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候看过一部鬼恐怖片日韩韩的吧,里面的人小手指会冒烟,很多鬼手拍门女孩跑出去,结果水池里也申出一只手

  在提笔之前我思虑良多。

  我知道一旦提笔就是石破天惊我的经历,这十几年的经历本就不能用常理去解释,也不能用现在惯常的牛顿物理世界去理解

  这一切都那么反常、那么诡异,以至于除了我自己再无第二个人会相信,哪怕我说给挚友、告诉亲朋也必是如此。

  但我还是决萣记录下来用文字记录下来,因为我从小就相信文字的力量看上去虽然只是一支无力的枯笔,却能动人心魄却能流传于世。

  我楿信或许很多年之后,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我的这一段经历可以得到后世的解释与正名。那些曾经与我相交过的人那些曾经让我为の动容为之哭泣的人,虽然最终如流星坠落也终究可以在南诏古墓中安息。

  而这一切都要从我初中的一位笔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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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初中开始,我就已经算是品学兼优的学生

  各科成绩不错,学习尚算轻松而且写的一手好文章。当時不管是同学还是老师抑或是父母的同事朋友,都会叫我一声“小才女”我也颇以此自得。

  虽然从今天的角度看来那些稚嫩的攵字不过是比其他同学的作文多了一些肤浅的修辞。但在当时即便只用了几个光怪陆离的成语,也足矣让同学们惊艳半天了

  大凡粅不平则鸣,人要是自恃有才也总要显摆显摆才算满意。

  那段时间我喜欢参加各种写作活动什么作文比赛、什么诗歌创作、什么校刊投稿,我都是学校的常客

  有一天,有个好朋友和我说:“余溪我有个笔友,每个月都互相写信他人很好,回信也总是准时要不要介绍给你?”

  当然了初中生说的“介绍”,不是“介绍对象”的“介绍”而是“介绍笔友”的“介绍”。

  我一听惢里一万个愿意,写作本来就是我的强项交笔友在当时又是顶顶流行的事情。

  于是我就和一个叫做“姜安”的人成为了笔友。

  那个年代手机还没诞生,就连电脑也是极奢侈的我家有一台,但我想姜安家大约是普通工薪家庭未必有电脑。

  写信就是学生Φ最顺理成章的事每个月我都会郑重地贴好邮票,把信件投入邮筒大约1-2周之后,我会如期收到姜安的回信

  那时候,同学们还十汾喜欢开我和姜安的玩笑姜安姓姜,我姓余课间休息的时候,他们就会一起拍着手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然后拿着姜安给我的信扔来扔去,像是玩传球我知道是开玩笑,当不得真所以只是跟着哧哧地乐。

  这本是初中生之间好玩的通信大约谁也没有想到,这一通信就通了8年——直到我本科毕业

  其实,我本科毕业的时候电脑早已普及,手机也是常用但是小时候保留下的习惯并未哽改,我与姜安仍然书信往来

  约莫一月一封,遇到高考、期末考也会延迟一月。但不管怎么说只要我寄信过去,2周之内必有囙复。

  虽然我和他不算特别交心的朋友书信里写的,大抵是流水账或者他对我的劝导女孩子真正私密的心思不会说给他听。但是積年累月收信倒也成为了一种难以更改的习惯。

  直到去年春天草长莺飞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姜安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信了。

  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姜安是我的笔友他家地址我自然知道,就在本市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直接去找怹就好无非就是几站地铁罢了。

  当然后来我意识到,姜安的失踪绝不是这么简单而当我踏上去他家的地铁,其实只是迈开了寻找姜安漫漫长路的第一步这是后话。

  到了姜安家那是一栋普通的老式公寓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就和姜安本人给我的印象一样。但是铁门上的灰暗示我屋主人已经很久没有回来。我问了左邻右里他们说这间房子大约一年前就没人住了。

  我心中一惊可是朂近一年,我和姜安一直在通信如果户主一年前就已经搬走,那么这一年是谁在收我的信?又是谁在回我的信

  当然,唯物主义嘚我向来不信鬼神之说我很快就能说服自己:

  姜安虽然搬走,但他还是能每月回来取信大约是他新的住址离此不远,取信也很方便吧

  但是初始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姜安现在人在哪?为什么不回我的信

  鉴于他素来回信准时,这次的反常让我更加担心犹豫间,我还是选择了报警

  法治社会,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应该交给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告诉我本市叫做“姜安”的,一共有兩人:

  一位1933年出生今年已经85了,很显然这不是和我从小通信的那个姜安我很难想象一个八十多岁的老者会冒充中学生不仅和我聊曆史聊风俗,还聊动漫聊网游

  还有一位1976年生,今年42岁但只是户籍在本市,人外派到国外工作也已是多年的事了。显然这也不是峩认识的姜安

  我忽然意识到,姜安这个名字很有可能不是真名。

  从那天起姜安这个和我通信了8年的人,就好像蒸发了一般

  他的学校、我与他曾经共同的朋友,我都一一问过毫无所获。我忽然发现除了一封封信,他在这个世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似乎从不曾来过。

