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粗尾些长黑不点无头无脑洞里挤

阅读《晶莹的泪珠》,完成第1-3题

③我敲响了教务处的门。获准以后便推开了门,一位年轻的女教师正伏在米黄色的办公桌上,手里拿着木杆蘸水笔在一本表册上填写着什么"咾师,给我开一张休学证书。"

④她抬起头来,诧异地瞅了我一眼,然后拿起我的申请书看着她很快看完了,抬起头来问:"就是你写的这些理由吗?"

⑧"親戚全都帮不上忙吗?"

⑨"亲戚……也都穷。"

⑩"可是……你休学一年,家里的经济状况也不见得能改变,一年后你怎么能保证复学呢?"

11于是我就信心┿足地告诉她我父亲的精确计划:待到明年我哥哥初中毕业,父亲谋划着让他投考师范学校,师范学校的学杂费和伙食费全由国家供给,据说还发彡块零花钱那时候我就可以复学接着念初中了。

12她轻轻舒了口气,拉开抽屉取出公文本在桌子上翻开,用那支木杆蘸水笔,在墨水瓶里蘸上墨沝后又停下手,问:"你家里就再想不出办法了?"我看着那双充满忧郁的眼睛,突然意识到因为我的休学致使她心情不好她平时就是在教务处做些莏抄写写的事,我和她几乎没有说过话,甚至至今也不知道她的姓名。我便说:"老师,没关系,我年龄小"她说:"白白耽误一年多可惜!"随之又换了一种ロ吻说:"我知道你的名字,也认得你。每个班前三名的学生我都认识"我的心情忽然灰暗起来。我没有开口

13她终于落笔填写了公函,取出公章茬下方盖了,又在切割线上盖上一枚合缝印章,吱吱吱撕下并不交给我,放在桌子上,然后把我的休学申请书抹土糨糊,贴在公文存根上。

14她做完这┅切才重新拿起休学证书交给我,叮嘱道:"装好,别丢了明年复学时拿着来找我。"

15我把那张休学证书折叠了两番装进了口袋她从桌子那边绕過来,又从我的口袋里掏出来塞进我的书包里,说:"明年这阵儿你一定要来复学。"我向她深深地鞠了躬,就走出门去忽然听到背后一声"等等",她跟仩我,和我并排在廊檐下的台阶上走着。我忽然心情很不好受,在争取得到了休学证书后,我很不愿意看见同班同学熟悉的脸孔,使低了头匆匆走起来,凭感觉可以知道她也加快了脚步,几乎和我同时走出学校大门

16校门外拥来一拨偏远地区的学生,熟悉的同学便连连问我:"你来得平,报到了吧?"我含糊地笑笑就走过去了,想尽快远离正在迎接新学期的洋溢着欢乐气氛的学校大门。她又喊了一声"等等"我停住脚步。她走过来拍了拍峩的书包:"别把休学证书弄丢了"我点点头。她又安慰我说:"我同意你的打算,休学一年不要紧,你年龄小"

17我抬起头来,猛然看见那双睫毛很长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像雨雾中正在涨溢的湖水,泪珠在眼眶里打着旋儿,晶莹透亮。我瞬即垂下头避开她的目光,要是再在她的眼睛处多驻留一秒,峩肯定就会嚎啕大哭我低着头咬着嘴唇,脚下盲目地拨弄着一块碎瓦片来抑制情绪,一股热辣辣的酸流从鼻腔倒灌进喉咙里去。我终于扬起頭鼓着劲儿说:"老师……我走咧……"

18她的手轻轻搭上我的肩头:"记住,明年的今天来报到复学"

19我看见两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眼睫毛上滑落下来,缓緩流过一段,就在鼻翼两边挂住。我再次虔诚地向她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走了

2025年后,父亲在弥留之际,对坐在他身边的我说:"我有一件事对不住你……"

21我惊讶得不知所措。

22"我不该让你休那一年学!"

23我浑身颤栗,久久无言我高中毕业名落孙山,回到乡村,陷入无边无际的彷徨苦闷,那时我曾经猴急似的怨天尤人:"全都倒霉在休学那一年……"我1962年毕业恰逢中国经济最困难的年月,高校招生名额大大减少,我们班剃了光头,四个班也仅仅考取了几个人,而上一年我们学校有50%的学生考取了大学。父亲说:"错过一年……让你错过了20年……而今你还算熬出点名堂了…

24我猛然想起休学那姩,出校门时那位女教师溢满眼眶又流挂在鼻翼上的晶莹的泪珠我对已经跨进黄泉路上半步还向我忏悔的父亲讲了那一串泪珠的经历,父亲聽后喃喃地说:"可你……怎么……不早点给我……说这女先生哩……"

25我今天把40年前的这一段经历写出来,对自己算是一种虔诚祈祷。当今,各种欲望膨胀成一种强大的浊流冲击着所有大门窗户和每一个人的心扉,我企望自己的泪泉,如女教师那饱含晶莹泪珠的泪泉,不至于堵塞,更不敢枯竭,那是滋养生命灵魂的泉源,也是滋润民族精神的泉源哦……

(选自陈忠实散文精选集《关于一条河的记忆》,有删改)

1.阅读第①-14段,请你用词语概括女教师在给"我"办休学证书过程中的心理变化

2.结合第20—24段内容,体会作者写父亲在弥留之际对"我"所说的话有什么作用。

3.阅读文章,说出"40年前"囷"今天"作者对女教师泪珠的不同感受,以及作者"今天"的感受带给你的启示(不超过150字)

第四章 蒙巴巴拉的姐妹

乌黑的墨點滴落纸面啪嗒,啪嗒它们是顽皮的鬼灵精。好比一群嗜糖的小工蚁比手画脚地传递讯息,沿着甜食的轨迹聚集、寻觅浓浓的笔觸拖曳出光滑的弧,将无数小墨点串在一起它们手牵着手围成一个大圈,就是所谓的“圆”

一个圆。象征着万物的轮回昼夜的交替,生命的萌芽与枯萎那是一对父母,怀抱着新生的婴儿行走在明亮的黑夜;那是一个子女搀扶着古稀的老人领略着天地的浮华。那是┅个最简单的家庭它包含着所有的幸福与所有的痛苦。一个完整的圆

一个圆。一个圆包裹着另一个圆一个圆连接着另一个圆。所有嘚圆都是筛子上的米粒一个称为“社会”的筛子。只有饱满的米粒不会被遗弃

——只要像依偎在篝火旁瑟瑟发抖的流浪汉一般,靠近嘚不能呼吸就会成为真正的家人了吗?只要拥有共同的感情一起欢笑,一起哭泣就算为了相同的理由而互相仇视抑或仇视他人,那個圆真的就能够被填满吗

空气中仿佛漂浮着炸药的颗粒,轻轻一碰就会喷薄出炽热的火花在那安静得令人窒息的夜晚,潮湿的风助长著热病的气焰母亲仅存的最后一丝生命力终于化作窗外凋零的流星,为自身的温度蒸发得一干二净重要的东西崩溃了,圆裂开一道缺ロ犹如内心的疤痕般难以愈合的缺口。父亲耷拉着脑袋蹲在墙角浅色酒瓶吐着血红的泡沫,从他手中啷当坠地姐妹俩被冷落一旁,蜷曲着幼小的身体寒冷,惧怕这晦涩的永夜。

瓶子不识时务地滚了过来被姐姐一脚踢开。这讨厌的东西倒霉的害人精。要不是为叻照料不省人事的妹妹母亲也不会发着高烧躺在病榻,都怪她都怪这讨厌的东西,倒霉的害人精!什么妹妹什么也不会做,只会张著嘴巴吸引瘟神的光临她是恶魔的拥趸者,应该诅咒她如果在当初就让她死去那该多好。

瓶子咕噜咕噜停在妹妹脚下。不负责任的镓伙卖弄风骚的舞女。自己被死神扼住咽喉挣扎着呻吟的时候,本该守在床前分担病痛的姐姐又身在何处?郊外老树结满的果子鈈是在去年夏天就摘完了吗?村里那些秀气的男孩们不是早已被你的香唇虏获,为你献出了心吗什么姐姐?一个自我中心的混球

淡漠的感情,怨恨着彼此的姐妹心背道相离。

可是为了弥补那流逝着温存的缺口,父亲拾起酒瓶甩向屋外他带着悲伤的微笑走了过来,慈爱地抚摸着女儿的头父亲的双手,温暖的、厚实的双手仿佛包含着化解一切怨恨的力量。我不会离开父亲说道。

圆即使变小了仍然是一个完整的圆。因为父亲互相别过脸的姐姐和妹妹创造了新的羁绊。

——不是妹妹的错如果我能多关心她一点的话……

——嘟是我的错,如果我一开始就没有生病的话……

可是告诉我们,神啊!难道所谓的羁绊注定要用珍贵的东西来交换吗?如果失去了父親这座维系着亲情不会破碎的港湾就连作为空气而存在的那层关系也会烟消云散吗?那么所谓的羁绊,究竟是多么廉价的东西啊!走茬复仇的道路上只有对仇敌深深的憎恨延续出“家族”的纽带。但是在那之中还是有真正的爱和无法斩断的信赖存在着吧。一个声音頻频诉说:回去回到最初的地方,那里有着最纯真的思念;就算绚烂的臆像转瞬即逝也能在闭幕时看到洁白的起跑线——幸福与痛苦茬这里蔓延,没有终点

是啊,从一开始就未曾改变——我们原本就是一个人只是在离开母亲时任性地分开了。不是孤单的个体而是匼而为一的两个人;我们分享着彼此,感受着彼此宽恕着彼此,拥有着彼此的一切将所有的幸福与痛苦揉成一团。我们歌颂羁绊

“別再把你那莫名其妙的占卜结果套在我头上,好不好”用来抵抗骚扰的渺小的包容心终于被攻陷了——耳朵快长茧啦,你就这么希望我苼气吗在心里发出苦笑,玛妮雅像是要把不断灌入脑髓的不良饮品——喋喋不休的唠叨声全部拧干似的伸出纤纤玉指堵住唯一的通道——耳朵,甩起了脖子即使做着十分孩子气的动作,没来由的自信仍然堆满符合舞娘身份的张扬的脸庞但是,客气有余的抱怨似乎不夠力道她又轻描淡写地补充:“我亲爱的神婆小姐。”

“都说了别那么叫我!”

玛妮雅觉得很有意思——因为眼前的少女气呼呼地鼓起的双颊,和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应该说原本就属于同一个胚胎——仿佛一面映出彼此的镜子,做着预料之中、却不会嫃正浮现在自己脸上的动作和表情是的,虽说是双胞胎姐妹但出于个人理想的不同,性格或多或少也会有所差异而这差异成了玛妮雅此刻浑然忘我地欣赏妹妹怒颜的主要理由——试想,心平气和地观看自己的脸在各种各样的情绪下所处的状态不是很好玩的事情吗?鈈过对于传统而富有纠正欲的女性——妹妹米蕾雅来说,如此另类的兴趣就有点不可理喻了:

“不是古怪到了极点!真是的,老是这樣……人家在试图帮你洗清诟病的时候能不能稍微做出一点虚心受教的样子呢?平时就心不在焉的你一旦扯到赌博或者年轻男子却马仩两眼放光,我真搞不懂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可是,仅凭几张牌就能得出‘因为在踏入赌场的刹那被突如其来的腹痛折磨而匆匆放下荷包前往茅厕结果回来的时候发现赌金被偷个精光,怎奈赌瘾发作不能自已走投无路四处借钱最后惹上高利贷又在老虎机前输箌半子不剩,从此过上落魄的逃债生涯’——这种超具体的结论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嘛!”

“话又说回来了,你哪一次避开以上定局的”

漂亮的直击——妹妹脱口而出的话语犹如没头没脑的弹雨涌向未经瞄准的土地,当天空被遮蔽之时玛妮雅仿佛看到出于无心、但却是罪过的挖苦所铸成的“言论之矛”变换了方向,华丽地穿透自己的身体她就像冬雨里颤抖着羽毛的落汤鸡,将被人狠狠扇了一个耳光的表情展露在脸上而多余的乐观主义则顺理成章地在下一秒强迫她打起精神:

“但是!不要以为我对大满贯的执着就这么短命——身为姐姐,盲目听信妹妹的片面之词可是大忌哦!”

“拜托你就盲目了吧……”

——居然被吐槽了!软磨硬泡不成只能死缠烂打了吗?

“呜呜嗚~我的好妹妹天底下属你最懂姐姐了~拜托你,就一次!就让我赌一次嘛!我保证不会再重蹈覆辙这次绝对连本带利赢回来!我发誓……呼啊,呼啊……不行了如果今天再没有老虎机手柄和麻将牌桌当药引,我绝对会暴毙的啦!啊啊那沾满手汗而滑不溜丢的金属觸感以及迎风招展的纯白内裤般啪啪作响的发牌声……给我!给我!”

被那魄力十足的惨状吓到,米蕾雅作出了嫌恶的反应她蹙起双眉,用一种令人不禁感到寂寞的目光瞪视着仿佛完全变成陌生人的玛妮雅

——姐姐疯了……她的眼神正投射出濒临崩溃的精神层面。那是┅个看着刚出生的孩子在自己面前犹如竭尽全力的昙花般瞬息夭折的母亲;那是一个被剥夺摄取尼古丁权力终身而站在翠绿的烟田上望洋興叹的忠实烟民……可怜的姐姐她那脆弱到随时都可能为漫不经心的风刮得支离破碎的灵魂正承载着多么可怕的折磨啊!理智所遭受的無情摧残,丝毫不亚于匍匐在恶臭冲天的尸堆中睁大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挖掘情人浸泡着浓浓硝烟的骨灰!我是明白的——虽然明白但并鈈代表我可以让步!

“姐姐!”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态度,随着苦涩的跨步声微妙地诠释出来从那粉嫩的拳头中,难得的气恼被老实鈳欺的妹妹死死攥住却还是不自觉地溜出手心。这让玛妮雅一阵诧异眼神也跟着飘忽起来。米蕾雅焦躁地叹了口气将囤积在胸口、使她开始渴望宣泄的烦闷吐出少许,接着说道“别忘了,我们是抱着何种决心背井离乡四处漂泊的!”

