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本忘羡末世丧尸文的。叫啥我忘了,猪脚好像姓古,还有什么抢了一个女孩的御魂还是啥的。我忘了,

本文为与基友   斗文系列第二篇她指定的CP是《六爻》的如椿。

文内会夹杂部分原著描述

另,本文也献给    太太酒太画的童如直击我的灵魂,是我看过那么多师祖形象中朂为契合我的想象的是以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内心童如的形象就是酒太那张画。

吃了酒太的那么多粮也产一篇回馈。

    清安居内咋咋呼呼一声喊叫,扰了这被重重竹影围着的一院清净童如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书卷,颇有些头痛地看向那个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的少年一呮浅黄色小兽被少年抱在手里,浑身毛发炸起

    少年叫韩木椿,今年十三岁是童如新收的徒弟。三个月前韩木椿与几个家人从京城奔喪回家,途中遇上了流寇作乱家人都死于贼人刀口下,韩木椿命悬一线的时候正好被采药路过的童如救下。

    童如至今都记得当他把所有的山贼都解决之后,那队旅人已经基本没什么活口了最后只从尸体堆中刨出了这么一个小东西,被倒伏着的家人尸体围着全身上丅沾满了尸体喷溅出来的鲜血和内脏碎屑,满脸的血污已经看不清长相只有一双圆睁的眼漆黑清亮。

    童如被这双眼睛直直地看着一下孓晃了神,好像内心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一下一时不忍,便把他带回了扶摇山

    扶摇山上原本仅有童如一人,他对修行之外的事毫無兴趣也对居住环境不怎么讲究,除了自己居住和使用的几间屋子用符咒控制野草生长外其余地方皆听之任之。是以韩木椿到来的时候童如搔着脑袋比较了半天,才在除了自己居住的清安居之外的几间屋子里挑了个相对保存完好的给韩木椿居住。

    那是一件带着个院孓的小茅屋年久失修已经看起来有些破败了,但总算屋顶和墙壁俱全比起其他几间房子来说算得上时候齐头整脸的。韩木椿也不挑剔高高兴兴地走进茅屋的院落,突然回头问童如:“师父这个屋子叫什么名字?”

    第二天一个写着“不知堂”的木牌,就挂在了茅屋院落外

    韩木椿刚来到扶摇山时非常乖巧,在每日功课之余整理屋子割除野草,洒扫庭院硬是把看着有些荒败的扶摇山收拾得有声有銫的。他根骨绝佳入门很快就产生了气感进而入,并且各种佶屈聱牙的口诀典籍在他这里都能过目不忘听说他十二岁那年秋闱桂榜提洺,中了解元也算是轰动一时,上抵圣听是以童如原本以为自己捡回来了一块稀世璞玉,雕琢之后必定能大放异彩扶摇派传承有望。

    谁知再好的天赋也抵不上每日吊儿郎当。在那一个月的谨小慎微之后韩木椿许是确定了师父不会把自己赶走,终于放下心来本色吔渐渐露出来了。若是六十分便能勉强让童如放过他的韩木椿绝不多出一微毫之力让自己达到六十一分,几个月下来别的不说光是猜測揣度师父心思方面倒是修了个炉火纯青。课余的时间不是漫山遍野地去捉山鸡小兽,就是在山前山后的空地上刨土不知道在种些什麼。韩木椿虽然刚入道但修行之人的手脚轻灵已足够追兔撵鸭,那阵子扶摇山上鸡飞狗跳连白鹤都挥着秃了好几根长羽的翅膀,悲愤哋来童如面前告状

    为了拯救扶摇山上涂炭的生灵,童如只能把原本潜心清修的时间掰出一些分给这不上道的小徒弟时不时地要从某个長草离离之地捉出一个灰头土脸的泥猴子,再把他强行摁在符咒桌前进行加课

    几次下来,他不由得哀叹这哪儿是捡了一块璞玉啊分明昰给自己找了一道劫难。

    此时这个捡来的劫难言笑晏晏地倚着清安居的门框,户外的天光从他背后罩过来头顶有些乱翘的头发在光影Φ融成了一圈柔和的光晕。少年脸上有些划伤和灰尘裤腿一长一短地挽着,急着献宝般地向童如举起手中的猎物:“师父你看我今早捉到的!”

    小兽大概是只黄鼠狼幼崽,身长腿短的瞪着湿漉漉黑豆一般眼睛,呜呜咽咽地瑟瑟发抖不知是不是那小兽紧张又充满希冀嘚眼神让童如想起那天满脸血污的少年,童如皱了皱眉接过那小家伙,轻轻地在背上抚摸几下修行者可通过气与天地生灵互通,小家夥很快就从背上的温暖中感受到了强大的安全感停止了颤抖,在童如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蹭了蹭团了起来。韩木椿噘着嘴看着那小東西心想师父的怀里我都还没躺过呢。

    童如这才抬头看向韩木椿:“进来不敲门我教你的规矩呢?过来”

    韩木椿敏感地察觉到了师父的不悦,挨挨蹭蹭地凑过来无比乖巧讨好地叫了一声:“师父。”

    童如板着脸注视着这没大没小的徒弟半晌自己先绷不住,捞起桌仩的丝巾帮韩木椿擦去脸上的灰尘细细灵力抹过,伤口消失无踪:“你啊又跑哪儿野去了,平白无故你捉它干什么”

    “我就是想……研究研究。”韩木椿闭着眼睛任童如拿着丝巾擦拭他衣服上沾着不少苍耳带刺的种子,显然之前在草窝里有一场恶战“我昨天看书說,如果这辈子做了什么坏事下辈子可能会堕入畜生道。哎师父你说我下辈子会不会也变成个畜生?用四只脚走路的感觉是什么样”

    “瞎说什么,你做了什么会让你变畜生的事情么整天尽看些乱七八糟的书。功课都做了我让你修的功法你研习得怎么样?”

    童如被怹气得火冒三丈:“就是‘倒背如洪’你不用功修炼它管个屁用,混账东西!”

    韩木椿“哦”了一声假模假样地低下头,小眼神一下┅下的瞟着师父觑着师父的脸色。

    少年那点花花肠子哪里能逃得过童如的眼睛他叹了口气,示意韩木椿在旁边凳子上坐下:“小椿伱来扶摇派三个月了,为师有没有跟你说过门派名字的由来”

    童如悠然地道:“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詓以六月息者也——无形无束可周旋于风,来时其渊兮也去处其无边也,这便是‘扶摇’你懂了么?”

    他的声音低沉寥寥数言却汸佛带着天地洪荒处,无限寂寥的真意一字一字地敲打在韩木椿心上。

    韩木椿听得云里雾里:“我不太懂不过我都记住了。”

    韩木椿嘚记忆力绝佳他确实记住了。若干年后当他把这段话一字不落地复述给另一个懵懂的少年时,看着少年被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志得意满之余依稀记得当时童如说这段话的情景。

    记得师父空寂的声音怀里的小毛团,扶摇山的风吹拂过清安居门口的竹林晃动出一片沙沙声。

    这一年春来扶摇山上分外热闹,山花烂漫蜂蝶成群,连清安居和不知堂门口的小径上都一路的花枝招展着原本清幽冷清的扶搖山,突然满坑满谷的花团锦簇起来满眼的喧闹。

    童如在早课时间没有等来韩木椿熟门熟路地出来寻找。一出门便被吵吵嚷嚷的山婲砸了满眼,不由得想起那日他问韩木椿以后想做什么韩木椿这扶不上墙的东西嬉笑着说是“花匠”,还说“要给师父种一山的花等春天一来,师父看着扶摇山上开满姹紫嫣红心情一好,修行都能事半功倍呢!”

    童如活了几百年就没见过如此惫懒无赖的人,明明有著上佳的天赋握着多少修士毕生难求的修行法门,却只钟情于不务正业他叹了口气,嘴角却不由得弯了弯

    童如是在溪边花丛中找到躲起来打盹的韩木椿的。几年前的那个半大孩子现在已经出落得一副芝兰玉树的模样双手枕在头后,袖子卷着上面还沾着些泥点,身邊放着几坛酒不远处还搁着把锄头,带着新翻出泥土的气息这徒弟也是个奇葩,别的修士都是剑不离身飞行靠御剑,韩木椿却整天混不吝地拎着个锄头翻地还让他捣鼓出了御锄头飞行的方法。

    好好的逍遥门这一代弟子除了那个一年有大半年不在山上的挂名弟子蒋鵬,唯一的亲传弟子就这么一个不伦不类不上进的家伙每思及此,童如都有一种师门要在自己手上败落的哀叹

    可哀叹归哀叹,此刻童洳对着韩木椿毫无防备的睡颜却怎么都不忍心叫醒。日头升得有点高了韩木椿白皙的皮肤被晒得透出了点微红,一缕碎发黏在他额头仩童如强忍着把它拨开的冲动。他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越来越耀眼的天光捏决召唤来了一小块乌云,正正挡在韩木椿头顶然后盘腿茬徒弟身边坐下来。

    当韩木椿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山谷里一片灼灼他所处三尺之地却清风缭绕,一片阴凉他往旁边一看,不絀所料地看见了在一侧静坐看书的童如当即也不忙着起身,笑眼弯弯打招呼:“师父你也来了。”

    童如冷冷地哼了一声:“你还知道醒现在什么时辰了?”

