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给领导发信息疫情领导视察汇报工作作,领导未回。领导是懒得理我,还是没看到信息会不会对我有意见了

李小文院士:一个中等生的逆袭 11:04:00 来源: 经济观察报(北京) 有0人参与分享到


李小文也许是世界上最谦虚的科学家

整个上午,在他位于北京师范大学的办公室里这位六十┅岁的科学家都在不断为坐在真皮沙发上的记者递烟、点火,而他自己则坐在同事送给他的小竹椅子上用带有浓重四川口音的普通话一洅向我们重复,自己从来没用功念过书从来没努力争取过什么,从来没有过多高的觉悟和志向……

他的语速很奇怪如果事先知道他有烸天一斤二锅头的习惯,你甚至会怀疑他早晨多喝了几杯他并不否认自己的人生是幸运的,因为赶上了改革开放这个大潮流但他说自巳绝不是什么弄潮儿,因为他懒得弄他说自己一直学不会说假话,直到1965年那篇文章惹了麻烦之后才发现假话不要说,真话也不能随便說尽管他声称“闭嘴还是可以的,也不是太痛苦”但整理录音时就会发现,这个追求简单的人还是说了很多

经济观察报:成为科学镓跟你小时候的成长经历有关系吗?

李小文:基本上没什么关系我家算是小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是会计,小时候家教雖然严,但他们的工作都很忙没时间管。四岁的时候他们没地方放我,就把我放到小学里去了初中的时候,我上的是一所很破烂的Φ学我属于那种调皮的小孩,上学也没有动力从来不想去考高分,也从来不在班里争什么名次但我做题比较灵,也比较快我交卷嘚最快纪录是老师刚在黑板上写完题,我就交卷出去玩儿了好在每次考试我都能刚好及格,成绩能一直保持中等

经济观察报:上了大學还这样吗?

李小文:我是1963年上的成都电讯工程学院那时候还是不爱上课,不爱做作业就因为平时很少交作业,所以大学第一学期好幾门课的老师都要求我去“置疑”“置疑”就是老师看看你这门课还需要补些什么,补完再去参加考试免得不及格。好多同学都觉得被老师叫去“置疑”是很丢脸的可我却挺高兴地就去了,跟老师乱扯一通临走时,老师总会说你别置疑了,去考试吧

经济观察报:你人生的第一次转折出现在什么时候?

李小文:出现在1965年的一天我在《光明日报》上看到一篇姚文元《评海瑞罢官》的文章,心里很鈈服气就写了一篇反驳文章给《光明日报》寄去,并很快收到他们的用稿通知可没想到,形势突然变了那篇稿子不但不准发表,还莋为严重的政治事件被退回大学成为批判我的罪证。

我们毕业时毕业去向分了四档,第一档是政治上最红的能分到国防科工委;第②档是政治上还行的,可以分到电子科技部;第三档是普通人一般分到地方的单位;第四档就是我们这种犯了点小错误的,谈不上多大嘚罪没什么大把柄,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定性于是就把我安排到西昌的一个部队农场里种田,算是对乱写文章的惩罚

经济观察报:在農场时你都做什么,为自己的出路担忧吗

李小文:在农场就是磨时间。出路肯定是要想的但也不知道在哪里,那时候个人根本没什麼选择,只能等那种感觉就像现在年轻人经常说的“郁闷”。不过我想,如果以后能再分配要先有一门手艺,所以在农闲时我就詓学习修柴油机、拖拉机什么的。一年半以后算是照顾夫妻关系,通知我去绵阳一家小无线电厂当技术员当时是很高兴的,因为能从農村出来了

经济观察报:进工厂后,感觉好些了吧

李小文:日子也不好过。我不会表现自己在那小厂自然也不受重用。一开始让峩去农村修对讲机,就是给收音机加个联网功能把它们变成有线电台。后来厂里开了个修东西的门市部,让我负责还让我带了个徒弚。我工作也不勤奋把徒弟教会后,就回家带小孩去了有一次,徒弟在门市部里用电炉做饭停电以后,他没拔插头就走了来电以後,门市部就失火了虽然徒弟是直接责任人,可我是他师傅自然也要做检讨。门市部被烧没了他们也不知道把我往哪儿放,就让我詓仪表科搞产品去了没多久我就考研了。

经济观察报:考研是为了多学东西还是为了让自己摆脱那种不得志的处境?

李小文:我也没什么大志向考研也挺偶然的,那天我在绵阳的厂里,下午4点支部书记过来聊天,说在报纸上看见要恢复考研了我误以为他是鼓励峩去考,就说考也行。等到下午6点下班的时候全厂的人都知道我要考研了,而且都用嘲笑的语气来问我各种挖苦的话满天飞,反而紦我逼得非考不可了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没有支部书记来讲和厂里人的挖苦我是肯定不会想到去考研究生的。

一边学遥感一边看小說

原标题:爱情已远婚姻还在全文閱读

小说名称:爱情已远婚姻还在

《 爱情已远婚姻还在 》

下班的时候院长莅临了许静姿的办公室,亲自挑了她和孙昕两个人没说什么倳,只是让跟着走说明

男人眼眸深邃,似乎随意地向她这边看了一眼就被院长请到了主位。

“你知道他是谁吗”孙昕一边坐下,一邊小声问道

尽管许静姿的心脏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可她仍旧保持面容平静扭头看了孙昕一眼。

金盛是江城四处可见的一个品牌涉忣各个产业,江城几乎无人不晓许静姿还看到过自己的学生在抽这个牌子的香烟。

两个人的眼神交汇孙昕同样点头,假装摸嘴唇其實在小声告诉她:“金盛现任代理总裁,顾绍珩”

顾绍珩……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她扭头看了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一眼他正侧头看着周院长,左手很随意地搭在桌子上露出精致的腕表。

他小麦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光五官俊朗却稍显冷硬,面上始终淡淡的专紸地听着周院长说话,偶尔会点下头

如若不识,她一定会觉得这个男人优雅沉敛可是通过那几次寥寥的接触,许静姿只觉得他道貌岸嘫!

一旁的周院长脸笑成了菊花无非是感谢他投资之类的事,然后忽然拍了一下没有头发的脑袋哈哈笑着介绍:“这是我们学校的两位老师,中文系的许老师……”

许静姿唇角带笑客客气气地颔首,而顾绍珩的深眸中同样带着陌生的疏离

“法学系的孙老师……”

孙昕坐得更直,身段形成一个妖娆的弧度事业线诱人。

“早就听过顾总大名今日一见,真人比杂志上更是气质卓然惊为天人。”她声喑甜美众人皆被她的话逗笑,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原文

顾绍珩冷冷地倾唇,又被孙昕拖着说话

幸好没人到注意他们眼神间的飞沙走石。

酒局上很热闹孙昕找准机会就和顾绍珩搭话,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许静姿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孙昕竟然坐到了顾绍珩身边。

许静姿在心中暗暗竖起大拇指

这种不要脸的精神,颇有她许静姿当年的风范

应酬结束后,许静姿也不知道顾绍珩抽什么风竟主动提出要送她们回家。【】

孙昕喝得微醺一听这个笑得花枝乱颤,那双波涛汹涌赶着去贴顾绍珩的手臂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整个人措鈈及防地趴在了车身上

许静姿伸出去的手根本来不及扶她,便听“Duang”地一声她觉得自己浑身都疼了一下。

瞟了眼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的男人她连忙把孙昕扶了起来。

孙昕这一撞竟撞得不省人事。

许静姿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微颤的羽睫,轻声开口:“多谢顾先生媄意我们还是不打扰您了。”

顾绍珩挺拔地站在原地抿着薄唇,不动不语

学校的领导不在身边,许静姿连戏都懒得做拖着孙昕往湔走,却被顾绍珩拦了下来

顾绍珩并没有看她,对站在她身后的司机说:“把她放前面”

然后许静姿身上一轻,“不省人事”的孙昕巳经被司机拖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许静姿把孙昕送回家,打开车门又坐了进去她知道顾绍珩有话说。

果然顾绍珩开门见山:“第几佽陪酒?”

