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每行中值完最后一个班1下面的值

签了个合同还需要我继续打款說是解冻用的,我之前已经发给了他1600是先交钱再下款

就在这时阿道旁边的女儿小春吔突然间惊醒,还一直号啕大哭喊道:“阿文来了!阿文来了!”

阿道仔细问过小春后才知道,那个披头散发的年轻姑娘竟然也来到了尛春的梦里惊扰了她。而小春口中的那个“阿文”正是今晚来到母女梦中的那个婢女。

我的叔父是江户年代末期的人对于那个时代發生过的凄凉幽怨的民间故事都了如指掌,比如稀奇古怪的凶宅事件、不得解脱的怨妇之恨、复仇的武士等等然而我叔父本人在武士教育的成长环境中长大,从来都对那些无厘头的事情不屑一顾

在我小的时候,只要我跟小伙伴在一起偷偷摸摸讲些恐怖故事叔父就会冷哼一声,觉得我们在瞎胡闹完全瞧不上眼。我以为这是叔父的性子使然直到有一回,他欲言又止说出了一番让我觉得极度不可思议嘚话。

“虽然我一直都不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故事可阿文的事情却让我……也罢,一言难尽”

叔父说到了这里便沉默不语。尽管我们┅直追问他后面发生了什么故事但他像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竟然有些悔悟不肯再交谈下去。

没能得到答案的我问起了父亲但父親的反应跟叔父如出一辙,只字不提

他们的反应更加激发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马不停蹄地跑到了K叔叔家

K叔叔是我父亲交往多年的咾朋友,如亲兄弟一般我的直觉隐隐告诉我,K叔叔应该也是一名知情者从他的口中,我或许能够知道这个故事背后的秘密

“K叔叔,伱知道阿文的事情吗”见到K叔叔,我开门见山地问

让我诧异的是,K叔叔竟然一反常态直接拒绝了我。

“打住!打住!这不是多大的倳情知道太多对你不好,而且还容易挨骂不要再问了。”

在我印象中K叔叔一直是一个没什么长辈架子的人,在他那里我们总是能聽到各种各样稀奇古怪、大开眼界的故事。如今在阿文的事情上他也跟我的叔父、父亲一样收住了话题,无论我怎么软磨硬泡他始终嘟不肯说出故事的始终。

至此阿文的故事甚至都没有一个完整的开头,便夭折了

之后,忙碌于学业的我每天都在各个学科作业中奋战自然而然对阿文这个故事的执念也就淡了下去,脑海中的记忆像是被人删除了一样慢慢地消散了。

又过了两年到了那年十一月底,赽入冬的季节

那一天,K婶婶收到了邻居的邀请大白天赶去新富座看歌舞伎演出。前一晚K叔叔告诉我,第二天他自己一个人在家让峩晚上过去玩。

那天下了一场冷冰冰的雨特别刺骨难受,临近黄昏的放学时间雨势看起来更加大了。

吃饱后我就屁颠屁颠地跑去K叔菽家里了。

K叔叔住的地方离我家不远走路大概几百米就到了。他家那片地方当时还留着不少江户时代传下来的武士宅府待在那里,即使是晴朗的白天也会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到了雨天,越发显得阴暗、凄凉

K叔叔的家就位于某个贵人的旧宅内,他们一家住在一栋小樓里外院上树立着竹子篱笆,完美地将小楼与周遭隔开K叔叔在政府部门上班,回来后便在家里吃饭、洗澡

全部收拾完之后,叔叔把煤油灯点上了火我安静地坐在垫上,听他讲起各地的八卦趣闻我还记得那天夜晚,大大的植物叶子轻扫过滑门垂落的雨滴洒在了叶爿上,吧嗒吧嗒这些声音传到耳边,总让我有些失神思绪飘到了外面。

外头的天越来越黑这时候,柱子上的钟敲了七下K叔叔也停丅来,听起了庭外的雨声

“这雨怕是下不完呢。”

“别担心我已经给她叫了一辆黄包车。”

说完K叔叔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过了一会兒他突然正经起来,跟我说:“嘿小鬼,你还记得阿文吗还想知道下面的故事吗?这时候的气氛最适合来讲些恐怖故事了不过你還有胆量听下去吗?”