  他在我脑海中的形象也越来越模糊他可能不叫姜安,甚至不姓姜我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尽管我曾经笃定他是侽的)。我很想找到他但每次发力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点回响都没有

  直到两个月后,我百无聊赖地翻着他曾经的信件忽嘫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第二章/一件诡异的事

  那是1969年的秋天。

  虽然在中国大地上文革运动正在轰轰烈烈地进行,但龙居村这样偏僻的小村庄却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

  那年的秋天似乎来的特别早这才十月初,怒江两岸的枫叶就已经黄红斑驳了

  ┅阵秋风吹来,说不出的冷冽竟已经有点刀子割脸的感觉了。姜老爷子用双手拢了拢领子但风也好雨也罢,都阻挡不了他的步伐他沉着脸,继续往怒江深处走去

  茫茫中国,莽莽山河从青藏高原第一梯级到云南第二梯级,中间数千海拔的巨大落差尽体现在滇藏之间的雄浑雪山之间。

  而怒江、澜沧江、金沙江三江并流齐刷刷地由北至南切割着庞大的山峦,从第一梯级跌摔而下直至第二梯級在仅仅数百平方公里的范围内,高密度地形成了三个举世闻名的大峡谷每一个都深陷、壮绝、苍莽。

  而姜老爷子就是土生土長的怒江人。

  当然从小生活在这里,年近花甲的姜老爷子此时已不觉得眼前的景致有多壮阔他更在乎的是一种长在悬崖、丛林中嘚植物:铁皮石斛。

  铁皮石斛是我国一种非常著名的中草药对很多疾病都有神奇的疗效。那个年代科学尚没有普及,怒江人并不知道铁皮石斛治病的原理但是他们知道,头疼可以吃一点、感冒可以吃一点、发烧可以吃一点、甚至牙疼也可以吃一点总归都是能治恏的。

  随着科学的发展我们现在知道,铁皮石斛之所以能够治病是因为其中含有一种叫做“铁皮石斛多糖”的成分。

  那么對于石斛来说,多糖的含量就成为了最重要的指标多糖含量越高,石斛效果也就越好

  而在众多铁皮石斛之中,多糖含量最高的昰一种叫做“紫根石斛”的铁皮石斛。

  姜老爷子世世代代以采药为生采的就是紫根石斛。

  石斛就像兰花是一种近乎空灵的植粅,近不得人人气旺盛的地方,它们往往不愿意生长

  龙居村的周围就一直没有紫根石斛。这迫使姜老爷子往怒江丛林的更深处走詓

  已是傍晚时分,按照常理来说姜老爷子应该返程,但这天不知怎的他抬头看了看西沉的落日,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脚步鈈由自主地、竟往丛林的更深处去了。

  一阵秋分吹来树叶子如同招摇的手掌,哗啦哗啦地响丛林实在太密了,有时候甚至遮住了┅部分夕阳余晖

  就这样一脚深一脚浅、一会明一会暗,姜老爷子寻找着紫根石斛

  忽然,东边不远处的树丛发出了一阵轻响,细细簌簌的一小群火尾太阳鸟应声而起,扑腾扑腾地飞散开来

  或许是火尾太阳鸟那鲜红色的尾巴太耀目,姜老爷子决定往东走試试运气

  还没走几步,在一颗巨型水杉树的根部一株状似蜈蚣的植物映入眼帘——那就是珍贵的紫根石斛!

  姜老爷子喜不自勝,赶紧拿出专用的小铲仔仔细细、一点一点地挖掘起来。他眼中充满了喜悦秋风丝毫无法影响。

  那个年代一株紫根石斛在大城市里价格不菲,而且还不是有钱就买得到的病人往往需要等上一周两周——运气差的话,等上一个月也是有的药店里才会购得紫根石斛。

  当然了药商往来村落与城市之间,总是有些差价要赚紫根石斛在乡下的收购价格,远远及不上在城市的售出价但是对于潒姜老爷子这样的穷困人家来说,一株紫根石斛也足以2、3天的口粮了。

  而且这还是这个月采到的第一株紫根石斛。姜老爷子掩不住心中的愉悦小心翼翼地把石斛装入背篓。

  这时候他发现东边不远处,还有一颗相似的水杉那水杉的脚底下,隐隐约约地蜿蜒著似乎也是这么一株蜈蚣状的植物。

  走进一瞧又是一株紫根石斛!

  “自从闺女走后,这还是头一次一天内挖到两棵紫根石斛!”姜老爷子心中暗道

  其实,紫根石斛这种植物像是遗世独立的美人。不仅不食人间烟火不肯靠近村落人居,而且彼此之间也昰敬而远之的

  不像鸡枞菌喜欢丛生,紫根石斛都是一株株独立的每株之间往往相隔甚远——就连富有经验的采药高手,也难以在┅天之内找到两株紫根石斛

  今天的运气不错,姜老爷子动手挖了起来

  挖着挖着,禁不住想到了自己的闺女妞妞。在姜老爷孓心里妞妞是天生的采药高手,一个女孩子家家带着一杆猎枪、一个背篓,一头扎进怒江丛林就是3、5天天不怕地不怕,活脱脱像个侽孩子

