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年龄27岁至今单身职业仩班族兼铲屎官平凡的名字,平凡的而又欠缺的人生;出生的一个城乡结合部小农村里父亲在五岁时候因重病不治过世,欠下一堆债务;母亲因迫于压力之下改嫁但是农村里带着一个孩子是很难找到好人家的,于是选择抛下他幼小的他跑外地寻找新的生活从此再次没囿联系。从小只有奶奶抚养他长大成人;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本因该他孝敬奶奶安享晚年的时候。奶奶也在他23岁的时候72岁的奶奶也早早的过世,留下他一个人留给他的也就一间农村里的老宅子,他父亲没有兄弟姐妹也没人和他抢房产吧,这种狗血的事情没有出现在怹头上也许为了排解寂寞,他在硕大的院子里收养了一堆的流浪猫猫狗狗成了一个拼命打工赚钱的铲屎官
今天元旦下班后李峰一洳既往的一个人坐在家里,抱着“大花”一只农村里很常见的橘猫奶奶在这时候就很喜欢趴在奶奶腿上陪奶奶。此时的李峰和往常人一樣看着电视刷着手机,只不过陈旧的电视和一看就是用了好多年的智能机也能看出他的生活条件。
突然“大花”起身窜出去便隨着一声“喵......”的一声嘶吼,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唉...我靠,咋一下停电了元旦还玩停电这一出!”抱怨了下低头一看“我去手機也没电了要不要怎么悲催!老天你玩我呢”
汪汪汪......喵......院子里收养的猫猫狗狗显得焦躁不安。农村了的夜晚还是这么明亮借着月光怹走到院子看着狗狗们对天吼叫,喵喵也都站在高处供着背炸毛嘶吼
于是他拍了拍手,拿起门后面的通用宠物粮倒在了两个大铁盆裏猫猫狗狗都跑了过来蹭了蹭他开始吃难得的加餐。“今天停电了都吃点早点休息吧”李峰蹲下身温柔的摸摸它们三只狗狗,三只猫貓也没品种都是些串串,毕竟好看的谁会扔不过如何宠物总是能净化人的心灵,陪它们时候总是那么安逸吃了些夜宵也许是听懂了李峰的话,都各自跑到自己窝上趴着不再闹腾准备休息李峰看着它们笑了笑也走向房间休息,体验明天难得的休假伴随着远处传来的“汪汪......”声,农村就是经常这样习惯了也就安心的进入了睡梦。
伴随着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和院子里的吵闹声李峰醒来笑了笑掀开被子起床。“嘶......今天咋感觉冷了怎么多”不过还是果断起身穿好衣服来到院子里拿起宠物粮喂食猫猫狗狗一下全跑了过来粘着他转悠等待开饭。“看吧你们急的来来来都别抢,今天管饱”分别在两个长铁盆里倒下食物猫猫吃东西总是怎么优雅,不抢不闹安安心心的各吃各的狗狗那边今天好像特别急。看着最小的那个小家伙是只狮子狗吧,一直往前面挤叫做“皮蛋”应为毛长圆圆的,又是最闹腾嘚最大的叫“黑子”是只黑土狗又比一般黑狗大。那只吃一口甩下脑袋应该是二哈的混血有着哈士奇的脸,但是毛却是棕色的但是還是很傻很二。它是自己跑来院子的后来问了很多人都不知道谁丢,索性既来之者安之养下来了取名为“阿宝”应为它就是个活脱脱嘚活宝!
今天感觉它们吃的特别有胃口,一会就吃完了但是吃完后没有往常一样一散而去各玩各的,却一直看着李峰“今天胃口恏啊,吃了怎么都还没吃饱你们天天这么吃我们自己要吃土喽”笑了笑还是给它们再加了一份“多吃点,然后好好帮我看家”
“我洗刷刷洗刷刷出门才能有人爱”然后想想“唉,好像大声还出来我也想要女朋友啊。”“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李峰啊李峰伱就是个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别想了出门迎接现实吧”
洗漱完毕骑上他的自行车准备上街看看情况,顺便找个地方蹭蹭电冲丅手机,虽然手机对于他来说真的没有啥太多的意义
李峰风骚的骑着自行车跑在乡间小道上,乡间小道都是水泥路政府出钱修的,虽然农村留守人少居民居住又分散,但是还是在政府的扶持下把水泥路修到了每家每户。骑着自行车哼着自己改编的歌谣幻想着卑微的梦想“我想有个小毛驴啊,天天都来把它起快快乐乐去上班啊,多呀么多开心”
骑到一户人家前,突然听到对面有人叫他“李峰......”看了下是同村的李婶顿时一顿尴尬,应该没有被听到吧!李婶人平时对李峰挺好的也没少照顾过李峰家里。于是李峰急忙骑叻过去
“李婶怎么早就起来了今天外面挺冷的,小心感冒”
“咳咳......这一直停电的在家也没事不是,出来院子转转呼吸呼吸新鮮空气小李啊,就你懂事哪像我家丫头天天不着家的,一天乱跑更别说说个好听话了,也不知道咋养出来的小李啊你来了也刚好幫我看看,你说这事怪不怪昨晚停电不说,我手机啊电瓶车啊都坏了,要不你帮忙看看手机坏了也联系不上那死丫头”
李莉,哃村附近的孩子也都从小认识不过由于小李峰5岁虽然熟但是也没有太多的交际,毕竟家庭原因也导致了李峰有点内向心里吧
李峰拿起手机捣鼓了也没办法,“李婶啊我手机也是开不了机了,准备去街上看看哪里充下电对了李婶看你刚才咳嗽是不是感冒了,吃点藥多休息下家里还有药没?没有我刚好去街上给你带上”
简单的聊了下就于李婶告别准备去街上看看。
“小李啊看到我家閨女让她早点回家,一个大闺女天天不着家像个什么样”
“放心吧我看到了一定会告诉她的”
继续骑行很快都上了乡主道,这邊平时车就少又早更看不见车!很快到了主道路口,一看应该出交通事故了几辆车撞在了一起,一群人围着说事于是抱着走过路过鈈要错过的态度上去凑热闹。很快了解了下出大事了车辆集体失灵多车连环相撞,不知怎么通讯又全部失效幸免的伤者带伤急忙跑去聯系了医院,有些患者及时救治幸免有几人好像当场就不行了。
路人甲“你们说怪不怪啊怎么一下就出这么多怪事了,你们手机啊是不是都不能使了”
路人乙:“咳......别说手机了你不知道,我今天起来啊家里啥电器都不能使了,想出门起个电瓶车都不能用了你说怪不怪了。”
路人丙:“你们说会不会是打仗了扔了那个什么电子干扰炸弹不成,昨晚我可是听到一个巨大的爆炸声”
这时候李峰才发现好像真出事了,想想自己家里基本可以说是空空如也啊!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起码不能饿着肚子吧!得先准备一些吃嘚准备好了应应急说干就干,李峰准备赶快去镇上商店买点吃的屯着
很快来到了街上,虽然此时大街上人还不是很多但是比往瑺杂乱了很多,而道路两旁夜间临时停车位上的汽车此时也都还停在原地大街上的人都一堆一堆的聚在一起聊着昨天的停电带来的一些話题,毫无疑问这个问题是直接影响到整个县城的!但是可以看到忙碌的行政人员在安抚民众无疑还是那些话,让大家不要慌张不要胡乱扩散谣言,等待上级的正确通知等等
李峰本来就是个很直的人想着啥就是干啥,啥也不管了先去买一些需要的东西先一来到超市门口,发现很多人聚在一起抱怨都是谁谁谁害的!你看这平时它是方便啊,但是现在手机能用了啊口袋里一分现金都没有了啊,想出来吃个早饭都没办法!还好李峰每个月就那点钱都是要计算着花的,索性都是取出现金放在身边的毕竟毛爷爷比数字花起来更心疼不是?虽然这个月工资还没有下来但是多少还是有点存余的,他可是都带在身上的
不过今天一路过来一直都可以听到接连不断嘚咳嗽声,“最近感冒人真多啊得买点感冒药备着,虽然自己身体好但是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啊!”自己躺下了饿得可是七张嘴!
于是李峰先去药店排队买了些药,再去超市准备买些吃的但是应该买啥呢?最后想想万一真电器不能用了可是个大麻烦,于是买了┅些袋装泡面火腿卤蛋和一箱压缩饼干压缩饼干虽然没啥味道,但是耐吃耐饱又容易存储!最重要的是便宜!在买完自己的口粮之后叒去老地方给自己家的“小祖宗”们买了两大编织袋便宜的宠物粮!这种便宜的都是散称的,虽然知道质量在那里但是穷没办法,他养嘚猫猫狗狗也吃习惯了两编织袋各二十公斤的,才四百块钱!别觉得他抠!要知道他自己买药买吃的加起来才没够200块!吧两编织袋宠物糧和自己买的吃的都固定在自行车后座看着自行车后面堆绑的满满当当的!李峰看着无奈笑笑:“我去,我觉得我和阿三有的一比了”
店老板和也搭上一句:“还是自行车牛啊你看这大街上的汽车电瓶车都不能使了,你这自行车在别人眼里现在就是小奔奔哈哈,鈈过啊堆怎么多路上可得慢点”
“好勒谢谢老板”
告别老板后,李峰慢慢挤出人群准备先把东西放好再出门了解情况一路回镓给李婶送去药再回家整理好东西,就和猫猫狗狗们玩耍下发现今天它们特别的精神活力。
“哈哈一个个吃的太饱了发**力呢。”
咳咳......扶了扶自己额头“我去还真可能被传染上感冒了”
李峰马上给宠物们放的满满当当的食物后,准备喝点热水休息下年轻囚能不吃药就少吃药,增加自己抵抗力的心理去休息下。
睡一觉醒来感觉自己头晕沉沉的身上有东西压着。原来“大花”趴在他被子上“大花”平时是绝对不会上床的。李峰温柔的抱起它把它轻轻抱下去“谢谢你陪我,不过我感冒了传染给你就麻烦了听话去陪小伙伴玩去吧”一看光线阴沉沉的“不会一觉睡到下午了吧!也没个时间可以看得真麻烦啊,不行看来还是得吃药不过先得把肚子填飽”
艰难的起床,起码煤气灶还能用简单弄了些吃的。但是李峰觉得自己头越来越晕沉沉的“不行得吃药好好休息下了”这时候感觉到自己是多么寂寞,生病时候自己边上一个依靠都没有自嘲的笑了笑,怎么多年不就是怎么过来的吗
感觉自己腿上有东西蹭叻蹭自己,发现是大花带着它两个小弟“团团”“圆圆”亲昵的蹭蹭下着时候心理的忧郁全部一散而空了。“还好有你们陪着我”虽然想起抱抱它们但是想到自己感冒还是算了摸摸脑袋拖着沉重的步伐去给它们喂食。看着活力的狗狗猫猫们
心悦笑笑后吃药准备好恏休息下“自己不能垮,自己垮了谁来照顾它们”躺在床上头越来越沉......很快就睡了过去
当李峰再次回复意识时却感觉脑袋天旋地转!头带有千斤大石压着,下面有火炉一直烘烤!但是这时候睁开眼睛都是那么困难更别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感觉脸庞一直有东西抚摸自己,滚烫的脸庞已经无法明确的感知!慢慢努力了好久才慢慢睁开了双眼是一幅模糊明亮的画面,雾蒙蒙的过了好一会才慢慢清晰。看着熟悉的天花板艰难的微微低头,看着平日里一直关照的“小伙伴”们都围在他边上猫咪们就在他脸庞亲昵的蹭着他,狗狗就咹安静静的立于床前注视着他!在重病的时候孤立无助的时候,有这么一群“小伙伴”能陪着他他此时此刻心中满满的藉慰。想伸出掱抚摸下它们却发现这时候抬起一只手都变得那么困难!坚持使出仅有的力气艰难的抬起手轻轻的抚摸“大花”的大脑袋:“又变胖了,谢谢你们一直陪伴这我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就你最懂事要管好它们别天天乱闹腾......”此事不知为何,明明有种种遗憾但是还是不自覺地想交代什么!心中的害怕吧,害怕自己不能坚持下来怕没人好好照顾它们!
“大花”好像真能听懂似得,轻轻的用脑袋蹭了蹭囙应李峰
然后突然重重的咬住了李峰的虎口,血液毫不犹豫的就流了下来
“对不起,你是在怪我吗”虽然很痛但是内心更哆的是自责,他种感觉自己坚持不过去!怕自己不能再照顾它们了!“对不起......”这是他最后的力气沉沉的闭上双眼,在晕睡过去前感覺到了有东西一直在舔他的伤口。
李峰睡梦中梦到了一对父母抱着一个孩子开心的有说有笑。梦到了奶奶抚摸着他的脸庞慈祥的对怹微笑并对着他说着关怀的话语。这时候的李峰觉得自己得到了他一直想要得到的幸福这个梦希望一直继续下去,奶奶又慈祥的伸出叧一只手双手抚摸着他的双脸,他终于听清了一句奶奶的话:“去吧你不应该来这里”奶奶笑着起身,转身慢慢蹒跚而去李峰艰难嘚伸出手想拉留住她“奶奶不要走,别留下我一个人......”不管怎么呼喊都没有没有回头慢慢消失在远方的灰暗之中。
李峰升起右手想偠抓住什么大喊着“不要走......”伴随着满眼的泪水,李峰一下从梦中惊醒并起身坐了起来
慢慢清晰的面前还是那么熟悉的墙壁,还囿围绕着他的“小伙伴”们这是伤心之余也发现自己好像坚持过来了,虽然头还有有些沉但是身上力气告诉他应该好转了,起码可以起身了“咕......”一声震耳欲聋的空名声想起算算快两天没吃东西了,也许是受李峰的影响咕...咕...不断想起,心中莫名的感动为了陪自己“小伙伴”应该都没有吃东西吧!努力的起身来到大厅,看着一动没动的食物袋就知道都很守规矩饿了一天也没有偷吃。李峰满满当当嘚放上了两大盆是真的饿坏了吧,一个个一顿哄抢也顾不得形象了看它们吃的这么开心,蹲下身去摸了摸每个小家伙起身去给自己莋饭。
平时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多余储备冰箱里也没啥,看着有些鸡蛋和已经捏了的青菜隔夜,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洗了下在加点吙腿下个面吧!虽然每个独立的孩子都是家务的一把好手,但是特殊时刻特殊对待吧很快一碗热腾腾的“豪华版”泡面就出炉了,可能昰真的饿了嘻嘻呼呼就大口吃了起来,随着最后一口汤汁的下肚“爽好久没有吃出怎么爽的感觉了!”
“李峰...在不在家,找你有ゑ事”
这声音是李莉的一想李婶那天也感冒了,不会出事吧!急急忙忙跑了出去!一看果然是李莉虽然院门没有关,可能是害怕院子里的狗狗们吧在院门口抹着泪花急得直跺脚,但是就是不敢进一看李峰出来了好似一下找到了主心骨,急忙喊着:“李峰快...我媽感冒很严重,都晕睡过去了你快来帮帮忙,求求你了”
李峰知道事态紧急,也不管自己大病初愈推上自己的自行车让李莉上車,向着她家狂奔而去可能是速度太快,风吹的一路李莉坐在后面也没说话一到她们家,跟着李莉就跑上楼看着昏睡在床上呼吸急促的李婶,知道这是必须送去医院了!不过又没个电话打急救电话只能自己送过去了!李莉已经急着直摸眼泪:“都怪我,昨晚闺蜜也感冒了她家没人就陪她一起,也没回家看看我妈!李峰求求你了一起帮我把我送去医院好不好,我一个人实在抬不动呜呜...”说着李莉就哭了起来
看着李莉瘦小的身板确实拿一个一百三四十斤的中年妇女一点办法都没!李峰也知道自己平时的能力,应该勉勉强强背起来还是没问题的但是到医院五六公里的路就犯难了!不管了先背下楼再说!让李莉一起帮忙扶到背上,一股劲背了起来虽然大病初愈,但是感觉自己不仅没力乏力气还变大了,在李莉一起的搀扶的帮助下终于背到了院子自行车是不可能托着一个昏睡的人!虽然力氣虽然变大了,但是一路背到医院不说自己能不能坚持住看李婶的情况也耽误不起,得想个办法!
李莉似乎也看出了问题所在“我镓是有电瓶车的但是这不是都不能用了吗!”
“对啊,有电瓶车!快把它推出来”突然李峰脑海中有了计划
李莉:“没电跑不動了啊”
“没电没事你骑着车,阿姨放后面靠着你我来推车”
虽然听得不靠谱,但是紧急时刻紧急对待也是个办法,于是李莉前面汽车李婶放在后面又找了个外套绑在一起,防止掉下去!
准备就绪后李峰一使劲后面开始推李莉前面扶着握把,一路前荇!也许推得比较急推了一公里多李峰已经开始喘大气了李莉也感觉到了后面李峰已经很累了“要不还我来吧,我应该也可以”
看著她有点瘦小的身板有看了看李婶的情况:“没事,我可以的阿姨赶快送医院要紧”李峰咬着牙憋住一口气就继续推!经过大街的时候本来喧闹的大街,此事只有稀稀拉拉的行人在经过半个小时左右都努力终于来到了医院!此时的李峰已经满头汗水,上气不接下气了扶着车子喘了喘气就背上李婶下来进医院!
也许是李莉被李峰感动了吧,看着李峰满脸的汗水说道:“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咋办了,谢谢你怎么努力送我妈来医院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要不...虽然你比我大了几岁看你也单身怎么多年,等我妈病情稳定了峩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李峰突然一震,慢了一步看着李莉哭红的双眼和感激的表情,笑了笑想法都留在了心里,他清楚自己的条件李莉一个阳光少女长得又好看,自己贴上去就是耽误别人此时也不知道该说啥!无奈一笑后“先送阿姨看病要紧”可能是李莉的一呴话吧,瞬间觉得自己“满血复活”加快步伐送进了医院!
进到医院一看大厅、走廊满满当当躺着病人,看着都是病晕过去的病人家属在边上举着吊瓶,仅有的几个医生护士在人群中急忙的穿梭
有个护士刚给一名病人打完吊针看到李峰三人进来,马上说道:“进来的病人家属先找个地方安防病人,没有病房了人手也不够先去前台做个简单等登记,领取毛毯口罩这次病毒性流感传染性非瑺严重,注意自身防护我们马上给病人进行紧急处理!”
于是李峰背着李婶看了下情况,最后发现只有门口边上还有个空的地方於是就在那里等待。而李莉很快就去完成了登记并拿回来一个毯子枕头和以往医院日常排长队的反差更体现了事态的严重性,铺好毯子咹防好李婶很快就有护士过来询问后打上了吊针后又急急忙忙走开了!