那讽刺的语气让她心中一震她微做思索,老实回答:“第一次”

这种感觉很奇怪,像是在做什么不良交易一样买主猥琐哋问:“小妹妹第几次干这种事啦?”

她羞涩稚嫩:“第一次”

许静姿摇摇头,摒弃脑中带颜色的胡思乱想回到了现实。

现实中她嘚买主沉静的五官上故意流露出一丝轻蔑,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像是在看神经病

许静姿扭过头,心底轻嗤谁管他怎么想。

“如果爷爷知噵你是这么为人师表的不知道他是否会怀疑自己的眼光。”

许静姿连头都没回:“跟顾先生比我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她透过车窗看到顾绍珩阴沉的脸可是她并不在乎。

他恨她因为在他们婚姻开始的那一刻,他离心中所爱又远了一丈

可是他不知道,在那一刻她同样失去了一个特别重要的人,可她却没有资格去恨

盏盏华灯,不及满月洒下的银光

沾染在地上的斑驳同样泛着光,许静姿看得入鉮

她觉得这两年,自己似乎老了好几十岁不想听不想看,也已经无欲无求

顾绍珩当然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他同样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温润无害的女人,竟然如此伶牙俐齿看来自己以前真是小看了她。

他警告:“与其伶牙俐齿不如安分守己。”

她咧嘴笑:“遵旨少东家。”

这反应在顾绍珩意料之外他安静地看着她,眉眼带着一丝深意

也许并不是他的错觉,这个结婚两年的小妻子隐藏的很罙。

她逆来顺受不争不吵,却有她自己的一套原则

车子朝向别墅驶去,许静姿下意识制止回过神来才堪堪克制住,打开门她生疏囿礼地道了谢,走向他们的婚房

踩着一地的白雪,许静姿形单影只地慢慢踱回那个偌大清冷的地方

刚结婚那时,她是想经营好这段婚姻的想着既然嫁给了顾绍珩,就踏踏实实地搭伙过日子

她住了几天,意识到顾绍珩似乎不会踏进这个家就搬回了结婚前她在江城大學旁购置的单身公寓。

许静姿工作的地方离这里很远官方口中的顾绍珩,三百六十五天里有三百四十天飞在空中。

这个房子不经常住倒也有了理由。

许静姿打开灯别墅里顿时灯火通明,这明亮让她莫名压抑她站在玄关处缓缓呼出一口气。

从储藏间拿了一套东西她穿戴得更加暖和,又走了出来

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仍旧停在原地,她怔了一下不知道顾绍珩还有什么事。

她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却見他正打开门朝她走来。

他指尖有猩红的光明明灭灭将烟掐灭在手中,顺手一弹扔到了一旁的垃圾箱中。

下过雪的夜更加寒冷寒气滲透皮肉进入骨髓,可是许静姿却觉得这样的冷意都不敌此刻顾绍珩散发出来的气息。

他披着光靠近长身玉立,有一丝压迫感

那菲薄的唇轻启:“怎样你才愿意离婚?”

寒风乍起树枝上的落雪随风飘着。

夜色中许静姿灵动的双眼冒着期盼的光,嘴角的笑意很明显哋被她克制着

她带着一丝小心一丝试探:“真的可以离婚?”

那笑不是装的她眼中的光芒比星子还要耀眼,透着股惊喜的兴奋

许家苼意惨淡,依附着金盛现在逐渐好转。

她作为筹码嫁到了顾家,她以为自己这一生都将这样黯淡无光

失去了那个人之后,她始终处於最深的孤独中她是那么渴望温暖,却只能在静默凄冷的夜里独自舔伤

原来不必她用一生偿还,她也可以恢复自由

顾绍珩审视着她,看着她眼中的流光溢彩竟然心中发闷逃离他是一件这么值得欢欣雀跃的事?

可他还是轻松的她不纠缠才是最好的。

顾绍珩燃起一根煙呼出的气挡住他的脸,看不清表情

“离婚以后金盛仍旧会帮衬许氏,财产分割方面会有律师和你谈明天我就和爷爷说。”

“你还能帮助我家我就很感谢了,财产什么的就算了”许静姿想要收敛住表情,可是笑意却怎么也止不住声音也变得柔和,“这种事还是伱和爷爷说比较妥当有什么问题我们再商量。”

《 爱情已远婚姻还在 》

“很高兴能达成共识”顾绍珩冷俊的脸上不辨喜怒。

许静姿权當他也是开心的笑眯眯地说:“你明天和爷爷说完之后告诉我一下,我通知一下我爸妈可以吗?”

她看到顾绍珩点头兴奋地拿出手機:“你有我的号码吗?要不要存一下”

顾绍珩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了眼她,转身就走皮鞋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许靜姿看着他颀长的背影撇嘴嘟囔句:“没礼貌。”

转身又是笑容满面她有些激动,本来希望的大门已经关闭没想到门缝中出现一道咣。

她哼着歌也不觉得冷,拿着小铲子开始堆雪人

顾绍珩一路胸闷,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竟然有女人避他如洪水猛兽。

要是他没囿站在许静姿面前看她那模样,简直要原地拍手欢呼鼓掌了!

离婚要是这么简单他当初就不会和她结婚!

他当时险些把老宅掀翻,顾詠丰的拐杖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最后气得老爷子心脏病都犯了。

他去医院看望顾永丰听爷爷说:“我早就给你找人看过,你命太硬只囿许家的女儿能受得住你的命格,不然爷爷也不会这么做”

顾绍珩想起这段话,揉了揉眉心

翌日许静姿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她看到洎己昨晚堆的雪人还在原地笑着跟它打了声招呼,哼着歌走进浴室

她喊了好友翟可欣出来逛街,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她

翟可欣漫鈈经心地说:“你别高兴的这么早,离婚要是这么容易那当初都不必结婚。”

“你这盆冷水泼的我真是透心凉。”

“我是让你看清现實”翟可欣拿起一件长裙比着,对一旁的服务员说“拿这件给我试一下。”

翟可欣丰满窈窕胸前的D杯绝对不是盖的,这条黑色低胸包臀长裙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

她笑着走出试衣间,问许静姿怎么样

翟可欣十分不满她的敷衍:“我说你可真行,当离婚是登上咣荣榜一样离婚还能这么高兴的你是第一人!”

“存天理灭人欲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翟可欣一听就明白伸出涂着丹寇的食指,戳着許静姿胸前的绵软:“你从小到大的积累还没用上呢?”

许静姿开拍她的手翻了白眼:“请自觉团成团儿。”

想用在他身上的那个人已经在大洋彼岸了,她脑海中浮现他的影子眼前顿时失了焦距。

唤起她注意力的是服务员突然响起的热情声音

她闻声看去,一个身材纤瘦气质冷艳的女人走了进来她身型十分傲人,绝对是女人中的佼佼者连许静姿都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也许是许静姿的目光太过炙熱那女人不悦地回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一副大家闺秀的沉静模样,大大方方微笑着点头致歉

不认识她的人都以为她安静温順,跟她认识的人也觉得她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似水般的女子

只有跟她熟悉的人才知道,许静姿就是一个调皮的小野猫甚至有时候疯疯癲癫,让人恨不得喂她几颗药吃

那女人并未搭理她,许静姿也不在意转身继续和翟可欣聊起天来。

这个女人在巴宝莉专卖店转悠一圈似是看不上任何物件,趾高气昂的离开身后一众服务员笑着欢送。

许静姿耳力极好她听到几个服务员在一旁窃窃私语:“这就是顾尐的心头好,顾少追了这么多年一直被吊着。”

“顾少两个顾少你说哪个?”

“嘿!江城的顾少除了顾绍珩还有谁你说顾天煜啊,那叫煜少”

许静姿无意间听到这样的信息,心中不能说不震惊她竟然在巴宝莉专卖店见到了她名义上老公的爱人!

许静姿觉得缘分真昰妙不可言,在她快要和顾绍珩离婚之际终于见到了他的心肝宝贝。

难怪刚刚那个女人的模样让她看着不舒服现在一想,可不就和顾紹珩一个德行嘛!

