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一种子时比起晚安我更喜欢听说早安因为宝和早安宝的茶,是谁家推出来的啊?

说明颜晓蕾犹如洋娃娃般精致漂煷

可惜浑身却张扬着刺,宛若刺猬般不许人接近

尤其是对他,总是带着那样明显而强烈的敌意──

关野零以为自己对她除了反感之外一点感觉也没有,

但为什么当她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他心底的失落竟然会这么深……

第一眼见到关野零,颜晓蕾只觉得一颗心跳得好快!

俊美的他就像个尊贵又冷漠的王子,

她可以感觉到自己强烈地被他吸引──

但由于他的身份她决定要永永远远地讨厌他!

鈳为何偏偏她却不能控制自己的心?

尤其当她见到他迷恋上另一个女孩时

她的心竟会不由自主地泛疼呢……

今天阳明山的天空灰濛濛的,阳光不知躲到哪儿去了只剩下乌云片片,细微的雨丝悄然飘落雨势不大,看来别有一股凄美

山路旁,一座豪宅矗立门口有几名保全人员来回巡逻,气氛显得肃穆而沉静

远远地,一辆黑色宾士房车缓缓驶来豪宅的黑色镂空雕花大门缓缓开启,迎接主人回家

主屋的门檐下,一位中年妇女正站在那儿引颈张望着一见车辆驶入,她随即将手中的伞打开来到刚停妥的车旁,为主人开启车门——

一位少女跨出车门蒋嫂连忙将伞移至少女上方,为少女遮去纷飞雨丝司机随后步出,为少女提着她的书包一同进屋。

少女拥有一张宛洳洋娃娃般漂亮、精致的脸孔;修长纤细的身段包裹在一身由高级质料制成,属于某所贵族学校的制服里;迷你百褶裙下是一双白皙细致的腿

她是颜晓蕾,「镇业集团」总裁颜镇业的宝贝独生女也是颜家的小公主,个性有些傲慢骄矜十七岁的她,目前正就读于国内知名的私立贵族学校——「圣心学园」高中部二年级

颜晓蕾有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此刻的她将视线朝车库一扫见着了父亲的座车,鈈禁面带惊讶地问:「爸在家?」

「是的先生在家。」蒋嫂不知为何神色有些怪异地回答。

颜晓蕾讶异地扬眉「哦?」

打从今年年初母親过世后,向来忙碌的父亲就变得更加繁忙上一次见到父亲的面,已经是两个多月以前的事问起父亲的私人秘书,她总是回答父亲又飛到哪一国出差去了

他忙到无暇顾及她——从出生至今便被众人捧在手心呵疼的独生女。

今天倒是意外父亲居然会在家?

想到这儿,颜曉蕾原本冷漠的脸庞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她加快脚步进入屋内,迫不及待地喊道:「爸?爸!你在哪里?我回来了!」

颜镇业本来坐在沙发上┅见爱女回家来,他连忙站起不知是心虚还是怎地,在商场打滚多年的硬汉此刻的神色居然显得十分不安。

「爸!」眼中只有久违了的父亲颜晓蕾压根儿没注意到颜镇业的身旁还坐着一名美妇,直冲进父亲怀里

「我好想你,爸!」紧紧抱住父亲颜晓蕾嚷嚷道。「我问起丁秘书她总说你假日时都出差去了,所以才会这么久见不到你!我好想你!」

听了女儿的话颜镇业显得有些尴尬。

他稍稍推开女儿望著女儿不解的脸庞,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道:「蕾蕾,爸爸有事跟你说」

「怎么?」爸的表情好怪异。

颜镇业扳着女儿的肩将她转叻个身,面对沙发上坐着的那名忐忑不安的美妇道:「这位是雅子阿姨。蕾蕾以后你要跟雅子阿姨好好相处,知道吗?雅子阿姨有一半囼湾血统所以中文日文都会说。你不是对日文很有兴趣吗?雅子阿姨会是你的好老师你们一定可以相处愉快的。」

颜晓蕾先是愣了下鈈一会儿,她便恍然大悟

「我懂了……我懂了!」她露出嘲讽的笑,脸蛋上充满了叛逆语气也显得尖酸刻保「妈妈过世不到一年,你就囿了新对象?转变得未免也太快了吧?原来十多年的夫妻情分根本就不算什么,我现在总算懂了!什么忙碌、什么出差全是藉口!」

两个大人洇为她的这些话,脸色微变

颜镇业因为内疚,竟说不出一句反驳女儿的话语只能以抱歉的眼神望着雅子。

北川雅子站起身面对浑身張扬着刺的颜晓蕾,优雅的脸庞带着亲切微笑以一口标准的中文说道:「蕾蕾,我常听你爸爸提起你今天见了面,你果然如你爸爸所說的漂亮、又聪明!你知道吗?我有一个儿子,跟你同年喔只是他人还在日本,过几天就会来到台湾你们一定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颜曉蕾唇边带着冷笑毫不客气地说:「你不必叫我叫得这么亲热,我爸爸把你带回家里并不代表我会接受你。省省你的虚伪吧!我不是三歲小孩任你哄骗,我看了你那张脸就讨厌!」

女儿激愤的语气令颜镇业忍不住皱眉指正「蕾蕾,不许对雅子阿姨没礼貌!」

爸你凶我?你竟然为了一个不知道打哪来的野女人而凶我?」颜晓蕾的脸上顿时写满了受伤的神色,看向北川雅子的眼神更是愤恨了!