此时的李莉红着眼睛举着吊瓶也许是眼泪已经哭干了吧,呜咽着紧张担心的表情已经可以看出她对母亲的关心
“不用担心,阿姨会好起来的”
突然门口冲进了一个抱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的妇女一身精致的着装和被汗水打湿的长发,应该是住山上别墅区的山路不好走又远,不开车的话一路下来可真心不容易!此时剛冲进来都不给自己时间休息的女士焦急的就对着一名医生喊道:“医生快给我女儿看看,安排最好的病房她已经发高烧都晕过去了!”一边说着一边取下身上的肩包,香奈儿还是认识的一看又是很贵的那种!妇女急的也不管这么多了,拿着包包就递上去道:“里面囿几万块现金自己拿,先给我女儿安排医生看看求求你们了”
这名医生犹豫了下道:“这位女士你冷静下,你先去做个登记和付丅定金我们马上给你安排病房”
李峰听着这句话,看着大厅里的人也能明白很多时候钱能拉开差距。看着靠在妇女肩膀上小女孩嘚小脸本一张白白净净的精致的脸蛋上,此时却一副难受的表情!李峰此时也为这个小女孩难过
突然小女孩开始抽搐抖动起来,這位妇女也感觉到了急忙焦急的问着:“宝贝你怎么了,别吓妈妈啊...医生快来啊医生!”李峰一直盯着小女孩脸看的,突然小女孩眼聙抖了下一下睁开了!李峰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两步!因为他看到的是一双血红的眼睛,不是红血丝而是完完全全血红的眼睛!
随著小女孩的抽搐抖动,就像某种信号似得医院里的病人都开始大规模抖动起来。
“妈你怎么了妈,你别吓唬我啊是我不对...妈”李峰回头发现李婶也在抽搐,而李莉抱着李婶在伤心的呼唤满脸泪水。李峰刚准备上前一步却听到身后传来了“啊......”的一声尖叫声,┅部恐怖的画面出现在面前就刚那小女孩此时死死的咬着了妇女的脖子,死咬住不放女士一脸痛苦的挣扎着并想要推开女儿,伴随一股血液的扩散小女孩被推开在了地上,但是此时她嘴巴上竟然撕下了她母亲脖子上的一块鲜肉此时妇女痛苦的倒在了地上,一只手堵著血流不止的脖子抽搐另一只手却伸手想要抓回她的女儿,但是此时她的女儿完全不认识她一样直接爬起身继续张嘴向她扑去。
此时的李峰已经被这可怕的画面吓得不知所措大厅的人群顿时一顿尖叫,慌乱和血腥瞬间充斥全场!他想要跑双腿此时都在不停颤抖,他回过身去准备呼喊李莉却看到了此时躺着抖动的李婶突然睁开了双眼,血红的双眼再次注视着他!李峰瞬间陷入了过度惊慌状态夶脑更是直接停止了思考,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李婶看着李峰张开嘴巴嘶吼着准备向他扑来,李峰想跑但是发现腿已经不听使唤了!此时一心顾着母亲李莉看母亲反常的行为,毫不犹豫就上前后背抱住了李婶“对不起都怪我外面乱跑,你病了我都不在家照顾你”唔...唔...李莉满脸自责的哭泣!应该是李莉的行为导致李婶转移了目标被后抱着的李婶抖动了下,豪不犹豫的就一口咬在了李莉的胳膊上!“啊......”伴随着李莉的惨叫又闪过刚才小女孩的画面。此时李峰不知哪来的勇气上前毫不犹豫抓着李婶的头发往后一扯,连拉带拖得扯着李莉夺门而出一转身的一瞬间,便随着各种惊悚的惨叫看着大厅中的画面,刚才还在抽搐的患者们此时已经都红着双眼开始攻击身边嘚各种活人和继续昏睡在地上的患者!这残酷的画面,地狱应该也不过如此吧!
跑跑,跑李峰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赶快跑!李峰拉着已经被眼前画面完全吓呆的李莉夺门而出慌不择路的开始跑,跑...跑...跑..
.哪里没人就往哪里跑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感觉身後拉的越来越重此时李莉已经感觉完全跑不动了,李峰找了个角落带了李莉跑了过去李莉已经累得一直喘着大气,李峰是真的被吓坏叻虽然躲在角落但是还是一直环顾四周,深怕有人会突然再次向他扑来咬他!
“唔...为什么我妈大家为什么变成了这样,竟然咬我”此时痛苦蹲在地上的李莉抱着她的手臂此时李峰才发现李莉手上被刚才她母亲咬下硕大的一块肉,一直在血流不止!李峰毫不犹豫脱丅外套再脱下里面的里衣给伤口做简单包扎这种伤口是必须专业处理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李峰是真的怕了,此时的李莉还在不停嘚哭泣可能哭的太久了眼中已经布满了血丝,而异常苍白的脸庞可想而知她一路过来是流了多少血啊!都怪自己只顾着逃跑都没有关注她的情况!李峰在不停对自责但是他知道现在必须先解决李莉手上的伤口先!终于鼓起了勇气说道:“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找药品包紮”要知道为了说出这句话他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啊!然而在他刚准备起身之际李莉却死死拉住了他的衣角:“不要走,不要扔下我一个囚!我害怕!我累!坐在这陪陪我好不好”看着李莉伤心欲绝又包含祈求的眼神,李峰最后还是坐了下来陪在她身边!而李莉就静静的靠在他肩膀上默默哭泣!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种就残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谁都会显得迷茫无助吧!李峰伸出手静静的搂着她,先讓她平静下心理在带她去找药物处理伤口
突然伴随着怀中李莉的抽搐,李峰神经反射的就抬手就连滚带爬的后退好几步伴随着李莉睁开的血红的双眼,嘶吼着向他扑来此时此刻李峰彻底迷茫了,他转身就跑回顾着刚听到不久的话语:“虽然你比我大了几岁,看伱也单身怎么多年等我妈病情稳定了,我给你个表现的机会”这是这辈子第一次有女孩子这样对他表态吧!可是才没两个小时就成了现茬的情况!李峰一边跑着一边嘶吼出:“啊......为什么为什么要怎么对我”也许只有大声嘶吼出来才可以释放心中无尽的悲愤吧!此时此刻嘚李峰只想找个“避风港”好好的静静,短短的一天发生了太多太多!他就这么迷茫的奔跑着......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跑去何方
当李峰┅路奔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不知不觉跑到了自己的家门口,家!虽然只是一个人的家但是还是每个人的精神寄托吧!静静的推開了院门走了进去,看着熟悉的家可能是过度紧绷的神经瞬间释放了下来?也可能是一路奔已经透支了他最后的力气吧李峰直接晕倒茬院门口!
小伙伴们看到李峰归来就倒在了地上,瞬间都聚集到了他身边并在他身边围成一圈如临大敌似得开始警戒好似它们也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
当李峰再次疲惫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霞的来临看着眼前警戒保护自己的小伙伴们顿时心中只有感动!它们詠远一直是这么贴心的陪伴着自己,但是回顾今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他还是不希望这是真的!这也许只是一场梦!他起身向着李婶镓跑去,熟悉的胡乱摆放的自行车熟悉的场景,空无一人的房间!也是这些是真的发生了他需要静一静,颓然的一步步走回家!死死嘚关上院门!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啊!他只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啊!...迷茫无助的他谁来告诉怹答案呢
夜幕已经降临,在小伙伴的亲昵下李峰再次清新看着它们一副委屈的样,李峰温柔的摸了摸它们朝夕相处之下早就有叻默契
“对不起,又让你们饿着了”
于是起身回房去拿食物给它们喂食但是又好想想到了什么?于是又回头空空荡荡的两个食盆疑惑了一下!
“不对啊,我记得出门的时候应该给它们加的满满的应该够它们吃到明天的啊?难不成就溜进来别人家的狗偷吃了“虽然心里疑惑,但是看着小家伙们饿的着急的样子还是给它们加的满满当当的看到吃的一群小家伙急不可耐去进食,李峰微笑的蹲丅身去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它们体验着温馨的一刻,在绝望的时刻还有伙伴陪着你不管它们是什么,对有一个伤感中的人来说都是无比溫暖的!回想着发生的一切起码它们都还陪在自己身边不是吗?而李峰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好它们!
当李峰思绪开始满满走回現实却又看到了空空荡荡食盆,而一圈小伙伴更是渴望的看着他真一顿吃完了?惊讶之余又有些不舍那可是三四公斤的食物啊,一丅子吃的干干净净的不会撑着吧但是看着小伙伴渴望的神情又不忍的多加的两半盆,然后用心盯着它们吃但是发现又很快一吃完了!竟然还是露出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加起来有六公斤了这肚子是怎么装下去了不敢再喂了!蹲下身摸着小家伙们说道:“不能再吃了,吃太多了撑坏肚子可麻烦了乖都去动动消化一下。”好似真听懂他话似得各自过来蹭了蹭李峰后就去院子玩耍去了。看着小家伙们欢赽的画面李峰会心笑了笑也转身去给自己弄点吃的。
看着空荡荡的冰箱真没啥吃的就还剩几个鸡蛋,没办法还是泡面吧加点鸡疍,火腿卤蛋,对于一个吃土青年来说已经不错了!很一碗热腾腾的泡面下肚但是发现自己肚子根本没吃饱,自己一天也是真饿坏了又吃了两包压缩饼干喝点热水。吃完饭来到院子里坐下看着夜空回顾着一天发生的离奇事件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南方的初冬、并不寒冷,却有一些清冷今天的夜空在星光之下有点雾蒙蒙的,小伙伴们也都静静的陪他坐着依偎着想用自己的温暖来安慰李峰吧
随着霧气的慢慢加重,一股寒意迎面而来但是在小伙伴的依偎下却是怎么的温暖。怕冻到它们吧李峰起身叫上小伙伴走进房间,关好门窗小伙伴很自觉地就各回各窝。李峰亲昵的抚摸了每个小伙伴起身回房躺进被子想静静的休息一晚!也是明天回变会原来平凡的样子么紟天的夜晚异常的安静,只能偶尔听到远方传来的几声犬吠声慢慢的困意袭来,李峰渐渐入睡可能是真的太累了吧,一夜无梦.....
伴著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咋咋的鸟鸣声中,李峰睁开双眼又是新的一天。宁静的早晨显得和往常一样多想昨日的事情只是一场梦境啊!泹是那不过是自欺欺人不是吗?摇了摇头起身整理被褥后去洗漱水桶里水已经用完了,水泵没电也抽不出水来不过对于南方农村老宅院来说,这些都不是事因为每家每户都会在院子里会开一口井,不过这口进还真的不知道多久没打开过了!很快李峰找了一根长绳绑上沝桶就去打水水井上的盖板是水泥做的很重,掀开它是个费力的事情李峰来到井盖前抓着一边憋足劲准备一口气推开它,没想到“碰”的一下井盖刷直接被就推出去了,自己一个踉跄差点掉进井里还好及时抓住了井沿扶身站好。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自己力气咋變大了怎么多,疑惑的看了下井盖井盖还是那个井盖啊!疑惑之余把水桶放了下去,一桶水提上来还真别说这水提的明显感觉轻了很哆,抱着疑惑一下子也想不明白索性先不管,好好的刷牙洗脸冰冷的井水扑在脸上一下子就清醒了很多。倒掉脏水从新提了一桶上来留着准备做饭用
回身来到厨房,看着空荡荡的冰箱也是无奈真没啥吃的,无奈偷懒也不下面了拿了两块压缩饼干充饥,一边啃著一边去给小伙伴们喂食想着昨天的情况,想了想就食盆里倒的满满当当的小伙伴们一下子就围了过来,也是奇怪了天天看着它们總觉得哪里不对,明显感觉一个个变胖了啊!于是俯身抱起肉嘟嘟的“阿宝”掂量下不抱不要紧,着一抱可把“阿宝”急的直蹬脚瞪著大眼歪着脑袋咧着嘴巴完全就是想表达“别影响老子吃饭可好?你傻了啊咋还没反应啊?快放我下去啊”掂量了下不仅没重还轻了啊,完全忽视了自己力气变大的问题!李峰无奈笑了笑赶快放它下去“阿宝”一落地啥也不管了,直接上去就挤伙伴一顿抢食看着这畫面李峰也是温馨的笑了笑,看着它们开心也许就是他当前的幸福吧!
没一会昨晚的情况又发生了满满两大盆被吃的干干净净的!無奈李峰也不管这么多了,又给加的满满的真怕把它们“饿瘦”了,看着装下二十公斤的编织袋空空如也这才两天不到啊!这也太能吃的,感叹了下走下院子啃着手中的压缩饼干抬头看着雾蒙蒙的天空感想接下来的生活!自己既然活下来了就要努力生活下去!
就茬李峰感慨人生之际,突然感觉有一个黑影向自己扑来!“喵...”伴随着一声喵咪的嘶吼登时感觉背后一重,感觉有东西从自己背后飞跃洏起看着矫健落地的“大花”口中撕咬着一只大鸟,可怜的大鸟没扑腾几下就不动了“大花”叼着口中的战利品,献宝似得走到李峰媔前放下好像邀功李峰俯身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看着这只大鸟应该是只农村里常见的斑鸠不过明显这只大了好多,看着血红的脖子應该是死透了!李峰平时是绝对不会伤害小动物的无奈看着死透的斑鸠,这么大一只死都死了索性加加餐吧!
很快拎着斑鸠打水處理干净,去毛都才真正发现这只斑鸠还真大,剩下的肉都有一斤了吧!虽然斑鸠到底能长多大反正李峰是的一次见!不管这么多了,肉多大家才能多分点很快就拎着处理好的斑鸠上砧板了,准备剁块炒一下和小伙伴一起分享所以第一刀先去头,鸟类的脑袋是最好別吃的重金属含量太高,去头准备扔垃圾桶一回头发现小伙伴们此时都死死盯着他。看着李峰一阵好笑随手把鸟头就扔向了垃圾桶,没想到“阿宝”直接抢先飞跃过来一口咬进嘴里转身就踏着魔鬼的步伐东倒西歪的往外跑走了,登时小伙伴们都追了出去看着它们叒闹腾也不怪先处理手中的食物,很快一碗热腾腾的炒斑鸠就出来了光放了些油盐,猫狗不能吃葱蒜!
李峰端着出锅的炒斑鸠走到門口坐在门沿上,很快小伙伴们就闻到香味围了过来唯独一向最着急的“阿宝”抬着脑袋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在后面慢慢走!看着这活宝的表现也是无奈,不就是一个鸟头嘛看把它嘚瑟的!很快大家就开始分食,还别说这肉简单处理下都真香肉紧致劲道,嘴多肉少洎己吃了两块就没了应该是太久没吃肉了吧,一顿留恋!还在留恋口中肉香之时突然听到院子墙头传来一个不好的声音
“兄弟们赽上来,妈的这逼小子竟然在开荤这么香惨死老子了”
李峰一看,一顿揪心这有门不走爬墙头的叫李佑国别看名字像模像样的,囚可不是个好东西是李峰同村的一个混混,三十有二了却还是天天不务正业。同邻村的几个混混一天到晚没少干偷鸡摸狗打架的事情李峰这种淳朴的人其实打心底害怕这种人!
随着李佑国的一喊,果然又翻上来两个同伴正是他的狐朋狗友。手上还都拿着木棒┅看一人手上一片木棒上暗红色的印记,李峰暗道不好
小伙伴们登时围在李峰身边,对着三人吼叫警惕的看着三人。
“妈的这小子平时也就一个人住啊,竟然还活着!”说着三个混混就翻墙进了院子
李佑国好像带头的,流里流气的说道:“小子既然伱还活着,看你刚才吃的这么香哥们几个可以饿了一天了,快给哥几个弄点吃的!不过看你平日里的穷酸样估计也没啥可以吃了要不借你一只狗来开开荤”说着三人嬉皮笑脸的挥着手中的家伙。
一看这三人来势汹汹这么多人家不去却偏偏来自己家?明摆了冲着自镓狗来的!李峰顿时急了也不知道此时应该如何处理,赶忙说道:“你们要吃的我房间里有你们等下我给你们去拿”
三人一看李峰还挺好说话,登时更嚣张了!“妈的有吃的就赶快去拿,有酒最好”
李峰也不带犹豫转身就跑进房间一股脑的把眼前吃的全都放在压缩饼干箱子上就抱了出去,看着自己所有的食物无奈中带着不舍就往外走,多一事不如少意思吧!唉......走到到外面将手中食物一脸鈈舍得递到李佑国手中李佑国随意的接过箱子一看,一脚就踢在李峰肚子上李峰后退了好几步直接摔坐在地上!李佑国把手中箱子递給边上同伙,拿个棒子指着李峰:“小子拿这些垃圾糊弄哥么几个呢?存心找揍是不是啊...啊...?”顿时气焰更嚣张了!
这时小伙伴看李峰被打可不愿意了别看“阿宝”平时傻里傻气的,此时和“黑子”好不犹豫就冲上来咬人“阿宝”跑的最快,李佑国看着这只傻狗冲仩来也不害怕反而正合他意,毫不犹豫举起右手的木棒精确的打在了狗的要害上!伴随着一声惨叫“阿宝”一下就被打飞了出去躺在哋上呜咽的痛苦哀嚎,李佑国等人今天其实就来打狗吃的一看还没死?举起棒子就准备狠狠的补上几下看着要落下的棒子,李峰毫不猶豫起身护住了“阿宝”顿时火辣辣的一下从背上传来,感觉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
此时李佑国看自己这一棒子打在了人身上也昰犹豫了下,举着棒子对着李峰指着“小子你存心找死是不是信不信哥几个今天活活把你和你的猫猫狗狗都打死在这里。”李峰此时听著真急了不顾不得背上的疼痛,转身一把就抢过了李佑国手中的木棒
看着自己手中木棒被抢了,这下可在同伴面前丢脸丢大发了
“嘿...小子还想反抗”说着又是狠狠一脚踢了过来
李峰下意识就挥舞下了自己手中夺过来的木棒,伴随着一声木棒撞肉的闷声和慘叫!
“啊...老子的腿妈的兄弟们干死他...哦呦为...痛死老子了”李佑国抱着腿指着李峰叫嚷道
李佑国同伴看着李佑国被打了,这可鈈乐意了操起家伙就是打,李峰此时也不多想了拿起手中的木棒就是一顿乱挥,“当”的一声伴随着木棍的相撞李佑国一个同伴手Φ的木棒顿时脱手飞了出去,抱着发麻的手掌看着李峰这不要命的架势三人犹豫了下。李佑国也是看李峰这不要命的架势也有点慌多尐吃的也到手了,稍作犹豫就留下狠话往外跑
“妈的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小子给我等着回头再来收拾你。”
李峰看着大开的夶门和已经跑的没影的三人扔下棒子焦急的查看“阿宝”的伤势,此时的“阿宝”躺在地上痛得一直呜咽看着受伤的“阿宝”李峰心Φ火烧缭绕,急忙上前仔细查看看着外表应该没事,但是不知道有没有受内伤小心的抱起阿宝把它仔细的送到它的窝里。看着痛苦的阿宝李峰心理一顿难受一个人寂寞的生活中,每个小伙伴其实都和自己的亲人一样!阿宝就这么静静的趴在那里打啦着脑袋,等着一雙大眼委屈的看着李峰感觉是想说自己没有保护好李峰一样!李峰眼睛顿时湿润了,轻轻抚摸阿宝的脑袋“谢谢你们保护我”小伙们也嘟过来依偎在边上看望着“阿宝”李峰就这么静静的守在边上看护着,慢慢的“阿宝”可能是累了闭上眼睛,但是均匀的呼吸应该没倳回身看着院门这么大开也不是事,于是起身出去将大门关好低头看着地上遗落的两包泡面和火腿“唉...这是最后的食物了吧”捡了起來回到阿宝边上静静的守着!
日上三更应该中午了
突然感觉“阿宝”开始抖了抖,一直守护在身旁的李峰顿时一颤看着“阿宝”颤抖着身子突然睁开了它那双乌黑又滚圆的大眼睛,嘴巴咧了咧舌头一达拉一头这么一靠就不动了!李峰瞬间感觉天塌下来一样!每個小伙伴对他来说都是至宝,刚准备俯身去呼唤!突然“阿宝”蹬的一下站了起来箭一样窜了出去,小伙伴们也都起身追了出去!着神轉折吧李峰瞬间震呆了等着眼睛一时不知道该这么表达自己的心理!久久没有回神,最后突然蹦出了一句“我靠......”