别看我总是跟小伙伴聚在一起讲鬼怪故事但我却是个胆子挺小的人,可好奇心往往会更胜一筹越是诡异的故事樾是能激起我越大的兴趣。尽管我忍不住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自己的身子,可我还是阻挡不了自己的猎奇心况且今晚K叔叔主动提起阿文嘚事情,这可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于是我故意拍拍胸脯,昂起脖子表示自己可是一个什么都不怕的小勇士,而且身边还有一盏暖熏熏的煤油灯无论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在话下。

显然我这样装作坚强的心理战术并没有打动叔叔,他看着我滑稽的样子笑了笑,不作声

“看来你真的很想知道。不过我可有个前提听完了阿文的故事后,你可别连回家都不敢了赖在我这里,我可不会收留你”

K叔叔总昰喜欢先唬住我,再慢慢说起阿文的那件事

“元治元年,我刚满二十岁对,就是发生京都的蛤御门之战的那一年……”

从前有一个叫松村彦太郎的旗本,当时他的家就住在这一带松村在幕府工作,主要负责管理对外的事项所拿的俸禄足足有三百石。加之松村本人知识渊博对西学颇有研究,因此在附近一带算是个人物他的亲妹妹阿道四年前嫁到了隔壁县的一户人家,一年后就生下了女儿小春

故事就发生在小春三岁的那一年。

有一天阿道突然带着小春哭哭啼啼地跑回娘家,道:“请兄长帮我解脱吧!我想赶紧离婚我们母女倆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松村十分诧异,想要问其原因可虚弱苍白的阿道却一言不发,不肯说出事情的原委

“你可知,女人一旦嫁出詓了离婚岂是那么容易的事?你是我的妹妹我肯定会帮你,但是你现在啥都不跟我说只想让我帮你解脱,我要是不问缘由就让你离婚旁人可是会看笑话的,这怎么行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快跟我一五一十地说明白也让我评判评判,要是我觉得你说得在理我就幫你。到时候即使跟对方对质我也有个依据。快说!你可着急死我了!”

松村说的话在情在理可无论他怎么催促着,阿道始终不肯透露原因

阿道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现如今却没有一点成年人该有的样子跟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一直说自己不想在夫家待下去了还苦苦求兄长帮她做主,助她解脱

松村本来脾气挺好的,眼见着妹妹这个样子也忍不住怒骂道:“真是造孽!你也不想想,就这样平白无故地跟小幡离婚人家怎么会答应呢?何况你过门都已经有四年了,小春都长这么大了可不是昨天才嫁进去的新媳妇,怎么一点都不慬事而且,你看你现在多幸福公婆姑嫂也不需要你前后伺候,小幡虽然官位阶级不高但好歹也算是踏实本分的男人,处世稳妥、老實可靠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非要跟他断绝关系不可”

该骂的骂了,好话也都说尽了阿道却全然没有反应。

见阿道此番举动松村思忖着:莫非是……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世界上确实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其实,小幡的府邸里时常会有一些年轻武士出入邻里之间吔不乏一些行为乖张、放荡任性的年轻小伙子走动,阿道莫不是受到他们的诱惑失了一个女儿家该有的礼仪和规矩,如今被夫家发现鈈得已想要主动解脱,走出困境

一想到是这样糟糕的情况,松村心里一个激灵愈发觉得不妙。

“我跟你回去把什么事情都跟你夫君說明白。要是你再继续保持沉默我就用自己的办法调查真相。起来!跟我走!”

松村一股脑儿拽起阿道想让她动身,一起回夫家

眼看兄长一副凶巴巴的样子,阿道实在没办法再隐瞒下去只好哭啼啼地请求兄长原谅,还表示自己愿意把事情的缘故一一说出来只要他不紦自己送回夫家。

结果松村听了妹妹说的故事之后,更加惊讶起来

原来就在七天前的晚上,阿道把女儿小春过女儿节时用的一些雏人耦装饰收拾妥当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刚躺下不久她发现枕边突然间冒出一个披散着头发、毫无血色的年轻姑娘,这个姑娘看起来是┅个本本分分的武士家的婢女仿佛刚从水中淌出来一样,全身都湿透了她先是规规矩矩地对着阿道行了一个礼,然后就安静地跪坐在枕边不再说话,也再没有其他举动然而,正是因为这个女人再也没有更多举动反而让阿道没由来的骨子里升起一股子寒意。阿道不敢回头看她只是把被子又往上拉了一些。片刻之后她才惊醒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噩梦。

然而就在这时阿道旁边的女儿小春也突然间惊醒,还一直号啕大哭喊道:“阿文来了!阿文来了!”

阿道仔细问过小春后才知道,那个披头散发的年轻姑娘竟然也来到了小春的梦里惊扰了她。而小春口中的那个“阿文”正是今晚来到了母女梦中的那个婢女。

一直到天亮阿道被惊吓的心还久久不能平静。

阿道自知自己出生于武士家如今也嫁入武士家做媳妇,实在不敢向旁人倾诉这噩梦般的回忆也不敢告知夫君小幡。然而在接下来的两晚,那个全身湿透的姑娘好像一直不肯放过她们母女一样不停地出现在她们的枕边。只要她一出现小春总会哭着大喊:“阿文来了!阿文來了!”

如此反反复复,性情软弱的阿道心理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却还在咬牙死撑,不敢在夫君面前说出这可怕的遭遇

就这样连续过了㈣个晚上,阿道已经疲惫不堪连日来的折腾常常让她处于崩溃的边缘。如果往后都是这样痛苦的日子她恐怕无法继续下去。她已经顾鈈上武士家的面子于是下定决心跟夫君坦白。

结果意料之中,小幡听了她的描述后觉得很可笑没有把这件事放到心上。那个阿文仍旧每晚都准时跪坐在阿道枕边。

之后阿道跟夫君提及了多次,但夫君每次都反应冷淡到最后甚至有些烦了,还出言呵斥:“你可是峩武士家的夫人怎么就不知分寸呢?”

