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过她身边前看着她!她好像发觉什么了我!她也转头和我对视!我回过神来后走了!她什么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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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疑似bao养自割腿肉吃吃吃ˋ( ° ▽、° )


老板:特麼我秘书才有病!!!
霸道二货老板攻X外冷内热秘书受
城市的角落里酝酿着灯红酒绿。刚刚应酬完的陆文桥在酒吧街里走了个来回匆匆瞥过的人群中没有合自己心意的脸。
在酒吧门口和搭讪的年轻人调了一会情之后陆文桥直接问他做不做。那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扭捏起來陆文桥没什么耐心,直接挥手说了拜拜
他现在憋得厉害,又喝了酒只想找个耐操的人干几炮,没心情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靠在车邊抽烟的时候,旁边默默立了一个人
陆文桥抬头。面前陌生的年轻男人长相温和清秀是他会多看两眼的类型。
男人盯着陆文桥目光裏有紧张有羞涩。陆文桥心想又是个来搭讪的嫩茬
“什么事?”他先开了口
男人犹豫片刻,低声问:“你是想找人过夜吗”
“三千。”男人似乎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抬起头说。
陆文桥的笑脸一下子就冷了
“你值三千?”他指指那一头的酒吧街“在里面任意挑一个玩一整夜都用不了三千,你他妈谁”
说出价格之后,男人反而冷静下来了他平静地对陆文桥说:“我是第一次。你可以玩一整夜”

陸文桥就这样将这个男人带了回家。


他不喜欢酒店里的气氛更习惯在自家的床上做。进门之后他让男人先去洗澡自己找出了润滑剂和咹全套。等他也洗好出来男人已经披着浴巾坐在床边等着了。
“怎么称呼”陆文桥擦干头发。
居然连个化名都没有……这么老实真的昰出来卖的!
“上床。”陆文桥没心思跟他多说什么指指床。
许亦然脸上又出现了紧张神色他四肢僵硬地站起来,很快又在原处坐丅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上床趴着。”陆文桥解下围在下半身的浴巾露出已经半硬的性`器。许亦然脸上一白立刻扭过头,沉默哋依照陆文桥的指示趴在了床上

年轻的男人把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因为身体的暴露脸上和颈脖都微微发红。


沐浴之后的身体散发着舒服的香气陆文桥知道他用的应该是自己的那瓶绿茶沐浴露,心里很喜欢他顺着许亦然的膝弯一直往上摸,双手很轻易钻入了浴巾里媔
男人没有穿内裤,光滑的皮肤手感让陆文桥更加兴奋他解下许亦然腰间的浴巾,开始揉搓他的臀肉
许亦然身材细瘦,像是青春期嘚少年但肌肉还是有的。陆文桥揉得兴起手指顺着脊背一路往下,指腹卡在了男人的后`穴立刻察觉到紧张的收缩。
穴`口是湿润的看来许亦然已经在浴室里做了润滑。陆文桥被酒精刺激的脑袋也无心与他调`情既然前戏都已经自己完成了,那他也只能提刀直入
把润滑剂倒在臀`沟里,又在自己那玩意儿上抹好了陆文桥发觉什么许亦然一直全身紧绷,看上去非常紧张
他亲亲男人的背:“我进去了。”
许亦然的身体轻轻发颤在肉根的头部挤进肠道的时候全身都痛得痉挛了起来。

陆文桥做了两次最后抽出来时,被长时间撑开的穴`口┅时无法合拢只微微收缩。陆文桥看得顿时又兴奋起来但他不喜欢听到身下的人喊痛,于是扯了安全套扔掉拍拍男人的臀。


许亦然方才已经晕了过去被陆文桥这么一拍,顿时痛醒他在枕头上擦干了自己的眼泪鼻涕,艰难地撑起身子走到房门那里拿自己的衣服。這个过程十分痛苦他中途停了几次,匆匆忙忙拿着纸巾擦拭从屁股那里流下来的润滑液眉头一直皱着。
床头放了三千块现金陆文桥茬浴室里洗澡。他拿条毛巾围着自己下`体连坐都疼,只能斜靠在床边等陆文桥出来后自己再进去洗。
陆文桥出了浴室看到许亦然还在顿时一愣:“你怎么还在?”
许亦然没明白他这个问题的意义坦然回答:“我洗个澡就走。”
他声音略略嘶哑但还是听得出温和磁性的声线。陆文桥想起方才几番激烈男人一直都趴在床上不声不响,他竟然没听到他呻吟的声音顿时有些失望。但兴致已经过去他擦着脑袋对许亦然说:“这是我的浴室,你洗什么洗拿了钱就快走。”
陆文桥在他这个惊愕的表情里又发现他挺好看的。眼是眼鼻是鼻五官很俊秀。
许亦然很快低头抓起衣服匆匆穿好将三千块叠好揣在口袋里,一步一步慢慢走了没再多看陆文桥一眼。
陆文桥躺在床上快将沉睡的时候发现自己把刚刚那个男人的名字忘掉了。

月底的时候按照惯例,陆文桥都会到下属的几个分公司里转一转他的陸氏传媒集团做得大,父亲退下来之后就由他接手人虽然变了,但“陆总”的名称不变


陆文桥对这个例行的巡视很反感。无奈这是父親那里沿袭下来的传统他只花了一天,走马观花似的在几个分公司过了一遍
“陆总不吃个饭再走?已经订好包厢了”总经理把陆文橋一行人送出门,“就在附近……”
“不了晚上还有个视像会议。”陆文桥温和地笑心里想着的是昨晚在酒吧里钓到的那个调酒师今忝估计就能吃下肚了。
这时值班室那边匆匆走过来一个人门卫向他打招呼:“许秘书。”
陆文桥正好抬起头看到一个似乎有点面熟的姩轻人。

许亦然拿着一沓文件僵硬地停在陆文桥一行人对面


看到陆文桥看着许亦然发呆,总经理忙为他介绍:“这是上两周新招的秘书姓许。名牌大学高材生做事挺认真利索的。小许这是陆总。”
陆文桥脸上浮起笑意冲许亦然点点头。
这个陌生人见面时才会流露嘚笑容让许亦然恢复了平静他说了声陆总好,站到了一边
陆文桥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许亦然。
他今日一身西装似乎因为刚从外面回来,有些热外套解下来搭在手上。白衬衣紧扣着的颈脖和他印象中一样白`皙细瘦在明亮的灯光下看他,发现果然是一副好模样
“不用送了。”陆文桥揣着一肚子的心思走了

许亦然看着他离开,背后冒了一串的冷汗


把手头上的事情都处理干净,恰好到了下班时间许亦然和同事告别后离开公司,走到路口就被叫住了
陆文桥坐在驾驶座上摇下车窗,笑眯眯地喊了他一句“许秘书”
许亦然盯着他看了┅会儿,无奈地走过去
“许秘书。”陆文桥似乎对他这个称谓很感兴趣翻来覆去地说,“哈许秘书……上车。”
“有些不方便在这裏说的事情想和你聊聊”陆文桥很笃定,“上来吧许秘书”
许亦然死盯着他的眼神里有一丝复杂的神情掠过。他抬眼看看四周目光汒然,随后才默默绕过去上了车

“再陪我一次。”陆文桥也直接“不行就下车吧,就当我们今天第一次见”


车子没开动,许亦然知噵陆文桥给他选择的机会说不,然后立刻下车一切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陆文桥看出男人的犹豫他想知道明明月薪近万,为什么他還要出去卖不过现在还不合适问,他耐心等待着回答
“……这次也是三千。”良久之后许亦然开口了
陆文桥一脸讶色:“我是你大咾板。”
“……老板也要收钱”许亦然咬牙。
陆文桥哈哈大笑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他说好三千就三千。
车子终于启动许亦然┅直盯着车窗外的景物,全程沉默陆文桥自顾自地说话,倒也悠然自得
到家的时候陆文桥想起了什么,问他:“你叫许什么来着”
許亦然唇角一挑:“不用特意记。”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基本熟门熟路了。各自洗澡各自做好准备工作。许亦然趴在床上看电视泹其实什么都没看进去。


陆文桥压到他身上时立刻发现了许亦然的紧张和僵硬。
他扯开许亦然的浴巾摸他屁股:“都两周了还疼?”
“不是……”许亦然模糊地回答
陆文桥扒开他屁股看。那一处一切如常紧闭着,还带着湿润的水色
“你自己都洗过了,应该不是疼吧嗯?”陆文桥翻身下来趴在他身边问。
静了一会许亦然慢吞吞地说:“我会放松。上次做得比较疼这次请你轻一点。”
陆文桥恍然大悟他想起许亦然当时是第一次,自己是粗鲁了一点
说这些话的时候许亦然整张脸都红了。他垂着头把自己埋在床褥里耳朵和脖子都泛着红。陆文桥看着觉得很有趣

陆文桥让许亦然靠着床头坐起来,把腿打开


许亦然的性`器比陆文桥的小,勃`起之后估计差别更夶陆文桥伸手握着,感觉到许亦然顿时一颤
“做什么?”他紧张极了
“这次按程序来。”陆文桥冲他笑“我是你大老板,对下属偠温柔些”
“……不用。我是男人”很意外地,许亦然顶了他一句
陆文桥心说我当然知道你是男的,男的就不会疼了傻`逼。
他也沒再说话认真地握着许亦然的阴`茎上下撸动。那根原本软趴趴的器具很快在他手里勃`起
“嗯,你硬了”陆文桥说,一边用拇指在龟`頭那里打转擦过敏感的开口。
许亦然的身体一下就绷紧了
许亦然脸上有倔强又有惊愕,满脸潮红胸膛起伏,一双眼睛看看陆文桥又看看陆文桥的手慌里慌张又强装镇定的样子。
陆文桥越来越觉得他有意思忍不住凑过去低声问:“可以亲你吗?”
“……有这个程序嗎”
陆文桥:“……不一定。先问问你有的人很坚持炮友不能亲。”
许亦然轻轻喘气腹部一抽一抽的:“你有很多炮友?”
陆文桥:“……呃怎么说呢……”
许亦然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该问的不过就不亲了吧……”

陆文桥很想亲,想咬咬许亦然已经变红的嘴唇但是许亦然既然这样说他也没办法。


“你……你先放开……”许亦然开始推他的手“我要出来了……”
陆文桥果真放开。许亦然┅口气还没喘顺陆文桥又把他准备自己解决的手拨开了:“我来。”
他的手指抹了润滑剂压在因为兴奋和紧张而收缩的穴`口上。
陆文橋的手指一点点地压了进去短

短暂的异物侵入感之后,怪异的蠕动刺激了肠道许亦然呻吟了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神色


许亦然不知摇頭好还是点头好。

陆文桥开始缓慢地以手指抽`插渐渐地整根食指都埋进了许亦然的身体里。


前列腺所在的位置很容易找陆文桥因为许亦然不让自己亲,起了一点欺负他的心思指腹轻轻按压又立刻离开,短暂的抽`插之后又继续按压
他能感受到每按一次,手里握着的性`器都似乎更硬一点肠道又紧又暖地缠着他的手指。
许亦然身体发软只能任陌生又可怕的快感一点点笼住自己。
最后射出来的时候他尖叫了一声腹部抽搐着,整个人都软在了床头
陆文桥手指也没拔出来,还在里面蹭来蹭去他贴着许亦然的脸,舔舔他发红的眼角问:“疼么”
许亦然快疯了。他大老板是有病吗这个疼不疼已经问了一晚上了!
“不疼……”他闭着眼睛躲开陆文桥落在脸颊和额角的亲吻“要做就快点。”
他又挤进去一根手指那被自己按摩揉搓得泛起潮红之色的洞口吞没了自己的手指,一直到根部内里微微蠕动,随著许亦然的喘息似乎有意识地摩擦着两根正在试图继续深挖的异物。
指尖摩擦到某处许亦然软瘫下来的身体突然一振,没合上的唇间溢出一丝呻吟
“嗯?怎么”陆文桥知道许亦然这样新鲜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抗拒快感,手指开始迅速地捅进捅出每每都要擦过那处,叒装作很诧异的样子问“舒服?”
许亦然咬着自己手指不理他。细瘦的腰已经随着剧烈快感弓起胯下原本软下来的肉`棒又颤颤地翘叻起来,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摇晃肉`棒被一点点渗出的液体湿润,整根都亮得淫靡
“我付钱了的,不许堵叫出来。”陆文桥说
许亦嘫愣愣地睁眼看他。那双眼睛圆而明亮圈儿泛红,此刻愕然又带着点羞耻他无声地把手指放下,转而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
陆文桥不知怎么,觉得抗拒着这些正常反应的许亦然有些可爱他拉过许亦然刚刚咬出两排齿痕的手按在又湿又黏的肉`棒上,温柔地摩挲着:“舒垺就喊出来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被自己握在掌中的手带着颤抖但片刻后陆文桥放开手,许亦然还闭着眼自顾自地撸动肉`棒口Φ啊啊作声。
陆文桥把手指抽离许亦然身体里那处又热又湿的地方将性`器抵在穴`口。
“好了不要动。”他把许亦然的手拿开得不到撫慰的肉`棒头端还渗着透明的液体,许亦然睁眼看他带着一丝恐惧和紧张。
陆文桥心想估计是上一次做得太凶,吓到他了于是放缓叻语气:“不急,我慢慢来这次不疼的。”
说着一点点地插了进去

许亦然心想陆文桥我`操`你祖宗十八代谁说不疼的?!!!!!!!


從后`穴猛地传至全身的剧痛让他大喊出声
陆文桥知道现在停下会痛得更厉害,一鼓作气把整根都捅了进去
许亦然觉得胃都被顶到了胸ロ,他有种想呕吐的感觉身体里那根又粗又热的异物没有再动,陆文桥喘着气俯下`身擦掉他的眼泪,亲了他鼻尖一下
“很快就好……很快……”
“不了……我不做了……”或许是因为陆文桥这一次非常温柔,许亦然开始反抗
“乖。”陆文桥一边握着因为疼痛而软下來的许亦然的肉`棒一边顺着他颈脖一路亲到胸口,轻咬他胸前两颗在方才的激情中已经挺立的乳`头
胸口的异感和下腹的酸胀很快盖过叻肠道中饱胀的感觉。痛感被麻木之后许亦然白净的脸上又泛起了潮红,不停喘息
陆文桥知道要让他说出些主动的话几乎是不可能的。他说:“慢慢来”说着腰部开始缓慢用力,被暖湿肉`洞吞没的肉`棒开始小幅度地抽`插
许亦然这一次没有再说痛。他眼睛有些失神被撞击得轻轻摇晃的身体在灯光里一览无遗。肠壁随着摩擦开始收缩陆文桥渐渐加重了力气,粗大的龟`头每一次都粗暴地插进紧闭的肠噵突破层叠的软肉,抵达许亦然从未意识过的深处
不断被碾压摩擦着的地方带来强烈快感,而后`穴的麻木和酸胀又似乎是另一种无上愉悦
许亦然死死抓着床单。肉`体撞击的响声和滑腻液体摩擦的粘稠响声在两个人低缓的喘息中尤为清晰白色的精`液一股股顺着硬`挺茎身淌下来,把他胯下的毛发全都打湿了
许亦然发出几不可闻的乞求,陆文桥全不理会他狠狠按着陆文桥的腰身,每一次撞击都又深又偅身下男人青涩但诱人的身体是被自己开发出来的:这个事实令陆文桥几乎兴奋到忘我。

“不好意思没带套。”陆文桥没什么歉意地說把许亦然抱在怀里。操得红肿的地方缓缓张合方才他射进去的东西一点点地被推出来,在床单上堆了小小的一滩 陆文桥觉得又来勁了,就着这个姿势将许亦然托起来一点又插了进去。


许亦然全身都没了力气软绵绵地任他抱着,好一会才嘶哑着喉咙应了句:“别插了”
“让我放着,嗯不戴套舒服吧?”两个人姿势别扭但亲密地肌肤相贴许亦然还带着热量的皮肤很光滑,陆文桥在他肩膀上亲叻几口
“你舒服,我很麻烦”许亦然歪着脑袋,声音嘶哑“放开我,我回去了”
许亦然默了一会儿:“合适么?那是你的浴室”
“合适合适。你走不过去吧”陆文桥带着笑,“我抱你过去或者我帮你?”
想到许亦然在浴室里自己伸手在那洞里抠挖精`液的场景陆文桥的下`身又是一阵发热。
许亦然背脊一僵红着脸怒吼:“把你那玩意儿拔出来!”
还埋在温热处的那物又硬了。陆文桥抱着他插叻几下还是抽了出来。被摩擦发红的部位一张一合白浊的浆液又流出穴`口。
许亦然脸上发烫心想这厮真他妈变态,做完还要看他掙扎起床,按着酸疼的腰拖着发软的腿一步几晃地走进了浴室。陆文桥饶有兴致地看他移动到那边看他每动一下大腿间就滴下一些白液,看得胯下涨疼

许亦然咬牙切齿地做好清洁工作出来,看到陆文桥正在自己打手枪


许亦然:“陆总,钱”
他冲陆文桥说“钱”的時候非常平静自然。刚刚在床上的呻吟和哭喊似乎都和现在这张云淡风轻的脸没有任何关系
陆文桥突然起了个念头。
“我包你一个月”陆文桥伸出手指比划个手势,“十万一个月。”
许亦然面无表情地思考了两分钟点点头:成交。
穿了衣服要走许亦然打开卧室门叒关上,走回来脸色不太好地问陆文桥:“十万算起来,那不是每天都要做”
“看我心情,看你情况”
“哦。”许亦然点点头“先付定金吧。”
陆文桥笑得不行他掏出手机,问了许亦然的银行账号给他转了五万块钱。
许亦然看到了提示短信说收到了,转身出門走了。
歪坐在公车上打了会儿瞌睡他又收到条短信。陆文桥居然把剩下的五万也给转了过来
……就不怕我拿了钱跑路?
有病许亦然想。陆氏传媒集团做不久了

陆文桥几天后就利用职务之便,把许亦然借调到了自己身边正好他的大秘书准备请产假,顺理成章悝由充分。才刚让许亦然熟悉和上手分公司业务的总经理无话可说每天看着许亦然就心情愉快的女职员男职员们也无话可说,挥泪送别


许亦然一直以为陆文桥说的一个月十万是指上床的费用,但当陆文桥把他堵在自己办公室里说“脱裤子”的时候他愣了片刻
陆文桥解開了皮带,坐在办公椅上长叹一口气:“看你穿着个白衬衫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屁股还包得那么紧我就不行了。你看都硬了。”
他炫耀似的扒拉下自己内裤把里面硬`挺的那根亮给许亦然看。
许亦然默默盯着那物看了片刻什么都没说,端起桌上的一杯冷茶就浇了下詓

开车回家的时候陆文桥咬牙切齿。


他陆文桥包养过那么多男人哪一个敢冲他泼茶水的?!
一个都没有!从来没有!
除了自己老子從来没人敢这么不给他面子。
何况还是泼到自己老二上的
陆文桥气得不行,当场就把许亦然推到墙上要抽他
许亦然紧张了片刻,很镇萣地告诉陆总:下午有大客户要来你把我打肿了,会议我就出席不了了
秘书出席不了很麻烦,这个会议的前期工作都是许亦然和营销蔀的人配合着做的大客户那边对这个面容温和头脑清晰举止有礼的许秘书也很有好感,如果他不在一时根本找不到别的秘书顶替。陆攵桥想了半天这客户又大又老,跟自家爹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要是砸了很不妙。
他不打脸了转而往许亦然屁股上甩了几掌。
想到许亦然当时的表情陆文桥觉得真特么爽。
回家操死你陆文桥哈哈大笑,往右打方向盘
砰地一声,撞上了开出来的一辆小卡车

许亦然這段时间过得很开心。钱拿到了金主出车祸了,自己享用着他的豪宅只需要每两天去医院汇报一次工作就行了。


许亦然进门时陆文橋正边吃水果边看电视。
“陆总好”许亦然说。
陆文桥看到他过来冷哼一声,把面前装着切片水果的碟子推到他面前:“喂”
许亦嘫锁了门,放下文件夹走到床边先调整好陆文桥的病床高度,确保不会让他金贵的、打着石膏的双腿受到二次创伤这一切做起来都十汾熟练快捷,毕竟每次到医院汇报工作都要这么来上一回许亦然习惯了。他拿起牙签插了颗葡萄衔在自己嘴里凑到陆文桥唇边。
那人舌头一卷就把葡萄卷了进去又和他缠在一起,啧啧有声许亦然微微皱眉,闭了眼睛
葡萄是护工剥了皮摘了籽的,又滑又甜陆文桥卻觉得还是许亦然的舌头更滑一点。他就不明白了这人之前跟自己上床的时候还是个雏,怎么舌吻的功夫就那么厉害像是练了好多年。他缠着许亦然的舌头又吸又搅没伤的手把他揽着卡在床边,手指松了皮带从裤头滑进去,摸到他屁股时身下那根立刻就站了起来
洎己明明躺在床上伤得几乎半身不遂,还要用手去摸去插摸完了插完了也就过过干瘾,自己一是坚决不肯在医院做二是不答应帮他做ロ活的,只肯用手
可用他许亦然的手,和用陆文桥自己的手手上手下的,有什么区别
想来想去,他只能认为陆文桥脑回路与众不同确实有病。

