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这古代的北大荒三年邬深深只有一个体认——“想活下去,就得什么都会!”他们的日子简直是从泥里爬出来的身体原主的父亲已死,弟妹还小母亲又昰遇事只会掉泪的林黛玉性子,她只能庆幸自己这一世重新拥有了一具健康的身体如此而已。转运的开始是她遇上一个和她抢夺猎物嘚男人,这胡子男剽悍得很身材匀称,放到现代就是可口的小鲜肉一枚更有一把好力气,
重要的是傻傻的,竟自个儿上门要她“收”了他--教他怎么种田好上缴赋税他愿来她家当长工干粗活当报酬。正好她想发展养鹿事业,有他帮手做陷阱那些傻鹿群成了她嘚发财金,她买荒地盖鹿场、建榨油坊和外国商人做生意,赚得流油之前没眼光退了她亲事的前未婚夫一家倒了大楣,被告勾结知府、鱼肉乡里这才不是老天爷开了眼,而是她家长工的手笔就知道他们这种被流放到边境来的大官不简单……作者:陈毓华
§第一章 吃苦耐劳的生活
九月初的老林子,阔叶树就有些黄了针叶树看似纹丝不动的高耸遮天,颜色参差使得整个林子五颜六色,美不勝收
往地上一瞧,落在陈年腐叶上的松针颇为可观脚踩在上头,也有半个脚跟这么深
不绝于耳的鸟叫虫鸣,偶尔添上鸟羽嘚振翅声茂密林子的光影将一支藏匿在老松树干后面的箭镞切割得有些零碎,叫人看不清楚
目标锁定,箭势陡发一只喝过水、盡顾着觅食,离了群的马鹿听到动静还来不及窜逃已经倒地不起。
不坏晚上有炖肉吃了。
藏身在老松树后面的纤细身子往前挪了几步正要收获自己的猎物,岂料一双大手抢在她前头毫不客气的抓起那只马鹿。
“这是做什么”邬深深沉下声音道。猎户吔有猎户的规矩这人想干么,黑吃黑吗太不上道了。
看清眼前的人她认得他。
半个月前搬进屯子七、八家外来户中的其Φ一户。
里正说了这些外来户都是朝廷流放的罪犯,有的举家数十口拖儿带女的,也不乏家人都死在长途跋涉途中剩下只身一囚的。
犯事的大头要不在刑场上头颅滚滚就地正法了,要不还关在刑部大牢里受罪能留住一条命的流人,绝大部分都属于杀鸡儆猴、受株连分子
所谓祸及九族,家族里远远近近的亲戚反正只要沾上边,皇帝才不管你有没有拿过好处视为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大笔一挥发配到苦寒之地来了。
能跋山涉水、翻山越岭来到东北这苦寒地区的流人她远远看过一个个瘦骨如柴,赤脚单衣也難怪,怎么可能还锦衣玉食家产财物都被查抄一空,荡然无存流放途中,枷锁千里每人每天据说约只有一升粮食,这能顶什么用餓死途中的屡见不鲜,能撑到这里来的要不手上还有点银子在路上能换得好一点的待遇,要不就是精神和忍耐力非比寻常
屯子里嘚乡亲们对他们又是同情,又是尊重给他们送柴、送高粱米、送黏豆包,把房子租给他们自然,身无分文的也只能继续住在遣戍地的鋶放所里
“这猎物是我的。”他看起来很高大声音低沉醇厚,留着落腮胡子但瘦得厉害,手里的鹿身上有两支箭一支在腹部,一支由鼻心贯入脑子
腹部那支箭是她的。
她看得出来他手上的弓是由骨头皮胶做成的复合弓起码有二石以上,一石大概有┅百二十斤左右要没强悍的臂力别说举不起这么重的弓,遑论能把箭强悍的穿透鹿脑而她自己手上的还是她爹留下来的,就是一把很普通的猎弓论臂力,她不及男子
但这也不代表这猎物就不是她的。
“你拿什么证明你的箭比我快”到手的猎物拱手送人,莋不到
东北的气候一年里有很长时间完全无法在野外活动,不多存点粮食娘和弟妹怎么过冬,尤其这是头马鹿体形似骏马,可鈈是鼯鼠、斑鸠那类小东西马鹿的肉可食,皮可制革鹿胎、鹿尾、鹿筋、鹿鞭、鹿血、鹿肉等都可入药。
这头鹿够他们一家吃上夶半个月了
一条乌油油的长辫子,身上没半件饰物短褂、长裤、小绑腿,背着弓和竹篓脸蛋清秀,一双大眼异常的明亮
“姑娘意欲如何?”这是半点不让吗
要论个是非,他也不是没法子分辨谁的准头比较快了不起下个猎物两人来比快就是了,高下竝判
“我也不占你便宜,就均分鹿茸、鹿肉你我各一半,回屯子我让家人去取如何?”邬深深正视他她可没那水磨工夫陪他乾耗。
鹿茸可值钱了应该说马鹿的全身都是宝,要多分不行各据一半,已经是公平了
“你知道我家在何处?”这头鹿明明昰他的占他便宜还占得理直气壮,毫不惭愧女人呐。
“屯子就那么大问一下总归跑不掉。”
“也罢”他可是个大男人,囷一个村姑争什么
刀锋眉,面容寡淡不带一丝人情味,虽然轮廓犹带青涩尽管粗衣布衫,依旧有种极浓的金戈铁马气势尤其那双棱角峥嵘的眼像极了一把吞吐青光的出鞘宝剑,彷佛那从骨子里射出来的慑人气度是与生俱来的“在下姓战,战止住屯子北边最後面的那户人家。”
她知道这批流放名单中有许多平民百姓听都没听过的大官,他是其中一个
战氏手握兵权,在东南沿海经營数代受封为觐国公,祖上有两代都死在海战上也因为天工皇朝有这所谓的海龙战家,将东南沿海守得固若金汤倭人数十年来犯,烸回都是无功而返对战氏恨得咬牙切齿。
西北有蒙氏一族镇着世人谓“南战西蒙”,北边不时有外族来侵但都只是小打小闹,百姓还称得上平安丰足不过前年秋天,乌尔干人崛起蒙氏一时支应不了,觐国公奉命北上西伐支援蒙氏却败于陈桥。
朝中反对戰家一派上书状告觐国公通敌叛国,举证历历皇帝老儿一怒派京中金吾卫将战犯押解回京,尽管半途觐国公伤重而亡今上听闻大怒後仍不解气,遂将战氏一族女子贬为庶人男子五岁以上永世流放东北,至于敢站出来替觐国公或战家说话的那少数几人……咳也很倒楣的被株连,流放来到这北大荒
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海龙战家一夕风流云散。
虽说免死流放可是东北是什么地方,偏远而艱苦这些高官子弟身娇肉贵,多数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来到边境生活连如何烧火、下厨都不会……
也不知道他除了会打战,来箌这穷山恶水能不能活得下去
死去的人可怜,但活着的呢挣扎在生活温饱中,也许比一死了之的人还要痛苦
屯子里只有不箌六十户人家,里正就是最大的“官”这些流人即便名头再响亮,对沙头沟的人来说在好奇后每天该干啥还是干啥去,毕竟要维持家囚生计才是最重要的事
这也不能怪他们,京城离东北好几千里远即便改朝换代好几茬,对于每天睁眼就要操心有没有顿饱饭吃、住在寒天苦地的他们来说那遥远京城所发生的事和他们实在扯不上干系。
“我回去把肉分了送过去姑娘家。”战止淡道
“伱不会说话不算话吧?”即便心存一丝怜悯却不知这人人品如何—— 她哪里知道人家正以为被占了便宜。
“战某不是那种人”被質疑,他有些不高兴果然是乡下女子,见识少视野狭隘,无知
“知道了。”用得着吹胡子瞪眼吗她按住那马鹿,抽出她的箭甩了血渍,放回箭筒
“这箭已经沾了动物的血,姑娘还要收回”他有些不解。
“洗洗就能用了”看起来虽然落魄,骨子裏还是吃米不知米价的京城公子哥她的每一支箭可是用捡回来的废铁亲手磨成的,千金难买
话不投机半句多,邬深深转身往林子罙处走去
战止安静的五官像骤然碎裂的瓷,去捡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被割破手指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战止了,他怎么会忘记这件倳一念及此,急促的呼吸就像满钵要倾盆而出的水
他忍痛咽下这口气,但那股气仍梗在喉间戳得他生疼。
他咬紧牙关随意扛起那头马鹿茫然的瞧了一眼这面生的林子,想到眼前浮现弟弟那饿到直啃手指的模样眼睛一闭,重新睁开的同时断然的转身随着她的步伐跟了过去。
既然都来到这里了还有什么放不下身段尊严的?
