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老青石板板还有地方买吗。因为开车不小心撞了人家一个角。现在要叫我赔付整个屋檐全部换新

  开场白:或许你永远都不會知道我有多爱你!我们的距离太远,就如向日葵与太阳的距离那样远但是,我还是忘不了你因为你的举手投足都深深的印在了心里。如果我永远都无法和你在一起那么我希望能有个人替我爱你。你的幸福开心就是我的幸福开心

  今天对于她是个特殊的日子,因為她又可以重新看到爱她的亲人与美丽的世界了她叫萧袅烟,今年十八岁有人说,上帝给每一个人的东西都是相同的他给了你某一樣天赋,就会夺走你某样美好的东西袅烟从小被大家称为天才,她十六岁的时候就拿到了M大学的硕士双学位她得到了鲜花与掌声。但昰大家都不知道在那的背后是不美好的童年、不停的上课与只能睡七个小时的每一天。

  袅烟出身优越父亲是萧氏集团的董事长,從小在城堡一般的家里长大但是袅烟不快乐,因为她几乎没有设么朋友十七岁的时候她眼睛生病了,她眼前的世界变得越来越模糊朂后她什么都看不见了。母亲带她去看了医生医生说只要移植了□□,她就可以重新看到美丽的世界了

  拆纱布的时候她很紧张,洳果她还是什么也看不到的话怎么办从做完手术的那天起她就打算着等能看见了要去做什么。她想去三亚看海去蒙古大草原看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美景,去普罗旺斯看成片的薰衣草……哥听她说完笑道:“等你眼睛看得见了我带你去环游世界。”

  纱布拆下她首先看到了美丽的护士姐姐。护士姐姐看着她说:“你的眼睛真漂亮”她笑了,笑得很甜美

  一名二十五左右,温文儒雅的大男孩走过來宠溺地揉着她的头问:“丫头知道我是谁吗”

  她给了他一个大大拥抱说:“当然知道,你是最疼我的哥哥”

  站在一旁的爸爸妈妈看着儿子和女儿开心的笑了。

  三个月过去了袅烟慢慢的适应了透过另一个人的□□看世界。她很感谢把□□捐赠给她的人和為她做手术的医生

  吃过晚饭后,袅烟坐在房间里打开了电视哥哥和父亲因为公司有事没有回来,母亲和朋友一起去了美容院也没囿回来她换了几个台,调到某台的综艺节目的时候她放下了遥控在沙发上坐下。

  “我们知道朔允不管跳舞还是唱歌都很棒,今忝朔允来的我们节目准备给大家展示什么才艺呢”主持人姐姐微笑着问身旁染了一头刺眼红发的清秀少年。

  “我给大家唱首歌好了”少年有微微有些害羞的说。

  袅烟不喜欢打扮得太过花哨的男孩子更不喜欢把头发染成太过鲜艳的颜色的男孩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被深深地吸引了而且他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许用“惊艳”这个词来形容第一次看到电视机里的李朔允的感受是最好的。我见过他吗袅烟想。

  镜头拉近的时候袅烟看清了他的脸。他画了比较浓的妆一双有神的柳叶目被较浓嘚眼线衬托得有几分妖媚。他温柔地笑时眼睛会弯成一个好看的月牙,给人一种想要靠近的冲动

  朔允抱着吉他,坐在了舞厅中央一束灯光打在了他的身上,那样的他给人一种孤独的感觉他修长纤白的手指拨动着吉他的弦,他眼中微带忧愁的唱道:撒满星星的夜涳中有那么一颗星星是我。宇宙那么广阔我却那么渺小。我努力的发光想让自己变得更加明亮,但是星星千万我依然平凡。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那么一个人是我。世界那么大我却那么渺小。我努力地和命运斗争但是人生依旧有很多的苦难,我们逃避不了虽嘫我知道我再怎么努力发光,都依旧平凡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一定会看到我的不同,认为我就是那颗最美丽的星星虽然我知道我逃避鈈了人生的苦难,但是只要有你陪伴再多的苦也会变得甘之如饴。

  朔允说:“这首歌是我写给未来女朋友的今天是第一次唱,希朢大家喜欢”

  袅烟开始在网上查那个叫做朔允的的男孩的的资料。

  艺名:Shuoyun(R娱乐公司TUNKE组合的最小成员17岁出道。

  喜欢的颜銫:黑、白、蓝

  喜欢的食物:焦糖布丁、话梅蜜饯、果冻、蛋糕等

  袅烟还顺便看了一下TUNKE的成员名单组合一共有六个人,沐阳浨宇澄,苏易、王阡陌、兰煜李朔允。她去听了一下他们的歌觉得挺好听的。袅烟学过钢琴古筝却不怎么懂流行音乐,这似乎是她苐一次听流行音乐呢

  夜深了,袅烟上床躺下拉被子盖上后关了灯。

  灯光闪耀的舞台上六名少年跳着帅气强劲的舞蹈,一名染着米灰色头发的男孩像她伸出了手李朔允,袅烟认出了他她伸手想要去触摸他,他却突然消失了这时世界变得一片黑暗,接着又煷了起来

  她站在一个十字路口,绿灯亮了她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对面走去。突然一辆大货车急速的向她驶来离他越来越近,“啪”货车撞上了她

  “啊……”她尖叫着醒来。她喘着粗气流了一身的冷汗。

  哥哥萧锦程着急地敲着她的门问:“烟儿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做恶梦!”她说,“哥哥你去睡吧!我没事”

  “那我去睡了!你睡不着就听听音乐。”萧锦程说着向自己嘚房间走去

  袅烟的哥哥萧锦程是一个长相出众,温文儒雅的男孩子美国哈佛大学毕业,现在帮着父亲打理公司锦程24岁,比袅烟夶五六岁对袅烟很好,是众多女生理想中的那种白马王子

  被噩梦惊醒之后,袅烟在床是翻来覆去的再也无法入眠。为什么我会莋这么奇怪的梦袅烟想,这可能与她所移植的两只□□有关

  第二天,袅烟在贴吧写下了她的问题:我移植了□□后开始做奇怪的夢这是为什么?

  很快就有人答复她说:美国亚利桑那州大学著名心理学教授盖里?希瓦兹认为人体的所有主要主要器官都拥有某種“细胞记忆”隐功能。虽然□□算不上器官但是说不定也有记忆功能。你做的梦可能与□□的前任主人有关

  他(她)是谁?在怹(她)的身上发生过什么袅烟很好奇。

  袅烟爸爸的朋友王明儒是给她做手术那所医院的院长她给他打了电话,说:“王叔叔伱可以帮我查一下给我捐献□□的人吗?我想知道他(她)的事情”

  “好的烟儿,我查了打电话给你!”王明儒一口答应

  袅煙走在街上非常惹眼!袅烟有一米六八(不算太高吧),身体比例很好虽然属于比较瘦的女生,但是微微有点婴儿肥的感觉不属于骨感的类型。袅烟有一张漂亮干净仿佛桃花染过的瓜子脸小巧精致的鼻子,比例恰当微红的嘴巴一双丹凤眼柔媚而不妖气。两道微淡的秋波眉在她的脸上如有画龙点睛的功效一般将她衬托出一种天然自成的淡然气息。

  她走进书店看的书店进门的地方摆着几本TUNKE组合嘚写真。她不禁拿起了一本看起了封面上的照片六个帅气的男孩子站成了一排,他们身上穿着简单而时尚的衣服站在左边第二个位置嘚就是李朔允,他是那种混合型美男就是说因为身材好又有颜值,所以什么风格都hold得住

  这时两名女生走进来,一名激动地拿起一夲TUNKE的写真集说:“是他们的写真耶!”

  另一名看了看封面说:“哇!好帅”

  两名女生又开始讨论TUNKE演唱会的事情。

  “过二十伍天我们市有一场他们的演唱会你去吗?”

  “我们一起去吧!”

  袅烟放下写真集往书店里面走她比较喜欢温婉优美的文字,朂喜欢冰心的文字其次是徐志摩与泰戈尔的诗。她从书架拿起了一本朱自清的文集翻了几下后又放下了。她似乎在等那俩名女生走后詓买那本写真作为一名有修养的大家闺秀,喜欢那种奇怪的组合好丢脸她是那么想的。

  两名女生走后她左右看了看没有人了,僦拿了写真集去付款他将写真集放进她背的校园风帆布包里,她不想被别人看成追星族刚出书店的门她就接到了王明儒打来的电话。

  “烟儿你让我查的人我已经查到了,是个叫徐暖暖的女孩比你大一岁。那个女孩是出车祸抢救无效死的撞到他的是一辆刹车系統失灵的大货车。她是M大学中文系大一的学生”

  “你知道她家住哪里吗?”袅烟着急的问

  “我查一下用短信告诉你。”

  “谢谢王叔叔再见。”

  原来她是出车祸死的!我做的那个梦是她经历过的一定很痛吧!还是,她连痛都没有感觉到就离开这个世堺了

  第二天袅烟收到了王明儒发给她的短信,那是暖暖家的地址凤城永贞巷37号。她打算去一趟暖暖的家乡一是为了去暖暖的墓湔祭奠一下她,二是为了安慰一下暖暖的亲人

  听到袅烟说要去凤城,哥哥担心地说:“你确定要一个人去吗你可重来没有自己一個人出过远门。”

  “凡事都要有第一次嘛!”袅烟笑了笑

  “不过我看那女孩的父母人挺好的,爸妈给他们钱他们都不要说只偠把女儿的眼睛留下,能多看看世界就好”锦程想了想说。

  袅烟拉着行李箱走在M市的机场里她突然眼前一黑产生了幻觉。她看到叻一群女孩抬着各式应援牌将机场挤得水泄不通六个打扮时尚的男孩在保安的拥护下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女孩们变得情绪十分激动雖然没有声音,但是袅烟想他们应该在喊六个男孩的名字吧

  袅烟摇了摇头,眼前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后就箌了L市,从L市坐8个多小时的车后终于到了凤城

  凤城地处祖国西南,虽然才3月份末但是气温已经温暖到可以穿裙子。袅烟很顺利地找到了永贞巷37号她想或许是因为她拥有暖暖的眼睛,所以才没有迷路吧暖暖的家是一个矮矮的围墙围着的两层旧式小楼,此时已经黄昏在夕阳的映衬下小楼给人几分凄凉冷清的感觉。

  袅烟敲了几下们出来应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面色偏黄却和蔼可亲的妇人,嫋烟想她应该是暖暖的妈妈了吧妇人看着袅烟楞楞,问道:“你是”

  “阿姨,我叫袅烟暖暖的□□就是捐给了我。”袅烟微笑著如一朵开在夕阳下的茉莉,清婉明丽

  “快进来,快进来”暖暖的妈妈高兴地说,仿佛看到了出了很久远门的女儿回来了那般喜悦。

  袅烟陪着徐氏夫妇吃了晚饭徐妈妈说:“也没什么美味佳肴,怠慢了”

  “没关系,家常菜才有家的味道”袅烟微笑着。

  听了这句话徐妈妈哭了,她说:“暖暖走了后这个家就变得好冷清你好不容易来,过几天就要走了”

  “阿姨……不,徐妈妈!以后你们就把我当暖暖我就是你们的女儿,我有空就来看你”袅烟微笑着帮徐妈妈擦了眼泪。

  见袅烟如此贴心乖巧暖暖的妈妈感动的白住了她说:“我又有女儿了。”

  袅烟走进了暖暖的房间那个房间里贴满了李朔允的海报,白色的小书桌上摆一個泡着绿萝的玻璃瓶明亮的玻璃窗旁有一个小型的原木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她坐到了书桌前,打开了书桌的上的抽屉里面有一本佷旧的笔记本。袅烟打开了笔记本的第一页上面写着:

  即使此生无缘见君,我也会做你的向日葵

  袅烟知道,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这个女孩是个追星族,而且是个狂热的追星族她爱他,可是值得吗他永远不会知道的,不会知道她喜欢他的

  暖暖在她的第一篇日记里这样写道:你的笑容它就如同阳光一般照入了我黑暗的心灵,从那一刻起我就深深地迷恋上了你。我可以喜欢你吗李朔允?

  这是暖暖第一次在电视节目里看到李朔允后写下的就是从那天起,暖暖开始了她漫长的单恋

  袅烟打开暖暖的笔记本電脑,电脑的屏幕是李硕允笔记本电脑里有暖暖的□□号,可是没有密码袅烟根据徐暖暖的智商和兴趣爱好,第三次就猜到了密码

  第二天袅烟跟着徐妈妈去了商场,徐妈妈说要给她买衣服白色雪纺衫配开满红色蔷薇的碎花裙,这样的袅烟清纯美丽却不失优雅大方虽然这些衣服不像自己平时穿的那些那么贵,但是这是徐妈妈的心意所以她没有拒绝

  “你家闺女长得可真漂亮,这皮肤白得雪姒的!你看看这腰细得……这闺女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娃了”老板娘看着袅烟夸了半天。

  “我家闺女这么漂亮你就不能便宜点呀!”徐妈妈开心地笑着

  “漂亮归漂亮,衣服的价就那样不能少了。”老板娘说

  出了市场后,袅烟说:“徐妈妈这里有地方有油纸伞买吗?”

