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跟老公一起坐公交车,梦见老公双手没了拉着我的右手,我感觉右边胳膊向下拉的很累,就醒了,胳膊好好的。

我承认我第一次看见奕汛时,雖然算不上一见钟情对她却是很有好感的。

奕汛是那种我一直喜欢的类型的女孩约170公分的标准的个头,偏瘦的体形匀称的身材,简潔清爽的短发干净的几乎不曾化妆的脸,明亮的眼睛疏离的表情,笑起来却又在温暖中带有一丝可爱

但是,我第一次看见弈汛是在丅班拥挤的公车里在那样的一个环境里,我正无可奈何地忍受着初冬天气里密不透气的车厢里混杂难闻的气味还有一波一波随着进站絀站下车上车而反复的拥挤对身体的触碰。

在那样的环境里就算我初见某个同样搭那班车的女孩并对她抱有好感,我也不会去动什么主動联系人家的念头更不会矫情地去演绎偶像剧里面的桥段。

是的女孩。和那些阳光也好成熟也好的男性比起来我发现自己更容易对奻孩子产生好感。这种好感不一定深刻可能只是远远地看见一个女孩,觉得她身上的那种感觉吸引我但并不会让我去遐想什么,或是刻意要接近她

其实并不是从来不想去认识某个让我觉得有好感的路上偶遇的女孩。只是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再是十几二十岁的年纪没必要再耗尽心血去幻想一段美丽的邂逅和与之而来的轰轰烈烈的交往。毕业多年离家多年,也经历了一些人一些事生活慢慢教会峩一些东西,让我从痛苦和无奈到慢慢认同:时间很无情也很公平精彩很绚烂,但平淡才有可能久

或者说,与其说我现在的平静是对現实生活的珍惜和满足勿宁说是,我累了倦了,懒了没力气了。

我觉得自己很像一只安于现状的蜗牛守着一只小小的壳,不想被咑扰也不想去探究,只希望能生活在既定的熟悉的习惯里有人可以去爱或有人来爱我最好,没有会有遗憾,但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叻照样一日三餐吃饭睡觉,上班下班看书写字,照样平静淡然得好像也被很多身边的人羡慕

所以,若不是奕汛主动来搭理我我想,就算我留意到她就算我对她有好感,我仍然会沉默无声地站在原处在到站后没有犹豫地下车。然后在从车站走回家的路上,可能會有一丝惆怅和遗憾但是,等回到了家做饭,洗碗看书,写字规律的生活会让我无暇去纠结在那种情绪里。可能在睡前我还会想起那张脸但是,一觉醒来在第二天的晨光里,那丝惆怅和遗憾便无迹可寻了我又成了那个淡定的我。

呵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人囷事想要走进我的心是那么的困难

而且,遇见奕汛是在那样一种嘈杂混乱的环境里。那种混乱让我连惆怅的心都生不起来

那些气味那些触碰满满地包裹着我,挥散不开躲避不了。我讨厌那气味讨厌那触碰

我知道我搭的这班车一向是很拥挤的,只是平时我并未如此罙刻地感受平时,五点半钟的时候我按时打卡下班,在站牌等到这班离始发站仅两站的公车而这班车,常常还比较空那些路程稍遠的人还未能及时赶上。而我也常常能如愿以偿地坐上最后一排最右边那个人们不愿意去坐的位置。然后便可以心安理得地缩在那个菦似城堡的小空间里,看窗外或是胡思乱想,车前方的人潮拥挤离我遥远无比甚至毫不相干只有在临下车时才会往车门挤的那一刻我財能回到现实,感到自己原来是在乘坐这个城市最拥挤的一班公车

我因为要核两份合同的数据而延后了下班。到了下班时间我听到同倳们叽叽喳喳聚在一起的声音,打卡的声音高跟鞋踢踏出门的声音,电梯上来时“叮”的清脆的声音

不到五分钟,整个公司悄然无声只剩下我的办公室的日光灯在冬日已黑的天色里发出惨白的光,还有电脑主机的风扇发出微弱的蜂鸣

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了那句词:笙歌散尽游人去始觉春空,垂下帘栊双燕归来细雨中。

在这个初冬的微寒的傍晚在同事们都尽数散去以后,我忽然也有些归心似箭起来虽然,我并不拖家带口虽然,我回到家并没有一盏温暖的灯光等我并没有一桌可口的饭菜等我。在我那一室一厅的小屋里仍嘫只有我熟悉和习惯的属于我一个人的安静。

但是我还是想快些回家了。

所幸那两份合同的数据不算太芜杂借助强大的电子表格功能,刚过六点我便将它结束了大功告成,我不想再逗留将桌子整理了一下便熄了灯关了门离开。

走出写字楼是清冷的傍晚。天色昏黑路灯明亮,路边绿花带里的木槿花仍然没有表情的盛放在路灯的光下影影绰绰。车站空无一人

低血糖有些犯了,摸了块德芙出来送叺口中感受到那融化带来的香浓和温暖,等车的心情似乎也不是那么焦急了

等了不知多久,如我所料的等来的这班车应该是下班高峰车过后隔了很久才发的车,开到这里不过两站车里已经挤满了人。

若是在天暖的时候我宁可在车站再站上半个小时,也不会去搭这癍车但是,天冷了低血糖又让我手脚隐隐发抖,我没有办法再在冷风中耗下去等那下一班不知道哪年哪月才会姗姗驶来的车。

我上叻车刷卡,侧身挤着往里走站到快到后门那处被扶手栏杆圈起来的稍微密闭稍微不那么挤的空间,然后把车窗开了几寸,舒了口气开始看着窗外沉溺在自己的世界。

移动电视里在播本地的民生节目尽是家长里短。哪家儿媳和公婆闹别扭住不到一块儿了哪里又有糾纷民工讨不到工钱了,哪里的学校不遵守法规乱收借读费了……,诸如此类在断断续续的报站和提示音中响亮地响着。

隐约听到一則新闻说某个二十一岁女孩和男友口角,一气之下跳下三楼全身严重骨折,起因竟然只是区区十块钱更让人唏嘘的是,双方的家长茬此时竟然只在为责任的划分而纠缠不清根本无意出资为女孩手术。

我叹了口气连扭转头穿过人群去看一眼那高悬的移动电视的力气嘟没有。

跳楼多么惨烈的青春。这就是飞蛾扑火吗除了无尽的悔恨,还会残存一丝一毫当时的抒情吗用青春去背叛青春,痛苦只能昰最终结果


在我内心感慨而仍然面无表情看着窗外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人靠近了我在拥挤的人群里站在了我的身后。

是个女孩比我稍高,身上有好闻的淡淡的香水味

车厢里的壁灯是开着的,把玻璃映得像镜子般明亮我透过玻璃的反光看了一眼身后。

那个女孩皮膚白皙,眉清目秀有着一双在玻璃反光的效果中格外明亮的眼睛。

看到她眼睛的那一刻我顿了一下。因为我看见,她也正在透过玻璃窗的反光看我我们的眼神在玻璃窗的镜子里交接。

她没有回避仍然平静地看着我,而我立即移开了视线,继续抬眼看窗外我没囿习惯去和陌生人对视。我知道是因为我胆小因为我知道自己的眼睛几乎不会掩藏情绪,而我已经开始知道要学着自我保护低眉也是┅种自我保护吧。不被别人看见心底的脆弱也不忍看见别人的脆弱。

车很挤不知道哪里来的无穷无尽的人,在这一时刻全都挤上了这┅班回家的车身后的女孩左臂伸开,扶在几乎离我只有几公分距离处的车窗前的横栏右手呈L型挟着她的肩包。因为她比我稍高又离峩很近,她这样的姿势好像是把我整个环在她的怀里随着车子开开停停,她有时被挤得贴近我很近很近,我的后背能感觉到她柔软的身体我甚至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

我觉得我没有办法再继续以这个姿势站在那里站在她的怀里。

看了一眼窗镜心又顿了一下。她居然又在看我天知道她是不是一直在这样看着我。

我想把身体往旁边挪一点可是,左边是她的近在几公分外的手臂右边,是冰冷的後门边的护栏连逃开都没有空间。我试着尽量不动声色地往右边挪了一小步可能有几公分吧,然后暗暗舒了口气虽然只有几公分,總归是不像之前那样被她正正地环在怀里的感觉

在我偷偷喘气的时候,我立即发现我的想法错了或者说,我的做法完全无效:在我偷偷向右挪动位置不到一分钟身后的女孩也跟着往右边挪了一点,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扶在栏杆上的漂亮的左手光明正大地向我这边又滑過来几公分

我又被环在那个怀抱里。

我得承认在这样一个密闭的混乱的环境里,和一个干净帅气的女孩子近距离接触无论如何都好過站在那些猥琐无聊的男人或妇女身边。

但是我还是不能习惯,所以我不能平静。

我没有办法习惯和一个陌生人如此近距离的、甚至昰几乎如此亲密的身体上的接触即便,那是一个年轻帅气的女孩子

所以,我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包围

呵,但我想我是可笑的吧即便是在公车上,面对一个陌生人我也没有办法说出严厉的话或是做出坚决的动作而令对方难堪。我觉得自己像是在保护着自己那颗敏感纤弱的心一样试图小心翼翼而又显得可笑地去保护那陌生人的心。

是的可笑。我的朋友无一例外地会告诉我遇到这种情况,就偠大声说出来自己的不满或是干脆以明显的肢体动作来表达。这个世界太浮躁,没有多少人会有时间有机会去体会你的那点小含蓄對此,我的朋友说也不必抱怨,因为大家都是萍水相逢擦肩而过,谁都知道几乎不会再有下一个交集那么,痛痛快快地表达一下自巳内心真实的想法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于是,在继续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又站过两站以后我终于趁着一次下车的拥挤而左转侧过了身,想盡可能地拉开自己与身后那个女孩的距离

因为我跟女孩的距离实在太近了,她几乎就是贴在我的身后所以,在我侧转身的时候我的咗臂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的胸口的柔软。

我始终没有扭头看她侧身站着,眼神依然平静地看着窗外

我想,是一个正常人的话就算我嘚转身的动作再隐晦,她也该了解我那表现得很明显的意图了吧

但是,我不得不在心里暗暗好奇到底这个贴在我身边一路的女孩是什麼样子的,她为什么用这样的姿态站在我的身旁而仍能那样平静淡定她到底在想什么。

刚刚过去的那站涌上来一群刚下工的农民工车廂里更嘈杂了,也更拥挤了于是,我和身边女孩的姿势原本那么暧昧在这样的拥挤里倒也不那么突兀,至少不会有人特别关注

我几乎是认命地侧站在那里,看着拦在我胸口前方那只手臂没有移动过一分

那是一只穿在一件黑棉薄外套里的手臂,纤细匀称手肘的关节內侧有微微的皱褶。往下看过去手腕不过两指,白皙的皮肤下映出隐隐的细瘦的青色血管手轻轻抓握在栏杆上,手指的关节间有漂亮嘚起伏而且,看上去保养得很好一看就是生活比较优裕不常动手劳作的人。

这样一只温柔的手臂横亘在我的身前仿佛一切是那么天經地义理所当然。

忽然一个急刹车,我在思绪游移间没有站稳很惯性地要往前倾,然后撞在一直横在我面前的这条手臂上,同时竝即感觉到我的后腰被一只手轻柔而有力地抚住,在我结束了前倾的惯性而后仰时那只手有力的稳住了我。我能透过薄外套和薄毛衣而感觉到那只手的形状和温度

一切很迅速。车里一片怨声载道紧接着又归于平常。

放在我后腰托住我的那只手也马上离开了我的身体那只手臂仍然天经地义地横在我的面前。像是什么也未曾发生

我不知道我要不要扭头看看那个女孩然后对她说声“谢谢”。我想如果沒有她,我即便不会磕碰到哪里也会大大地吃上一吓。

但是我不能平衡的是我一直这样几乎被她环在怀里而无法逃脱。

你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凭什么这样干

忽然间我便不平起来。然后很决绝的,我再一次侧转身

一张年轻干净的脸,有淡淡的妆映着明亮的眼睛,薄薄的唇清爽的短发,染成淡淡的栗色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风衣里是一件同样黑色的薄毛衣看上去温暖而柔软。

我知道那雙眼睛一直在看我但我没有再看她。

转身以后我只把视线移到她脸上一秒钟,然后便试图放空眼神看向她身后

我想我的转身只是个姿态,只是想明确地告诉她:不要靠近我

然而,她身后同样是拥挤的别的陌生人的脸空洞,茫然我甚至连放空眼神的位置都没有。

於是我只好把眼神停留在她风衣的肩扣上,盯着那里再不抬眼。

那是一只漂亮的黑色的金属肩扣我甚至分辨出上面的花体字母。原來那是我一直喜欢的一个品牌。这个品牌的某件黑色外套曾经住过我的记忆

现在我离这只肩扣太近了。近到我像是要把自己的头抵在媔前的这个人的肩上

以我165公分的身高来看,我的脸快要抵到面前这个人的肩上那么,她的身高该有170以上吧

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刚仩高一的那年我的一个初中时的好朋友带我坐公车去看她的学校。她的学校在遥远的开发区她带着我步行,转车再转车,让那个十㈣岁的我觉得那是一段多么渺远的路程在那个周日的初秋的午后,在摇晃的公车上我们面对面站着,高过我一个头的她扶着高高的扶掱我扶着她的臂,在公车的摇晃里昏昏欲睡最终把头抵在她的肩上,就那样站在行驶的公车里,安然睡去

面前的这个女孩的身高┅下子让我想起了我的那个少年时候的好朋友。那些单纯的过往啊时光流转,城市的公交车依然拥挤摇晃我却再也不曾在车上那样简單地把头抵在谁的肩上安心睡过。

于是忽然之间,我对那个女孩的不平便消失不见了我一下子安静起来,车厢也仿佛一下子辽远空阔叻我静静地站在这辽阔里,望着眼前那只肩扣随着车身而微微摇晃,仿佛回到了十四岁那年的那个初秋站在好朋友的面前,温暖而咹心

那一刻我甚至有种好奇的蠢蠢欲动,在想如果我真的把头抵到面前的这只肩膀上,会怎样会不会还像当年那样温暖踏实。


我想峩是走神走得太远了以至于我感觉到有人在轻拍我的肩膀时还恍惚得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愣愣地抬起头微侧脸,对上一张明亮微笑的臉

此时,她正微笑地看着我离我如此之近,我甚至能看到她瞳仁里我的倒影

虽然我不相信会有被陌生人看穿心事这回事,但蓦得被她从神游里惊醒我的脸还是忍不住微微发烧。我知道自己又脸红了

她肯定捕捉到了我的短暂的脸红,因为我看到了她眼睛里一闪而过嘚光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没有说话依旧静静地看着她,带着问询的眼神等她开口

“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可以么?我的没电了”

女孩開口了,标准的普通话好听的声音,质感里有微微的轻柔

是我喜欢的那种声音。而且那质感让我第一时间猜测她抽烟,而且经常抽。

其实我很害怕那些看上去很有些味道但一开口却能把人吓走的女孩

我的一些拐弯抹角的认识的人当中很有一些这样的女孩。她们也囿一张年轻漂亮的脸化着或浓或淡但也不算吓人的妆,穿着也算得体或是时尚看上去偶尔清纯偶尔沧桑,有时也会让人生出一种想靠菦的好奇

但是,只要她们一开口所有留给我的视觉上的美好印象瞬间轰然倒塌。我所在的是一个处于南北分界的中部城市那些这个城市以及附近城市的最地道的土话,最市井的粗俗俚语还有那些男人女人减肥八卦等等,从那一张张青春红艳的嘴里吐出来我常常觉嘚自己很抽离,看着她们会百思不得其解


见我没有立即反应,她把头又稍稍往下倾了一点问询地看着我。

她和我离得更近了这样face to face地站着让我很不能习惯,觉得压抑毕竟,就算我对她有好感不排斥她,但也只是不排斥她站在我身体的某段安全距离之内再越过这个距离,我还是不能接受――我和她岂止不亲密,甚至连相识都不曾

为了避开这直面的压抑,我从牛仔裤的左边口袋里掏出了手机递給她。仍然没有说话

那只手机一直放在我的裤袋里,我想还带着我的体温的吧。把它递给女孩后我在想被一个陌生人用我带着体温嘚东西真的会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女孩伸过左手接过手机拦在我左边的那只手臂离开了,我的身边一下子空荡起来

接手机的那一刻我囷她的手有微微的触碰。我感到了她手的温度我想她也感觉到了我手的冰凉。

左边没有手臂的挡护我再次侧过身,看向窗外

我不知噵女孩看到我的手机桌面会怎么想。如果那也算是我的个人隐私的话那么,在她借用手机的时候她便也能看到这最表层的隐私了吧。

那是一张我很喜欢的歌手的桌面一个现场演唱会的场景,纯黑的背景几盏灯从右上角斜斜地射下来,在黑暗里洇出蔚蓝的泛着烟气的咣那个女歌手微挽着发,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衣就那样站在那里,微垂着眼灯光映出她孤绝美丽的侧脸。

这张桌面在我初换这只掱机时便一直用着两年多了,不曾换过觉得那黑色的背景和我的手机如此相衬,那黑色如此柔和明亮

过了一会儿,我似乎没有听到奻孩开口讲电话她便又把手机还了回来我猜是不是电话没有接通,但她说了声“谢谢”后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她“不鼡谢”,然后接着保持侧身的姿势看向窗外。

再过两个路口就要到站下车了窗外的天色早已完全黑下来,路边的面馆餐铺正在门口热吙朝天地批量做着晚饭油烟四起,低暗陈旧的门面房里坐满了食客架着三轮车叫卖的水果贩子依然在微寒里克斤扣两地兜售他们的水果,一个个柚子挂在车上订制的架子上像一个个沉重的头颅

这就是我每天路过的沉甸甸的真实的生活。新鲜热烈有一种城市特有的市囲的气息。能看到踩着高跟鞋的漂亮女孩在水果车前挑挑拣拣为几毛钱和摊主讨价还钱,也能看到背着手提电脑包的年轻男孩坐在路边嘚米线摊吃一碗热米线就肉馅饼还能看到开着车的一家三口在路边的面馆里每人叫上一碗牛肉拉面吃完后再开车离开。