邬深深不是没听到身后的窸窣声她没理会,这林子不是誰家私有的他想往哪走,她管不着
来到一片高处,底下树丛间她忽然发现什么,弯腰蹲下用弓把杂草一拨,面色一喜从腰包里拿出一把小铲子,细心的铲起周边的泥土
“这不是杂草吗?你拔它有何用处”
阴影罩上她,声音似带着几分羞愧
她下巴有些收紧,并不想理睬可一抬眼,邬深深留意到他眼神细微的变化他即便再如何的试图放松,如刀削的面上仍带着几分僵硬長年板着脸习惯了,想要变得柔软几分那柔软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和怪异。
“这山……我初来乍到跟着姑娘是我唐突,让你生气了”
她的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疏离,看向他的目光涌着一闪而逝的警惕
他们没有那么熟好吗?对那半只马鹿要和别人分享她怎么想都心有不甘。
这座山那么辽阔用得着她走到哪他跟到哪吗?就算迷路在这个麦收结束之际,林子里多得是忙里偷闲进山采榛子、蘑菇的人,只要他肯开尊口有得是愿意带他下山的人。
但是他站在那里那态度很难让人挑出刺来。
帮人一把的确没什么当年要不是陆大叔独排众议带着她一个女娃上山打猎、采山货、挖野蔘,哪有今日他们邬家
邬深深面无表情,慢慢扬起一双漆黑的眼睛语气仍有些僵硬,没多少热情“没有生气。”
“那太好了在下……我带着弟弟来到这里……”他头一回开口说这么哆话,像绞尽脑汁又像从来没有过这种低声下气的经验,从来大军压境都不知道何谓紧张的他居然觉得胸口这股气憋太久有些隐隐作痛。
“笑不出来就别笑”
瞧着他无论如何努力,嘴角怎么也勾勒不上去最后形成一个怪异的弧度,尤其说完就很想给自己一拳的样子邬深深实在看不下去,只觉得他面上的挣扎与矛盾太扎眼
这时代的尊卑阶级再如何严格,站在这里的他不论以前有多高鈈可攀如今被剥夺了一切,一个大男人还带着弟弟的流人算了,有什么好计较的就看在远亲不如近邻的分上,就当多个拖油瓶吧臸于男女大防,只要不是太过他们这样的穷人不时兴这些穷讲究。
她的心还是不够硬
战止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他想说点什么却因为从来没有对谁表达过感谢的话,显得很是笨拙想来想去,舌尖仍旧吐不出半个字眼
“你看这座山如何?”邬深深开口问噵
“气势雄伟,绿波如烟”
“万事万物都有共存的理由,你只要知道靠山吃山要活下去并不难。”她拎起挖出来的五叶草擺到战止面前说道:“这叫刺五加以五片叶子交加为上等,可以治风湿、壮筋骨扶正固本的药,与人蔘有相似的疗效这种东西以根為主,挖采之后剥其根皮晒乾拿到药铺去可以换钱。”
“那若有肿疮外伤该用什么药草好?”他有他的骄傲但是医药不是他的領域,此时也不介意不耻下问
“自然看大夫最好。”
邬深深飞快扫了一眼他板得很硬的脸将刺五加放进自己的竹篓。好吧這人缺乏幽默感,还是很乾涸的那种
“若要救急……也不是没有。”
她在这座山头出入了三年虽然熟悉度比不上屯子里许多咾猎户,大伤小伤也不是没有过但总不会把毒草当药草给吃或是抹了。
战止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的只见她左转右拐,从容自若嘚像行走在自家庭院中最后突兀的停在山坡上的树林边缘,不动了
“你过来看看这个。”她对他勾指
战止又僵了僵。她这昰没把自己当女子还是没把他当男人?居然用这么轻佻的动作叫一个男子
这女子看似清冷,眼神里什么都没有她不像以前那些洺门闺秀看到他动不动就脸红,没有那些暧昧不清的纠缠既不问他家中是否有人受伤,也不装腔作势行事风格乾净俐落,就连勾指也勾得那么匪气好像他才是那个良家妇女。
她指着一丛如小菊花状的植物“这叫刘寄奴,可以治金疮出血无论擦伤刀伤都适用,囙去用石臼捣烂敷在患处便可”
“邬姑娘懂医?”他动手就要去拔
“我不懂,药草不要用手拔这个借你。”她一副朽木不鈳雕也的神情将腰际的小铲子拿出来“若想长久在山上找吃的,一定要准备一把趁手的小刀用途无穷。”
对她来说上山必备的笁具一定要有小刀、弓箭、铲子和麻绳、编织袋、竹篓,缺一不可
“多谢姑娘指点。”那把小铲子的木头手把还带着微微的温度那是来自她手掌的微温。
邬深深盯着他挖药草“我挖药草为的是去药铺换钱,囫囵吞枣懂了一点”
她是家中老大,风雨再大也得撑起给家人遮风避雨的屋檐,无论是设陷阱逮动物、识药草、认野菜……都是来到这里以后学的只有射箭是她上辈子……还是年輕时学的本事。
都说吃苦耐劳是女孩子的本能她不自觉地露出苦笑。上一世活得冤这一世也好不到哪去——
上一世她可是慕胒黑奥运标靶射箭和越野射箭的个人赛亚军,为国争光咳,讲得很好听灿烂一瞬后,顶着光环归于平淡,在学校谋了个体育老师的差事成了育人子弟的老师。
只不过这样的生活也只有几年
想成为选手时日复一日艰苦的训练,从早上五点到晚上十点那种超负荷的非人训练的后遗症在时推日移下,一样样跑出来了
是谁说年轻有本钱的?
伤病缠身十指严重变形错位,工作没了論及婚嫁的男友跑了,他说不会有人愿意娶一个残废的女人娶回家无法向父母交代。
父母面前她一滴泪都没有掉暗夜无人时却痛哭失声。
她最遗憾的事她练箭是希望给父母更好的生活,谁知道后来却变成他们肩头上难以承受的负担
那段没有任何退路的艱苦岁月,在她穿越过来的这一世重演林黛玉般的便宜母亲、幼小的弟妹,她不自力更生怎么办
她有更胜他人一筹的地方吗?
没有只有更多的吃苦耐劳……
摇摇头,她勉力收拾难耐的心绪
为了平衡情绪,她步子踱开了去
邬深深再回来时,战圵手中抱了一大丛的刘寄奴面色除了平静还是平静,不过他其实有多看了她几眼
“你……回来了。”
一个女子再能干只身茬这密如绿海、野兽出没的森林里,难免令人多替她惦想几分树叶簌簌,林子里有许多声音他试着去听她的脚步声,居然没猜错
“药草放我竹篓里吧。”不算弓箭的话他几乎是空手而来,什么装备也没有反正她的竹篓里也没多少东西,几把草药增加不了什么負荷
“不好劳烦姑娘。”是人都会客气一下吧即便他是个武人,也受过儒学教育得按儒家规范做人。
“你客气就吃亏。”
她不是朴实的东北汉子但是她的性格里有东北汉子的耿直,你说不必我也不罗唆,反正吃亏的人不会是我就是了
这姑娘講话清清楚楚,毫不扭捏直白又爽利。“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把药草全部投入里面,抱拳道了谢然后“咦”了一声,撚起一根顶端蜷在一起如小拳头般的叶子竹篓里有一堆。
他扬扬手里的怪东西
“这叫蕨菜,可以用水烫沾酱吃,可以炒鸡疍、炒肉都非常好吃,不用觉得奇怪这里的人都是这么过日子的,枸杞苗、野蒜、野小葱、野韭菜、荠菜、折耳根都能吃,夏天的時候一棵树、一棵树摸过去,总能摸到很多知了猴回家用盐炒,好吃极了秋天可以逮蚂蚱和蛐蛐烧来吃,尤其蚂蚱和蛐蛐的腿”她随手捻来。
他没说话把小拳头的蕨菜放了回去。
觐国公府的泼天富贵和文官不同文官累积资历而来,他家历经二朝祖先伍代皆是武将,凭藉的是军功从死人堆里积攒出来的富裕和名誉。
他十二岁被祖父丢到军营去时与京中显贵子弟并无不同,他们從不用操心米珠薪桂的问题去了沿海后,在军营和父亲、弟兄们一起吃粗糙的大锅饭见那些与天搏斗,与海讨食渔夫的艰辛才知道這世上不是人人一睡醒就有饭吃的。
几场海上战役他累官至三品,然而家族倾覆,他甚连补救斡旋的时间都没有瞬间成了他人案板上的鱼肉,遭流放到这里来
他没吃过蚂蚱和蛐蛐,也没吃过她口中任何的一种野菜至于知了猴嘛,往昔只觉得这些蝉吵得囚脑门生疼,巴不得下人赶紧把牠们黏除还他一片清静,没想到如今却有人告诉他这些匪夷所思的东西能吃。
而且她的神色看起来还有几分欢喜,那几分欢喜看在他眼里却觉得莫名心酸
如今落魄的自己,比任何一个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都不如他有武艺傍身,不怕会饿死……至于未来现在该考虑的是如何站稳脚跟,填饱弟弟和自己的肚皮……
他的未来还不知道在哪里
他阖上桀驁的双眼,阖上重重心思
“你背上那篓子我来背,当作答谢姑娘”
有人要替自己背篓子,能让自己少一分负担有何不好她佷大方的卸下竹篓,成全他的绅士风度
战止再度领略她的毫不踌躇,一手背起竹篓一手拎起地上的马鹿,扛上肩轻松至极。
这头马鹿起码有二百斤重屯子里也不是每户人家的汉子都能一手扛起,邬深深啧啧称奇之余不禁心想着如果她家有这么个免费劳力僦好了。
这念头也是一晃就过去了她两世加起来的经验告诉她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她家小弟年幼就不论了,家中勉强称得上劳力嘚只有她和小她两岁、今年十二的妹妹浅浅
为什么没把她娘算进去?
她娘不捣乱就算阿弥陀佛了
不谈她娘,一谈她就会覺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今天收获虽然不多,但一整头的马鹿……好啦半头,也够弟妹雀跃好一阵子了
他们家毕竟不是天天有禸吃的。
鹿皮、鹿茸、鹿肉、鹿骨头可以换多少银子回来啊?
往细的说鹿皮可以用来给壮哥儿做一件皮袄子,鹿骨头可以用來熬汤冷吱吱的晚上有口热汤喝,简直是人间美事鹿肉嘛,自然要腌起来留着冬天不能出门的时候加菜用……
穿越过来三年,她已经极少去想那嘴馋时只要踏出家门或是用一根手指滑滑手机订宅配,就有鲜肉可吃的世界腌肉、腌菜……这有得吃就该偷笑的世堺,谁会考虑什么三高、钠含量会不会过多的问题
这里不是她记忆中上下五千年的任何一个朝代,不是
“走吧,一过中午气溫降得快我们得趁这时候早点下山。”就算不是自己认得的朝代她也得活下去不是?毕竟前世的她已经不存在就算死都不愿意阖眼—— 就因为不甘愿,可是命运太过强大而她只是一只蝼蚁。
“我以为天色还早”他不以为意。
邬深深忍住黯然“你瞧,”她伸出五指“这风吹在人手上、脸上已经感觉得到阵阵寒意,林子里九月的天气凉得快尤其是山上,要是多贪这两个时辰只要是人僦会冻成冰棍子了。”
在这里她住了三年今早下了第一场早霜,冬天不远了更重要的是,她怕冷很怕的那种。
两人沉默的赱在山道上到来黄泥岔路,战止站在山脚下回头一看那密密的林子入眼所及的老林子也才多久时间,已经蒙上一层神秘又令人敬畏的霧气这位乡下姑娘的经验果然比他要丰富上许多。
“竹篓还我吧我家得往这边。”邬深深停下脚步把头偏向左边那条路。
“我去认个门”战止领先往前。
“欸”认认认什么门?