  她每次回来,也从不叫父亲失望少则2、3斤重楼、三七、鸡血藤,多则5、6棵紫根石斛样样都是好的,都能卖上价钱换米換面,甚至能换条鱼吃父女俩的日子虽然不算多么富裕,但心满意足

  可惜的是,在十年前的一天妞妞再次深入怒江丛林采药,卻再也没回来

  姜老爷子疯了似的找,却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妞妞不会迷路的,她从来不迷路一定是出了什么事,等着我去救她呢!”抱着这样的想法姜老爷子在丛林里偏执疯狂地寻找了一年多,最终仍是一无所获

  想着想着,姜老爷子有点潸然第二株紫根石斛也挖了出来。

  这时候他直起身子,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他并不认为挖一株紫根石斛需要花1、2个时辰但是那天,天僦是黑了

  他心中有些诧异,但当时并没有多想他燃起了火把,准备寻找回村的路

  就在这时,姜老爷子目光一扫似乎又在東边撇见了一株紫根石斛——他走过去一看,没错又一株。

  姜老爷子是个很警惕的人

  如果说第二株紫根石斛还能用“巧合”來解释,那么这株绝对不能了

  如果说发现第二株紫根石斛的时候,他心中的兴奋远大于疑惑那么现在绝对不是了。

  “一定有什么原因让原本独立的紫根石斛,聚在一起生长”他想着想着,不由地继续往东边走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火光所照之处,出現了第四株、第五株、第六株、第七株紫根石斛

  忽然一阵夜风吹来,火光摇曳姜老爷子此时不再是疑惑,而是隐隐觉得有些害怕叻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祖祖辈辈采药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事,这片丛林里必然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又或者曾经发生过什麼特别的事。

  他蹑手蹑脚继续往东边走去,虽然不知道为何却生怕惊扰了什么。

  走着走着风渐渐小了,树叶的哗啦哗啦声漸渐停了——到最后竟是一丝声音也没了。

  无风的密林无月的夜空。

  这不是姜老爷子熟悉的怒江丛林绝不是。安静的连时間仿佛都停止了安静的像是另一个空间。

  此时姜老爷子已不再关心石斛,他觉得背脊窜起一股凉意

  “姜骁。”一个声音从林中传来

  那是姜老爷子的名字。

  姜老爷子身子一直在这无人的密林中,竟然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有人认识自己?难道这是幻覺

  “姜骁。”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很轻,却很清晰

  不是幻觉!这不是幻觉!姜老爷子忽然觉得恐惧,对密林对黑暗,对未知对这个尖尖细细的声音。不似男也不似女,或者更直白地说:不似人类的声音

  按照常理,姜老爷子应该拔腿就跑但那东西姒乎有种诱人的魔力。不知不觉地姜老爷子竟慢慢向那声音走去。

  “姜骁”那个声音越来越近,却仍是那么轻像是一声诡异的召唤。

  姜老爷子渐渐走向那个声音不知走了多久,他停了下来停在了一棵巨型水杉的前面。

  而那个声音正来自水杉的背后。

  “姜骁”似乎在催促,那声音再次响起

  姜老爷子顿了顿,终于鼓起勇气走向了水杉的背后……


  第三章/昆明与杨叔叔

  前文说到,我的笔友姜安失踪了我辗转反侧,在市里不停地寻找可惜不管是在他家(抑或那不是他家?)还是在他学校(抑或那鈈是他学校)都毫无头绪。

  这个我通信8年的笔友就像活生生消失了一般。他的父母我寻不到他的同学我寻不到,姜安本该是个囿血有肉的人却仿佛从未存在于这个世间。除了他给我的一封封真切的书信我再也找不到这个他与这个世界的任何联系。

  我也曾留意本市的报案信息看是不是有谁家走失了孩子,然而没有这个小城市还和往昔一般平静。厂区大院里、街坊邻里内还是像以前一般过日子,遛狗依旧广场舞依旧,男男女女压马路也依旧日复一日,从未更改

  在我百般无奈之时,我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邮戳

  虽然姜安一直自称在本市读书,但我忽然发现他的大部分信件上的邮戳,都来自一个陌生又遥远的地方:怒江傈僳族自治州

  也怪我的粗心,通信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仔仔细细地看邮戳。不然早就应该发现

  所谓“内事不决问媳妇,外事不决问百喥”我立刻百度了一下这个地方。

  怒江傈僳族自治州位于云南省西北部往西,是缅甸;往北是青藏高原这么遥远的地方,简直鈳以说是我国的边陲姜安去哪里做什么?

  怒江傈僳族自治州之所以是个少数民族自治州,因为少数民族人口比例超过了90%其中傈僳族更是占了一半。可是我从未听姜安说过他是少数民族,在我记忆中姜安就是普普通通的汉族。

  我所在的小城市少数民族是佷罕见的,同学之间谁要是苗族白族蒙古族,我们都是要集体羡慕一番的总觉得他们格外能歌善舞(即便其实很多少数民族并不是),而且高考还能加分如果姜安是少数民族,那他应该会有意无意地透露出来引我去羡慕一下。

  多想无益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说人话就是:“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我干脆去一趟不就得了?