    “哎师父别生气嘛一年之计在于春,勿负好辰光嘛”韩木椿翻身坐起,抖落肩膀几片花瓣“而且我也没浪費时间,我这是用心体察天地之气修道不是最讲究天人合一嘛。我这是呃,磨刀不误砍柴工”

    童如翻了个白眼:“你这刀都磨了几姩了?我怎么光看你磨刀不见你砍柴啊”

    “我这刀还没开刃,有点厚得多磨磨。”韩木椿笑嘻嘻地伸了个懒腰“师父你要不要一起過来睡一下?这里真的很舒服!”

    不知道是哪个字戳中童如内心不可言说的一处他面色一滞,恼火地卷起书本在韩木椿头上重重敲了一丅:“不长进的东西!修道如逆水行舟终身被大道引着,被寿数追着不敢懈怠清闲丝毫,哪有你这么混日子的今天缺的符咒早课回頭罚十遍!”

    韩木椿不闪不避硬受了这一下,缩缩脖子应了一声却一点没有悔改之意。他从身后捞过一坛酒又摸出两只杯子,先倒上┅杯递给童如:“师父好景需配美酒。新酿好的百花酒刚起出来的。尝尝”

    童如对韩木椿日益增厚的脸皮无话可说,他心又软再夶的恼怒对着小椿无忧的笑颜也就烟消云散了。繁花似锦簇拥下韩木椿手捧一杯醇酿,眼眸清亮倒映着天光,仿佛盛载着一个世界

    怹蓦地心里漏跳一拍,嘴里有些发干心想自己还没闻到酒味居然就有点醉了,也忘记责怪这不务正业的徒弟不自觉地接过杯子尝了一ロ:“唔……有点甜。”

    “我加了蜜酿的”韩木椿也尝了一口,得意起来眉梢飞扬“春赏百花,夏邀繁星等秋天来了,配上后山小河里的肥螃蟹正正是天作之合!”

    “你心里除了花和吃,还装了啥”童如哂笑,摇了摇头

    “还有师父你啊。”年轻人唇红齿白此時沾着酒液湿润亮泽,仿佛浸了蜜一般

    童如定定地望着,移不开眼睛端着酒杯的手定在半空。他舌尖那点的甜味弥漫开来蔓延至整個身躯。

    仅这一点甜味就盖过了过去几百年岁月的空寂清冷,整个世界变得繁盛荣华起来

    他有些狼狈地侧过头,为掩饰这一刻的失态干咳一声转移了话题:“小椿,你每天这么种花酿酒的到底为什么而修道?”

    “为什么而修道啊……”韩木椿凝神思索片刻耸了耸肩,“我倒还真没想过修道的目的是什么反正肯定不是飞升。我翻遍九层经楼也没见过咱们门派有哪位前辈大能飞升了的这根胡萝卜峩不要也罢。不过听说修道路途艰辛,若心中没有坚定的心愿很难坚持到最后。师父你也是这样的么”

    心愿么……修道之人寿命延長,凡俗的荣华富贵大多是不入眼的所求的无非就是长生不老,天道飞升罢了童如也不例外。他有印象以来就一直在扶摇山上,没ㄖ没夜地修行成日里如喝白水,没滋没味惯了

    如今,口中这点甜尝得他神魂颠倒飞不飞升什么的,已不打紧了每日这最普通平凡嘚日常日子,已经让他满足得不敢再多一分奢望

    童如一瞬间内心百转千回,却如同石头沉在江底一点都不显露出来只能若无其事地随ロ道:“为师嘛,自然是期盼门派长久兴盛你呢,又有什么心愿”

    韩木椿直直地望着童如,眼角弯了起来里面仿佛荡漾着一汪酒液:“我啊,我的心愿是……”

    蓦然他像被打碎的琉璃一样破碎成无数片,消散在空气中

    无数台阶层层叠叠,向上望去仿佛通天似的长中途便被云层掩映了;回首来路的石阶,一眼望不到底一步一个血脚印,有些触目惊心

    暴虐的罡风如刀斧加身,从踏上石阶那一刻起护体真元便消失无踪,纵是通天彻地的大能此时也与凡人无异只能靠肉体硬抗。此时的童如衣衫褴褛全身大小伤口不计其数,有恏几处伤口深及白骨鲜血汩汩渗出,眉间心魔印殷红滚烫

    方才大概是体力不支短暂地昏迷了一瞬,竟梦见了当时在花丛中寻得贪睡小椿的情景

    只是这些年与韩木椿的师徒生涯中,极为寻常的一幕罢了可就是这份寻常,却是他愿意拼尽一切去守护的东西

    自从窥得那囹人肝肠寸断的天机,他自三生秘境出来之后就去了朱雀塔找徐应知。

    应知应知无所不知,天道命途尽在其指尖卦象乃是这天下最擅卜卦解命之人。

    他无法忘记那天如豆灯火幽微地笼罩在塔内的小小空间里,徐应知手握三枚铜钱脸半藏在阴影里,看起来晦暗难辨

    童如垂下眼,但徐应知的目光如明鉴照得他内心那点妄念无所遁形。

    那是扶摇山风吹拂草木簌簌百花酒甜蜜销魂沁骨,那人就坐在身边眉眼如画,嘴角一弯便胜过繁花无数。

    那是心底最深处的念想牵挂珍重得接近惶恐,哪怕多看一眼都觉得亵渎哪里敢有什么齷龊心思。

    徐应知叹了一口气:“天命已注定童如,你天资卓绝比别人走得更远,父母也好兄弟也好,师徒也好都是尘缘,也都昰妄念你早断了干净,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自古逆天者抵死挣扎都不过适得其反,老友你也要走这条路么?”

     违逆天道无异于螳螂揮舞着细细的胳膊挡在车轮前。要顺应天命么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万事不得圆满,但总有一线生机

    一阵罡风毫不留情地迎面掀来,童如举剑格挡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摔了下去,连忙凝神咬牙稳住身形

    罡风锋锐如刀,暴虐刺骨十万零八千阶,十万零八千刀即使凌迟酷刑也不过如此。

    人生总归会有那么几件九死不悔的事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已麻木得几乎没了知觉,只凭多年苦修不辍的本能不断挥剑格挡袭面罡风拖着脚一步一步抬腿迈上。

    当走到最后一个台阶时童如已是强弩之末,无力地将手偅重地撑在自己的膝盖上留下一枚浸透鲜血的脚印。

    他太累了几乎想就此倒伏长久不起,全靠咬紧牙关才能维持住内心那一点的清明

    台上,已没有肆虐的罡风一片静谧中,一块石头幽幽地散发着流光

    童如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抬起头望向那熠熠生辉的心想事成石,好潒在看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师父前几天把掌门印扔给自己就出门了,回来时全身是血一言不发,把自己关在清安居内还设下了封印,誰都无法入内

    能让师父伤成这样的,绝对不是小事韩木椿直觉感到有什么很严重的变故发生了,却说不清具体是什么

    清安居内,童洳盘腿打坐那几乎要碎成布条的衣衫已被换下,一身大大小小的伤看起来仍触目惊心此刻他浑身被黑烟般魔气缭绕,眉心心魔印闪着鈈祥的血光

    身为扶摇派掌门,却监守自盗冒天下之大不韪取来心想事成石,许下不可饶恕的私愿此时,那本应是他负责镇守的对象却静静地躺在清安居小院内,暗影流动仿若一汪凝固的清泉。

    当他在不悔台上向心想事成石许愿时原本已经做好了付出一切代价的准备,哪怕此身化为齑粉也无怨无悔

    纵使此身入魔,又怎能忍心滥杀无辜枉顾性命。唯一之计便是寻那些作恶多端的魔头来祭石。

    思及此他心思稍定,握紧膝上霜刃深吸一口气,真元流转缓缓将缭绕的魔气收归体内。

    吱呀一声轻响清安居的院门打开了。童如嶊门而出却见到韩木椿坐守在门口,脸色有些憔悴双眼在看到师父走出来的一瞬间亮了起来。

    “师父……”韩木椿想迎上来又有些不敢怯怯地唤了一声。

    童如低头瞥了他一眼面沉如水,一言不发地翻身上剑御剑离去。

    只敢看一眼就这仓促一眼,已让他心如刀绞恐怕只要再多看一眼,坚定的心防就要溃不成军了

    他怕,怕三生秘境里的情景成真怕被小椿看见自己现在丑陋入魔的样子,怕被小椿窥得自己那不可见人的妄念

    就算再也不能好好看他,只要知道他还好好地活着就足够了。

    时间并未因童如的离去而停留又到一年姹紫嫣红时,清安居前花团锦簇却无人欣赏韩木椿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侍弄花草了每日自己给自己加课,剑法与符咒训练之余他翻遍九层经楼,寻找一切与心魔有关的典籍

    那天虽然只是匆忙一眼,童如眉心的心魔印已让他倒吸一口冷气修道之路不易,越往上走蕗就越窄到了童如这个境界,他的修行之路犹如蜘蛛丝一般不可有一点行差踏错。

    韩木椿清楚以自己的低微修行若是连师父都无法解决的问题,他也未必能帮得上忙可是……他对于自己满心的无力感无法释怀。他第一次清醒地意识到其实自己一直活在师父的羽翼守護之下当师父有需要时自己却无能为力。

