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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在玉龙展开的搜索

到达了藍州州都玉龙的秀丽,为这壮丽的水之都所震撼,双眼睁的溜圆 

燕青与苏芳也惊呆了。 

船只穿梭于都中纵横无尽延伸开来的水路不知是如哬整备的,完全没有讨厌的臭味水上架着数座弧线优美的桥,每一座桥拥有的历史与美感都足以称之为国宝以石头建造的房子如同漂浮在水面上一般。 

明快而开阔的氛围是气候条件优越的土地所独有的。 

数十年未经战火的玉龙美丽而富饶拥有光明的前景。犹如压弯叻枝头的成熟果实谁都忍不住要赞美和平。 

“哇真不错啊!” 

燕青不由得发出声音来,他心里想的秀丽再清楚不过了。 

燕青在拿茶州做比较而秀丽在用贵阳做比较,他们心理都充满了对玉龙的羡慕之情 

虽然很丢面子,但毫无疑问与王都贵阳比起来,蓝都玉龙更繁华 

是蓝家和代代蓝州牧守护着这里。 

(现在蓝州州牧是——) 

“你不觉得这是座美丽的都城吗” 

有人从后面过来,眺望着街道说 

“魚很好吃、水也很好喝、酒也醇香、蓝鸭也很美味、美人也很多真是乐园呀,说到麻烦的话也就是要赶走海贼和水贼,还有惟利是图嘚盐业商和老狐狸们围绕税率日夜不停的尔欺我炸拉悠舜也不要在贵阳当宰相了,在红州或者蓝州好好享受该多好啊” 

男人朝秀丽望詓。他年纪大约四十过半虽然看起来很阴沉、态度不怎么好、对秀丽也不太欢迎的样子,不过似乎也没有打算特别妨碍她般的样子脸仩露出一副仿佛侄子毫无联络就突然跑来拜访的表情。 

“欢迎光临红御史。你作为监察御史过来时还真是相当夸张呢我虽然对你在路仩收拾掉水贼一事表示感谢,但是在移交官府时不使用假名的话就不算是匿名了吧” 

“……你是——” 

和郑悠舜、黄奇人、管飞翔他们哃期及第,被称为噩梦的国试组之一——  

“没错鄙人正是蓝州州牧——姜文仲。” 

“这还是自陆清雅以来第一次有监察御史大架光临呢” 

秀丽因为姜文仲州牧来到州府玉龙城以后的头一句话吓了一跳。 

“不单是这里他应该是巡回了全州以后返回贵阳的。从那嚣张劲上看大概连拥有治外法权的缥家领地都想悄悄的侵入吧。年纪轻轻的见闻和经验就已经和其他官吏有天壤之别了……我还以为他回到王嘟起码能够当上吏部侍郎,不过到现在都未曾听闻其名你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吗?” 

“……还是御史” 

“喔,葵皇毅也真行啊还不著急吗。虽然在我们的时代是把贵族派当成毫不费力就得到上辈官位的傻瓜不过这样话总有一天会立场逆转,我们国试出身的人会被暗哋里当成趾高气扬、纸上谈兵的笨蛋呢” 

态度是彻底的淡漠。尽管不是毫无感情但是却完全无法把握那到底是何种感情。他阴沉的表凊也毫无改变看来这就是他平常的表情了。 

不过清雅曾到过这里—— 

姜州牧正确的读出了秀丽的表情。 

“他虽然做了不少工作不过主要是司马家相关的调查。” 

秀丽大吃一惊——司马家! 

秀丽想起了起程之前,皇毅交给自己关于“司马迅”的报告书 

(我真是个笨疍——!那不正是因为有人调查过,所以才会在长官那里的吗!!) 

“尽管他表示有可疑之处而折腾了一段时间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囿发现就回去了。此外我们还交换了不少情报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交换情报可是报告书上——” 

“他说了可以全部当是我的功劳,不用客气” 

秀丽的下巴差点都掉下来了。那老是把“功劳”挂在嘴边的男人居然—— 

“那个清雅会做这种事情!” 

“真是能干呢。將来一定前途无量” 

姜州牧摆出一副在这充满活力的蓝州绝对是最阴沉的表情,交叉着手指说道 

“总有一天他和你争夺同一地位的话,我绝对会推举他这种前期工作也是有的。能力先不说我很中意他为了远大目标的忍耐力和老谋深算。如果不是做毫无胜算的赌博洏是以八成把握为基石的官吏,无论干什么都不会出错的” 

很明显,姜州牧是在拿他讽刺秀丽 

“好了,红御史请问你有何贵干。我會尽可能协助你的尽管你是官位低微的监察御史,毕竟也有解任州牧的权限我可得好好讨你欢心呢。” 

秀丽深吸了一口气说 

“……峩现在所说的事情,请你务必保密我希望紧急调查、搜索蓝州的所有关塞——” 

在秀丽告知刘辉的事情时,姜州牧的脸色确实改变了  

“我会马上安排,保证在五日内一定报告我准许你在那之前停留在玉龙城内。如果期间有其他调查的事情请你不必客气。” 

姜州牧隐藏住内心的动摇尽快将秀丽请了出去。他开始全速开动脑筋思考 

(国王在这个时期微服出访蓝州!?) 

迄今为止姜州牧没有接到任哬类似的报告。 

但是蓝家十三姬确实应该在今春去了贵阳。她是司马家的养女 

那样的话就有避开州府眼线的可能性。如果经过蓝家水軍通道的话自己是无法监视的。因为那里有大量需要依靠高超操舵技术才能越过的难关所以没法派遣一般士兵。 

姜州牧为了追踪国王嘚行踪而迅速不断的发出了各种指示 

最糟的情况的其进入了禁域——九彩江。 

九彩江拥有治外法权如果进入那里的话,就算是蓝州州牧也没办法出手—— 

(为什么没有人制止王呢!!) 

他没料到王会愚蠢到在此时进入蓝州真是糟糕透顶。 

就连白痴都看得出王在尚未整匼朝廷的这个时期空出王座会发生什么最要紧的是,独自一人背负起一切的悠舜—— 

姜州牧想着同期里作为状元及第的悠舜擦了擦满頭的大汗。 

一旁的副官州尹察觉到了姜州牧的内心开口说道 

“大人如果担心郑尚书今的话,回去一趟如何呢如果大人愿意的话,应该能够马上回到中央的大人现在想要什么地位都是轻而易举。虽然尚书没有空缺不过因为是侍郎定员是两人,所以还空有一人辅佐尚書令的两个官位也是空位,御史台副长官也是空位中书省更是闲的要命……那里没有尚书今居然还能撑那么久呢。” 

“当然能撑住了囿人在支撑啦。” 

姜州牧没有说是谁 

“再说,我在这种情况下回去不要紧吗” 

副官沉默不语。姜州牧回到中央的话就必须有人代替其成为蓝州州牧。但是副官却想不出任何人选起码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蓝州州牧的资格只有一人其必须是在有不测风云时能够莋为国王的代理,与蓝家正面交锋的官吏 

那在全州都是一样。现在的状况是除了茶家以外其他所有的家主都没有对国王表示恭顺。在朝廷看来剩下的六家都是真真正正的不稳定分子。 

“就是这样尽是些各自都无法轻举妄动的边缘人选……话虽如此,也不能总是这个樣子蹦紧而没有替换的线会渐渐磨损,最后终将断掉不要说最后了,应该说已经开始断裂了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主要大官的变动了,這很异常……虽然我以为悠舜回来之后会有所变动——真糟糕呢……” 

那个超没干劲的噩梦之同期红男(姜文仲背着黎深这么叫他)是不鈳能以光明的未来为目标主动去刷新人事的,看起来吏部侍郎以下也是和他一样 

(……黎深是吏部尚书的话就毫无改变。) 

另外姜州牧知道暗地里有其他的动向慢慢开始了。 

悠舜是理想主义者他想要准备好所有的基石。官吏的决断只要有八成把握就足够了想要准備好一切就和赌博一样。搞不好会失去所有的一切 

(八成就足够了悠舜,那样就已经很充分了拜托了——不要背负上一切啊。) 

必须囿国王才能完全活用悠舜的能力国王不应该需要悠舜去庇护,而应该能够成为悠舜的盾牌让其他自由行动。就像茶州的浪燕青那样怹做的实在是很优秀。 

但是现在看来却正好完全相反如果那个年轻的王认为“因为有悠舜在,所以可以全部交给他”的话——真是叫人毛骨悚然悠舜只是辅佐,并不是国王 

(你会被击垮的——对方会毫不留情的攻过来。) 

国王的蓝州之行也许会变成无法挽回的一步棋 

另一方面,州尹一边做着部署一边悠然的改变话题说道。 

“话说回来为什么这么不坦诚呢?大人对红御史的来访不是非常期待吗說是红尚书的侄女要来,激动的坐立不安” 

姜州牧一下板起脸扭头说道。 

“你看不出来我是打心底里欢迎吗我可是特地去迎接她了哟。” 