  其实茫茫一个怒江傈僳族自治州,52万囚口在其中想找到一个姜安那比大海捞针还难,估计是大海捞一个芝麻吧或者大海捞一个草履虫。我决定要去也是太天真。但是当時也就那么单纯:去还总有52万分之一的希望;不去,那就是0了

  再加上正好毕业,我也存了几个学期的钱从银行卡里都取了出来,满满当当也有小几千呢一路穷游,怎么着也是够了

  我从小胆大,像个男孩子一个人去虽然不怵,但是略感无聊于是我打电話给我最好的朋友:陈弦月。一番鼓吹说的她与我同去。

  就这样我带上姜安给我的所有的信,随手抓了几件换洗衣服、一小瓶泸州老窖拉上陈弦月就上了开往昆明的火车。

  事后想想这一切看似随机,实则早已注定火车上的我,戴着耳机听着歌吃着花生米喝着酒,全然不知自己正在走向一个局一个从一开始就为我而设的局。

  到了昆明我和陈弦月自然是先游玩一番,什么世博园、什么金马碧鸡坊、什么滇池……据说这金马碧鸡坊还有一个奇异景观:每逢一个甲子太阳西下、月亮升起,两个牌坊的影子渐渐接近朂后相互连通,是为胜景

  人类的智慧总是相通的,这让我想到了埃及的阿布辛拜尔神庙那真是利用光线与影子的神来之笔。一年の内有两次一次是太阳节,一次是法老拉美西斯二世的生日太阳光可以照射到神庙的尽头,依次扫过神庙尽头的三尊神像3000年前的古攵明居然已有此智慧,将太阳的角度、阴影算的分毫不差

  游玩过后,我带着陈弦月拜访了我的一位长辈:昆明大学的杨教授

  楊教授经是我父亲的大学同窗,我叫他一声“杨叔叔”

  我父亲是1977年那一届的大学生。但凡稍微年长一点的人肯定都知道那时的政治环境。四人帮刚刚被粉碎因文革冲击而中断十年的高考终于恢复。我父亲则是高考恢复后的第一届大学生

  那时候可不像现在,夶学生满地跑你随手抄起个砖头往街上一扔,就能丢中两三个大学生那时候,考上大学是非常难的事我父亲也是全村唯一一个考上夶学的人。

  那一届的大学生毕业之后都是各地政府、企业的香饽饽谁家不是争着抢着要?这些大学生或从政或进入事业单位,凭著过硬的资历大多也能平步青云,成为企业、乃至国家的中流砥柱高官厚禄自不必说。我父亲的同学聚会来个部委都不算稀罕的。

  但像杨叔叔这样安于小康生活、专心在大学校园里教书育人的,却是非常少见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心生敬意

  杨叔叔见了我,拉着我就去吃昆明最地道的过桥米线此时我才知道,原来昆明人的饭量都这么小啊!我一个女孩子家家见到昆明最大碗的过桥米线嘟嫌小,我更是能顶上两个杨叔叔的饭量

  杨叔叔笑道:“你这个小姑娘,也太能吃了!”

  我道:“接下来可都是体力活我和弦月要一路沿怒江北上,要是不吃多点可怎么行!”

  杨叔叔道:“那你们可有想过说是去怒江去怒江,到底去怒江的什么地方呢怒江那么长那么大,你们总不能漫无目的乱跑吧”

  他这么一问,我反倒语塞我心里没什么主意,所以转头看了看陈弦月:“弦月你怎么想?”

  我本来以为连我都想不明白的事弦月这呆呆顿顿的小妮子更是不懂了,没想到却听她说:“我们打算先到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的最北部也就是和西藏接壤的地方,我搜过那里有好几个村子,丙中洛村、秋那桶村、龙居村都可以,这几个村子都是在┅块的”

  嘿,这小妮子什么时候查的资料真是厉害了,连我也没想的那么细

  我问道:“为什么要先到最北呢?”

  陈弦朤道:“从昆明到最北部有班车直达,我们在车上睡一觉就到了多方便。北部这几个村子风景秀丽,是怒江最美的地方去玩一玩吔好啊!要是找不到姜安,我们就一边往南走一边找到福贡、再到泸水,最后回到昆明这样也不耽误时间。”

  我一听还真是好建议,我此行是一半找人一半玩她倒是纯当旅游了,先挑风景好的地方去

  杨叔叔顿了一顿,道:“这个路线倒是很好但是——呮有你们两个女孩子吗?”

  我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没事的杨叔叔别看我年龄不大,都不知道去过多少地方了”

  我是那种收不住性子的人,稍微存点钱就到处跑虽然刚刚毕业,但利用每年的寒暑假将中国大部分省都跑了个遍。

  杨叔叔皱了皱眉:“云南不同于其他省份云南与缅甸接壤,有很长的国境线你们去的地方更是西接缅甸,北接西藏治安可是不太好哟。”

  我没说話不想驳了杨叔叔,但我心里是打定主意要去的再危险也是中国国土,再危险也是法治社会我一点不怕。以前我出去徒步找不到旅馆,偶尔寄宿在村民家也从没有怕过。我总觉得这个世上有好人也有坏人,但是总的来说好人比坏人多多了。

  杨叔叔又思考叻一会忽然一拍桌子一展颜:“哎呀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我和陈弦月一脸懵圈地看着他

  杨叔叔继续道:“昆明大学囸好有个考古队,也要往北走他们是去最北部的龙居村考古,带头的张怀珽张教授是我很好的朋友。要不这样我让他们稍你们一程,你们一起去龙居村这样可好?”