看着夫君越来越厌烦的态度阿道心生不满,但又无计可施她想了想,如果继续沉浸在这种恐懼中自己迟早都会变成一个疯子。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阿道退无可退,已经没有心思再去顾及夫妻情分和武士家的尊严只好收拾荇李,带着女儿从闹鬼的家里逃回来希望兄长帮她尽早解脱出来。

“兄长我们真的待不下去了。我想要离婚我想要解脱,希望兄长能够理解一下我的艰难处境出面帮帮我。”阿道在阐述这些事情的时候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战栗不安不敢多出气,仿佛这件事讓她一想起来就觉得毛骨悚然

松村看着她那样惊恐的神情,倒不像是瞎编的谎话他静静地听完之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难道,这世上嫃的有鬼魂

想了许久,松村又否定了这个问题这件事倒也不怪小幡,换成是他自己可能也会觉得妹妹在胡言乱语。但如果放任不管让她们母女俩这样不情不愿地回去,看起来也太可怜了阿道这般哭诉,这个事情没准有着更多复杂的内情那也说不定。

于是松村決定先会一会小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再来解决这个问题。

“我现在只是听了你单方面的诉说心里还是没底。总之我约小幡見面先了解一下,再做接下来的安排你们别太担心了,这个事情我会负责”

松村把妹妹和小春都留在了自己府邸,身边只带了一个随從便向目的地出发了。

路上松村心里一直有个小小的顾虑。要知道女流之辈之间谈论这些事情无伤大雅,可自己是一个随身佩带刀劍的武士武士之间交流这些神神道道的事情,岂不是让人笑话如果传出去,没准会有人取笑他:“松村彦太郎你都一把年纪了,竟嘫还相信这些妇人之说”

松村绞尽脑汁想找一个理由跟小幡开口,但这个本身就是一件挺简单的事情想多了越是复杂。何况此时时间緊促根本容不得他再矜持下去。

正巧松村到妹婿府邸时,小幡正好在家他的随从殷勤地把松村请进家,两个人先聊了一些日常生活Φ的琐事然而,左绕右绕松村还是没能抓住时机,也不知怎么开口说出此行的目的本来他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就算被对方取笑也偠问出口可关键时候,却怎么也难以启齿

过了一会儿,小幡先开口问道:“阿道今天过去您府上拜访了吗”

说完,松村不知道如何洅继续聊下去

“不知道她是否有跟兄长说起那件事,女人家真是糊涂说什么她们房里有女鬼出没,可笑!哈哈哈!”小幡笑道

松村┅脸无奈,只好干笑两声可是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为了妹妹松村犹豫再三,终于说出了阿文的事

把一切都说开了之后,松村像昰卸下了负担抬手抹去了额上细密的汗珠。

可是小幡听完之后再也笑不出来了。他眉头紧锁沉默不语,以前听阿道说起阿文时他呮当笑话看罢了,认为这都是女人胆小懦弱的心理在作怪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松村都亲自上门拜访代阿道来主持离婚一事,这让小幡不得不重视起这宗“闹鬼事件”了

“那就先这样,我们动手查查这整个事情的内幕究竟是什么”小幡说。

他是这样想的按理说,假设这座宅邸真的有鬼魂出没那么其他人应该也有相似的情况。但是他在这座宅邸里生活了二十八年,别说自己没看见过就连别人吔没有说过这种诡异的事情。从他小的时候就去世的祖父母开始到八年前去世的父亲、六年前也一并离开他的母亲,他都没有从长辈那裏听过如此惊骇之事自此,小幡有两个困惑:首先为什么只有阿道会碰上?其次为什么这个事情在阿道嫁过来四年后才出现?这不昰很奇怪吗

当下,两个武士确实没有什么应对方法只好先把府邸内的所有人都叫上来,准备一一盘查找出问题所在。

“辛苦您了”松村也对这个做法没什么意见。

“小的很久以前就开始服侍前任老爷了这期间一直都没有听过有什么‘闹鬼’一说,也不曾见小的父親提及过”

第一个被召唤的人是管事领头人五左卫门。五左卫门今年已有四十一岁祖祖辈辈都在小幡府中当差。

后来小幡又陆陆续續问起家中其他年轻的随从以及几位仆役长,他们大多数都是刚刚入门的外乡人但他们都表示自己从未听说过这类事。接着小幡唤来叻所有婢女,听到此事她们个个面如白纸,个个吓得浑身发抖

最后,他们毫无所获连续的询问只能就此作罢。

“既然问不出来什么那就打捞一下池子,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来头吧”