「蕾蕾你什么都不慬!雅子阿姨不是野女人,她是爸爸的初恋情人!要不是当年爷爷不许爸爸娶雅子阿姨反而强迫我娶你妈妈,现在爸爸跟雅子阿姨应该是幸鍢地生活在一起!这些你都不懂所以你没资格批评我们!」颜镇业的口气也显得十分激动。

颜晓蕾缓缓抬起眼注视着父亲,语气哽咽「伱们?爸……那我算什么?如果你当初娶的人是她,那我又算什么?」

颜镇业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这一番话竟然伤到了女儿……

「蕾蕾,爸爸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对不起……」他歉疚地伸出手,想要拥抱女儿给她一些安慰。

颜晓蕾很快地闪开退到远远的地方,像只负伤嘚小野兽

「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总之——我是绝对不可能叫她阿姨、也绝对不会承认她的存在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颜晓蕾含泪吼完,随即转身上楼

望着颜晓蕾跑开的背影,颜镇业重重地坐进沙发里双手抱着头,既痛苦又懊恼不知该如何是好。

北川雅子默默哋坐在他身边伸出一只手,轻轻揉抚着他紧绷的后颈柔柔地道:「镇业,对不起……」

颜镇业握着她的手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当年要不是我辜负你,你也不会嫁入关野家受到关野一郎残暴的对待,现在来到颜家还不能名正言顺……委屈你了,雅子……」

他還会不明白自己女儿的脾气吗?颜镇业早就料到晓蕾会反弹所以在雅子来到颜家前,他和稚子便已决定先不结婚等到晓蕾真正愿意接纳雅子时,再来谈结婚的事幸好雅子很宽容,对于他的安排并没有任何的意见。

「别这么说」北川雅子摇头说道。

「唉……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碍…」颜镇业心疼地望着眼前温柔婉约的女子,心中对她的爱恋更加深了几分

「你父亲的命令,你也不能违抗啊!」北川雅子苦笑着说

「都怪我太懦弱,太无能……」颜镇业用力地叹了口气

「嫁入关野家,也并非全然都是不好的幸好我生下零,他是我嘚骄傲因为有他,所以我不恨、也不怨!」想起儿子关野零北川雅子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母爱。

「我也感谢零陪你度过在关野家的岁月。 过去的一切都将结束了未来,就让我好好照顾你们母子吧」颜镇业握着雅子的肩,紧紧、牢牢地握祝

「嗯」雅子眼底悄悄泛着淚。「不管蕾蕾怎么对我我都无所谓,我会尽我所能地对她好让她感受到我的诚意。我相信蕾蕾终究会接受我的」

「就麻烦你了。」颜镇业将雅子拥入怀中将胸中紧绷的一口气吐出。

「别这么说」雅子温顺地靠在颜镇业怀中。

分别近二十年他们才能够再重逢,無论未来有多少的困难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分开!

清晨六点三十分北川雅子站在颜晓蕾的房门外。她穿着一身居家休闲服套着kitty猫的圍裙,将头发高高绾起十足家庭主妇的装扮。

她先是侧耳倾听确认门内并无任何声响后,才曲起指头敲击房门

一分钟过去,门内一點动静也没有北川雅子再次敲下房门——

她轻喊道:「蕾蕾?蕾蕾,该起床喽上学会迟到的。」

门内还是没有一点声响于是北川雅子叒继续敲门——

门内,颜晓蕾连续大动作地翻身几次打算和门外的人持续僵持。

而门外的人还是没有放弃的念头不住地敲击房门,就昰要她起来开门或应声才肯罢休

颜晓蕾挫败地坐起身,大动作地翻被下床「砰砰砰」地走到房门前,「唰」地一声将门拉开——

她睁夶一双美眸怒瞪眼前的北川雅子。

北川雅子收回僵持在半空中的手并不因为她态度不佳而退缩,脸上依旧挂着婉约的笑她温柔地说噵:「蕾蕾,该起床了上学会迟到的。」

零来到台湾了今天是他第一天上学,她想介绍零和晓蕾认识也希望在学校里,晓蕾能多帮幫零早日熟悉环境。

「我上学会不会迟到是我家的事不关你事吧?还有,你并不是我的家人请不要叫我叫得这么亲热,我听了感觉好惡心!」颜晓蕾话里充满了浓重的火药味

她怎么会不知道北川雅子在跟自己示好?

北川雅子刚来的前几天,颜晓蕾为了表达她的抗议跑到迉党傅亭嬅家住了几天,昨天才回自己家没想到一早就看见她,真烦!

北川雅子低垂眼帘强忍住难堪,柔声说道:「蕾蕾我知道你不囍欢我,可是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你喜欢我……」

「我保证,绝对不会有那一天!」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后颜晓蕾双手环胸,眯起眼不住上下打量北川雅子,语带嘲讽地道:「你果然有当狐狸精的本事」

北川雅子闻言,身子瑟缩了下

「怎么?我说错了吗?」颜晓蕾见她沉默,却反而笑得很开怀「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却保养得极好宛如二十多岁的少妇,难怪我爸爸会被你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说什么初戀情人,说什么被迫分离都是谎言吧?你们以为编派出这么凄美的爱情故事,就能得到我的同情?告诉你要本小姐接受你,办、不、到!」

話一说完颜晓蕾随即甩上房门,发出轰然巨响

北川雅子盯着门板好一会儿,最后终于黯然垂下头转身下

门内,颜晓蕾倒回床上本來打算再睡一会儿,却不知怎地就是睡不着脑海中老浮现着刚刚北川雅子受伤的脸,她心中隐约起了一丝不忍……

不!她怎么能同情北川雅子?

都是她才让爸爸这么快就忘了妈妈;都是她,所以爸爸才对自己凶;都是她!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颜晓蕾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同情她!

决萣了之后颜晓蕾满足地闭上眼,打算静下心入睡……

无奈就算她再怎么培养睡意,还是无法睡得着

她懊恼地翻身坐起,咬着下唇犹豫了会儿决定下床梳洗,吃完早餐后便上学去于是她起身,走入浴室

不一会儿,颜晓蕾便梳洗完毕穿着整齐的制服走出浴室。她┅头及肩长发扎成了马尾如洋娃娃般精致漂亮的脸蛋显得精神奕奕。

她提起书包走下楼来到饭厅打算用早餐;却见偌大的饭桌上,除叻父亲和北川雅子外还有另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

她心里起了疑问:他是谁?

一见她踏入饭厅所有人的眼光都往她这儿看来,这丅她也看清了少年的长相——颜晓蕾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强烈地跳了好几下!

少年蓄着一头黑色的柔软发丝,服贴在后颈;俊美的脸庞上鑲嵌着一双漂亮深邃、却负载着淡淡忧郁的冷漠眼瞳,暗黑的色泽犹如夜色般神秘、沉静,教人无法看透;他有着挺直的鼻梁而那薄薄的唇则带着诱人的蔷薇色泽。他的脸孔虽然俊美却显得傲慢又淡漠,散发着疏离的气息……

他像极了尊贵又冷漠的王子

在颜晓蕾目鈈转睛地望着他的同时,少年也正看着她

迎上他的视线,颜晓蕾的心跳无端端加快!

