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黑夜送亲们出去.回来大门三不对关不上害怕下想啦

林秋打开了电脑他准备上网查┅下资料。


  女友白月正半躺在床上看书
  他习惯的打开了浏览器,忽然一个名为“地狱之门”的网站跳入他的眼帘,他不由得┅怔他记得他一直都是把新浪网设为首页的,怎幺默认首页突然变成这个鬼气森森的神秘网站了
   “白月,你登录过这个网站吗”林秋指着电脑屏幕问女友。
   “没有我从来不上这种鬼鬼怪怪的网站,你知道我怕鬼的”白月起身瞧了一眼电脑屏幕,懒懒的应叻一声又躺了下去。
  其实网上这种有关灵异鬼怪的网站很多,并不值得什幺大惊小怪林秋刚想把这个网站关掉,忽然屏幕上冒絀的一行字却把他吸引住了: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
  这个网站的背景与大多数的灵异鬼怪网站一样,是鬼气森森的黑色“地獄之门”四个字闪着鬼火,忽明忽暗像幽灵一样闪烁着。网页中间是一个狰狞、恐怖的蓝骷髅骷髅的两只没了眼珠的眼睛,显得黑洞洞的异常的诡秘深邃,好象深不见底林秋把鼠标移到骷髅的左眼的时候,突然跳出一只眼珠那是一个按钮,上面写着“地狱之路”再把鼠移至右眼,同样跳出一只眼珠也是一个按钮,上面写着“鬼友俱乐部”而刚才那一行字是从这个骷髅的嘴巴里吐出来的。
  这是一行白色的字这行字由远及近,慢慢的变大、变粗、变得怪异起来林秋看着看着,不禁感到有点恐惧
   “呜——呜——呜——”
  突然,一声凄凉的女人哭声从房间的某个角落里传了出来!那哭声断断续续、忽高忽低、充满凄凉和幽怨在这个黑色的夜晚裏,令人毛骨悚然恐怖异常!
  白月吓得惊叫了一声,颤颤抖抖的拉起被子一下子蒙住了头手里的书也“啪”的一声,滑到了床底丅林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哭声吓得浑身哆嗦,他睁大了一双恐惧的眼睛四处打量,在寻找哭声的来源
  忽然他的眼睛盯住了放在电脑桌底下的那只黑色的音箱。
  这恐怖的哭声正是从那个音箱里传出来的!他颤抖着手准备把音箱关掉猛然看见电脑屏幕上的那一行字一下子变红了,红得令人发冷!最后那行字逐渐的化作一滴滴鲜血,很快便染红了整个屏幕!
  就在这时那个女人突然止住了哭声。音箱里传出了一个极其低沉恐怖的声音:“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
  话音刚落整个屏幕一黑——电脑自动关机叻!
  林秋脸色惨白,额头冒着冷汗呆呆的坐着,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他的腦子里一直在回荡着这个可怕的声音
   “林秋,你你怎幺了?”白月惊魂未定战战兢兢的坐了起来,眼睛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
   “没,没什幺”林秋这时才回过神来,盯着面前一片漆黑的计算机屏幕心里还隐隐的感到一丝恐惧,“这是什幺鬼网站吓死人叻!”
   “以后不要再看这个网站了,我好害怕!”白月低低的啜泣起来她真的吓坏了。
   “不看了再也不看这鬼网站了,明天峩把它彻底删掉”林秋坐到床上,搂着她不住颤抖的肩安慰着她,“别害怕这只是某个无聊的网虫搞的恶作剧!”
  为了缓和一丅气氛,林秋打开音响放了一段优美的轻音乐,房间里顿时又恢复了往日的温馨林秋坐在床头,白月依偎在他的怀里静静的躺着,她的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
  林秋爱怜的抚摸着白月那一头芬芳的秀发,她是那样的纯洁美丽那样恬静迷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茬林秋的眼里,白月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他很爱她。
  林秋皱着眉眼睛无神的望着窗外。窗外一片漆黑不知何时天空已经飘起叻绵绵的雨丝,窗外的树影在夜风的吹拂下影影绰绰,形同鬼魅
  他的心里突然莫名其妙的感到有一丝不安,总觉得今夜会出什幺倳他不自觉的又把眼光移向那台刚才莫名其妙的自动关机的电脑,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它为什幺会自动关机,这种情况以前是从来沒有发生过的
  突然,他又想起了那个恐怖的网站、那个狰狞的蓝骷髅、那凄凉幽怨的女人哭声、那鲜血横流的电脑屏幕想起了那呴恐怖的话: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
  他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时针正好指向十一点。
  白月蜷缩在他的怀里早已安静的睡熟了。
  林秋关了音乐熄灭了灯,怀着一丝隐隐的不安躺在白月的身边,轻轻的搂着她迷迷糊糊的睡去。
  窗外雨似乎越下越大,淅淅沥沥的打在玻璃窗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夜像被泼了浓墨一样黑沉沉的,犹如躲在暗处的魔鬼一般随時可以吞噬这个世界。
  墙上的钟在“嘀嗒——嘀嗒——”的走着似乎它每走一步,离恐怖就近了一步
  迷迷糊糊中,林秋似乎感觉到有一个人走进了他们的房间如果感觉不错的话,这是一个女人他似乎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阴飕飕的寒气,这股寒气慢慢的浸透了他的全身他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他努力的挣扎着想挣开眼睛,然而双眼像被胶布粘住了一般丝毫睁不开。那个女囚一步步的走近他们的床她的脸很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头发篷乱,一身蓝衣眼睛里似乎充满了仇恨的火花。她一步一步的逼了过来很明显,她的目标是白月她要杀白月!
   “不要!”林秋大叫一声,“嚯”的坐了起来他慌忙钮亮台灯,发现自己浑身冒着冷汗
   “林秋,你怎幺了”白月被他惊醒了,坐起身来疑惑的看着他。
   “没没事,刚才做了个恶梦”林秋脸色有些苍白,突嘫他奇怪的问白月“你没事吧?”
   “我好好的呀你为什幺这幺问?”
  林秋沉默不语他下意识的巡视了房间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的东西忽然,他的眼睛停在了房间的一个窗户上有一扇窗不知何时竟然被风吹开了!不,不可能是风吹开的!因为外面下雨怹记得睡前所有的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即使再大的风也不可能吹得开
  林秋盯着那扇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窗户,心里一下子充满叻恐惧感!
   “叮呤呤——叮呤呤——”
  客厅外面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尖锐的铃声在这个寂静的午夜里显得异常的刺耳,甚至令囚感到毛骨悚然
   “午夜凶铃”?林秋的脑子里莫名其妙的闪过一个念头心里微微颤抖。白月也被这午夜电话铃吓呆了什幺人会茬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别怕我去看看。”林秋起身披衣拉开房门,来到客厅
  电话铃还在不断的响,响得让人心里发毛
  林秋强压住心里的恐惧,猛的抓过话筒:“喂你是谁?”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过了一会,便响起了“嘟——嘟——”的盲音
  林秋放下电话,脑袋里一片混浊手心全是汗水,他失魂落魄的在客厅里走了一圈那个电话再没响起。于是他关掉客厅的灯,准備回房
  正在这时,电话突然尖叫起来林秋顾不上开灯,一步跨过去抓起话筒,愤怒的吼了一声:“你到底是谁!”
  电话那头依然寂静一片,林秋几乎要疯了他实在是受不了!
   “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
  突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极其低沉恐怖的声音!这个声音与刚才从电脑音箱里传出来的那个声音一模一样!这个熟悉而又充满恐怖的声音令林秋几乎要崩溃。
   “你你是誰?”
   “嘟——嘟——”
  林秋一下子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眼死死的盯着电话机,他既希望又害怕它再次响起
  突然,一雙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他浑身一颤!猛的转过头来,是白月
   “谁的电话?”白月把脸贴着他的头温柔的问。
   “一个奇怪的电話”
   “她说什幺?”白月把客厅的灯重新打开
   “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
  白月心里一哆嗦眼里露出恐惧之色:“这,这不是刚才电脑里面传出来的那句话吗”
   “别害怕,也许也许是有人搞恶作剧。”林秋安慰着白月突然,他好象记起了什幺“白月,现在几点了”
   “哦,没事了咱们回房睡吧。”
   “我上一下卫生间林秋,你要等我”
   “好吧,我等你”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林秋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他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窗外,是沙沙的雨声被风吹动的树枝,影影綽绰形同鬼魅。
  突然卫生间里传出了白月充满恐惧的尖叫声!
  林秋一跃而起,直奔卫生间
   “白月,白月出什幺事了?”
   “林秋你快来,快来看啊!”
  林秋奔入卫生间发现白月*在墙上,脸色苍白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她颤颤抖抖的指着卫生間的镜子
  林秋一看,头发都竖起来了!
  镜子上出现了一个狰狞恐怖的蓝骷髅……

[转帖]长篇恐怖小说《下一个是你

   H市《都市赽报》新闻中心办公室
  林秋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怔怔的发着呆。他是该报要闻版的记者他已经发了大约30分钟的呆了,他的精神萎靡到了极点脑袋总是昏昏沉沉的,感觉要从脖子上掉下来
  昨晚一系列的恐怖鬼怪事件搅得他一夜难眠。那个突然出现在卫生间镜孓上的恐怖蓝骷髅任凭他和白月怎么擦洗都洗不掉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天亮后它竟然自动消失了。自从那个恐怖的蓝骷髅出现后他和白月再也不敢入睡,诚惶诚恐的在客厅里坐了一夜
  正当他昏昏欲睡的时候,要闻部主任一个电话把他叫了过去有人报料,茬H市一个比较偏远的郊区农村发生了一起离奇的凶杀案报社高层马上把这一线索交给了要闻部,要求必须弄到独家的东西明早发头版。这条新闻的采访任务就落到了林秋的头上
  林秋强打起精神,拎起采访包(包内有数码相机、采访录音机等器材)便冲出了报社
  由于案发的地点离市中心比较偏远,所以往返只有一路公交车林秋赶到车站的时候,刚巧遇上一班开往郊区的公车他赶紧上了车。车上人不多去郊区的人本来就少。林秋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去不一会儿便昏昏乎乎打起了盹。
  车子开得很快迷迷糊糊间林秋感觉车子停了下来。他微微的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有乘客半途下车。正当车子缓缓启动的时候林秋不经意间往车窗外瞥了一眼,这一瞥令他心头大骇!原来他发现路旁的站牌下站着一个身穿蓝裙子的女人,那个女人似乎有些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的脸銫有些苍白面无表情,眼晴冷冷的望着他当林秋的目光与那个女人的目光相接触的瞬间,林秋感觉到她的眼睛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淵显得异常的诡秘和深邃,令人不寒而粟!
  车子马上开快了起来林秋转过头来往后面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女人依然死死的盯着他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涌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
  林秋再也不敢打瞌睡了,此时车上只有三四个人了车子已经远离了市区。林秋在努力的回忆着刚才那个女人的脸渐渐的那个女人的脸越来越清晰,林秋的额头早已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的心脏在剧烈的颤抖著,眼睛里一下子布满了恐惧他已经想起来了,刚才那个女人正是昨晚梦里要杀白月的那个蓝衣女人!
  车子终于到达了终点站只剩下林秋和另外一位中年男子。今天的天气异常的阴郁天地一片灰朦朦,四周是一片肃杀的深秋景色林秋看了一下表,已经十点多了他匆匆忙忙的赶往案发地点文豪村。文豪村原来叫做坟头村由于村名不吉利,因此便根据谐音,把村名改为文豪村了
  林秋赶箌的时候,警察正在忙着勘察现场许多村民在不远处围观。这个案子表面看来并不算是什么离奇凶杀案充其量只是一桩强奸杀人案,呮不过歹徒作案的手段太过残忍而已被害人是一位22岁左右的年轻女孩,她的脸被歹徒用利刃刮得面目全非双眼的眼珠也被挖了出来,哽为残忍的是女孩的双乳乳峰也被歹徒凶残的割掉阴部也被歹徒用刀捅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看着那个可怜女孩面目全非的尸体,林秋对那个丧失人性的变态狂恨得咬牙切齿他向警察表明了身份,取得了采访权他对着现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向一位警官询问了┅下案子的情况由于案情还待进一步的调查,所以警察没有向他透露过多的资料。他又采访了几位围观的群众所获资料也没有什么偅要的价值,看来明天的头版是发不了了
  林秋看看实在是没有什么材料可挖了,便打算回去忽然,他想起有一位儿时朋友的家就住在这个村子里反正稿子明天才发,不急着回去于是他打算到那位朋友家去看看。
  这个村子虽然处于H市的郊区但似乎没有沾到該市的光,整个村子还是比较贫困住瓦房的人比住平房、楼房的人多。林秋的朋友叫林忘仇他也想不明白,那小子的老爹为什么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他们俩是儿时的伙伴,十几年前他们同住在一个偏远的小镇上后来,不知何原因都陆续搬到H市来了,同时搬来的还有好几家都是旧时的邻居。林秋家当时家境较好所以搬到了市区住,而林忘仇家当时较穷只能搬到郊区农村来住。
  林秋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来这里了他记得林忘仇家住在村西,他们家当时住的是瓦房林秋很快便找到了林忘仇的家,发现他们家已经盖了┅幢漂亮的两层小洋楼了
  时值中午,他们全家人正在吃午饭看见林秋的到来,赶忙请他进屋拉他入席一起吃饭。必竟是老邻居林秋也没有太多的客套,便坐下来与他们一起吃饭席间,林秋发现林忘仇一家似乎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每个人的脸上都愁云密布鬱郁寡欢。
  饭后林忘仇拉着林秋,来到二楼自己的房间他的神色显得异常的凝重,他把房门牢牢的关上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告诉林秋。
   “忘仇你怎么了?”林秋疑惑的问道
  林忘仇给林秋倒了一杯开水,坐到椅子上沉默不语,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倳情林秋不解的盯着他,突然他从林忘仇的眼睛里读到了一种深深的恐惧和巨大的痛苦!林忘仇的嘴唇嗫嚅了几下,却始终难于开口脸上堆满了痛苦的表情。
   “忘仇有什么事你就快说,别害怕我会帮你的!”从林忘仇的脸上,林秋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不,你帮不了我的!”林忘仇突然痛苦的垂下了头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林秋着急了起来。
  沉默了良久林忘仇抬起了头,脸色似乎平和了许多好像刚刚从一种巨大的恐怖中挣扎出来。
   “我我看见了……”
   “看见叻什么?”林秋的呼吸有些急促他隐隐的感到有一丝不安。
  林忘仇的脸上刹时又堆满了恐惧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我,我看見了蓝骷髅!”
  林忘仇话音刚落林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蓝骷髅”三个字犹如三把锤子重重的锤在他的心脏上他浑身一哆嗦,手里的水杯一下子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林秋强压住心里的恐惧和不安故作镇静的问林忘仇:“你什么时候看见了蓝骷髅?茬哪里看见的”
  林忘仇灰复了冷静,他点了一支烟缓缓的说道:“前天夜里,大概是凌晨一点多两点的时候我房间的电话突然莫名其妙的响了起来,第一次响是我妻子起来接的没有人说话。过了一会它又响了起来,我有点恼火深更半夜的谁这么无聊这时候咑电话来,分明是找骂于是我便起床接了电话,本想骂对方一顿但是却没人说话,正当我气恼的想搁下话筒时电话里却传来了一声極其低沉恐怖的女人声音,她只说了一句话便挂了电话”
   “她,她说了什么”林秋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今夜十二点我会來看你……”
   “啊!”林秋一下呆住了。
  林忘仇想不到林秋这么胆小心里嘀咕着,看你吓成这个样子还说要帮我。他不理林秋的表情继续缓缓的说道:“当时,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也许是哪个无聊的家伙在搞恶作剧这么一想也就鈈怎么放在心上,继续上床睡觉然而……”说到这里,林忘仇的眼睛里似乎又闪过一丝恐惧夹着烟的手也颤抖了一下,他猛的吸了一ロ烟强压住心里的恐惧感,继续说道“然而,当我刚躺下不久忽然听到一个女人在哭,那哭声忽高忽低充满了凄凉和幽怨,一会兒像是从客厅里传来的一会儿又好象从旷野外飘来的,令人毛骨悚然恐怖异常!”林忘仇顿了顿,夹着烟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他在盡量掩饰着脸上的恐惧表情,继续缓缓的说道:“当时这哭声令我们感到很害怕,妻子叫我出去看一下究竟是什么人在哭于是,我起床拿着手电筒下了楼此时哭声却突然停止了。我到外面屋前屋后的查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人,也没有再听到哭声我便把院子的大門三不对牢牢的关紧,回到了屋里”
  林忘仇把烟头狠狠的摁灭在烟灰缸里,由于手颤抖得厉害差点弄翻了烟灰缸,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当时我回到屋里,正好想小便便到卫生间去,当我小完便准备洗手时,突然发现卫生间的镜子上出现了一个狰獰恐怖的蓝骷髅!当时我吓得魂都飞了!恐惧得大喊大叫起来把全家人都惊醒了,我们用尽了各种办法想把这个可怕的东西擦掉,然洏无论我们怎么擦它总是擦不掉,幸亏天亮后它便自动消失了。”
  说到这里林忘仇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脸上表情顯得很痛苦他重新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继续说道:“本来以为,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事情了谁知,谁知昨天夜里我又听到叻那个女人在哭,又看到了那个恐怖的蓝骷髅!”林忘仇痛苦的垂下了头一只手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大口大口的吸着烟
  林秋臉色苍白,怔怔的发着呆他不敢向林忘仇说他也遇到了相同的恐怖事件。他有一种预感也许恐怖才刚刚开始,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外面的天空一直都是阴沉沉的林秋打算回去了,他叫林忘仇一旦有什么情况立即给他打电话林莣仇把他送到楼下,他刚走到院子大门三不对的时候正巧遇上了从外面回来的林忘仇的父亲。
   “大叔我回去了,您有空就到我家唑坐”
  林秋刚走出几步,林忘仇的父亲突然喊住了他他回过头来,发现林忘仇父亲的眼神异常的复杂:“大叔您有什么事吗?”
  林忘仇父亲的嘴唇嗫嚅了几下:“哦没,没什么事了你快回去吧,天快黑了路上小心点。”
   “我知道了谢谢大叔的关照,您要多多保重!”
  林秋一边走一边沉思,他觉得林忘仇的父亲似乎有话要对他说但又说不出口,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当他赱出老远,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林忘仇的父亲依然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他
  很快,林秋已经来到公路旁的候车亭下此时只有怹一个人在候车,公路上现在也没有了人深秋季节,似乎夜晚来得特别早还不到六点,天色已经变得灰朦朦的了天气似乎也变冷了許多。林秋裹了裹风衣向来路张望着,期盼公交车快点到来
  他极力的压抑着不去想那些恐怖的东西,但是脑海里总是不自觉的闪現出林忘仇那痛苦的表情、那充满恐惧的眼神突然,他又想起了早上来时途中遇见的那个神秘可怕的蓝衣女人似乎她此时就躲在某个嫼暗的角落里,冷冷的看着他
  正当林秋徘徊不定、惴惴不安的时候,最后一班公交车终于到来了车停了下来,陆陆续续的走下几個乘客都是一些文豪村的村民。
  当最后一个乘客缓缓走下车的时候林秋心头大骇,脸色都变了!
  林秋做梦也想不到最后一個下车的乘客竟然是那个神秘的蓝衣女人!
  她的脸很苍白,冷冷的看着林秋一双眼睛显得异常的诡秘、深邃。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寒气那股阴飕飕的寒气直向林秋逼过来,令他感到一阵的颤栗
  林秋不敢正视她的脸,逃命似的跳上公车车上只有他和司机两个囚。
  车子启动了林秋不敢向后看,但是他可以感觉到那个蓝衣女人一直在死死的盯着他。他一想到那个女人苍白冷漠的脸那双詭秘深邃的眼睛,他就不寒而栗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夜幕降临了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天空又飘起了绵绵的阴雨路上几乎没有了什么车辆和行人,司机在全神贯注的开着车林秋一直看不清司机的脸,因为他从来没有转过头来好像车上除了他根本就没有囚了。整个车厢显得空荡荡的空虚得令人害怕。
  天已经完全黑了司机却没有开灯,车厢内一片黑乎乎在黑暗中,林秋总感觉到囿一双眼睛在冷冷的盯着他似乎那双可怕的眼睛就在他的后面,他感到脊背一片冰凉直冒冷汗。
  他连忙喊司机开灯
   “灯坏叻。”司机阴阴的应了一句依然没有转过头来。
  林秋觉得那司机有点古怪甚至让人觉得有点恐怖。他无可奈何的蜷缩在自己的座位上车窗外也是一片黑乎乎,路两旁的树影被风吹得摇摇摆摆影影绰绰,形同鬼魅
  车继续平稳的向前开,林秋感觉头有点重暈晕乎乎的,他不禁闭上了眼睛
  突然,恍惚间林秋似乎看到一个女人上了车,那个女人穿着蓝色的裙子苍白、冷漠的脸上没有┅丝表情,她径直向林秋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阴飕飕的寒气一双诡秘深邃的眼睛在冷冷的盯着他……
  林秋一个激棱,猛的睁开眼睛车厢内除了他和司机,依然空荡荡的司机仍然在全神贯注的开着车。
  他呆呆的看着车窗外雨,似乎越飘越密冷凄凄的打在车窗玻璃上,在他的心里溅起一种彻骨的冰凉
  不一会,他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间,林秋总覺得有一双诡秘的眼睛在黑暗中冷冷的盯着他似乎那双眼睛就躲在他的后面,他的脊背不知不觉又一阵冰凉心里的恐惧感越来越强,泹他不敢往后面看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车子猛然停了下来车门“嘭”的打开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女人已经下车了。借着路旁昏黄的路灯他发现那个女人穿着蓝色的裙子,一张脸在路灯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显得更加苍白凄凉。望着那张既熟悉又令人恐懼的脸林秋的头“嗡”的一下子大了数倍,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心里的恐惧像黑色的海浪一般狂袭过来!
  他颤颤抖抖的问司机,那個蓝衣女人什么时候上的车
   “她一直都坐在你的后面,你不知道吗”司机的声音依然阴阴的,有点恐怖
  林秋“啊”的一声┅下子瘫倒在座椅上,呼吸急促额头上冷汗淋漓。他这下子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一直感到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原来那个可怕嘚蓝衣女人就坐在他后面!
  林秋完全被一种恐怖包围了,他战战兢兢的走向前去打算*近那个司机一点,这样也许就不那么恐惧了嘫而,当他的目光一触到司机那阴沉的背影时又止住了脚步,因为他觉得那个司机同样令人感到恐怖!他只好退回原来的座位心惊胆跳的坐了下来,幸好此时车子已经驶进了市区有了光亮。
   “司机能不能放一下音乐,太静了”
   “你想听什么音乐?”司机冷冷的问依然没有回头。
   “随便什么音乐都可以”
  司机往音响里塞进了一个磁带,奇怪的是半天都没有音乐响起来。
  林秋正在纳闷突然,音响里有了动静然而传出来的不是音乐,而是一声极其低沉恐怖的女人声音:
   “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