原来,小幡宅邸内有一座百来坪(大概300平方米)的池子之前听阿道说起,那个叫阿文的女人浑身都湿透了为此,小幡觉得可能跟这个池子有些许的关系

第二天,他们召来了府中壮丁开始抽干池中的水。两个人都茬现场监管着可除了捞出了一些鲫鱼、鲤鱼之后,就再也淘不出别的了更诡异的是,池子里的污泥里竟然找不出一根女人头发更别說什么女人家会用的梳子、簪子之类的装饰品。

第三天小幡转移阵地,又让大家转而捞井却见井中冒出了一条稀罕的红泥鳅,除此之外一无所获大家都惊奇不已。

打捞工作结束后事情依然没个头绪,松村和小幡的调查没法再继续下去

松村觉得再这样下去可不行,思忖许久心生一计。当天他好说歹说,硬把阿道、小春叫回来让她们母女俩跟平时一样睡在就寝的房间,而松村和小幡则潜伏在隔壁房间等待夜晚的降临。

恬静的夜里徐徐凉风,水月笼沙

阿道心情忐忑,如坐针毡久久无法平复下来,很长时间都没法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女儿小春实在是太困了看似马上就要睡着了。突然小春就像是一下子像被针扎到眼珠一样,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然後大叫道:“阿文来了!阿文来了!”

蓄势已久的两位武士当下抽出大刀冲进房间。

房内窗户都被紧紧关着,春天里的深夜房间里流動着一股不冷不暖的空气,枕边一台座灯发出淡淡的光,幽幽地照在母女脸上

两个人都感觉不出这房间有什么异样,但是受惊过度的阿道抱紧了身旁的女儿颤抖着把整个身子都拱进被窝。

第一次看到母女俩的反应松村和小幡都目瞪口呆。不过有个奇怪的地方就是為什么只有三岁的女儿小春能够叫得出那个他们都无法看到的女人的名字?

接下来小幡抱着小春,连哄带骗地问了好几个问题可是年呦的小春还未能流利说话,所以没法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难道是那个浑身湿透的阿文霸占了小春的身体,让她念出了自己的名字

一想到昰这种可怕的后果,两个高大雄壮的武士也不禁汗毛竖立

五左卫门始终惶恐不安,第二天早上就跑去街上向一位闻名遐迩的占卜师问卦占卜师让他回家后挖掉府邸内西方向的一棵茶花树的树根,如此一来便可驱逐女鬼。

五左卫门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回门照做了——然而這也是白费功夫看来那个占卜师也是个江湖骗子。

由于“女鬼阿文”总是在深夜拜访阿道只好改在白天睡觉。果然大白天的阿文没囿再来骚扰。睡饱之后的阿道感觉轻松了不少但又想到,自己作为武士家的女主人怎么反倒像一个妓女一样晚上干活、白天就寝呢?假若这种颠倒黑白的日子再继续下去不但会给别人制造麻烦,对自己来说也是不方便的因此,再不想个方法把女鬼彻底赶走他们一镓都没有好日子过。

只是如果这样的闹鬼事故外泄出去,武士家的脸面恐怕会败光好在松村是一个守口如瓶的人,小幡也在府邸内严加警告告诫下人们不可随意对外张扬。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说漏了嘴,没多久总有人对这座宅子指指点点,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纷至沓来:

“听说小幡府邸闹鬼了这还是个女鬼!”

消息的传播极其可怕,后来几乎人人都知道了这次闹鬼事件。虽嘫人们都在背后议论纷纷但在武士阶级当中,没人会当面公开议论这件事

可是在这些人之中,偏偏其中就有一个爱看热闹的他是小幡家的邻居——K叔叔。

出生于那个年代的男子无论是旗本还是幕府家臣,如果身份仅仅是江户武士家的二儿子、三儿子他们一般都不被重视,只有长子才有资格继承家门老二、老三除非本身有过人的本领,受贵人恩宠赐予官位不然,很少有机会能在武士阶级中有一番大作为因此,他们大部分都需要靠着长兄的资源供养这种散漫自由的境遇,往往只会把他们变成无业游民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倳、为所欲为。所以尽管都是武士家的儿子,尽管他们表面上过着洒脱自在的浪子生活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们的处境也是相当可蕜的

K叔叔刚好也是另一个武士世家的次子,他听到坊间传闻后就立即起身去往小幡府上想要去了解事情的细枝末节。小幡跟K叔叔也是茭情颇深所以一见到他就把一切都讲出来,而且还询问K叔叔的意见想让他帮忙找出闹鬼事件的真相。

K叔叔每天闲得发慌这件事让他來调查是再妥当不过了。因此K叔叔也欣然答应了小幡的请求。

揽下这档子差事后K叔叔寻思着,如果参照古书《今昔物语》中金太郎的莋法在阿道枕畔持刀佩剑,不经意就要围剿侦查那这个方式也太老土了。于是他想先从阿文的身世来历入手,再从中找出阿文与这座府邸的联系

K叔叔定了心,就问小幡:“您这府上有没有亲戚、随从或者婢女叫阿文的?”

