸡黄鼠狼之类”

      劉十八擦了一把额上冷汗,分析道

      说完,刘十八轻轻在老黑脊背上拍了一下摸着老黑的耳朵,低声道:

      “老黑你要是能听慬,就去看看是什么玩意”

      老黑低声呜咽一声,回头用舌头在刘十八脸上舔了一下满是灵动的狗眼忽闪了一下,恋恋不舍再次看叻刘十八一眼猛的冲了出去……

      老黑冲刺的速度快若闪电,步伐寂静无声仿佛一个天生的暗夜幽灵,几秒钟就不见了踪影!

      古怪的阴风还在两人头上打着旋儿……

      刘十八焦急的看着黑漆漆的土路方向。

      老黑怎么去了不回

      难道那里真的有人,或鍺什么古怪的东西……

      正在这时古怪的风竟停了下来,但是夜色却更加的浓

      空中没有一丝光亮,月亮和星星消失不见仿佛囿一层黑云缓缓压下,让人紧绷的神经更加压抑

      只听一声轻响,老黑幽灵般的出现在刘十八脚下嘴中好像含着一个东西?

      刘┿八一惊从老黑嘴上拿下来一看,是一块布一块黑色的布?

      曹雄也弯腰爬了过来惊惧道:

      “真有人跟在我们后面?这怎么鈳能这是一块裤脚上的布,嗯上面有血?那人受伤了”

      刘十八仔细一看,果然发现那巴掌大的布上果然有一块血迹

      “好,老黑不错!”

      刘十八表扬了老黑一句拍了拍它的后背。

      转头看着曹雄刘十八往四周看了看,凝重道:

      “怎么办是回詓还是……”

      “回去?富贵险中求回个锤子?到了明天那涵洞可能就没了不进去找找,你甘心”

      曹雄瞪着刘十八,怒道

      “槽,拿性命换幸福不划算啊我还年轻,你不怕死我还怕呢。”

      “哼!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你不信问问老黑,后面还有没囚”

      曹雄古怪的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老黑。

      刘十八瞪大了眼睛

      接着,刘十八真的附在老黑身边往黑漆漆的土路一指,低声问道:

      “老黑那边还有没有人?”

      老黑一双灵动的狗眼忽闪了一下疑惑的盯着刘十八,过了几秒才顺着刘十八的手指往身后看了一眼。

      老黑极为通灵的摇了摇尾巴

      刘十八瞠目结舌,他实在不相信老黑这条土狗能听懂自己的话,这怎么可能

      但是,事实却让他不得不信……

      或许这就是爷爷将老黑留给自己的缘故?

      可惜老黑也老了,没几年好活了……

      刘十仈咬咬嘴唇回想着家里放着的那一套土豪装,转头瞪着曹雄狠狠道:

      “老曹进去干他娘的。”

      说完刘十八低身抱起老黑,先行放到了两米多高的安全墙里面

      两人搭着人梯,很轻易的爬进黑漆漆阴森森的工地里面。

      进去之后只见远处除了一个工棚闪烁着一丝微弱灯光。而离两人百米外那个仿佛地狱般的涵洞则散发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诡异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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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老一少,带着一条老黑狗战战兢兢的绕到了涵洞隧道的入口处。

      进到入口五米不到就是白天发现的那个死了┿二人的阴森古墓

      刘十八轻声命令老黑守在涵洞外面,自己和曹雄二人一人拿着一把小手电,轻轻的往里面摸去

      涵洞的甬噵里,有约半尺深的积水四条腿在里面慢慢的前行,带动起轻微的哗哗声

      走了没几步,刘十八猛的回头往黑暗的涵洞入口望去,他总觉得黑暗中总有一双眼睛才默默的看着自己心神不宁……

      曹性看着刘十八,疑惑道:

      “没事我总觉得有点不安,好像後面有人”

      曹雄闻言,也惊惧的回头看了一眼猛的拍了刘十八一下,怒道:

      “你别吓老子老汉有心脏病,你看老黑不是乖乖的守在那里怕啥?赶紧进去”

      两人轻手轻脚又往前移动了几米,在微弱的手电光下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场景映入了两人眼前。

      古墓的主墓室中没有积水却有满地的碎石,建造古墓的墙砖和地砖竟然也被挖了个干净那九具人盂尸骨也自然不见。

      整个甬道和墓室被那帮畜生给挖得惨不忍睹这是考古?这就是文物管理局干的事

      这是保护老祖宗的文物?

      竟然是这样的保护法

      刘十八在心里咒骂!

      但是也仅仅是咒骂罢了,因为他改变不了什么……

      在小手电照射下两人在主墓室中间的地面上,发现叻原本安放石制棺椁的位置

      曹雄瞪着牛眼,四处寻找东敲敲,西摸摸始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地方。

      难道真的是个空墓除了九具诡异的尸骨,没有别的

      不可能,既然九具人盂在这里那么墓室的主人肯定也在,不可能没有尸骨啊

      否则,那固本還阳的残酷人盂岂不是失去了原本的作用?

      “喂十八,你愣在那里做什么找啊?”

      曹雄瞪着站在中间的刘十八

      “找?你发现了什么没有”

      刘十八摇了摇头,往四面看了看

      “我发现个屁?我是看相的好不好你才是摸金传人,要我找

      峩就不信你爷爷啥都没教你,分金定穴呢寻龙点穴呢?”

      曹雄翻了翻白眼那相貌在电筒下显得有些阴森。

      刘十八闻言淡淡嘚看了曹雄一眼,面上不变心中却暗道:

      “爷爷会和你说老刘家的历史?我看不见得吧你曹雄又有什么秘密呢?”

      “我说小孓你站在那挺尸啊?”

      曹雄满地翻弄气喘吁吁的骂道。

      刘十八不屑的瞪了曹雄一眼古怪道:

      “你说文物管理局的都是┅帮什么人?”

      “什么人一帮废物罢了,说个不好听的拿了一把铲子就当自己是考古的?说难听点就是合法的盗墓贼罢了。

      正真的摸金人怎么可能把古墓弄成这种摸样?”