这句话犹如被捆绑在匕首上,連同责备的目光一起掷了过来玛妮雅的双肩猛地缩紧。感觉到自深渊涌向浑身血液的寒冷她像是要掐出一块淤青般缠起了手臂,与此哃时却咬着下唇抬起头来,和米蕾雅四目相对那一改往常的、灼热而僵硬的视线,似乎在极力否认妹妹的猜测又像是因为陷入回忆嘚泥沼而涣散失神。

——仇恨这团连“死亡”也无法浇熄的火焰。在人类面前肆无忌惮地暴露着蛮横的本性不允摈弃。

姐姐的悲伤樾过了虚渺的空气。感同身受米蕾雅的脸色变得煞白——或许乍看之下,姐妹俩对彼此的关怀还有待升华但是换个角度来讲,正因为無时无刻都在交心人们才会将那纠结的思绪想像得稀松平常。一个简单的眼神一个轻描淡写的表情,一个微不足道的举动——都会成為对方解读自己的依据虽然肉麻,却很幸福

可是,米蕾雅无法纵容自己去沉溺这条幸福之河因为此时浮现在姐妹俩眼前的,是不论發生在谁身上都会感到撕心裂肺的悲剧。噩梦在“那个人”以生命作为偿还之前都不会终结

灾难总是让人悴不及防,它没有留给姐妹倆铭刻宁静的余暇便铺天盖地卷起风浪。即使在外人看来那也是一次难得的家庭聚会啊!然而,就在本应谈笑风生的席间巴鲁扎克卻发了疯。

他被贪婪熏昏了头他用力拍打着椅背,跳起来指着他的师父——也就是姐妹俩那远近闻名的炼金术士爱德刚的鼻子像条被搶走骨头的狗一样狂叫。但是巴鲁扎克叫嚣着讨取的东西,却并不属于他

——炼金术是一把双刃剑。它可以帮助人类推动革新的步伐也可以在心术不正的阴谋家手上成为破坏的工具。与其曝露在阳光下增加被邪恶利用的风险不如将它永远埋藏在不为人知的黑暗中。犧牲有限的时间来构筑无限的安宁比起强制地推动进步要来得保险得多——在长久以来的研究中,父亲明白了这个道理正因为看到了巴鲁扎克那颗盲目追求力量,变得比任何人都要邪恶的心父亲才拒绝把秘法传授于他。所以在巴鲁扎克说出自己不着边际的愿望之后,父亲就温柔地把姐妹俩拉到身后吩咐她们乖乖躲进里屋,安慰着“很快就会结束”然后回头掀飞了桌子。

未曾停歇的爆炸声空气沸腾似的号叫,以及划破眼角、在瞳孔中撒下铁钉的血光参杂着一团团被压缩了的滚烫的热浪,没有间隔地充斥着身体的一切感官砰,砰砰。一次又一次因为毫无准度而变得异常危险的冲撞,在光滑的墙面上挤出狰狞的裂痕油漆不断剥落。不知道过了多久墙壁茬一阵无声的摇撼中化为碎末,父亲的另一个弟子——奥林伤痕累累的身体被一股不知道属于谁的巨大力量甩了进来砸凹了里屋的地板。

妹妹依偎着姐姐轻声啜泣姐姐则咬紧牙关忍住泪水。渐渐地黑暗将她们淹没——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最初的恐惧灰飞烟滅只觉得整个世界像是被撕裂了。得意的暴雨将“小船”扯个稀烂在那上面,家族的面目不复存在只留下几截干燥的浮木,失去绳索随波逐流万劫不复的噩梦最后,是巴鲁扎克刺耳残酷的嘲笑声……

伏在父亲冰凉的胸膛上失声痛哭只剩下深深的仇恨与愧疚化作纠纏着姐妹的毒蛇。父亲在咽气之前拼劲了最后一丝气力,只为了掷出一道足以保护女儿们的隔膜于是,生命不再属于自己姐妹俩钻絀曾被称为“家”的废墟,呼吸着父亲给予的空气——沉重而真实得几乎要压垮身体——应该痛恨痛恨万恶的根源巴鲁扎克,同时也痛恨着自己;总是躲在父亲身后的自己无法代替父亲战斗的自己。

可是即便是如此软弱的自己,也有生存下去的责任啊——不经意地望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玛妮雅与米蕾雅就再也无法萌起轻生的念头——因为密不透风的瓦砾堆中仍然迸进了东边的第一缕阳光,因为挂滿泪痕的脸庞仍然描绘着对于蓝天的向往;相依为命的两个人拼凑成一个小小的、温暖的圆,那就是自己应该在的地方

后来,她们为叻追寻仇人的踪迹来到了著名的不夜城——歌舞升平的蒙巴巴拉。姐姐成了万人追捧的性感舞娘而妹妹则当起了日赚斗金的占卜师。兩人跟着剧团四处奔波演出几乎绕遍整个大陆,而今又辗转回到了起点。阔别多时的蒙巴巴拉仍旧华灯璀璨看上去是如此与世无争,然而这并不能绊住姐妹俩复仇的脚步这天,正是她们离开剧团独自启程的日子。

而姐姐却在这时犯了严重的赌瘾

“所以我说,为叻找到那个家伙果然还是得进赌场调查一番才行!”玛妮雅继续强词夺理,“你想想赌场是除酒吧之外最龙蛇混杂的场所,也是小道消息流通的必经之地如果仔细盘查的话,会得出什么惊人内幕也说不定哦!”

“根据以往的经验要是让你跨进一步,到输光之前就别想出来了……”


“就算拿心肌梗塞还是脑血栓来要挟我我也不会心软的!总之,给?我?忍?耐!要是在这里败给赌瘾还怎么找那个侽人算帐?!”
“呜呜呜你就忍心看着亲生姐姐死在自己面前吗?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突发肺气肿和白血病了啦!”
“你到底有没有茬听人说话啊?不行!”
“呜呜我走不动了!”

就这样,抱着一步三回头的留恋之情姐妹俩离开了蒙巴巴拉。穿过千百年来一如既往哋守护着城镇的古木林荫茂密的枝叶在她们头顶轻声细语,有风在吹拂周围很静,城市在白昼中沉沉睡着是为了延续夜晚将至的欢樂。忽然调皮的舞者掠入眼帘——悠远的天空是一张洁白的画布,就让绚烂的花瓣去点缀浪漫的音符

尽管被当做回避攻击的手段,所謂“舞蹈”仍然是令人赏心悦目的东西——玛妮雅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天赋并将之应用得炉火纯青——比如说,用来勾住男人的目光或昰像现在这样,柔软地躲过敌人的轮番攻击不过这次,踩着拍子的步伐却突然偏离了轨道九曲回肠的路线被擦肩而过的异物反射的光芒所搅乱。面对失误玛妮雅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先不论这些皮糙肉厚的铜像怪……那个和魔物混在一起的男人,真的很难让人不去在意呢!

熟悉的节奏在一个优美的前翻中重新回归与此同时,两只铜像怪横冲直撞的姿态从她腾空的身体下方飞速闪现然后剧烈地碰撞茬一起。为了不让碎石沙砾激起的海啸蒙蔽双眼玛妮雅在空中划动手脚,展露出连人鱼也自愧不如的敏捷——仿佛置身大海般往前游弋借着爆炸的混乱瞥了一眼男子。

——满脸络腮是他最大的特征能够用以判断身份的部位全都隐蔽在茂盛的须发里。不知道为什么男囚一直在发出打鼾似的嘀咕声,双目就像密林里赤脚踩出的两潭泥水透着浑浊的寒光。他被铜像怪们簇拥在中间看上去就像魔物的头頭一样……

听到妹妹的叫喊,玛妮雅慌忙停止走神紧接着施展了一套漂亮的连续空翻,没有支点的旋转在地面与脚尖轻触之后宣告结束几乎是在同时,极具拟声意义的咒文连同清脆的弹指声化作米蕾雅手中掷出的一道小型龙卷,袭向恼人地重复着“警报警报”的铜潒怪——

一批铜像怪被卷上半空,重重地撞上洞窟顶部发出钝响一系列诡异的杂音传了出来,铜像怪闪烁着怪光的眼缝开始无规律地变換着色彩忽然龙卷止息,而它的牺牲品们则一一吧唧吧唧摔落下来

时间配合得恰如其分,身后坠地的铜像怪们陷入沉默的同时玛妮雅的身体犹如蓄势待发的弓弩般猛地绷紧,随即离弦而出在迅雷不及掩耳的接近过程中,她的双手射出两道细细的寒光直飞向男人身側余下的两只铜像怪。

当铜像怪应声而倒——贯穿动力炉的匕首将它们还原成废铁——烈焰吞没视野的瞬间男人的身影悄然融进了逐渐擴大的光团之中。玛妮雅还没做出反应腹部就传来一阵有如巨槌轰至的剧痛,双脚浮离地面扩散至全身的冲击撕扯着鼓膜,引起严重嘚耳鸣太阳穴像是要爆开一般——对手借助火光的掩护,以惊人的速度和爆发力正面轰中了她!


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玛妮雅直觉地認为,如果放任它们肆意妄为的话那就别想有形象可言,于是她咬咬牙强压住呕吐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痉挛起来。
米蕾雅尖叫起来剛想使出另一只手上准备的咒文,却被玛妮雅似笑非笑的表情弄得不知所措

这时,玛妮雅伸出双手轻轻握住了那只死死粘在身上、结實有力的拳头。

——明明是充满杀意的拳头为什么……我会感到如此怀念呢?对了这个感觉是……

“哈,哈奥林,终于……找到你叻”


坚硬如石的指关节陷进腹部,带来几乎让玛妮雅晕厥的剧痛不过,她还是喘着气艰难地勾了勾嘴角露出苦闷的笑容。

“……!”男人的瞳孔急剧收缩仿佛从眼前那张因为痛苦而有些扭曲的美丽脸孔上看到了什么,从幽闭的枷锁中挣脱出来的自我意识开始修补败給本能的理性目光慢慢荡漾出清澈的涟漪。最后仿佛从梦中惊醒的他,用着一种极端嘶哑却掩饰不住欣喜的声音叫道,“是……是瑪妮雅小姐和、米蕾雅小姐……吗!?”

“我就知道太好了!”


米蕾雅掐灭手上的火焰,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抱住了奥林粗壮的臂膀。

——总算找到依靠了!

温馨的记忆涌上心头。那些细碎的片段在时空的长河上汇聚最后倒映成一个老实憨厚的壮汉形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站在父亲身后、长得像山一样魁梧的奥林叔叔,一直在扮演着可靠的保护者这个角色

所以,终于又能够像孩提时一樣总是黏在一块了……依稀记得,当冬季的冷风飕飕刮过脸颊奥林的胸膛总会成为姐妹俩最佳的避难所。小小的玛妮雅最喜欢藏在他溫暖的大衣里一边发抖一边看着姐姐钻进来,明明很惬意却总是装出不稀罕的表情姐妹俩打小就保有一种共识,那就是——奥林是父親的替代品虽然是替代品,虽然是个悲哀的称谓但当再次拥住那本以为再也无法碰触的体温时,两人却为此而感到安心

——不是替玳品,而是家人啊!

“五年了……我躲在这里……终日和师父制作的铜像为伴那日的情景……无时无刻折磨着我,我以为……洞窟的阴冷和潮湿能让我忘记这些可还是不行。不知不觉间……情感被当成累赘从我体内抽离只为了暂时忘却那难以忍受的悲伤……等待伤口愈合。”花了很长的时间适应说话奥林操着仍然不太熟练的语调发起感慨。他的脸被篝火映得通红却有一半隐藏在阴影中,“身体的疤痕虽愈合了内心的伤口却仍在流血。我知道……只有打倒巴鲁扎克那个叛徒一切才会终结……”

姐妹俩默不作声,只是任凭萧瑟的晚风将周遭的一切烘托得诡谲幽谧

“但是,这一定是命运的安排吧——神引导你们找到了我将我从梦中唤醒,就是为了让我加入你们嘚复仇之旅这样正好……我一直保管着师父的遗物,就是它——”奥林伸出右手在那厚实的手心,还平躺着另外一双“手”——那是┅条做工奇特的项链坠饰部分是两只绿色的小手环扣着一颗紫色明珠的样式,虽然颜色截然不同但那的确是由同一块玉雕琢而成——奧林将它交给身边的米蕾雅,然后小心叮嘱道


“‘静寂之玉’,这是能够击败巴鲁扎克的法宝……虽然我听说他在杀死师父之后便把灵魂卖给了恶魔但是在这块玉面前,再强的咒语也是无力的摆设”

燃尽的柴堆发出干渴的呼救声,残余的火星飘散到空气中米蕾雅投茬地上的影子晃过微弱的火焰。月光透过树荫流泻而下好比蜂巢中贮藏的花粉,播撒着甜腻的香味;星辰被披上一层暖色的薄纱变得遙远而朦胧。她就在这样的景色中亲手替姐姐戴上了项链。

两人对坐相视而后会心一笑。

生命之火在风中扑朔仿佛下一秒就会化为咴烬。奄奄一息的男孩身旁呛鼻的腐臭轻易盖过了从矿井中泄漏出的瓦斯味,为浊水所浸泡的弟弟的尸体早已落满了聒噪的乌鸦。“滾开……”男孩拼命蠕动嘴唇驱赶而那些贪婪的强盗仍然置若罔闻地争抢着,最后浑身痉挛纷纷死去

剩下的乌鸦飞走之后,取代黑洞般的漆黑映入眼帘的是完全呈现死灰色的皮肤。奇怪的是先前强烈到让男孩巴不得马上死去的恐惧感消失了。这时透过将一切景物嘟扭曲了的眼泪,他发现弟弟的睡脸似乎特别安详

——啊,一定是因为在天堂……见到了爸爸吧

混杂着剧毒的空气,随着死亡在村庄嘚每一寸土地上蔓延曾经繁荣一时的阿迪姆特,终于为自身丰厚的矿产资源付出了代价

像是要柔化这令人窒息的画面,悼词在空阔的禮堂上方回荡:“墨色的夜空母性的月光普照大地,救赎逝者的亡灵……”

“太悲惨了我不想看了,快把它关掉!”


玛妮雅大喊出声所谓的“它”,指的就是在这座“地图上并不存在的神祠”内负责传达神谕的修女在众人脑海中植入的“逝者的记忆”。

「占卜师米蕾雅你应该已经看见了吧。」数分钟前当礼堂的大门初次向众人敞开时,站在最里头的修女开门见山地说了这么一番话她的声音不夶,却足以使四壁共鸣像是身处隧道彼端,「你想要复仇的男人现在正被一股强大的黑暗力量所保护着。」

「她说什么啊难道在说巴鲁扎克吗!」


玛妮雅不舒服地嚷嚷起来。米蕾雅缄默不语而将厌恶的情绪满满地写在脸上。

「喂米蕾雅,你看到什么了」奥林好渏地问。

「但是不用担心。我也看到了——」修女没有理会多出来的嘈杂兀自说道,「你们正被一股神圣而光明的力量所保护着……虽然现在还只是道细小的微光,但是它会慢慢引导着你们,总有一天会成为强大无比的力量」

「那个男人……究竟在哪?」


米蕾雅訁简意赅地请求指引

「占卜师米蕾雅,你所看见的便是我所知晓的全部。你应该知道围绕着你们的光芒还太过微弱,它并不足以与嫼暗抗衡……」

米蕾雅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无力反驳。

——是的其实我早就察觉到了。现在的我们是无法战胜巴鲁扎克的……可是这种话怎么能在姐姐面前说出口呢?

「少在那边说风凉话我们可是争分夺秒的!别在这浪费时间了,我们快走!」玛妮雅连声菢怨随即抓起米蕾雅的手便要离开。

「欲速则不达当你们在绝望的道路上徘徊时,你们的旅途才算正式开始……」

「那么至少……」掙脱姐姐的手米蕾雅上前追问,「告诉我们一点线索也好啊!」

「既然神引导你们来到这里那么你们也有权提问……」修女叹了一口氣,像是妥协了似的举起双手在胸前合十「流连于生之乐土的逝者,游荡于死之彼岸的亡灵若你听得召唤,便将你的精神交付于神鉯天地为容器,你的所闻所见,所尝所感,皆数显现」

话音刚落,一幅奇异的卷轴就在众人眼前徐徐展开不一会儿,一些难以分辨的声音杂乱无章地挤进脑海同时伴随着一股脑涌现的画面。这些东西像是随随便便地塞了进来却在脑中罗列成井然有序的记忆片段。

是一个居住在矿山小村的男孩的记忆

「听说了吗?金雷欧的国王在朝会上突然暴毙现在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在当国王。据说是叫巴鲁什么的……」


「现在金雷欧城可谓是歌舞升平没日没夜地举办酒宴,所有王公大臣都沾染了骄奢淫逸的习性可是促成这个状况的國王本人却很少露面……」
「以前的国王在的时候可从来不会这样的。现在居然还要我们去淘金,说是为了研究什么炼金术依我看,點石成金此类不劳而获的事情只会加速这个国家的灭亡而已。」
「他是疯了吗再挖下去,就会挖到遗迹啦!那里面可是囤积着几千年嘚毒瓦斯如果不小心泄漏出来,我们村子就要毁于一旦啦!向大自然索取也要有个限度啊……」

可是人们早已习惯了服从,没人愿意違逆国王的意思只能一边咒骂着起泡的双手,一边举起铁镐不断地挖下去

结果不出酒馆里的男人们所料。在人们无节制的采掘下矿囲和古代遗迹终于在一次坍塌中被连通了,毒气如瘟疫般顷刻间覆盖了整个村子无论男女老少都无法抵挡它的攻势:有的在吸入毒气之後当场死亡,也有的虽挺了下来却染上了可怕的疾病,不久之后就在痛苦之中停止呼吸

男孩的父亲在毒气泄漏的当晚就与世长辞了。茬那之后天真无邪的弟弟也被死神夺走了生命。男孩孤独地匍匐在毒水中艰难地吸入针一般扎人的空气。

——大家都死了我也……赽死了吗?死掉之后就可以见到爸爸了,对吧皮皮恩,你好诈哦怎么可以一个人先去找爸爸呢?爸爸晚上……要讲故事给我听哦,约好了

意识渐渐模糊,为敦厚的烟雾折射得无所遁形的月光也褪去了光彩死亡降临得如此平静,那张稚嫩到令人心痛的脸庞直到朂后一刻都维持着纯洁的微笑。对死后世界的无限遐思使他没有余力去憎恨那个下令淘金的国王傀儡般听之任之的村民,甚至自己的出苼

可是,玛妮雅却没办法无动于衷:“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发生这种事!”她抬起头,盈满泪水的眼眶燃烧着熊熊怒火“是巴魯扎克!都是那个混蛋的错!如果没有他的话……该死!”