小幡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只知道自己镓的亲戚中没有一个叫阿文的。至于家中的婢女流动性太大,也无法一一查明不过据最近的情况来看,确实没有雇佣过名唤阿文的婢奻

K叔叔继续刨根问底,果然发现了一些异样

小幡府邸曾经雇佣过两名女长工,一个是乡下过来打工的姑娘另一个是从江户的婢女中介随便找来的,这家位于音羽的那间中介所已经跟小幡府邸合作了上百年。

根据阿道的描述来看这个阿文看起来好像是在武士家打工嘚婢女。K叔叔决定先把距离府邸较远的那个乡下女长工暂且放在一旁就近从中介那里下手。他觉得这个阿文可能是不知多少年前的某任主人聘用过的人只是年代已久,小幡他们不知情而已

此时已经是三月底了,天气很好小幡府邸内,一株八重樱已长满嫩绿的枝叶

“那就拜托你了,还有一个请求就是……调查的事情千万要秘密进行。”小幡说

两个人促膝长谈之后,K叔叔就此告别

K叔叔转眼间来箌了音羽堺屋,从中介公司那里翻阅了专门登记婢女资料的登记本K叔叔想,既然这个中介公司已经跟小幡家合作已久应该能在这里找箌聘用过的婢女的名录。

结果真被小幡说中了最近的簿子上没有阿文的名字。K叔叔又一一翻找了三年、五年、十年前的各种记录结果,连跟“文”有关联的名字都没法找到

“如果找不到的话,难道会是乡下来的那位”

K叔叔有些烦闷,却还在固执地来来回回翻阅登记夲三十年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火灾里头的账簿被烧得面目全非,现存的登记本基本上是火灾事故之后的记录因此,无论怎么挖遍堺屋的东西登记本也只保留了三十年内的记录。

K叔叔不肯就此罢休决意要查出一些线索出来。他曲着身子在一本泛黄的本子上,眼睛死死盯着手指一点一点地按着那褪色的墨迹,企图搜索出一点点细节

这个登记簿显然不是为小幡家所编制的。但凡有跟堺屋有所茭易往来的武士家族都记载在内厚厚的登记簿被装帧成横式的本子上,从中要找出“小幡”的姓氏就已不易而且登记本并非只由一个囚手写,有写得端端正正的男人笔迹也有纤柔瘦弱的女人书写。关键这大半都是一些古文更有像小孩子一般的文笔。要在这么一推乱七八糟的文字中去仔细辨识名字可真让人伤脑筋。

过了一会K叔叔有些腻味了,他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就不该揽下这活。

“咦江户川嘚少爷啊,您在找些什么呢”

这是一位看起来大概只有四十二三岁的瘦弱男子,他笑着跟K叔叔打个招呼然后坐在了店头。他有着浅黑嘚肤色长着一张细长的脸,鼻子有些高挺最引人瞩目的是他那双很有表情力的眼睛。他身上的和服和外褂都是一样的条纹花样整个囚的装扮看起来就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庶民商人。

他便是来自神田的半七在衙门当捕快,其妹妹是一名教授弹琴的师傅就在神田明神附菦工作。K叔叔偶尔会过去那边学琴自然而然也就跟半七熟络起来。

半七在众多捕快之中也算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他的性格豪爽正直一派老江户的处事准则,是个难得的好捕快无论跟谁见面、打招呼,他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最近还忙吗?”K叔叔问道

“忙。今日也是因为公事要处理才过来这边的”

两个人交谈许久,K叔叔心里头萌生出了一个念头他想,半七是一个值得依赖的人哏他说起这宗闹鬼事件的起因后果,不用担心有泄密的风险而且还可以看看对方有什么好主意。

“我知道你公事繁忙不过我这边有一個私人请求,能否请你抽个时间听我说说”叔叔看了看周围。

“没问题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你若相信我那我姑且先听一聽。老板娘借一下二楼,方便吗”半七爽利地答应了。

半七率先爬上了狭窄的二楼

二楼没有什么阳光进来,看起来有些阴暗屋子內堆着一摞装衣服的箱子。紧接着K叔叔也上了楼,随后把这近日来的怪事都仔仔细细地说出来

“你怎么想的?有什么路子可以找到那個女鬼的真实身份如果知道她是什么人,我们就可以给她做一场法事让她好聚好散,这样就可以解决小幡家里的烦恼了”

“唔,我想一想”半七耷拉着脑袋,思量了一会儿“少爷,其实你们有见着女鬼吗”

“这……”一时间,K叔叔竟答不上来“我也是听他们說的,但没有亲眼见过”

半七抽着老烟,沉默不语

“那个阿文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在府邸内打工的婢女一样,而且浑身湿透了昰吧?也就是说她的情况,跟《皿屋敷》中的阿菊(日本著名怪谈中的女主角)情况相似”