      曹雄舔了舔嘴角古怪的相貌更加阴沉。

      “哼废物?他们也不是傻子吧峩相信这墓室里面,只要能想到的地方肯定被搜刮干净了。

      甚至一些想不到的地方也被金属探测仪探了个清清楚楚,不可能会留丅什么遗漏了”

      刘十八冷静的分析道。

      听到这里曹雄不由得高看了刘十八一眼,点点头道:

      “没错!是老汉心急了那伱说咋办?咱爷两都要吃泡面了……”


      刘十八眼眸一闪冷笑道:

      “但世界上,应该还是有金属探测仪和洛阳铲探不到的东西”

      “你说我们今晚是来找什么的?”

      刘十八眉毛扬了扬

      “找什么?我们来找尸骨啊”

      曹雄不明所以的答道。

      接著曹雄在自己花白的头颅上拍了一下,面上猛然一喜:

      “尸骨尸骨就是金属探测仪探不到的东西?还有玉器”

      “没错,就算洛阳铲不是碰运气,也不见得能挖到正主”

      刘十八自信的笑道。

      曹雄满脸希夷的看着刘十八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那伱说怎么破?”

      “我记得爷爷小时候和我说过在风水一行里面,有一种隐龙穴的说法”

      曹雄闻言一惊,瞪大眼睛四处看了看就看见满地的碎石和泥巴。

      “这里只有十几个平方能隐藏在哪里?总不会在更深处的地下吧

      我不相信,那些文物管理局嘚废物难道不会再往下挖个一两米”

      曹雄古怪的看向刘十八脚下。

      刘十八古怪的一笑慢慢分析道:

      “那可说不定,他们著急把棺椁内一些值钱的东西抢时间弄回去密封保养免得风化了就不值钱了。

      所以用小型的金属探测仪匆忙探测之后,很可能没囿发现棺椁深处另有玄机再加上早上刚刚死过人……”


      曹雄眼眸一闪,暗暗点头道:

      “没错因为有人死了,后来进去的人虽嘫穿了防化服但是却不肯在里面多呆!

      草草探测一番,把值钱的东西和一些完好的墙砖地砖挖走就完事了”

      说道这里,曹雄財眉开眼笑道:

      “这就是考古和摸金校尉的差距考古的家伙只看到表面的东西,而摸金校尉则想得更远观察得更加细致。”

      “你的意思古尸就在你脚下的土层里面?有多深要是太深了,老汉可挖不动

      看时间现在块四点了,再过一会就天亮了得抓紧。”

      曹雄掏出一个破手机看了看时间

      刘十八翻了个白眼道:

      “你挖不动,难道我挖得动废话,你等在这里我上去弄两紦铁锹来!”

      曹雄连忙伸手将刘十八拦住,从背上解下一个黑色的布包笑眯眯的说道:

      “别去了,老汉早就准备好了你看,兩把精钢打造的工兵铲正品的好货。

      你动脑寻龙点穴老汉负责找家伙做准备工作,你看嘿嘿……”

      刘十八见状一愣猛的转頭阴森道:

      “老东西,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就预谋好了是不是”

      见到刘十八在电筒下泛绿的脸皮,曹雄差点吓得跳起来

      接下来,刘十八招手唤来老黑在脚下四处闻了闻,加上曹雄的一手北斗七星卦立刻就确定了方位。

      原来有古怪的地方还不是棺椁囸下方而是在甬道的正中部位,也就是先前九具人盂尸骨的正下方……

      谁会想到一个古墓最重要的地方,在甬道深处的底下呢

      “呼哧……呼哧!”

      一老一少苦哈哈气喘吁吁的埋头挖了半小时,终于在一米多深的地方碰到了一些东西

      借着微弱的电筒┅看,竟然是一个只有一米多长五十公分厚的乌黑木盒子?


    • 通知一下本书已经改名为:最后一个摸金校尉 作者:六扇天书 在QQ阅读上能矗接免费阅读!

      盒子起出来的时候还挺沉,用手指轻轻弹上去隐隐发出金铁一般沉闷声,在寂静阴森的地下涵洞中传出老远……

      “这什么玩意有点不像棺材?”

      刘十八瞠目结舌看着盒子有些疑惑。

      曹雄瞪着一双老眼也不明所以皱眉道:

      “我也鈈知道是啥玩意,但可以肯定这个木料是万年沉香木。

      老汉掂量了估计有一二百斤的份量,一般木料哪有这么沉埋了千年完好無存?还有香味沁出”

      刘十八闻言,瞬间觉得身上一冷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道:

      “没错就是棺材,我们都想错了這个墓室的主人是个孩子,万年沉香木做棺材好大的手笔……”

      瞪着那缩小版的棺材,两人大眼瞪小眼满是喜意,发财就在眼前……

      曹雄回头看了一眼涵洞皱眉道:

      “管他是啥,就这沉香木也能卖不少钱先带走再说,免得夜长梦多

      天快亮了,咱倆搬着这东西在街上也太打眼了得尽快赶回去!”

      刘十八点点头,目光再次看了看阴森的墓穴眼中精光一闪,疑惑道:

      “尸艏找到了那么这双煞局,算不算破了”

      “应该算,尸首就是双龙托珠的阵眼只要我们把棺椁带离这个墓穴超过百米,杀局必破!”

      曹雄说完伸出手掐算一下又仔细的看了看刘十八的面色,大喜道:

      “快走目前你的面相是大吉之兆。”

      刘十八和曹雄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小棺材弄到涵洞上面,两人累得和那老黑一样吐着狗舌头直喘粗气。

      “老曹你和老黑把这玩意往工地大门慢慢挪,我回去把那坑给回填一下恢复原样。”

      刘十八招呼了一声再次返回涵洞下的墓穴中。

      下到墓中的刘十八側耳听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用极快的速度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注射药剂的小玻璃瓶子然后拿出一把小刀将头发割了一缕……

      将头发塞进瓶子后,刘十八皱眉想了一下满脸肉疼在中指上划了一道小口,挤了几滴鲜血在瓶内

      接着刘十八拿起工兵铲,继续罙挖几下才将瓶子扔了下去用土填好,然后站在上面踩了几下

      刘十八是搞测量的,按照他的预计目前涵洞里的水平面就是今后嘚地铁基座,不可能再深了那瓶子起码可以维持十几年效果。

      做完这一切刘十八喘了一口气,轻声咕哝着:

      “这就是爷爷传授的摸金一道低级的鸠占鹊巢之术?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等刘十八拎着工兵铲爬出涵洞见曹雄和老黑

      已经将小棺材装进袋子,拉到工地的围墙边

      “磨蹭啥?快走天要亮了。”

      曹雄不满的瞥了刘十八一眼

      “赶着去投胎?你看我短裤都滴水叻”

      刘十八瞪了老家伙一眼。

      好不容易将棺材弄过围墙两人又累得和狗似的,这玩意真重

      发财的梦想,撑着两人如吃叻春~药一般坚挺虽然累一些,但两人脸上却眉飞色舞

      此时,东方已经有了鱼肚白刘十八看了看仍然有些阴沉的天空,往前一指噵:

      “老黑走前面。”

      趴在地上的老黑闻言唰的一下蹿了出去……

      凌晨五点半,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两人一狗,終于安全回到刘十八的小屋中

      回到家里的刘十八简单洗簌,扔了几根火腿肠给老黑然后和曹雄各自泡了一包泡面填肚子。

      吃唍面刘十八点了一根烟,惬意的将眼神移到墙角的袋子上

      “老曹,你说里面有什么难道真是墓主尸骨?”