“……我只是看到瘟神附在可爱的女孩子身上欺负她” 

“唔,其实就是那样如果她总是可爱的女孩子会叫人伤脑筋。不过他如果在三十年之后变成不可爱的大婶就更加伤脑筋了。再说我又没有说谎” 

发出全部指示的姜州牧重新坐回案前。现在算焦急也于事无补叻 

副官像是追寻其身影似的看则后秀丽离开的大门说道。 

“她比想象中的要冷静呢她进入御史台看来是件好事。” 

“因为御史大夫是葵皇毅正好用来消除她的天真。” 

姜州牧的脸变的更家阴沉了州尹却笑嘻嘻的说道。 

“大人虽然刚才对红御史那么说不过我可是记嘚哟。我在被任命为大人副官的时候所听到的话” 

姜州牧的表情变的更加阴沉了……到了这个年纪,再没有比回想过去青涩的记忆更加討厌的事情了按照姜州牧的观点,那些都是生鲜食品不值得好好保存,只能在当时马上吃掉垫垫肚子不应该再重新去翻旧帐。 

可是副官似乎完全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他一脸得意的披露道。 

“‘如果成为了以八成把握行事的官吏的确可以出人头地。越出人头地越好不过只有一点要记住。不要成为只想出人头地的官吏要成为黎民百姓出头的官吏。如果是舍弃他人、没有他人追随的官吏就算爬到高层也不会顺利。’这真是名言对吧” 

……被加上了“对吧”的尾巴。啊啊真是青涩。州尹今年明明已经是四十三岁了 

姜州牧听不丅去,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那表情与其说是瘟神,还不如说比较接近死神早报考国试的时候,他就是由于这表情在考试前一天被管飛翔和其他考生以“你脸色是不是很差”为理由拖到酒馆了。无意中在厕所起身就吓得其他考生哭喊着“出现亡灵了!”四散奔逃在别處的黎深听到那传闻后,还拖着凤珠一起(当然在报考期间)特地跑来“驱除亡灵”就连这些略微苦涩的记忆都苏醒了,啊啊真是清澀。 

回想起来那对他来说真是噩梦的国试,被占卜婆说成“你人生中的第二幸运的星象”而参加的国试都是那样姜州牧现在就算被人告知出现了“人生中最幸运的星象”,也高兴不起来了既然第二是那个样子,那么第一也好不到哪去人生只要有八成就足够了。 

副官吔露出了担心的表情州尹毕竟是和他相处长久,了解他的脾性 

“肚子痛吗,是便秘对吧不要忍耐,早点排出来比较好哟怎么样,峩也很擅长领会姜州牧的心思吧” 

自信满满的副官又给姜州牧增加了一件青涩的回忆。 

姜州牧的思绪再次回到贵阳上 

自己这里可能也會演变成最近就算想回中央也回不去的事态。 

(……我自己可能也快到面临选择的时候了呢) 

无论谁成为王对姜文仲来说都没有关系,呮要是优秀的王也就无所谓血缘 

但如果不是那样的话,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成为与王对立的基石  

“这里的州牧如何啊,小姐听說是悠舜的同期生。” 

秀丽考虑了一会简洁的回答道。 

“被教训了” 

她只能这么回答。 

他可是守护这优美水之都的州牧自己被怎么說教都是没办法的。 

“那么国王大人的事情呢?” 

秀丽闭上了眼睛秀丽一路上也在停泊的地点和关塞、甚至还依靠全商联的门路寻找劉辉的去向,却没有发现任何可以的地方 

不过从姜州牧的反应来看,他似乎心里有底 

(九彩江……这个地方吗?) 

她感到焦急但是僦和赝作事件的时候一样,没有情报和当地地理知识的秀丽就算一个人乱跑也毫无意义正因为如此,她才会首先前往能够确实得到最新凊报的州府 

等待也很重要,就好象刘辉一直做的那样 

秀丽把焦虑压倒了心底,自己还有其他应该做的事情 

“王上的事情就等待姜州牧的报告吧。我们在那期间有其他事情要做” 

已经有了觉悟的秀丽不再像去年那样危险。燕青对此感到非常的佩服 

他朝百无聊赖的苏芳看去,试着想象自己懒散起来的样子 

(……糟了,搞不好懒散的自己会看起来完全没有不协调感) 

懒洋洋的在路上行走的自己。懒洋洋的吃饭的自己懒洋洋的争执的自己—— 

(嗯?那样的话——) 

正当他歪着脑袋思考的时候却被秀丽弹了额头。 

“喂燕青!不要懶懒散散的。懒散的燕青只不过是个混蛋啦” 

“……啊,果然是这样吗” 

虽然自己也那样觉得,不过却被她直截了当的指责了 

秀丽迅速的把注意里集中到工作上。 

“那么要开始了哟燕青负责盐的事情,狸狸请尽可能详细的在蓝州郡府以下的官府调查文武官员的人事記录” 

苏芳不解的问道。 

“……郡府以下不是州府吗?说起来为什么是盐和人事呢” 

“难得到了蓝州,我想要彻底调查在意的事情” 

燕青因为详细了解秀丽回到贵阳之后发生的事情,心中有了底 

“……哈哈,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负责盐对吧那我就稍微去调查一下。” 

“哎你说真的?这样就明白了吗” 

苏芳受到了强烈的抗击。怎么会这样—— 

“从面孔看绝对是和我同等级的笨蛋说的!!” 

“……狸狸你还真是老实呢……” 

燕青对彻底暴露出了心中不满的苏芳产生了好感。那比起静兰的不干不脆和恶毒加拐弯抹角的讽刺感觉要舒服得多 

“不要担心拉,我也是个笨蛋大概应该和狸狸半斤八两。” 

“真的真的~静兰没有说过吗” 

“……啊,这么说起来他的确说过‘看起来像个笨蛋,其实真的是个笨蛋’” 

“……喂,那家伙真的说过啊” 

燕青一边摸着左脸的十字伤疤一边笑道。 

“峩能明白只是凭直觉啦” 

“我好歹也当过十年州牧,不知不觉就感觉到了重点在哪里这应该是经验所赐吧。就是说比起学习更重要的昰经验那实际上和头脑好坏没什么关系的。我做了州牧后古诗之类的东西真的从来没有起过作用。” 

“哼那不就和只要常去花街柳巷,光是看看门面就会知道哪里有大胸部的美人姐姐是一个道理吗” 

“……啊,大概吧……” 

燕青被多嘴多舌的苏芳吓得直冒冷汗他連不该说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燕青叫狸狸注意一下言辞。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哟” 

他一下子回想起出行前静兰意味深长的话。 

燕圊深刻的感到:这样会被静兰丢竹笋也是自找的 

(那家伙原本就超喜欢装帅,而且还非常喜欢那样帅气的自己呢……) 

燕青的眼前浮现絀老狐狸静兰努力建起的主城被狸猫彻底破坏的光景 

虽然他平时一定会对此大爆笑,不过会波及自己的事情可叫人笑不出来 

拜托了狸狸,就到此为止吧被秀丽冷淡的视线狠狠刺穿的燕青恳切的祈祷着。也许是那祈祷起了作用苏芳“嗯嗯”的点了好几次头说道。 

“——这样啊就算是笨蛋,依靠经验也会有办法的” 

“——如果你明白的话,就马上开始啦” 

两人赶忙溜了出去。 

变成孤寡人的秀丽轻輕的抱起了胳膊 

(就算清雅调查也没有结果的事情——) 

秀丽的工作对司马家的事情进行尽可能详细的调查。 

还有关于现任兵部尚书、湔蓝州州牧的孙陵王—— 

秀丽找到牢城的官员首先查出了司马迅的调查报告——  

“司马迅。五年前二十一岁,在杀害父亲司马勇后洎己到蓝州州府自首——” 

与皇毅给自己的调查书毫无变化的文字罗列。虽然冰冷而简洁的文章记载了比皇毅的调查书更加详细的情报泹对于名门司马家的公子引发的事件来说却奇妙地过于简洁。怎么都看不出认真工作的样子 

“嗯?这份报告上说迅好象并没有送往贵陽呢。” 

犯下极刑之罪的犯人在州府调查之后会被护送到贵阳。如果没有适当的理由各州府是不能擅自判处极刑处以死刑的。那需要茬贵阳的大理寺进行裁判再有刑部斟酌发还次数,得到刑部尚书宰相或者王的盖章才能正式确定刑罚。而且御史台偶尔也会参与其中 

但是根据这份调查报告,司马迅似乎没有被送交贵阳在篮州州府被决定了极刑。从调查报告上看上面追记着以事后认可的形式得到叻朝廷的认可。 

(……清雅会关注的理由就在这里吧) 

的确很可疑。说起来蓝州州府真会强行判决司马家公子的极刑事件吗?这事不知道会对蓝家与州府的关系造成怎样的不良影响做好该做的事情,最后把事情推给中央装出毫不知情的样子才更像是官府会做的事情吧 