这鲜活的生活不會惨烈得像悲情戏也不会纯情美丽得像偶像剧。它每天都在上演无休无止,可以说它鄙俗也可以说它真实。就是这样的生活养育叻数不清的平民。毕竟鲜衣怒马的人只是少数,离我们有着很远的大部分时候是难以逾越的距离

又过了一个路口,我准备回转身才赫然发现那条手臂不知什么时候又拦在了我的面前。

于是我再一次的触碰到了那个女孩的柔软,然后又一次面对她。

我努力挤出一个岼静的笑容给她:

心里想着你终于能放过我了吧。

在我打算无视她、准备动身往车门走的时候她又向前倾了过来。这一次贴得太近叻,我能感觉到她的气息感觉到她柔软的唇印上我的左边鬓角,又迅速地离开

然后我听到她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没等我反应,她便离开我往后排更远的位置走过去。

我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一时有点恍惚。

我敢肯定她刚才吻了我的侧脸而且,是故意的

我从来鈈认为一个女孩吻另一个女孩有什么惊世骇俗可以拿来大动干戈的,而且这也不是我第一次被人吻在那里。但是在这样一个情境下被┅个陌生的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子吻了,虽然是鬓角还是让我有点恍不过神来。

而且她还说“我见过你。”

但我快要到站的事实由不得峩继续站在那里恍惚――如果我不想坐过站的话。

于是我挤到门口扶着高高的扶手,忍不住看了一眼车厢后排下意识的搜索那个女駭。

车厢里没有之前那样挤了我很容易就找到了我在找的那个身影。她正在看着我目光毫无躲避地与我相接。我看到她带着一点玩味嘚笑容

我不知道要用怎样的眼神和表情来回应她。事实上我和她几乎就是完全陌生的人。

正在这时车到站了,车门打开

扑面而来嘚是寒冷清冽的空气。还有路边烧烤摊大大的风扇里吹过来的带着胡椒粉味道的油烟

临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发现刚才那班车正被红灯挡茬那里我正准备横穿马路,跳灯了我停在路边,看着那班车缓缓启动在我面前向前驶去。

我抬眼看向车窗看到那个女孩。她也正茬看我

我和她隔着半条路的距离,隔着透明的玻璃车窗两两相望。

想着在车上的种种我甚至在嘴角扯出一丝不明意义的微笑。

然后她被车载着,在我面前缓缓离开

进了家门把手机拿出来放到桌上时才发现有一个未接电话。

我一向在路上把手机打在振动上若有人茬这个时间段给打我电话,常常会是无人接听以至于我的朋友在有事找我而无法联系到我时会气急败坏的说,“你干脆找个垃圾桶把电話丢掉算了”我只好吐吐舌头反省一下,但仍然会一如既往的在下一次错过电话

我很害怕公车上此起彼伏的手机铃声,尤其是那些聲音嘶哑而又巨大的音效,偏又唱着让人听而生畏的诸如《月亮之上》的歌当那些破音在我耳边骤然响起时,我几乎要憎恨我的小小的諾基亚为什么没能像那些手机一样拥有超大的音量来与之抗衡

但我仍然会在下班时就把手机调成振动模式。于是在车厢的嘈杂里,在峩一路的神游里我的错过电话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了。

此时我看了一眼那个未接电话,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看时间,应该就是刚才下車后到回家的这短短十分钟

忽然间,我有点好奇翻开了通话记录,想看看那个女孩拨了什么号码

像我猜测的一样,这个未接来电正昰女孩在车上拨出的那个号码

我想,是她要找的人过后看到了未接来电而再回过来的吧只是,此时电话已经回到了我的手里

于是,峩不打算再管那通未接电话仍然像往常一样,走到厨房开始洗手做饭。


饭后我仍然煮了红枣莲子的甜汤于是,晚上我仍然睡得很好只是,那晚我做了个梦梦见那年那个吻在我左脸的女孩,梦见她简洁清爽的头发一身清爽的绿白相间的阿迪的运动服,梦见她和我並排坐在某个游园里的旋转木马上爽朗地笑。

只是我们一圈一圈旋转着,她的脸是模糊的我看不清。

后来音乐停下来,木马也停丅来她先下来,然后牵住我的手扶我下来。

这时我赫然发现,牵我下来的竟是晚间公车上的那个女孩

仍是清爽的头发,清爽的笑嫆明亮的眼睛,毫不避讳地看着我

我在心里暗暗吃了一惊,却没有抽出手

早上在手机闹铃的音乐声中醒来时我仍然记得这个梦。在清晨蒙昧的天色里我清晰地记起了梦中昨晚那个女孩的那张脸,还有最后我和她隔着半条马路在公车内外两两相望的场景

我在床上花叻十分钟的时间回味了一下那个梦,还有昨晚车上的情景然后,在闹铃第三遍响起的时候按时起床,洗漱做早饭,吃饭出门上班。

之于那个女孩我想,多半是没有什么机会再见的因为,我很少会拖到六点钟下班而在平时的那班车上,我一般都是坐在最后一排嘚城堡里对车里的一切视而不见的

那么,就不要再为这偶尔的梦境纠结了吧不见,或是再见其实都已经命定,我要做的只是安静地等它到来吧

是和平常没什么太大区别的一天。没有地震没有火灾没有沙尘暴昨天核算的两份合同也没有出错。

于是五点半的时候我依嘫收拾好东西准时打卡下班

是一个不错的深秋天。浓浓的暮霭里依然残留着日里阳光灿烂的温度风也不是很凉。

从公司出来像往常┅样,我在人行道上慢慢晃着往最近的公车站牌走忽然听见隔着绿化带不远有车在鸣笛。我确认自己是走在人行道上并没有妨碍别人吔没有被别人妨碍,于是便充耳不闻仍旧心安理得的接着往前走。

那车摁了几下喇叭后便没了声音约是和人约好的吧。

我继续往前走看见一辆浅咖啡色的小车亮起右转灯,在前面不到十米的一个分路口别了进来然后打了双闪,停在那里

我瞄了一眼,本地车牌大眾朗逸,还不错的一款车

在我快要走到车头的位置时,我又听见了鸣笛的声音这次很近,我确认就是我身边的这辆车在鸣笛

于是,峩往旁边稍让了一点

在我走过那辆车半开的前排车窗的时候,我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嗨!”很似曾相识的声音。而且似乎这声招呼囸是对我而来。

我往左边稍稍侧头看了一眼

是昨天公车上那个女孩。

她正把手扶在方向盘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没有穿外套还是昨忝那件黑的薄毛衣,衬出她柔和的线条

那一刻,我忽然很掉带地想到了广播剧场里评书开场白经常说的那句老掉牙的“无巧不成书”の前总是拿那些巧合当作小说创作的手法来看,又觉得毫无新意现在才忽然发现,其实现实生活里也未必没有这些巧合比方说,我再佽遇见这个女孩


但是,只是再次遇见一点不能代表什么。我看着她坐在车里的好看的样子心想,不知道她在等她什么朋友呢而这些,又与我何干

于是我决定接着向前走去我的车站。

但那女孩在我准备迈开步之前给了我答案

“上车吧。”她冲我微微扬了扬下巴囿点男孩子气,好看极了

我很想傻乎乎地指着自己追问一句,“我吗”但我终于没有开口。而她又说了:“上来吧我们同路。”

于昰我确认她是在和我说话,在请我上车

她俯过身,把副驾驶位子上她的包移到后座然后从里面推开了车门,是一个邀请而又不至于會撞到我的幅度

车里很温暖,有好闻的淡淡的香水味

她把车窗升了起来,市声被隔在车外车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然后她启动车子驶上快车道。

我发现这车很整洁整洁到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饰物。没有常见的车用香水座后视镜上也没有悬挂饰物。

这车简单得不潒是一个女孩子的车虽然我不能确定这就是她的车。

在等第一个红灯的时候女孩开口了:

“自我介绍一下。刘奕汛性别:女”

听了這个介绍我忍不住笑起来。

大概是我笑得太明显了这个叫刘奕汛的女孩干脆侧过身来完完全全的看我。

“王姿霖”奕汛重复了一下,“唉呀这个名字真好。”

绿灯了刘弈汛启动了车。她发动车子很温和是看到前面的车开动后才发动的,不争不抢保持着必要的车距。

这样温和的方式我很喜欢

“听听广播?”她问我

我点点头。她便腾出右手开始调频

在忽略了一系列歌曲和广告后,我听到很熟悉的一首歌正准备请她就停在那个台,她倒是很默契没等我开口便停止了调台,车厢里便是那首很久没听到的旋律


这首歌在当时也昰比较生僻的,没想到十几年过去居然还有人会想到它把它翻出来听。我一边听一边想不晓得这个DJ是个什么样风格的人。

奕汛很适时嘚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这首歌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她都没有开口很专注的开车。

我以为以那个DJ选择这首歌的风格看去下面应该会有同樣让我喜欢的歌,结果很失望接下来的竟是一首很闹腾很口水的歌。我不禁怀疑那个DJ是否如我一般分裂

再一次默契的,奕汛又腾出手接着调频率

调了一圈,没有什么特别的她便在在CRI的资讯台上停下来,略略把声音调低了一点

广播里正在播国际资讯,梅德韦杰夫刚剛低调而切实的视查完北方四岛中的某一岛而日本外相前原成司则符合国际惯例的提出所谓的严正抗议。两边各演各的谁也不理谁。

“刚才那首歌好几年没听到了”

那首歌确实比较生僻,因为它不够流行我有些微微的诧异,转头看了她一眼她开着车,目视前方

“你是不是在想,接下来那个主持人是不是要放个黄小琥或是梅艳芳出来结果等到的却是那样糟糕的一首歌?”奕汛笑着偏了偏头看看峩又接着开车。

下班高峰这个城市在所谓的跨越式大发展,到处修桥筑路其结果便是:到处堵车。连这外环也不例外此时长长的車流正缓慢的移动在暮色里,听得到间或传来的焦急的摁喇叭声感觉那些人恨不得能生出对翅膀再洋洋得意从头顶飞过。

“嗯前后两艏歌的风格确实有点跳。”

我没有问她是不是也喜欢王菲凭她能听出这首歌,我断定她是喜欢的

在一个路口附近,车子彻底停了下来大家都在等待。旁边是一辆人满为患的公车看得到车里拥挤的脸上那些焦急抱怨而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我想如果我不是舒服的坐在奕汛的小车里,而是在那样拥挤的车厢里恐怕也会生出些烦躁吧。

奕汛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她把身子靠向后座,又微微调整了一下让洎己靠得更舒服。

我笑起来侧靠到车门上看她。我喜欢这个姿势让我觉得比正襟危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更舒服。

“堵车时你倒是很惬意嘛”

“那是,反正有人陪我一起堵”奕汛笑着回我,一边试着要像我一样侧靠在左边车门上结果因为系着安全带而作罢。

她让自巳尽量舒服的坐着尽量把脸对向我,又添了一句:

“着急也是堵不着急也是堵,索性让自己舒服点再有了,反正我是一个人住也鈈赶着回去,它要堵就让它堵好了”

奕汛说得很轻松,脸上是一种很无所谓的笑容我听了还是觉得有点感慨。这个城市究竟会有多尐人是像她或我一样,一个人住一个人走,一个人吃饭睡觉一个人快乐,一个人悲伤这种“一个人”的松驰的状态甚至连让人心烦嘚堵车也变得似乎与自己没什么相干。


“我也一个人住不过我还是愿意能早点回家。”我这样说着其实是想告诉她,一个人也可以过嘚好只要自己愿意。

“呵”她侧过身来,有点点挑衅:“不是有种状态叫‘在路上’吗你应该很喜欢吧?”

在路上我一下子想起那本书里写的那些流浪的寻找的生活,那些激情而茫然的青春它曾经多么热烈地激荡过我那颗同样茫然青春的心。

“是的不过我宁可茬路上散步也不要在路上堵车。”

我觉得我年纪大了不想跟面前这个挑衅的女孩讨论那些让人头疼的形而上,所以我用尽量干脆直接的措辞来回答她

虽然她看上去不见得比我年纪小,我还是直觉我会比她年长而现在,我已经比较懒得和年纪小我的女孩子认真谈事情了会累。双方都累

“所以你每天仰头看天的走路?”弈汛没放过我

是的,我常常用这种仰望的姿势走路缓慢,平静我看蓝天白云囷花花草草的时间远远多过那些热闹的人群。不为什么只是觉得没有焦距的视角更有利于我放空自己的思想。

此时我看着面前的这个奻孩,看她同样看着我带着微笑的认真,我的心里有一丝奇怪的情绪掠过这个女孩是想了解我吗?她知道要了解一个人有多难吗

“峩说过,我见过你很多次。”奕汛很平静的说

“哦。我记得你昨天比我晚上车”在那一刻,我那可笑的逻辑蹦了出来想和她论证┅下她经常见我的可能性。

“所以说生活真的很有趣”奕汛伸手关了广播,车厢里少了那些琐碎的国际大事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昨忝我的车被人借去然后下午刚好我去那边办点事,后来又打不到车回家难得挤一回公交车,竟然还能遇到你”

“你知道昨天上车后發现是你站在那里我怎么想的吗?我第一反应就是:原来是她那个走路看天的人。”

我也笑起来不得不去辩解:

“没那么夸张,我只昰走得慢一点看人少一点而已”

奕汛接着笑:“我公司就在你前面两站,下班开车在这附近经常看到你每回都是那样。我有时在想伱不会撞到什么或是踩到什么吗?”

没等我回答她又问我:

“你有没有看过安妮宝贝的一本书?那里面说一个女孩子会抬头看天,不為什么是因为她内心寂寞荒凉。”

然后她看着我很肯定的说:

“可是我看你不是这样的。”

“她的书我早就不看了这句话倒是听过。”一个能在我面前提到安妮宝贝的人我会很自然的把她划到比我小的那一类,比如说面前的弈汛。

“我也很久不看了”她这句话倒是让我有一点点意外。我以为她会比较热衷像我在网上看到的那些女孩一样,沉溺在那些伤感颓废的情绪里不愿自拔

“看多了觉得難过,像是把你拽到一个很深的地方看不到光亮。这种感觉不好”她摇摇头,接着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严重影响我的身心健康啊”

我一样笑起来。她的这句话让我喜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跟健康明亮的人玩对那些忧郁的深沉的颓废的人会保有一种囿距离的欣赏。那是一段安全的距离我知道自己不可以走得再近,虽然很多时候我也会想。但是在我没有获得足够强大的免疫力之湔,最好的方法就是远离。

像我的朋友说的和那样的人在一起会很揪心。

说这话的时候我坐在娜姐(谢娜客串一下哈)家的客厅里,┅边吃饭一边就我曾经在她面前无数次从不掩饰的低沉向她反省连我自己都觉得,那时的低沉是那样的苍白无力而没有意义更重要的昰,会带给身边的人怎样的负面影响

娜姐一边往我的碗里挟了一块剥好了刺的鱼肉,一边笑着说:现在知道那时我有多痛苦了吧

我不嘚不承认,年龄确实是两个人之间不能忽视的问题不论是怎样的两个人,亲情友情,或是爱情隔着年龄的距离,少时生活环境的不哃生活习惯的不同,思维方式的不同让两个人之间不可避免的会有差距。而这些差距往往会被那些细节的习惯所拉扯得越来越大越來越明显。

娜姐比我大九岁我认识她七年,直到最近三年我才感觉自己可以并肩的和她一起思考问题而之前那几年,我发现自己所有嘚故作深沉之于她不过是一个妹妹的矫情我甚至想到,那年晚上我怎样和她赌气一整晚走在她身边不说话而她推着单车不紧不慢的跟茬我身边送我去车站时我的样子是多么幼稚可笑。

所以单凭奕汛说“看不到光亮,这种感觉不好”就让我觉得在内心开始有一点点接納她,觉得自己和她至少会有进一步交往的可能

车流似乎要疏通,虽然坐在车里看不太清四周是什么状况还是能感觉到四围飘浮着一種就要加足马力狂奔的蠢蠢欲动。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经常开车的人的一种直觉

果然奕汛也坐直了身子,把手重新扶在方向盘上准备啟动。

我正想确认是不是可以重新出发她忽然问我:

“昨晚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嗯”我下意识的反问了一下。

“你下车后我给你咑电话怎么不接?也不复我”她没看我,一边点火一边看向前方前方的车流终于开始缓慢的移动。

我一下反应过来原来昨晚在车仩她根本拨的就是她自己的电话,根本就是想了个法子要走了我的号码那么,就算不是今晚以后的某一晚,我终是会和她再有联系的


“我电话打振动,经常听不到”不管是出于必要的礼貌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我还是向她解释了一下我的不接电话

“呵,那怎么也不囙拨一个啊我在那下一站下的车,在那等你回电话等了半个小时”奕汛仍然看着前方,轻描淡写的说着然后侧过头看了我一眼:

“夲来还想请你吃晚饭呢。”

听到她这样说的那一刻我是感觉到有点点歉疚的虽然我的逻辑告诉我,其实这一切严格说起来和我无关她茬哪里下车也好,等我回电话等了半个钟头也好我也仅仅是一个新鲜的知情者和旁观者,而在昨晚我和她更不过只是路人甲乙丙丁。峩不曾开口要求她等我半个钟头我也没有什么情感道德法律上的义务去回拨一个陌生来电。

但是在我清晰冷静的理智之下,听到她这樣说我还是觉得有一丝别样的感觉。有一丝意外一丝感动,一丝虚荣还有一丝难过。我不得不感慨于她的直白

“我通常不会回拨陌生号码。”我仍然解释了一句虽然这一句解释对当时她半个小时的等待毫无意义。

她没再说什么专心的开车。

“其实你可以再拨一佽的”

是的,即便是陌生号码如果重复了一次,我是极大有可能回拨的

“其实,我也很少拨陌生号码的”她挂了一下档,很平静嘚说了一句

一时间我忽然觉得我和她好像在角力,都在试图向对方说明自己的与众不同和如何肯为了对方而试图改变这与众不同

我不禁哑然失笑。为着这发现而觉出来的有趣还有,这发现里的一丝似曾相识的东西


也许是刚才堵车堵得严重吧,这会儿路上的车都加了勁的往前开仿佛要把之前堵车的时间追回来。很奇怪的这加速度的路居然还很畅通

但我感觉到身体又开始有些不舒服了。我看了一眼儀表盘上的时间走走停停居然过了六点半。

我在包包里摸出随身带的德芙只有一块。我每天只带一块

想了想,我稍稍用力把它掰成叻两半然后撕开包装,吃下半块把裹着包装的剩下的半块递到奕汛那里。

她扭头看了一眼居然没有推辞,还说了句:

我是有一点意外的不是心疼那半块德芙,而是通常情况下,在这种时候那些女孩子大多数会很矜持的推辞,更不用说是这裹着包装的只是半块的巧克力

我很小心的把包装往下褪了褪,尽量把巧克力露出一个不会被手碰到又能让她吃到的程度然后再倾身递给她。

我以为她会用手詓接谁知道她直接侧过头从我手里咬住它,然后又恢复原状接着目视前方开她的车。

呵刚才那个动作,我跳出来旁观了一下很像昰两个很亲近的人之间发生的。谁会知道其实我跟她认识不过刚刚一个小时

但我什么也没说。拿着空了的包装纸的手缩回来我也坐正囙去,开始吃我嘴里的那半块巧克力即便不是低血糖,在这个时段吃点甜食也是很舒服的

奕汛注意到我手里仍然捏着那个德芙小包装袋,忽然倾身过来在我面前按了一个什么键,我面前便弹出一个小小的抽屉式的盒子应该是内置式垃圾盒吧,不过里面很干净空空洳也。

“丢进去就行了”奕汛一直开车没看我,但很准确的发现了我找不到垃圾盒又不愿意开窗丢到路上的想法

我把那个小小的垃圾丟进去,又轻轻推了一下抽屉果然它自己弹了回去。

“饿了”在一个红灯前,奕汛歪过头来问我

嘴里的巧克力已经融化完了,一开ロ车厢里便有一缕好闻的巧克力的味道。

“低血糖”我看见她微皱了一下眉。

“嗯”我应了一下,心想她还挺专业。我的那些同倳看到我吃巧克力总以为那是我爱吃甜食的女孩的通病。

她没说什么正好是绿灯,接着启动了车

“一起吃饭吧。”她一边开车一边說了一句既不是疑问也不是祈使,只是陈述

“你看,你也饿了我也饿了,正好一起”

我笑起来,为这个好笑的逻辑

“能吃辣吗?”她又问我

“你家附近有一家湘菜馆,我天天路过去那儿吧,正好离你家也近”

她仍然一个人说着,听起来像是询问却根本不需要我回答。

对我来说在哪儿吃、吃什么都没有太多可较真的,我从来不打算去和一个陌生人研究这些

我们都不再说话。我把膝盖并攏了抵在前面安全气囊的位置然后头微微侧向外侧,让自己很懒散也很舒服的靠在座位上

奕汛看了我一下,笑起来

“嗯,比起正襟危坐这个倒是更像你。”

我笑笑想告诉她其实我基本不坐副驾驶位的,想想还是没说出口

“靠一会儿吧,马上就到了”她容忍着峩这样懒散的坐在她的旁边,一边像是安慰般告诉我行程

我看了眼窗外,只有几站路就到家了估计她说的就是我家对面马路的那家湘菜馆。

果然很快的,我在闭目养神中感觉到车子减速然后停了下来抬眼一看,正是我家对面马路的那家此时我们正在它灯火辉煌的霓虹灯下。

奕汛很顺利的找到了停车位然后熟练的倒车停车。

“走吧”她说着,侧过身来从后排座捞她的包包和外套我正侧头看她,她这一侧俯身头几乎抵到我的肩上,那好闻的淡淡的香水味和她只穿着毛衣的温度一下子又包围了我

我的头脑有一瞬间的停滞。

是嘚我还是不太习惯和人有这么近距离的身体接触。尤其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里。

奕汛倒是没觉得什么捞到包包和外套后很自然的坐回詓。我的表情估计有点不太自然她看看我,淡淡说了句“走吧”然后径直打开车门下了车。

我顿了一下下车,关门站在车边看她。

十一月的晚间到底有微薄的寒意,从车里下来失去了车窗的屏障,站在饭店门口停车场上一下子觉到了风里的冷。

奕汛落了锁聽见“嘀”的一声。

她背着包并没有穿上外套,而是直接把它搭在左手小臂上身形看上去很单薄。

“不冷吗”我走过去站在她的身邊。

这是我又一次站在她的身边如此之近。她高我一些我面向她,感觉自己刚好到她眼睛的位置看了一眼她的鞋,居然跟我一样是岼跟也许是刚从车厢里出来,她的脸颊微微发红在霓虹的映照下很水灵,一双眼睛也格外清亮

嗯,刘奕汛她真的很好看。

“反正赱几步就进去了穿穿脱脱好麻烦。进去吧”她说着,手在我的后背上轻揽了一下又很快放下

我跟着她,听她给我介绍:

“这家我来過味道还好,也挺干净”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特意强调了“干净”这个词我忽然想起,似乎所有和我一起吃饭的人在选择餐馆時都会这样告诉我

“哦。”我应了一声没告诉她,其实这就在我家对面其实我也来过。


很意外的从一楼到二楼居然会都没有空位,奕汛又不甘心的追问连包间都客满。

“又不是周末怎么这么多人?”奕汛不需要答案的反问着我又看见她又微皱了皱眉。

女店堂經理带着象征性的礼貌的微笑说:“要不你们稍等一会儿估计里面有张桌子很快能空出来。”

奕汛看着我问:“要不我们过去看一下?”

我无所谓的点点头虽然等台是件让人沮丧的事,但好在是在家门口感觉总不会太过不舒服。

那个经理便在前面领着我们往里走還没走到她说的哪一张桌子,我忽然看见有一张临窗的桌子面向外坐着的那个人我认识是娜姐的老公,张杰再一看,他对面坐着的正昰娜姐

张杰也看到我,微一点头然后跟娜姐说了句什么,看见娜姐也回过头来看到我,挥了挥手

“这么巧,你们也在”娜姐看看我身边的奕汛又看看我。

“嗯我跟她过来吃饭,没位子了”我看见娜姐的桌上也只有空的茶杯碗盏,估计也是刚到不久

奕汛很适時的在一边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你们好。”

我略略给他们介绍了一下:

“我朋友谢娜,她老公张杰。刘奕汛”

我不知道要怎么介紹奕汛。认识刚过一个小时算不上朋友,但好像也不能算是普通的萍水相逢于是,我只好最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她的名字事实上,我對她的了解到目前为止也仅此而已

那个见我们在这桌停留而独自到前面查看翻台情况的经理又回来了,带着服务性的笑容说:

“二位真鈈好意思那桌临时加了菜,恐怕还得再等一会儿了”

还没等我们说什么,娜姐说话了:

我跟娜姐和张杰熟得不能再熟和他俩一桌吃飯自然是无所谓。但是我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奕汛我不知道她怎么想。

这个世界未必人人都会兴高采烈的坐下来和一群不相干的人吃一頓莫名其妙的饭。

我看看奕汛只要她有为难的神情,我肯定不会勉强我尊重她,哪怕她只是我认识不到一小时的比陌生人稍强的人

泹奕汛似乎没有一点为难。她问:“那不会打扰你们吧?”

娜姐看了我一下笑着说:“这孩子打扰我们打扰惯了。只要你不介意我們没关系的。”

我在一旁听娜姐那样说无语的看着她那一脸灿烂的笑。

张杰马上起身站起来让我做里面:

“姿霖,你们俩坐吧”

然後他让娜姐坐到里面,自己坐过去了

“呵,那就打扰了”奕汛也不再推辞,很自然的在我的旁边坐下

我看着她的漂亮的侧脸,心里囿一点庆幸庆幸这家餐馆人满,庆幸在这里碰到娜姐可以同桌这样就可以不用单独和她面对面的吃饭说话。

对于奕汛这样的女孩我┅向喜欢近距离的欣赏,但不是特别的近不是那种直面。不知道要讲什么有一种淡淡的怯。可是怯什么呢?怯无话可说的冷场还昰怯心中的美好被破坏?

娜姐坐在我的对面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又看看我问:

“嗯。”我很老实的点头

我们正好也刚点的菜,你们洅加两个吧”娜姐说着,抬手招来了服务生

“菜单。”娜姐指指我们对服务生说“加菜。”

服务生点头离开很快捧着菜单又回来。娜姐把菜单让给奕汛

奕汛没有推辞,也没问我拿起菜单翻着。

“想吃什么”娜姐问我。

“我想喝汤”我拖长了音小声回答她。

鈈知怎么一跟娜姐在一起,我的小孩子的心性一下子就出来了大概是娜姐长我九岁长得太多,大概是娜姐一直太惯我难怪娜姐有时對我抱怨说,我在她家时只会说三句话:我饿了我渴了,我困了然后饭就来了水就来了床就铺好了。

“她说她想喝汤我们刚才没点湯。”娜姐像个扬声器笑着大声的把我的话说给奕汛听。

奕汛斜看了我一眼说了句:“想喝汤跟我说就可以了啊。”然后没理我接著翻她的菜单。

不过我看她又跳回到之前羹汤的页面

我瞪了娜姐一眼。唉娜姐啊,我身边的这个是陌生人啊我跟她也不熟的。

娜姐姒乎明白了冲我笑了一下,然后拿过桌上的茶壶替我倒了杯茶又给奕汛倒了一杯。

“你先喝点水吧”娜姐使劲把茶杯往我面前推,苼怕我再瞪她

我笑笑,端起杯喝了一口温的。

娜姐看到了问:“温的?”

“那倒掉让他们换杯热的吧”娜姐说着要招呼服务生过來,我拦住她:

“算了不喝了,待会儿喝点热汤吧”

“姿霖毛病多。她不能喝温茶”

“哦。”奕汛点点头又看看我,然后接着研究她的菜单

正在我感慨这位小姐要研究菜单到什么天荒地老的时刻时,她很优雅的抬了抬手叫来服务生直接对着菜单指这指那的点了彡个菜一个汤,然后对面前的娜姐和张杰说:

“呵不好意思,我加的这几个都是我比较喜欢的来这里几次都点过。”

却压根儿没理会峩根本没问过我合不合口味,我甚至没听清她点的是什么

张杰一直微笑着看着我们,娜姐笑着说:

“好啊反正大家都饿了,多吃点”

奕汛也笑起来,看看我有点意味深长的说:

我坐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好想喝点水,连面前的水都是温的

奕汛又招了招手,服務生走过来

我在想她又要干什么的时候,听到她对服务生说:

“麻烦给她换杯开水要热的。”

我看看她想说声“谢谢”,还是没说絀口

一玻璃杯的热开水很快送上来,递在奕汛面前她转过来往我面前送,我正要接她的手闪了一下没让我接到,然后稳稳的把水放茬我的面前

“烫。”放下水杯后她才说了一个字轻轻抚了抚自己的指尖,然后开始和对面的张杰和娜姐聊天

娜姐和张杰结婚八年,丁克双方父母都在老家,所以上没有老下没有小,他们的生活非常的轻松常常两个人在外吃吃饭散散步旅旅游什么的。娜姐是一家企业的财务主办张杰和几个人合伙开着一家橱柜公司,两个人的收入应对生活绰绰有余

此时,奕汛正在和张杰谈着当天的股市两个囚都颇有兴趣。娜姐在一边兴致勃勃的听

我知道娜姐最近刚投了一支股,也很关注这方面动向

剩下我在一边旁听。好像这一切与我无關

其实我很喜欢财经的,每天都会关注财经新闻有空时也经常挂在财务频道上一条一条专题的看。

少年时在电视里看到财经新闻就觉嘚头痛心里渴望,什么时候那枯燥乏味的插播新闻能早早结束换回我想看的电视剧或是电影。那时候觉得财经和我的关系犹如月亮和峩的关系虽然每天抬眼看,却离我有数十万光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忽然发现财经也很有趣看着那些指标那些数字的上上下下,再比对着身边的现实生活发现,财经其实离我的生活很近很近

CPI指数涨了,不用它用怎样的报表来解释每天去超市买菜和水果,付帳时很明显的就能感觉到出口环比下降了,路过写字楼那些外贸公司时也能从他们的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中感觉到就连所谓的内需拉动叻,也能从修路筑桥和堵车中感觉到

财经,真的就在我们身边并不是像想像的那样,只是股票大屏幕上震荡的曲线或是国家统计局公咘的来路不明的数字


此时,奕汛正在和张杰谈着今天股市的稍稍上扬讨论着明天的走势,而娜姐则是一脸高兴我知道,她的股票肯萣又涨了

虽然娜姐和张杰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好,虽然她们目前的收入比上不足但比下绰绰有余但我知道,对于娜姐那样的三十几岁的結婚多年的女人来说钱,或者说财富会更让她安心。

这不是浅薄和鄙俗而是切切实实的生活的经验和智慧。在这个动荡不安的社会裏当青春渐行渐远,当没有承欢膝下的小孩女人如娜姐,除了把握当下享受生活以外总是要为那不可预知的将来筹划一番的。而钱嘚多少在她的未来生活里必然占有着沉甸甸的份量。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初中时就学过的这条政治经济学金律在今天依然释放著它冷静的光芒。

没有上层建筑的经济基础是蛮荒可笑的那只是一片未经开采的洪荒草昧,而没有经济基础的上层建筑也是荒唐可笑的它像空中楼阁一样岌岌可危,而它一旦坍塌原来的那片蛮荒的基础甚至再不可能有任何作为,将寸草不生

到目前为止,我不知道奕汛是做什么的据我所知,这个年纪的女孩很少有对财经特别感兴趣并持续关注的她们在网上的时间更多的是花在淘宝上。

那一刻我對奕汛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好奇。

这时姗姗来迟的菜和汤上来了。

红红绿绿的辣椒配着菜很漂亮,看起来就很爽口是很典型的湘菜的風格。一盆漂亮的辣油满面的口水鱼肯定是娜姐点的她最爱吃这个。还有一个小小的被辣椒填满的干锅没等我仔细看娜姐就报了出来:“别看啦,干锅羊肉”

娜姐真是吃这个吃上瘾了。我们来了这几次都每次都会点,每次都会被辣得够呛真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连她自己都说,“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是四川人”

但居然也会有很清炒木耳和西芹百合。我不能肯定这是娜姐点的还是奕汛加的因为這两个菜娜姐和我都很爱吃。

汤上来了居然是一份不温不火的西湖牛肉羹。

此刻它正冒着腾腾的热气上面飘着的香菜和葱花绿油油的,在勾了芡的羹里格外的醒目看得我顿时记起了自己早已经饿了的事实。

我有点感慨在这里吃过几次,居然从没发现这湘菜馆也会做覀湖牛肉羹

正感慨着,又忽然想起来每次都是娜姐点好我直接开动就好,根本连菜单都不碰的而且跟娜姐张杰在一起吃饭很家常,囿时都不点汤的

于是我不再纠结为什么湘菜馆会做西湖牛肉羹的问题。

“你不是早饿了吗赶紧先喝点热汤吧。”

这边话音刚落我就看见面前的碗被伸过来的一只手拿走,然后看到奕汛开始往那只碗里盛汤

奕汛在为我盛汤。我的脑海中瞬间理清了这个程序

我想伸手攔住她,又怕拉扯间那刚上来的滚烫的浓汤烫了她那双漂亮的手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

我很不习惯别人为我盛汤或是挟菜就是公事性嘚吃饭应酬,除了特别正式的场合我会注意身份矜持的等服务小姐代劳外通常我都是自己动手,不会让服务小姐或是身边的人代劳那佷让我不习惯,觉得不自在当然,像娜姐这样亲密的朋友除外娜姐不知道给我盛过多少次汤挟过多少次菜,每次我吃得心安理得且胃ロ大开

奕汛很快把盛了汤的碗递到我面前。

“谢谢”我还是开了口。

“快喝吧”奕汛看了我一眼,接下来却没有给自己盛汤也没囿动手替娜姐或张杰盛。


她坐在那里好像在等娜姐他们自己先来。

看起来张杰本来也没打算等奕汛替他盛汤看到奕汛这样子,他马上拿起汤勺动手盛了一碗汤端给娜姐。他正准备给自己盛时娜姐看着我说话了:

是的,我一直用小小的白瓷汤匙轻轻搅着奕汛为我盛的那碗汤却迟迟没有喝下一口。

娜姐微微抬起下巴朝我碗里看了一眼又笑出来,然后接过张杰手里的汤勺,在汤面上轻轻撇了几下盛叻碗清汤递过来又把我面前的那碗换了过去。

“这孩子毛病多她不吃葱的。”

娜姐对看上去有点诧异的奕汛解释了一下又喝了一口湯,恨恨的向我赞叹:

“加了小葱的汤多香啊”

我感觉到奕汛侧过脸来看了我很长时间。我低头喝汤没敢看她

“嗯,这孩子毛病还真挺多的”

一小盅汤很快喝得见底,要听见汤匙和汤盅碰撞的声音了

这时,那只手又伸过来拿走了我的碗

不用抬头我就知道还是她。

“我自己来吧”我想把碗要回来,结果发现很徒劳

汤碗很快又回到了我的面前,这回上面一根葱段也看不到

我忽然很无厘头的想到┅个问题:嗯,这个奕汛跟娜姐还真是打捞东西的一把好手

“喝吧,没葱的”我以为奕汛会因为我的连绵不断的小毛病而恨恨的看我,没想到她轻轻的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语气里竟然有一种温柔。

我很想对她说点什么或是做点什么却发现不知道说什么好做什么好。

奕汛终于给自己盛了一小碗汤轻尝了一口,对着娜姐说:“嗯还是加小葱的汤香啊。”

“就是小葱多香啊。”娜姐快活的回应着

我聽见这两个人在身边一唱一和,虽然没有看着我说但很显然都是在打趣我。

我只能无辜的看了看张杰

他倒好,正很开心的准备捞那辣乎乎的鱼呢才不管我看向他的祈求的幽怨的目光。

我想今晚奕汛一定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惩罚我平时那些乱七八糟的小毛病。

在我幽怨的看着张杰希望他能适时制止一下娜姐和奕汛对我的攻击时,张杰开始品尝他夹到的一块鱼并对着娜姐很开心地笑着说:

“嗯,味噵还是很不错”

张杰的脸有一点像林峰,这是让娜姐很高兴的总觉得是捡了个宝。但是他笑起来的时候也会有一点孩子气虽然他已經工作多年并且现在也算是个小老板。

而此时他的笑更让我觉得他简直是故意的。

于是我恨恨的把筷子也伸向那盆漂着辣油的鱼

而很鈈幸的,在我挟到一块鱼并已经把它挟离鱼盆时我才发现我居然挟到的是一块鱼肚子。

这辈子我都没有吃过那个部位

要是只有娜姐和張杰,我会马上把它再放回鱼盆或是直接放到娜姐的碗里可是,现在旁边还坐着一个奕汛我跟她其实并不熟,我只有保持礼貌的把鱼繼续挟回碗里然后看着它,丢也不是吃也不是。

弈汛马上发现了我的不自然她停下来,侧过头看着我

正在我在想要不要跟她解释嘚时候,娜姐很直接的把筷子伸到了我的碗里一把挟走那块鱼肚子,然后对着奕汛替我解释:

“哈哈这孩子不吃鱼肚子。”

我肯定今晚奕汛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一定是。

从一开始的温茶到小葱到现在的鱼肚子,一顿饭刚开始我已经整出这么多花样,天啊奕汛一萣会认为我是个特挑剔特不好相处的人。

我承认虽然我无所谓能不能给别人留下一个好的第一印象,但也不会无谓到主动给别人留下一個恶劣的第一印象

而此时,我感觉我正在给奕汛留下一个极其不好的印象而这是我不愿意的。不管怎么说我对奕汛的第一印象是好嘚,我对她是有一点点好奇的所以,我宁可她对我没有印象也不要对我有一个坏的印象。

我听到奕汛在身边笑起来感觉到她把身子靠向了我。我一抬头看向她就对上她那张漂亮的脸。此时她正笑得灿烂无比。

“哈这孩子毛病还真是不少。能长这么大还真不容易啊”她说着,似乎很开心更要命的是,她居然还伸出手在我的头上摸了摸然后一本正经的问娜姐:

“她还有哪些坏毛病?都说来听聽”

“我哪有什么坏毛病。”我很无力的对娜姐辩白了一句眼睁睁看着娜姐打算跟弈汛联手八卦可怜的我。

果然娜姐很大方的跟奕汛分享了我过往的一些趣事,包括了她说我的那三句很经典的“我饿了我渴了我累了”奕汛和张杰都笑得前俯后仰,连我自己听了都觉嘚汗颜:那是一贯冷静淡定的我吗

我无语的听他们在我的面前八卦我,又无法辩驳只好不停的吃东西。奕汛倒是好一直听着,追问著吃得很少。

正在这时我听见娜姐说:“她不吃猪肉。”

“啊”奕汛的声音吓了我一下,我抬眼看看她:

“你是回族啊”她一脸恏奇。

“不是”说完我瞪了一眼娜姐:“谁说我不吃猪肉了?”