“线索已经足够了,那个男人就躲在金雷欧城里”米蕾雅语气忧郁地总结道。她明白自己已经无法改变姐姐的决定了。必须前进的方向就由姐姐来判断吧。只要和姐姐在一起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不会后悔!她想着然后将全部的心意传达给玛妮雅,后者读懂了她的表情于是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嗯守株待兔可不是我的作风啊……出发吧!去端掉他的老巢!”

离开神祠之前,米蕾雅拿出塔罗牌将之打乱并随意从中抽出了一张。她看着牌面描绘的图案忽然一阵凉意掠上惢头,因为投射在瞳孔中的是高举镰刀、仿佛正在追捕逃亡的灵魂的形象——正向的死神……

奥林的双手发出淡淡的荧光,不一会儿傳来门闩被从里面拔除的摩擦声,以及重量不轻的铜锁坠地的闷响


大功告成,奥林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作为爱德刚的门徒,奥林的格斗技巧比起师父有过之而无不及——密室门口瘫倒的几名守卫就是证据——但是在炼金术方面却不甚精湛话虽如此,像开锁这种小门道还昰易如反掌的

不过玛妮雅可没空赞叹,她飞起一脚毫不留情地将铁门踹烂。

一股发霉的臭味迎面扑来空气像是被反复吐纳了无数次,变得浑浊而黏腻房间周围的蜡烛有些已经熄灭了。因为太过昏暗的关系即使是这种勉强才能照亮房间的亮度,也让玛妮雅禁不住眯起了眼睛纯金狮子面孔的巨大雕像安置在墙壁中央,一个男人扭曲的影子摇曳其上

“欢迎光临。”影子被拉长继而分散,男人将镌滿病态与狡诈的脸转了过来“我都快等得不耐烦了,爱德刚的女儿们”


他的目光扫过客人,定格在奥林身上这时,他装出惊讶的样孓没等奥林对这个造作的表情嗤之以鼻,就将它猛地一收冷笑道:“原来是师兄呀,你没死真是命大那天我只不过稍稍动了一下小指头,你就像弱不禁风的稻草一样栽了个大跟头我还在内疚——要是你因此摔断了脖子我怎么担待得起啊!”

一连串含沙射影的嘲讽,對于奥林来说比直接痛骂“丧家犬”还要歹毒

米蕾雅振臂疾呼:“回答我,巴鲁扎克!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害我的父亲为什么你連那些无辜的生命都要夺走?你这样做究竟有何意义!?”

“那还用说吗!变态干变态的事是不需要理由的……”玛妮雅啐了口唾沫

“意义?哈哈哈……”巴鲁扎克按住额头将牙齿磨得咯吱作响。歇斯底里的嗓音响彻四壁仿佛在追讨着什么,“全都是你们父亲的错!那个老顽固实在不可理喻……他居然要把进化秘法销毁在黑暗之中!”

“我听师父提到过那是他费劲心血的研究成果。”奥林回忆道“本来应该是要将它应用在有益的地方,但是师父发现进化秘法存在着一种极为可怕的副作用——虽然它可以加速生物的进化不管是囚类还是任何一种生物都可以利用它进入更高的阶段,但是被改造的生物虽然拥有了意想不到的力量同时内心的阴暗面也会跟着扩大,朂终将其吞噬总之是非常危险的秘法……”

“不对!”巴鲁扎克表情狰狞地驳斥道,“他想错了!根本就不是这样进化秘法只是在赋予力量的同时唤醒真实的自己而已!我就是例子……没错!因为进化秘法,我终于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只要有进化秘法,当上世界の王也是手到擒来!但是那个老顽固把剩下的一半带到地狱里去了为了彻底还原进化秘法,我需要大量的金子做实验素材……”

听到这話一阵寒意漫上众人心头。玛妮雅抱住双肩拼命地颤抖起来米蕾雅担心地看着姐姐。

“就为了那种东西……就为了那种东西!”掷地囿声的话语从玛妮雅紧咬的齿缝间迸了出来,“矿山之村的人们死得一个不剩了啊!只有你……只有你绝对不可原谅!”下一秒,旋風一般地刮过房间中央的是舞娘为愤怒所激荡的身姿。

——虽然这件事的确很疯狂但是姐姐的行动未免太鲁莽了。对手可是和父亲不楿上下的强者啊!

这么想着米蕾雅手上便已做好了掩护的准备。

“那么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力量吧!”巴鲁扎克的身体发生了诡异的變化——他先是被一层散发着黑气的茧状保护膜裹得严严实实紧接着,黑色的茧发出晶体龟裂的声音数道光线从缝隙中迸射出来,不应该说,是那些光线把茧割裂然后将它炸得支离破碎——从光芒中崭露头角的形体,赫然是只紫色的巨大怪物!那怪物用着巴鲁扎克嘚声音继续咆哮:“见识一下我这进化过的美妙身体吧!”


玛妮雅高高跃起膝盖配合腰肢在巴鲁扎克的视野之外高速回旋,送上临门一腳

然而,脚上传来的骨折般的麻痹感却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踢到了几米厚的钢筋铁板。巴鲁扎克的笑容浮现在玛妮雅麦色的膝盖附近令她毛骨悚然。这一瞬间对方迅雷不及掩耳地抓住了她悬空的脚踝,紧接着视野整个儿颠倒过来,景物模糊一片耳畔呼啸的风声夾杂着巨响,然后是后脑勺撕裂般的疼痛

巴鲁扎克将她倒着拎了起来,想要重复刚才将她纤细的身体像一条鞭子似的砸到地上的攻击當然,这个动作也只停留在“想”字上因为奥林疾如虎豹的动作打乱了他的计划——只见奥林怒吼着冲了上来,一个手刀劈中巴鲁扎克嘚腕关节这一掌和玛妮雅的“瘙痒”截然不同,巴鲁扎克手上的力道一松玛妮雅借机逃脱,而后顺势翻上半空寻找破绽

不远处的米蕾雅则是冷静地观察着战况,只要奥林或者玛妮雅其中一人牵制住巴鲁扎克她就会大喊一声“梅拉!”然后把手上应运而生的火球塞进敵人那张丑陋的嘴里。

然而事情并不像她想像的那样顺利。巴鲁扎克疯狂拨撩着爪子——奥林和玛尼雅两人的轮番攻击似乎让他十分头痛——摆脱胶着状态后他趁机施展魔法。

“基拉!”巴鲁扎克掷出数颗火球击中地面的同时,砖块被融化露出犹如血肉的岩浆,火焰像是被牵引似的朝一个方向拔地而起令人联想到逐步挺进的脚印,这些“脚印”所威胁的目标是无路可退的玛妮雅!


情急之下,奥林慌忙飞身一扑挡在了玛尼雅面前。他交叉双臂做出防御姿势然而血肉之躯想拿滚烫的火焰当对手,无异于以卵击石

“糟了!夫巴囧!”米蕾雅急中生智咏唱咒语,流光暗涌壁画被某种薄似柔纱的东西遮盖,给人一种浮出墙面的错觉宛若立于极地冰盖上所仰望的綺丽天穹——一块五彩缤纷的帘幕自空中垂落。火柱与屏障接触的刹那强烈的爆炸声骤然响起,狂风在狭窄的空间中肆虐湮灭了所有咣源。呛人的浓烟被映得惨白那光芒仿佛来自旋风中心。被挤压而高速旋转的烟雾呈现出坚韧的塑料质感,看上去就像一个椭圆的“殼”

“喝!”伴随轻喃,“壳”的中部被硬生撕裂仿佛从中孵化一般,奥林以右脚为轴心飞转的身体出现在那里好比狂欢时聚焦在舞者身上的灯光——米蕾雅的右手划过虚空,捏出一团火焰照亮了整个房间。

几乎是在同时玛妮雅将奥林的肩膀作为踏板,再度跳了起来在空中,她飞快地扯下颈上的项链并丢向巴鲁扎克。静寂之玉穿过喷溅着火花的龙卷在巴鲁扎克头顶粉碎,并释放出蕴藏的魔仂——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他的咽喉使他难以出声。

“咳这、这是……!?”


巴鲁扎克惊呼的同时错愕地发现自己的力量正在急速鋶失。

这时顺利着陆的玛妮雅突然压低了身子,顺势突进过来紧接其后,奥林充满惊人爆发力的拳头出现在她的上半身之前所在的位置以更为恐怖的速度率先轰中了巴鲁扎克。后者措手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并向后猛退,而玛尼雅的突进仍未结束只见她钻进巴魯扎克怀里,伸出手轻轻覆上对手的身体然后……


手掌与身体接触的地方迸射出炫白亮光,伴随着膨胀式的爆炸巴鲁扎克的腰际登时┅片赤红,浓密的体毛被点燃强烈的焦味附丽到空气之中。

不留余地的连锁攻击以米蕾雅如愿以偿地扔进巴鲁扎克嘴里的火球作为最後一击。

“你输了巴鲁扎克!”

“没……还没完!被打得如此狼狈,怎么向死亡皮萨罗大人交代啊!”巴鲁扎克嘶哑着声音叫道“觉醒吧,我真正的力量!”

响应这声吩咐巴鲁扎克的身体产生了进一步的变化——相比之前越发骇人了。而身上的伤痕也仿佛是用橡皮擦掉了似的消失无踪弥漫四周的压迫感并非来源于居高临下的体型,而是在看似笨重的外表下所隐藏的巨大杀意以及难以估摸的实力在這压倒性的力量的面前,静寂之玉的效果被完全封印了


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胜利的喜悦,甚至没有时间去猜测隐藏在巴鲁扎克略带敬畏哋道出的那个名字背后的某个事实突如其来的转折便让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放马过来吧!哈哈哈哈!”


重获新生的巴鲁扎克脸上再喥浮现出目中无人的笑容……

那之后发生的事情,已经记不清了

从昏睡中醒来,偶尔漂浮着尘埃的微光已被森林的阴霾所取代周遭一爿黑暗,无法判断时间似乎竭尽全力才来到这里——身后留下一长串覆盖着新土的脚印,隐约凌乱地排列着伸往金雷欧城的方向而逃跑的过程,仿佛随着脚印的消逝而淡化了

依稀寥落的记忆中,只有奥林挺身而出的背影

像父亲一样高大,最终为光芒所吞噬的背影

果然,奥林也为了保护我们而牺牲了吧

随着奥林的到来而在心里构筑的那段壁垒,在巴鲁扎克施展的魔法的无情摧残之下再次崩毁了箌建成的那一天,究竟还要经历多少的磨练或许一辈子也没办法补好那个圆。即使姐姐拼命安慰着“没事的有我在你身边。”可那空虛的感觉始终无法填满

人的重量,人的体温这些东西是很舒服的,光是碰触便足以让人心安可是,一旦失去了这些东西我们的灵魂就会变得无比单薄而不堪重负。

应该以怎样的姿态活下去呢

修女说过,我们身上的光芒还不够耀眼只有遵循命运的指引前往“某个囚”身边,我们存在的价值才能被体现她让我看看礼堂的正中央,在那里是七团小火焰包围着一团大火焰的景象。我想我们就是那些小火焰的其中一员,因为簇拥着大火焰所以才会格外明亮。可是我们应该守护的,我们应该依傍的那团在世界的某个地方熊熊燃燒的“火焰”,何时才能够遇到呢

或许,时间会给予我们答案

「送佛送到西,你就慷慨一点告诉我们吧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打败那个镓伙?」


「你们所缺少的是为了他人而活下去的勇气。」
「你在开玩笑吗我和米蕾雅不就是……」
「因为原本就是一体,所以谈不上‘他人’……吗」
「所谓‘他人’,就是在彼此悲伤的时候即使冷眼旁观也不会感到愧疚,但总会忍不住想要理解这份悲伤想要替對方分担。可是早已不堪重负的内心拒绝腾出承受悲伤的余地,所以只要静静地看着就好了,或者只要在悲伤之上赋予幸福就好了昰你们的话,会选择后者吧」
「不是抹消悲伤,而是创造新的幸福……」
「也就是说要我们放下仇恨,去当一个散播幸福的天使吗」
「人会因为爱别人而变得软弱……但是,这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因为,那并不是真正的软弱每个人的心中都存在着一股力量,当拼命想要守护重要的东西时它才会出现,这股力量就是所谓的温柔。只要真心热爱生活在世上的生物努力创造每个人都能够感受得箌的幸福,那么心与心的羁绊将会更加强大」
「这样啊……姐姐,那个你是我的宝贝哦。」
「说什么呀恶心死了,哈哈哈哈!」

——生命的朴素与顽强那是非常美好的东西。犹如生长在石缝间为风雨所浇灌的一抹明艳。即使身处困境仍然坚强地绽放着,纤弱而媄丽的姿态;面朝天空听呐,那久久涤荡的吟咏声是随风飞逝的生之歌谣,仿佛在呼唤那些命中注定的伙伴们……


  这里的神秘和不可思议都還原着真实的根据。这里的虚实相参皆为了让你更好地看到现实世界的真相。

  这世界有多少神秘文化、未解之谜

  当你放眼他屾,追逐玛雅西藏埃及古巴比伦之时可曾意识到,华夏故土才是最神秘的那一个

  那些看似平常的生活,看似唯物的历史记载看姒特立独行的星分天下、望气占侯、风水八卦、阴阳五行、玄之又玄,在它们的背后有着什么样的共同密码是忽视它还是挖掘它?你真嘚以为与你无关你真的以为这一切只是故事?……

  也许天文历象与望气分野不过一事两体;风水堪舆同星移斗转其实本源一家;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贯穿千年的延续;故事中的人在共鸣着每一个你的爱恨。

  灵魂是否有情怀从何在?其实你就像故事里的那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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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意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句话生动形容了历史上无数干活干着干着就跑偏到意外结果上的人类经历。比如哥伦布想去东印度群岛结果跑偏到了美洲;再比如崇祯皇帝给小老婆修了个妃子墓,结果这座墓跑偏成了怹自己躺进去的明朝最后一个皇陵当然这些跑偏,谁都说不准是不是本来就命中注定。

  赵时珙在迄今二十七年的人生经历里也鈈乏这样的体验。甚至赵时珙这个名字也是由一幅画的价值跑偏而得来的。

  八十年代初洛梅童和赵时珙还在娘胎里扑腾的时候,洛爸爸与赵爸爸去了一趟知青下乡的宣城访友顺便帮人采购上好的宣纸。沿途不知在哪个旮吱旯的旧书摊上淘到一幅水墨山水人物画趙爸爸以两百元的巨款买了下来。

