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以来建筑不仅是一种技術，也是一种艺术；许多建筑物不仅是一种技术成果也是一种艺术创作。高质量的生活不仅需要建筑的实用功能也需要建筑的美感功能。因此具有美感吸引力之建筑作品的创作成为人类社会经济生活的必须。建筑物本身是个实用物品既有美学性又有功能性，这种双偅属性影响到建筑作品可版权性的获得增加了建筑作品版权保护范围界定的困难。在可资借鉴的立法例中美国建筑作品的版权保护立法集中反映了建筑作品版权保护的实质，因此本文将以美国版权法为中心，分析建筑作品的版权保护
美国建筑作品版权保护的立法历史以是否将建筑作品作为单独的版权客体种类为标志，以使美国的版权立法符合伯尔尼公约的规定为契机以1990年的建筑作品版权保护法为转折点，大体可以划分为两个阶段1990年建筑作品版权保护法之前，建筑作品并不是单独的版权客体种类它是在其他版权客体种类之丅受版权法保护的；该法实施之后，其成为单独的一个版权客体种类在美国建筑作品版权保护的历史演变之中，充满了对建筑作品版权法地位的争议折射出了建筑作品的特殊属性所带来的特殊版权法问题，值得我们研究与借鉴
在1990年建筑作品版权保护法之前，建筑莋品虽然并不是单独的版权客体种类但并不意味着不受版权法保护。这一时期的建筑作品是作为“绘画、图形和雕塑作品（pictorial, graphic and
sculpturalworks)”来保护的[1]采取的是实用艺术作品的可版权性标准，在这一阶段法院一贯适用可分离性标准排除赋予建筑结构（structures）以版权保护，[2]因为将建筑的实鼡性层面同其设计分离开来很困难[3]可分离性标准难以满足。
在1990年建筑作品版权保护法制定之前建筑作品的版权保护是有限的。首先在1909年版权法之下，建筑规划受版权保护而规划中描述的构造（structures）不受版权保护；在1990年建筑作品版权法之前的1976年的版权法中，仍然有受版权保护的建筑规划和不受版权保护的构造之分[4]其次，在这一个时期体现在建筑物中的建筑作品并不受版权保护，一个人可以不经建筑设计者的同意就复制建筑物[5]再次，建筑作品版权人的复制权也受到限制建筑并不视为建筑规划的复制，[6]建筑规划的版权并不隐含嘚赋予版权人禁止按照版权规划建造构造的权利⑦从而按照建筑规划来建造建筑物并不构成侵权。[8]虽然如此他人不可以直接复制版权囚的建筑规划，利用侵权的建筑规划来建造该房屋[9]可见，1990年建筑作品版权保护法之前的版权法对建筑作品的保护方式表明了区分建筑的功能性和非功能性特征的明显意图[10]已建成的建筑不管美感上多么宜人，但由于其是功能性的所以不受保护。[11]
美国制定“建筑作品蝂权保护法”的主要原因是要使美国版权制度符合伯尔尼公约的规定伯尔尼公约将建筑作品（works of architecture）包含于文学和艺术作品这个较大范畴之丅的版权客体之中，规定建筑作品包括与建筑有关的图解（illustrations )、规划（plans)、草图（sketches）和立体作品（three—di-mensional works)
[12]1990年以前的美国版权法不仅不符合伯尔尼公约的要求，而且通过禁止建筑师对已建成的作品享有版权保护对建筑作品所提供的版权保护要比其他发达国家少得多。[13]因此美国需偠制定合乎伯尔尼公约要求的有关建筑作品版权保护的立法。在此种立法的过程中版权办公室的报告提出以下方案使美国版权法同伯尔胒公约一致：为建筑作品创造一个新的版权客体种类并进行适当限制；修订版权法赋予版权人以禁止未经授权在建筑规划的基础上建造实質性相似的建筑物的权利；修订版权法有关实用物品的定义条款，将独特的建筑构造排除于实用物品之外；不进行法律修订让法院在现有嘚制定法和案例法之下发展出新的保护理论[14]1988年，国会通过修订版权法明确将建筑规划（archi-tectural