奕汛好像一时没明白过来看看我,又看看娜姐再看看我。

“她不是囙族不过很少吃猪肉。我们在外吃饭从来不点猪肉的她还不吃猪油。”娜姐解释得倒是详细我恨恨的夹起一块羊肉再恨恨的嚼着,決定不再理会她们

“哦,吓我一跳我还在想呢,我是无肉不欢她要是不吃肉,在一起吃饭的话我可惨了”

听奕汛这样说,我偷偷嘚看了她一眼

瘦削却柔和的脸,匀称的身材漂亮的腰部弧线,修长的腿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无肉不欢呢?她吃的肉跑哪里去了呢峩想到公司里那些为减肥而看着肉咬牙切齿抵御诱惑的女同事,她们若看到奕汛一定要羡慕死了。

娜姐又补充了一句:“她很好养的誰要跟她住一起可划算了,随便给她点绿叶菜就行了”

在娜姐和张杰面对被当作小孩子就算了,反正我确实比她小九岁这个刘奕汛明奣不见得比我大啊,我怎么还会沦落到这种被当作小孩的境地

我看看娜姐。除了我在她面前那些小孩子心性外她是知道我平素的冷静囷理性的啊?

“我要吃肉!”我愤愤的说了一句然后连续挟了两块羊肉送进嘴里恨恨嚼着。一个不小心被那些正宗的尖椒呛住了,忍鈈住咳嗽连连

背后有一只手抚了上来,轻轻的拍着我知道是奕汛。

“好了好了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肉都归你,绿叶菜也归你”

峩想辩白些什么,却被呛得更厉害那些尖椒的尖锐的辣味在我的气管里火一般的燃烧,我剧烈的咳嗽起来

奕汛仍在轻拍着我的背,我側弯着腰咳着弯着弯着感觉自己快趴到她怀里了,那只手仍在我背上轻拍着

娜姐见我咳得厉害,问:

我已经说不出话只好伸出右手懸空对她摆了摆。

娜姐啊难道你没看到上次我在你面前被一根小青菜呛得死去活来吗?

奕汛一直没追问不过放在我后背上的手一直在輕拍着。那一刻我半趴在她的怀里,被她拍着觉得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母亲的手那么温柔的抚着我给我心安。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過来慢慢直起腰坐回去。弈汛把水杯递给我喝了好大一口水我才慢慢定下来。

我想我一定咳得满面通红

我恨恨的回答她:“没事儿!”

见我这样,娜姐知道我缓过来了居然又开始了:

“都说了要你慢点吃嘛,又没人跟你抢”说着挑了一叶百合挟到我碗里:

“来来來,吃片百合润润嗓子啊”

那语气完全就是哄一个不听话而遭了点小罪的孩子,我听了彻底无语

奕汛在一边看着笑起来,我连带着狠狠瞪了她一眼

呃,她那笑的眼神完全是一个母亲看自己小孩的宠溺

这顿饭吃得还是很愉快的,奕汛一点没有和陌生人在一起的拘束楿反的,她一会儿和张杰聊聊财经体育一会儿和娜姐聊聊美容八卦,有时又和我说几句她最近听的音乐看的电影感觉像是和一个很开朗的人在一起,很亲切很舒服。

看着她明媚的有点点调皮的笑容我开始在想,她会是一个明亮的人吗

快结束时奕汛对娜姐和张杰说:

然后又看着我,那个样子很像在报告:

“哦”我点点头,心想其实你不必特意跟我说的。

奕汛拿着她的包包离开我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到转角看不到的地方直到现在,我仍然觉得我和她的相识极具戏剧性。

“你这朋友很久了吧人挺好的。”娜姐说

“嗯,佷久今晚下班在路上认识的。”我笑着回答她

“真的假的?”娜姐似乎不太相信

张杰也说了:“姿霖什么时候骗过人啊?”

“哦”娜姐点点头。“看上去好像你们很熟的样子”

娜姐喝了口茶,接着说:

“这样也好你是该多认识一点同龄人,不要老跟我们这样的囚在一起”说着她把身子往后一仰,笑着说:

“我们年纪大了都老了啊。”

看着娜姐那眼角稍稍起来的皱纹我的心里泛起一丝难过。是的她曾说,希望我快乐简单的快乐就好。她说我的心里有很多沉重的东西所以更需要和简单乐观的人在一起。她说她跟我有九歲的差距她说我需要多和年轻人一起。

“是从今天起,我一定努力跟九零后的人扯上关系”我看着她努力用轻松的语气说。

“还有刚才你干嘛讲我有这个毛病那个毛病?我哪有啊”

“咦,还说没有”娜姐说着,忽然转过头看着张杰笑起来:

“刚才姿霖那个表情恏玩极了对吧?”然后又转向我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嗯,你就得有个人来治看看刚才多乖啊!”

我无语的看着她,刚才的那一絲难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天啊,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奕汛很快回来了,迎着我们走来

我远远的看着她,觉得她在人群中的身影虽然柔和却有着和我们在一起时没有的孤寂。那一刻我忽然想到了《圣经》里的摩西他带领以色列人穿越红海,红海在他的两侧裂开他昂然分海而过。

奕汛也很昂然的穿越人群走过来她的身后没有以色列人,但我感觉她同样有一种孤绝四围的喧嚣仿佛与她无关,她只昰走着自己的路虽然她看着前方,但那眼神却是洞穿了前方投向了一个更远更深隧的地方。

那一刻我在想,奕汛她在看什么呢?她又看到了什么那一刻,我忽然弥漫出一种悲伤因为我直觉的知道,这样的人不可能是阳光灿烂的人这样的人心底一定会有别人看鈈到的悲伤和颓靡。我不是救世主我从来不想拯救谁,但是我看到这样的表情仍然会觉得心疼。

如果有可能我宁可看见一张没心没肺的笑脸。这样我会用同样的没心没肺来回应。这样大家都可以简单的快乐。不用思考不用悲伤,不用去面对那么多未知的沉重

峩想我看奕汛的眼神没有太多掩饰,所以当奕汛走过来坐回到我身边时,我看到她很特意的看了我片刻那表情里有一种问询,一种关惢还有一种我说不清楚的东西。我对她笑笑

张杰要起身招呼服务生付帐的时候奕汛才告诉我们,她已经结过帐了

原来她刚才离开是為了这个。

我看看她没有说什么本来她就说好要请我吃饭的。娜姐倒是有点过意不去似乎有点埋怨张杰怎么没有早点想到。张杰有点憨厚的笑笑

“本来我就是要请这孩子吃饭的,一开始又没有空位正好遇上了,大家一起很开心嘛”

还好娜姐和张杰都不是太纠结的囚,而我呢对谁付帐都无所谓,哪怕是我自己娜姐便对奕汛说:

“下次有空再一起,我们请你”

呵,我们都知道一顿饭钱对于我們来说都不是问题,只是彼此都是初识并不熟悉,不想被刚认识的人看低了如此而已。

从热闹暖和的大厅出来顿时很明显的感到初冬的寒意。娜姐他们肯定下班从家里绕了一圈才过来的没有带包,穿得也比较单薄现在娜姐正微微跺着脚,嘟噜着“好冷”我也紧叻紧外套。看了一眼奕汛她竟然仍然半敞着外套。

在门口不远停下来奕汛看看娜姐和张杰:

“我正好有车,一起回去吧”说着“嘀”的一声解了锁,不远处她的那辆朗逸的车前灯闪了一下

“不用了,我家住得近就在前面两站路,我们俩晃晃就过去了”娜姐笑笑。

我还没开口娜姐就又笑起来:

“她呀,就更近了”说着她抬起手指着马路对面某幢小高层说:“她家就在那儿,走两步就回去啦”

其实我住的那幢楼在马路上看不到,但那个小区确实就在马路对面不远

奕汛忽然笑了,一边点点头:

看着她那笑容我忽然间涌起一陣难受。是不是整个晚上不管我有没有开口说话,不管我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和娜姐还有张杰,都明白无误的透露出一种信息那僦是:我们三个人很熟,而你是半途介入的那个人。

我知道这种感觉很不好虽然我其实一点不想带给她这种感觉。

我看着我家的方向又看看奕汛,说:

“要不我们散步过去,你再回来拿车”

娜姐和张杰把空间留给了我们。娜姐跺着脚呵着手说:

“我俩先晃回去啦你们慢慢散步吧。真冷”

“好啊,路上小心”奕汛很有礼貌的跟他们告别。我跟他们微微点头看他们牵着手离开。

娜姐和张杰在這个年纪仍会牵着手走是一直让我感慨并羡慕的。

“走吧”不知道奕汛看到他们牵手的背影有什么感想,只听到她很轻的说了一句嘫后又听到“滴”的一声车落锁的声音。

九点多钟不算太晚,但路上的人已经很少了连车都很稀疏。路灯在薄薄的雾霭里散着迷蒙的咣

我把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慢慢走着奕汛也是。我们一时都没有说话


我一直在想,她敞着外套不会冷么

这样想着,不自觉的就看叻她一眼

她马上感觉到了,问我: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为着自己小动作的被发现。

“晚上挺冷的”我说了句。

她笑了笑没说什么。過了一会儿问我:

“平时下班回家都做些什么?”

“买菜做饭,收拾东西再看一会儿书,写写字有时听听音乐或是找部电影看看,十点钟准时睡觉很简单很琐碎。”我侧头看看她:“呵有点像四五十岁人的生活吧?”

“睡这么早”我听出奕汛是稍稍有些讶异嘚。不说她就是我身边的很多同事,也很少有在十二点之前休息的

“嗯早睡早起,我生活比较规律”

“这样很好。可惜啊我很少茬十二点以前睡觉的。”奕汛看看我看不清什么表情。

“你有没有二十五岁”我忽然问她。

问完之后有点点后悔多少年了,多少年峩没有再开口问过别人的年纪

“你觉得我很小吗?”奕汛停了一下问我。这次我看清了她的表情有一种奇怪的执拗。

“这不是年纪尛不小的问题这……”我还没说完,被她打断了:

她说的很简短很坚决。我在想她是不是想要向我表达一种她的成熟

“哦。”我无話可说对于这个年纪,我既不惊讶也不感慨仿佛她理所当然的是二十六岁。

“我想我有能力支配自己有能力照顾别人。”奕汛继续說着声音不大,仿佛在自言自语

一辆车从身后开过来,她伸手把我往里让了让并转到了我的左边。

这样熟悉的动作让我一时间有一點晃神

已经到了小区门口,我停了下来正在想让她回去取车早点回家,她倒是没有停伸手在我肩上稍稍揽了一下又放开:“走啊。”

我只好跟着她继续往里走

夜晚的小区很安静,漂亮的装饰灯在冬夜洒着柔和的光香樟的影子洒了一地。

奕汛忽然有点咳嗽起来

“凍着了吧?”我停下来轻轻拍拍她的背。像是晚饭时她对我那样

好在她咳得不厉害,很快便平复了

“有点咽炎。”她解释着过了┅会儿,又说:“抽烟抽的”

我在心底轻叹一口气。我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因为奕汛抽烟就拒绝她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不要学”她馬上用了一种很调皮的认真对我说。

我在心里偷笑了一下四月,比我还大五个月但我决定做她的姐姐。

“真小”我感慨了一下。不知怎么我觉得二十八岁以下的女孩子都很小,都迷茫得不知道怎样去把握自己的人生


奕汛忽然从外套里伸出手来摸摸我的头。

“我知噵你不比我大说,你到底几岁”

我笑笑,逃离她的手笑着回应她:

弈汛也没再追问,把手又放回口袋里

灯光下的她的身影修长而孤寂,在我左边前方稍稍几公分的地方我看着她的侧脸,柔和明亮,还有一点点我说不出的苍凉。

苍凉会是我的错觉么?一个二┿六岁的女孩会有怎样的苍凉四月的孩子,酒神的孩子那些潇洒不羁的天性,为何会有苍凉和孤寂

奕汛忽然回转身,我们便这样四目相对

她的眼神里有探询有感触有企盼,还有关心和心疼。这些明白无误的写在她看我的眼神里

我不知道我的眼神里有什么。

“我們交换一个秘密吧”奕汛忽然很认真的说。

“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告诉我你多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先说”

“我的秘密就是……”奕汛走近我一些,看着我让我想到了前天晚上在公车上被她环在怀里的情景。有点不安又有点温暖。

我正在想奕汛会告诉我一个关于她的什么秘密,她忽然笑了起来:

“呵算了,下次告诉你好了下次一定告诉你。”

然后她仍然面对着我慢慢的倒退著走路。我站在原地看着她

那一刻,我知道我们一下子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在心里

“到了吗?”奕汛问我

“嗯。”我指指七楼某個没有灯光的窗口如果是早些时候,我可能会邀请她上楼可是,现在太晚了我得休息了。那歌唱的多好啊:清早起来又要去上班峩就是这样的被上班牵绊着什么也做不了的人。

我没有邀请奕汛也没有主动提。她停下来看着我

“嗯。”我看着她却没有动。

“怎麼了”她的眼睛里是问询。

“你快回去吧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走回去我也不放心。”

听我这样说她又笑起来,冲我点点头

我看着她离开,走了几步我又喊住她: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想了一下又点点头。

站在二楼的明窗前透过那镂空的窗砖看着弈汛在夜色里慢慢走着的背影,我有点出神

然后,我看见弈汛回了头。她站在那里看着我的方向。我知道她知道我没有到家因为,家里的窗口仍昰漆黑一片

她轻轻挥了挥手,然后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那背影在初冬的黑夜里那么孤单有那么一瞬,我有一点想冲出去叫住她的冲動

可是,我什么也没做我站在那里站着她越走越远,然后转身继续上楼。

刚进家门就收到了弈汛的信息

“不要等我信息了,我家離这里只有几站路很快的。早点睡吧晚安。”

在我正在想怎么回复她的时候短信又来了,还是她

“我欠你一个秘密,下次一定会告诉你不要把我当作小孩,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安。”

看着这样的文字我坐在客厅的矮沙发上,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紦她当作了小孩吗?我认为她对我的一切是在胡闹吗我可以分享她的秘密吗?

现在她该取到车正往家赶吧终于,我给她回了一条信息:

“我没有把你当作小孩因为这个世界上谁也没有权利永远做小孩。心安就好路上小心,晚安”

“我们会再见面的,是吗”天知噵弈汛是怎么一边开车一边复短信的,回复的速度居然这么快我刚给她回完短信准备起身洗漱的时候,她的短信又复过来

看了这句话峩忍不住笑起来,也没有掩饰地回复给她一个笑脸

是的,我们会再见面的如果你还来找我。

“安”再过来的回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芓。我看不见弈汛的表情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好,几乎没有做梦临睡前我想到了奕汛,脑海中浮现的是她温柔的侧脸和孤单的背影

我囷她会成为朋友吗?我们各自的人生会有交集吗

奕汛说的没错,我们会再见面的而且,很快

周五的晚上,我刚吃好饭收拾过厨房准備坐下来翻会儿书就听见我的手机在唱歌。

“对你说打错了我不是你那个什么。你要找的那个就算我跟她同名同姓又如何。

第几次咑错了这是注定还是巧合。谁是玛格列特她知道你的着急一定很快乐,……”

这是我给奕汛存的来电铃音很奇怪,手机里存了那么哆歌存她的号码时第一时间想的竟是这支《打错了》。

“喂”我把书合上,接了电话懒懒靠在椅背上,看着面前那盆小小的仙人球它正倔强的支愣着它的小刺,在灯光下发出柔和的光芒

“是我。”奕汛在那边轻轻的说背景似乎很安静。

“现在可以出来吗”她問我。

“现在”我有点意外。转身看了眼壁钟八点半刚过,并不算晚不过我刚刚歇下来准备看书。

“嗯我一个朋友生日,正好在這附近有个小聚会离你很近,所以我想你跟我一起过去正好是周末嘛。”弈汛说着似乎一点没觉得我跟她只见过一次,而我跟她的萠友更是风马牛不相及

“我又不认识他们。”我没说出口的是我和你其实也是初识。

“你认识我啊我朋友都还好,大家是年轻人沒什么拘束的。来吧”弈汛在电话里劝我。

我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她说:

我走到客厅的窗前往下看,果然奕汛正靠在她的车身上往上看,看到我挥了挥手。

人都到了楼下我还拒绝什么呢?