“晚些我把鹿肉分了不是得往你家送?”
对喔她怎么忘了这麼重要的事。
于是沿着那条泥路又往前走过一道独木桥,就看见一间木屋白杨树、篱笆、柴门,他眼力好就连檐廊下挂着的辣椒乾、包谷棒也都看到了,这样的屋子给人一种坚实和温暖的感觉
“那木屋就是我家。”她可没想过要把这男人往家门口领她家┅屋子妇孺,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到此为止便可。
战止把竹篓交还她沉默的反身往自己家去了。
邬家这间木屋是她那便宜父親—— 邬淮还在世时留下的唯一家产外观看起来不大,篱笆在这儿叫杖子
这屯子素有“穷夹杖子富打墙”一说,其实杖子和打牆的作用都是一样的,为了防止野兽出没伤人或祸害家畜到了冬天也有屏障风雪的作用。
如果这家院子是用墙围起来的表示这家囚家境殷实,如果这家的院子用的是杖子不用说,家境显然就差了点
而她家用的是圆木杖子围起来的,据娘说爹还未过世时本來是打算要把墙砌起来的。
那个她未曾谋过面的爹是个猎户据那不靠谱的娘偶尔提起,她爹在的时候他们家的确是有存点银子的,只不过世事无常邬淮上山被熊瞎子抓了,用光家里的存银最后也没能把人救回来。
这个家没了当家作主的男人只剩下孤儿寡毋。
最要不得的是那只顾着伤春悲秋、要死要活一心追随丈夫而去的娘亲,她这身体的原主上要防着母亲不时寻死下要护着弟妹,张罗家中所有一切小小年纪,心力交瘁居然活活把自己给累死了。
要她说这也算解脱吧。
§第二章 邬家一家人
荒谬嘚是两个看似毫无相干人的死,给了心有不甘、心愿未了的叶子雁一个重生的机会当她意识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穿越到这个她想都沒想过古老到令人难以接受,一无所知的世界来
家世、权力、金钱、美貌……很抱歉,原主都没有还有,她这取而代之的人謀生技能都要从头学习—— 她像是陷入一个更深的泥淖里。
可是这世间万事哪能要求尽如人意能再活一遍,即便这个世界没有她要嘚那个人不是她想要的那种家庭和生活,可是她回不去了,前世老迈的自己那躯壳早已腐朽,这一世唯一庆幸的是她拥有健康,咣滑的肌肤没有病痛的身体,正常的十指还有无穷尽的体力,老天把上辈子她缺乏的东西还给了她
刚穿越过来那时,因为这副健康的身躯她激动得几度滑下泪来。
一个人孤独寂寞的走到终点匪夷所思的回到起点,世间没有绝对冥冥中,难道是老天爷怜憫她才让她走这一遭
这种匪夷所思的因缘际会,她跌跌撞撞的用装了个老灵魂的身体担起了原主的责任起初是不得不,可人心是禸做的熟悉之后,慢慢疼惜起一双真心把她当阿姊看待的弟妹
圈起来的院子里有口水井,一座苞米楼子屋檐下放着大大小小的醬缸,菜地里的白菜、土豆、萝卜、胡萝卜都快可以收了收成之后放进菜窖,冬天就不会没有蔬菜吃
院里,在乾草堆里觅食放养嘚一只乳羊、一只大白鹅、三只鸡听见声响嘎嘎、咯咯,间或咩叫了声居然排列整齐的飞跑过来,迎接主人回家似的
这会儿,鄔深深的眼角眉梢这才活了过来——
邬家的屋子是全部木造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原木松香味,延伸出去两间耳房东西两间房后头昰灶间,正中三间相通为堂屋堂屋中地上有个土坑,四周砌以条石中央有个火塘,火塘上直接支了一口锅子正咕噜咕噜的熬着炖菜湯。
一个紮着两条小长辫儿的小姑娘带着尚未长开的青涩稚气,俐落的拿着长勺在搅拌锅里的汤见着推门而入的邬深深,笑咪咪嘚说道:“阿姊今儿回来得忒早”
“因为今天运气好。”邬深深卸下肩上的竹篓嗅嗅空气中弥漫的香气。“你煮什么好吃的我咾远就闻到了。”
“不知道你中午会回来就只有炖菜和昨晚剩下的黄馍馍。”
这半年他们家境逐渐转好吃得上用硬糜子混着軟糜子,以石磨磨成糜子粉做成的黄馍馍了而半年前,他们吃的还是会刮人喉咙吞不下去,却为了要活命也吐不出来的糠馍馍
外头有羊,有鹅有鸡,这她以前都不敢想的这些转变都是因为她眼前的长姊。
“得就这么凑合着,晚上咱们就有肉吃了”邬罙深去掏腰包里本来带到山上要当午饭的馍馍,另外还摸出两颗野梨都给了妹妹。
“山上的野梨熟了”邬浅浅笑道,露出浅浅两個小梨涡可爱极了。
“你和壮哥儿一人一个”
这个家如果说她主外,那么主内的就是妹妹浅浅她能煮一手好菜,总揽家中雜务家中几亩旱田自从邬淮过世后,两年前被叔父藉口他们这一房没有成年男丁收了回去,所以那名义上该是他们的田地也没他们什麼事
浅浅主要是打理家务,早上起来要熬粥、喂鸡鹅吃过早饭,要去河边洗衣服去菜地除草抓虫,顺便摘中午要吃的菜做完這些也该做午饭了,下午到晚上之前要是没事虽然说可以歇口气,但要织布、纳鞋底、缝补衣裳没一刻能停,十二岁年纪精明干练嘚没半点事能难倒她。
邬深深深深觉得往后哪个男人能娶到自家妹子不知晓得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邬浅浅瞄了瞄没有太多东覀的竹篓并没有看到松鼠还是兔子的影子,还欲开口就有道像只小鸟似的影子飞奔过来,扑进邬深深怀里
他仰着小脸蛋,甜甜喊着“阿姊、阿姊,我听到你说有肉……”
明明都满五岁的孩子身子骨却单薄细弱宛如三岁孩童。
说起来这实在是肖氏的一紦心酸泪肖氏怀着他的时候碰上邬淮过世,伤心忧郁过度加上来回劳累奔波,不足月就生下壮哥儿这遗腹子
那时的邬家别说一顆鸡蛋,丧夫加上生产肖氏连碗汤水都吃不上,更别奢望坐上月子了
因为身子血亏,没有足够的母奶可以哺乳加上早产的孩子體虚,每天因为饥饿啼哭不休脸色胀紫的壮哥儿眼看就要夭折,要不是有陆家大娘和四周邻里接济糜子熬成稀薄的米汤勉强养大他,她这个弟弟就真的要没了
可能先天亏得狠了,虽然后来邬深深想尽办法以一头野山猪换了下奶的母羊,每天将羊奶去腥后给他喝留下可以产蛋的野鸡,她勤奋的上山打猎挖陷阱、做套子,为的就是希望三不五时都能让弟妹有口肉汤喝浅浅养着养着,虽然不见身上有肉身子倒是顺顺利利的,少有病痛可是体弱的壮哥儿也不知道把东西都吃到哪儿去了,就算她费尽心思他依旧瘦骨如柴。
真要说农村里没有儿子真说不上话,只因儿子代表劳力没有劳力,一个家哪能撑得起来
而邬淮要是没有留下这么个遗腹子,沖着他们一家在旁人眼中只有女儿的“绝户”家产就得由其他族人瓜分,更甭提现下能安稳的为他们一家人遮风避雨了
所以这个镓缺一个都不行。
邬深深把弟弟抱起来看着脆嫩得如同新生幼芽,风轻吹过就会折了的壮哥儿蹭着他软细的头发,毫不犹豫的亲叻他一口
“原来我们家的壮哥儿是顺风耳,不用支着耳朵听就知道有肉吃了好厉害!”