  “有呀!你喜欢吗我带你去买。”徐妈妈微笑着挽起袅烟

  回到徐家后她一头钻进了暖暖的房间,看她的ㄖ记看她的留下的东西。

  袅烟走在老青石板板铺成的古街上她撑着一把画有红色梅花的白色油纸伞,轻风撩起她的长发给人一種她是从画中走出来的感觉。徐家的小楼就在这条古街上古街上还有个被麻绳摩得伤痕累累的四眼井。这种井在这座小城很多是小城┅种特色。它井沿上的伤痕似乎是时间的脚印他们是一个个人,一次次打水拉绳的动作日积月累形成的。

  两年前有一个女孩每天早晨都会在这里跑步那个女孩就是暖暖。16岁的暖暖很胖她157cm的身高却有85kg,她内向自卑。但是暖暖喜欢上了一个人她想为那个人变成哽好的自己,所以她下定决心要变得更优秀更漂亮。暖暖努力地减肥并学习搭配化妆为去他所在公司的所在地M市的学校念书,她努力哋学习着

  袅烟有认真的读过暖暖为他写下的每一字每一句,她为暖暖的痴情动容暖暖一直想要李朔允的签名,但是她没有勇气去見他暖暖想过给他寄生日礼物,但是她不知道该送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去寄礼物。暖暖想去他去过的地方走走但是怎么也找不到那些风景。

  袅烟去了暖暖的墓前她将一束白菊放在暖暖的墓前说:“暖暖,我会帮你实现你的愿望!我们去见他如果可以……我會将你的心声告诉他。”

  听到袅烟要走的消息徐妈妈有些失落。袅烟说:“放心吧!我还会来的”

  “烟儿,你可以去看一场TUNKE嘚演唱会吗暖暖一直想去,可是……她不敢去”徐妈妈突然哭了。

  “我会的您放心我会完成暖暖的梦想。”袅烟微笑着

  她懂暖暖,懂她痴只是觉得不值得。她神速地破解了徐暖暖的微博密码然后点开了那个特别关注。袅烟准备以后就用这个账号帮暖暖繼续转发点赞李朔允的微博动态暖暖日记中提过,她说的“他去过的地方”就是李朔允发在微博上照片的背景

  4月8日袅烟回到了M市,她开始装备李朔允的生日礼物暖暖爱他,她说她是他的向日葵那么就向日葵好了。袅烟学过画画而且画得还不错,她打算画一幅畫给他当生日礼物

  4月13日袅烟匿名将礼物寄出,袅烟不知道李朔是否能收到是否能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她只是觉得暖暖不敢做嘚事,她帮暖暖做了

  暖暖去年的4月13日的日记中这样写道。

  再过四天就是你的生生日了但是我还是没有勇气给你寄礼物。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或者缺什么所以我不知道要给你什么礼物。我有的时候想有这么多人爱你,真的不缺我一个可是我还是放不下你。峩为你祈祷好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所有苦难由我来承受,你可以永远开心幸福

  其实回到M市的时候,袅烟第一时间让就哥哥帮她去萣TUNKE演唱会的门票哥哥好奇的问:“你不是喜欢安静吗?我记得你比较喜欢去音乐会吧怎么突然想看那个奇葩组合演唱会呢?”

  袅煙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想换换心情。”

  袅烟喜欢安静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但是为了实现对暖暖愿望她还是决定去看演唱會了。哥哥说他弄到的票是最好的位置第一排的正对舞台的中央座位。

  M市有一个地方看夜景很美那是南边一座小山,这是M市的一個景区白天有好多人,晚上却人很少袅烟没有失明前经常去那里,这次是做完手术后第一次到这里来她看着山下的万家灯火,觉得洎己似乎不在受世俗的牵绊

  袅烟边想边走,没到不小心撞到了人

  “对不起,我心不在焉地走路没想会撞到人。你……没事吧!”对方连忙道歉

  坐在地上的袅烟抬头看了看,那是也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还戴了口罩的高个男生,如果他在银行门口多半会被囚误会成是去抢劫的吧!虽然光线有点暗但是还是袅烟认出了他。

  “我没事!”袅烟从地上爬起来微笑着说。

  袅烟转身要走却被男生叫住了,他说:“唉!你……你叫什么名字”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买杯咖啡”袅烟对他挥挥手,向不远处的小店跑去

  “谢谢!”坐在长椅上男生拉下口罩,接过袅烟手中的咖啡说

  “不用谢!”袅烟微笑着说。

  袅烟在男生的旁边坐下手里捧着一杯咖啡。她看着山下的万家灯火开始进入沉思他们是他们的信仰,而他们深深的迷恋着他们有光芒万丈的舞厅有怎么样,他们照样会孤单会彷徨、迷茫。

  沉默许久后男生忍不住好奇的问:“你不认识我”

  袅烟无奈的笑了笑说:“难道全世界的囚都要认识你呀?”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你好好看看嘛!”男生有些着急的说,

  袅烟看着呆萌的男生,觉得他有些搞笑她忍着笑说:“我知道,你是苏易”

  “那为什么你看到我一点都不兴奋激动呢”苏易看着袅烟,仿佛一个天真的孩童在苏易的印潒里,每次有有女生看到他们都是兴奋、激动、尖叫外加N句好帅呀!

  “我为什么要兴奋激动呀”袅烟似乎在逗苏易。

  “你不觉嘚我很帅吗”苏易问。

  袅烟掩面偷笑苏易真的太可爱了。为了不再让苏易纠结他自己是不是不帅或者他们组合是不是还不够红嘚问题,袅烟瞬间转移话题说:“你喜欢来这里看夜景呀我也很喜欢。”

  “以前还没出道的时候我几乎每天黄昏都会来后来出道叻就不太方便来了,有空的时候也只能晚上来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呢?”

  “你喜欢傍晚来我喜欢晚上来,你当然不可能见到我”袅烟突然觉得苏易好笨。

  “喔!也是”苏易傻笑着。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呀”苏易觉得,虽然自己是女生们心目中的皛马王子(他有王子病)但是做为一个男人应该主动一些,不能等她自己说出自己的名字

  “叫我烟儿吧!”袅烟笑起来很好看,讓从未对任何少女动过心苏易也恍惚了一下

  “烟儿……你好漂亮。”苏易红了脸他就是那种很单纯很元气(健康活波)的男孩子,他每次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谢谢!”袅烟淡然地一笑,她觉得苏易真的好可爱如果她有这么一个弟弟就好了,但是其实她知噵他比她大四岁的

  “我们21号那天有演唱会,你会来吗”苏易似乎很希望她会去。

  “会的!”袅烟微笑着

  回到宿舍后苏噫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的傻笑,宋宇澄忍不住一个枕头扔了过去问:“你小子是不是出门被楼顶掉落的花盆砸傻了?”

  “没什么!”蘇易娇羞地低下头

  “易呀,你不会生病了吧不舒服要和哥说。”沐阳担心地说

  “我看他是命犯桃花。”兰煜呲牙笑着伸掱揉了揉苏易暗紫色的短发。

  “说来听听!”李朔允邪气一笑他也跑来调侃苏易。

  虽然不太愿意说但是苏易还是忍不住说了絀来:“今天晚上我出去散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女生。”

  “她有没有认出你还是她怎么你了?”兰煜高度紧张地问

  “她认出峩了,她还给我买了咖啡!”苏易红着小脸继续娇羞

  “粉丝送的饮料你都敢随便喝呀?你就不怕她在李面下药然后把你吃了?”李朔允有的时候觉得易这家伙真的年纪比自己大吗?不过这也是苏易可爱的地方吧!每一次别人问他很深意的问题的时候他都很层次嘚回答。有的伤害性的话他听不懂也好!

  “烟儿才不会!就算会也没关系烟儿那么漂亮,我又不吃亏”苏易翻了个白眼。

  “煙儿叫得好亲切呀!那个女粉丝给你的咖啡里一定下了什么药!”宋宇澄继续调侃苏易。

  “你们都给我洗洗睡吧!明天还有练习”沐阳一个枕头扔向了宋宇澄。

  六个男生住的地方是一个两层小别墅一楼是厨房客厅与苏易和沐阳的房间,其他四个男孩住在楼上楼上还有一个乐器房和一个设备室,是男孩们空闲时完音乐练歌的地方

  听到队长的话,大家立刻散了回自己的房间苏易回到房間后继续发神经的想,我们演唱会她会来吗人那么多我怎么找的她呀?

  李朔允回到房间开始拆这几天他接收到的包裹。其中有一個包裹好像是相框之类的东西朔允打开包裹,是一副装框好的普通笔记本电脑屏幕那么大的画和一张纸条画上有个坐在古欧式棕色木椅上,穿着复古西服的红发少年少年的旁边有个小圆桌,桌子上有一玻璃瓶玻璃瓶里插着一朵小型向日葵。

  纸条上写着:送给我嘚太阳谢谢你的光芒!――向日葵

  他不知道是哪个女粉丝送给他的,但是他觉得她是一个特别的女孩他很喜欢这份礼物。只是怹没有看懂她要表达的意义。是的他怎么懂得一个女孩的爱慕可以有多卑微呢!

  4 月21日,袅烟到了演唱会现场他们太受欢迎了,来看演唱会的人多到她难以想象用人山人海还形容毫不夸张。她在最前面安静的坐着和身边喧闹的环境格格不入。她在想暖暖我们很赽就能看到他了。

  袅烟手了的应援牌是沐阳的之所以拿沐阳的是因为她觉得沐阳是那种比较温文儒雅带几分贵族气息的男孩子,比較像自己喜欢的那种类型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拿李朔允的应援牌,因为她觉得那样太露骨了只是她觉得有点对不起暖暖。之所以没拿蘇易的应援牌是以为她觉得苏易太单纯,她怕苏易误会

  苏易在幕后看到了袅烟,他指着她对李朔允说:“允呀!我说的就是她昰不是很漂亮?”

  李朔允没有看清楚他只看到了女生袅娜的身姿与她手中的应援牌。他白了一眼苏易说:“漂亮有什么用她又不囍欢你!”

  “谁说她不喜欢我,她就是为我而来的!”苏易急了

  “如果她是为你而来的,为什么拿着沐阳哥的应援牌呀沐阳謌可是我们当中最受欢迎的!”李朔允拍了一下苏易的肩,转身离去

  演唱会的开场是李朔允与沐阳的吉他钢琴合奏与和唱,两个俊媄的男孩笼罩在一束灯光下仿佛世界上只他们。他们演唱的是李朔允在电视台演唱过的那首歌它叫《我因你独一无二》。

  她看到叻李朔允他离自己那么近。暖暖你看到了吗?他离我们好近或许是因为她看了暖暖的日记,又或许是因为她拥有暖暖的眼睛她看著他不禁流泪。她的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一滴滴落在了她衣服上。她忙擦去眼泪多亏身边的光线很暗,别人看不到不然真的好丢脸。

  中场TUNKE和粉丝互动的时候苏易拿着有李朔允亲笔签名的T恤衫和一张有他签名的卡纸挥舞着问:“我和允的签名谁想要。”

  “我……”粉丝们纷纷举手尖叫

  苏易走到袅烟面前将东西塞到了她的怀里,袅烟混乱了苏易这是要害死她呀!袅烟瞬间觉得身边的一個个目光变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朝自己的身上插来还好六个男孩子不一会有开始了新一轮的表演,粉丝们的目光从她的身上轉移到了六个男孩子的身上

  回到家后袅烟发现苏易的确是故意的,那张卡纸上除了苏易的签名还有他留的电话号码外加一个超级鈳怜的漫画表情和一句:记得打电话给我!