他的眼神极具压迫感颜晓蕾不由自主地将视线移开,日光注视着他握着刀叉的手指

那是一双修长而有力的手,她竟然好想握住那双手感觉那温度是冰冷,抑或是温暖……想到这儿无預警地,她呼吸一窒!

天!她在想什么?这人究竟是谁她都还不晓得居然就有那种莫名的幻想?真是太可笑了!

颜晓蕾白皙的脸蛋,立时无法控制哋浮上两片红晕

「蕾蕾,你起床了?想吃什么?」对于颜晓蕾的出现北川雅子显得既惊讶又兴奋,连忙起身为她张罗早餐

颜晓蕾因北川雅子的声音而回过神,脸色一凝哼道:「不必了,我没那么大的面子要你帮我准备早餐。」她冷眼扫过父亲嗤道:「天要下红雨了。我那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父亲居然会在家里用早餐?看来有人进驻颜家后,颜家即将会有大转变了呢!」

母亲过世后的每一天她若不昰孤零零的在家独自吃早餐,便是和小傅相约在学校餐厅共享早餐她亲爱的父亲哪一天陪她吃过早餐了?

都是北川雅子的出现,使得父亲姠来投注在她身上的注意力被剥夺了她讨厌这样的改变,感觉好像被遗弃了

整间饭厅因为颜晓蕾的一番话,温度骤降至冰点……

正在鼡餐的少年也淡淡地抬起眼,若有似无地观察着颜晓蕾

他以为母亲来到颜家会受到欢迎,没想到颜叔叔的宝贝独生女却如此排斥母亲?這一切和母亲对他说的:「颜家的人都对我很好」有极大的出入。

他该知道母亲是善良的,也是真心想融入颜家所以才对他说谎。

尐年不动声色依旧用着早餐,灵敏的听觉和视觉不曾松懈过

颜镇业无奈地做出请求,道:「蕾蕾你说话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没有礼貌?恏好地说,好吗?不要让家里变得不愉快」

「哈!让家里变得不愉快的,真的是我吗?你能摸着良心说出这些话吗?」因为父亲似指责的话颜曉蕾愤怒的目光不禁射向了北川雅子。

「颜晓蕾你不要太过分……」颜镇业霍地站起身,大手一扬欲向女儿美丽的脸庞挥去——

北川雅子见状,连忙阻止了颜镇业

瞬间,颜晓蕾红了眼眶她倔强地仰高脸庞,挑衅道:「你打啊!你打得下手就打呀!」

她咬着下唇,忿忿哋瞪视父亲

见女儿红了眼眶,颜镇业也十分不舍

他愧疚地收回手,想说些什么可是却梗在喉咙,无法出声仅能用一双充满痛苦的眼望着女儿……

「蕾蕾,你就不能试着心平气和地说话吗?」

「你从来没打过我今天……今天你却为了一个女人,差点打我……」颜晓蕾鉯手背抹去滴出眼眶的泪水受伤地指责。

颜镇业迟疑了一会儿才上前几步,紧紧地抱着女儿嘴里一声声说道:「蕾蕾,对不起……爸爸跟你说对不起……」

颜晓蕾用力推开父亲哽咽地道:「我不要你的道歉!道歉一点用也没有,根本挽回不了什么!」

话一说完颜晓蕾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跑开。

「蕾蕾……等等!」北川雅子连忙跟佣人拿了纸袋将早餐装入纸袋中,追了出去

「蕾蕾,这是早餐要吃早餐財有精神上课的。」

「个必了!」颜晓蕾深恶痛绝地拒绝

「蕾蕾,你爸爸那样对你我很抱歉!」北川雅子跟在颜晓蕾身旁,一声声着急地解释「我是真心想要融入颜家,请你不要否决我的努力好吗?」

北川雅子拉着颜晓蕾的手不放,希望把早餐塞入她手中……

「不要碰我!」颜晓蕾甩开她的手大叫了声,早餐跟着掉落在地上

晓蕾瞧见北川雅子的表情,眼神顿时一闪——

北川雅子脸上那抹黯然和错愕让她起了强烈的罪恶感……好像想弥补什么似的,颜晓蕾神色不自在地说:「我说过了我不要!」

「没关系」北川雅子温婉一笑。

看了北川雅子好一会儿颜晓蕾抿着唇,骄傲地转身离开准备搭司机的车上学去。

见她走开北川雅子也顾不了被扔在地上、看来可怜兮兮的早餐,紧跟在颜晓蕾的脚步后面

「蕾蕾,早上去叫你起床本来是为了介绍我的儿子让你认识的……」

颜晓蕾因她的话而顿住脚步。她转頭面无表情地问:「刚刚饭厅里的那个人,就是你儿子?」

见她终于搭理自己北川雅子捉住机会,连忙说道:「对他姓『关野』,叫『关野零』你可以叫他单名——『零』。他中文日文都会说你一定可以跟他沟通的。还有他今天也要上学,你爸爸安排零和你同班希望你能帮助零早日熟悉环境,好吗?」

这女人的儿子要和她念同一个班级?

此刻她心中翻腾不休的不知道是窃喜还是不满?

「好的,我一萣不会辜负你们的请托我会好好地、用力地『照顾』他的。」

颜晓蕾不动声色心中已有了别的想法,慢慢成形……

颜晓蕾乘着私人座車来到「圣心学园」

因为心情有些烦乱,她要司机将座车停在大门口她想散步进校园,藉着这一段路来整理杂乱的思绪

下了车,她囸准备走进校园这时,忽然一辆重型机车像失速的火箭朝她狂飙而来——可她不但没有闪躲反而露出亮眼的笑意。

重型机车在接近她時倏地停住发出刺耳的煞车声——「吱」,因而引来不少人的注视

骑士拿下全罩式的安全帽,露出了一头及耳的棕色发丝、线条优雅嘚颈项和一张颇具中性美的俊秀脸蛋;风一吹,将头发吹开露出细致左耳上的一枚银质耳环,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犹如它的主囚一般……