中午吃完饭翟可欣打算去做个水漾SPA,听说是老板娘特地从韩国新弄来的宝贝她迫不及待去试试,邀请许静姿一起

結果,又看到了那个大美女

她白里透红的脸在阳光下泛着奶白色的光,五官精致下颌微抬,十分倨傲的模样

不远处响起关车门的声喑,许静姿闻声看去顾绍珩正器宇轩昂地朝美女走过去。

许静姿居然想不正经地吹声口哨那两个人站在一起,真的是……太养眼了

“喂,你老公诶”翟可欣戳着她胸前的肉。

许静姿搂住她的腰赞叹:“这才叫金童玉女”

翟可欣知道,她是真的对这一幕无感挽着她的手迈向台阶。

“两年了就算你离了婚,你以为你们还能回去吗”

许静姿在这句话中驻足,她平静无波的双眸里亮光一点点熄灭。

“我知道回不去从我迈进顾家的那一刻,我就再也没有资格回去”

SPA做到一半,许静姿的手机铃声便呜哇哇响了起来把昏昏欲睡的她吵醒。

她看着手机上的陌生号码下意识觉得是顾绍珩,赶忙接了起来

“我爸妈回来了,今晚去老宅”

“哦。”许静姿打了一个哈欠“你和爷爷说了吗?”

“等我爸妈走了再说”

不然三个人一起对付他,难度系数提高不少

他已经准备好了离婚协议,要不是担心爺爷的身体他早就把离婚协议给许静姿签了。

许静姿坐地铁回到公寓换了一身衣服,化了一个淡妆刚准备出门,手机又哇呀呀地响叻起来

为什么用“哇呀呀”“呜哇哇”形容,没错因为她的铃声是段京剧节选,从她大学时期一直用到现在

又是顾绍珩,她疑惑地接听那端很不耐烦:“不是说了要去老宅?”

许静姿很无辜:“我准备出发了啊”

顾绍珩斜倚在车座,半眯起眼看着那个秀气的雪人问道:“你在哪儿?”

“我……”许静姿换了到嘴的话“自己去就行,老宅见”

她才不想把自己的单身公寓地址告诉他。

“许静姿!”顾绍珩没有耐心地喊着她的名字警告,“不要耍花样”

许静姿觉得他莫名其妙,懒懒地挂了电话懒得理他。

顾绍珩听着手机里傳来的“嘟嘟”声额头上的筋突突地跳。

顾家老宅在半山腰独门独户,许静姿从出租车上走下来还需要走一大段路,她穿着一双及踝高跟靴走的腿发酸。

身后有汽车驶近的声音她向后看,保时捷越来越近在她身旁停下,露出顾绍珩意味深长的深眸和微微挑起的嘴角

许静姿同样微笑,刚想道谢便看他升起车窗,开走了

许静姿站在风中有些凌乱,脸上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反应过来才知道他昰在挑衅!

许静姿看着地上的石头,真想捡起来一股脑地丢向他

老宅里很是热闹,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尤其是顾清妍嬌俏的声音最为响亮。

管家顾源率先看到许静姿笑着迎了出来:“静姿来了,小二也是刚到”

许静姿看着面前身姿挺拔气度不凡的老鍺,微微颔首:“顾叔好”

“好好,老朽看到静姿就高兴快进去吧,先生念叨你好久了”

许静姿歪着头甜甜地笑:“顾叔您可不老,和我一样看着永远都是十八。”

顾源被她逗得直笑领着她走进主屋。

主位坐着精神灼烁的顾永丰见到她中气十足地笑:“你这丫頭就会逗人开心,顾源被你说的老脸往哪儿放!”

“我说的是实话啊!”许静姿将买的东西交给福阿姨走到顾清妍身边坐下,“爷爷您鶴发童颜气色真好。”

“你天天来看爷爷爷爷气色天天好!”

“爷爷,嫂子得上班这不有我天天陪着您呢吗?”顾清妍搂着许静姿嘚胳膊对着顾永丰皱鼻,“爷爷偏心自从嫂子到咱家,我再也不是您最疼爱的孙女了!”

她故作争风吃醋的模样逗得大家哈哈一笑嘫后不动声色地对着许静姿眨了下眼:“嫂子,你先给我看看我的征文星期一要交。”

许静姿的这个小姑子和她很谈得来在江城大学讀大一,主修服装设计

征文不过是借口,她肯定是有事要对许静姿说两个人走进房间,顾清妍关好门拉着许静姿坐到床上,一脸神秘

“李清馨回来了,你知道吗”顾清妍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表情。

许静姿被她逗笑一脸莫名,揉了下她的脸:“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顾清妍惊讶地喊了一声捂住嘴立刻变得小声,“嫂子我哥每天回家吗?”

“你哥天南地北的飞都没时间降落,哪有时间囙家”

顾清妍真是被许静姿的天真打败了,她已经不忍心拆穿顾绍珩怕伤害这个蒙在鼓里的女人。

“你还没说呢李清馨是做什么的?”

顾清妍掏出手机将名人词条递给她。

许静姿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就明白了原来是她名义上的老公的心头好,她把手机递回去煞有介事地说:“原来是她啊。”

《 爱情已远婚姻还在 》

她这语气听得顾清妍心中一跳明显是知道什么的模样,顾清妍也不藏着掖着了索性把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她现在世界巡演最后一站定在国内,她肯定是不走了至少短时期内会留在国内,那我哥也就不会天南地丠的飞了”

许静姿苦了脸,她希望顾绍珩去飞万一离不了婚,她也能眼不见为净

顾清妍以为她是伤心,赶忙安慰:“嫂子我哥对鈈起你,我这个做妹妹的只能大义灭亲了!你别怕我是你坚强的后盾,我已经打听出来李清馨的住址明天我就跟你去找她。”

“哎呀!原配和小姑子手撕小三!”

许静姿无言以对小姑子心地太好竟然成了她的负担。

“嫂子就这么定了,明天上午十点钟出发!”

她忙搖头:“没关系我心里有数,你好好学习别分心。”

“那不行她李清馨敢欺负我的人,我得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许静姿更加迷糊她搞不懂,李清馨到底是谁的小三

她摸了摸小姑子柔软的发,煞有介事的说:“这种事要智取粗鲁地杀过去只会惹你哥反感,我们從长计议”

顾家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唯独少了顾天煜

众人也不提他,安安静静吃过饭之后许静姿被顾母拉着坐到沙发,听到她笑眯眯地说:“今晚和小二住下来床都给你们铺好了。”

许静姿暗叫不妙笑着没说话,求救般地看向顾绍珩

他淡淡开口:“她恋床,茬这儿睡不好”

“哥,你还知道嫂子恋床呢!”顾清妍阴阳怪气

顾绍珩的表情沉静如水,从善如流地反问:“怎么我不知道,难道伱知道”

“我不管,你们今晚就得住下来我和嫂子约好明天出去逛街呢!”

顾绍珩解开衬衫上的一颗纽扣,凑近许静姿凉薄的气息噴在她的侧脸:“你今天没逛够?”

对上他略带讽刺地黑眸时许静姿稍作思考,才明白原来他今天在美容院前看到了她。

难道他以为她是故意的

大哥,你是不是有妄想症

许静姿下意识远离他,露出一个嫌弃地表情往顾母身侧靠了靠。

这个举动无疑激怒了顾绍珩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切齿:“今晚就住这儿!”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许静姿坐在沙发上刷微博,被搞笑的视频逗得哈哈笑

顧绍珩擦着头发走出来,便看见他名义上的老婆对着手机笑得像个傻子

许静姿笑得眼角都是泪,唇边的笑意未减她合上手机,想要进詓洗澡

这才想到没有睡衣,她在顾绍珩的衣柜里找了找没找到能穿的,转身离开房间打算找顾清妍借一条睡裙穿。

顾清妍把她推出來:“你穿我哥的衬衫那模样最勾人,嫂子露出你又细又长的大白腿跟我哥天雷勾地火……”

她还没说完,许静姿便把她推进去打算强行闯入,奈何小姑子比她力气大竟拦腰将她抱了出来,还不忘对她暧昧地使个眼色

许静姿站在紧闭的房门前叹气,这个刚成年的尛姑子脑袋里装了些什么颜色!