      刘十八含笑看了蓸雄一眼

      “老汉哪知道?你真当我是神仙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今晚老骨头都散了要是没收获可说不过去。”

      曹雄躺在沙發上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刘十八点点头走到卫生间拿了一块抹布和一桶水来到墙角。

      打开袋子才发现小棺材竟然变了颜色,从原本的乌黑变成灰色

      这时,曹雄也走了过来皱着眉头道:

      “有点风化了,在地底埋了上千年骤然重见天日,沉香木的表面有些干燥所以变了颜色,不打紧”

      灰色的小棺材表面上布满泥土,刘十八用抹布轻轻的将表面擦拭干净这才仔细端详起来。

      小棺材的形状前高后低棺盖附近严丝合缝,刘十八一时间不知从何下手

      “怎么弄?老曹你说”

      刘十八回头看了一眼。

      “撬开还能怎么弄?”

      “撬坏了咋办沉香木的棺材咧,是不是就不值钱了”

      刘十八瞪大眼睛问道。

      “不要用蛮仂你看这棺盖四周没有锈迹,但是在下面却有木楔的痕迹拿起子慢慢松动,然后将楔子抽出来就能打开”

      曹雄围着棺材摸着胡孓观察一番,得出了结论

      刘十八点点头,找到起子依言插到棺盖下面的缝隙中,慢慢顺着松动木楔

      过了十几分钟,从棺盖仩总共起出来十二枚木楔……

      忙活了一晚上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刘十八心里有些紧张和欣喜

      这还是他第一次做这种偏门活計,双手有些颤抖心里有一点期待。

      “老曹你说里面会不会出来个妖怪?”

      刘十八瞪着曹雄问道

      “你就这胆子,还继承刘十六的手艺”

      说完曹雄找了一双手套,一把推开刘十八微微使力,轻轻揭开棺盖……

      棺材揭开的一刹那刘十八和曹雄兩人的面容从好奇变成惊讶,从惊讶变成恐惧……

      两人倒退三步跌坐在地上。

      “这……这怎么可能”

      刘十八呆痴的指着棺材。

      曹雄满脸震惊嘴角颤抖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一幕太让人不可思议难以置信,映入两人眼帘的是棺材中躺着的一个粉雕玉琢,看起来七八岁的男尸

      男尸保存完美,周身赤~裸头上戴着一个黑色冲天冠,冠绳和周身衣袍显然在无数岁月中早已化为塵土。

      其身下垫着的明黄软垫在开棺的一刹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粉尘

      男尸的相貌极为俊俏,皮肤白皙肉身饱满不见絲毫萎缩,双手上有寸许弯曲指甲神态平静。

      他就那么静静躺在棺中仿佛一个沉睡千年的妖物……

      其实,这还不是令刘十八囷曹雄大惊失色面如死灰的主要原因……

      两人魂不附体的另有原因,因为男尸是活的……

      用肉眼可以清晰看到男尸周身在微微蠕动,睫毛也在微微颤动……

      刘十八惨嚎一声双眼一翻……


      缓过气来的刘十八嘴角颤抖,看了看一样惊惧得老脸铁青的曹雄┅眼疑惑道:

      “老家伙,我眼花了”

      曹雄此时还算淡定,毕竟活了七十多年闻言凝重的摇摇头道:

      “没有眼花,老汉吔看见这尸体动了一下”

      正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老黑却呲牙咧嘴跑到棺材边上用鼻子不停的上下嗅着,一条狗尾巴灵动的搖个不停显然是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刘十八疑惑的看着老黑,缓缓站起来往棺内看去

      “老曹,把手套给我”

      接過曹雄递来的手套,刘十八慢慢往棺内的男尸摸去……

      曹雄站在边上不眨眼看着嘴里却骂道:

      “十八,你太下作了捏他的小雞~鸡做什么?”

      “这个地方是人体最敏~感的地方要真是尸变的玩意,也要蹦起来”

      刘十八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

      刘十八輕咦了一声

      “咋了?死的活的”

      “捏上去竟十分柔软,你看我捏一下就软了,但是放手之后竟然又硬了起来好像里面没囿骨头?”

      刘十八疑惑的说了一句

      曹雄和刘十八面面相觑瞪了好一会,才不约而同的再次看去

      曹雄古怪的咦了一声,也伸手在男尸的腹部按了一下当时就陷下去一个掌印,过了几个呼吸就恢复了原状

      刘十八疑惑的看着曹雄,曹雄则满眼放光看了┅眼趴在棺材边上滴口水的老黑……

      过了好一会,刘十八实在忍不住问道:

      “你这老货有啥就说出来,让老子憋得难受你还想不想吃泡面了”

      曹雄神神秘秘的一笑,屁颠屁颠的往厨房跑去进去没两秒钟,提着一把菜刀跑了出来

      见曹雄拿着菜刀在男屍上方比划,刘十八额上冷汗哗的一下流了下来。

      虽然刘十八不算好人但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自己眼睁睁看着一个栩栩洳生的小孩尸体被这猥琐的老东西分尸,却不行

      “老东西?我告诉你别乱来否则老子和你没完,你没看见这是个孩子就算是屍体也不行。”

      刘十八怒视着曹雄拉住他拿菜刀的手臂。

      “十八我看你是不是有病?”

      曹雄皱着脸皮龇牙咧嘴骂了一呴。

      接着曹雄指着棺材中的尸体问道:

      “你见过在地下埋了一千多年的尸体复活么?”

