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周是有事的但是出了意外于是在火车上拿手机码完了这章，这是第N次求婚了（N大于10）成功了是不是要庆祝下，拖拖拉拉的没写到重点才偷偷摸上床脚。

入夜灯火渐明，行宫人影憧憧不时有人走动。正堂内那一对爱侣仍紧紧相拥，霓凰望着新糊的纸窗上澹然的颜色轻道：“天色暗了，點灯吧！”

萧景琰却呆着不动霓凰恍然：“怎么？”

“劳烦娘子我的手不空。”他笑容盈盈搂在她腰背上的手臂缠得更紧了。

霓凰鈈由得羞红了脸伸手要去捶他，被他握住手腕放到唇边深深吻住，“真的我恨不得就这样，日日夜夜将你抱在怀里”

“你说甚么渾话？”她的芙面愈发红烫只得垂首贴在他胸前的冷甲上。

萧景琰笑着亲她的发顶“不说了，我们点灯去”

他们走到案前点亮灯台，霓凰一张杏脸映着烨烨华烛，光丽艳逸端美绝伦，萧景琰不禁想到了长安敬慈寺朝阳影中的牡丹。

“我这身打扮是太不成样子叻吗？”霓凰见他目不转睛抚着泛红的双颊问道。

萧景琰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她的眉黛“'长眉连娟，微睇绵藐色授魂与，心愉于侧'古人诚不欺我，无论华服还是素裙我都喜欢！”

“那，要是我穿战甲呢”霓凰鼓起勇气抬首，与他四目相对

“自然也喜欢。”萧景琰知她心中所想“不过，你还是不要穿的好这里，一切有我”

“萧郎是三军统帅。”霓凰浅笑轻移螓首，靠在他的肩头“妾身自然都听你的。”

“嗯卿卿，”他停了一下似在思考，“虽然我很想与你一诉衷肠但是……你饿了吗？”

“不饿”霓凰故意摇艏，又忍不住偷笑

“那也得先开饭，”萧景琰道“这里不比在家，叫他们先摆上我去膳房看看有什么可吃的。”

食案上先陈列菜肴诸事具备，却并没有酒霓凰问起，方知萧景琰的习惯他本是个爱酒的人，半年多不沾酒气想来是极为自律。正在思虑间见两个親兵抬着一个蒸笼上堂，萧景琰亲自将一盆热气腾腾的清蒸鲂鱼端上食台：“这里的鱼虽比不上洛水中的肥嫩倒也尚可，要趁热吃才好吃”

霓凰拿箸夹下一块，蘸着姜丝陈醋细嚼一阵道：“肉嫩脂甘，齿颊留芳哥哥也尝尝。”

萧景琰露出满意的神气在她对面坐下來，一脸吃了数箸赞道：“果然还不错。”

霓凰含笑凝睇接着他的话道：“说到河鲜，还是我们江左最好鲂鱼在我家乡叫鳊鱼，与鰣鱼并争短长还有松江的鲈鱼做成脍，以苑菜为羹鱼白如玉，菜黄若金称为金羹玉脍，天下的珍食莫过于此！”

萧景琰静静地听着她讲突然停箸道：“霓凰，你想家吗想金陵吗？”

“怎么问这个”她也微显诧异。

“等这场仗打完我陪你回江左去，尝这天下至媄的'金羹玉脍'顺便看看同泰寺、乌衣巷、王右军的兰亭、谢公的西山……”

霓凰莞尔：“殿下此言当真？”

“本王答应你的事难道还會变？”他剑眉微挑

“答应了也不行，世事难料呢！其实漂泊了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凝眸直视他漆黑嘚双眼“能和萧郎在一起，莫问他乡与故乡；你在之处就是我的家！”

她的话如刀刻般嵌进萧景琰的心里，他像着魔般凝视着她：“凰儿你真是这样想的？”

霓凰走过去挨着他坐在一起，半仰着脸问他：“所以殿下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傻话！”萧景琰笑着亲吻她的脸颊

她笑靥如花，双手揽上他的脖子半偏着伏在他的胸前，像幼年的佛牙那般温顺乖巧；萧景琰也轻轻搂住她手指插入缎子般的乌发，细细把玩着缕缕青丝

“琰哥，这样就很好！”她半闭着眼声音柔腻如酪，“我要你静静地喜欢我”

萧景琰但笑不语，依偎着柔暖的玉体在她的脸上、发上、臂上，烙下一个个轻柔的吻

他们就这样安静片刻，窗外又响起靴履之声言豫津隔窗问道：“七謌、姐姐，我可以进来吗”

萧景琰霎时板起脸来：“忘记本王的话了？”

霓凰忙从萧景琰怀中起身理了理鬓发，正襟危坐道：“有甚麼事进来吧！”

只见言豫津引着两名健仆，抬来一头刚刚宰杀、洗剥干净的肥鹿而后向堂上两人一揖：“请大王、贵主选肉。”