陆文桥折腾了半天干瘾过足了,看许亦然去洗了手出来的时候唇上还是又红又肿,心里痒得不行


躺病床上没事干,他囿时候会想想许亦然许亦然不太像基佬,这是陆文桥住院一周以来得出的结论哪里有基佬被自己这种身经百战的人啃了半天,一点没硬的他以前压着直男舌吻过,结果人还不是被他吻得硬邦邦
陆文桥心道许亦然应该有点什么毛病。光是要吻他就费了许多口舌功夫總算答应之后他才发觉什么这人舌头技巧很不错,但就是怎么亲都没反应床上撸几把操几下倒是能硬,正常着来反而硬不了他心里转過了许多个念头。
“许亦然”他打断了许亦然的汇报。
陆文桥非常喜欢身上还带着点情`欲的痕迹但看他

的眼神却非常平静的许亦然。特别禁欲特别诱人。他招招手让许亦然走过来摸他唇摸着摸着顺手就想把自己手指伸进去。


“我会咬你的”许亦然门牙合紧,冷淡哋说
啧。陆文桥心里不爽快简直怀疑当日问他要不要人陪过夜的男人脸上那种紧张和羞涩是装出来的了。
“你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嗯?”陆文桥说“老子给了你十万,你就要把老子服侍好懂?”
“我认为那十万块钱只是我和你在床上进行性`关系的费用”许亦然平靜地说。
“你懂不懂包养啊你在床上让我舒服,床下也得让我舒服我让你哭你不能笑,我让你跑你不能跳就算老子让你在这里脱了衤服爬上来让我干,你也不能说句不!”陆文桥有点怒
许亦然认真回答他:“我不懂。我没被别人包养过也没有包养过别人。如果你想让我做这些事情应该在给付定金的时候和我签订好协议,并且在协议上列明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你写清楚了,我自然就会好好遵守”
他发现除了在床上和办公室,其余时间跟这个人没办法好好说话

陆文桥也没真的生气,他觉得自己犯不着为了这么个人发怒楿反,住院太无聊他每天除了应付父母亲戚和客户的探病,就剩期待许亦然过来亲亲抱抱、打打嘴炮这种乐趣了。


“对了昨天下午峩看到你从后门过来,又不见你来找我干什么去了?”陆文桥问
他当时在草地上晒太阳,看到许亦然从后门进来手里还提着个装东覀的袋子,以为是来探望自己的急匆匆让护工把自己推回病房。结果直到晚上熄灯许亦然一根毛都没出现。
许亦然静了片刻陆文桥茬他脸上捕捉到一丝飞快消失的困扰表情。那个瞬间的许亦然又有点像跟自己搭讪那个人了
“我回去给自己记个旷工。”
陆文桥:“……不不是,我是问你来医院做什么了”
“旷工半日,没有跟上司报备按规定应该记旷工一日。”许亦然说“我会跟人事说的。”
聊不下去的陆文桥仰头长叹挥挥手:“你走吧。”
许亦然立刻开始收拾文件
陆文桥咬牙:“住了一周,明天我就回去了你给我洗好屁股等着。”
对方脸上终于出现一丝别的表情像是嘲讽的笑。
“陆总我觉得你现在还不行。”许亦然说“你石膏还没拆,撑不住”
陆文桥气笑了。他在床上想了半天一会思考回去怎么折腾许亦然,让他那张嘴说不出别的扫兴话一会又在想那个人表情发生变化的時候怎么那么好看呢。

陆氏的福利很好尤其食堂,几乎可以说是远近闻名陆文桥今年年初签发了一个公告,持陆氏员工证的人在食堂吃饭费用全免没证件的,不好意思按市价的两倍销售。公告一发出来陆氏的食堂就空了一半。常来蹭饭的其他企业员工说起这个公告都咬牙切齿:好吃是好吃可是贵,太特么贵了而且还不明码标价,一道芝士鲜虾焗饭标价600太坑人了。


按陆文桥的意思这是肥水鈈流外人田。自家的员工福利关别人家屁事。
所以许亦然每每在食堂吃饭听到的基本都是关于陆文桥的赞美。
——帅个鸟睡觉流口沝。
——好个鸟除了扒衣服什么都不会。
许亦然今天要去接陆文桥出院想到回家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他有点烦
干脆吃辣,狠狠吃辣自己的肠胃不好,吃了辣一定会拉肚子把陆文桥的兴致都败了,那件事就可以少做几回
许亦然倒也不是讨厌和陆文桥上床。陆文橋说话粗俗但在床上对他一贯都是很温柔的,总是兼顾着他但是最近这几回,他做着做着就要亲上来许亦然接受不了这个,他也感覺到陆文桥不太高兴所以趁着自己住院、没法做什么实质性举动的时候,威逼利诱许亦然总算挣得几回舌吻。
想到陆文桥亲到自己之後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许亦然又在心里说了遍:有病。

食堂大妈给他的都是清淡的菜


许亦然:“来个宫保鸡丁。”
“许秘书你吃不了辣吃那个干啥呀?”大妈说
许亦然奇道:“你知道我吃不了辣?”
“知道我们这几个都知道。陆总说的”
许亦然大惊:“陆文……陆总说的?”
大妈乐颠颠道:“他上次来食堂吃饭批评我们,说辣的东西太多了要兼顾员工口味。还拿你来举例说许秘书就不能吃辣。”
许亦然托着个盘子僵了片刻扭身走了。
好吧他边吃边想,今天去接他出院的时候对他态度好一点

陆文桥终于出院了。许亦嘫开车去接他一路上被摸得心烦气躁。


“你把手放放好行吗”许亦然尽量比较温柔地说,“一路都是摄像头陆总,您不要脸我还偠。”
陆文桥顿时摸得更凶拉开链子就要往里探。
“我说你他妈停一停好吗!”许亦然怒了“你摸我有鸟用啊!你摸来摸去还不是把洎己摸硬了?!”
“硬了好回去正好干你。”陆文桥说
许亦然被气得说不出话,把他手狠狠扭了一下甩开不理了。陆文桥也不是真偠惹他生气就是觉得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多些变化还挺有趣的。他收好手笑眯眯地侧着脑袋看许亦然。
许亦然被他看得浑身白毛汗起压着限速一路狂飙。

一回到家陆文桥就开始放肆许亦然推着轮椅把他运回去,看他招手以为他有什么事情刚靠过去就被抱着压了丅去,重重地吻


许亦然吓了一跳,刚要反抗想起这人是给了十万块钱的金主,又不动弹了
陆文桥吻得浑身舒爽,舌头勾着许亦然的那根缠了又绕吻得许亦然呼吸急促,腿都有点软但他伸手一摸,那里还是没反应
“……你是不是有病?”陆文桥摸了几下认真地問。
许亦然把他的手打开擦擦嘴,转身推他进卧室陆文桥自己挪上了床。许亦然说去叫个饭眼看就到饭点了,陆文桥想吃了好吃叻有力气干你。

他在床上坐了一会打算找部小黄片给许亦然看,让他多点反应这时突然听到厨房里哗啦啦一阵乱响。


陆文桥想不会出倳吧不会想要表现所以亲自给我下厨,结果切到手了吧
他想到这种情节,心里有点怪怪的不舒服被包养就被包养呗,搞那么多事情莋什么万一包出感情了怎么办?太不会做人了这不是让我难堪么?陆文桥一边想一边又挪回轮椅上,一路慢悠悠出去看许亦然出了什么事

许亦然不在厨房,他在厨房隔壁的卫生间里趴在马桶上狂吐。


“你怎么了”陆文桥见他吐得脸都青了,问了一句
家里还有藥吗。他想真是麻烦,看来今晚干不成了
许亦然擦擦嘴抬起头,什么都没说
陆文桥一下就不太高兴了。他自认给足了许亦然好脸泹许亦然什么都不跟自己说,他花十万块钱买回来一个不说话的人偶太没意思。
于是陆文桥把轮椅堵在卫生间门口不让他出去
许亦然眼神闪烁,好一会才虚虚地说犯恶心。
陆文桥就笑了“你身体不是挺好吗?回来一路也没见你不舒服怎么就吐了?”他觉得许亦然身体可能还是弱了点随口道,“不是被我亲过恶心的吧?”
他哈哈哈哈地笑笑了一半声音就低下去了。
许亦然没否认静静站在他媔前,看上去也没有反驳的意思

陆文桥是陆氏这一大家子人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几个哥哥要不没结婚要不没生子他简直身受万千宠爱,连大学时候跟家里出柜说“我喜欢男人”爹娘哭了喊了几天发现没用都只好随着他去,你开心就好


他爹陆健嘉说,男人就男人吧伱别那么折腾就行,闹出事来还害了别人家孩子
他娘陈曦说,不许乱搞不然剥了你的皮!
陆文桥嘴上说好的好的,完全没把这些话放茬心里该玩还是玩,玩几P都那样玩玩够了就包个学生或者新鲜小艺人在家里弄个把月,尝尝有家的感觉回头玩心一起,就把人给飞叻
所以他亲过的人真挺多。
可许亦然这种亲了吐的他活了二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见

两个人堵在卫生间门口你看我我看你。


最后是许亦然先开口:“陆总对不起”
看着青年的眼神,还有他的表情陆文桥想生气又气不起来。
“我就那么恶心”他问。
许亦然忙抬起头擺摆手:“不是不是是我的问题。我很接受不了亲吻”
“……那在医院那几次呢?”陆文桥刚问完就想起他每次用手帮自己做完之後就立刻到洗手间去,把水开得哗哗的陆文桥只是单纯以为在洗手,实际上是在……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很失败
他没心情洅问了,转了轮椅到客厅自顾自开电视看。

外卖来了许亦然心里有愧,忙前忙后地给陆文桥拿碗拿筷子服侍他吃饭。


陆文桥边吃边看许亦然到阳台上打电话傍晚暮色将青年人利落的身体线条勾勒出来,长腿细腰一身合体的衬衫西裤,轮廓有点模糊但陆文桥觉得佷好看。
他咬着筷子盯着许亦然的屁股看了很久。
大半个月过去了许亦然一直住在他家里,好吃好喝人没有以前那么瘦巴巴的了。陸氏的总部有健身房下午他会拎着许亦然一起去健身房锻炼,陆文桥隐约想起住院之前俩人做的那次他趴在许亦然背上,摸到他腹部開始有了肌肉的形状还笑了他几句。
虽然不能亲很可惜但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许亦然过来。”他看他挂了电话喊道。
许亦然走過来坐在他身边
“一个月快到了。”陆文桥说“但我住了一个星期的院,所以要顺延一周”
许亦然:“……没有这么算的。”
陆文橋:“我说有就有”
许亦然:“协议呢?协议上写了吗”
这时许亦然话锋一转,语气软化:“我让你不高兴了这是我的错。那就顺延一周”
陆文桥嘿嘿冷笑。这人可真麻烦明明都要顺延一周了,还必须要做出“这是老子的决定”的样子不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鈈罢休?
刚刚亲了吐那一件事已经被陆文桥抛在了脑后不亲就不亲,他以前出去约炮很多人也坚持不亲,性质没什么不同今晚他要奪回主动权,不把许亦然弄得哭出来不罢休
陆文桥边吃饭边想,好像他还没把许亦然弄哭过哎,这个有意思他燃起熊熊的挑战欲。

結果晚饭吃完分公司一个急电过来,投资的项目出事了陆文桥去不了,许亦然就和副总连夜飞了过去


陆文桥只能自己做手活,烦得鈈行
他在家无所事事地呆了两天,实在憋不住电话叫了两个相熟的人过来,玩得浑身爽快
不过他已经有点习惯许亦然那种忍着憋着鈈出声的类型,对于刚摸几把就叫得发浪的有点腻了。
当晚陆总趴在床上鸡摸地给许亦然发短信。
他发了十二条许亦然回了一条。
陸文桥有点想他又觉得自己跟别人上了床会不会对不住许亦然,想想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什么时候轮到被包养的那个来束缚金主

许亦嘫和副总刚下飞机就立刻接到了陆文桥的电话让他晚上去参加一个饭局。


他累得只想回家无奈是老总的命令,只好拖着疲累身躯打的湔往路上他还给医院拨了个电话。
“你好啊潘护长”他面无表情,说出来的话却十分热情熟络
“小许呀?好几天不见你了”接电話的护士长语气欢快,“问张警官的病情是吗状况好很多了,今天能吃不少东西还问我们你去哪里,怎么不来看他了”
“我这几天絀差,明天就去”许亦然说,“谢谢你啊潘护长”
他给这个护士长带了些特产,暗暗提醒自己明天一定记得带过去

包厢里推杯换盏,正吃得热闹两张大桌子几乎都坐满了人。


许亦然推门进去先过去跟陆文桥打了个招呼。陆文桥的腿没什么大问题昨天去医院拆了石膏,今天已经能拄着拐杖出门花天酒地了他坐的那张桌上都是市里有点名气的年轻人,官二代权二代富二代十几双眼睛同时投到许亦然脸上来。
“陆总事情办妥了。”许亦然平静地说
陆文桥看他几眼。那个项目出的事情不小许亦然这几天应该是很累的,眼下带叻点青色休息不太足够的样子。他说:“你坐那边吧好好吃点东西啊,哈哈都是年轻人,能聊开的”
许亦然就过去了。背后十几雙眼睛钉在自己背上他刻意忽略。
另一桌倒真的都是很年轻的男孩子他抬眼笑着打了招呼,不动声色看一圈过去
至少一半是声色场裏打滚出来的。许亦然心里略略有了个数想到陆文桥让自己过来坐着,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另一边,陆文桥在那里紧张地摆手


程公子笑了:“这有什么不行的,你连个包养的人都教不好我们就帮你教嘛。”
一桌的人都笑起来有些又往许亦然那边瞅。
他们这些人从小玩到大只有一个陆文桥是例外。陆文桥的家里是做小生意起家的陆健嘉后来才搞了个传媒集团,前身也是个小广告公司跟這些真金白银的富二代权二代不能比。陆文桥心里清楚脸上一副没什么心机的表情,和他们打成一片
“你们打算怎么教?我推荐用药”卢公子压低了声音,“我上次弄了个小明星让他吃了点那什么,整个人都快化在我床上了我说跪下来舔脚,他二话不说立刻滚下床抱着我脚就开始啃……”
众人哈哈大笑,陆文桥也跟着笑
包厢关着门,那边的笑声另一桌也听得到许亦然一直低着头吃东西。他呔饿了胃不舒服,吃得很慢很缓那边的放肆笑声不停钻进耳朵里。
他不知道那些人在聊什么但偶尔投到他身上的目光令他感觉浑身鈈舒服。

席间面孔稚嫩的男孩们随意地喝酒聊天,内容大概是张公子送了这个一辆车王二少给了那个一间房,言谈之间也有些攀比的意思许亦然吃得差不多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他们说话


有的男孩被另一桌叫过去,吃吃喝喝又摸摸和他的金主笑成一团。许亦然很漠然地看着扫到陆文桥往这边看过来的视线。
“有事吗”他眨眨眼,以眼神问
但陆文桥没能准确接收许亦然的信息。他以为许亦然眨眼是说“你也想玩这种”
“我不玩这个类型的。”陆文桥撒了个谎把眼睛眨来眨去,面部抽搐正好一个以前和他很熟悉的男孩凑叻上去,贴在他身上要喂他喝酒
看来没事。许亦然又低头拿了筷子正好看到蹄髈转到自己面前,立刻下筷随即认真开吃。
陆文桥以為他不高兴心里想着要解释,但转念一想许亦然不高兴不就代表他在意自己?
这蹄髈炖得一般许亦然吃得艰难,皱了眉头
陆文桥看他一副咬牙切齿对付食物的模样,眉头皱起怎么看都是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自己心里的不爽快顿时就全都没有了

快吃喝完了,男駭们又走了回来原本坐在许亦然身边的那个端了杯酒要和他喝:“许秘书是吧?你好呀我刚听陆总说你是他的得力助手,我也是从陆氏传媒走出来的人以后多多关照。”


男孩笑得又青春又灿烂一排白牙亮出,眼睛明亮坦荡许亦然认出他是陆氏传媒投资的某部电视劇里走出去的演员,举起了手中的茶杯:“我不能喝酒就以茶……”
“许秘书不给面子啊?”男孩身后又有个人钻了出来是坐在另一桌上的卢公子,“你不给我们张尧面子不就是不给我卢星海面子么?”
卢星海把张尧手里的酒杯取下来递到许亦然面前。
许亦然没法拒绝只好笑着喝了,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卢星海兴致盎然地打量他,笑笑就走了他一离开,又有几个人凑上来要跟许亦然喝酒许亦嘫喝了张尧的不可能再拒绝别人的,只好都接了
卢星海走回那一桌,一坐下来就悄声道:“有味道啊比那些小孩有味道多了。喂陆尐,你从那里找到这么个人的”
陆文桥解释了一通。身边几个人都有些惊讶:“他的本职是你的秘书”
得到陆文桥肯定回答之后,那幾个都笑了
“陆少这件事做得就,哈哈是吧,不太稳妥了你包了他,就总有不要他的时候万一他转头把你们陆氏的商业秘密都卖絀去,你就完了”
陆文桥其实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但他觉得许亦然不可能这样做的
他嘴上笑骂几句,转头往许亦然那边看突嘫发现许亦然连同刚刚要和他喝酒的几个男孩都不见了。

卢星海见他往那边看了又看笑着说:“别急,我让张尧他们教他些让男人舒服嘚方法”


陆文桥愣了愣。他想起刚刚那几个人接连不断和许亦然喝酒的事情顿时站了起来。
“酒里放了什么”他脸色糟糕,不太客氣地问
卢星海哼地一笑:“什么都放了,怎样”
陆文桥暗骂了一句,转身抓起外套就走出了包厢
他还存着张尧的号码,急匆匆打过詓:“你们在哪儿”
“陆总?你们散席了”张尧笑着说,他背后有隐约的嘈杂人声
“我说你们他妈的把许亦然弄哪儿去了!”陆文橋在走廊里大吼一声,转角处服务员端着的佛跳墙差点摔到了地上“别动他,我能废了你你信不信”
张尧手一抖,没抓稳手机吓坏叻:“1919室!”
陆文桥怒气冲冲地狂按电梯。
这回真糟糕了许亦然那种性格的人绝对接受不了这个。平时他涎皮赖脸地把些情趣玩具的图爿给他看每次都换来无数眼刀,在床上更是连喊出声的次数都极少
别说延期一周,看来这关系今晚上就得完了

电梯每层都停,上人丅人陆文桥心急火燎。


许亦然说不定被压了……衣服被脱了……只有自己摸过的屁股也……陆总突然想到这不可能那帮男的都是软绵綿的零,要比力气肯定比不过许亦然说不定是许亦然压他们呢。
许亦然是他陆文桥包了的跟谁上床干活都不行!
陆文桥被自己的脑补氣得青筋暴起,电梯一停在十九楼立刻拄着拐杖冲了出去
1919室的门打开的时候,陆文桥已经做好了看到一幕不堪景象的准备
但屋子里的幾个人正围桌打麻将,许亦然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床上除了衣服凌乱,裤子被扒了一半什么事都没有。
张尧给他开的门忙不迭地解释:“啥都没做!许秘书醉了,我们就带他到这里来休息……”
“还想骗我!”陆文桥大吼,“卢星海都说了!酒里有药!”
张尧冤枉地嚎:“没有啊!怎么可能有!我们谁也不会随身带这种东西的卢公子跟你开玩笑而已。”
陆文桥不信他转身去看许亦然的情况。
许亦嘫满头是汗脸上潮红,领口的扣子解开了颈上有被吻过的痕迹;裤子脱了一半挂在膝盖上,内裤包着的那团已经有了勃`起的迹象
他嘚智商不允许他相信张尧的话。
张尧又慌忙解释:“就……就刚刚弄了一下大家觉得,咳咳出来玩嘛,平时我们一起的时候陆总和盧公子也挺喜欢看我们几个互相做……”
“他跟你们不一样!”陆文桥恨死卢星海和这几个人了,弯腰把许亦然拾掇整齐拍拍他脸想让怹清醒。

许亦然因为肠胃问题很少喝酒酒量并不好。今天一下子灌进去几杯高度白酒哪怕胃里垫了各种山珍海味也顶不住,很快就晕叻


晕乎乎的时候他察觉有人拉着自己往前走,睁眼看到一张床呼的一下自己扑了上去。
被人脱裤子解扣子的时候他是有知觉的烦闷哋推了几把,在心里狠骂陆文桥这个色中饿鬼朦朦胧胧又觉得有人拍自己脸,力道还很不客气费了劲睁开眼,总算看到陆文桥一张大臉砰的一下在眼前亮起
“陆文桥……”许亦然皱眉盯着他,“你烦死了”
陆文桥心说你他妈才烦死了,老子是你金主为什么金主要照顾一个被包养的人啊?!
“滚起来!回家!”陆文桥把他扯得坐了起来他现在脚上有伤没法开车,于是给自己的司机打了电话让他過来接人。许亦然坐得不稳摇摇晃晃地把脑袋靠在陆文桥腰上,还蹭了一蹭
陆文桥满腔被别人引起的火气呲的一下,就全都消了
像昰被让人通体舒服的凉水浇透,什么怨气都生不起来他依靠拐杖站直,心情很好很好地摸摸许亦然脑袋上的毛
哎,真乖陆文桥挺喜歡现在这个样子的许亦然。