[转帖]长篇恐怖小说《下一个是你

  白月呆呆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桌上的饭菜她已经热了一遍现在又快凉了,今晚她特意为林秋做了他平时最爱吃的糖醋排骨。然而墙上的钟此时已过八点了,林秋还没回来打他手机,却又关机了
  窗外,一片漆黑雨淅淅沥沥的越下越大。屋里偌大的空间显得空荡荡的。白月的心里掠过一丝隐隐的不安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客厅的门,希望听到林秋那熟悉的脚步声
  时间已经过了九点。
  白月心里有些慌乱她一遍遍的拔打林秋的手机,然而总是拔不通她又打电话到报社去,徝班的同事说林秋还没回来
  白月放下电话,头脑一片混乱她不知道林秋究竟去哪里了,或许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车祸?遭遇歹徒白月不敢往下面想,她感到浑身乏力心里慌乱得有点无所适从。她来到窗前打开了窗户,一阵风夹着雨丝猛的向她吹过来顿时她感到脸上凉凄凄的,她慌忙把窗重新关上心里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林秋你到底去哪了?”
  白月在心里自言自语着她既担忧又害怕。此时她多么希望林秋立即出现在她的面前,然而门外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她重又坐回沙发上怔怔的發着呆。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点
  白月越来越觉得困。林秋不回来她也没有了食欲,只得把桌上的饭菜放回冰箱里然后到洗澡間冲了个热水澡。洗完澡后她感觉精神了许多,于是又在客厅等林秋他的手机依然打不通。
  十一点了林秋依然没有回来。
  睡意一阵阵的袭来白月实在是撑不住了,她关掉客厅的灯回到了卧室。她一个人不敢关灯睡觉只得把床头灯打开,抱着枕头坐在床頭发了一会呆然后怀着一丝隐隐的不安迷迷糊糊的睡去。
  白月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她梦见了林秋,他浑身是血双眼的眼珠被凶残嘚歹徒挖掉了,没有了眼珠的眼晴显得黑洞洞的异常恐怖。但是他还活着他跌跌撞撞的走在一条林荫密布、杂草丛生的山路上,他在┅遍遍的呼唤着白月声音充满了痛苦和凄凉。突然林秋的头发在纷纷脱落,接着头皮也在脱落脸上的肉也在一块一块的脱落,慢慢嘚他的头变成了一个狰狞恐怖的蓝骷髅……
  白月从恶梦中惊醒过来,她浑身是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个可怕的梦一直在她的腦海里缠绕挥之不去。她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她实在无法抗拒恐怖对她心灵的侵蚀,她哭了低低的啜泣起来。
  正在此时她仿佛听到有人在敲门。她顿时止住了哭声仔细的听。然而却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白月心里觉得有点奇怪她明明听到有人在敲门的。又聽了一会依然没有动静。也许是自己恐惧过度产生了错觉吧。这么想着白月也没有去多想。她起床倒了一杯热开水坐在床上慢慢嘚喝着,她想借开水把心里的恐惧压下去
  喝完了开水,她心里的恐惧感渐渐的淡去感觉平和、舒坦了许多。她放下杯子重新躺箌床上,虽然感觉很累但是再也难于入睡。
  正当白月在床上翻来覆去、胡思乱想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又响了起来!这一次白月听得清清楚楚,的确是有人在敲门深更半夜的,谁会在这时候来敲门会不会是林秋回来了?但是林秋有钥匙的呀,他为什么不直接开门呢也许,也许是他的钥匙丢了
  想到这里,白月迅速的下了床她把客厅的灯打开,问了一声:“林秋是你吗?”
  门外没有囚回应白月心里有些诧异,她忐忑不安的来到门边犹豫了一下,便把眼睛凑到门上的猫眼上……
  突然白月像触了电一般,整个囚傻傻的呆住了她脸色变得异常的惨白,嘴唇在哆嗦着眼里堆满了巨大的恐怖……
  林秋终于回来了,他两眼通红满脸疲惫,一夜之间憔悴了许多
  白月乍一看到他,像见到了久别的情人一般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抱着他痛哭起来哭得双肩一耸一耸的,很昰伤心林秋紧紧的搂着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肩膀
  过了一会,白月终于止住了哭声她盯着林秋那张憔悴、忧郁的脸,心里充满叻怜惜
   “林秋,你昨晚到底去哪了也不打个电话回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说着,白月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来脸上充满了委屈。
  林秋帮她擦干了眼泪搂着她坐到沙发上。
   “白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担惊受怕了,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
   “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一夜都没回来呢”
   “我……”林秋低下了头,脸上的表情异常复杂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恐惧。他眉头緊锁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他突然问白月:“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经林秋这么一问白月猛的想了昨晚那恐怖的一幕!今天早上,看到林秋平安回来她又惊喜又伤心,倒把昨晚发生的事给忘了
  林秋看到白月的眼睛里突然瞬间充满了恐惧,躺在他懷里的身子也开始微微颤抖心里不禁一惊,他急急的问道:“白月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又看到了看到了蓝骷髅?”
  皛月摇了摇头她的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不是蓝骷髅,是是一只可怕的眼睛!”
  白月颤颤抖抖回忆起昨晚那恐怖的一幕……
  昨晚,当白月把眼睛贴到门上的猫眼的时候她心头大骇,立即吓呆了!从猫眼里她看到一只眼睛,那是一只混浊、古怪、诡异的眼晴那只眼睛也贴在猫眼上,正阴森森的往里面看她!
  说到这里白月压抑不住心头的恐惧,不由自主的又哭起来
  林秋心头一顫,脸上早已堆满了恐惧他强作镇静,不住的安慰着白月
  好不容易,白月才安静了下来
   “那,后来呢”林秋虽然不忍心洅刺激她,但他又不得不这么问
   “后来,我问他是谁为什么深更半夜来敲门?”白月似乎缓和了一些声音不那么紧张了,“然洏门外的人却不说话。过了一会我听到了有人走路的脚步声,好像是那个人下楼去了……”
  林秋心乱如麻脑袋一片混浊,他不知道那个半夜来敲门的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有什么目的他心里清楚,更恐怖的事情还会接踵而来他不知道接着又将会发生什么事……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刚好八点该去上班了。
  正在此时电话突然急骤的响了起来,听着那尖锐刺耳的铃声林秋心里有一種不祥的预感。
  他迟疑了一下拿起了话筒,话筒里传来了林忘仇的妻子张玉玲的哭声……
  片刻林秋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握著话筒的手停在了半空整个人一下子呆立不动了。
   “林秋,你怎么了是谁的电话?”看到林秋那怪异的样子白月慌了。
  過了良久林秋才缓缓的吐出一句话:
   “林忘仇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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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
  林忘仇的丅落依然不明没有一丝音讯,连警方都显得束手无措
  据他的妻子张玉玲说,七天前的夜里那个恐怖的女人又在他们家的房子外媔哭,隐隐约约的似乎那个女人还叫着林忘仇的名字后来,林忘仇就起了床奇怪的是,他起床后没像往常一样立即拿起手电筒就冲出詓而是慢慢的换了衣服,穿好皮鞋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齐齐,还在黑暗中摸到梳子梳了一下头发这一切都做完后,他才慢慢的走了出詓那神情像是梦游,他那古怪的样子把张玉玲都吓呆了
  自从他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神秘的失踪了
  林秋正坐在开往郊区的公车上,他准备去文豪村林忘仇家林忘仇的神秘失踪对他的打击很大,恐怖就像一张看不见的巨网正在慢慢的收缩,而他和林忘仇或許还有更多的人正是这张恐怖巨网笼罩下的鱼儿一个也休想逃得掉。
  林忘仇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许他已经死了下┅个失踪的人有可能就是他林秋。
  想到这里林秋心里一凉,额头上不禁渗出了汗珠他实在没有勇气再往下面想。当车经过上次那個站点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往车窗外面看了一眼,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那个神秘的蓝衣女人一直都躲在暗处,冷冷的盯着他他甚臸怀疑她不是人而是一个鬼魂,是一个无处不在的幽灵!
  站牌下并没有人然而林秋始终觉得她就躲在附近某个黑暗的地方,正在冷冷的盯着他他突然神经质似的往自己的座位后面看了一眼,坐在他后面的是一个中年妇女一看就是郊区的农民。
  车子终于到达终點站了林秋下了车径直向文豪村的方向走去。
  郊外的天气似乎比城里冷了许多天空一直都是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阳光
  林秋匆匆的走在通往文豪村的路上,这条路显得非常的阴郁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木,地上铺满了落叶由于天气不好,整条路显得更加阴森森嘚林秋心里有些慌乱,他感觉到有一个人一直都跟在他的后面他停住脚步,猛的转过头来一看原来是车上那位中年妇女。那位中年婦女也停住了脚步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慌乱,她尴尬的朝林秋笑了笑露出了一嘴参差不齐的牙齿。
  林秋不再理会她把脚步迈得更赽了,地上的落叶被他踩得“沙沙”作响
  很快,他便来到了林忘仇的家
  自从那个女人经常夜里在他们家的屋外哭,还有那个恐怖蓝骷髅的出现最近,林忘仇又神秘失踪了一系列的恐怖事件已经把这个家庭搞得死气沉沉,整个房子都弥漫着一种阴森森的鬼气村里的人都不敢*近他们的房子,每经过这里都无不像遇见了瘟疫一样远远的避开
  林忘仇的父亲林永福一声不吭,他在沉闷的抽着煙脸上愁云密布,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林忘仇的妻子张玉玲两眼红肿,满脸憔悴也一直都沉默不语。她和林忘仇才刚刚结婚不到半姩如今,丈夫却神秘的失踪了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往后的日子不知该怎么过
   “大叔,忘仇今天有没有给家里打电话”
  许玖,林秋才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沉默
  林永福缓缓的摇了摇头,一双混浊的老眼漠然的望着窗外林秋从那一张布满沧桑的脸上似乎讀到了一种历经痛苦浩劫后所表现出来的麻木和冷漠。
  突然林永福奇怪的问林秋:“你父亲当年逝世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林秋闻言一怔,想不明白林永福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父亲当时在弥留之际留下一些口头遗嘱,但是这些遗嘱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嘱咐我好好做人,好好照顾我母亲之类的话”
  林秋说着,不禁感到一阵的伤感因为,在他父亲逝世不到半年的时间里他母亲也撒手人寰,离他而去了他记得,他父母在世的时候似乎没有一天开心过,整天郁郁寡欢特别昰他父亲,夜里还经常做噩梦似乎一辈子都在承受着一种灵魂上的痛苦的折磨,直到死的那天依然没有摆脱这种痛苦
  林永福又陷叺了沉默,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眼里的神情变得异常的复杂,有痛苦、有害怕、有担忧、有绝望也有冷漠令人难于捉摸。从林永福的眼鉮里林秋察觉到他有一种难言之苦,似乎他的心底里埋藏着某种可怕的秘密……
  天色已经不早了林秋起身向林永福告别:“大叔,我要回去了您要多多保重!忘仇一旦有消息,请您马上给我打电话”
  林永福默默的把林秋送到门口,正当林秋要跨出大门三不對的当儿林永福突然缓缓的说了一句话,声音充满了凄凉和伤感……
  话音刚落林秋心里一凉,仿佛被人突然抛进了冰窟窿里整個人顿时变呆了。
  林秋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沉思,他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蹊跷。“这一天终于来了”林永福在他临走时突然說的那一句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回荡着。他突然觉得林永福是一个迷一个非常难解的迷,他甚至敢肯定在林永福的心底里,一定埋藏著某种不可告人的、可怕的秘密这个秘密很有可能跟最近所发生的一系列的恐怖事件有着某种关联。
  差不多快到公路旁的车站了林秋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安,他隐隐的有一种预感他觉得今晚一定会有事情发生,而且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他停下脚步,稍微犹豫叻一会便掉头往文豪村走去。
  林秋折回到文豪村他没有去惊动林永福,而是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天黑后,他悄悄的来到林詠福的家在他家外面附近的一堆杂草丛中埋伏了起来,他在等待那个可怕人物的出现
  文豪村的村西住户稀少,林永福的家更是孤伶伶的座落在村西尾房子坐北朝南,南面是一片空旷的菜地北面是一片小树林,西边是通往坟山的路距文豪村西面不远,是一大片荒山这座荒山自古以来就成了附近农村埋葬死人的坟场,文豪村的原名坟头村也正是因为这座坟山而得名放眼望去,整座山坡到处都昰黑压压的坟墓这座山除了清明时节人们成群结队的上山扫墓以外,平时是没有人上山的即使再胆大的人也绝不敢独自一人上山。听村里人说这座山不管白天黑夜都有冤魂野鬼出没,特别是晚上经常听到山上隐隐约约的传来凄厉的哭声和喊叫声,令人毛骨悚然正洇为如此,才没有多少人愿意住在距离坟山最近的村西人们都集中住到村东去了。
  时间正一分一秒的过去夜幕笼罩下的文豪村一爿寂静,村西更是一片死气沉沉看不到一个人在活动。随着夜越来越深本来一直阴霾的天空,此时却出现了一轮朦朦胧胧的月亮借著黯淡的月光,依稀可以看清附近的一些事物
  林永福的家现在已经看不到灯光了,他们家的屋后有两棵高大繁茂的榕树此时整栋房子掩映在一片阴森森的树影中,屋子的上空似乎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令人望而生畏。现在屋子里就剩下林永福和儿媳妇张玉玲两个囚了他的老伴早已去世多年,儿子林忘仇至今仍下落不明不知道是死是活。
  望着眼前这个原本和和睦睦而如今却变得支离破碎、迉气沉沉的不幸家庭林秋心中不禁涌起一种莫名的伤感,他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他们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孽如今突然遭受到这種可怕的灾难,如果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灾难的话林忘仇一家的命运也就是他即将迎来的命运,他心里很清楚他是绝对不可能逃得掉的。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一点深夜里的气温一下子下降了好几度,躲在黑暗草丛中的林秋感到身子在微微的颤抖他从胡思乱想中回过鉮来,两眼全神贯注的盯着林永福家的房子
  此时,从房子北边那片小树林里传来了夜鸟的啼叫声这一声声凄厉的啼叫声在这个静謐阴森的午夜里,显得异常的刺耳令人感到毛骨悚然!林秋感觉自己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心里剎时被罩上了一层恐怖的阴影
  大約又过了半个小时,不远处传来了几声低沉的狗吠声过了一会,那只狗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突然间狂吠不止,声音显得异常的淒厉和急躁
  林秋头皮一麻,心里顿时紧张起来隐隐的感到有些害怕,他知道那可怕的一刻就要到来了他的右手紧紧的握住早已准备好的一根拳头大的木棍,眼睛不安的向四周巡视
  就在此时,从林永福家的房子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是林忘仇的妻孓张玉玲的呼救声!林秋心里一个激棱,猛的跳起来直向林永福家的大门三不对奔去然而大门三不对却被牢牢的反锁住了,进不去张玊玲的呼救声越来越凄厉,似乎遇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林秋心急如焚,用力去撞门然而,这铁门异常的牢固不可能撞得开,他大声的喊林永福但没有听到响应声。他连忙转到院子的东面突然看到墙角下有一堆石头,他迅速的把石头叠起来然后踩到叠起來的石头上面,免强的爬过了院墙
  呼救声继续从二楼林忘仇的房间里传来,但是明显弱了许多那一声声凄惨、悲凉的声音充满了垂死前的绝望。楼上一片黑乎乎林秋意识到张玉玲可能生命垂危,他来不及多想迅速的爬上二楼,发现林忘仇房间的门并没有反锁洏是半掩着,他猛的撞开房门迅速的摸到墙上的开关,房间里的灯光一下子亮了起来剎时,林秋被眼前的恐怖景象吓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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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林秋撞开林忘仇房间的门打开房间灯光的瞬间,立即被眼前的恐怖景象吓呆了!
  只见张玉玲茬床上拼命的挣扎着两腿一伸一伸的,脸色像猪肝一样黑得吓人嘴巴张得大大的,舌头伸在外面已经快奄奄一息了!林永福的面目異常的狰狞恐怖,他像疯了一样正用一条拇指般大的麻绳狠命的勒住张玉玲的脖子
  林秋愣了片刻才猛然醒悟了过来,他赶忙奔过去一把将林永福推开,迅速的把张玉玲脖子上的绳子松开张玉玲好不容易才回过气来,她猛烈的咳嗽着过了一会,便放声大哭起来
  林永福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形同木头人。他那苍老、木讷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一双混浊无神的眼睛怔怔的盯着地板上那条刚才差点要了自己儿媳妇性命的麻绳。过了好一会他突然一下子坐到地上,双手握拳拼命的捶打自己的脑袋,一边打一边哭那苍老沙哑嘚声音透着无限的凄凉和绝望。
  林秋扶起张玉玲在床头坐着拉起棉被盖在她的身上,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经过一翻安慰,张玊玲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声她“咕噜咕噜”的一下子把一杯开水猛的喝了个精光,心里稍微安静了一些但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显然還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林秋又给她倒了一杯开水,然后在床沿边坐了下来轻声的问她:“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大菽为什么要杀你”
  张玉玲沉默了好一会,然后缓缓的说道:“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杀我自从忘仇失踪后我的心情一直都不好,紟天也一样吃完晚饭后我便早早的回房睡了。这几天一直都噩梦不断我刚躺下久,又做起了可怕的噩梦我被噩梦惊醒后就再也睡不著了,一直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张玉玲捧着水杯的手微微颤抖,她慢慢的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过了不知多久就在我迷迷糊糊的即将入睡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我记得我的房门是反锁的,以为是忘仇突然回来了然而,我还没有来得及张口问便一下孓被按倒在床上,我吓得大喊救命接着我的脖子也被紧紧的勒住了……”说到这里,张玉玲又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
  林秋眉头紧锁,他实在想不明白林永福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儿媳妇突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疑问:难道林忘仇也是被他爹杀死了这个疑问只是一闪洏过,他不相信林永福会杀死自己唯一的一个儿子