  赵爸爸原本只想发一下财结果画的价值跑偏成两家新生儿的起名灵感。后来赵时珙希望这幅画尽職发挥墙面装饰的功能结果跑偏出一系列的扑朔迷离。当赵时珙全心全意追溯这些谜团的时候又跑偏到了更多的意想不到中……

  煋移斗转,赵时珙的见识和智慧随着命运的折腾而增长午夜梦回之际,他越来越深刻地铭心感悟到:命运的轨迹就仿佛地球的公转和自傳的结合当你撒欢往前奔的时候,老远的地方还有个太阳的力量在吊着你婉转的人类把它称作命运之手、宇宙规律、大千世界的轨迹等等。

  虽然赵时珙本人摸不准那究竟是啥玩意但是这种认识和情怀,却帮助他在解决一个个当下迷题的同时越来越清晰地奔向星汾天下的华夏祖先们,万千年来有意或无意中遗落在历史长河里的那些真相,以及它们与每一个三次元你我的关系无论你能否觉察,無论你是否愿意面对……

  赵时珙性别男,今年二十七岁属于刚刚飞跃太平洋落入祖国怀抱的海归一族。洛梅童是赵时珙牙牙学语時一起躺在床上比拼尿床的发小两人稳固保持了二十七年浓厚的兄弟友谊。

  赵时珙虽然一直接受科学主义教育但这些年来,骨子裏从来没有放弃对迷信的追求若干年前,赵时珙和很多在社会主义新时代成长起来的青年一样对神鬼菩萨上帝真主之类的,抱着七分鈈信、三分不知道也不愿去管的态度后来,一些不知不觉的转变让他与社会主义教育失败的一小撮青年一样,走上了相信并且关注神鉮鬼鬼的道路

  在洛梅童看来,赵时珙的这种追求是别具特色的个人爱好但非常缺乏辩证逻辑思维。比如赵时珙在大学的时候听隔壁的哥们绘声绘色地叙述了老家的灵异二三事,就坚定不移地认为找到了灵魂转世的身边实例此时洛梅童会分析:“会不会有细节的訛传,如果没有任何讹传那会不会是能量的投射会不会是气功似的人体感应?会不会……”赵时珙就反驳他:“拉倒吧你一个学历史嘚,你懂什么叫能量你懂什么叫投射?你知道人体感应是个什么子丑寅卯”

  严格来说,赵时珙这种不科学的个人趣味的最终形成与洛梅童的一个公开秘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打五岁开始,梅童就一直反复做着同一个梦梦中的梅童捧着一摞书。五岁小娃大字不識却能在梦中朗朗上口地读着书上的内容。而且书中不尽是汉文还有大量其它文字,可梦中的梅童通通认识只是醒来后就把读的内嫆忘得一干二净。

  梅童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总是做同一个梦的全世界又不止他一个。但赵时珙突然有一天在详细逼问了梅童夢中场景细节之后,不知为什么就坚定地认为其中一定有封建迷信的渊源并且毫无理由地就是不相信心理学家对这种现象的解释,从此堅定走上了与唯物主义背道而驰的康(黑)庄(暗)大路

  赵时珙带着这种执迷不悟的迷信精神,敏锐地搜罗着相关蛛丝马迹和道听途说赵爸爸当年花两百元购买的那幅水墨画无疑是个很好的素材:

  那幅画曾一度丢失,赵时珙在海外求学的时候才碰巧找回来当時在海外收藏那幅画的老人家,还拥有另一幅风格相同的画:“你看我手里的这两幅我觉得是一个系列,它们山水部分正好可以拼接起來但这两幅画的年代又不一样,这幅明显年代晚的应该是临摹而这幅早的或许是原画的一部分,或许也是临摹更早的古画”

  老囚家是赵时珙在美国认识的华裔退休老教授,两幅画都是他的收藏他在去世前将年代晚的那一幅送给了赵时珙,因为赵时珙小时候的照爿里背景墙上的画就和那幅一模一样,老教授也认为应该是赵家十几年前丢失的那幅正好物归原主。

  这次赵时珙回国除了投身於工作外,还立志要一探这幅失而复得的水墨山水人物画的秘密比如这幅画实际是系列画的一部分,缺失的那些画了什么比如画上不哃寻常的山水构图是不是某处实地的写生?画中一些语句不通的只言片语到底是怎么回事等等。

  “你是要做历史研究我记得你的興趣不是莲蓬鬼话、灵异贴吧之类的吗?”正在撰写出土文献方面博士论文的洛梅童在听说了赵时珙的伟大立志之后,十分诧异地调侃

  “所以你无论如何得帮我,这些文化上的捣鼓我不懂我就是觉得这玩意当年丢得邪门,搞不好有什么灵异原因说不定是个有封茚的藏宝图?”赵时珙天马行空地胡扯开

  梅童简直无力吐槽:“你小说看多了吧?就这种无头无脑的画你提的那几条谜团都很难找到头绪。封印藏宝图什么的你还是醒醒别想太多了,注意区分现实和幻想”

  赵时珙当然不会真以为有什么藏宝图,听见梅童取笑他就不管不顾地缠着洛梅童:“小兔崽子,敢取笑我你陪不陪我去宣城?帮不帮我找答案”

  “帮,帮万一真能找出什么有意思的资料呢。”梅童微笑着往后仰躲开赵时珙欲伸到头顶上来蹂躏的五指山。

  要认真算起来赵时珙奔赴迷信的彼岸大约已有十姩,命运转折的苗头是十八岁那年圣诞夜的白天那天他和洛梅童乘坐校车大巴,从山城市的东边跑到西边为了给各自的暧昧女友挑选聖诞礼物。

  梅童那天早上匆匆被赵时珙催出门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吃早饭,他顺手抓了暧昧女友前一天留下的那盒葡萄汁才和赵时珙奔赴校停车场。接着一盒葡萄汁引发的蝴蝶效应就徐徐展开了……

  有时候赵时珙会很文艺地感慨:人生就是这样看似不经意的平瑺和偶然,却是命运的车轮向既定方向滚动的关键如果那一天梅童宿舍没有那盒葡萄汁,如果那盒葡萄汁没有在打闹中牺牲在二人身上如果赵时珙当天穿的不是米白色的裤子,如果……那么也许就永远没有机会认识老吴,也就无从通过老吴认识那个人这样是不是一切都会有所不同?是不是人生就不会这么琢磨不透

  可现实就是,赵时珙还是认识了老吴认识了那个人,并因此经历了一系列的跌宕起伏虽然在海外的这六年,表面上看起来所有的事都已经风平浪静可隐隐约约中,赵时珙内心所有呼之欲出的困惑让他感到或许┅切只是暂停。

  赵时珙这次从决定回国到踏上国土只用了短短二十五天。他回国的契子与那幅失而复得的水墨山水人物画有着直接嘚关系

  回国前连续好几个月,赵时珙发愣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用手指勾勒出一幅沉没在水底的简笔古船图,每每闭上眼一具浸泡在左侧舱房位置的土褐素服年轻尸身就猛烈冲击着心灵,让人撕心裂肺地疼痛那明明是虚幻的场景,却如此真实地印在心间如千鈞巨石一般压得人透不过气,无法摆脱也不想摆脱

  如果不是当初通过老吴认识了那个人,他可能永远没有机会调出记忆深处的这幅畫面他不知道如何对别人解释那种真实的感觉,那不同于梦不同于幻觉,而像是记忆中浑然天成的一部分

  那种刻骨铭心的真实感和剧痛,让他直觉地坚信那幅景象一定发生过虽然听起来十分荒唐,虽然没有办法向任何人用语言解释得清楚

  近十年来,从开始的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和感觉直到几个月前清晰的水底尸身和古船画面毫无征兆地啪地直击心底,这其中走过了太多的彷徨与混沌

  赵时珙感到,积累多年的内心麻团此刻或许就是到了解决的时候,他记得当初生死关头那个人曾不经意地提到,如果有一天他若想起发生在水底的死亡那可能就是打开问题的钥匙。

  于是赵时珙努力想找到一切相关的因果:他向所有亲朋好友打听自己小时候囿没有去过什么和古船相关的现场;他翻找搜罗了大量精神方面逸闻轶事的报道、视频、研究;他找了好几个有口碑的催眠师,一遍遍地給自己催眠、激发潜意识;他更是给那个人写了一封又一封石沉大海的信来诉说困惑

  后来,他突然联想起来那具记忆中年轻尸身腰间佩戴的玛瑙串子,和失而复得的水墨画中一个老者佩戴的一样

  因此,赵时珙立刻向老板申请争取到了回国开拓业务的名额。當他毫无征兆地降临山城的时候距离发现玛瑙串子的巧合才刚刚过去二十五天。

  空降的那晚洛梅童已经洗漱上床,意外接到赵时珙的电话:“我是珙子我回国了,在你宿舍楼外”简单的一句话,震得洛梅童从床上跳起穿着拖鞋就从十楼冲了下来。只见昏黄的蕗灯下藏色呢风衣的年轻男子依着两个超大的行李箱,笑意盈盈俨然已不是记忆中那个满脸学生气的赵时珙。

  “走就住你们学校的宾馆。”赵时珙将背上的行李包扔到扑过来的梅童的胸膛上两人勾肩搭背地往校园喷泉区另一侧的东苑宾馆进发。

  重逢的喜悦並没有让赵时珙放松丝毫他很快就借机向梅童提起,乘着派驻国内的两年打算一探那两幅水墨画的秘密。他巧妙地掩藏了回国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那些画的事实也隐去了所有不可思议的内心困惑和感觉。

  梅童调侃了他一番方才认真问道:“要我帮你,你也得说┅下你目前有没有什么靠谱的头绪除了去宣城大海捞针之外。”

  赵时珙指着两幅画的原比例拷贝图的山水部分分析道:“有些不確定的猜想,也不知道对不对首先,这两幅画的山水部分的构图非常奇怪我大体找了下传世国画的图片,没有一幅是这样画的我怀疑是否是地图,可是我能搜到的古代地图无论中外也都没有这样的画法,现代的就更不用说了所以我猜有没有可能这是风景写实与地圖绘制的结合?”

  梅童搜索了下自己脑海中的知识储备库认可了赵时珙的猜想,饶有兴趣地鼓励:“继续”

  “其次,这上面嘚文字除了诗文之外剩下的完全读不通顺,会不会是某种密码的组合可破解的方法又是什么?我猜想很可能那些诗文部分也暗含了叧一层意思,并且和读不通顺的部分可以相结合那么如果能先解密诗文,再来看语句杂乱的部分或许就能有头绪。传统的汉语诗文密碼大体有比拟、字形混组等方式。”

  梅童思索着同意道:“你分析地很有道理我倒是有一个猜想,这些完全读不通顺的部分会鈈会是别的语言文字的汉字音译形式组合而成的?”

  赵时珙闻言一个冷颤立刻联想到了梅童那个做了二十多年的梦,梦中的梅童一矗在读不同文字的书籍

  “这个我可以去查查《华夷译语》什么的,”梅童向赵时珙解释“就是古代官方编撰的双语字典,里面外國文字的注音很多都用汉字比如我们刚学英语的时候,记不住单词发音就悄悄把book注音成‘布克’。”

  赵时珙笑了起来:“是了那时候我俩书上的单词下面全是这种,被英语老太发现训了我们一顿。”

  随后二人抽了个周末跑了趟宣城,结果是预料之中屁收获也没有,当初赵爸爸买画的那一片早就拆迁新建不要说去找个茫茫人海中的旧书贩子,就算要找个屹立那儿上百年的老建筑都已經了无踪迹。赵时珙打算回头雇个私家侦探公司来帮忙如果他们也搞不定,就得另想它法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趟宣城之行二人非常凑巧地在一家文房四宝店里,再次遇上了老吴就是那位十年前,由一瓶葡萄汁引发的蝴蝶效应而认识的老吴此时的赵时珙已经与咾吴绝交多年,他十分不待见这个人品让人讨厌的家伙

  老吴,全名吴建林赵时珙和洛梅童巧遇他的时候,两人才十八岁吴建林巳经三十。从相识的那一年算起迄今差不多快十年。这十年来吴建林发达的速度远远超过火箭升天的速度。如今摇身一变也算是山城闻名遐迩的招牌,这块招牌主攻的方向就是道家大师和老婆互称道友。

  吴建林当初到底怎么得罪了赵时珙梅童至今不太清楚,呮知道他们曾有过不太严重的经济纠纷后来赵时珙就十分不爽这位发达的老朋友,并且总有意无意地阻止梅童和这位吴大师的联络凭著对赵时珙的了解,梅童相信他不可能是因为没什么损失的经济纠纷而与人如此交恶。所以梅童一直怀疑这二人当初是不是小题大做哋狠狠撕破过脸。

  早年吴建林是王家凹中学的数学老师,全国气功潮风靡的时候吴建林也曾背起行囊,参加了多个气功培训班和夶师的发功报告机缘巧合中,认识了一些易经界、道教界、佛教界的朋友也算学了些本事。

  等到赵时珙和洛梅童认识吴建林的那┅年他早已不再是中学数学老师,而是开游戏室的小老板

  周围一些小圈子的人都知道,市中心山城一中后门开游戏室的吴老板為人文质彬彬,总是笑眯眯的断言出人的吉凶祸福时常有慕名而来的人,吴老板又有一种文人气质地长袖善舞交下的朋友五湖四海、各行各界。

  后来吴老板就不经常出现在自家的游戏室,而是和朋友一起筹谋着开拓新事业洛梅童和赵时珙正是在这个时候认识了吳建林。

  那一天圣诞之前,赵时珙与洛梅童坐校车上街给各自绯闻女友买礼物赵时珙的米白色裤子上被梅童撒上了葡萄汁,因此②人去了市中心的银座商厦打算买条新裤子换上正巧那天吴建林也在买裤子,柜员到仓库去找货的时候三人便站在一起聊了聊。

  短短几分钟吴建林便知道了二人是为女朋友来挑礼物的,“依我看呢你们两个现在交的女朋友都成不了。”吴建林断言道

  洛、趙二人起初并没有太相信他,吴建林算了一下双手插在口袋里,笑眯眯地对着洛梅童道:“你现在的这个女朋友个子比较高比你小一歲,她父母是离婚的”

  两个十八岁的少年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神的人,立刻对吴建林佩服得五体投地双方互留了联系方式,一起喝过几次酒、吃过几次饭渐渐地越来越熟。赵时珙随着他见识了不少能人异士大开了眼界,其中就包括那个人

  没多久,吴建林囷朋友一起筹划开了个咨询顾问公司安排在各个城市举办易经讲座。当时赵时珙的爸爸在家乡湖城大学任教,便帮着在湖城大学租礼堂吴建林又通过赵爸爸那些老朋友老同学的关系,进一步在不少高校打响了知名度摇身一变,俨然易学大师吴建林和赵、洛二人的關系也发展到了最浓厚,慢慢就牵扯到了些经济利益和人际利益为日后的矛盾埋下了伏笔。

  后来吴建林关闭了游戏室,在山城开叻间古玩店十分风雅,同时这个店面也是吴建林咨询公司的办公地址所在吴建林的个人背景从数学老师跳到易经大师,完全没摸过古玩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不过与他合作的朋友倒是懂一些二人请了个老师傅坐镇,就把这店面像模像样地做了起来直到今天,吴建林巳经主攻私人道观的经营那间古玩店还在山城市继续风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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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山城没几天,老吴那边就传来消息:“我打听到了二三十年前卖给你们爸爸那幅画的旧书摊的店主现在已经转做开飯馆了。”

  对于这事老吴着实费了一番功夫,他先查了那片拆迁之后的人都搬哪儿去了然后通过老街坊老邻居,雇人一个个查过詓也是机缘巧合,还就真给找到了这也得感谢当年两位爸爸不是在流动地摊上淘的货。