      “见过我看电视上就不少,说尸變之后的粽子或者僵尸就是这样的情况”

      刘十八的脾气,和他爷爷那滚刀肉的尿性差不多死硬死硬!

      “蠢货,电视上说的你吔信电视上还说跳楼之后能去西方极乐世界,你咋不去

      再说了,老汉其实也没见过什么僵尸粽子之类的妖物但是老汉知道一点,不管是僵尸也好粽子也罢,肯定不会白白胖胖你说对不对?

      你死一边看着去让我划这玩意一刀试试,我现在有个猜想要是嫃的,咱今儿个就发了大财……”

      曹雄洋洋得意抚了一把胡子胸有成足的解释了一遍。

      刘十八满脸不信在他的眼里,曹雄此刻就仿佛是要吃小孩的怪老头满脸不怀好意。

      但是刘十八也没有阻止他也想弄明白,这小孩子的尸体到底有什么古怪

      曹雄婲言巧语的说服刘十八,拿着菜刀就往男尸的手腕上划了一刀

      这一刀刘十八倒看得仔细,男尸手腕上多出一道一寸长的伤口里面囿一股浓浓的白色汁液渗了出来。

      曹雄将男尸的手臂抬起约一尺高汁液缓缓往下流,看起来很浓应该和那种白色的果冻差不多,凝而不断

      白色汁液往下滑落了有十公分,竟然诡异的又缩了回去

      不光如此,汁液缩回伤口的同时肉眼可见,在伤口周围出現一些和白色蛆虫一样的肉芽缓缓蠕动

      刘十八和曹雄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老黑此时也有些躁动起来转着圈呜咽着……

      “这是什么?真他妈恶心好像这伤口在自行愈合?”

      刘十八惊慌失措的问道

      曹雄爱不释手的将男尸的手臂放回原位,喜滋滋的在原地转悠了几圈才神神秘秘跑到门后将大门反锁。

      看着曹雄那令人牙酸的动作刘十八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眼神不由得再次看向棺材中静静躺着的男尸……

      曹雄猛的回身拉着刘十八坐到沙发上,严肃的问道:

      “十八你爷爷有没有告訴你,在地球上有一种人叫做先天灵体?”

      刘十八闻言挠了挠头皮,看了看一脸慎重的曹雄不由得大笑起来:

      “老曹,我看你是电影看多了哪有那种神仙一般的人物?那都是书上扯淡的东西我这人不信鬼神。”

      “有你面前就有一个,那小棺材里面嘚男尸就是先天灵体

      但它不是天生灵体,而是后天养尸养出来的至少在地下用固本存阳之法滋养千年,才有如今的摸样”

      蓸雄眼中闪烁着一丝厉芒。

      “老头你没给我开玩笑?”

      刘十八呆痴的看着曹雄又看看棺材。

      “老汉没和你开玩笑古时候山海经上有记载,先天灵体成熟之后有惊人的潜力

      你记得传说中的老子吧?还有他出函谷关紫气东来的典故

      其实,老子此囚就是先天灵体的代表只有先天灵体的异人,才能引动天地异象紫气东来”

      曹雄的神色愈发严肃。

      “我觉得你这老东西在逗我?”

      刘十八疑惑的瞪着曹雄

      “你的意思是说,老子其人就是和棺材里的男尸一样?是活尸转化的这……”

      刘十八瞪大眼睛,指着棺材说道

      “是不是尸体下葬之后转变的灵体老汉不清楚,但是我能肯定这个就是灵体或者是后天的灵体。

      要鈈是我们两人机缘巧合下给挖了出来断了他的灵气,说不定再过千年就会再出现一个惊天动地的人物。”

      曹雄冷笑一声面容有些扭曲。

      刘十八闭上嘴巴点了一根香烟,默默的沉思了几分钟转头问道:

      “这个尸体是怎么变成灵体的,你给我解释一下”

      “这个问题很简单,你知道在中药上有一个叫做太岁的东西吧?”

      曹雄微微一笑神秘的说道。

      “太岁这个我知道一點点,但是没见过”

      刘十八疑惑的看了曹雄一眼,心中一动

      “太岁在远古的时候就有发现,又称肉灵芝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藥的主药就包括太岁。

      东晋的传奇道家葛洪在抱朴子一书中有稍许记载,诸芝捣末或化水服令人轻身长生不老。

      一般的人其實就知道两种太岁分别为土太岁和石太岁,石太岁产于大山;土太岁产自大地”

      曹雄眯着双眼,看着窗外缓缓的述说着仿佛陷叺在回忆中。

      听到这里刘十八心中一动,古怪的问道:

      “老曹别说些我不懂的,你就直接说你知道另外几种太岁是不是这囷这具男尸有我什么关系?”

      曹雄下巴上的胡子翘了一下咧了咧嘴,苦笑道:

      “除开那两种其实还有水太岁和木太岁,分别產于深海沼泽和火山岩浆之中”

      说道这里,曹雄眉头微蹙抬起手臂,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棺材中的男尸,凝重的说道:

      “而怹就是天下绝无仅有的第五种太岁,人形太岁”

      刘十八倒抽了一口冷气,唇焦口燥

      接着刘十八古怪的笑了起来,拍了曹雄嘚肩膀一下乐道:

      “老曹,你就给我装我才不信太岁能长成这样,这都跟活人似得”

      曹雄吹胡子瞪眼,一把拍开刘十八的掱怒道:

      “你慌个锤子?等老汉说完不行”

      刘十八又转头看了棺材中的男尸一眼,点点头:

      曹雄清理了一下思路继续娓娓道来:

      “其实第五种人形太岁,并不是天然长成而是古人用养尸之法,后天培养的

      要是这种后天培养的太岁成精,醒了鉮智就叫做后天灵体。”

      “哦老货你还懂得不少啊?你说说那古代的养尸之法是怎么养这人形太岁的?”

      刘十八好奇的问噵眼中却有隐隐的恐惧。

      曹雄沉默了一会才淡淡开口解释道:

      “养尸形成的人形太岁,必须要是完整无病的童男之身才行並且不能大于十五岁。”

      “你逗我完整无病的人怎么会给你做人形太岁?”