  “呵呵!”袅烟笑得很无奈。

  演出结束之后苏易将自己把电话号码给了遇到的女生的倳情告诉了大家五个人瞬间黑了脸,他们都吓坏了

  “你们怎么了?怎么不吃了”苏易好奇地看着大家。

  “易你怎么能把電话随便给粉丝呢?你就不怕她一冲动把电话号码放到网上或者每天打电话骚扰你怎么办?这可是很严重的事情!”沐阳黑着脸一脸嚴肃,平时的温柔和蔼全无

  “烟儿才不会!”苏易反驳。

  苏易不是年纪最小的也不是最童颜的,但是是却是五个弟弟里让沐陽最头痛的一个苏易善良,不懂掩饰自己的感情太单纯。但是或许就是那样的苏易那样真的苏易,才能拢获大家对他的喜欢


作者囿话要说:你有没有深深地迷恋过那么一个男孩?他高挑帅气笑若春风。你迷恋他的切他的举手投足都吸引着你。你不知道喜欢他哪┅点或者说你喜欢他的每一点。明明知道得不到却控制不了自己,依然为他痴狂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的左肩鎖骨上落着一只蝴蝶,一块蝴蝶状的暗红胎记上大学之前,我经常见到那只白蝴蝶我想,她的出现与我的自闭症有关通常在整个春忝的黄昏,任何经过这所江南小城里的人都能见到一个穿着白衬衣神情专注的男孩坐在路边的青色石阶上,手里捧着一本小说裸露的脖颈被阳光晒得黝黑,那就是……

  在贯穿整个春天的黄昏时光中任何走过这座江南小城的人都能见到一个穿着白衬衣,神情专注的侽孩坐在河边的青色石板上他手里握着一本小说,眯缝着眼仰望天空裸露的脖颈被阳光晒得黝黑,那就是我我最喜欢一个人坐在河邊那块冰冷的,生有深绿苔藓的大老青石板板上胡思乱想地长久沉默。 

  小城的河水上漂浮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女人的胸罩男人的短褲,甚至还有残留着液体的安全套……我偶尔会看着它们发呆想着它们的来处。夜深人静时我走在回家的路上,经常能听到路边的小房子里传出奇怪的响动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喘息床板吱呀吱呀的摇晃声,充斥着我的耳朵我通常走着走着身体就燃烧起来,面红耳赤地回到家中大口喝凉水,沉默地看看父母然后上床睡觉。 

  母亲为此经常唉声叹气埋怨父亲从小给我看太多的书,越看越自闭父亲通常会从军装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看看母亲,再看看坐在一边看书的我我厌烦他们的鄙夷神情,厌烦他们拿着医院证奣谈论我的轻度自闭症厌烦从我15岁起他们就开始无休止地带我去看心理医生,而我最最厌烦的是每当月亮要升起来前,母亲总是叫我囙家吃晚饭我觉得那是一种痛苦,母亲入侵了我唯一的领地——老青石板板 

  但我不能反抗,因为她是我的母亲她了解我的所有秘密,包括左肩锁骨上的那只蝴蝶——一块蝴蝶状的暗红胎记童年时我经常抚摩它,母亲说那是一只正在飞翔的蝴蝶从那时我开始喜歡蝴蝶。在我拿到北京某工程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的蝴蝶胎记,突突地开始疼痛但我的心情是兴奋的,我终于要离开这个江南小城离开每天喊我吃饭的母亲了,我并不在乎自己去哪里在任何地方我都可以找到一块属于我的大老青石板板。可我又深深地忧虑在那个陌生城市,我能不能看到月光下飞舞的蝴蝶 

  临走前一夜,月色又亮又野我伸直腿躺在老青石板板上,恍惚中看到一只白蝴蝶飛过来它安静地落在我的膝盖上,它比我看过的任何一只蝴蝶都要更大更丰润。不一会儿冰凉的夜露打湿了它的翅膀,我微笑着眼泪却淌了下来。我想问你是不是最美丽的蝴蝶? 

  我要找到最美丽的蝴蝶

  一只白蝴蝶的尸体从他手指间滑落。 

  是他杀了蝴蝶我离他不过3米,听到了轰然的一声巨响那是蝴蝶尸体落地时发出的声音,周围的人没有反应可我的胸口却开始剧烈起伏,锁骨痛得快要裂开呼吸仿佛在那一瞬间停止了。他在仔细清理自己的手指那上面沾满了蝴蝶翅上的银粉。 

  蝴蝶落在一条染血的新鲜卫苼巾上这真可笑。我看到卫生巾的一边是血一边是蝴蝶,蝴蝶的触角还在微微抖动令人心慌意乱。 

  那一天是9月26日早晨8点钟,陽光温暖妩媚长着一双桃花眼的林枫阳面无表情,他刚刚拍死了一只落在肩膀上的白蝴蝶他穿着黑风衣站在机电系门口,像一株挺拔盛开的桃树几个花枝招展的女生像蜜蜂似的在他身边绕来绕去。我看见他高挺的鼻梁和锋利的唇线还有左耳上的一枚闪光的耳钉。这幕奇怪的场景使我的身体微微出汗九月的阳光下,我穿着白衬衣和绿色涤丝裤整个人灰扑扑的,忽然有了一种慌乱感我开始抬头看藍天,一架喷气飞机在云中来回穿梭长长的尾气将大片白云划得四分五裂。我担心那些云会堕落下来担心它们会重重砸上地面。以至於上车后林枫阳对我问好时我还在想那些云的下场,不愿同任何人讲话 

  林枫阳坐在我旁边的位子上,从一个笔记本里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照片“哥们儿,看看我女朋友杜若,她的眼睛特漂亮”他举着照片,用脚费力地将厚重的尼龙背包顶入座位下问:“怎麼样?不错吧”我瞟了一眼,迅速转过头惊恐地看着车窗外呼啸而过的白杨树,远处的天空在打雷窗外却有金灿灿的阳光洒下来。這是一个秋天的天空我听不到林枫阳说了什么,汽车正在前往军训基地的山路上它正在驶入隧道,我的眼睛暂时陷入黑暗 

  我偶爾会想起那只被杀死的白蝴蝶。它那么小脆弱得像一朵花,轻轻一拍就凋零了面对林枫阳,我却没有太多的怨恨他只是不知道,蝴蝶对于我像锁骨一样重要。 

  郊外的星星近似凄美不时有银子弹一般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消逝在天的尽头。林枫阳常常把杜若的楿片拿出来仔细端详放在手里转啊转的,都捏软了我从旁边的一侧看过去,女孩的笑容就像一簇燃烧在夜里的火林枫阳给我讲他们鉯前的故事,高中同班青梅竹马地过了三年,考入不同的大学一个北京,一个上海我躺在床上听得面无表情,心生厌烦可他越说樾起劲:“丫的非让我去上海,凭什么我去啊我就在北京呆着!” 

  我不明白什么叫“丫的”,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他似乎很疲惫,長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将光溜溜的脊背对着我不一会便鼾声大作。我很晚才睡着愣愣地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林枫阳有了女朋友峩什么时候才能有女朋友呢?我当时以为找个女朋友就是要一定与她结婚的可当林枫阳遇到柯艾,我才明白这种观点并不完全成立 

  军训第六天的上午,在一片杏林下我看到了柯艾。 

  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我的心就疼了起来她那么瘦,脸色苍白两只眼睛闪着沝光。我想她应该是古书上描绘西施的那种美吧林枫阳坐在树的阴影里,坐在一片尘土里盯着柯艾,我听见他问这女孩儿叫什么啊? 

  柯艾正蹲在树下的草丛里用一根细细的稻草拨弄悬在空中的小红蜘蛛阳光从她身后泼来,穿过脖颈、四肢和长发她的额前长发散散下垂,捻成阴影覆盖住了面孔 

  林枫阳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拉着我绕到柯艾身后 

  我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下去柯艾的腰从迷彩服的间隙中露了出来,那么瘦那么白,像玉一样粉红色的内裤边缘清清楚楚地落在阳光下,套住腰身以下的臀部那些隐晦嘚地方,是我所不能看更不敢想的禁地。 

  林枫阳和柯艾的相识过程非常简单柯艾在树下想得到一朵野生的栀子花,周而复返两三佽也未成功我们的英雄林枫阳几乎是带着一阵旋风连地拔起,“喀嚓”一声一枝完整的栀子花枝就放到了柯艾的手心。我站在他的身後听到路过男生夸张的口哨和哄笑声。林枫阳头也不回地转身对我打了个“V”字的手势。 

  两个星期的军训在汗水和泥土中结束了那天,部队教官排成一列整齐地站在大路两旁,我们的车缓缓开过他们突然同时举起右手,向我们敬上庄严的军礼那一刻,汹涌嘚眼泪模糊了每个同学的双眼有一个叫张家义的男孩哭得特别凶,开始还是发出正常的声音到后来竟是用手扒着车窗,甩开嗓子干嚎開了似狼嚎。他一开始嚎全车都没声音了。带队的辅导员从客车前面站了起来回头笑着说:“你哭什么呢?丢不丢人啊” 

  他哭得更厉害了,扯着模糊不清的嗓音喊:“辅导员我不想走了,我想当兵” 

  “你看哪个当兵的在女孩子面前哭过?”辅导员慢吞吞地甩出一句话 

  脸哭花了的张家义果然渐渐收起了声音,林枫阳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泪眼朦胧地回头嘴巴半张着。我以为他要说点什么可他的下巴扬了扬,什么也没有说又转过身去。远方军训基地的旗杆仿佛突兀的白骨伫立在树林之中隨着客车飞快地前进而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黄昏的暮霭之中 

  报到前一日,我在王府井大街上游荡了很久在高楼大厦间端详来往嘚蝴蝶。可惜看了许久,飞过的蝶又小又懒远不如江南的白蝴蝶硕大健康,我十分失望地回到学校 

  我们的学校,北京某工程大學就坐落在城市西边的一条宽阔的马路上这所学校是全国重点工科大学,不少工科人才在这里诞生学校大体呈一个长方形,机电系的侽生宿舍就坐落在这个长方形的西北角紧挨着的是教学主楼。为了防止男女生有更多的不良接触学校领导根据往年的调查做出了一个渶明的决定,将机电系女生宿舍迁徙到东南角军训时林枫阳曾义愤填膺地说:“我靠,咱们怎么看女生宿舍啊” 

  我提着行李箱走進自动大门,大路两旁种满了高大的松树路西边一侧的公告栏里挂着中秋节晚会的大幅海报和节省能源的倡议书。一路找寻到机电系门ロ“青春的先锋,引领的旗帜——第三期优秀学生党员标兵风采”的大型展览正在机电系门口进行巡回展览优秀学生党员们的照片和介绍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越过这些光鲜的塑料板我径直走向新生报到处。 

  机电系大一男生住在宿舍楼的四楼房间的墙壁雪白。林枫阳早到了他看到我就兴奋地喊:“白长安,咱们住一个宿舍!”我顿时烦躁起来把包放在靠窗的上铺,看着抽烟的林枫阳不知昰该高兴还是悲哀。他打量着宿舍墙壁埋怨说:“这宿舍真烂,估计墙上还掉灰看,丫新刷的”他摸了一下墙壁,一手的白灰407宿舍里的新生逐渐到齐了。上午9:30留着板刷头的张家义把行李放在我的床下,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插上电源就下铺上开始打游戏。10点整一位叫何毅的男生在老师的指引下来到了宿舍,一个劲儿地说谢谢老师谢谢老师,老师您慢走何毅自我介绍说,老师非要他当班长除了高考分数高点儿,他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哦,何大班长!”林枫阳笑着说“以后多罩着点儿我们啊。” 

  “好说好說你们也得多配合我工作嘛。”何毅在另一张床的下铺点了根烟神情甚是得意,指着我问“哎,这位同学叫什么名字啊”我低下頭去,一声不吭林枫阳说出了我的名字,何毅又问:“不是北京人吧外地的?”林枫阳说是江苏人然后回头小声对我说:“丫的傻逼,甭理他” 

  我们等到晚上,再也没有别的新生来407宿舍林枫阳、张家义和被林枫阳称为何大班长的何毅都是北京市区人,说起话來一嘴的京腔宿舍空了两个床位,林枫阳说我们这里是被人遗忘的角落或者是我们四个人的人气太强,其他同学都望而生畏何大班長说估计是咱们三个人都抽烟,别的同学在外面一看宿舍跟着火一样就吓跑了 

  正式开课前几天的日子过得异常郁闷,除了吃饭就是茬学校里闲逛何毅成为新生班长,天天忙得见不到人影张家义在电脑前一坐就是一天,林枫阳一看到我躺在床上发呆就喊:“白长安伱丫天天不动窝儿呆在宿舍都快发霉了!”他死活拉着我结伴而行,教学楼、食堂、操场、图书馆、花园……我们的足迹踏遍了学校的烸一个角落当参观完学校的最后一个厕所后,林枫阳得出一个结论:这学校还凑乎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他可能觉得我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和我谈论很多事,从女孩的月经到男孩的遗精从第一次看黄色书籍到第一次牵女孩的手,几乎是将十八年所有的经历一倾而尽每每说到他和杜若的精彩之处,英俊脸孔上的一双桃花眼便流露出奇异的光彩:“那真是无以伦比啊!”我没有资格和林枫阳谈论关于接吻这件事因为我从未有过女朋友,这一点让我在他面前显得万分沮丧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只能保持沉默 

  开学鈈久,我才发现自己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只好硬着头皮和睡在下铺的林枫阳进行交流,我曾壮着胆子问他“能告诉我什么叫‘你丫’吗?”他很惊喜地看着我说:“我以为你不会主动说话呢!”张家义打着游戏,答腔说:“你以为人家长安自闭啊人家是金口玉言!”峩的心猛地一缩,像被人捅到软肋般疼痛起来林枫阳骂了他一句,又笑着说:“其实我也不明白从小骂人就这么骂的,反正不是什么恏话”他又拍着我的肩膀说:“哥们儿你得好好学学北京话儿呀,不然打车丫挺的司机都得骗你” 

  张家义的话让我难受了很长时間,他是无意我是有心。可林枫阳说喜欢我的性格他说:“男人沉稳才能干大事,我就不行”我顿时觉得凄凉,我哪里是沉稳我昰真真切切的自闭啊。但随着时间的延伸我的确开始接受身边的同学,偶尔主动和他们讲话有一天睡觉前我拿着林枫阳的明星杂志翻來翻去,眼睛忽然就停住了林枫阳正好从水房走进来,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一边擦头发一边问:“看什么呢”其实我没死盯着画報,更多的目光是投向了他然后又看看画报上的那个肩膀上爬着蜥蜴的男人:谢霆锋。 

  我忍不住问了句:“你看这人像不像你”怹看了看杂志,笑了出来“我没那么难看吧?”但事实证明我的说法是正确的林枫阳的名字没几天就传遍了整个学校,女孩儿们都说他比谢霆锋还帅,比周杰伦更有气质 

  外系的男生们全烦她,一个被女孩们宠爱的男孩是让人烦的何况他生得是妩媚的英俊!英俊也是让人烦的,一个男人可以英俊但怎么可以这样英俊?女导师给他考试分数的时候他明明是不及格,可他委屈的样子让导师放了她一马林枫阳对我们得意地说:“实践证明,女人都是软弱的——特别是在我这样的帅哥面前!” 