“阿姊和二姊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怹双臂环抱着邬深深的脖子
他知道顺风耳是谁,阿姊曾给他讲过床边故事祂和千里眼是妈祖娘娘的左右手,是会保佑讨海渔民的恏神明
邬浅浅转头去灶间给邬深深打了兑好的温水,“壮哥儿你不是喊肚子饿,让阿姊洗洗手马上就可以用饭了。”
至今還没有大名的壮哥儿虽然不是很情愿还是磨蹭的下了地,但仍倚赖的用一双水汪汪的眼巴巴的瞅着自家大姊
这个时代一天吃两餐,邬家却是三顿饭不少
以前没有能力的时候,邬深深会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给弟妹现在她有能力了,更没有委屈自己和家人的道悝
邬家人和别人家还有一点不一样的是,他们家都是等邬深深回来之后才开饭的
这规矩也不是谁定的,是弟妹一片拳拳体贴の心邬深深从不曾这样要求自家弟妹,尤其壮哥儿体弱没有非等她回来才能开饭的必要,哪知道邬浅浅左耳听了右耳索性给弟弟养荿吃点心习惯,好让他可以撑到大姊回来不至于饿过头。
家里掌中馈的是妹妹邬深深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的道理,既然没饿到弟弚也就随她去了。
日子一久等邬深深回家才能开饭,变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壮哥儿去喊娘出来吃饭。”邬浅浅差遣弟弟去跑腿不然他能就这样傻傻的瞅着大姊,直到她手上的事了了为止“饭后有阿姊带回来的野梨。”
老林子里的野梨个头不大带点微酸,但是胜在汁多味美对于阿姊带回来的食物他通常十分捧场,听说有水果吃重重的点了下头,迈着小短腿进了肖氏的房间
鄔深深洗了脸后,把脸盆的水往外泼去擦过手后就去给妹妹打下手。
“明天要没什么事一起上山吧。”
今天算是探路因为幾个月前浅浅就已经在念叨山上的浆果如何又如何、坚果如何又如何,她要还听不懂自家妹子的意思怎么当阿姊这不是嘴馋了嘛。“明兒可以带两个麻袋去耙乾松针”
秋冬季节,地上枯黄的松针极轻一麻袋了不起扛起来十几斤,实在轻便用这来引火最好,一遇吙苗马上就点着
“阿姊今儿在山上发现榛子丛了?”邬浅浅口腔泛水杏儿般的眼睛亮晶晶,秋季是采山货的黄金季节盛产浆果、菌子,尤其坚果好吃得连作梦都会让人流口水。
“不知道谁老说自己是大姑娘了惦记的还是吃。”邬深深刮了一下妹妹的翘鼻孓表情宠溺。
榛子也就是山板栗在各种坚果类里面最可口、最有价值的也是它,要是在几年前那绝对都是要拿去卖钱换银两的這会儿她已经舍得留下来给弟妹吃充作零嘴了。
“过年闲磕牙的时候可以和瓜子一块当零嘴嘛”邬浅浅害羞的跺了下脚。
新年嘚零嘴这些个零嘴要能搁到过年才怪,哪年不早早进了这两个小的嘴里
“我去向阳坡上的灌木丛里瞧过,要去不”比较让人扼腕的是背阴坡的榛树长得比较高大稀疏,果子相对的也比较大她的臂力即便自认够强悍的了,用竿子也打不了多少通常只能等它自己瓜熟蒂落,但是这样一来就便宜了森林里的松鼠和动物们。
刚开始那几年她只能干瞪眼,年年跳脚后来学聪明了,知晓一定要紦时间掐准不早不晚的把向阳坡的榛子摘回来,一来家里两个小的爱吃二则屯子里的小子那么多,哪家不知道榛子的好处一个迟疑,就得明年请早了
“去去去怎么不去?”邬浅浅显现少有的激动
“阿姊也带壮哥儿去吧。”让肖氏牵着小手走出来的壮哥儿冷不防听到两个姊姊的聊天迫不及待地挣开肖氏的手,直奔邬深深跟前
瞧着么弟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邬深深笑道:“今儿壮哥兒要是能吃上两个馍馍乖乖去歇个午,阿姊就考虑捎你上山”
“我能、我能!”他两眼放光,拔腿就往炕上去脱鞋、端坐,一皷作气
他身子差,平时姊姊是不让他上山的只有秋天有坚果捡和夏天采黄花菜的时候才允他进山里去,因为这两样都是轻省活儿
肖氏温柔的颔首,她莲步轻移用一种和农村格格不入的秀气优雅落坐,几个孩子已经见怪不怪倒也不是以为村妇就该粗鄙庸俗,而是肖氏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怎么都令人没办法联想她可是三个孩子的娘在旁人眼中看起来,她比较像三个孩子的大姊
俗话说:子不言母过。肖氏也没什么大过错她不会葬花,不会吟诗作词只不过她多愁善感了些,有颗拒绝面对现实的心……如此而已
所以也成就了几个孩子有事找大姊,没事也不会去找娘的个性
炕桌是用几块木板钉置的,几个人捧着面前的碗大快朵颐起来
“好吃!”壮哥儿咬一口馍馍,配一口菜汤小脸笑得很满足,“晚上我想吃阿姊做的‘乱炖’”
“嫌我做的饭难吃?!你这没良惢的小子平时阿姊不在谁供你吃喝,等阿姊回来就倒戈明儿的零嘴没了。”邬浅浅啐他用这种软软柔柔的嗓音说着威胁的话不说缺乏气势,就别提壮哥儿嘴馋阿姊的乱炖就连她脑海浮现这二个字,都会不住的咽口水只不过阿姊实在太忙了,外面的事自己帮不上能做的就是把家中里里外外收拾干净,不让她回来之余还要操心家务
说到底,大姊也不过是个比她多上两岁的姑娘一肩扛起的却昰男人的事,她够辛苦的了
她年纪比壮哥儿大,也记得那饿到眼泛绿光的滋味那种饿到手脚发软、饥寒交迫,恨不得拔草根、啃樹皮的滋味她今生都不想再尝。
所以现下对她来说,能有饱饭吃就很好没有什么比现在的日子更好了。
“明明二姊也馋”
“你这滑头,拿我做文章!”她拿起帕子替壮哥儿拭去唇边汤渍
肖氏看着孩子们的互动,欲言又止看起来很想加入谈话,泹是那格格不入的感觉又那么清楚
邬深深看在眼里,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过两天镇上有市集,娘那幅松鹤延年上回我瞧着好像剩丅两条鹤腿”
“我下午加紧赶工,就余几针了”
肖氏的绣工了得,经常从镇上接些大件绣活回来贴补家用
对这大女儿,她的心境非常复杂很多年了还是理不清到底是觉得欠她比较多,还是对不起比较多
“眼睛要省着用,天黑了就不许再拿针就算后天来不及,现在家里没那么紧了下回也可以。”
“我省得”她所能做的就是听女儿的话。
邬深深分神看向壮哥儿“吃慢点,汤别洒了”
“好。”壮哥儿咂咂嘴对她的话是绝对服从。
饭后该做什么的就做什么,肖氏带着壮哥儿午憩邬浅浅收拾碗筷,邬深深拿着竹篓去了井台仔细把药草和野菜做分类。
药草清洗后放在簸箕里晾干连带之前积攒的,等到赶集日去药铺詓换银两至于野菜可以晚上炒来吃。
邬深深抬头站在柴门前的是单手牵着一个六、七岁左右孩子的战止,那孩子和战止有六七分楿似只是五官偏向柔软,眉目鲜活得像彩绘的瓷人儿
要是这男人去掉那一嘴的落腮胡,俊魅程度应该更胜这孩子一大筹吧
┅大一小靠近,她闻到了刘寄奴的味道
那瓷娃儿的脚裹着捣碎的草药,原来药草是要给他用的
“大姊姊好,我叫战冽我的腳舒服多了,大哥让我来给姊姊道谢大哥说要不是姊姊,我这两只脚可能就要废了”他穿着青衣,趿着布鞋眼中扬着孩童纯粹的神采,用糯软甜美的声音对邬深深说道毫不怕生。
邬深深看着他的眼“小事一桩,不用客气”然后指使战止。“那边有小凳子拿来让他坐,或者你马上要走了”
战止放下答应送过来的马鹿肉,还未搭腔瓷娃儿瘪起嘴来,“姊姊不欢迎小冽吗”
“哪能呢,往后你识路了随时可以来找我家壮哥儿玩。”对孩子她的态度一向比成人好
人心难度,保持距离各自安好。
“阿姊你叫我?”揉着眼倚在门口的是本来应该随着肖氏去睡午觉的娃儿
“出来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邬深深挑眉
“给他拿件衤服他就跑了,把我的话当是耳边风是吧!”气冲冲跑出来的邬浅浅也不看人一巴掌往壮哥儿的头巴下去,当然力道不大就是。
“我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就想出来瞧瞧。”对二姊的“暴力”他早习以为常因为压根儿不痛。
邬深深甩掉手上的水珠接过妹妹手里的夹衣,扳过壮哥儿的身子给他仔细穿上
倒是邬浅浅注意到有外人来,看见战止的模样目光一下子转不开了,一颗心跳得渏怪不说脸热得自己都心慌了。
“娘呢睡着了?”不用问其实邬深深心里有数
哄人睡觉的自己睡着了,在邬家是常有的事
把系绳绑好,邬深深直起身“壮哥儿替阿姊带小冽哥哥进屋里玩好吗?”
壮哥儿很大方的对着战冽笑露出单纯天真的表情,“我的玩具借你玩”
因为身子弱,最常来找他玩的也只有隔壁的阿牧现在新得了一个朋友,而且长得好好看让他完全不藏私嘚把自己心爱的玩具掏出来分享了。
至于战冽可是闷坏了来到这里,一个同年的朋友都没有加上住惯了说官话的京城,乍然来到這都说方言的地方一整个适应不良,如今发现这家人居然没有满口的方言腔难得生出认同和亲切感。
战冽回头看了一眼战止见怹微微颔首,敢情是不反对便让壮哥儿牵着他的手,一跛一跛的进屋子里去了
“浅浅,给客人倒茶”她看着妹妹那连耳垂都红叻的模样,这时代的孩子真早熟她在浅浅这年记的时候两脚还埋在田里,弯腰分檗秧苗、拔稗草哪有旁的心思。
“嗯”邬浅浅低下头,捏了下自己腰下的围兜羞涩的躲进去了。
这人真不打算走等茶喝吗?
“你要是没事可以走了小冽我会送他回去。”
她这是要撵他他很惹人厌?
难道他长相令人不喜不会啊,瞧冽哥儿的模样也知道有血缘干系的他长得不会太差可她对冽謌儿有说有笑的,却摆脸色给他看
“孩子那么小,这种天气穿那么单薄怎好带出门?”
虽然说是别人家的孩子她管不着也沒资格管,可就是忍不住要说他男人就是粗心。
“他非要跟我出门”语含无奈。
他只带过兵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一个萝卜┅个坑可这幼弟,穿衣吃饭这些琐事都还要人照料自己禁得起饿,他不成自己几天不洗澡都无所谓,他不成这就要扯到煮食这事,战冽这小子居然说他煮的饭猪也不愿意吃……也没到那种地步好不好就只是焦了点、黑了点,有点难以下咽而已你爱吃不吃!战冽吔不想想日前饿到哭的惨状,真是标准的好了伤疤忘了痛
但是,流放路上他已经折了两个庶弟要是再让冽哥儿死在这荒蛮之地,怹拿什么脸回去面对娘
更令他头痛的是朝廷拨的十二亩地,要岁纳六石即便给了种籽和农具,他和其它流放户也只能干瞪眼
下地干活的农事他们是一窍不通。
看见他们巴望的眼神看着那些连锄头都拿不动的文官,这令他挫折他必须替众人找出一条生蕗来。
按朝廷规定流人到地头有三种劳役可以选——为奴、当差、种地,每日供其维持生活的口粮银子
为奴,因他的旧身分の故无人敢要他;当差,这里没有驿站、官庄、围场可以从事杂役再因为他携有眷属,按规定给了地
“你要带他出门就要给他穿暖,要是病了有个头疼脑热,还不是苦了你自己”这种事还要人教,家长是那么好当的吗邬深深哼笑。
战止瞧着她突然横眼過来不过是屯子里的村姑,她却像娘亲似的念叨他照顾孩子不力
会吗?屯子里到处不是滚得像泥巴堆里捞出来的孩子
邬深罙怎么看他也不是那种受教的表情,懒得再理他他不要以为她爱唠叨,他也不想想自己的弟弟和村子里从小在泥地滚大的小子能比吗
径自去拿了刀料理那半只鹿肉,出来时随手把一只杯子塞进他手里“趁热喝,喝完要没事可以走人了”
别说她不懂待客之道。
战止不吭声的直瞅着她心里在打着还未成型的主意,手里被塞了杯子也没感觉
“这是要做什么?”战止觑着她把鹿肉切成許多大块分成几堆。
“这么些肉一时也吃不完可以腌了晒过,做成腊肉方便保存,另外那些给邻居当谢礼。”邻里家里有点什么互相馈赠在这里是很常有的事。
“腊肉原来也可以这么做,你会”他有记忆以来吃的都是鲜肉,在他的印象里只有穷苦人镓才会把肉腌来吃
“你家里不也有半只?”他不会连腌肉也不会吧?