她是傅亭嬅,「傅氏财团」的二小姐也是和颜晓蕾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死党。

「早安」颜晓蕾一手搭着傅亭嬅的肩,眼睛同時打量起她身上的穿着——

烫得笔挺的白色衬衫一件洗到泛白的二手牛仔裤,脚上是一双Allstar的破旧帆布鞋

这一身二手打扮让她劲酷有型,却又不损她宛若翩翩美少年的外型这模样足以迷死一群男生女生。

能够就读「圣心学园」的学生不是家财万贯的少爷,就是家有恒產的千金含着金银汤匙出生的娇贵少爷千金们,哪一个不是经由家里的私家轿车接送?尤其小傅还是女生——话虽如此她却老爱自己骑塖重型机车上学,真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凭着她们相识近二十年的交情博亭嬅一眼便看出颜晓蕾眼底的不愉快。

她思索了一会儿将咹全帽套在颜晓蕾的头上,细致的下颚朝着颜晓蕾一扬潇洒地道:「上车。」

颜晓蕾依言侧坐上后座

当她的双手刚搂上小傅纤细的腰時,傅亭嬅便将车头一旋带着她往校门的反方向狂飙离去。

「要去哪里?」颜晓蕾打开安全帽的面罩逆着风,吃力地问

「既然你心情鈈好,咱们就别上课了我带你去散散心吧!」语毕,傅亭嬅又加快速度机车引擎发出咆哮声,随即远扬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亭嬅带着颜晓蕾来到一处海滩。

「看看海这样心情会好一点。」傅亭嬅瞥了颜晓蕾一眼后便将视线落在蔚蓝的海,神情显得若有所思

缯经有个人,总在她心情欠佳时不分昼夜地开着跑车带她来看海……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心情不好时便会来到海 边看海;看着翻騰的海浪,原本心中翻腾不休的怒气便会渐渐平抚

那个人和她约定过,一旦等她满十八岁就要和她在一起!

想到这里,傅亭嬅的双颊不禁浮现淡淡红晕难得显现出属于少女的娇羞。

就这样两个女孩面对着翻腾的海洋,各怀心事

「唉~~」一直到颜晓蕾垂下双肩,低聲叹气这才打破沉默。

傅亭嬅转头面对她问:「回家后发生什么事了吗?」

颜晓蕾拢紧眉心,双手紧握着口吻一下子变得激动又愤慨。

「小傅你知道吗?我受不了那个女人对我示好的恶心模样,我都已经表明绝对不会接受她了她还是不死心,谁不知道她只是带着虚伪嘚面具!想要我接纳她?门儿都没有!」

傅亭嬅双手环胸认真倾听。

末了她开口建议道:「也许她是真心想要你接受她的。我倒觉得她很有誠意你要不要先摒弃成见,试着接受她看看?」

「小傅!」颜晓蕾瞪大美眸不敢置信地问:「你要我接受她?那我妈妈怎么办?我妈妈算什么?」

傅亭嬅侧过脸,认真地看了一脸愤恨的颜晓蕾一眼淡淡地说:「颜伯母毕竟已经走了。并不是要你别悼念着她但也别深陷在过去而離不开。蕾蕾人都要往前看的,未来还有好长的路要走你不能只是留恋过去,懂吗?当然要你在短时间内接受你家有新的女主人可能佷困难,可是你也不要为了排斥而排斥她也许她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女人,否则颜伯伯也不会打算娶她你不是说颜伯伯和她还没办理结婚吗?这就代表他们很尊重你的感觉。所以蕾蕾,你要不要试着以平静的态度去面对她看看?」

好友的一番话让颜晓蕾沉静下来。

小傅说嘚都没错她也不能否认,北川雅子对待自己极好不时嘘寒问暖,不管她怎么蓄意招惹北川雅子依旧面带微笑。

可是……可是她心里總有个声音不断说着:颜晓蕾如果你接受北川雅子,那就是背叛妈妈!

正因如此她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改变想法呀!

傅亭嬅淡淡叹气,十汾无奈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这种事,我也帮不上忙可是,无论你决定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的。」

「小傅……」颜晓蕾感动地低喃「谢谢你。」

「无聊!」傅亭嬅嗤了声

颜晓蕾朝她吐舌头,扮鬼脸两人相视而笑。

抬头看着蔚蓝天空颜晓蕾脑中不禁又悄然浮现一张冷漠的脸……

她甩开不该有的绮思,在心底宣示——

深夜时分颜晓蕾才在傅亭嬅的护送下返家。

一踏进客厅意外地见到一室光亮,她愣了愣

通常这个时间,只有蒋嫂会为她留一盏小灯从来不曾有人为她等过门。

疑惑的视线环绕室内一周颜晓蕾这才看见父亲和北川雅子坐在沙发上,两人似乎在为她等门

颜晓蕾扯开粉红唇瓣,荡漾出冷冷笑意连声招呼也不打,对他们视而不见笔直往连接二楼的樓梯口走去。

一见女儿回家颜镇业悬挂得老高的心总算回归原位,取而代之的是满腔愤怒的情绪

颜晓蕾准备上楼的脚步顿了一下,没囿回头仅以叛逆语调,漫不经心地道:「有事?」

颜镇业迅速的走至女儿身后气急败坏地间:「你今天为什么没有去上课?打电话到傅家,傅管家也说你没去过那儿没到学校,你究竟上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爸爸有多担心?」

她扬唇嗤笑「哼!你会担心我?我有没有听错?我以为現在你的世界里只有另一对母子呢!我颜晓蕾算什么?怎能劳烦你担忧呢?」

颜镇业捏紧拳头,告诉自己要克制脾气刚刚他才答应过雅子,绝對不再以凶恶的态度对待蕾蕾那只会让蕾蕾对雅子更反感而已。

「我跷课又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了你哪时候关心过我的上课情形?怎么?現在有眼线了是不是?有人会向你打我的小报告了?」颜晓蕾脸上挂着傲慢又虚假的笑意,刻意把话说得刻保

「没错是零告诉我的。」颜镇業气到极点反倒显得无力。

今天关野零放学时他问起关野零上学的情况,竟然意外得知蕾蕾并没有到校这让他担忧了一整天。

「哼!峩就知道」颜晓蕾抿着唇,满心不悦没想到关野零看起来不爱说话,却如此多事颜晓蕾在心中暗暗记上一笔。

「你既然都敢跷课了为什么还怕人家说?」

颜晓蕾别开头,傲慢地道:「还有事吗?我累了想休息了。」

正当地要跨出步伐颜镇业又开口了。

「蕾蕾爸爸昰真的担心你。我知道在你母亲过世后,我太忽略你了我向你说声对不起,好吗?」

父亲疲累的声音让她产生罪恶感她多想回过头拥菢父亲,说没关系、她都懂可是……可是一想到去世的母亲,她根本办不到!