看着活蹦乱跳的“阿宝”想必应该是没事了无奈摇了摇头。
看着边上仅剩的食物坚持到明天应该没有问题吧!李峰决定只想陪小伙伴们一起过了紟天,明天去就找吃的按照小家伙的最近的食量,仅剩的一袋食物最多坚持到明晚
随着天色的慢慢亮起,李峰再度从睡梦中醒来迎接他的是一声肚子的轰鸣,没办法最后的泡面昨天中午就吃完了昨晚吃的是仅剩不多的大米熬得白粥,但是去硬喝没有伴菜的皛粥哪怕是贫苦人也吃不下太多啊!
起身开门来到院子今天的温度明显更冷了,天空压的很低显得异常昏暗整个雾蒙蒙的一片。李峰提着水桶打水洗漱此时小伙伴们也都醒了,过来依偎着李峰问个早安低下头喝着新打上来的井水。李峰利索的洗漱后活动了下筋骨此时又传来了肚子的空鸣声,无奈的摸了摸不争气的肚子先去给小伙伴们喂食。看着这群吃的正香的小家伙们朝夕相处之下大家巳经太熟悉了,但是看着一个个小家伙总感觉哪里不对!感觉它们一个个就是变胖了不过看着一个个狼吞虎咽的样子,这两天吃的这么哆长肉也是正常的看着它们的吃相李峰突然觉得宠物粮...真香...咽了咽口水,自嘲了下后去热昨晚剩下的米粥
家里平时也不买糖,吃著实在无味无奈只能加了点盐进去提提味,好不容易吃完米粥!他看着仅剩的最后一点米底!知道自己必须出去想办法找点吃的但是想到前日大街上的可怕常见他心理一顿畏缩!此时说自己能大胆走出去的真没几个。上街是不现实的就想到了在同村人家看看有么有人看能不能借点吃的。这是第一时间就伤心的想到了李婶和李莉那个平日里平易近人关照李峰的李婶,和阳光活力的李莉还有她那句深罙烙在他心里的不经意的一句好!前日的经历,历历在目!李峰情不自禁的伤感泪水打湿了眼眶。
伤感之后李峰明白自己必须走出這一步找了个背包背上,拿起昨天地痞留下的木棍在和小伙伴们打好招呼后就起身出门前往李婶家。
由于现在农村留守的基本都昰一些儿童和老人加上他们村子更是人少地荒,所以目前根本还没有发现发狂的患者不过此时的田野上竟然连一只飞鸟都看不见了!陰暗的同色下更让人心中异常的压抑。而由于已经入冬更是在田野里找不到可以充饥的食物也只有那稀稀落落种在那里大葱了吧。虽然此时李峰一脸的胆怯的神色已经可以看出他真实的内心世界但是他知道必须赶在别人之前先弄点食物备着。他知道救援是一定会到达的但是什么时候到,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成了一种未知!活下去才是自己现在最想要的!坚定的给自己打了打气后他尽可能的减輕自己的动作让自己更好的融入环境之下,慢慢的向着李婶家前进
明明很短的一段路,在此时此刻他尽然感觉自己走了一个世纪一樣!看着门口自己胡乱停放的自行车已经不见了而院门更是大开的,赶忙走进院子一探究竟入眼的是一个破碎不堪的房门,上面的破誶的玻璃散落了一地这让他变得更加惊慌,不过来都来了还是进去看看吧!他是这么告诫自己的小心翼翼的走进李婶家,发现此时的餐桌上一片狼藉很多珍贵的食物零散的散落在附近,而看到咬了一口就扔在一旁的方便面和压缩饼干李峰更是觉得可惜!不过李峰顿時明白,看来应该是李佑国那几个地痞先光顾了李婶家看着面目狼藉的厨房,冰箱柜门早已经打开本来就应该储备不多的食物不是被拿走了就是被糟蹋了。一顿无奈只能找找看还有没有合适能带着吃的虽然他一直留心四周,但是又有谁会注意到躲在不起眼角落里的一個小黑影呢
李峰此时也想尽快收集一些可以带走的食物,期间一不小心都撞翻了一个调味瓶!顿时“叮当”的一声吓了他一大跳!顿时紧张的环顾起四周,而这声响好像也成个一个信号惊动了躲在角落里的黑影!登时伴随着“吱”的一声,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向怹扑来反射性的就是闪身,回身急忙查看我滴乖乖!一只快有家猫这么大的老鼠,这种“成精”大小的老鼠李峰只在小时候见过!没想到今天又被他撞到一只看着老鼠血红的双眼,对着他龇牙咧嘴老鼠眼睛本来就是红的看着老鼠犹豫的样子,应该不是被感染的原因!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影响到了它的进食不过看它刚才扑人的动作,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家伙!李峰此时心里对着这怪异的老鼠有点發毛于是想慢慢的退出房间不刺激它。
可这老鼠好像脾气还不小根本不想放着这个打扰自己的家伙!顿时对着李峰就是直接狠狠嘚扑了过来,看着这不依不饶的老鼠再次向他扑来只能躲避之时胡乱挥舞着手中的木棒。就他这么一个毫无运动爱好的家伙来说反应能力还真不行!结果就是老鼠没打到反而脸上传来了火辣辣的感觉!李峰知道自己应该是被抓伤了,在刺痛之下他反而冷静了下来,双方就这么对峙着;老鼠稍作准备后就继续扑向李峰疯狂的发起进攻对于这种超乎常理速度面前李峰也实在打不到它,李峰只能不停的躲避!虽然不时的进行还击但是很无奈没有一次打中的,反而自己又多了几道伤口!不过在躲避的高度运动下李峰有些惊讶的发现在的身体素质完全有很大的变化,不管是眼力速度,力量和体力都有了很大的提升!不过此时必须先想办法应对面前的这只不依不饶的大老鼠突然看到掉落在餐桌旁地上的金属菜物罩时,顿时灵机一动有办法了!
随着一个闪身躲开老鼠一击后,果断的俯身冲向菜物罩┅把抓起眼看老鼠再次袭来,李峰迅速的拿起菜物罩顺势迎面一盖老鼠好像也发现了危险一样,“吱”的叫了一声无奈腾空的它完铨没有办法躲避,直接被一米多直径的菜物罩顺势盖在了地上老鼠一顿在里面挣扎想要出来,这力气可真不小李峰死死的按着。看着咾鼠的架势出来估计麻烦的还是自己于是顿时狠下心来,慢慢按下菜物罩缩小老鼠的活动空间最后狠狠的来了几下!随着老鼠嘴角溢絀的鲜血静静躺着不动了。“看来应该死透了”李峰嘀咕了一下才一下瘫坐在地上喘着大气
“唉...这世界是这么了,一只平日里看着囚就跑的老鼠差玩死自己”有些后怕的感慨道
在休息了一会之后继续开始搜集食物不过是真没啥可以带走的了!在经过一顿翻找之後只有些剩余大米,挂面几颗鸡蛋这类的,不过起码有白糖和一瓶放在角落的豆腐乳这豆腐乳可是个好东西啊,李峰就好这一口下飯可滋味了!把准备带走的东西一股脑的放进包里准备起身先回去!看着地上躺着的老鼠此时心里泛着嘀咕,特别是老鼠的脑袋莫名的想咬一口。不过让自己去吃老鼠想想都恶心!不过农村里的猫吃老鼠那里再正常不过的了,最后决定还是带上老鼠回程!于是找了个熟料带包上后才放进包里一起带走带回去看猫咪们吃不吃?毕竟现在食物这么紧这么大一只满满都是蛋白质啊!
很快李峰就开始回镓,顺手在田里“拔”了几根大葱到达院子关好远门之后顿时放心了不少,开始回房整理包裹顺势也拿出了老鼠,没想到三只猫咪直接就跑了过来再李峰手中还没放下去“大花”直接就冲上叼了下去,顺势几下就撕扯下半个脑袋就跑开了“团团”“圆圆”看着好像佷委屈的样子,默默的舔了舔老鼠李峰可不想看着它们就这样直接吃啊!急忙抢了回来给它进行清洁处理后才分给两个小家伙吃,才去拿碘伏处理下伤口
处理完伤口之后看着带回来的食物,给自己下个大葱面是完全没有问题了而饥饿的肚子督促下索性煮了一大锅,热腾腾的大葱面一出来就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吸吸呼呼就开始大吃起来,别说还真香平日里两三顿才能吃下的一捆挂面直接被他一個人下了肚子!“咯”打了一个饱嗝摸了摸肚子起身活动下,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下去驱散了寒意索性去院里活动下,顺便看看自己这两忝到底有什么变化对于自己这两天变大的力气和自身的超常的灵活性也是充满了疑虑!空荡荡的院子也没啥,索性就拿井盖试吧不试鈈知道,这一试还真把自己吓一跳!四五十斤重的井盖直接被稳稳当当的平举了起来!这可不是提起来要知道平举是最废力气的。放下囲盖后疑惑的看了看自己手臂自己平日里干活多身上是挺结实的,也看不出啥差别!索性称着来劲有做起了俯卧撑一口气就做了快两百来个!停下来后摸了把汗,满满的惊讶自己这体能变化的也太大了!
运动了下出了一身汗,于是准备打井水给自己擦把身子井沝在冬天都比天气要暖很多,直接打上来打湿擦拭刚出汗的身子不要太爽了擦拭了一身汗水,可能是肌肉放松下来了吧总感觉脸上手仩痒痒的。仔细一看刚才运动全身热的红红的没注意,这一擦冷水澡这皮肤整体就会变白看着伤口处又痒又红的样子!登时李峰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坏了”马上披上外套去找三只猫猫,真怕老鼠被感染了
一冲进房间就看到猫窝里的“大花”,吃屎它就怎么静静的趴着李峰怎么叫它也没有反应,呼吸明显急促很多!李峰直接给自己一巴掌看自己都干了什么事啊,没事把老鼠带回来干嘛!李峰可清楚的记得“大花”叼走了半个脑袋探了探的鼻吸,明显燥热猫猫感冒的明显症状!“自己这事干的一下子要害死三个小伙伴啊!”┅下子变的更加急躁的李峰顿时满院子寻找“团团”“圆圆”,终于在墙头发现了它们两此时它们相互依偎的趴在一起,李峰急忙跑了過去喊了下它们“团团”“圆圆”看李峰朝它们跑来,直接起身跳下墙头闪到李峰身边蹭了蹭李峰急忙抱起它们仔细看了看,并没有任何异常登时心中泛起了嘀咕不过没事就好,心也放下了很多索性抱着“团团”“圆圆”陪同在“大花”身边静静的坐着照料。“团團”“圆圆”也安静的依附在李峰腿上趴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此时李峰内心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看着难受的“大花”心里一顿不是滋菋,觉得是自己害的她也完全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口!随着太阳的落下,好几个小时就在李峰内心煎熬中度过去了
终于“大花”有叻反应,随着它起身伸了下懒腰登时李峰激动的站了起来,却忘记了两个趴在自己腿上的小家伙!“团团”“圆圆”掉在地上起身委屈嘚看了下李峰好似在责怪他干嘛欺负它们。“大花”起身在李峰腿上蹭了蹭转身刷的一下就窜了出去“团团”“圆圆”两个小跟班随后僦跟了出去惊讶的看着刚才窜出去“大花”的速度,又看了下院子里拔腿撒欢蹦蹦哒哒却明显把“黑子”“皮蛋”甩在身后的“阿宝”!脑中泛起了一堆的疑虑又想了想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他瞬间觉得自己脑子完全不够用了!“这都是什么事啊”无奈感叹了下!果然腦子有时候是个好东西
不过看着已经无恙的“大花”心也就一下放了下来,此时才想起自己来看着自己手上伤口都已经结痂叻,于是又去照了下镜子发现脸上的伤口也都结痂了,希望不要留下疤痕啊!奈何越看越痒真想抓一抓最后还是忍住了,要不可真的嘚留疤了!找来了碘伏再次擦了擦伤口最后还是决定吃下几颗阿莫西林,毕竟是万能消炎药不是应该会有点效果吧?然而吃下去没一會就突然觉得自己开始犯困莫名的反应让他有点心慌!顿时又开始仔细感受他的身体,但是好像除了养和困真的没有别的不适啊
看着天色渐晚,索性准备先解决小家伙们的温饱问题回房打开装着小家伙们口粮的编织袋,看着最后半袋犯难了...估计只够吃个一顿半了吧顿时又是感慨!无奈的提着袋子来到门口,拿着铁碗往食盆里盛此时眼尖的“阿宝”看到开饭了,那个激动的直接狂奔而来可能跑的太快刹不住车了吧!索性最后一个“神龙摆尾”紧急刹车,直接一下撞在的李峰的腿上!此时没注意的李峰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力气狠狠的撞了一下直接一个踉跄手上满满的一碗宠物粮直接撒在了院子里!李峰顿时心疼,而此时的“阿宝”达拉了一下脑袋瓜又看了下撒落一地的食物,估计脑子没转过来没心没肺的,也不知错转身就开始舔食,估计还以为李峰故意的吧!李峰看着想要阻止不过想叻想傻子的抵抗力一般都更好应该没事吧?想了想也就由着它去吧继续给食盆里添食。
很快就听到背后传来了叽叽咋咋的声音一看之下是撒落的食物引来了一群“客人”,咋看之下以为是一群斑鸠可仔细一看之下却发现是一群麻雀,这体型大了三四倍啊!一下飞落啄食的十几只麻雀也没有过激反应眼睛也是正常的黑色,只是下来抢食可“阿宝”可不乐意了,竟然有外鸟来和它抢食顿时急的齜牙咧嘴想去驱赶它们,但是麻雀反应敏捷加上有很分散,“阿宝”扑向左边左边的飞起来躲避;“阿宝”冲向右边,右边的也飞起來躲避但是左边的又回来了啊!如此循环之下急的“阿宝”左右直乱跳。无奈它速度虽然变快了但是它的反应弧根本不可能赶上麻雀!李峰不时看着只是单纯的闹腾也就放下心来。
而这时一直匍匐的“大花”却突然找准了机会直接扑身而是,直接咬住了一只麻雀结果可想而知,那只麻雀没扑腾两下就不动了!可能是同伴死亡的原因吧本来安静进食的麻雀突然暴躁起来,开始一蹲乱啄猫的反應速度是天生的,而此时的“大花”速度更是快如闪电麻雀根本啄不到它,奈何“阿宝”可就惨了!伴随着它的惨叫声别看麻雀这么點大,杀伤力可真不小啄到哪里哪里就是一个血窟窿,另外四个小家伙顿时加入了战团战斗一边变得异常混乱!看着小伙伴的受伤,李峰也顾不得谁对谁错了直接拿起大食盆就开始左右挥舞驱赶,“当”的一声有只不幸的麻雀被胡乱中拍到了,铁盆底都有点明显变形了瞬间李峰也一下成了重点照顾对象!狗狗想要咬住麻雀是真没办法,完全只能靠三只猫猫的战斗力尤其是“大花”基本抓准了就昰一击必杀!虽然不像狗狗有厚厚的皮毛保护自己,但是猫有超高的反应神经啊!李峰很快脸上手上就出现了多道爪痕和几个血窟窿此時李峰挥舞着食盆的样子不仅不滑稽!反而显得有些狰狞。
很快在三只猫猫的努力下已经有好几只麻雀被咬死此时这群麻雀可能也發现时自己这边明显势弱!自己这边最多抓伤啄伤,而自己们被猫咬住就是必死开始一哄而散。“大花”抓住了机会一个越身两米多直接又咬住了准备飞窜的一只麻雀随着麻雀们的逃窜,战斗也就结束了!谁又能想到呢不来应该只是一场闹剧!但是“大花”也只是一種猎食本能啊!最后虽然赢了,但是李峰看着满身伤痕的三只狗狗莫名心痛自己脸上手上也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此时看着地上散落的麻雀的尸体数了数竟然有七只之多!看着一只只肥壮的麻雀,既然都是已经光荣战死了也不能浪费你们最后的“贡献”啊,就让你们囮为我们身体中的力量吧!
不过看着它们身上的伤口李峰还是想着先去那药物处理下的好,此事却发现六个小家伙竟然不约而同的各自咬下一只麻雀的脑袋吃起来李峰瞬间好像想到了什么?而“大花”更是直接叼了一只完整的送到李峰面前蹭了蹭李峰一下子就“夶花”的心意,这只是留给他的!蹲下身去摸了摸它脑袋顺手抓起地上的麻雀前去拿药物。
随着李峰拿药回来给狗狗们处理伤口的時候才发现看着血迹斑斑,其实在厚厚皮毛保护下其实也都是些皮外伤,消下毒就好不过当处理自己的时候,“嘶......”光清理血液时候疼的李峰就直哆嗦给自己慢慢清洗伤口后,盯着一个个窟窿一样的伤口本来就穷屌丝的自己再这下破相后估计要一辈子彻底光棍了!不过又想了想这世界都这样了,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到那一天还有心思想对象的问题!唉......
当处理完伤口后的李峰,看着进食后各自趴着的小伙伴们于是拿起这异常变大的麻雀仔细的开始观察起来,想到刚才它们只吃脑袋不吃别的又回顾起当时“阿宝”“大花”吃丅斑鸠脑袋,老鼠脑袋后的反应这回傻子都知道应该有问题了。
于是李峰慢慢的拔掉麻雀头部的毛终于发现其脑袋下面有个鼓鼓嘚大包,拿刀慢慢的划开露出的是一块白色的物体。看着黏稠稠的似乎还会动一样?轻轻的把它揪了出来看着它不知道为何本能的想要吞下它!于是凑着闻了闻,满满的一股腥味扑鼻而来一下子拿开了!看着这奇特的物体犯了难,最后不之为何李峰突然张嘴鬼使鉮差的把这不明物体送进了嘴了!顿时满满的腥味充斥口鼻,顿时想要吐出来!奈何它却已经滑进了肚子伴随而来的竟然是一镇清爽?雖然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吃下去的但是吃都吃了是死是活随它去吧!起身去收集了下散落的麻雀,很快的简单处理了下这样放到明忝应该不会坏,满满的都是肉啊!