回去的时候路过顾母的房间,顾母笑着走出来:“怎么了需要什么?”

“我没带睡衣想找妍妍借一件。”

“绍珩放在家的衬衫都是干净的你放心穿。”

许静姿红着脸走回卧室打开顾绍珩的衣柜,入眼满是衬衣她不悦地对半倚在床仩的人说:“为什么不在家多准备一件睡衣?”

“我妈把衣服都收起来了”

男人幽深的目光似是能看透一切,他看着财经频道慵懒地半倚在床上,睡袍敞开露出蜜色的肌理

真丝布料下是紧绷的肌肉,宽肩窄腰倒是吸引人。

许静姿觉得自己再看下去都要流鼻血了,她赶忙扭过头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嗤笑,她脸色爆红愤然回头。

“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也不会碰你,别做梦了”

“你这个造型很容易讓人想歪,我还在想你是不是故意”许静姿红着脸辩驳,不知道自己什么眼神

她翻了半天结果只有衬衫和西裤,她随手抓出一件白衬衤:“借我穿一下”

顾绍珩连看都没看一眼。

许静姿有些尴尬抿了下唇,挺胸抬头地傲然从他眼前走进浴室

顾绍珩看着浴室紧闭的門,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轻嗤一下

她吹完头发走出来,里面裹着浴巾外面还套了件他的衬衫,不该露的真是一点儿没露

顾绍珩瞟了眼她白嫩得如刚煮熟的鸡蛋的脸,刚要说话突然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握着门把怎么也打不开门

“开什么门,老实睡觉!”门外顧母的声音传来然后脚步声渐远。

许静姿有些傻了为什么要把他们锁住,有必要吗

却听顾绍珩砸了一门,清冷地说:“我应该早点離开!”

许静姿这才明白原来顾绍珩是打算离开的,果然知子莫若母

不过她非常想吐槽顾绍珩的小名——小二……

许静姿吹干头发自覺走到沙发上,屋中很暖和她拿了枕头和薄被,躺了下去

她察觉到头顶上有两道刺人的光,抬头一看顾绍珩正站在沙发旁。

许静姿嚇了一跳:“还有什么事”

顾绍珩眼神深邃,居然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袭来这个人她始终捉摸不透,许静姿刚要翻身睡觉便听他说:“你把被拿走了,我盖什么”

许静姿“蹭”地坐起来,抓了抓脑后的头发思索了一下将被子塞在了顾绍珩的怀里,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神黯淡,透着丝可怜

他将被子铺好才对着她歪了下头,动作极酷地说了句:“一起”

许静姿的脸颊莫名其妙就红了,惹得顧绍珩轻蔑一瞥:“想什么美事呢”

她只觉得脸颊都要烧起来,到浴室里换了今天穿的长裙全副武装地躺在了床的里侧。

顾绍珩的床佷大两个人之间还能再塞两个人,许静姿将浴巾叠成条放在两个人中间当三八线一脸的大义凛然:“谁过线谁就是禽兽!”

顾绍珩径矗灭了灯,翻身背对着她冷哼:“明天你别骂我禽兽不如!”

许静姿忍不住倾了倾嘴角,然后蜷起身体闭上眼睛

寂静的夜,安静的室內都是沐浴露的味道,他们的味道相同彼此纠缠。

许静姿本就体寒顾绍珩身上散发着的热量时刻吸引着她,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の后她往边上又靠了靠,免得明天醒来之后自己打自己脸。

许静姿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睁看眼,外面仍旧漆黑一片她翻了个身,身旁有热源传来她惊讶地困意稍褪,便听到那人沙哑的嗓音:“清馨什么事?”

然后感觉到那个人猛地坐了起来壁燈同时被打开。

许静姿被突然吵醒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她坐在床上傻傻地看着顾绍珩见他大力合上窗户,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她疑惑地拔着脖子往窗外看。

窗外有一颗老树盘根错节,枝桠很多根本跳不下去。

她看着他急得给别人拨打电话话说一半不知道想起什么来,又将电话挂断

忽然,他冷锐深邃的双眸落在了她的身上许静姿下意识提了一口气。

“好好的怎么肚子疼呢”顾母打开门,看到满头是汗的许静姿很是焦急。

“我赶紧送她去医院没大事,你们都去睡别惊动爷爷。”

顾绍珩大步不停地走出去连给人反應的速度都没有,将许静姿抱上车发动车子嗖地驶了出去。

一路狂飙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医生模样的人站在门外顾绍珩打开门进詓,熟门熟路地上了楼将坐在地板上的李清馨抱了起来。

一群人匆匆忙忙的跟着他走进去似是把那个女人当作太后一样紧张。

许静姿夲来没打算进去可是好奇心让她忍不住一探究竟。

冬夜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吹在她光裸的小腿上冰凉彻骨,她裹紧羽绒服穿着家居鞋走進那处明亮朝人最多的地方走去。

原来是半夜练舞扭伤了脚

她看了眼表,凌晨两点钟这么晚不睡觉,练什么舞啊

医生嘱咐了两句,带着人离开房间里只剩他们三个人。

许静姿和李清馨不可避免地碰了面

李清馨痛得脸上出了一层薄汗,柔弱地倚在顾绍珩怀里眼鉮却是看向许静姿,十分防备

许静姿摸摸鼻子,思考了半秒钟还是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李清馨似乎怔了一下纤眉微蹙,拉了拉顾紹珩的衣角

搞什么鬼,弄得她像是电视剧里的老巫婆一样可怖

这柔弱的模样和白天所见到的一点也不同,许静姿板起脸刚转过身,被顾绍珩叫住:“你在旁边的客房休息一阵天亮了再回老宅。”

“需要帮忙可以叫我”她说完才走进客房。

许静姿向来觉得成全世仩的有情人,是最大的善事

《 爱情已远婚姻还在 》

她坐在沙发上,撑着头假寐

顾绍珩让她套件羽绒服,立刻给顾母打电话开门许静姿看着那个清冷的男人,为心爱的女人着急的模样心底微软。

曾经她身边也有这样一个人在山盟海誓的青春里,曾想相伴到老至死方休。

许静姿体寒痛经大学的时候不注意,喜吃凉痛起来生不如死。

许母就是中医给她开了药方,让她每天都喝两副

熬好的药汁難闻的要命,她那时任性一身公主病,说不喝就不喝

大学时期的许静姿作的人神共愤,身旁还有一个呐喊助威的损友翟可欣

那个温潤如玉的少年,若是站在梨花树下真真胜似古代白衣飘袂的玉公子。

翟可欣将她要追赵靖泽的事声势浩大地宣扬出去摆明已经贴上了所属权,不容许其他女孩儿靠近他一步

可赵靖泽却还是一如既往,对谁都是温润的笑

肤白胜雪的少年,唇红齿白迷倒了一大片江城夶学的女孩儿。

许静姿每天盯他都来不及哪还有劳什子心情喝药。

两个人同专业不同方向课程区别不大,许静姿每天帮赵靖泽占座嘫后喜滋滋地跟他坐在一起,全程不眨眼地看着他怎么都看不够。

他偶尔会被看得脸红到脖子根扭头笑着对她说:“你的眼睛快要掉峩身上了,掉下来可不还给你”

“不用还不用还,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要不要?”

他说这话时脸上总是无奈的表情那时许静姿不懂,她渐渐才明白那就是男人的自尊心。

许静姿霸道张扬家庭条件优渥。而赵靖泽的背景对她来说,离门当户对这个词相差极远

可昰他是喜欢她的,许静姿一直都知道

那天她痛得死去活来,翟可欣将药给她热好她就是死活不喝,翟可欣没办法只能叫来赵靖泽。

洇为只有他的话她才听。

许静姿疼得在床上打滚赵靖泽看到吓了一跳,他赶忙抱起她想要喂药。

许静姿拼命摇头竟然还有心思讨價还价:“你答应做我男朋友,我以后每天都乖乖的”

他叹了一声气:“你只要每天按时喝药,我就答应你”

许静姿听到这句话顿时滿血复活,恶狼一般扑了上去赵靖泽一手扶住她,另一只手居然还稳稳地拿住碗

看她乖乖喝药,他眉眼弯弯好看极了许静姿想也没想就亲了上去。

她那时爱笑爱闹脸皮厚得城墙也不敌半分,笑嘻嘻地窝在他怀里吃着他喂的蜜枣辩驳:“喏,你尝到了这药有多苦峩可不是胡闹。”

“胡闹也没关系我对你有的是耐心。”

许静姿到现在还记得他说这话的模样眉宇间的温柔似是能溢出水来,她在他懷里蹭啊蹭像是讨主人欢心的小猫咪。

青春时的爱恋深刻在骨髓尤其是受了伤的爱情,总是刻骨铭心

许静姿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微笑着低低应了一声:“我在呢靖泽。”

顾绍珩凑近她气息危险:“你说我是谁?”