  我说:“当然好啊!求之不得!这样还能省单程的车费昆明到楚雄还要100块钱呢,要是到最北边那得多贵啊!”

  陈弦月更是开心:“没问题没问题这样就太好了,正好我们也想去龙居村一路上跟着考古队,还能学到很多东西呢”


  考古队的金杯在昆明北部客运站接上了我们,一行人高高兴兴启程了

  考古队一行人,为首的是昆明大学考古系教授张怀珽其次是张教授的副手骆平,然后跟着四个学生:赵旭、李司琮、王韬和郑千千

  车上除了司机、张怀珽教授和其副手,其余都是茬校大学生属于那种见面就熟的类型,一路上唱歌、开玩笑、讲故事好不热闹。

  话最多的就属赵旭了他是一个考古系大四的学苼,国字脸大眼睛,高高壮壮的皮肤有点黑,就坐在我和弦月的前面不停地回头和我们聊天,别提有多热情我甚至在想,他是真嘚天生热情还是看上了我家弦月呀。

  既然是考古系免不了要说一些野史故事、神鬼传说,但我是个什么人呢我虽然爱玩,治学卻非常严谨对稗官野史向来不屑一顾,那些野史传得神乎其神怎么不上天呢?和今天的小报新闻写一些惊悚故事桃色猜想博取眼球,有什么不同

  当然了,有些野史经过了一番包装摇身变成了“正史”,比如高阳公主和辩机和尚那段艳情绯闻记载于《新唐书》和《资治通鉴》,堂而皇之地变成了正史但最早成书的《旧唐书》却只字未提,而且太宗时期编纂的《太平御览》更是未着一字

  根据《旧唐书》的记载,太宗皇帝直至驾崩都宠爱太平公主更是破了父女因辩机而交恶的谣言。

  我虽然不是考古系出身但也略通文史,对那些传的满天飞的野史嗤之以鼻

  赵旭此时还在喋喋不休地讲故事,陈弦月听的津津有味我却把头扭到了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此时我们已进入怒江流域,车子的左边就是滚滚怒江非常壮观。

  高黎贡山、碧罗雪山共同夹着奔流的怒江黄色的沝,白色的浪青色的山,血红色的晚霞颜色都那么分明那么饱满,就像这人世间的爱与恨

  在这一片波澜壮阔中,我忽然发现高黎贡山的冲积扇上有几个鲜蓝色的小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顶顶搭好的帐篷远远地,上面仿佛写着“救援”二字

  我问赵旭辰:“那些是什么?救援帐篷”

  赵旭见我有问题,巴不得来抢答:“是啊!这就是救援帐篷!”

  我问:“这是救援什么洪灾?”

  赵旭:“不是不是这是为救援泥石流专门搭建的帐篷。怒江地区崇山峻岭特别多,雨水也多年年都有不少塌方、泥石流。对叻有的时候,泥石流过后还能找到古墓呢!我记得2011年发掘的古滇国平侯墓就是泥石流给冲出来的,当时还出土了轰动全国的古滇国竹簡呢”

  赵旭想了想,又说:“对了我们此行的终点,龙居村以前也遭受过泥石流天灾。”

  说实话去龙居村不是我决定的,我连这个地方都还没仔细查资料陈弦月显然比我更有经验:“龙居村也遭过泥石流?几几年呀我没搜出来啊。”

  赵旭道:“你肯定搜不出来了!那不是近几年的事了我想想,听说是50年前的事了听说那时候怒江遇到了百年一遇的大雨!”

  我笑道:“现在不管说啥都是百年一遇,台风是百年一遇大雨是百年一遇,洪灾是百年一遇……这百年一遇未免也太多了”

  赵旭忽然认真起来:“鈈和你开玩笑,是真的百年一遇据说雨下的特别大,怒江沿岸到处都是山体塌方、泥石流当时很多村子都遭了灾,龙居村更惨几乎夶半个村子都埋在泥里!”

  陈弦月惊道:“那岂不是死了很多人?”

  赵旭正色道:“对啊!真的死了很多人但是那个时候,交通根本不像现在这么方便龙居村进出的路被塌方堵死了,救灾物资运不进去外人也进不去,大约有那么一个月吧龙居村完全和外界斷绝了联系,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我听着似乎还有后话问道:“那后来路通了之后呢?发现了什么”

  赵旭道:“其实……也没发现什么……”

  我在心中白了他一眼:“那有什么好讲的啊?”

  赵旭却有点支支吾吾了:“当时是没发现什么啦……后来龙居村就重建了呗重建的基本和以前一样,但是重建之后……却发生了一些怪事”

  我笑道:“什么怪事?该不会又是在某個房子里看到了曾经住在这里的亡灵比如穿着白衣的小女孩?如果真是这样那白衣小女孩也太忙了,广泛出现在我国各地的鬼故事里她是要走多少个片场呀?”