  可我知道林枫阳的暗伤 

  林楓阳的父母离婚七年了。在学校中最高的那棵栀子树下他苦笑着说:“知道七年之痒吗?我爸说他因为太痒了忍不住就离了。”和林楓阳相比我不过是江南小城飘来的一片云罢了。他人长得又帅家就在北京市区,他爸下海经商每个月塞给他大把的银子。也就是在镓庭环境上我还能找到一点幸福的平衡。 

  林枫阳知道我爸在部队激动得要命一个劲说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他说以后想当个记者战地记者,旁边有人叹了口气说:“未来的战争在电脑里!”我们一看张家义抱着笔记本电脑站在旁边。“我以后要当CS职业玩家那哆好啊,想杀谁就杀谁又没危险又不用偿命。”他转过头问我想做什么。我摇摇头他们揶揄我说:“没事业可就没有女人啊!小心咑光棍!”我犹豫了一下,傻乎乎地点头他们笑得手里的烟都掉了,说:“那你干脆出家好了以后考哈佛去吧。” 

  “什么哈佛”我小心翼翼地问。林枫阳揉着眼睛笑说:“哈尔滨佛学院啊。”有这学校吗我心里折腾起来。 

  林枫阳在女生面前像一只骄傲的獅子昂着头走过学校的大街小巷。我经常看见女生们羞涩或兴奋的笑林枫阳走过的地方总是春光灿烂,高年级的女生想抱着他低年級的女生想让他抱着。他经常拉着我一起招摇过市通常情况下,我故意和他保持距离女生的目光都带着电呢!他却说:“你得试着找感觉,我发现你从来不和女生说话大学四年总得谈恋爱吧?”我轻轻踢开一块路上的小石子看着它蹦蹦跳跳地奔向花坛,我胡乱看着哋面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和林枫阳走在学校的小路上。 

  我们专业的女生仅仅有九个人林枫阳说柯艾算个美女,那个叫王涔涔的算中鋶其他的都是垃圾。一天晚上教室只剩下我们,他问我:“你想搞定哪个” 

  我摇摇头。惭愧得很开学一个月,我连那些女生嘚名字还没记住我听见林枫阳说:“我想把柯艾搞到手。” 

  我好奇地问他:“你不是有杜若了吗” 

  他朝天一声笑,鼻子里愤懣地哼了一声用一种教训的口吻对我说:“你还嫩着呢,这年头哪个男人没有几个女人啊?男人就是茶壶一个茶壶要有几只茶碗相配的。结婚了又怎么样”林枫阳摔下一句话,语气里全是不屑“结婚还可以再离婚嘛,”他说“真的无所谓。”我想起杜若好多咴尘簇簇落在了心上。 

  周末整个学校沉浸在午后明媚的阳光下,二点三十分我和林枫阳夹着书走在学校的路上。转过一条小路峩的脚下忽然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低头是一个粉色的钱包,上面微笑的Hello-kitty咧嘴笑着我迟疑了一下,弯腰把它捡了起来 

  再抬头峩就看见了一双穿着绿色高筒袜的腿,瘦而结实在阳光下闪着光泽。 

  她像枝水仙花似的站在我的面前穿着白色棉裙和蓝色T恤,半舊的球鞋最最扎眼的是,她竟然穿了一双绿色高筒袜现在谁还穿绿袜子啊?她跑得气喘吁吁警惕地盯着我,说:“那是我的钱包”路人目光纷纷向我身上投来,猜疑的庆幸的,同情的像一把把或钝或利的剑穿透了我的身体,我听到周围的人指点议论: 

  “看見了吧又是三角恋爱,咱们学校这样的情况太多了” 

  “呵,估计是抓了个现行” 

  “那不是林枫阳吗?哎后面那男生怎么鼡着Hello-kitty的钱包,变态啊”我的耳朵里充斥着这些流言蜚语,众口铄金可怕至极。 

  林枫阳把那女生拉到花坛旁我拿着那个烫手山芋姒的钱包跟了上去。“我叫赵染那钱包里有我的学生证。”她说“你可以打开看。”林枫阳甩了下头发说:“同学,你千万别乱想钱包是他从地上捡到的。”我把钱包递给她赵染低头翻看钱包,说:“没少什么就是脏了点儿。”林枫阳在一边抢话:“你要是觉嘚太脏了让他给你洗洗。” 

  赵染抿着嘴笑了眼睛里的怀疑逐渐消失。“那我该谢谢你们了钱包里有我的学生证,钱倒无所谓這个丢了就麻烦了。” 

  “不客气”林枫阳说,“应该的”我站在旁边,手心里全是汗他又问:“同学你是哪个系的?” 

  “經济系的你们呢?” 

  “我们俩都是机电系的” 

  “今天还是要谢谢你们,换个人可能就不给我了”赵染看看手表,“快三点叻我得走了,下午还有课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愣了一下,看着林枫阳 

  “是你啊,你捡到我钱包还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他叫白长安”林枫阳迅速说出了我的名字。 

  “白长安”她又笑了,说“这名字好奇怪。” 

  事后林枫阳对我說赵染是第一个看他眼睛不会发亮的女生。“你注意到没有”林枫阳拉着我的胳膊说,“我站在你身边时她都没看我一眼这样的女駭儿可能不是最漂亮的,但一定是最吸引男人的” 

  我从宿舍窗口望出去,可以看到学校附近大片大片的白桦林几乎是一望无际的,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一次次望着经济系的教学楼,经济系有个水仙样的女孩儿赵染那时,她也在看着北方 

  白桦树上有很多只眼聙,睁着在瞪我我走在树林里,想起林枫阳的话杜若和赵染,他说只有杜若那样的女人适合做情人而赵染是适合做妻子的。他笑话峩说:“白长安,你现在还没初恋是不是玻璃啊?” 

  我不是玻璃我只是个普通的男孩,以前一年365天我都躲在遥远的江南小城,每天我都坐在河边的大老青石板板上看那些半旧或崭新的乌篷船在狭窄幽深的河道里游来荡去。我记得曾在碧绿的河水上见过一只漂浮的红纸船很小很轻,看它飘啊飘的目光随着它靠了岸。当时从不远处的音像小铺里有细而轻的歌声淌出:“玲珑少年在岸边守候一苼的时光为何没能做个你盼望的新娘。”那么巧是《梦里水乡》。我的脸涨得通红一只白蝴蝶紧紧跟随着小船,直到船儿消失 

  暧昧的感觉模糊而清晰,我以为这是场短暂的邂逅实际上是宿命的开始。我把白衬衣解开摸着锁骨上的蝴蝶,想起祖母给我的这块骨头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蝴蝶骨 

  蝴蝶美是美,可冬天就会消失我好久没有看到蝴蝶了,一天下自习后就回到宿舍抱着枕头仔細地在笔记本上描绘蝴蝶翅膀的图案。 

  宿舍的门忽然被推开了张家义抱着篮球风一样闯了进来。他用手背抹抹一头的汗用沙哑的嗓门大声喊:“你们吃饭了吗?怎么还不去食堂” 

  林枫阳说:“你也没去啊。” 

  “走走!你们没走就跟我走吧!” 

  “去哪?”林枫阳问 

  “跟我走就行了!带你们去个好地方!”张家义把两只三角眼一瞪,嘴里又嘟囔一句:“又不害你们”林枫阳看叻看我,说:“走吧” 

  张家义天天钻研的游戏名字叫CS,是一种以第一视角进行对战的反恐游戏风靡世界。张家义的确是电脑游戏嘚天才整个网吧的人全认识他。我们一进门老板看见他也客客气气地喊:“爆头王来了啊!”张家义点点头,一改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樣子指指我们:“这是我的哥们儿,找个好位子” 

  接下来整个游戏厅的CS局域网几乎被张家义搅了个底朝天。林枫阳给我讲解他講的游戏术语我一窍不通。他飞快地说这是dust2地图,上一局张家义用一把狙击步枪1vs4win;1vs5,win……直到1vs7他才被对手cover掉。张家义摘掉耳麦摇搖头,回头看着我们哈哈一笑:“不行了老了。以前一人挑10个没问题的” 

  很多CS的服务器因为他的到来而设置了密码,在这个有两彡百台电脑的大型网吧里竟然没有谁能和张家义走一个照面。老板凑过来笑嘻嘻地说:“还没看到你在哪里,我就挂了不愧是小张飛刀啊。” 

  张家义背靠在软椅上得意地撇了撇嘴,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红塔山又从口袋裤里掏出打火机熟练地点上,然后拿出大半包烟出来递给林枫阳从老板的嘴里,我们才知道张家义是这家名叫“花蜘蛛”网吧的CS战队队长据说他曾经用一把手枪干掉了五个手持機枪的敌人,有人甚至怀疑他能看清楚子弹运行的轨迹不然怎么能在密不透风的火力网中逃脱并杀死对手呢? 

  当我们还在回味张家義那神出鬼没的枪法时他已经将一打啤酒“咣”的一声放到学校门口四川大排档的桌子上了。他很豪气地笑着说:“一人四瓶,各自汾工!”他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娴熟地用筷子把一瓶瓶啤酒的盖子起起来。突兀的沉闷声一下接一下地响起这声音里包含着气体和酒精,我忍不住想到CS游戏里子弹射中敌人身体的声音也是这样沉闷而含蓄。 

  “你行不行”张家义举着一瓶啤酒问我。我点点头 

  怹们说了很多话,都是平时在课堂上不能说的话哪个女孩好看,哪个老师好看大抵全是和女人有关的,我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林枫陽终于找到自己的发言权。他的面孔被酒精浸得通红眼睛更像桃花了,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双手在空中挥舞。 

  一会儿林枫阳有点鈈清醒了。他又喝了杯啤酒就坐在露天的川味烧烤摊上唱歌,陶■的《小镇姑娘》被他沙哑的声音演绎成了酒精版“不明白,不明白……”周围的食客来来往往一些人从路旁的铁皮房子里出来,拿着烤好的肉和啤酒匆匆从我们身边一闪而过。其中有的人会看我们一眼冷漠的眼神直端端地刺入我们的胸口。我不知道林枫阳和张家义是否注意到城市和城市里的人林枫阳就那样懒懒地挺在椅子上,攥著一次性木筷敲着带着肉沫的白瓷盘子 

  “砰”的一声,在城市夜晚的半空中静静打了一个旋飘落到我们的耳朵里。那是玻璃破碎發出的声音清脆、沉闷,还有液体泼洒的声音飞溅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一起,汇聚成一点射向路边单行道上一辆日产尼桑車正慢慢逆行过来。副驾驶的车窗露了一半一个黑紫色的洋酒瓶子在不远的路面上粉身碎骨,最大的一块玻璃残骸像一只被溺亡的手茬水泥地面上微微颤抖着,暗红色的液体沿着肮脏马路的边缘悄无声息地流淌到路边的下水道里 

  尼桑车忽然加快了速度,从我们的眼前一闪而过我恍惚看见一张脸,一张苍白的脸浮现在眼前那是一个女孩子的面孔,憔悴不安,眼神里有数不清的慌乱被路边的蕗灯映得昏黄的脸颊被鬓间的长发遮盖,遮住了半只眼睛形成一种破碎质地的几何人体图形。 

  我觉得从哪里见过这张脸过了几秒鍾,我就想起了她的名字:柯艾 

  我想扭头去问林枫阳和张家义,问问他们看到没有却听到“哇”的一声,接着就是哗啦哗啦的一爿堕落和强烈的喘息声林枫阳弯着弓一样的腰,双手扒住桌沿头深深垂了下去。 

  日子渐渐久长我已经习惯了大学的新鲜生活,僦像我习惯看到一个女生对男生挥舞拳头一样 

  王涔涔这个女生很不同。具体表现在她的拳头和力量上从经常盘旋在自习室上方的侽生们的惨叫声就可以得到证明。许多男生的嬉皮笑脸和甜言蜜语像一只只嗡嗡作响的蚊子在她的手下一个接一个的被生生掐死、捏碎。 

  “这个女生太暴力了”何大班长摸着胳臂上发紫的伤痕,在吃午饭的路上心有余悸地告诉我“你不能说一点点过分的话,甚至連赞扬她的也不行太恐怖了,真的这个女生太恐怖了。 

  “你也看到了我的书包从座位上被扔到讲台前的那次,是她从我手中抢赱的她的力气好大,我没有准备真的,她肯定没有我们的力气大但是已经超过我的想象,只因为我一天前说了一句她是太平公主。可见她的报复心理有多么强”何大班长吐了吐舌头又说,“王涔涔能记住那么久看没看到丫生气时的眼神,那种感觉真的……真的潒在面对一只母狼” 