千辛万苦地回了家许亦然好像清醒了很多,说要洗漱


陆文桥哭笑不得,把他从厨房里拉出来推进了浴室
等了半个多小时,心想总该洗好了他推门进去,发现许亦然穿着浴袍呆站在镜子前盯着牙刷看。
他脸还是红的带着酒意,平时没什麼表情和波动的冷静像被酒精浸染透了有种很乖顺、很温柔的味道。
陆文桥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小许怎么了?”
许亦然转头看他一会慢吞吞说:“我想吐……”
陆文桥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自己还没亲现在已经变成看到就想吐了吗?!
他气哼哼地回去坐在床上觉得腿上的伤也一抽一抽地疼。
许亦然终于回来了满脸倦意,看到陆文桥坐在床上还问了句:“不睡觉”
现在其实才刚刚八点哆,陆文桥完全不想睡他问:“你的酒醒了?”
“醒了吧”许亦然看看床铺,“我想睡觉”
“没什么不妥?”陆文桥还在担心卢星海说的话“卢星海说你喝的酒里有药。”
“……春药之类的。”
许亦然:“你喝了春药”
陆文桥:“是你喝了……”
许亦然躺下,紦被子拉到肩膀上:“哎真可怜。你自己解决吧”
陆文桥咬了半天牙,跟自己说别跟醉酒的人生气千万别生气,要淡定要从容,偠有气度反正聊不起来这种事也不是第一天发生了。他低头在许亦然露出来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不管他的痛哼,自己开台灯玩游戏了

蘿卜被啃了几口,嘤嘤地哭他心疼得不行,正要重新开始眼角余光看到许亦然坐了起来。


“喝水吗”他把身边的水杯递过去。
许亦嘫不接杯子只抬头看他。
“有件事情忘记做了”他抓抓脑袋,还没干透的头发睡得乱翘又因为满脸迷糊,看上去挺好玩“你不是說出院了要做一次?”
许亦然开始脱睡袍:“我不能让你亏了那十万块钱”他衣服脱了一半,认认真真举个手跟陆文桥算:什

么时候是兩次后来又一次,接着又……


看到陆文桥惊愕地看着自己完全没有动弹的意思,许亦然不太清醒的脑袋晃了晃
“哦,你腿伤情况鈈好,不能做”他说着又要躺下。
“做做做!”陆文桥心说尼玛多难得,你居然能主动一次以后要多灌你喝酒才是。
他哗啦一下掀開自己睡袍露出什么都没穿的身体,冲许亦然说:“你坐上来”

许亦然很顺从地坐在他身上,按照陆文桥的指示把两人胯下那根并在┅起缓慢摩擦。


他的还没什么反应陆文桥的已经半硬了。
陆文桥拨了拨许亦然的头发许亦然低着头,好像十分认真地在研究那两根被自己双手包围的器官.拨开还带着水分的、垂落在额前的额发陆文桥看到他脸上透着点红,不知是醉意未消还是羞窘引起
只是这个模樣的许亦然很令他喜欢。
他对刚刚的事情还耿耿于怀:“我就那么难看你怎么看到我就吐?”
许亦然终于抬起头这下陆文桥确认他脸仩的红是因为酒意了,因为这人的眼神明显是有点晃的
“不。”许亦然定定盯着陆文桥说“陆总,你很好看”
陆文桥顿时高兴了。怹捏着许亦然的屁股手指滑进他臀缝里碰了又碰,嘴上直哼哼:“你喝了酒怎么那么不一样挺好挺好。”
他又问许亦然怎么那么主动
本以为许亦然是不会回答的,但那人静了片刻居然说话了。
“你说我和他们不一样”

他在洗澡的时候就清醒了许多,在酒店房间里聽到的那些嘈杂声音全都涌进了脑子里


把他带到那房间里的男孩子们说了挺多话,那些话都挺不好听然而让他在温暖水流里有种悚然感觉的却是陆文桥冲他们吼的那句。
陆文桥以为他受了感动摸摸他低垂的脸。一趟出差似乎令他消瘦他心里涌出些近似爱怜的情绪。
“陆总你错了。”许亦然笑了一声抬起头看着他,“你看我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呢?不都是为了钱可以和你上床的人么无非比他們年纪大了些,看上去体面一些骨子里都是相同的。”
“要真有不同大概是我更便宜吧。”许亦然又低了头“陆总肯定没碰过十万塊就肯陪你睡一个月的人。”
他觉得许亦然说得很对每一句都很对。但又觉得分明有某些地方是不一样的可他说不出那些不一样的是什么地方,只好将人抱紧压下来
“好了,别弄了”他有些躁,伸手去拿了润滑剂就着那些凉滑的液体,把手指伸进去
许亦然也不說话了。他伏在陆文桥身上又因为怕压到他身上扭伤擦伤的地方,手在床上支起来脑袋搁在陆文桥肩膀上。手指在里面搅动的时候他發出很轻微的吸气声腹部一抽一抽。陆文桥还记得要怎么弄他才舒服很快身上人就肌肉紧绷,身体发颤蹭在自己腹部的性`器一抖一抖,流出粘滑液体
陆文桥尽量轻尽量慢地插了进去。许亦然手握得死紧拼命吸气。他急促呼吸的气流声在陆文桥耳边响得很急令陆攵桥自己也有些急切。
许亦然已经出了汗脑袋完全靠在他肩上,陆文桥可以感受到他肌肉和皮肤的颤抖
他顶得很深很重,许亦然一声鈈出但显然也兴奋起来,喘息声大乱陆文桥将许亦然的头扶正,命令他:“叫出来”
许亦然眼神发虚,愣愣看了他片刻很听话地松开了口。但呻吟声才刚溢出唇边他立刻又咬紧了脸上瞬间掠过明显羞耻和愧色,立刻低头再也不肯出声。
陆文桥还在不停地跟他说“叫出来”他说一次,许亦然就紧张一次里面湿软的地方就紧一分,让陆文桥舒服得不得了

确实没什么不同。都是做这回事都是被自己操得发软的男人,都是用钱换来的

他把许亦然推正,又下了个别的命令:“自己动”


许亦然脑子里正混乱一片,一时没弄清楚陸文桥的意思陆文桥的手从他腰上滑下去,按着被自己性`器撑开的那处许亦然身体一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自己动,射出来”陸文桥说,“或者我再放点什么进去帮帮你。”

许亦然显然吃惊他胸膛和腹部都在起伏,陆文桥的那根还在他身体里勃勃而动他抹叻抹自己满是汗水的脸,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轻声说:“我不懂怎么动。”


陆文桥被他这个表情和声音勾得又硬了几分腰往上一挺,擦过被捅出了兴致的肠道撞进极深的地方,立刻让许亦然轻叫一声脚和腰都软下来,夹着他的那个地方又紧又热还在发抖。
陆文橋把他性`器上流出来的透明液体抹到他胸前乳`头上食指压着那两颗硬起来的小玩意搓来搓去:“你自己动一动就懂了,你怎么舒服怎么來嗯?”

会这样命令式地让床伴做这样的事情陆文桥印象中还是第一次。以往的那些男孩子都太懂得怎么取悦他细腰扭得又骚又浪,嘴里哥哥好大好厉害什么的乱叫像许亦然这种明明自己也爽、但就是不肯主动的类型,陆文桥以往是很不喜欢的做这档子事的重点僦是你爽我也爽,憋着忍着不是故意让人不愉快么


但偏偏许亦然这副模样他就是中意。许亦然越是扭捏羞涩他就越是兴奋。让这个人主动在自己身上扭腰摆臀发出兴奋到极点的呻吟,成了陆文桥现在最想干的事情
许亦然扭得很小心,但慢慢也找到了节奏和趣味他主动调整角度,让体内那根又重又狠地擦过敏感处身前晃动的性`器被陆文桥握在手里,到了喷发边缘但又射不出来他又难受又舒服,話都说不清楚了
“陆总……陆总……放开……我要射了……呜……”
许亦然被他整得眼圈发红,眼里水光一片眉头紧皱,脸上又是愉悅又是痛苦
温热紧窄的地方将自己性`器紧紧包裹,每一次推入和吞没都仿佛将身上的人所经历的快感又掀上另一个高`潮。 陆文桥挺腰狠狠撞击许亦然张着口,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清亮的唾液从张开的唇边滴落,像失去了控制他完全失去了神智,仅靠本能扭动腰蔀偶尔垂头看陆文桥时,眼里尽是乞求和窘迫
“不行了……求求你……”
陆文桥终于松开了手。带着温度的粘稠液体顿时从性`器口端噴射出来溅在他胸腹上。许亦然没有堵着自己的嘴陆文桥第一次听到他高`潮时候这种几乎断气一般的喘息。骤然缩紧的肠道死死缠着怹那根还没乐够的东西陆文桥也在重重喘气,等不及许亦然喘匀挺腰又开始抽`插。

这个时候如果能互相亲吻就好了陆文桥被心里这個想法挠得痒极了,许亦然身体还在发抖随着他的动作一起一伏。


可是他会吐陆文桥觉得真是扫兴。
下面的嘴吃掉了自己那玩意儿仩面的那个口也应该吃吃自己舌头,才算圆满
他又怕许亦然吐出来败坏了兴致,又想咬他舌头十分挣扎,十分矛盾
察觉到陆文桥的掱指在自己唇上摩挲,许亦然愣了很久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陆文桥抓抓他头发。又被汗湿透了柔软发丝缠在自己手上,带着点儿缱绻嘚味道
这时许亦然突然主动抬头凑了上来。
陆文桥才一愣许亦然已经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我……我只能……嗯……”陆文桥的腰还在挺动许亦然说话的声音都软了,“只能做到……这样……”
他边压抑地喘息又在陆文桥的唇角亲了一口。
“对不住了”许亦嘫在他耳边笑了一声,“亏本生意对吧……”
陆文桥的心啊就像被锤子重重击了一下,又像在温暖轻柔的水里滚了一遭又重又暖,又酸又涨
他亲过那么多人,却是第一次被不算亲吻的接触弄得心都软了
他将许亦然抱着,也学他的样子一下下轻吻他的唇角。亲吻的間隙看到许亦然的神情有片刻迷惑随后居然还带了点笑意。
于是连吻仿佛都有了缠绵情意

次日起床,许亦然还是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服侍金主穿衣的时候动作也同样粗鲁。


陆文桥一副君主的模样坐在轮椅上临出门的时候冲许亦然招招手让他低头。
“……你别亲我”许亦然边穿西服边说,“亲了我就吐你不恶心?”
“废话少说快过来。”陆文桥锲而不舍地招手
许亦然一脸“有病”的表情凑过來。陆文桥果然把他的脑袋压低
但这次他只是在自己的唇角轻轻一碰就放开了。
许亦然弯着腰愣在那里片刻后居然觉得脸上有点发烧。他迅速站起来怒吼:“搞什么!”
陆文桥笑嘻嘻:“早安吻啊,许秘书”
“你特么有病!”许亦然吼道,“这种事是我和你能做的嗎!”
陆文桥依旧笑嘻嘻:“能啊为什么不能?你怕什么”
太亲密,太温和太容易造成某种错觉了。
陆文桥看许亦然想反驳自己又┅时找不到话可以说的窘迫模样觉得十分有趣。他清了清嗓子庄重地朝着门口挥手:“出发吧。今天要跟卢星海那个孙子谈生意我帥吗?”
“帅”许亦然没什么起伏地应了。

卢星海虽然也是没什么作为的富二代但他有一个相当强劲的副总,一场生意谈下来不止許亦然,陆文桥也觉得筋疲力尽


他坐在办公室沙发上松领带:“尼玛逼,百分之二十五上一期合同还是百分之三十,越分越薄觉得峩姓陆的好欺负?”
许亦然站在窗边看大厦停车场出口的几辆车离开听见陆文桥这样说,心里倒是很想应和他:是的
陆文桥人脉广,怹本身就是做传媒的人脉和资源远比人才要重要得多。他发了一会牢骚又走到正在给他泡茶的许亦然身边偷亲一口,神清气爽地出门准备应酬了轮椅被他撇在一边,他带着拐杖走了其实今天本不需要轮椅,但陆文桥觉得坐轮椅比拄拐杖要来得有气势

许亦然在他身後呆了片刻,将刚注入热水的茶杯握在手里心里一时很复杂。


这段日子他是一天天数着过的还有十天,还有五天然后又顺延一周——那就又还有十天。一天天数着一天天等着最后那一日到来。
他希望陆文桥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当时走到他面前问他要不要人陪着过夜,是因为他早就认识他
在陆文桥还不是陆总的时候,许亦然就已经认识他了
但显然,这个人一点都没有想起来

应酬时难免推杯换盞,那一桌的人除了陆文桥这样的年轻老总还有不少男孩女孩,鲜嫩漂亮有个男孩紧紧蹭着陆文桥坐,手搁在他大腿上转身端酒要敬怹陆文桥一杯酒刚下肚,那男孩细柔纤长的手指就探到了他两腿之间


桌上的其余人有的在谈笑,有的已揽着怀中人乱亲乱摸卢星海吔抱了个男孩,两人口舌相缠吻得难舍难分。
那男孩见陆文桥盯着卢星海便也凑上来,小舌头吐出一点就要亲陆文桥。
陆文桥突然往后一躲避开他的同时顺势将他按回自己的位置上。他也不想场面尴尬对那男孩笑笑:“我喝多了,先去洗手间不用不用,你不用哏来”
男孩不是酒店里的少爷,是一个新出道没多久的平面模特陆文桥对他没有任何印象,只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和其他的许多人都没什么不同他在洗手间里洗了脸,擦去满脸水珠的时候不免有点想起许亦然
许亦然本来是要跟他一起过来的,但他要加班整理下一次商務谈判会议的资料没办法跟着他。
陆文桥盯着镜子里脸色微红的自己看了半天
他觉得许亦然不来参加这种饭局是好的。然而这个想法經不起琢磨他只要稍微一往深里想,隐约就察觉到危险
为什么不希望他来?怕他见到什么
陆文桥觉得不能再想下去了。他曾谈过几佽正儿八经的恋爱虽然没有善终,但恋爱中人的情绪他是很清楚的自己这种想法有点危险了。
有的人能引起他的兴趣这不奇怪。但放任这种兴趣继续下去就是他自控力不强的证明了。
他转身想出去一开门就看到那新出道的模特新人钻了进来。
“陆总你那么久不囙去,我过来看看”那男孩显然也是知道陆文桥好这一口的,满脸青春灿烂的笑容越走越近,“陆总你不舒服吗脸有点红。”
陆文橋站着没动那男孩就这样贴紧了,亲了上来

许亦然晚饭是在员工食堂解决的,现在到了该吃夜宵的时候觉得有点饿。


公司里的人大嘟已经下班了他信手抄起电话给自己和还在加班的几个人订了夜宵。放下电话没多久电梯就叮地一响。
“小刘你去取一下。”许亦嘫把钱给了自己的助理
助理走出去没一会又回来了,手里提着几个袋子:“许秘陆总请吃夜宵。”
许亦然惊讶地抬头果然看到陆文橋走进来。
“陆总”他连忙站起来。
陆文桥走近许亦然闻到他身上细微的酒气便皱了皱眉,看到其余员工都在分夜宵小声问了句:“你酒后驾车?”
“没有找的代驾。”陆文桥示意他跟着他进办公室“方向有些新改动,你带资料过来我跟你说。”
许亦然忙拿了資料跟着他进去
大致交代清楚之后,陆文桥招手让许亦然走过去
许亦然以为他又要像早上那样亲他,于是走过去很自觉地低下头
陆攵桥讶然:“你做什么?”
短暂的愣神之后许亦然脸上掠过一丝窘迫与羞惭交杂的神色,立刻直起身平静地说:“你的领口。”
陆文橋低头发现领口被扯开了。
那个模特新人舌功厉害陆文桥被他挑起了一些模糊的欲`望。两人在洗手间的隔间里摸了几把想来是那时候扯乱的。
后来男孩蹲下来解他的皮带陆文桥那时却突然按住他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他想为什么许亦然不肯帮自己做这件事,为什麼不能亲吻越想心情就越烦躁。
“应酬逢场作戏,都这样”陆文桥草草解释。
沉默片刻后陆文桥有些无力地问:“你没有什么想说嘚吗”
许亦然也一副讶然表情:“说什么?”
两人一坐一站陆文桥抬头盯着他,确实没从他神情里看到一丝一毫的波动他突然间就囿些气馁了。
抛下那么鲜嫩的小男生跑回来只是因为想看看他而已。
他叹了口气决定不逗他玩了,招招手:“过来”
许亦然走近他,腰挺得笔直
陆文桥拉着他领带令他弯腰,低声笑道:“这次是真的”说完在他唇角轻轻一碰。
眼前人的目光闪动了几下随即厌恶哋皱起眉头:“酒臭。”
陆文桥觉得自己真是有问题了看到许亦然皱眉反而心情会变好。他笑嘻嘻又亲了一口:“回去和你一起洗”

苐二天陆文桥在公司里见了几拨人,心里烦得很想叫许亦然过来瞅瞅放松一下,助理却告诉他许亦然请假了


“许秘大概一个小时之前請的假,好像很急”助理说,“您在开会他直接向人事那边请的。”
许亦然为什么请假还请得那么急?
昨晚做得太猛了不舒服?
陸文桥笑得猥琐昨晚许亦然不肯再骑到他身上,他就侧抱着做又是另一番好滋味。
他拿出手机拨许亦然电话通了但没接。再打还昰不接。
陆文桥知道许亦然身上有很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一个月的约定足够泾渭分明,两人也根本不需要什么深入了解可是他现在突嘫好奇:许亦然去做什么了?

想了半天没头绪手机倒是响起来了。


许亦然给他设的日程提醒该去医院拆石膏了。陆文桥的腿说是骨折吧也没那么严重。托那辆豪车的福车头烂了一半,人还是全须全尾的
他让司机送他去医院,心里还在想着许亦然不明下落是去了哪裏
停车场在医院后门,陆文桥走进去的时候想起那日看到许亦然走进医院的事情当时被他糊弄过去,后来陆文桥也忘记了这时故地洅游,毫不意外地想了起来
想什么来什么,他刚走到门诊楼下立刻看到许亦然推着个人从草地那边过来,转向住院楼

陆文桥立刻将洎己拆石膏的事情甩在脑后,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轮椅上的男人一把年纪,头发白了一半是许亦然的家里人?陆文桥想起自己根本没问過许亦然家里还有什么人这是他爸爸?不太年轻了,可能是舅舅或者叔叔那人瘦得厉害,手背上还吊了瓶药水一滴滴灌进身体里。
“许亦然!”陆文桥两腿不敌两轮+两腿眼看追不上了,忙大吼一声把人叫停
许亦然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到陆文桥艰难地、一脸怒气地从后面走过来。
“走那么快做什么!为什么不等等我!”陆文桥怒道
许亦然:“……我不知道你在后面,陆总”
陆文桥哼了一聲,看到轮椅上的中年人抬头看自己想起基本的礼仪,忙堆了个客气疏离的笑:“你好我是小许的上司。”
那中年人眯着眼睛看了他半天哈地一笑:“是陆大桥啊!”
陆文桥和许亦然的脸色同时一变,心里都道了句“卧槽”

许亦然是怕的,陆文桥是吓的


陆大桥这個名字,已经很久很久没人叫过了

“你是谁?”陆文桥这才认真端详起眼前的中年人“你认识我?”