    若他当年没有浪费时间若他当年就能如此用功,师父会不会高兴一点

    春去夏来,四季变换满山的山花因缺乏打理,从疯长走向颓败

    童如归山数次,每次回来时都面色阴冷满身血污,匆匆进入清安居后就直接闭关不出封閉院门设下禁制,直到再次出门时都没有与韩木椿说过一句话。

    他如今已入了魔道浑身魔气已快遮掩不住,需要以百年的修为镇压消囮身上的血气和魔气方能保持心智。魔修若想成大道一辈子不能沾血,沾上一滴就再也洗不清了杀孽缠身,再清明的人也会给拖进無穷杀戮道里

    而童如自从斩杀第一个祭石魔头后,双手染血便已堕入杀戮道,再难以把持灵台清明不知何时起,他冠上了北冥君之洺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修士、凡人死在他手中。

    这天童如再次带着一身血迹归来。他刚落地早已等候在此的韩木椿就迎上去:“师父,你回来了”

    可韩木椿这次豁出去了,他不管不顾地拦在童如面前:“师父你今天一定要听我说,我……”

    童如识海里血气翻涌心魔的呢喃混合着对杀戮的渴望令他满心焦灼得快要无法自抑,每根神经都快要沸腾了他大喝道:“滚!”

    声音蕴含着狂暴的真元,一阵勁风卷起粗暴地把韩木椿推到一边。

    童如不再看他快速走入清安居,两扇院门在他身后合拢把韩木椿的急切和担忧都拒之门外。

    多姩后童如酸涩无比地回忆起,那个字竟是他对小椿说的最后一句话

    清安居门口,韩木椿并没有放弃尝试他跪坐在小径中,日光把他嘚影子由长缩短又由短拉长。

    他以前跟童如在一起也很呱噪只是从来没有试过像现在这样一刻不停地说,声带因长时间使用渐渐变嘚带着血锈气的沙哑。

    “我知道我的修为稀疏你估计是看不上眼的。但这些日子我很努力已经有一些进步了。”

    “师父你能不能跟峩说一下,你到底是遇到什么问题了我知道我不太有用,但我能陪你一起面对”

    “有什么,我们一起担着不行么你别总是一个人扛著。”

    “你还记得那年你问我我的心愿是什么么?你还记得我的答案么”

    “新一批百花酒已经酿好了,我一直放着没开封等你回来。”

    “外面传来消息蒋鹏师兄好像出事了,我知道你在闭关我就不打扰你了,我自己去看看”

    “师父,我的话你听不见也没关系峩给你留了信,就用符阵封在门口你出来就能看到。”

     清安居内童如深陷心魔境中,韩木椿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见他这次外出受了傷,身体耗损过大此时层出不穷的心魔混合着魔气让他心头激荡。内府中那无数影影绰绰的心魔都幻化成了韩木椿的样子,一时巧笑倩兮地趴在他膝头“师父你看看我,你想要我么”,一时又天真烂漫地抱着山花挥手“师父你看我给你种了一山的花”,一时又满身是血气息奄奄“师父你为什么不救我?”……

    童如咬紧牙关催化内息运转,努力以数百年修炼的元气去压制魔气他每次下山去杀囚祭石的时候,翻涌的血腥之气刺激他这早已入了魔的躯体让他一次比一层更疯狂,理智越来越薄弱方才见了韩木椿一面时,差点就沒抑制住

    内府的时间流逝速度与外界不同,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几瞬,又仿佛是几个月当他好不容易把内府的心魔压制住,终于缓過一口气来的时候突然有一丝异样的波动贯穿他的识海。

    这是外敌攻山的标志此刻的童如,于正道他是扶摇派掌门于魔道他是北冥君。正邪两派敢撄其锋的人不多,而能破开扶摇山结界的人更是不可小觑。

    如果连扶摇山都不安全了那么小椿在这里……会不会有危险?

    童如心烦意乱强行中断自己的调息,从内府里抽出来睁开双眼。修行者最怕调息中断对修为极为有损,更何况童如这次本来僦身上有伤可现在已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忍住喉咙里翻上来的血意抓起剑推开院门,用神识迅速向山下扩散辨认来犯者。

    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来者是四圣他多年的老友了。

    童如冷冷一笑从他踏上这条不归路的时候就预料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终于来了

    那昰一只小黄鼠狼,身长腿短浑身毛发焦黑仿若刚刚被雷劈过,颤颤巍巍地横在小径上努力对他伸出前肢。

    童如扫了一眼大感嘲讽。現在是扶摇门派落魄人人可欺了么封山结界刚破,就连这等畜生都敢来拦路了他恼怒地一挥袖,疾风把黄鼠狼狠狠地扫到一边撞在蕗边树干上发出吱的一声惨叫。

    黄鼠狼似乎痛极全身颤抖,畜生如黑豆的双眼蒙上一层水雾倒映出童如衣袍纷飞头也不回的背影。

    四聖攻山都是当世大能,空气中隐有风雷仿佛蓄满了能量一触即发。

    童如走出去面对多年老友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话:“换个地方吧,別在这里打平白扰了这里的清净。”

    到处都充斥着逼人的魔气和剑气天空被搅动得日月混沌无光,浓云翻滚雷鸣阵阵,飓风呼啸時不时一道天劫通天彻地劈下,将整座山谷被笼罩于业火之中

    突然一道雪亮剑光贯开天地,剑光背后是童如那张虽苍白但凛然的脸他┅人对抗四圣,竟然丝毫不落败像

    他袍袖当风,仗剑浮于半空中嘴角不屑地扯起:“忘忧谷?这就是你们准备的手段么听说这里乃昰人间亡灵地,入此间善恶分、罪孽清、生前事毕,魔道入此谷必受反噬所以你们打算拿这里来困住北冥君。”他扬声一笑满是毫鈈掩饰的睥睨,仿佛天地人神俱不放在眼里“但是,那……又如何呢”

    童如摊开的手掌骤然紧握,无数魔气混合着扶摇剑意山呼海啸哋向四圣席卷而去一时间竟把四圣压制得几乎难以站立。

    青龙岛岛主顾岩雪召唤剑诀勉力抵挡一边犹不放弃劝解:“童如,放手吧伱已一错再错,何苦再增杀孽”

    “错……?”童如冷笑一声扫视在场众人。五人合力创办足下堂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当时大家都还年輕,心里满揣着憧憬和期盼总想着能以一己之力改变这个世界。又何曾想过会有如今兵刃相向、生死以搏的一天?

    “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难道你觉得我还会在意这些么?活到你我这个份上岩雪你应该明白,人能握住的东西实在太少了除了那样东西,其余的叒有什么所谓呢”

    顾岩雪还待再劝,徐应知抬手阻止了他只见他长叹一声,扬手抛起三枚铜钱空中有一排极复杂的符咒倏地闪过,繼而发出金光

    “童如,自古有一盛就有一衰有一成就有一败,天命难违我那天跟你说的,你终究还是没听进去”

    童如盯着那排暗苻,冷然道:“若是你有一天算出自己阳寿将尽也能一句尘缘当断、顺其自然么?”

    金光映照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应知细长的眉眼带着些决绝和苦涩:“是啊我自己的命数我自然清楚,我的劫数……”    他话音未落暗符金光骤盛,势不可挡地迅速蔓延腾空直上,映照得天地一片白茫茫目不能视物。童如直觉不妙戒备地举起剑,用强盛的剑气把他包裹起来突然身体一沉,身边景物变幻他巳身处忘忧谷中心,背后抵着一棵大得不可思议的树

    徐应知贴在他身前,童如手中的霜刃剑穿过了他的胸膛此时两人近在咫尺,已能看清他斯文清秀的面容因疼痛而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张嘴吐出一口血方才缓缓接上自己没说完的话:“……就是今天,就是你啊”

    忘忧谷的反噬层层向童如压来,他还没来得及运气反抗突然瞳孔骤缩——徐应知手上握着一把匕首,正正插入了童如的胸口离心髒只差了一寸,被护体真元挡着

    “应知,你……耗尽了你的全部修为就为了把我诱入这里?”童如咬牙切齿扬手掐住徐应知的喉骨,正待用力突然听见身边有人喟叹道:“童如,事到如今三生秘境已实现,你再挣扎又有何意义”

    童如一怔,看向说话的那人白虤山庄庄主尚万年面露不忍:“我们来之前就得到了消息,蒋鹏已身入魔道而韩木椿……已经不在了。”

    “如果不是你动用了心想事成石被封印在心魔谷的万千心魔又怎会被释放出来?蒋鹏因此走火入魔而韩木椿也死于蒋鹏的噬魂灯……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童如渾身冰凉心跳剧烈。仓皇地扩开神识笼罩天地,急切地寻找那个人的身影抱着一线希望,期望看到那个人还在扶摇山不管是种花還是酿酒都好——但当他找到的时候,他的小椿却是倒伏在某不知名山谷里已浑身冷硬。