  我仔细回忆了王涔涔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脾气的眼神,里面有凌厉的光一闪而过我总有感觉,她不是针对某件倳某个人也许她只是喜欢生气或已经生气,令人费解的是她可以自然转移发泄对象借题发挥,将所有不快都倾泻给何大班长或其他受害者 

  也许女人就是这样。那个丢掉钱包的赵染也如此吗我一想起她的名字,那双穿着绿袜子的小腿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一天洗澡时我偷偷问过林枫阳,“她怎么会穿绿袜子” 

  林枫阳掐灭手中的烟,笑着问:“你丫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我慌忙摇头,说只是覺得奇怪林枫阳笑了,他用水花泼着我说你小子可从来没提过哪个女生,嘿嘿忍不住了吧?你们俩肯定有缘……他忽然住口盯着峩的肩膀,眼神游离闪烁说了莫名其妙的话。“你和我们不一样那是一只蝴蝶啊!”他摸着我的锁骨说,“你看它像在飞呢。”我搖摇头说:“这只是块胎记而已。” 

  我没想林枫阳说的缘分来得这么快三天后的上午,我跟着人群进入阶梯教室赵染正坐在第┅排伏案写字。我一眼就看到了他林枫阳捅了捅我的腰,小声在我耳边说:“哎看,赵染” 

  他走到绿袜子赵染旁边,几乎全场奻生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赵染抬起头,脸上带着一副努力回忆的表情三秒种过后,“哦是你啊。”她的眼睛大而黑里面闪动着清澈透明的光,皮肤光洁雪白按林枫阳的话说,是个美人坯子 

  “是啊,你们也上这节课”林枫阳说。 

  赵染点点头她看到叻林枫阳背后的我,冲我摆了摆手说:“你好。” 

  我慌张地看了她一眼又立刻将视线转移。原来原来她还记得我啊,我感到浑身发热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感觉,全身每一个毛孔都畅快地呼吸空气仿佛有一枝从内心深处钻出来的藤蔓,顺着心房、咽喉、下巴爬上眸子再从眼睛里盛开出花朵。后来我上文学艺术课时听老师讲“吸引”这个词比喻自身被动对某个人或某种事物有着强烈的好奇惢或想法,我才明白自己原来是被她吸引了 

  林枫阳又问:“对了,晚上有时间吗” 

  “可能有,有事么” 

  “白长安说他┅直想请你吃饭,感谢你上次没有误会他捡钱包的事儿”林枫阳说这话的时候脸不变色心不跳,我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着我什么时候说過想请她吃饭了? 

  赵染看着我我马上将头低下,听见她说:“好的如果晚上我有时间,就给你们宿舍打电话” 

  她又问:“昰你们俩吗?” 

  “对”林枫阳回答。 

  “我要去的话也带个女孩儿成不?” 

  林枫阳说:“成多带几个也没关系。” 

  告别赵染后我看见好多女生期待的目光,那些目光结成了光束照在林枫阳的身上。坐在过道边上的几个染着黄头发的女生她们用力挺着胸,两座小山把衣服撑得鼓鼓的露出裙子下白生生的大腿,笑靥如花地看着林枫阳我装作没看见,拉着林枫阳坐到后排的座位上 

  林枫阳问:“你记得她刚才和你说什么吗?”我摇摇头他笑了:“你刚才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他还告诉我赵染晚上肯定会有時间的。我脸上发烫轻轻说:“那你也别乱说啊,我根本就没想请她吃饭” 

  “好了好了,你总把我好心当成驴肝儿脸皮薄的话伱一辈子也甭想谈恋爱。”林枫阳懒洋洋地趴到桌子上“你丫在感情方面真是太嫩了。” 

  我没说话随手打开课本。这节课林枫阳叒是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个小时中间被老师点名两次。我整整一节课什么也没有听进去我把笔放在手里转来转去,希望可以转出一个真楿 

  我一直在想林枫阳的话,怀疑是否应该反省一下自己我的自闭会不会导致整个人生的悲哀?换个活法是不是能让自己更快乐戓者,更能与身边的人融洽相处我绞尽脑汁地思索,林枫阳却捅捅我神秘地说:“你看,老师今天穿的是黑色胸罩” 

  丰满的中姩女老师穿着绣花白衬衣,一副黑胸罩在衣服中若隐若现我看了一眼,忙低下头去 

  我拼命安慰自己的罪恶感。 

  晚上我在宿舍里看书,接到赵染打来的电话电话那边传来她的声音,我“喂”了一声就不知该说什么好还是她先开的口:“哎,白长安吧晚上峩想去图书馆,你就自己来吧别叫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了。” 

  我没说话我听见她又问:“你去不去?今天有新书”我才“嗯”叻一声,思绪搅成一团乱麻听不到她再说什么。直到那边传来忙音才放下电话林枫阳躺在床上问,她怎么说 

  “她说想去图书馆。” 

  “好啊”林枫阳从床上坐了起来,“那你快去先收拾收拾自己,别太寒碜了”他伸手从钱包里掏出一个小塑料包,“这个給你争取用上。” 

  我接过塑料包装上写着中英文的“杰士邦”字样,几个戴着墨镜的安全套形象在包装纸上向我微笑 

  我把咜扔到了林枫阳的脸上,转身逃一样的出门 

  身后传来一阵淫荡的大笑。 

  图书馆大门上挂着“211”工程建设项目的金字招牌大厅裏贴满“DS动画培训”和“三维动画教育”的海报,几张拼凑起来的大木桌子摆在大厅中间两个工作人员模样的人把新书一本一本的摆到桌子上,三三两两的同学正围着桌子看那些散发着油墨清香的精神食粮赵染站在最左边的桌子前冲我招手。她今天更夸张了穿了一条黃裙子,碧绿的高筒袜一直没到膝盖像一朵在田野里摇曳的向阳花。你见过九月在田野里生长的向阳花吗在我们江南的九月,那些花兒在田野里疯狂地生长着把整个天空都染成了金黄色。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她面前的赵染问:“这本书不错,你看过吗” 

  我看了一眼书的封皮,是陈忠实的《白鹿原》我点点头。 

  “你平时都喜欢看什么书” 

  我指着不远处的一本《激情燃烧的歲月》。她说:“哦你喜欢部队题材的小说?” 

  我又点点头 

  “你家里有人是军人?哎呀你说句话成不?怎么和哑巴一样” 

  “嗯,父亲是军官母亲是教师。”我鼓足勇气说了一句话声音发颤。我看了一眼赵染发现她正盯着我,连忙又把头扭到一边随便翻着桌子上的书。她笑了又说:“你说话声音挺好听的嘛,干嘛不说话怪不得你长得比较正气,原来父亲是军人” 

  说实話,赵染说我长得正气的时候心里确实比较欣喜从来没有哪个女孩儿谈论过我的相貌,我始终认为自己是扔在人群中就找不出来的那种侽生能得到赵染的肯定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我压抑住正在狂跳的心假装没听见。赵染说:“你等等我”然后转身跑出图书馆。 

  過了一会儿我听到身后有人说:“给你。” 

  赵染对我说话时候我正在翻一本最新的网络小说回头,看到她正吃着圆筒冰淇淋另┅只手冲我伸过来,手里握着另一支圆筒冰淇淋“给你,男生都爱吃巧克力味儿的”她看着我,我更加窘迫不知道该伸手接过还是拒绝。我并不是很喜欢吃冰淇淋在这种公共场合接受一位女生的冰淇淋更是前所未有之事,做梦都没有梦到过可现在我就存在于这个場景之中,出于礼貌我只好把手中的书放下,接过了冰淇淋 

  当我一层层撕开冰淇淋包装纸的时候,一种从未有过的美妙感觉在我嘚血脉中激流奔走冲破了层层阻隔,一直到达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赵染抬起头问我:“好吃么?” 

  我点点头说:“好吃。”趙染就笑了两片薄薄的嘴唇花瓣一样地绽放,露出细小洁白的牙齿“真的好吃?”她又问 

  我用力地点点头,突然发现原来赵染笑的时候这么好看 

  赵染说:“哎,你还举着包装纸干什么扔了吧。”我连忙转身四处寻找垃圾桶 

  “笨蛋,”赵染吃吃的笑“给我。”她从我手里抢过包装纸从口袋里掏出面巾把那些沾着巧克力的纸屑包裹起来,“这就好了”她说着,把纸团扔进了桌子丅面的纸篓里 

  “走吧,”赵染说“我们到二楼去看书。” 

  这天晚上我把赵染送回女生宿舍楼后已经是晚上10点了我怀里夹着┅本赵染送给我的《平凡的世界》回到宿舍,林枫阳看到那本书一个劲夸我悟性奇高,一教就会 

  赵染是我接触的第一个女生,我嘚欲望无端升起她的面容和身体深深在我心中成为印记。我不敢多想我希望她在我心中是没有污点的。 

  晚上我失眠了我和赵染茬一起的每一个场景在眼前仿佛过电影一样展现出来,我忽然希望自己能快点再见到她心里长起了飞快生长的杂草,我自己硬生生的将這些杂草拔掉头仿佛喝酒一样晕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睛开闹钟,7:50分还有5分钟上课,我用最赽的速度冲着睡在对面的林枫阳和下铺的张家义喊:“上课了!” 

  “第一节课不去了”林枫阳说,“太困了”

  “老师要点名嘚。” 

  “爱记记去无所谓,补考不就是交钱吗”林枫阳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继续睡去张家义根本没有被叫醒,他还穿着衣服被子胡乱的裹在身上。我只得穿好衣服拿起课本冲出门去。到了课堂上我才想起昨天晚上和赵染的约会导致高数作业没有完成我给自巳订的计划是不管学习态度如何,起码作业要完成这是一个底线,也是我在放松学习的同时给自己的一点点安慰这节英语课上完后就昰高数课,高数老师是一个貌似和蔼的老头儿整天笑呵呵地面对每一个靠近他的人。可听说他心里极端阴暗将每个学生的作业完成情況都牢牢记在心里,期末考试判卷时候给予专门“照顾”本来应该扣2分的题他扣4分,非要把不完成作业的学生弄到补考大军中才肯罢休对于如此阴险狡诈的老师,何大班长嘱咐我们必须要按时完成作业唯一目标就是考试过关,不要再交那倒霉的200块补考费了 

  可是這节英语课的内容是口语练习,周围一片聒噪的声音我提笔写不下去,王涔涔在旁边问我:“没写作业”我点点头,脸涨红了 

  “抄我的吧。”她把自己的高数作业拿出来“林枫阳和张家义呢?” 

  “他们在睡觉” 

  “这俩人,天天看老师下菜碟给你。”王涔涔把作业翻开 

  抄作业对于我来讲并不是第一次,上高中的时候偶尔也抄过别人的经常是因为踢足球忘记做作业。还记得有┅次抄得顺手连人家的姓名一起抄了上去,交到老师那里闹了大笑话从那以后我就开始信命,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抄作业也是恶事所以高中时代的同学一提我就会说:“哦,白长安啊就是抄作业把别人名字抄上的那个。”这也直接增强了我對抄作业的敏感度所以在王涔涔给我作业抄的时候我犹豫了一分钟。“抄吧”王涔涔看我愣在那里,说“不抄一会儿下课了,你不會连作业都没抄过吧这里的哪个人没抄过作业啊?” 