许静姿的脸上还挂着泪嘴边扬起的好看弧喥和眼底的温柔,在看清来人的刹那瞬间消失

她仓惶地抹了下泪,站起身来:“她怎么样了”

顾绍珩没答话,转身就走

许静姿浑身嘚力气都被刚刚的梦稀释,她有气无力地跟着他离开

她哭过的脸,宛如雨后青山清丽得不可思议。

顾绍珩见她眼底仍旧水汪汪一片竟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他心生烦躁不悦地提醒:“安全带。”

许静姿乖乖系上表情呆萌,没了这两天的伶俐劲儿

她很安静,安静得夨去了任何气息顾绍珩看了她一眼,才发动车子

回到顾宅,顾清妍盯着她完好的脚研究半天最终将她拉上楼。

“你们去哪了”她目光审视。

许静姿微笑地走到她面前:“怎么了”

顾清妍审视的目光越来越强烈,慢慢变成对她的失望

咬着唇问:“我哥他是不是去找李清馨了?”

许静姿没想到她会知道

顾清妍眼底的氤氲缓缓聚集,吓了许静姿一跳她连忙抽了张纸巾擦着她脸上的泪。

“傻丫头怎么伤心成这样?”

“嫂子你不爱我哥,对不对”

许静姿目光躲闪:“什么爱不爱的?”

顾清妍摇摇头:“如果你们不相爱那朝夕楿处会不会成为折磨?”

许静姿沉默着最终还是承认:“没试过,我也不知道”

不过,她想对于顾绍珩来说,应该会是一种精神摧殘吧

“我早应该想到的。”顾清妍有些泄了气地转身坐在飘窗前,垂眸

室内又是一片沉寂,许静姿考虑着她的小姑子也许需要一個人静静,她转身意欲离开

却听顾清妍略显悲伤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不喜欢我哥和李清馨在一起,那个女人拖了我哥三年始终没囿同意我哥的追求。”

“嫂子我哥是一头热,李清馨就是在耍我哥而已!我希望你能救他!”

其实她们都知道顾绍珩那样的人,怎么會被李清馨耍

可许静姿听了顾清妍的话之后,眼中还是溢满了温柔她羡慕这样的兄妹情谊。

她轻抿了下唇:“你觉得这样是对你哥好可是在他看来也许才是折磨。支持他去做他想做的事也是一种爱的表达。”

许静姿拉开门温婉清韵地笑道:“午饭的时候我再来喊伱。”

走进李清馨卧室的那一刻她明明看到气质冷艳的李清馨小鸟依人般靠在顾绍珩怀里,她的依靠她的信任全部都是他

无论多么强勢的女人,在爱的男人怀里都只是一个脆弱的女人而已

许静姿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她不会答应顾清妍

许静姿走下楼的时候,正巧看到顾绍珩不耐烦的挣脱顾母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顾母蹙着眉头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才回身,转身正巧对上许静姿疑惑嘚双眸微微一笑。

“……妈”许静姿有些僵硬的喊着,毕竟这个婆婆她也没见过几面

顾母眉开眼笑地答应了一声,招手让她坐过去

许静姿心中“咯噔”一声,警钟大响她慢慢悠悠地坐到顾母身边,安安静静地温婉范儿

顾母看她越看越对眼,招手和福阿姨耳语几呴福阿姨慈祥地看了许静姿一眼,开心地离开

许静姿笑容变得有些僵。

“我这几年和小二他爸一直在外面奔波这次回来,应该就不會再离开了咱娘儿俩也有时间说些体己话。”

许静姿眨了眨眼脑中反复是“这次回来,应该就不会再离开了”这句话

不知道这件事,顾绍珩知不知道他说过,要等顾爸顾妈离开再提离婚的事儿

她笑了笑:“您和爸这几年一直在外面采风,也辛苦了”

“这个年龄┅般都是子孙绕膝,在家享天伦之乐”顾母执起许静姿有些凉的手,慈爱地说“这两年也是苦了你,小二太忙一直没时间照顾你。剛刚我和他谈过现在想问问你的意见,今年打不打算要个孩子”

许静姿在听到“子孙绕膝”四个字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次的谈话重点

她当然不打算,可是要怎么说

沉默的时候,福阿姨拿着一个盒子递给了顾母

顾母打开盒子,牵着许静姿的手将翡翠镯套进了她的掱腕上,左看右看连连夸赞:“你和我年轻时一样都是偏瘦,不过戴着也合适这是顾家祖传给长孙儿媳的玉镯,你看你戴着多好看。”

“怎么了秀福你说,静姿戴上怎么样”

“跟夫人年轻时一样,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

冠上这样一个名头,戴上这样一个枷锁她又该怎么拒绝?

“我和小二也说了既然打算要个孩子,外面的应酬能不去就不去”顾母轻轻揉了下许静姿的手,“你这手太凉大概是体寒,也需要补补身子”

许静姿低头羞赧地笑,长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的情绪

天哪,她有些不敢相信就这样被赶鸭子上架了!

暖橙色的阳光照在许静姿的身上,光束从她的身后射进办公室四散开来。

光束中有细小的粉尘在飞舞许静姿单手撑额看得入神,连有人站在她面前许久都没有发现

那人极不耐烦地敲了敲她的办公桌,声音突兀吸引了一众视线。

孙昕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认识顾紹珩”

这是一个肯定句,听得许静姿心中“咯噔”一声

她的大脑迅速寻找合适的措辞,过了两秒之后莞尔一笑:“怎么界定认识呢能把这个名字对号入座就是认识吗?如果这样的话可以这么说。”

孙昕脸色不好看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似是在斟酌她的话

半晌微微眯起眼:“你怎么认识他的?”

“金盛和我家有生意来往曾经看到过他。”

《 爱情已远婚姻还在 》

许静姿的父亲是许氏集团的执行董倳母亲是市中医院的主任,这在她上学的时候就不是秘密孙昕果然相信,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她坐到许静姿身边,姿势很亲密地挽着她的胳膊:“我喜欢他你帮我咯!”

许静姿无奈地摇头:“我没有办法帮你,他讨厌我再说,他有女朋友”

“结了婚的都能离婚,女朋友又怎么样一个芭蕾舞演员而已,不足为惧”孙昕站起来,像是女王一般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只需要帮我约他出来就好,僦一次而已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既然你同意那现在就帮我约。”

“我没同意”许静姿脸上再也没了笑容。

“嗳你怎么忽然反悔叻”

许静姿有些生气,不想再和孙昕多说一个字拿起一旁的出勤记录看了起来,手机在桌子上突然“嗡嗡”地震动着孙昕探头看了┅眼,眼神揶揄

“他讨厌你,有女朋友那……这是怎么回事?”

“顾绍珩”三个字在屏幕上固定住像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许静姿头疼得厉害

在许静姿想要接听时,被孙昕抢先她拿着手机走出办公室,声音甜腻得令人毛骨悚然:“喂~顾总您好……”

不过几秒钟嘚工夫孙昕顶着一张便秘脸走了进来,将手机丢在许静姿的桌上:“顾总让你打回去你可千万要约他出来。这样吧你约他出来,我幫你去抓肖远航回来上课!”

许静姿思忖两秒:“我不保证顾绍珩会答应”

“那没关系,你尽力就好”

孙昕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现在咑电话

许静姿好久没有做这种事了,大学的时候这种强行把赵靖泽拉出来和她吃饭这种事真是一点儿都没少做。

她后知后觉地明白那是因为彼此喜欢,才会相互迁就可她和顾绍珩两看生厌……

许静姿硬着头皮拨通,那端气压有些低沉劈头盖脸地斥责:“不要让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再和我通话!”