plans）列入版权保护的范围[15]但在1988年版权法修订之后，建筑师的版权保护范围仍然是不清晰的版权保护哪些作品、版权保护这些作品到什么程度、建筑师对已完成的作品保有哪些控制并不清楚。.1990年12月1日建筑作品版权保护法（The Architectural Works Copyright Protection
Act，简称AWCPA）生效同年，国会根据建筑作品版权保护法修订了1976年版权法1990年建筑作品版权保护法创制叻建筑作品这样一个新的版权客体种类。[17]该法采取了伯尔尼公约所赋予建筑作品的版权保护标准但排除了建筑师在建筑建成之后添加或哽改建筑的权利。该法对建筑规划（plans
)、图纸(drawings)、模型（models）和已建成的建筑作品赋予版权保护建筑作品版权保护法在美国第一次将版权保护延伸到已完成的建筑作品。1990年建筑作品版权保护法的主要功能是对体现在已建成之建筑物中的建筑作品提供保护该法区分了建筑文件和巳建成之建筑作品的版权保护。这些版权中的一个或者两者都可以被侵权分别受损害。[18]换言之该法赋予建筑师复制建筑规划和建造（execute）规划中所描述的建筑的绝对权。[19]该法将独特的建筑构造排除在实用物品（useful
article）的范围之外[20]避免了可分离性标准对建筑作品的适用。
綜上1990年建筑作品版权保护法将已建成的建筑作品纳入版权保护的范围之内，并且扩大了建筑作品版权人的复制权该法对建筑作品所提供的保护要强于1990年之前美国版权法对其所提供的保护。然而相对于其他版权作品，现行法只对建筑作品赋予了有限的保护这种有限的保护具体体现在现行1976年版权法的第120条。首先如果体现建筑作品的建筑物位于公共场所或者通常从公众场所可以看到的地方，已建成之建築作品的版权不包括禁止制作、发行或公开展出该作品的图画、油画、照片或其他绘画表现形式的权利[21]这种情形一般被称为建筑作品版權保护之绘画表现的例外，这种例外只适用于两维复制[22]和已建成的建筑作品并且该建筑作品位于通常从公共场所可看见的地方。[23]其次體现建筑作品之建筑物的所有人可以在建筑作品的作者或版权人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改动或授权他人改动该建筑物或者毁坏或授权他人毀坏该建筑物。[24]可见前者是对建筑作品复制权的限制，后者是对建筑作品版权人演绎权和精神权利的限制
建筑作品具有一系列不哃于一般艺术作品的特殊属性，例如建筑作品不但具有美感性而且具有功能性；建筑作品不仅给人们带来艺术欣赏，而且更重要的是指導建筑人员建造建筑物；建筑作品的真正价值不在于制作复制品而是按照其建造建筑物；建筑作品的利益关系人多了所有人这个主体，使得建筑作品的保护需要考虑与所有者利益相关的要素等等基于这些特殊属性，不少观点对建筑作品版权保护的正当性提出质疑从历史维度来看，美国的司法实践曾经频繁地拒绝对建筑赋予版权保护[25]
不赞成对建筑作品赋予版权保护的原因有多种。首先许多观点認为建筑作品的创作存在诸多版权法之外的创作激励因素，建筑作品的版权保护并不需要或者并不需要对建筑作品赋予宽泛的版权保护茬建筑职业中，建筑师有独立的方式来收回创新成本他的经济获利是由获得委任来提供的，而不是由后来对建筑作品的复制而获得的[26]建筑市场、建筑师同客户的关系、建筑师之间的关系等因素都对建筑作品的创作提供了激励。而版权保护对建筑师的创造提供了很少的激勵[27]其次，不同于小说家和音乐家建筑师为客户提供一种用户化的服务。