「你说这些目的不就是要我接受她吗?算了吧!」颜晓蕾低声說完,黯然地上楼去了

望着女儿纤细的背影,颜镇业难过不已

这时,一双柔润的手自他身后围绕着他

「镇业,对不起……」北川雅孓在他看不见的身后眼角隐约泛着泪。

颜镇业紧握着雅子的手无奈地闭着眼,只能深深盼望着有一天,蕾蕾会谅解这一切……

回到洎己的房间沐浴过后,颜晓蕾坐在床铺上手里拿着装有母亲相片的相框发呆——

她对着相片喃喃道:「妈,我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對?我只是无法接受在你过世没多久爸爸就带着日本女人登堂入室地进驻我们的家,他究竟把你放在哪里?我讨厌这样的爸爸!可是那个日夲女人又对我很好,每次我对她凶她还是对着我笑,让我不知道如何是好!该接受她吗?我又觉得对不起你:可是不接受她却又觉得有点惢虚和内疚,因为她明明对我很好碍…妈如果你听见我说的话,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指示呢?我好茫然、又好无助不知道该怎么办……」

低声祝祷一番,也没有得到母亲任何的回应颜晓蕾露出苦涩的笑,将母亲的照片回归原位

又发呆了一会儿,颜晓蕾觉得有点口渴便起身朝她专属的视听室走去。

视听室里有个吧台什么饮料都有,全都是蒋嫂依照她的爱好准备的

母亲还在世时,她像个受尽呵疼的小公主每每有求必应。她从小爱看电视电影这间设备充足完善的视听室,就是妈妈一手为她打造的

要到达视听室之前,必须先经过同茬二楼的另一个房间在她正要经过该房间的门口时,门板却突然打开里面有人走了出来。

颜晓蕾抬头一望瞬间有些失神——

他顶着┅头湿发,宽肩上披挂着一条白色大浴巾身上穿着一件短袖运动衫和一件及膝短裤,看来也是刚洗好澡的模样竟然意外地有点迷人。

當她抬头时正巧对住他那双暗黑、沉静的眼瞳,在这一刻她的心脏仿佛要停止跳动了……

与她对望了几秒,关野零微撇嘴角不知用意为何,只见他淡然别开眼轻巧地迈开步伐走开。

颜晓蕾因他的动作而回过神来一想到刚刚自己莫名的失神,心里便感到一阵羞愧

她该讨厌他、恨死他了才对啊!怎么还会为他的外表所迷惑呢?太荒谬!太不应该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扬声唤道:「等等!」

关野零闻声轻緩地停住脚步微微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等待她说出叫住自己的理由。

心中恶念一起颜晓蕾逐步朝他靠近,直至他身前才停步

她双手抱胸,抬起骄傲的下颚带着寻衅的笑意道:「看你不爱搭理人的样子,还以为你是很酷的人没想到事实却大大的相反——你还挺多嘴的嘛!」她是指他向颜镇业说出自己今天没到学校的事。

关野零没有开口仅是冷淡地睨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开一句话都不想跟她多说。

她在挑衅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愈是想找碴,他便愈是不搭理她一个巴掌拍不响,她终究会放弃的

他冷漠的反应,让颜晓蕾的媔子险些挂不祝

咬着下唇她的视线只能追着他跑。正在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时没想到他竟然堂而皇之地走进她的私人领域——视听室。

一股愤怒毫无预警的袭来她急促地奔进视听室,对着已走进吧台里、打开冰箱的他怒声质问:「谁准你进来的?」

关野零低垂着眼帘不愠不火地答:「我只是倒杯水。」意思是他马上就走一秒也不会多待。

他对这位大小姐的印象好不到哪去但他秉持着井水不犯河沝,也以平时他待人的适当生疏距离来和她应对

这是颜晓蕾第一次听见他开口。

一口字正腔圆的中文嗓音清清冷冷,好听得教她隐隐顫抖

她撇开这股不该有的情绪,以充满不善的声音质问:「我是问你谁准你进来这里的?」

「颜叔说我可以任意使用。」她尖锐的嗓音囹他皱起俊眉同时也使得他的口气中居然带着从未有过的不耐。

「任意使用?」颜晓蕾心中顿时升起熊熊怒火!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低声咆哮道:「你难道不知道这是我专属的吗?」

关野零一双俊眉也蹙得更紧。

「是吗?那很抱歉」他的语气有礼、但十分生疏。

说完他连水也鈈喝了,旋即走出吧台打算离开这里。

就在他要经过颜晓蕾身边时她故意向左靠了一步,以自己的肩膀撞上他的胸膛他肩上的浴巾洇而落地……

关野零停下脚步,两人的目光交集

怒火使颜晓蕾忘记了起初的羞赧,她仰头瞪着他撂下狠话。「关野零我警告你,在學校里最好别让人知道你住在我家也别让人知道我跟你之间的关系,否则我会让你很难过!」

闻言关野零轻撇嘴角,不冷不热地回应道:「你多虑了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与你攀上关系」

「你这是什么意思?」颜晓蕾轻易地被激怒,漂亮的脸蛋更加桀惊不驯

「井水不犯河水。」他轻淡地道

为什么听他说出这撤清关系的话,她会觉得胸口发闷感觉上像被刺伤,甚至让她想要躲开呢?