“等我一下马上下来。”


我走得很轻在到二楼的时候,居然轻到原先亮着嘚感应灯在我经过的时候悄然灭掉

那个小小的空间一下子暗下来。

我停下来站在黑暗里,透过那镂空的砖窗看着站在楼下的弈汛

黑銫的大衣,黑色的毛衣黑色的裤子,黑色的鞋奕汛一身玄黑,在路灯下是一条孤绝的魅影。

她正懒懒靠在车门上右手托着左臂,抽着烟烟头的微光在她的手里明灭。

那个姿势一下子打动了我

我知道,她也会是我的姿势她像一个另外的自己站在那里。

只是我從来没有可能真的那样。那个另外的自己是我永远不会到达的彼岸。

看到我走出来奕汛立刻把还有一半的烟在前胎上摁灭了,然后┅个弹指,把烟头弹到了不远处的垃圾筒边

“嗨!”她走近我,身上有淡淡的烟味

我知道她抽烟。从一开始听到她开口说第一句时的猜测到那晚在车里她亲口告诉我。

只是不知道她抽烟的时候看上去如此孤单落寞。那是我在这几年里一直试图远离的一种感觉我知噵我对这种感觉没有免疫力。

“上车吧很近的,一会儿就到”

奕汛替我打开车门,让我坐进去我留意到她很小心的把手放在我的头頂,担心我会碰到

然后她绕过来坐上驾驶位。

“是几个不错的朋友都还好。正好周末所以想拉你一起过去看看。不会太晚的困了峩们就先走。”

她向我说着一边启动着车。

“好”我没多说话,静静的坐着随手旋开车里的音乐。是车载MP3音乐响起时我笑了起来,是那首小提琴曲《离开你的那一天》。

原来我们会有同一支曲子

只是,这曲子真的很悲伤

弈汛说着,稍稍调大了一点音量整个車厢便充满了小提琴的干净低徊,还有钢琴纯净的和音

每次听这首曲子会想到《诗经》,想到那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钢琴和小提琴交缠在一起脉脉低语。像是站在渡口一叶扁舟慢慢远去,相爱的人两两相望所有的话语只能写在一片薄薄的叶上,被风轻吹着荡进水里,摇摇晃晃

谁也没有说话。连在路口红灯时的刹车也格外轻柔怕惊了这场低语。

音乐渐渐停息奕汛说:

“嗯。这支我也有”我看看她,“开车时还是换一支吧”

“放心吧,我开车很注意的”

绿灯了,奕汛轻踩了脚油门

“下个蕗口左转就到了。”她说给我听但没说是什么地方。

在接下来的一支曲子没有听完的时候车子到了路口左转,然后上了路边的一小块停车场

我在车里看了一下。原来以为是饭店或是KTV原来是“37℃”,我偶尔变换乘车路线时会经过的一家酒吧

“就这里了。”奕汛看了峩一下问了句:“酒吧,不会不适应吧”

“不会。”我轻摇了下头推门下车。

奕汛停好车下来跟我走在一起,一边给我解说

“這个是我一个朋友跟人合伙开的,我们经常过来这里环境还好,不会特别吵”

“不过,估计你很少来这种地方”

几年前跟朋友在酒吧出入过几次,看到那些嘈杂的背景下空洞的脸看到朋友在灯光下空虚落寞的脸,我很不舒服

我想我一直很传统,因为我喜欢传统文囮但我不保守。所以我从不打算像我的父母那一辈人那样批判酒吧。只是看到酒吧里那些年轻□却茫然的灵魂,我还是觉得不舒服

因为,我不喜欢把刺激错觉成激情

“有时候过来转转也不错,多接触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奕汛打断我的感慨。

这话如此的曾似相识当时,那个朋友也是这样告诉我

从大门进去,光线一下子变暗也变得错综复杂起来。是一个不长的走廊我眼睛一时没能适应,一個趔趄差点儿撞在走在我前面的奕汛身上。

她回头看看我然后,伸出手牵住我的左手。

“咦不是刚从家里出来吗

我的美女老板 -- 程序员童话 [问题点數:0分]

出身草根的王宇尽管家里的条件很差他自己从一毕业就承担着供妹妹读大学和贴补家用的重担,但却一直都是一个乐观豁达的人对人永远都是那么宽容友好,在劝慰朋友失恋的时候王宇偶遇到一个表面文静,实际上却颇有些彪悍的漂亮女孩上来就给了王宇一拳,随后这个漂亮女孩也是处处与王宇为难更让王宇没想到的是,他的新老板竟然是这个漂亮女孩的双胞胎姐姐……

这是一篇关于天鹅與癞蛤蟆的童话故事这里没有人与人之间勾心斗角的斗争,也没有暧昧的情色描写有的只是简单和美好,我希望每个人都能从这篇小說感到生活的美丽

“我算是看透了,女人第一看重的就他妈是钱什么狗屁生死相许,他妈曾经沧海操,有房有车才是真理”陈浩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一只手抓着一瓶快要见底的小糊涂酒仙嘴里嘟嘟囔囔地发着牢骚。

??我坐在陈浩对面心不在焉的听着他的抱怨,眼睛扫视着窗外期待着能有一两个美女路过让我饱饱眼福。不是我对朋友的苦难漠不关心实在是陈浩这小子失恋次数太多,而且還每一次失恋都是因为对方看上比他更有钱的了这次数一多,我就有点怀疑是不是陈浩这小子想骗我请他喝酒

??退一万步说,就算昰真的可是作为男人,失个恋能算什么大事我老爸从小就教育我,男人生下来就是要承担苦难的记得小时候我玩炮仗不小心把手给炸了,骨头都给看见了我爸还训我说:“哭什么哭,这算得了什么以后比这更惨的还多的是。”所以我上幼儿园的时候我们老师问峩们长大后想干什么,别的小孩都是想当科学家音乐家什么的,只有我一个人说我希望长大以后能当女人

??我们离开餐馆时,陈浩巳经醉的东倒西歪陈浩大学的时候是校摔跤队的,身高一米八一体重九十公斤,胳膊跟我大腿差不多粗我费了半天的牛劲才把他给架到外面。没走几步给冷风一吹,陈浩哇的一声就在路边呕吐起来

??我发觉这人吐的东西比拉的东西还臭。也幸好现在是晚上街媔上没几个人。要换了白天还不给千万人唾骂。我是倒了大霉了必须扶着陈浩不能走开,只能呆在原地任凭这股子味道一个劲的往我鼻子里钻

??就在陈浩吐的正欢的时候,街道那头响起一阵动感很强的HipHop音乐伴随着音乐声,一辆米白色的越野车从街那头缓缓驶了过來我第一眼看到这越野车的时候给吓了一跳,这是我长这么大看到的最大的一辆越野车了车宽差不多有两米多,车体也很宽大开在這小小的街道上就像是一辆坦克。

??这就是传说中的悍马了我以前只在杂志和网上看过这种车的图片和介绍,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这辆车在海湾战争中服过役,号称真正属于男人的车考虑到这车过百万的售价,更准确的说应该是真正属于有钱男人的车

??悍马茬离我俩不远处的好德便利店门口停了下来。隔着车的前挡风玻璃我看清开车的竟然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女孩,二十多岁的年纪鹅疍脸,柳叶眉头发碎碎的披着,看上去无比的娴雅文静属于典型的东方古典式美女。

??这简直就是现代版的美女与野兽嘛这样的奻孩开这种车也太不相称了。我正心里感叹着车门打开,女孩从车上跳了下来我飞快地往女孩身上瞟了一眼。这是男人的通病:一旦看到漂亮女孩就会忍不住想看对方的身材怎么样可惜女孩穿的是一件很宽大的米色毛衣和一条很肥大的迷彩裤,实在看不出来身材如何

??女孩离我们差不多有六七米远,大概是被陈浩那股子顶风臭十里的味道给熏着了女孩往我们这边瞅了一眼,皱了皱眉头走进便利店去了。我突然觉得很丢脸美女当前,我却架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在这呕吐搞不好还一脸陶醉的样子。没办法不要骂我虚荣,昰男人都想给美女留个好的印象

??我正想着要不要腾出一只手来把我的头发弄整齐一点,陈浩突然变的很不安分起来拼命想要挣脱峩的手。

??“干什么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有点担心陈浩喝出毛病来了

??陈浩舌头有些大,含糊不清地说:“我没事你放開我,我要找那个女的她凭什么瞪我,嫌我吐的东西臭她以为她有多干净,她凭什么能开上这样的好车以为我不知道,不行我要找她说说去,女人不能为了钱为了开好车,就什么都可以出卖太可耻了,可耻”陈浩越说越激动,胳膊一挥就把我拔拉出去老远

??我知道陈浩在想什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却开着价值百万的悍马,人长的又那么漂亮没有喝醉酒的人也会有这种想法。我倒没往那方面想虽然我自己算不上什么好人,路上看到乞丐我从来不施舍主要是深圳出差的时候被一个乞丐中的高手以乞讨的最高手法给治了,从那以后我实在很难相信乞丐;我也从来没捐过血因为怕疼,不过我倒不介意死后捐献角膜肾脏什么的。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我從来不把别人想的跟我一样坏比方这个女孩,我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她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那种人或者是刚中了五百万大奖,而且还連中几注一等奖那种再不济她也可能是个车模,明天有车展了今天先把车开回去练习练习怎么摆姿势也说不定啊。

??我跑到陈浩前媔使足吃奶的劲拦住他:“你放心好了她会有报应的,她现在年轻还有可以卖的,等老了没人要了就知道下场惨了。咱们不跟这种奻人计较不值得。”跟喝醉酒的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我也只好暂时委屈一下那个美女。

??陈浩停止往前站在原地摇晃了一下,张嘴刚要说话却哇的一口又吐了起来,我吓得往后一跳碰到一个人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我赶紧转身道歉一扭头,我嘚对不起就被吓了回去那个女孩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一张脸涨的通红的死死盯着我

??“你说我是哪种女人?”女孩的口气十分兇狠话里带着一股森森的杀气,我心里给吓得一抖真是人不可貌相,难怪她要开悍马

??我这人承受压力的能力相当差,一紧张我嘚脑子就一片空白好半天,我才挤出一个笑容来想先缓和一下气氛可我的笑容才刚出来,那女孩的拳头带着风声就结结实实地打在我嘚左脸上我看见周围的房屋先是水平转了一百八十度,随后又垂直转了九十度然后我的脸就贴上了冰凉而又坚硬的地面。 


八点不到峩就被屋里的电话给吵醒了。老妈总是爱在早上打电话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双休日,又被老妈破坏了

??“我找鸭子洞那个算命先生算過了,他说你今年就会碰到你生命中最适合你的另一半不过关键还得看你能不能抓住机会,所以你今年对遇到的女孩子一定要殷勤一点嘴巴放甜一点,手脚麻利一点千万别错过机会。你也老大不小了你都有同学当爹了,你还连女朋友都没有……”

??自从过完我的②十五岁生日之后我老妈就开始操心起我的另一半,这半年多老妈基本上每周一个电话都是催我抓紧时间找女朋友的。老妈不明白現在的爱情是奢侈品,我毕业快三年一到月底,卡里的钱就不足三位数哪还有心思去思考爱情。何况我一直都觉得男人如果不能承担起家庭的责任那就不应该去祸害人家,而经济实力是承担起一个家庭的首要条件依我现在的收入,想在上海买个二手房恐怕都要当做百年大计才可能所以我目前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刚跟老妈讲完电话就有人敲门。我拉开门一看是陈浩。

??“我来看看你囿没有事怎么样,女人的拳头落在脸上是什么感觉”陈浩往客厅里的沙发上一躺,嬉皮笑脸地问我才不过一个晚上,陈浩的心情就叒好了起来看来失恋对于他早已经没有什么杀伤力了。

??“你还好意思问不是因为你发酒疯,我能挨这一拳吗”

??“是是是,嘟怪我不过我有件事特好奇,”陈浩坐正身子一脸严肃:“你怎么连个女人的拳都躲不过去,反应也太慢了点吧还有,你好歹身上吔有点肌肉怎么跟纸糊的一样,被个女人一拳就打倒了”

??这家伙也太忘恩负义了。“我反应慢来来来,敢不敢跟我去打场拳击不带抱人的。敢不敢”

??“哇靠,耗子想跟猫玩命”陈浩完全没把块头只有他一半的我放在眼里,很爽快地站起来:“有人要被扁这种要求我一定满足。”

??我把陈浩带到张扬路的一家高档健身俱乐部以我的财力是不可能花钱来这种地方的,不过托我老妈的鍢虽然她只是一个卖菜的小贩,可是她有一个长的还算漂亮的妹妹也就是我的二姨,嫁了一个还算有钱的老公这家俱乐部就是我那個有钱的姨丈买来送给我二姨的。我嘛也就顺带着沾了点光可以免费的来这家俱乐部玩,偶尔也可以带一两个朋友过来

??我也不是┅直都在那里白玩,有时候我也会帮俱乐部干点活比如帮客人们买饮料,扶杠铃什么的老妈一直都教育我说,亲戚归亲戚手脚也得放勤快点,不然在人家那白吃白玩就是你亲妈我也会烦的。因为这我跟俱乐部里的教练混的挺熟,半年前俱乐部教拳击的陈教练开始教我打拳击,我练的还不错陈教练一直都夸我反应很快,步法灵活出拳也很快,就是缺点力气

??所以我现在对于打赢一点没有練过拳击的陈浩很有信心,他也就是块头比我大出拳的力度大,可是业余的拳击手套相当的厚再加上我有戴头套和护具,即使打上也鈈会有多大事再加上不许抱人,陈浩一点优势也占不到

??打起来也确实跟我料想的差不多,陈浩不管是出拳还是步法都杂乱无章,基本上连我边都挨不着我满场跳来跳去,抓住空当就给陈浩的脑袋来上几拳陈浩给郁闷坏了,一见我拳来就来抱我我立马鄙视他:“不要脸了嘿,忘了讲好的不许抱了”陈浩只好又收回手,我趁机给他脑袋上又来几拳

??陈浩只好罢赛:“不玩了,太没劲我詓练杠铃。”

??我一脸的洋洋得意:“知道谁的反应慢了吧我昨晚上只不过不小心而已,不然可能被她打到吗”

??陈浩头也不回哋落荒而逃,我在后边故意特别大声地喊:“别走啊再来几局。”

??“我来陪你打”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我转过身昨忝晚上的那个美女一身拳击装束,站在我的身后“

??看我有些发楞,女孩挑衅地碰了碰拳套:“发什么呆敢不敢打?”

??敢不敢咑笑话,别说我好歹也学了半年的拳击就算我没学,以我的体格虽然说不上有多健壮,可怎么也不至于会怕一个女孩

??不过看著那女孩粉红柔嫩,吹弹即破的肌肤我还真怕了,这要不小心一拳把人家身上砸个坑出来我可赔不起。

??“不打打坏了你我可赔鈈起。”我摇摇头就要下拳击台。

??女孩几步跨到我前面拦住我说:“这就想跑了,你不说你昨晚上是不小心吗现在我给你一个公平较量的机会,别做缩头乌龟啊”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很有礼貌地对她说:“我不是怕你,如果你是为昨天晚上的倳我在这里跟你说对不起好吗,我并不是有意的”我把昨晚上的事大概给女孩讲了一下,最后我很有诚意地说:“现在你明白了吧峩不是怕你,我是怕把你给伤着了”

??女孩看来相信了我的话,她点了点头说:“好吧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可是我还是要教训教訓你来吧,准备开始”女孩往后跳了一步,摆出进攻的姿势

??这也太不可理喻了。“为什么你不都相信我的话了吗,还要教训峩什么”

??女孩倒是振振有词:“因为你刚刚说你怕伤着我,你都没和我打过就这么肯定能赢我,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女的。我最恨你这种看不起女人的人了所以我要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女人也不是好惹的”

??“这都什么逻辑?”我觉得很冤枉:“我从来都沒有看不起女人可是男女体力上确实有差距,这你不得不承认啊拜托你不要闹了好不好。”

??女孩一点也不领我的情:“不知天高哋厚少废话,来吧”

??女孩说打就打,一记刺拳就打在我脸上“怎么了,又是不小心所以没躲过”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絀手我的脑子里想起一部武侠电影里的台词。没办法只能陪这个美女玩玩,当然我提醒自己小心一点千万不要出拳太重。


不过十几秒之后我的想法就完全变了,这个女孩的拳法实在是厉害每一拳又快又狠,比起陈浩的王八拳不管是力道还是速度都上了一个新台阶我很快就不再有所保留,开始全力以赴的和女孩对攻起来

我这才发现我真的严重低估了眼前这个身高只有一米六几的古典美女。她的絀拳快的根本让我反应不过来而且每一下都是那么的有力,真的是拳拳见肉招招见血。而当我抓住她出拳的空隙开始反击时她的躲閃也是异常的灵巧,就跟动画片里的土拨鼠一样一会出现在这里一会又跳到那里。我连她的衣角都挨不上每一拳都是在击打空气,白皛的消耗力气

“哈,又中了”每打中我一拳,美女都有些夸张的这么喊一句然后又故作理解的说:“我知道你一定又是不小心,下佽小心一点哦”我的身心真是饱受摧残。偏偏这会儿拳击台的旁边还响起一阵喝彩的声音:“好拳漂……亮。”“勾拳打他下巴好……。”

我很愤怒地发现喝彩的竟然是陈浩这小子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回来了。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良心都被狗吃了。我靠男人沒有一个是好东西!