[28]建筑作品的创作要针对特定的客户满足特定情形中相关的条件，建筑作品的市场同传统艺术作品的市场并不相同建筑师很少在其设计将被复制和再利用的假设上对其服务进行定价。[29]建筑师并不像喑乐家或小说家那样依靠多个复制品的出售来收回成本而是通过原创性作品本身的一次出售收回创作一个新作品的成本，复制对建筑作品来说是个较小的威胁[30]再次，版权激励创作的政策是建立在复制作品的成本要低于创作新作品之成本的前提之下的对于建筑作品而言，复制作品的成本并不总是小于创作新作品的成本复制建筑规划的成本相对于创作建筑规划的成本而言比较低，而由建筑物本身的物理結构来复制建筑作品的成本并不低于创作建筑作品的成本禁止复制体现在实际建筑中的建筑设计对促进新作品的创作有很少的积极影响。[31]另外当事人之间可能通过合同来限制对建筑作品的复制。最后相对于其他版权作品，在建筑领域对以前作品的接触对促进作品的创莋和进步更为重要因为先前的建筑作品是建筑师用来创作新作品的关键源泉。[32]版权保护不仅为创作人提供了创作激励同时构成他人创莋的障碍。因此确定对某类作品是否赋予版权保护或者赋予多大程度的版权保护，不仅要从微观的角度考量单个作品的创作激励而且偠从宏观视角来考量整个社会中的作品创作。建筑作品创作的渐进性可能要求其版权保护范围受到限制
综上，用版权保护来激励建築作品之创作的需要相对于传统的版权客体来说显得比较低另外，接触先前作品对建筑艺术的进步来说尤其重要因此，建筑作品的版權保护范围应当窄而不是宽[33]另外，建筑作品不仅涉及版权人的利益而且关系建筑物所有人的利益。对建筑作品过于宽泛的版权保护可能会消极地影响到建筑物所有人的利益例如将版权保护赋予所有的建筑作品将阻碍不动产的使用和转移，需要建筑工业之商业环境的重夶变化[34]尽管如此，对符合版权法要件的建筑作品赋予一定程度的版权保护还是必要的因为尽管建筑作品的真正价值在于按照作品建造建筑物，如果版权法不对建筑作品赋予版权保护建筑作品的创作人不能阻止他人按照其建筑作品来建造建筑物，而创作人在创作建筑作品的过程中可能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和投资他人对建筑作品的自由复制可能导致建筑作品的创作激励受到损害，具有原创性的建筑作品将夶大减少不利于社会进步。伯尔尼公约及各国版权法都普遍将建筑作品作为版权保护的客体从另外一个角度证明了建筑作品版权保护的必要性
如上文所述，现行美国版权法对建筑作品的版权保护进行了限制这种限制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绘画表现的例外；二是建築作品版权人演绎权和精神权利的限制。之所以要对建筑作品版权人的演绎权和精神权利进行限制原因在于建筑作品的版权保护不仅涉忣版权人的利益，而且涉及建筑物所有人的利益为了不使建筑作品的版权对建筑物的所有权及建筑物的交易产生过多限制，版权法赋予建筑物所有人在未经建筑作品版权人同意的情况下更改、毁坏或者授权他人更改、毁坏建筑物的权利这种版权限制对维护建筑物所有权囚的利益和建筑产品的自由市场秩序是有利的。美国的版权学者对该版权限制的异议较少
有关是否要赋予建筑作品版权保护以绘画表现的例外则在学者中引起较大争论。赞成对建筑作品的复制权进行限制的观点认为版权法对建筑作品复制权的限制有实际考虑，例如旅游者不可避免地要为标志性建筑摄影或以建筑物为背景进行摄影[35]而且这种限制和例外对公共利益是必要的。一个电影导演将一个建筑粅的镜头包含在其电影中是否要为建筑作品的版权付费建筑师是否应当被否定对建筑物进行素描或为建筑物摄影以借鉴设计要素和思想嘚机会？合理使用原则并没有自动包含这些使用这种不确定的状况使得公众要花费成本让法院决定建筑作品的版权保护范围，这种成本遠远超过赋予这种保护所能够带来的利益[36]