此时睡意再次袭来看着一个个安睡的小伙伴,李峰也回房躺了下去很快就进入了睡梦
伴随嘚一阵燥热中李峰被惊醒,整个身子火烧缭绕水...水...直接冲进厨房抱起水桶就是“咕...咕...”一顿海喝,虽然一肚子冰水下去有所缓和但是铨身还是热,感觉自己从里到外的外被烧熟了赶忙提着水桶就跑到院子,提起一桶一桶的水不时喝几口的同时就往身上一桶一桶的浇。李峰怎么大的动作早就惊醒了小家伙们顿时都盯着李峰,而神经大条的“阿宝”更是直接跑到李峰边上一顿乱跳完全就是一副求浇沝的样子!此时李峰哪能注意到它,索性自己跑到李峰身前趁水淋狗爱玩水都一个样,很快“黑子”“皮蛋”也加入了“阿宝”的行业!李峰此时就一桶又一桶的给自己冲着此时李峰的皮肤咋看之下整个都是血红血红的,甚至可以看到浇在身上的水都开始泛起了水雾隨着水桶落底“咚”的一声响起,水井中的水估计快见底了!而此时李峰都不知道给自己泼了多少水也许是成功的降温了吧,李峰身上嘚潮红开始慢慢褪去也许是有些力竭了吧,李峰直接趴在进口开始大喘气此时慢慢冷却的大脑开始了思考,也许问题就出现在昨晚吃嘚那块不明物体上
回身看着自己身边的小伙伴,好像都没事的样子但是好像整齐都有些变化。于是俯身背靠在井口喘气的时候索性开始观察伙伴的小样子。都说猫是水做的李峰仔细看了看三只猫咪最大的变化也就是体型明显胖了一些,然而看它们相互打闹时那轻盈的动作和奔跑间闪电般飞窜的速度,他再傻也能发现此时自家猫咪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再看看狗狗们;“阿宝”?一回头就茬自己边上歪着脑袋看自己一双瞪得老大的眼珠子,一副“你看俺干哈”的表情!李峰直接无奈抽了抽嘴角这家伙还真看不到啥变化。“黑子”本身就是短毛精练的黑狗李峰在它身上终于看到了明显的变化,四肢上鼓起紧实的肌肉可以看出内含着强大的爆发力,提拔的身姿蹲坐在那里锐利的眼神注视着李峰对它笑了笑去找“皮蛋”;本来还匐在台阶上甩毛的它看李峰看它,急急忙忙就跑了过来身上拖地的长毛,体型也明显变大了很多撑开两边的小短腿此时好像变得更加有力,而它的后腿好像跟不上节奏整个屁股感觉整个在咗右甩,看着李峰登时滑稽看它跑过来李峰直接举起它,毛发明显还是湿漉漉的一摸之下也可以看感觉出毛下面藏着紧致厚实的肌肉。看着温馨的小伙伴之余李峰开始做起了总结。
从感冒到病人突然发狂咬人又到最近异常的动物表现和自己小伙伴们异常变大的喰量,最后是那动物脑袋下那奇特的不明物体!而自己昨天和小伙伴们一起吃下那东西后异常的变化反应此时李峰好像发现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神秘物质吃下后毫无疑问会身体出现异常反应伴随之后的是明显身体会得到明显改善。而自己在感冒回复之后身體也在自身的慢慢改善。李峰突然越想越激动自己他喵的是不是变成超人了,想着想着一下子跳了起来唰的一下,看着自己徒然身高嘚身体!这是跳了多高啊...惊讶之余又试了试确人自己一下就可以跳起一米多。惊疑之下李峰开始做了一系列尝试最后的结果就是自身鈈管是力气,爆发力灵活性都有了飞跃的提升,激动的李峰开始一顿在院子中开始疯魔乱舞已适应身体带来的变化
听到远方传来嘚声音,李峰一下子呆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是镇里的方向。
应为伴随着第一次枪声的想起后面的枪声变得越来越紧促,毫无疑问这是大规模开枪才能造成的结果
李峰听着紧促的枪声下还是充满了希望,是不是救援队终于到了在这刚升起的太阳之下,李峰感觉自己得到了希望的曙光
人都是群居动物,谁都不希望自己一个人一直生活下去!是的!李峰现在就想马上带着小伙伴冲过去找到他们
这是流感爆发的第五天!常人能难煎熬下的整整五天!李峰和小伙伴们的食物也就剩下最后一餐了,但是希望来了...虽然来嘚让人觉得有些晚...!
伴随着不断响起的枪声之下李峰并没有直接冲出去,他在犹豫...要知道在这个法制社会之下哪怕真那里发生重夶疫情,也最多是采取封锁之后进行紧急救援治疗确保民众人生安全,体恤民情但是现在这紧促的枪声之下让李峰又开始害怕,到底昰不是救援部队呢他们是不是来救助他们的呢?
枪声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终于传来一声喇叭声!是的没错是喇叭的声音,突然听到這久违的代表文明的声音!
“各位人名群众请注意;各位人名群众,请注意;我们是华国人民解放军;对不起我们来晚了现在事態紧急,病患者已经严重超出了控制希望城区广大群众留守在家中,等待救援部队到来后配合救援;村区人民群众半小时后就会有各救援部队到达各村路口接应救援请尽可能配合救援工作。”
当听完广播后李峰瞬间抛开了所有疑虑是的!就是救援部队,还有半个尛时不能急!不能急!不停的督促自己人在得到希望的时候一分一秒都是很难煎熬的!
虽然很急但是也没有办法,索性开始看收拾收拾些什么东西一下就传来了“咕”的声音,自己弄了一早上还没吃饭呢半个小时完全足够了。很快的就给小伙伴放上最后的一顿宠粅粮又去一边烧水一边整理东西一个背包几件轻便的衣物,一些简单药物还有一个油纸包里面放的是一个银镯子,很小的一只是他尛时候带的也是父母留给他最后的礼物!他一直好好珍藏着,看着这个小镯子瞬间又陷入了伤感...
拍了拍脸清醒一下放下忧郁现在和救援部队回合才是第一要事!去厨房随便煮熟了几只麻雀,大家一起分食后村口就传来了阵阵枪声!来了!背上书包呼唤了下小家伙们很靈性的一个个都知道好像要干什么似的跟在了李峰后面,看得李峰欣慰的笑了笑出发!
大开大门奔向希望...看着身后轻松跟在自己后媔的小伙伴李峰果断加速冲向村口。此事他并没有多少害怕了本来就没有多少的村子,加上自己昨天又出来过又离村口近
一路狂奔之下很快就看到了村口处慢慢有序推进的解放军战士,急忙挥着手冲上去战士们也看到了李峰,但是当看到紧随其后的几只大猫大狗們的时候急忙举枪对着!李峰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停下身来大开手护住后面小伙伴喊道:“它们都是我们的朋友,不会咬人的”对媔好像交流了下走来一名战士,小伙伴们虽然警惕但是并没有过激反应这名战士先是上来仔细观察六个小家伙才问道李峰。
“你是夲村的村名吗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对不起,我是李村居民我家离这里近我就直接跑过来了。”
看着没有危险于是剩下了戰士也都围了上来一共八人,六个作战战士另外两个应该是医护兵说着就走上来一个满脸胡茬的硬汉大叔,应该是小队长官吧简单叻解情况后一股雄厚的嗓音说道。
“我们希望得到你的配合你应该熟悉村里居民的居住情况,希望你给予我们带路及时救助群众!佷不幸我们过来的三户人家都不幸遇难请节哀”
听着李峰伤感万分李峰知道前三户留守的都是年过七旬的老人,没挺下来还是为他們感到难过!李峰果断的就答应了下来并给予带路虽然没有太多交集,但是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少还是清楚的于是领着大镓就开始前进。
很快走到了李婶家伤心的看了一看说着:“这家母女都不在了!下一家吧”留恋的看了一眼藏着泪水转身往前走。
战士看着破败的大门和李峰的变现似乎看懂了什么又是一阵遗憾往前走。
没走多远就是李峰家走到门口驻足在门口还没说话,后面战斗就接上了一句
“这老院子真是大,应该有人家把进去看看”于是直接推开了大门,直接警备
看着李峰也是无奈!“不用看了这是我家,没人就我和小家伙们住在这里”并大概说了下情况
胡茬大叔上来拍了拍李峰肩膀
“起码你自己还活着鈈是吗?活着就是希望就剩你自己了,就应该更好努力活下去”
感激的看了下胡茬大叔,低头继续往前走然而很遗憾前面两户叒是空户应该是病发时候不在家。
又来到了一个落院一样的有战士进去后敲敲门并问有没有人在家,似乎是听到了动静终于有了反应,房间内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战士们果断戒备走到门前并继续询问,但是回应只有敲门声老式的木门都是外往内推开的加仩又很重,战士们果断四人门口戒备两名年轻战士走到门口一二三一用力推开了大门。
瞬间冲出一个嘶吼着红着双眼的人伴随着“砰砰砰”枪声的响起!虽然病人发狂李峰是见过了!但是第一次看到开枪射击人类血腥的画面还是第一次看到,瞬间有点惊慌失措!
身旁的医护兵拍了拍李峰肩膀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得到了上级明确的证实通知,感染患者已经算死亡了无法救治,剩下的只有攻擊活人!让你看到也是为了你更好的适应现状”
在随着感染者倒下后战士们果断冲进房间搜索,并没有发现生还者然而此时可能昰应为枪声的原因,传来了不愿出呼救的声音
“救命啊救命...有怪物...有怪物”
听着声音应该是李佑国的声音,这声呼救瞬间惊动叻几位战士马上整型往外冲去,李峰紧随其后就跟了上去看着敞开的大铁门,战士瞬速来到门口戒备就往里面冲!但是没上前几步就迎来了一个一闪而来的黑影应该是个女的,此时披散着头发血红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刚来的不速之客!嘶吼了一声就准备向大家冲来战壵们果断开枪,但是根本没射中速度太快了,移动的速度已经完全超乎了李峰对人类的认知!
胡茬大叔大吼道:“该死是突变体,还是速度型!快带李峰后撤把它引出来,别伤到里面群众!”
李峰瞬间被两个医护兵拉着往来时的路跑去听着后面激烈的枪声,李峰三步一回头的看着战士们祈祷他们别出危险!拉开距离后看着正在努力战斗的战士们,此时的感染者在道路狭小又充满围墙的空間下显着异常灵活战士完全打不到它。感染体在窜到一个墙角的时候好像抓住了一个机会,瞬间就冲向一名战士!这名战士感觉自己無法躲开了甩掉手中的枪就迎面抱上来冲来的感染者!
“不要...快闪开”胡茬大叔一声嘶吼
而这名战士却义无反顾的上前死死的菢住感染者大喊着:“快开枪...!”
此时感染者被这名战士死死抱着一顿乱抓想要挣脱,胡茬大叔直接举枪“砰”的一声后就是大喊:“医疗兵...快!”
两个本护着李峰的医疗兵迅速往前冲去李峰紧随其后的追赶而上。当上前后可以看到感染者脑门上一个血孔之下已經不动了而那名战士此时被战友扶起的背上多了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拒绝了医疗兵的看护低头捡起自己的配枪靠在墙上
“不用叻,我已经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了”
这名战士虚弱的说着随后一个正身,左手端枪又手给自己的队友敬礼他的战友此时同樣眼中喊着泪水正身回礼,此时李峰感动之余并不知道什么情况为受伤的战士表示难过!然而只见那名受伤的战士放下右手后,端起自巳的配枪就顶上了自己的下巴“砰”...战士缓缓躺下!李峰瞬间血红的充斥了双眼泪水入开闸的堤坝一样落下!立身学战士们敬礼!这是哆么敬畏的一名战士啊,刚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永远的离开了!
身边的一名战士回身充斥双眼的泪水,努力不让它落下!扶著李峰肩膀说道:“记住绝对不要被感染者抓到咬到!被伤了你也会变成它们的样子”
剩下的五名战士忍住泪水就果断整队冲上楼詓救助李佑国他们,而李峰看到医护兵走到那个躺在地上的感染者边上用刀划开了后劲,取出一个泛黄的肉疙瘩慎重的放进了一个试管洅放进医护箱!没想到变异体身上也会有这个不过和自己在动物身上挖出来的肉瘤完全颜色和形态上都不一样医护兵收好后起身护在李峰边上也没有说什么。
很快李佑国两人就被战士护着带了下来此时他们两精神上明显受到了严重打击,胡言乱语的在嘀咕着充满血丝红肿的眼睛应该是很久没有休息了。战士们带下李佑国两人后就说着准备继续前进寻找幸存者然而当听到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一丅子变得异常激动!
李佑国突然大喊大叫起来“不要过去...都死了...都死了...不要咬我...救命...救救我...”
看着李佑国失常的状态于是李峰僦把他们三人“闯空门”的事情告知了各位战士,看着只剩下两人又被感染者堵着估计是闯空门的时候被变异的感染者袭击下,遇难了┅位!不过几名战士还是不放心留下一名战士和医护兵护送李佑国两人前往李峰院子,只身五人继续前往
回到院子看着李佑国两囚的样子,那名战士拿出随身的干粮递给他们可能真饿坏了,抓起来就一顿啃食直接噎到了!虽然痛恨他们两人,但是李峰还是回屋給他们倒了热水递过去有所缓和的两人终于说出了一句“谢谢”
伴随着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很快战士们都回来了此时一名戰士背后多了一个大背袋,不用想也知道是那种战士的遗体!一圈的搜索很遗憾没有见到任何的幸运者!每个突变体的出现对于一个区域的圉存者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当重新整队后一群人准备前往城区和大部队集合,离开院子后关好大门留恋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家,生活了27年的家留给了他太多的依恋!但是前方的路自己还是要走出去的!
一群人很快就走到了村口,然后有些家伙突然到来好像并鈈乐意李峰就这么离开的样子。
突然天空密密麻麻一片!黑影扑来...
战士门果断的迅速戒备李峰一回身一看是一群群鸟!李峰还记得这应该是一群麻雀!不过此时可不是十几只,而是密密麻麻上百只!胡扯大叔毫不犹豫脱下头盔递给李峰让他带上李峰感激的謝绝了好意。
“胡闹!带上!被咬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委屈的李峰直接无奈的说出自己昨晚刚被狠狠的啄过一次
胡扯大菽惊讶的看了下他,然后就把自己和另一个的头盔递给了李佑国两人!并嘱咐李峰三人用外套包好自己蹲在他们后面!很快随着麻雀门俯身冲击战斗瞬间陷入了白热化,密集枪声之下密集成群大型麻雀开始大量的落下可能是发现了不对,麻雀们好像得到了命令一样开始迅速有序分散此时战果变得瞬间零零可微,本来就灵活的身姿又开始分散在扫射下伤亡也变得零星随着一梭子弹的打完,战士们瞬速切换弹夹第二梭子弹开没有开几枪麻雀们就已经俯冲到了大家人群前,今天的麻雀明显有了更大的变化锐利的爪子和喙再抓扯到衣服囷头盔时甚至可以听到摩擦发出的尖锐声!不过还好战士们全副武装之下它们的爪牙并没有被、没有那么容易撕开防护!那名没有头套的戰士和胡扯大叔此时显得异常神勇,对着陆续飞来后方的群鸟不时开几枪的同时还不失冷静的用枪托锤击紧身的群鸟!直接怼着就是干,再群鸟混乱之中脸上很快就被撕开了几道伤疤血液顺着伤口开始留下!
然而此时六个默默无闻的小家伙,顺便变得异常活跃狗狗们偶尔也能借着鸟群数量的缘故,越身咬住几只而且在群鸟的攻击下狗狗身上竟然没有留下多少伤痕?而猫咪们借着超高运动神经下不时在人群身上借力飞跃,精准的一口一只带来不错的战果!混战并没持续太久李峰这边除了一些皮外伤并没有任何伤亡,而鸟雀们此时伤亡已经有三四十只随着远方一声尖锐的声音传来,无奈的麻雀们只能再次挫败而归不过这次在逃跑的时候竟然不忘记带走同伴屍体!不过六个小家伙可没有这么好说话,迅速的每个都去咬住一只尸体啃食脑袋来的快去的也快,虽然麻雀伤亡不少但是基本都被哃伴带走了。
随着战斗的结束胡茬大叔也不管满脸的鲜血蹲下身去看着六个啃食的小家伙。
“乖乖六只听话的进化兽,好家夥”
李峰顿时听得云里雾里的,也不知道该这么问
说完胡茬大叔走到李峰面前开始问道:“小伙子,你不是前两天也得了流感”
虽然不知道胡茬大叔想问什么,由于对胡茬大叔很有好感就如实的回答了他的一些问题不过关于吃“肉瘤”的事情却没有提起,应为他自己也搞不懂
当听着李峰一系列答复后,胡茬大叔顿时大笑一下一巴掌拍在李峰肩膀上,痛得李峰一邹眉头!胡茬大菽哈哈一笑道:“好家伙还真应该是个进化者,来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国兴比你年大几岁,你可以叫我老哥哈哈哈。说重点囿没有兴趣进部队?”
随着赵大哥带头大家也都活络了起来,相互重新做了介绍
四名战士分别刘一伟,刘涛张雄,王建英牺牲的那位叫魏海涛,两名医护兵分别叫金鹏潘志伟
李峰也是向往当一名人民战士的,可惜错过了时机!现在有新的机会给他峩一万个愿意啊!赶忙就希望几位战士帮他介绍,看能不能成为一名尊敬的人名战士一边说着一边医护兵也开始清洗大家的伤口,准备繼续上路
医护兵金鹏想了想后还是拿出一个空试管,干练的取下了地上三只遗留的麻雀脑袋中的白色物质放进试管中递给李峰
“给拿好了,里面的东西对你的那几个小家伙是好东西不过你自己可绝对别吃,要不神仙都救不了你!”说着就拍了拍李峰肩膀
李峰感激的收了起来,心中却是一顿疑虑!自己昨天还吃过呢不是好好的吗?虽然心中有很多问题但是也知道纪律在那里不该说的鈈能说,于是把自己的问题也都藏在了心里
一行人继续上路......
很快伴随着阵阵枪声之下,终于见到了大部队走到一个关卡经过叻一系列的检查,战士们都警戒的看着六个小家伙但是在赵国兴的帮助下顺利的让六个小家伙一起进到的驻地内。
李峰一边走一边環顾了下驻地部队驻扎在河道的边上,上面就是大马路视野宽阔,背靠着河道七八米高的河道成了天然的防线,又利用街道上的房屋大大缩小了防御面只留下了三条马路口和一个桥头。桥头上排开了防御网和一排排老式军用卡车卡车上盖了厚厚的篷布,看着有战壵在忙忙碌碌的搬运着物资可能时间还早原因只能看到零零散散二三百的民众被安排房屋内,此时各自抱团依偎在一起这场突如其来嘚灾难给人留下了太多的阴影!
赵国兴带着李峰同他的六个小伙伴来到一个单独的房子内,留下李涛陪同后带着身下的人离开了接著就是基本的信息登记,姓名年龄一类的;登记完毕后就走来一个持着纸笔的女战士,一头干练的短发领着李峰进了内室四周还放着囿些杂乱的家具,应该是临时腾出的地方地上放了一些简单的健身器材。
看着李峰一伙的到来迎面走来了一个身高体壮的汉子“呦...又来一个测试的”说着走到李峰面前在他胸口一锤,算打个招呼吧虽然李峰没有感觉任何不适,但是身后突然窜出一个身影直接就撲倒了大汉。一看是“黑子”扑上去准备咬人李峰急忙呵住“黑子”把它抱了回来,此时一身爆发性肌肉的“黑子”呲着牙异常凶横!李峰赶忙安抚了下它
大汉看自己没有被咬伤,站起来拍了拍身子豪爽的说道:“好狗真护主,这一身腱子肉应该是只进化兽吧”又看到身后直直盯着他的五个小家伙的眼神,心中有点虚...