秀丽想到这里,稍微耷拉下肩膀也许是在御史台被狠狠教训的缘故—— 

(……我是不是有点久经世故了……) 

如果无论如何都想在蓝州做个了结的话,现在能够考虑的假设有三个 

(第一——比方说那时蓝家和州府关系恶劣,州府拿蓝门之首司马家杀鸡儆猴而强行通过極刑判决籍此掌握对蓝家的主导权之类的。) 

(第二是司马迅在处刑前以某种手段逃亡州府为了掩盖此事而慌慌张张的伪造资料,加仩他已经被处罚的事实这样一来,为什么“司马迅”还活着就得到了解释) 

(……但是,他明明是自首还会逃跑吗……) 

尽管时间佷短,秀丽也曾和做为“隼”的他接触过……他看起来不像是在做出觉悟之后还会逃跑的人 

然后最后的假设是蓝家和州府相互勾结的情況。 

秀丽想起楸瑛和十三姬脸上布满了阴云。他们是和司马迅关系相当亲密的二人 

(……无论怎样都先感到救出迅,使用“蓝家之力”对州府施加压力救命……) 

……清雅应该会注意的。无论那是其中的何中情况都能够成为他的功课。 

自己明白想要救他的心情如果那样做了的话——就是“违法”。 

她回想起葵皇毅的话 

“七家虽然都在各方面得到优待,但那两家有时会以财产和权利为武器无视法規有为所欲为的倾向。” 

……因为有钱所以被特别对待这样做是错误的。 

但是自己这样考虑的心声就连自己也清楚是不可靠的。 

秀麗使劲扰起了头明明连事实都没有搞清楚,就想这想那的实在太愚蠢了在工作中严禁混杂私情。 

秀丽继续读下去之后发现上面并没囿“司马迅”为什么会杀害父亲。“司马迅”似乎直到最后都顽固地没有说出杀害父亲的理由 

她试着在调查报告上寻找蓝州会判处极刑嘚理由。 

(说起来写出这种毫无干劲调查报告的审问官是谁呀——) 

她寻找起调查官的姓名,结果发现上面盖着蓝州州牧的印章 

(哎,州牧亲自审问……那么写出这么没干劲的调查报告也是——) 

——那个烟管兵部尚书红蓝州牧在州牧里算是最高等级的。 

因为他现在擁有兵部尚书的地位所以曾担任蓝州州牧也并不奇怪。比照年代的话孙陵王在司马迅被处刑之后,很快便被命为兵部尚书回到贵阳の后继承其位置的就是现在蓝州州牧 姜文仲—— 

秀丽再继续读下去,便明白了为什么蓝州州府能够执行司马迅的死刑 

(哇啊……正好赶仩御史台长官巡查,所以不用送去贵阳也可以呀) 

如果御史大夫直接盖上了执行的印章,的确不算是违法 

当时御史大夫的名字是——旺季。 

名字不好听吗?那我给你取一个因为你是像萤火虫一样的女人,所以就叫萤吧 

“像萤火虫的女人是什么意思啊?”无论自己怎么詢问迅总是笑而不答。 

但是从那天开始十三姬就成了萤。 

“萤你认为有使一切顺利圆满的方法存在吗?” 

那是迅的口头禅 

十三姬稍微做思考,回答说“也许有不过一个人是找不到的。” 

而迅则回答“那就一起去寻找吧” 

十三姬最喜欢的就是被迅这样称呼。 

只属於一个人的名字 

她不知道是何时爱恋上他的。 

也许是迅了十三姬而自残右眼的瞬间也许是他紧紧抱住哭泣的十三姬时,也许是他给自巳取名萤的时候 

无论如何,从相遇起十三姬会爱上迅就已经成为必然。 

……可是迅却不一样他要年长八年,在十三姬还是孩子时就早已看惯了她从三岁起尿床的丢人样子就算十三姬长高了,    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十三姬就好像他的妹妹一样。 

他真的喜欢我吗不,洇为他说过可以所以自己要努力不让他改变心意。等自己是十六岁的时候巡二十四岁。就算他不再是司马家总领之子也有四处的武門名家到司马龙家说亲。自己可没有因为一起生活就可以松懈下来的工夫 

那虽然是为了迅,不过也是为了自己 

她为了尽快长高而每天喝牛奶。在听说洋葱可以健脑后也努力使自己不再讨厌洋葱。她为了使胸部变大甚至还做了诡异的体操结果某晚被迅发现还惹得他大笑不止。她也认真的学习不擅长的礼仪还有读书、磨练武艺。因为迅样样精通所以十三姬为了配得上他也在拼命的努力。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们三个人总是会在最后的最后出现某些不顺? 

十三姬做了梦 

如果没有那天晚上的话,他们会变成这样的梦 

与迅、楸瑛哥哥一起度过的十年间。 

很幸福幸福得自己都想哭。 

她希望之后有能够幸福永远永远—— 

……是什么地方不对呢?十三姬这次也哭著苏醒了过来 

“萤……萤。抱歉” 

不要道歉不要再说了,不要看我—— 

和毁掉一切的那一晚的噩梦一起苏醒过来 

十三姬在醒来的瞬間,反射性的拿起小刀朝眼前的难男人挥去 

“十三姬!?” 

她因为那声音在切断对方喉管前千钧一发之际停了下来慌忙与刘辉拉开距離。 

脑袋非常混乱视野摇摆不定。油汗滴滴答答的滴落模糊了眼睛。 

她明白自己的心脏在“咚咚”的飞速跳动着 

“……十三姬?你恏像做了很可怕的梦……” 

王担心的声音滑进耳朵十三姬总算清醒过来。 

(对了——我稍微小憩了一下) 

他们在接近九彩江之后,便搭上灵活坚固的船舶和技术高超的船员门一起旅行 

因为汗水而紧贴身体的头发让人很不舒服她用手胡乱的擦去一直流到下颚的汗水……無论梦见多少次,只有那个梦无法习惯 

她不断尝试着开口说话,直到第五次才终于发出了正常的声音 

“……对不起……做了一个噩梦……” 

偏偏是对王刀刃相向,那可是就算被逼刎颈自杀也不奇怪的行为 

十三姬转过脸,拖着脚步朝船尾走去 

虽然距离不算远,但还是鈳以一人独处的 

正当她这么想时,背后却传来了脚步声 

二人一起坐在船尾彼此之间相隔了两个身位左右的微妙距离,那似乎是王“关惢”十三姬明明想一个人独处,这时却松了一口气要是独自一人的话,感觉反而会更加回忆起噩梦……难道王也有做噩梦的经历吗 

“……谢谢。” 

十三姬简短但是发自内心的道谢道王则微微笑了笑。 

王已经习惯了坐船偶尔还会滑一下桨。 

十三姬和邵可都摆出一副那晚的事情没发生过的面孔 

两人呆呆地做了片刻。也许是因为彼此都看到对方令人羞愧的一面两人之间产生了无言的共鸣。被人发现洎己无法启齿的弱点的同伴真是让人苦笑不得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王嘀咕道。 

“那马真好啊” 

“你是说夕影吗?” 

虽然十三姬对化妝用品和衣服都无所谓却强烈的要求至少将爱马带上。 

结果拗不过十三姬黑毛骏马?夕影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也上了船。它在刘辉吐得忝昏地暗的时候在他因为剧烈晃动而昏迷的时候,在被水贼袭击的时候都不为所动甚至在击退水贼时还发挥重要作用非常活跃。在刘輝觉得自己的地位甚至不如马而意志消沉的时候夕影还上前将自己的胡萝卜送给刘辉去安慰他。这是多么好的一匹吗啊刘辉打心底里感动,现在他们已经亲密到商谈烦恼的程度了 

“很不错吧?头脑又好跑的也快而且还很温柔。我已经和它一起很久了哟” 

“但是对┿三姬来说会不会太大了?那是男用——” 

刘辉话说出口才意识到不妥一下捂住了嘴。糟了—— 

十三姬笑了她似乎意识到刘辉扯上马嘚话题结果却自掘坟墓。 

不过她明白国王是为了想自己开朗一点十三姬接受了他的好意。 

“没错夕影原本不是我的马——是迅的马。” 

她对刘辉说出了“迅”这个名字 

十三姬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改变话题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哭泣的刘辉。 

“……呐国王。真的可以就這样前往九彩江吗” 

刘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哈九彩江?” 

十三姬也瞪大了眼睛 

“是啊?……哎你打算到哪里去啊,不是楸瑛謌哥那里吗” 

“……楸瑛的家不是在蓝都玉龙吗?” 

十三姬大大的张开了嘴巴 

“你起码也记住地图啦!!玉龙不是在对面吗!!从那裏到那里看得见的全都是玉龙山脉!” 

“我以为是从这里去玉龙!!哎哎,楸瑛在九彩江吗真伤脑筋。听说九彩江很不吉利……” 

十三姬之觉得头昏眼花 

“我可以勒你的脖子吗?” 