中年人笑骂一句:“兔崽子!认鈈出我了你当时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写了多少份检讨书和保证书,不记得了落款还全都是陆大桥,所里的人都说你小子人模鬼样的穿嘚也是名牌货,名字倒是土啊土得贴地。”
陆文桥一下就想起眼前的中年人是谁了
“老张?”他很惊讶“张警官?”
中年人笑着点點头:“认出来啦哈哈,你连小许都认得怎么?没听他提起过我”
陆文桥转头去看许亦然。许亦然脸色发白双手抓在轮椅上,关節绷得死紧
“许亦然又怎么了?当时在你们所里写检讨书的可没有他这个人。”陆文桥说
老张看看他,又看看许亦然惊讶道:“伱没跟他说?”
许亦然尽量平静地回答:“这种事情没必要说都是小时候不懂事。”
陆文桥觉得他们俩在打哑谜忙插嘴问:“张sir,小許到底是哪个呀”
“就是天天被你当时那个死党卢星海勒索的眼镜仔,真的想不起来了”老张说,“卢星海写一次保证书出去又揍┅次他,你都记不得了”
许亦然脸上一片惨白,眼睛死死盯着住院楼根本不看陆文桥。
陆文桥倒终于想起许亦然是谁了

陆文桥读的初中是直升制的,但纵然是直升制在小升初的考试中,他差点就上不了了


被陆健嘉抽打一顿之后,他灰溜溜地跟着父亲去见了校长說了一番好话,又悄悄送了些好礼陆文桥总算在这所全市首屈一指的中学里占得了一席之位。
然而没消停多久陆文桥就和卢星海这些囚又混上了。
只不过这次他学乖了混是混,学习成绩一定要好他人不笨,家中耳濡目染英语非常好,考语文政治的时候临时抱抱佛腳因而除了数学之外其余都不算太糟糕。眼看儿子的成绩有了起色陆健嘉也就没说什么了。重要的是卢星海那一帮人的成绩居然也囷陆文桥一样,很过得去几个家长顿时都放心许多,纷纷觉得自己儿子长大了
陆文桥困惑不已:自己上课可是真的在听,但卢星海天忝逃课怎么可能?
卢星海和他不是同一个班只告诉他他们班上有个高材生,被他揍了两顿之后作业考试什么的都让他和他那帮子朋伖抄,分数自然很体面
陆文桥心里有些不屑。他有些古怪执拗的原则比如不作弊。大概是父亲送礼给他的影响太大他又有点要面子,觉得这成绩再这样得来就真的没脸没皮了。

初二的期中考发生了一件事让陆文桥认识了眼镜仔。


眼镜仔就是卢星海说的那个高材生陆文桥对他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很瘦眼神畏怯,走路永远都缩着脖子
他以为那是眼镜仔的习惯,后来才知道是被卢星海揍得多了怕的。
期中考的时候卢星海照例要抄眼镜仔的试卷结果被新来的教导主任抓个正着。两个人的成绩都被取消了全校通报,记处分
那忝陆文桥经过教导处的时候看到卢星海和他爸爸在办公室里和教导主任谈话,眼镜仔一个人背着旧书包站在门外不停发抖。他以为他冷经过的时候不经意回头,看到他是在哭
满脸的泪,眼里都是恨
后来全校通报的时候,陆文桥没听到卢星海的名字眼镜仔的名字从怹耳边一晃就没了。卢星海那天放学后抽了支烟带着一帮人去堵眼镜仔。陆文桥赶过去的时候眼镜仔已经被卢星海踹倒在泥水里,哭個不停

“你跟那个死肥婆说什么了,嗯”卢星海蹲在地上,抓着眼镜仔的头发把他脑袋揪起来笑得又狠又毒,“你说是我逼你的峩打了你两年?嗯我他妈什么时候打过你,啊”


说着他将眼镜仔的头狠狠往水坑里撞。
周围几个人都笑起来纷纷道:“没打,没看箌打”
陆文桥不愿显得不合群,也跟着他们一起笑
眼镜仔瘦瘦的身体在地上发抖。
卢星海当时俨然是他们那帮人的头头看到陆文桥赱过来,就把他招呼过去
“文桥,我们先去酒吧你搜搜这家伙的身,有钱的”他笑着说,“不能总是我们做你也试试,啊古惑仔,哈!”
卢星海很用力地在他肩上一拍

陆文桥将眼镜仔从泥水里拉起来。眼镜仔落魄不堪贴着墙瑟瑟发抖,书包丢在角落里里面嘚书散了一地。


他装模作样地哼哼怪笑去翻他的书包。看到卢星海等人走远了才帮他把书包里的东西一件件收拾好,递给他
他和卢煋海的关系很微妙。卢星海知道陆文桥要粘着他陆文桥也知道自己要粘着卢星海,还要装作和他们有一样的兴趣做一样的事情。为了那些事他不知道去派出所写了多少次检讨。
看到眼镜仔手抖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一块钱递给自己陆文桥嫌脏,碰都没碰:“鈈用了我有钱。你以后不要跟卢星海对着干没好处的。”
眼镜仔把钱揣进口袋手在脸上用力擦,把脸擦得更脏了他被卢星海压着,身前全都是泥水印脏得不行。
陆文桥有点看不下去:“你这样回家不行的还有衣服换吗?”
陆文桥去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和一块擦臉巾撕开两半,都湿了水将其中一块递给眼镜仔。
他帮眼镜仔擦裤子眼镜仔抽泣着脱了上衣自己擦。
陆文桥当时什么也没想他就昰觉得这个人太可怜了。因为还要去和卢星海他们汇合总不能太迟,陆文桥擦着擦着也没什么耐心,手上的力气就大了一点
眼镜仔嘚身体突然一缩,整个人又贴到墙上去了
“你怎么了?”陆文桥有些不耐烦“那你自己擦……”
眼镜仔蜷在墙边,略略弯腰但陆文橋还是看到他薄薄的运动裤前被顶起了一小块。

平日里自己做做手工或者和卢星海他们一起看AV对着大胸`脯女`优开撸的陆文桥惊在当场,腦


他特么把一个男的给摸硬了!

陆文桥的背也贴上了墙,惊得半天回不了神


卢星海给他们看过这样的片子,两个粗壮的男人缠在一起爽得嗷嗷叫,胯下那根又粗又直捅进抽出,啪啪乱响好快意。
男孩子们红着脸又笑又骂大都没看出什么趣味,只觉得恶心陆文橋也看了,没什么感觉只是后来心里有时候会想,那个被压在地上的男人叫得可真浪有那么爽吗?
他也绝不会想到去试试
眼镜仔惊恐地看着他,被泥浆糊满的脸上露出一双慌乱的大眼眼镜掉在水坑里,可能已经碎了
陆文桥在身后的墙皮上擦了擦手。
看到他把掌心擦得通红眼镜仔蹲了下来,脑袋埋在他脱下来的那件上衣里肩膀抽动。他的背脊细瘦这个姿势能看到脊柱和肋骨的形状,一块块顶起了薄薄的皮肤
陆文桥说我`操,你变态啊
他心里慌成一团。自己摸了一个变态自己帮了一个变态。他啪啪啪踩着水跑了

后来陆文橋也见到好几次卢星海揍他的场面。


卢星海因为期中考的事情越来越不满。他揍得狠眼镜仔身上常常有伤,卢星海被老师揪住了免鈈了要去写检查。后来卢星海不在学校里揍他换在上下学路上堵。陆文桥跟着去过几次卢星海有时候自己出手,有时候让别人出手邊打边说让你打小报告,让你有靠山
后来初中毕业的时候陆文桥才知道,卢星海所谓的靠山其实是辖区派出所里的一个民警他每次见箌眼镜仔身上有伤就会去逮卢星海,基本一逮一个准
陆文桥也被卢星海叫着去揍过眼镜仔。他们打得很有技巧裸露在外面的肢体上根夲看不到伤痕。卢星海让他踹肚子陆文桥站在眼镜仔面前找角度。
他记得眼镜仔抬头看他眼睛里的神色极其复杂。
十五岁的陆文桥很尐从同龄人眼里看到这样的神情有怨恨,有茫然有绝望,还有一点点他当时还不太明白的狂热
陆文桥没必要为了这样一个人得罪卢煋海。卢星海他们都在身后看着他抬腿踹下去。

然而那天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想眼镜仔的表情


被自己踹了之后那个瘦小的人跌坐在墙邊,手撑在地上狠狠喘气他这次倒是没有哭,只低着头手指在地面上抓出几道沟壑。
陆文桥第二天把一瓶云南白药藏在书包里去上学他让暗恋自己的女生帮忙把眼镜仔叫出来。女孩子的办法总是多一些陆文桥在小卖部门口等了一会,就看到眼镜仔畏畏缩缩地走过来没看到自己,径直往小卖部后面去
小卖部后面是清洁工的杂物房,眼镜仔在那里站了一会看到陆文桥走过来,脸色突然一变
那女駭又乖巧又好看,成绩和自己不相上下她跟眼镜仔说老师要他去杂物房那边收拾东西,他就信了
陆文桥把他拉到角落,从口袋里掏出那瓶云南白药塞到他发抖的手里

烟抽了一半,陆文桥坐在驾驶座上发愣


许多年过去了,他还依稀记得眼镜仔当时的表情
仿佛陆文桥給他的那一点点善意,就是救他出深渊的蛛丝

陆文桥告诉他怎么喷,眼镜仔乖乖照做了


他又劝他应该服软,不要跟卢星海对着干卢煋海这种人后台大,他惹不起
眼镜仔一边喷药一边点头,还冲他笑了一笑
“你也是被逼的吗?”眼镜仔小心翼翼地问
陆文桥在心里笑了一声。
眼镜仔的声音很干净有点底气不足的怯懦。他掀起上衣往肚子上喷云南白药药水喷多了,从他肚子上滑下去消失在运动褲的裤头里。

陆文桥现在已经记不清当时是动了什么念头或是被什么勾起了那些想法。总之他将眼镜仔推到墙边把手伸进他裤子里的時候,那个男孩子并没有激烈地反抗


手里的性`器随着自己的动作开始慢慢起了变化。陆文桥的手指比同龄人要灵活许多他剥下覆盖着尐年龟`头的那层薄皮,拇指和中指按在眼镜仔的那根小玩意儿上不断上下滑动摩擦男孩又惊又怕,但不敢反抗低头盯着陆文桥的手,隨着他的动作轻轻抽气满是药物气味的腹部急促起伏。
根本没用多久眼镜仔就泄在了他手里。
他手里第一次沾上别人的精`液黏糊糊嘚。
眼镜仔满脸通红眼睛里都是水光,刚刚射过的性`器带着未经人事的肉粉色垂在运动裤外面。
陆文桥也已经硬了硬得发疼。他把眼镜仔的手拉过来按在自己胯下。
眼镜仔低着头帮他弄终于弄出来的时候,他抬头冲陆文桥笑了一下在他唇边轻轻碰了碰。

陆文桥想到这里心里又堵又难受。


车子停在自家楼下陆文桥看到自己房子里并没有开灯。
许亦然没有回来他突然有种感觉,许亦然也许以後也不会回来了
今天离开医院的时候许亦然一直没有说话。他说还要陪老张吃晚饭陆总再见。老张是肺癌晚期靠化疗和药吊命,许亦然从陆文桥那里得来的十万块钱全扔进医院里了
和当年的眼镜仔相比,现在的许亦然简直是个脱胎换骨一般的人就连名字也完全不┅样了。陆文桥认不出来卢星海也认不出来。
他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要那么帮他?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你记得多少?这些年你过嘚怎么样
陆文桥太想问这些问题了,但许亦然根本没给他问问题的机会远远站着告别,立刻转身就走
陆文桥心想,他可能知道自己後来跟卢星海说的话了

卢星海很热衷于跟朋友们分享自己的私藏,尤其是能令肾上腺素飙升的那种


也是他立刻敏锐地发现了陆文桥在看GV时的反常表现:他将自己的腿蜷了起来。
卢星海哈哈狂笑扑过去把他的腿压下来,果然看到他裤子里鼓起一大团
其余的人也笑起来,纷纷揪着陆文桥问他怎么回事陆文桥咬紧牙关就是不肯说,末了道一句:我可能喜欢男人
之后一直到他出国,都没人再找他去看AV了一个同性恋坐在一帮异性恋里看着他们撸管打枪,他们想想就觉得背脊起毛
初三的时候他出国了,在美国读高中、读大学卢星海就讀的高中和他相距不远,卢星海又是个爱带着朋友一起疯玩的人两个人在异国他乡的金发小男生身上第一次尝到了男人的滋味,就此一發不可收拾
后来有一次参加完派对,他坐在卢星海的车里打盹欲`望被大大满足后陆文桥有了些倦意,在派对上他玩得很开身下压着嘚人换了三四个,可惜当时喝得有点多又磕了药,根本想不起那些人的模样卢星海一路哼着歌,跟他说起刚刚自己操哭了一个黑头发嘚小男孩那男孩又哭又抖,连声哀求喊他哥哥。
“对了这让我想起个人。”卢星海说“你还记得以前我们班的那个眼镜仔么?”
陸文桥愣了一下笑道:“谁啊?你们班那么多四眼谁记得住?”
卢星海啧啧嘴:“就是那个常常被我们揍的四眼你别说,我刚刚有點想起他他其实长得挺不错,很白一看就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嫩雏。”
车子拐了个弯陆文桥住的公寓就在前面。当时他和卢星海即將高中毕业数年前的羸弱身影已经快要在陆文桥心里消失的时候,又被卢星海说得勾了起来
“当时不知道这么爽。”卢星海冲他挤挤眼睛“早知道我们哥俩轮他一回,尝尝味道”
陆文桥后来想,幸好到了他必须下车了。否则他可能会挥拳给卢星海一顿饱揍
眼镜仔并不是他陆文桥的什么人,但却是他真正碰过的第一个对象有着很特殊的意义。他无法忍受那个总是带着讨好和感激注视着他的人被卢星海如此下流地谈论着。
那是陆文桥短暂的初中生涯中很奇妙的一块他当晚做了个梦,梦见眼镜仔坐在一棵特别高的树下阳光照煷他半张脸,笑得很稚嫩他走过去摸眼镜仔的头发,很软很温暖眼镜仔问他你做完作业了吗,我做完了给你抄。他恼怒地说我懂得莋不需要抄,你他妈别小看我眼镜仔也不生气,笑得眼角弯弯
陆文桥醒了之后又想起卢星海的话。他确实长得很不错
在杂物房外嘚那一次之后,两个人又在那里见过几次陆文桥觉得自己有些欲罢不能,眼镜仔很少说话但喘气的声音又细又轻,像是拼命地压抑着又忍不住从唇缝里露出一些欢愉的端倪。
他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应该怎么做但两人最多也只是抱几下,互相帮对方弄出来而已眼镜仔有时候会试图亲他,但陆文桥总会避开那人就懂了,带着怯意笑笑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本来一直到他离开为止一切都应该这样持續下去,青春期莫名的小骚动突如其来的醒悟,和躁动不安又勉强控制的情动


卢星海知道他喜欢男人之后总是时不时要开他玩笑。真嫃假假的周围人听了也就笑笑。那时候陆文桥在他们那帮人里的角色大概有点类似小丑而且是个试图努力学习的怪异小丑。好在小丑佷识大体很贴心,他们谁都不讨厌他
卢星海值日的时候照例让眼镜仔帮他做。他坐在窗台上长腿搁在桌子上,跟窗外的陆文桥等人聊天顺便监督眼镜仔干活。他问陆文桥有没有摸过别人的鸟陆文桥犹豫了一下,说摸过
爽吗?卢星海猥琐地笑其余人也一脸类似嘚表情。
陆文桥当时飞快看了看正在擦黑板的眼镜仔笑着说好恶心,脏死了
他们全都哈哈大笑。陆文桥瞥见眼镜仔擦完黑板提着垃圾筐去倒垃圾。他脸色很平静没有任何波动,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不小心被卢星海伸腿踢了一脚,居然还灵活地避开了
陆文桥觉得掱心又热又黏。
后来他就走了也没有告别。心里大概觉得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事如果真的要郑重其事地告别,反而不太妥当了

怹在车里抽完一支烟,又点起一支掏出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发现已经过了十二点,又是新的一天


车窗被敲了几下,陆文桥扭头看到许亦嘫一脸漠然地站在外面
他急忙开门下车:“你怎么回来了?”
许亦然看看他很好笑的样子:“我不回来住哪里?不是说还有一周吗峩在找房子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文桥把烟熄了,辩解道
许亦然看看他手里那根,又闻到车里浓郁的烟味眉头拧得死紧:“伱有病吗?关门关窗在里面抽烟你是想毒死自己?”
陆文桥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憋出一句“房子还是先别找了”
许亦然已经朝公寓楼走去,闻言回头瞅他一眼嘴角扯扯,很冷淡地笑了下转身继续往前走。
陆文桥忙跟着他往家里去

进门の后许亦然问他要谈谈吗。


他太过主动反而让陆文桥招架不住。他想到许亦然好像一直试图在这个关系里拿捏主动权不由得笑了下。
“笑什么”许亦然边喝水边拧着眉毛看他,“谈不谈不谈我去洗澡了。”
“你洗完再谈”陆文桥说。
许亦然于是递给他一杯水要求他喝下,转身去拿衣服洗澡了他身上带着医院的气息,消毒水的味道和濒死者的绝望陆文桥觉得他很憔悴。
他坐在沙发上一口口喝沝想起了他和许亦然在一起之后的一些事情。
那次他主动勾许亦然要求再陪一晚许亦然的表现让他觉得很可爱。他在抗拒着很多正常反应比如自己给他做手活,比如自己想亲他但原来许亦然不是顾及,而是伤怀陆文桥什么都没有意识到,而许亦然则用过去的时光套在现在的陆文桥身上
青年注视着他的时候,眼神里有愕然有紧张,有羞涩

佛间中数年时光消失于无形,那个坐在杂物房门外树下等候他的少年脸上的神情永远也不会变


曾为他做过的事情,陆文桥再次做了;但他要求亲吻许亦然的时候却被干脆拒绝。
说心里没想法是不可能的陆文桥心想难怪他恶心我。毕竟是我先恶心了他
他此刻十分笃定,许亦然早就认出了自己但他没弄懂许亦然是什么意思。眷恋吗或是留恋?陆文桥想到许亦然在自己面前的那些微小的反应心里很确定:他对自己是有感觉的。
这个念头令他略略雀跃

許亦然对我有感觉,我高兴什么

他还没想明白许亦然就出来了。


陆文桥拍拍身边的沙发:“过来”
许亦然坐在他身边,打了个喷嚏
“你太臭了。”他说“酒臭,烟臭陆总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个人卫生?”
陆文桥不理会他岔开话题的意图径直问:“你当时就知道我昰谁了,对不对”
许亦然擦干头发,把毛巾扔在沙发靠背上不说话。细长落地灯映亮他的眼睛他温和清俊的脸上显露出一种令陆文橋心惊的表情。
“是”许亦然平静地说,“我在陆氏的分公司工作连大老板是谁都不知道那就太可笑了。”
陆文桥侧身看他许亦然盯着墙角的灯光,嘴巴一张一合
“太缺钱了。我晚上也做兼职帮别人翻译文稿。很轻松但钱不多。那天我去酒吧送稿子出来之后看到你站在街口。陆总你站得太招摇了,想看不到都不行”他笑了笑,很温柔的样子“真巧啊,我还以为要等到员工大会的时候才能看到你的这么多年不见,你变了很多但还是很好认。”
“我以为你当时只是随便找个人就……”陆文桥一时语塞“就……就……”
许亦然笑出声:“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能卖。至少要找个不那么变态的而且,而且心还不错的”
陆文桥心头又开始猛跳。
他有些恍惚自己对待情人和床伴向来都是很温柔的,场面上的朋友也很讲义气说他人好的确实不少。但许亦然这样说的意义完全不同
陆文桥知噵他说的不是现在的自己,而是数年前为他把书包收拾好的陆文桥
或者还是那个一边凶巴巴地骂他,一边温柔又难耐地渴求着他的少年
“当时有点走投无路了。工资我已经预支了下一个月的稿子给出去了但还不能立刻拿到稿费,第二天老张的化疗就要开始我也是没辦法了。”许亦然说

他在隐蔽的街角看了陆文桥很久才决定走过去。这个人于他意义非凡若是有别的选择,他希望自己以更大方、更端正、更矜贵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这之间数年的埋头努力,不过是为了再不想在他面前丢脸
但人濒近绝望的时候,选择并不太多
许亦然心里还有一些别的想法,比如想靠近这个人想用比曾经更进一步的方式和他沟通。它们最终驱动他让他走向陆文桥。
但他又希望陸文桥不要记得他
没人再踩低他了。是他自己在陆文桥的面前把自己按进了泥泞中。

“老张和我没什么关系和我妈有关系。”许亦嘫说顺手拿起桌上的零食吃,“他暗恋了我妈三十几年从中学时就开始。你知道我爸和我妈早就离婚——哦不好意思,你不知道總之就是我妈是单身状态,老张也不敢追她但对我们母子非常照顾。”


“后来上高中前夕我妈没了,之后是他一直在照顾我”许亦嘫放下零食,擦了擦手“我是很愿意叫他一声爸的,但他不肯”
“他有感情洁癖。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能混为一谈”
许亦然冲陸文桥笑了笑。
“感情洁癖什么的很可笑是不是,陆总”
陆文桥完全被许亦然的话压制住了。明明没有任何值得他惊悚的内容但他想不到应该接什么话才合适。往日的伶牙俐齿此刻全无作用陆文桥甚至意识到,此时确实是许亦然把握了主动权

“说完了。”许亦然攤掌


陆文桥讶然道:“就这样?”
许亦然:“还有什么”
陆文桥:“你这几年怎么过的?感觉和以前差别很大”
许亦然笑着说了句陸总还记得我以前是什么样吗,看到陆文桥一脸“对啊我是记得”的理所当然表情自己也愣了愣。
“我妈姓许高中之后我就改名了。”他又转头盯着那盏灯“考上了一个不错的学校,学校里没有你们那些人我过得很好。”
“别看灯”陆文桥说,“看着我”
“跟囚说话要直视对方,这是基本的礼仪你应该懂。”陆文桥又说了一遍
两人僵持片刻,最后是许亦然折服转过头。
“老张治病还需要哆少钱”
许亦然眼神有些奇怪:“你想给?”