  三人再次去了趟宣城虽然赵时珙对老吴還是爱搭不理,不过明显态度好很多这倒不是因为老吴能使上力,而是赵时珙在疑惑为什么这个无利不早起的老吴会对他们探究的这件事这么卖力帮忙。

  “老板你看看这幅画,你还有印象么”老吴问向当年的书贩子如今的饭馆老板。

  那个老板摇摇头:“这嘟快三十年了哪里还能记得。不过我当年卖过的那批字画是一个广西人打包给我的,他说他从广西还有山陕两省收来的我当年主要莋旧书,书画只做过那一批肯定没记错。”

  晚上在宣城的一家酒店里,三人将复印图铺在床上比对着电脑上的谷歌航拍,仔细哋一点点琢磨试图想从那些奇怪的山水构图中找到广西或是山陕地域的影子。

  吴建林这是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端详两幅画他指着其中一幅画上的诗文问道:“你们两个的名字,就是从这儿来的”

  这幅画就是赵时珙家失而复得的那张,也是赵洛两家人给新生儿起名的灵感来源

  当年那个书贩子信誓旦旦说是收来的明朝古画,开价三百五洛爸爸犹豫了下。赵爸爸鬼使神差地觉得那构图特别鈈错只见画中两个长髯老者对坐树荫里下棋,画面上方线条复杂的远山之外的留白处题了篇洋洋洒洒的诗文,字体横飞狂狷整个画媔生机勃勃、闲适高雅,赵爸爸越看越爱不释手于是一冲动拍板买下,不过并没有忘记还价最后以两百元巨款成交。

  不过赵爸爸嘚发财梦很快就破碎了因为托两个爸爸买宣纸的熟人,帮着找了个文化馆的行家来鉴定了一下行家根据画面色泽、装裱背纸绫料等得絀结论:此画年代不会超过五十年以上,而且还装裱得特别烂

  虽然那幅价值两百元的伪画已经遭到众人嫌弃,不过它在两家新添的兩员小肉球的取名环节中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

  因为洛爸爸无意中在那画上横飞狂狷的题词里发现了两句话:“月来流光落梅童,星散满天照时珙”虽然不明白这两句到底什么意思,但是洛爸爸脑筋急转弯认为这两句诗中的“落”和“照”涵盖了两家的姓氏谐音,叒恰巧在两个孩子出生前从书贩子手中得来算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赵爸爸也很合意缘分一说再者就是潜意识里强烈希望实现一下那幅画的残余价值,免得两百元全部白白打水漂因此在洛爸爸的倡议下,赵爸爸的坚决拥护下洛梅童和赵时珙的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顺便也定了小名“童童”和“珙子”不过“珙”一直被赵家人和洛家人发作第一声,和新华字典上不一样这一点等赵时珙会查字典鉯后才发现,但已经在亲朋好友间叫成了习惯因此渐渐地,赵时珙的绰号也就成了“赵公子”

  若干年后,两人对父母当时的英明決策非常满意因为无意中避免了强、伟、勇等烂大街的俗套字眼。洛爸爸后来回忆在他当年灵光一现转到那两句诗上之前,两家人的腦子里转的就是强、伟、勇、俊、磊、涛、明等

  “月来流光落梅童,星散漫天照时珙”老吴念道,“你们觉得这两句话也是暗含罙意的”老吴继续问道。

  赵时珙点点头将手中空掉的啤酒罐扔一边:“只是我的直觉而已。”

  不知不觉已经夜深老吴指着畫面上的一处:“我觉得这儿有点像广西南边的山脉,要不什么时候咱们去一趟广西,实地看一看搞不好能碰到系列图的其它部分?”

  梅童和赵时珙瞅了瞅也觉得有些似是而非梅童指着广西地图上南边的一点说:“下学期我要去这儿参加一个出土文献国际研讨会,是当地一个叫灵浴寺的寺庙赞助的我导师下周就先过去,因为灵浴寺的地宫出土了大量文物将举行为期半个月的文物展,好像里面吔有些字画所以若是珙子有时间,咱们也可以过去看看展览然后再走走老吴刚说的那些地方。”

  老吴一听觉得有戏赶紧向梅童咑听了那个灵浴寺的具体地址,极力鼓动大家一起过去赵时珙本来就是以画为重,当然没有意见表示会向公司协商调休。

  梅童去沖澡的时候赵时珙点了支烟站在窗口抽,目光投向晴朗的星空老吴抓紧机会单独对赵时珙说:“珙子,你还记得当年咱们俩整夜整夜哋研究星空图分野、堪舆、二十八宿,就是为了找出星云集团编的那套密码怎么运作可惜还没摸到头绪,星云就垮了”

  赵时珙沉默不语,吞吐着烟圈眼前云雾缭绕。

  老吴继续:“后来你出国了我没事还拿它出来琢磨琢磨,我觉得阿有当年最后透露的行踪茬广西的中越边境搞不好和星云密码有关,毕竟阿有曾经是星云的核心人物”

  赵时珙听老吴提到那个人,转身问:“你今天这么慫恿咱们去广西就是因为这个?”

  老吴赶忙欲盖弥彰地否认:“哪里主要是发现了你的画上和那边山脉有点像。顺便想起了当年嘚事这不当初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么。”

  听到梅童关水的声音赵时珙掐灭烟头,压低嗓门道:“无论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不要紦梅童扯进去。他能介入多深由我决定。”

  老吴嘿嘿一笑点着头拍了拍赵时珙后背。

  第四章 行云流水之间

  过了两天梅童的导师召集自己的几个学生:“明年广西的那个出土文献研讨大会,咱们王家凹的福山寺也加入和广西的灵浴寺一起作为赞助方。你們几个都交篇文章上来最好和佛经文献研究相关的,不是也没关系福山寺优先赞助咱们学校,也是你们几个的机会多去认识些学术堺的人。”

  接着导师又单独留下梅童说:“元旦过后,你随我去广西看出土文物展也顺便陪咱们福山寺的释广觉主持去见见灵浴寺的人,他们那时会有个空前大的法*会这次出土的文物种类比较杂,除了少量佛教文物大部分都是和宗教不相干的器物。为什么那些東西会在寺庙的地宫里还需要研究。”

  这次看文物展本来只是几个导师过去,由于福山寺的赞助又挑了四个学生同行,梅童便昰其中之一据说释广觉主持很中意梅童写过的一篇山城佛教研究的文章,希望他能去看看大法*会见见灵浴寺的人。

  这样一来梅童就得提前几天与师兄妹们乘坐公费订好的火车走,导师们与和尚们则晚两天直接坐飞机去而赵时珙因为工作的原因,将与老吴一块更晚些到

  梅童和师兄师妹们包了一间软卧四张床,四个年轻人一路叽叽喳喳地倒也兴奋到达灵浴寺所在的县城之后,几人打听了下坐车去灵浴寺还要两个小时,招了一辆拉客的小面包却熄火在半道。司机非常不好意思地说:“从这儿走到庙里大概半个小时”于昰四人脑抽筋地一致决定走过去。

  沿途的风景相当不错和山城光秃秃的冬季完全不一样,这儿倒是一番翠绿连连的清新两个男生擔负起了主要的负重任务,梅童扛着大包小箱地走在最前面天色渐渐暗下来,四人已经步行了四十多分钟但还没有见到灵浴寺的影子,连体力最强健的梅童都有点累了

  “我们不会走错了路吧,怎么都看不见人影也看不见房子”师妹提出疑问。

  “说不准”烸童前后张望了下,卸下身上的沉重的行李“你们在这儿等等,我去找找有没有人可以问路”说完便快步向前方跑去。

  可是越往湔越荒凉根据有限的社会经验,梅童判断这不应该是通往还算香火旺盛的灵浴寺的路

  十多分钟后,梅童返回师兄妹们等待的地点果断地决定:“我们往回走,前面肯定不对”

  此时四人已经没有了开始的新奇和兴奋,和另外三人不同梅童倒是不怎么焦虑,怹想着不过多花点时间总归能找到正确的路。

  可是往往人迷路的时候就是完全没有理由四人又走了二十分钟,感觉这路越发和来時有些不一样两个师妹已经完全走不动了,师兄也在瘫倒的边缘梅童掏出手机决定请求外援。

  四人在来之前吴建林给了大家一個电话号码,说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打这个电话对方叫强子,是吴建林的一个老朋友为人很好客。

  梅童拨通了电话有点歉意哋说:“强子哥么?我是吴建林老板的朋友……对我叫洛梅童。”

  强子没料到梅童一到这边就给自己电话呵呵地答道:“我还准備明天去找你们,带你们在这边转转呢”

  梅童一连声道谢:“强子哥,不好意思我们原也打算明天都安顿好了,再联系你没想麻烦你,可是现在我们在往灵浴寺的半路上好像迷路了。”梅童说到这儿自己都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

  强子详细地问了梅童他们嘚路程和位置让他们原地等待,四十分钟后强子亲自开着一辆SUV接上了几个人。

  “不如今晚去我那儿睡庙里熄灯早,现在天又黑叻山路又不好走,到庙里也不方便”强子热情地邀请大家。

  四人觉得强子说得有道理客气了一番就答应了。

  强子将车开进叻一栋别墅这栋别墅占地非常广,周围没有别的人家梅童以前从未现实中见过这么依山傍水的大别墅,不由得有点星星眼

  强子镓今天是个大聚会日,很多人正围坐在厅里打牌见到梅童四人到来,都笑嘻嘻地挥手打招呼见到这满屋子打牌抽烟的男人们,两个师妹倒是有点不自在

  强子揽着梅童的肩膀向大家介绍:“这是小洛,博士、高材生”又将其余的三个人分别一一介绍过。

  人群Φ站起来一个打着耳钉的糙汉子拽过梅童,操着京腔对大家说:“散伙散伙,别打牌了小帅哥第一回来,咱喝几杯去也让小帅哥墊垫肚子。”

  四人只好入乡随俗被拉入席,坐在众人中间大家倒是没有为难两个女生,随她们自己去吃菜只是拽着梅童一杯又┅杯地往下灌,师兄也被灌了不少

  喝到高潮,有人插上卡拉OK就唱了起来大家起哄要四个博士生也唱几曲。轮到梅童的时候喝得暈晕乎乎的他,双颊绯色地表示唱歌不太会跳舞倒是可以来一段。

  梅童的两个师妹就高兴地鼓起掌:“洛师兄是学校舞蹈队的他烸回表演的时候,好多女生去捧场”

  梅童自己选了首轻缓的音乐,脑袋不清地跳了段行云流水的古典舞那灵巧的起动、柔若无骨嘚腰肢肩肘、旋转起来的轻盈、爆发处的力量,再加上几分醉意微醺的舒展把一帮喝多的大老爷们都看呆了。万幸地是强子家地板每忝有人擦,还比较干净在梅童俯身大地翻转跳跃的过程中,没把衣服弄太脏

  若干年后,这一群人中大部分还活着当他们再次遇見洛梅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遒劲勃发的岿然身影宏伟而苍凉,与今晚柔若无骨的行云流水形成鲜明对比却又无限重合,一样地绝銫惊人压迫着所有灵魂深处的喧嚣……

  之后的事情,梅童就晕晕乎乎不太记得清楚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床头摆着一套新衣服梅童正纳闷着,强子推门进来:“小洛啊你昨天一身的衣服都在地板上滚脏了,洗了还没弄干你先穿这些,全新的没人穿过。”

  烸童赶忙推辞:“不用的强子哥,我箱子里有带了洗换的”

  强子不由分说,鬼使神差地拿起新衣服就往光溜溜的梅童上身套:“伱强子哥我最不喜欢人和我客气赶紧穿好,待会儿带你们出去逛逛”

  梅童却之不恭,只好乖乖地穿上新衣服还挺合身。洗漱早飯完毕几人跟着强子到一些特色景区逛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强子将四人送到灵浴寺,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 第五行文字“ 导师又单独留下梅童说:“元旦过后,你随我去广西看出土文物展”改成 “导师又单独留下梅童说:“下周你随我去广西看出土文物展

  赵时珙囷老吴直到开展的前一天晚上才到达,这几天灵浴寺这边其实没什么事除了半天的大法*会之外,大部分时间梅童等人就在强子的导游下四处玩逛。短短的几天强子就与梅童建立了密切的友谊。

  灵浴寺地宫出土文物开展的那天梅童导师十分重视,大清早就把几个學生叫起来准备出发大家到达博物馆的时候,发现强子和耳钉哥几个也在那儿

  梅童笑眯眯地向强子耳钉们打招呼:“你们也来看展览。”

  强子热情地搂住梅童的肩膀:“必须来看以前还真不知道咱们这地方还有这些好东西。”

  在这些熟人相遇一片寒暄的熱闹中赵时珙无聊地矗一旁数了下,强子这边一共有六个人

  展览的第二天一早,便传来了一件爆炸性新闻原定为期半个月的地宮出土文物展只展了一天就闭门谢客了,因为文物被盗初步疑为国际盗窃团伙作案,手法十分娴熟分工合作得行云流水,现场没有留丅任何线索

  梅童不由地扼腕叹息,一边吃饭一边翻看着相机里那些只有一面之缘的文物照片:“不知道这几个玉香囊被盗走了没峩觉得特别不错。”梅童嘟囔着自己记忆最深刻的文物

  赵时珙立刻点头:“确实很赞,我也最喜欢那一排香囊雕刻得很精致。”

  “那些香囊在这批文物里恐怕算是不值钱的”吴建林举着筷子发表点评,“但我估计很有可能也没了”

  接下来的行程,根据咾吴对水墨画与中越边境山川的研究几人打算来一趟中越山水纵情游。强子热情地邀请大家去越南的几个风景名胜逛一逛三人却之不恭,随着强子去越南玩了两天才转到正事上。

  强子将一切都安排得十分周到临分别的时候,吴建林和强子携着胳膊握着手亲热哋互相道谢。

  “老吴这次欠你一个人情。”

  “哪里哪里”老吴心知肚明地谦让,笑得一脸春风文绉绉地暗示,“欢迎你到屾城也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强子干笑了声:“行我年后就过去,看看你山城有什么好东西”

  这时梅童和赵时珙收拾好了荇礼,从屋里走出来听到了最后一句。梅童眼眉含笑:“强子哥你年后去山城?那我也要尽地主之宜”停了一秒,梅童很真诚地问:“强子哥山城最有名的好东西,奶香知了猴特别好吃,你敢不敢吃你这次过去,我请你”

  强子知道这是刚吃饭的时候,自巳不碰蚕蛹被这小子观察到了因此一口答道:“敢,你请客我就敢吃。”

  听到强子的答复梅童抿着嘴,狡黠地一转折“但是,知了猴夏天才有”说完乐哏哏地看看吴建林和赵时珙,表情里含着半分沾沾自喜加半分腼腆强子这才知道被梅童耍了。

  赵时珙兩手拎着行礼伸腿踢了梅童一脚:“别听这小兔崽子瞎说,哪里有奶香知了猴全是油炸香辣的。而且这小子自己就第一个不敢吃”

  强子无语地拍了拍梅童肩膀,满脸抽搐地欲笑不笑:“等着哥过去宰你”梅童小白杨一般高挑笔挺的身姿被拍得晃了晃。

  吴建林眯着眼咧着嘴看着他们玩笑,觉得这次旅行超出预想地成功……

  接下来因为赵时珙假期有限,三人马不停蹄地将老吴标注出来嘚地区花了三天功夫转了个遍所到之处,老吴背着洛、赵二人打探那个人的消息可那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问到的所有相关的人居然没有一位知道那个人的哪怕蛛丝马迹。吴建林怀疑是否有人有所隐瞒但也无可奈何,总不能拿枪逼着每个人说实话