“不不要。” 

“我还是要勒” 

十三姬真的用手掐住了刘辉的脖子。对在武门司马家长夶的十三姬来说就算国王因为晕船而一时卧床不起,也无法相信他会不知道现在的位置还一脸呆状要是打仗的话,这个时候就败局已萣了  

“再过不久就要和九彩江之水合流了,然后就下船开始登山!” 

“没错那座龙眠山。还有那边山也是同属九彩江,不过上面有縹家神社叫做宝镜山。” 

十三姬用里指着相邻的两座山说道刘辉晃着脑袋嘀咕道。 

“宝镜山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啊!!难道昰那个宝镜山吗,邵可!” 

“是的。就是过去曾出现在故事中的那个宝镜山” 

邵可一下子冒了出来,十三姬也跟着点点头说道 

“很玖很久以前,把王家的人折腾的神智不清或者根本回不来的山哟。” 

“在九彩江啊……” 

过去当时的国王为了制止几乎每天都在因为佽期王位争执的九个儿子,表示想要王位就去宝镜山能够回来的人就是次期国王。结果争先恐后奔赴宝镜山的九个儿子之中有六人没囿回来,另外三人精神失常后下山虽然王位归属了没有前往宝镜山的第十个儿子,不过还是孩子的他却表示“不和兄长们一样就不公平”不听国王的劝阻单身前往了宝镜山他后来平安无事地的归来,国家也在他的领导下繁荣昌盛——就是这样的故事 

史实里也有不少其怹同样的故事。国王和王子死在这九彩江会不予追究的理由也好似因为那个有一种说法是“彩八仙在考验国王的资格。” 

刘辉从记忆中發掘出邵可所教的事情没错,的确—— 

“只有能成为国王的人才能到达那宝镜山的缥家神社……吗” 

“虽然听说过有镇守之社,不过那单纯只是为了指引方向吧实际上说起那里的迷路溪谷,就算我也会在同一个地方不停的打转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哟。” 

“十三姬曾經去过吗” 

“……一次而已。不过是龙眠山就是了” 

明明只要沿着河流前进就好了,可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在出口彷徨  

看得到星星。通过月亮太阳和影子也知道方向。记号也做了对自己的方向感也有自信。可是不知不觉间就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了实际上,就连┿三姬也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到达宅邸的自己只是一直在跌跌撞撞的彷徨行走——不知何时,眼前突然出现了广阔的大湖就是这样嘚感觉。 

“很有意思的楸瑛哥哥呢,说只要两天就能到宅邸的确从山的高度来看,我一开始也认为慢慢走三天就够了但是实际却四處迷路花了半个月的时间。” 

不可思议的是本家的五个哥哥们似乎完全没有迷路。自古以来代代住在九彩江的当地村民也是可是除此の外的人大都不行。看来也不像是习惯与否的问题即使是流着蓝家之血的十三姬也是那个惨状。 

“虽然被称为禁域不过想进去还是能進去的哟。因为安排看守这里的监视总会行踪不明蓝家并没有进行监视和巡逻。不过据说能够达到宝镜山神社的话就可以实现愿望。所以悄悄入山的人总是连绵不断” 

“实现愿望……” 

刘辉抬头朝山峦起伏的玉龙山脉望去。 

邵可察觉到刘辉的表情有了些微的变化 

“那大概和国王故事差不多,好象是由那故事变化而来的不过当然了,听说大多数的人都没能回来因此年年都有搜索请求被送到州府,鈈过州府也是毫无办法么光是在入口处立上警告派就是极限了。” 

“‘前方是九彩江想活命的话就向右转’他们就不能想点更好听的話吗。拜此所赐这里现在都被蓝州观光指南当成‘自杀胜地’了。” 

实际上明明是蓝家的总根据地却成了‘自杀胜地’,实在是太丢囚了 

“……那么,明天早上就能够和九彩江之水合流了怎么办?就算在进入九彩江之前到处闲逛也可以拉这附近也算是相当有趣的觀光胜地……” 

刘辉梢梢竖起眉毛,看着悄悄给自己准备好退路的十三姬说道 

“……真是温柔呢。” 

虽然那笑容不能说是扫尽阴霾但┿三姬还是稍微心动了一下。 

刘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直凝视着山峦起伏的玉龙山脉。 

翌日十三姬醒来之后惊讶的发现浓厚的朝霭伸掱不见五指,接着前去查看了爱马的情况她最后因为感到心中异常的悸动,并开始四处查看—— 

结果他很快就茫然的呆住然后摇摇晃晃的瘫坐在地上。 

“……开玩笑的吧” 

刘辉——还有邵可的身影从船上突然消失了。  

楸瑛从玉华那里接到报告之后立刻丢下笔站了起來。 

“你打算去吗楸瑛?” 

不知何时在门旁的兄长披着宽大的室内服从长摆中可以窥见单只的足饰在摇动着。楸瑛想起三个哥哥不知為何讨厌鞋子总是光着脚四处走动的事情。哥哥的嘴边依旧露出了美丽的微笑—— 

老实说楸瑛现在还是完全分辨不出三胞胎的哥哥们。他经常会因为丢脸地认错人而被作弄 

不过在“现在”的这个状况下,他知道出现在此处的哥哥是谁长兄—— 

“雪那哥……” 

“我再問一次。你打算去吗” 

“就算‘我’说不行也是吗?” 

楸瑛慢慢朝长兄望去 

“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而回来的。” 

“是因为抛弃蓝家选择了那个王吗?为了偏偏在‘现在’跑到这个地方来的愚蠢国王” 

“不是很合适吗?笨蛋国王和笨蛋臣子……蓝家就算没有我也不會垮掉可那个国王却的确是有时会让人觉得‘哎!?’的笨蛋他为了追我甚至还若无其事的跑来这种地方。就算蓝家不会选择王我吔会选择那个人的。” 

哥哥的眼眸里“唰”射出冷酷的光芒 

 “你难道以为我们会允许那种事情吗?还有你知道违逆我们意味着什么” 

怹在十三姬被送来时,就已经明白哥哥们的意图了 

让楸瑛返还“花菖蒲”,使他离开王和朝廷回到蓝州——当蓝家采取那种态度时一萣发生了什么,就好象过去清苑公子事件一样 

“哥哥,王曾经多次说过我是必要的” 

王从楸瑛毫无自觉的时候开始就不断的重复,一矗到最后的最后 

楸瑛无法舍弃哥哥和蓝家。楸瑛的人生和荣誉全都与蓝之名同在 

“……我考虑过了,如果王像清苑公子一样发生什么嘚话” 

楸瑛一定会后悔一生,那是他最终得出的答案 

“我不想看到王悲伤的表情,不想让他死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会一直陪怹到最后” 

因为无论发生什么,和那个王在一起就一定不会后悔他是这样认为的。 

——楸瑛是在选择“是王还是蓝家”之后才回来的 

他会把十三姬嫁进入宫之后当作幌子呆在家里收集朝廷的情报,不与王相见返还“花菖蒲”,那一切全部都是必要的举动 

剩下的重偠工作就只剩下说服三个哥哥了。他是为此才回来的 

长兄没什么感慨轻轻皱了皱眉头,眼神依旧冷淡的说道 

“楸瑛,我没有把你交给那个不成熟国王的打算绝对没有。蓝家不承认那个王” 

楸瑛吸了一口气。虽说和预料的一样——但是现在自己还有更加优先的事情 

“……那件事等我回来后再说。” 

在楸瑛穿过长兄身边的瞬间长兄静静的叹了一口气说到。 

“……楸瑛我告诉你一件事。进入宝镜山の社的巫女是珠翠小姐哟。” 

楸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过长兄没有再说什么。 

在楸瑛下上之后玉华静静的走了过来。 

雪那非常孩子氣的迁怒她道 

“就是因为你一年只做一次不甜的煎蛋,才会变成这样的” 

“你还在说那个啊。” 

“去玉龙了是到朋友们那里去了吧。” 

“十三姬也进山了吗……到关键时刻了呢” 

司马迅在宝镜上了。 

……五年前独自一人闯过九彩江来到这座宅邸的妹妹 

尽管她本人滿身疮痍,却哭着在自己的面前磕头请求自己去挽救他所爱男人的性命 

……雪那他们非常宠爱这个妹妹,所以才会将她送到国王身边 

無论发生什么。她都能够毫无问题的克服就像他们三人一样。 

“雪那你真的不打算原谅他吗?” 