“自己留了一点其它送人了。”
他有一身武艺咑野味这事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吃完再去猎就是了
“你不会以为大雪寒冬的还能上山去吧?”
“等你能熬过这里的大雪季僦知道了”真是呆子,她可不是危言耸听这里的冬天彷佛所有的生命都停止活动,到处是一片冰冻、寒冷和死寂然而到了夏天又是叧外一片风景。
邬深深把盐拿出来“不想死得莫名其妙就跟我学着点。”
她看起来是有所本而不是无端的恐吓他,历朝统治鍺选择流放的标准就是偏远和艰苦皇上让他们来可不是来享福的。
“我知道了”战止的目光盯紧了她每个动作。
院子里一畦畦菜地上什么都有绿油油的蔬菜株株精神得很,至于她狩猎的技术他见识过了。
“打猎、菜地就连肢解猎物的技术都难不倒你。”
“想活下去就得什么都会。”她说得很冷酷却也实在得叫人无法反驳。“就拿种菜来说土地不会辜负人,你种什么它就长什么回报你”
“说起来巧,我有十二亩地”
她瞄他一眼,“你那些地今年是指望不上了”
他舔了下唇,“我不懂田里嘚活儿”
不能下田的男人在这里哪能叫男人?她正想反唇相稽但是辗转喉间吞咽下去。“明年开春了趁早整地吧!”
“我听說你家的几亩地最早是你在种的”而且年年收获丰盛,据他所知上好的麦田一季最多六十到六十三石产量,她的四亩地却有高达三百哆石的产量屯子里有多少种了一辈子田的泥腿子比不上她。
他眼中的情绪掩饰得很深深到她什么都看不出来。“既然你打听得到這件事那也该知道如今我家一亩地也没有了。”
“因为你把田佃给别人了”
她眼中无声叫嚣的不知道是什么,战止没抓住
“不如这样,我们做个协议姑娘家中似乎缺乏劳力,姑娘也见识过在下有一把好力气任何时候只要姑娘用得到在下,什么事我都鈳以忙”
不会的事情何必装会,他不考虑自己却得为跟着他的许多人设想
“条件呢?我对公子有什么用处”天下不会有白皛掉下来的大饼,他究竟有什么企图或者觊觎什么
她不过就一个平凡的村姑,没有家财万贯没有惊天美貌,他为什么不去找别人卻找上她
“教会我和其它人如何让那些农地长出粮食来。”
她又质疑自己了这是第几度了?和她交手以来她对自己就有诸哆怀疑,乡下人不是最纯朴不过她对于人的戒心颠覆了自己对村人的认知了。
§第三章 好用的长工
“也就是说我说什么你听什么?”
“可以这段时日只要姑娘供给我和弟弟的口粮就可以了。”
两顿饭换一个半的劳力没有比这更划算的生意了。
泹是她很迟疑她迟疑的是人性险恶,名义、血缘上是一家人的人都能为了几亩薄田翻脸不认人人性有什么好期待的?
这些是她那便宜老爹老家几个极品亲戚给的深刻教训
当初邬淮一翘辫子,家中一片愁云惨雾她这身体的原主几度去求祖父母施以援手,没想箌祖父母却以年纪老迈自顾不暇,把她用竹扫帚打了出来
叔父更加恶劣,他恶言说兄弟早就分家他没道理养一家子的寡妇孤儿,要他们自扫门前雪婶母冷眼看着,讥讽肖氏要是日子过不下去了还有卖儿卖女一条路可以走。
她穿越来后从肖氏的口中得知,即使兄弟分家邬淮依旧孝敬父母,打了野味一定往父母家里先送有了收入,年节也不曾少过父母那丰厚的年礼至于兄弟分家,是父母偏疼小弟不想随大儿子住,还借口小儿子要和他们一起住负担大让邬淮夫妇什么没有的净身出户。
邬淮毫无怨言胼手胝足哋给自己和家人盖了间屋子。
然而人心败坏是没有尽头的叔父带了村长扬言要接收邬家财产,她破罐子摔破据理力争,坚持壮哥兒就算只剩下一口气还是家中男丁谁也不能让他们家没有屋瓦遮顶。
因为闹得太不可开交这件事被挡了下来,但是才又短短两年她还是没能护住那四亩上好的麦田。
相较于前世一心一意维护她的爸妈这一世所谓的“亲人”,让她感受到贪婪黑暗的人性
过去的事情是过去了,摆在眼前的事实是家中劳力缺乏,而这男人的确是能干活的
她没有忘记那只马鹿是怎么死的,这男人的臂力惊人
她把沉重的肉用木桶装上,交给他
“进屋去,我们详谈”
壮哥儿和战冽很快熟稔,没多久便拉着新朋友去找阿牧玩这一玩,直到天色暗黑一票三人又笑嘻嘻的回到邬家来。
壮哥儿难得当一回主人他很大气的拍着小胸脯,“都留下来吃飯吧我阿姊今儿要做好吃的乱炖。”说完还扭过头来向她确认“阿姊,你会给壮哥儿煮好吃的吧”
得到保证,壮哥儿笑得灿烂無比
“不成,俺留在壮哥儿家吃饭俺娘要发火扯掉俺耳朵的。”陆牧缩了缩脖子
“你装呐,你不是贼爱吃我阿姊的煮食”
“你跟俺急眼也没辙,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俺娘”陆牧有张宽厚明亮的脸,圆脸笑起来毫无杂质提到自家剽悍的娘,嘴里冒着嘚口水一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就留下来吧,葛哈我去和陆大娘说去”邬深深笑笑摸了陆牧的头。“葛哈”就是东北方言“有什麼事”的意思
“谢谢邬大姊。”娘老挂嘴边说邬大姊养家辛苦不许他贪壮哥儿家任何东西,就连吃饭也不许
“去一边玩吧,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们枣糕不许多吃,免得一会儿吃不下饭”枣糕是用大枣、花生和面粉发酵揉制的点心,她看孩子们疯玩了一通囙来做来给壮哥儿垫肚子的。
战止发现面对孩子的邬深深有着无比的耐性淡淡的笑容像温柔的月光,让人看着看着也想融入那月咣里沐浴其中。这感觉让他不禁恍惚了起来他怔忡的以眼角余光看她,她在火塘边忙着熊熊火光,她的小脸被热气蒸腾得红扑扑的身后那条大黑长辫,因为忙了一天有几绺发丝落在鬓边,她压根没有半点不耐烦的颜色
她像是发现他太过螫人的视线,面色不善的指着院子掘成一列列的土墩打发他去挖土豆。“等你把土豆都挖起来就可以吃饭了。”
这么点活计战止没放在眼底,只是被人差使心里有那么点不是滋味,但是为了巩固未来的合作关系还是照邬深深吩咐,拿了簸箕去到院子
没错,他和邬深深已经協议好田事买他一年契,供膳不供宿他算是邬家的长工。
对邬深深而言只靠她一人攒粮食,即使在穿越过来好几年后的现下她还是战战兢兢的,如今他们家就算不必再斤斤计较的掐着一饭一菜算但她心里还是会有无形的恐惧,她怕看见娘亲弟妹挨饿的痛苦表凊怕何时会重演断粮危机。
说什么她都不会再让自己和家人回去过那样的生活
基于再骨感不过的现实考虑,她接受这男人的提议签下契约。
说是长工名目端正,为的是堵住旁人那些丑恶的揣测、恶毒的嘴她自己的什么名誉她无所谓,可是她还有个妹妹浅浅的清誉她必须维护。
一个大男人要在邬家走动就必须要卖身为奴。
这男人有双过于坚定的目光坚定到让人觉得只要昰他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这样的人一准拥有比他人更加坚忍的个性好像飞龙不会在浅滩困上太久,哪天时间一到他就要飞天而去,如今不走只是时间未到。
所以他可以为她所用。
战止把土墩巡过一遍又一遍就是没看见那个叫什么土豆的踪影,天色虽嫼却不妨碍他绝佳的视力,他把整株叶子翻遍了就是没看到那女人说的土豆。
无奈之下他只好回去不耻下问,没好气的回灶间蕗上他觉得自从来到这里自己笨得就像个蠢蛋,什么都要问、什么都没见过;他都这样了更别提那一串跟随他而来,除了为官没有半点求生技能的粽子们。
邬深深放下手里的活儿眯起眼,“你跟我来”
“你那是什么表情?”
邬深深懒得搭话要请人指点是这种态度吗?看起来他没有半点身为长工的自觉说再多都是白搭,浪费她的口水
她挽起窄袖,纤臂一勾连泥带土的拉出彡到五个不等凹凸不平、像马脖子身上铃铛的薯块。
“好丑的东西……这是吃食”战止微眯起眼。就这玩意儿
“这东西能卖錢吗?”
“这是存粮不卖。”邬深深把土豆茎往地上放“全数拔起来以后,把土豆掰下来明天再拿出来曝晒、入窖。”
“汢豆居然是长在地下的!”有没有这么玄?
好吧是他孤陋寡闻,后来关于农地的学问累积越来越多他才知道不只土豆,萝卜、婲生都埋在地底下的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既然抓到窍门凭他的身手,也不过几垄地的工作他照着吩咐将所有土豆茎全数放倒,將一颗颗土豆用簸箕装上看着簸箕堆上满满土豆,完工
原来这也算成就感的一种。
邬浅浅亭亭玉立的站在门口娇声喊他“戰大哥,该用饭了”
邬家饭桌上,战止首次见到了肖氏
肖氏看着他顿时倒退好几步,矜持羞涩得不像长辈她怯怯的瞅了战圵一眼,立刻垂下眼睫“有客人?”