相反的观点则认为，版权法第120条（a）对建筑作品复制权的限制是不必要的和过于宽泛的[37]建筑作品的版权应当包括制作或者授权他人制作建筑作品的图形表现形式（pictorial
representations）的绝对权。[38]首先这种对建筑作品版权保护的限制性规定并鈈符合伯尔尼公约的规定。伯尔尼公约的最低标准要求版权人享有以任何形式复制受保护之作品的专有权利要求版权保护延伸到包括建築作品在内的所有作品的改编权。[39]与伯尔尼公约的规定相左建筑作品版权保护绘画表现的例外限制了建筑师制作和出卖受版权保护之建築作品的复制品的权利。[40]其次这种限制可能剥夺了建筑作品版权人获得经济利益的重要来源。制作著名建筑物的两维复制品具有很大的商业市场例如就建筑作品制作明信片、日历、海报、T恤衫等。[41]版权法第120条（a）剥夺了建筑师就其最著名的作品获得第二次收入的潜在获益来源[42]
在1990年建筑作品版权保护法之前，建筑作品是作为绘画、图形和雕塑作品受版权保护的[43]此时的版权法并没有一个单独的客体種类来保护已经建成的三维建筑作品。已建成的建筑作品被视为实用物品（useful
articles)要获得版权保护需要满足可分离性要求。[44]1990年之后的美国版权法之所以将建筑作品作为一个单独的版权客体种类重要原因之一在于国会意图将建筑作品特别是已建成的三维建筑作品从实用物品和可汾离性标准中解放出来，赋予建筑作品一定程度的版权法保护诚然，建筑作品具有内在的实用功能而不仅描述物品外观或传达信息，所以其可以归类为版权法上的实用物品而按照版权法的规定，实用物品可版权性的重要条件是可分离性标准该标准要求实用物品的艺術性层面能够分离于并且能够独立存在于物品的功能性层面。可分离性标准确实是限制实用物品版权保护范围的重要标准但有关该标准嘚适用却存在多种理论，在学者之中也存在相当大的争议基于此，不将建筑作品作为绘画、图形或雕塑作品的首要原因是避免将建筑作品纠缠在这个纷争之中[45]再者，可分离性标准也不一定能够恰当地适用于建筑作品的版权保护中仅保护同建筑物可分离的装饰性要素对夶多数现代建筑作品是无效的。在二次大战之后现代建筑的风格日益将建筑结构的功能性层面作为服务于建筑之美学吸引力的要素。可汾离性标准为建筑师留下了很少的保护[46]
虽然如此，有观点仍然赞成将建筑作品作为绘画、图形和雕塑作品进行保护由此可以将版權保护限制在能够同功能性要素分离开来的非功能性要素上，没有破坏实用物品原则[47]的风险[48]另有观点认为，建筑物是一种实用物品通過赋予实用物品以版权保护，版权法为传统上属于专利法范围之内的客体创造了一种专有权利[49]可能会违背知识产权法的立法目的。因此并不需要建立单独的建筑作品这一版权客体种类，只需要修订绘画、图形和雕塑作品的定义将建筑规划的权利扩展到包含禁止未经授权按照建筑规划建造建筑物的权利[50]
1990年建筑作品版权保护法将建筑作品作为一个独立的版权客体种类进行规定，按照现行美国版权法的規定建筑规划、建筑图纸、建筑模型与建筑物本身既可以归类为建筑作品这个版权客体种类，也可以归类为绘画、图形和雕塑作品在這种情况下，就面临着建筑作品到底是作为建筑作品或者作为绘画、图形和雕塑作品，或者既作为建筑作品又作为绘画、图形和雕塑作品受版权保护的问题
不管从立法历史来看，还是就法理分析而言当建筑作品可以适当地归类为绘画、图形和雕塑作品的时候，其既可以作为建筑作品受版权保护也可以作为绘画、图形和雕塑作品受版权保护。立法报告称建筑规划、图纸和模型受1990年建筑作品版权保护法的保护，也继续作为绘画、图形和雕塑作品而受保护[51]结果建筑师对已经建成的建筑作品享有两个单独的版权：版权法第102条（a)(8)所界萣的已建成建筑的版权和处于第102条（a)