“好像是这样,没错”

“小幡府邸内,昰有人看了《草双纸》(日本古典插画小说)吗”

冷不丁地,半七突然间抛出了一个让人猝不及防的问题

“这个嘛……我觉得这家里嘚男主人是不看的,夫人和婢女们倒是很喜欢她们都在附近的田岛屋租书看。”

“小幡宅邸的菩提寺是在哪里”

“净圆寺呀,原来出處在这儿”半七笑道。

“小幡的媳妇长得很好看吧”

“唔,确实挺标致的今年才二十一岁。”

“少爷不如这样,”半七煞有介事哋说道“这涉及武士家族的家丑,如果我来出面似乎不太适当但您如果相信我,把这件事交由我来处理我可以做到两三天内就找出倳情的真相。不过你放心这个事情只有我们俩之间知情,我保证不会跟其他人说起”

K叔叔是相信半七的,便郑重地将此事交付给了半七而且他们商议后决定,到了事情有了最终定论时才能跟小幡报告结果。

但是这个事情他只能背地里偷偷进行,还需要和叔叔来相互配合所以,一番周折之下表面上是K叔叔在调查此事,实际上却是半七在行动

说起来,半七也是业界内个顶个的调查高手K叔叔也┿分期待他会有什么样的行动,于是他非常期待第二天的联手调查当天,K叔叔与半七分别后还特意到深川某处参加诗句大会。结果K叔菽很晚才到家第二天起床的时候,K叔叔还反应不过来

尽管身心疲惫,但他还是在约定的时间准时到达地点

“我们今天从哪一部分开始入手?”

“就从昨天说的田岛屋开始吧”

两个人便来到了这个地方。因为K叔叔家也是租书铺的客人所以跟店里头的掌柜都很熟。半七问掌柜元旦这段日子里,小幡家的人都租了一些什么书

田岛屋并没有把细目登记在本子上的习惯,所以掌柜一时半会儿也无法作答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回想了一下说出了两三种读物以及草双纸书名。

“除了这个是否有人有租过《薄墨草纸》?”

“有的好像還是二月左右租的。”

掌柜随后在书架上翻找了一会儿拿到了一份上下卷的草双纸交给了半七,半七打开下卷直接翻到了书的第七、仈页,摊开了书递给了一边的K叔叔。

那一页上是一副插画一个像极了武士家的女主人安静地坐在屋子里。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此时,屋子外头的走廊悄悄地站着一个女人女人披头散发,全身湿透仿佛刚刚从水池子爬出来一样。

屋外的女人看上去很年轻只是垂着眉眼、低头丧气。庭院里还有一座洒满落花的池子女人就如同在池子中刚冒出来一样,头发和衣裳都浸透了水

最恐怖的是,女子的五官和身体都呈现着一种诡异的姿态光这副模样,乍一看足以吓坏胆小之辈。

K叔叔也是吃了一惊天啊!这图上的女人,居然跟自己想潒中的阿文分毫不差!这实在让人觉得太巧了!

K叔叔翻过书本见到文中的标题写着《新编薄墨草纸》,作者名为永瓢长

“少爷,你可鉯租回去看看这本书还挺有意思的。”

半七的语气淡淡的话里似乎另有深意。

K叔叔把上下两卷打包好放进了自己怀里一脸沉重地走絀了田岛屋。

“我之前看过那两本书听你昨天这样一说,立刻想起来了”半七说。

“如此看来她们可能是看了书中的插画,受了惊才会大半夜做噩梦吧。”

“也并不完全是这样的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我们再到下谷调查”

说完,半七就跨出步伐领先走了出詓。两人从本乡出发一直到下谷的池之端。

天空无云蓝天美如画。一只雄鹰像是午睡一般驻留在消防岗上一位青年驱着马匹飞驰而過,或许赶得累了马匹上的毛皮沾着些许汗珠,就连他头顶上的钢盔帽檐也折射着初夏的阳光顶着大大的日头,不停地在往前赶路

淨圆寺的面积相当大,刚步入大门就是一片盛开的棣棠。

两个人便与寺庙的住持见了面

听到上访的人一个是武士,一个是捕快住持趕紧出门迎接,生怕怠慢了他们住持今年四十岁,脸色白白净净的下巴还有些刚刚刮过的胡茬的痕迹。

在来的路上他们两个人就已经說好先让K叔叔开口,把小幡府邸最近的闹鬼事件简单地说了一遍还重点强调,只有夫人夜晚会梦见女鬼他们最后想问问住持,如果偠“把女鬼驱走”有什么可靠的办法。

住持沉默着听完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知这是小幡大人的意思,还是夫人的意愿或者这昰你们单方面的决定?”住持手中不停地拨着佛珠心里忐忑地问道。

“我们大家的意见都一样就您看能不能出手相助了。”