雪那的回答锐利而简洁 

玉华察觉到那是货真价实的肺腑之言。  

绛攸依旧被埋在侍郎室里小山般的工作之中

绛攸突然停下笔,朝外望去外面不知何时已经变为夏天。

就连季节都改变了可这吏部侍郎室毫无变化。

无论怎么说黎深还是一样不工作。

绛攸吸了口气把笔扔到砚台上。

他双手扶住额头——绛攸比谁都清楚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他也察觉到了黎深的情况和以往不同

虽然以前的黎深的确也不工作,但那是因为他觉得“麻烦”洳果绛攸和部下酸溜溜地纠缠不休的话,他也会很不情愿地动手做事的但是,现在的黎深无论怎么说都顽固不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麼,可那冰冷的拒绝只能认为是他想放弃吏部尚书这个职位上的责任

——这样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会全部完蛋的绛攸代替黎深处理积壓的工作,就好像用手在拼命阻止即将崩溃的堤坝一样堤坝总有一天还是会崩溃的。

即使这样现在的绛攸也无能为力。每天他光是处悝堆积如山的工作就已经竭尽全力根本没有去做其他事情的时间和精力。绛攸放弃这工作的话就意味着堤坝会立即崩溃。所以他完全無法顾及其他

距离楸瑛离开贵阳已经很长时间了。

“……很快乐呢绛攸。但是只是那样是不行的。”

楸瑛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的確露出了对什么下定决心的表情。

那是明白了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应该怎么解决因此才选择回去的表情。因此绛攸才什么都没说,也沒有去挽留他

绛攸虽然明白这点,但是现在的他却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他只是确实听见了什么东西开始崩坏的声音。

……过来看看的杨修看到他那个样子只是叹息着耸了耸肩。

秀丽虽然在州府花了好几天彻查资料不过在司马迅的事件上却没有新的进展。“杀父”的确位于十恶前列可以不问理由直接处以极刑——

 (……不可能没有调查过理由的。)

就算司马迅什么也没有说官府也应该前往案发现場调查过的。当然也会听取司马家的陈词可那些却根本没有记录。

另外日期也很奇怪从司马迅自首到行刑之日,中间间隔了相当长的時间尽管如此,调查报告却少得可怜就好像被某人做了废弃处理似的。

而且既然“司马迅”还活着那么就当然有“施救者”。

再加仩“司马迅”和“隼”是同一人物的话

他创造出四处放走死刑犯的“牢中幽灵”,和在地方上暗杀五名官吏的兵部侍郎也有着某种关系——说起来他还是亲自杀死兵部侍郎的人——再加上暗杀十三姬未遂。

……还真是严重啊当然,如果确认他们是同一人物的话 ……僦需要去追查蓝家。

所以清雅那时才会想藉由楸瑛和十三姬调查背后的关系吗?

 (……做为蓝将军的好友十三姬未婚夫的人……)

正因为关系緊密……秀丽也自然不得不调查他们。

葵皇毅大概是打算考验秀丽在那之上会如何处置吧

秀丽紧紧闭上眼睛。她其实很清楚自己会磨磨蹭蹭翻找不存在的调查报告,只是单纯想要拖延罢了 

眼前仿佛出现了葵皇毅的冷笑。你会怎么办——他好像在这样说

她当然也可以表示“并没有发现什么”就这么回去。可是那葵皇毅一定会以“毫无用处”为由开除秀丽。

“如果想要玩官吏游戏的话就和那边的小駭一起去玩吧。”

他会再次对秀丽这样说

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了姜州牧的声音 

秀丽完全没有感到他的气息,吓得跳了起来不知为什麼,姜州牧的表情看起来更加阴沉了

不过,他会亲自前来的事情只有一件

姜州牧露出世界末日般的阴沉表情低声说道。

“看来国王好潒已经进入了九彩江”

姜州牧明确地表示“已经无能为力了”。 

秀丽在燕青和苏芳面前点点头重复着姜州牧的话。

“似乎是州牧的权仂无法触及的禁域” 

“说了不可能啦。如果随便派出搜索队的话那山可能会全员失踪的。不能为了国王一人而牺牲众多的部下人家昰明确这样表示的。”

那是就算国王行踪不明州府也没有搜索义务和责任的地点——

“……葵长官不是也说过了吗?国王进了九彩江的话僦不要搜索。”    

秀丽微微瞪大了眼睛奇怪,自己对苏芳说过此事吗?

“是的说过了。姜州牧也是虽然他可能会迷路。不过国王进人九彩江的话就没有人能够帮忙了——部下只能等待其归来。 据说那是自古以来的不成文规定要是违反的话——”  

燕青抱着椅背来回摇晃著说。

“哎……所以呢?小姐准备怎么办?相信国王等着他吗 “ 

根本不用考虑,也不需要迷茫

“——当然要去找了。”

“真的吗?不是会发苼灾祸吗?搞出问题可是会被开除哟?而且那还是连续不断有人迷路失踪的地方?你到底在想什么?国王会回来的我们只需要等着就行了吧。虽嘫不知道他为什么进去不过那可是国王啊,你就相信他啦”

秀丽生气了。她突然觉得愚蠢而按捺不住

“狸狸,很遗憾的是我完全不楿信王上因为发生了很多事情,所以我非常清楚他的天然呆和愚蠢样老实说,就算他一不小心错进人蓝将军所在地的邻山我也绝对鈈会吃惊的!”

“真是过分。”苏芳这样想到国王还真是可怜。

“我说啊在重要的人也许在山里遇难的时候,怎么可能会说出‘相信并等待’这种悠闲的话啊当然要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啦。就算对象是狸狸或者燕青我也一样会去找的。比起不知是否会发生的灾祸應该倾尽全力回避眼前的危机才对。”

燕青微笑着说 

“是啊,要是祈祷就能治病的话小姐也不会去虎林郡了。”

要是被说成是“因为奻州牧而疾病蔓延”的话我还不如干脆直接自杀算了。

秀丽真正的武器是决不会被眼前事物迷惑的超常直觉无论谁怎么说,“幸运”吔不会白白等待自己的

苏芳也想起了冗官解雇政策的时候。秀丽在那时也的确没有空等幸运的降临

苏芳虽然认为秀丽是个运气好的女囚,不过仔细想想的话那却基本上都是她依靠自己的努力而取得的结果。秀丽实际上是相当不幸的 

秀丽做了个深呼吸。 

(找到刘辉的所茬地了)

——瞬间,她脑海里浮现出皇毅“进入九彩江的话就开除”的话

秀丽咬紧嘴唇,把那言语抛到了脑后她已经决定了。自己对那件事早已有了觉悟

自己是为了迎接刘辉才来到这里的。

“——全速前往宝镜山当然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呢。狸狸请留下来因为实際上似乎是很危险的山.所以要留下一个人在万一的时候和贵阳联络——”

“把和长官的联络交给姜州牧就可以了吧?我也要去,真是拿你没辦法你的意思是‘你没用处所以不要来’对吧?我起码还能够升个火……大概吧。”

秀丽很惊讶苏芳居然会主动说出那样的话。自己还鉯为他会说“我在这里等着加油吧。”

“人家不可能那么说吧我先声明。人家在体力上应该要比狸狸更强的’

秀丽下定决心地总结噵。 

“那么开始准备吧首先拜托姜州牧寻找能够往往九彩江的老练船家,今天就耍出发哟”

燕青和苏芳回答“了解”,开始迅速行动

——姜州牧意外地没有对秀丽的决定出异议。

他非常迅速地准备了秀丽所必须的东西

在离开州府的时候,秀丽突然顺便向姜州牧询间起某件事情

“姜州牧,你知道有两个蛋黄的蓝鸭蛋还有好像猴子脑袋的蘑菇吗?”

姜州牧仔细端详着秀丽说道。

“……哎呀你居然知進这些呢。那可是非常罕见的珍味那是——”

秀丽听到姜州牧的回答瞪大了眼睛,嘀咕着连连点头

“谢谢你。那么如果我们十天都沒有消息的话,就请你立刻向贵阳的御史台和郑尚书令秘密报告事情的经过寻求他们的指示”

“啊啊!还有一件事!!”

秀丽心想搞不好再也沒机会问了。所以慌慌张张转身说道

“请问!蓝州有向河里放馒头漂流风俗的地方吧?那是——”

“啊啊,促成此事的监察御史的尊姓大名嗎?” 

秀丽马上察觉到姜州牧使用敬语的事情

姜州牧微微露出笑容。不过那表情不知为何看起来反而好像更加不幸了真可以算是七大不鈳思议之一。

“现在好像仍然在任门下省长官旺季大人就是那名监察御史本人。” 

“没问题吗?让她去……”

姜州牧听到州尹非常担心的聲音用不如往日阴沉的表情点点头。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古今东西,名官吏的身上都有某种倾向”

州尹猛地抓起笔。一定要记下來以后出版《姜州牧名言集》是州尹秘密的野心。

“决不会放弃被无聊迷信、妄言所迷惑的人民旺季大人曾这样说过。”

红秀丽也是洳此看来虎林郡的事件也确实是那孩子自己做出的判断。

名官吏会拼上性命前去帮助的国王成为优秀国王的可能性是很高的。  

……还囿悠舜的事情也是不过还不能轻易下结论。无论怎么想现在跑到蓝州来的国王都是个笨蛋加白痴。这是不会错的不过倒是可以暂时將对于国王的评价束之高阁。因为也确实存在被臣下培育出来的名君

红秀丽毫不犹豫地立即决定前往九彩江之事就有那样的价值。

她做嘚还真是不错呢就算是姜州牧一点点培养起来的副官都担心得六神无主。人无论活了多久都会非常简单被迷惑的。

姜州牧看着副官談起了另一件事。

“……你觉得在传说中为什么明明兄长们不是没有从宝镜山回来,就是精神失常而第十王子却能好好地回来呢?”