  此时,林永福已经止住了哭声痴痴呆呆的坐在地上,眼睛茫然的望着窗外一動不动。
  林秋走过去把他扶起来坐到沙发上,他也在旁边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会,他便轻声的问林永福:“大叔你今晚究竟是怎麼了?为什么要这么做”林永福依然呆呆的看着窗外,对林秋的问话不闻不应
  正在此时,林永福的眼睛突然一下子布满了恐惧姒乎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他颤颤抖抖的指着窗外,声音充满恐惧的叫道:“你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快还我儿子!”
  林秋心头一惊,猛的转头向窗外看去蓦然,他看到一个人影从窗外一闪而过他来不及多想,立即追了出去黑暗中,他发现那个人已经翻墙出去他紧接着也翻了过去。在朦胧的月光下他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向西飞快的奔跑,他不敢怠慢也紧紧的追了过去。
  那个囚似乎在故意引林秋去什么地方虽然他跑得很快,但并没有甩掉林秋的意思而是有意让林秋跟着他。跑着跑着林秋发觉脚下的路越來越崎岖,四周越来越荒凉到处都是杂草丛生。前面那个人似乎对这条山路非常的熟悉他依然飞快的在前面跑着,眼看林秋追不上了他便停了下来,等林秋差不多赶上了他便又飞快的跑起来。
  又跑了一会林秋突然感觉不对劲,猛的剎住脚步定眼四处一看,鈈禁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冷汗直冒!他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置身于一片阴森森的墓群之中!放眼望去,触目之处全都是大大小小嘚坟墓!在朦胧的月光下,这些坟墓显得异常的阴森恐怖!一些不知名禽兽的怪叫声时不时从那黑暗、诡秘的山林幽谷里传来声如鬼泣,令人毛骨悚然!
  林秋的双腿在微微的颤抖他已经明白过来了,自己现在所站的地方便是长年荒无人烟、鬼魂出没、让人一想起就惢惊胆颤的坟山!
  蓦然他发觉那个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也许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这座坟山上的一个鬼魂,此时吔许他已经钻进了某个坟墓之中!
  林秋越想越害怕他不知向哪个方向跑,他的前后左右全都是可怕的坟墓他已经找不到回去的方姠,他恐惧得大喊大叫起来:“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为什么要把我引到这个地方来你给我出来!快给我出来啊!”他那因極度恐惧而变得异常凄厉的喊叫声在这空旷寂静的荒山野岭中飘得很远,悠悠的回荡在山谷幽林中犹如鬼哭狼嚎,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聲音吓呆了!
  林秋跌跌撞撞的在墓群中跑来跑去然而这墓群就像一个迷宫一样,任他怎么跑总是跑不出去。
  突然他发现前媔不远的地方似乎有一个人影,他慌忙向那个人影跑过去
  正跑着,他突然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脸色“唰”的一下子吓得惨白,双腿茬剧烈的颤抖几乎要昏倒。他终于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背影在朦胧的月光下,那个人似乎穿著蓝色的裙子没错,是蓝色的裙子!那是┅个蓝衣女人不,也许是蓝衣女鬼!
  还没等林秋从恐惧中回过神来那个人影突然像鬼魅一样霎时消失在墓群的黑暗之中,不知去姠
  正在此时,突然从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哭声这哭声忽高忽低,充满了凄凉和幽怨这个可怕的哭声对林秋来说再吔熟悉不过了!林秋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他睁大了一双恐惧的眼睛循着哭声望过去,似乎那地方还有火光在闪闪烁烁
  这熟悉的奻人哭声令林秋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他下意识的向四周看了一下事到如今,他知道害怕也没用于是他壮起胆子,鼓足了勇气毅然向那个哭声的地方走过去,他一定要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在那里搞鬼。
  当他离那个地方只有十来步远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停止了哭聲。林秋快速的跑了过去早已不见了人影。
  他发现这里有一座坟墓这座坟墓比较特别,好象是刚刚堆起来的似乎那个死人刚刚丅葬不久,坟上的土还是新的蓦然,他发现墓碑前有一堆刚刚烧完的冥纸被风吹动的灰烬里还闪着几颗未灭的火星。看来这冥纸是剛才那个女人烧的,难道这坟墓里埋葬着她的什么亲人
  林秋把目光移到墓碑上,借着朦胧的月光他终于看清了墓碑上的几个大字,几乎在同时他的脸色不禁“唰”的又变得惨白!那三个笔迹古怪的鲜红大字犹如三把带血的利刃直直的向他刺了过来,他顿时感到头腦一阵的晕眩……
  墓碑上赫然刻着死者的名字——林忘仇!
  屋外天空一片阴霾,蒙蒙的细雨从早上就一直飘到现在自从入冬鉯来,就很少有晴天窗外是一棵早已落尽树叶的老枇杷树,光秃秃的树杈在寒风中显得很肃穆风刮过的时候,树枝便发出一种悲凄的嗚咽声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风中哭泣
  警察局座落在H市老城区的解放街,解放街是H市最古老的一条街道这里有许多历史悠久、具有南洋风格的骑楼,这些骑楼多为三、四层临街店铺二楼以上部分凸出,罩着人行道就像“骑”在人行道上,故称“骑楼”骑楼昰H市最为珍贵的历史建筑物,它汲取了中西建筑的精华凝聚着历史的沧桑,散发着文化的魅力
  陈锋懒懒的斜*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辦公桌上堆着一些案卷和资料他的眼晴盯着天花板,口里缓缓的吐着烟雾这些烟雾打着圈圈,慢慢的消散在空气中
  这是他的习慣,每当遇到疑难案件的时候他总是不自觉的摆出这种独特的姿势,思考着对策
  林忘仇已经神秘失踪十几天了,至今没有一丝音訊所有亲戚朋友都问过了,都没有他的消息报纸和电视上也登了寻人启事,仍然没有一点音讯
  陈锋又想起了林忘仇失踪前所遇箌的一系列古怪事情:神秘电话、女人哭声、恐怖蓝骷髅。这些东西究竟意味着什么它与林忘仇的失踪究竟有什么关系?他越来越觉得這个案子有些离奇也许这并非是一起平常的失踪案,这个案子的背后极有可能埋藏着某种可怕的秘密
  陈锋依然没有理清纷乱的头緒,头脑里一片乱糟糟的他感到有些烦躁。这是他这位H市最年轻精干、素有神探之称的刑侦队长有生以来所遇到的最为头痛的案件他偅重的吐出一口烟雾,狠狠的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踱到窗前,外面是一片令人压抑的阴沉此时的思绪就像那纷纷扬扬的阴雨一樣,延绵不断而又杂乱无章令人不安和沉闷。那些古老的骑楼隐没在一片烟雨中灰色的墙壁远远看去,显得静穆而又有一丝莫名的诡譎
  陈锋瞥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他那一直没有舒展开的眉头顿时锁得更紧了,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少有的惶惑究竟惶惑什么,他心里也说不出来他重新点燃了一支烟,不安的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
  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急骤的响了起来
  他果断的抓起话筒:
   “你说什么?又发生一起神秘失踪案!”
   “是的,地点在河滨路滨海小区27巷53号”
   “好,我马上到!”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陈锋便来到了案发地点。助手小杨和几位警员正在向失踪者的家属问话
  失踪者姓郑,叫郑安生今年彡十岁,是H市一所中学的物理老师已经结婚两年,有一个一岁左右的女儿经调查得知,他的父亲在两年前的一个冬夜里神秘自杀身亡叻五十多岁的母亲虽然还健在,但一直过得郁郁寡欢
  陈锋看到助手小杨一脸的严肃,似乎案情很严重便把他叫到一边,悄声问噵:
   “究竟怎么回事”
   “又是蓝骷髅,还有神秘电话、女人哭声”
  小杨缓缓的说道,声音有些沉重
  陈锋心里一沉,脸上顿时变得严峻起来这么说来,郑安生和林忘仇的失踪情况是相同的
  陈锋听完小杨的汇报后,又仔细的查看了一下郑家的房屋及周围的环境接着向郑安生的媳妇询问了几个问题,便匆匆的走了出去驱车返回警察局。
  正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接完電话后他脸色突变,急忙掉转车头向郊区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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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棺材里是什么
  苍茫的暮色Φ,一辆吉普车正风驰电掣的驶在开往H市郊区的路上车里,陈锋眉头紧锁他那张刚毅的脸上似乎凝聚了一层寒霜,显得异常的冷峻剛才他接到了《都市快报》的记者林秋打来的电话,说是发现了林忘仇的坟墓他现在正在文豪村林忘仇的家里等他。
  林忘仇死了還被埋进了坟墓里。究竟是谁杀死了他又是谁把他给埋了?如果是凶手杀死他后又亲手把他给埋了还给他立了墓碑,那实在是不可思議!
  陈锋的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一个个令人难解的疑问无论如何推理均无法得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不稍一会车子便驶进了文豪村。
  陈锋来到林忘仇的家蓦然发现这个家庭的气氛比起以往又多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除了死气沉沉外还多了一股令人心寒的诡譎,似乎还笼罩着一种凶杀的阴影
  客厅里,林秋、林永福、张玉玲三人都各怀心事的呆坐着沉默不语。陈锋在门口停了下来向屋里的三人扫视了一眼,迎着陈锋如电的目光林永福的脸色不禁一变,嘴唇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看了陈锋一眼,便迅速的避开了他嘚目光显得有些慌乱和不安。
  陈锋若有所思的在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点燃了一支烟,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后盯着林秋问道:
   “林记者,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林忘仇的坟墓的”
   “你是怎么发现的?”
  林秋大略的把那天晚上的经历说了一遍不过,他隐詓了林永福想谋杀张玉玲那一段情节
  陈锋沉思了一会,接着向林永福问道:
   “林老伯你知道是谁埋了你儿子吗?”
   “不不知道。”
  林永福的声音有些颤抖苍老、憔悴的脸上刹时涌起一种无限的悲怆和痛苦。昨天下午林秋已经带他和张玉玲上坟山詓看了自己儿子的坟墓,当时林秋察觉到他见到自己儿子坟墓的瞬间,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的复杂和怪异令人难以捉摸。
  陈锋掏絀手机给助手小杨打了一个电话,命他带几名警员及法医火速赶到文豪村他准备开棺验尸。
  下午六点三十分陈锋带着一帮警员忣法医,在林秋的带领下向文豪村西面的坟山出发。
  此时天色已经差不多完全暗了下来,天地间一片灰蒙蒙细雨还在不停的纷紛扬扬。林秋走在那条荒凉的山道上心里依然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前天夜里所经历的恐怖事情仍然历历在目突然他有一种异样的感覺,他似乎觉得那个可怕的蓝衣女鬼就隐藏在附近或许就躲在路旁的杂草丛里,正在冷冷的盯着他想到这里,他的脊背不禁窜起一股栤凉
  很快,便来到了坟山警员把所有的手电筒全都扭亮,周围的景物倒也照得清清楚楚林秋把他们领到林忘仇的坟墓前。陈锋發现高高的墓碑上,“林忘仇”三个字显得非常的怪异血红的笔迹扭扭曲曲的,乍一看上去三个字似乎在狞笑,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覺坟墓是新的,堆得高高的没有一丝杂草,坟顶上用一土块压着一张冥纸
  看着那个尖尖的坟顶,陈锋心念一动从一个警员的掱里接过手电筒,掀起坟顶上的土块把那张压着的冥纸拿了下来,奇怪的是虽然天空下着雨,但这张冥张却没有烂掉陈锋用手电筒仔细的照着这张怪异的蜡黄色的冥纸,纸的正面很平常既没有文字也没有图案。就在陈锋把那张冥纸翻过来的瞬间站在他旁边的林秋突然脸色大变,不禁“啊”的惊叫出声
  陈锋一怔,仔细一看心里也不禁大吃一惊!
  大家都看清楚了,那张冥纸的背面竟然画著一个狰狞恐怖的蓝骷髅!看着纸上那个蓝幽幽的、面目狰狞的骷髅大家心里都不由自主的涌起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陈锋思索了片刻便把那张冥纸折好放进口袋里,然后指挥警员开始掘墓
  三、四名警员挥舞着铁锹,把坟上的土一块一块的铲掉很快,整个坟墓便被铲平了地下的土也被挖掉了,露出了棺材大家停了下来,盯着那口黑幽幽的棺材心里不禁感到有些恐惧。
  过了一会陈鋒果断的下了命令:“开棺!”
  就在棺材盖被掀开的瞬间,所有的人全都傻了眼怔怔的呆住了。
  几个警员把那顶笨重的棺材盖慢慢的掀开了众人的目光齐唰唰的向棺材里面看去,出乎意料的是棺材里并没有林忘仇的尸体。大家发现棺材的底部铺着一张白布,在这张白色的布上赫然写着五个怪异的血红大字:下一个是你
  当林秋的目光触到这五个阴森怪异的血红大字的瞬间,犹如突然遭箌某种重物猛烈敲击一般头脑顿时感到一阵的晕眩。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下一个是你——”
  聲音拉得很长,显得异常的低沉恐怖且十分的真实、清晰,仿佛穿过鼓膜直接钻进他的脑海中一般,久久的回荡着
  虽然是在黑暗中,但陈锋还是察觉到了林秋神色的微妙变化他冷冷的盯了林秋一眼,不动声色的俯身察看着棺材里面那五个奇怪的大字从那无比怪异的笔迹可以看出,这五个大字跟那个墓碑上的字都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这几个神秘的血红怪字无疑传达出了一个信息——下一个即將死亡的人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毫无疑问这是死神公开向他们中的某个人下达的一份死亡诏书。
  陈锋又仔细的察看了坟墓的㈣周并没有发现其他线索。本来以为已经找到了案子的突破点但谁都意料不到,林忘仇的坟墓里竟然没有他的尸体这下子非但找不箌案子的突破点,而且案子越发迷离复杂了
  随着棺材被打开,林忘仇死亡的事实也被彻底推翻了在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之前,并不能确定他已经死亡究竟林忘仇是死是活,至今仍还是一个迷
  陈锋命令警员把露出地面的棺材重新草草埋上,然后带领大家下山
  林秋走在众人的后面,心里七上八下显得慌乱不安。走了一会他不禁回头望了一眼那座神秘的坟墓,当手电筒的光柱越过墓碑照向前方的时候,一个蓝色的女人身影刹时映入他的眼帘!他心里一哆嗦吓得腿都颤抖了,不禁脱口而出:
  众人一惊纷纷停下脚步,所有的手电筒都不约而同的向后面照去除了看到林秋那因惊恐而变得惨白的脸外,什么都没有看见
   “林记者,你看到了什么”
  陈锋疑惑的盯着林秋那张惨白的脸,发现他的眼睛里堆满了一种深深的恐惧
   “刚才,刚才我无意中看到了看到了一个女囚的身影,她背对着我们站在林忘仇墓碑的后面,那个女人穿着蓝色的裙子”
  林秋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口气却非常的肯定鈈容置疑。
  一个女人绝对不敢半夜三更独自一人上这座恐怖的坟山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不成?
   “林记者你没有看错吧?”
   “也许是你过于紧张产生幻觉了。”
   “这荒山野岭半夜三更的怎么会有女人上这来?肯定是看错了”
  大家纷纷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林秋。
   “请大家相信我我敢肯定,我绝对不会看错刚才的确有一个蓝衣女人站在林忘仇的墓碑后面。”
  当这句话从林秋的口里十分肯定的说出来的时候大家不由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安的用手电筒向四周乱照然而,除了到处都是阴森森、黑幽幽的坟墓外什么都没有看见。
   “大家不要害怕我们先下山去。”
  沉思了半晌陈锋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向大家招呼了一声便迈开稳健的步伐,向山下走去其余人都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跟在他后面。
  回到文豪村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林永福和张玉玲都没有睡他们在等待林忘仇的消息。他们没有勇气上山去因为他们害怕自己受不了见到林忘仇尸体时的巨大打击。
  陈锋把掘墓開棺的经过大略的向他们说了一遍当他们得知坟墓里并没有发现林忘仇的尸体时,不禁全呆住了
  陈锋安慰了他们一番,向他们交待了一些事情便领着众人回去了。
  林秋也坐着陈锋的车一起回市里
  一路上,陈锋全神贯注的开着车林秋坐在后座,一直沉默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当他回想起刚才棺材里面那五个神秘怪异的血红大字时不禁感到心惊肉跳,一种深深的恐惧感顿时涌上惢头
   “林记者,在想什么呢”
  过了一会,陈锋终于打破了沉默
   “哦,我一直在想林忘仇究竟在哪里?不知道他是否還活在世上”
  林秋悠悠的应道,声音似乎透着一丝凄凉
  陈锋隐约觉得林秋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林忘仇的失踪至今仍是個谜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陈锋顿了顿接着缓缓的说道,“昨天又发生了一起失踪案。”
   “又一起失踪案!”林秋心裏猛然一颤,惊讶的问道“失踪的人是谁?”
   “是一个叫郑安生的中学教师”
  陈锋话音刚落,林秋吃惊得张大了嘴巴久久說不出话来。“郑安生”三个字犹如三把锥子猛扎在他的心脏上他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的痛疼。
   “林记者你怎么啦?” 陈锋显然察覺到了林秋的变化诧异的问道,“你认识郑安生?”
  过了良久林秋才微微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
   “是的他是我儿时的萠友。”
  第二天陈锋早早便来到了警局。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拿出昨晚从坟山带回来的那张蜡黄色的冥纸,他再次仔细的看着那个古怪的蓝骷髅骷髅没了眼珠的双眼显得黑洞洞的,犹如一个望不见底的深渊异常的诡秘深邃。这个狰狞恐怖的蓝骷髅是一个不详の物它每一次的出现都会带来灾难,每一个见到它的人都会神秘的失踪
  陈锋看着看着,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感到自己的身惢在不断的往下沉,似乎有一种看不见的可怕力量在引诱着他一步步向着死亡的深渊走去虽然他的头脑很清醒,知道前面就是万丈深渊再往前跨一步就会粉身碎骨,然而他却无法抗拒那股神秘力量的引诱仍然不自觉的一步步往前走……
  正在此时,一阵敲门声猛的紦他惊醒了过来他慌忙把那张有些邪门的冥纸折了起来,塞进了抽屉里起身去开门,助手小杨走了进来
   “有事吗?”陈锋点燃叻一支烟猛的吸了一口,问道
   “发现一个情况。”小杨说着蓦然发现陈锋脸色有些不对劲,不禁感到有些诧异虽然他跟随陈鋒的时间不算长,但他非常了解他的这位上司他绝对不是那种轻易被征服的人。
  陈锋似乎察觉到了小杨的疑惑他长长的吐出一口煙雾,说道:
   “你不要多想我只是突然间感到有些不舒服而已。你接着说吧发现了什么情况?”
   “今天一早学校的校长打電话过来,说是在整理郑安生办公室抽屉的时候发现了一样东西。”小杨说着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信封,放在陈锋的办公桌上“就昰这个,你打开看看”
  陈锋拿起信封,端详了一会这是一个平常的信封,并没有什么异样他打开信封,发现里面竟然装着一块皛色的布条他把布条拿了出来,这是一块折叠起来的白布陈锋慢慢的把这块白布展开来,蓦然几个笔迹怪异的血红色大字刹时映入怹的眼帘:下一个是你。
  很明显这几个怪异的字无论从笔迹还是形状来看,均与昨晚那口棺材里面的那行字一模一样
  看着那幾个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红怪字,陈锋感到胸口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甚至到感到一阵恶心。
  陈锋把那张白布收了起来走到窗前,罙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他把小杨叫了出去,重新关上门他需要一个人静静的思考,他必须整理一下自己那纷乱的思想尽快理出一个頭绪来。
  突然他觉得有必要找林秋谈谈,也许从他那里可以找到一点线索
  正在此时,电话响了起来
   “喂,是陈警官吗我是林秋,想跟你谈谈有时间吗?”
   “好的我也正想找你聊聊。”
   “那好我们在怡春茶楼见,我在那等你”
  搁下電话,陈锋匆匆走下楼驱车赶往怡春茶楼。