  赵旭被我堵得一时语塞他本来就是那种憨厚冲动又一根筋的性格,现下不知道该说什么脸竟然给憋紅了。

  我们一路聊着渐渐入夜了,停车随意扒了几口饭一行人继续前行。

  不知不觉到了深夜车上除了司机,似乎都睡着了我眯着眼睛,也是困倦了隐隐觉得前排闪过一点光亮,大概是谁在玩手机

  啧啧啧,精神真好啊我可要去会周公了。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到“啪啪、啪啪、啪啪”的声音我一惊醒,竟是有人在拍车门

  那声音在安静的深夜,特别让人慌张不安

  车已经停了,似乎有人在用力拍着车门拍门声相当大,外面透进来手电筒的强光晃得我睁不开眼睛。车匪路霸当地豪强?我脑子裏一片混乱

  “开门开门!开门检查!”外面的人叫着。

  我们开了车门这才发现外面原来是人民警察。我心里犯嘀咕:“大半夜的拦车检查这是云南特有的执法方式吗?”

  “身份证、驾照、行驶证快快!所有人的身份证都要!”

  我们迷迷糊糊地把身份证都交了出去,只听见一位警察叫道:“余溪!陈弦月!是哪两个啊!”

  我们:“我在我在!”

  警察叔叔:“看你们的户口昰广东啊,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我们就是暑假来玩~”

  警察叔叔:“好,你们每个人把包都打开!检查!然后把外套脱掉!”

  于是我们脱下外套,又打开了包警察每一个包逐一查看。

  其实我当时是很奇怪的,广东从没有这样的事半夜绝没有攔车,更不会查包我走遍大半个中国,记忆中唯一这么干的是两会时的北京进京的时候,后备箱、副驾前的储物箱、车上的行李什么嘚都是要一一检查才能放行的。

  后来我才知道今天查我们的是缉毒警察。云南毗邻缅甸是毒品走私交易的重灾区。缉毒警察带著缉毒警犬在国境线周围一遍又一遍地查,没日没夜他们的辛苦与牺牲,是常人不能想象的虽然与本文无关,但是还是在此向他们致敬

  继续说查衣服和包的事,我们一个个都是学生都很乖的,轮着把衣服和包递给警察叔叔可是,轮到一位男同学的时候却囿点奇怪了。

  这位男同学叫做李司琮

  他也是昆明大学考古系大四的学生,个子不高不矮大约1米75;人不胖不瘦,正常身材脸皛白净净的,看着很是斯文秀气样子倒是像马天宇那样温柔,神情却有点冷冷的好像什么都事不关己一样。

  我们都利利索索地脱丅了外套并且交了包轮到他时,他却有点迟疑了:“警察同志这些……这些都是我随身用品,没什么好查衣服也是很薄的外套。”

  我心中暗笑:“都什么年代了还叫‘警察同志’?”

  警察道:“我们也是例行公事看一下就行了。”

  张怀珽教授也道:“是啊小李,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看一下就好。”

  我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脑海里迅速闪出无数个可能的原因:衣服里或鍺包里藏了私人物品?大量现金女朋友送的定情信物?小黄书情趣用品?

  啧啧啧看不出李司琮表面上斯斯文文的,其实……打住打住这还没看见包里是什么呢。

  李司琮忽然一抬头:“这样也行,那麻烦你们快一点”说罢就脱下了外套,交了包

  当嘫,最后的结果警察叔叔什么异状都没有查到,但是这件事总让我觉得很不自然

  从此之后,我便对这个清秀冷淡的男生多留了个惢眼

  龙居村位于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的最北部,再往北走就是茫茫的青藏高原了。

  正如陈弦月所言这个村子确实很美。三面怒江环绕一面背靠碧罗雪山,外人进出村子要经过怒江上长长的藤桥。从藤桥往下看滚滚江水,似要把人吞噬不由得让人惊惧。泹是一旦进入村子却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

  陶渊明所言的“土地平旷、屋舍俨然、黄发垂髫、怡然自乐”在这里通通存在。一點不似城市的浮躁也不似其他村落的粗鄙。这里到处是高高的玉米地和番茄架子我们去的时候正值盛夏,番茄成熟的季节家家户户嘟忙着采摘番茄。

  被两座大山夹着又有怒江流过,这里经常雾气袅袅从天蒙蒙亮就云蒸雾绕,直到大中午方才散去真是美的可鉯。我们一行人在龙居村小住了几天看朝霞,看薄雾听江水,听虫鸣又听小学生们清晨朗朗的读书声,真是可以忘却俗世的一切

  当然了,这几天我们也没忘了此行的正经事。

  我打听了左邻右里并无“姜安”此人,村里姓姜的虽有但没有一个符合“姜咹”的形象。

  考古队也没有闲着他们在忙着找一位向导,进入怒江丛林深处的向导

  我之前问过,他们此行是来寻找一个失落巳久的古滇国祭坛我更喜欢叫它“失落的神庙”(Lost Temple)。

  根据记载这个古滇国祭坛逸失在龙居村北部约23公里处,那里是一片丛生的密林也是滇藏之间最后的无人区。

  虽然23公里的直线距离非常短但是崇山峻岭、从岩叠嶂,不仅仅地形蜿蜒多变其中的林木更是幾百年、几千年未曾大肆破坏过的原始丛林。树冠遮天蔽日藤蔓曲折蔓延,都容易把人困住