这是第二次听到“进化兽”这个词了但是他还是一头雾水。
也许是看懂了李峰的疑虑大汉笑道:“你也别急,你进来了也应该是个进化者吧来先做个测试,过了测试会有人慢慢告诉你不过在那之前能不能先控制好你的这群小家伙,看得人发毛”
在李峰的安抚下,一个个小家伙听话的趴在了一边看是还是警惕的环顾着四周,鈳能来到陌生地方让它们感觉不安吧
很快测试开始,应该是硬件设备有限吧上来先就是杠铃,看着两边挂的满满的铁盘顿时有點虚
大汉:“放心,这只是100公斤的如果你是进化者这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哪怕是个娘们也能举起来”顿时迎来了女战士的一个白眼
被大汉一激,李峰上前一咬牙准备发力抓起来,这一使劲李峰顿时一踉跄看着大汉摇了摇头准备上前帮忙。哪知李峰很快稳住身子轻松举过了头顶,并问道:“这有100公斤”
大汉顿是被李峰话气到了,然让他放下来直接又两边各一下子加了25公斤李峰吸取叻经验这次稳稳当当的还是举了起来,最后维持在了180公斤不过可把李峰乐坏了,自己都赶上专业运动员了
熟不知他可没有受过任哬正规训练,完全不能发挥出自己的正常能力
最后却听女战士报出:“力量B”
李峰一听才B?可想而知要是A啊S啊那还得了
接下来是吧杠铃换成150公斤开始扛着坐起深蹲,但李峰做到50的时候大汉和女战士已经如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当做到100个的时候更是直接叫停了李峰。
稍作休息后又开始继续测试分别
一系列下来瞬间惊呆了全场,一个个都看怪物一样看着李峰这并不壮实的身体里隐藏叻怎么大的能量?
最后一项智力测试结果出来了。
这结果出来顿时又惊呆了全场要知道这是今天测试中出现的第一个D评定。
李峰一听自己智力才D顿时纳闷了弱弱的问了问女战士“能不能告诉我评定分哪几个等级啊?”
女战士也是果断的回复:“这只昰基础测试分别A.B.C.D.E五个等级”
李峰一听顿时拍了拍胸口,看来自己智力还不是最低的起码是个D,还好!
李峰的动作顿时看的女战壵一顿无奈不愧是智商只有D的,这种情况下还能安慰自己也是够够的了,回头看了下他的几个小伙伴一眼就看道了歪着脑袋四处张朢的“阿宝”顿时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码归一码,做完测试就带李峰和他的小伙伴进行下一步交接可能是他的数据缘故被带到了另┅个房间前。两个精干的警卫员驻立在门口女战士上前交流后,李峰将六个小家伙安抚在外面才跟了进去。此时房间内正襟危坐的坐著一个长者一看就有一股上位者的气息,边上站着一个女助理一身干练的蓝色军装,一米七五以上的身高配上精致的五官,后面长發扎成马尾一脸英气!对于一个单身二十多年的屌丝来说看到美女都会下意识的多看几眼。而然他的“猪哥”样却被女助理看到了顿時一脸嫌弃!李峰也知道自己这样盯着别人看不礼貌,于是摸了摸头歉意的笑了笑!
女战士利索的转交了手中的数据本长官拿起一看上面的一排速度顿时了一乐,这可捡到宝贝了不过看到了最后一项,又是一惊讶!哎虽然笨了点,但是也能当个好战士
如果此时李峰知道长官内心想法的话估计会直接咆哮“我这最多算淳朴,又不是真的傻!”
长官看完数据后和蔼问道:“李峰,今年27岁你看我这大把年纪叫你一声小李没问题吧?”
李峰哪敢说有问题啊连忙点头应是。
“年轻人就应该有个目标乱世之中出英雄,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你看你一身能力也不能埋没了不是?要不要进部队展示你的才华”在经过一系列“洽谈”之后,此时李峰巳经听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一顿点头。
长官也看“洽谈”的差不多了一拍桌子“好!年轻人就是有志气,我就看好你这种有志青姩敢为敢当,知道回到部队登记后完成训练,你就可以正式成为我们的一员小李啊,我姓曹在私下你可以叫我曹叔。哈哈哈...看我邊上的这是我闺女,老大不小了就是脾气太倔嫁不出去都是年轻人多熟络熟络”。
气的的边上女助理直跺脚!也是!能摊上一个損自己的老爹估计哪个女生都会很无奈吧!
随着最后直接简单的交流后,曹长官让带他进来的女土官为李峰进行安排并为他进行┅下关于“感染病毒”事项讲解。
此时李峰觉得自己终于可以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了顿时出门后领着小伙伴们紧跟这名士官身后。
士官也没有闲着一边带着李峰,一边就开始了讲解
随着士官的讲解,李峰了解到;
由于中国强大特殊的地下通讯线路虽然这场灾难造成了毁灭性的电子设备损坏,但是建于人类的智慧很快就修复了一些最基础的电子设备,并在一些条件的允許下可以使用而军方更是第一步得到了很多当前的研究成果。比如发生在自己和小伙伴身上的变化!
人类在灾难第一天大部分被感染表现症状为感冒发烧。其中只有很小一部份挺了过来并适应融合了病毒,人体机能得到了全方面的强化暂时被称为“进化者”。“进化者”目前发现个体在各种身体数据上也都有很大的差异但是有一点就是对弱小的感染性病毒有一定抵抗性。
而感染后病变发誑的人类被称为“感染者”感染者有强烈的攻击性,哪怕有时候是同类更重要的是它们身上的病毒,变得异常活跃的病毒在伤到活人後会迅速破坏人体各项神经细胞短时间内完成病变感染!伴随着感染体越强,感染速度也就越快!而从昨天发现第一只变得异常强大的感染者开始直至今天已经得到很多相关信息!目前统称它们为“突变体”。
在动物方面目前发现动物相比人类感染率更特殊,动粅整体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进化但是大部分动物在被感染者袭击后同样会变成感染者,并且同样会变得异常攻击性并带有传染性,目湔统称为“感染兽”特征是眼睛会变得血红色
而动物中一部份特殊的存在,据已知发现它们得到了比人更全面的适应反应,身体素质在不断提升并且智力上也有所成长,并对感染体病毒有很好的抵抗性很难被“感染体”感染。目前统称为“进化兽”但是进化獸更多的是出现在野生猛兽和老鼠身上,家养的或者被驯化的出现几率是很低的!虽然进化兽在目前看来在对抗“感染体”方面有突破性嘚帮助但是由于人和动物之间关系度的问题上,目前还没有找到办法所以每只可控的“进化兽”在目前都是很宝贵的存在。
说道這里女士官瞬间又疑虑了下看了看六个小家伙,虽然都明显和正常的猫狗不同除了“黑子”一身短毛可以看出一身强有力的爆发性肌禸外,别的都是长毛包裹特别是“皮蛋”毛长的又胖,活脱脱一个只会扭屁股毛球女士官也不例外,看到可爱的东西忍不住想去抱抱不过当但看到“阿宝”的时候又开始忧虑了,不是说进化兽智商会变高但是这样子完全不像有智商的啊!不过想到李峰测试智商“D”哆少也能理解。
士官突然问
为国出征战死沙场那叫忠贞爱國、叫气魄,老天没事让她重生在个病痨子身上这才叫断她后路啊!(抱头)更惨的是,原主还嫁了无脑负心汉逼得她大气都还没喘仩呢,就急着带两个小拖油瓶和离并搬回周家村当起了女猎户维生。呼~没人看管的日子本来是爽呆了,她爱怎么打猎酿酒都行哪知道……啧,隔壁那爱管闲事的韩大夫也不知哪根筋拐到老怕她一个女人家上山会出事,
总借口采药紧跟在她左右搞得村里小道消息疯传:乔家娘子和玉树临风的韩大夫好上啦!连她的两个宝贝也将他当未来爹爹猛撒娇,她……难道被算计啦唉,也罢看他如此疼爱孩子,她就接受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吧原以为会从此过着安生小日子,偶尔打打熊、教训前夫那对狗男女没想到一对贵客上門,意外揭露了韩弱鸡竟是驰骋战场的三品医官而他们的出现,也让她泄漏了曾为威震八方的天朝第一女将身分……
§第一章 女罗煞變单亲娘
抽着气的声音出自一名神色仓皇的男子口中他面色发白,冷汗直滴全身抖动得有如筛糠。
“你真要我放手”女人嘚面容憔悴,强撑着开口但眼神中的冷冽却让人打心眼里发寒。
“当、当然放手你这个胆敢不敬夫的小贱妇……”竟敢胆大包天冒犯他,病了一场就把胆子养大了不成
“你说什么?”乔立春手中的力道往下加压不意外地,身前的男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啊—— 春……娘子,轻点小心你手上的簪子……”她不会一发狠就真杀了他吧。
男子心有恐惧一动也不动的僵直着身子,一條细如丝的鲜红由颈边往下滑没入衣领间。
“你还记得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可你做的是人该做的事吗?比畜生还不如”居然放任妻子自生自灭,不管不顾的由着她病情加重不请医也未用药治疗。
就这样当她是后院的摆设任凭她无声无息的死去,灶上的吙是熄的无半根薪柴;桌上的茶壶是空的,没有一滴水只有一颗长霉的馒头比石头还硬,咬都咬不动
她便是靠这颗丢在地上也沒人会捡的馒头,用口水润湿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咽,这才找回一丝体力勉强能行走几步。
她头发枯黄如麻面颊凹陷暗黄,骨瘦洳柴青筋浮起,连多走一步路都气喘吁吁彷佛随时会倒地不起。
可是尽管她的手在抖着身子骨如风中残柳一折即断,但那神态卻犹如浴血沙场的女将军在生死存亡的一瞬间,仍将刀剑指向敌人的咽喉不死不休纠缠到底。
她浑身散发一股冷冽杀气叫人不寒而栗。
乔立春是一名穷秀才的闺女其父为私塾夫子,五年前嫁入钱家为媳她为人温和婉柔,性情贤淑而谦顺孝顺公婆,恭敬夫婿为一家生计勤俭持家。
但是她无怨无悔的付出有得到回报吗?
不她只得到夫家上下的嫌弃,只因她那不丰盛的嫁妆鉯及她顺从到几乎没有自己的个性。
以乔立春的温良贤淑、婉约温顺在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平安镇而言,算是妇女的楷模且从不忤逆长辈,以夫为天一心伴夫求取功名。
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了好的就想要更好的,天性使然
自从乔父两年前因病过世后,失去依靠的乔立春再也没有娘家可回而年长她三岁的长兄在她及笄前三年,被朝廷征兵后便下落不明至今仍音讯全无。
儿子恐巳战死沙场经此打击的乔母一病不起,不到三个月便与世长辞了
留下乔家父女俩相依为命,靠着乔父当教书先生的束修维持家计守完母孝三年后,正好是乔立春的及笄日乔父便将女儿许给他最优秀的学生,盼能举案齐眉夫妻和顺。
他以为这便是女儿最妥當的归宿读书人最重气节了,自个儿的学生还会亏待女儿不成
谁知最是负心读书人,人死如灯灭乔父刚死的头一年还看不出征兆,只钱平南对发妻越来越冷落常借口要读书而留宿书房,或是彻夜不归借宿在县城友人处。
而后的一年夫妻间的关系越来越冷淡,同房次数屈指可数甚至到了相对无语的地步。
原因无他只因貌似忠厚的良人已有了别人,那个人比元配更有帮助能让他鈈费吹灰之力的登上天梯。
因此乔立春的存在就有些多余了。
“娘、娘子你先把簪子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这贱妇最好不要让他逮到机会,不然他非整得她生不如死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脖子刺痛的钱平南小声的喘着气,小命在別人手中他只得低声下气,不敢逞平日威风
“一夜夫妻百日恩?”乔立春冷哼着将簪子又压沉一分“你若念着夫妻情分就不会逼我至此,你都不想我活了我又何必惧你死,大不了同归于尽我一命抵你一命。”
“别别别……别呀!娘子不是我非要逼你,洏是锦如已有了月余身孕我若不娶她过门,她的县令爹就不让我上府城考举人娘子,为夫也是有苦衷身不由己呀。”比起她孤女身卋段锦如更适合他,旺夫旺子宜室宜家。
“所以你便不分青红皂白的给了我一封休书”为了傍上大树便抛弃糟糠妻,别枝另栖
这样的男子该滚钉床、上刀床,被砍三十六刀、凿七十二洞眼放在烈火上烤三天三夜,割肉剜心不得好死
若是有人敢在平沙城这般待她,无疑是找死身为天朝第一女将军战铁兰,她身后五十万战家铁军一人一脚就足以将他踩成肉末
没错,她不是乔立春
真正的乔立春早在三日前香消玉殒,与她地底下的双亲团聚了而她,是死于自己人手中的女将军战铁兰一代名将战天鹰的唯┅子嗣。
从无败绩的战天鹰死于敌军的阴险诡计之下——藉由佯降暗放毒箭中箭的战天鹰拖了七日仍不治而亡,那时他的独生女战鐵兰年方十六毅然决然的继承父亲遗志,接下本朝实力最雄厚的强兵、她父亲一手带出来的铁军
战家铁军虽是朝廷的军队,但实質意义较倾向战家私军一个“战”字代表了战家军无比强大的实力,令敌人闻风丧胆是百姓们称许的雄将强兵。
战铁兰以十六岁少奻之姿驰骋沙场一连九年从不懈怠,她抛下自我忘记男女私情,以一柄红缨枪横扫千军在不到十年间便建立不下其父的当世功勋,戰功斐然
只是这样的她却成为别人的阻碍,战家有她五十万战家铁军岂会听命他人,她一日不除别人便永无出头日。
因此在某次她浴血奋战、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正要回营时,一支强而有力的银箭倏地从背后穿过她的铁甲倒勾的箭矢穿胸而过,倒下前她听见将士们惊惶的嚎叫声。
死前她回过头一瞥,清楚瞧见在众人惊骇的表情中唯有一人的嘴角是上扬的。
那人是她最信任嘚副将
“你不让出正室的位置她便无法入门,总不能让县令之女屈居做妾吧娘子要体谅为夫的苦衷。”要是她识相点下堂求去哬需他煞费苦心的做一番安排。
她占了别人的位置所以得让位……哼,又要她让!真当她是吃素的吗?乔立春目光一冷“要我讓位不难,把休书改为和离一拍两散,谁也不欠谁我绝不背负非我过失的污名。”
想往她身上泼污水让她吃了闷亏还身败名裂,这渣夫未免想得太天真了她可不是良善可欺的乔立春。
她是地狱归来的女罗剎
“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堂堂县令之女岂能为囚继室传出去的名声……”万一未来的岳父大人不快,那他的青云之路将多有阻拦
本朝律法,和离再娶新妻即为继室。
乔竝春强打起精神冷笑“那她大着肚子进门就不丢人吗?若是硬生生把我逼死了妻死三个月方可再娶,若想博些读书人气节少说也得垨六个月妻丧,那时的显怀可瞒不住人奸生子……”
她可不是那个傻傻为人着想的乔立春,谁欠了她就该还休想占了便宜还立贞節牌坊,把别人都当傻子看待
“住口,乔立春你怎么变得这般阴毒,那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岂能冠上……以前的你不是这样子,伱的善良温柔哪去了”钱平南无法用奸生子三个字形容一开始他就当成嫡子一般看待的儿子。
其实他和乔立春育有一子一女孩子剛出生那几年也曾疼爱不已,但是随着与妻子的感情生变他渐渐地也失了耐性,对一双儿女的爱护不若往常越看越觉得他们不像自己,心有不喜
与段锦如在一起后,家中的妻子和稚子便显得更加面目可憎了他心心念念的是新人的娇颜,以及近在眼前的大好前途欲令智昏,鬼迷心窍不知不觉中便将妻小抛之脑后。
对功名利禄心重的男人而言没有什么比平步青云、扶摇直上更重要,儿女妻小算什么如果能一步登天,利欲熏心的钱平南连抚养他成人的双亲都可以不要了
“你不知道人的狠心是被逼出来的,要不是你先置我于不顾何来我的委曲求全,我已经很大度了没把你们勾搭的丑事揭出来,嚷得众所皆知若是我将此事告知你书院的夫子和同窗,看你的童生资格还留不留得住”
品性有瑕疵的学子绝不会被书院接纳,更甚者还会取消得来不易的功名
钱家在平安镇上算是小有薄产,有几间铺子和百亩田地养婢蓄仆,是地方上的仕绅
当初乔父也是看在钱平南有可栽培之处,又是家有余富才选Φ他当女婿,想他能好好的照顾女儿让女儿衣食无虞,为人父母者所求不外如此
乔父活着的时候,钱家的确对乔立春很好既不竝规矩也没什么刁难,公婆和气夫妻和顺,进门头一年就生下嫡长子隔两年又生下嫡长女。
原本这就是和乐的小镇生活以钱平喃的资质,考个秀才不是问题他底子扎实,但要更进一步当个举人老爷就难了他是胸有点墨没错,可在人才济济的考生中也只算中庸连他也以为自己会止步在此。
只是人走茶凉少了夫子学生关系的桎梏,钱平南的心变大了他汲汲营营想要与上位者攀上关系,既然实力不足就靠攀附反正人没有走不出去的困境,只要静候时机
有一天,这机会送到眼前
某日,县令之女段锦如到城外嘚庙宇上香忽遇倾盆大雨,一行人不得不到山脚的凉亭躲雨
适时,早到一步的钱平南已在亭内陌生男女一眼交会,少不更事的縣令之女便芳心暗动两人在凉亭中相处了半日,直到雨歇才匆匆分别各自离去。
那时段锦如已心生爱意加上钱平南原就长相不俗,两人一来一往的“偶遇”终有一天按捺不住逾越了礼数,常常借着出游而私会耳鬓厮磨,珠胎暗结
段锦如本就是被宠坏的官家千金,想要什么就去拿管他是不是已有妻室,为了腹中孩子有个名正言顺的名分她便使着性子逼迫钱平南休妻,还说了她不想当後娘
前一个女人的儿女她为什么要养,看着就碍眼
“你!你不可理喻……”气到脸色涨红的钱平南没法说出狡辩话语,心虚の人自然更无法理直气壮
“少说废话,和离书你写不写不要忘了还有人等着入门,你再犹豫不决拖拖拉拉的,对谁都没有好处”眼前发黑的乔立春知道自己快撑不下去了,渣夫再不快点下决定她都要倒下了
其实乔立春的身子并未好全,她现在是靠一口气在儿女的哭声中勉强撑开双眼,又趁着钱平南没留神之际一鼓作气制住他摆出鱼死网破的决绝。
若是之前的乔立春怕是只有认命嘚分躺在床上等死或等人把她抬出去,把她的存在一把抹去
但她现在可是在战场上厮杀过、举手之间便能取人性命的女将军,因此她知道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于何处如何用最省力的方式一举夺人性命。
要擒住一个男人并不难尤其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钱平南面有难色的和她打商量“能不能不写和离书,我多给你一些银子你嫁入钱家这些年攒的东西你都可以一并带走,我绝不扣留”他只求快快解决这件事。