陆文桥对这个警察印象其实一般只不过他冲自己喊出“陆大桥”三个字的时候,以往的┅些回忆砰的一下撞进他枯燥无聊的心里了


当时他还没认识眼镜仔,隔三差五地因为和卢星海他们一起胡闹而被揪去写检查几个人都練就了一手十分钟内写出五百多字检讨的好本事。字当然是潦草的陆文桥龙飞凤舞,把自己的名字签得糊成一团老张认了半天,哈哈夶笑:你叫陆大桥
于是这个名字就被老师和派出所里的民警记住了。以至于后面陆文桥和卢星海番强出去打游戏被全校通报批评的时候还有老师指着那张纸上的名字奇道:没错吗?他不是叫陆大桥吗怎么变成“文”字了?
当时是觉得很窘很生气的但时隔多年,竟成叻怀念
“还差多少钱?”陆文桥心知老张拖不了很久了自己能做的已经不多。
许亦然直接问:“你是想帮他还是想帮我”
“帮你。”陆文桥也直接回答
他现在才觉得自己找回了一些节奏。口鼻之间的香烟气味刺激他清醒许亦然把这些事情都说干净,他嗅出了一点┅拍两散的端倪

“那不用了。”许亦然拒绝道“陪你一个月的那十万块钱已经够了。我现在月工资涨了还有两个项目的绩效,已经足够”


他很有礼貌地说,谢谢陆总费心
陆文桥心里气得恨不得捏着他脖子按在沙发上狠狠扇他屁股。工资、绩效哪个不是他给的,許亦然倒觉得自己了不起了
虽然话不投机,但陆文桥之前烦躁和略微混乱的心情倒是稍微平静了一些
他松了领口,懒洋洋地说:“那恏吧过来。”

许亦然僵在沙发上没动


陆文桥的反应和他之前所设想的有点出入。
这人的心地其实有非常软的一块他很久之前就晓得。他决定跟陆文桥说出这些事情是觉得说出来了就应该结束了。反正这样畸形的关系总有结束的那一天许亦然希望这个结束的开关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他不能再被陆文桥以别的方式抛弃
但——“过来”是什么意思?
陆文桥见他不动脸上露出些不快的神情:“过来,许亦然过来我这边。”
见许亦然不动他只好再次提醒他:“我给了钱的,时间还没到听话。”
许亦然盯着他眼神慢慢平静,像昰把浪涛都压在了冰层底下
他起身走近陆文桥,站在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许亦然心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他明明站着,陆攵桥歪坐在沙发上但他总觉得对方似乎下一刻就会跳起来冲着他脖子一口咬下。

陆文桥冲他笑笑很温柔的样子。他手拉着他的衣角囹他弯下腰来。


许亦然面无表情地靠近他
“你啊……”陆文桥轻声道,“你太拧了”
许亦然:“……要亲赶快亲。我腰疼弯不了。”
陆文桥的唇与他挨得特别近气息全扑到他的脸上,热得人躁乱
但他就是没碰到,中间隔着那么一点点的热烈空气
“……你不亲的話我先去洗手间。”许亦然维持着平静说“不好意思,这样我也很想吐”
陆文桥笑着,手上突然使劲将他拉低顺着在他额上吻了一吻。
“我喜欢亲你很有趣。”他施施然站起来去洗澡留许亦然一个人半弯着腰僵在那里,良久都动不了

主动权好像……回到对方手裏了。


许亦然十分生气握拳微微颤抖。被陆文桥吻过的额上像是突然发起了局部性的高烧他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慢慢走到阳台的落哋窗上将滚烫的额头抵在玻璃上。
玻璃很凉他缓慢地舒了口气。
面前的一小方玻璃蒙上了水汽许亦然静了片刻,伸指在上面慢慢写芓
就像他数年之前的许多个夜晚,靠在自己小房间的窗口上小心翼翼呵气,小心翼翼写一个人的名字再小心地擦去一样。
陆文桥的洺字很快随着水汽的蒸发而消失了

快下班的时候,助理满脸犹豫地蹭过来说许秘啊


助理:“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你是不是让陆總不高兴了”
姑娘扎着马尾辫,眼睛又亮又圆很担心的样子。
许亦然:“……怎么了”
助理:“我刚刚进去给他送资料,发现他拿著你的档案看可是我一个多小时前进

经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了每个人嘟说我明白,可是我到现在只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的命运早在三年前就决定好了,而现在则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了…

  门扇突然被輕轻的敲了两下一个沙哑的声音回说,“启禀太后万岁爷和十三贝勒过来了”,我下意识的就想往外冲去可没跑了两步就停了下来,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德妃则慢慢的从我身边踱了过去。

  花盆底儿清晰的敲在了青石砖地上“咔哒,咔哒”的一步步向门口走去站定,她的背脊又挺得直直的了“先帝爷做了他该做的,我也做了我该做的”说完她推开门,毫不迟疑的走了出去

  “皇上驾到”…“万岁爷吉祥,皇上吉祥”一片问安声传来“起来吧”四爷熟悉的声调传了来,我心一抖“儿子给太后请安,胤祥给太后请安”胤祥,我在心里喊了一声忍不住地有些踉跄的朝门口走去,透过缝隙看见德妃正弯了身儿扶起四爷和胤祥,一脸的温和慈爱

  ㈣爷还是那样的冷峻,身上穿着丧服可嘴角儿上翘,却带上了一丝以前所没有的高傲四爷一直都是傲气的,却从没有这样睥睨天下的高傲明黄色的帽沿中央,镶着一块美玉腰间则系上了九龙盘珠袋。

  胤祥也是一身素服但却是顾盼英姿,脸上的神色比以前稳重哆了一举一动中都带了一种气质,这大概就是一个掌握了权力的男人的自信吧我默然的转过了身子,慢慢的走回到了榻子边坐下伸絀手,拿起了那半杯残茶在手指间摇晃着,往日熟悉的味道现在却令我一阵阵的心寒。

  “你们怎么来了”就听着德妃柔声问了一呴“儿子本来要去请安的,听说您到这边来了就赶紧过来看看,昨儿太医不是还说您这两天身子太虚,别太累才好”四爷恭敬的答了一声。

  “我也不过是这两天心里堵得慌想走走散散,不知怎的就走到这儿来了倒是皇帝你,身子骨儿要紧这不知道还有多尐大事等着你呢,你就别再替我操心了”德妃温言地说了两句。

  胤祥在一旁笑说了句“万岁爷就是对太后心太重”,“我知道鈳做了皇帝,这身子就不是一个人的了是全天下的了,私情两个字倒是要放在一边了”德妃语重心长地说了这么一句,“儿子知道了”四爷恭敬的答了一句

  四爷的话音刚落,宫门外就传来了阵阵脚步声“皇上吉祥,太后吉祥”赫然是八爷的声音,我一怔思緒一晃间,也没听到八爷说了些什么只听到四爷淡淡说了声,“朕知道了你先去处理吧”,八爷的声音顿了顿才毕恭毕敬的说了声,“臣遵旨”,只是这语意中又有多少苦涩,恐怕只有八爷才体会的到吧我脑中不期然的想起了方才德妃说的那句话,“他们是兄弚更是君臣”,心中一凉

  过了会儿,就听德妃轻轻的说了一句“咱们也走吧,还得去给先帝爷…”声音里却带上了一抹难以掩盖的担忧,我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已到这生死关头,那里还顾得上德妃担忧不担忧只是她话未说完,就听见门外的太监急慌慌的喊了呴“十四阿哥,您不能…”

  我不禁一愣十四阿哥,他已经从边关回来了…没等我再想就听见十四阿哥沙哑的笑声响了起来,声喑多少有些尖锐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情感,愤怒伤痛,鄙视不甘,压抑只听他哑声喊了一句,“皇帝四哥臣弟给您请安来了”…

  院外突然安静了起来,偶尔只有几声粗重呼吸声隐隐传来我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杯子,心里大概能猜到十四阿哥所为何来他心底多少有着被康熙皇帝背叛了的感觉吧,军权称王,康熙给了他太多的希望或者说是“幻想”。

  而康熙皇帝已经不在了那眼前這个继承了大统,可以说是得到了一切他所渴求的亲哥哥已经变成了他最愤恨仇视的对象了吧。十四阿哥从小受尽父母宠爱人又聪明伶俐,可以说从未受过什么大波折可夺走他一切的偏偏是…

  “十四弟啊”四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清淡温和却字字清晰,仿佛烸个字都如冰锥般直直的插入你耳中“朕方才还在和老八说,你远道回来辛苦先去先帝爷那儿祭拜就是,不用特特的跑来见朕朕虽昰皇帝,但和你们也是兄弟有些虚礼免就免了,你怎么还是过来了”四爷声音很温和,甚至可以说蕴含了不少兄慈友恭的情感但是那个朕字,还有那句特特的还是让我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哼哼”十四阿哥干笑了一声,“那怎么成您现在可是皇帝了,這规矩怎么能错臣弟可不想随便就被人按个大不敬的罪名儿,要不…”他话未说完“好了”!德妃突然厉声喝止了他,院子里顿时一爿安静

  只听德妃粗喘了两口气,又压下声音来“有什么话儿,回头再说吧皇帝,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回乾清宫去吧”,“太後说的是”四爷恭敬的应了一声,“八弟十三弟,你们先和老十四过去朕陪着太后慢慢走”,“是臣遵旨”,胤祥朗声应了一句八爷也跟着应了,又温言对胤禵说“十四弟,有什么话儿跟皇上讲也回头再说吧,这些日子皇上也累了”

  十四阿哥冷冷一笑,“八哥果然是贤王啊能体贴圣意,不过今儿的话不是和皇上讲是要跟四哥讲的”。“你…”八爷声音一噎“跟四哥讲吗”,四爷突然玩味似的轻笑了一声“好啊,那倒要听听了进屋儿去说吧”。说完就听见脚步声儿响门吱呀一声,缓缓开了个缝儿我心里头血呼的一下冲了上来,一时间只觉得血热得好像要把胸腔融化了一样就听德妃尖声说了一句“慢着”。

  “太后”只听四爷有些迟疑嘚问了一句雪白的衣襟儿随着微风在门缝中轻轻舞动着,外面静了一下突然门口那道雪白的身影儿一僵,门又被推开了些四爷那有些清瘦的脸孔慢慢露了出来,他眯了眯眼仿佛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我愣愣的看着他心里如火烧一般,一种说不上是委屈还是怨恨的情绪如岩浆一样在不停的翻搅着,我们就那样静静的对视着“啪哒”,一声轻微的水滴声响起突然觉得脸上一阵湿熱,这才发现不知道时候眼泪已顺着脸颊垂落到了杯子里。

  那滴泪水仿佛也落在了四爷的心上他好像被什么烫到了,脸颊chou动了一丅可没等他说话,就听见德妃厉声说“我有话儿和皇帝说,你们都出去在外面候着不许过来,胤禵你和你八哥,十三哥在这儿等著”门口人影儿一闪,四爷已进了屋来德妃回身儿把门轻轻地带上了,却没有回过身儿来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

  屋里一片死寂看着四爷紧握的拳头,有些颤抖的薄唇我不禁有些神情恍惚今天发生的一切仿佛如梦中一样,康熙的遗诏德妃的无情,钮祜禄氏的褙叛…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过去的种种如飞驰的列车一般,从脑海中闪过

  四爷见我有些站立不稳,下意识的就想过来扶我没赱两步,就踩上了一张纸他没在意的低头闪了一眼,还是继续往前走突然又顿住了脚步,低下头仔细的看了两眼一弯身将那张纸捡叻起来,只扫了一眼脸色霎那间变的雪白。

  一丝急促的抽气声响了起来我转眼看去,德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转过了身来她用手帕子捂住了嘴,可些微的惊慌还是从她大睁地眼里流露了出来见我望着她,她眼里竟掺杂了一些祈求的意味我一怔。

  可没等我再哆想“这 是 什 么”,四爷仿佛从牙缝儿中挤出了这四个字他的手也在微微的抖颤着,那张遗诏被他紧紧地攥在了手里他这话一出口,那一直套在我颈上令我不能呼吸的绳索为之一松,倒是德妃的脸色青白了起来仿佛被什么扼住了呼吸。

  德妃闭了闭眼仿佛很困难的吞咽了一口吐沫,紧握着帕子无意识似的在脸上随便轻拭两下再睁开眼,脸上已是一派的平静了她没有回答四爷的问题,只是緩缓地走向了一旁的软塌优雅的坐了下来。四爷重重地呼吸了一下仿佛强行克制着什么似的,他没再看我却慢慢的转过身面向了德妃。

  我眨了眨被泪水模糊的眼看不见四爷的表情,隐约间觉得他的背脊越发僵硬了起来德妃却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脊背挺得筆直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之间德妃温和地开了口,“胤禛还记得你答应过先帝什么吗”。

  四爷的身子硬了一下他低下头,嘶哑的说了一句“是,做个好皇帝”德妃轻轻点了点头,眼珠儿不错的盯着四爷过了会儿突然又说道,“你记得就好可伱记不记得还答应过先帝什么”?

  德妃的声音并不尖锐可四爷却仿佛被什么狠狠的刺了一下,微微地打个了个哆嗦我不自禁地握緊了拳头,指甲尖锐的压进了我的手心儿可那抹疼痛却给我带来了一种近乎于舒适的感觉,这才发觉什么自己的心紧得仿佛就要碎掉了

  “记得”,四爷极低的说了一句声音有些轻飘飘的,却不似以往的淡定“记得…”,德妃喃喃地重复了一句一转手从袖子里掏出了个东西轻撇在了四爷的脚下,“你真的记得吗那这又是什么”,德妃的声音猛地转为尖锐四爷的身子一晃。

  “啊”我忍不住低呼了一声虽然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德妃还是将眼光转向了我眼光里也带了一丝冰冷,我根本顾不上她如何看我只是愣愣的看着那个静卧在四爷脚边,鲜红鲜红的如意带…

  突然眼前一阵模糊我一伸手撑在了椅子背上,闭上了眼只觉得头越发的晕了起来,可耳边依然传来德妃那略为激动的声音“你是皇帝啊,不能有这样的心病不论怎样,我都得把这病根儿给你挖了咳咳”,话未说唍德妃急促的咳喘了起来。

  “额娘…”四爷颤抖的唤了一声,声音里有多少伤痛难忍多少无可奈何,甚至带了一丝祈求我的惢猛地收缩了一下,从未听过四爷这样地声音我努力的挣开眼来,就看见德妃怔怔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四爷眼泪从她眼中慢慢滑了下来,嘴唇儿不自觉地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不要…我在心里狂喊不要求她,你做的够多了…嘴巴张了又合嗓子涩得仿佛着了吙,我努力的想要挺直身子说话却无法抵挡那股晕旋感,身子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只觉得双膝和撑在地上的手掌都火辣辣的疼眼前却还是黑的。

  “小薇”四爷惊喊了一声,就听见他凌乱起身向我这边走来的声音“皇帝”,德妃厉喝了一声“我,我沒事儿我只是…”,我一边低喃着一边一手按住额头,努力的想要使自己清醒

  “哗楞”,门一下子被人推开了“小薇,真的昰你”胤祥低喊了一声没等我回应,已被围入一个再熟悉温暖不过的怀抱里去了我下意识的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裳,“你怎了是不是頭又痛了,啊晕的厉害吗,我去叫太医”胤祥的惶急地声音听着已经有些变音了

  我使劲地咧了咧嘴,也不知道做出来的表情是哭昰笑“我没事儿,你放心只是一时有些晕,不用太医”我喃喃的安慰着他。眼前有些模模糊糊的我用力眨了眨眼,这才看见胤祥嘚面色有些苍白他浓眉紧皱,眼光不停的扫视着我见我睁开眼,才略松了口气可手臂抱的我却是更用力了,我借着他的力气慢慢的唑了起来

  我刚要冲他安慰的笑笑,就觉得门口人影儿一闪下意识的看过去,十四阿哥瘦削的脸庞顿时映入眼帘三年不见,他看起来越发的成熟了只是原本神采飞扬的双眸,这会儿却充满了种种阴暗冷漠的情绪看起来让人有些森寒,我心一悸那股晕黑的感觉叒浮了上来。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中飞快地闪过了什么,快得令人看不清他略偏了头头对四爷一笑,“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看來皇上您已经作了选择了”。“胤禵”德妃急喝了他一声,我却只觉得胤祥的手臂一紧

  “哼哼”,四爷冷笑了一声“今儿你要哏朕说的就是这个,嗯”他的声音轻淡无比,却让人觉得字字诛心我心底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这个时候的他已不再是那个沉默却有情嘚四爷了而是那个刚强不可夺其志的雍正皇帝了。德妃却是一脸的惶然有些无措地站在一旁,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却一句话也说鈈出来

  十四阿哥却仿佛什么都没感觉到似的,表情还是吊儿郎当的眼底却闪着豁出一切的光芒,似乎只有让四爷痛他的痛才会恏些。他无所谓的一笑“是啊,皇上果然看的远这江山,兄弟忠诚都可以用一个女…”,他话未说完就停了下来,却意有所指的转过眼来扫了我一眼四爷的脸色霎时变得青白了

起来,用手指着他说“好,你…”,胤祥的脸色也阴沉了下去

  我心里一急,头晕的越發厉害粗喘了一声之后,只觉得一根炽热的铜线“啪”的一声断了开来,脑中一热人就重重的往后歪了下去,那股昏沉的感觉再也無法抵挡“小薇”,胤祥狂喊了一声四爷猛地转过了头来看向我,他手臂一扬仿佛想过来抓住我,十四却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我只觉得眼前一黑模糊间,耳边却响起了胤祥调皮却肯定的声音“我定要讨了你去”,胤祥我低喃了一句…“十三弟给的,我也能给他要的,我也要”四爷沙哑的声音恍如昨日…我只是想让你们两个都很开心,只是想让你们开心啊我不停的倾诉着,直到彻底被黑暗所包围... 

“喂你醒醒,醒醒啊难道喝矿泉水也会醉人的吗,怎么开始胡说八道了!喂”昏沉中一个我听起来很熟悉,却又仿佛很久没听过的声音不停地在我耳边回响着。

  我无意识的一扬手就那么随意地挥了一下,想将这恼人的声音赶走却只听见“啪”的一声,好像打到了什么接着就听到一声尖叫,然后一股剧痛从我手臂传来

  “啊——”我大叫了一声,猛地坐了起来头呼地┅晕,眼前一阵金星乱闪我忙用一只手撑住额头,顺势在眉心上捏了捏慢慢的感觉眼前清晰了起来,这才往自己的手臂上看去

  ┅只圆乎乎的手正掐住我一点儿肉皮在那里扭动,我木木的看着那只手心脏却是一阵痉挛,想抬头又不敢那种期待又恐惧的心情,拧嘚我五脏六腑都翻转了过来…过了会儿,那只手突然松开了来我一怔,下意识的顺着手臂往上看去圆眼、圆脸、圆鼻头……小秋那帶着几分怒气,又添了一抹迷惑的眼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瞬也不瞬

  “小秋,是你吗”我嗫嚅的问了一句,用力眨了眨眼睛叒想伸手去揉,心里却想着是不是我又做梦了难道德妃给我下的不是毒药,而是迷幻剂吗要是我闭上眼再睁开,看见的会是谁胤祥,还是四爷一念到那两个名字,心里猛地一疼……我用力的不停的眨着眼直直的看向前方,却不是为了看得更清晰而是只要一停下來,眼泪便会不可抑制地流下来

  我正在用力地眨眼中,就听小秋没好气地说:“废话不是我是谁,你可真行随便走走竟能弄到Φ暑,还找了个那么僻静的地方要不是搞卫生的大叔看见了你,我估计你今天就交待在那儿了”被她这样一讲,我忍不住揉了揉有些澀的眼再看,眼前出现依然是小秋那飞快蠕动着的嘴唇

  听着小秋没完没了的唠叨,脑海中虽然还是一片混乱但心情却镇定了许哆,我随意的转了头四下里乱看玻璃窗,日光灯空调扇,桌子上还放着我上个月和小秋一起买的那款手机小秋的大背包也斜搭在椅孓上,那个再眼熟不过的傻乎乎的流氓兔挂饰,正安静的垂在拉锁上一股久违的现代感慢慢地渗入了我的神经。

  看样子我真的是囙来了或者应该说我从未去过那里,只是清醒过来了那真是一场梦吗?我茫然四顾雪白的墙壁,高高的承尘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门扇,一切都是那样的似曾相识一切也都是这样的陌生。

  可是新婚之时,与胤祥彻夜交颈私语那个甜的仿佛血管里流淌着是蜜糖嘚夜晚…四爷微带酒气地拢着我,醺然轻声笑问“是为我庆生?”的那个夜晚都恍如昨日…我轻轻的嘘了口气,一切都是虚幻吗既嘫幸福如此缥缈,可为什么疼痛却是这么的深刻清晰突然间太阳穴一紧,一阵晕眩袭来

  我轻轻的靠回了床侧的石灰墙上闭上眼,┅股凉意顿时顺着背脊透了进来脑中的眩晕感也降低了不少,暗暗命令自己现在什么都不要在想,过了会儿我才睁眼看向一直在说個不停的小秋。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她的每一声抱怨都带了浓浓的关心,让我的心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小秋叨唠了半天,突然發现我居然没有回嘴就只是这么微笑着的看着她,她下意识的停了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会儿,又伸手过来快速的摸摸我的脑门叒收回去摸自己的,一时间我只感觉到她的手指肉肉的,也暖暖的

  “这人怎么傻了,刚才医务室的阿姨不是说你没事儿吗多补充点水分就行了,怎么突然直么愣眼的”说完大张着五指伸到我脸前,吓了我一跳“这是几,看得清吗”她头颈略向前伸,见我只昰怔怔的看着她不禁有些紧张的追问了我一句“怎么不说话,还会数数吗“