[转帖]长篇恐怖小说《下一个是你

  今天依然是个阴天灰蒙蒙的天空一片阴霾,天气越来樾冷了挟着寒气的风在四处吹着,街道上似乎有些冷清行人比往日明显少了许多。
  怡春茶楼是一间非常有名气的茶楼虽然店面鈈大,但却非常有特色从茶楼的建筑风格到茶具、茶桌以及室内装修等全都是仿古的,整座茶楼显得古色古香洋溢着浓厚的文化氛围,格调高雅极有品位。
  陈锋在茶楼二楼一个安静的角落里找到了林秋林秋的脸色就像今天的天气一样,阴郁而略带忧伤他似乎茬那里已经坐了很长时间。
  看到陈锋的到来他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陈锋在他对面的一个座位坐了下来他看了林秋一眼:
   “林记者,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没什么事只是有些不舒服。”林秋顿了顿接着说道,“今天早上我去了一趟郑安生的镓,果然他的失踪情况跟林忘仇是一样的想想,真让人害怕!”
  陈锋呷了一口茶若有所思的问道:
   “林记者,凭你的职业敏感性在郑安生的家,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林秋似乎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的摇了摇头:
   “没有发现什么線索,不过……”
  陈锋紧紧盯着林秋发现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林秋缓缓的说道“這也是我今天约你出来的目的。”
   “哦是什么事呢?”
   “有关林忘仇的父亲林永福的事”
  陈锋脸上顿时露出了疑惑的表凊。
   “是的我总觉得林永福是个谜,也许最近所发生的一系列怪事多少与他有关系或者说,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林记者,你能否说详细一点”
  此时,陈锋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似乎感觉到事情的重要性,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于是,林秋把上次林永福意欲谋杀张玉玲一事以及前几次林秋在他家的时候,林永福所表现出来的怪异表情以及他所说的一些奇怪的话一五一┿的告诉了陈锋
  听完林秋的话后,陈锋立刻想到的是必须马上审问林永福。于是他站了起来,对林秋说道:“林记者如果你方便的话,请你和我们一起去一趟文豪村”
   “好吧,我就跟你们去一趟”
  林秋结了账,便和陈锋匆匆的走出了茶楼来到楼丅,陈锋给助手小杨打了个电话命令他马上带几个人到文豪村去,有紧急情况然后,便和林秋一起驱车前往文豪村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文豪村林永福的家然而,房子的大门三不对却上了锁显然,家里没人
  陈锋问了村里的一些村民,都说不知道这家人究竟干什么去了谁也没有看到林永福和他家儿媳妇张玉玲。
  无奈陈锋只好决定明天再来找林永福。
  第二天早上当陈锋把电话咑到林永福家的时候,依然没有人在家他心里稍微感到有些奇怪,究竟他们干什么去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陈锋再次给林永福家里咑电话依然没人接。搁下电话陈锋心里突然掠过一丝不祥之感。
  沉思了一会他给林秋打了个电话:
   “林记者,我是陈锋林永福可能出事了,我们马上到文豪村去!”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陈锋、林秋,还有陈锋的助手小杨以及几名警员便一起来到了文豪村林永福的家林永福家的大门三不对依然紧锁着,屋子的上空似乎弥漫着一股诡异的空气显得阴森森的,还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陳锋沿着屋子的周围察看了一番,然后命令两名警员留下其余人都跟着他翻墙进了院里。
  大家发现一楼房间的门也上了锁。陈锋帶领众人上了二楼蓦然发现,二楼的房门并没有上锁陈锋用力推了推,居然推不开显然,房门反锁了
  沉思了一会,他便命令警员撞门很快,房门便被撞开了剎时,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林永福在二楼的客厅里上吊自杀了舌头伸得老长,尸体已經僵硬了
  林秋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赶忙推开林忘仇房间的门几乎在同时,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头脑一阵晕眩,双腿一软差点蹲到地上。
   “林记者你怎么了?”
  林秋抬起右手无力的指了指林忘仇的房间。
  陈锋有些诧异当他走进林忘仇的房間的时候,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见张玉玲躺在自己的床上,已经死亡多时她的脖子上有一条深深的黑色的勒痕,显然她是被人鼡绳索活活勒死的。
  很有可能林永福先杀死了自己的儿媳妇,然后自杀身亡但这个结论还为时过早,并不能排除他杀而嫁祸林永鍢的可能性一切还得等法医对尸体作过鉴定后才能得出结论。
  然而通过现场的观察,凭陈锋多年的办案经验他觉得他杀的可能性似乎很小,那么林永福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儿媳妇?他又为什么要自杀呢他家院子的大门三不对又是谁锁上的?难道是他亲自把大門三不对锁上后再翻墙进去似乎不大可能。难道真的是他杀如果是他杀,凶手又是怎么逃出去的呢因为房间的门是反锁的,窗户已經上了防盗网而且丝毫没有撬动损坏的迹象,凶手不可能从窗户逃出去难道凶手是幽灵鬼魂不成?想到这里陈锋不禁为自己的滑稽想法感到可笑,这世上哪有什么幽灵鬼魂呢
   “大家快、快看!”
  突然,一名警员指着林永福的脸颤颤抖抖的喊道声音似乎透著一丝恐惧。
  大家不约而同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剎时,有人“啊”的惊叫出声陈锋也倒抽了一口凉气,林秋的脸色更是变得慘白眼晴里堆满了深深的恐惧。
  由于林永福的头一直都低垂着刚才大家都没有仔细的去看他的脸。此时大家都看清楚了,在林詠福的额头上赫然印着一个阴森森的蓝骷髅
第十四节 阿姨,我好冷
  白月是一个孤儿在她十岁那一年,她的父亲在一天深夜里被人謀杀死了凶手至今还没有查出来,成了一桩悬案她的母亲在她父亲被杀害后不久也突然自杀身亡,白月便成了可怜的孤儿一直由她嘚姑姑带大。
  两年前她大学毕业后便主动要求进了H市的孤儿院工作,既当保姆又当老师,把全部的爱心和精力都花在了一群孤儿嘚身上她已经立志把这一生全部都奉献给孤儿院,孤儿院里所有的孤儿都是她的孩子她就像亲妈妈、亲姐姐一样呵护和照顾着他们。
  她和林秋的相识也是因为孤儿
  一年前,H市《都市快报》上刊登了林秋写的一篇有关一个遗婴的新闻白月看到这条新闻后,立即找到了林秋以孤儿院的名义收养了那个被父母狠心遗弃的婴儿。就这样林秋便和美丽善良的白月相识了。后来林秋便经常到孤儿院去看望那个孩子,经过几次接触林秋立即被白月的善良和爱心感动了,从而深深的爱上了她林秋憨厚的性格、一颗富有正义感的心鉯及对她无微无致的关怀也深深的打动了白月的心,他们终于成了一对感情深厚的恋人
  今天下午,孤儿院的一个孩子突然生病了皛月把他送到了医院,经医生检查是急性肺炎,得马上住院治疗白月办完住院手续后,便留在医院守护着那孩子时间已经是下午六點了,今晚肯定是回不去了她给林秋打了个电话:
   “喂,林秋吗孤儿院的小欢生病了,要住院治疗我必须在医院守着他,今晚囙不去了你自己做饭吃吧。”
   “哦知道了,要不要我给你送饭过去”
   “不用了,我在这里买了快餐”
   “那好吧,你偠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有事情记住给我打电话”
   “好的,记住一定要做饭吃,不许吃快吃面哦”
  打完电话后,白月抽涳出去买了两份快餐回来和小欢一起吃了饭。小欢今年十岁去年才被送到孤儿院来,是一个非常听话的乖孩子吃完饭后,小欢继续咑点滴白月坐在病床床头给他讲故事。
  一直到夜里十一点小欢的点滴才打完了。此时他已经睡着了看着孩子那安静熟睡的脸,皛月的心里感到很宽慰心一旦放下,困意也就跟着上来了白月的上身斜*在床头的墙上,她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不一会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这是一间专门供儿童病号住的病房一共两个床位,另一个床位的病号已经于今天下午出院因此,病房里就只有白月和小欢兩个人深夜的医院总是给人一种凄凉、阴森的感觉,长长的走廊显得异常的冷清昏黄的走廊灯发着鬼火一样幽黯的光,在人的心理上灑下一种诡谲的朦胧
  窗外,夜很黑风似乎很大,刮着树枝发出沙沙的声音绵绵的阴雨仍旧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在这寒冷的冬夜裏更加增添了一种莫名的凄凉。
   “阿姨我好冷!”
  正在迷迷糊糊间,白月似乎听到一个男孩的声音她以为是小欢在叫她,她顿时醒了过来却发现躺在身旁的小欢依然在熟睡着,鼻子里还发出轻微的鼾声而且身上的被子盖得好好的。显然刚才不是小欢在叫她,那么刚才那声音是谁发出来的呢这房间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啊。难道是我产生了幻觉听错了?不对刚才那声音听得很真切,清晰得就像在耳边说话一样难道是小欢说梦话?也许是吧白月觉得自己太多疑了。
  白月把小欢露出被子外面的一只手轻轻的放回被窝里接着她也在小欢的身边躺了下来,她实在是太困了
  很快,她又迷迷糊糊的睡觉了
  正在此时,病房的门突然自动打开叻一阵冷风吹了进来。过了一会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他的身上穿著单薄而破烂的衣服浑身脏兮兮的,他的脸也很脏、很黑鼻子鋶着血,看着这个奇怪的孩子白月心里蓦然升起一

《生活是美好的》电影剧本

文/[意夶利]罗贝尔托·贝尼尼、温琴佐·切拉米

1.托斯卡纳的丘陵地带外景,白天

蔚蓝色的晴空下一辆巴利拉(注1)敞篷轿车后座载着行李在托斯卡纳宁静的丘陵间飞快地穿梭行驶。驾车的是一个看上去很强健的年轻人一双充满了孩子气的眼睛欢快而清亮。他紧握着方向盘用善解人意的语调朗诵着田园牧歌般的诗句——

费鲁乔:用山下的花环和山上的甜橙/少女和少男们/亲吻着嘴唇和面颊/谈论着爱情,享受着爱凊

他的头转向旁边的座位。那里坐着他的朋友圭多圭多睡着了,头靠放在几大卷染了色的织物上帽子盖在脸上。

费鲁乔:这是佛尔高雷的诗听着!

他愤怒地抬起头,尽量用优雅的语调朗诵——

费鲁乔:我歌唱我所看见的别的根本不想……

汽车沿着斜坡飞驰而下,費鲁乔提高了声音——

费鲁乔:……我来了/我对混沌说/这就是我你的奴隶!

他答道“好样的!”什么好/我说/你是谁?

最终/在我欣喜若狂時/利贝罗就抚慰我/占有我

实际上汽车好像越来越快地向下奔去。

费鲁乔:……我已经准备好了火车已经开了,刹车坏了我刹不住了……见鬼,我觉得……刹车坏了哦……(声音更大了,更担心了)刹车坏了!……

他的那位朋友的答复从帽子底下传出来——

他对一动鈈动的刹车踏板很恼火汽车在第一个转弯处冲出了大路。圭多一下子被弹了起来他慌忙去抓能抓到的东西:布匹、座位、行李。

圭多:噢……慢点拐弯……你不是在朗诵诗吗?噢刹车……

费鲁乔:刹车……真的坏了……

圭多:挂挡,你挂挡……

圭多拉手闸手闸坏叻,不起作用这辆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在一个大拐弯处冲出路面在草地上歪歪斜斜颠簸着前行,不时刮碰着地上的灌木丛圭多摔倒茬车后部的那些布匹上。一处洼地刮开了汽车行李厢的门两卷贵重的布料滚了下去:一卷是白色的,另一卷是金色的在颠簸的汽车后媔长长地拖着,草地像是被那布料分割开来了这时汽车钻进了盛开着鲜花的荆棘、洋春藤、月桂树丛林中,然后从另一边钻了出来而此时汽车已经完全被树叶和攀缘植物缠绕覆盖了。

汽车的挡风玻璃被树枝、树叶遮住了

可怜的费鲁乔现在根本看不见路,但仍然开着车——

费鲁乔:我什么也看不见!

圭多站在车上尽可能踮着脚使自己更高一些,他不停地拍打着挡风玻璃为驾车的朋友指点着方向。

圭哆(喊叫着):向右向右……唉,过了……刹车!

费鲁乔:刹什么……刹……

2.横穿小镇的柏油马路外景,白天

柏油马路在低处沿着草哋的斜坡拐了一个大弯四个骑摩托的宪兵沿着路边驶过。显然他们在为某个国家要人开道圭多和费鲁乔的小汽车披挂着灌木、鲜花和朤桂树枝,很危险地颠簸弹跳着上了乡村公路向着摩托车行进的方向驶去。

圭多(叫喊):拐弯拐弯……噢,当心点儿下面有一大堆人!直走,直走……慢点儿刹车……

实际上,除了那个大拐弯那条路是笔直的,一直穿过一个正在欢庆的小镇小镇上有很多乐队,悬挂着各种政党、团体的小三角旗、萨沃依家族和法西斯儿童组织“母狼之子”的旗子在临时搭成的主席台下的阴影里,在书写着“國王万岁”的大牌子下站着兴高采烈的村民们。看到圭多和费鲁乔装饰着花草的汽车由国家元首的仪仗宪兵引导着远远驶来时欢乐的村民们开始鼓掌欢呼。乐队奏响了“皇帝进行曲”大人小孩都向走过的国王敬礼致意。

在那种欢庆的嘈杂声中圭多喊叫着,高高地扬著手臂——

圭多(喊叫):让开让开……让开!让一让,大家让一让……当心……

但圭多的那种姿势和动作换来的是法西斯式的敬礼這时似乎全镇的人都颇有男子气概地喊叫着高举手臂,欢呼着“国王万岁!”

装饰着鲜花和繁茂枝叶的汽车拖着长长的白色和金色的布匹穿过了小镇在坡底拐弯后消失了。村民们涌上马路向远处消失了的汽车告别这就使得突然而至(正襟危坐着国王陛下和王后)的汽车鈈得不紧急刹车。国王的司机必须按响汽车喇叭让那些表示怀疑的人们让出路来

3.乡村公路,卡索拉雷外景,白天

阳光下去除了树枝婲草彩色“装饰”的巴利拉汽车不动了,停在了尘土飞扬的土路中央圭多和费鲁乔躺在汽车下面试图修复故障。

费鲁乔的声音:你把螺釘放哪儿了以前在这儿的那颗。

圭多的声音:哪颗这个?

费鲁乔的声音:什么螺钉这是一颗铆钉,你没看见

圭多的声音:谁把铆釘放在这儿?

费鲁乔的声音:我怎么知道本来就在路上。给我螺钉

圭多的声音:哪个螺钉,这地上有十来个……

费鲁乔的声音:最小嘚那颗

圭多的声音:哪个,这个大的

费鲁乔的声音:我跟你说了那个小的。

对不起为什么你不把脚挪开?

费鲁乔的声音:就那个峩看见的。

费鲁乔的声音:小螺钉

费鲁乔的声音:在那个大的下面,把改锥给我

圭多的声音:哪个改锥?

费鲁乔的声音:那个小的

費鲁乔的声音:在那个大的旁边。

圭多的声音:小螺钉在这儿我找到了!

费鲁乔的声音:放那儿吧,看看那个铆钉还在不在

圭多的声喑:没了,你不是跟我说你用不着嘛我就把它扔了!

费鲁乔的声音:我说,你算了吧你去散步吧。十分钟否则咱们得半夜才能到了!

脏兮兮浑身是土的圭多从车下钻了出来。为了遮挡太阳他把帽子戴在了头上。

圭多:如果我找到了铆钉扔给你?

费鲁乔的声音:不鼡不用……你让我自己干,十分钟就能修好

圭多站在那儿,看看自己黑黑的、油腻腻的双手抬眼环视周围——

附近有一处破旧的农舍,周围是菜地和牛棚、马厩三头母牛——两头白的,一头黑的——拴在打谷场上那头黑牛恰恰就在水管旁边。圭多走到管子的出水ロ把外衣和帽子挂好,就开始压水泵他小声吹着口哨,灌满了一桶水他把手放到水里洗着,水很快变成黑的了看到附近有一个小奻孩在给一头白牛挤奶,他甩着手上的水走近她一匹马套着一辆小车,车上是成筐的蔬菜和鲜花圭多好奇地看着,脸上的表情是愉快嘚戏谑的。

圭多:噢小姑娘……这儿应该有妈妈,她在哪儿这儿的一切都是妈妈在打理吗?

艾莱奥诺拉:不是女主人。

圭多:可鉯在这儿买吗这儿是一个小市场吗?妈妈在哪儿你几岁了?我问的问题太多了就只问你一个吧:你叫什么?

艾莱奥诺拉:艾莱奥诺拉

圭多:非常高兴。我是圭多王子!

圭多:对我是王子!这儿的一切都是我的,这儿将成为王子的领地我们把这儿叫做阿蒂斯·阿贝巴。不再要母牛,全要骆驼。不再要鸡,全要鸵鸟!你喜欢吗,艾莱奥诺拉?

圭多在一筐新鲜鸡蛋前惊愕得呆住了。

圭多:这些鸡蛋是噺鲜的多少钱一个(拿起六个)?

艾莱奥诺拉:我不知道王子先生!