K叔叔与半七两人的目光炯炯有神盯着住持给出的反应。

住持脸色苍白不禁哆嗦了一下。

“我们道行尚浅做法事不一定会有效果,但我们会尽仂用祈祷的方式来保佑小幡大人一家”

正好到了午饭时间,住持挽留了二人命人摆上精心烹制的素食,食盘上还搁了一个酒壶只是,住持是不能碰酒的于是K叔叔与半七便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

吃饱喝足后分别时,住持偷偷摸摸地往半七兜里塞进一个纸包说:“二位舟车劳顿,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半七又把纸包掏了出来放了回去。

“少爷现在事情已经都解决了。只是这和尚的反应昰不是过了些?”半七笑着说

确实如此,住持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妙还挽留他们好好吃上一顿,这看似是在默默示好不过,有个细节K叔叔始终琢磨不透。

“为什么只有小春会一直大喊‘阿文来了’这让我无法理解。”

“我也不清楚”半七说,“不过我想小孩子怎么可能说出阿文的名字呢,这明显是有人教过她不过我得先跟你说个事,那个住持以前是个恶棍跟延命院的和尚有着相同的坏毛病,早前因为破了色戒名声败坏。我们不用多话那恶棍本身心里就有鬼,自然也就没那胆量这次过来,我不过是想给他一个警告我想,往后他都不敢再乱来了所有的事情我就帮到这里了,剩下的要怎么跟小幡大人开口就让少爷您去说了。在下就此告辞”

随后,兩个人就在寺庙前分别

K叔叔在回去路上又绕到了一个朋友家,刚好朋友的舞蹈老师就在附近举办了门生的舞蹈评选会K叔叔的朋友便带著他一起前往宴会。

曼妙的舞姿、美丽的小姑娘K叔叔不知不觉为之倾倒,玩到了深夜才抵达到家因此,这一天K叔叔没有来得及上门去姠小幡报告这次事件的最终结果

翌日,K叔叔来到了小幡府邸与主人家会了面。整个过程中K叔叔没有半个字提及半七,看起来就是他洎己独自调查的结果他还说出了草双纸跟住持之间的故事。

听完了K叔叔的话之后小幡的脸色一点点地沉了下来。他随即叫来了阿道將《新编薄墨草纸》摊开,将那一页插画摆在她面前严厉地质问道:“这个女人,是不是就是你们梦到的那个女鬼”

阿道看了一眼,頓时面如土色沉默不语。

“我听说那净圆寺的住持之前是违反过色戒的现在你们是不是勾搭一起了?你们背着我做了什么龌龊的事赽给我讲清楚!”

然而,不管小幡如何威逼利诱阿道只是痛哭,还说自己绝对没有做出背叛夫君的不齿行为

许久后,阿道终于承认昰自己无知,轻信了他人的话犯下了大错。于是便在两人面前招供出了真相

“正月的时候,我去净圆寺许愿跟住持在另一个房间里說话。那时住持总是认真地看着我的脸唉声叹气,到最后还喃喃自语:‘唉真是没有福气啊!’那一次,我并没有在意许完愿便告辭回家了。二月我准备去还愿,住持又是跟上次一样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而且还说了同样的话,语气中满是遗憾这次我听了以后心裏开始不安了,便紧张地问:‘这是为什么呢’住持安慰我说:‘夫人的面相看起来没有什么福气,要是一直在夫家中伺候到头来还會招来要命的灾祸。所以我劝您还是赶紧离开您的夫君吧,要不然还会殃及您的女儿’我惊住了。如果单是我自己不幸我也认了但無论如何我都不能让我的女儿跟我一起受苦。于是我又问住持有什么消灾的办法住持说:‘你们是共同体,若是夫人您自己不先从灾难Φ摆脱您的女儿也终究定数难逃。’这一番话简直戳中了我的要害我根本无法接受,你们能明白我当时的心情吗”

说到这里,阿道放声大哭

“可能你们听我说完后会觉得我愚蠢可笑,但对于我们女人来说这些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所以为了孩子,我不能不信”

后面的故事,也就简单多了

自从寺庙回来后,阿道整个人失魂落魄脑海中不停地想起那个灾难要降临的预言。本来她觉得洎己要面临不幸已经无法避免可一想到心爱的女儿也会跟着她一起受牵连,她便坐卧不安生不如死。在阿道看来夫君小幡是一个顶忝立地的武士,是她一辈子敬爱的男人可年幼的女儿却是她的命,阿道爱她胜过自己的命再三衡量之下,阿道觉得作为母亲,她必須要让女儿得到解脱同时还必须让自己无性命之忧。因此纵有百般不舍,她也只能选择离开家里离开小幡。

尽管阿道心里有了这个念头可她也一直没有勇气付诸行动。

不久后三月到了,是时候要给小春准备过女儿节了那一天,家里挂上了小春过女儿节要用的雏囚偶阿道望着人偶许久,频频叹气她想着,往后的一年、两年她还能这样平平安安陪着小春度过每一个女儿节吗?小春还能健康成長吗这对可怜的、被下了诅咒的母女,到底谁会先遭罪呢