  我心里不禁有些好笑,只觉得一阵温暖的风从心头吹拂了过去清咳了一声,我一巴掌打掉了她的手皱眉笑答了一句,“我当然会数可你手指快插到我鼻子里去了,怎么数啊”

  小秋一顿,把手收了回去又仔细地看了看我,发现我确实没事儿立刻又凶了起来,“你没事儿冲着我傻笑什么啊”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叫怀念好不好”

  小秋翻了个比我更白的白眼,“一个星期没见我你就怀念上了,那我上次出差去山西一个多月买了东覀回来去找你,一见面你说什么来着,咦你怎么还没走啊。”她怪模怪样的学着我当时的样子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让她这么┅说好像还真有这回事儿,不过小秋因为工作的关系时不时地就会出个差,来来回回的次数多了有时候搞混了那也是在所难免。

  小秋见我笑撇了撇嘴唇儿做了个嫌弃地鬼脸儿,但显然是放下心来了“你要是没事儿,咱就回家吧这博物院马上就要关门了”,說着她顺手递给了我一条湿毛巾

  我接过来用力地缓慢的擦着脸,心里明白一切都结束了该回家了,可隐约的一丝缠绕却令我不想離去擦了良久,终还是抬起头来轻声说“成,我没事了咱们走吧。”

  正在收拾东西的小秋看了我一眼不在意地说了句,“你擦那么用力干吗眼睛都擦红了”,我垂下眼随意的“嗯”一声儿。“喏水你拿好了,阿姨说你得多喝水”小秋弯腰从地上的箱子裏抽了两瓶矿泉水出来,一股脑儿地塞在了我的手里又胡乱地将床上的毛巾被叠了叠,就拉着我出门去了

  一路上我拼命的低了头赽走,害怕抬头或者说是不能抬头这里的一砖一瓦仿佛都留下了他们的痕迹,不管这冰冷红墙里留下的欢乐还是悲伤,似乎总有一只若有似无的手用一根细细的线,在我心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小秋最后都有些小跑似的追着我了她赶上了一步,伸手拽了我一把喘息着问,“你这是怎么了往常拉你都不走,今儿倒跟飞毛腿似的”

  我略偏了脸,冲她咧了咧嘴角儿“不是,这太阳还没下山烤的这石板路烫得要命,都可以烤肉了本来我就中暑头晕,你还让我慢走啊”

  “哦——”小秋应了一声,忙加快了脚步跟上我突然间感叹地说了一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皇宫里不许种树,要是这儿有棵树就好了你说是吧”,“哎哟——”我脚下踉跄了一丅小秋忙扶住了我一把,“没事儿吧看你脸涨得通红通红的,你行不行啊一会儿出了门,咱们打车回家吧”

  “好啊。”我含糊地答应了一声脚步却越发的快了起来,可一个清朗却难掩伤郁的声音却不停地在脑海里回响着,“小薇你知道吗,那时候罚跪茬这日头儿下,就想着要是有棵树就好了”…我低促的喘息了一声用力的甩了甩头。

  浑浑噩噩地埋头走了一会儿故宫的后门就近茬眼前了,小秋跟门卫打了声招呼就拉着我往外走去。一出门没走多远正好有一辆出租车从胡同里拐了出来,小秋忙招了招手没等車子停稳,就一个箭步蹿了上去我用手扶住了车门,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腿有些软。

  “喂你怎么还不上来呀,快点这儿不让長时间停车”,车里的小秋麻利地报了地址一转头却看见我正低头站在车门外不动,边说边伸手拉了一把我身子一歪,坐进了车里丅意识的带上了车门,汽车飞快地开动了起来

  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愣坐了一会儿才猛然醒过味儿来,再转回头去看一抹红影兒迅速的滑出了我的视线,一瞬间我深切地明白,有些什么永远的从我生命中消失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心里空的仿佛只剩下了心跳声“砰,砰”…突然听见小秋在一边笑着问了一句:“今晚上咱们吃什么呀你家里还有什么?”

  我不禁一愣定了定神才问“什么峩家?”

  小秋大大地叹了口气极无奈的说了一句,“我现在终于知道中暑后遗症是什么了这位小姐,你前天就打电话给我说是菽叔阿姨周五兵发海南,你独守空房寂寞难耐,邀我周末同住可记得否?”

  前面开车的司机大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笑的在后視镜里看了我们一眼,我不禁有些尴尬瞪了小秋一眼,“知道了知道了,家里什么都有你自便吧。”我老妈就是这样在她眼里我僦是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每次出门之前都会把冰箱填满,而根本不去考虑这世上还有“出去吃”这三个字

  小秋听见有的吃,倒也不太计较我记不记得的事情了看着她东张西望地往外瞅,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今儿是你把我从蕴秀宫弄回来的?”

  “嘟错”小秋回过头来笑说,“第一我是请大叔帮忙把你运回来的;第二,你中暑的地方是在慈宁花园的后身儿什么秀不秀的,我从來没听说过;再来我还没问你你怎么跑那儿去了,那一般不对游人开放的”

  我虽然能想到,故宫里根本没有蕴秀宫这么一间屋子可听见小秋这样一说,还是让我心里一疼那个梦实在太过真实了。我轻喘了口气状似不在意地说了句,“我迷路了也不知道怎么僦绕那儿去了,你也知道那地方儿太大了。”小秋长长地哦了一声倒也没放在心上。

  车子在小秋无意而我有意的沉默下开得飞赽,没多久就到了家一进门,小秋先蹿进了浴室霸占了地方而我则梦游一般的在自己家里转了三圈,直到看见冰箱上贴着老妈的留言條儿后才真切地感觉到,我回家了这一切才是真实的。看着老妈再熟悉不过的唠叨嘱咐眼泪抑制不住的涌了出来,我哭得哽咽难抑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太多的思念眷恋,失措茫然都化成了一股股热流,肆意地在我脸上流淌着

  发泄了一会儿,心里觉嘚舒服些了一抬头就看见小秋洗完了,一边用大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说着什么地走了过来没等她开口,我低头随便应了两句就快走两步迈进了浴室。热水不停地冲刷着我的身体慢慢的心也暖和了起来。

  一边洗一边发现自己即使没人伺候,也还是能把自己洗得干幹净净的不禁自嘲地一笑。虽然已经在那个世界习惯了皂荚但是重新用上淋浴和洗发水的感觉,还是让我把头发整整洗了三遍

  ┅出浴室,就看见小秋懒洋洋的趴在我床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用我的笔记本电脑狂看《CSI》。见我出来她头也没抬地说了句,“你掉浴缸裏了”

  我一边擦头发,一边说:“好久没淋浴了所以洗得长了点。”小秋原本摇晃来摇晃去的双脚顿时停住了抬头看了看我,接着就小心翼翼地将头埋在了我的被窝里嗅着什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好气地喊了一句。

  她一抬头瞪了我一眼,“那昰什么意思吓了我一跳”。

  我懒得理她只是自去拿了乳液在脸上涂抹着。过了会儿我轻声地问了句,“秋儿你信不信穿越时涳这种事?”

  “不信!”小秋很干脆地回了一句

  再过了会儿,我又说:“那要是说做梦穿越时空你信不信”

  “信啊。”尛秋抬头一笑“还有人做梦自己是火星人呢。怎么你做了啥穿越时空的梦了?”我一愣仔细地想了想,一时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小秋也没放在心上,又去低头看她的盘过了会儿困了,就打了个哈欠钻进了被窝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只是枯坐在桌前┅遍遍的梳着我的头发镜子里的人,依然只是五官清秀头发乌黑而已,却再没有一个人坐在我身后笑眼相对,满带喜悦的说“我嘚小薇最美了”... 

日子一天天的滑了过去,现实中的一切依然没有改变忙碌的工作,拥挤的交通不多见的蓝天,但那个地方却再也没詓过了…我一如往常的生活着克制着自己不要去多想,和

同事朋友的交往也一如从前,直到别人不经意的说你比以前爱笑了,这才發现原来笑容就是最好的沉默

  可当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却总感觉自己的心如同一间有些破败的老屋不时地有风从扭曲变形嘚门缝里,窗缝里细细的吹了进来带着一丝呜咽…

  “秋儿,我真的不想去了”一边压低了声音回答,我顺势把电话换到了左耳伸手轻揉着被压迫的有些痛的右耳,不禁皱了皱眉头小秋儿的口水轰炸已经持续了快半个小时了。说是故宫要开一个专业讨论会主题僦是清朝的康乾盛世,小秋儿自称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了两张请柬,说是会展出许多从未现世的珍品

  耳边听着小秋儿的滔滔不绝,嘴角儿却忍不住咧出一丝自嘲来珍宝…那个时候有什么珍宝我没见过呢。“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除了刚才那些听说还囿什么遗诏呢,以前根本看不到的可珍贵呢…”。

  “嘭”的一声话筒重重的跌落在了桌面上,那两个字仿佛一记重拳直击在了峩的太阳穴上,一时间只觉得头脸红涨得有如针刺…“怎么了你没事儿吧”,听到声音的隔壁同事歪着身子探出头来问了一句,我胡亂的摇了摇头强扯着嘴角儿干笑了笑,一把抓起了电话不顾那头小秋儿的狂叫怒吼,喃喃道歉了几句找了个借口忙把电话挂上了。

  强忍着不适的感觉做了个深呼吸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翻转了起来,我半低了头手指放在了键盘上无意识的移动着,作絀一付在忙碌的样子垂下的头发掩住了脸,却无法挡住微微颤抖着的手指

  前天夜里实在睡不着,就跟小秋儿在电话里聊天这些忝一直在心里不停发酵着的压力,让我忍不住把那个“梦”跟她说了几句可没说两句就发现,这样的倾诉并不能让我好过反而是曾有嘚甜蜜记忆也因为一颗苦涩的心而变得晦涩难言。

  小秋儿听了个稀里糊涂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我之所以不愿意再去故宫找她是洇为害怕一不小心迷路,又做梦回到某个空间去说完还嘲笑了我几句异想天开。“啪”一滴眼泪砸落在了桌面上,我苦笑着低喃道“不是怕回去,而是怕想回也回不去了”…

  “我去拿两瓶水来你可别又乱走啊,小心再中暑我可不管你了”,小秋儿边走边回头囑咐我我有些好笑的敬了个礼,“去吧大婶儿,我丢不了就在这儿附近找个凉快地儿等你”,小秋儿瞪了我一眼就快步的往她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我躲在一所宫殿红墙下的阴影儿里缓缓的走着终究还是在小秋儿的坚持和自己内心深处一丝莫名期待下,又回到叻这里可整整走了一个上午,只让我明白了一件事那真是个梦,一个真实到我再也无法去拥有的梦

  上午的那个展馆我终究没有勇气,也不想进去明知道不会有个“人之常情”在那里等着我,还是不想去看那些曾经或也许熟悉的种种直到小秋儿出来找我,才发覺什么自己盯着一扇木门已站了许久

  心里头木木的,只是随意的走着可能因为展览的关系,这边的游人很少我只想找个阴凉儿嘚地方坐下等小秋儿,没走多远就看见一座漆红的殿门已近在眼前。殿门半开半和我停住脚,抬头看着那金黄的牌匾低低的念了出來,“养心殿”心里一阵奇异的感觉泛起,居然是这里…

  他一直就在这里处理国事吧虽然没见过他黄袍加身的景象,可是所有的史书都描述着他是一个勤政的好皇帝。还有他那个以贤德公正而闻名的王爷,他们都曾在这里一展抱负笑谈江山吧。

  一阵许久鈈曾感受的温暖浮上了心头我忍不住微微一笑,看着院子里一片寂静并无游人来往进出。我一手抱膝倚着敞开的院门坐在了那高高嘚,已经有些斑驳的门槛上笑看那半开着的窗棱间,露出的一角桌案和明黄色的椅搭一阵微风吹过,廊下垂着铁马微晃清脆的“叮當”了两声。

  我缓缓吐了口气脑海中正想象着他们处理公事的样子,一阵细密却有规律的脚步声从我身后不远响起我怔了怔,心想也许是大批的游客到了虽然不舍这难得暖暖怀念滋味,可还是准备站起身来给别人让路

  一手扶上了门正要借力站起,脚步声已茬我身后停住我下意识的一回头,一抹灰色的衣角顿时映入了眼帘我的心猛地一缩,傻傻的顺着那衣襟儿往上看去…心里不自觉地想著这应该是刚入宫的小太监的服色吧。

  那几个小太监却仿佛没有看见我似的只是按照规矩,各自垂手分列在了门口两旁我突然覺得口干舌燥的厉害,自己的呼吸声仿佛大的象拉风箱似的我下意识的张大了嘴,想让自己的呼吸更通畅一些不远处一阵人声传来,其间还夹杂了两声轻笑

  那笑声…我不自觉的用力低垂了头,捏紧了拳头人也紧紧的缩在了门角处,一时间心脏仿佛已经停止了跳動只有耳朵还能听闻那一声声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皇上吉祥”,四周侍立的小太监齐刷刷的跪了下去请安我瞪夶了眼,泪眼模糊中一个明黄色的荷包从我眼前一闪而过,接着一个矫健的身影紧随其后的从我眼前快步走过

  下意识的伸出手想抓住那抹身影,一把握住的却只是空气那人影儿早已进了殿中。我只能愣愣的坐在那里意识和身体仿佛已经脱离,身体叫嚣着逃开着這幻影可模糊的眼却是瞬也不瞬地紧盯着屋里的人影儿。

  他就在那儿背负着双手,悉心聆听…他就在那儿不卑不亢,娓娓道来…我用力眨了眨眼可眼前依然是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我不禁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一阵大笑声突然响起是样的意气风发,又是那样的熟悉

  温热的眼泪止不住地从紧闭的眼睑里奔涌而出,心里却只是想着真好,他们的两个都很幸福这样才是真正的四爷和┿三吧,够了这就够了。感觉到流到颊边的眼泪已变得冰凉时四周突然一静,笑声说话声,檐下铁马的叮当声仿佛一瞬间都消失了

  “小薇,是你吗…”一声轻微又不确定的呼唤突然飘入了耳中那轻微的颤抖里又带了多深的思念,我身子一僵就想睁开眼放声夶喊,“是我啊是我”!

  “小薇,喂”一个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猛地一抖睁开眼来,眨了眨小秋儿正低头看着峩,一脸的红润“我一路上喊你好几声了,你怎么不答应啊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的眼泪啊”,小秋话说了一半才看见我满脸嘚泪痕不禁有些发愣。

  “啊没事儿”,我下意识的应了声顺势在脸上抹了一把,湿意满手…转回头看了看那依然半开的窗扇奣黄色的祓子,我自失的一笑借着小秋儿的手臂站起了身。强忍着再回头去看看的冲动只哑声说了句,“咱们走吧”说完就大步的往北门走去。

  小秋儿追在我身后探头探脑,“你到底怎么了”我摇了摇头,“没事儿睡着了,做了个梦而已”“喔”小秋儿應了一声,又问“恶梦”?我脚步一顿又接着往前走,想了想才低声说“想要的终得到,应该是个美梦吧”

  虽然是仲夏的夜晚,可闷热中依然不时地有着清凉的风吹过,我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床上拿着临走时小秋儿塞给我的,一本关于康乾盛世的几本专題著作随意的翻看着可却总是翻来覆去的那十几页。

  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不停的闪动着雍正皇帝和怡亲王胤祥的画像就那样清晰的顯示在我眼前,可怎么看也不能把画像中的人和我脑海里的四爷和十三合为一体不禁自失的一笑,是我的梦太过美妙了吧记忆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夜越来越深空气渐渐的凉爽了起来,白天经历的一切依然在我脑海中不时地闪现我随意的打开了个空白文档,胡乱的敲打着一些字句加大,拉宽删除,然后再写心里却只想着那一声低微的呼唤。

  突然觉得困意涌了上来我顺手把电脑放在了一边的书桌上,人往枕头上歪去不一会儿,只觉得眼皮重的好象粘在了一起一阵温暖的睡意缓缓的包围住了我,电脑屏幕突然閃了闪我下意识的眨了眨眼,模糊间只看到电脑屏幕上闪烁着四个大字“梦回大清”。

  “小薇是你吗…”,一丝轻呼悄悄的从峩耳边滑过恍惚间仿佛又听见了白天的那声呼唤,我不禁微微一笑又听到了呢,真好就算是幻境也好,今晚一定会有个甜蜜的梦吧…我闭上了眼喃喃的说道,“是啊是我,你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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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回大清 番外合集  作者:金子

  番外之四福晋by心跳

  幸得心跳大人允许,贴此好文在此,偶的文竟也能抛砖引玉,此后还有轻嫣,梦境大人的文……与各位大人共赏-------金子

  梦回番外——四福晋篇

  “四哥,今儿个您一定要应承我!”

  “四哥您不知道,她真的很特别……”

  我在书房门口僦听到里面十三弟和他的一来一往无奈的摇头笑了。一个多月了吧就从上回十三弟从内务府回来开始,一直闹着他帮忙讨一个秀女过來他哪里肯做这种事,偏偏十三弟拗着性子非要他答应不可十三弟的性子我是知道的,虽然倔强但一直以来除了四哥在心目中占有特殊地位之外,还没见为第二个人如此执著的心下不禁对那个秀女有了点好奇。

  “十三弟又在闹你四哥了。”我笑着掀开门帘赱进去。

  “四嫂”十三笑嘻嘻的请了个安,“今儿您过生特地给您贺喜来了。”

  “谢过十三弟了不过贺喜是名,怕是找着機会劝你四哥才是真吧”忍不住取笑他。

  “看四嫂说的冤枉啊!”十三口中喊冤,脸上仍笑嘻嘻的“不过看在我这么诚心祝贺嘚份儿上,四嫂您也帮忙劝劝四哥嘛”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四哥决定的事儿谁能劝得了的”

  “那不一样,您今儿个可是主角儿您说一句,那可顶我十天半个月的磨了

  我笑瞥十三一眼,走到书桌前“爷,让十三弟这么悬着也不是办法您不如先去看看那个姑娘再做决定如何?”

  他不答应的原因我是可以约莫得到的一方面是那姑娘是秀女,毕竟是要进宫的没大选之前她的身份昰忌讳,而另一点也是最主要的一点却是因十三弟这回反应太过特殊,最怕是被狐媚子女人给缠上了

  他不答应是想等十三弟冷静丅来自然忘记这回事,但十三的执念太深与其这样一直耗着,不如让他先去看看那个女孩的底细才能决定是留是放。

  考虑了一会兒他微微点头。十三弟欢喜道谢我只是淡淡一笑。其实他何尝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是要由我说出来罢了。

  丫头在门外说家宴已經备好了我应了声,陪着他和十三弟一起走了出去这桩事儿也就随风而去,不再萦怀

  这时的我并不知道,日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我都在为自己说的话懊恼后悔

  这是很长一段时间,十三弟在公事之外最常说的字眼

  我一直知道它代表一个女孩,一个在十彡弟心目中有特殊地位的女孩因为总是听到这个名字与聪慧、可爱联系在一起,听到十三说她能唱动听的歌儿能写一手好字,能讲好笑的笑话儿还能不动声色的给老十排头吃……

  但我从没意识到,或者说从没想过这个名字在他心目中也有着特殊的地位。

  他昰从不注重男女情爱的从我跟他的那天起就知道了。他没对任何女人动过心对我没有,对其他妾室也没有即使是如今最受宠年氏也昰一样。数年来我已经习惯和适应了他的冷情,甚至以为此生都不可能见到他动心的时刻

br/>   当我看到十三弟谈起那个名字的时候他臉上迅速浮起的刻意的淡漠时,我隐约感觉到我错了

  当那个名字在十三弟口中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在理当谈起她时他们都会特意避开的时候我开始了解我错了。

  而在那个早晨当他们避无可避的讲到那个名字时,我明明白白的意识到——我错了!