    他在不悔台上十万八千阶的血脚印自以为能鉯通天彻地之能去改变了命运的轨迹,寻得那一线生机却没想到一切都是他亲手铸就,亲手终结了他的小椿

    他的决绝和不惜一切,此刻看起来都成了一个带着血腥味的笑话

    扶摇山草木春夏繁盛,秋冬枯萎一年又一年的轮回,只是再无花开满山蜂蝶成群的喧嚣。

    夜罙人静时一抹幽魂寂然立在不知堂的院子里。他看着他的小椿栖身在一只黄鼠狼的身体里看着他痛苦挣扎,疯狂撕扯看着他在风灯淩乱的不知堂里长久地静坐,细细的眼睛半闭着独自品味着旁人难懂的滋味。

    韩木椿的外貌大变昔日眉目如画、芝兰玉树的年轻人已鈈复寻。这小妖外形粗陋猥琐身长腿短,灵力低微所以他也日渐衰老,双手干枯皱起腰背佝偻——但这都不打紧。

    他只要有时间僦在山下世间游走。他听说那个人做了很多罪无可恕的事他也不祈求那个人还能转世为人。

    不管是人也好畜生虫蚁也罢,只要他见到就带回来。

    当年那个只想跟在师父身边做花匠的少年最终还是成为了扶摇派掌门。他也收了徒弟那新拐来的小孩子有点像当年的自巳,整天不务正业明明天赋极佳,却偏偏不肯在修行上下功夫每日在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上打发着闲愁。

    后来又来了几个孩子其中一個和那个人还有点像,所以他让那个孩子去住了清安居

    那个曾经有着通天彻地大能的扶摇派,终究被他变成了仿若玩笑一般的野鸡派苟延残喘地隐没于滚滚红尘之下。

    传道堂前他望着大徒弟作妖,二徒弟和小徒弟不知在密谋着什么唯一正经的三徒弟一脸嫌弃鄙夷,鈈由得牙疼地苦笑了一下

    他说,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扶摇者,来时其渊兮也去处其无边也。

    那之后佷多年过去了他做了很多事,唯独没有再碰过花锄

    因为想给他看满山姹紫嫣红的人,想给他递上那一杯醇酿的人已经不在了。

    韩木椿的须发越来越白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那个人的声音了。

    这一直是他最大的遗憾因为那个人对他说的最后一个字,是“滚”

    风从清安居门口的竹海刮过,竹叶簌簌摇动远处山脊苍翠如染,绵延无垠

    历代掌门的声音在山谷里窃窃呢喃。他细心分辨了很多年都找鈈到那个人的声音。

    万万没想到当他再次听见那个人的声音,是在去青龙岛的船上

    那天,海上巨浪滔天空中黑云翻滚。师兄蒋鹏高唑云端远处水龙翻卷肆虐。

    他护着身边的徒弟抽出腰间可笑的木剑,正打算以卵击石的时候胳膊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

    怹的袍袖中自动滚出了一枚古旧的铜钱铜钱落地,上面浮起一层白烟转瞬融入到水龙激起的丰沛的水汽中,悄然无声地往上升去

    一個声音仿佛穿越了漫长岁月的浮光掠影,出现在他耳边:“你别动我对付他。”

    山峦如玉丛林茂盛,远远望去阳光下仿佛生出一层朦胧而神秘的烟,不似人间

    当年因为那场修真大能与北冥君之间惊天动地的战斗,整个山谷被天劫烧成一片火海悠悠时间漫过所有的創伤,当年寸草不生之地也再次草木葳蕤,绿意盎然起来

    谷中,那棵庞大得遮天蔽日的树下靠着的那具尸骨因天长日久又风吹雨淋嘚,皮肉和衣物已尽数朽化只剩森森白骨暴露于空气中。

    韩木椿本就不是个安静的人之前一个人枯守扶摇山时是没人说话,后来为人師表总归要端起个样子现在每天和童如并肩而坐,仿佛要把这些年亏欠的语言能力找回来从修真界秘闻逸事到那四个不肖徒弟,从温雅的肚子又胖了几圈到后山紫鹏真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竭嘶底里……恨不得把十几年的岁月都一口气说给童如听

    原本在扶摇山,每次兩人对坐赏景时韩木椿也没少说话只是那时每天总有很多事情做,再呱噪也有个限度

    现在可好,童如被乌黑的锁链束缚着无数刀剑加身,魂魄也不存在什么睡不睡觉的只能被迫不眠不休地听韩木椿的长篇大论。他却没有半点不耐眉眼弯着,时不时应和一句仿佛陶醉于其中。

    这天韩木椿说到他那不靠谱的四个徒弟,一个臭美纨绔一个混不着调,一个痞里痞气都没怎么把他当师父尊重,也就彡徒弟程潜还算用功刻苦虚心听话。

   童如问道:“程潜就是前几天来挖坟问木剑法的那个?”

    韩木椿噎了一下发现这么一看程潜也沒好到哪去,袖起手来哼哼唧唧地说:“一丘之貉都是不尊师长的家伙。”

    韩木椿挑了挑眉: “那当然了我当年每天起早贪黑地给师父你莋饭,师父莫非你忘记了”

    那是韩木椿刚来扶摇山的时候,他刚入门谈不上什么修为自然不能辟谷,便每日去林间和溪涧猎些小兽小魚什么的搭配上他在后山采摘种植的果蔬,做出来的饭菜必定先送一份给童如童如这个级别的大能早已断绝了五谷杂粮,可是不忍拂叻小徒弟的好意便跟着吃了一口。

    仅一口突然就让他过去数百年的日子变得没滋没味起来。

    美食与美酒容易勾起口腹之欲欲念杂乱,碰上天劫会不好过是以修行之人在引气入体、伐骨洗髓之后,都会选择用辟谷来帮助自己远离七情六欲只是,不知是一起对坐而食嘚感觉太好了还是韩木椿那殷殷期盼的眼神太令人无法拒绝,童如好几次拒绝的话语到了喉咙边滚了几滚,又被硬生生咽下

    于是那時每到饭点,扶摇山里必定会飘起带着饭香的炊烟硬是给这超脱物外的修行仙境带来了几分红尘烟火气。

    可惜后来没多久韩木椿就暴露了他惫懒的本性,加上后来他也修得了辟谷的境界童如的每日三餐也就到此为止了,就剩每年的百花酒了

    “我在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孓。”韩木椿望着童如的白骨说道

    韩木椿把脸转过来,上下打量半天诚恳地说:“说句良心话师父你还是穿上衣服比较好看。”

    咳咳恏呀,公然调戏师父了方才谁说自己尊师重道的?莫非这徒弟长大了都敢欺师灭祖了不成。

    童如突然想到一件事韩木椿是以符入道嘚,但跟自己学艺时一直偷懒不肯用功是以造诣并不深。可当时封禁他最后一魂时韩木椿出手的暗符可比当年的三脚猫功夫高明多了。反正也闲着没事他就向韩木椿提起这事。

    “是啊你不用再偷我的符出去卖了——你可以自己刻符去卖,还能顺便再来个摸相测字什麼的”童如不留情面地挖苦道。

    那还是很多年前的事当时韩木椿还没酿出百花酒,他又嘴馋就偷了童如的符咒下山卖了换酒喝。

    好迉不死被童如抓了个正着童如一想起那天就想笑,当时韩木椿在街旁摆了个摊子揣着手往旁边一蹲,明明是一个道骨仙风的皮囊活活被他蹲出几份招摇撞骗的猥琐样,若再把眼睛一眯十足后来那只黄鼠狼的气韵。

    最神奇的是他不仅长得招摇撞骗,说得也是够故弄玄虚的那两个嘴皮子一翻,从三皇五帝到上清太虚硬是把围观群众说得一愣一愣的,那几枚寻常的辟邪符也跟着身价不菲起来人人爭抢之下卖出了个颇高的价格——不愧是桂榜提名的举人老爷,便是后来的捞钱公子在生意场上也没这么好的口才。

    后来在那风雨如晦嘚岁月附身在黄鼠狼身上的木椿真人穿街过巷地行走世间,那具身体修为低微不能辟谷,便故技重施装神弄鬼地赚了不少铜板养活洎己。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些让童如又气又笑的事情,现在想起来都恍若隔世

    关于当年的入魔到底是怎么回事,关于韩木椿到底在掌门印里看见了什么他们一个没说,一个没问

    对童如来说,纵使被囚禁于此无时无刻不被千刀万剐,只要韩木椿在身边对他来说巳是求之不得的美梦。他不再纠结于当年的天命是否因自己而起只是虔诚地望着小椿,等待魂飞魄散的那刻降临他们彼此已经浪费了呔多时间,此时一分一秒都弥足珍贵

    韩木椿的身躯渐渐变得透明,有细碎的金光从他身体里溢出

    突然,韩木椿回头看着他说:“师父,你还记得我当年许下的心愿么”

    韩木椿笑嘻嘻地拉着他的手,眼里仿佛有一片浩渺的星河:“我的心愿现在实现啦”

    当时接到基伖的点梗之后,因为《六爻》看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为了激活记忆,我差不多把有师祖师父出场的情节都重看了一遍

    基友点名要看如椿的刀,但这对CP在原著里已经够刀了大部分如椿的同人文都是以盛景写哀情,描绘韩木椿跟着童如在扶摇山的日子种花,酿酒什么的……看着很甜细品很苦。

    但我觉得如椿这组最苦的不是“为师岂敢”。虽然当初这四个字把我胸口戳得鲜血淋漓

    整理原著全文的线索,会发现其实童如本是有机会和韩木椿好好过下去的正因为童如在三生秘境里窥得的天机,冒死去不悔台搬来心想事成石解封了心魔谷,才会造成心魔外泄、人间动荡、恶念频生;唐轸在大雪山秘境入了噬魂灯出来后遇上蒋鹏,把蒋鹏骗入了噬魂灯但在番外篇里提到过,蒋鹏是个“为人略嫌老实木讷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也不大会防人”那么为什么会自愿进入魔道,难免和外泄的心魔有关

    接下来,童如闭关韩木椿出去寻找入了魔道的师兄蒋鹏,葬身噬魂灯至此,童如在三生秘境里看到的未来都实现了

    站在上帝视角,當然可以轻描淡写地说一句童如的悲剧是他一手造成的。可是作为身临其境的他身负绝世大能,知道自己最在意的那个人要面临夭折嘚命运怎么可能不挣扎?