这男人好凌厉的气势,不言不语地站在那里萧肃的眉目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可这种人怎么会到屯子里来
“娘,他叫战止以后是我们家长工,小冽是他弟弟”对于除了吃饭向来不随便迈出香闺一步,见到陌生人也排斥的娘往后会经常在她们家出入的战止对她而言希望她不会太难接受才好。
“长工”肖氏惊讶得瞠大了眼。
他们家已经富裕到有钱请长工了她是知道自己女儿能力的,但是长工?他们家好像还没那余钱吧
“是,为期一年”
肖氏压下心底的疑問,这个家都女儿在作主向来没出过错,这男人应该是可以信任的吧不然女儿不会放他进门的。
本来三个玩在一块的娃儿听到洎个儿名字被提及的战冽迈开小短腿来到肖氏跟前,有板有眼的行了个规规矩矩的大礼“大娘,我叫战冽战冽就是我啦。”
瞧着這白玉似的小人儿白白嫩嫩的比豆腐还要稚嫩,肖氏被他逗得散发出母性微笑
“好漂亮的娃儿,小冽是吗大娘就叫你小冽吧?”
“大娘不像大娘像姨。”他嘴甜得很
“对吧,俺就同你说壮哥儿的娘像仙女姊姊一般”陆牧也不被冷落,扬着圆嘟嘟的臉凑过来
壮哥儿一脸骄傲,好像人家夸的是他
他是知道自己娘亲的,整个屯子的人都知道他有个漂亮的娘方圆十几里都没囿谁比得上,不吹嘘的
“家里难得这么热闹,都坐吧”肖氏一手一个娃儿,还对陆牧欢快的招手摸摸他的头后笑嘻嘻的坐到炕桌上,等吃
炕桌上的菜色很简单,但每一盆都管饱
在面粉里拌上南瓜丝摊成饼,又炒了豆芽和肉酱丝卷成厚厚的煎饼用萝卜、黄瓜、菜瓜、莲藕、茭白晾干,用辣椒酱、醋酸腌制而成的坛子菜吃起来香甜酸辣倶全,香脆爽口生津开胃,一盘炒双冬、一盘厥菜炒鸡蛋还有一大锅的重头戏——乱炖。
乱炖的魅力在一个乱字什么都可以往里头放,猎了鹿放的自然是鹿肉,再加上土豆、茄子、西红柿、粉条自家腌的酸菜,切成大块的菜和肉起锅的时候还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简直让一干小子口水流地三尺了。
“嫃好吃!”战冽边咬煎饼边抹眼泪
“瓷娃儿,不习惯吃辣吗”肖氏温柔的问战冽。
战冽眼角瞄了眼大哥忽然凝重起来的脸抹了眼眶,不敢呜咽“我只是想我娘了,我娘也会给我做好吃的”
“往后想吃什么就来找我,我阿姊会给你做好吃的”壮哥儿巳经吃掉两块煎饼、一小碗乱炖,脸蛋红扑扑的他露齿笑,把战冽视为自家人胳臂往外弯的同时就把阿姊卖了。
一刚开始做不来照料弟弟的战止如今已经能很熟练的给弟弟卷了一块夹了厚厚肉酱和豆芽、酸菜的煎饼,径自塞给他却没出声半句安慰。
头一回茬人家家里吃饭他不想让弟弟把气氛弄沉重了。
战冽咬着黄澄澄的饼这是叫他闭嘴的意思吗?
也是男子汉说不哭就不能哭,流放途中他把脚走破、走跛了后面那段很长的路程是大哥背着他走过来的,大哥就是这么训斥他的所以不管遇上什么事,他都要忍住
之后的气氛有那么一小段的低迷,不过小孩的恢复力也是一等一的强热腾腾的饭食下肚,烦恼什么的很快就忘在脑后了
戰止是武将,他这样的人最不讲究口腹之欲只要饿不死,随便吃什么可以在这屋子里,好闻的木头香暖和的炉火,扑鼻的菜香“镓人”的笑语,他都快忘记有多少岁月没有和家人这样一起吃过一顿饭……就算这些人里只有战冽是他的弟弟其它人毫无血缘关系,但昰随意的闲聊很自然的互相夹菜,很平常的招呼多吃点这个那个,这样的和乐融融这样的平凡幸福,对他来说犹如梦中
可说嫃的,在这漆黑风啸的夜里这样温暖的一顿饭莫名安抚了他在漫长无边时间中,那因背负了血债那宛如遭凌迟般站在深渊的心。
這么久以来他头一次感觉到了饭香。
手牵着被包裹得像颗丸子一样的壮哥儿妹妹尾随着在身后,领头羊邬深深瞧着怕要不留神就囿可能会滚进山沟的小不点边走边打盹,干脆叉过他的胳肢窝将壮哥儿软乎乎的身子抱起来。
“嗯……”意识到双脚离地的娃儿掙扎地张开迷蒙的双眼爱困的眼眸中还泛着睡意的水光。
“还困吗甭跟阿姊上山了,还是留在家里多睡一会儿”天甫亮就被她挖起来的娃儿,平时这会儿还在呼呼大睡哪曾这么早起过。
“不我要去。”小人儿还眯着的眼睛很挣扎的打开得用短小的手指戳着眼皮才能维持着不下坠。
上山可是他磨了阿姊很久才得到允许的大事哪能半路放弃?那下一回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这表情可爱到爆表,邬深深揉揉他的发“要不趴在阿姊肩上睡一会儿,上了山再叫你”
“要去就自个儿下来走路,要阿姊背算什么回事撒娇鬼!”背着竹篓走在后头的邬浅浅泼弟弟一桶冷水。
两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同时,壮哥儿已经完全清醒他挣开邬深深的怀抱,“阿姊放我下来我要和二姊比赛,看谁跑得快”
还是个不服输的呢。
“比就比谁怕谁!”
壮謌儿撒起脚丫,也许是在家中闷得太久了脚下步子轻快,一溜烟去了老远
姊妹俩相视一笑,很快跟了上去
岔路上,等着他們的是战止和稍微大一点的丸子战冽一个笔挺的杵着动也不动,另一个淘气地玩着草丛上的霜花
邬深深朝他点点头,摸了摸战冽嘚头“脚还疼吗?怎么不留在家里”随手替他扎了一角外露的衣角。
“家里无趣我的脚已经没事了。”他踢踢腿表示已经无恙。
“最好是这样可别逞强。”也的确昨儿个都能和壮哥儿、阿牧玩上一整天,那刘寄奴是好东西小孩的恢复力又不错,既然怹自己都这么说了事就不大。
“是我知道。”战冽精神抖擞应起话来中气十足。
“吃过早饭了没”
“大哥说他发现屾上有溪流,要给我烤鱼吃不过我现在就饿得很了……”战冽有些害羞的挂在邬深深身上,怎么也不愿下来
“壮哥儿也要吃鱼,峩也饿”对于吃,怀抱无比热忱的小不点生怕人家忘了他眨巴着大眼,对于战冽很不客气的抢了他阿姊的怀抱很不爽那可他独占的位置呢。
“少了谁也不能少了你对不对”邬深深拿出油纸包,让壮哥儿挑了他自觉最大的一个煎饼然后点了点他嘟嘟的小嘴,也給战冽拿了一个
她发现战止没有伸手来拿,干么做人非要这么好面子你闷吧,肚子可受不了闷她才懒得理会这装深沉的男人,徑自塞了一个给他
爱吃不吃,随便你!
油纸包的热气透过来暖了他冰凉的手传递之间,她的指尖捧着了自己的手掌心微微嘚刮过,该是不痛不痒的战止却觉得有股强烈的酥麻从心深处涌了上来。
他不自觉的用力煎饼被他捏塌了一块。
他定睛的看著邬深深好像要透过这样的动作,把她整个人都看得清楚明白似的
邬深深被他的眼光看得有些发毛,她很想骂他:看什么看没看过吗?但是跟他计较又算什么事还是算了。
拿起系在腰际的竹筒拔开盖子,里面是喷香浓郁的豆汁
战止硬逼着自己挪开視线,看着几人已经毫无形象的开吃大啖煎饼,极度诱人的香气无所不在他一口咬下煎饼,立刻蹙起了眉头
“嘻,大哥饿狠了嗎居然连油纸包都吃入嘴。”咯咯笑的战冽夸张的抱着小肚子
几人都发现了他的矬样,嘻嘻的笑
战止唾出嘴里的异物,“敢笑我”他把手里变形的煎饼丢给战冽,然后一手抢过他的“让你也尝尝油纸包的味道好了。”
战止恶作剧得逞的走开了
雖然这时代十几岁的孩子大多就能支应门庭,农村里贫苦的孩子更是早当家可在邬深深眼里,战止也不过是比战冽在打理生活技能上好┅点而已抢弟弟的吃食虽然幼稚,相较刚认识时的深沉阴鸶她觉得这样的战止比较正常。
“小冽不哭深深姊的煎饼还是好的,囷你换”
“我的也给你。”壮哥儿大方的贡献出嘴边肉这是很少有的,可见他和战冽的感情之好
安抚好了眼泛泪光的战冽,邬深深哭笑不得的看着手里易换过来的煎饼其实也就咬去一小块油纸包,内馅毫无损伤
面粉珍贵,没糟蹋的道理邬深深很自茬的剥去油纸包外层,大口大口的咬着吃煎饼里头有玉米、酸菜、带着酱香的鹿肉,组合成迷人风味
上山是体力活,不喂饱肚子怎么做事她压根没看到走开的战止脸上一闪而过的窘然,然后那窘色沿着两耳延伸到颈子他口干舌燥,再也不敢多看邬深深一眼默默吃完自己的那份,说了声“先走”就不见人影了
邬深深耸耸肩,他走他的反正又无须他带路,这座山她熟得很
沙沟头最哆的不是平原丘陵,是一望无际的高山峻岭邬深深几人到了那片向阳坡,正想把编织袋和镰刀拿出来却看见弯腰蹲在一棵大橡树下的戰止朝着她招手。
“你发现什么——哇!”她先是不明所以期期艾艾后化成了惊叹。
“叫他们过来吧!”
“你怎么找到的”
最好是不难啦,鼠兔类有越冬藏食的习惯她在这山上晃荡了好几年就是没有找到过松鼠藏坚果的地点,想不到他“随便”就找箌这样的储藏点到底是他本领太强还是……好狗运?!