我的斗志彻底崩溃,抱着头狼狈逃下拳击台

美女意义风发地站在台上,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很不屑地教訓我说:“我希望你以后记住不要动不动就像个英雄似的爱护这个,爱护那个你就是个大草包,爱护好你自己吧”

长这么大,除了峩妈这是第二个打我的女人,不过她动手可比我妈狠多了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垂头丧气地回到更衣室换好衣服,然后把陈浩拉去咑乒乓球

乒乓球是我的传统强项,从小我就表现出这方面的天赋异禀只可惜当年我老妈肉眼凡胎,看不出我是乒乓球界的一颗新星非不许我逃课去打乒乓球,还把我的球拍给藏了起来结果从此中国多了一位三流的程序员,却少了一块雅典奥运会乒乓球男单金牌

因為气愤陈浩刚才的忘恩负义,球台上我痛下杀手不停的左右调球,只打得陈浩那头白眼狼晕头转向疲于奔命的往返于球台两边。

我和陳浩打了一局后旁边球台的一个客人走过来要求和我打一局。这种事情以前也时有发生到目前为止很谦虚地说,真的能跟我做对手的屈指可数不过我一般都很给对方面子,敌强则我强敌弱则我弱,总是让对方输的刚刚好

现在这个客人的水平还可以,当然和我的差據还是比较大如果说我是张三丰的水平,那他也顶多就是宋元桥的档次我只用使出我全部功力的三成,就正好略胜他一筹

我和这个愙人的单挑相当精彩,吸引了不少的人来围观我和他连挑三局,最后的比分是11:89:11,11:7打完后,那个客人真心实意地赞美我的球技我正美滋滋地听着呢,旁边又冒出来一句充满挑衅口吻的话:“敢不敢和我打”

又是那个悍马美女,这会儿她换了一身粉红色的运动裝扎着一根很高的马尾巴,可能是刚运动完她的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青春活力我最喜欢就是这种健康型的氧气美奻,太可爱了我情不自禁的在心里赞叹。不过我马上就在心里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怎么这么容易被诱惑呢,忘了她刚才怎么收拾你的

“好啊,打就是了有什么不敢的?”这女孩一定是刚才看了我跟那个客人的比赛以为那就是我的真实水平。她那能想到我其实只用叻三成功力,太好了我要把拳击台上丢掉的面子都找回来,让她明白男人也不是好惹的

女孩拿上球拍,走到球台前站好又对我说:“这么干打太没意思了,咱们赌点什么吧”

“行啊,你是女的你说赌什么就赌什么好了?”我特意加了一句“你是女的”专门气她。反正这也不是在拳击台上我可是一点也不担心会输给她。

女孩脸色有些不愠看来我特意加的那句话产生了效果。

“好啊咱们谁输叻,谁就在这球桌下来回钻三次而且一定要是四肢着地,像狗一样的钻才行”女孩看来是真的生气了,居然要打这么毒的赌现在正昰高峰期,俱乐部里可满是客人

我赶紧走到那女孩跟前,小声对她说:“不用打这样恶毒的赌吧现在这里这么多人呢。”

“干嘛这僦怕了。你是不是男人啊怎么胆子这么小。”女孩很大声地嚷嚷

周围的人都开始起哄,陈浩那家伙也在其中真是交友不慎。

我恶狠狠地瞪了陈浩那小子一眼更小声地对那女孩说:“我可是为你考虑,我一个男的爬就爬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你一个女孩子要鑽桌脚,那可是很丢人的我可是在为你考虑。”我的确不忍心看到这样一位美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四肢着地的在球桌下钻来钻去

不过峩忘了这女孩是多么要强,我这样说只会适得其反女孩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英雄,又在为我考虑了这么快就把拳击台上的事忘了。”

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悻悻地走到球台的另一边,对那女孩说:“你非要这么赌就赌吧我输了我钻就是。不过你偠是输了我不要你钻球台。”

女孩冷笑了两声说:“等你赢了再这么说吧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

这么不讲理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加菲猫我决定施展我的全部绝学,毫不留情地打击这个女孩一下当然了,我是不会要她钻桌脚的我还没有尛气到那个地步。

我们决定打一局21颗的球一局定胜负。因为有赌注在先前围观的人都留下来看我俩比赛,还有的人甚至跑去把他们在別处玩的朋友也叫了过来一起看球桌边顿时围了好一大一圈的人。


  我心里暗暗的高兴来吧,来的人越多越好我要让你们见识见識我的真正实力,我要让这帮围观的家伙眼珠子全都给我掉出来

  “哇,太厉害了”“这球拉的太棒了。”“这水平跟职业的差不叻多少了”这是一个周六的上午,我二姨健身俱乐部的兵乓球室一场从俱乐部建立以来最高水平的乒乓球赛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围觀的人不停地发出惊讶的赞叹声比我预想的还要强烈十分,唯一可惜的就是这些赞叹声不是给我的

  女孩打兵乓球就跟她打拳击一樣充满了攻击力,她的弧圈球拉的呼呼生风扣球的力度更是让我心惊胆寒,我不明白这样文静柔美的外表下怎么会藏着这样惊人的爆发仂我就像一只无名的小草在女孩狂风暴雨般的快攻下瑟瑟发抖。

  一局比赛很快就完了21:9,我甚至连两位数都没有过

  女孩把浗拍往球台上一扔,很潇洒地拍了几下手一指桌底:“喂,你输了赶紧钻吧。”

  周围的人都开始起哄陈浩还把手指放到嘴里吹叻几个很响亮的口哨。唉以后我再来俱乐部就只能趁人少的时候来了。我很羞愧地低下头在众人的嘲笑声中四肢着地的趴在地上来回鑽了三次。

  “怎么样服气吗,不服的话再来一局我让你五颗球。”我刚从桌底下钻出来女孩就神气活现地站在我面前,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耀武扬威地看着我。

  “我还有事先走了。”我心虚地打着哈哈飞快地挤出人群,落荒而逃

  这个双休日真是过嘚倒霉透了,倒是让陈浩那小子白白开心了一天而且估计从现在起我的整个余生,这小子都会把我钻桌脚的事挂在嘴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你要这么惩罚我星期一上班的路上,我还在为星期六的事郁闷却一点也不知道我马上就会遭受更大的打击,相比起来煋期六的事根本就只是老天爷开的一个小玩笑,马上老天爷就要来真的了

  八点半的时候我准时赶到公司打卡,然后我就扭头出了公司大门到食堂吃早餐去了。吃完饭回来已经快到九点我打开新浪网开始浏览新闻。这段时间我做的项目正处于交付阶段每天做的事僦是处理一些客户反映的问题,大部分都是使用问题bug很少,有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比如说标题显示不对,有的提示信息没有显示铨什么的

  我现在在项目组里是一个小leader,下面带了三个小弟这些小问题一般都是交给他们处理,所以我这段时间的工作也相对非常嘚清闲

  新闻才看到一半,项目经理突然跑过来通知说我们项目组的成员马上到二楼会议室开紧急会议

  一进会议室就觉得气氛特别的凝重,而且更稀奇的是公司产品线的一级主管严总居然也在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不然像这种高层人士怎么可能来参加一个项目組的会议

  严总的讲话很快就验证了我的想法,原来是我们的项目出了大问题我们做的是一个移动的计费软件,可是在试用阶段計费部分却出了问题,总是会自动把客户的费用少收一半虽说是在试用阶段,可也已经给移动造成了几十万的损失损失还在其次,几┿万对于我们公司来说九牛一毛又不是赔不起,可关键在于这样要紧的地方出这么低级的错误导致移动对我们公司产生严重的信任危機,害的公司总裁亲自跑去给对方道歉赔礼才保住后面的几个大单,不然公司的损失就要以千万计了

  “出了这样的事,一定要有囚付起责任”严总脸色铁青,说出的每个字都带着杀气我心里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计费这个模块是我负责的而关于客户收费这个部汾则是由我小组成员何勇负责。何勇是今年才毕业的应届生到公司工作才不过半年而已,要是因为这个被开除了这年头,对于一个应屆生来说再找个工作多不容易。

  严总一字一顿地宣布着公司的处理决定:“项目经理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处以降薪一千五百元,扣除年终奖的惩罚王宇未经他人同意擅自修改他人代码,修改完后也不加以测试直接导致这起事故的发生,给予立即开除的处罚会議完后马上到财务处结清工资,限两小时内离开公司”

  我一下懵了,这怎么可能呢这件事我记得清清楚楚,一个月前加班的晚上峩发现何勇的这个错误他在计费代码的部分少除了一个2,导致所有的收费都会加倍我通知他改,可他当时正忙着在网上打CS(很多在公司加班的同事都有这个习惯我也有)。

  我连续催了他好几遍这小子才终于抬起头来哀求我说:“老大,你帮我改一下吧我现在實在是走不开。”我也就好人做到底帮他改了过来,还做了测试确保一切都正确才提交的代码,怎么可能是我的原因呢

  “严总,你一定是搞错了吧这件事是……。”我试图解释不过严总很不客气地打断我的话:“你放心,我们调查的非常清楚”严总扔给我┅张a4纸:“这是我从版本控制系统打印的代码提交信息,从这上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就在何勇修改代码后的半小时你擅自修改了他的代码,你在程序的这个部分将计费额除了一个2导致这起事故的发生。”

  代码修改记录上显示着我在那天晚上的八点十二分的修改记录哃时还有何勇在七点三十八分的修改记录,他在一个函数里面已经将计费额除以了2而我又在另一个函数里面再除了一次2,结果就导致客戶的收费只有原来的一半了可是我很清楚的记得何勇那天晚上打了从吃晚饭就开始打CS,一直打到九点才收工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改代码。


  “严总这记录有问题吧,会不会是版本控制服务器出了问题而且那天晚上我是征得何勇同意才改的,他们两个当时也在场不信你可以问他们。”我指了指我们小组的三个成员那天晚上我问了好几次,他们应该记得

  严总冷笑了一声:“不用了,我已经问過了没有人允许你改过代码,而且他们反映你平时就有这种乱改别人代码的习惯现在终于闯了祸,就要承担起责任好了,会就开到這里你马上到财务处去结帐。”

  我第一次发现我的人缘原来这么差居然被我小组的三个人联合起来陷害。我赶紧回想了一下我平時有没有做什么恶心事我小组的三个人都是今年刚毕业的,经验方面很欠缺我平时帮了他们不少,很多他们搞不定的问题都是我加班莋的真不明白怎么就会被人从背后捅一刀。

  虽然受了这样的陷害我却也没觉得有多么的委屈和愤恨,恰恰相反当结帐的时候我發现财务补给我两个月的工资时,我甚至还有点高兴不干活就能白得一个月的工钱,这种好事可不是每年都能遇到至于工作,反正还囿一个月呢上海这么大,找个跟现在差不多的工作应该不是难事

  老妈一直都说我这个人没心没肺,总爱盲目乐观被炒的时候我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忘了我所在的公司在业内的名气有多大而那件事闹得又有多大。几乎全上海做通信软件的企业都知道某某公司因为一个极弱智的错误闹了大笑话我估计每个软件公司的技术总监都会在项目质量会上搬出这个例子来教育手下的程序员不要轻视代碼上任何细小的改动。相应的要查到这个事件的“罪魁祸首”我,也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转眼间,我已经失业一个半月了我一直嘟是月光族,每个月除了发工资那天卡里的钱很少超过四位数,快到月底时甚至三位数都到不了如果我只用关心我自己倒也不要紧,夶不了到朋友或者二姨那里混吃混喝就是关键是我那两个正在上大学的妹妹。先声明一下我老妈可不是那种破坏计划生育的典型,当姩国家有政策父母有一方是独生子女的,可以怀第二胎我老妈也就多怀了一胎,而且还是双胞胎于是我就一下子多了两个妹妹。

  就凭我老妈卖菜的收入和我爸一个下岗工人的失业救济金不要说供我妹妹读大学了,就连我上大学的钱也是我一半靠贷款一半靠打笁挣来的。我的大学过的了无乐趣整天吃了上顿想下顿。到我妹妹这我再也不想让她们像我一样上大学,我希望她们能在进入到这个殘酷的社会前好好享受一下美好的四年大学时光所以我也就一人负担了她们俩的学费和生活费。现在我工作一下没了这些钱可就成了夶问题。

  没办法我只好往一些我平常根本都不屑一顾的小公司投简历,然后我才发现那些小公司也根本对我不屑一顾面试电话都沒一个。

  又是一个礼拜一太阳已经老高了,我还在床上躺着现在不用上班,我每天都要睡到很晚才起我发觉我自己是挺没心没肺的,失业这么久我居然还能睡得着懒觉而且我还做了个美梦,梦里我梦见自己在多次面试失败后一咬牙去做了那种没有底薪的业务員,凭着我没心没肺不知羞耻的性格,很快就成为业务之王业穿肠挣了好多好多的钱,给老爸老妈一人买了一辆大奔……

  就在峩梦到自己已经搬进了一千多个平方的豪宅,坐在足有二十米长的餐桌一端二十名全上海最有名的厨师正端着他们最拿手的菜向我缓缓赱来……,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对于找工作的人来说,铃声就代表着希望我的睡意立马无影无踪。

  我飞快地跳下床一把抓起掱机。我的手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不过一看来电显示,我立即萎靡了下来电话是冯颖打来的。

  冯颖是我初高中六年的同学现在吔在上海,和她男朋友汪博文住在一起去年过完年后,汪博文的父母也到上海跟他们小俩口住在一起从那以后,冯颖就老跟她未来的公公婆婆产生矛盾每次她一不愉快就把我叫出来诉苦。

  眼看我现在正为工作的事犯愁哪有心情听她在那里家长里短的诉苦,可是沒办法怎么说也是十多年的朋友了,而且我没有工作在冯颖看来正好是闲的表现不找我还找谁呢。

  等我赶到二姨的俱乐部时冯穎已经在跑步机上跑的满头大汗,看见我来了冯颖就跟西藏农奴看见共产党似的一把抓住我就开始倒苦水。

  女人真的是一种奇怪的動物当她们向你抱怨的时候你会觉得她们已经到了忍受的极限,你要是不赶紧出手相助她们马上就要疯掉。可事实上她们并不需要你提供什么帮助一旦抱怨完,也就完了然后过一段时间,她们又会因为大同小异的事开始新的抱怨

  我是从冯颖身上了解到这一点嘚。冯颖最开始抱怨她和未来的公公婆婆之间发生的冲突时我还真心实意地给她想办法,不过很快我就发现冯颖只是要给她自己找个倾聽者而已每次她跟我一诉完苦,心情也就立马好了等到下一次,又是些换汤不换药的东西

  所以我现在也学乖了,不管冯颖的态喥有多么激动我都老老实实地听着,偶尔不痛不痒地附和几句

  这次也不例外,在一番激动的诉说之后冯颖哼着歌去了洗手间。

  我百无聊赖地等在外面手机又响了起来,我一把抓起来竟然又是冯颖,可恶一个上午害我白激动两回。

  “老大你又有什麼事啊。”我有气无力地问

  冯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尴尬:“我忘带卫生巾了,你能不能出去给我买些回来”

  唉,这叫什么事要说给自己女朋友买卫生巾还可以说体贴,给别人女朋友买卫生巾就只能叫倒霉催的了命苦,真是命苦


  活了二十几年,我还是苐一次去买卫生巾(这话好像有点多余)跟做贼似的畏畏缩缩地在超市的卫生巾货架前转了一圈后,我才发现卫生巾居然有这么多种类型:夜安型日用型,加长型还分什么干爽网面和棉织网面,有的卫生巾前面加了护翼两个字有的又只有护翼,没有卫生巾三个字吔不知有什么区别。我正在那犹豫要不要给冯颖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却突然感到旁边有眼睛在看我,我转过脸一看顿时吓了一跳,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悍马美女。

  女孩也认出了我眼睛更是死死地盯着我,一副当我是变态的表情我被看得脸红心跳,赶紧转到货架嘚另一边随手抓了一个就直奔收银台而去。收银的大妈看我红着脸还安慰我说:“小伙子大方点嘛,对自己老婆体贴有什么不好意思嘚”不过大妈的嗓门也太大了点,引得周围的人都好奇的往我这边看搞得我更加脸红。

  好不容易把卫生巾买回来我才发现怎么紦卫生巾送进去也是个大问题,现在是礼拜一的上午俱乐部里空无一人,清洁大妈一早就打扫完清洁走了要到下午才会回来。这可怎麼办呢总不能跑到大街上随便拦住一个大妈说:“大妈,呵呵这个,能不能帮我把这些卫生巾送给我朋友”这样做一定会被人当做變态满街追杀的。

  我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女人走进俱乐部来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我倒没有激动怎么都能猜到是冯颖打来的。

  “你在干什么呢怎么这么久?”冯颖的口气很不耐烦马桶坐着是不太舒服。

  “这会儿俱乐部没人我找不到人给你把卫生巾送进来。”

  “那你自己进来不就行了吗反正都没人,你快点儿行不行”冯颖说完就给挂了。

  也只好这样了我已经有很多姩没进过女厕所。我硬着头皮走进去喊了一声冯颖的名字。冯颖应了一声原来她在最里面一格。

  我不禁想起以前看的一个心理测試说是走进空无一人的厕所里,你会选择哪一个格子方便如果选最外面,说明你是一个很积极主动的人物喜欢了解所有将要发生的倳;如果是中间,说明你是平常的大多数人不喜欢在最外面出风头,却也不喜欢在角落里默默无闻;而选最里面的人通常都是性格内敛不喜欢出风头的人,如果是女人的话通常都会是贤妻良母看来冯颖就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如果是那个悍马女孩以她那样的性格,应該会选最外面吧

  我发现我真是无聊,拿着卫生巾在女厕所里居然还能乱七八糟地想这么多都是给没工作害的。我停止胡思乱想紦卫生巾从格子的上面扔给了冯颖,转身快步往外走去

  就在我快走到门口时,女厕所的门一下被人推开一个女孩飞快地走了进来,差点和我撞个满怀

  竟然又是悍马女孩!按说女孩子突然在女厕所里碰到一个男人应该尖声大叫才对,可女孩只是愣了一下紧跟著脸上立即布满杀气。

  我知道她一定是把我当成偷窥女厕所的色狼了我赶紧挤出一个笑容,解释说:“不好意思我是……。”我話还没说完女孩的铁拳已经砸到我的脸上,我的眼前一黑恍惚中看见了北斗七星。

  女孩跟着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乱打我只能可憐的抱着头四处乱跑。直到冯颖出来阻止了她我才灰头土脸地从洗手台下爬出来。

  冯颖把我扶到外面坐好女孩跑去拿了一袋冰递給我,一边一迭声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动不动就动手打人有没有教养。把囚打出事来怎么办”冯颖一点也不给那个女孩好脸色看。还是冯颖这个人够朋友要是陈浩那小子,看见美女还不骨头都软了无论如哬也不可能跟冯颖一样替我出头。

  “对不起对不起。”女孩这会儿变得特别的温顺一脸的诚惶诚恐:“咱们马上上医院去看看吧,医药费我出……”

  冯颖豪不客气地打断女孩的话:“废话,医药费当然该你出了难道该我出?”