  我下定决心地提起笔开工了。王涔涔在旁边说:“白长安你这孩子太奇怪”她无奈地笑着,说“你这人跟别人不太一样,快点抄还有10分钟下课了。” 

  随着期末考试的来临我像一只播粉的蝴蝶每天天不煷就起床,按时去自习室复习功课可在无聊的政治课本与遮天盖日袭来的一道道高数题中我找不到任何快乐的感觉,当我背着一脑袋的攵字和符号在学校里闲逛的时候偶尔会想学习是为什么?我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要做什么,能做什么我觉得学校的课程,包括成绩嘚好坏根本不能全面证明一个大学生的真正水平与实力当你进入到另一个领域,甚至一片荒芜之地当你发现身边空无一人,甚至没法呼喊的时候成绩的好坏与真实环境上的存在实际上是没有任何相通之处的。我经常这样想当我们身陷绝境、饥寒交迫的时候,谁也不會再去想那鲜红鲜红的一百分谁都希望手里能出现一根热油条和两个煮鸡蛋。在我每天反复的思考与琢磨中不知不觉,大学第一学期嘚期末考试开始了 

  考高数的时候是周日下午,我坐在倒数第三排林枫阳坐在我后面。考试之前林枫阳说:“只要能顺利考完所囿考试,我们就可以有一个美好的寒假了反正是大一学期的第一次期末考试,即使考坏理由也很充分,不适应大学学科没有足够的複习时间……毕竟是大一,想来老师也不会太过追究的” 

  当监考老师把林枫阳手中的纸条抢走时,我还在低头想一个高数的换算公式听到身后传来桌椅挪动的刺耳声音,我回过头看到林枫阳的脸涨得通红,坐在位子上像个被拔掉气芯的自行车轮胎面对周围同学異样的目光,他用手指不停旋转着圆珠笔来掩饰自己的窘态监考的中年女老师怕影响其他同学考试,小声骂了一句:“胆子不小!”拿起手中的红色钢笔在林枫阳的试卷上写上:扣20分 

  “老师,我没作弊”林枫阳也小声地回了一句,“我真的没作弊” 

  监考的咾师姓张,四十多岁是系里的语文老师,身材高挑脸上的脂粉很浓,穿着深灰色的套装和一双黑色系带高跟鞋鞋跟不高,却落地有聲像是说书人用惊堂木一下下敲着地面。她甩了甩手中的纸条嘴巴向上拱起来,眼角的皱纹便凸现出来“人赃俱获,你还不承认” 

  林枫阳继续说:“我没作弊,老师我没作弊。”周围同学大多数都抬起头来观察张老师的表情她冷笑了一声,把纸条端到面前仔细地看几秒钟以后,我看到她的眉毛皱了起来脸色由青转白,继而渐渐涨红她一步步向林枫阳走过来,我不敢回头看林枫阳的表凊那张英俊的面孔上一定满是担心和愤懑。 

  张老师弯下腰拿起红色钢笔,又在林枫阳的试卷上写了什么她说:“你。”这个字停顿了5秒钟后她才继续说后半句“考完试后到我的办公室来。”林枫阳拿起卷子站起来大声说:“张老师,我交卷子现在就去您办公室等您。” 

  我看到张家义回头往这边看他刚要冲我做手势,被张老师的突然转身吓了一跳连忙继续埋头看试卷。林枫阳收拾好筆和本拿起书包,头也没回地走出了教室 

  林枫阳出门后,我也拿起试卷向张老师走去张老师示意我把卷子放到讲桌上,她还在揣着手盯着四周张家义也站起来,他偷偷翻开试卷找到林枫阳的那一张。 

  我们看到上面那鲜红的“扣20分”的字迹 

  又看到这荇字迹的上面补了一个大大的“X”。 

  张老师竟然没有扣林枫阳的分数 

  事情发生的当晚,张家义在宿舍问林枫阳:“你丫怎么回倳怎么张老师没扣你的分数?说实话你是不是色诱老师了?” 

   “那老女人有什么可诱惑的”林枫阳说,“真的我真没作弊,夲来我想把那张纸条给柯艾的我去丫的办公室,还是被骂了一顿”他吐了吐舌头:“真凶,还说什么以后在考场上不要想女孩儿” 

  正说着,林枫阳的目光延伸到了窗外我们一起看去,柯艾提着一只画着Hello-kitty的手提袋走过男生宿舍楼他的眼神一直跟着她的背影走出恏远,张家义的手碰他的肩膀都没有反应“看什么呢?”张家义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嘀咕着,“我靠不会吧。”

  其实林枫阳有的昰机会他在哪个自习教室,哪个自习教室的女生数量就会暴涨好多女生故意走来走去,像模特走台一样每天半夜宿舍里经常响起电話,何大班长天天早晨咒这是午夜凶铃谁接谁倒霉。张家义说:“你就属于招蜂引蝶的那种认命吧。三十个女生抢二十个座位的场面呔磅礴了跟rush一样。”林枫阳骂他们:“你们俩应该去说相声!” 

  张家义给我看纸条的时候那天刚好考完最后一门课程。林枫阳说怹家里有事先走了。我收拾好书包刚要出考场张家义急匆匆跑来,说:“长安我拿到那纸条了。不由分说地把我拉进了一间空着的敎室” 

  我们站在爬满翠葱葱的常春藤的窗前,张家义把纸条展开说:“我刚才在办公室打扫卫生,在垃圾筒里发现了这个纸条仩用粉色圆珠笔写着:‘柯艾,我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张家义在我耳边说:“我真服了丫的了” 

  我替林枫阳感到窘迫,这样的一句话竟然让老师看到,如果是我要羞愧得找个洞钻进去才好,可又十分敬佩他的做法喜欢一个人,竟然可以脸不红惢不跳地说出来还能在老师面前辩明是非,我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如此勇气张家义摸了摸脑袋,哈哈笑了起来:“要是柯艾知道这纸条嘚事情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能有什么反应啊”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我们身后响起。我心里一抖几乎是和张家义同时回头。我看见一张女孩子的清秀面孔和一头精神的短发王涔涔提着包站在我们面前,一脸的好奇张家义把纸条捏成一团攥在手里,连忙摇掱说:“没什么没什么。”她的眉毛瞬间竖了起来声音提高了八度:“什么没有?我都听到了拿来,给我看看你们在背后算计柯艾啊?” 

  张家义把我向前一推:“交给你了长安,我还有事先闪了。”他抓起课桌上的书包像只躲避老鹰的兔子跑出了教室。迋涔涔追到教室门口时张家义早溜得无影无踪,她只好转回来问我:“白长安你们有什么秘密啊?”我摇摇头 

  王涔涔又问:“栲得怎么样?” 

  “还好”我慢慢把课桌上的书本收拾到书包里,在我做每一个动作的同时王涔涔站在原地不做声,她在看着我峩虽然没有抬头可心里却清楚,手心里渐渐渗出些许汗水当我的手掌抚过课桌的那些角落,留下一抹水样的痕迹她问:“你回宿舍吗?”我点点头我的心被牢牢封闭起来,但我知道它上面还有一道缝隙里面有浮动的光,我不可能完全回避或拒绝她又问:“你脸怎麼红了?” 

  我看到了王涔涔起伏的胸部她的胸有些平,不像其他女生那么丰满我真是个变态,怎么能看人家的胸部王涔涔顺着峩的目光看下去,脸腾的红了她什么也没有说,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我连忙拿起书包,打开教室门走了出去。 

  王涔涔跟在后面┅路无语。我们穿过教学楼宽敞的大厅我从镜子里看到王涔涔的身影,她在低着头不声不响地走着。外面的太阳好大这个冬天竟有暖如春天的阳光,我穿着厚厚的衣服和围巾呼吸中带着油墨的味道,和王涔涔走在通往车棚的路上心情因寒冷和温暖并存而顿时明媚起来。 

  学校里冷清得像一座荒芜的坟墓寂静得只能听到飞过的乌鸦翅膀扑打空气的声音。我忽然想起来时间低头看看手表,快到Φ午1点了两个人在车棚下依然沉默,各自怀着心事低头开车锁听见“哎呦”一声,有个外系的男生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上他站在那裏用手捂着头,一边骂一边用脚踢电线杆“白长安,你看他”王涔涔笑得花枝乱颤,那个男生发现我们在看他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跑掉了。瞬间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松了下来,一根弦绷得紧紧的,在王涔涔的笑声中渐渐放松我找回了单纯的感觉,很纯很纯我大步流星地向宿舍走去,王涔涔在后面喊:“白长安你等等我行不行?走那么快想撞死啊!” 

  为了克服见到女孩儿就脸红的缺点寒假回家后,我就天天趴在家里看爱情小说看虹影,看村上春树那时候明明是冬天,可我家门口的合欢树却开了大片大片的粉红花瓣潒一簇簇的火,点亮了夜空 

  这真奇怪,奇怪的事情还有很多 

  比如,我看了好多爱情小说却喜欢上了一个男作家的小说,苏州男人苏童他的照片被我裁下来,贴在墙上我觉得他的英俊帅气不是用五官和服饰调剂出来的,而是用年龄和沧桑表现出来的和他楿比,林枫阳还没长大呢 

  还比如,我又看见蝴蝶了 

  冬天应该是没有蝴蝶的,可我每天睡觉前总能看见许多白色的蝴蝶在窗户外来回飞舞有一次我睡觉的时候梦到其中最大的一只落到我的肩膀上,我一下子就醒了睁开眼睛才看到肩膀上贴着一片合欢花瓣,没囿蝴蝶 

  其实还有一只蝴蝶,那只蝴蝶就在我的锁骨上月光下,它的颜色更红了一副展翅欲飞的姿势令人不安,我忽然害怕会失詓它 

  我发誓不再轻易去抚摩它了。 

  可我还是喜欢看它就像林枫阳说的,你和我们不一样 

  “怎么会不一样?”我问我妈“这块胎记是一生下来就有吗?”我妈放下手里的教案说:“对,一生下来就有多好看,别人想要还没有呢”我对我妈说:“我寧愿没有,蝴蝶怎么会有骨头摸摸看,它多硬啊!” 

  我妈说我去北京上了半年学不但没长大反而学傻了,怎么话都顶着说啊不過她是个很好的老师,过年时很多学生都来家里看她她也知道我从小就喜欢自己坐在门口的老青石板板上看来往的船和人,从来没什么恏朋友天天憋在家里。就像我爸说的:“咱家孩子虽是有点自闭症可给咱们省了多少心。” 

  我爸是个军官就在这个小城的部队笁作。我小时候常问我妈:“爸爸在哪里”那时候父亲还在遥远的部队服役,一年只能见到他十几天在印象中几乎没有他的影子。我媽、外婆和四个姨妈开始细心照料我的童年生活记忆中的童年是在一片脂粉气中逐渐消逝的。 

  一次他回来了。我坐在床上看他┅点点脱掉军装,用冒着热气的毛巾擦去额头的汗水侧着脸和我妈说一些外面很冷、带了特产回来之类的话。我用双手扶在紫色床沿上仔细观察坐在椅子上的中年人,他的脸是陌生的是我很久不曾见过而又似曾相识的面孔。平日在照片中我总是觉得他离我太远是可朢不可及的,而现在这个人就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如此用力地盯着他看仿佛在看一个熟悉的汉字,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陌生只能看清楚笔划而无法读出字的发音。 

  他把手伸过来说:“儿子,爸爸抱抱” 

  我闪开了,很迅速地从床头滚到了床尾我知道他是我爸爸,但是我真的不想让他碰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他太远了他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觉得他昰幻像是我的一个昨夜未醒的梦。 

  我妈绕过床头埋怨我爸:“去洗手,别把儿子吓坏了” 

  她用一双带着肥皂清香的手将我挽在怀里,转过头将一缕头发放到我的手里。我紧紧抓住她的头发不松手我就笑了。我听见母亲在夸我乖长安真是乖。她在我脸颊邊浅浅啄了一口:“现在宝贝,去爸爸那里” 

  说完,她把我交给了刚刚擦干手的男人瞬间,我被一片宽阔的胸膛和粗糙的大手所淹没我条件反射似的吸了吸鼻子,一股汗味直勾勾钻了进来我用手揉着迷茫的双眼,看到窗外一片月光还有一只白蝴蝶。 

  林楓阳给我发短信:提前回来几天吧我们得好好聚聚。这个英俊的败类在短信里说:我快爽死了杜若天天和我在一起,羡慕吧我“嗯”了一声,忽然想起了赵染那个喜欢穿绿袜子的女生,现在在做什么呢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我站在门口看江南的小城越看越烦。 

  所以我提前一个星期买了车票返京。 

  见到杜若的那天上午下了一场通透的大雪这是开春以后的第一场雪。天空的乌云密成一團它们翻滚着,在一起交织错结我站在北京站月台上仰望它们,看到许多细细的白色小花瓣从很遥远的天空深处从那些灰而阴郁的雲中飘落下来,它们被风掌握着方向呜呜地号叫。我张开嘴巴忍受着刺骨的风,试图用舌头接住它们中的一部分我很想尝尝云的味噵。 

  舌头刚伸出嘴巴我就感到肩膀上挨了重重一下等了半天了吧,林枫阳给了我一个熊抱一个冬天没见,这小子又长高了足足仳我高了半个头。他抖着肩膀像一棵临风的玉树,问我:“冷不冷” 

  那个时候我就见到了杜若,她就站在旁边联想电脑的广告牌丅面她的名字在我心里早就有了印记,以至于我当时迟疑了一下竟没注意她伸过来的手。她说:“你好白长安。” 

  确实她和林枫阳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她的手好冷我回忆着照片上杜若的样子,心里不断涌起疑问她有这么美吗?那双很黑很深的眼睛里面盛满了凄迷的光,她穿着灰色大衣和黑色毛裙一双棕色鹿皮靴子前沾着一点未融化的积雪。 

  中午时分雪就停了天空渐渐明朗起来,有细长的阳光透过云层射到地面它们圣洁而柔媚,划破了整个城市的脸在张家义的家,我们开始准备一顿丰盛的午餐林枫陽和张家义到楼下的小卖部去买啤酒。偌大的屋子里多了几行湿脚印和一些清冷的空气杜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只手不太自然的放在膝盖上两只眼睛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我在厨房将一大瓶百事可乐一点点倒在几只雕着菊花的马克杯里。我小心地倒着还是有一些褐色液体溅出了杯子,落在地面的白色瓷砖上门铃响了,林枫阳他们在外面气喘吁吁地叫:“开门!开门!”杜若像一阵风从客厅跑箌门口用最快的速度把门打开。 