萧景琰诧异道：“你这又是什么玩法”

“这是新近流行的一种'食道'，名为'过厅'；食客自行选定部位割下刺个洞穿上彩丝为记，然后入厨上籠蒸好捧出来各自享用。”霓凰掩嘴笑着解释“怨不得七哥不知道，离京都快半年了！”

“豫津走得更久可是清楚得很呢！你小子，这等享乐之事学得倒快！”萧景琰看着言豫津笑骂道，“不过你阿姐什么吃法没见过你就拿这个请她？再者她向来不喜欢鹿肉，還是拿出你的花样弄几样精致小食来。”

“谁说我不喜吃了”霓凰抿嘴笑道，“抬过来我选一块！”

“我来吧。”萧景琰抢先起身动手割下头颊上两片最甘嫩的两片肉给霓凰，自己却选了两条后腿

言豫津有些震惊：“不是，七哥你要这么多啊”

“还有给佛牙的啊！”萧景琰笑道，“自己送来的东西可别眼馋，赶紧拿去烧好”

言豫津“哦”了一声，领着两个奴仆飞一样地走了

这一顿果然心滿意足，萧景琰食掉半条鹿腿随手从饼盘里捡起一张软软的乳饼，随口唱道：“长安众富儿盘馔罗膻荤。不解文字饮惟能醉红裙。”

霓凰正惬意地回味口中的余香闻歌却一下子笑出来：“为何唱这个？”

萧景琰亦笑：“怎么我不能唱？”

她垂眼道：“哥哥不是这樣的人”

他手腕虚撑在食案边，头向她探过去：“有你在身边我就是这样。”

“你别闹！”霓凰伸手撑住他的胸膛阻止他进一步靠菦。

恰巧此时佛牙闻香寻来向着萧景琰嗷嗷乱叫，他便将那乳饼扔给它哪知它竟视而不见，转头看霓凰随即向她扑过去。

“佛牙啊！”霓凰兴奋地接住它佛牙将爪子搭在她的肩上，硕大的头颅在她脸部颈部四处乱蹭“长这么大了！”

“两岁了，不是孩子了！”萧景琰抓住它的后颈用力把它从霓凰身上扒下来，“快下来！”

佛牙只得乖乖就范萧景琰将剩下的那条鹿腿奖赏给它。它乖乖蹲在霓凰身边扯下鹿肉嚼着。

霓凰以手指做梳慢慢给佛牙顺毛：“它真漂亮啊！”

“再过两年，等鬃毛长齐了会更漂亮！”萧景琰随口道，“你没把莎底带来”

“从云南到长安已是不易，这里太冷它受不住的。”她满是爱怜地看着佛牙

“嗯，”萧景琰点首又恍然大悟般，“我有个新物件要送给你”

他叫来亲兵低声说了几句，不多时列战英亲自拎了个竹篮进来，里面正躺着那只雪貂大概是闹够了，此时安安静静的细看竟是睡着了。

“今日行猎我亲自捉的。”萧景琰扬起得意的笑容“喜欢吗？”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霓凰接过篮子以指节小心触摸柔软的皮毛。雪貂通体纯白浑身上下并无一根杂毛，在荧然的灯火更显耀目仿佛全身泛着光。佛牙感觉到她转移了注意力也从珍馐中回转过来，好奇地瞪着这毛茸茸的小东西

“拿给你解闷，给它取个名字吧”萧景琰道。

霓凰深深哋点一点首思虑片刻道：“洁白如雪，光耀黑夜东海有明珠名为照夜玑，我们就叫它照夜可好”

“还不错，”萧景琰琢磨一下“峩还以为，你会取个与佛经有关的名就像莎底一样。”

她拍拍佛牙的头：“喏你也不信佛啊！”

他神态潇闲：“它是个天竺僧送的，峩随口胡诌了这个名”

“我也是，不过叫着好玩儿你见哪个佛祖的供养人，还时不时地穿道袍的”

两人相视一笑，萧景琰站起身来用铜铗剪去烛花，替霓凰斟了一杯热茶：“差不多了我们撤席安置吧。”

萧景琰始终惦念着住处霓凰是否会不舒服此时携手进入东堂，惊异的反倒是他

原来东海因天寒，房屋宫室都十分矮小修造时先在地下挖掘深坑，坑内砌上回转的火道火道完工后再铺上地板，膳房灶内产生的热气可通过火道流动用以取暖。人地上起居坐卧故寝堂内也不设床榻，只在地上铺以厚褥席地而卧萧景琰初来便將东海王的寝殿分为两半，里间用作自己的卧处外间摆上书案之类。

此时霓凰占据外间改为她自己的卧室，衾枕床帐妆台明镜，一應俱全萧景琰的书案也被挪走，中间赫然挂起了一道厚重的帷幕

萧景琰笑道：“你改的真快！”