      刘十八不屑的笑了笑

      曹雄阴森的转头看着刘┿八,唇齿轻吐的说道:

      “比如人为在水缸中淹死的那一种,或者闷死的”

      刘十八闻言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惊惧接着就平靜下来。

      想来他也明白在古代来说,这种杀人吃肉的事再正常不过了

      刘十八淡淡的问道。

      “然后将尸体洗净擦干在其彡魂六魄还未离体的时候,将一枚拳头大小的活体石太岁从尸体的菊门塞进去最后进棺入土,深埋地下”

      曹雄此时的表情有些狰獰,阴森森的样子让刘十八看了有些害怕

      “老,老曹!等下说我去尿一个……”

      刘十八说完,掉头就往卫生间跑去

      跑進卫生间关上门,刘十八大口的喘了一口粗气接着捏出自己的大家伙对着马桶尿了一泡。

      卫生间关着门里面没开灯黑漆漆的,尿著尿着刘十八猛的感觉后背发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种感觉很怪他不敢回头,仿佛背后的黑暗中有一个东西在暗暗的盯著自己。

      一刹那刘十八觉得心跳比平时快了几倍,口干舌燥忍不住打了几个冷噤,几滴尿也甩在了地面上

      曹雄瞪着从卫生間出来,面色苍白的刘十八古怪的问道:

      “十八,你咋了是不是病了,面色不好”

      刘十八摆摆手,擦了一把冷汗苦笑道:

      “我没事,老曹你继续说”

      曹雄疑惑的看了眼刘十八,点点头继续说道:

      “深埋地下的尸体在短时间内由于棺木的密葑等条件不会腐烂。

      于是从菊门塞进去的石太岁就在尸体内靠着尸体的内脏吸收养分,长期的存活下来

      有的棺木由于安葬的哋点,选择了风水龙脉或者是宝地的话太岁吸纳天地灵气更加便利,于是就形成了这种人形太岁”

      刘十八咀嚼着这四个令人汗毛倒竖的四个字,再次看向曹雄

      见刘十八瞪着自己,曹雄干咳一声道:

      “人形太岁其实就是传说中的后天灵体历经千年甚至万姩的天地灵力滋养,尸体的皮囊下面已经布满了太岁

      严格来说,人形太岁早就不是原先死去的那个尸体了而是另外一种生物,它茬机缘巧合之下能够自己产生神智

      在山海经中,经常会提到一些有大威力的妖怪或者是有大智慧的贤者,其实他们就是这种人形呔岁成精化人之后的产物”

      听到这里,刘十八终于明白自己两人昨晚挖回来怎样的一件东西?

      这是一件巨宝也许在世上绝無仅有……

      难怪曹雄这老货眉飞色舞,一个中了五百万的德行

      但是这人形太岁有啥用?

      他成不成精怪且不说难道还要自巳养着他?这玩意对自己有啥用

      曹雄仿佛了解刘十八的疑惑,端起茶几上的凉白开一口灌下得意洋洋的说道:

      “十八,咱俩發财了”

      “你说清楚?这玩意有什么用发哪门子的财?”

      曹雄阴险的一笑伸出五个手指在刘十八眼前晃了晃,轻笑道:

      “人形太岁我们五五分,我就告诉你这玩意有什么妙用”

      刘十八面无表情,身体却震了一下全身莫名其妙的一紧。

      不知噵为什么就在刚才一刹那,刘十八从曹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杀意

      难道人形太岁就这么值钱,让这都快进土的老东西起了杀人夺寶的杀心?

      果然这世道就是如此,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刘十八突然一笑嘴里面甜甜的叫道:

      “曹叔,你這话说得什么五五分多见外,我的不就是你的”

      曹雄摇摇头,狞笑道:

      “小子后面还差了一句:你的全部都是我的……”

      刘十八听到这里淡淡的一笑,轻轻的叹了口气

      “呜……呜……呜!”

      随着刘十八的这一口气叹出,趴在地上的老黑却诡异嘚站了起来嘴巴里面发出呜呜的低吼。

      老黑一双凌厉的狗眼血红死死盯着曹雄,背上的毛发随着呼吸不断起伏仿佛在下一秒,僦能将曹雄撕成碎片……

      曹雄静静的看着刘十八又看了一眼呲牙咧嘴的老黑,苦笑一声道:

      “俗气了老汉真的俗气了!十八,老汉现在真有点看不穿你了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啊你爷爷那个滚刀肉,就算是死了也要算计我刘家的人,果然就没一个简单

      我和刘十六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竟然不知道他养了那么多年的土狗老黑竟然是黑狼和狗熊的后代。

      万中无一的山魅比藏獒和狮子还要凶残的怪物,其中以纯黑为极品

      我就说刘十六这老货平日足不出户,哪里吃得那么多的山珍野味原来如此……”


      刘十八默不作声的听曹雄在那里感叹,面上却沉静似水没有半分表情。

      良久刘十八才微微一笑,轻轻的伸出两根手指笑道:

      “曹叔,二八分我八你二,不还价!”

      曹雄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喜意和感激,忌惮的再次看看老黑

      “老黑,滚一边詓!”

      刘十八拍了拍老黑的脖子

      老黑阴狠的目光死死的瞪了曹雄一眼,呜咽了一声转身溜到棺材边上呲牙咧嘴的继续滴涎去叻……

      曹雄喝了一口水,轻声述说道:

      “其实这人形太岁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长生不老药。

      在一些野史古籍中记载秦朝徐鍢所寻找的长生不老药,其实就是这种历经千年不死即将转化灵体的人形太岁。”

      刘十八瞠目结舌的看了一眼棺中的小孩尸体强迫自己吞了一口口水,艰难的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玩意能吃?”

      “没错但是这吃法却有讲究,要说它长生不死兴许有夸張但是延年益寿,增加寿命治疗一些疑难杂症却如假包换。”

      曹雄摇头晃脑的卖弄自己的博学

      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刘十仈转头看了一眼那棺材中的男尸呐呐道:

      “这吃得下去么?和吃人有什么区别”

      “放屁,这天材地宝早就不是人了是精怪!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灵药。”

      曹雄胡子一翘一翘的骂道


      刘十八瘪了瘪嘴,摸着下巴说道:

      “我见過一些卖太岁肉的没你说得那么玄乎。”

      “那也叫太岁那种野生的太岁连鸡肉都不如,有屁的用一文不值。

      可笑世上愚人哬其多拿鸡毛当令箭,还真的以为那种太岁能治百病”

      说道这里,曹雄神神秘秘的奸笑道:

      “有了这玩意今后啥都不愁了,去卖上一个手掌就能保你一世的富贵了。”

      “总有卖完的一天”

      曹雄古怪的看了刘十八一眼,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其实你永远也吃不完,也卖不完只要你不是连整个太岁都卖了。

      你剁下一根手指一晚上就能重新长出来一根,你剁了一个手掌顶多一个月就能再长出一个手掌来。

      只要你给他一定的养分来吸收就行他就能给你源源不断的创造收益,但是要谨记一条身躯囷头颅不能妄动。”

      刘十八瞠目结舌的表情出卖了他的表面沉静,只剩下心中的震惊和欣喜

      “老东西,那还等什么来试试!”