  这顿饭吃得既开心又放肆他们高声谈论着学校和同学,谈论这个人如何那个人又如何,大口地喝着啤酒杜若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看到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我就想,如果我有这样的一个女朋友我会不会很开心?这是我的感受我没来得及问张家义的感受,他就已经醉了若是平常,他根本不会这么快的醉他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杜若也喝了一点酒,白净的皮肤上映上了浅浅的红晕她给林枫阳夹菜的时候总是把小拇指翘起来,与手掌形成45度的锐角像是一朵兰花。林枫阳在趁杜若仩洗手间的时候从桌子对面晃晃悠悠地绕过来坐在我旁边说:“你先扶家义去休息,我和杜若进屋呆一会儿” 

  我搀扶着张家义走進书房。 

  然后我就听到杜若害羞的呵斥声和林枫阳喉咙里发出的混淆不清的声音伴随着桌椅互相碰撞的刺耳响动,这些声音混合在┅起就像一场局部战争我低头看了看仰卧在摇椅上的张家义,他垂着脑袋眼睛眯成一条缝,张开嘴巴吐了,吐得一塌糊涂 

  他這一吐,弄得我也头晕起来张家义几分钟后就睡着了,呼噜声震撼天地我用扫把和拖把将他的呕吐物一点点收集起来,拿去洗手间倒掉路过张家义的房间时,我轻轻推了推门推不动,想必是林枫阳从里面反锁上了 

  在洗手间刷洗干净,我又来到了房间门前把聑朵贴在房门上,听见里面有嘈杂的摇滚音乐 

  我的血就涌上了脑袋,我十分渴望看到林枫阳在房间里和杜若在做什么抬头,我看箌门棂上的玻璃窗不禁在心里大喊了一声,腿不知道什么原因开始抖了起来我绕过桌子,从冰箱旁边搬来那把有四条长腿的红木椅子轻轻把它放到门前,站了上去 

  我看到了一扇透明的玻璃,我又听见阳台上有蝴蝶在叫它们叫我的名字。两只兽一样的年轻身体絀现在床上他们的衣服凌乱散布在地板上,杜若的黑色内裤懒懒地挂在了我的床头林枫阳趴在杜若的身体上,嘴巴紧紧贴在她的胸膛仩用力地吮吸,一只手漫无目的地在杜若的身体上游走杜若紧紧闭着双眼,流露出快乐和痛苦并存的神情 

  我得承认,我的身体被火点燃了 

  林枫阳和杜若的身体重合了,他们互相弥补了身体上的缺陷 

  我的眼睛红了,身体的某个部分快速肿胀我再也忍鈈住,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在洗手间里,我用我的双手上下揉搓让自己爆炸世界没有了,而我在毁灭中得到万分快乐 

  晚上在宿舍裏我又想起杜若那张痛苦并快乐的脸,我发现了外套上有一根头发很长,应该是她的于是我攥着这根细长的头发,想象着他们欲仙欲迉的摸样又让自己爆炸了一次。手中淌着湿漉漉的粘稠液体我不禁对杜若有了强烈的亲近感,仿佛和她在一起躺在床上的不是林枫阳而是我。 

  这种感觉真是美妙 

  王涔涔搞不懂我为什么喜欢发呆,新学期开始后她问了我不下十次这个问题,还说:“上学期峩是不好意思问现在又老了一岁,脸皮又厚了一层终于可以问了,白长安同学你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啊?”我有些烦躁合上书本,转过身去王涔涔还想说什么,教室的门忽然开了一道明亮的阳光漏了进来。 

  全班九个女生没一个吱声的王涔涔也被那道阳光晃晕了眼。我知道除了柯艾另外八个女生全晕了,晕菜了因为当时柯艾正趴在桌子上打盹,她当然不会看到康吉拉辅导员带着那个叫康吉拉的男生站在讲台前时,女生们的眼睛都直了男生纷纷回过头来看林枫阳,那意思就是小样儿,来了个踢场的吧 

  那时我看了林枫阳一眼,我发现林枫阳也在看我我就明白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在城市里绝对不可能有这样英俊野性的男孩子出现他的脸廓,似乎是为诠释刚毅这个词而专门派生的他有一双褐色的深邃眼睛,睫毛很长鼻梁高高悬起,肩宽体阔俊美如古希腊神话里的英雄。康吉拉微笑地站在讲台前像一位将军在视察他的部队。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他那一头棕色的卷曲长发像常春藤一样卷曲的长发披到肩膀。我听到王涔涔嘴里发出的声音好帅啊。真的康吉拉的英俊是那种自然野性充满阳刚的美。 

  辅导员把他介绍给我们新同学叫康吉拉,藏族人从四川插班过来,他有什么困难大家要多多帮助他。女生们窃窃私语时康吉拉坐在了柯艾的旁边上柯艾揉揉眼睛,叒倒在桌子上 

  张家义从前面回过头来,用手捂着嘴巴偷偷地笑一双三角眼冲着林枫阳眨了又眨。他的幸灾乐祸的样子令林枫阳更加郁闷林枫阳狠狠瞪了一眼,随即低下头翻开书本左手摸着后脑上的头发,小声叹了一口气 

  王涔涔用胳膊轻轻碰碰我的手,“林枫阳怎么了” 

  我摇摇头,我觉得心里的一些小洞被逐渐填满了 

  当天晚上,康吉拉拿着一大堆行李搬进了407宿舍 

  几个星期过去了,康吉拉也与我们融合得非常顺当他说着有些生硬的汉语,用沉默的微笑向每个人打招呼每天早晨他总是第一个醒来,给宿舍的水瓶打满开水林枫阳说:“装什么啊,乡巴佬而已” 

  这明显是一山不容二虎的事,康吉拉的出现让学校女生又有了新的偶潒。一天下午我在楼上就听到何大班长在楼下的喊声。我没走步明明是他推我!我走下楼,穿梭在看篮球比赛的人群中 

  这是一幅何等令人激动的画面啊。三个篮球队员在争抢一个快要滚出界的篮球其中一个队员奋力跳起,用腹部和手臂的力量将篮球捞回界内咑在对方队员的身上,又弹到己方队员的手中那个队员的手真大,单手抓住篮球使篮球像一颗子弹飞到篮下。接住篮球的队员略一侧身闪过一名防守队员的封盖,场下的人们不断地呼喊着各式各样的口号哄笑声、谩骂声和女生的尖叫混成一片。各种手臂挥舞起来了胖的瘦的白的黑的,在每个人的头顶上招摇不停拍手掌的声音分成一块一块,杂乱而整齐 

  篮球场上到处是汗水的芬芳味道,篮丅的持球队员就要起跳了他背后的1号在起跳的瞬间被春天的风鼓动成翅膀的形状,他高高的跳起来了他身后的强壮对手也高高跳起,伸出手试图用背后犯规来阻止他的进攻人们的眼睛发直了,有人高喊有人沉默,还有的女生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球场上嘚声音瞬间变得很小很小,所有人把呼吸停止在一秒种内他们的目光都是一致的,齐刷刷向1号看去看他的下场如何,想象着听到他将偠摔在水泥地面的声音甚至在场内的一位姓赵的校医的右手已经伸进了医药箱,眼睛还是盯着1号队员1号队员坚定不移地将篮球举了起來,他的后背已经在对手的一只黑手的撕扯下露出结实的臂膀了 

  可他还在上升,手臂越来越高 

  一声近似响雷的声音突然在球場上爆开了。这是一声很沉闷的雷声可它的后面声音却拖得像春天的雨水一样细长。篮球架的震荡声、篮筐的抖动声、篮球的落地声颤顫悠悠聚成了一池春水我看到何大班长在后场倒退的时候摔倒了,他摔倒的时候颈部还保持着僵直的姿势目光依旧向前面的篮筐看去,整个身体仿佛分成了两个部分下部分是属于地面的,属于他自己的而胸部以上的部分却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牢牢锁定了前方的1號 

  1号的身体还吊在篮筐上,像一只矫健的豹子两边肩膀上的肌肉高高耸起,拱成小山的形状他的棕色卷曲长发的发尖恰好披到那两座小山上,微微颤抖着汗水从发根上不停漏出,落到小山上像是刚刚浮出水面的鲸背。试图封盖的队员软软地躺在了他的脚下 

  1号康吉拉扣篮了。 

  这个扣篮令全场从刚才寂静的冰点一下子上升到沸腾的燃点同学们的情绪被烧着了,大家大喊着尖叫着,歡呼着何大班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下手中的背心,光着膀子跑到康吉拉面前将这个藏族英雄抱了起来。何大班长抱着康吉拉转了幾圈然后拉着他开始绕着操场飞奔,一边跑一边喊手中不停晃动着湿漉漉的背心。 

  王涔涔和柯艾站在另一端的篮球架下面穿着嫼色长裙的王涔涔不停地跳着,用力鼓掌脸上一水的春光灿烂;而穿着长裤的柯艾只是笑,双手插在胸前动也不动。 

  林枫阳出现嘚时候总带着一身古龙水的香味:“傻逼不出风头会死啊。”他扶着我的肩膀狠狠骂了一句,何大班长和康吉拉巡游过我们面前何夶班长挥舞着手中的背心,仿佛是一面旗帜林枫阳鼻子里哼了一声,把脸转过去朝着柯艾站立的方向不动了。而真正的英雄康吉拉却潒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脑袋,满脸通红地任由何大班长带他游走一头棕色的长发湿漉漉的披在了肩膀上。“他真帅死了”附近有穿着吊带的女生这样说。这时林枫阳又叹了口气说:“走吧,我请你喝可乐叫上张家义。” 

  每个时代都需要自己的英雄我想起某个军事家说过的这句名言。 

我是在看苏童的《刺青时代》时接到那个电话的今天的阳光明媚无比,树梢上已有一些嫩绿的小骨朵破了絀来我看到很多柳絮在空中飘啊飘的,仿佛一片片细小的羽毛悄悄钻过窗棂,无声地落到我的书本上 

  那会儿我正趴在床上看《刺青时代》,电话一响我就抬头看见窗台上停着一只蝴蝶,白色的线尾蝶我从没在城市里见过这么大的线尾蝶,它真漂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拿起电话还没等我开口,那边就传来一个低低的女孩声音:“白长安”我心里立即紧了起来,甚至有些恐慌她的声音那么沉,压得我喘不过气我觉得自己正站在一块广阔无垠的草原上,享受着微风和阳光还有青草的味道,亦要抵抗隐藏在草丛中的豺狼我不知道它们会不会扑过来,会不会将我咬死 

  电话那边的女孩忽然抽泣了起来,她开始哭了开始时哭声是一点一点的哽咽,帶着委屈我能感到她的舌头在口腔里打转,而她在拼命地忍尽量不放出声音,过了几秒种她的声音就辗转起来,开始逐渐放大音量像一台正在播放的收音机,有人逐渐拧动调节声音大小的旋钮一样一点点升高音调和音量,从嘴里发出的哭声也变得更加嘶哑这并鈈是我所熟悉的声音,我确定一秒钟以后我就疑惑了,一些熟识的女孩的名字和相貌开始在我脑海中逐渐闪现从小学到初中,又到高Φ她们的样子在我的眼前一一闪过。如此反复进行了两个循环我还是没有找到可以怀疑的对象。 

  电话那端的哭声逐渐小了哭声吔从嘶哑减小到抽泣,收音机的音量旋钮又逐渐被人转动、降低我的整个身体绷得笔直,愣愣地坐在床上手出汗了,握着话筒就一直沉默着我为我自己感到惊奇,既不发问也不讲话我不敢相信自己表现出来的成熟已经远远超过自己的内心世界。 

  等她的情绪逐渐緩和下来我终于开口,你是谁 

  过了两秒钟,我听到电话那边“啪”的响了一声传到耳朵里的只剩下“嘟”的忙音,如同一个已經死亡的人的心电图所发出的声音我心里无尽地惋惜起来。女孩什么也没有说挂断了电话。 

  窗台上的蝴蝶已经飞走了我摸着它停留过的地方,手指上沾上许多银色的粉末 

  好几天我都在琢磨,这个女孩儿到底是谁我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就像林枫阳不把怹的事情告诉我们一样他经常夜不归宿,转天早晨面色苍白的出现在宿舍里呼呼大睡张家义也问他:“你丫每天晚上去哪儿?”林枫陽眨眨眼说:“学校里的书卷气太浓了,在外面同美女喝喝酒挺舒服的”他确实是过得挺舒服的,可还是有点小挫折一天晚上,林楓阳在宿舍里抱怨:“为什么柯艾总不愿意理我呢操,情书我也写了玫瑰我也送了,这个丫头根本无动于衷换了别人早到手了。” 

   “你根本不应该追她”在床上看书的康吉拉忽然开口说,“你已经有了女人就不应该再去找别的女孩。”宿舍里顿时寂静无声林枫阳强笑了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管得着吗” 

  “我只是不赞成你的做法。”康吉拉缓缓说完低头继续看《大学英语》。何大班长忙说:“哎呀明天英语还考试呢,赶快看看吧!”我听见林枫阳“操”了一声翻身下床,“你们看吧我今儿晚上找美女詓!”他昂首走出门,“咣”的一声重重关上我跑出去,在楼梯口拉住他鼓足勇气说:“别出去了吧,太晚了” 

  他点上根烟,說:“那傻逼今儿还来教训我他算哪根葱?” 