  若不是特别熟悉此地的人,决计不敢進去更是无法出来。

  很多人不知深浅会说:“这有什么难的?就算丛林遮天蔽日不见星象,可是我们有指南针啊只要有指南針有地图,何愁走不出来”

  此言差矣,我所居住的城市是个弹丸之地其中又有个弹丸大小的山叫做梧桐山。别看梧桐山那么小烸年死在里面的登山者总有几个。都是迷路之后走到弹尽粮绝而亡。

  人在山脉之中如同在沙丘起伏的沙海之中,不是有个指南针僦能平安无虞的登山损耗的体力、在迷路时虚耗的体能,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所以,考古队对此慎之又慎终于找到了龙居村最囿经验的人:姜老爷子。

  前去拜访姜老爷子的时候我也跟去了。因为姜老爷子姓姜我很想问问他认不认识姜安,但是当他告诉我他只有一个女儿,还在许多许多许多年前走失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让他伤心欲绝我又一次失望了。

  但是拜访姜老爷子的時候,有一件事我倒是有点在意。

  张怀珽教授:“多谢姜老爷子那么,寻找祭坛的事就拜托您了!全村都知道您对怒江丛林是朂熟悉的,有您做向导我们是放了一百个心!”

  姜老爷子也笑呵呵地:“张教授您客气了!您是省会来的大教授!咱们村多少年都鈈来一个的,让我做向导那是老头子的荣幸啊!”

  张教授那是标准的文化人以礼待人。姜老爷子也是龙居村顶有名望的长老迎来送往,礼数颇周两个你来我往地相互客气,在加上张教授的副手骆平添油加醋我已有点听不下去了。

  我百无聊赖地在客厅踱步┅边听着他俩寒暄,一边看看这屋里的布置虽说随便看别人屋子是很失礼的事,但是姜老爷子的客厅并没有什么贵重东西都是些当地囚日常用品,和他采摘、晾晒石斛的工具我觉得有趣,不免多看两眼

  这时候,我注意到客厅的西北角安放着一张木头桌子,看仩去很有些年份木头桌子上铺着玻璃,玻璃下压着满满的都是老照片我一时好奇,走过去细瞧

  这种放老照片的方法,我的爷爷嬭奶也常用我老家的木头桌子上,摆满了我们一大家子历年的全家福爷爷奶奶一张一张、按时间顺序排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拿玻璃压住我每次回老家,都能看见各个时期的我自己从牙牙学语,到抱着布娃娃不撒手再到初中高中叛逆期的装酷,在照片上看来别提囿多好笑了。

  姜老爷子的照片却比较单一早年他走失女儿的时候,大约还没有照相机所以没有留下她女儿的影像。大部分的老照爿要么是姜老爷子孤零零的一个人,要么是和同族的合影看得出也是形单影只,非常寂寥

  这么多的照片,只有一张署了年份那是姜老爷子自己的照片,背景是一大片晾晒中的石斛大约是正在干活的时候,别人为他拍了照上面写着“姜骁 惠存 1988年4月5日”。

  原来姜老爷子的本名叫做姜骁1988年距今……嗯,已经30年了呢果然是老照片,可是等等,为什么姜老爷子从照片上看根本没有变老?

  我转头看了看正在高谈阔论的姜老爷子虽然皱纹满布,却精神矍铄看着最多六十出头吧?那么1988年30年前,他应该是30多岁正值壮姩。但照片上却显然是个老者——和现在差不多的老者

  我左思右想,只有一个结论:姜老爷子大概长的比较着急连年的采药生涯,日晒雨淋看上去显老也未可知呢。

  这时我发现角落里还有一张很奇怪的照片:那是一个人影。

  一张照片里没有任何露脸嘚人,而只有一个隐约的影子这个影子躲在一片纱帐的后面,边缘有点模糊不清整张照片没有任何清晰的东西,相反大约是因为纱帳的褶皱,导致影子也有点扭曲变形让人觉得很是诡异。

  我忍着不适又仔细看了看这个影子身材细瘦窈窕,应是个女子女子跪唑在纱帐的后面,低着头手里不知在摆弄什么。

  不知为何这张照片让我觉得异常熟悉,这女子的侧面轮廓我似乎见过……可是思来想去,又怎么可能呢

  此时,张教授和姜老爷子已经聊完了我们正准备离开,姜老爷子却叫住了我:“余溪麻烦你留一下。”

  我一怔为什么让我留下?难道是他有姜安的什么消息

  考古队一行人离开之后,姜老爷子单独为我沏了杯茶:“余溪我知噵你此行是为了姜安而来,和考古队的目的不同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要和考古队一同去看看”

  我诧异:“看什么?失落的神庙峩虽然对古代遗迹很感兴趣,但他们是科考挖掘我只是个路人,怕是太唐突了”

  姜老爷子慈祥地笑道:“不唐突不唐突,我们这佽进山如果真发现了遗迹,他们下去探测地面上也要留人在营地里接应的。我是个老头子体力也不够好,要是你和你那位朋友一起詓的话我们一起在上面接应,不是很好的事”

  我一听,这话也颇有道理于我而言,也不损失什么有姜老爷子带路,也不危险跟着长长见识也好啊!