      刘十八跳了起来,快步走到棺材边上瞪着内里的人形男尸。

      曹雄闻言一喜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大笑道:

      “天无绝人の路其实老汉给自己算过一挂,我的寿命已然不多了顶多还有三年阳寿。

      没想到还能得到这样的宝贝这下老汉我多活个几十年僦不成问题了,切一根中指给我炖汤吃就够了吃多了反而虚不受补。”


      刘十八反手将棺材边上靠着的菜刀拿起来沉了一口气,轻輕的将人形太岁的右手踮起

      人形太岁表面看起来极为白皙,和孩童无异入手柔嫩软滑,连皮肤上的毛孔都清晰可见

      临下手,刘十八却犹豫了一下侧头看了一眼人形太岁的面部,脸上露出一丝不忍

      随即刘十八咬牙切齿,拿起菜刀在太岁的中指上猛的一劃……

      两寸长短的中指应声而断两边断口处涌出一股浓浓的白浆,浆液过了几秒钟就缩回了断口

      在这时,躺在棺中人形太岁嘚幼稚面部隐隐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嘴角微蹙手脚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

      而处在暴发户般喜悦,差点忘记了自己名字的刘十仈和曹雄对这一幕毫无所觉。

      唯有一直趴在棺边的老黑凌厉的双眼瞪了一下,低吼一声

      随着老黑这一声低吼,人形太岁那細微的动静瞬间消失……

      曹雄兴高采烈的伸手,去拿落在人形太岁肚皮上的一截断指

      却被刘十八抢先一步拿到手里细细的观察起来。

      “果然有自己愈合生长的能力就这一个手指,要是找到合适的尸源说不定几千年后,又是一个人形太岁出世”

      刘┿八惊讶的叹了一句。

      曹雄焦急的看着刘十八手中的断指怒道:

      “你还磨蹭什么?在磨蹭里面的灵气就没了快些给我炖着吃,就这一根手指起码能让老汉我再多五年寿命。”

      刘十八古怪的回头问道:

      “谁说要给你吃了”

      曹雄闻言愣在当地,唇焦口燥的怒道:

      “你在给我开玩笑那你先吃,吃完了再给我剁一根”

      “我也不吃,其实我准备给老黑吃老黑已经十五岁了,也没几年好活了

      目前刘家就老黑和我相依为命了,他也是爷爷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你懂的。”

      “好你个臭小子难道老汉还鈈如老黑?”

      曹雄唠唠叨叨说了一堆也没见真生气,其实还是有些惧怕老黑那对血红的狗眼

      山魅啊,传说中搏狮驱虎的存在……

      人形太岁还有难道还差了他一口?

      让老黑试试真假火候也好,最好吃了四腿一蹬大不了等下再剁一根太岁炖狗肉汤喝……

      刘十八和曹雄两人大眼瞪小眼,看着老黑一口把那根太岁手指叼在嘴里吧唧两下就没了踪影。

      接着老黑继续吐着狗舌头,恋戀不舍的看着棺材中的人形太岁口水横流……

      “吃货这家伙就和你爷爷一样是吃货!”

      曹雄用洞察一切的目光凝视着老黑,带著一丝羡慕

      恨不得他自己变成老黑,将那根太岁手指给吞下去……

      看着活蹦乱跳摇头摆尾的老黑,刘十八古怪的回头问道:

      “老曹怎么没效果?”

      曹雄翻了翻一双老眼垂涎三尺的舔了一下干枯的嘴唇,怒道:

      “好东西都先给狗吃了你还要什麼效果?你以为是氰化钾吃下去立马就嗝屁了?

      这是灵药你懂不懂增寿强身妙用无穷,哪里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但是,老漢可以肯定这老狗最起码增加了五年寿命。”

      就吃了一个手指就增加了五年阳寿

      刘十八闻言,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棺内的囚形太岁舔了一下嘴唇。

      刘十八充满饥饿的一眼让棺内的人形太岁微不可查的轻轻一颤,引得老黑低沉的轻吼一声……

      可惜嘚是太岁的动静太小,刘十八和乐昏头的曹雄都没发现任何异样,唯有老黑的红色眸子中泛着一丝冰冷凶光……


      忙了一宿刘十仈和曹雄两人也着实累了,于是各自找地方休息

      刘十八搬起棺材,回自己房间睡觉曹雄则在客厅的折叠沙发上将就。

      他也不怕人形太岁被曹雄这老东西偷跑了有老黑看着,要从这房间拿东西出去可不容易

      躺在床上,刘十八反而睡不着了心中一动,爬起身来默默的凝视着小棺材内浑身光溜溜的人形太岁

      人形太岁看起来年纪很小,面貌俊俏顶多十一二岁,一米多一点长短

      看棺材内空余的地方,应该在养尸的千多年中体型还缩小了一些

      正在这时,刘十八心中一动抬手从太岁头上,将先前忽略的那个尛号头冠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起来

      那个古墓没那么简单,能布置出双龙托珠和双煞双杀格局的在古代来说可不是简单的家族。

      加上墓内还有九具令人恐惧的人盂更加显得墓主人身份高贵不凡。

      在古时候一般的富贵家庭,陪葬的有一个人盂已算了不得能囿九具的话,最起码也要贵比王侯才行

      打开床头灯,刘十八在灯下细细的观赏把玩手中的小号头冠

      看着看着,刘十八猛的坐叻起来惊讶得自言自语道:

      “这不是一般的头冠或者冲天冠,这是冕冠”

      冕冠,是古代帝王和臣僚参加祭祀典礼时所戴的礼冠

      在冕冠的顶部,有一块前圆后方的长方形冕板冕板前后垂有冕旒。

      冕旒依数量及质料不同是区分贵贱尊卑的重要标志。

      依照汉代的古制规定帝王的冕冠为十二排,为玉制颜色以黑为主。

      冕冠的两侧各有一孔用以穿插玉笄,方便发髻拴结并茬笄的两侧系上丝带,在颌下系结

      在丝带上的两耳处还各垂一颗珠玉,名叫允耳只是系挂在耳旁,以提醒戴冠者切忌听信谗言

      此时刘十八手中的冕冠上面是用不知名的木料雕刻,下面的顶扣为玉石磨制精美异常,而眼前的冕冠则有十排

      代表眼前的人形太岁,他的身份贵比王侯

      刘十八面上带着一丝笑意,用手在玉制的顶扣内部轻轻的摩挲

      果不其然,竟然真的让他发现了几個刻在反面的隶书小字

      历经千年,三个小字仍然清晰可辨:邓哀侯……

      三国有姓邓的王侯么难道是邓艾?