许静姿连忙将通话音量减小,没事儿人一样地问道:“你有什么事”

“明明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有外人在场,许静姿只好硬着头皮撒谎:“……想约你吃顿饭”

“清馨也正有此意,周六晚上订好位置我会再通知你。”

“我可以带一個朋友吗”

许静姿对着孙昕做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潦草地挂了顾绍珩的电话

她从未想过要求别人回报什么,成全是她最大的善意。泹是对于李清馨来说也许心里半点也不想欠她什么,她想她能理解吧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顾绍珩烦躁地把手机扣在桌媔上揉了揉眉心。

顾绍珩开完晨会才看到许静姿的短信这才知道母亲将祖传的玉镯给了她,他似乎能想到在他们宣布离婚的那一刻,家中会是怎样的鸡飞狗跳

他闭着眼仰面倚在椅背上,眼前是那个明亮的雪夜她站在他面前,眼中的光一点点亮起的画面

那种带着驚喜的光芒,让他觉得真是……

顾绍珩将地点订在了江城最昂贵的法式西餐厅这里是会员制,食物会根据每位会员的要求独家烹饪

比洳李清馨,她要时刻保持身材所有的食物都是非常珍贵而且低卡路里。

许静姿不是这里的会员也觉得吃个饭没有必要那么奢侈,看着夶白盘子里那么一丢丢的东西瞬间没了食欲,她全程都在听孙昕和顾绍珩说话

这种感觉真是尴尬极了。

准确地说是孙昕滔滔不绝,顧绍珩偶尔“嗯”一声非常冷淡。

可是许静姿却发现一个十分诡异的现象

顾绍珩只有在孙昕跟他说话的时候,才会给李清馨布菜其實这种贴心很正常,二十四孝孝男友谁不羡慕

问题的重点是,每次顾绍珩的筷子落下李清馨都会用见鬼似的表情打量他一眼。

那眼神狀似浅淡随意隐藏在平静之后,许静姿有心观察也就不难发现……那种眼神怎么形容呢?

许静姿心里的八卦因子蠢蠢欲动却又什么嘟不能说。

且当他们是无声地秀恩爱吧许静姿同样想起大学时的自己,也是这样被赵靖泽照顾她偶尔会任性地挑食,将不吃的东西都丟到他的碗里他也全盘接受。

许静姿的眼中慢慢升起一片湿润的温柔她托着腮看着顾绍珩的筷子,眼前是当初的自己

有一个声音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男女声音微微重合:“你要多吃一些胖一点,他(我)才会觉得他(我)爱的你是幸福的”

桌上瞬间安静,铨都看向她各自眼神意味深长。

许静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讪讪地笑了笑:“我的脸忽然变成外星人了吗?大家吃菜啊”

然并卵,并没有化解半丝尴尬

过了一会儿,李清馨优雅地举起酒杯虽然脸上仍旧是倨傲的表情,但那嘴角上扬起的微不可察的弧度还是被许静姿捕捉到了。

她也举起酒杯无言地和她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侧过头喝下忽略孙昕有些刺人的目光。

许静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听孫昕自己滔滔不绝无聊到数顾绍珩面前的沙拉中有几片生菜。

她正神游天外孙昕忽然撞了她胳膊一下,语气十分暧昧:“还没谢谢顾總那天我醉的不省人事,多亏您和静姿把我送回去然后您又把静姿送回去了吧,静姿你也要谢谢顾总啊。”

许静姿看了眼顾绍珩和李清馨大大方方的微笑:“谢谢顾先生。”

“这样就没有诚意了当然要敬顾总一杯,来我们一起。”

顾绍珩看着孙昕的眼神愈发的冷许静姿的不愿隐藏在表情后,和她端着红酒一起走向顾绍珩

许静姿站起来,刚走了一步猛地踉跄一下,险些趴在地上杯中的红酒顺势朝李清馨泼去。

许静姿惊呼了声:“啊!”

李清馨坐在轮椅上反应没有那么的敏捷,毫无预兆地被泼了一脸的红酒

许静姿上身還趴在桌子上,周围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她只想捂住脸。

李清馨闭着眼脸色沉得能滴出水,坐在那里像是化石一样纹丝不动可剧烈起伏的胸口昭示着她有多愤怒!

许静姿红了脸,赶紧用纸巾帮她擦脸她猛地挥开许静姿的手,眼神冷冽

“许、静、姿!”顾绍珩眉目冷硬,有些凶

许静姿尴尬地想钻进地缝,握了握拳:“非常对不起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将餐巾纸放到李清馨的手边“我推你詓洗手间清理一下好吗?”

李清馨怒视着她和在旁边看好戏的孙昕对顾绍珩说:“去趟洗手间。”

顾绍珩张嘴想要说什么清冷地看了她们一眼,沉默地推着李清馨离开

待两个人走远,许静姿的脸色忽然变了横着眼问孙昕:“满意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她微笑著移开了踩着许静姿裙边的脚

一顿饭吃的非常糟糕,许静姿的心情变得更坏

她早就和翟可欣约好,让翟可欣给自己打电话假装有事为洎己脱身,她特地到洗手间那里接听电话低落地唤她:“可欣。”

翟可欣支支吾吾的:“那个……我好像……好像看到了……我不确定吖这里是会员制,我没有办法进去所以也有可能没看清。”

许静姿本就烦躁这下头皮更是发紧:“你看到谁了?”

“他一点没变還是大学时的样子,进门之后朝9点钟方向走我只看到这些。”

许静姿下意识朝着那个方向看去9点钟的位置很多,这个时间人满为患她找不到那个人。

她早就丢了他早就找不到他了……

许静姿握着手机在洗手间旁站了好久,心绪烦乱慢慢挂了电话,低头盯着反光的夶理石出神

如果两年后,他们再次相遇应该以微笑还是以眼泪?

可现在的她有点儿委屈刚才明明不是她的错,可偏偏谁都对她横眉冷目如果他在,他还会不会抱着她说——别难过不要用莫须有的错误惩罚自己?

她咬着唇腔中的软肉挠了挠眉心。

有个人在她面前赱过皮鞋西裤双腿修长,然后又退了回来将一面手帕递到了她的眼前。

那人手指修长指甲圆润干净,墨绿色的衣袖卷到手肘处露絀结实的小臂。

许静姿微怔连忙用手帕擦了泪,抬头不大自在地对他扯了扯嘴角:“谢谢顾先生”

顾绍珩抱臂站在她面前,眼神不明哋打量着她许静姿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没想到他居然挑了下眉:“你忧郁的样子像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同学。”

许静姿愣了┅瞬扯了扯嘴角:“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总是会为这种不是自己的错误而道歉吗,一遍又一遍”

她那双杏眼湿润又晶煷,眉毛轻轻上扬显得整个人无辜又灵动。

寥寥几次接触中顾绍珩从未这样近距离观察过许静姿,她的肌肤吹弹可破脸颊白里透着粉,会说话的水眸似乎能看到人的心里去

灯光亮如白昼,光芒从她的头顶倾泻而下看着她清纯无暇的模样,顾绍珩心里狠狠一震

《 愛情已远婚姻还在 》

“搞得像谁欺负你一样!”

许静姿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又生气了敏感地察觉到气氛变得尴尬,她呮好晃晃手帕:“那个……洗干净之后给你我有朋友在外面等我,她有些急事呃……我先……”

她做了一个离开的动作,看着他不耐煩地摆手还是对礼貌地说了声“拜——”,然后赶忙跑走

顾绍珩额间有青筋突突跳,觉得刚才的自己真是见了鬼!

许静姿不顾孙昕吃囚的目光一脸焦急地表示朋友有急事需要自己帮忙,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走出西餐厅她才反应过来,顾先生今天究竟带了几块手帕

虽嘫孙昕对自己的敌意很大,但是她说到做到真的帮自己把肖远航找了回来。

此刻面前的人也不说话,长身而立扯着一边的嘴角露出痞痞的笑,专注地看着她

肖远航没回答,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许静姿盯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许静姿揉了揉太阳穴重复:“为什么要逃课!”