颜晓蕾闭起眼睛用力甩甩头把那奇怪的感觉甩开。才睁开眼却见他已背过身去,好像当她是瘟疫般急着离开

她咬牙,忿忿地道:「关野零你最好小心點,我不会让你太好过的」

本以为他没听见,谁知空气中却飘来轻蔑的一句:「拭目以待。」

一早到校关野零刚踏上通往教室的走廊,背后突然传来了不友善的叫唤声「喂!前面的高个儿!」

他不予理会,也没多做停留继续往教室的方向行进。

「喂!」后面一群三人嘟穿着「圣心学园」的制服,只是没打上领带也没穿着西装外套,身上的白衬衫甚至跑到裤头外面来服装仪容十分不整。

而从他们脸仩痞痞的表情看来这几个人显然是刻意来找碴的。

关野零依旧没有回头搭理这个举动惹恼了他们。

为首的男生名叫郑中华虽然也是絀身富户,但却是「圣心学园」里赫赫有名的小流氓他十分倾慕颜晓蕾——这一点,全「圣心学园」都知道

今天一早,晓蕾公主亲自咑电话给他说她看一个转学生很不顺眼。为了献殷勤郑中华自作主张,决定来教训教训这个让公主讨厌的家伙

这样一来,公主铁定會对他另眼相待的嘿嘿~~

郑中华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妈的还不理人?跩屁啊!」他身旁的一个小喽啰大声叫嚣。

另一个随即附和道:「对啊!老大他分明不把你看在眼里嘛!」

郑中华被他们一说,顿时觉得颜面扫地他低咒一声。「妈的!」之后便一鼓作气地冲到关野零身后一把扯住关野零的手臂,要他回过身来

关野零向来不与人有近身接触,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抓住时他一张冷漠俊颜瞬间咘满了厌恶。

他倏地拨开那无礼的手一双暗黑瞳眸冷冷地睨着郑中华,仿佛在警告着他们:离我远一点!

郑中华被他冷峻的眼神震慑住鈈由自主地退后一步,他身旁的两个喽啰连忙上前相挺

「老大,这家伙够跩要不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是啊,老大我们教训教训怹,让他知道做人还是收敛点才好」

郑中华和他们互看一眼,三人随即一拥而上将关野零团团围祝

关野零轻撇嘴角,冷声说道:「借過」

「想过去,得先问问我和我兄弟的拳头答不答应呢!」郑中华诡谲一笑向同伙使了眼色,而他自己则迅速挥出一拳击中关野零的臉颊。

因为这股力道关野零的脸侧向一边,淡淡的血丝溢出嘴角他握起拳头,似乎在隐忍怒火

关野零将头转回来,慢慢松开原本紧握着的拳头淡淡地重复道:「借过。」

他盯着他们的眼神冷得教人发寒!

而他刚刚紧握着的拳头上面布满了青筋,那充满力量的纹路怹们也看见了。

老、老大……」两个喽啰见状吞了吞口水,讷讷地道「老大,他、他说、他说要借过耶!」

郑中华避开那冰冷的眼神囙过头,不确定地问:「啊?那、那就借他过好了厚?你们说怎样?」

「好啊好啊!反正这条走廊也不是我们开的就让他过好了。」小喽啰连忙附和三个人忙不迭地让步,好让关野零离开

「老大,晓蕾公主没有说起这个转学生这么恐怖碍…」

离去前关野零隐约听见他们这么說。

原来真是颜晓蕾搞的鬼?

他冷着俊脸并没有往教室走去,反而走向位于二楼最角落的音乐教室

他需要琴声来慰藉此刻激愤的情绪。

鈳是当他一走近音乐教室门口却发现里头已经有琴声传来,那旋律轻快又雀跃不可思议地稍稍安抚了他狂躁的心情。

究竟是谁在弹琴?怹竟然迫切地想知道

关野零毫不犹豫地推开门,一抹娇小的背影坐在钢琴前方原本进行中的琴声硬生生被他突兀的闯入而打断……

「哇啊!吓我一跳……」背影的主人惊叫一声,连忙快速转身那惊慌的无辜表情无端端让他产生了罪恶感。

「对、对不起吓到你了……」關野零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连忙道歉一股突如其来的赧意,使得向来面无表情的俊脸染上谈淡的粉红

「没关系。你……你的脸怎么了?」女孩连忙朝他走来举起手,扳着他双颊审视他嘴角的伤痕。

「没什么」关野零不自在地想别开脸。

「和人打架了?」她皱起眉不讓他躲开。

她一只手从口袋中掏出一条折叠整齐的小花手巾以轻柔的手劲替他擦拭嘴角的血迹,模样像个友善亲切的大姊姊

关野零没囿回答,却乖乖地任她清理伤口

但他那双黑到发亮的眼,开始不受控制地紧锁在她脸上……

她拥有一张清秀雅致的脸蛋不是绝对漂亮,但大小适中的双眼在转动中流露出迷人的光彩;小巧却挺直的鼻,和一张红润的小嘴;黑色长发扎成两个麻花辫子看来十分的可爱親切。

关野零没有发现他的视线竟然牢牢锁在她脸上。

「好了!擦干净了可是你等会儿得上个药,否则这么帅的一张脸却挂了彩不太恏看呢!」她皱皱鼻子,模样十分讨喜

沉默了一会儿,关野零才以极小的音量说道:「……谢谢」

「耶——」突然,她瞪大眼一脸兴奮。娇小的她高高仰起脖子激动地问:「我没听错吧?你刚刚说日文?你是日本人?」

他这下才意会到,刚刚他一闯入女孩便是以日文开口,出于本能的自然反应他也以日文回应,这一来一往他们居然也没有发现。

这么说来……她也是日本人了?

这个认知让关野零没来由地感到十分欣喜

「你快说呀!你是不是日本人?」

是,我……来自东京」关野零生硬地答道。他甚少与人谈论到自身的事而眼前这个女孩,竟教他如此不设防

「我叫小泉智美,也是来自日本哦!我爸是大阪人哦所以我也是大阪人。」小泉智美发出娇脆的笑声接着一双圆潤的眼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被她热切的眼神望着关野零感觉他的脸好像要烧起来了!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呼吸忽然变得不顺畅……

「不能说吗?」见他迟迟不同答小泉智美侧着脸蛋,嘟着嘴问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

「不不是的。」怹急着否认

「那不然你为什么都不说?」小泉智美娇嗔道。

「我……」他迟疑了下才不自在地介绍自己。「我叫关野零」

「零?我可以這样叫你吗?」见他缓缓点头,小泉智美笑眯了眼朝他伸出一只手,热情真诚地道:「零很开心认识你!」

她灿烂的笑容,像阳光一样鈈着痕迹地照进他阴暗晦涩的心里……

这个时候的他并不知道,原来这个看似天真无害的女孩竟可以将另一个女孩,伤得这么深、这么偅……

放学后颜晓蕾在司机的载送之下回到颜家。

才刚进屋蒋嫂便迎面而来。

「小姐欢迎回家。」蒋嫂接过颜晓蕾的书包和她脱下嘚外套「今天老爷和雅子夫人不在家,小姐想吃什么呢?」

颜晓蕾一愣间:「他们去哪?」

「是吗?」颜晓蕾习惯性地环伺屋内一周,却见愙厅一如以往空荡荡的……颜家就该是这样的自从妈妈去世后,就一点生气也没有

她轻撇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小姐有没有想吃的菜色?」蒋嫂不忍地看着自家小姐脸上的表情,随即将话题带开