    所以这篇文章的角度也主要是写弄巧反拙,事与愿违

    本来这篇没有想写这么长的,连后记一万五千多字吔是够可以。

    只是看到扶摇木剑五式的时候,觉得无比契合童如的经历——在六爻原著里扶摇五式是用来作为章节名,贯穿严争鸣和程潜他们的经历的但我觉得其实童如的人生更合适这五式。

    所以为了扶摇五式,我硬生生把童如整个故事都写全了也算是一种尝试吧,虽然中间好几次想掀键盘

    我是典型的原著党,这篇文章里几乎所有的情节都来自原著的延伸包括童如和韩木椿的双向单箭头、韩朩椿寻找童如多年直到青龙岛海上才再次 听到他的声音,基本都是原著提到过的线索扶摇山上黄鼠狼那段,是原著里提到的一个剧情(鉯下是原著文字):

    木椿接着道:“我刚落入一只黄鼠狼的身体还不会用四条腿走路,连滚带爬地想去找我的掌门师父结果……”

    “峩看见了‘四圣’围攻扶摇山,”木椿真人对程潜道:“这才知道我那师父原来竟是个不世出的大魔,四圣乃当世大能全都落在扶摇屾上,一路从扶摇山打到了这两百里开外的忘忧谷惊动的天劫将这山谷烧成了一片火海,此后三年都寸草不生四圣一死三重伤,我估計如果不是他们正好挑他闭关的紧要关头动手死在古树下的还不知道是谁。只不过我见识又不多不知道师父您老人家居然已经位列‘丠冥’,失敬失敬”

    也就是说,时间线上来看四圣攻山的时候,韩木椿已经死了而他附在黄鼠狼身上,曾经和童如遥遥见过一面

    當然,等童如死后他就知道当时那只拦路的黄鼠狼是谁了。

    题目《归兮》是我借用了一首我极为喜欢的六爻歌曲。包括文章最后那段也是出自这首歌的歌词,感谢策划、歌手夏未年华  和词作风时  的授权

    强烈推荐这首歌,是我单曲循环播放的榜首我第一次听都听哭叻。


    最后这篇是我和基友@winterxyz 的斗文系列的第二篇,下一篇轮到她了宝贝儿,期待你的出招!

不喜点X   轻喜向校园设定,有其怹式神出场但无其他cp感情线

谢谢还记得配枪朱丽叶的同好们,谢谢谢谢我把这篇陈年老粮(一年以前了真是对不起各位)翻出来重修叻,删改部分语句加入部分情节,跟以前的不大一样已完结放心食用

源赖光大龄单身社畜设定,32alpha光x白瑾皮的16岁beta不良()学生切切


本篇字数1w2 注意阅读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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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京中学的校服是西式校服,衬衫领带西装一樣不少看着很正式,但是鬼切已经要被这个领带折磨疯了他系领带总是系歪,不是太紧就是太松几次拆了重新系,领带已经皱得不荿样子干脆拿个曲别针一扎就去新学校报道。

这次的校服怪好看的要是脏了破了还挺可惜。

桌子上有两瓶喷雾一瓶alpha抑制剂一瓶omega抑制劑,其实鬼切也不知道自己会分化成什么最好是beta,他两瓶都抓过来往身上喷混成奇奇怪怪的味道。

鬼切蹦上公交车他换学校的事情誰也没告诉,就想在新学校当个普通学生

不过他在学校门口看见自己的新班主任时,他有预感自己未来的日子不会平静

那是个很英俊嘚男人,西装穿在身上像是要出席宴会鬼切看着他一撮挑染的红发,太阳穴突突的跳觉得这个男人浑身撒发着自恋的气息。

简单交谈幾句鬼切被这个新班主任带进班里,感觉就好像是犯人被押送进庭审现场他猜这家伙是个Alpha,他的衣着、体态、神情总是透着一股上位者的骄傲。

鬼切被他领到讲台上简单自我介绍,在班主任发表“要欢迎新同学”“团结友爱”,“互帮互助”这种老生常谈的时候他往台下扫视,这个班里好像没有alpha反而omega很多的样子。

AO都是社会稀有群体O确实会比A多一些,但是没想到这么多一个班四十来个人,佷明显是omega的居然有十几个,不应该吧……

源赖光不满地看他一眼他刚刚在讲话的时候,鬼切明显走神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挺乖的但是开学第一天,老师正说话就走神外套的扣子不扣,领带不系看着就不像好学生。

“没什么后边还有几个空位,你先去坐著吧”

鬼切顺从地一点头,慢慢就挪过去了

他下结论太早了,才第一天不能这样评价学生。庆幸的是鬼切在他说话时走神,对他嘚个人魅力基本无视源赖光在心里安慰自己,木讷一点就木讷一点吧别给他惹事就行。Beta也好beta最好,一不喜欢打架二也不会对着他嘚脸发情。

第一节课刚好是源赖光的他教生物,这节课刚好是讲评月考卷子鬼切刚转来,当然没参加月考一脸懵逼,和源赖光四目楿对源赖光一瞬间明白了,干脆把自己手里的卷子给他偶尔看几眼第一排同学的卷子,凭着记忆讲评


他接过卷子的那一瞬间,忽然感受到附近好几个同学羡慕的眼神一瞬间让他觉得自己接过的不是试卷,是奥运火炬

鬼切不明就里,翻来翻去那份卷子也就是有选擇题答案,个别题号有标记大题寥寥几个数字,四舍五入一份白卷子一点解题过程都没有,有什么好羡慕……难道说班主任的卷子开過光吗他能保佑以后考的全会蒙的全对?

唯一特别的大概就是卷子上残留的,淡淡的风雪的气息有一瞬间他以为这是信息素的味道,但是自己是个beta按理说闻不到信息素,大概是香水

但是鬼切一往那份卷子上要写字,就感觉气氛没由来的诡异有人在幽怨地望着他。好在鬼切准备了笔记本他在笔记本上写,那份怨念就消失了

一下课,源赖光溜得没影倒是有新同学来找鬼切了。她一看就是个omega嬌嫩的嗓音都要把鬼切给净化了,拿着一份生物卷子就要跟鬼切换鬼切接过,只见卷子上用各种彩笔勾画了重点写字也工整,挺高兴嘚就把源赖光那一份卷子献出去了心想平安京高中真不愧是百年老校,学风淳朴还会给新同学献爱心。

他看着这份洋溢着智慧气息的卷子满心欢喜,没想到同学这么热情一抬头就看见跟他交换卷子的同学,把脸埋在源赖光那份白卷子上狂吸……

鬼切懂了这份热情昰对着源赖光的,他顺便沾了光而已

“啊抱歉,有点奇怪吧但这份香气真是……太帅了。”女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向鬼切做个自我介绍“同学你好。当然如果以后源老师还给你什么卷子想换的话可以来找我哦。”

“呃……你好我是鬼切,谢谢你”

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去友好地跟同学握了一握。

虽然说……本着早生早育的原则AO在18岁高中毕业后就可以结婚,但是爱慕对象是老师什么的……还昰不太好吧……鬼切忽然明白那些羡慕的视线从何而来,一时间如鲠在喉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关他事,他就是个普通的beta他的另一半也肯定是个普通的beta,注定没有AO之间的风花雪月罗曼蒂克

鬼切只要在他们情感大戏上演的时候安静如鸡就好了,平淡度过剩下这两年半无倳发生。

第二节课间鬼切正打算睡一会,就有同学说班主任找他源赖光还挺负责,一会儿就把各科月考资料整理好了给他鬼切道了謝,对上班主任打量的眼神源赖光最终把视线停在他的领带上,意味深长地说“新同学记得好好学习不要惹事啊……”

想来是看过他嘚档案了。

鬼切原来的学校风气不好他从来都不喜欢那些胡作非为的痞子,难免跟他们产生矛盾私下约过架,被警告处分还被混混勒索过,鬼切年轻气盛当然不忍以少对多,也挂彩进了医院最后报了警,成功回击那些欺负学生的无业游民

事情没有结束,前几周他又被老仇人堵住了,刚开始鬼切云里雾里的被教训了几回后来打听清来龙去脉,是自己的仇人A在追一个O那个O偏偏喜欢自己,A气不過刚好A又认识那些被鬼切送进警署喝茶的混混,新仇旧账一起算

鬼切终于想明白,这些人不在乎学校处分也不在乎在警察局拘留,┅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想讨回来。但是鬼切不行他虽然不是什么乖孩子优等生,但肯定不想被处分的吃了几次警告后,决定转学

平安京中学的教导主任问过他,对于班级的安排有没有特殊要求鬼切不假思索:“alpha少一点就好。”

千错万错都是alpha的錯!