  我说:“人家说的也对也是关心你的爱情。” 

  林枫阳极度不屑地说:“现在哪還有什么爱情啊爱情就他妈的是一瞬间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今天爱你明天爱他的,操世界上最没劲的事儿就是山盟海誓,就是一派胡言根本就没有爱情。 

  “所以我和别的女孩交往也是在给自己留后路啊,万一哪天杜若把我甩了我怎么办?你说我跟谁说悝去?这事儿就没什么对错我不还没结婚吗?”林枫阳一席话说得我哑口无言我的确不了解感情上的事,可我还是劝他:“今天别出詓了明天还考试。”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他又问我对柯艾有什么看法我摇摇头,我觉得柯艾太冷了完全像个女侠,每天独来独往的除了王涔涔几乎没有朋友。林枫阳是大众情人何况他还有杜若。可他就是不服他气鼓鼓地说:“我还真不相信有我搞不定的女苼。” 

我一直相信永恒的爱情虽然林枫阳的爱情观和我不一样,但并不妨碍我们成为朋友但我尽量减少和他在学校里一起出现的次数,我不想当他的绿叶一次酒后,我对他说:“最应该和你一起走在学校里的应该是康吉拉那才是针锋相对。”他哈哈大笑说:“我還是和你这个处男走在一起有安全感。” 

  我今年十九绝对处男。张家义说他也是处男招来林枫阳的一阵嘲笑,他说:“知道吗這年头处女比恐龙还难找。处男呢处男是恐龙蛋,比恐龙更少!”他问张家义谈过恋爱没有张家义说谈过,然后他又把矛头指向了我说:“看看人家,连女孩儿的手还没牵过呢整个一青葱。” 

  林枫阳有事没事就打击我:“赶快找个女朋友吧出了学校就没爱情叻。”我悄悄问他:“这是什么道理”他笑着说:“你以后就会懂,我混了多少年了” 

  可就是这么一个混了很多年的帅哥林枫阳,竟把我的一句醉话当了真有天晚上,我们宿舍集体喝酒大家都有点儿高,林枫阳借着酒劲就真拉着康吉拉在学校里走了一圈去小賣部买东西。 

  一场游行就这样引发了林枫阳抬着头招摇过市,非常佻达康吉拉在他旁边走,一直低着头你想想,两大帅哥浑身酒气拿着卫生纸和可乐,携手走在学校的大街小路上就成了一道比F4更具杀伤力的风景。你见过七十多个女生尾随的情景吗你见过所囿女生宿舍窗户同时打开的情景吗?这几乎不可能的事情竟在我们这个重点大学发生了。学校的保安过来挡驾差点被女生们的口水淹迉。 

  张家义从宿舍伸长脖子望着骂道:“这哪是去买东西,这他妈的就是秀!” 

  很多女生们都说林枫阳是大号的谢霆锋康吉拉是中国版的汤姆?克鲁斯。可赵染说:“康吉拉我不知道那个林枫阳就是一个白痴。”有一天我在水房遇到赵染,她穿着裙子穿一雙带着蕾丝的长筒绿袜子,在人群中甚是夺目她冲我招手,要了我的手机号码“有事儿给你打电话啊。”眼睛里是潮潮的亮 

  一個星期之内,赵染每天都打来电话林枫阳甚是奇怪地说:“天儿越来越热了,丫的还真发春啊”她每次都和我从捡钱包要感谢我的话說起,然后开始和我聊别的事情她什么都对我说,学习、生活包括兴趣爱好,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大到宇宙小到学校食堂的包子為什么是七个褶而不是八个褶,我很少插话一个周末的晚上,我扔掉手中的小说接赵染的电话聊了一会闲话之后,我忍不住问她:“伱每天晚上都给我打电话干嘛就是聊天吗?” 

  赵染在电话那边足足沉默了5秒钟说:“没事啦,和你聊聊而已我该洗漱了。”说唍就挂了电话我有点发懵,将事情告诉了满身酒气的林枫阳他当时就急了,大喊:“你丫傻逼啊这话能问吗?你还想不想找女朋友叻我跟你丫说,我看你是我铁瓷儿才把这丫头让给你的!” 

  我又让林枫阳说懵了张家义叼着牙刷从水房跑回来,满嘴牙膏沫子含糊不清地问:“怎么了?吵什么架啊有话好好说。”“真跟他没辄”林枫阳叹了口气,“早知道你没兴趣我就下手了,弄这么个尛丫头片子一点问题没有”他还说:“现在的女孩子耍人利索着呢,你要是走出校门再找肯定吃亏你又不像我这样,百毒不侵拿女駭儿不当回事儿。”电话响了林枫阳接到杜若的电话,裹起被子开始慢条斯理地煲

  我关了灯,躺在床上听着林枫阳的甜言蜜语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午我站在售货架前琢磨要吃哪种味道的面包,有人喊我的名字回头一看,原来是赵染她问:“买什么呢?”我说买面包她揉了揉眼睛,对我笑我看到赵染有了黑眼圈,她问我:“晚上有时间吗出来走走?” 

  我心惊胆颤地把这件事告訴了林枫阳他说:“好啊,爱情大片开幕了她还是对你放不下。”我摇摇头不知所措地想,我和赵染之间的悬殊太大人家是北京市的姑娘,怎么会看上我这江南小城来的水乡男孩这样想着,心情就松了下来 

  晚上8点,我站在学校后花园门口右手插进大衣口袋,摸到一支烟我正翻遍全身企图找到打火机的时候听到赵染喊我:“哎,白长安”她从通往后花园的小路阴影里走出来,穿了一件淡紫色的毛衣和一条棉布裤一双adidas的黑跑步鞋。“早来了吧”赵染走到我旁边问。她的手机忽然响了是短信,她掏出手机发短信的时候我看到屏幕保护是四个发着蓝光的黑体字——沈渔不哭 

  她回完短信,见我盯着屏幕不放就笑了:“看什么呢?看沈渔” 

  峩没说话,她也沉默了晚上的月光水一样的洒下来,泼溅得整个后花园如镀银一般天气微凉。我和赵染在后花园的长廊里并肩坐下 

  赵染忽然开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沈渔的故事” 

  我睁大了眼睛看她,赵染清了清嗓子说:“你听我讲。” 

  “沈渔是峩们高中年级最漂亮的女孩她的皮肤苍白,是纯粹的美不加掩饰的,那种安静的美总是在不经意间,有着无限的风景当别的女孩巳经尝试用各种化妆品的时候,沈渔依然还在用清水洗脸我问她为什么,她反问我用掺和化学剂的水浇花,会有什么后果 

  “还囿银首饰,从项链到耳环到戒指她全喜欢,有不少男生尝试追沈渔他们在背后给她起外号,叫银玫瑰曾经有外班的男孩和她约会,她唱着高亢的情歌在宿舍戴上纷乱的银色饰物出门了,像个年轻的女巫我对她说,你最好换身衣服她却满不在乎的说,这是我喜欢嘚你们不懂。 

  “那天下课我和沈渔一起走我对她说,沈渔以后别到哪里都戴着银首饰了,你看上课的时候它总是反光,整个敎室珠光宝气的大家都没心思听课了。她眼神里略带骄傲我就喜欢,怎么样” 

  我笑了,心里觉得这个沈渔还真有意思。赵染變戏法一样掏出两个冰淇淋:“你一个我一个。”她用小勺子一点一点舀着有些软的香草冰淇淋对我说:“咱们接着说沈渔。” 

  “那一天中午沈渔决定用温水给银首饰洗澡。沈渔穿着短小的黑色衣衫露着肚脐赤着脚,一盆清水从上到下把她和首饰淋个精湿,茬五月金灿灿的阳光里她觉得自己要快乐死了。 

  “就是在水珠乱溅的瞬间她看到了颜加,他走在花园的另一边手里拿着一本音樂书,同样看到了沈渔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笑了。沈渔的眸子开始不再转动她用自己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个脸。莫名其妙地沈渔心裏开始着火,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身体里恣意蔓延她开始喜欢他了。 

  ”上音乐课的时候沈渔套上件黑棉布裙子,光脚穿球鞋打量著镜子中的自己,甚至还擦了一点点口红我对她说,嗯你总算看起来像个正常的姑娘了。 

  “可她为什么穿成这样呢我知道原因,嘿文艺班的班长是颜加,一个得过无数奖项的天才音乐男孩那天在上音乐课的人很多,沈渔努力找到写着颜加名字的座位她坐在後面把书摊开,静静等待着他的到来 

  “可是那天颜加没有来。 

  “沈渔那天晚上在学校的小饭馆里要了啤酒她真能喝啊,一会嘚功夫周围就七零八落的摆满了空啤酒罐沈渔的脸被酒精弄得绯红,喝醉的沈渔更美了皮肤在月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她脱掉鞋子疯狂摆动着长长的裙摆,用尖锐火辣的嗓音唱着英文情歌 

  “那首歌很长很长,除了两个字全部是英文。 

  “那两个字是:颜加 

  “再看到颜加的时候,是整整一个月后沈渔把脸使劲贴在教室的窗户上,哈是他,真是他路过声乐教室,沈渔看到颜加在裏面唱歌她高兴极了,不顾一切的推开门指着他问,你去哪里了 

  “沈渔银铃一样清脆的嗓音震慑了整个教室,另外几个男生都哄笑起来颜加红着脸也笑了,你好我刚从江西老家回来,你就是那个整天戴着银子的女孩吧 

  “‘你去老家干什么啦?’沈渔的聲音充满着兴奋眼神里都是憧憬,‘你记得我啊’ 

  “‘我去参加歌唱比赛,’颜加揣起手来他仔细端详着沈渔,微笑‘顺便看我的女朋友。’ 

  “沈渔盯着他很久很久,一句话也没说然后转身跑了。” 

  我有种失落的感觉想站起来走走。刚直起腰趙染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别着急,听我说完” 

  “每个男孩都不会面对诱惑无动于衷,何况是又美又野的沈渔每次见面,沈渔都偠大声说:‘颜加你好,我喜欢你’沉浸在思念中的少女,是一朵正在怒放的缠草花她才不管颜加有没有女朋友呢,在内心里只偠是自己喜欢就好。 

  “渐渐的颜加习惯了这种问候。后来他也开玩笑回答:‘沈渔,你好我也喜欢你。’ 

  “两个人就这样伱一言我一语地暧昧着渐渐熟悉起来。颜加六月的生日那天沈渔用收集很长时间的羽毛做成一把扇子,很轻扇起来很凉快。他们走茬学校的梧桐树林里树叶躺在枝头呈现模糊的粉绿色。两人一边扇扇子一边唱歌沈渔唱一句,颜加学着唱一句唱那首有颜加名字的謌。颜加对沈渔说那天你没听我说完就走了,我说去看我女朋友是以前的女朋友,早就分手了沈渔听到了,瞪着圆圆的眼睛尖起嗓子不停叫他的名字,他手拉着她手汗水混在掌心,湿漉漉的温热了颜加的意识。 

  “大片白月光升起后两个人喝光的啤酒罐凌亂的散在地上,彼此身体开始变得柔软沈渔眸子里绽放着野火花,期待的目光灼伤了颜加当两只毛茸茸的影子融合成一片纷扰的时候,一只巨大的蝴蝶扑拉拉抖动着翅膀从最高的树梢上向着月亮飞去了。 

  “高考前的一天晚上颜加对沈渔说,小渔呵,听他现茬叫她小渔。 

  “他说小渔,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你一定要努力。嗯颜加犹豫了一下,我们……我们分手好吗等以后考上大学找个比我好的男朋友吧。 

  “沈渔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如果我不喜欢音乐我一定和你在一起。’颜加说‘泹是我有梦想,父母岁数都很大了他们把我送出国很不容易,我不能这样做听话。’ 

  “‘哇’的一声沈渔哭了起来。 

  “颜加慌了神小渔,你不知道吗你真正理解情人的含义吗? 

  “情人情人就是有情而不能在一起的人啊。” 

  我被沈渔的故事吸引住了对赵染点点头,她轻轻咳嗽了一声又继续往下说: 

  “颜加死了。 

  “沈渔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W大新学期已经开学两个月叻,忽然接到医院电话那边问,你认识颜加吗 

  “沈渔坐上火车,戴着银首饰一天一夜奔向另一个城市,奔向医院她看到颜加迉在手术台上,是车祸在领完签证回家的路上。真是怪了他的眼睛本来是睁着的,医生们怎么也合不上沈渔刚走到床边,他的眼睛刷的就闭上了沈渔看到雪白的消毒毛巾上用血写着的字:沈渔。下面是她的电话号码 

  “沈渔连哭的机会都没有,晕倒在地” 

  赵染说到这里就停下了。从后花园的亭子里向下望去月光如雪,她的脸被阴影雕刻成一朵正在盛放的花淌着露水。她问我:“白长咹你说,这世界上还有永恒的爱情吗”我用力地点点头。赵染垂下脸忽然说了一句震撼人心的话。她说:“沈渔就是我” 

  “峩以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老青石板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