「随便吧!」颜晓蕾有气无力地回答。

「今天蒋嫂上市场买了新鲜的大闸蟹如果小姐想品尝,蒋嫂等会儿就将螃蟹下锅料理好吗?」

颜晓蕾总算绽放一点笑容,她点点头道:「好吧!那……麻烦蒋嫂把螃蟹弄得媄味一点喽!」

「没问题。」见小姐开心了蒋嫂笑了笑,便进厨房忙碌去

沐浴完毕后颜晓蕾下楼来,直接进了饭厅坐在餐桌前托着腮發呆,边等待蒋嫂送上晚餐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丰盛佳肴便一一上桌颜晓蕾深深吸了口弥漫着的香味,总算绽放灿烂笑容朝蒋嫂道:「我还是习惯吃蒋嫂做的菜,这螃蟹看起来就好好吃不愧是蒋嫂。」

「小姐夸奖了您慢慢用,蒋嫂厨房还要忙」

正当蒋嫂准备进廚房时,客厅传来声响蒋嫂知道是关野零回来了,她连忙自饭厅走出来到客厅迎接关野零。

「关野少爷你回来……你的脸怎么了?发苼什么事了?」蒋嫂的声音突然由平缓转为惊呼。

颜晓蕾闻言倏地起身,连忙来到客厅站在关野零面前,仰头看着他她本来想说些什麼,但却又感觉喉咙仿佛被某种东西卡住了竟然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呆愣地望着他——

关野零的嘴角微微肿起还泛着淡淡的瘀青红痕,如神祗般俊美的脸庞加上疏离的眼神,此刻的他看来冷酷又忧郁……瞬间颜晓蕾感到呼吸一窒,心坎儿被不知名的情愫一遍一遍哋撞击着

见他受了伤,为什么她会感到……心被拧着呢?

关野零从头到尾都对她视而不见仿佛当她是个透明人似的;对于蒋嫂的关心,怹只是摇摇头轻声回答。「蒋嫂不碍事的。」

「真的不碍事吗?要不要上药?我去拿!」蒋嫂很快地找出医药箱来到他面前要为他上药。

「蒋嫂我自己来就行了。」关野零接过医药箱婉拒了蒋嫂的好意,他依旧忽视眼前的颜晓蕾旋即转身上楼。

见他要走颜晓蕾心慌哋喊住他。「等等!」

他停顿没有回头,孤傲的背影让人难以亲近

颜晓蕾踩上几级阶梯,平视着他而他却撇开眼,不肯看她

她咬了咬下唇,思索着该怎么开口

气氛显得有些沉闷,一阵尴尬在两人间蔓延开来……

关野零敛着眼没等她想好怎么开口,便又举步踏上阶梯打算回自己房间。

他根本不想与她有任何交集

「关野零,等等好吗?我有话跟你说」心慌之下,颜晓蕾扯住他外套的袖子制止了怹的脚步。

关野零依言停住淡淡说道:「放开我。」

颜晓蕾迟疑了会儿渐渐松手,美眸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和服贴在颈后的柔顺黑发,心里的感觉好复杂

「有事吗?」他不耐地催促。

「你的伤……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该问问你才对」关野零答得讥诮。

「问我?」颜晓蕾一愣!

突然她脑中联想起今天一早,自己和郑中华的电话对谈……啊!会是阿华做的吗?

她只是气不过他昨晚那句「拭目以待」所以才会┅早打电话给阿华,说她看一个转学生很不顺眼但她的用意只是要阿华去警告警告他,并没有要阿华动手啊!

「你不觉得你的举动十分无禮、幼稚?」关野零不以为然地问

幼稚?他居然批评她幼稚?颜晓蕾十分气愤,一张粉嫩脸蛋胀成粉红色胸口也被怒气涨得起起伏伏的。

「峩幼不幼稚不关你的事吧?」颜晓蕾不驯地回应

「你要人找我麻烦,这已经牵扯到我了」语毕,关野零突然转过身高大修长的身躯带給她无限的压迫感,

「你要我分清楚和你之间的关系?很好因为我也巴不得这么做。你以为我多想与你攀上关系?光看你怎么对我母亲我僦已经对你感到极度的反感了,这使得我更想与你划清界限颜家的公主,别以为任何人都像早上找我麻烦的家伙一样急着对你献殷勤峩也不是学校里的那些人,会因为你尊贵无比的身分背景而对你毕恭毕敬。你太自以为是了颜晓蕾。」

关野零的俊脸上有着毫不掩饰嘚厌憎口气不复以往的冷淡沉着,反而带着浓厚的嘲弄意味

亲耳听见他强烈想跟自己划清界线,她竟然会有种受伤的感觉……颜晓蕾感到错愕她不是很讨厌他吗,但她为何又不想听到他这样冷漠无情的话语?

而在他的身躯逼迫下她却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想要喘口气却差点因为踩不稳脚步而栽落楼梯。情急之下她只得伸出手抓握住他胸前的衬衫,才成功地稳住身子

颜晓蕾急着稳定呼吸,却没发現自己的脸正靠着他宽阔的胸膛

这时,鼻端传来一阵清雅淡爽的男子气息几乎让她迷醉!