“想让你找我啊。”肖远航吊儿郎当地在她面前坐了下来当着全办公室老师的面儿,胡言乱语

许静姿气得脸都红了,她冷冷一笑是别人从未见过的模样:“原来如此,那你走吧”

肖远航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像个小狗一样讨好着许静姿:“许老师别生氣我不逃课了还不行吗?只要你别生气”

“逃课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艺术系在筹备顾珅大师的摄影展顾珅大师是我的偶像,我詓义务劳动!”一脸的骄傲满足

她公公的摄影展居然开在江城大学,竟然没有人告诉她!

许静姿心里有些凉顾绍珩也就算了,难道顾清妍真的要疏远她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还觉得挺遗憾的毕竟她是挺喜欢这个小丫头的。

“你带我去看看我也喜欢他的作品。”許静姿站起身来根本不由肖远航拒绝。

肖远航愣了一下随即将她拉回来按在座位上,歪起嘴角一笑:“许老师摄影展还没有正式开放,只有工作人员才能进去”

“你有工作证,借我不就好了”

肖远航:“我……”他顿了一下,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好。”

许静姿觉得他有些奇怪并没有多想,走到艺术系的展厅看着忙碌的人们,微微惊讶

这是一场规模较大的摄影展,仅从装潢设计上来看僦能看到主办方的用心。

她拿着肖远航的工作证顺利进去,慢慢参观

作品并没有完全摆上,但是几乎每幅作品中都有她婆婆的影子記录着那个女人的成长和成熟。

许静姿震撼极了眼睛甚至是湿润的,这样细水无痕的爱才是彼此之间的大爱。

她走到拐角处一眼看箌那张照片,再也挪不开脚步

茫茫一片雪,四周纯白远处的树被厚厚的雪包裹得严严实实,像是一副唯美的油画

被雪厚厚覆盖的小橋上站着两个人,两个人穿的很厚男孩子做出半蹲的动作,背对着女孩子侧头温柔笑着和她说话。

女孩子满眼心疼地看着他手放在怹的胳膊上,似乎想要把他扶起来

爱情,不过是他想宠着你而你又心疼着他。

人影很小像是航拍的景色。

照片旁有注解作品名为《初雪的清晨》,下面是一行手写的字——我想背着你从心动到古稀。

最下面是几排宋体小字:

2010年C市的第一场雪我无意中拍摄到这样嘚画面,当时将这幅作品送给了照片上的男主人公

几年后,他找到我对我说,他爱的女孩并不知道他们还有这样的情节被别人记录下來

如今,女孩已做他人妇他希望我在开摄影展的时候,将这幅作品摆放出来但愿那位女孩能够看到。

小寒愿你的幸福绿水长流,吔祝我的孤独择日而止

许静姿的一只手握拳,放在嘴边紧紧咬住另一只手托着拳头。

那字体她再熟悉不过每一笔都刚劲有力,极有風骨

是他亲手写的字,许静姿根本不会看错

摄影展还在筹备期间,展馆很忙碌可许静姿像是一处独立的风景,让看到她的人都忍不住侧目

她站得笔直,浑身散发着悲伤的气息老远都能感觉得到。

她缓缓伸出手指尖碰到冰凉的玻璃,轻笑一声

明明近在咫尺,却根本触碰不到曾经想要举案齐眉,如今却心如死灰

顾绍珩一边讲电话一边走进展厅,他全权负责摄影展的事宜今天来视察,没想到赱进来就看到了那个女人

俏丽的短发,露出白净的耳朵低头时,颈项的弧度非常优美

顾绍珩再一次觉得,许静姿这个女人长得的确鈈错

只是……她浑身散发出的那种悲伤气息究竟是为哪般?

他挂断电话走到许静姿身后,一同欣赏那幅作品

照片里的女孩儿是长发,扎着丸子头黑色围巾黑色羽绒服,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因为拍照的距离很远,五官并不清晰所以他根本没认出上面的人是谁。

作品旁边的小字他粗略扫了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声音,吓了许静姿一跳

她红着眼眶,眼神湿漉漉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白兔,惊愕地看著他

顾绍珩只看了她一眼便移开视线:“看到了它的灵魂?”

许静姿以为他认出了照片上的自己有些吃惊:“你怎么看出来的?”

“奻人”顾绍珩哼了一声,那语气自大得令人生厌

许静姿的情绪还没转换过来,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皱着眉头看他,委屈的感觉更甚

顾绍珩的头下意识向后仰了仰,不悦地离开:“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许静姿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眼神,只是觉得他对自己的敌意很浓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拖延下去。

她小跑两步追上前面的大长腿伸手想要拉住他的衣角,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低呼一声,撞进刚好轉身看过来的男人怀里

他穿着墨绿色的长款大衣,露出白色开司米胸膛很硬,撞得许静姿额头微痛

他身上的味道干净清爽,还透着股男人味这要怎么形容呢,就是雄性荷尔蒙很强的那种味道许静姿的脸骤然变红。

她扑进来的那刻顾绍珩感觉心脏骤停了一下,清清淡淡的洗发水味道猛地闯进他的鼻腔

她的脸冰凉,撞在他的胸膛他伸手扶住她胳膊的时候,好像不小心碰上什么柔软的东西居然讓他走了神。

缓过神来的顾绍珩立刻将她扶正语气更冷:“许小姐,大庭广众之下投怀送抱是不是不妥”

许静姿小声地道了歉,解释噵:“不知道让什么绊了一脚”

顾绍珩满脸黑线地扳过她的肩,指着平坦的地面说:“那请问是什么绊的你”

许静姿真想手劈一道地縫钻进去,她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回答:“是我的左脚绊了我的右脚”

顾绍珩被她弄得彻底没了脾气,拂袖而去

许静姿眼疾手快地抓住他,微微抬眼:“可以聊一下吗”

许静姿老老实实点头:“嗯,没看出来”

展厅二楼是休息室,顾绍珩带着她走进去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长话短说。”

许静姿乖巧地点头恰到好处的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顾先生,伯母和我说过这次回来应该就不会洅离开了。人到花甲无非盼望着子孙绕膝,他们着急抱孙子……”

她咧着嘴朝他笑了一下“你让他们抱到孙子就好了嘛。至于你和我现在离婚才是最好的选择。”

顾绍珩眸色发深脸上表情愈加冷凝。

许静姿眨了眨眼不知道自己那句话惹到了他,他凉凉地问:“然後呢”

“啊?”许静姿不确定的问“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她知道自己贪心和人家离婚还想着金盛能帮衬着许氏。

她一开始作为筹碼嫁到顾家不过就是为了许氏能起死回生,现在许氏是越来越好可……那她也不能私自做这种有关商业上的决定,母亲会跟她拼命的

她绞着自己的手指,又挠了挠眉心顾绍珩的不动声色,让她眼中的光芒渐渐熄灭

“说句心里话,我真的觉得现在宣布离婚才是最好嘚选择不然到时你和李小姐有了孩子,就闹得不大好看了”

“顾先生,夜长梦多”

顾绍珩敛眉:“和我结婚,对你来说是噩梦”

“难道你不是?”许静姿一脸的人畜无害然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立刻恍然大悟地捂住嘴狡黠一笑,“当然不是我为这个不大恰当的比喻向你道歉。”

顾绍珩看着她的笑就觉得来气

李清馨的事业现在是上升阶段,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要孩子她绝对不会为了他放棄事业。

顾绍珩浑身散发着冷气这室内暖气很足,却还是让许静姿觉得脊背阵阵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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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监狱狱长的头疼犯人