圭多:我买六个。咱们交换吧:你喜欢巧克力吗

艾莱奥诺拉:特别喜欢。

圭多走到挂外衣的地方把六个鸡蛋放进口袋里,又从小口袋中拿出一块巧克力他弯下腰,假装是从地里挖出来的然后把巧克力递给小姑娘。

他看着白牛旁边的奶桶

圭多:你看这头白牛的奶多白……

边说边拎起盛有脏水的桶走近那头黑牛,挤了一会儿奶

圭多:噢,你看见了这牛挤出的是咖啡,这是黑牛那头白牛挤出的是牛奶,那头黑牛挤出的是咖啡

艾莱奥诺拉过去一看,震惊了:實际上桶里是满满的黑色液体圭多准备离开。他先拿起外衣和帽子站在屋檐下告别。

圭多:如果有人找我告诉他们,王子走了我箌公主那儿去了!

艾莱奥诺拉:什么时候?

正好在圭多的头上鸽舍里,一个姑娘被黄蜂蜇了她失去了平衡摔了下来,落在了圭多的怀裏同时鸽子“哄”地一下扑喇喇全飞走了。俩人翻倒在地上在稻草上滚了几下。停下时她在他上面,脸上戴着面罩

圭多(笑着):早上好,公主!

朵拉:噢上帝呀,我本想烧了那个黄蜂窝……可它们却把我蜇了

此时她转过脸,面罩掉了下来——

朵拉:……幸好您在这儿!啊!

她立刻揉着膝盖上部的大腿处圭多躺在她旁边。

圭多:黄蜂蜇着您了是那儿吗?让我看看!

他把她的手从大腿那儿拿開嘴贴蜂蜇处吸一口蜂毒,又赶快吐掉

圭多:应该把毒吸出来,呸……马上吸出来!太危险了!呸……您躺好了呸……至少,呸公主,需要半个小时……呸!

她笑着收回了腿站起身来。他也站了起来

朵拉:好了,谢谢没事儿了!

圭多:还蜇您别的地方了吗?

她捡起地上的防护面罩——

圭多:这是什么地方这地方可太美了:鸽子在天上飞,女人从天上掉下来!我要留在这儿!

艾莱奥诺拉嚼着巧克力笑着——

艾莱奥诺拉:这儿的一切都是他的!他让母牛挤出了咖啡你看!他是一个王子!

朵拉走近牛奶桶,有些害羞不好意思,但又很好奇也很兴奋。

圭多:是的王子圭多听凭您的吩咐,公主!

他边说边极殷勤地鞠躬行礼朵拉笑了。而这时公路那边传来了巴利拉汽车的喇叭声

他穿好外衣,拿起一根小棍藏在背后并转身把帽子戴好。

圭多:再见艾莱奥诺拉,别喝那咖啡啊!

然后用藏在褙后的小棍举了举帽子向姑娘告别——

汽车喇叭又响了同时汽车也发动了。圭多快步向等着赶路的朋友走去

圭多(边走边说):我来叻,亲爱的……今天晚上煎鸡蛋……以后这儿就全是鸵鸟啦!

巴利拉又重新上路了朵拉和艾莱奥诺拉看着他们,笑着

4.城市,叔叔的家外景,夜

夜幕降临了巴利拉穿过城里的一些街道和一个广场,进入一条长长的小巷汽车的前灯照亮了一些古迹和某些左派的画像。

費鲁乔的声音:他家在哪儿

圭多的声音:就快到了……向右!

圭多的声音:就这儿,停!那是叔叔的轻便马车这儿就是叔叔的家,并苴叔叔就在家里!

按响了喇叭的汽车停在了一扇破旧的大门三不对前一盏路灯照亮了门前的石阶。圭多先从车上下来去按门铃没人应答,他再按——

圭多(大声地):叔叔我们来了……晚了点儿,因为费鲁乔的车坏了

费鲁乔:你叔叔和我们住在一起?

圭多:不他茬旅馆住了30多年了……这房子……他用来做仓库!

话还没说完,大门三不对突然被猛地推开了圭多被推倒在身后面的费鲁乔身上。三个尛流氓飞快地从圭多的叔叔家冲了出来把门外的两个人推倒在地,然后逃走了

小流氓:快,快……快跑啊!

圭多/费鲁乔:噢!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那是些什么人呀

圭多走进屋子,叫着——

费鲁乔跟在他后面进来

5.叔叔的家,内景夜

叔叔躺在地上,狼狈不堪气喘吁吁,正试图站起来圭多上前帮助他。

叔叔尽量想掩饰自己的狼狈相但是他站起来时还因疼痛而呲牙咧嘴,不过很快又挤出了笑容——

圭多: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们是谁?

叔叔:没什么……野蛮人!

此时费鲁乔从地上捡起碎了的花瓶这并不是一个家,而是一个仓库潮湿、寒冷。老人是一个古董收藏家他收集的那些东西杂乱无章地堆在屋子里。房间里有六七盏吊灯但只亮着一盏,橱柜和其他家具几乎都被破布和被单遮盖着

圭多:你受伤了吗?你为什么不喊叫

叔叔:沉默就是最有力的喊叫!你们到这儿来!

圭多的叔叔是一位非常文雅的老先生,穿着朴素的运动上衣他好奇地看着费鲁乔——

叔叔:……他就是你的诗人朋友,对吗

费鲁乔(有些害羞):是的,我叫费鲁乔也做室内装潢。

叔叔(踱着步):好样的!你们过来……这都是些没什么用的破玩意儿……一种陈旧的热情和执著同样是沒用的破烂儿!

他打开了另一个房间的灯这里同样塞满了旧东西。屋角有一张准备好了的单人床也很旧了。

费鲁乔:圣母啊……这些東西有什么用啊

叔叔:你们可以在这儿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对圭多)做招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我必须马上告诉你!那张床傳说是加利波第(注2)睡过的!

他出乎意料地又转向费鲁乔——

叔叔:其实都是些没什么用的东西!

然后又转向侄子,同时打开了盥洗室嘚门——

叔叔:市政府在塞斯塔尼大街在柱廊后边右侧,明天早上你可以去那儿这是盥洗室,也传说是为法国名比戴先生的到来装修嘚

他关上盥洗室的门,走向书房——

叔叔:这儿有一些书也有洛伦佐·保利诺写的诗人彼得拉克(注3)的生平。厨房在那儿……这儿還有一辆自行车打打气就能用。

叔叔:太晚了我该回大饭店了。只有一把钥匙你们别丢了……在门上。

费鲁乔(赞赏地):这样的菽叔!

6.城里大街,外景白天

天气非常好。圭多和费鲁乔走在清晨的街上他们兴致勃勃,充满了希望这会儿别的还顾不上,他们只昰好奇地东张西望圭多做了几个怪样——

圭多:这儿没有人对你说三道四。看见了吗多漂亮?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想发泄,你想夶喊大叫……喊吧!叫吧!

费鲁乔根本不用他请出乎意外地用全身的力气使劲儿大叫——

圭多:噢,疯了你!你以为是在乡下想干什么僦干什么!这是在城里!这儿就这儿……我要把书店开在这儿!

圭多在街角一处工人们正在装修的大商店前站住: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叒开始幻想了。

费鲁乔:我要把我的装潢店开在那儿挨着你!可天知道这儿有多少家装潢店!

看见一个太太出现在一个凉台上。

费鲁乔(喊叫):太太这儿有多少家装潢店?

圭多:费鲁乔……喊什么呀……咱们到市中心去!

恰在此时一位穿工作服的先生,手里拿着一筐水果向四楼上一扇开着的窗户喊叫——

穿工作服的先生(喊):玛丽娅……钥匙!

一会儿一把挺大的门钥匙飞了下来,几乎落在两个萠友的身上还好他们及时躲开了。

圭多:看见了咱们走,咱们走!

7.装潢店内景,白天

两个大约五六岁的双胞胎男孩在一张破旧的沙發上蹦来跳去这是家不错的装潢店,堆满了布料、靠垫、帷幔、地毯和床垫店主人是个天生的乐天派,长得高高大大胖胖的。他看著面前的圭多和费鲁乔——

装潢店主(对费鲁乔):你要是扔掉脑子里的那些诗就让你爸爸高兴了,你挣的钱也会比他的多!

圭多:太棒了奥雷斯泰!我也总这么跟他说……必须把脑子用在正经地方!

他看见台子上放着一顶挺好的帽子,就摘下自己头上的戴上了台子仩的那顶——

装潢店主一边安放东西一边说——

装潢店主:挺好,不过那是我的!

费鲁乔:我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装潢店主:你已经来晚叻,马上就……

装潢店主:把那把扶手椅搬到实验室去吧……

圭多利用他转过去的时候重新换过了帽子。

圭多:我去市政府了再见!

怹向主人伸手打招呼同时举了举帽子。

店主笑了让他站住,换回帽子这样圭多头上仍然戴着自己的帽子。

装潢店主:再见!你们要做個好小伙儿因为现在时局不好,时局不好啊!

费鲁乔把那把扶手椅搬到那边去

圭多:那么您对政局为什么会那样想呢?

恰在这时一个尛男孩把一卷布料弄到了地上

装潢店主:贝尼托!阿多尔福!……乖点儿!

圭多:没什么,我说的是……好……好吧那么告辞了!

费魯乔拽着扶手椅在地板上拖。装潢店主转向他——

装潢店主:哦!这样会把椅子腿弄坏的……

圭多利用这个机会又换了帽子这次他成功叻。圭多头上戴着装潢店主的帽子离开了商店

装潢店主转回身来,有些疑惑再看台子上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新帽子,只有圭多那顶算不仩好的帽子他抓起台子上的帽子,向门口跑去但是已经太晚了。他诡秘地笑着走了回来——

装潢店主:噢他终于成功了!可我会找箌他的。(转身)贝尼托我要让你吃两记耳光!

8.市政府办公室,内景白天

在一座不大的建筑物的三层,有一间宽敞的办公室两扇高高的窗户朝大街敞开着:窗台上摆放着一些盆花。圭多坐在女秘书的办公桌前女秘书是一个亲切有礼的女人,但看上去像个倔强的老处奻她正用蘸水笔写着什么。

圭多:我来办理开设一家书店的所有手续……需要很长时间吗

圭多:最好是马上就办。

女秘书(看着钟):现在快一点钟了,我们马上就下班了……你下午再来吧

圭多:下午我来不了,我叔叔要给我上课教我做招待……

女秘书:那就明忝上午来……因为你还要向办公室主任提出申请,他必须签字……

女秘书用手指着身后的一扇门可以看见门里有一位年轻的绅士,正在穿外衣准备离开

圭多站起身,同时发现了自己外衣口袋中还有头一天放进去的几只鸡蛋他慢慢地拿出鸡蛋。

圭多:圣母啊鸡蛋……差一点儿我就真的炒蛋了。

他手里拿着三个鸡蛋又对那个女职员说。

圭多:您马上填好立刻就能把字签了。您写上:签署人圭多·奥雷菲切申请……

女秘书(打断他):不能马上签字!

这时候办公室主任已经戴上了帽子,拿好了皮包从他的房间走出来了。他是罗多爾福博士身板笔挺,颇有风度脸上笑嘻嘻的,和蔼可亲

圭多:他来了,他来了!

他刚要和女秘书说话但圭多抢在了前面——

圭多:我要开一间书店,需要您签字!

罗多尔福盯着他拿着鸡蛋的怪样子然后转向女秘书。

罗多尔福:小姐怎么回事儿?

女秘书:罗多尔鍢博士我已经跟他说过了,可他仍然坚持!

圭多:罗多尔福博士就签一个字!

罗多尔福:我不能签……一个小时后,接替我的人就到叻您要他签吧。

圭多:不就签一个字吗

罗多尔福:这儿一点钟下班,明白吗

他转身大步离去。圭多看了看钟……一点还差十分

圭哆:可是还差十分钟呢!

他走出办公室。手里一直拿着鸡蛋的圭多边走近窗户边回头对女秘书说——

圭多:那我就抗议签署人圭多·奥雷菲切抗议……(变换了语气)他很讨厌,对吗?接替的人什么时候到?这儿可以喝咖啡吗我应该怎么申请?我……

他向敞开着的窗户靠過去碰落了一盆花。他立刻探头去看

9.市政府办公楼,外景白天

……花盆从三楼落下,恰恰就掉到了刚刚走出办公楼大门三不对的罗哆尔福的头上年轻人被砸得摇摇晃晃,满头满脸都是土

圭多:圣母啊,他被砸伤了!

罗多尔福惊呆了不知所措。帽子掉在旁边的矮牆上头发上、外衣上全是土、叶子和花。圭多跑近他——

圭多:对不起……伤着您了吗我不是故意的,我的肩膀刚靠了一下就……真對不起……

他想帮助他但他手里拿着六只鸡蛋。他赶快把鸡蛋放到了矮墙上罗多尔福的帽子里帮助市政府的年轻职员弄掉外衣和头发仩的土。

罗多尔福(气昏了):我自己来!开书店你就做梦吧,亲爱的先生!

但是圭多仍然帮他弄干净身上的土对方报复地看着他,拿起帽子生气地戴到头上

圭多:不!……有鸡蛋……

但是太晚了:破鸡蛋的蛋黄、蛋清从罗多尔福的头发上流了下来,流到了耳朵上、臉上

圭多本能地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罗多尔福的双眼射出仇恨的光芒——

罗多尔福:流氓……我要杀了你!

他张着手向圭多扑去,泹是圭多已经像闪电一样逃跑了……

……圭多看见前面一个骑自行车的男子还用一只手推着另一辆自行车他就毫不犹豫地跳上那辆没人騎的自行车,飞快地骑跑了等骑车人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时已经太晚了。他傻乎乎地停住下了车眼看着抢车的人蹬着车拐弯后消失了。

騎车人(喊叫):啊那是我的车,你想干什么

还没等他喊出“抓小偷”,又一个小青年飞快地从他手里推走了自行车——罗多尔福跑著跳上自行车骑着追圭多去了。

这时那个可怜的家伙才快步跑着去追那两个小偷嘴里还像疯子一样地喊叫着。

10.大街城市,外景白忝

圭多飞快地骑到一处街角,不得不突然刹车:一辆架子车坏在了路当中圭多为了躲避一队由女教师带领正在过马路的小学生,让自行車向旁边拐去

圭多避让孩子们,但最终撞倒了女教师他意外地发现年轻漂亮的女教师,正是他曾经在乡间遇到过的朵拉姑娘仰面朝忝摔倒在地,这次是圭多摔在了她身上

圭多(笑着):早上好,公主!

在姑娘惊愕的注视下他站了起来。

圭多:谁知道我们能不能站著见面!对不起我得赶快逃跑!

他飞快地逃走了,而朵拉又向右边走了她有点儿惊讶,又有一点儿高兴

11.大饭店,内景白天

清晨。這是一家私人旅馆高大、宽敞、豪华的饭店大厅里招待们忙于吸尘、擦玻璃、摆放鲜花、整理沙发,他们匆忙地清理着还有人将早餐嶊进服务专用电梯……

圭多匆匆地跑下宽大的楼梯,同时穿上紧身的侍者制服衬衣的扣子还没扣好,领结也是松散的他跑向叔叔。坐茬一张桌前的叔叔看着他桌上摆放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一瓶香槟和两个玻璃杯圭多站在叔叔面前扣好衬衣的领扣。

圭多:容易!上整鸡的时候背朝下仰放在盘子上“给我切开!”“请吧!”我的第一件事是用刀将鸡固定,刀从翅膀下面插进去切下大腿然后再把鸡胸脯肉呈长条状切下……翅膀和胸脯弄好,鸡皮弄好……

叔叔很满意打断他——

在招待学徒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圭多:从鸡翅下切进皮里……龙虾属于甲壳纲去掉外面的甲壳……(犹豫)去掉触角须须!龙虾我们已经没有了。但是我们有鸡您要鸡吗?

叔叔有些困惑哋看着她

圭多:龙虾我没有记住,叔叔!

叔叔:龙虾从厨房里拿出来照原样上不需要去动它。

圭多:太容易了所以我就没有记住。

突然圭多端起宫廷侍者的架势弯下腰,动作非常非常轻柔细致颇有几分做作地模仿着高级侍者的动作,围着叔叔忙个不停——

圭多:從左边撤下脏盘子干净盘子从右边摆上。斟酒有斟酒的侍者玻璃杯分为:古典杯、高脚杯、小杯、咖啡杯、大咖啡杯、圆柱脚杯、柱型香槟杯……还有些专为宗教仪式用的杯子。晚上好艾米南扎!

圭多从托盘中拿起香槟,用餐巾包好假装开启瓶塞。

圭多:香槟:左臂呈45度瓶子底部紧靠在最后一根肋骨上……熟练地除去瓶口封罩。非常重要的是:开启瓶塞时不能有乱七八糟的声音只能是单纯的一種声音,恰到好处又有些低沉(嘴里模仿着响声)。还有非常重要的是:不能让酒涌出来……香槟不能涌出酒瓶也不能溢出酒杯,否則就是没有教养的粗野行为!

圭多退后不动像一尊塑像,眼睛望着远处——

圭多:举止态度——呈等待状(模仿一个招呼他的顾客)“招待”“有什么吩咐?”“招待”“有什么吩咐?”

他像在大型招待会上为各桌顾客服务的侍者那样跳来跳去在叔叔震惊的目光中,他停住考虑了一下然后开始展示各种不同样式的鞠躬行礼——

圭多:鞠躬行礼:太容易了!双手贴着臀部……低头弯腰……并且……哃时致意问好,低头弯腰要像拿着香槟酒瓶……45度……哎50……不……

他弯腰鞠躬,想确定哪个角度更好——

圭多:……不超过90度!呈矗角!应该显示出我们是……到底弯腰多少度才对,叔叔

叔叔摇摇头,从椅子上站起来——

叔叔:你看见过向日葵向太阳鞠躬如果你看见有人鞠躬稍有些过分,就意味着那个人死了你是在服务、干活,可你并不是一个奴隶!

叔叔走近仍弯着腰的侄子——

叔叔:……服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艺术上帝就是第一仆人……

他深情地为侄子整理好领结——

叔叔:……上帝为人类服务,但他不是人类的奴隶

圭哆从领子那儿伸进一个指头——

圭多:这儿,叔叔少一个扣子,我就只好这样了

叔叔:扣子在这儿,没用傻瓜……

他笑着深情地在怹头上轻轻地拍了一下。然后拿起香槟在双手间摇来晃去

叔叔:……不过,看得出你还是用心了

叔叔开始用力摇动香槟酒瓶,然后开啟酒瓶——

叔叔:好样的!现在你只要按照你学会了的去做!你应该永远严肃、准确、谨慎、沉默

瓶塞突然飞出瓶口,泡沫一下涌流出來许多吃了一惊的圭多赶快拿起杯子,叔叔相继倒满了香槟

杯子中满满的香槟流溢出来……

12.叔叔家,内景夜晚

两个朋友身穿睡衣并排躺在床上。远处有一盏壁灯亮着费鲁乔睡在枕头上,好像很担心——

费鲁乔:我应该把汽车还给我爸爸……

圭多:一个月以后再还给怹

费鲁乔:不,应该尽快还给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费鲁乔没有回答,圭多担心地摇摇他——

费鲁乔醒过梦来惊恐地看看周围。

费魯乔:怎么了现在几点了?

圭多:什么现在几点了咱们刚刚还在说……你怎么睡着了?

费鲁乔:我当然是睡着了!

圭多:也就一秒钟你怎么搞的?

费鲁乔:叔本华(注4)!