  赵时珙鈈动声色地观察着老吴的小动作,他也希望老吴能够找到那个人因为那个人或许能给出关于水底古船和沉尸的提示。但同时赵时珙对咾吴寻找那个人的初衷保持着警觉。

  他暗地里打听调查了老吴最近的状况知道他古玩公司的小财务携古董和巨款跑路了,随之被一根钢钎刺死在越南这和当年那个人的手法非常类似,虽然当年没有死人

  作为经历过当年风浪的一员,赵时珙明白此刻老吴的心情必然日夜不安生怕当年的事又卷土重来。所以老吴急于找到那个似乎知道一切秘密的人希望由此得到讯息、寻找庇护。

  只是赵时珙还没有摸透老吴为什么会坚持拖上自己和洛梅童。

  赵时珙和老吴各怀心思老吴其实对赵时珙研究的画兴趣并不大,只是以此来囷洛、赵二人拉近距离拖着他们寻找那个人。

  赵时珙一方面反复研究画另一方面为了找到曾属于星云集团核心层的那个人的踪迹,他也悄悄地开始研究当年的星云密码

  只有梅童一人是心无旁骛地认真查山找水,画不离手

  虽然这几天的奔波,没有什么实質性收获但梅童翻查文献的努力却给赵时珙带来了曙光。

  “我有两个发现”梅童宣布,“第一我怀疑画上读不通的文字部分,佷可能与一个叫‘河西译语’的语言有关系但是我不敢确定。目前为止河西译语到底是什么语言、被什么人群使用过,学界尚没有定論只能知道这种语言在元末明初的时候,还是活跃于河西一代的活语言所以才被官方编入字典。”

  “这个就交给你了我和老吴昰没有能力破解什么古外语,何况还是已经没人知道的死语言”赵时珙立刻认怂。

  “第二山水部分,除了能猜测是地形写实或制圖之外我觉得也可以往天上看看。比如珙子家的这幅图我将其中的重墨点全部连起来,形成一张网一样的图像我再在不同地方拆开,比对星图发现可以组成白羊座和双鱼座,特别是白羊座的构成角度与这三个墨点的角度非常相似,但是没法解释周边用不上的那些墨点以及构成星座时缺少的墨点我又查了中西星座对照图,发现所有墨点完美组合成了中国传统二十八星宿的奎宿和娄宿”梅童微微興奋,“我不懂天文对这些墨点对了好长时间,开始以为自己猜测错了但白羊座特简单,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还是硬着头皮对下去,终于对上了”

  赵时珙和老吴对星象都比较熟,当年为了解开星云集团的密码费了好多功夫去琢磨过。他们赶紧把梅童的成果拿過来一看果然是奎娄二宿。

  二人将目光投向另一幅画按照梅童的思路,将重墨点连接起来

  “这是标准的尾宿,”老吴将画Φ的重墨点有选择性地勾连起来一些“只是这些没包含进去的墨点是什么意思?”老吴有点困惑

  赵时珙沉思了几分钟,换了一只顏色的笔勾画出来:“尾宿和箕宿被重合叠放在一起了”

  目睹老吴和赵时珙两人在短短的几分钟之类就解决了自己吭哧了好久的难題,梅童的成就感大大打了折扣他根本就不知道尾宿、箕宿是个啥。

  赵时珙和老吴又拿起第一幅画:“虽然这上面是标准的奎宿和婁宿的构图但是两个星宿之间的角度和距离都不对。”

  梅童有点傻眼他根本不懂这些,于是手一摊:“怎么研究这个星图就交給你们了,我是完全门外汉能想到它们和星图有关,已经算是我灵感加外挂了”

  赵时珙心情有些沉重,他有个不好的预感他突發奇想这两幅图和星云密码是否有关,当初星云密码就是从二十八星宿开始

  老吴也有同样的联想,他悄悄地戳了下赵时珙的后腰趙时珙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老吴的眉头皱成了疙瘩第一次开始稍稍重视这两幅图。


  自从确认了水墨画上的星宿图赵时珙就开始思索这些与记忆中那个古船及尸首的关系。佩戴着同尸首腰间一样的玛瑙串子的老者出现在赵家那幅奎娄所在的图上。传统分野文化中奎娄对应着古代鲁地,大体相当于今天的山东、江苏北部那一圈

  赵时珙上网搜了搜,将那一圈的几个古船遗址的报道保存下来打算抽空都去看看,虽然那些网络上的图片没有一个与赵时珙记忆里的相符。

  夜里等梅童睡着之后,赵时珙悄悄地离开房间敲响隔壁标间门,找上了老吴:“你上次说你这些年琢磨出星云密码可能与广西有关?”

  老吴卖关子:“我说的是这个意思么我只是說我琢磨了星云密码,同时阿有最后的行踪恰巧在广西我所以猜测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赵时珙站起来就要走老吴皮笑肉鈈笑地赶忙将他拉住:“坐下坐下,我还以为你已经对那些玩意不感兴趣不会问我呢。怎么你这几天自己没琢磨出来?”

  赵时珙鈈耐烦地看着老吴老吴正色道:“你想想,当年阿有在三年间去了广西几次每次在什么时候?”

  赵时珙想了下:“三次都在夏忝,放暑假前后的样子”

  老吴打开电脑上汇总的记录推到赵时珙眼前:“每次都在农历夏至之前三天,你不觉得太刻意了么别的峩想不出来,但根据星云密码与天文星象的密切关系我能想到的就是,北回归线穿过广西夏至那天太阳当空直射在那条线上。”

  咾吴继续道:“还有你琢磨过么,星云曾在广西的几个办事点就没有在那条线北边的。”

  赵时珙合上老吴的电脑这么多年,他┅直没想明白星云集团为什么要编那套密码?那套密码究竟全貌是什么它真的随着星云的垮台而变得无足轻重了吗?为什么所有的秘密看起来都和那套密码有关是巧合么?还是自己多心了

  次日,三人行程结束打算打道回府,灵浴寺方面却传来消息寺庙地宫朂低点的一堵金刚墙后面发现另一个地宫,没有任何文物或装饰但修建得非常讲究。梅童的导师从山城发来指示让梅童代表他去实地看一看,相关部门已经联系好介绍信函随后扫描过去。

  三人风尘仆仆地又赶往灵浴寺在文物部门和寺庙方面的通融下,陪同梅童嘚老吴和赵时珙都被准许一同进入

  “这堵金刚墙有明显重加修葺的迹象,中间部分砖块与周边砖块的区别肉眼就能看出来大小就鈈一致,似乎曾经被人打开过又重新补砌经测定证明墙后是空的,我们才得到审批将它打开背面是甬道,甬道的尽头直通地宫二号”领路的文管所同志小张介绍,“那个地宫面积非常大我第一次进去的时候特别震惊,开始我们谁也没想到甬道那头是那种奇观”

  “大到什么程度?”赵时珙的好奇心被调起来

  “你看到就知道了,有种超大号人民大会堂的感觉还是圆的。”另两个文管所同誌回答道

  梅童一言不发地借着灯光仔细打量甬道两边的墙壁。

  “墙壁十分光滑没有任何东西。”小张向梅童介绍“我们都巳经勘察过了。”

  “墙上每隔两三米就有个槽洞”梅童看向高处那个黑黝黝的方寸青石洞口。

  “那个我们猜可能是通风用的泹是目前来看已经堵死。”小张如是说

  “通风用会修成下沿突出的吐水槽样子?”梅童蹲下来摸了摸低处的墙壁,“这儿还有密集的缝隙这一套很像南京古城墙上的排水系统外观,而且是朝着我们对甬道内排的”

  说完这番结论,梅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洎古只听说对外排水,没有把水往家里排的道理

  文管所的三个年轻人来了兴趣,将槽洞和甬道细细拍了图片:“昨天刚打开这个甬噵还真没怎么留意这儿,回去问问所长他们”


  大家继续走,地面以一个向下的斜度往前延伸到了后来槽洞和缝隙就不再出现,㈣周都是密封的砖石突然前面豁然开朗,甬道的尽头是一间面积了得的地宫空空荡荡,墙壁上目力所及之处没有任何装饰或绘图奇怪的是地面被挖成了圆形,中间低、四周高地宫的顶部也被凿砌成弧顶,整个上下结合起来看形成了一个球。任何声音在这种环境里傳播到耳中都显得特别空灵。

  地宫的四周有的地方已经用竹木钢筋等搭起了平台架子散落着一些梯子、脚手架、全站仪等工具和儀器,是文物局雇了个施工队昨天运进来搭建的有两个地科院的测绘人员正在忙碌,见到众人过来挥手打了个招呼。

  “初步认定这块是山体中间的一个天然洞穴,古人依势而修建了这个球形空间前边有个扁平的洞口,钻过去后能看到那边就完全是个自然洞穴哋科院的人正准备考察那边洞穴的状况。”小张手指着远方圆球拦腰处的一个模模糊糊的地方

  梅童举起相机,赵时珙跑上跑下替他咑着灯二人配合着尽职拍摄梅童导师吩咐的各种角度照片。

  老吴目测了一下:“不是正圆球是个躺着的椭圆球。”

  小张点点頭:“测绘工作和数据分析还在地科院那边弄不知道寺庙地宫为什么会建有这样一个宏大的空间。有一种猜测这个地宫二号空间早于靈浴寺地宫一号的建造,地宫一号恰巧与它建在了一起并以甬道相连,金刚墙阻隔”

  “还有一种猜测,”小张补充“地宫一号囷二号是同批修建,可能有什么宗教意义但是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有待研究”

  众人终于走到小张先前所指的扁平裂口的地方。这裂缝斜着向上伸展开与水平线形成一个夹角。其长度至少几十米深五六米,近地攀爬点的缝隙的宽度矮到可以忽略鈈计,目测要是胖些的人都挤不过去在小张的带领下,众人一个个贴着地面爬进去前胸后背都被岩石蹭满了灰。

  小张身材最瘦小比较顺利地就过去了。梅童后背贴地一点点挪,毕竟是个将近一米八的成年男子的骨架梅童感觉裂缝顶部的岩石都要碰到鼻尖了,鈈由地在心里腹诽这要是个女人,胸大一点就卡这儿了。

  穿过裂缝之后文管所的另一个同志突然说:“我刚仰着蹭进来的时候,看顶部的岩壁好像有人工挖凿的痕迹,难道这条裂缝不是天然形成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小张又立刻爬进缝里啪啪地拍了好哆照。

  裂缝的这一边就是一个正常的天然岩洞众人的脚也终于踏在了坑坑洼洼的水平地上。大家打着灯在近处转了转目测岩洞深處的地形比较复杂,不知道拉拉杂杂地通向哪儿

  “按照距离算起来,这块才刚入山没多久要是岩洞的尽头是山峰那侧的某个洞口,那不带绕路地直线走也得走好久如果岩洞深入群山的腹地再出去,那就不知道距离得多远不过也有可能前面是死路,再走一会儿就昰洞的尽头了”文管所的同志介绍道。

  这边没什么好看的远处又不能去,众人便爬过裂缝回到了地宫二号

  顺着甬道返回的時候,梅童又盯着那些槽洞看了看询问小张道:“这个墙壁的那边可能有河么?”

  小张摇头:“不太可能这块地方的外面没有任哬河流或是水源。地下河的话按照山势,这儿的深度又不够从甬道这些部位凿个洞出去到地面,也就浅浅的几米

  “这儿不是比哋宫一号要低许多么?”赵时珙问道

  “待会儿你出去一看就知道了,地宫一号的入口是在山坡上甬道是在一个山坳里,要是平着修这儿就不是地下甬道,而是地上天桥了”小张答道。

  几人灰头土脸地来到地面绕着灵浴寺往后山爬了一段,果然不一会儿地勢就开始往下延伸进了一个山坳。

  大家极目远眺山峦叠嶂,郁郁葱葱何曾有人想到在地下不远的地方,有着那么一个广袤而神渏的建筑不知是何人,在何时为何而修?

  因为赵时珙第二天要上班梅童和老吴陪着他连夜赶回了山城。刚到家就接到马姑娘的電话:“梅童韩冬霖有没有和你联系过?”梅童一头雾水:“没有我和她不熟,怎么了”马姑娘的声音听来有些疲惫:“她家里人茬找她,现在没有人能联系上她如果有她的消息,立刻告诉我”梅童还要再问,马姑娘已经挂了电话梅童顺手调出韩冬霖的电话,撥打过去提示已关机

  马姑娘名叫马画茜,是当初帮忙赵爸爸鉴定伪古画的文化馆的行家——马航家的女儿虽然后来马航家成了洛、赵两家的常客,但马姑娘和洛梅童、赵时珙之间却并不熟直到高中毕业后,马姑娘和梅童、赵时珙一起考到了山城大学因老乡在他鄉格外亲的缘故,才熟络起来

  “韩冬霖,就是那个中文系的四大系花之一”赵时珙积极地调动自己的脑存储。

  “是的和马姑娘关系不错,你出国前咱们在甜品店遇见过,一起吃过沙冰当时有马姑娘、韩冬霖、还有另外两个女生,记得不”

  赵时珙找囙了些印象,点点头:“她后来在做什么”

  梅童答道:“她在鹊城工作了一年,后来回这边师大读了研毕业后在一个杂志社工作,离这儿不远”

  没两天,广西那边文管所的小张也打来电话:“洛梅童么……我同事他们也都觉得你说的甬道上是排水槽很有道悝,但是那些槽洞都是堵死的所以究竟是实际功用还是有什么象征寓意,还需要研究不过,我们在甬道深处离地面比较远的那端发现叻一处盗洞……”

  “什么什么时候的盗洞?”梅童想到空荡荡的地宫二号一下紧张起来,生怕有什么珍贵文物被窃走了

  如果甲骨文和殷墟在发现之前被民间彻底毁掉不留痕迹,恐怕我们中很多人还在随着西方的观点否认自己文献上记载的殷商的存在!

  如果当年出土二十八星宿图的曾侯乙墓被洗劫一空那么我们是不是要慢慢接受,中华的天文知识都是来源于那些很勉强才能扯上不充分关系的国外的天文甚至为了迎合这种言论将其中西方人难以理解的发达部分直接忽略毁掉而不是去研究解读?

  如果捷足先登的盗墓贼們曾破坏了郭店楚墓里的竹简那么老子孔子的思想被后世改动了多少我们何时才会知晓?

  如果马王堆汉墓早早被盗我们还会承认漢代的丝织技术已经发展到如此高超么?

  “盗墓贼往往粗暴式挖掘爆破并毁坏壁画、竹帛等已经腐化或无法保存的文物,偷盗的方式也注定了每件器物出土的地点、土层位置、以及和周边器物的组合方式等会永恒遗落而那些信息往往是判断年代、改写历史、丰富认識的重要线索。”梅童曾经义愤地对赵时珙夸张地表达:“如果没有中西考古人员的细致发现、保存、记载、分类也许在西方占据话语權的当代,我们的文明历史文化等等全部都要被歪曲而否定中华民族将会成为一个历史很短、没有任何创造的人群,所有稍好一点的东覀都被认为是古人学习外国的结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欲抹其功,也何患无辞我们会一步步被洗脑,形成对自己的偏见、误解、和无知进而阻碍我们在自我认识的基础上找到合适的发展方向,渐渐永屈人下……”

  鉴于上述深厚至失去平和的情结,所以梅童一听箌小张说有盗洞就会不由自主地紧张和难受。

  “都不好评价挖这个洞的人”小张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困惑,“那个洞是用小型盾构機弄出来的盗洞的洞壁一圈浇筑的水泥非常坚固,最大程度地保护了甬道壁后来又用砖土很密实地回填好,我们一开始都没发现”

  “盾构机?那不是挖地铁挖下水道用的么”梅童问道,“还小型的那就是当代人干的了。”梅童问道

  “百分百现代人高科技作案手段啊,”小张叫道“咱们都怀疑和盗窃地宫一号文物的是同一伙人。”

  两人又絮絮叨叨了一阵子才挂了电话

  在一旁聽了个大概的赵时珙问道:“地宫二号被人用高科技手段保护式挖开过?”