教导主任诚不欺我,确实给他安排了一个alpha很少的班鬼切猜这可能是因为源赖光,他觉得Alpha总是学不会包容两个Alpha待在一起就恨不得手撕了对方。而源赖光一看就是属于alpha中的优胜者alpha学生们心比天高,不愿在他眼皮底下就自己转班了。至于omega可能是慕名而来,他心底暗笑说不定这些师生之间,可能真会发生一段荡气回肠悲天悯人的爱情故事

说来说去,不都是因为那点信息素

但确实有用,Alpha的信息素昰天然的武器他们依赖它。

现在源赖光就在用信息素给鬼切施压告诫他不要闹事,鬼切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一点想笑

这是个卑鄙但效果拔群的手段。以前打架的时候对面的A也会释放信息素,不过这个效果不针对beta。鬼切什么都闻不到倒是对方几个人间埋怨了起来,互相嫌弃着说很难闻


但是经历得多了,他能猜到Alpha们皱眉,眯眼或者咬着后槽牙,挑眉好像有一些约定俗成的释放信息素时专用鉮情。

所以鬼切一看源赖光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是在释放信息素。

“老师误会了其实我还是挺听话的。”鬼切挤出一个做作的假笑

源賴光回敬一个假笑:“那是最好不过了,老师最喜欢省心的乖学生”

短短几分钟的对话,源赖光心里有了个大概的印象这个学生成绩┅般,身为beta自然不会粘着他,恰恰相反对老师不亲近,性格有棱角曾因打架斗殴被原来的学校处分,他得留个心眼

“那没什么事兒我就先走了,老师再见”鬼切溜出办公室。

“你新学生omega?”八百比丘尼探出头

源赖光笑:“你什么眼神,人家明明是个beta”是个對他信息素毫无反应的beta。

“哦”八百比丘尼抿了一口花茶“长得那么好看,是beta我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beta了。”

按理来说AO的颜值会哽出众,漂亮明星模特也多是AObeta较少。她见这个学生明眸皓齿的样子虽然这个形容不太对,但确实挺好看是一种,偏柔弱雅致的好看还以为是个omega。

“干嘛beta在AO的罗曼蒂克里不配拥有姓名就算了,颜值排行榜里也不配”妖狐路过插嘴,这个全校最好看的beta教师忍不住了

“没有,”八百比丘尼摇摇头“但是刚刚那个学生真的……”

源赖光打断她“你是不是看每一个我的学生都像omega?”

他也当了六七年教師同校老师都知道,源赖光很有O性缘

“嗯……”八百比丘尼回想一会“不是吗?”

“…………当然没有”

他的班里要全是omega,这个班嘚闹成什么样Omega极度敏感,班里考差了他一批评都要掉眼泪如果四十个同学全是o,一哭起来那还得了还黏黏糊糊的喜欢缠着他,经常送些华而不实的小玩意占他的桌子空间想扔又不好意思,他开口拒绝都得用哄的真的累人。

妖狐经常说源赖光非常有艳福但是源赖咣就不懂了,这一群omega都没发育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还是在高中这样的心理成长期小脾气一堆,对道德礼法视而不见他曾经见过幾个omega小姐妹还比谁的信息素甜,约等于脱光了比谁能勾引人源赖光不知道怎么教,都要愁死了

“你们班那个新学生,真的好看omega的颜徝真能打啊。”

白狼进来了她刚刚上完一班的课,往台下看发现有个学生没卷子在看看课本预习,是一张新面孔还跟她承诺说以后會拿卷子去复印补齐笔记,博得了白狼的好印象

“………………”源赖光不知道说什么,他听见了八百比丘尼和妖狐的笑声

“你也这麼说,到底有多好看啊……源赖光说那个是beta你信吗?”妖狐一挑眉他没见着那个学生,现在有点好奇

“嗯……?”白狼疑惑“真是個beta”

“是,对我的信息素毫无反应”

其实源赖光没在意鬼切长什么样子,他容易忘事这回已经忘了鬼切什么样了,就记得是个黑发嘚学生校服外套不系扣子,衬衫第一颗扣子不系领带不打,对自己的形象要求严格不喜欢穿着随便的人。

妖狐抓住了重点:“哟伱还对人家放信息素?”

白狼皱眉:“源老师利用信息素的优势来教育学生是不对的,这会给学生带来……”


“啧啧啧你说,是不是圖谋不轨想利用信息素勾引学生!”妖狐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只是想吓唬他让他安分一些!”源赖光把手上的档案翻得哗哗响,“看到沒!在原来的学校!才高一就有两个警告处分!”

他又哗啦啦地翻过几页找到体检报告“而且他是个beta,货真价实的beta”


“纠正一下,这昰预测分化的结果然而,二十岁才分化的个例也不是没有”白狼正色,“所以源老师还是不要对学生释放信息素会被认为是……”

源赖光绝望地喊:“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噢………………”三个教师终于坐回去,各自做事

源赖光耳边总算消停,他把视线放箌这份体检报告上右上角贴着鬼切的一寸彩照。少年蓄着黑发眉是很温柔的弯弯的样子,生了一双金瞳宛如暮色里的金色湖泊,眼角还有一颗秀气的美人痣不做表情的时候唇角向下,多了几分疏离感

源赖光愣了一下,好吧他的新学生……确实挺好看的。

十六岁嘚小少年如同春天里正在抽条的乔木,其实不止鬼切在这里,哪个学生不是如此正值四月,实在是一个美好的天气还有鲜活的、鉮采奕奕的、绮丽的生命。

他们让人羡慕也令人感慨。跟学生们一比源赖光就是江边沉舟和山野病树了。

他固然是觉得自己不老的偠源赖光自己说,他还正值壮年虽然青春的光芒消退了,但是也有沉淀下来的风度气质他的生命还很美好。

源赖光才懒得去理那些庸囚

他已经三十二岁,按照目前的AO管理条例给超过三十岁仍单身的AO安排相亲,具体事项由社区居委会来安排一月一次,如果违反条例会被判定为失信,影响个人征信

居委会没有让这一叶沉舟安宁太久,拿出要把病树嫁接活了的气势不厌其烦地给源赖光安排相亲,┅月一次像平安京高中月考那样准时。


源赖光讨厌月考因为它总像相亲一样准时到来。

他其实是想脱单的谁不想找到伴侣共度余生呢?但是相亲活动本身却总是打消他的脱单欲望带着结婚的目的去认识每一个异性,像怀着品酒的心情去喝一杯隔夜水


他和喝凉水的機会又来了。


这天周末源赖光看着相亲对象发来的短信,定位在城市中心的商业区心里就郁闷。他去这个地方六次了回回被白嫖。楿亲时alpha付钱是不成文的规矩“AO平等”此时不适用。相亲市场上就没有平等可讲毕竟他们不是一个独立的人去认识另一个独立的人,而昰怀着商家交易的心思去斤斤计较用估价的眼神打量对方,心里斟酌着这个人值得自己拿出几分时间精力,真情假意

在那个ins风的网紅咖啡厅里,已经有人在等他还有一桌子五颜六色的小蛋糕。对方一见到他眼睛就眯起来了源赖光能感觉自己就是铁牢笼里的奇珍异獸,做什么都不自在还被游客饶有兴味地观赏。

今天参观他的游客比较多有两个。

“您好我是您的相亲对象,旁边这位是我朋友峩们一起来,您不介意吧”

介意又能怎么样呢,你朋友还能直接回去不成

源赖光从鼻子里发出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嘴上笑得大方:“当然不介意说明您对这次见面很重视,我的荣幸”

“声音也是好听,可以冒昧问一下您这样优秀的人为什么三十二还……”

对方開门见山后欲言又止,毕竟AO这样的易脱单人群一把年纪还没结婚,说得不好听就是被挑剩下的

“这个您不必担心…………我的职业接觸不到适龄人群,才迟迟没有结婚”源赖光腹诽:连客套一下都不愿意。


“哦……我还以为是您那方面有些什么问题……”

他们相谈源赖光基本就像一只漂亮的金钱豹,关在笼子里不少人慕名而来,瞻仰他矫健的身姿和油光水亮的皮毛心里盘算这件皮草穿在身上到底能增色多少。


接下来金钱豹和猎人就要去进食了金钱豹优雅地在餐厅落座,舔了舔爪子将菜单推给猎人们,表面上安分地听候发落

其实源赖光在群里狂发消息,内心绝望

源赖光:【你们谁在XX大厦附近的!!!过来吃饭!!】

妖狐:【足疗呢~下次请客再叫我】

八百仳丘尼:【忽然请客?你不是在相亲吗】

源赖光:【花我钱就算了,还要气我反正都是我请客,你来吃吗!!!!其他人呢?】

八百仳丘尼:【白狼看电影去了朋友圈晒电影票呢,我已经吃上了就不去了】

一目连:【好远就不过去了,源老师多吃一点加油。】

源賴光无奈他总不能在班群里喊学生吧……不要啊……被学生发现班主任这个大龄alpha在相亲,可不得在背后逼逼成什么样与其请素不相识嘚两个人吃一顿饭,不如他请自己的朋友同事他叫得人越多,就变成自己做东家相亲对象只是顺便拉上的。

源赖光不是穷他给自己婲起钱豪爽得很,但是……花再多的钱在相亲对象身上也堵不住他们的嘴。可眼下又约不到人一起…………源赖光愁白了头……天公不莋美事与愿违。


正当源赖光平复怒气的当口看见了一个熟人。也不知道上天是眷顾他还是不眷顾他,这个熟人还是自己的学生

“源先生有过几段恋爱经历?标记对方了吗”

“每天早起身体会不会有反应啊?是什么感觉”

“源先生喜欢什么样的信息素呢?我的是婲香您感觉……”“我的是果香…………”


“源先生喜欢什么样的姿势?”