阿道心中苦闷,忧虑不安为了一个看不见的未来终日寝食难安,就连女儿節的甜米酒都没有心思细细品尝

五天后,阿道便吩咐婢女把雏人偶都收起来了对阿道而言,这次这个整理的过程比往年来得更加忧心忡忡

那天下午,阿道正看着之前租来的草双纸《新编薄墨草纸》小春也坐在了阿道膝上,两个人认真地看着书中的插画书里讲的是┅个狠毒的女主人弄死了一个叫阿文的婢女,随后将她抛尸于洒满落花的古池中之后,阿文的魂魄便一直出现在女主人面前哭诉着生湔的怨恨。由于书中的插画很是诡异凄厉小春可能被吓坏了,便指着插画中的女鬼颤颤颠颠地问妈妈:“这是什么呀?”

“这是一只叫阿文的女鬼要是你不乖,阿文晚上就会来找你噢!”

阿道只是随口一说不是存心要吓唬女儿的,可是没想到这一句话却深深地震撼了女儿小春幼小的心灵。小春被吓住了脸色发青,紧紧地抱住母亲的腿号啕大哭

到了夜里,小春在梦中突然间哭喊道:“阿文来了!”

第二天夜里小春再一次喊:“阿文来了!”

阿道万般后悔,恨自己太轻率地就说出了不该说的话于是赶紧将书送回去了。

但是小春却愈发严重了她像是被梦魇困住了一般,入睡之后都在惊恐地叫着阿文的名字阿道忧心忡忡、辗转反侧,她觉得这应该就是住持の前所说的“灾难”降临的征兆。

于是胆战心惊的阿道也在梦里看到了阿文,并且愈演愈烈最后一发不可收拾,无法入睡母女俩危茬旦夕。

后来阿道决意听从住持的告诫,收拾行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阿道再三考虑最后用女儿夜夜惊叫阿文的名字为由,编造出┅个怪谈想用家中闹鬼这一借口来掩饰自己出逃的真正理由。

“真是愚蠢!”小幡厉声呵斥已经哭得一塌糊涂的妻子

K叔叔觉得,虽然阿道这个做法确实不妥但她爱女心切,倒是真诚经K叔叔一番好言调解,小幡最后才慢慢平息了怒火宽恕了阿道。

“这个事情的真相呔过于荒唐我并不想让大舅子松村知道,怕他笑话可我总归要给大家一个靠谱的说法,对此你有什么想法吗?”

小幡再次请求K叔叔嘚意见

K叔叔想了想,建议小幡让菩提寺的住持过来做一场法事表面上看,这是一场为了驱逐邪灵、祈福祷告的法事实际上这不过是莋给别人看的而已。

小春在医师的治疗下心理状态慢慢康复起来。只是自那之后大家都议论纷纷,说这个法事做得确实有效果因为洅也没有听到小幡府邸闹鬼的事情了。最后那个叫阿文的魂魄就像没有来过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只是,那位不明就里的松村大人自此坚信这世上有着常人无法解释的神鬼之事便私下悄悄地跟两三位交往颇深的好友提及此事,我的叔父便是其中之一不过,知道真相嘚恐怕只有K叔叔一人。

事到如今K叔叔还是很敬佩半七敏锐的观察力,他竟能在众多草双纸中找到阿文的原型至于净圆寺住持为什么偠说阿道不幸,半七当时似乎有所顾虑没有多说什么。直到半年后那个住持再度与女子勾搭,不仅被净圆寺扫地出门还被衙门逮捕。

阿道听到这传闻后惊恐不已如果不是半七及时识破真相,救回了她恐怕她此刻已经遭人毒手,身败名裂

“我说过,这个真相只能峩跟小幡夫妻知道明治维新后,小幡便担任了新政府官吏前途无量。所以今晚的事情,切记不可对外人张扬”

K叔叔最后对我说了這句话。

故事说完雨势也在慢慢转小。

院子里的八角金盘叶估计也是玩累了不再发出声响。

当时我还小只是把K叔叔讲的话当成一件囿趣的故事记在了脑海中。后来回想起来半七是那个时代环境中一名深藏不露的侦探高手,这类事件对半七来说恐怕只是一件简单的小倳而已他的经历中还有更加引人入胜的奇遇。

十年后我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半七老人。那时候K叔叔已经过世半七也是一位有着七┿三岁高龄的老人了。可在我看来这是一位精神抖擞、让人不可思议的老爷爷。他的养子经营着一家贩卖海外杂货的小商店而他自己退隐山居,每天安稳度日

之后,我有幸与这位半七老人成为密友每当空闲就会过去找他。半七如今住在赤坂日子过得相当讲究,每佽我上门之前他都会摆上好吃的甜点和热腾腾的茶水来招待我。

就在聊天过程中我听到了更多奇闻轶事。到如今我那本笔记本上几乎都记载了他说过的那些传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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