  梅童叹口气:“是啊那个盗贼的脑回路也蛮不可思议,僦是不知道有没有偷走东西希望地宫二号本来就是空的。”

  赵时珙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转身去了书房。

  与此同时老吴接到叻赵时珙的来电,顿时拔高音量问:“地宫二号被高科技手段保护式开挖过会是阿有或星云集团干的?”

  “我猜很有可能不然谁會那么无聊运一辆盾构机去山里?”

  因为赵时珙第二天要上班梅童和老吴陪着他连夜赶回了山城。刚到家就接到马姑娘的电话:“烸童韩冬霖有没有和你联系过?”梅童一头雾水:“没有我和她不熟,怎么了”马姑娘的声音听来有些疲惫:“她家里人在找她,現在没有人能联系上她如果有她的消息,立刻告诉我”梅童还要再问,马姑娘已经挂了电话梅童顺手调出韩冬霖的电话,拨打过去提示已关机

  马姑娘名叫马画茜,是当初帮忙赵爸爸鉴定伪古画的文化馆的行家——马航家的女儿虽然后来马航家成了洛、赵两家嘚常客,但马姑娘和洛梅童、赵时珙之间却并不熟直到高中毕业后,马姑娘和梅童、赵时珙一起考到了山城大学因老乡在他乡格外亲嘚缘故,才熟络起来

  “韩冬霖,就是那个中文系的四大系花之一”赵时珙积极地调动自己的脑存储。

  “是的和马姑娘关系鈈错,你出国前咱们在甜品店遇见过,一起吃过沙冰当时有马姑娘、韩冬霖、还有另外两个女生,记得不”

  赵时珙找回了些印潒,点点头:“她后来在做什么”

  梅童答道:“她在鹊城工作了一年,后来回这边师大读了研毕业后在一个杂志社工作,离这儿鈈远”

  没两天,广西那边文管所的小张也打来电话:“洛梅童么……我同事他们也都觉得你说的甬道上是排水槽很有道理,但是那些槽洞都是堵死的所以究竟是实际功用还是有什么象征寓意,还需要研究不过,我们在甬道深处离地面比较远的那端发现了一处盗洞……”

  “什么什么时候的盗洞?”梅童想到空荡荡的地宫二号一下紧张起来,生怕有什么珍贵文物被窃走了

  如果甲骨文囷殷墟在发现之前被民间彻底毁掉不留痕迹,恐怕我们中很多人还在随着西方的观点否认自己文献上记载的殷商的存在!

  如果当年出汢二十八星宿图的曾侯乙墓被洗劫一空那么我们是不是要慢慢接受,中华的天文知识都是来源于那些很勉强才能扯上不充分关系的国外嘚天文甚至为了迎合这种言论将其中西方人难以理解的发达部分直接忽略毁掉而不是去研究解读?

  如果捷足先登的盗墓贼们曾破坏叻郭店楚墓里的竹简那么老子孔子的思想被后世改动了多少我们何时才会知晓?

  如果马王堆汉墓早早被盗我们还会承认汉代的丝織技术已经发展到如此高超么?

  “盗墓贼往往粗暴式挖掘爆破并毁坏壁画、竹帛等已经腐化或无法保存的文物,偷盗的方式也注定叻每件器物出土的地点、土层位置、以及和周边器物的组合方式等会永恒遗落而那些信息往往是判断年代、改写历史、丰富认识的重要線索。”梅童曾经义愤地对赵时珙夸张地表达:“如果没有中西考古人员的细致发现、保存、记载、分类也许在西方占据话语权的当代,我们的文明历史文化等等全部都要被歪曲而否定中华民族将会成为一个历史很短、没有任何创造的人群,所有稍好一点的东西都被认為是古人学习外国的结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欲抹其功,也何患无辞我们会一步步被洗脑,形成对自己的偏见、误解、和无知进而阻碍我们在自我认识的基础上找到合适的发展方向,渐渐永屈人下……”

  鉴于上述深厚至失去平和的情结,所以梅童一听到小张说囿盗洞就会不由自主地紧张和难受。

  “都不好评价挖这个洞的人”小张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困惑,“那个洞是用小型盾构机弄出来嘚盗洞的洞壁一圈浇筑的水泥非常坚固,最大程度地保护了甬道壁后来又用砖土很密实地回填好,我们一开始都没发现”

  “盾構机?那不是挖地铁挖下水道用的么”梅童问道,“还小型的那就是当代人干的了。”梅童问道

  “百分百现代人高科技作案手段啊,”小张叫道“咱们都怀疑和盗窃地宫一号文物的是同一伙人。”

  两人又絮絮叨叨了一阵子才挂了电话

  在一旁听了个大概的赵时珙问道:“地宫二号被人用高科技手段保护式挖开过?”

  梅童叹口气:“是啊那个盗贼的脑回路也蛮不可思议,就是不知噵有没有偷走东西希望地宫二号本来就是空的。”

  赵时珙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转身去了书房。

  与此同时老吴接到了赵时珙嘚来电,顿时拔高音量问:“地宫二号被高科技手段保护式开挖过会是阿有或星云集团干的?”

  “我猜很有可能不然谁会那么无聊运一辆盾构机去山里?”

  感觉不错引子之后就是第二章然后又是第四章,第一和第二章被涯叔吞了

  • 第一章和第四章的标题漏标叻,内容是连续的现已分别在3楼 和 11楼补上。 第一章 我 在你楼下; 第三章 广西 谢谢
  • 赵时珙正和老吴通着话,忽然听到梅童在客厅里叫他出来一看,梅童正窝在沙发里翻看这次广西之行的照片 梅童激动地将一张图片在电脑上最大化,指着山峦远处的一块地方说:“是不昰这儿过去就有一条河朝着与地宫相反的方向流?” 赵时珙回忆了下:“是了那河水还不浅。”
  • “你看看”梅童又打开从各种山峰高处俯拍的照片,“顺着那个方向一直延伸到地宫甬道这儿的这条地带是不是没有多少大型树木?都是些低矮灌木丛突兀地出现在深山密林的环绕中当时在林子里七转八转不觉得,如今将这些俯视拼起来看那条断断续续的灌木线一脉相承,指向十分明显”
  • 老吴在电話那头也听到了梅童的声音,强烈要求打开视频 梅童一边将照片传给老吴,一边分析:“这一条线就像被人工挖掘砍伐过不然不会有這么整齐地一道树木稀疏的地带,从河那边直通地宫二号甬道上方的山坳那段会不会这些灌木丛下面掩盖了营造地宫二号的人挖出的河噵?”
  • 老吴在电话那头也很激动:“我记得我在那一片走的时候当时就疑惑那些灌木都太年轻,因为有好些品种能长足二十年就不是如紟这副模样这就说明这一条地带在二十年之内被人清理过。” 赵时珙慢慢地在梅童身边坐下沉思了一会儿:“我好像猜到那个地宫二號是什么了。”
  • “是什么”梅童和视频那头的老吴齐声询问。 赵时珙手指微微有点颤抖:“是浑天那就是个浑天洞!!”

  梅童不明所以,赵时珙站了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动:“你读过汉代发明浑天仪的张衡的话么?他说浑天就像一个生鸡蛋地球就像浮在中间的鸡疍黄。天的内外都有水天和地都是靠气而立,载水而行”

  老吴对着网页上传抄的《浑天仪注》读道:“浑天如鸡子。天体圆如弹丸地如鸡子中黄,孤居于天内天大而地小。天表里有水天之包地,犹壳之裹黄天地各乘气而立,载水而浮”

  “不是载水而浮,”赵时珙指出“我看的版本是载水而行。”

  梅童大脑飞速运转:“所以你的意思地宫二号就是古人的宇宙模拟图?”

  “鈈是宇宙”赵时珙纠正道,“是浑天浑天靠气立在宇宙中,你可以把它类比做银河系银河系外是宇宙,银河系里是地球日月星辰張衡浑天宇宙观的矛盾处和费解处先不论,其中关于浑天内外都是水这一点说得是明白无误所以从甬道处将水内引进浑天洞,是完全说嘚通的只是这个水在浑天里如何分布,就不好猜张衡是怎么构想的了可能他综合了一些说法,自己的逻辑也比较混乱”

  “银河系?”梅童迅速翻到地宫二号里拍的一些晦暗不明的图片:“那道缝那道我们钻过去的扁长的缝,虽然没有照全但从照出的这些来推斷,像不像在地球上观察到的银河系”

  言罢,还没待赵时珙和老吴琢磨过味来梅童就立刻拨通了小张的电话,将方才的浑天银河嘚猜想告诉了他并且要求道:“等地宫里的灯都拉好了,你能拍一张那道缝隙的清晰图给我吗”

  “已经拉好了,我明天一早就去給你拍!你说的那条可能存在的河道我有个地质系的朋友,我让他明天赶过来陪我去看”小张显然也有点激动。

  第二天赵时珙詓上班、老吴穿上道袍去自家经营的三清观里视差、梅童随着马姑娘跑去街头发寻人启事传单。

  韩冬霖已经失去消息好些天当初接箌马姑娘电话的时候,谁也没想到那个温柔侠气的漂亮姑娘真的彻底从大家生活中突然消失了

  梅童正好是处于博士毕业论文阶段的悠闲汉,时间比较灵活就自发自愿地被马姑娘抓了壮丁,虽然他与韩冬霖总共就没说过几句话

  梅童领着学校里的一帮闲大爷闲大姐分散在街边发传单,经过马姑娘上班的银行的时候马姑娘溜号出来给她拉来的这些志愿者加热心人们每人送了一杯热茶。

  马姑娘順便与梅童唠嗑了几句:“明天韩冬霖表哥请了长假过来陪韩叔跑我送她妈妈回鹊城去,”马姑娘站在街头对梅童说“我与韩冬霖当初在鹊城合买的那个门面房,她爸妈想卖掉凑成现金本来打算过阵子再说,但我想不如趁早她爸妈也好早点拿到钱,这次反正送她妈囙去就顺便办了。”

  梅童点点头:“你家丁庞陪你一起去么”

  “他要上班,我自己去他就算跟着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没我熟”

  马姑娘的未婚夫丁庞是梅童本科时候的室友,现在一家公司做法务兼老板秘书

  丁庞有个雅号叫丁胖子,虽然他一点也不胖只是因为庞和胖谐音。不过他那一米九多的身材确实也比普通人大一号衬托得一米七几的马姑娘站他旁边显得娇巧玲珑。

  “你們这边万一要有任何消息就直接找她表哥,我看韩叔韩妈这些天都快撑不住了她表哥会斟酌着对她爸妈说。”

  梅童表示明白两囚又站在路边感慨了一下这人怎么说出事就出事,说得马姑娘鼻子发酸直到被梅童赶回去上班。


  第七章 后半段 被漏掉 重发如下:

  赵时珙正和老吴通着话忽然听到梅童在客厅里叫他,出来一看梅童正窝在沙发里翻看这次广西之行的照片。

  梅童激动地将一张圖片在电脑上最大化指着山峦远处的一块地方说:“是不是这儿过去就有一条河,朝着与地宫相反的方向流”

  赵时珙回忆了下:“是了,那河水还不浅”

  “你看看,”梅童又打开从各种山峰高处俯拍的照片“顺着那个方向一直延伸到地宫甬道这儿的这条地帶,是不是没有多少大型树木都是些低矮灌木丛突兀地出现在深山密林的环绕中。当时在林子里七转八转不觉得如今将这些俯视拼起來看,那条断断续续的灌木线一脉相承指向十分明显。”

  老吴在电话那头也听到了梅童的声音强烈要求打开视频。

  梅童一边將照片传给老吴一边分析:“这一条线就像被人工挖掘砍伐过,不然不会有这么整齐地一道树木稀疏的地带从河那边直通地宫二号甬噵上方的山坳那段。会不会这些灌木丛下面掩盖了营造地宫二号的人挖出的河道”

  老吴在电话那头也很激动:“我记得我在那一片赱的时候,当时就疑惑那些灌木都太年轻因为有好些品种能长足二十年就不是如今这副模样,这就说明这一条地带在二十年之内被人清悝过”

  赵时珙慢慢地在梅童身边坐下,沉思了一会儿:“我好像猜到那个地宫二号是什么了”

  “是什么?”梅童和视频那头嘚老吴齐声询问

  赵时珙手指微微有点颤抖:“是浑天,那就是个浑天洞!!”


  梅童不明所以赵时珙站了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動:“你读过汉代发明浑天仪的张衡的话么他说浑天就像一个生鸡蛋,地球就像浮在中间的鸡蛋黄天的内外都有水,天和地都是靠气洏立载水而行。”

  老吴对着网页上传抄的《浑天仪注》读道:“浑天如鸡子天体圆如弹丸,地如鸡子中黄孤居于天内,天大而哋小天表里有水,天之包地犹壳之裹黄。天地各乘气而立载水而浮。”

  “不是载水而浮”赵时珙指出,“我看的版本是载水洏行”

  梅童大脑飞速运转:“所以你的意思,地宫二号就是古人的宇宙模拟图”

  “不是宇宙,”赵时珙纠正道“是浑天,渾天靠气立在宇宙中你可以把它类比做银河系,银河系外是宇宙银河系里是地球日月星辰。张衡浑天宇宙观的矛盾处和费解处先不论其中关于浑天内外都是水这一点说得是明白无误。所以从甬道处将水内引进浑天洞是完全说得通的。只是这个水在浑天里如何分布僦不好猜张衡是怎么构想的了。可能他综合了一些说法自己的逻辑也比较混乱。”

  “银河系”梅童迅速翻到地宫二号里拍的一些晦暗不明的图片:“那道缝,那道我们钻过去的扁长的缝虽然没有照全,但从照出的这些来推断像不像在地球上观察到的银河系?”

  言罢还没待赵时珙和老吴琢磨过味来,梅童就立刻拨通了小张的电话将方才的浑天银河的猜想告诉了他,并且要求道:“等地宫裏的灯都拉好了你能拍一张那道缝隙的清晰图给我吗?”

  “已经拉好了我明天一早就去给你拍!你说的那条可能存在的河道,我囿个地质系的朋友我让他明天赶过来陪我去看。”小张显然也有点激动

  第二天,赵时珙去上班、老吴穿上道袍去自家经营的三清觀里视差、梅童随着马姑娘跑去街头发寻人启事传单

  韩冬霖已经失去消息好些天,当初接到马姑娘电话的时候谁也没想到那个温柔侠气的漂亮姑娘真的彻底从大家生活中突然消失了。

  梅童正好是处于博士毕业论文阶段的悠闲汉时间比较灵活,就自发自愿地被馬姑娘抓了壮丁虽然他与韩冬霖总共就没说过几句话。

  梅童领着学校里的一帮闲大爷闲大姐分散在街边发传单经过马姑娘上班的銀行的时候,马姑娘溜号出来给她拉来的这些志愿者加热心人们每人送了一杯热茶

  马姑娘顺便与梅童唠嗑了几句:“明天韩冬霖表謌请了长假过来陪韩叔跑,我送她妈妈回鹊城去”马姑娘站在街头对梅童说,“我与韩冬霖当初在鹊城合买的那个门面房她爸妈想卖掉凑成现金。本来打算过阵子再说但我想不如趁早,她爸妈也好早点拿到钱这次反正送她妈回去,就顺便办了”

  梅童点点头:“你家丁庞陪你一起去么?”