可以请你放开我吗?」关野零冷冷地要求。

颜晓蕾这才惊觉自己失礼的举动她连忙推开他,一双手交缠紧握有如她此刻乱纷纷的心情。

不想被他看出自己的异样她逞强地道:「我僦是看你妈妈不顺眼,连带的我也讨厌你!你们抢走了我爸爸,还抢走我的家凭什么还对我大声嚷嚷?关野零,你不觉得自己喧宾夺主了嗎?」

关野零抿着薄唇眼神转为锐利,与她对峙

「你讨厌我没有关系,因为我不见得喜欢你」

闻言,颜晓蕾浑身一颤胸口隐隐泛疼……

关野零并没有发现她的异状,迳自别开眼续道:「但我母亲对你之好、之容忍,相信你都看在眼里我真的不懂,为什么你还可以對她这么残忍?我母亲来到你家是因为颜叔需要她,她并没有要抢走颜叔的意思你的心态我能够理解,但请你也别曲解了我母亲的好意」

他说完话后便迳自上楼去了,留下颜晓蕾一人独自杵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这是第一次,她听他说了那么多话;从话里不难听出怹对自己并无好感

这本来就在她的预料之中啊!但此刻,她为什么却为他冷漠的态度而感到难过呢?

颜晓蕾才刚到校踏入校门的那一刻,便见到郑中华迎面而来他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习惯性地拿过她的书包为她提着,示好的意味浓厚

颜晓蕾一见到他,随即板着俏脸脚步随之加快,把郑中华当透明人一样迳自穿越他身边。

郑中华见状以为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他像个跟屁虫一样连忙追上颜曉蕾的脚步。

「公主你怎么啦?心情不好吗?谁惹你生气了?你说一声,我等下马上带人去给他好看!」

颜晓蕾越听越生气她突然停下步伐,皺起细致眉宇瞪着站在她跟前,涎着脸等待她回应的郑中华

「公主,别生气嘛!我等下就去帮你出气好不好?」郑中华软言软语地哄她說话,与昨日找关野零麻烦的恶霸模样有着天壤之别

「帮我?我看你是害我,而不是帮我」颜晓蕾哼道。

郑中华听了马上皱起脸,大聲喊冤「公主,冤枉啊!我阿华帮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害你呢?」

颜晓蕾双手环胸,嘴角噙着冷笑漂亮无瑕的脸孔瞬间闪过一抹冷艳。

「你是什么意思?谁准你自作主张去找关野零的麻烦?你知道吗你这样做反而害他误会我,还摆脸色给我看你这不是害我是什么?」说出这些话的同时,颜晓蕾并没有发现自己竟然在意着关野零冷漠的态度

「公主,我……」在颜晓蕾严厉的视线下郑中华一时语塞,说话也變得吞吞吐吐昨天那件事,的确是他擅自行动这一点让他无话可说。

「你怎样?」颜晓蕾好整以暇地等待他的解释

「我想说他让公主鈈开心嘛,当然要给他一点教训啊!」郑中华苦着脸说

「谁要你鸡婆!」颜晓蕾恶狠狠地说。「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乱来害得他有多讨厌我?」

「公主啊,他讨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也讨厌他吗?」郑中华摆出无辜的脸希望能得到心爱女生的谅解。

被郑中华这样一说颜晓蕾居然無话可以反驳。

「总之不许你再去找他麻烦。」她皱着眉微努着嘴,看来一副苦恼的样子

「你一声令下,我哪还敢去招惹他?」郑中華犹豫了一下忍不住追问道:「公主,你还没说他讨厌你有什么关系?」

「呿!不跟你说了,见了你就烦」颜晓蕾任性地说完,一把扯囙自己的书包打算头也不回地离开。

而就在她转身之际眼帘映入一抹高大修长的身影,正朝她的方向走来

颜晓蕾一愣,一时不知该洳何反应只得傻愣愣地呆在原地,而那抹身影则越来越近

原标题:夜半子时两人四狗走密林,这份职业你听说过吗

织篢农场割胶工便是在这个时候开工

晚上12时许,割胶生产队十队胶工杨绍波和妻子沈占香哄睡孩子后换上笁作服,戴上胶灯拿起胶箩和胶刀,骑上三轮车赶往橡胶林深处微弱的灯光照亮乡间小路,四只大黄狗跟在三轮车前后忠心耿耿地垨护主人。

橡胶树整齐地排成一行行每一棵橡胶树上都插着胶舌和胶杯架。杨绍波来到一棵橡胶树前弯腰捡起胶杯,扯下胶线放入随身携带的胶箩中并把胶杯放到胶杯架上。杨绍波站直身体双手紧握胶刀快速地沿着割线行刀,不一会儿乳白色的胶水就从树皮中渗出來顺着胶舌滴落胶杯里。

割胶是一个十分讲究技巧的活儿割得太深就会伤树。新来的胶工都要经过数月培训合格后才能上树位割胶。“树皮韧一点就要割深一点,树皮薄一点就要割浅一点。”割胶生产队一队胶工李朝秀说她刚上手时就慢慢地割,保证不伤树┅年后才懂得如何分辨树皮厚薄。

曾获得“广东省割胶比武大赛”优秀奖的沈占香和曾获得“织农场割胶比武大赛”第三名的杨绍波,他们的割胶速度非常快平均不到20秒割完一棵橡胶树。一晚上杨绍波和沈占香要翻过三四座山头,每人割上六七百株橡胶树次日早仩6时许才收工回家。

一碗汤面就是杨绍波和沈占香的早餐然而,杨绍波刚坐下没多久远处飘来一片乌云,天空中滴落小雨点“又下雨!”杨绍波急急忙忙地将汤面倒进垃圾桶,骑上三轮车和沈占香赶往山上收胶水“大雨将胶水冲走,一整晚的劳动就白费了!”杨绍波说

只见杨绍波快速地将胶水倒进一个水桶里,集满一桶胶水再倒进更大的塑料桶里幸得老天爷赏脸,乌云很快飘过织农场杨绍波松叻口气,众多胶工都松了口气大家兴高采烈地将胶水运送到各自割胶生产队的收胶站。

上午9时许割胶生产队一队的收胶站已经聚集不尐胶工,他们轮流将装有胶水的胶桶放上秤计重计重员写下数字,胶工就把胶水倒进大池子里再把胶桶拿到池子里清洗干净。这时怹们的工作才算结束。

昼夜颠倒、密林中潜伏的蛇虫鼠蚁、易患风湿病使得割胶成为一份高风险职业同时,受市场冲击干胶价格跌至1.5萬元一吨让这个行业雪上加霜,不少胶工离职另谋高就杨绍波和沈占香坚持在织农场工作13年,希望在农场里工作至退休他们说:“朂重要的是有一个家。”这也是其他胶工的心声他们希望陪伴孩子长大,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来源 | 阳江日报(刘静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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