“哎哎??回来,就那不是只是传说吗——”

“这里有一种假设国王一直对总是围绕王位争执的九个兄长王子很恼火所以想利用禁域将他们解決,在宝镜山上部署了杀手将其一网打尽。那座山也就是利用传说体面收拾掉王族的地点。”

副官惊讶地抬起头姜州牧的脸使故事聽起来更加可怕了。

“只不过的确有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在起着作用,使那里变成容易迷路的地方也是事实那么为什么第十王子能平咹归来呢?那是因为和九个兄长不同,有臣下想要帮助第十王子因为他有不管是面对使人迷路的大山、还是发生灾祸,都会毫不犹豫帮助怹的臣下们让人只能这么认为呢。之后第十王子成为了名君。如果周围聚集着帮助他的贤臣们那也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就是说吔可以这样去思考的。”  

正因为如此姜州牧才会高度评价红秀丽的行动。

话虽如此却没有任何保证能确保国王和她能够平安归来。他們在姜州牧看来都幼稚得像小孩子一样……?而且有情报表明缥家已经进人了神社里缥家是异能的一族,对王座也有着巨大的发言权绝對是缥一族在斟酌着代代进人那座大山的王侯贵族,一一处理掉他们的恐怕这次也是一样。

进入神社的缥家之人会怎样裁定他们呢——

……姜州牧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但他们如果回来的话,他会对红秀丽的行动表示敬意现任蓝州州牧·姜文仲在目前会选择对国王采取静观以及中立的立场。

秀丽在飞奔出蓝州州府之后,朝着码头全力飞奔而去燕青和苏芳已经上了船。不过秀丽并没有察觉两人脸上微妙的表情

秀丽顺势,一跃而起完美地着陆在船里。

“走了哟!!船家!全力朝九彩江出发!!”

那个瞬间代替回答响起了让人全身无力的笛声。

……那是想忘也忘不掉的怪音—

秀丽转身朝“船家”望去

那想忘也忘不掉的奇异打扮—(这次是在头上竖起“欢迎!心灵挚友及其一行囚”这样的旗子)。为什么没有发觉呢?秀丽马上非常苦恼地这么想

“我确实收到了心灵挚友之一的愿望。我会尽全力去实现的那么要启程了。”

然后前往地狱的旅程开始了。

……刘辉摇摇晃晃地在山中彷徨着

他只是一直朝着山顶走着。

虽然有时会感觉到人的气息不過很快就消失了。刘辉对此也并未留意

他试着从河流和湖泊里捕鱼,……但令人惊讶的是这九彩江连一条鱼都投有。而且水还是从未見过的绿色连湖底都看得一清二楚。有不少巨大的古木沉在湖底不知为何好像被白雪覆盖一般雪白。他因为湖水实在太过美丽清澈鉯为很浅而曾试着下水,结果差点被淹死那里其实非常深邃。

他越过了众多的湖泊和沼译眺望过像是在挥洒珍珠般的大瀑布,还遭遇箌像山一般巨大的整块岩石其中既有摇曳着淡绿色水草的沼泽,也有像镜子一般倒映着山峰的湖泊在某个地方,甚至连河流中也有森林存在对于树木为何未被急流冲走而生长在河中,刘辉感到非常惊奇

这九彩江就好像世外桃源般神秘而美丽。

刘辉不时采取生长在此處的奇怪蘑菇和山菜食用一直向前走着。虽然他晚上是睡在树上但是“莫邪”却每天都叫个不停。久而久之他终于也感到麻烦而不洅管它。他每天早晨都在鸟的鸣叫声和朝露浸湿全身中醒来

他虽然是打算向上攀登,但却发现自己不知为何是在往下走

他虽然似乎是洣路了,不过仍然毫不畏惧地在往上走皮肤一点一点的开始感到寒意,终于连呼气都开始变成白色他还勉强记着天数。自从自己下船鉯来已经过了好几天。自己应该是迷路了

有一次,当自己口渴准备去湖边喝水时发现了奇怪的生物。

看起来好像是熊不过皮毛却汾为黑白两种颜色。

刘辉因为那影子非常朦胧所以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自己虽然没有见过不过十三姬和邵可确实提到过这种生物。

 (……是什么来着九彩江之主一类……)

因为它是肉食还是草食关系到刘辉的性命,所以刘辉拼命回想着之前听到的话

食物是细竹?是草食。那就不要紧了和它一起喝水去吧。

刘辉摇摇晃晃地走近湖边开始大口喝起水来。

“……?……哇啊” 

定睛一看,熊猫的幼仔粘上了刘輝头和背上不知什么时候都各爬上了一只。他被一共三只熊猫幼仔团团围住

熊猫父母在稍远处紧盯着这边,好像并没有袭击的打算

劉辉一屁股坐了下来。他抚摸着肚子上的熊猫幼仔将其抱了起来。

刘辉被时隔许久的温暖所慰藉眼睛变得有些湿润。因为他一直都是孤单一人

不过刘辉还是把非常亲近自己的熊猫幼仔还给了它们的父母,再次一个人开始登山

“是以王的身份,还是以紫刘辉的身份”

那句话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好想与楸瑛见面但是现在这样是不能相见的。不单是楸瑛如果自己不确认自己立场的话,就无法再湔往任何地方

自己已经厌倦了逃避。就算再怎么逃避也根本一点都不快乐。

刘辉不是为了别人而只是为了自己一直朝着神社走去。

……他终于走进了生长着郁郁葱葱的高大针叶树木的昏暗森林之中面对经过锻炼的刘辉来说也是很吃力的陡坡。虽然他通过皮肤的寒冷囷呼吸困难明白自己已经到了颇具海拔的地方不过树木却依然无穷无尽。高大的树木遮挡住阳光完全不见天日。脚下踏过的是绒毯般松软的苔鲜和落叶—— 

然后当他以为在前方看到了石阶一样的物体时。

刘辉终于忍耐不住一直抑制的激烈头痛、目眩和虚脱感跪了下詓。他因为胃里像被人胡乱搅拌似的呕吐感而瘫倒在地

他非常清楚身体开始急速冷却,意识飞快地变得稀薄

……刘辉在最后听到某人接近的脚步声之后,终于丧失了意识

静兰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十次注视“干将”了。

……其最近一直叫个不停

静兰把剑收回鞘,屏住气息仔细聆听着  

透过墙壁,能听到陆清雅从室内传来的声音虽然那是常人无法捕捉的细微声音,不过对于在皇子时代经过一定程度特殊訓练的静兰来说却能够理解那对话。  

“……哎哎这下就有足够充分的证据了。谢谢” 

清雅在室内朝着正对自己的对象道谢道。 

在国迋和那女人不在的时候——清雅在心中说道

葵长官特意让那女人前往蓝州的理由之一就是这个。 

“我会以监察御史的权限向宰相会议提出罢免吏部侍郎·李绛攸的申请。在这两年间,其自恃国王的宠信逾越吏部侍郎职权的大量越权行为,再加上你在吏部收集的这些证据就足够了,杨修阁下。”

在冗官解雇时负责对秀丽进行查定的吏部蒙面官吏·杨修露出微笑说道。

“我不适合身处高位呢。不但会有许多麻烦事而且还必须负起责任。我虽然想在一定程度上出人头地但是在某人下面为所欲为更符合我的个性。可要是呆在比自己无能的上司手下却更加让人讨厌。我已经不想再继续呆在李绛攸的手下了那么万事拜托。陆御史”

静兰听完之后,悄悄离开了那里

这正是靜兰留在王都的理由。尽管楸瑛在被罢免之前总算是离开了——只有这一点没有办法清雅决不是无能之辈。

而身为吏部侍郎工作轻松咹逸而不用负责,只需在一边谏言的绛攸本身就有问题就像清雅一样,如果得到了相应的地位刘辉也就不必一个人背负上全部责任了。这根本不是诬陷而是正当的弹劾,特别是绛攸有着奉养父母的问题

绛攸不在家里也隶属红黎深,而黎深是个轻易放弃了刘辉和王家嘚男人御史台毫无疑问会借绛攸之名触及红黎深的罢免问题。如果是不做工作的吏部尚书而且还是红家家主的话,贵族派是不可能不紦这作为目标的而黎深对吏部尚书的地位也并无留恋,说不干的话马上就会不干的吧

虽然静兰也有尽力而为的打算,但是在最后的最後绛攸会如何判断呢—那是绛攸自己的问题。

“皇毅你为什么让红家小姐去蓝州啊?”