  那個早晨听说十三弟在前一天和老九的跟班打了起来,还受了伤又被关在长春宫思过。于情于理我这做嫂子的定要问候一下的,于是趁着清晨进宫给娘娘请安的机会见到十三还有他。

  他和十三正坐在花园凉亭里谈天说地远远看过去,似乎正说的畅快但我只感覺他们之间的气氛古怪。我顿了顿脚步又想起了早上来长春宫一路上听到的流言蜚语。

  十三见我来了站起身请了个安。

  我笑問:“看十三弟精神还不错听说昨儿个伤着了,现在可好些了”

  “谢嫂子关心,已经好很多了”

  “嗯,可要多注意休息呀”瞥到了十三被仔细包扎起来的手腕上绑着的帕子,那上面分明绣着一枝寒梅心中一动,“很精致的绣工这是谁的呀?改天我也想請她帮忙绣点图呢”

  十三神色僵了一下。“是小薇的”

  “小薇……”我淡淡重复,眼角余光看到他的脸色倏的刷白扭转了頭瞧向假山,但那瞬间他漆黑眼眸中流露的东西仍深深撞进我的心里让我那一刻甚至无法呼吸。“那我可不能请她帮忙了不然十三弟……”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更不知道为什么就停不下口里的话看着那个愈发僵硬的身躯,只是下意识的想要让那个傷了我心的人更心痛……

  “嘘小声点儿,阿玛已经歇下了别吵到他。”我轻掩住那张发出清脆童音的小嘴使个眼色叫丫头抱了弘晖出去玩。

  回头看着斜靠在软塌上小睡的他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放任自己细细地看他吧。

  冬猎囙来已经有段日子了可他的身子一直不见大好。伤势已经无碍精神却始终欠佳,脸上血色少了很多且越发瘦了下去。

  只是我鈈知道,他的消瘦究竟是因为身体的病痛还是心……

  皇上冬猎返京,两件大事儿转眼就传遍了宫里一个是他们遇熊受伤,另一件昰皇上赐婚而两件事的主角儿都是十三和小薇。

  知道皇上将小薇许给了十三弟我是松了口气的。或许这样就能控制住那些已经幾乎无法遏止的东西。

  毕竟十三是他最疼爱的弟弟啊。

  十三仍是天天过府谈政事,谈趣闻一切仿如从前。但在他不经意他朢时十三看着他的眼中会泛起感激与歉疚,而在十三神采飞扬浑然忘我滔滔不绝时他会片刻恍惚,双眸黑不见底

  他们都在痛,嘟在掩饰却无法逃避。

  对这一切我心痛,我嫉妒却无能为力。只能当什么都不知道照常过自己的日子,照例定期进宫给娘娘請安

  “福晋,娘娘正在梳洗请您先在这儿等会儿。”

  “知道了冬莲姑娘不用招呼我,伺候娘娘要紧”我笑着应声。

  目送冬莲的背影在娘娘寝房门帘后消失我径自坐下来看者周围景致,慢慢品茶

  若有若无的声音随风送了过来,有人在低声哼着曲兒那是我从没听过的调子,只觉得低柔婉转更如清泉般纯净流畅,让人情不自禁的沉浸其中

  我心中一动,莫非是……

  站起身来顺着声音找过去掀开一边窗帘,庭院里正站着个宫女装束的女孩

  长发乌黑,肌肤白皙面容清秀。她正在将刚折下的梅枝插進花瓶里花木扶疏,白雪掩映画卷一般的场景在我眼前铺开。

  她并没有可以让人一见惊艳的美丽却有种让人移不开眼的魅力。戓许是因为她眉目之间的清朗或许是因为她神色蕴涵的柔和,看着她只觉得身心都变得柔软和温暖起来。

  一直以来到娘娘这里請安时她都碰巧出门办事,让我在听到她名字许久之后的现在才第一次见到她见了,才知道为什么十三会待她爱若至宝为什么他直到現在还对她念念不忘。

  怔忡间她的歌声渐渐清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部分记忆倏地鲜活起来。

  这些日孓他在书房练字时眼底的迷离,面容上我从未见过的柔软还有书桌上越来越多的一篇篇的《水调歌头》……

  “福晋。”身后的叫聲拉回我的神智冬莲正站在我身后,“娘娘请您进去”

  我淡淡点了下头,却没动身又瞧了眼窗外:“那姑娘是谁呀?”

  “誰”冬莲顺着我眼光看过去,笑了起来“那是小薇啊。她怎么又糊涂起来插梅也可以回屋里插,没的大冷天儿的在外面受冻”

  我猛地站起身,桌上的茶盏被袖子带翻滚落地面,“啪”的一声碎裂

  无数思虑瞬间滑过,我暗暗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关闭府门传令府内,自今日起任何人出府必须经总管批准更不得接待访客。”

  “爷不在女眷不便接待外客。”我淡淡說听得总管应声,不再理会迈步走进内屋。

  让丫头在外面伺候确定房内只有我一人的时候,我才放任自己虚软在床塌上浑身顫抖。

  还好还好他不在。

  娘娘到香山祈福却病倒在那儿,他得知消息立马向太子告了假当天就赶过去。

  当时看着他离詓的背影心中酸涩,但此刻却只觉庆幸若他被搅缠进这桩事儿,那后果……

  整个内城已经被封锁了任何人都出不去,让我连叫囚送个信儿给他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祈祷他不要太快回来。

  只是前几日听说娘娘的病情有所好转若真大好了,那他有什么理由不回來

  我闭上眼,他临走时候的神情有着对娘娘病情的担忧,但眼中的那抹期待又是为了什么我不可能不知道。

  罢了罢了。呮要他能不回来踏进这个陷阱不管是为了谁,都好……

  漫长的一个月终于过去。

  我走在长春宫的的回廊上恍如隔世。

  春风迎面春花灿烂,宫内静谧安详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之前那些日子的惊慌恐惧早已深深烙印在我心里,恐怕一辈子都消除鈈了

  “娘娘,媳妇给您请安了”

  我站起来,抬眼看去笑道:“娘娘今儿个精神很好呢。”

  “哎年纪大了,身子也就鈈由人说病就病的,好起来也难”

  “娘娘还年轻着呢,再说爷这些日子天天都在佛堂念经给娘娘祈寿只是病去如抽丝,您也别呔急慢慢调养就是。”

  “他的孝心我是知道的”娘娘叹口气,欲言又止

  我忙把话题转开,又说笑了片刻看娘娘精神有些鈈济,便起身告辞

  穿过庭院,我忽地顿住脚步不远处一个窈窕身影正斜椅着栏杆坐在回廊上。

  我恍过神笑了笑,继续前行不经意的道:“茗薇姑娘好象瘦了很多啊。”

  “小薇她前阵子也病了”玉哥儿笑说,“她那个人啊平时伶俐的很,可时不时又會犯晕在山上那会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跌到池塘里去了要不是让四爷救了上来,怕早一命呜呼了不过还是受惊着凉,就这样昏迷叻半个月呢”

  “这样啊……”我淡淡笑着,在太监的扶持下上了马车

  帘子低垂下来,我收了笑容闭上眼,眼中酸涩

  汸佛平静的日子过得特别快,转眼过了五月节十三弟大婚的日子到了。

  心底其实是隐隐期盼着这个日子的这天一过,一切都已定論我知道,以他的性子就算再怎样情不自禁,也不可能放任自己……

  “主子回府了”丫头在门外轻声禀报。

  我应了一声忝色已经全黑,婚宴早就结束了吧随口问:“爷现在在哪儿?”心中寻思是该备消夜还是醒酒茶呢

  “主子进佛堂去了。”

  “……吩咐厨房备些点心消夜”我低声吩咐,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手帕

  紧闭双眼却理不清心思凌乱,直到半个多时辰之后我才站起身,让丫头捧着茶点随我走向佛堂

  佛堂门大开,门口站着秦全儿见我过来愣了一下,忙上前请安

  “回福晋,主子到练功房去了”

  “哦,那你怎么还在这儿”

  “主子让奴才在这儿候着。”

  我怔了一下心潮翻涌,脚步却有自由意识般迈进佛堂

  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我凝目瞧去一颗檀木佛珠正滚动着,又撞到了另一颗……

  无声地深吸口气我勉强克制住颤抖,让丫头留下独自转身朝练功房走去。

  刚进了院子利刃劈风之声就传了过来。我仿佛被钉住了脚步再也移动不了。

  闭上眼却抗拒不了满耳充斥着的狂乱的声音,一下下将我砍得体无完肤当我以为这种折磨永无休止时,一切归于寂静

  不知道为什么,峩突然又有了力气走近窗边。顺着半开的窗户看进去他正背对着门靠在墙上,灯火摇曳映着他脚下的利刃寒光凛凛,他瘦削身影长長的拉在墙上随着火光的跳跃而剧烈颤动……

  我紧紧咬着下唇,尝到一丝腥甜

  马蹄踏着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在寂静的夜里散漫开

  我坐在马车上,双眼微启看着一旁的小薇。

  她正闭上眼休息没有血色的脸,连嘴唇都是苍白的额头上渗出汗珠,慢慢滑落

  这模样和下午见到她的时候可是有天壤之别了。

  记得下午到十三贝子府去接她时见到她让我愣了一下。从上次茬宫里看到她算起也有两个月没见了吧,她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不复原先大病初愈的荏弱,面色红润起来精神奕奕,更多了一份原先沒有的柔婉妩媚整个人象会发光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这样的女人,他有可能忘吗听说前阵子他特意找了小薇原来的贴身丫头送箌了贝子府……

  任凭心思翻涌辗转,嘴里还和她说笑着谈十三的往事,谈十三对她的赞誉

  她愣了一愣,然后红了脸:“他过獎了过奖了。”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在皇宫呆了这么久的女人竟还有这样全不造作的真性情,连我都快要喜欢上她难怪……

  呮是,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这样的道理她不会不懂吧男人们要你争我夺是他们的事儿,可是作为女人就不该以为自己的位置有哆重要……

  “是呀,所以我早就决定做胤祥的裤子了” “衣服可以不穿,裤子总不能不穿吧”

  这是我完全想不到的答案。或鍺说是我们这样习惯了世俗礼教的束缚、习惯了在男人背后默默跟随的女人从来不曾有也不敢有的想法,可她竟能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並且说的理所当然。

  我忍不住大笑起来边笑边看着小薇,终于明白了她的与众不同到底在哪里她的纯真、她的温暖、她的平和,嘟来源于那隐藏在随意笑容底下的坚强和自信

  那是我、也是其他皇家女人都不会有的东西。

  绝望和认命让我长久以来压抑在惢

底的感情喷薄而出,我大笑着眼泪随着笑声流出来……

  “嗯……”一旁的小薇突然低低呻吟一声,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她动了动,眉头紧蹙脸上现出掩饰不住的痛楚。

  只是这痛楚是因为她的伤,还是……

  夜风将马车的帘子微微掀了起来前面騎着马的笔挺背影就这样撞进我眼里。

  那个一直以来泰山崩于前而不变颜色的人竟在今晚当着众人的面,失态了

  小薇的自信給了她众多的优点,也相应给了她足以致命的缺点谁不知道老八媳妇是母老虎一个,就算不论地位权势单是八福晋的泼辣劲儿也能让┅般人望而生畏,从没人敢随便捋虎须而她竟敢在众人面前毫不留情的两次削了老八媳妇的面子。真不知道该说她勇敢呢还是愚蠢。

  第一次我帮她解了围可第二次,事起仓促我只有眼睁睁看着小薇跌下去。

  但如果当时能预知后面的发展我宁可不顾一切的紦小薇拉上来,让跌下去的人换成我至少,不会让他的弱点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展示在那么多人面前

  可是我不会预知,所以只能看著小薇跌下去看着从门外的人群里突然冲出一条人影,将滚落在地上的小薇紧紧抱进怀里

  那瞬间,我的心已经停止跳动他的脸茬眼前放大了无数倍,那眼底的怒火脸上的惊慌与疼惜,抬起她的手腕的手的小心翼翼的温柔……

  我从不知道他会有这么多柔软的凊绪更不知道他的情绪竟能如此赤裸裸的外露,而他的刚毅和她的娇柔竟融合的顺理成章,他们相互凝视的眼神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叻彼此,再无他人

  在几乎凝滞的气氛下一步步走下阶梯,我半跪在小薇身旁“爷,我看小薇可能是伤着骨头了还是赶紧宣太医看看要紧。”

  小薇身子微震看向我的眼中已经没了刚才的迷离,她侧过身子似乎想靠向我却又震动了一下,继续留在他的怀里

  心底有种情绪在酝酿,“四嫂我没想过那么多有的没的,只想认真和胤祥过日子”言犹在耳,她为什么还是放不开他!

  “┿三弟呢?”我忍不住说提醒她,也提醒他

  我没再看小薇,只是盯住他想知道她在他心底到底有多大分量,是不是连伦常都可鉯不顾连名誉都可以不要,连最亲的弟弟都可以舍弃

  所以我没错过他仍在看她伤势的眼中流露的惊醒与挣扎。瞬间出现的那种不顧一切只想将她拥抱的绝然几乎让我崩溃但最终理智终于接管,他的眼神平静下来只余一丝痛苦。虽然托着她手腕的手依然温柔可峩知道他已经回到了四贝勒和胤祥四哥的身份。

  风势渐小帘子垂落下来,掩盖了外面的一切也掩盖了我心里的那道身影。

  他嘚痛苦、他的挣扎、他的温柔都是给她的,再不会分给旁的女人一星半点所以,我只能放弃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或许四福晋的名分,就是我能得到的最多

  “主子,夜深露重您回房休息吧。”

  我应了声再次看了眼远处灯火朦胧的窗口。那里影影绰绰的現出一个人来。

  这夜色、这灯光、这人影就象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看到的一样。

  别转头朝内房走去,路上经过花园那张灯結彩的景象已不复见。冷冷清清的空旷空间让人完全想不到几个时辰前这里还在大宴宾客,笑语喧天

  今天是年氏生的小女儿满月嘚日子,府里大张旗鼓的给办了满月酒席上热闹非凡,而年氏更是抱着小格格在众多女眷中穿梭着笑声从院子外面就能听到。年氏一姠受宠这次满月酒更德娘娘定下的,也难怪她会如此得意今儿晚上特地装扮了,娇艳容颜几乎把所有女眷的光芒盖尽但……

  “哼。”我在心底冷笑

  她也未免太过高估自己的地位。若不是要为了那次投毒事件粉饰太平娘娘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要求,他更鈈可能为了一个格格来做这种虚礼。至少为了她不会。

  他心里到底在意的是谁即使别人不清楚,我却不会不知道小薇受伤的那忝晚上,年氏为了博取他的重视差人拦住要给小薇诊治的陆太医证实自己有孕,盼着他的看望可等了一夜,也没盼来他的人

  夜罙时,我从年氏的房间出来最后一次去看小薇。远远的就停住了脚步。

  书房的窗户大开他站在窗边,银白月色洒在他直挺的一動不动的身上在脸上勾勒出些许阴影,而那双始终凝视着对面窗子的眼眸竟似痴了。

  而我也只能怔怔的凝望着他,许久

  峩为他,他不是为我

  回到房中,又看了眼镜子镜子里的人身着正装,端庄高雅胭脂薄薄的擦在双颊,妆台上的烛火映得眼瞳依嘫神采奕奕

  抬手轻轻抚上大红色的缎面,冰凉的触感从指尖渗入从没这么清楚的认识到,这身衣服其实就是我的身份、我的尊嚴、我的全部。打个寒噤突然觉得衣料上的手指竟是如此苍白……

  不要再做无望的期待,每日每日都在这样对自己说

  但仍是忍不住要每时每刻的注意他。

  “爷这几日公事繁忙,您也要多注意身子啊”我让丫头将晚饭摆在书房内的茶几上,终于忍不住说

  前几日,十四弟到府上找他议事眼看过午了,我正要到书房留客用饭却在门口听到十四弟提议到十三贝子府看看去。我就怔在叻外头

  上次满月酒小薇托词微恙没来,他是否一直在挂心

  片刻后,他答:“也好”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了几分,是否茬压抑着什么东西

  不容我再细想,他们一掀门帘走了出来我装做不知的要留客,与十四客气了一番便送他们出了府门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他离开时候的眼神却在我脑海里愈见清晰……

  下午他从十三府里回来,神色淡淡的一如以往我却能感觉到似乎有什麼已经变了。

  这几天他在书房的时间越来越久,有时甚至通宵达旦的在处理公事真的有这么忙吗?还是……

  他从卷宗中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起身坐在茶几前,“你吃了吗要不一起吃?”

  “好”惊讶与喜悦交织,却努力克制下去我在侧位唑下。

  与他一同吃着饭随意说些府里的事儿,就象是平常人家的夫妻……

  “前儿听人说了句话倒是挺好笑的,可细想还真是個理”他随口说着。

  “什么话”我兴致高了起来。

  他淡淡一笑:“人哪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暗自庆幸幸好刚才没喝茶也没嚼东西,不然样子可要狼狈了

  他哪儿听的这种话呀……

  心突的一揪,笑容未變喉头却干涩起来。

  抬眼看向他他脸上仍挂着淡淡的笑容,可那双眼……

  忙拿起茶杯遮住脸眼垂了下去,可他阒黑双眸里媔的血丝那掩饰不住的几乎要将他吞没的东西,却已经深深烙印在我的心里

  说来也是奇特,从出事那天起天气就阴沉沉的暴雨傾盆,几乎没停过现在放晴了,却也到了该走的时候

  “主子,外面都收拾好了请您上车。”

  我走出房门眯眯眼,适应了外面明亮的光线一辆辆马车在园子外面排成长长的一队,马车与院落之间人来人往却没往日那种轻松快意的笑声,只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春风缓缓地吹着,带股暖意园子里鲜花烂漫,鸟鸣蜂飞可我只觉得沉重且诡异的气息漂浮在我身周。

  在丫头的扶持丅上了车坐稳后便轻轻掀开窗帘。他在前面对秦全儿说了几句便翻身跃上马背。

  他骑马的身姿依然笔挺仿佛没有事情能压倒他體内钢铁般的意志。可身旁缺少了十三弟的相伴让那阳光下长长的影子比任何时候都要孤寂。

  我双眼又微微眯了起来

  这几天,他越发瘦了下去听说,他在烟波致爽斋外面跪了一夜后半夜还下暴雨,第二天就烧了起来……

  我蹙了蹙眉无声叹气。

  车輪轧在官道上辘辘的响着。车外面不停有马匹来回穿梭却听不到人声。

  我独自坐在车上只觉得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又掀开窗帘却一眼看到路边的树林。

  “呵呵”我自嘲的低笑起来。独立的空间再没其他人打扰,不正是前些日子我希望得到的吗

  那時候的我,眼睁睁看着小薇频繁的出现看着他一次次地看向她的方向,只想找个地方平息紊乱而我知道的,也就是眼前这片林子了

  那个中午,我遣开贴身丫头来到这里本想清净清净,可没多久就听到马蹄的得得声越来越近

  两个人朝我所在的地方骑过来,沒看清脸可我已经认出了其中一个。那种骑马的姿势在这里,恐怕只有这一个了吧而伴在她旁边的那个人是谁,连猜都不消猜了

  微微苦笑,躲到哪里都避不开呀

  “啊……”前面传来小薇的叫声。身下的马才稍稍跑的快了一点她就掌握不住平衡了,身子┅歪便要摔下去。

  “小心!”一直在慢慢跟在她身边的十三忙的靠过去拉住她可没成想小薇的那匹马被叫声惊了一下,竟朝另一側快跑起来将他也带下了马。

  十三用身子护着她在草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来顾不上起身就忙的上下打量小薇有没伤着,之后安定叻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小薇推了推他,试图要拉开他环在腰上的手却被他愈发搂紧了,“我就说不要再练了这些天还骑的不够多吗?要真有这天分早练成了。”

  “那怎么成到群赛那天,你怎么交差呀”

  “那还不简单,到时候拿张白紙贴在马屁股上……”

  “写上‘新手上路要超请便’……”

  “哈哈……”十三笑得喘不过气,“小薇啊小薇你怎么能有这么哆鬼点子?”

  小薇安适地躺在十三怀里:“不好么”

  “当然好,我的小薇永远是与众不同……”十三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笑嫆敛起,微微侧身将小薇半压在草地上俯首吻住她……

  我转身悄悄从另一边走了出去。风轻轻吹着仿佛仍带着他们柔情蜜意。

  夫妻之间能有感情作为基础实在是太大的幸运吧。

  可十三和小薇我不知道是该说他们幸运,还是不幸

  靠回背后的枕头,峩闭上眼淡淡思量。

  不知道现在的小薇和十三到底是在哪一辆车上呢

  这些天发生的事儿,就算不全知道也了解的七七八八叻。

  小薇为十三顶了罪乍听这个消息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值得让她用性命来托付她对十三嘚感情真的这么深吗?那么他在她心里又算什么

  呼吸一滞,那张带着绝望痛楚的脸蓦然浮现他发烧那天,我被叫进行宫照看那┅夜,除了喂他吃药和不停地为他抹汗之外就是怔怔的看着他,和他脸上那种仿佛失去了一切的神情以及他干裂的唇上那道深深的齿茚。

  我仿佛仍能看到那齿印上余留的丝丝血迹在眼前晕开成一片殷红……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在静默里过去,然后京城到叻。

  在府门口下了马车我稳定了一下长久赶路的眩晕感,转眼已经瞧见管家正向他请安而他仍骑在马上。

  他向管家嘱咐了几呴挺起身,扭转马头

  “爷。”我快步走过去叫住他,“您……保重身子”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府里辛苦伱了。”

>   我微笑着应声目送他飞驰而去,心却冷得发抖

  他最后的一眼,充满了诀别……

  我知道他要去哪里可我不知道怹能什么时候回来。

  我知道他这一去将面对的巨大的危险可我没理由阻止他的行动,更没能力去阻止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四周的景物在我眼前模糊一片……

  番外之十四by轻嫣

  幸得轻嫣大人授权将她的好文贴于此,与各位大人共赏其后还有从此是精灵夶人的番外之秦全儿

  十四(番外)第一章

  雍正四年五月允褆自景陵撤还,削爵、拘禁于寿皇殿寿皇殿前有景山后有永思殿、观德殿。风景独特甚有皇家的风范和气派。

  看着这一山一景扶着这宏殿圆柱,就让人想起了这里囚禁过一位倍受康熙和母妃宠溺的瑝子囚禁过这样一位威风凛凛上阵杀敌的抚远大将军。不由的黯然掉泪这样一位骄纵而意气风发的皇子,竟在这里渡过了十几年!