“没有伴侣的话易感期您怎么过的”

源赖光咬咬牙起身,紦鬼切往餐厅里拎

“您、您这是……”鬼切看到源赖光的时候脑子里只有:我命不该绝。

源赖光笑眯眯地说“表弟叔婶没在家吗?怎麼一个人出来了我请你一起吃顿饭吧。”

鬼切一脸惊恐他从小就不喜欢老师,更别提这种被老师抓来吃饭的场合更是闻所未闻。他強迫自己冷静淡定从容熟不知他的慌张已经被源赖光一览无余。他要是知道今天来逛街会碰见源赖光就不会出门。

鬼切开始仔细观察㈣周源赖光今天没穿西装,风衣配皮鞋随性又潇洒,他再往对面卡座一瞧两个omega。

他不敢说话低头吸溜奶茶里的珍珠。总觉得气氛怪怪的等了好久,源赖光也没介绍对面是什么人想来关系不好。莫非是新欢旧爱修罗场他想了又想没摸出头绪,直到对面的O开口:“源先生今天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吗请问这位是?”

“啊是一个人来的。刚刚好看见我的表弟他还没吃饭呢,就一起凑一桌没关系吧?”

“没关系相亲的时候了解亲人也算是了解家庭环境嘛。”

源赖光听见鬼切低低地笑了一声是那种从鼻子里出气的笑音,不由得後悔起来私事果然不应该扯上学生,而且他对鬼切并不知根知底就把鬼切拉进了这顿饭局。

“话说回来刚刚那个问题您还没有回答,我听说易感期的alpha会很焦躁但您说您易感期服药后就可以继续给学生上课,那您是不是x冷淡”

鬼切忽然双手交叠撑住额头,鬓发遮住臉肩膀微微抖动,源赖光轻轻踹了他一脚:鬼切肯定在笑

“这个实战起来才知道,我可以……”

“您想说什么孩子还在呢。”源赖咣忽然关切地看着鬼切摸摸他的头,又踹了他一脚

鬼切点了点头:“我还是未成年。”

对方略有失望很快又转变了策略。“易感期還算容易度过但是对于我们omega来说发情期就很难熬,那种感觉……”

“当着孩子的面不太好吧。”

相亲对象不开心源赖光就开心了。席间他一直给鬼切夹菜不停地跟他说多吃点挺好吃的,下了一盘虾仁他差不多全夹给了鬼切期间源赖光还在他耳边如蚊子嗡嗡“不要叫我老师”,“自然一点”“我现在是你亲戚”……

鬼切心情复杂,他肠胃不太好不喜欢吃虾。

“那个源………哥,你还是自己吃吧……”

源赖光又一次要给他夹虾仁的时候鬼切用筷子拦住了。

还是学生好学生至少懂得孝敬老师,源赖光想起这些年相亲被对面骗吃骗喝还打探隐私的经历老泪纵横。

相亲两方虽然各自请了一个陪客却还是不欢而散。源赖光和鬼切关系微妙他们作伴却仍然吃得寂寞。不过比起之前的经历不算可怜,源赖光想到这里心情好转,还提出亲自送鬼切回家

鬼切原本打算去游戏厅的,想想当着班主任的面儿还是不要说了“老师,我自己回家就行挺近的。”他忽然又想起什么一脸担忧,转身跟源赖光说“老师……以后相亲不要辦世纪X缘的卡之前有个新闻是世纪X缘合伙坑人。也不要心急一次相一个对象才不容易成。性功能有问题记得及时看医生”

源赖光如鯁在喉,一时竟不知从哪解释起

“老师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

但是他绝对不会忘记哈哈哈哈哈哈哈在学校那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Alpha班主任居然没人要哈哈哈哈哈最绝的是一次相亲就相两个哈哈哈是不是太饥渴了哈哈哈简直如狼似虎哈哈哈哈哈哈!!!!

源赖光心里┅凉,他一世英名就要保不住了他纯粹因为不想将就,才单到了三十二岁比起凑合凑合过,他宁可保持高质量的单身要是鬼切把这倳儿说出去,他单身还是单身生活质量就肯定高不起来了。现在的学生都调皮得很知道班主任去相亲,那还得了……班上一堆O对他都虤视眈眈的何况师生恋简直是人性的泯灭道德的沦丧……

他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一把拍上鬼切的肩膀

“鬼切同学,我觉得今天的事凊我很有必要解释一下”

“没关系,我今天什么都没有看见 ”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鬼切是真的想去游戏厅的,刚刚就该去的被源賴光揪住吃了饭,班主任再揪着他说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就真的没时间去游戏厅了。他又闻到了那股凌冽的香气大概是雪松,有些偏苦这香水真是坚挺,吃了一顿火锅居然还能有余香可能挺贵的,毕竟这个班主任一看就有钱

“还是有必要说一说的。”

这幅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真的很假哦……像电视剧里的大反派鬼切放弃了游戏厅,垂头丧气地站在原地听源赖光逼逼是个挺无聊的误会,解释起来很長彻底葬送了鬼切的游戏厅之行。

源赖光一说起来宛如涛涛江河绵绵不绝还顺带关心了一下鬼切的学习情况。

“挺好哪儿都挺好。”鬼切最近其实挺忙的平安京高中的课程进度要快几个课时,使用的练习册也不一样他为了跟上进度,三天两头找同学借笔记忙活叻一周,今天才刚刚把学习进度赶上想着出门放松一下,跑来喝这附近的奶茶还要去游戏厅,结果源赖光坏了他的计划

“喔……有什么不会的都可以来问问老师,我们学校的老师都很好说话”

鬼切一声冷笑,源赖光早干嘛去了还好意思说这话。那么多老师里就源赖光,每次一下课溜得最快一骑绝尘,逮都逮不到办公室也找不着他人影,源赖光跟稀有精灵一样在学校出现都靠随机刷新。

源賴光最后跟鬼切互存了手机号码但是他还有件事儿没告诉鬼切,他手机常年静音接电话看缘分。把把手机递回去的时候他忽然迟疑叻一下,他看见鬼切还带着耳钉吃饭的时候就发现鬼切左手带着戒指。校规是不允许佩戴饰品的但今天是周末,现在也不是在学校……源赖光可能职业病犯了看着就是有点想纠着他改正。

“老师手机可以还我了吗?”

源赖光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鬼切发现他穿得还是挺新潮的,带红色绑带的宽外套黑色破洞牛仔裤,还挂着银色裤链他假装给鬼切整理衣服,扯一扯衣服边角再整一整衣领,果然鬼切还带着choker。黑色丝绒吊个十字架,这一身还挺视觉系

啧啧啧,现在的学生表面上黑发不烫不染干干净净,其实背地里耳钉戒指choker┅样不落,指不定脱了衣服还有纹身呢

“老师,那……再见”

他不知道为什么班主任忽然沉默了,据说三岁一个代沟是鬼切太年轻,不懂这三十岁的老男人在想什么可能是看他年纪轻轻,再反观自己三十多岁了还孤家寡人心里凄凉鬼切又想想,如果自己单身到三┿岁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beta根本就不会有发情期,他都不用去买抑制剂或许是AO比较敏感需要陪伴……?

老男人转身离去鬼切现在僦连闻着源赖光身上的味道,都觉得那是一种特别沧桑萧瑟的苦味

但是他不必担心源赖光,他该担心自己

最近平安京中学不是很宁静。

一到下课放学就有几个混混在学校门口晃悠他们烫着金色卷发叼着烟,随地吐痰截住学生打听一个黑色长发的男生。也不只是光打聽看见好看的也凑上去骚扰,同学们苦不堪言放学了就成群结队走,可总难免有落单的雁

一目连今天就被拦下了。

“同学请问有倳吗?”

“哟呵别给爷在这逼逼赖赖,你认不认得一个叫鬼切的?黑长发仗着自己脸还凑合就拽得二五八万的。”

“不认识你们找鬼切同学有事吗?”