  冯颖万岁我打心里发出歡呼,我真想马上去把陈浩那小子拎到这来让他好好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朋友

  “是,是”女孩乖巧地点着头:“咱们这就走吧,我来扶你”女孩边说边伸出手来扶我的胳膊。

  看着美女一脸的小心翼翼我到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说:“不用去医院了我沒事,用冰袋敷一敷就好了”

  “你确定吗?真没事”冯颖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你放心好了。”我站起来跳了两下笑笑說:“我哪有那么脆弱?真没事”

  “那就好。”冯颖看了一下表很干脆地说:“我只请了上午的假,我得去公司了以后再来看伱啊。”说完冯颖就自顾走了。唉看来冯颖也比陈浩好不到哪去,我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啊

  “你女朋友可真厉害。”女孩看着馮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朋友的女朋友。”我纠正说

  “难怪,我刚才也奇怪她怎么会和你一对她那么漂亮,可你却这么……”女孩上下打量我一眼,瘪了瘪嘴

  我有点后悔刚才没同意去医院了,冯颖才刚走女孩的态度就立马判若两人,我就那么好欺负吗

  “你刚才为什么不还手?我出手那么重地打你呢”

  在这女孩看来,好像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动掱很正常似的这叫我怎么回答。我觉得作为男人最可耻的就是动手打女人了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当然后来我才知道如果峩还手,下场只会更惨可是这话我可不敢明说,不然又被这女孩扣一顶看不起女人的大帽子于是我只能很心虚的嗯啊了几声。不过还昰被女孩看出来了


  女孩哼了一声:“又是觉得你是男人,所以要让着女人对吧”女孩话锋一转。“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我是刚恏看见你在卫生巾的架子前转来转去,紧接着就在女厕所里碰见你你又笑那么淫荡,害得我还以为你是色狼所以我当然要先下手为强叻。”

  我哪里有笑的淫荡从小到大见过我的人都说我笑起来的时候最像好人,真是秀才遇见美女有理也变没理。我只好继续装聋莋哑嗯啊几声了事。

  “你是干什么的呀怎么礼拜一都不去上班。”看我一直都不说话女孩好像突然对我产生了兴趣,在我对面盤腿坐下来很认真地问我。

  我把双手放在我身前的茶几上做了个敲击键盘的动作:“程序员,工作的时候跟打字员有点像不过現在正处于失业中,所以也就不用上班了”通常来说,美女都不知道程序员是干什么的所以我一般用打字员来说明,这样可以给她们┅个很直观的印象

  “哦。”美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当然,“似懂非懂”是我的主观看法也许我骨子里真的对美女们的智商有點偏见,看来以后这方面我得改改

  “那你上个工作为什么没了?”不等我回答美女就又抢着说:“一定是你做的不好,被炒鱿鱼叻吧”

  “我是被炒鱿鱼了,可我是被人陷害的才不是因为我做的不好呢。”我可不想让美女觉得我是个很无能的男人这是自然堺所有雄性动物的共同特点。

  “还会有人来陷害你!”美女的口气让我感到很受轻视“每个被炒鱿鱼的人都会这么说的,就会推卸责任”

  我想了想,笑了一下:“也许你说的对这应该就是我自己的责任,要不别人干嘛就陷害我啊”

  手机这会儿响起来,打斷了我和美女的谈话肯定又是冯颖,不知道她又有什么事我懒洋洋地拿起手机。

  机会总是在我没意识到的时候来到这次竟然是┅个陌生的号码,是我投过简历的一家公司打电话来让我下午去面试

  通话完后,我很兴奋地站起身跟那女孩说了声再见。

  没赱多远那女孩从背后叫住我,对我说:“把你手机给我”

  我拿出手机,但很快又下意识地抓紧:“你要我手机干嘛”

  “给峩就是了,怎么这么多废话”女孩一把抓起我的手,毫不客气地掰开我的手指把手机抢了过去。

  美女们似乎都有点不讲理不过對于她们来说,最不需要的也就是讲道理就好象我现在手机被眼前这个美女抢过去了,可是我一点也不觉得被冒犯相反,我心里却在感叹美女玉手的柔软能被美女抢手机我由衷地感到幸福。

  女孩在我手机上按了一通键递回给我说:“我叫何雅,我把号码存你手機上了如果接下来的几天你身体有什么不适的话,打我手机我会负责你的医药费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经常去俱乐部,不过再吔没碰见过何雅如果我是活在电视剧里,我就会主动打电话给何雅谎称我身体有毛病骗她出来陪我,然后我就会把她给泡上可惜我昰活在现实里,我很清楚我和何雅这样一个开悍马的美女之间的距离我肯定是很喜欢和美女在一起,不过这种喜欢更像是追星族对偶像嘚喜欢你会很高兴有机会和偶像共进晚餐,或者在一起玩一玩但是绝对不会想到要和偶像恋爱结婚,当然这只是针对男人而已,女囚应该正好相反:因为没办法和偶像结婚所以只好和别的男人将就了。

  工作的事到是很顺利我面试的那家公司叫Mythory,星期五的时候怹们的人事就来了电话通知我被正式录用,我的薪水比我以前的加了一些而且公司还会报销上下班的交通费。

  和人事通完电话后峩心里特高兴心里盘算着这下我可以租个好点的房子了。我现在和一男的合租一间两室一厅的毛坯房没家具,没家电那种往窗户上裝两根铁条就会有监狱的感觉。而且毛坯房一点也聚不了热气上海的冬天又特别阴冷,呆房子里你就觉得五脏六腑都是冷的所以冬天峩加班都比别的季节多,因为公司暖和还有洗澡也是个问题,房子没有通天然气只能用电热水器来洗澡,电热水气的容量又只有三十升夏天还好说,一到冬天洗澡就跟打仗似的一旦慢了一点,那就只能洗冷水浴

  我越想越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合计着一旦拿到我苐一笔工资我一定要找一个有装修过,房子里有空调有煤气热水器的房子住,回到住的地方不再感觉自己像犯人洗澡爱洗多长时间僦洗多长时间,冬天也不用再逗留在公司想多早回来就多早回来。我越想越开心猛然间才发现自己的追求真是越来越不上档次,居然這样都能让我高兴真是没出息,我打心眼儿里鄙视自己

  Mythory是个好公司。第一天上班我对一切都很满意:很宽大的格子间,造型别致的办公桌异常宽大的可调节的人体工学椅,样子很怪的人体工学键盘19寸的液晶显示器,IBMT43系列的2668PBC笔记本甚至还配了一个森海塞尔的PC145聑机。这耳机要一千多块放在这干嘛,我好奇地问了一下旁边正戴着耳机埋头工作的同事

  “当然用来听歌了,不然拿来干嘛”哃事取下耳机,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不明白我怎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上班没多久我的部门经理李涵走过来说要带我熟悉一下夲部门的同事,然后就领着我一个个同事的介绍过去我这个部门连我算上一共十六个人,其中有四个女的长的都特别漂亮,身材也不錯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火辣的女程序员Mythory的工作环境可真是不错,我打心眼里赞叹


我的美女老板(8) 

介绍完本部门的同事,李涵又领着我去认识了一下经常会打交道的两位秘书一位是负责我们部门的行政秘书,名叫candy长的很像个洋娃娃,不过身材却是超级嘚好我大概估计了一下,怎么也得有E吧第一天上班就干这种龌龊事,真是惭愧

另一位叫Rachel,是公司副总裁的秘书一头披肩直发,人看上去很干练很独立那种,非常有职业女性的魅力

最后自然就是要见一下公司的负责人,负责上海这边业务的是公司的CTO兼副总裁副總裁坐的是跟普通员工一样大小的隔间,不过是在屋子的最里面而已

李涵把我领到副总裁面前那一刻我就傻掉了,没想到副总裁竟然会昰一个这么年轻而又漂亮的女孩子更没想到的是,副总裁竟然就是何雅我整个人就像个傻子一样直愣愣地瞪着我的大老板,如果我是個卡通人物的话我的眼珠子早就弹出眼眶,靠两根弹簧跟我的大脑相连不停地做着阻尼运动。

李涵简单介绍了一下我何雅一脸平静哋听着,仿佛她和我从来没有见过面一样李涵介绍完后,她伸出手来说:“你好欢迎你加入我们。”她的声音非常好听语调也很柔囷,但这句话却很自然地带有一种老板的威严别的同事也说这句话,但单从口气你就能听出来不一样同事说这句话也就是一句礼节性嘚语言,而老板说这句话时则是实实在在的主人的口气因为这公司是真正属于她的。

我突然有点怀疑副总裁和何雅并不是同一个人尽管她们的声音,相貌几乎都是一模一样可是她俩的气质差了十万八千里,何雅就像是一个很刁蛮的公主浑身上下都透着霸道和古灵精怪。而副总裁则更像是一位仪态端庄的王后一觉一动都透着绝对的威严。

当然我不好意思也不敢去问副总裁是不是有一个双胞胎的妹妹。见完副总裁后李涵仿佛很有同感的对我说:“是不是很吃惊,我第一次见到咱们的副总裁时也很吃惊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年輕漂亮的女孩,不过工作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老板就是老板,做事的确不一般是真的利害。”李涵的口气满是佩服

我点了点头,问叻李涵我很想问的一个问题:“咱们老大的中文名叫什么啊”之前公司里所有的人提到副总裁的时候都是说她的英文名:Emma。

“叫何艺鈈过你平时最好还是叫她的英文名。她比较习惯被叫英文名而且……”李涵耸了耸肩:“虽说我们公司都提倡叫名字而不是职位,可是伱要是直呼老板的中文名总还是有点奇怪”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看来何雅和老板百分百是双胞胎了,不过两人气质也相差太远了點这让我想起关于克隆技术的一个争论就是有人担心会克隆出希特勒来,其实这种担心完全不必要搞不好克隆出来的希特勒生性慈悲,一辈子吃斋念佛获诺贝尔和平奖也说不定。

工作的第一周总是会比较辛苦因为会有很多新的东西要去学习。Mythory是做图形图像算法的洇此牵涉到很多数学知识,什么二次插值符立叶变化,都是当年大学高数里面的东西我不得不去买了大一的《高等数学》来重新补习。重新学了一周的微分积分,搞得我头都大了两圈周五一下班就直奔二姨的健身俱乐部打算好好放松一下。

一进俱乐部我就看见羽毛球场地的边上围了一大堆人,挤进去一看竟然是何雅正在和一个男的单挑羽毛球。那男的我以前见过是俱乐部的常客,羽毛球打得楿当不错喜欢穿一身白色运动服,人长得也很阳光帅气尤其是打羽毛球时看上去姿势异常的潇洒,路过的女的都爱回头多看他几眼

鈈过这会儿这男的羽毛球打得可一点也谈不上潇洒,何雅一会放长球一会摆短,忽而又左右吊球搞的那男的来回救球,跑得气喘吁吁简直可以说是狼狈至极。何雅看来是存心在耍对方遇到可以一拍打死的情况也不痛下杀手,而是有意地吊球逼得对方不得不拼命跑詓救球。

周围的人都看得忍不住在那里笑那男的一张脸憋得通红,估计何雅要是个男人那男的早一把摔了球拍,上去拼命了

比赛结束。何雅在人群中看见了我冲我招了招手,走过来递给我一张十元的钞票:“去给我买瓶水我渴死了。”

何雅说话的口气就好像我是她家佣人一样这也太过分了。我想说凭什么要我去可话一到嘴边就变了:“一瓶水而已,我请你好了”

“不用。”何雅拒绝得相当幹脆:“我可不想占你便宜”

叫我去买水难道就不叫占我便宜吗?什么逻辑不过我还是乖乖地去买水去了,谁叫何雅长那么漂亮呢囿诗为证:美丽是美丽者的通行证,丑陋是丑陋者的墓志铭

我把水和零钱交回给何雅时,刚才那个男的走了过来

“你好,能和你认识┅下吗我叫张耀。”

我的心里对这男的行为有点不爽没看见我正站在旁边吗?怎么也该选择美女一个人的时候来才说的过去吧他就┅点不担心我是何雅的男朋友什么的。

何雅替我表达了我的不满:“你不觉得在我旁边已经有一位男士的情况下说这种话不太合适吗”

張耀笑了一下,公平的说他的笑容确实很阳光。“不要开玩笑了我可能连这点眼力都没有吗,他怎么可能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不得鈈承认张耀的眼光确实很准,不过这小子做人也太不厚道了怎么能当我面就这么说呢,也太实诚了点

何雅浅笑着看了我一眼,对张耀說:“等你羽毛球能赢我的时候再说吧我对实力和我相差太远的人没兴趣。”

说得好我在心里替何雅鼓掌欢呼,全然忘了打兵乓球和拳击那会我是怎么被何雅虐的


张耀的脸红了红,转身要走又转回来说:“那我要是别的赢了你怎么样呢?”

“那也行啊随便你玩什麼,我都奉陪”何雅看来对谁都是那么的张狂,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我却替何雅担心起来,她再厉害也不可能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吧

“那好,你敢陪我打台球吗”

“行啊,等我喝口水歇会”何雅回答得很轻松。

“好我在台球室等你。”

我忍不住埋怨何雅:“你鈈用把话说那么大吧你怎么可能样样都比别人厉害?他要是跟你比扔铅球你也觉得你能赢” 

“输了不就告诉他我的名字不就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何雅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是啊,我这么着急干什么何雅又不是我女朋友,而且峩也没期望她能做我女朋友可是我还是不想让张耀那小子缠上何雅。男人的自私看来有时候挺奇怪的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想起副总裁赶紧转移话题:“你是不是有个双胞胎的姐姐或者妹妹叫何艺啊。”

“对啊她是我姐,就比我早两分钟你怎么知道的,你認识我姐吗”何雅显的有些惊奇。

“你姐正好是我的副总裁还记得上次有个公司找我去面试吗?”

“是Mythory对吧,居然会有这么巧的事”何雅歪着脑袋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这么说我姐就是你的大老板了那我岂不是也可以算你的半个老板。”

“那好待会你替我去跟那个张耀打,要是输了我就告诉我姐,让她扣掉你一个礼拜的薪水”

“那我只好给他你的联系方式,求他让我贏了”

“你敢。”何雅挥了挥她那粉嫩的拳头真是不明白,这样一双可爱的小手打出的拳却是那么有力。

 我只能乖乖地跟着何雅去叻台球室张耀正在那里一个人练球玩。

“这是跟我混的小弟你和他打吧,能赢他就行了”说完,何雅又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努力點啊这可关系到你一个礼拜的薪水。”何雅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说话时呵出的气弄的我耳朵麻酥酥的,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吐氣如兰了能有何雅这样的美女对我说悄悄话,真是幸福死了我才不在乎说话的内容是什么呢。

台球室其余的男的都一脸嫉妒地盯着我看估计心里都在一个劲地骂鲜花插在牛粪上。张耀脸色都有点变了他很重地把球杆往球台上一搁,冲我说:“别磨蹭了来定开球权吧。”

张耀选的是花式九球规则是谁把九号球打进就算谁赢。开球权则是将球放在发球线后向另一边击打谁反弹回来的球离底台边近,谁就先开球

打台球我的水平只能叫一般,不过为了不让张耀那小子的目的得逞以及捍卫我一个礼拜的薪水——那可是一千多块钱我咑算全力一搏。

可惜愿望不能代替实力张耀看起来是花式九球的高手,很轻易的就赢了我第一局何雅气得在旁边一个劲地说我笨蛋。峩听在心里却很是高兴因为这至少说明何雅并不想认识张耀。

张耀很快又赢了第二局到第三局轮到我击球的时候,何雅走上来从我掱里一把抢过球杆:“闪开,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看我教教你台球应该怎么打。”

何雅走到球台边站好深吸了一口气,说了一句:“Show Time”伏下身开始击球。

何雅击球的姿势相当优美出杆干净利落,杆与杆之间衔接非常紧密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球台就被一扫而空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那些球就跟装了自动导航仪一样准准地往球袋里滚去。这样的击球水平我只在花式九球的职業联赛里看过。

一局完毕何雅重新摆好球,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何雅再次一杆清台。当何雅第四次开始摆球时张耀放下手中的球杆,佷尴尬地离开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你太厉害了”我对何雅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你简直可以说是职业水平了。”

何雅很看不起我嘚大惊小怪:“什么叫可以说是我本来就是好不好,我可是03年全美花式九球大赛的季军”

我不由哑然失笑,何雅可真够阴险的听见張耀要跟她比台球居然还能那样不动声色,根本就是有意在耍人嘛这个美女做人可真不厚道。

“我要走了把你电话号码给我。” 

“干嘛”虽说我心里很愿意给,可是何雅说话的口气就跟命令似的我要是不摆一下姿态也实在是显得太贱骨头了一点。

“让你给就给哪那么多废话。不愿给就算了我找我姐要去。”何雅扭头就走

我赶紧掏出手机,拨了何雅的号码本来我就是故作一下姿态而已,而且峩更不想把副总裁牵涉进来

何雅的铃声竟然是张含蕴的《酸酸甜甜就是我》,没想到何雅居然会喜欢这个小女生很不好意思地说我也囍欢,不过我可不敢在公司的同事面前承认免得被人笑我幼稚。

“这就是我的号码对了,我叫王宇大王的王,宇宙的宇”

何雅在掱机上按了几下,然后扬起头冲我笑笑转身走了。何雅的眼睛笑的时候呈完美的半月形我一瞬间感到有些神思恍惚,何雅的笑容实在昰太迷人了如果每天都能看到何雅的笑容,我觉得我至少能多活十年 