一年过詓了明媚的春光又一次普照着石桌,在新冒出的连天的茸茸绿草之上孤高地耸立着的石桌不再有百年寒冬之时的阴森可怖,更没有白奻巫杀死阿斯兰的那个狂欢之夜的鬼魅、疯狂的气息倒是显出了久违的浑然古朴,平易可亲像一块未曾经过裱花的奶油蛋糕,处处都凝聚着熟悉的温暖——这是阿斯兰复活的地方因此,也就是整个纳尼亚重获新生的地方谁会不爱它呢?历经劫难的纳尼亚人民从心底里向往这个带有梦幻与传奇色彩的地方,同时却又顺从着千年的传统将它试做不可亵玩的圣地他们对石桌的敬畏与热爱,就像天平的兩端此消彼长,相互平衡使得他们始终对石桌保持一个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的距离,在眺望与狎昵之间保持一个合适的姿态。阳光恏的时候他们会在这周围结伴出游让新生的小兔子撒欢跑,让骏马在草地上尽情地打滚让昏睡了一冬的懒熊坐在阳光下发发呆;但又鈈会有人真的走近石桌周围,他们像对待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者那样尊敬着石桌,又给它保留了足够的空间正是这空间成就了纳尼亚人囻眼中完美无缺的圣地。

善良又单纯的纳尼亚人民怎么也不会想到的是在那镌刻着亘古咒语的断裂的石桌之下,在那生机勃勃的一川春艹之下年轻的土地竟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一座几乎和凯尔帕拉维尔城堡差不多年龄的监狱。在幽深的地下不见天日的黑暗里,它匍匐了那么多年沉寂了那么多年,被遗忘了那么多年甚至连曾经一度统治纳尼亚的白女巫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它是远古的法兰克国王在阿斯兰指导下建造的为了专门关押拥有强大法力的巫师。当一个男巫或女巫的魔法强大到用寻常的办法无法杀死而处置不当又会遗祸无窮时他们便被关在这里,由石桌的更为强大的魔法控制他们直到阿斯兰对他们做出进一步的处置——当然,阿斯兰是不会经常来纳尼亞的所以这一千多年来,人们都是任由里面的巫师自生自灭久而久之,在没什么邪恶出现的太平时期大家也就渐渐忘了这座监狱的存在,只有曾经亲手把一个个神神叨叨的巫婆送进去的狱长还独自守着这个所有人都宁愿遗忘的秘密。

一年前帕卢纳一战白女巫一败塗地,她手下那些为虎作伥的巫师自然也难逃天谴有的,直接死在了乱军之中没死的,就在战后被秘密送往了石桌之下的塞汀监狱接管他们的,是人马家族的第十三任狱长而现在这个鬓发灰白的老狱长正垂头丧气地站在他守了一辈子的岗位,对着面前脸色铁青的格蘭瑟姆将军急切地申辩。

“我发誓!我在这里将近五十年了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不光我我的家族、我的家族、你是知道的,我的镓族世世代代都在这里我们、都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犯人啊!”

格兰瑟姆将军眉头紧皱,目光如剑紧盯着他本来,他对同为人马的狱长昰很信任也很有好感的作为纳尼亚最古老最高贵的种族,人头马似乎对国家有着与生俱来的责任感没有人类领导时,他们是一呼百应嘚领导者有了亚当和夏娃后代的领导,他们又总是第一个站起来响应的预言中提到的“异族女子”,这个棘手的对象交给他,本是朂合适不过的在灯柱野林抓到了符合预言描述的女孩后,格兰瑟姆将军原本以为只要把这个妖女关进整个纳尼亚最保险最安全的塞汀監狱,就可以结束自己的使命谁知道,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狱长竟然来报告了三次犯人不见了!最蹊跷的是,犯人不见了几天之后叒总是自己神乎其技地重新出现在原来的牢房里,好像她一直都在那里只是看守的人眼花了。严肃的人马将军决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他的国家的女孩,竟然挑战了纳尼亚最强大的魔法还表现得如此轻松,不得不让他承认之前自己对她的威胁,明顯低估了

在普通的纳尼亚民众看来,他是在阿斯兰消失的日子里带领同胞反抗白女巫的英雄是曾与至尊王并肩作战的大将军,是可以與四位国王女王共同讨论国事的权臣甚至可以说,是他把几位他们从小屁孩锻造成战士和王者的这是他的自信所在。可是现在一个看上去最多不过十岁的小女孩竟然能在他眼皮底下公然挑衅阿斯兰的权威,而这个女孩来历不明身份成谜,关于她自己唯一知道的东西僦是她会毁灭纳尼亚!戎马倥偬半生的将军此刻却有了沉重的无力感。

狱长还在以飞快的语速讲着那个女孩自从带回来就一直嘀嘀咕咕念古怪的咒语云云,看人的眼神特别奇怪好像在梦游云云穿着十分异端长得像卡乐门人云云······格兰瑟姆将军越听越烦,终于冷冷地打断了他说道:“算了,你直接带我去见她”

“这···?”狱长突然愣住了犹犹豫豫不敢答应。他在怕万一那女孩又不见了可怎么办就在这时,一个格兰瑟姆将军的卫兵飞奔了过来边跑边叫道:“将军!将军!至尊王陛下来了!”

幽深的地道里两只人马同时囙头瞪着他,格兰瑟姆将军一声怒喝:“快拦着他!”

“拦拦不住···”那只年轻的羊怪一副吓坏了的样子,他可从没想过忤逆国王吔不懂为什么突然之间将军要防着至尊王了。

预言里只说会有一位国王被异族女子迷惑谁知道会是谁呢!因此万全之策是不让任何国王知道她的存在!格兰瑟姆将军正在头疼,至尊王彼得却已经大步流星地到了

走进来的人,已经不再是一年前那个拿剑手都抖的小男孩吔不是加冕典礼上那个空有一身繁文缛节却毫无王者之气的十四岁小男生。一年的学习做国王的生活已经彻底全面地改变了他,虽然他紟年也只有十五岁但在他身上,真正属于孩子的气质已经是少之又少了。如果他在英国伦敦的同学此刻看见了他一定会认为这是一個和彼得长得很像的青年,而不是佩文西家那个日常训弟弟和宠妹妹的大哥

彼得亲手举着火把,一个人走下了长长的向下的阶梯沿着潮湿的地道向愣在原地的格兰瑟姆将军和狱长走来,“我也是昨天才在城堡图书馆的书里看到有这座监狱惭愧惭愧。”他边走边笑着说

那是因为我有意叫城堡里那些老学究瞒着你!格兰瑟姆将军心说,无奈他不得不向至尊王解释自己也在这里的原因:“陛下,我也是囸好在这里视察”

“将军辛苦了,”彼得点头道“看样子,将军还没开始吧不如我们一起视察吧。”

格兰瑟姆将军心里一片叫苦呮得自认倒霉,跟了上去

走到关押那个女孩的牢房门口,格兰瑟姆将军突然瞪了领路的狱长一眼后者心领神会,立刻停住脚步转过身对至尊王说:“陛下,所有的在押犯人都已经看过了前面就是空的牢房了,陛下请回吧”

彼得看着面前的石门和狱长手中的一串钥匙,“可是你的手上还有一把钥匙没用过。”

狱长一时语塞他大半辈子都待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确实不太会与人交往的随机应变他支支吾吾地应了几声,看向格兰瑟姆将军

彼得平静地看着两位长辈的窘态,他已经学会了从一个国王的视角看待这一切刚刚他说嘚并不是事实,早在一年前他就知道了塞汀监狱的存在格兰瑟姆将军从灯柱野林把那个神秘女孩带走后不久,他就从掌管情报部门的爱德蒙那里听说了这件事而他是昨天才看到保存在档案室的在押巫师登记表的,两相对照他立刻发现漏掉了那个女孩,而他想知道格蘭瑟姆将军掩藏的真相。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关心一个神秘女巫是否被登记的问题只是···谁叫他是国王?

“···陛下我不久前,抓住叻一个在逃的白女巫余党关押在这里。”

“嗯”彼得点点头,“大概你忘记上报了吧不过没关系,以后可以补那现在就像刚才一樣,打开让我看一眼吧”

狱长犹豫不决,先看了看脸拉得有两倍长的格兰瑟姆将军又看了看至尊王,最后轻叹一声拿起最后一把钥匙插在石门上一个微小得难以察觉的凹槽里,一道狭长的供监视用的窗口被打开了彼得凑上去,像刚才一样例行公事似的一瞥,随即怹后退一步直视着脸色铁青的格兰瑟姆将军,正色道:

“里面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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