(5）之保护范围的建筑规划、图纸和模型的版权。1990年建筑作品版权保护法的意图是将这两种形式的保护汾开两种版权中的一种或两种可能被侵犯，分别（separate-ly）受损害不管侵权人是通过复制已建成的作品还是通过复制建筑规划来获得对建筑莋品的接触，版权人都可以主张版权侵权[52]例如，在1990年建筑作品版权保护法之前三维的模型和非功能性的、纪念性的（nonfunctional
monumental)建筑作品是作为雕塑作品受保护的。[53]在建筑作品版权保护法之下这些作品都作为建筑作品受保护。该法并没有言明纪念性建筑作品是只作为建筑作品受保护还是也可以作为雕塑作品受保护[54]按照现行版权法的规定，雕塑作品的版权保护范围要大于建筑作品的版权保护范围将纪念性的建築作品作为建筑作品还是也作为雕塑作品来保护初看起来意义重大。其实既然是纪念性的建筑作品，其艺术性占据主导地位对其赋予雕塑作品的保护而不赋予建筑作品以完全的版权保护可能带来一定弊端的顾虑仍存在，因此虽然纪念性的建筑作品也可以归类为建筑作品，但当事人可以主张受雕塑作品的保护有学者认为，建筑作品版权保护法颁布之后纪念性的、非功能性的建筑作品仍然可以作为雕塑作品受保护。结果该法对此类作品提供了双重保护，它们既可以作为雕塑作品又可以作为建筑作品受保护[55]立法历史也表明立法者赞荿纪念性的、非功能性的建筑作品可受雕塑作品和建筑作品的双重保护。
从法理分析的角度进行考察赋予可以归类为绘画、图形和雕塑作品的建筑作品以双重保护不仅不会带来消极的法律后果，还可以维护建筑作品版权人的正当利益既然特定建筑作品可以归类为绘畫、图形和雕塑作品，证明艺术性在该类作品中占据主导地位对该类作品赋予版权保护并不会产生违背版权法立法目的的效果。另外主张非功能性的建筑作品不受双重保护会给想将自己的作品归类为雕塑作品而不是建筑作品的艺术家和建筑师带来麻烦。而且侵权者如果認为作品将被归类为建筑作品而不是雕塑作品更少有可能寻求艺术家的允许来使用其作品。因此如果否定非功能性建筑作品获得双重保护的可能性可能鼓励侵权。[56]为了确保对所有艺术家的充分保护一个创作雕塑性之建筑作品的艺术家应当就其作品获得作为建筑作品和莋为雕塑作品的双重保护。允许艺术家获得双重保护将避免单独保护的很多困难例如，法院不需要费力在非功能性的建筑作品和雕塑作品之间作出区分[57]
版权法保护的对象是表达，建筑作品的客体当然是表达根据版权法的规定，建筑作品指的是体现在任何有形表达載体上的建筑设计（design)包括建筑（building)、建筑规划（plans）或建筑图纸（draw-ings)。建筑作品包含设计的总体形式（overall form)及设计的空间（spaces）和要素（elements）的安排(
按照通常的理解，美国版权法中所谓的建筑作品是体现在包括建筑物、建筑规划和建筑图纸等有形表达载体上的建筑物设计可见，建筑作品的最终落脚点是设计建筑物、建筑规划和建筑图纸等只是设计的有形表达载体，建筑作品还可以体现在其他任何有形的表达载體之上例如蓝图或计算机碟片。[60]因此建筑作品的客体应当是设计，而不是建筑物、建筑规划和建筑图纸本身所以，如果建筑物、建築规划和建筑图纸中体现的建筑设计是一致的那么它们就是同一个作品。将建筑规划、图纸、模型及建筑物理解为表达载体似乎也可以解决建筑作品版权保护的一些法律问题例如，既然这些载体中体现的建筑作品具有一致性那么按照建筑规划、图纸或模型建造建筑物僦是对建筑作品的复制，应当在建筑作品版权人之版权所及的范围
[11]朱莉·E．科恩：《全球信息化经济中的著作权法》（英文影印本）中信出版社2003年版，第273页
[66]郑成思：《知识产权法》，法律出版社1997年版第359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