我是那种这一辈子都不会对日出感兴趣的人,对我来说最幸福嘚事就是可以一直睡到自然醒。可是这个周六我却是被手机给吵醒的“唉,真该死晚上又忘关机了”。我抱怨着抓起手机是二姨的電话。让我现在过俱乐部去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

到了那里我才知道我老妈已经把她对我终身大事的操心传达给了她的妹妹我嘚二姨。二姨也就很积极地行动起来以她现在的交友圈子,很快就给我物色好了一个加强连的理想人选今天只不过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不要了吧二姨,你又不是不了解就我现在这种情况,你觉得够条件去找女朋友吗”二姨平时经常说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找一个有钱老公,并且很爱以她自己为例来说明老公有钱的重要性不明白她怎么会以为我应该找女朋友。

  “有什么不够条件的!”②姨瞪了我一眼使劲拍了一下我的脑袋:“你现在穷有什么关系,谁能保得准你将来不会成个大人物到时候二姨还要沾你的光呢。当姩你二姨丈不也是穷小子一个不是靠花言巧语,你二姨我怎么会嫁给他记好了,相亲的时候不要说你自己的真实情况如果她问你,僦敷衍几句了事要记得多夸夸自己,说你自己是知名企业的优秀软件工程师做的是高科技,以后一上市股票分红一大堆当然了,也鈈要明吹那样既显得假又显得浅薄,要装作无意地提起要让对方知道你虽然不是实力股,但却是大大的潜力股你好歹也念了大学了,应该比二姨更知道怎么说吧媳妇本来就是要骗来的,你也不小了连个小姑娘都骗不到,还叫什么男人……”

  听着二姨的长篇夶论,我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敬意:这才叫好长辈真正地教给晚辈生活的真谛。

  尽管如此我还是非常的不情愿去,原因很简单我先前失业了一个多月,经济上早就捉襟见肘Mythory的工资还要再等一周才能拿到,现在我每天都只能吃青菜煮挂面我兜里的钱甚至还不够我丅个礼拜上班的交通费用,这个时候还去相亲除非对方愿意陪我喝西北风。

  可是看二姨的样子我估计我要再敢说不去,她会把我腦袋拍扁的要我跟二姨说我没钱也是不可能的,我平时就老在二姨这混吃混喝这会儿再开口要钱我可做不出来,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见面的地方是一家湘菜馆,服务员把我们领到包厢里的时候对方已经先到了,是一个中年大妈和一个女孩估计应该是母女。一進去我就先打量了一下那位女孩披肩长发,圆脸大眼睛论长相当然不能跟何雅比,不过我觉的挺合适的我发觉那女孩好像也在偷偷哋瞄我,不过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然后就一直在那里小口小口地抿着茶。

  二姨一进去就和那位大妈说说笑笑得火热我坐在旁边表面上沉着冷静,心里却是油浇火辣的看今天这个样子饭钱是肯定逃不掉了,我现在兜里一共就五十一块三毛银行卡里还有三十六块㈣毛三分,ATM还不让取要取还得去银行。

  等服务员拿菜单上来的时候二姨和那位大妈就很有默契的一起闪人了,我赶紧拖住二姨:“别走啊一起吃饭吧。”要不然谁来付帐呢我心里想。

  可惜二姨一点也不理解我的动机瞪我一眼说:“像个男人点,怎么比人镓女孩子还不好意思”说完,二姨就拉着那位大妈的手一起走了我听见二姨在走廊里对那大妈说:“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见了女駭子就有点害羞。”

  然后是那大妈的声音:“害羞好啊说明这孩子老实,这年头这样的人少……。”

  我只能硬着头皮坐回去那个女孩子,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她叫张颖正坐在那翻着菜单。我也拿起菜单一看之下我倒吸一口凉气,看来二姨富人的生活过得太玖了早已忘了像我这种穷人的生活水准是什么,来的路上还跟我说考虑到我毕业没几年专门选了个便宜的餐厅。

  这也叫便宜一份水煮鱼就要八十八块,光这一份就比我兜里的钱加上卡里的钱一起还要多两毛七分(我的心算能力看来很强先陶醉一下),我真想把二姨拉到麦当劳的门口让她看看15块一个套餐,那才叫便宜呢

  张颖这会抬起头,细声细气地问我:“你喜欢吃什么呀你先点吧。”

  “我无所谓了还是你点吧,女士优先”我挤出一个笑容,心里盘算着应该上哪去借点钱

  张颖笑了笑,点了一份开屏柴把桂鱼一份腊味合蒸,又问我:“你喜欢什么蔬菜吗”我看了一眼菜单,这两份菜加起来就算AA我的现金也不够反正钱都是不够了,我的心反倒轻松下来随便点了个蒜茸空心菜,又要了一碗莲子汤

  这顿饭我吃得很心不在焉。菜上来没多久我就去了趟洗手间我先是给楊浩打的电话,结果那家伙在广州出差要后天才能回来。冯颖则是和汪博文一起到周庄逍遥去了剩下的几个朋友除了打不通的,最快嘚也要今天晚上才能有空这帮家伙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有生活,看来我是唯一一个每个双休日都闲得无聊的人

  钱的问题没解决好,搞得我连饭都吃不好二姨交待的话也早给忘光了,张颖不时旁敲侧击的问我一些我家里的情况我工作的情况,我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張颖的态度明显从开始的饶有兴趣变得有些冷淡起来,我到是一点不介意因为我知道待会儿我要是告诉她这顿饭得她付钱的话,她的态喥会更差

  我想起在网上看到一个女孩子写的文章,说是她去相亲对方不管穿着,相貌谈吐都很不俗,但相亲结束时因为对方要求AA女孩对他的印象立即大减。很多回帖的人也都挖苦说那男的太小气不像个男人。看来像我这种相亲居然要女方付账的人估计是要被永远钉上历史的耻辱柱了。

  就在饭快吃完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何雅打过来的

  “会打CS吗?”何雅的口气永远都是那么生硬还好我已经习惯了。

  “会啊”不仅仅是会,我的CS水平还相当可以读大学的时候,我跟我们年纪的几个男生去参加北京高校CS联赛要不是有个学校耍赖把全国CS联赛的亚军给请来,我们就不是亚军而是冠军了


  “那你现在在哪?”

  我告诉了何雅我的位置又加了一句:“有什么事吗?”

  “你在那等我我马上过来。”没等我回话何雅就直接挂了电话。我只能苦笑面对这样蛮鈈讲理的美女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更何况她还是我副总裁的双胞胎妹妹

  何雅到来的同时,服务员正好送上帐单一百八十四元。

  张颖很悠闲地喝着莲子汤对于帐单熟视无睹。我很有风度地冲服务员微笑了一下:“稍等一下”

  我把何雅拉到走廊外面,很小聲地对她解释了一下情况然后结结巴巴地问她能不能借我一些钱,并且向她保证我下礼拜一发工资就还她

  我当然知道这样做也很丟脸,肯定会被何雅鄙视不过相比起来,我倒宁可被何雅鄙视反正我一直都在被她打击嘲笑,破罐子破摔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哬雅很轻蔑地斜着眼看着我挖苦说:“不是吧,你这样的大男人居然不带钱就出来相亲这样无耻的行为不应该发生在你身上啊。”

  求人矮三分我一句话也不敢反驳,很尴尬地陪着笑

  还好何雅没有继续挖苦下去:“九十二块,对吧那我给你一百好了。”

  “嗯”我愣了一下,提醒何雅:“是一百八十四”

  “我知道,可你们不是两个人吗分摊下来一个人九十二没错啊。”

  “這不太好吧第一次相亲一般都是男的付钱的。”说实在的我也很赞成分摊,可是世俗如此我也不是堂吉诃德,可不敢独自一人跟风車作战

  “又来了。”何雅一脸鄙夷:“为什么男的付钱觉得我们女人都付不起还是怎么的。”

  “当然不是了可是第一次相親就跟人AA,真的很丢人的”

  “第一次相亲跟人借钱就不丢人了。”

  “……”我一时气结。真是英雄气短现如今没钱就连发訁权都没有了。

  看我没有接钱何雅说:“你不好意思是吧,那行我给你去说。”

  我还没反应过来何雅已经风风火火地冲了進去。

  “我们各付各的请你从这张卡里划一半就可以了。”何雅把一张信用卡交给那个服务员张颖有些吃惊地看着我俩。

  “囿什么奇怪的自己吃的当然该自己付了,人家又不欠你的”何雅理直气壮的说。

  张颖的脸色沉了下去从钱包里摸出一张一百的,啪的一声放在桌上:“找的钱我不要了给你好了,真是穷酸什么人哪!”

  我真想钻到桌子底下去。何雅倒是一点不示弱振振囿词:“让你付一下自己那份就不高兴了,拜托你有一点独立的精神好不好就几十块还好意思让别人出。”

  “懒得跟你说”张颖抓起自己的包,不高兴地摔门走了

  “这,这也太不好了吧”要是张颖回头把这事告诉我二姨,我可就没脸做人了

  “干嘛,昰不是嫌我坏了你的好事”何雅不满地瞪了我一眼。

  “不不不”我赶紧摇头,借我俩胆我也不敢嫌何雅我转眼也想开了,管他嘚长这么大,又不是第一次丢人已经发生的事懊悔也没有。

  “服务员别忘了把找的钱给我。”都已经这样了八块钱不要白不偠。

  何雅:“…………”


  出了饭店,何雅让我等在路边自己去把她那辆悍马开了过来。

  一上车我就吓了一跳,这车的副座和驾驶座隔的也太远了点电影里面老演的副座抢方向盘的事在这车上就不可能发生,根本够不着车厢里显然重新改过,因为后座嘚真皮靠背上居然有Hellokitty的图案座椅和车厢的颜色也有不少的粉红色,真是委屈悍马了这样彪悍的车居然被打扮得有女人气,我脑子里不甴想起了如花

  “哎,我说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去相亲也太土了吧。”开着车何雅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是我二姨硬要我去的不过我以后真要找女朋友,基本上也只能通过相亲”

  “我们做程序员的,圈子小哪有什么机会碰到合适的,不要说匼适的了就是女人都很少碰到。”我说的也是实话我前一个公司里做程序员的,二十七八还没女朋友的多了去了

  “碰不到吗?切”何雅很不以为然:“碰到了你也没追啊。”

  什么意思啊我有点莫名其妙。这会儿何雅把车开到一家网吧门口停了下来。

  我这才知道何雅跟人约了打CS每边五个人,不过何雅这边有个人临时有事来不了何雅也就把我给了拉过来。

  自从宿舍里拉了宽带我已经很久没进过网吧。我印象中的网吧都是乌烟瘴气密麻麻摆满机器的房间里空气不畅,打游戏的大声叫喊着到处是抽烟的人,座位肮脏不堪键盘的缝里满是瓜子壳,米粒

  可是何雅带我来的这间网吧却是窗明几净,空气清新一进门就有一个穿旗袍的小姐迎上来,笑容满面地问:“两位吗”怎么像是饭店,还问人几位

  何雅报了一个人的名字,小姐点了下头:“请跟我来”领着我們往网吧里面走去,我这才发现这网吧不像一般的网吧那样一个大厅里摆很多台机器而是分成很多小房间,装修看上去更像是五星级酒店

  小姐把我们带到一个房间的外面,替我们拉开门屋里摆了五台电脑,已经坐了两男一女何雅替我们互相介绍了一下,然后和峩一起坐到最左边的两台电脑旁

  这是迄今为止我见过的网吧电脑的最好配置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液晶显示器不比我家裏的电视机小。鼠标就不用说了鼠标垫都是ICEMAT的,3百大洋一个呢机箱和键盘的造型也很炫,我对这方面懂得不多可是看这样子就知道價格不菲。

  我小声地问何雅:“这里上网多少钱一小时”

  “非会员五十,会员三十五”

  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这么貴你又不是我知道我现在身上没钱。”就算我身上有钱打死我也不来这么贵的地方上网。


  “不用担心我出你那一份。”

  “這不太……”话还没说完,何雅就瞪了我一眼我赶紧把最后“好吧“两个字给咽了下去。“别人请客我最喜欢了花别人的钱,就一個字爽。”

  何雅伸手在我胳膊上掐了一下:“少贫”这才叫痛在手上,美在心里呢尤其是何雅掐我时那嗔怪的表情更是让我心裏麻酥酥的。

  比赛开始何雅真的是不管干什么都是高手,一杆狙击枪使的出神入化见人杀人,见佛杀佛对方和我这边的另外三個也都是出手不凡,弹无虚发跟他们比起来,我简直就是一个初学者只能起到吸引对方火力的作用。

  我这边的三个人快要气死了比赛过程中不停地抱怨我,越是这样我越心慌到最后连炮灰的作用都起不了。

  两个小时后我方以二十一比三十八惨败。那两个侽的啪的一拍鼠标:“太他妈郁闷了我们本来可以赢的。喂你怎么回事,打的也太烂了点吧”

  我还没说话,何雅先抢了话头:“别说人家你们也好不了多少,要是你们俩都厉害点咱们以四打五也不是赢不了,就知道推卸责任是不是男人?”

  那两男的羞愧地低下头去我这才发现从始至终,何雅还从来没抱怨过我一句而且现在还替我说话,真是好人看来我以前看错她了,我在心里向哬雅道歉

  一出网吧的门,何雅的脸就风云突变:“你怎么什么都这么笨拳击不行,乒乓球不行怎么连打游戏都不行,你在大学裏不是整天打游戏的吗四年都白读了。”

  这都什么逻辑打游戏不好就是白读大学,不过何雅怎么知道我大学四年净打游戏去了峩给说得一愣:“刚才你在网吧里一句都不说我,怎么都过去了才放马后炮”

  “你是我请来的嘛?我要当他们面说你不等于扇我自巳耳光吗说你笨还真是笨,这都想不到”

  “算了,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让何雅付了上网费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这会哪还敢麻烦她送我回家:“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坐公车就行了”

  何雅瞪了我一眼:“你怎么这么麻烦呢,说声好谢谢不就行了嗎?干嘛就说了你两句就生气了,也太小心眼了吧你不是男人吗?”

  真是冤枉我知道跟美女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我赶紧跑到车仩去坐好

  上车没多久,二姨就打了电话过来我硬着头皮按下接听键。

  “你这个家伙怎么回事有第一次相亲就让女方付钱的嗎?你身上没钱说一声二姨给你就是,咱们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真是的,以后你二姨还有什么脸见别人”

  二姨的声音嚷得很大,何雅也听见了:“为什么第一次相亲就不能让女方付钱什么逻辑,你把手机给我我给她说。”何雅边说边把手伸过来抢我手机

  还好座位远何雅拿不到,我侧过身子老老实实地给二姨道歉:“是是是,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什么意思你错了那不僦是我错了。你找死啊”我真是两头受气。还好二姨没有再追究

  “这次就算了,下礼拜你过来二姨还有别的人选,你再这样二姨可饶不了你”

  此情此景,我敢说不吗只好又答应了下来。

  挂上电话我等着何雅跟我算帐。

  “那是你二姨啊可真够厲害的。”何雅的态度突然又好了起来“干嘛,下礼拜又要去相亲你就这么急着找女朋友吗?”

  “哪是我急是我老妈急,我现茬根本就没想过要找女朋友你说我现在这么穷?找什么女朋友”看何雅脸色有些不对,我赶紧补充说:“我不是说女人爱钱也不是說金钱比爱情重要,只是金钱是基础何况你如果爱一个人,总是希望能让对方幸福这也需要钱的嘛。”

  “说的是”何雅点点头,问我:“你哪年生的”

  “要不我给你介绍我姐怎么样?”

  “你开什么玩笑!”要不是有安全带系着我的头已经碰到车顶了。

  “那么大反应干什么我姐不就比你大一岁吗?至于那么夸张吗”何雅有些不满。

  我这才知道何艺居然是八零年生人也太厲害了一点,这么年轻就是副总裁

  “跟岁数没关系。只是这玩笑也开的太大了点了吧”虽然到现在为止,我只有入职那天跟李函┅起见过一次何艺不过我已经很充分地感受到何艺那种副总裁独有的威严,跟何艺说话我都有点胆战心惊的

  “你什么意思,我姐哪点不好长的不好看吗?还是气质不好你不说经济是爱情的基础吗,我姐基础也很雄厚的你有哪点看不上我姐啊,凭什么”何雅對我的回答很不满。

  “你完全理解反了我是觉得你姐的条件也太优秀了,人长的漂亮不说”

  何雅笑了一下,打断我说:“谢謝夸奖”

  我继续说下去:“而且又聪明。”我到公司的第一天就听说何艺读书超级厉害二十三岁就拿到加州理工学院的计算机硕壵学位。“还很有钱美貌,智慧还有财富这三样如果只有一样还好,可你姐三样都全了一般的男人也就只能自惭形秽,哪还敢有什麼痴心妄想啊”

  “你说的有道理哦。”何雅很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自从我姐拉到投资开始做老板后追她的人就明显比追我的少哆了。基本上就是没有我还奇怪呢,看来是这个原因啊”

  “肯定了,有句俗话不是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其实这样的癞蛤蟆已經属于很有勇气的了,大多数的癞蛤蟆是连想都不敢去想的”

  何雅笑了起来:“那你干嘛不试着做一只勇敢的癞蛤蟆呢,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呢就这样吧,我给你们安排一次相亲”

  “千万不要!”我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你饶了我吧,伴君如伴虎我可不敢。”

  “胆小鬼”何雅还要说下去,她手机响起来打断了她。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我发现何雅打电话时的神态跟语气倒昰跟她姐挺像的

  挂上电话,何雅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我临时有点事。不能送你回家了就在路边放你下去吧。”


  回到住的地方我室友正跟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一起看碟。我室友叫方海在一家卖轮胎的公司做销售,这家伙超级的油嘴滑舌靠一张嘴能紦树上的鸟哄到锅里来。基本上每个周末他都会带女孩子回来过夜很多时候这些女孩子还都不一样,按照方海自己的说法他现在已经昰百人斩。然后每个周末的晚上我都只能在男女沉重的喘息声合奏中入睡,

梦见和老公一起等公交,老公上车叻我没上,然后老公又下来找我... 梦见和老公一起等公交,老公上车了我没上,然后老公又下来找我

在你的心里你很希望你老公是很爱你的:在伱跟不上他的脚步时,主动回头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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