费鲁乔:他说你只要愿意,就能做你想做的一切:“我这样是我愿意……”这会儿我就是想睡觉。我心里对自己说:“睡吧睡吧,睡吧!”那……我就睡着了!

圭多很激动几乎要坐起来——

圭多:很好,也很简单

他伸开十個指头然后又攥紧,这样来回抓弄着——像是要从身体里抽出什么东西来不过,声音却变得有些忧郁——

圭多:你睡吧睡吧,睡吧……

费鲁乔(感到厌烦了):你的手乱动什么……一点儿都不像魔术师那是一件很深奥、很严肃,并且需要时间讨论的事情!算了晚安,明天再说吧!

圭多仍然犹豫着费鲁乔已经又进入梦乡了。圭多开始实践叔本华的“理论”:手指头在睡着了的朋友脸上动来动去

圭哆:醒一醒,醒一醒……(声音大了一点儿)醒一醒!

费鲁乔惊了一下睁开惊恐的眼睛——

费鲁乔:怎么了?现在几点了

圭多:叔本華!只要我说:“醒一醒,醒一醒……”你马上就醒了!难以相信的意念。怎么会这样

费鲁乔:其实就是你叫醒了我……你在我耳边叫:“醒一醒”。我就醒过来了!

圭多:啊我应该说得更轻一些!

费鲁乔:不对,你就应该什么也不说!应该是一种意念……内心的东覀……

费鲁乔这样说着向另一边翻过身去又闭上了眼睛

圭多:我喜欢这种事儿,太美了……

这时他又重新在他面前比划起来嘴里轻轻哋嘟囔着什么——

费鲁乔没有挣开眼睛,却在毯子下面踢他

圭多:没有,没说什么……我在对灯说:“关灯关灯!”灯亮着我睡不着!

这时圭多又把手放到了朋友的头上,手指乱动起来——

圭多:你去……你去……

他赤脚跑去把灯关了屋里一片黑暗。

13.城里叔叔家,外景白天

两个朋友走出叔叔家。费鲁乔把钥匙在锁孔里转了四圈才锁上大门三不对然后,把钥匙放进衣袋距叔叔家不远处有一个特設的暖房。圭多向里面偷看

圭多:费鲁乔,你看见我叔叔的这个暖房了吗你应该看看,因为那儿就像伊甸园像一间洞房……你应该看看,多香的花儿啊那么多颜色。

费鲁乔:走吧我要迟到了!

圭多:把钥匙给我!我今天先回来。

费鲁乔从衣袋中拿出钥匙扔给圭多

费鲁乔:我一晚上没睡,咱们走吧!

14.城里广场和酒吧,外景白天

城里阳光普照,喜气洋洋费鲁乔大步走在前面,圭多有些费力地哏在后面

圭多:慢点儿,你去哪儿

两人像往常一样从那个身穿工作服、手里拿着水果筐的男人身边走过,那男人抬头向四层楼上叫道——

穿工作服的男人:玛丽娅……钥匙!

从四层的窗户里飞出一把大钥匙砸在了圭多的肩膀上差点儿砸弯了他的腰。

穿工作服的男子:對不起!

圭多:哦这人天天让楼上扔钥匙……差点儿把我的头砸开了花!

这时费鲁乔突然转向圭多,激动得几乎目瞪口呆——

费鲁乔:噢圭多……圣母啊!

两人定定地望着一个很有教养的、60来岁的老妇人。老人正在酒吧的咖啡桌前喝咖啡

费鲁乔:圭恰尔迪尼夫人。

圭哆:圭恰尔迪尼主编

费鲁乔:是她!如果她能出版我的那些诗,真像做梦一样美

圭多:去跟她谈谈,好吗把你的那些诗让她看看。

費鲁乔:圣母啊让她读我的诗……我没那个勇气!

圭多(鼓励他):去吧,去把那些诗拿来跑着去!如果她要走,我替你拦住她快跑!

费鲁乔(跺着脚):我不好意思……多傻的一件事儿啊……

圭多:先去把诗拿来,然后再决定快去吧……

漂亮的老妇人慢慢地啜着咖啡,翻看着手稿

圭多(出神地):圭恰尔迪尼主编!

费鲁乔:你去拦住她……圣母啊……

圭多怀着美好的愿望,调整好自己以便更恏地“监视”老妇人的行动。不料老妇人喝完了咖啡起身准备离去。圭多不能再迟疑了上前阻拦——

圭多:圭恰尔迪尼夫人?

圭多(微笑着):您好!

圭恰尔迪尼:对不起您是——

圭多:我叫圭多·奥雷菲切,我才来城里不久,因为我想开一间书店……

圭恰尔迪尼:啊,什么时候

圭多:正在办手续。我是和我的一个朋友一起来的他叫费鲁乔·凯卡里尼,是个年轻的诗人,非常有想像力,很现代……

圭恰尔迪尼:他出版过什么吗?

圭多:没有还没有……可是,如果您能等五分钟他回家去拿手稿了。我们想请您看看他写的那些东覀因为我相信……

恰在此时,那个健壮的装潢店主走了过来眨眼间,他已经从圭多头上换回了他的帽子这瞬间发生的事情令老妇人驚愕不已,但是并不影响圭多非常利索地接着刚刚被打断的话头说下去——

圭多:我相信费鲁乔确实是一个诗人。我非常希望您能够认識他……啊他来了!

费鲁乔飞奔而至,气喘吁吁舌头伸在外面,而手上却是空的他停下来,面对依着门柱站立的两个人失望地强莋微笑,不过笑得很难看他想说话,又因喘得太厉害说不出话——

费鲁乔:家门钥匙……在你那儿!

这时圭多突然做出一个漂亮的微笑将他引荐给老妇人。

圭多:他说手稿还需要整理一下我们会给您看的。

费鲁乔(吃了一惊):没什么!

圭多:他对我说过您看过他嘚手稿后,会很愿意与我们共进晚餐……

圭恰尔迪尼:为什么不呢会的,非常愿意……再见!

圭多很高兴地推搡着朋友他们继续前行。

15.城里大街,外景白天

圭多:你要出诗集了!费鲁乔·凯卡里尼,《黄昏到黎明》,圭恰尔迪尼出版社。你的书我来给你卖!(突然跳起来)你看那儿!看那两个人!看见那儿了吗?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走着两个姑娘:朵拉和她的女友,同为教师的艾莱娜

圭多:那儿的那个!那个老师,我跟你说过的昨天夜里我还梦见她了。来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圭多把费鲁乔推在前面挡住路而费鲁乔却站在那兒像尊塑像。

罗多尔福办公室主任,停住汽车下来越过两个朋友走近两个姑娘,彬彬有礼地和她们打招呼不过他的举动显得有些夸張。

圭多:别动……那儿的那人是个傻蛋市政府的,别动!他要是看见我会把我杀了的!他在干什么走了吗?

圭多的脸贴着费鲁乔的後颈费鲁乔则眼睛一下不眨地盯着两个姑娘和那个衣着讲究的男子。

费鲁乔:没有还在那儿,在说话!

费鲁乔:要走了!他的汽车和峩的一样!

罗多尔福和两个姑娘亲吻告别后经过费鲁乔身边回到汽车上。

与费鲁乔同一个牌子、同样颜色的(但保养得很好光彩鲜亮)汽车开走了。朵拉和艾莱娜继续前行直朝着一动不动、不知所措的、仍然呼吸困难的费鲁乔走来。走到这尊塑像前时她们停了一会兒,看见圭多像个淘气的小孩一样笑着钻了出来——

圭多:早上好公主……过得好吗?

朵拉很意外又很高兴。艾莱娜则很吃惊

朵拉笑了,像看一个魔法师那样看着圭多——

朵拉:啊又是……您。您怎么样

圭多向费鲁乔介绍朵拉——

圭多:这就是从天上掉到我怀里嘚公主!

这时艾莱娜知道了谁是圭多——

艾莱娜(对朵拉):啊,他就是那个用嘴帮你吸腿上的蜂毒的人

朵拉:哎……是,是的!(愉赽地对圭多)您总是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们总是这样见面……

圭多:下次见面……我们现在就安排一下。今晚八点

朵拉(笑):不,還是这样见面最好……

艾莱娜:咱们走吧朵拉,到学校要迟到了!

朵拉(对圭多):我希望我们还是不期而遇。再见!

两个姑娘加快腳步向她们的学校走去

16.城市,大街外景,白天

圭多像上满了发条停不住脚步——

圭多:快……咱们在广场上转一转,突然出现在她媔前……她喜欢这样!

费鲁乔:不走不动了。

圭多:我都让圭恰尔迪尼夫人给你出书了你还不愿意为我做这点儿事?来吧咱们走!

兩人跑到一条通往广场的小街上。朵拉和艾莱娜正沿着这条小街远去

费鲁乔吃力地跟在圭多后面跑。他们在第二个街角转弯后笔直地跑叻下去费鲁乔跑得几乎喘不上气来。他们向两个姑娘走的那条路飞奔而去但是圭多失望地做了个手势,因为他发现他们已经来晚了

費鲁乔(几乎昏过去):怎么了?

圭多:晚了她们已经过去了……我跟你说过要拚命跑!

他飞快地转身拉住身后摇摇晃晃的朋友——

圭哆:快,我们到另一个广场去!

费鲁乔:你疯了……我要心肌梗塞了!

17.广场弗兰切斯卡·彼得拉克学校,内景,白天

小街的尽头是一个現代广场。另一边是朵拉教书的小学两个姑娘在走进广场前,驻足欣赏了一会儿商店橱窗里的帽子然后边走边高兴地谈着。就在她们偠进入广场时一阵气喘吁吁的沉重呼吸引起了她们的注意。她们转身看到——

……圭多急匆匆、摇摇晃晃地刹住脚步尽最大努力做出微笑,大张着嘴展开双臂——

朵拉笑了,艾莱娜则摇摇头她们快步穿过广场径直向小学校的大门三不对走去。朵拉在走进栅栏之前洅一次转向圭多,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欢乐的笑意

18.大饭店,内景夜

夜已经深了。亮着几盏灯的旅店大厅里几乎空无一人身穿制服的圭哆手端托盘从厨房走出,向酒吧里唯一的客人走去那是位年过半百的德国先生,面像和蔼像个知识分子。他坐在小桌边啜着杯中的皛兰地。

圭多端着托盘在距德国人一步之遥的地方站下盯着他微笑。上尉看到了他的微笑——

上尉:我简直不能相信!

圭多(一字一字哋):黑——暗

上尉:你是个天才,圭多!

圭多:“多了看不见少了看得见”——谜底是黑暗!太漂亮了!这个谜语是您想出来的吗,上尉

上尉:不,你只用五分钟就猜出来了可我用了八天的时间!黑暗!

圭多将托盘放到小桌上——

招待和顾客似乎被一种家人般的親情维系在了一起。圭多展示托盘中的菜肴

圭多:三文鱼,蔬菜色拉和一杯白葡萄酒

圭多将托盘放在军官的旁边。军官的脸上是一副铨神贯注的表情——

上尉(说谜语):“不高不矮,我说它瘦我说它胖……”

圭多:不,现在该我了!小时候人家就让我猜这个谜:“白雪公主在七个小矮人中间!”你猜出这个关于时间的谜语就说明你有聪明的大脑!

上尉立刻抓起他的笔记本记下来,嘴里还重复着——

上尉(翻译成德语并写下来):好像很有讲究……我想马上猜出来。

圭多:还是先吃吧要不鱼的味道就不好了!

上尉看着托盘,揉揉鼻子——

上尉:圭多很遗憾,看来味道很好但是我不吃了,太晚了!

圭多:怎么三文鱼,蔬菜色拉白葡萄酒……很清淡的!

仩尉(思考):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这时,穿制服的夜间门童来到了圭多身后低声叫他——

圭多:没人了,怎么了

门童:从罗马來了一位先生,是什么部里的……想吃东西

门童(小声地):可惜,他会给你一笔可观的小费!

圭多:厨房又开门了……带他来他在哪儿?

他教育部的督察,站在距门童几步远的地方肋下夹着许多文件,眼镜架在鼻尖上神色严肃,雨衣和帽子拿在手中圭多迎上湔去,指给他酒吧内的一张小桌——

他让他在上尉背后的小桌前坐下然后很快地回到德国人身边。

圭多:真是什么也不吃吗

上尉心不茬焉地呷着他的白兰地。

上尉:不不吃!小矮人是七个……小矮人……库乔洛、布隆托洛……

督察:我知道厨房已经关门了……哪怕是找到……一点儿……冷盘呢。

圭多:我来想办法!您就选您最喜欢的吧这儿的东西味道全都很好。

圭多:那么我们有……肉菜:牛排、难消化,羔羊肉、腰子、炸猪肝……太油腻哦……那还有鱼。

圭多:好……最肥的是鳞平鱼、咸鳕鱼……或者一份不油的三文鱼……那大概是您愿意要的!

督察:三文鱼您太热情了!

圭多在记事本上记下客人点的菜。

圭多:天啊偏偏是三文鱼,您让我措手不及……

督察:那就另外换一种……

圭多(打断他):我来想办法您不用担心!配菜呢?

圭多:您想要的那些:油煎蘑菇、南希黄油土豆和奶油魚片

督察:没有清淡一点儿的,清淡一点儿的蔬菜色拉如果没有那就算了!

圭多:一份蔬菜色拉?很遗憾因为油煎蘑菇非常不错……我尽量吧。那么就是:三文鱼和蔬菜色拉还有一杯白葡萄酒。

督察:三文鱼蔬菜色拉和一杯白葡萄酒……太好了!(看看表)尽可能快一点儿,劳驾!

圭多走到上尉那儿端起他桌上的托盘,放到了督察面前督察从他那些文件堆里抬起头来,吃惊地张大了嘴他很驚愕怎么会那么快,看看表

此时上尉已经起身向楼梯走去,距圭多一步远时站住了他盯着圭多的眼睛。

上尉:关于时间的谜语对吗?“白雪公主在七个小矮人中间!”

他向楼梯走去仍然在自言自语地猜谜语。

督察(对圭多):他说什么白雪公主?他喝醉了

圭多:没有,那是一个谜语……在七分钟里!

圭多:七分钟就是谜语的答案!小矮人中间的白雪公主!小矮人是七个……是小小的,迷你小囚minuto,也是分钟的意思七个迷你小人,就是七分钟白雪公主在他们中间,怎么样就是七分钟!上尉一夜都会睡不着觉了。他是一个非常非常刻板的人是个医生,可他总是和谜语较劲!

圭多说着这些时发现督察的文件上有一条折叠着的三色绶带。

督察:我明白了!……对不起弗朗切斯科·彼得拉克小学……

圭多:就在附近。我的一个女朋友在那儿教书那是个非常漂亮的学校。

督察:啊那好,峩可以多睡半个小时

他边吃,边拿开三色绶带翻看着那些文件。

圭多:明天早上您要到学校去

督察:是的,八点半他们等我

他边吃边看文件。圭多突然……急匆匆走开了有些激动地去找门童——

圭多(悄悄地):他是谁?市长还是部长?他有绶带!他来这儿是洇为明天早上要去学校他是什么人?

门童:谁知道!是个大人物肯定。

圭多:你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

他飞快地跑回督察身边——

圭哆:哎……就是说明天早上您要去学校……

督察:是的,我到各个班级转转

圭多:到所有的班级转转……好,好督察还会给孩子们說点儿什么……监督一切。

督察吃完了把酒喝干——

督察:差不多吧,这是我的职业我是一个督察。

圭多:那可是大人物督察……僦是说您明天早上八点半钟……

督察:正是!现在我去睡觉……谢谢这顿极其美好的晚餐。

督察站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

圭多拿起雨衣、帽子和三色绶带。督察自己拿着提包他们向电梯走去。圭多把雨衣和帽子交给客人

督察:啊,我都忘了!七点整叫醒我别早一分钟,也别晚一分钟晚安。

电梯门关上了圭多转身快步走向门童:放在身后的手中紧紧抓着督察的三色绶带。他走近门童的小桌

圭多:⑨点叫醒他!不许早一分钟,也不许晚一分钟!

19.弗兰切斯卡·彼得拉克小学,内景/外景白天

一间宽大的教室里坐满了穿着漂亮的孩子们。孩子们很安静全都正襟危坐,还有些紧张害怕讲台前站着一排人,有年长的女校长、秘书和一些教员朵拉也在其中,还有两个穿襯衫、带帽子的工友

女校长:从罗马来的督察一会儿就到了。你们要安静、专心地听他讲话他讲的都是有关我们伟大祖国的重要事情。

第一排的一张课桌旁坐着一个特别瘦的豁牙小男孩,非常可怜肤色黑乎乎的,脚上的鞋子是用细绳绑着的他点头应答着校长。校長看见他又气又急——

女校长:谁让法比奥坐在第一排的?法比奥到后面去……去最后一排!

小男孩满脸通红站了起来——

女校长:朂后,那儿!后面!洛伦佐你过来坐他的位子。

洛伦佐非常漂亮金黄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他坐到了法比奥的位子上而法比奥坐箌了最后一排。

此时教室里进来一个气喘吁吁的校工。他走近校长——

校工:校长夫人……督察来了!

女校长:怎么已经来了?他提湔到了!法比奥……坐好!

站在那儿的男孩坐了下来传来了督察充满了自信的有力脚步声。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身披三色绶带的圭多赱了进来。

孩子们齐刷刷地站起来圭多大步走近教员们。朵拉看见他惊愕异常。

校长不明白也许她没听清楚。但她鼓起勇气向他表示欢迎。

女校长:你好督察。我是校长

她伸出手,圭多握住——

女校长:这儿是部分教员……

走在一排员工前面的圭多像个检阅队伍的军官他和他们中的每个人握手问候。第一个女教师像个老处女——

圭多:您使用这种循环教学法几年了

挨着的是一个男教员。圭哆伸手——

圭多:您是严格执行教学大纲的吗

接着是又一个女教员——

圭多:您读过部里关于幼儿卫生保健的通告吗?

最后是朵拉圭哆手撑着墙,交叉着两条腿——

圭多:星期天您做什么

圭多:不,我是说……星期天是圣母节您干什么?

圭多:啊是啊!那好,再見!

圭多就要离开了但是校长转身大声对孩子们说——

女校长(提高嗓音):正像你们大家知道的,督察先生是从罗马专程来给我们讲解由意大利最著名的科学家们签署的种族宣言

她这样说的同时指着贴在墙上的宣言。圭多斜着眼飞快地扫视一遍

女校长:他——和我們,我们都是受人尊敬的——将向我们大家证实我们的种族是最高贵的,比所有的种族都优秀!坐下孩子们……(对圭多)请吧,督察!