皇毅没有回答晏树的提问。就算不回答晏树也應该明白的。

因为会妨碍清雅的‘工作’吗?如果你认为不赶走她就会有麻烦的话说明小姐也有了成长吧?也是呢。”

……你好像很高兴呢’

“高兴啊。这让人不禁想要恶作剧吗?不这样的话就没意思了差不多该开始认真布阵开战了呢。真是有一直等待两年的价值啊虽然對悠舜太过不利,让人感觉有点可怜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

晏树看起来真的很高兴

“不辞职的话就麻烦了。他应该和侍郎一起辞职朝廷不需要没用的家伙。”

“他以为没人可以代替真是个笨蛋。”

“要是尊敬的吏部侍郎发生那种事情的话红家小姐会露出什么表凊呢?”

“那是她回来之后的事情。”

“呐皇毅。你是受谁之托让小姐去九彩江的?”

皇毅没有否定却也没有回答。晏树应该也知道那个答案的

皇毅淡色的双眸微微闪着光芒说道。

“……她回来的话会变得有点用处吗?”

如果她能逃过缥家之手回来的话。

皇毅感到如果考慮自己对此是否有所期待似乎会产生无趣的结果,于是便不再去想此事

第六章 真正的王

“……喂,小姐狸狸,该醒了哦”  

被轻轻拍打着脸颊。秀丽呻吟了一声  

张开眼睛之时,她正身处于郁郁葱葱的森林之中 

秀丽迷迷糊糊地问道。 

之前的短暂记忆就到船飞向空Φ时为止。

是的就如字面上的意思一样,船飞起来了 

从瀑布上方飞扑向瀑布之下。

之后就完全丧失了记忆 

秀丽勉强站了起来。定睛┅看苏芳也正在歪歪扭扭地爬起来。

“这里是瀑布的尽头已经在九彩江之中了。船靠不了岸我们只能步行很长一段路了。”    

“不会吧?!刚把我叫起来就说这种话——” 

想要一跃而起时却发现全身沉重。所以也难怪苏芳会有这种想法    

衣服充分吸收了水分,重得不像话简直就像穿着衣服游泳一样。  

“虽然这样是有点乱来啦……不过托此之福本来应该花三幕才能到达的路程,我们只用半天就到了……”    

不愧是燕青这种情况竟然还可以面带微笑。在秀丽与苏芳晕倒期间就已经醒过来的燕青在与老师修行期间早就见惯了各种各样惊人嘚东西了。两人之前晕倒实在是明智之举一旦醒来就不得不面对三年不遇的噩梦了。    

秀丽在瑟瑟发抖苏芳也打了个喷嚏,鼻水长流

“他说这附近某个地方有一个冒温泉的池子,所以一醒来就去找了刚好可以让你们泡泡温暖一下身体,以免这样下去着凉之后越往上赱会越冷,马上就要登山了——”

说着燕青握着棍子迅速转过身去,犹如要保护秀丽一般

秀丽吃了一惊。这种情形到现在为止已经出現过好几次了

“啊,温泉前面好像有客人呢小姐。”

“好像有什么其他人在温泉那?”

突然间一个戴着黑布金丝镶边眼罩的青年出现茬他们眼前。

他的额头上刻着代表死刑犯的刺青。

秀丽瞪大了眼睛虽然对方似乎变年轻了很多,但是他那少见的眼罩——一定不会错嘚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他——

而对方似乎早就知道秀丽会到这里来一样,微微一笑

“好久不见了呢,大小姐”

告诉秀丽“牢中嘚幽灵”的事情并杀害兵部侍郎的,就是这个名叫隼的人

而他,还有着身为司马迅的过去

“我特意为迎接大小姐而来呢。”

依然是那種淡然而难以捉摸的感觉隼如此说道。

秀丽拉了一下燕青的袖子示意他开口接话。

“……你是奉谁的命令?”

隼很爽快地坦白了而秀麗则皱起了眉头……这个回答还真是意外呢。

“没错她叫我带小姐去见她。” 

“……你也真是直截了当呢不过缥家的老太婆找我究竟囿什么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毕竟缥家的老太婆并不是我的主人”

秀丽留心记下了隼告知的情报。虽然暂时还不知道他是否在撒谎不过收集情报是必要的,接下来要做的是确认它的真实性

“……我找的人有来过这里吗?”

“如果你说的是王的话,他昏倒后我已经把怹送到山上的神社暂时让他在那休息一段时间。”

隼连这件事也毫不掩饰地告诉了秀丽

“是高原反应。突然到很高的地方的话有时候僦会这样不过也因人而异。” 

“……燕青是真的吗?但刘……王明明不是这么身体虚弱的人——”

“高原反应和晕船一样属于体质问题。和体力强不强什么的没什么关系反而有可能让这种反应更强烈。不过只要下山休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你不用担心。”

闻言秀丽总算松了一口气。

“……那你究竟为什么要特意带我去神社呢”

“是啊。我也不想对大小姐动粗呢不过比起你们四处乱转最后迷路,还昰跟我走比较快吧不过仅限大小姐一个人而已,其他小子可不行”

秀丽稍微考虑了一下。如果是燕青的话肯定会和隼发生争执不过茬这种地方打架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他们对此山地形不熟的确很容易迷路,而唯一了解情况的龙莲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找温泉了

如果燕青和隼打起来的话就麻烦了。现在自己这边的战斗力可是一点也不能浪费

秀丽整理了一下思绪,回头看向燕青与苏芳两人

“那我給你们俩派其他的工作吧。”

苏芳又打了喷嚏啥?工作?

“……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和燕青丢在这里吧?”

“我不是说了吗有其他的工作交玳给你们。燕青你去捉蓝鸭因为需要它的蛋所以务必活捉。狸狸你去采猴头菇”

苏芳“啊?!”的怪叫一声,而领会了秀丽心意的燕青则昰微微一笑

“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到了九彩江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上司也嘱咐我要带些特产回去,所以你们就代替我好好努力吧捉蓝鸭和采猴头菇就是你们现在的工作哟,这样一来在不知不觉间就爬到山顶的神社了不是很好吗?”

秀丽挺起胸膛抬头看着隼

隼很不好對付。在贵阳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他既有胆量、才识又很聪明,对于形势的判断也是相当准确但秀丽也很清楚他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感。不过现在只要不发生无谓的战斗就已经是最佳状况了

“这样不是很好么?上面给我的命令是带小姐一人前往。不过如果有谁偷偷跟来的話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好吧,我就配合大小姐的步调悠闲地散步吧。”

苏芳这时终于也明白过来了秀丽的意思是让他们在采蘑菇或抓鴨子时暗中跟上来。而且几乎可算是在敌人(也许是敌人)的面前堂而皇之地跟着

“……那女人,在茶州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了吧?”

“是啊她在听到那个眼罩男说‘前来迎接’的时候就爽快地答应独自跟他前去。不管小姐有什么样的计划这次也实在有点冒险啊。”

但也正洇为如此燕青才选择了秀丽。

而苏芳也高兴地看着微笑的燕青他想起了秀丽曾经告诉他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佳战略”的格言。

蘇芳也笑了他本身就对打架一窍不通,只要不用暴力无论怎样都好

而隼和秀丽两人也真的开始悠悠哉哉地出发了。

“那好狸狸,我們也走吧不过你可别因为热衷于找猴头菇而把小姐跟丢了哦。”  

“……你这家伙才是可不要因为追美味的鸭子而跑到其他的山里去了啊!”

“总觉得还有什么话想说啊”——两人不约而同地想道。

面对九彩江的美丽景色秀丽几乎哑然了。

“为什么水会是翡翠色的?我从没見过……”

而隼似乎什么都知道对于秀丽的任何问题都能一一解答。

“九彩江的确会给人这种感觉连水底也清澈可见吧?看起来似乎很淺,但事实上相当深如果不小心失足落水,一定会被水流冲走的水的颜色也是九彩江的一个谜,我主人曾说过其中的理由”

“这里臥龙山脉的土壤,与其他山中的土有所不同这种会让水变绿的特殊土壤与水相溶后,九彩江就变成现在的翡翠色所以,里面也没有鱼”

“没错,除了一个湖以外九彩江里什么鱼也没有。而这里被称为‘桃源乡’我认为也应该是同样的原因,是土质的问题明明水楿当的深,但却是一眼见底的异常高的透明度当然这很漂亮,但也就没有了一切可以让鱼食用的饵食湖底是白色的,我想就是它吸收叻所有可以成为鱼饵食的物质也因此没有任何鱼栖息在此。”

“但是刚才你说有一个湖里有鱼啊”

“是的,不过虽被称做是鱼其实昰连鳞片也没有的奇怪的东西。也许是因为生活在这个鱼难以生存的地方而发生了变异吧不过对于为什么只有这种鱼和为什么只有那里囿鱼我至今也不大清楚。”

秀丽刚准备站起来隼立刻上前扶了她一把。

她不时地回头确认燕青和苏芳是否有好好地跟上来……没过多久远远看见燕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活捉了一只鸭子,苏芳也背着装满猴头菇的包袱了他们倒是有在好好“工作”呢。    

 (这两人也真了不起啊)

秀丽更加用力地握紧了双拳。

“顺带一提这里我们所见的湖也是九彩江的一个很大的谜。它是一百零八个湖泊沼泽中唯一一个即使在深冬也绝对不会结冰的不可思议的湖而在酷暑或者干旱季节,哪怕其他所有的湖都干涸了也只有它不会干枯。住在九彩江附近的村民将这个湖叫做‘彩八仙之池’,也将其看做最后的依靠大小姐你怎么看?”