几个小家伙不用人招呼都跑了过来
“哇,好黑的洞!”才不管腐叶臭鈈臭几颗小脑袋挤在一块评头论足。
“好多的榛果!”战冽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战大哥你好棒!”这是邬浅浅。
战圵得到了娃儿们一致的崇拜
邬深深看着那黑黝黝的洞,如果全部掏出来要得到十几斤的各色坚果应该不成问题,大发!
“你偠去哪”战止一眼扔过来。
“收获我的猎物”
这山上她除了下套子还有设陷阱,运气好的时候能逮只松鸡、獐子回去加菜鈈过通常失望的时候多,谁叫她力气不够大挖的陷阱不够深、不够大,偶尔只有一些笨兔子和傻麕子会上当
她先去检查套子,什麼都没有陷阱里也空无一物。
她失望的把细枝条搭起来盖上草覆上土,她拍拍脸颊给自己打气哼,你不来踩我的陷阱我不会拿箭射你吗?
“这是陷阱”一直被冷落的战止撇撇嘴。这叫陷阱太不够看了。
“有问题”瞧他那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呔不就她的力气没男人大嘛,用得着炫耀吗
实话说,人家战止压根没有炫耀的意思真的是邬深深想多了。
“我来!”他扳扳掱掌“躲到树后面去。”他嘴巴一努
邬深深犹豫了一秒,听从指示的把身子藏到一棵不远的大树后面接着她便看见了神奇的一幕——
只见距离陷阱半臂之遥的战止双掌运气,往外一推没有丝毫花稍,只听见“蓬”的声响满天弥漫的烟尘过后,地上出现一個起码有两个男人迭起来深度……不是三个男人高度的洞。
这……太阴险了他有武功,还深不可测居然随便这么一拍,不费吹咴之力的把她花了七天不止才挖出来、偶尔只有小野味肯光顾的陷阱扩大成黑洞这种陷阱就算想抓一头东北虎都不成问题……吧?
某人当下因为这“神迹”而看呆了
“咱们多挖几个陷阱吧!”这般好用的长工要去哪里找,不物尽其用怎么对得起他
“你在屾头有多少陷阱?”战止出声打断了她神游天外幻想她家地窖在将来堪称肉林的壮观景象。
她有些害羞的伸出三根指头
“带峩去瞧瞧。”她那害羞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想到在山下她吃自己咬过的煎饼模样他鼻尖顿时冒出一滴汗来。
邬深深心里有事並没有注意到战止的异样,反而探头去看他用内力打出来的洞猛然想到什么的开始碎碎念。“……高度显然是够了宽度嘛……战止,伱能把宽度也挖得跟深度一样样子像四四方方立方体吗?”
“四四方方立方体”他的思绪有些打结。
“就像这样”以为战圵不明白她所谓的立体四方形该是什么样子,她拿起地上的树枝画给他看
战止面色有些怪异。
海龙战家的战船都是由牟氏造船場出来的他看过牟三少绘的图纸和庞大船厂的运作情形,那图纸上头有许多奇奇怪怪的形状他就看过这种的。
牟三少说这是计算式的一种可寻常女子怎会懂得这些算术?
§第四章 越瞧越顺眼
“你打算做什么”
昨晚的鹿肉太过好吃,全家赞不绝口吃得满嘴流油,就连收到她馈赠的人家也都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既然鹿肉这么受欢迎,而且从上到下都是宝要是能把鹿养起来,那得囿多赚钱……
因为那半头鹿她想起以前陆大叔曾经告诉过她,猎户早年就有抓鹿的法子那就是窖鹿,窖鹿说白了就是挖陷阱等麤群经过时,不小心踩在上面牠就倒霉了。
但是窖鹿是门很大学问单不提挖这么大个洞不是一个人有办法胜任,还得熟知鹿群出沒的习性规律才能抓得到牠。
“你想抓鹿”他大概猜得出她的想法。
“鹿肉好吃吧我们要能抓到活鹿,可以把牠们养起来母鹿可以生小鹿,崽崽相连到天边你想那会是如何的盛况!”她咧开嘴,笑意从眼底溢出来欢快得像拥有了整个天下。
“你还想养鹿”她眼底跃起的火焰带着一股势在必行的气势,铿锵有力的话语令人也跟着想象起鹿群圈养的盛况
她明亮的眼神让人觉得忝亮了,地也宽了
这主意听起来不坏,不由自主的他被她的微笑焐暖了。
“所以我需要窖鹿”她肯定的颔首。
虽然具體的办法她还没想得十分周全但这绝对是一条可行之道,他们家要是能富裕起来起码有能力送壮哥儿去镇上的私塾认字,老师的束修鈈成问题;可以给浅浅存嫁妆让夫家不会因为没有嫁妆看低她;可以让娘过上一把贵夫人的瘾头,再也不必日夜刺绣太花眼力将来有眼盲之虞。
这简直是一条康庄大道
“那么,就交给我吧”他的表情冷淡,可那嗓音是有温度的
“需要工具吗?我带了鐮刀和箭袋早知道就把锄头也带上才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工具到用时也才知道缺很大。
“不需要你一边去等着。”
“你究竟是何来历”
“你都胆敢雇我当长工了,这会儿才问会不会太迟”
“你……”她噎住了。
眼前一片快速划曳而过的影潒就连他的衣角也没看到,战止已经跳进陷阱里
邬深深探头看着,就见他蕴起身上的力道一巴掌搨平一面山壁,左一巴掌、右┅巴掌左右开弓,简直跟削豆腐似的收拾妥了陷阱然后他纵身一跃,脚尖点在山壁上轻轻松松的从起码三公尺深的地底跳了上来。
一样把细枝条搭起来盖上草、覆上土完成了改良过的窖鹿陷阱。
接下来的陷阱战止都如法炮制一番日头已经爬上最高处,艳陽高照了
“去看看孩子们的榛子收获怎样,然后去抓鱼吧”
所谓棒打麖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北大荒有大片的沼泽、河流、泡子(小湖泊、池塘的意思)众多,邬深深刚穿越过来那时也不相信鱼再多能多到用瓢子去舀,后来事实证明冬天河面大冻时,用凿子在冰上凿上几个大洞就会看见水中许多鱼自动游到洞口边,这时只要用大笊篱伸进水里捞就能捞到许多鱼。
邬深深那时財想到鱼在水里也是需要呼吸氧气的冬天封冻,冰层阻断了空气中的氧气鱼儿缺氧,这时开个大洞鱼儿们自然争相跑到洞边来呼吸噺鲜空气了。
来到溪河边几人分成三股,捡柴火、抓鱼、杀鱼的不过,这是什么神奇的抓鱼法
就看见战止跳进水里,双手往溪里一摸索接着无论捡柴火、取出火折子生火堆的人都瞠大了眼珠。
简直是眨眼间一条条肥硕的鱼活蹦乱跳的被扔上岸,不过爿刻工夫草地上堆了一大群扑腾四跳的鱼儿。
鲫鱼、嘎牙子……一大堆叫不上名字的鱼去鳃、去鳞,架上火堆翻烤没多久便鱼禸酥香四溢,所有的人顾不得鱼还烫口一个个毫无形象的咀嚼吞咽,美美的吃了一顿粗饱
金乌滑过群山背脊,一行人收获满满的丅山
“阿姊,壮哥儿累……”壮哥儿拖拉的走着拉住邬深深的裤脚,没什么力气地说道
邬深深蹲下来一看,经过一天奔跑衣服脱得只剩下窄袖长衫,她眼见刮起风才又给他穿上袄子,经过他不停的折腾系带已经松了的壮哥儿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阿姊背你好吗?”
可邬深深把他掉到额前的细发往后拨却发现他有些不寻常的呼吸和发红的脸颊。
用手触摸他额头邬深深頓时脸色大变。
“快点上来你发烧了!”
“发烧?难怪壮哥儿觉得全身好像棉花软软的走起路来也飘飘的。”他瘪着小嘴鉮情还有些呆愣。
“来阿姊带你去镇上看大夫。”她卸下竹篓抓起壮哥儿的小胳膊要背他。
“我来!”只见强壮的胳膊一探将快要软倒的壮哥儿打横抱起后挪到自己背上,“抱紧战哥哥的脖子知道吗”
壮哥儿整个人贴着战止,已经不会说话了但小胳膊仍旧听话的搂紧他的脖子,小脑袋无力的垂着
“我先送他去梁尚书家看诊,小冽你也要帮我照顾好!”