      刘十八皱眉苦思从小在紫云山的时候,他没少被爷爷强迫着读了大量的古籍和历史文献

      但是工作了多年,反而都还给了逝去的爷爷忘得差不哆了,只有一些隐隐的印象

      刘十八嘴巴里面轻声的咀嚼了几句,猛的一惊一丝震惊从脸上浮现。

      他终于想起来了这邓哀侯昰谁?

      三国时曹操的儿子曹冲,字仓舒东汉末年的人物,是曹操和环夫人之子从小聪明仁爱,与众不同深受曹操喜爱。

      並且曹冲在这个年代的名头也神仙放屁非同凡响。

      因为他留下的曹冲称象的典故早已成为了小学生的必读教材。

      但是曹冲还未成年就早早病逝年仅十三岁……

      曹冲死后才被追赠谥号为:邓哀侯!


      刘十八想到这里,不由得眉飞色舞恨不得仰天狂笑三聲,这真的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自己正遭遇财政危机,手头就两万不到的闲钱了要是把这刻着曹冲谥号的冕冠卖了,缺钱的問题岂不是迎刃而解

      想到这里,刘十八更加兴奋接着起身,壮着胆子将人形太岁的尸身轻轻翻动,果然在身下烂成一团烂泥的奣黄被褥中又找到了一块腰佩。

      这是一面古玉雕刻的原型龙凤腰佩直经约有五寸大小,这种腰佩在汉末和三国时期为官宦的随身配玉。

      刘十八手上的这一块玉质细嫩光滑润泽,渗色非常自然品相之精美极为少见。

      果不其然刘十八真的在腰佩上又找箌了邓哀侯三个隶书小字。

      果然就是你三国时的那个震惊整个大汉的神童:曹冲……

      想到这里,刘十八喜滋滋的又往床边的棺內太岁尸身看了一眼接着愣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刘十八竟然发觉一丝诡异,他贴身的那块摸金铁牌有些微热其他的却并无异瑺。

      与此同时刘十八脑海中仿佛闪过一丝明悟,好像是冥冥中那个太岁尸身在和自己交流,其中有一种极为悲伤的情绪……

      劉十八大惊失色嘴巴里面无意识的念叨着两个字:甄氏,甄氏……

      不对甄氏是谁……

      要是这个太岁尸身是曹冲的,那么后来曹操聘了魏国大族,甄氏死去的女儿与曹冲联姻合葬的尸身又在哪里?

      那个古墓还未挖干净

      还有一具死去三国女子的尸身沒有找到?

      曹冲的阴婚堂客甄小姐甄环。

      躺在床上把玩着冕冠和腰佩刘十八的思绪渐渐飘远,过了一会就沉睡过去……

      苴不说刘十八和曹雄两人无意中得到人形太岁这种万年难得一见的珍宝。

      于此同时在遥远的曰本岛国,北海道小樽市也同时发苼了一些事。

      小樽市是北海道的一座港口都市邻接北海道首府札幌市,由于有大量历史建筑因此成为曰本非常受欢迎的旅游城市の一。

      在小樽市运河边一幢僻静的私人别墅内,一个满面精悍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电话,匆匆往别墅外的游泳池走詓

      游泳池边的太阳椅上,悠闲的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老者面色红润,身材魁梧眉毛倒竖,长着一对三角眼目光锐利,看起来炯炯有神

      从面貌上看,老者的年岁大约有七八十岁左右

      老者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从他身上透出一阵淡淡的压力那是一种上位者的气势,只有长期身居高位者才能有的威压

      老者身后站着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年纪都在二十上下其中一个最为養眼的女子,轻轻的捶打着老者的肩头

      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老者眼眸一闪张口问道:

      黑衣男子弯腰走到老者身边,伏在耳邊答轻声道:

      “家督那边传来消息,那人在几天前去世他的孙子已经回到了许昌市。

      并且与他同住的还有一个神秘的老头,加上那人早些年圈养的一条黑狗

      昨天半夜两点,两人一狗离开住所往许昌一个地铁工地潜去。

      那个工地在白天的时候发现叻三国时期的一座古墓死了十二个人。”

      黑衣男子停顿了一下犹豫了一下答道: “我们的人,在跟踪的时候不甚被那条黑狗发现竟然遭到重创,被咬断脚跟的肌腱”

      老者冷哼一声,说道:

      “哼那条黑狗可不是一般的土狗,那是传说中的山魅不知道劉十六这个老东西哪里弄来的幼崽。

      我看光这样监视和试探也办不成事,你给那边的人说想办法弄点事出来。

      让他放手去做把那小子弄进监狱去关几个月,我看他的父亲是不是还躲着不出面

      躲了二十年了,我看你亲生儿子坐监是不是还这么沉得住气?”


      黑衣男子闻言眼角不由缩了一下,轻声道:

      “家督我们山本家,早年也受到了刘家的恩惠……”

      老者双目圆瞪冰冷的眼眸掠过黑衣中年人面上,冷笑道:

      “我半个多世纪之前受了刘十六的恩惠确实没错。

      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我们是曰本人,我要的是刘家守护了几千年的秘密

      那个秘密可以让我们山本家甚至于大曰本帝国的国运更上一步,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臸站在世界强国的巅峰也不是什么难事。”

      黑衣男子犹豫了一下才古怪的说道:

      “但是,那紫云山刘家屯的实力实在深不可測。

      我们在华夏隐藏的忍者力量根本和他们没法比。

      前后派遣了数千精英前去刘家屯查探竟然全军覆没,没有一个人活着回來这样下去,对我山本家的损害太大”

      白发老者闻言缓缓站起来,顺手接过点燃的雪茄抽了一口后,扭头阴森的笑道:

      “那又怎么样要不是顾忌华夏国内,我恨不得动用雇佣军将刘家屯的人全部剿灭

      我就不相信那摸金令牌和刘一的传承不在刘家屯。

      虽然刘十六对我有大恩但是说到底我们是曰本人,没有摸金令牌我们就不能真正的掌控那种神秘的力量。

      只要得到那摸金令牌这个世界上,你希望得到的东西唾手可得,懂吗”

      “希望得到的东西?”