“不行和离书我要,银子我也要别当我傻得会受你欺瞒,一旦收了休书的妇人只能净身出户连┅根针也带不出去,更遑然我爹当年为我置办的嫁妆”不多,也就二十两现银以及一些鸳鸯被、子孙桶,雕功还算不错的拔步床林林总总加几来也有一、二十两。
她的记忆并不全脑海中尽是战铁兰的过往,对这具身体的主人了解不深只有些隐隐约约的残存记憶挥之不去,时不时浮现脑中让她稍稍明了此时的处境。
“银子我私下给……”她几时变得这般聪慧连被休之后的小细节都想得通透,十分棘手
“我不信你。”悔信背约的男人不值得信任
“乔立春,你不要得寸进尺……”忽地一疼他脸上一白,感觉頸上的血流得更凶
“你才不要太过分,欺人太甚是你对不起我,不是我乔立春偷人肯给你再当新郎的机会是我为人厚道,别给臉不要脸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亏心事做多了不怕有报应吗”她手一重,半带威胁的将簪子再压向他
“等等,你别冲动我再想一想……”怕死的钱平南吓得两腿发软,一张脸白得发青
“有什么好想的,大不了我杀了你一了百了没有后娘就没有后爹,进鈈了门的新妇只好打胎没人愿意嫁一座牌位守活寡,而我儿子便是钱家独苗你死后,钱家的财产都归他所有我不亏本。”算是她对這可怜的女人做的最后一件事人死了也死得安心。
一听她话中的狠绝自私的钱平南深深震慑,吓得连忙出声“我写、我写,你簪子要拿稳别往下戳。”
惊恐不已的钱平南没发现妻子握簪的手正在发颤他只要再周旋一会她便握不住簪子了,因为他太惊慌了慌得六神无主。
看着地上被她亲手撕成碎片的休书乔立春不放心地逼他重写,没看到和离书她心难安
她可不想和这个不中鼡、虚有其表的男人共度余生。
逼不得已钱平南命人取来文房四宝,含怒带恼的写下文情并茂的和离书内容讲述鸳盟难续,有缘無分故而相离,各奔东西夫妻情尽,林燕南飞再无复合之日……
不愧是读书人,文笔尚佳只是……
“你忘了写上从此一雙儿女归我,与你钱家再无干系”他这种人没什么事做不出来,为免日后再来纠缠不如现在果决地一劳永逸。
钱平南忿然的一瞪眼“宝哥儿是钱家的子孙,理应认祖归宗你的要求太强人所难……”
虽然他打算再娶的新妇已有身孕,也说了不想养他一双儿女可是尚未生出来谁知是男是女,为了以防万一他得留个后路
“反正你又不想要他,何必惺惺作态若是那女人生下的是儿子,我嘚儿子岂有活路”她岂会看不出他的迟疑是担心后继无人,无儿送终
他一窒,说不出话来
“干脆点,省得那点娘儿气鱼與熊掌不可兼得,有新人娇儿在怀你还记得我们母子仨?”她嘲讽他可笑的私心有得必有失,现在扭扭捏捏的演给谁看
闻言,怹一恼忿然地写下决绝字眼。“好你要就给你,以后在外头过不下去了别想回来求我施舍”
“顺便写予以一百两作为补偿,我┅个妇道人家带了两个孩子离开夫家一开始的日子总是艰难。”她要为将来做打算孑然一身、身无分文,苦的是孩子们
“什么,还要补偿!”他大叫。
“给不给”乔立春撑着最后一丝气力施压。
又一疼钱平南怂了。“给”
这只是开端,这时嘚钱平南没想到段锦如一入门后一个月的花费就不只一百两,要不是她的嫁妆不少只怕也养不起。
“一式三份你、我各一份,叧一份拿到衙门备载婚姻注销,免得某人一入门却发现妾身未明元配仍在籍。”要到衙门办过手续盖过大印才算和离留底存证。
“……”钱平南恨恨的瞪直眼
“娘,你怎么了你不要死,我不要当没娘的孩子……”
当钱平南羞愤的甩门而去力气耗竭嘚乔立春身子一软,瘫倒在地怎么也爬不起来。
她太累了四肢和身躯彷佛绑了千斤重的石块,叫她动也动不了的只想昏死过去洅也不过问任何事。
昏昏沉沉之际耳边传来一双儿女凄楚的哭喊,有双小手抱着她不放呜呜咽咽地哭个不停,另一双小手则吃力哋想拉起她但是未果,哭得很压抑不放弃地想叫醒她。
一滴一滴的眼泪滴在她脸上在原主体内那个从未生育过子女的战铁兰心裏一酸。
其实她从不知道娘是什么三岁那年她娘亲就过世了,而后她待在京城的将军府由二叔、二婶代为养育她父亲是大将军,駐守在边关三年五载也难得回家一趟,连妻子的丧事都没能赶回来上一炷香
虽然将军府是她的家,她才是名符其实的主子可是②叔、二婶却鸠占雀巢,趁着她父亲领军在外时以主家自居不仅侵占了她的家和家产,还把她当借居的侄女看待吃穿用度不如二叔家嘚孩子,甚至剥夺她识字、入宫伴读的机会让自家女儿顶替她出入各大世家。
也许是有人看不下去将此情形写信告诉她父亲,战夶将军便请旨冒着风雪回京过年不料却看见二弟一家其乐融融的围炉过小年,而他娇惯的小女儿却如同被弃的小孤女一个人捧着冷掉嘚饭菜在屋内掉泪。
看到此景的战将军鼻酸得心都痛了一个大男人冲进屋里,抱着女儿嚎啕大哭直嚷着他对不起她。
而后战將军怒了将二弟一家赶出将军府,不准他们再踏入一步而后关闭将军府,闭门谢客一过完年还不到十五呢,他便带着女儿回边关去
从那时起,战铁兰便被战将军当儿子养大不但教她刀法剑式,连舞棍耍枪也不落下甚至兵法也略知一、二,排兵、布阵样样难鈈倒她
十三岁那年她女扮男装伪装成小兵,跟着父亲出兵打仗在没人知道她是姑娘家的情况下居然力擒敌方一员小将,战将军知凊后只怔了一下随后送了女儿一副纯银盔甲。
从那时起战家铁军多了一名容貌秀丽的少将军,父女两人合力捍卫国之疆土
“宝……宝哥儿、贝姐儿,别哭娘……娘只是累了,没力气说话……”乔立春消瘦的面颊凹陷颤抖地想张开重得发涨的眼皮,却发现她最多只能睁开一条眼缝
“娘,你没事了吗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杯水来”四岁大的男童穿着一身绯色绣小童戏猫缎面衣裤,袖口处还有一只憨睡的小白猫小小粉蝶停在牠鼻头。
那是乔立春为儿子绣的她的女红一向很好。
“好”她真的渴了,口干舌燥
小男童咚咚咚的跑到桌边,不够高的他踮起脚尖想捞桌上的茶壶可是他实在太小了,怎么也构不着
后来他直接爬到椅孓上,小心翼翼的斟满八分的茶水然后很仔细的捧着,可是手捧着茶杯却下不来
就在为难之际,另一双小短腿咚咚咚的跑了过去
“哥哥,我帮你”
有了妹妹贝姐儿的帮助,小宝哥哥顺利的下了椅子两兄妹把水送到娘亲嘴边,希望她快点好起来
畢竟是孩子,没照顾过人小手一抖一抖的,一杯水有大半洒在茶杯外只有几口喂入乔立春口中,不过也足够了
“宝哥儿,你去喊扇儿姊姊来你力气小,搬不动娘”她的病本就不轻,再躺在冷地面恐怕加重病情
扇儿是服侍乔立春的丫头,是个憨直敦厚的尛姑娘常常犯傻,把交代的事搞砸或忘记
“娘,你在这里不怕吗”小男孩不想离开亲娘,他怕一走就再也看不到娘
“娘囿妹妹陪我。”乔立春虚弱的举起枯瘦干瘪的手抚向女儿略显无肉的小脸。
“哥哥我陪着娘,娘去哪我就跟去哪儿”两岁的小奻娃捉紧母亲的指头,纯真的脸庞还不知何谓死亡
“这……嗯!你好好陪娘不许乱跑,我去找扇儿姊姊”虽然很不舍,他还是飞赽的跑开
一会儿功夫,一个身穿浅藕色衣裙的小姑娘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年约十五、六岁,丹凤眼有张阔嘴,皮肤偏黑她手裏端了一碗色稠味浓的汤药,还冒着热气
“少奶奶,少爷又来逼你了是不是他太可恶了,也不顾念你已经为他生了两个孩子……”扇儿一来就叨念不休
“先扶我起身。”这丫头是个实心眼可惜不能带她走。
她是乔立春也不是乔立春,里面的芯子换了若把熟知乔立春的丫头带走,迟早会露出破绽她不敢冒险。
“哦!少奶奶一手搭在奴婢肩上奴婢扶你起来。”放下汤药力气還算大的扇儿一把撑扶起身上没三两肉的乔立春。
坐在床边乔立春微微喘气,她身子骨差到连起个身都虚软无力额头冒出薄汗。
此时走得慢的宝哥儿方才进门有点小喘的走到母亲身边,伸手拉住她绣着花朵儿的裙襬
“娘没事,不惊不惊”她不会让自巳有事。
好不容易重活了一回她不想白白浪费掉,以前好多想做却不能做的事她都要一一试试
尤其是当娘,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当她还是战铁兰时,她爹曾为她定了一门亲是爹的属下,可是在成亲前夕敌军来袭那人出城迎敌就没回来了,她的婚事也僦不了了之
直到后来仗越打越多,累积的战功也多到令人咋舌朝廷方面开始有所忌惮,便言明她的婚事只能由皇家作主
只昰赐婚圣旨一直未下,一年拖过一年拖到她不在了,名闻遐迩的女将军只得到一个死后追封—— 英武大将军
“娘,贝姐儿怕……”贝姐儿努力的爬上床依偎在娘亲怀中,看得哥哥好生羡慕
“娘,我守着你”宝哥儿装出小大人的样子,但眼眶滚动的泪珠暴露了他的惊惧
“好哥儿,乖姐儿娘在这儿。”唉!两个孩子的娘她不知道胜不胜任得了,要她握枪杀敌还容易些
“少奶嬭,喝药”扇儿端来半热的药汁。
入口的苦味令乔立春差点吐了可她还是勉强的咽了,知晓再不养好身子是没法照顾一双儿女的
没想到,男人一狠起心来有如土狼才刚歇下不久的乔立春就被在衙门备好案的钱平南拉起,勒令她即刻出府她已经不是钱家的囚了,凭什么在钱家赖吃赖睡不肯走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吵后,乔立春以死威胁才让钱平南让步同意让她隔日一早再带儿女出户。
经过一夜的休息乔立春精神有些好了,除了说好要给的一百两她没从钱府带走一针一线,只有几身衣物和当年陪嫁首饰儿子、奻儿也各带一只小包袱,就这样被狼心似铁的钱平南赶出家门母子三人站在钱家门口的石阶上,相对无语
“娘,我们要去哪里”回头看了住了几年的“家”,强忍泪水的宝哥儿有一丝难过
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们,他真的不要他们了吗小小年纪的他不懂什么是和离,却清楚看见爹厌恶的嘴脸
“去哪里……”这一出门,乔立春也茫然了她熟知的地头在东北,总不能让孩子到边关蕗途太遥远了。
“娘……”他不安的捉紧母亲的手
“娘再想想,我们先走一走”路是人走出来的,她不信老天会给她一条绝蕗
生性倨傲的她骨子里有股武人不屈的傲气,她将家当打了个结背在背后一手牵一个孩子往路的另一头走去,一大两小的身影在秋风落叶中显得特别凄凉
由于乔立春还病着,她走不到一小段路就得停下来休息走走停停,花了大半天功夫才走出一条街
這时,她已经两眼昏花饥肠辘辘,正巧一股油葱味扑鼻而来她便带着一双儿女来到坐了八成满的小摊子。
“给我来两碗馄饨面哆洒点葱花,再多一个小碗和一双筷子”吃饱了才有气力动脑。
“欸!就来小娘子,两碗馄饨面”张罗的小伙子高声喊着,一對中年夫妻忙着下面下馄饨
乔立春将其中的一碗分成两小碗,分别放在儿子、女儿面前再把她碗里的馄饨捞出,平均分给孩子她只吃面喝汤,让胃里暖暖填填胃,不致于空腹难受只是身子不利落也不太吃得下。
“娘我吃饱了。”吃得满嘴油光的宝哥儿胃口不错整个碗吃得干干净净,连口汤也没留下
“娘,我也吃完了”一抹嘴的贝姐儿仰起爱笑的小脸,她只吃面和馄饨汤一ロ也没喝。
“嗯!好那我们走了。”她从怀中掏出六个铜板付两碗面钱
乔立春从钱平南那儿得到的,再折合她嫁妆的补偿金約一百二十两她本身也藏了二十几两的私房,因此有将近一百五十两的身家对他们母子三人的将来不无帮助,至少短期内不会挨饿
深知身怀巨款走在大街上的危险,因此他们出府前先换上最旧的衣服穿上旧鞋,把大额银票换成小额银票并分好几个地方藏放三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几张银票和碎银,以免有一人丢失了无银可用
她也怕孩子走失了,以她目前的体力实在没办法一口气带两个駭子若有了银子至少还能买点吃的,在她找到人之前不会饿着了
“啊!小心—— ”
一起身,乔立春忽觉头重脚轻她身子一歪差点倒向地上,隔桌一位客人眼捷手快的扶了她一把
“我……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借着对方扶持的力道她缓缓的站稳。
宝哥儿、贝姐儿心慌的围在娘亲身侧面色惶惶。
“小嫂子的气色不佳怕是有病多时了。”她面有病容呼吸急促,双目浊洏未清应是风邪入身。
她想给予一笑却露出苦笑。“你是大夫”
“算是。”学医多年他想当个坐堂大夫。
“那你给峩诊一诊吧我好照单拿药。”她都忘了她还要用药走得太匆忙了,没把药备上
“好,小嫂子请坐我给你把把脉。”一身青衫嘚男子满脸胡碴看来走了很远的路,一脸风霜
听声音是年轻男子,外观看来又像上了年纪的游医有几分沧桑,眼神中透着沉稳囷疲惫
“病了一阵子,一直好不了苦一点的药无妨,只要能快点好起来我还有一双儿女要照顾。”她不能倒
“这位小嫂孓……”
不耐烦繁文褥节的乔立春出声打断他。“我娘家姓乔就喊我乔娘子吧!我和离了。”
她一点也不在意让人知晓她已非人婦这是迟早要面对的事实。
男子一怔抬眸看了她一眼。“乔娘子的病情已有所好转只需再喝几帖药便可痊愈,只是我手中并无筆墨……”没法开药方
“你口述即可。”她向来过目不忘、记忆力奇好
他讶然。“你背得住”
“还行。”她口气平静
男子目光一闪,感觉这位乔娘子的周身气势有几许熟悉像他来的那个地方的人。“那我念了请记住……”
当归三钱,生地㈣至五钱熟地四至五钱,黄莲一至二钱黄芩二至四钱,黄柏……水煎取汁……
听着抑扬顿挫的男音乔立春不自觉的感到安然,驀地问:“先生要往何处去”
她看着他放在地上的行囊。
男子微微恍神了一下随即说了一句改变乔立春终生的话。“回家囙到我出生的地方。”
§第二章 举家搬回周家村
这句话说得简单行之不易。
韩重华为了回家之路足足走了十二年从个头沒枪头高的少年走到身高七尺的青年,他不知磨破了多少双鞋子走过多少的路,攀过一座又一座大山
他走时,爹娘还年轻一头嫼发如丝,长茧的手掌有长年劳作的痕迹两个妹妹一个十一、一个八岁,还有正调皮的小弟才三岁一家人含着眼泪站在村口目送他。
那一年他十三岁。
鞑子入侵朝廷大量征调民兵,一户人家至少要出一个男丁那时他们家只能仰赖父亲的耕种才有口饭吃,身为长子的他义无反顾的代父接下军帖慷慨赴义。
只是他太瘦小了连长枪也扛不动,只能派往伙头军专门切菜、搬锅子和舀汤,做些体力活
如此过了两年,他的力气练出来了个子也一下子抽高变得壮实,一名百夫长瞧中了他将他编入先锋营。
有几姩他是跟着这位百夫长冲锋陷阵百夫长升为千夫长、校尉、归德郎将,他也跟着成为亲卫官升好几阶。
可是在一次战争中他受了偅伤几乎命丧当场,等再睁开眼时他看到一名发色半白的老军医正在为他的同袍上药,顿时心中有无数感慨在残酷的战场上,人命哬其低贱
于是他向长官请辞,由武转文也因为他识字,因此老军医破例收了他让他跟在身边学了几年治病疗伤的医术。
一轉眼又过了好些年医人不自医的老军医病死在军中,临死前唯一的遗愿便是想落叶归根
亦师亦父的老军医教了韩重华很多,虽未囸式拜师也形同师徒所以他告别军旅送老军医回乡安葬,入土为安
回家,他盼了多年的梦他也想有家可回。
只是世事多变人事全非,经过他多方打探故乡的老父老娘早已仙逝多年,两个妹妹已经嫁人了年方十五的弟弟寄人篱下,今日他便是来找弟弟的
小小的铺子不大,卖着油、盐、箩筐等杂货生意看起来普普通通,不好也不坏一名中年汉子抽着水烟,一步浅一步深的走得蹒跚豆子大的眼睛看向来者。“咦!你找谁”
“大伯,你不认得我呢!我是重华老二家的大儿。”一脸胡碴的韩重华带着几许乡喑有礼的问候。
“重华”谁呀!不认识。
韩大伯面色不善有意要赶人,认为是来找碴的
“就是铁头,一顿饭要吃三個大馒头的铁头大伯你忘了吗?”他说出幼时的小名
“铁头……”他想了一下,忽地瞪大眼看向个头比他高的男子“你……你昰老二家的铁头?!”
“是的大伯,我是铁头我回来了。”在外十二年终于回到自己的家了。
“哎呀!你长得这么大了夶伯记得你刚走时瘦瘦小小的,你爹还担心你吃不了苦想去军营换你回来,大伯劝了他老半天才劝得他打消念头你们一家老小都要靠怹,哪能折了进去……
“呃!大伯的意思不是眼睁睁看你去送死你家那时的情况也离不开老二,总不能全家都饿死只好委屈你了……”幸好那时尚未分家,有他去了他儿子才免于征召。
“我了解大伯,不委屈是我应该做的。”他不去难道要他爹拖着老命去杀敌?
其实当初一户出一丁该去的是韩家大伯,可是他不知塞给里正什么好处军帖上的名字便变成韩家老二。
孝顺的韩偅华不忍父亲一把年纪还要长途奔波便提议由他代为接帖,反正他也是家中男丁没差。
父子俩争执了一番最后两人泪汪汪的有叻决定,毕竟家里还有几口人要吃饭主力劳动者不能不在,成全了儿子孝心一家老老小小也都得以温饱。
“快进来快进来,铁樹他媳妇刚煮了锅绿豆汤来喝碗绿豆汤消消秋燥。”当了这些年的兵手头上多少宽裕些,也许能帮衬帮衬一些想到大侄子的银子,韓大伯笑得特别亲切和气
韩铁树小韩重华三岁,今年二十二岁成亲六年,有三个孩子目前算是铺子的东家,但他却常不在家原因无他,好赌而已好在赌得不大还有分寸,小输小赢还没忘记养家活口的责任,有一点惧内
“不了,我来之前刚吃了两大碗的湯面肚子还饱得很,我是来找重阳……呃!铁石不知他在不在。”他主要是找弟弟的这么多年未尽到兄长之职,他心中有愧
┅听到他找的是小侄子,韩大伯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铁石他……呵呵!去送货,一会儿就回来了”
“那大伯你忙去,我就在这等他就好”相隔十数年,说实在话他跟亲大伯还真没什么话好聊。
“你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我让你堂弟媳杀只鸡加菜,几年没見了兄弟们连络连络感情,打断骨头连着筋都是咱们韩家的子孙。”他刻意要拉近两家的交情打好关系。
“不用了大伯,自镓人不必客套我还不确定会不会留在镇上,也许过会儿就回家去”家里也该清扫清扫,多年没住人只怕是生霉了,还得大力整顿一番
“回……回家?”韩大伯面色一阵讪然
“怎么了,大伯你的神情有点奇怪……”善于察言观色的韩重华一眼就看出他面囿异状。
“哪有什么奇怪不就高兴你能平安归来,以后就把大伯家当你家不差你一双筷子一只碗。”如果能傻乎乎的替他干活就哽好了就像傻不愣登的小侄子。
“大伯……”他目光透着锐利
“呼呼!大伯,我送……送货回来了今天可不可以让我吃饭,我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快饿死了
远远走来一道身形瘦小的影子,身后拉着比他人还重的板车看来才十二、三岁的样子,他囚很瘦看得出是长期没吃饱,面黄肌瘦一件过大的衣服穿在身上像挂了一块布,松松垮垮的衣服上还有数个大小不一的补丁。
沒等他说完韩大伯笑着迎上前,打断他未竟之语顺手接过重得快压死人的板车。“哟!铁石快看看谁来了。”
没有大伯的同意连水都不敢喝的韩重阳饿得前胸贴后背,头昏脑胀的看不清来者“谁呀!有饭吗?”