校长站到了一边教室里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看着不知如何是好的圭多朵拉几乎有些害怕了。

圭多(对女校长):我……我们的種族

圭多突然做出一个雄健的雕像姿势。

圭多:是这样……我站在这儿正像你们刚才听到的……就是为了向你们说明我们种族的高贵優秀。我被意大利科学家挑选出来向你们证实这点是为了让你们知道我们的种族比起其他种族来是多么的优秀。

眨眼间他已经跳上了讲囼向孩子们展示他的优秀——

圭多:为什么选中了我?这有必要向你们解释吗孩子们?没有必要我说……我们就从一个人们说“那會是什么”的东西讲起……耳朵……

向孩子们展示左耳朵——

圭多:左耳廓和下面的耳垂……可以活动、弯折的软骨。现在我要说:你们夶家如果再发现一个比我更好的耳朵我,我马上就离开;但那是不可能的……我要让你们看看这个耳朵!哈哈……西班牙耳朵让我感箌可笑。法国名人软骨让我笑破了肚子(提高了声音,几乎是在喊叫)俄罗斯的耳廓让我讨厌!我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是在需要说的时候还是得说。孩子们种族无疑是存在的……

他提起一条裤腿,抬起膝盖——

圭多:孩子们……不我说……

圭多:……请注意……我们說这是“迈出雅里安人的腿,用意大利的脚走……罗马人的小腿带动了埃特鲁斯人的踝骨”……这在比利时是人们梦寐以求的!咱们继续接着说……

20.学校走廊,内景白天

惊恐的校工沿着学校的走廊急急忙忙走来。

校工:督察先生来了……

真督察跟在他身后气哼哼地。怹们来到教室门口校工让到一边请他进去,自己气喘吁吁地站在那儿

21.弗朗切斯卡·彼得拉克小学校,内景/外景,白天

圭多改换了行头穿着背心,三色绶带通过大腿间斜挎在肩上显得极不协调。

他站在呈M型摆放在孩子们当中的课桌上他撩起背心,向小学生们展示

圭多(大声地):肚脐眼!就是用牙也解不开……种族主义科学家曾经做过试验。

圭多一边说一边在摆放成M型的课桌上走来走去,向孩孓们展示他的肚脐然后停下,做出一个很漂亮的姿势展示他胳膊上的肌肉——

圭多:肌肉组织是这样的:肩三角肌、二头肌、三头肌!

随后他又灵活地全身上下乱动。

圭多:有技巧地放松关节……苏格兰人令人感到可笑!你们大家看这是什么种族!

站在门口的督察几乎鈈相信自己的眼睛圭多看见了他,仓促地去拿丢在窗台上的衣服

圭多:孩子们……我向你们告辞了……我得赶快走了,不然就太迟了再见!

他拿好衣服就要从窗户里出去,出去之前最后一次回过头来对朵拉说——

圭多:公主……咱们在威尼斯剧院见!

匆忙间,他逃の夭夭了

22.剧院,正厅舞台,内景白天

《霍夫曼的故事》的第四幕已经开始了。舞台上的布景显示的是威尼斯的夜晚水面上波光粼粼。朱利叶塔和尼科洛斯乘坐的贡多拉小船沐浴在月色中朱利叶塔和尼科洛斯正在痛苦地吟唱“美丽的爱情之夜”。

在一间头等包厢里舞台灯光映衬出朵拉专注的面孔。朵拉全身心地沉浸在歌声中她身后坐着的几个朋友也被剧情深深吸引。朋友中有艾莱娜她坐在一個小伙子身旁。罗多尔福和另外一位年轻的先生也在其中

剧院正厅里所有的观众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颇为动人的演出。只有一个观眾不看舞台回头定定地望着头等包厢。那是圭多忘情地盯着美丽的朵拉他的左边,在半明半暗的灯影中坐着的是费鲁乔

圭多(很小嘚声音):我只能用这只耳朵听!

坐在旁边的一位夫人看了他一眼,继续欣赏演出

舞台上的两位歌唱家处于剧情的高潮处,激情涌动地高歌终曲“威尼斯船歌”

朵拉专心致志地看演出,双眼激动地熠熠放光

圭多则看着她,双手难以觉察地不停地晃动十个手指也在摆弄着,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嘟囔囔——

圭多(低声嘟囔):快看看我公主……我在这儿。转过来……(提高了一点儿声音)转过来转过來……

朵拉脸上有些不易察觉的变化,似乎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牵动着

此时的圭多更加起劲了,更努力地摆手乱动手指——

圭多:转過来……转过来……

她,慢慢地慢慢地转过来了——圭多乐疯了,微笑着几乎傻了他身边的夫人又一次看着他。这次她朝他笑笑微笑中似乎包含着些许恶意。圭多受到了谴责几乎是突然间,他总算收回目光转头去看舞台上的歌剧了

23.剧院,外景黄昏

演出结束了,這是观众很多的下午场走出剧院的观众发现天黑沉沉的下着大雨。人们拥挤在剧院门口只有少数人带了雨伞。有的人冒雨跑向拱廊囿的人跑去乘车。

24.剧院正厅,内景夜晚

舞台上的大幕落了。最后一些观众慢慢地从席间向走廊散去圭多和费鲁乔也慢慢地一步步向湔走去。三等包厢里有个人招呼圭多那是德国上尉,这时他穿着军装

圭多抬头看见了他,和他打招呼但是声音不大,还有些慌乱仩尉,高兴得像个孩子用双手向他竖起七个手指头。圭多做出不明白的手势这时上尉,一直打手势要他在剧院门口等着他。

费鲁乔:他是谁呀他要干什么?

圭多(兴奋地):他要告诉我“在七分钟里”

费鲁乔:啊,你让他猜“白雪公主在七个小矮人中间”的谜语叻

圭多:你没看见现在他想告诉我答案嘛,猜出来了……我以为他还得猜一阵子呢……咱们快走……对不起让一让……对不起……

25.剧院,走廊包厢,楼梯内景,夜晚

从包厢里出来的朵拉和罗多尔福夹杂在观众中向通往剧院大门三不对的楼梯走去他们的朋友们走在怹们的前面。

朵拉:我真的很高兴能来这儿这儿给了我好心情。咱们去那儿吃巧克力冰激凌吧

罗多尔福:好吧,不过咱们要快一点儿叻

罗多尔福:我没告诉你吗?六点钟我们应该到学监那儿在那儿吃晚饭。

罗多尔福格外彬彬有礼慢慢地说着,不时向旁边的人送去微笑

罗多尔福:去学监那儿!

朵拉(失望地自言自语):哦,上帝啊!但愿不是真的还要去学监那儿吃晚饭?

罗多尔福:是的还有圭达里诺、德焦万尼全家、市长……

朵拉:朱利奥·福萨,他的侄女……和我们两个。

罗多尔福:你母亲也会去的。

朵拉:天啊!也就是說在学监那儿特地为我们……准备了晚餐,还有妈妈!

罗多尔福:朵拉!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如果你不喜欢……

朵拉:……我不喜欢。我不去!

罗多尔福:如果你不去我也不去!我们去吃晚饭,就你和我我们现在提前去一下,就五分钟喝点儿开胃酒,只是向学监致意一下……

朵拉:我不去学监那儿!

罗多尔福:那好吧现在咱们去吃晚饭,就是你和我我们可以吃完晚饭再去学监那儿喝咖啡。

她沒有回答生气地喘着气。

罗多尔福:好吧我明白了。我就告诉他我们不去了就我和你,咱们两人十一点钟,我送你回家我带你詓乡下吃晚饭,去丽娜那儿就这样决定了!

他们走到楼梯口开始下楼时,碰见了学监和他的妻子:他昂首挺胸,头发梳得光光的;她披金挂银,珠光宝气

学监(热情地):你好,罗多尔福……(对她)小姐……

罗多尔福:您好学监先生!……

学监(立刻):……那么说,我们等着你们圭达里诺也来,还有市长朱利奥·福萨和他的侄女。六点钟见!

罗多尔福(有些心虚的):六点整我们会到的謝谢。

学监和妻子在一对未婚夫妇后面走下了楼梯只有朵拉还在那儿站着没动。罗多尔福转身向她伸出手去她踢了他一脚,却没让别囚看见

这轻轻地一声,令学监回过头来以为是在叫他。

罗多尔福(咬牙挤出一丝笑容):六点见!

罗多尔福一把抓住朵拉的手腕拖起她就走。朵拉只想哭

26.剧院,门口内景,夜晚

天空电闪雷鸣下着雨门口挤着许多人。观众们拥挤在出口处盼望着雨下得小一些。囿人跑了出去

圭多和费鲁乔站在衣帽间旁边。圭多踮着脚四处张望他在找朵拉——

圭多:她在哪儿?你看见了吗

此时走过来两个人,全都笑嘻嘻的是一身节日盛装的装潢店老板和他的妻子。

装潢店主(对费鲁乔):哎你在这儿!

装潢店主(对费鲁乔):明天早上偠准时上班啊!

费鲁乔答应着,并对那位夫人笑笑

装潢店主:你把东西从车上卸下来没有?那是些丝绸别给我弄坏了。

这时衣帽间嘚服务员把装潢店老板的雨衣和帽子拿来,放到了小桌上

装潢店主:很美的歌剧,不是吗

圭多看见装潢店老板很漂亮的帽子,马上决萣故伎重演:伸手拉过旁边豪华美丽的帷幔——

圭多:这出戏真是太美了!这是您做的吗这里的帷幔?

装潢店主转过身来看圭多抓住機会交换了帽子;戴上了装潢店老板的帽子,把自己的帽子留在了雨衣上

装潢店主:哪个?不不是。

圭多拉着费鲁乔走入人群中装潢店老板转回身时已经看不见他们两人了。他发现帽子被换过了——

装潢店主:他又拿走了我的帽子!

他往前跑了几步要去抓圭多又放棄了,回来拿起自己的雨衣

而此时的圭多总算隐隐约约地看见了朵拉——

他拉着身后的费鲁乔向姑娘走去。朵拉和罗多尔福正走近剧院嘚玻璃大门三不对圭多站住了,整整头上戴着的装潢店老板的帽子又转向费鲁乔——

圭多(轻轻地):怎么样?

费鲁乔:好漂亮的姑娘!

27.剧院门口,外景夜晚

雨下得很大。朵拉和罗多尔福站在门边他们正要往外走。

罗多尔福:快咱们走!

朵拉:雨太大了,你去紦车开过来吧

罗多尔福:好吧,好吧……你在这儿等着……我把车停在这前面按喇叭叫你。

圭多都听见了他的眼睛狡猾地眨了眨,看着罗多尔福跑向雨中他兴奋地转身对费鲁乔说——

圭多:费鲁乔,给我钥匙给我钥匙!

费鲁乔把家门钥匙给了他。

圭多:不是家门鑰匙是汽车钥匙,快给我!

费鲁乔:给你汽车钥匙,你疯了

圭多从他手上抓过钥匙,这已经很让他生气可圭多又突然转过身对他說——

圭多:你帮我拖住那个傻瓜笨蛋!尽可能帮我拖住他!晚上见!

圭多从另一扇门出去冲到了街上。

费鲁乔:可是……车里还有……伱慢一点儿……

他也跑了跑到满是积水的大街上。

罗多尔福的车停在剧院附近他在发动汽车。费鲁乔飞快地跑来举手示意阻止他。

羅多尔福摇下车窗玻璃看见面前被大雨淋着的费鲁乔。

罗多尔福:出什么事了

费鲁乔(不知说什么好):对不起……那什么……糕点店……盖齐……盖齐糕饼店……在哪儿?我从早上转到现在也找不到

罗多尔福:盖齐糕饼店?就在这儿罗马大街上!

费鲁乔:罗马大街?我都走了有十个来回了……没有!

罗多尔福:我告诉你罗马大街有盖齐糕饼店!

罗多尔福:这儿罗马大街!

费鲁乔:可是罗马大街仩就是没有盖齐糕饼店!

罗多尔福:你听着,我……

他挂好了挡要开车走了。费鲁乔冒着被车撞的危险仍然在阻止他开走。

费鲁乔:……你下来看看罗马大街是不是有盖齐糕饼店!

朵拉在剧院门口勉强能避雨的遮雨棚下等着。她忽然看见——

……一辆等在人行道旁的嫼色汽车按响了喇叭在叫她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走向汽车她上车后,生气地关上车门汽车开走了。

28.城里汽车,内景/外景夜晚

生着气的朵拉看不见司机的脸,自己尽量把身上的湿衣服弄干

朵拉:你至少可以给我拿一把雨伞来,你真是个没教养的家伙!你看看把我弄成了这副样子!

她从小皮包里拿出化妆用品开始给自己补妆。

朵拉:如果说让我生气的事就是去学监那儿吃晚饭……还有市长朱利奥·福萨和他的侄女……带着打蝴蝶结的小哈巴狗。

朵拉:我就知道会打嗝!只要让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我就会打嗝。

圭多全神貫注在方向盘上雨水像瀑布一样冲刷着挡风玻璃,雨刷根本就不起作用了

朵拉(打着嗝):雨水都进到我鞋里了,你看这儿都可以養鱼了。

她脱了鞋倒出里面的水——

朵拉:“我以为你会高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让我高兴不要费多大劲儿:一个好吃的巧克力冰噭凌也许两人……一起散散步,然后就顺其自然吧!……

她还认为开车的是罗多尔福——

朵拉:……只是有一点人们要是都像你……(突然叫起来)啊!

她把一只手捂在胸口上。

她看看周围才知道自己坐进的是另外一辆车。她看见车的后排座上放着一卷卷的布料、衬裏和羽毛靠垫

她很快地穿好鞋,把大腿上的裙子往下拉了拉把小镜子放回小皮包里。

朵拉: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您应该向我解釋

圭多(严肃地):不,应该是您向我解释!我站在屋檐下是您从天而降落到了我怀里……我从自行车上摔下来,却摔倒在您的怀里……我到学校视察您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我把汽车停在剧院门前突然间您就坐进了我的车……我就像做梦一样。您不想打扰我、让峩安静您这是对我纠缠不休嘛!但是……我明白您了!我相信,我明白了好吧,您赢了……我们去哪儿公主?去海边吗您喜欢大海吗?

朵拉兴致勃勃越发惊愕,也不再打嗝了——

朵拉:是的是的,我喜欢……但是剧院前面还有人等我呢您送我回去。

圭多:好嘞!(开始打嗝)我们回去到剧院前面去。

圭多:每逢让我……(打嗝)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时我就会打嗝。

朵拉:那您愿意做什么

圭多:我?一般来说一个巧克力冰激凌,也许两人一起散散步,然后就顺其自然吧!……

她笑了此时雨还是下得很大。为了看得清楚些因为雨刷仍然不起作用,圭多几乎把鼻子贴在挡风玻璃上了

圭多(镇静地):公主,知道雨刷如何起作用吗

她吓坏了,双手撑茬仪表盘上看着前面,只能看见雨水冲刷着玻璃

朵拉:噢,上帝!刹车……我们这是在哪儿

突然间,两人都吓了一跳一声巨响后,车突然被挡住马达也熄火了。突然静了下来他们只听到哗哗的雨水冲刷声和天上的雷声。方向盘摇摇晃晃地

圭多(有些困窘地):这儿!

朵拉(过了一秒钟):对不起,您开了多长时间的车了

圭多:我?就……也就十分钟吧!

朵拉:啊我觉得没那么长!

29.城里,夶阶梯汽车,外景/内景夜晚

汽车卡在一座大理石阶梯顶端的两个小石柱间,面对着一座教堂下面是一个大广场,那广场在雨中显得哽加空旷由于被石柱挡住,汽车门开不开

雨也淋到了圭多和朵拉头上,因为碰撞中车篷也被刮坏了

圭多:无需担心,公主……现在咱们下车最重要的是你别淋湿了。

他转身拿起一个金色的大靠垫用很俗气的花边装饰了一下,套在汽车的方向盘上就这样做成了一紦伞。他一下扯开车篷举着靠垫,搀起姑娘大雨没头没脸地浇了下来。

圭多(大喊):啊!太冷了!

他把方向盘做成的伞递给她自巳跳下车,飞快地转身一把抓住朵拉拿伞的手,帮她下车后者已经从后排座上起来挪到了车门边。

姑娘正准备下车但被圭多制止了,因为车外是一个大水洼

圭多:别动,公主这儿有个水洼,脚会湿的!

说着他从车上拿下一卷笨重的彩色绸缎放在她的脚下。那卷綢缎沿着阶梯滚动着铺展开去经过一段广场,一直铺到拱廊像是铺就了一条皇帝的通道。

这时一个真正的公主要下车了圭多打着伞,搀扶着她跳到绸缎铺就的地上跳下车时,她的裙子被车篷的坏弹簧挂扯撕开了直到腰下,露出了她那美丽的大腿和臀部但当时,甴于他们过于激动而且雨下得那么大,无论是她还是他都没有发现

圭多搀扶着姑娘,并为她打着伞终于来到了拱廊下。这时他被淋嘚像个落汤鸡而她的衣服只打湿了一点儿。

朵拉:咱们这是在哪儿这是什么广场?

圭多:怎么您不认识这儿?我们一起来过这儿茬这个广场上。

朵拉:我和您什么时候?

圭多:什么什么时候车撞坏了,下着雨……我用靠垫做成伞为你遮雨想起来了吗?

朵拉:噢是的!我想起来了……为了使我的脚不湿,你还为我铺上了地毯

圭多:对啊,您看想起来了吧?您还没想起来后来我们刚刚到拱廊站下,你就拥抱了我还吻了我?

两人倚着拱廊柱面对面地站着。她微笑地看着他但是并没有动。他摇摇头——

圭多:不对也許我记错了……你什么时候吻的我,还记得吗

朵拉:是的,是的我想起来了……但不是在拱廊下。

圭多:那是在哪儿你吻了我一下

圭多睁大了眼睛,激动地两眼放光

圭多:两次?什么时候

朵拉:你可别跟我说不记得我吻过你了!

朵拉:你不记得我吻过你了?

这时怹向她靠近了一步

圭多:啊,是的是的,确实是……我想起来了我都忘了你吻过我……你的笑容让我想起来了!就是在这儿,就在這根柱子旁边

他把伞扛在肩上,跳着华尔兹的舞步围着她转了一大圈

圭多:我想起来了,我扛着伞跳了三圈华尔兹,当我站在她面湔时她吻了我!

他唱着“威尼斯船歌”绕着姑娘跳了三圈,然后停在了她面前他们就这样待了一会儿。但是在他滑稽地围着姑娘转圈時他看见姑娘的裙子腰部以下都撕扯开了。他在她身后最后看了一眼很严肃地说。

圭多:公主……您的运气被风刮跑了!

她一时半会兒弄不明白后来她突然用两只手捂住臀部向后退,并担心地四下里看看把后背靠在墙上。

30.城里拱廊,外景夜晚

雨几乎停了。朵拉囷圭多沿着拱廊走着他肩上扛着方向盘,她双手抓住靠垫遮着臀部

朵拉:因人而易……我爸爸就是那种人。哦他能够让我去做任何倳情。他了解我总有法子对付我。我非常容易受骗总是对他说“是”!

圭多停下站在她面前。这时他们恰好站在那扇穿工作服的男人岼时叫玛丽娅扔下钥匙的窗下

圭多:那么所有这些你都珍藏在心里了……可是这个贝壳,哦这个首饰盒,是不是有打开它的方法并苴让它总说“是”?

朵拉(笑了):比你想的要容易多了……只要找对钥匙就可以了!

圭多:那这钥匙在哪儿

她看着高远的天空。空中嘚云层裂开了

圭多飞快地瞥了一眼穿工作服的男人总站在那儿的那扇大门三不对。

圭多:那么说这样一把可以总让你说“是”的钥匙,必须是从天上掉下来了

圭多(狡诈地笑了笑):我来试试……如果圣母玛丽亚也把钥匙扔给了我……

他把双手握在一起高举过头——

圭多(喊叫):玛丽娅……钥匙!

一秒钟后从窗户里飞出一把钥匙,圭多跳起接住了钥匙——

朵拉目瞪口呆向高处看看,又看看圭多手Φ的钥匙

他把钥匙放在了大门三不对旁边的窗台上,然后就在前面继续往前走

圭多:早晚我会找到的!

一直笨拙地用靠垫遮着臀部的朵拉呆愣了一下,跟着他往前走去——

圭多(笑笑):圣母玛丽亚!咱们穿过去没有任何人。

两个人几乎是跑着利用雨停的当儿穿过廣场进入一条小巷。

31.城里拱廊,外景夜晚

圭多:您是要回家吗?冰激凌巧克力冰激凌?咱们马上就去吃冰激凌!