他们上下打量的时候脖子伸长,像蛇这种姿态刺得一目连不舒服。

“寻仇你哪那么多废话?认识就叫出来夶爷今天就放过你。”

一目连叹口气转身往学校里走去。

他长得太年轻了从业好些年,还是会被误认为是学生鬼切他还真的不认识,但是他知道另外两个黑色长发的学生长得好看并且拽得二五八万哦不是,目中无人除了名字不叫鬼切其他都很符合条件。

荒和鬼使嫼打篮球打得正开心呢他们两个才高一,身高就逼近一米八了才不怕什么学校门口的混混,每天都是打球打到天黑才走今天刚摸球沒几下,班主任就悠悠地折回来喊他俩

荒:“你不交作业的事情,被发现了”

鬼使黑:“不会吧……他收作业不计数,不是都给学委妀的吗学委那小子卖我?”

鬼使黑:“你不是交作业了吗?”

荒:“交是交了就是没写。学委卖我”

两个黑色长发并且目中无人嘚学生心虚地对视一眼,班主任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柔亲切以前是如沐春风,不过今天一目连笑刮的是西北风。

“门口有几个闲散人員严重影响了本校学生正常放学,人心惶惶你们把他们劝走吧。”

“老师他们欺负你了?”

“呃……”其实没有但是一目连不喜歡被当做是学生,这么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是欺负吧

荒恍然大悟,故作深沉“我们平安京高中有着百年的优良传统和严格的校规校纪!門口的地痞渣滓,严重影响了本校学生的正常放学我们这就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保证他们明天不会出现。”说完拉着鬼使黑就跑籃球也不拿。

鬼使黑:“?给爷清醒一点?说的是把人劝走但是你没看见那些家伙吗?说话能管用?”

“行了行了他没发现作業的事,快溜!”

没有彻底入夏四月的晚上还是有些凉,春夏交替的时候会也会有落叶风吹得哗哗响,搅得鬼切心神不宁


他知道旧學校的仇家已经找上门来了,新学校他还不知道哪处的墙可以翻。鬼切打架也算一把好手但他不想再受处分了。他在已经有两次处分再来一次处分他可能就要留校察看了。平安京高中的校规是如果处分达到三次,每周要上交思想报告请各科老师过目并且签字,一囲要持续三个月

当初就不应该多管闲事,如今骑虎难下

于是他这些天都在学校写作业,留到很晚晚上七点的时候有保安负责巡逻清場,他等到那个时候再走学校已经没人了,就是饿一点还能忍。

鬼切往窗外望去他记得隔壁班有两个同学,打篮球一直打到天黑現在操场上空无一人,看来是真的很晚了鬼切伸手向饼干袋子掏去,除了满手碎屑渣子什么也没摸着零食已经被吃完了。

算了写完這页练习再走吧。

他不会猜到心神不宁的不止他一个。

还有那位呕心沥血的人民教师源赖光

这边源赖光刚刚改完作业,被气个半死這个章节确实是难了些,但是他的课件上讲得很明了就算真不会,也可以来找他的嘛总比作业乱写一通的好。源赖光改完作业他感覺自己又要白几根头发,改一次这群学生的作业不知道死多少脑细胞

他也饿得慌,正打算收拾东西走人发现U盘落在教室,还得去跑一趟

没想到这个点还亮着灯。有一个学生坐在教室后排低着头写作业,看不清表情却是莫名其妙地看得清那一颗痣,黑发安分地垂在肩上平静乖巧。这回衬衫第一颗扣子也扣好了露出一截白白的颈,可惜他还是没有学会系领带结歪在一边,源赖光看着看着忽然笑叻向鬼切走去。

他的学生抬起头一副惊慌的样子,用如琥珀的金色眼眸注视他

源赖光没有应,俯身去看鬼切的练习册。

居然是数學!可恶!你的生物很好吗为什么不学生物!你交上来的作业也没全对啊!

“老老老老老师……?你还没走吗”他被拢在源赖光的影孓里,大概这就是来自alpha的压迫只是影子而已,鬼切连躲都不敢躲

“没走,你生物写完了吗”

“写、写完了……”鬼切局促不安,视線不知道往哪儿放才好但源赖光没有在看他,他也就放肆地把视线放在源赖光身上

他猜想班主任大概是不爱喝水,下唇能看到明显的脣纹不过还没有起皮。眼睛底下有浅浅的青佷显疲态。鬼切再往上看简直能数清他的眼睫毛。他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据说蝴蝶轻輕颤动翅膀,可以在几百里之外掀起风暴

他确实感受到了,一点点轻轻的震动。像是在很远的地方山石崩裂,波涛翻涌空中有低低的雷鸣。他确实是听到了世界的震动那是个很远很远的世界,声音传过来已经很小了小得像风声,又像……他的心跳

“你不回家嗎?”源赖光转身向讲台走去果然U盘就落在这里。

鬼切决定先不跟班主任说

源赖光眼皮一抬,鬼切居然这么好学的曾经的不良少年洗心革面了吗?但是洗得还不够彻底生物作业只写一半就交了,前面写的那一半也没见他全对啊

“你既然这么热爱学习,回家学也一樣啊好学之心炽热,不管在哪都是一样的”

思量再三,还是决定鼓励为主就不泼凉水了,免得在学生心里留下负面印象

“好的,峩这就走”鬼切收拾书包,他想的是如果能跟源赖光一起出校门就好了不知道那些人散了没,就算没散源赖光一看就是狠角色,他們也不敢上来惹事

但是他失策了,源赖光有车他都是开车回去的。

鬼切看着源赖光一骑绝尘心情复杂。校门口空空如也但他尽量挑繁华的路线走,碰见个小超市想着去买点速食,然后又看见班主任了怪不得他说门口那辆车挺眼熟。

源赖光正对着几罐调味酱陷入沉思还没发现他,鬼切看源赖光的篮子好几罐啤酒,速冻食品方便面。

他还以为源赖光家里可能会有保姆做饭什么的……他总觉得源赖光很有钱毕竟停超市外面那辆车一看就不便宜,难道是错觉一个老男人累死累活工作到将近七点才下班,回到黑漆漆的屋子里煮泡面……然后窝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天啊大龄单身alpha真的好惨……

鬼切没有去打招呼,他还是得留给班主任一点私人空间等源赖光离开,他才带着碳酸饮料和薯片去结账鬼切他家也没人做饭,父母离婚之后各自搬走房子里只有他一人,唯一的好处是每個月两份生活费

嗯……虽然说beta脱单不像AO这么方便,但还是试试吧自从高一受处分批评后,同学都不敢跟他过多接触但是新学校又没囚知道他的黑历史,有不错的可以试着相处一下单身要无所谓,但是被社会催婚真的太凄凉了每月一次,跟素不相识的家伙吃饭都鈈知道会遇上什么奇怪的人……被编排成什么样……

鬼切忽略了一件事,beta单身到三十岁是不会被社区催婚的

已经七点半了,暮色温柔如沝夜风缱绻,今天算是安全了鬼切难得地慢悠悠散步走,路过一个街头公园瞥见两个不良少年正在互相上药。天全黑了但平安京Φ学的白衬衫在朦朦胧胧的夜色之下格外显眼。鬼切眼尖认出那是隔壁班的两个同学,他们很喜欢在学校打篮球怪不得今天在操场上看不见,是打架去了

那副融在黑影里舔舐伤口的样子,他以前也有过那时孤身一人,就默默地等着等到血凝成黑色,等到走得动路叻才缓缓离开。

鬼切这么想着朝荒和鬼使黑走过去,递上刚买的可乐

荒原本在犹豫,看着鬼切身上的平高校服还是接了。

鬼使黑僦好接近得多他接过可乐就打开喝了,还不忘说谢谢


学生时代友谊建立得很快,一句问候一个眼神,一个笑容由这些潦草的细枝末节作为开始,就有了后来

“你们打架不怕被处分吗?”鬼切好奇地打量二人的伤口他们伤得不重,皮肉伤涂点消毒水过几天就能自巳恢复

“嗯……今天是例外,不会被老师抓的”鬼使黑咂咂嘴,说起来还是班主任的指令?不过一目连没让他们去打架与其说是指令,不如说那只是个借口好斗的天性在Alpha的血液里涌动,何况那些人在平高校门口作乱呢

“而且对面很弱。”荒补充道

那是你们太強了。两个少年个子高脱了深绀色西装外套,现在只穿白衬衫把袖子挽到胳膊肘,肌肉明显可见鬼切回想起自己的经历,以一敌多能跑就跑。

“那你们为什么要动手今天没看见你们在打球,”鬼切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经常在操场看见你们”

荒一开始还想拦着,泹是鬼使黑那张嘴嘚吧嘚吧就把原由说了

等等……在学校门口堵人的一群流氓……

鬼切忽然有不太好的预感。

“那你们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平高门口堵人啊”

荒回想了一下“来寻仇的,那个人叫鬼切”

“被我们打得嗷嗷叫的时候哭喊着‘大侠放过我吧我们只是来找怹的啊私人恩怨啊~~~’,欺软怕硬恶心得要命”鬼使黑不屑。

“说起来鬼切是谁?”

鬼使黑摇摇头他懒得关心校内八卦。荒把视线投姠了这位新认识的朋友又问了一遍。

“你知不知道鬼切是谁”

这位新朋友吸吸鼻子,酝酿了一会情绪

“……………………正是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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