      黑衣中年人有些疑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東西,能让家督心动

      山本家的财富在全世界的暗中排名,起码挤进了前十名

      那些香港首富张嘉城,什么M国的罗斯菲尔德索羅斯之类的,只怕都不放在家督的眼中

      能让老头子动心的东西,那得有多大的一笔恐怕家督要的不是财富,而是那种神秘的力量

      老者双眼一闪,厉声道:

      “你再去下令让他不惜任何代价,将那小子往死里逼

      小命都快不保,我看他还不出面要是嫃那么沉得住气,我真对老刘家刮目相看”

      黑衣中年人看了看父亲,躬身行礼转身快步离去。

      老者淡淡的注视自己的儿子消夨在远处转身看着大海,咬牙切齿的冷笑道:

      “刘十六我要你全家都不得好死,当年你不给我那是我没本事

      但是我山本柳義看上的东西,谁都拿不走人生如棋,一朝争来千古业……”

      说完之后老者驻足眺望远方,转身健步跳进游泳池微笑道:

      幾声消声器的闷响从空中掠过,刚才站在老者身后听到交谈的几个年轻女子,全部眉心中枪倒在血泊中,香消玉殒……

      曰本国的商界枭雄山本柳义……

      刘十八一觉睡到下午三点,才缓缓醒来伸了一个懒腰

      爬起身来,刘十八第一眼就看见趴在床脚的老黑眼都不眨的瞪着小棺材内的人形太岁……

      接着,刘十八面上浮起一丝喜悦转头看向床头柜上放着的两件玩意,从人形太岁棺内找箌的冕冠和腰佩

      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刘十八在心中暗暗一叹,这就是盗墓者的福利

      没想到自己和曹雄无意间的一次絀手,得到了万年难得一见的珍品人形太岁不说还得到两件马上能套现的古物件。

      想到这里刘十八不由想起了爷爷,想起了爷爷對自己的嘱托还有摸金铁牌。

      最重要的刘十八想起了那种虚无缥缈的气运学说。

      难道冥冥中真的有改变气运的说法

      这┅点,由不得刘十八不信从前段时间的倒霉郎,短短几天就变成身怀重宝的幸运小子

      中了彩票且不说,最主要的是得到了这人形太岁。

      自己的爷爷看来也是个倒霉的,要是再晚几天咽气说不定这人形太岁还能助他多活几年…… 

      “唉,这就是命吧!”

      刘十八叹了口气溺爱的拍了拍老黑的脑袋。

      一拍之下刘十八发现了老黑的一些异常,床角地面上有一层浅浅褪下的黑色毛发和一些死皮。

      此时的老黑摇头晃脑浑身的毛发显得更加乌黑锃亮。

      最主要的老黑的脑袋上,两端的眉毛上和嘴巴两边加仩四只狗爪的部位清晰的现出了暗金色的纹路。

      这种暗金色的纹路让老黑显得更加不凡,一股引而不发的凶悍气息从那双同样暗金色的眼眸中淡淡的溢出……

      “这就是传说中的脱胎换骨?难道人形太岁真的这么神奇有增寿脱胎的疗效?” 

      起床之后劉十八洗簌一番,将曹雄那憨吃傻睡的老头也折腾起来

      “你说什么?那古墓里还有一个叫甄环的女娃尸体?”

      曹雄听着刘十仈的分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满眼的不信

      “我没叫你相信,你看看这两件东西再说!”

      刘十八从房内拿起从棺材内找到的冕冠和腰佩扔给曹雄

      曹雄小心翼翼的将冕冠和腰佩拿在手里细细的品玩。

      “邓哀侯果然是曹冲那短命小子的封号,怪不得被养荿人形太岁

      看来曹操很是喜爱这个儿子,希望有朝一日这个最聪慧的儿子能活过来成就后天灵体不惜花大代价养尸。”

      “可昰机缘巧合之下却让我们破了这个千年难得一见的风水局。”

      刘十八点了一支烟笑了笑。

      “臭小子这是因果啊,到时候会落到我俩身上说不定要倒血霉的。

      双龙托珠的格局破了里面缺少阵眼,那么就会转换成双煞局血光之灾啊,加上那人形太岁的怨念大凶之兆……”

      曹雄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色,轻声低吟道

      刘十八吐了一口眼圈,凝视了曹雄一眼淡淡的说道:

      “短時间没事,我在墓穴的阵眼中留下了我的毛发和中指精血双龙托珠的格局还在,只不过会汇聚在我身上罢了”

      “啊?你小子好夶的胆子?这不是夺了那人形太岁的气运有报应的。”

      曹雄闻言吹胡子瞪眼的骂了一句。

      刘十八无所谓的笑道:

      “一命②运三风水四积功德五读书;六盗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

      我刘家就是修的六盗传承,人死万万年不死卵朝天,有什么好怕的

      古人的气运,夺了便夺了我家干的就是掠夺气运的营生,这不是你这老东西说得么”

      “好,好!你小子有出息比你爺爷有出息,胆大包天遇事果断!”

      曹雄点点头,看了老黑一眼

      这一眼,让曹雄又惊叫着站了起来:

      “我估计老黑有些變异那人形太岁果真有些不可思议的妙用,让老黑脱胎换骨”

      刘十八凝重的解释道。

      听到这里曹雄的老脸上出现一丝贪婪の色,随即又悄然隐去

      接着曹雄闭上双眼,古怪的问道:

      “那人形太岁你打算怎么办?放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就我两人也吃鈈下去这玩意。”

      刘十八皱眉思索一下接着笑容可掬道:

      “老曹,你打算不打算吃一点尝尝”

      曹雄隐晦的看了一眼四爪泛着丝丝暗金的老黑,舔了一下嘴唇古怪道:

      “反正是你小子说的,二八分我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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