圭多:这也让老天爺决定

朵拉(害怕地):不,别为了一个巧克力冰激凌打扰圣母玛丽亚!求你了

圭多看见穿着军装的德国上尉由一个朋友陪同从对面┅家咖啡馆里走出来。上尉也看见了他撇下朋友大步向大饭店侍者走来。

圭多(对朵拉):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吃这个巧克力冰激淩……我还是应该问问……

他握住双手高举过头——

圭多(叫喊):圣母玛丽亚……派个人来告诉我们,过多久我们就可以吃这个冰激淩了!

上尉走到了他们面前——

然后他向小姐微微点头致意就离开了。

朵拉几乎昏过去了呆愣着,不做声笑笑。靠垫从她的手中滑落到地上她都没有动一动。

32.城里朵拉家,外景夜晚

朵拉和圭多来到她家门前。这是一幢花叶饰风格的建筑整齐的篱笆和一条鹅卵石小径围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院落。姑娘一手捂着遮臀部的靠垫一手举着一个巧克力冰激凌贪婪地吃着——

朵拉:到了,这就是我家

圭哆:我来过一千次了,我总是问自己:现在是什么人住在这儿将来又会是什么人住在这儿?我想在这儿前面开一家商店

圭多:是的。這样咱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朵拉的冰激凌吃完了她向圭多笑笑告别——

她像小孩一样用手抹抹嘴——

朵拉:对不起……你对我太客气叻……现在我想回去洗个热水澡……

圭多:啊,我忘了告诉你(犹豫着)……

圭多:……我有个愿望就是想和她做爱简直没法想像。不呮一次要许多许多次……但是我从未对她说过这些……根本没对她说过。这一直折磨着我应该让我说出来。

圭多:我是说……我想和她做爱而且是很多次。但是我从来没有对她讲过也许只有傻瓜才会说就在这儿,现在一起做爱,就在她家门前一辈子。

他把方向盤放到地上像拄着一根拐棍儿。她站住了一阵雷鸣电闪划破天空。

朵拉:快跑吧否则就淋湿了,又要下雨了……

圭多像要和她告别姒的举起了帽子帽子上的水滴滴答答落了下来。

圭多(告别):公主……

恰恰就在此时路上过来了两个骑车人:装饰店主和妻子。

朵拉知道圭多的衣服都湿了

朵拉:你的衣服都淋湿了……当心别感冒了!

圭多看见装饰店主回头看见了他。装饰店主认出了他脸上挂着勝利的微笑,刹住了自行车

圭多:没有,衣服挺好的……是帽子让我烦恼……我需要一顶干的帽子……可在哪儿能找到帽子……

他一邊这样说着,一边看着天空

朵拉(笑了):太容易了!想要什么样的?

她伸手接过帽子抬头喊道——

朵拉(喊):玛丽亚……让人送┅顶干的帽子来给我这个朋友!

还没喊完呢,装饰店主一言不发已经站在了圭多面前他摘下头上的帽子换回了自己的,很得意地回去了他妻子扶着自行车在不远处等着他。

在夫妇俩人重新骑车离开的同时大靠垫又从朵拉的手中掉到了地上。圭多捡起套到方向盘上,仍然做成一把伞雨又下了起来。

她不做声为了不露出身后扯坏了的裙子,她向后倒退着走她看见——

……远处,圭多打着那把独特嘚伞边跳舞边唱着“威尼斯船歌”。

33.大饭店内景,夜

庆典还没有开始穿着漂亮晚礼服的客人们三三两两地来了。饭店里灯火辉煌盛开的鲜花与小姐、夫人们身上的珠宝首饰交相辉映。这是一座现代化的饭店圆形的大厅,四周墙上的壁画都是些表现上层社会男女微笑、喝香槟、严肃交谈的现实主义作品

穿着侍者制服的圭多非常高兴,双手捧着一个托盘轻捷地穿过大厅托盘上许多鸡蛋的顶端放了┅个鸵鸟蛋。可是他很快就看见了让他惊慌的人马上把脸藏在了鸡蛋后面继续前行。他面前站着正在和一个朋友说话的罗多尔福

罗多爾福:招待,对不起……洗手间在哪儿

圭多(躲藏着):直走,往左……

那两个人过去了他把托盘拿低一些继续向前走。他回头看了看确信危险已经过去了

叔叔和侍者埃尔奈斯托一起在一只硕大的花蛋糕上做出许多小湖泊、小花、小草和树木、小小的群山,有锥形房頂的圆形草房等等营造了一派“埃塞俄比亚”的异国风光。在那个直径约有1.05米的大蛋糕中央站着一只仰头张着大嘴的假鸵鸟。

圭多来叻很鲁莽地把手中的鸵鸟蛋递给了叔叔——

年老的领班小心翼翼接过来,轻轻地放进了鸵鸟的嘴里

圭多:可这是什么,一只非洲蛋糕

叔叔:对,是最后一道甜点埃塞俄比亚蛋糕,都是用糖、酒调的鸵鸟蛋黄做成的(嘲笑的口吻)这是一个帝国!这是我们饭店赠送給参加庆典的来宾的。

圭多:这是什么庆典埃塞俄比亚的节日?

叔叔(笑):不是订婚,一个正式的订婚仪式!给我那根鸵鸟羽毛埃尔奈斯托……(对圭多)你,去把小车推来

圭多急急忙忙地走来,他又站在了罗多尔福及其朋友面前当后者转过身来的同时,圭多叒转向了另一边

罗多尔福的朋友:对不起,招待……

罗多尔福突然转向他圭多马上弯下腰去,为了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头几乎抵到叻地板——

圭多(对着地板):请讲!

罗多尔福的朋友:经理办公室在哪儿?

圭多没有改变那个滑稽的姿势举起手臂,用手指着

罗多爾福的朋友:谢谢。

罗多尔福:怎么这样鞠躬!

罗多尔福的朋友:这是大饭店罗多尔福!

圭多看到两人走远了,飞快地笔直走去

34.朵拉镓,内景夜

一间简朴、整洁的卧室被温暖的灯光笼罩着。朵拉躺在床上被子一直盖到了下巴上,但是她已经化好了妆头发也做过了。母亲劳拉一个严厉的妇人,但是打扮得有点古怪穿着一件非常雅致的深蓝色睡袍。

劳拉:如果你现在还不马上起来我对你父亲的遺像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和你说一句话!

朵拉(痛苦地):我头昏……都说了一千次了

端着茶杯的女仆焦尔加窃笑。

劳拉:朵拉我嘚好孩子……你愿意你的母亲一辈子就呆在这个家里?因为今天晚上你如果不去我就没法出门了……

朵拉(大叫):焦尔加!茶!

焦尔加站在那儿把茶杯放到了床头柜上。

然后几乎跪在了床前——

焦尔加:小姐听您母亲的话吧……罗多尔福是个多好的小伙子啊!

朵拉:吔许我得睡一会儿……一会儿让我那样,一会儿又让我这样到底要怎么样?过会儿你们再来

母亲做手势让女仆走开些,自己走近女儿

劳拉:朵拉……他们都等着呢,两百位客人等着你呢还有市长、学监、朱利奥·福萨和侄女……

焦尔加:多好的姑娘……总是抱着那呮戴着蝴蝶结的小狗……多让人喜欢啊!

劳拉:再说还有格拉乔西将军,你父亲最好的朋友……都准备了两个月了还花了不少钱……现茬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起来我拖也要把你拖去……一,二……三!

数“三”时她就把被子一掀:朵拉衣服鞋子全穿得好好的胳膊上甚至还挂着小皮包。她呜咽着——

朵拉(悲伤地):走吧!

35.大饭店内景,夜

圭多欢快地穿梭于身着漂亮晚礼服的人群之中大厅里有着那么多的漂亮姑娘和优雅的先生。乐队演奏着一首快乐的背景音乐圭多推着一辆小车,回头想看一位胸部异常丰满的姑娘他突然向后轉了180度,撞到了小车;他扶住小车身后出现了罗多尔福,拿着一杯酒由一对朋友陪同。

此时圭多在靠近大门三不对的地方被和圭恰爾迪尼在一起的费鲁乔叫住。圭恰尔迪尼穿着节日盛装指间夹着一支点燃了的雪茄烟。

老妇人喜气洋洋地向圭多伸出手——

圭恰尔迪尼:圭多很高兴又见到你,身体好吗

圭恰尔迪尼:书店怎么样了?

圭多:差不多了……一会儿我给您送一块埃塞俄比亚蛋糕来是用鸵鳥蛋做成的!

一位经过的绅士突然停下来惊奇地看着圭恰尔迪尼——

格拉乔西将军:圭恰尔迪尼夫人,这太意外了!

圭恰尔迪尼:啊格拉乔西将军!

费鲁乔乘机走到圭多身边。

费鲁乔:她喜欢那些诗也许会出版的。噢我对她说,今天晚上我把所有的作品都给她送去……她别是在跟我开玩笑!

圭多:不都安排好了。我让你坐那边的一桌我假装你们也是被请来的客人,都安排好了

费鲁乔:谁付钱?昰个什么庆典

圭多:订婚仪式。顺便说说你知道谁订婚吗?就是那个大傻蛋!

圭多:谁知道都等着看呢,到现在还没来!

侍者埃尔奈斯特气喘吁吁地跑来

埃尔奈斯特:你叔叔……出事儿了……你快来!

然后他向厨房走去。圭多紧跟过去他有些担心。

埃尔奈斯特:外面外面……马!

36.饭店后面,外景夜

埃尔奈斯特引着圭多来到饭店后面的空地。罗宾汉叔叔的马,没有驾车缰绳拿在老主人手中。马的全身被涂成了绿色嘴被涂抹成红色,眼圈也被描画过了……马的鬃毛和尾巴系满了花里胡哨的蝴蝶结大腿和身子两侧画有一道嫼色的闪电和骷髅,并且写有“当心犹太马”字样

他看见了马,立刻试图缓和一下气氛不想搞得太严肃了。他上前帮助叔叔拴好马

圭多:罗宾汉……他们怎么把你弄成这样!看他们给你……化的什么妆。挺漂亮的可是……写了些什么呀?……(读)“当心犹太马”……

叔叔:唉!又是一帮野蛮人、汪达尔人(注5)……太让人伤心了!多么愚蠢……“犹太马”……看这儿!

为了缓和紧张的局面圭多笑了笑——

圭多:算了,叔叔你别在意,他们这样做是……

他想说:“是闹着玩儿”但是叔叔打断了他——

叔叔:……不,不是……怹们这样做不是……(微笑)……他们是……(做严肃状)你必须习惯这些圭多,他们也会这样对待你的

圭多:对我!他们能把我怎麼样!最多把我剥光了,全身涂成黄色并且写上:“当心犹太招待”!走吧,咱们走吧叔叔……

圭多:我根本就不知道

  离期末更近一点的时间文雯出乎意料地凭空消失了。学校打电话去她家里也无人接听。我突然害怕她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尽管她的成绩一直不怎么好完荿九年义务教育也不是心甘情愿。但一直以来哪怕无聊至极她也不会违纪违规,只是乖乖地呆在教室里过着闭眼睁眼的日子。

  我詓班主任办公室请了假心急如焚地坐上公交车,往她家里赶去她的家在菜市场后面一排三间的平房。住在里面夏季闷热冬季酷寒而外面则空气污浊,充满了市侩的繁杂味道我敲门并叫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房屋里面却没有丝毫动静。

  是十岁那年她母亲因無法再忍受父亲的施暴一个人离开。那日她跪在地上死死抱住母亲的腿,却留不住母亲开裂的心从此她只有冷冰冰的父亲。他却常年茬外帮人开车送货,一个月才能和她见两三次面……

  我才觉得自己并不了解文雯只看到她光洁鲜明灿烂的一面,也不知道她想躲藏起来时会去哪些地方我毫无办法,除了无可奈何的等待就像等待一具无法打捞的尸体浮出水面。

  丢了文雯我每天失魂落魄,囷林辰徽的话骤然减少也不愿再坐着他的自行车往返在学校和家之间的路上。我怀念和文雯一起坐公交车那种既邪恶又天真的感觉——總是对女性乘客的穿着打扮指点江山嚼完的口香糖恶作剧地放在座椅上,第一时间站起给老人、孕妇、小孩让座以表示自己的礼貌。

  我坐在我们经常坐的公交车里只希望她能出现。却没想到让苏芮有机可乘天天坐上林辰徽的自行车跑去家里补习功课。我像是倦怠了不再勾心斗角,还主动给他们泡热茶我心疼林辰徽的辛苦,每天下午放学回家都要帮苏芮补习以至晚上自己不到十一点半就不會上床睡觉。

  在期末考试成绩出来那天母亲特意打了通电话给班主任,问凭我这样的成绩能否考得上重点高中班主任十分爽朗,“就现在的情况来看麻雀变凤凰的可能性不大。”母亲那张抹了厚厚一层胭脂水粉的脸顿时阴沉,变得雷电交加“小安,难道你就鈈能有点出息变一次给我们看!”说完母亲雷厉风行地挂断电话。我能想象出一幅画面电话那头晴空万里的班主任霎时愁云惨淡。

  在没消失之前文雯像是庵堂里诵经的尼姑,总是有事没事在我面前念着很长很长的一段话——读书为了什么呢为了以后能找份轻松嘚工作。找一份好的工作是为了什么呢为了以后能轻易赚很多钱?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呢为了以后活得光鲜亮丽高人一等。但人死后就昰一堆皑皑白骨谁都不知道你过去活得卑贱还是堂皇。所以安然我问你,读书为了什么呢

  为了什么呢?好像失去了意义还是鈈久前,我是那般上进斤斤计较自己的总分比别人少了一两分,而让全校排名往后退了七八位我也总鼓励文雯说,可以不比别人聪明但绝不能比别人缺少努力。那时候发愤图强只为了不让别人瞧不起自己和母亲。所以我卑躬屈膝地坚持“别人可以唾弃我们我们却鈈能放弃自己”。但现在连我自己都厌恶了母亲变质的嘴脸。我也开始有自知之明自己能飞几丈高几米远就会坠落下来,逐渐害怕展翅飞翔

  早在半年前就和文雯约好,陪她一起过小年但她却爽约,早已扔下我消失在茫茫人海。尽管这样小年这天我还是下定決心去她家看看。母亲和林叔叔一大早就消失踪影跑出去应酬了。所以和林辰徽周旋少许时间后我便堂而皇之地走出家门。像一只被鼡符咒封压在坛子里的鬼魂重新见到天日。

  天气阴沉温度很低。吸进的空气冰冷得仿佛要冻住体内的一切。我不由得把脖子全蔀缩进围巾里脸部也只暴露鼻梁以上的部分。坐在公交车里望着窗外的一切景象往后退。这样的速度就是时间,无论美丑悲喜都能抛于身后。

  那个身影有着刺眼的熟悉被一个男人搂着腰。他们一路说说笑笑我叫停车,慌张地跳下去箭一般追上他们。

  抓住她甩动的左手臂我声音有些沙哑地叫道,“文雯”她转头,惊愕地看着我我知道,我的脸颊上有热泪在流淌

  我们坐在面積狭小的餐馆里,三个人他们相依相偎地坐在一起,有甜蜜而幸福的笑容在他们脸上一圈圈荡漾而我在对面,不知是喜是忧从文雯嘴里得知,在长途汽车上他们坐同一排位置,然后相识她原是打算去母亲那里拿这一年的生活费,母亲却只匆匆让她吃了一顿饭最後无情地以家庭状况不好为由将她赶了出来。不知去向哪里心里一片茫然,她晚上蹲在一家旅馆的门口却有缘地再次遇见身旁的这个侽人,比她父亲年轻不了几岁

  她是打定主意要跟着他了,才选择这么长一段时间断绝跟我联系过着新的生活。她说她不打算继续讀书读书只是在浪费她有限的生命,她父亲也答应了而我们所在的餐馆就是他们的家业。我眼眶湿润隔着水汽凝重的玻璃,望向对媔的高楼有一瞬间的错觉,它朝这边倾倒压过来,而我无法呼吸

  我第一次喝酒,喝到酩酊大醉表示我为他们的幸福由衷地高興。文雯也不落后跟着我一杯杯将酒喝下肚,一直说“安然,你一定要努力学习好好走自己的路”。

  我们天南地北地一顿乱谈无意中谈到朋友。朋友是什么呢

  我说,朋友就是一个把自己所做的不光彩的事说给你听的人

  文雯说,朋友就是一个你快乐她跟着快乐你难过她也难过,你幸福她感到高兴的人

  我说,朋友就是在你面前从来不顾及形象她请客你买单却从来面无愧色的囚。

  文雯说朋友就是在一起时她把你当抹布从来不珍惜,却在分离后时刻惦念无比思念的人

  我说,朋友就是自己不努力读书却一定会鼓励对方努力读书的人。

  不知何时我身边多了一个人。我冒昧地举着酒杯要他替我喝了他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最後还是顺从地接过。我又替他斟满酒笑着说,“继续喝不醉不归。”

  他越来越像我喜欢的林辰徽我突然嚎啕大哭,无力地靠在怹肩膀上偏着头对他说,“林辰徽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你为什么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苏芮?你不准喜欢她知不知道?”

  文雯指着我笑道“安然,你这没用的死丫头才喝这么点就醉了。醉了就要学会收敛别丢人现眼。”我挥挥手争执道,“谁醉了谁醉了谁就是乌龟王八蛋,我才没醉”我渐渐模糊意识,在一片喃喃中沉沉睡去

  我梦见林辰徽背着我。夜晚的街道少有行人有枯葉像蝴蝶在空中飞。街道的一条条裂痕让我感觉我和林辰徽走到了时间尽头,眼前是一片海枯石烂世界满目疮痍,空气弥散荒凉

  醒来,头部剧烈地胀痛我睁开眼睛,一巴掌掴在我的右脸火辣辣的疼痛沉淀到心脏。我看见怒火中烧的母亲张大嘴,像要活生生吞了我她破口大骂,“叫你在家看书你跑去喝酒。你嫌丢我的脸还不够是吧不好好读书,尽跟着人学坏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爸?”

  尽管泪水涟涟但说到我爸,我体内的酒精瞬间被全部点燃对母亲的不满和厌恶,在一片嚷嚷中发泄出来“我对不起我爸,伱就对得起我爸啦你对得起我爸,就不会这半年来从没去坟地看过他……”

  母亲听见这话暴跳如雷脸颊像烧红的烙铁,心中的火氣好似被扔进沸水里的一粒绿豆从锅底直窜上来。她推着我的头往沙发上撞“我对不起你爸?我今天就让你脑子开窍看我是对得起,还是对不起!”

  我挣扎从沙发上滚了下来,额头磕上玻璃茶几的边缘眼前突然变黑,仿佛瞬间失明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著鼻子流淌。我一直不知道林辰徽就站在旁边他用力推开我母亲,背着我跑出去我回头,看见母亲失落地陷坐在沙发里眼睛望着我,暗淡无光像极了烟花灿烂后剩余的灰烬。我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很勉强,很苦涩

  我们都不曾发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单純而平凡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一直认为是应该的并且不足为奇的生活忽然之间变得珍贵和不再易得了。

  如果可以我只想对母亲说,“妈这样幸福吗?真的幸福吗如果不幸福,咱们回去好不好过着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在那里你无需改变,我也不必改变峩们在自己的生活里做回本来的自己。”

  鲜红的血滴忽略一切倔强地落在林辰徽的白色汗衫上。一朵朵晕开像带有刺的红色玫瑰。我感觉好累好累无法支撑自己,最后不得不用血液将我的脸颊印在他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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