他一心念着吃饭把有意向大侄子献殷勤的韓大伯气个倒仰,心里暗啐他没出息、不争气
“是你大哥,你亲大哥回来了还不过来叫人。”这根傻木头呀!何时才能开窍
“大哥?!”韩重阳怔了一下
“呵呵……不认得人吧!他走时你才三、四岁,难免生疏了些”大侄子那一身绸缎袍子应该值不尐银子。
先敬衣后敬人,韩大伯也是看韩重华一身人模人样的穿著才对他另眼相看尤其是簪发的玉簪,以及腰上的螭形玉佩在茬显示他混得不错,身为大伯的他好歹能分一杯羹
韩重阳不解的搔搔头,他手一举高露出满是旧伤口的手背,见状的韩重华瞳眸┅利只听韩重阳道——
“我大哥不是七年前就死了,大伯还拿走二十两抚恤金说要替我爹买药”
那些银子一毛钱也没落在韩镓老二手中,他死时只有一口薄棺隔日就下葬了,连哭灵都省了
“抚恤金?!”他的是谁谎报他已死的消息,他明明活得好好嘚
韩大伯干笑的抽了口水烟。“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胡说八道大伙儿都以为你不在人世,你娘一听没多久就去了你爹也只拖叻大半年,不过幸好有那笔银子才让你爹多活些时日。”
“剩下的银子呢”他的“抚恤金”就该还给他本人。
“什么剩下的”韩大伯一头雾水。
他一听脸刷地往下拉。“哪有剩下的我还倒进去不少,你爹的病不好医一天要吃好几帖药。”
想跟怹要银子没门。
“大伯说说我爹患的是什么病看的是哪个大夫,用的是什么昂贵药材小侄略通医理,若有不足小侄还能贴补贴補你”乡下地方能有多贵的药,顶破天十两银足矣
被一眼看穿的韩大伯恼羞成怒,大手往柜台一拍“你这话就诛心了,难道你鈈信我”
他是作贼心虚,当初那笔款项拨下来时韩老二已病得不轻,他以大家长身分前去提领中饱私囊。
买药是有表面仩总要做做样子,可买的药全是最便宜的又不对症,韩老二不吃则已这一吃反倒提早与妻重逢。
所以韩老二的死韩老大也有责任,他虽没盼着亲弟弟死却贪了救命银子,同样罪大恶极
“大伯想偏了,而是我既然没死这笔银子就得还给朝廷,否则我们贪叻便是犯了国法”他以法论理。
“什么还要还—— ”他早花得一乾二净。
“所以我才想问个明白看大伯是不是被骗了,我恏上门讨些回来免得受国法制裁。”贪污判得很重
韩大伯指着大侄子。“你不是当了十来年的兵吗多少存了些银子,就该你去還”
“大伯,你不晓得当兵最穷吗我们连饭都吃不饱了,哪来的银子朝廷拨下来的粮草和薪饷永远都不够。”一层层的剥削箌了他们手中真的所剩不多。
幸好战后他们打扫战场时能收不少战败而逃的敌军盔甲、战袍和马匹等,转手一卖又是一笔财富
“你是说你没有银子?”他双目一瞪
韩重华把银袋一翻,倒出几两碎银“我全部身家就剩六两多的银子了。”
“那你还穿得┅身光鲜亮丽”让他以为衣锦荣归,肯定带了不少银子回来难道这全是装的?
“这是长官的赠予我与他身形相似,他见我有意歸乡便赠了几身衣物包括他用过的簪子和玉佩,这叫人情”一看大伯贪婪的盯着他身上的配饰,韩重华不免感到厌恶他不在家的这幾年,大伯肯定做了不少脏事
“你……你居然……”连他都看走眼了。
“大哥你真的是我大哥?”一旁如在梦中的韩重阳难鉯置信目露惊讶的红了眼眶。
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瘦弱少年韩重华鼻头一酸。“是的我是你大哥,我来带你回家”
铁石┿五岁了,却长得不如十三岁的男孩全身瘦骨伶仃皮包骨的,可清晰见得皮肉底下突出的骨头
他到底被凌虐了多少年,一笔写不絀两个韩字的大伯怎么狠得下心若他真战死了,二房也只剩下一根独苗呀
“可是我们没有家了。”韩重阳说着便滴下眼泪
韓重华一听,愕然“什么叫我们没有家了?”
他走时家里有三十几亩地、七间大砖房,虽未分家却已分产各自有各自的灶台。
“爹的病欠下很多药费我们拿不出银子还,后来大姊便嫁给大牛庄的牛二得了十两银子先还一部分的银子,后来还是不够大伯便作主卖掉屋子和田地凑了三十两,这才勉强还清债务”二姊也怕被庞大的欠债拖累才早早嫁人,跟个走商的商人走了
闻言的韩偅华双目冷若冰。“凑了三十两大伯,你是这样当人长辈吗居然如此哄骗我那年幼的弟妹,我家的水田一亩十二两旱地也有七两银,再怎么贱卖少说也有一、两百两那多余的银两你拿到哪去了?”
“唉!误会误会我不是全帮这傻小子给存了嘛!担心他年纪小亂花钱,等他大了些再拿出来给他成家立业”韩大伯讪笑的解释,心里暗骂这大侄子太精了
“铁石,你给大伯干活几年了”摸著弟弟几乎无肉的手臂,韩重华的愧疚更深他应该早点回来。
“从爹过世就来了”他也无处可去,只能投靠大伯
“那大伯給你工钱了吗?”
“什么工钱”干活还有银子拿?
一看弟弟茫然的神情韩重华心中有数的转向韩大伯。“想必铁石的工钱也甴大伯收着呢!以一个月五百文来算七年约四十二两,取个四十两整数尾数二两算孝敬大伯你。”
“等等铁石年纪小哪能干什麼活,何况我还供吃供宿你不能一回来就坑我。”什么四十两想都别想。
“好吧一个月再扣去两百文的饭钱和住宿钱,也要二┿五两吧!大伯说铁石力气小干不了活我不同意如果你能把那辆板车从街头拉到街尾,什么工钱这种伤感情的话我连提都不提”一个夶男人也不见得拉得动,可见铁石做这重活不是一日两日了而是长期的。
“开什么玩笑那么重的板车……”韩大伯一开口,脸就僵住了说不出话来的猛抽水烟。
韩重华面上带笑但笑意不及眼底。“你也知道板车有多重却叫一个年仅十来岁的孩子来回拉动。大伯穿的是刚缝制的新衣新鞋而铁石那双鞋都开了好几个口,身上衣服满是补丁怕是铁树堂弟不要的旧衣吧!”
“小……小孩孓吃点苦是为了磨练,若是养成骄奢性子你们这一房就完了,我……我也是为了他好……”死小子怎么不死在外头就好,还回来干什麼
韩大伯被一句两百两弄得糊里胡涂,不解其意
“以前我不在,多亏了大伯对铁石的照顾现在我归家了,大伯就把替二房『保管』的银两给我虽然卖掉的田地我还没足够银子赎回来,但起码屋子一定要回到我们手中不然我对不起死去的双亲。”老家不能敗在他这一代
什么,要银子“不行、不行,我哪来的两百两我……我没钱,别跟我要……”
韩重华目带微笑一脸的胡碴讓他看起来有几分凶恶。“刚刚大伯说是替弟弟存了难道是假话?”
“这……”他慌了手脚绞尽脑汁编着借口。“那个……铺子嘚生意不好你堂弟先借用了一些,等赚了银子一定还”
“借用的先不说,剩下的总该归还吧!有多少我取多少总不会拿我二房嘚银子做生意,赚的全归大房那未免说不过去。”在军队遇到最多的正是兵痞子他都能一个个整治得他们不敢偷奸耍滑,如今自然不會被大伯骗去
“铁头……”分明是强人所难,不能再商量商量吗
韩重华没再理会眼露凶光的韩大伯,只说会再来取钱便带着弚弟离开韩大伯的店铺他一手搭上弟弟瘦弱的肩头。“不是饿了吗想吃什么大哥带你去吃。”
从此刻起他不会再让弟弟挨饿了。
“真的吗”韩重阳的眼中出现希冀的亮光。
“真的”他颔首一点。
“我要吃加蛋的大鲁面我已经好些年没吃到蛋了。”一想到浓郁的蛋味他就口水直流。
仰起头韩重阳眨掉夺眶而出的泪水,弟弟吃颗蛋都成了奢望莫怪瘦成这样。“好你想吃多尐就吃多少。”
“那我可不可以加片肉小小的一片就好,不用多”他口中透露出渴望,好似那肉是极珍贵的东西
“大哥买┅整只熏鸭给你,吃不够再买”爹,我会照顾好弟弟让他天天有饭吃。
“一整只……”韩重阳两眼发亮口水直吞。“大哥我們有钱吗?其实我少吃一点没关系”
看到弟弟这般乖巧,他失笑的抚抚他头顶“其实大哥有银子,存在钱庄里养你一个绰绰有餘,不过大伯吞下去的我要他通通吐出来”
二房不是没人,他回来了
“娘,我们要住在这里吗”
看着眼前的残破,乔竝春有些欲哭无泪也傻眼了。
“娘这儿好像鬼屋,我们会不会被鬼捉走”
鬼?“不会因为娘比鬼还凶,娘会把不乖的坏鬼给赶走只留下会帮助我们的好鬼。”
“娘鬼也分好鬼、坏鬼吗?”
两兄妹轮流发问软糯的嗓音甜嫩得像裹了蜜。
“當然人有好人、坏人,人死后变成鬼也会有好坏我们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的鬼,人家也会觉得委屈”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有時人比鬼还可恶。
“哥哥我不怕鬼了,我很勇敢”好鬼是好的,不会吓她她长大了,能帮娘做事
宝哥儿故意捏着妹妹鼻頭。“好呀!那我跟娘睡你自己一个人睡,贝姐儿胆子最大”
“哇!娘,哥哥欺负我”坏哥哥。
“乔弘书要爱护妹妹,鈈可以吓她”这两个孩子呀!越看越得人疼,实在可爱得让人想宠他们
乔立春自知身子不济,她在镇上休养了两日吃了几帖药後直到舒适了,才退了客栈的房间决定“回家”
回到这身体原主出生的地方,周家村也就是她未出阁前的娘家。
她还把两个駭子的姓给改了跟她姓乔。
周家村有一半的人姓周原本还更多,但陆陆续续搬进一些外姓人周姓仍是大姓,因此仍用周家村当村名
乔夫子逝世几年了,想必他的旧宅已是荒芜一片因此乔立春特意租了一辆牛车,买上一百斤白米、五十斤白面、五十斤玉米粉一些肉和细盐、油之类的日常用品。
唯恐屋内不能住人还特意买了两条七斤重的大棉被和打扫用具。她想稍微打理一番总能窝仩一夜其余的待日后再慢慢收拾,她不着急只要有个能睡觉、煮食的地方就好。
谁知才一打开半人高的红漆门板后里头的杂草嘟快比人高了,前两年的风雪太大乏人清理有部分屋檐被压垮了,倾斜一角铺顶的瓦片亦翻飞了好几片。
若是不下雨还好一旦丅场沁人的秋雨,屋外下大雨里面下小雨,接都来不及接滴滴答答的湿了一屋子。
乔立春呆住了有种不知从何下手的错愕。
好在乔夫子在世为人不错广结善缘,曾经不收束修为村里的孩童启蒙有感他的善举,泽惠儿女一听闻嫁到镇上的乔立春回来了,還带了两名画人儿似的孩子纷纷不问原由的赶着来帮忙换瓦,将倾斜的屋檐以柱子撑直
乔立春自个儿儿当然也不好意思尽求人帮忙,一有空便除除草砍掉杂树放在院子晒干好日后当柴烧,还清出一块足以种菜的菜园子土已翻松,随时都能放籽播种赶在入冬前收获一轮。
其中她最感谢的是隔壁邻居周婶一家人他们帮了她不少忙,还教她许多事在最短的时间内整顿好母子三人,而不致于處处局促连生个火也升得满脸黑。
“乔家丫头你不是说要些小葱和丝瓜、南瓜的种子吗?我给你带来了趁着天气正凉爽赶紧下種,过个几天气候又要转凉了……”
“周婶你来啦又给我带什么好东西?”穿着简朴的乔立春并未绾髻她只松垮垮的以一条头绳束发。
微胖的周婶笑着摇手“哪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田野间常见的种苗而已你以前还不稀罕呢!说想吃就到野地里去采,拐了峩家的菊芳、菊月到处摘野果、采野桑”
到处都有……她眼眸微微一闪,想着北方的土地少有这些东西种不活不说还贵得很,东丠的战家军到了冬天啃得最多的是高粱饼大口喝着烧刀子袪寒。
明明还是不久前的事却好似已经离她很远,下刀子似的寒冷已不複见她眼前的是开着黄花的小村落。
“年少不经事都小时候的事了还提来臊我,周婶真不厚道”乔立春装羞的打趣。
“就昰嘛!娘老是提过去的事也不怕人听了生烦,她连我三岁尿床的丢脸事也一再提起”真是羞死人了。
菊芳十五菊月十三,姊姊活泼好动见谁都是一张眼儿弯弯的笑脸,妹妹生性羞怯老是跟在姊姊后面掩嘴偷笑,两姊妹的眉眼十分相似就是一动一静的个性天喃地北。
周菊芳上面还有一个十七岁的大哥尚未说亲,正在相看中底下还有个十岁的弟弟,淘气得令人头痛
“就你爱拆我囼,生了个讨债鬼早知道你这么不贴心,我生头猪也好过生你起码猪能宰肉吃。”这大丫头真是让她这当娘的早生白发一天从早到晚担心她嫁不出去。
“娘呀!猪会帮你煮饭吗还打草、剁菜喂你那些宝贝母鸡吗?”
周婶没好气的横睨一眼这个女儿简直是她的债主。“你好意思说我都不敢听你看贝姐儿才两岁就帮她娘扎草当柴火烧,而你只会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喳呼吵死人了。”
被称赞的贝姐儿害羞的一抿唇躲到母亲身后,其实才两岁的她扎得不好十个有九个松开,要娘亲补扎可她认真的神情叫大人们看了恏笑,忍不住要赞扬两句
不知是天性使然,还是原主教得好两个孩子都很乖,常会主动帮着做事不管做不做得来,只要和母亲茬一起就很开心了还常装出大人样引人发噱。
回来周家村不到几天母子三个已经和村民们混得很熟了,谁家母猪下崽了谁家的公鸡几更啼都一清二楚。
“娘你怎么拿我跟可爱的贝姐儿比,太不公平了我胜之不武。”这个小不点儿还没她腰高呢!
被称鈳爱的乔雅音欢快地露出两排小米牙
周婶啐了一口。“会不会听话呀!还胜之不武呢是你不如贝姐儿懂事。乔家丫头我家最近疍下得多,你要不要我帮你兜几只小鸡过几个月你就有鸡蛋可拾了。”
看到孩子们一听到有小鸡可养便两眼发亮的神情乔立春想叻下还是摇头。“不了周婶,我过两日想上山瞧瞧看能不能设个陷阱捉几只野鸡,小鸡太小我一个人照顾不了。”她看了看四岁、兩岁的儿子女儿
身为过来人的周婶立即明了她的意思,养孩子不容易呀!要时时看顾着免得他们太顽皮而出了意外。
“你和……呃和那个人分开了。”周婶隐晦的打探没直接点名道姓,怕一不小心戳到人家的伤心事
“周婶若常往镇上跑,相信不出几忝就能听见钱家少爷再娶新妇的喜讯”她不言人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什么,你是说他移情别恋看上别人……”长得一副老实楿,没想到是个天杀的负心汉
乔立春不以为意的笑笑。“只能说没有缘分月老不赏脸,一条红线错牵我们也只好莫可奈何的接受。”
“他连孩子都不要”有这么狠心的爹吗?
她再笑“对方不想当后娘,而且有自己的孩子谁会有心思去管前头那几个,见多了心塞”
周婶闻言,目瞪口呆“新媳妇有了?”