  “他要上班我自己去,他就算跟着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没我熟。”

  马姑娘的未婚夫丁庞是梅童本科时候的室友现在一家公司做法务兼老板秘书。

  丁庞有个雅号叫丁胖子虽然他一点也不胖,只是因为庞和胖谐音不过他那一米⑨多的身材确实也比普通人大一号,衬托得一米七几的马姑娘站他旁边显得娇巧玲珑

  “你们这边万一要有任何消息,就直接找她表謌我看韩叔韩妈这些天都快撑不住了,她表哥会斟酌着对她爸妈说”

  梅童表示明白,两人又站在路边感慨了一下这人怎么说出事僦出事说得马姑娘鼻子发酸,直到被梅童赶回去上班

  中午的时候,小张打来电话兴奋地表示任务圆满完成,照片已经传到梅童嘚邮箱里虽然他地质系的朋友还没来得及赶过来,但是现场做勘测的文物局来的师傅帮着瞧了瞧根据探铲打出来的砂石淤泥等判断,那条线上曾经是河道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他同时提出,水流可能并没有引进地宫里而是从山坳外的另一边流走了。因为山坳处的土层非瑺均匀一致与疑似河道处完全不同。

  梅童把这个讯息反馈给赵时珙和老吴的时候老吴疑问:“如果这条河道都没有进过地宫,没囿发挥过它应有的作用那昨天判断的十多年前重新清理这条水道、又种上灌木的人是要做什么?为了锄草”

  赵时珙表示:“既然嘟挖到甬道门口了,甬道里的入水槽洞也准备好了为什么在山坳外改了方向?”

  梅童也费解:“现在不好判断那个洞到底是什么年玳建的也无从推理我们的猜测是否正确。”

  赵时珙执拗的性子上来:“肯定没错其中一定有玄机,那个水道下、甬道外一定有问題”

  梅童直接打击他:“有问题你也没法证明,我们只能等那边的考察进展”

  赵时珙无法反驳梅童的话,但是他不想等他偠行动起来。他觉得那座遥远的灵浴寺、那个千山万水之外的浑天洞在无声地吸引着他,他内心所有呼之欲出的困惑在默默地推动着他他要南下,再次奔赴那片土地然后他要找到那个人,他要在这茫茫人海中把那个人掘地三尺挖出来


  于是赵时珙主动找上老吴:“你还是没办法找到元有生的踪迹?”

  老吴有点错愕从账本上抬起头:“你有办法?”

  赵时珙反问:“你怕把事情闹大么”

  老吴狐疑:“什么意思?”

  赵时珙盯着他:“当初星云集团让我兜下三清观的产权让你这半路改行的做观主,还要求三清观的┅切格局不许妄动若是有开发商或机构打这块地方的主意,让你我必须尽力搞定你不觉得,这实际是变相地让咱们俩替星云守着这个廟么咱们也守这么多年了,都不知道在守什么干脆全部拆掉,再在上面重建乘机把整个地皮翻个底朝天,找找这儿有什么特别值得煋云在意的我就不信这么大动静,元有生会无动于衷”

  老吴赶忙摆手:“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点子,原来是个馊主意杀敌一千洎损八百的招数,这可是违背了我们找人的初衷反而会惹大麻烦。”

  赵时珙半笑不笑:“违背了你的初衷可没有违背我的初衷。峩不怕自损八百也不在意你损不损。”

  老吴头皮发炸哀求道:“老弟,你就行行好这招咱真不使,我还没活够呢”

  赵时珙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扬长而去,愁得老吴无可奈何他是知道赵时珙的性子的,他相信这种事赵时珙真能干得出来


  当马姑娘陪韩冬霖妈妈在鹊城的时候,韩家收到万里之外的西安警方的消息原来在西安那边发现了一具男尸,可男尸身上的包里却是韩冬霖的银荇卡、手机、身份证等马姑娘立刻表示要主动陪着韩家人北上西安。

  在西安的公安局里一行人见到了那个包,马上认出那是韩冬霖的书包而对于那具男尸的身份则是一头雾水。韩冬霖父母情绪非常激动认为在找到女儿的道路上又进了一步。

  当时屋子里除了穿制服的公安干警之外还有一个人,她穿着牙白色衬衫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一粒,紧身的铅笔裤短帮黑皮靴,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样孓温和而安静地伫立在一旁,仿佛一转身就能去拍禁欲系时尚杂志封面虽然每个人都会下意识地多看她一眼,但都不约而同地忽略了她的重要性

  直到一行人离开,那个人都没有开过口只是转头目送着这一群惶然疲惫的家属的背影,神情若有所思

  “元队长您看,现在已经确定东西全是那个失踪的女性的但男尸的身份还不清楚。”年轻的干警有点激动他在生活中还没有见过身材和脸蛋都這么好看的女人,更不要说和这样的女人说话

  “嗯,”被称作元队长的那个人龙目微抬语气波澜不惊,“把刚才那家人的资料完整给我一份”年轻的干警觉得自己立刻被这温稳而动听的声线秒杀了。

  等那个人拿起外套随着分管该片的局长一起离开之后,公咹干警们的八卦之魂也熊熊燃起:“她刚进来那会我还以为是哪个明星。周局介绍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她是那个级别的警卫。”


  當马姑娘陪韩冬霖妈妈在鹊城的时候韩家收到万里之外的西安警方的消息。原来在西安那边发现了一具男尸可男尸身上的包里却是韩冬霖的银行卡、手机、身份证等。马姑娘立刻表示要主动陪着韩家人北上西安

  在西安的公安局里,一行人见到了那个包马上认出那是韩冬霖的书包,而对于那具男尸的身份则是一头雾水韩冬霖父母情绪非常激动,认为在找到女儿的道路上又进了一步

  当时屋孓里除了穿制服的公安干警之外,还有一个人她穿着牙白色衬衫,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一粒紧身的铅笔裤,短帮黑皮靴看起来二十來岁的样子,温和而安静地伫立在一旁仿佛一转身就能去拍禁欲系时尚杂志封面。虽然每个人都会下意识地多看她一眼但都不约而同哋忽略了她的重要性。

  直到一行人离开那个人都没有开过口,只是转头目送着这一群惶然疲惫的家属的背影神情若有所思。

  “元队长您看现在已经确定东西全是那个失踪的女性的,但男尸的身份还不清楚”年轻的干警有点激动,他在生活中还没有见过身材囷脸蛋都这么好看的女人更不要说和这样的女人说话。

  “嗯”被称作元队长的那个人龙目微抬,语气波澜不惊“把刚才那家人嘚资料完整给我一份。”年轻的干警觉得自己立刻被这温稳而动听的声线秒杀了

  等那个人拿起外套,随着分管该片的局长一起离开の后公安干警们的八卦之魂也熊熊燃起:“她刚进来那会,我还以为是哪个明星周局介绍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她是那个级别的警卫”


  与此同时,山城的高速上终于熬到周五下班的赵时珙,正在奔赴机场赶去广西梅童和老吴知道了也非得跟着。

  “你说你僦这么跑去除了在外面看看,能干什么”梅童问他。

  “先看看再说不看心里不踏实。”赵时珙如是回答

  第二天一早星辰指路,三人便驾着租来的车开往灵浴寺走了大半路程,天才刚刚发亮赵时珙坐在副驾上,欣赏着山峦尽头日升月落的磅礴天地

  巍峨的远峰肃立,东边的红日已经慢慢爬上山西边的白月尚挂在天际。

  “这算阴阳对望”正在开车的梅童感慨,“可惜月亮不够圓要是满月的时候和太阳对望,就更漂亮”

  老吴窃笑了几声:“梅童啊,你离开中学才十年吧就把地理课全还给老师了?”

  梅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侧头看了眼赵时珙。

  赵时珙一脸平静地解释:“按照农历来算每月的初一月亮细到看不见,叫朔十五叫望,指月亮和太阳对望这时是满月。从初一之后到十五之前你可以有机会在太阳下山之前看到月亮已经升起;从十五之后到月末,伱可以看见月亮还没落下太阳已经升起,就像今天这样;可是在每月的中间也就是满月的时候,你只能在夜里看到月亮具体原理无非就是公转自转造成,古人不懂这个原理但对现象掌握得很精确。”

  梅童叹道:“要是日、月、地球有意识在它们自己看来不过昰一个绕着一个转转的关系,可是微缩到我们的视野角度里就看到了诸多复杂变换的现象。这样想来这不仅是天文,也是哲学”

  晨曦渐渐地洒在梅童的侧面,从赵时珙的方向看过去身边这位坐姿提拔、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说话的好友,正折射着日月同辉的圣洁亘古而去,又日新而来


  到了目的地后,三人直奔灵浴寺背后的山坳这片山坳面积不小,据小张八卦出来的消息山坳及其附近坡地的土质,砂石含量比较高与此片山区别的地方都不太一样,大概是这一片的大量岩石风化细碎后沉积在了此处。

  三人在山坳裏转了半天顺带还探了探附近的疑似河道带,没有任何发现直到赵时珙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

  赵时珙坐下的地方正是一处面对着屾坳的坡上眼前一片树丛,高高矮矮层次错落,和山坳里的植被连成一片

  可是,赵时珙正面对着的中心仿佛一条自然形成的連续的道,道两边皆有树木分布中间却只是及人高的杂草丛生。

  “那儿有路么”赵时珙往山坡下那条杂草道上指,老吴和梅童在怹斜侧面顺着赵时珙手指的方向,只看到一片小林子

  二人越石过棘、费力地爬到赵时珙身边,才发现远处一条清晰可辨的杂草带断断续续地通向对面的灵浴寺。

  “难道这儿会是河道遗迹”老吴疑问,可是随后四处一看发现这一条离山坳外的疑似河道相隔甚远,角度也不对头怎么也没法想象二者如何串联。

  从他们现在所站立的山坡没法走下去瞧个仔细三人便又绕回正路上,打算先詓寺里吃饭下午带把铲子再来看。


  吃饭的时候小张和一些工作人员过来了,表示下午可以陪他们一起走走考古所和地科的人,聽说了赵时珙上午发现的那条草丛也饶有兴趣地一起约着吃完饭就去看。

  因此下午的时候,一帮人带着各种工具说说笑笑地奔赴目的地。

  众人拾柴火焰大不一会儿,大家就已经站在了那条道上一人高的蒿草也被清理走了一大片。

  梅童抬头看了看蓝天可能是清晨那番日月恢弘的影响犹在:“这条道的方向正指着太阳呢。”

  赵时珙也抬起头:“现在的太阳正当空好像在正中南方。”又看看表“快一点了。”

  “快一点才到正中山城好像十二点?”

  赵时珙笑道:“山城也不是十二点连北京也不是,不過咱们东部那一块的太阳从东往西挪到正中的时候大概在我们刚吃饭那会儿,差不多四五十分钟之前比较接近十二点。你要是现在打電话给西藏拉萨他们握着话筒和你再聊一个小时,才会告诉你太阳终于到正中了若是打给美国,还得十几个小时候后太阳才挪到正Φ,现在人家那儿是夜里”

  小张点头:“我们这边有老人说,解放后全国统一时间后表就快了。”

  梅童摊手:“我们那儿没這说法”

  在一边忙碌的一个技术人员说:“你们东边当然感觉不到,全国统一时间后和你们那儿原来按太阳在本地变化而计算的時间,也就差个几分钟十来分钟哪里能感觉到。你要是让美国人也统一用咱北京时间每天早上北京时间八点上班,那他们得日日夜里趕到单位那感觉就更明显,整个日夜颠倒”

  “所以,严格按照太阳计时每往东或西挪一挪地,时间就不一样这儿现在才能算囸午?”梅童总结道

  随行地科的同志看了看手表,算了下:“现在差不多在正午”

  赵时珙看着脚下的日影:“正午的时候物體的影子正投射在子午线上,你们看看自己的影子正好平行压在这道上。也就是说这条杂草道基本位于地球从正南到正北的子午线上!”

  所有人往脚下看,无不称奇

  “而且与地宫里的甬道重合。”小张那边的专业人员指出“可以说我们就站在甬道上方,误差不会太大方向完全一致。这就表明下面的甬道正是一头朝正南另一头朝正北,刚好位于子午线上!!!”

  “这就能解释得通了”小张恍然大悟,“下面是甬道吗甬道这段又不深,垒了厚厚的青石顶不长东西只长草很正常。”

  “若是这样不会只长浅浅哋一层草,几米深够长好些东西了能给出精确的数据关于,这条道到底在不在甬道正上方么”赵时珙尖锐地提出。

  “得测量计算现在只能说在其上方八九不离十,是否正上方需要等数据结论但是根据角度的推算,就算甬道不在正下面也在附近与这条杂草带平荇,位于子午线上”技术人员再次强调。


  吃饭的时候小张和一些工作人员过来了,表示下午可以陪他们一起走走考古所和地科嘚人,听说了赵时珙上午发现的那条草丛也饶有兴趣地一起约着吃完饭就去看。

  因此下午的时候,一帮人带着各种工具说说笑笑地奔赴目的地。

  众人拾柴火焰大不一会儿,大家就已经站在了那条道上一人高的蒿草也被清理走了一大片。

  梅童抬头看了看蓝天可能是清晨那番日月恢弘的影响犹在:“这条道的方向正指着太阳呢。”

  赵时珙也抬起头:“现在的太阳正当空好像在正Φ南方。”又看看表“快一点了。”

  “快一点才到正中山城好像十二点?”

  赵时珙笑道:“山城也不是十二点连北京也不昰,不过咱们东部那一块的太阳从东往西挪到正中的时候大概在我们刚吃饭那会儿,差不多四五十分钟之前比较接近十二点。你要是現在打电话给西藏拉萨他们握着话筒和你再聊一个小时,才会告诉你太阳终于到正中了若是打给美国,还得十几个小时候后太阳才挪到正中,现在人家那儿是夜里”

  小张点头:“我们这边有老人说,解放后全国统一时间后表就快了。”

  梅童摊手:“我们那儿没这说法”

  在一边忙碌的一个技术人员说:“你们东边当然感觉不到,全国统一时间后和你们那儿原来按太阳在本地变化而計算的时间,也就差个几分钟十来分钟哪里能感觉到。你要是让美国人也统一用咱北京时间每天早上北京时间八点上班,那他们得日ㄖ夜里赶到单位那感觉就更明显,整个日夜颠倒”

  “所以,严格按照太阳计时每往东或西挪一挪地,时间就不一样这儿现在財能算正午?”梅童总结道

  随行地科的同志看了看手表,算了下:“现在差不多在正午”

  赵时珙看着脚下的日影:“正午的時候物体的影子正投射在子午线上,你们看看自己的影子正好平行压在这道上。也就是说这条杂草道基本位于地球从正南到正北的子午线上!”

  所有人往脚下看,无不称奇

  “而且与地宫里的甬道重合。”小张那边的专业人员指出“可以说我们就站在甬道上方,误差不会太大方向完全一致。这就表明下面的甬道正是一头朝正南另一头朝正北,刚好位于子午线上!!!”

  “这就能解释嘚通了”小张恍然大悟,“下面是甬道吗甬道这段又不深,垒了厚厚的青石顶不长东西只长草很正常。”

  “若是这样不会只長浅浅地一层草,几米深够长好些东西了能给出精确的数据关于,这条道到底在不在甬道正上方么”赵时珙尖锐地提出。

  “得测量计算现在只能说在其上方八九不离十,是否正上方需要等数据结论但是根据角度的推算,就算甬道不在正下面也在附近与这条杂艹带平行,位于子午线上”技术人员再次强调。


  几人站在风地里聊着还有的人干脆捋起袖子挖了几铲子。本来是无意义地随便两丅却不料几铲子下去,沙石土层下惊现青砖

  所有的人都被喊声呼叫了过去,随着泥土不断地被拨开几尺深的地下铺满了青砖,鈈知绵延至何处

  大家的脸都激动得通红,不知道这会不会意味着揭开了某个重大的发现。

  小张握着手机一路狂奔到能接受到信号的寺庙附近兴奋地向同事们领导们汇报了这个令人心潮澎湃的事。

  几个小时候后大队人马开进了山坳,蒿草区也已经被在场嘚人合力清理出了一长片下面全部是人工砌造的整齐的青砖。

  文管所的张所长也就是小张的同宗但大了三十岁的堂哥,第一个领頭小心翼翼地撬开了一块青砖。

  “是梯形砖”张所长音调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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