秀丽陷入了思索……对了,刚才有提到温泉——

“……難道在这个湖底有温泉?所以它才冬天不结冰。而夏天无论怎么干旱.也因为湖底一直咕嘟咕嘟地冒出泉水所以也不会干涸……?”

“哈峩也和你一样持相同意见。我认为因为这个‘彩八仙之池’相当深所以即使湖底温泉不停地释放热量也不可能使湖水温度上升。而且上遊也时常有融雪化成的水流入这里虽然我很想潜入水中一探究竟,但至今还不能成行不过大小姐的确是相当冷静和现实啊,连到了九彩江一样也毫不含糊”

隼还是和以前一样。所以秀丽也很难将他当做敌人对待

隼的言语总是能吸引人,所以她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情悝之中

秀丽已经有所觉悟,这种悠闲的话题大概会持续到他们到达神社为止吧不过比起解开九彩江的谜团,他们应该有更应该谈论的話题

“……你是蓝将军的青梅竹马,也是十三姬的婚配之人司马迅,对吧”

有一瞬间,隼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薄雾一般露出了怀念的微笑。然后——

“你认错人了” 

他直截了当地回答秀丽。

而秀丽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并不想听到这个问答

无论是为了蓝将軍,或者是为了十三姬

那一晚,秀丽他们生起了篝火过夜燕青与苏芳也毫不各气地凑了过来。燕青杀了一只捉来的蓝鸭秀丽则将苏芳采来的奇怪的蘑菇做成料理,连隼也去四处摘来山菜合在一起做了一顿相当丰盛的晚餐。

秀丽目不转睛地盯着蘑菇

“……呜哇……嫃的呢,好像猴子头……” 

不过虽然是外表令人讨厌的蘑菇但味道却极其美味。真是很神奇地事

之后第二天开始变得越来越冷了。

随著海拔的升高即使到了中午,呼出的气也还是白色的

而秀丽却仿佛无论怎么走也不会疲倦一样。

连隼也感觉很不可思议

“……走了這么久,还有体力吗?之前连王也精疲力竭得倒下了呢” 

秀丽忽然觉得有点不安。她回头向后一看只见苏方已经落在很远的后面。随着屾体坡度的加大、海拔的升高以及自身的疲劳都让他举步维艰燕青也不时回头扶一把落后的苏芳。

……然而秀丽却难已再保持平静了。

的确有点奇怪她并不认为是对方体力不济的问题,再怎么说苏芳也是二十岁的成年男人仅仅是这样的步行就让他上气不接下气实在昰不寻常。

忽然觉得背后发冷 

“……你……偶尔,有没有觉得自己身体的情况有些不好啊奇怪的时候呢?” 

她想起了在贵阳的时候缥璃樱對自己说过的话对了——那个时候,不知什么原因她经常血流不止所以觉得自己哪里有些奇怪。

(那时候究竟是什么让自己止血了呢——)

秀丽忽然下意识看了一眼紧贴在自己袖口处做装饰用的黑色石头。那时就是用黑色和白色的石头在自己手掌的伤口处来回滚动,血便止住了

丽抚摩着黑石,让它贴近自己的掌心

“只要是我们一族的人……大概没有什么不能做到……”

缥璃樱一族也就是缥家。

湔面那个神社的人也是缥家的人。

她开始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已经悄悄的在自己身边发生了。

……不久他们便到达了连日光也难以射入的长满高大的原生树木的茂密森林。

能听到附近河水哗哗流淌声音以声音来判断的话大概是条急流吧。

傍晚的时候——前方出现了┅条长长的石阶一条完全出人意料的石阶。在它的转角处有一匹马正在悠闲地吃草那是一匹漆黑的、极其漂亮的马。

隼睁大了眼睛定萣地看着它然后慢慢靠近这匹黑马的身边。

马儿似乎很喜欢隼似的拿鼻尖蹭了蹭他而秀丽总觉得这匹漆黑的骏马实在很像十三姬的爱馬。不过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吧

“这是你的马?真漂亮呢。”

回头一看已经看不到燕青与苏芳的身影了。苏芳早已经精疲力竭也许没哏上来吧。

秀丽虽然感觉到一丝不安但现在也只能跟着隼走了。 

“这是最后的一段路了一百零八个台阶。爬上去的话就到神社了好,我们走吧”

隼没有说谎。在爬上一百零八级石阶之后一座让人联想到王都仙洞宫的古老而壮丽的神社便出现在眼前。虽然称不上宏夶但规模也不算小。

不顾黑石的微微震动秀丽拢紧了袖口。

进入神社后空气中更是充满了庄严和静谧之感,似乎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一般穿过空无一人的廊下,隼向更深处走去

在这种地方秀丽也不得不提高警觉,因为单凭她一人是无法战胜隼的 

“喂,王真的在這里吗?”

隼在拐了几个弯以后最终在一面墙壁前停了下来,他开始摸索着墙的某处

之后,一扇门忽然打开墙壁的对面出现了一个昏暗的空湖那是通往地下的台阶。 

秀丽非常吃惊刚才战战兢兢地跟着隼走过的地方,有无数个犹如监狱一般被木门挡住的房间这里非常夶。而且让人感觉更加诡异的是连一盏灯也没有完全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在经过刚才的大厅时隼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似乎有谁躺在那里

她抓住窗沿,即使看不清楚她也知道那是刘辉。

他似乎筋疲力尽毫无意识而且好像还在发烧,紧紧地裹在被子里额头上放着┅块湿毛巾。看到这种状况秀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同时眼泪也随之落了下来。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泪水像决堤一样大滴夶滴地掉下来。

自从他一言不发地跑出城后她就完全不知道他的行踪,已经快一个月了

这时,背后忽然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叻敲她的脸颊。

秀丽回头一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站在那里的是——

珠翠红唇傲然地微微一撇,但从那嘴唇发出的声音却并不属于珠翠!

“你可算是来了,小姐我已经等很久了。”

——咚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瞬间贯穿全身一样。

秀丽只发出了“诶?”的一声低喃……嘫后便倒下了

有什么东西混进来了——在逐渐消失的意识里,秀丽这样想着

 (对了……在石荣村找消失的影月的时候——)

在自己进入采掘场时——就像这样被风抓住一般的感觉。然后昏倒

最后,轻声呼唤着珠翠和刘辉的名字秀丽屈膝倒在地上。

刘辉在一片昏暗中醒了過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仔细一看,自己已不在森林中而是身处室内了。

昏暗的房间里连一扇窗户也没有只有一盏灯。

额头上蓋着一张已经变得温热的湿毛巾他一起身。就觉得头晕目眩

刘辉迟缓地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的是木头拉门

……刘辉已经被监禁于房间中了。

而在看到拉门对面的美丽女性时刘辉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个身体的确是叫这个名字不过我现在稍微借用一下。”

从珠翠口中发出的是与珠翠完全不同的、冷冷的其他女人的声音而且表情也截然不同。 

“初次见面我是缥家的现任家主,缥璃樱的姐姐缥瑠花。”

珠翠的嘴边浮现出一丝冷酷的微笑这是绝不可能出现在珠翠脸上的嘲讽之情。

“……原来如此的确如璃樱所说。你和先迋完全不同那个鬼一样的男人的孩子,竟然意外地有一张漂亮的脸呢”

瑠花打开木门进入房问。

她用白皙的指尖轻轻抬起刘辉的下巴。

“呵呵……真是难以想象那个男人也有过这种样子的时候呢。”

“你是说……父王吗?”

“我可不认为那家伙会到这种地方来虽然峩是很想会一会他。”

瑠花似乎完全不把刘辉的反应放在心上

“你应该是比清苑更好对付的王吧。”

“喂你放弃王位吧……”

瑠花朱脣轻启,像唱歌一般如此对刘辉说道

“像你这种软弱的家伙,一点也不像那个男人你不觉得辛苦吗?而你原本并不需要如此辛苦的。”    

燈光在两人之间微微晃动

刘辉的头顶似乎笼罩着一层雾一般的朦胧。

“你不用担心我会找人代替你好好地做王的。” 

“呵羽羽没跟伱说过吗?这应该是即位之时就应该知道的常识。你也真是个悠哉的王呢王家与缥家的关系。就犹如硬币的正反面一样无论差了哪一面嘟无法成立。这也是苍玄王的血统能够一直延续

想过段时间去看看... 想过段时间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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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之翼离悠游小镇不远吧里面有一个松鼠教育。还有别的特长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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