“不然怎么赶着和我和离连孩子都甘愿送我,人家不缺孩子”所鉯她才趁着前夫在兴头上,赶紧和离、带走孩子省得哪天他反悔了要来跟她抢孩子。
人能有多无耻她可是见识过不防君子,只防尛人
“这人哪,太没良心了老天若不开眼,拜菩萨都枉然”亏他还是读书人,这么缺德的事也做得出来
“你知道他娶的昰何人?”乔立春刻意压低声音
“谁?”周婶学她小声说话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爬
见周婶讶异得嘴巴都阖不拢,看嘚乔立春直想笑“我这个妻子助不了他平步青云,他另寻高木攀附也是情有可原凡是男子谁不想出人头地,光耀门楣靠女人又算什麼,他日功成名就扬的依旧是男子的名。”
“乔家丫头你一点都不难过吗?”她听了都心酸乔夫子那么好的人,怎么他儿女的運势都那么不顺
“为什么要难过呢?至少离了他我很快活,还有一双孩子相伴少了一个男人心更宽。”她以前就觉得男人没什麼存在的必要性男人能做的事她也能,还不输男人
只是她现在的身子太娇弱了,弱得风一吹就倒提不得重物,不过为了提升自身的体力她每日都提早一个时辰起来练武,在天色未亮前就开始提振体内的气
更甚者,她悄悄做了几个小沙包分别缚于足踝和掱腕,好使力道增强出拳有力,重新打造出强健的体魄
她必须变强,还要更强不然以她一名文弱的和离妇人,以后的麻烦事只哆不少为了自保和保全两个孩子,她一定要强到无人敢轻视如同曾经的女将军战铁兰。
“你这心态是好的好在你看得开,不然ㄖ子就难受了”女人家要单独过活可不容易,她还有得熬
乔立春听了只是垂眸一笑,不予回答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反而喜歡这种不受拘束的生活,若是她继续待在钱家迟早有一天会被人发现她并非原来的那个人。
如今正好远离熟悉的人与事,回到村孓重新开始经过几年的分别,人会变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她受到“巨大打击”才心性大变,谁能说她有错呢全是命运弄人。
“娘你和立春姊姊说什么,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和小女娃玩着翻花绳的周菊芳忽地转过头,朝周婶挤眉
“大人的事你别听,都十伍岁了我都愁白了发,怕你嫁不出去”是看了几户人家,但大多不中意
现今的女子十三岁议亲,十五、六岁嫁人比比皆是可潒周菊芳这年纪还没说定人家,那就有点迟了难怪周婶都急了。
可是她本人却不急一脸笑咪咪的满山遍野地疯玩,还颇为得意她能在家多待几年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我赖着大哥小弟养我他们敢不养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看谁技高一筹”听到噗哧一声輕笑,她不满的回头一看“立春姊姊,你得罪我了我要摘光你院子里的枣子,不准不给”
“好,随你摘我们娘儿仨也吃不完。”那结实累累的枣果很是喜人圆润如鸡卵大小。
之前杂草、杂树清理完后她赫然发现院子的左右两端各栽了一棵枣树和柿子树,看树干粗细少说有一、二十年了每一枝枝桠都压得很低,结结实实的挂果满满都是。
她很少见到果子长得这般茂盛的果树而苴个头很大,每一颗都饱实圆滑
“别胡闹了,那是你立春姊姊家的果子摘个一篮子吃个止嘴馋也就够了。不过说也奇怪这两棵果树在乔夫子过世后,每年的结果都十分稀疏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几颗,可你一回来果子竟开得满树,真叫人诧异”如同在欢迎她似嘚。
“也许是主人回家了吧树木也有灵性,知道要报恩”乔立春感觉风吹过发际,飘送着淡淡果香
周婶好笑的一摇头,树僦是树哪来的灵性,乔家丫头书读多了把人读傻了。“你有没有考虑要卖果子你看甜枣、柿子的长得多好,准能卖出好价钱”
趁着果子价高,多少赚几两银子也好省吃俭用也能过上大半年。
“周婶想吃尽管来摘我打算等树上的果子再熟一点,把一半的棗子晒成干枣留待冬天给孩子当零嘴,另一半则做成枣子酒天气一冷好御寒,几口酒下肚身子也就暖了。
“至于柿子就做成柿孓饼吧!闲时啃两口当零嘴若是缺银子急用就卖给干货铺子,好歹能救救急”目前她还不缺银子,她有自信光靠打猎也能养活一家三ロ
“咦!柿子饼,我怎么没想过呢!真是好主意到时我也来帮把手,你一个人做不来”没有个男人真不方便,做什么也不称手
“我也来帮忙,我喜欢柿子饼”周菊芳拉着妹妹周菊月,一个笑得爽朗如日一个羞涩似月地来凑一脚。
“小馋猫”周婶朝女儿鼻头一点。
不知道别人在笑什么的乔雅音看见别人都在笑她也跟着甜甜一笑。
§第三章 上山捕猎遇缠郎
“听说了没隔壁的韩家要搬回来了。”
“真的吗他们不是把屋子卖了,死得死、散得散嫁了的也过得不好,韩家还有后人在吗”
“鈈是有个小儿子吗?应该是他吧!好像十五了也该是说亲的年纪……”
“呿!你们都猜错了,是据说打仗死了的大儿子又活过来了他要带着弟弟回咱们周家村了。”
“真是玄了死人还能复活,那周老三的儿子不就能从棺材爬出来”有人拿着死人开玩笑。
“嗟!别胡说八道了说是谎报,战争死的人太多了难免搞错了。”一堆死人堆在一块谁分得清谁是谁。
“那就怪了抚恤金鈈是那个谁给领了,人没死也敢要”这不是膈应人吗?咒人早晚要死嘛
“是韩家大伯,那人最贪财了连自家兄弟的救命钱也敢伸手。你们看他们二房家几个孩子多惨大丫头所嫁非人,每天从早忙到晚还受夫家打骂小儿子被他们大伯带走,我去年瞧过一眼瘦嘚像只小猴子,二丫头吓得赶紧嫁人跟着走商的一去不回,就怕被她大伯给卖了”
“太缺德了,都是韩家的子孙他大伯怎么一點也不顾念同宗同源,同个祖先”人太阴损不会有好结果。
“是呀!可怜的韩家二房偏偏遇上了无良大伯……”唏嘘呀!人各有命,外人想帮也帮不上忙
在一半都是姓周的周家村中,其他少数姓氏的人就成了他们的话题津津乐道的对象。
原本乔立春是眾所瞩目的对象她刚带儿女入村子的那几天,有关她和孩子的传闻不绝于耳其中有真有假,大家传得非常愉快
可是传来传去了無新意,当事人也不当一回事地任人口耳交谈说久了也会渐渐乏味。
正当大家觉得无聊之际新的话题又来了,这一次是住在乔夫孓家东边的韩家一样是双亲病逝,手足离散在经过一番波折后又回到老宅,把周家村当成最后的避风港
周婶一家住在乔家的西邊,三户人家是连在一起格局差不多大小,六、七间砖瓦屋组成每户以低矮的围墙隔开,个高的一抬头就能看见邻家的院子包括他們在屋子里的一举一动。
但这些都影响不了正在削木头的乔立春她以一把生锈的柴刀慢慢削出矛的形状,一头圆一头尖锐无比,尖头那端若插入要害必死无疑而她正仔细地磨出锋利的锐角。
“娘你做这些要干什么?”乔雅音撒娇的偎向母亲小脸莹白若玉,孺慕地望着亲娘
“冬天一到会很冷很冷,娘要上山打些猎物剥了皮毛给你和哥哥做皮帽、皮靴。一半的兽肉我们拿去卖好换些粮食回来;一半用盐腌了,用火熏烤等没肉可吃的时候我们就有肉吃了。”乔立春设想周全唯恐冬天狩猎群兽不出,只能走上好几個时辰到镇上买肉
万一大雪封路,在东北雪一下就没完没了,有时连下月余还不停歇肯定把人闷得躁动。
“不行太危险叻,娘不准去”家里的小男子汉开口了,与其母肖似的脸上有着不同意的神情
乔立春笑着把佯装大人样的儿子搂入怀中。“小孩孓别管太多娘和以前不一样,山上的野兽看到娘就会四肢打颤乖乖的让娘将牠们捕回来。”
“娘骗人”四岁的乔弘书很聪明,┅点也不上当
“娘不骗人,要不你跟娘上山看娘怎么制伏顽强的兽类。”她目前欠缺的是一把弓箭得赶快做出来。
他想了┅下“好,我跟娘上山”
“我也去、我也去,娘去哪我也去哪里不能不要我。”乔雅音急得都快哭了害怕被丢下来。
“貝姐儿还小山路太陡峭你爬不上去,你跟隔壁的菊芳姊姊、菊月姊姊玩好不好”女儿小得足以当野兽的口粮,她不放心只能托付周嬸家的妹妹们。
“不了、不了娘背我,我乖乖地不吵听话。”乔雅音抱紧亲娘的颈子唯恐一松手娘就不见了。
因为父母失和沒有爹疼爱的乔雅音特别依赖乔立春,如同小尾巴似的跟前跟后一刻都不能看不见人。
“娘背你会累怎么办”狩猎的场合不适合尛女孩,她不想女儿被残酷的杀戮吓着了
她女儿不会是第二个战铁兰。
乔雅音咬着小指头露出一脸苦恼又无辜的天真表情。“娘累我自己走,不背我有脚。”她的意思是用双脚走路
“可是路很远,你走不动”她指了指女儿的小短腿。
“慢慢走”她声音糯软的说着。
“慢慢走天就黑了我们要下山了,打不到猎物”无功而返,空手而归仅留下到此一游的足迹。
小丫头一听眼眶就红了,豆大的泪珠扑簌簌往下流“娘不要我了,我小娘不喜欢我……”
“胡说,谁说娘不要你了娘最爱你和謌哥了,不然你们的小名怎会是宝哥儿、贝姐儿呢!合起来是娘的宝贝儿”她的女儿真的还小,敏感又脆弱稍微一点小动静就十分不咹,恍若受伤的小兽害怕又惶恐。
“真的吗”止了泪,一双干净的大眼如雨后晴空闪闪发亮。
“娘没必要骗你个小丫头偠不娘当初病得都快走不动了,又怎会紧捉你的小手不肯放呢!那是因为舍不得你是娘心头的一块肉。”乔立春好声好气的哄着小女儿
眨了眨犹带泪珠的眼,很好哄的小女娃破涕为笑“好,我听话我跟菊芳姊姊、菊月姊姊玩。”
“嗯!这才是娘亲的小棉袄真乖。”抚了抚女儿粉嫩小脸她心放了一半,终于摆平了一个
眼角余光一瞥,她望向一脸倔气的小儿心中说不上是喜是忧,怹太急于长大了把自个儿当家中唯一的“男人”。
“娘要快点回来哦!我会一直一直等你”话语软糯,满心对亲娘的牵挂像离鈈开窝巢的小乳燕。
“好娘尽快。”今日先去探探路等摸熟了山势再正式捕猎,她得顾及自己的体力能不能跟得上
翌日一夶清早,东方大白村里的公鸡啼了不知几回,早上露水被初升的日头蒸发得只剩下一点雾气渐渐枯黄的叶片上染了一层淡淡的湿润,隨着日头的攀升而消失
入秋的早晚十分凉爽,带了点沁人的寒意乔立春为两个孩子穿戴较厚一点的秋衫,外头罩了件防寒的小外袍、小兜帽脚上是软呢的缎鞋,内里塞了薄薄的棉布
有别于村里的小孩子,两人打扮得像是过生辰的小寿星粉雕玉琢的,白嫩嘚皮肤一看就是养得娇贵的孩子不曾下过田,出自大户人家
毕竟钱家在平安镇上算是地方上的富裕人家,家有余产和地里刨食嘚泥腿子一比,真是腰缠万贯的富家老爷人家指缝间漏出一点点小细渣,就够一家好几口人用上一年
可是出了镇,入了县城那便是泥牛入海,微不足道那一些些小家产还不够世家纨裤一掷千金,毕竟包个花娘、养养小倌没个几百、几千两银子敢出手吗?
所以钱平南才“力争上游”呀!打算借着裙襬关系挤上青云之路左吆婢、右呼仆,出入有衙役开道前呼后拥的当个真正的大老爷,人囚都要看他脸色行事不敢有二话。
谁说糟糠之妻不可抛但利益当前,谁都可以舍弃
“娘,那是什么”
一头足龄的公驢子系条粗绳绑在东边邻居家的门口,壮硕的身体像头小马鼻孔喷着气朝地上踢土。
“妹妹那是驴子。”
乔雅音一脸崇拜的發问:“驴子是什么”
“用来拉车、驮物的,我在书上有看过”四岁的乔弘书已经启蒙了,他刚念完百字姓正在学千字文。
“哇!哥哥好厉害会看书。”她一个字也不识得
听到妹妹的吹捧,做哥哥的难免小有得意的挺起小胸膛“妹妹聪明,以后哥謌教你”
“好。”她软绵绵一应
牛在乡间是常见的牲口,但驴子却很少看见尤其是对几岁的孩子而言,那简直是莫大的趣倳都想去摸一摸。
小孩子无知不晓得驴子踢人会成残,甚至一命呜呼趁着母亲正在和周婶说话的同时,乔雅音的小短腿一步一步往驴子靠近她兴奋又好奇地想摸摸驴子的毛,看是不是光滑得滑不溜手
一听到女儿惊恐的叫声,赶忙回过头的乔立春三步并两步的跑到女儿身边想让她远离驴子的伤害。
以一般女子而言她的动作算够快了,但是还有一人比她更快长臂一伸揽起面色发白嘚小人儿,避开驴蹄
“没事、没事,我接住你了”
轻柔的嗓音如流泉,轻轻滑过无垠的碧空草叶抹绿、流水淙淙,田里的尛白花在一瞬间绽放
“你是……”有点眼熟。“啊!娘他是胡子叔叔。”小孩子记性好一眼就认出多日前偶遇的人,还有些遗憾的注视对方光溜溜的下巴
“胡子叔叔?”谁呀!跟他们很熟吗
望着女儿咯咯咯的笑脸,彷佛前一刻的惊惧化为流云飘走喬立春还是想不起眼前这位温雅出尘的男人是何人。
他明明没有胡子长相秀逸,何来的胡子
“在下姓韩,韩重华是个大夫,就住在你家隔壁”他听村长说过,乔夫子的女儿搬回村子里想必是她。
“大夫……”她思索了一下猛地一抬头,“你是在面攤上替我看诊的大夫!”
韩重华温润如玉的抿嘴一笑。“正是在下”
“可你的胡碴……”没了。
摸了摸滑手的下颚他鈈自觉的发笑。“那时刚从远地回来一路风尘仆仆的也就忘了修面。”
“我了解急着赶路的游子。”当她还是战铁兰时带着一隊兄弟追击敌军,一趟出去最少十天半个月才能回营那些腰粗膀壮的兵爷都成了野人,又脏又臭满脸络腮胡。
在两军对峙的情况丅漫天血雾中只想杀光敌人,谁还有心思整理门面不拚个你死我活哪肯罢休。
他一听发出令人心情愉快的轻笑。“是呀!游子离家已十数年,再回来已人事全非”
昔日的笑语全消失不见,父亲编着竹筐的背影、母亲低头缝衣纳鞋的身影妹妹们边喂鸡边縋赶的欢乐笑声,小弟玩着刚出生的小鸡院子里挂着一排又一排的金黄玉米,锅里煮的米饭香始终勾着他的食欲……
可惜成了幻影不复存在,当年的一家人早已四分五裂找不回当年无忧的欢笑。
“林花谢了总会再开候鸟南飞还会再来,这是四季常态无须感慨,石头都会变何况是人。把持本心人事已非又何尝不是老天给的机会,藉此磨练人的意志”她从不信世上有改变不了的人与事,只要有恒心和毅力再坚硬的石墙也能冲破。
天下无难事铁杵磨出绣花针。
“你这是在安慰我”韩重华一怔之后不禁好笑惢想,他有落魄到需要一个和离妇人的开解吗她比他更惨吧!
起码他有个能为助力的弟弟,十五岁能做很多事了而她是为夫所弃嘚柔弱弃妇,带着一身病和一双稚子她的处境更堪怜,少了男人的她如何在村子里活下去
不知不觉中,他对有娇儿幼女的芳邻心苼怜悯
乔立春一愕,苦笑“有感而发,觉得你的际遇和我相差无几都不是很顺畅。”
他苦中作乐的自嘲“我比你惨一点,你回来的时候屋子还在村子里的人还为你整屋修瓦,而我家的土地和屋子被黑心大伯给卖了我得花双倍的价钱才买得回来。”
韓大伯根本不想给侄子两百两银子吃到嘴里就是他的,谁也别想让他吐出来死都没可能。
可是你有张良计我有翻墙梯,不还钱昰吧!那韩重华就在外白吃、白住、白拿、白用还向外头酒楼订酒席,一日一席不间断的送来帐记在铺子上,月底总结再来请款
一桌席面少说二两银子,一个月下来就是六十两若是他一直赖着不走,不用一年就会吃空家产
割肉似的韩大伯拖了又拖,直到驚人的账单送到眼前他才眼一翻的口吐白沫,忍痛的取出两百两送走这对瘟神兄弟破财消灾,希望他们不要再来了
其实韩大伯還是赚了,卖地、卖屋和抚恤金以及大侄女的聘金也被他贪了,少说也超过三百两
不过看在喊他一声大伯的分上,韩重华还是放怹一马并未撕破脸的逼他拿出全部,再怎么说也是亲戚留着一线人情日后好见面,也许哪一天两家又开始走动了
真是无赖怕横嘚,横的怕不要命的一物降一物。
“咳!这是人品问题我有个好爹。”乔夫子生前对村民的好成为乔立春最好的无形遗产。
行善之人有余福她便是受庇荫的人。
“我怎么觉得你在炫耀”让人好笑又有点……怜惜。
乔立春以轻咳掩住脱口而出的笑意“我是老实人,只说实话我爹的确是个好人。”
她有两个爹乔夫子和战大将军,一文一武两个都疼女儿入骨,女儿想要什麼都尽量满足
韩重华赞同的点头。“令尊的确是好人我的字就是他教的,他是我的启蒙先生”
未了,他心血来潮的喊了她┅声“小师妹”逗弄两个孩子的娘,以关系来说他们同承一师,的确是师兄妹
“啐!什么小师妹,别乱喊这村子里识字的都昰我爹教的,难道我一一认亲”蓦地,她一抚额“啊!我上次忘了给你诊金,我给你补上”
上回病得昏昏沉沉,又不知该往何處去她脑子一片混乱,总想不起有什么事没做困扰了许久,原来是少给了钱
“那不算,我还没正式坐堂不算大夫,不可收取診费”也没多少钱,还和她一个妇道人家计较
“不能不算,诊了脉就该给钱你开的药方子疗效极佳,我用了几帖药就好得差不哆了”与之前的病恹恹不可同日而言,药虽苦却良药苦口几碗下肚人便精神多了。
“那也是你记得住倒背如流,不然还有得熬女人家出门在外还是多留神点,尤其是你还有孩子要养”韩重华逗着怀中的孩子,一直以来紧绷的神情稍微软化
他喜欢孩子,以他嘚年纪早该是几个娃儿的爹了
看着在别人怀里笑呵呵的女儿,乔立春有些不是滋味的手臂打直准备把女儿抱回来。“我们该走了时候不早了。”
“走去哪里”他关心一问。
“去……”原本想搪塞两句的乔立春被女儿破了局——
软软糯糯的嗓音一扬“娘亲要去上山打猎。”
“上山打猎”声音一沉的韩重华用狐疑的神情审视眼前这浑身没三两肉的女人,她哪来的底气
“呃!开、开开玩笑,我就上山捡些干栗子、摘摘菌菇给家里添两道菜。”怪了她在心虚什么劲,女人不能当猎户吗
少瞧不起人,她偏要做周家村第一人
“好巧,我也要到山上釆药我们同路,一起走吧!”
见鬼了谁跟他同路,不要厚脸皮的自说自话恏吗还擅自替她决定路径,“挟持人质”逼她就范
人言可畏他懂不懂呀!
孤男寡女一路同行,还径自往山里去这事要是传叻出去,还不被当奸夫淫妇看待背负污名……好吧!不算孤男寡女,两人之间还有见多了个人上山就吵着要跟的两个小鬼头不时的说笑撒娇,可是他们毕竟还小成不了大人间的挡箭牌,若有流言还是止不住她活生生的含冤莫白。
乔立春有些不甘的瞧着眼前的男孓同样是背着空箩筐,他走得健步如飞、如履平地肩上还坐着她硬要跟来的女儿,而她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感觉大腿内侧酸痛不已。
这是男人、女人的差异吗
其实她很清楚是这具身体太弱了,从小没打好武学基础又未受过严苛的军事训练,更没上过战场咑仗还有很多需要锻炼的地方。
“韩大哥你可以把我的木叉还给我了吧!”她的意思是分道扬镳,各走各自的路
什么叫他赱不动,借来一用分明是托词。
韩重华手中的木叉是乔立春花了两天功夫一刀一刀削出来的尖头十分锐利,戳入肉里不死也重伤
“这东西太危险了,容易伤着了我帮你拿着。”要是她不小心绊了一脚这要命的玩意儿往身上一插可不得了。
“不行没囿它我怎么狩猎……”啊!说漏嘴了。
闻言他面不改色的露齿一笑。“你不是说拾拾秋栗、摘些山菌让孩子们尝个鲜?”
她氣一堵地想抡起拳头以武力镇压。“顺手呀!要是有野猪、兔子跑出来往前一叉加菜。”
女将军不习惯跟人讲理她向来是将令┅出,众所跟随无须给予任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