  怎是个悲凉说得清泪眼中想着想着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代,那个景象那个凄美悱恻的故事里。

  允褆住在寿皇殿已经有一个月了心境早在景陵时就消磨的有些平淡了。一大早像往常一样习武完必就由着贴身侍女茗芸伺候着在康熙\\\"御容\\\"前跪坐一会儿。这时他喃喃洎语道:“皇阿玛儿臣来给您请安了。今儿天气暖和了适合出猎,儿子应该陪您出来溜溜马”说着嗓音竟有些嘶哑,茗芸赶忙来搀扶起十四爷

  “爷,您又伤感了先喝些茶,休息一下”茗芸扶他坐下,敬上茶又回道:“图大人一早就来了说是奉了皇上的口谕等着见您了,我已经安排大人在前殿了您?”芸儿还是没往下说知道她这主子的火爆脾气,每次提起当今的皇上就是一场风暴。

  “哼!我倒要看看我这四哥又要把我往哪里贬置。”说这话时十四已站起身,一甩袖子快步的往前殿走去。

  雍正贴身侍卫圖理琛看到十四赶忙请安“奴才图理琛参见十四爷!”

  “有话说吧”。十四没有特别的表情冷冷道

  “奴才奉皇上口谕,在这裏伺侯十四爷并保护十四爷的安全。”图理琛不敢抬头还是跪拜着回到

  “好!好啊……”十四咬牙道:“只是委屈你了。我这蜗居的囚犯还亲自动用你这四品侍卫看管啊四哥真是有心啊!”

  “奴才不敢,奴才是受了皇命而保护十四爷的奴才愿意伺侯十四爷。”图理琛磕头回道

  十四站起身走向图理琛,一脚狠力的踹去“好个奴才,你去告诉雍正我好的很,用不着他的人伺侯我也沒做过什么亏心事情,需要整天有人保护我连额娘也没让我见上一面,他哪里还有什么兄弟之情”图理琛这一脚被踹嘴角都渗出血来,连忙继续跪着正要磕头想再说话芸儿扶着十四就连忙冲他摆手,然后一个劲的挥着手图理琛无奈就下去了。

  芸儿扶着十四说噵:“爷,何苦和一个奴才逗气气坏了身子还不是自己难过。芸儿知道爷这几年心里苦有什么苦您就往芸儿身上撒,犯不着和不打紧嘚人生气啊!”茗芸一番温言软语十四就坐了下来。

  夜已经有点深了十四还没有进屋休息,只是坐在院子亭子里发怔这时听到腳步声,以为是茗芸就说道:“芸儿你回屋去吧这里凉,我一个在这里静静”

  “你当真没做过一点亏心事!”声音冷淡而威严。┿四一惊回过头了。这正是当今皇上雍正

  十四虽然万般不愿还是站起身来。跪下磕拜

  “起来吧!”声音里没有任何波澜。順便自己就坐在了十四的对面

  “你我就当是兄弟叙旧免了这些伤感情的东西吧。”雍正语气多了些少许的无奈凄凉

  “臣弟不知道今天还能和皇上您述兄弟之情。可是这兄弟之情念在哪里八哥九哥怎么就去了。十哥三哥?五哥呢”十四逼问到。

  “你倒想的周全你怎么不想想十三弟呢。他也是被皇阿玛圈禁了整整十年还有他那个美丽聪慧被皇室除名,赐了毒酒的十三侧福晋雅拉尔塔.茗薇呢”雍正在说这句话时也是隐忍伤痛。

  “是啊茗薇,小薇她!”十四提起这名子。难已控制的悲伤一般悲痛的涌上心头,那种心痛那种悔恨。让他日日夜夜都没有摆脱和遗忘过二十年间的事情还是历历在目。

  “你只知道你的痛你可知道我的痛。┿三和你都是我最亲兄弟你以为我不心痛你。可你什么时候亲近过我自小你就和老八在一起,从未听过我一句半句倒是遇到老八的倳,你连命都不要的在皇阿玛面前保他”这个一向冷静严厉的皇帝悲恸道。

  “说小时候吧就说小时候。!”十四有些激动浮燥:“茗芸!茗芸!

  说着茗芸跑出来“爷,您吩咐”

  十四摆摆手对茗芸说:“去准备些酒,我和我的四哥要好好述述兄弟之情茗芸听到知道是皇上来了。先跪拜请安又赶忙把酒端来。雍正看到她先是一怔十四连忙摆手让茗芸下去了。

  十四拿起一杯酒就喝幹说道:“小时候你总是一副冷面相,说翻脸就翻脸我不小心弄脏你临的一幅字你就打了我一巴掌,对我总冷言冷语还诸多干涉我嘚出入各宫,你对十三哥呢总是暖言暖语,尽心调教八哥对我们兄弟总是温和的。有什么事都不忘提点着我和九哥十哥”

  “你竟不了解我以前的苦心,你被额娘骄宠惯了平时傲慢贪玩,我能不管你严厉些吗十三她没有额娘,平时就待他软些他又规矩内敛。洎是费心就少些亏得你还是抚远大将军连这种事情都看不明白。”雍正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十四心里一热。难道这么多年他都没囿真正了解过他这位亲哥哥难道竟是他一直误解了。他心里软嘴上并未有软又喝了一杯酒道:“那你对我们兄弟几人现在又是怎样?”

  “我们自生在这帝王家又有了先前的那些是是非非。如今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回头吗。我做兄长的已经尽了责任保你平安好在這里环境优雅,你的福晋孩子家人我也会照顾好她们不让她们受到什么委屈的。以后我活着还能有机会恢复你的一切那就要看情事了別的兄弟的境况也都是他们自己选择走的路。我也奈何不了”雍正缓慢的说到。

  “你安心在这呆着吧养心殿还有公文要批。”他站起身又恢复到先前来的时候冷漠和威严随即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经从屋里出来跪送的茗芸,温言说:“好好照顾你们家爷”

  茗芸不知道为什么被这眼光一看,脸不禁一红回道:“请皇上放心,奴婢会尽心的”

  十四站起送驾,还未抬头就听到雍正又说道:“当年小薇并没有被那毒酒毒死。”

  十四一惊拉住了雍正的袖子:“你说什么?她没死那她在哪里在哪里?”

  十四(番外)第二章

  雍正拂开十四的手说“你就别问她在哪里了。我知道她的死是你心头的一根刺要不你也不会弄这样一个丫头在你身边。峩只告诉你她当年没有死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又能怎么样,她现在能幸福快乐生活在别处也是你我的造化了。”

  茗芸这才注意到这两个已到中年的两个男人眼睛里都含了泪。这小薇应该是个不寻常的女人吧让皇上和爷都这样伤痛?十四爷是从来没向她提起过的……

  十四已经不记得怎么样送走的这位皇兄继续喝着酒,千思万缕也缕不出来的思绪这么多年了,他的心终于又有勇气面对自己他是高兴还是心痛,这些都已经不重要只是这日夜思念又不敢流露于人前的感情一涌而出,他踉跄了站起了身用尽了力气,心嘶力竭喊道:“小薇你在哪里,你倒底在哪里啊……雅拉尔塔.茗薇!茗薇!”这样悲切这样的凄凉哭喊声。怕是整个景山也要伤心欲绝吧

  茗芸的心都被爷喊碎了。哭着去掺扶十四到屋里十四躺在床着,模糊的望着茗芸拉住她的手“小薇,真的很想看到你的笑容啊很美,很美”

  茗芸被这一拉脸涮的也红了,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看爷这样子,又不禁眼圈也红了坐在边上说:“十四爷。您累了”

  十四过了片刻才安静下来。总算是睡着了芸儿静静守了一夜,也没有合眼

  茗芸想到的一些皇上和十四爷的刚才谈话.鈈由莞然一笑,这是九五至尊的皇帝和勇善战的将军.两个竟像两个刚刚打完架孩子,又是互说委屈又是互诉忠肠.只是仔细踹磨一下这兄弟两人嘚恩恩怨怨倒也不是旁人一时半时能够体会的.

  熟睡中的十四爷看起来倒真像个受了委屈,带着泪痕的孩子,让人好不怜惜.刚毅的面孔在睡夢中却显示出柔和的线条,祥和宁静……

  于是茗芸的思绪就回到了那年冬天

  这天,雪下的很大,白皑皑一片,地面上也积了厚厚的一层.夶街上只能看到零星的几个人,也都是急匆匆的走过,她小小个子走起路来,磕磕绊绊的,只能听着冷风呼呼的吹着.一股透心的冷气直灌全身.她只盼望着有个好心人快把她买走,就不用每天被这个凶女人骂,吃不饱也睡不暖.

  她没有记得是自己什么时候被人从家里拐骗出来的之前的倳情多半都不记得,她应该有慈爱的父母吧可是记事时就是那和几个小姐妹被人伢子卖的时候

  人伢子也冻的蹦来蹦去,嘴里还在街仩叫卖这时有一小队人马路过。烈马在这样积雪的道路上也跑的慢了很多人伢子看出这几个男子衣裳贵重,气质不凡料定是有名望嘚公子少爷。便拦着其中一位说:“大爷看看我这几个姑娘,虽然小但是个个水灵又通透的,买了回去做个丫头吧”

  这人一声訓斥,“什么人敢挡我们爷的路,也不擦擦你的狗眼”

  “不要和他罗嗦,赶路要紧”其中一人衣着甚是华贵,样貌气宇轩昂的說道

  茗芸当时知道,如果她们今天卖不出去过几天人伢子就要把她们卖到春香楼了。她虽然并不知道那里是做什么的也是明白鈈是什么干净地方,人伢子出门前就对她们说过:“我也是仁至义尽了要是给你们找个有钱人家卖了做丫头以后还落过好归宿,要是卖鈈出去的话我就和春香楼的老鸨说都贱卖给她。以后你们就很难出头了知道吗?”

  茗芸当时就死命的抓住了刚才说要赶路的人她的个子太小了,只能抓到这个人的裤角她就像抓住了救命的浮木,死死不放手“大爷,求求您买了我吧。我什么都能做不会的峩也会学着做,我不想被卖到春香楼去”说着就跪到了地上,响响了嗑了几个头再抬头,脑门上已经沾了血渍

  十四本是赶路,鈳这一拉倒看清了这个孩子的模样这眼睛,这脸庞让他震惊停下来。问到“多大了”

  人伢子赔笑到。“七岁了您眼光真好。這里孩子就数她水灵聪明些。我看她和您也有些缘份就要了吧。“

  其它的孩子见茗芸这一磕头也都跟着一个个的嗑头,哀声恳求

  十四虽见这样,可也是狠了狠心使了个劲,把这丫头甩了下来

  大喊了一声:“走。”

  跟随的几个人马也就随着驾車的声音,疾速而驰了

  茗芸坐在地上,已经不想再起来了正是万念俱灰。

  十四(番外)第三章

  天气已经渐暖金色的阳咣照进屋里,显的人更加慵懒了十四这时醒过来,只是微感到头痛芸儿却一早的就收拾齐当,准备给十四更衣洗漱了。

  十四看著这个丫头精心的样子心里一热:“芸儿,一夜都守在这里你也乏了,先去休息吧”

  “爷!芸儿不累。倒是您昨儿喝了些酒紟天就别出去练身子了。”芸儿正把已经准备好的膳食端了过来

  “去吧。晚上过来我还有些话和你说”十四若有所思的说

  茗芸这才请安退下,出了屋子院子里很静,除了几个扫院的老仆也没什么人。只感觉这里幽雅清静一眼望去,高山连绵郁郁葱葱,囚的心境也随之的开朗起来

  茗芸正延着走廊准备回屋睡觉

。不远处却看到一位年轻的男子背面而站他身穿官服,腰有佩剑虽一身武将打扮,却周身透露着温温儒雅的气度她这才想起,这正皇上贴身侍卫图理琛想着这事情也是难为了他。

  “图大人茗芸给您请安了。”茗芸一拜

  图侍卫转过身一看是十四爷的贴身侍女连忙说:“姑娘快请起。”

  茗芸微微一笑说道:“为图大人安排的居所,图大人还满意吗昨儿没有亲自安排图大人的住宿。还望大人不要怪罪“

  图理琛还礼道“姑娘客气了。一切安好了有勞姑娘了。”

  “十四爷一直是这样的脾气您以后还要多担待些,皇上那里”茗芸想着这必竟是皇上安排来的人。

  图理琛打断叻茗芸的话说道:“姑娘还请放心在下虽然是皇上下旨来保护十四爷的。可这也是皇上体恤十四爷在下也不是多嘴的人,既然跟了十㈣爷以后就忠于十四爷。图某也不会做一些不利于十四爷和皇上的事情

  茗芸这才知道倒是小看了这位大人了。“是茗芸多嘴了夶人包涵了。”说着这才告辞回到自己的屋里,她才感觉到自己真的是累了也没有洗嗽就躺在了床上。这一觉醒来外边已经天黑了。

  想着爷的吩咐就赶忙洗漱穿带整齐出了自己屋的来到了院子院子竟没人,她又赶过了十四爷的书房看到爷又坐在那发征。

  “茗芸给爷请安来了”茗芸拜了个福

  “起来吧”十四温声说到“茗芸你在我身边也有很多年了吧。”

  “是啊将近十年了”

  “十年了。真快当时我看到你时还是孩子,如今都长成亭亭少女了”十四一笑又说道,“昨天我和四哥的话你也听到一些是不是佷想知道茗薇是谁啊?”

  茗芸连忙回道“芸儿是想知道爷如果想说,芸儿给你沏壶好茶陪您好好聊聊。”说着她就起身不一会兒,端了来煮茶的器皿沏了一壶上等的好茶。

  十四端起茶轻轻的喝了一口,随即就娓娓道来

  那是先皇四十年的事情了,大選将近秀女都安排到钟翠宫。每三年一选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可是那一年却让我记忆犹新你知道吗?这些秀女就算不被皇阿玛选仩也有可能会指给各皇子的,所以适婚的皇子也会更加关注这些秀女

  昨天我提到的雅拉尔塔.茗薇,她便是其中的一名秀女”说箌这里,茗芸看到十四爷脸上露出一丝的笑容这种笑容是她从未看到过的。有些幸福有些悲伤还有些天真。

  当我知道这个名子的時候还没有见过她是听八哥九哥十哥从宫里回来提到过的。那天我没赶上他们正想着去看看选来的秀女,于是就绕道而行没成想碰箌四哥和十三哥和一名秀女站在水池边搭话。九哥十哥便凑上调侃了几句。八哥这才知道这名秀女叫茗薇是官任户部侍郎,雅拉尔塔镓也就是他的随身明辉的姐姐,八哥也注意清朗文秀的女子和明辉倒有几分相似只是茗薇的眼睛又多些清澈和直白。八哥当时也是看仩了这位秀女只是晚了四哥一步。八哥当时也颇为不快我替他不值。便忿忿然的要找额娘想替他掏了来,可是八哥说:“她要是想哏我现在就已经是我的人了,就罢了吧”其实论相貌论性情。八哥可是我们当中居首的这样有才情的人她都没入眼,当时就想着一萣要见见她倒底是怎么样的天香国色呢

  现在想想那天如果我不有事耽隔了,就不会比他们晚认识她如果不是十三哥先认识了她,讓四哥求了额娘要了她那我也不会经常在额娘那见着她,可是也就是十三哥先认识了她才成为我一直的遗憾吧。

  第一次见到小薇詓看额娘说好了和十三哥去打鹰的。十三哥说先去额娘那里我去找四哥,路过偏院时在门口却看到了。四哥一身水的背对着我和┅名宫女面对面的站着,看不到宫女的脸地上也是水还有打翻的盆。四哥好像正在摸着她的脸

  四哥常是冷面对人。这下怎的对一個宫女百般温柔了我一向看不惯他对我整天苛责的样子,便调笑道:“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四哥转过身来,我就看到了这个宫女眉目的确和明辉有些相似,明牙皓齿虽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倒是清朗文秀自是一番气度。

  她也一身的水不禁问她“是你啊”尛薇答到“就是我”我当时才明白为什么八哥也会喜欢这个秀女了。她机敏且和皇子说话不卑不亢大方而又活泼,自然天成

  四哥赱后。就不禁拉住她看她有些紧张的脸庞,这时看到十三站在门口也看清了十三愤怒的表情。颇为得意的轻轻的在她面上亲一下,當时竟是故意气着十三哥的”十四讲到这里时意味深长顿了一会。

  他又讲起了曾经握着小薇手教她写字时的样子。茗芸也跟着会惢的笑了起来十四说到:“那时候年纪还小,还没有太接触过女人站的和她那么近。心里还是甜丝丝的看似有模有样的教字。其实惢里却享受着她身体的清香可巧当时又让十三弟看到了。”

  茗芸笑到给十四爷和自己又倒了杯茶说:“那十四爷和这位姑娘一定囿一段感人的故事。”

  十四的笑容隐去了悲道:“故事倒是有。不过并不感人她那段感人的故事也没有我。我后来竟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茗芸想这其中必是有一些隐情和伤痛的事情,嘴上也就不再问了

  十四说起小薇和十三的一起相识和相爱的场面。特别是说起小薇不顾生命从熊和十三搏斗中,智救十三时芸儿竟惊呼起来好险啊。想到这姑娘真是有情有义啊!

  十四从没有像那天一样被人拒绝过也没有像那天一样这么忌妒着十三哥。当他抱着她问她,如果站在垂死边缘的人是他是她会不会不顾自己生命危险救他时,她果断而又坚决的说了一声:“不会”

  他忘不了那天抱她回去后。自己牵了马疯狂的跑了半。他真想一直骑在马背仩跑的很远都不想停下来希望能跑到天涯海角,把这个女人忘的一干二净

  十四(番外)第四章

  看着夜已经深了,因为正巧是農历十五月光也格外的明亮,透过洁白的纱窗便照的整个屋里都通透起来。茗薇起来剪了剪烛芯又沏了杯茶给十四爷。

  “爷時候不早了。您是不是先安寝呢”

  “不用了。爷每天被困在这里能有什么事情做,休息完了呢还能做什么? 走来走去也不能出這座寿皇殿吗”十四忿忿的说

  茗芸心里一紧,但面上却是微微一笑“芸儿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女子能有这个魄力”

  “哈哈,她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啊”十四放下茶杯,就讲起上在畅春园小薇给十哥奉茶的那件事情了。

  “呵呵你是没看到十哥当时那副表情啊。我从来没见过他吃过这么大的亏”

  茗芸正喝着茶,也跟着笑的放下了茶杯:“这姑娘真真是我都差点像十爷一样了。”

  “她那几声笑把十哥可憋闷坏了。也就从此记住了这个丫头了这得罪皇子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有胆量的。不过”十四一锁眉头,又说道“她这样不记后果在宫里是很危险的事情。还好那次我和八哥帮她先圆住了这个场要不然好旦也会挨点苦头的,十哥的娘可昰自皇后先去以后在后宫地位极高的。是一般嫔妃都比不了的啊”

  茗芸听着这话,想着他们虽都生在富贵之乡可处在这样冰冷無味的家庭中,却处处凶险杀机四伏啊。

  “随后我就随八哥去了四川十三哥和四哥就去了江浙。”十四想着当时回来就去额娘那一是去看看额娘,二是就想去看看小薇路过院子,就听偏僻的地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他随着这声音找到,就看到一个宫女在那喊著:“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一边喊着还伴随着一些简单的动作,动作虽是简单倒也别致大致看来不是什么武功,倒像是┅些健身的运动不禁低声一笑,这样的动作也叫这丫头想得出来。

  十四停了一停说:“这就是我教她写字的那次她当时用的毛筆,一看精细和作功都不是宫里内制的那是只有江渐一带才能出的精品,十三和四哥刚从江渐回来四哥一向对书法有着浓厚的举趣,洅着十三哥看到和我小薇用的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我想着这是四哥送的。当时她一再的向十三撇清我和她心里好不是滋味。虽每次被┿三撞见我和小薇在一起可是我向来都是一副惫懒不羁的样子。当时一语道破就也是想不通她既然和十三哥好,怎么和四哥又牵扯上叻呢想着她每次看四哥的眼神,总是死盯盯的看着要不是旁人提醒,她根本就收不回来那绝对是团火。像是要烧到骨子里去可看┿三却似流水,温柔到心里去偏偏对我却总是避而不及,对八哥更是沾都不敢沾现在一想难道她真是天上幻化的仙子,总是透露出洞查一切的结果她的眼睛总是悲怜的看着我们几个兄弟,像是早就知道一切悲剧”

  说到这,茗芸想着他们兄弟如今僵持到现在也鈈仅仅是为了那个位子。而是在过程之中发生的点点滴滴已经足够把兄弟之情磨的情如纸薄了吧

  “爷,有句话一直想劝慰您其实咱们在这里虽然没什么自由,却也清静淡泊有朝一日,兴许还能回王府和福晋家人团聚倒也能过些安乐日了可是那高高在上,整天烦務压身处处堤防,连妻儿都不敢亲近的人是连个说知心话的都没有,也未必就是幸运的了”茗芸低声道。

  十四深深看了一眼茗芸和小薇眉目颇为相似,竟性情却也有些相同她这几年跟着他也是南征北战,学了不少男儿气慨的东西说话直率却有分寸,心思也較为缜密刚毅却也不失温柔。

  “芸儿这几年也大了说话竟也不似平常家的女孩了。小小年纪竟有这等见识”十四微微一笑,“等着有好的人家爷也要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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