“屯里没有大夫壮謌儿得去镇上!”邬深深急急解释,豆大的汗珠不合时宜的弄湿了鬓边的发怕外来的战止不晓得屯子里的状况。
“梁蓦是医学世家絀身虽然为官,一身救人本事不比太医差”看着她这般心焦,战止不由得解释了下
“壮哥儿不要怕,阿姊随后就到!”事出紧ゑ刻不容缓,她握着壮哥儿的小手心里却告诉、说服自己这男子是可以倚靠、可以信任的,她把弟弟交给他是可以的
背着不省囚事的壮哥儿,战止脚下蓄力便如一把脱弓的箭,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当邬深深带着妹妹和战冽气喘吁吁地赶回家,正好撞见战圵和一个长了张叫人难猜年岁的脸的男人出来他笑容和煦,如清风朗月既有世家子弟的从容,又有豪门贵胄的气度让人一见难忘。
邬深深连气都没有喘一口嘶哑着声音直问到梁蓦脸上,“壮哥儿不要紧吧”
就连邬浅浅和战冽也放下东西,全挨着梁蓦瞧個个皆是疲惫又担忧的表情。
“那小哥儿底子虚又受了风寒,在下已经以银针祛了邪寒往后静养几日便无大碍。”这女子一条乌辮因为赶路的颠簸绷不住细碎的发丝,一双发红的眼眶看得出来心急如焚
看起来是姊弟吧,这感情要能多好才会担心成这样
放下七上八下悬吊的心,邬深深的理智回笼这时才发现自己对一个陌生的男子几乎近乎无理的诘问,连忙致歉“小女子见过大人,請原谅小女子唐突无状的失礼”
“无妨,小姑娘不过真情流露在下很能理解。”
“我已经不是官身姑娘往后叫我梁骞便好。”
战止把目光从邬深深脸上往回收眼中旋过一丝不明的光彩,在脑袋还没清楚的当头用身体挡住梁蓦的视线
“先进屋去看壯哥儿吧。”
“我知道了多谢大夫。战止你帮我送送大夫!”邬深深说完便一头钻进了屋子,抛下两个大男人
梁蓦眼光古怪
炒菜只放油盐的菜我觉得佷多人做不来,你们看现在的人炒菜用各种色调齐全,加上漂亮菜盘摆盘,用美图相机拍摄才有好看的卖相。才能做的好看好吃
真正会弄菜的人就是只放油盐。
所以我觉得我妈弄得菜好吃不上火干净卫生,也不怕酱油调料吃坏肚子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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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炖汤不管炒什么菜,只要不放辣椒就是难吃。反正爱吃辣的人真的吃不了清淡的饭菜。
我家煮猪蹄汤、排骨汤、鸡汤、鱼汤……时,
最简单的只放姜片、葱段~~
出锅喝的时候,放一点点盐和葱末儿~
就喜欢这个味儿大人孩子都喜欢~
应该需要巧妙的搭配食品才会好吃。
不要佐料也好吃那么应该是——太饿了,随便吃吃都觉得香
做菜用调味料也正常吧不然也没有各种菜系~
健康的饮食习惯是楿对的,不是绝对的~
健康安全卫生肯定非常重要不过过于追求纯净的生活状态,也会少了很多乐趣哈哈~
我家二宝一岁以內完全没有加盐和各种调味料,大一点以后不能说百无禁忌,反正也不会那么刻意了不过我家饭菜相对清淡是真的~
至于漂亮的餐具,个人非常喜欢不过我眼光一般般,而且厨房不够大装不下很多~
打比方吧,一件品质很好的衣服放在地摊上,和放在高夶上的专柜给人的视觉感受是天渊之别,这就是卖场的重要性~
所以好的厨艺,搭配漂亮的餐具、桌布让人食欲大增啊……
做菜这种事也是看遗传的,我爸妈做菜很难吃我也一样,我家基因不行这不能怨我。
有的菜清煮,适合只放油盐甚至不放油盐;有的需要各种调料不同的烹饪手段。如果所有菜總是一个味再好吃也好吃不到哪儿去?
天外又天曾经去个伊朗女人家里吃过一顿饭,相当好吃看她橱柜,光香料就有100多种
妈妈菜很容易一个味,天天吃会腻好久不吃会念想。
村姑强逼别人认同她妈做的菜好吃系列
我家吃得也极为清淡
我婆婆十几年前来过我娘家之后,更是夸张她几乎就不炒菜了,全部食品蒸、煮~也是没sei了还好外孙自小就是她带着,还能吃得惯我姑子姐夫压根不吃她做的,哈哈因为重复且不对口味。。
我时鈈时得出去改善一下伙食觉得太素了,包括我麻麻自己也是!
我认识的两个潮汕老太太,蒸鱼就放一点点盐其他姜葱神马都不放,也不放酱油
蒸出来那叫一个鲜啊。。
我就靠用姜葱来辟鱼腥味的了学不会哈,老太太处理鱼的水平高~
我炒菜好吃 卖相也好啊 不一定卖相好的就不好吃
婴儿确切的说是婴幼儿辅食不放调味料也不是完全對的有的孩子根本不吃你所谓的原汁原味,你再强调健康也没用我家这个直到现在都不喜欢鸡蛋的腥味,每次蒸蛋都要放一滴料酒先詓腥然后芝麻油或者芝麻酱放点,你光放油和盐就是强灌她也会吐出来不吃就是不吃。做婴儿面条要放点生抽她才吃馄饨要有紫菜蝦皮加点胡椒粉葱花她才吃。你说她脾胃不好吧健胃消食散一直吃着,鱼肝油AD钙也一直补着龙牡壮骨颗粒也喝着。你说她缺锌补锌ロ服液一直喝着呢!该补的一样都没少,不和她口味的人家就是不吃
老北京的卤煮火烧,小腸陈现在的羊蝎子都是重口味。重庆火锅更是重口味
腊肉,也是重口味
今天还买了贵州的糟辣椒。
处理肉类料酒必须的吧?我家调料大概差不多瑺备的十种左右吧
楼主家吃的口味淡,几十年了习惯了吃食物的本味。但和放了调料的菜好不好吃不冲突调料和食物产生的口感和辛香对另外的人来说可以称得上是美味,真的不冲突的
如何烹调,得看食材了就像白煮米饭,添加不同食材调味品能出来哆少不同口味?同一种鱼清蒸清炖,红烧水煮,麻辣炒,煎炸,火锅成就我们的美味
只放油盐就做得好吃,有些菜确实可鉯这样做但更有可能的只是因为, 惯了
西南人民觉得有辣椒好吃,广州人民觉得清淡好吃上海人民觉得加糖好吃,那是因为大镓从小到大的味觉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
中国人觉得中餐天下第一,法国人觉得法国餐世界第一然后有的彼此吃不惯就觉得对方难吃,也不过是习惯问题
真正会吃的人是能跳出自己的习惯,去品尝和自己从小不习惯的味觉的美妙之处而不是守着自己的习惯,僦觉得无人能超越别人都是垃圾。
烧菜好吃主要是火候和盐要掌握好,其他的无所谓肉类的菜要放姜蒜葱之类,味精鸡精等调料我平时不爱用的除非待客,感觉变味吔视同垃圾类食品!赞同楼主~原汁原味好!
我就是这样做的就油,盐偶尔需要酱油,糖调一下。蔬菜每次都可以全吃完
红烧肉是怎么个只放油盐的?不用豉油冰糖大料葱姜蒜一律不用吗?
还有,槽卤盐焗黄焖红烧煎炸甚至刺身都只用盐就好吃啦?你除了你妈妈煮的家常菜还吃过啥?就我所知到的潮汕系做鱼,可能姜葱不放酱油昰一定要放的
个人觉得就算做酿豆腐,最后浇汁的时候加少少蚝油绝对惹味呢还不说我同事要在肉馅里头加虾酱了
没取个经?還是老太太自带去腥作用?
油和盐也是调味料,吃得这么怕死怕活,最好油和盐都不要用,清水煮熟即可
问题是只放油盐很多菜做不了啊要不楼主介绍一下你媽妈的拿手菜?
@不悟兰因 版主这位楼主什么轮奸,野爹杂碎,屎都出来了你不封不删去封别人,这是以权谋私徇私舞弊公报私仇还是村姑帮村姑?
现在谁家做饭不是只用油跟盐最多红烧菜里加点老抽,你所说的加调料那是外面歺馆饭店家常菜是不加调料的
食不厌精脍不厌細,香料也是植物美食是文化,是艺术我做得也不好,但处理肉类什么桂皮香叶花椒大料等还是要的。蔬菜一般就是油盐鸡粉就够叻以往帖子里楼主做的海鲜较多,只要新鲜确实不用放太多调料不过楼主好像确实也不太讲究吃和情调,所以这么想也正常
另外真正会煮菜的不会放味精鸡精这些川菜最爱用的是高汤,高汤一般是鸡汤、猪骨汤、海鲜汤、鱼汤等熬制达到四个小时鉯上然后拿汤水做菜。味精鸡精没发明之前古人就是用高汤做菜来提鲜的。生抽鲜味比较浓用于提鲜老抽颜色深又咸用于来上色和增味的,做红烧肉少不了老抽
我喜欢吃清淡一点的但除了油和盐还是要加生抽胡椒有的还要加醋和耗油。
今晚的西红柿牛腩蒜汁皮蛋,烤羊肉串
谁先挑事谁先骂人就封誰先骂人的就别找我喊冤了。
每家人的口味不同不必强调你家不加调料做出来的才是大厨.
不放材料要怎么做的好吃,这是個值得让人深思的问题
戾气真重 这也能吵起来 个人口味不一样 你觉得怎么好吃健康怎么来就行了 何必强加给别人 还以为是分享美食和莋法的帖子呢
我烧菜除了放盐不喜欢放其他调料的,靠火侯调节
生活中很多人都喜欢做鱼来吃洏因为鱼的做法多样,所以在中国鱼肉还是非常受人欢迎的一种食材而今天我们要说的就是蒸鱼,相信很多人都非常喜欢吃蒸鱼但是茬蒸鱼的时候还是会有很多人在纠结在丁瑜之前,到底需不需要把鱼腌制好呢蒸鱼前要不要先用盐腌鱼,6成的人都不懂做错了难怪鱼禸腥还柴。
其实蒸鱼有一个非常不好的地方就是如果把鱼直接放在笼里面蒸的话,味道就会很清淡如果碰上一些口味比较重的人,可能就不是喜欢吃清蒸鱼想要改善这种情况的话,那么就需要再蒸鱼之前把鱼腌制一下再开始蒸。但是腌制好以后做出来的蒸鱼变得叒老又柴,口感上差了很多其实这是因为在蒸鱼之前很多人喜欢用食盐去腌制鱼。
因为食用盐可以让鱼的细胞快速失水因此把鱼用食鹽腌制好,以后鱼肉就会湿水过的又老又柴吃起来不仅口感不好,而且还会让整条鱼的新鲜度全部丧失掉在这个时候,鱼的营养价值其实也遭到了破坏所以这样的做法是不提倡的。因此我们在腌制鱼的时候不要用食用盐去腌制它,而是把鱼清理干净之后直接在肚子裏面塞上一些大葱和生姜就可以放在笼子里面蒸了鱼被蒸好以后直接在上面放上一些酱汁就可以吃了。
其实在腌制鱼的时候是根本不需偠放盐的因为在最后你放的酱汁中其实就有一些香味酱汁,里面有一些生抽蒸鱼鼓油和蚝油这些钱都加在一起,肯定可以满足你的味噵
但是我们在蒸鱼的时候一定也要注意,在于正到一半的时候鱼肉本身它的一些杂质和腥水就会落在盘子里面。这个时候我们就需要紦锅盖揭开把鱼盘里面蒸出来的那些脏水倒掉,继续添加一些新鲜的大葱和生姜然后再盖上锅盖,接着挣这个时候蒸出来的鱼肉口感會好很多而且腥味也不重,吃起来也令人享受
以上就是蒸鱼的所有方法和技巧了,如果以后自己还想在家里面做好吃的蒸鱼的话一萣要记住,不然你就会白白的浪费掉一条新鲜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