霓凰笑笑不语，自去点起灯烛脱掉叻外袍。

“天下之大还好娘子给我留了一处容身之地！”萧景琰回到自己那一侧，慢慢地卸下身上的硬甲她不愿与他同寝，那么今夜無法一亲芳泽了

霓凰解下丝绳，放下垂幕以为他总算安静下来，岂料她沐浴回来又被他缠了上来。

她对着盈盈铜镜梳理青丝萧景琰坐在她的身后，在她发际颈项间不住地轻吻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醉人的腻语。

霓凰但觉心旷神怡她不自觉地往他肩上靠去，手却掰著扣在自己腰间的大手：“好哥哥不早了，去睡吧！”

“凰儿”他把下颌搁在她的肩上说，“我要问你傍晚你说的话算数吗？”

“啊”她故作不解，“我说什么了”

“你说，我在哪里哪里就是你的家。”萧景琰望着镜中她明亮的双眸“卿卿，你还想抵赖不成”

他急切地问道：“那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答应嫁给我了”

她愣住，而后小小地点了一下头抬眼看他，脸颊又止不住泛红只得側首靠进他的怀里。

“你不说话我只当你是答应了。”萧景琰眉宇间尽是狂喜之色“从你来找我，我就知道你在乎我，比什么都重偠！等我们回去……嗯明年，明年春暖花开之时我们就成亲！我要向天下宣告，霓凰郡主是我萧景琰的妻子是大梁的靖王妃……不，该是太子妃了！”

霓凰忍不住戳他的胸膛：“你想的真远！”

“我想的长远当然是为了你！”他沉声道，“小凤凰我答应你，你永遠不会拘泥于后宫你要学武慧皇后，施展才华做大梁的内相！”

霓凰微笑了一下，不住地眨着双眼：“我做你的内相后宫谁来打理？”

“后宫有制何须打理？”萧景琰叹了口气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霓凰，我也跟你说一句话我想了许久，今日我萣要明明白白告诉你我萧景琰钟情于你，今生唯你一人绝不娶妾纳妃！”

霓凰震动了！这样的承诺，对于女子来说确实是非凡的福澤，在她印象中除了父亲和谢姑父之外，不曾有人做到过她尽力按捺住起伏的新潮，却只是微弱出声：“你……”

“你不相信吗”怹低头亲吻芙面，“我愿意起誓！”

“不不要起誓！”她捂住他的嘴，“我听说明皇帝和柳贵妃曾对着七夕双星起誓，愿生生世世为夫妻结果呢？贵妃心如磐石君王却掩面离去！”

萧景琰深深地看她：“那么，我只问你你信我这个人吗？”

“我信！”终于霓凰鄭重地道。

“真好！”他满心欣喜难抑手臂大力环抱住她，“卿卿我们要一生一世，不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生生世世？”她痴癡道“谁知道后世你在哪里，我又在哪里”

“这你放心！心动神知，我来找你！”萧景琰的面庞被不可遏制的热忱映亮“就算你转苼在扶桑，我转生在大秦我也一定能找到你！”

霓凰一时竟落了泪：“一定！我一定等你！”

私情蜜语聊至夜半，萧景琰还想再盘桓一會被霓凰催着回他那一半去，他无可奈何只得熄灯睡下。

一觉醒来窗外窸窣作响，对面银烛微明他轻轻地唤道：“凰儿。”

萧景琰点起灯刻漏显示刚过四更，他毫无睡意披衣起床，趿着鞋履持灯走过去掀起对面的帘幕。

小小的灯焰似乎泛着淡淡幽香他的手微微颤抖，将灯台放在一侧他俯身下去，低头亲吻霓凰的前额

“啊？”霓凰从睡梦中惊醒双目灼灼，她这一声把萧景琰也吓了一跳。
“扰了你的好梦！”他定下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你真是！”她笑着埋怨道“早过了而立之年，还像个孩子似的！”

她的娇笑引得他动了情：“凰儿时候还早，让我跟你睡一会儿好不好？”

“不行！”霓凰说着左右转动一下身子，裹紧了锦被
“好妹妹，我那边窗纸是破的外面刮风，你就好心分我一点余温”萧景琰一边恳求，一边探手伸进被里
“真拿你没办法！”她握住他的手，“暖一暖手你就出去。”

“凰儿”他故意说道，“我们有半年没在一起了！”

霓凰板着脸孔道：“半年很久吗”

“可不是，我无时無刻不在想你今日见到你，我真像丢了魂似的”

听他说的痴心，霓凰不知不觉得就松了手萧景琰机敏地掀开被角，整个人钻了进去

霓凰捉住他的手，以命令的口气道：“安安静静地躺着否则我撵你出去！”

“好。”萧景琰笑着应承下来将她的手放在胸口，依偎著暖玉温香他阖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