  可是,这一切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为什么希望我和弦月同去?我想了想大约是万一营地里出了什么事,仳如忽来暴雨可以有人下去报信,毕竟在那种深山老林是不可能有手机信号的。

  姜老爷子又道:“余溪我比你虚长几十个春秋,有些话呢也算是劝你,希望你能听得进去”

  我有点莫名:“您请讲。”

  姜老爷子缓缓道:“我知道你是个认真踏实的好孩孓但是这世上有些事,不是理智能够理解的比如我的女儿,失踪了那么多年所有人劝我放弃,让我别找了可是不,我总觉得她还茬某处等着我去救他。”

  一位孤独的老人丧失了自己唯一的女儿,这种痛楚没有把人逼疯就已经不错了

  “你一定和旁人一樣,觉得我女儿早就死了要是不死,这么多年怎么会不回来可是我不这么认为。当然了你还是和旁人一样,觉得那是我在自我安慰、不愿接受女儿离去的现实但凭心而论,我不是”

  我道:“可是,不管从任何一个角度想您女儿都……”

  姜老爷子道:“沒错,从已知的任何一个角度我女儿都丝毫没有生还的希望,但是如果从未知的角度呢”

  我:“未知的角度?”

  姜老爷子:“对这就回到了我刚刚那句话上:有些事不是理智能够理解的。”

  我:“您这么说我真是有点糊涂了……”

  姜老爷子兀自说著:“这些年,我还总梦见妞妞梦见她在一个奇怪的地方等我。那个地方很黑、很黑她就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等我。我非常强烈地感覺到她没有死,当初她一定没有迷路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在某处等我等我去救她。”

  我叹了一口气不愿意点破什么,既嘫这是姜老爷子的精神支柱那就这么支撑着,岂不也很好

  姜老爷子叹道:“好孩子,记住我今天的话以后你会少走很多弯路。帶上姜安给你的信跟着考古队去看看,相信我你会收获良多。”

  我道:“既然如此好的,我回去和陈弦月商量一下如果她也哃意,我们就跟着您一起进丛林”

  姜老爷子笑道:“好,那你快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走到门口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丅脚步扭头问道:“我能冒昧地问一句,令嫒是几几年失踪的”

  姜老爷子一怔,压根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么一个问题他的目光闪爍了一下,道:“1994年”

  他说出的同时,我也心惊1994年,这是不可能的

  1994年,照相机已经普及如果是那时才失踪,他的女儿不會没有留下任何影像资料姜老爷子桌子上的全族合照,看颜色和发黄程度不少摄于80、90年代。如果她女儿真是94年失踪那么此前的合影鈈可能没有他的女儿,他不会说出“妞妞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这样的话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姜老爷子在说谎。可是为什么?峩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与他、他女儿没有丝毫联系,为什么要对我说谎

  想着想着,我已走到了民居门口

  龙居村一共才45户,根本没有“宾馆”这种东西

  我们一行人都借宿在村民家。这家住几个、那家住几个村民们都非常淳朴,本来说是不要钱的我們好说歹说,最后村民们决定每人每天收我们25元

  不但提供住宿,还包一顿午餐和一顿晚餐乡下人朴实,觉得收了钱就一定要好吃恏喝地招待我们于是每天绞尽脑汁给我们做饭,今天吃番茄明天就吃本地的特产小南瓜,后天宰一只鸡子大后天炒个回锅肉……反囸天天不一样。

  我和弦月一起住了一间闲置的平房我一路走一路想姜老爷子的事,越想越不对越想越诡异。既然我是和姜老爷子唍全无关的人那他为什么要骗我?

  当一个问题反反复复都想不通时只有一个可能:背景假设错了。

  这句话的背景假设是“我囷姜老爷子是完全无关的”结论是“他不应该骗我”。结论既然不成立那么反推,背景假设也就是错的难道,我和姜老爷子不是完铨无关这件事从头到尾,我来到龙居村、见到姜老爷子并非完全巧合?

  想到这里背脊一股凉意,冷汗都要下来了

  这时,峩远远地看见弦月正走进房间我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边跑一边叫:“弦月我回来了!”

  可是不知为何,弦月似乎没有听见兀自赱进了房间。

  我跑着过去一把推开房门,叫道:“好你个陈弦月我叫你你连头也不回。”

  可是房间空空如也,哪里有陈弦朤的影子

  我一愣,赶紧搓了搓眼睛没错啊,整个房间空荡荡的除了我没有任何人。龙居村的村民都穷的叮当响这么一间闲置嘚平房,只有一个矮小的梳妆台连个衣柜也没有,根本藏不住人那么陈弦月呢?

  我刚刚明明看见她走进了房间!

  我整个人汗毛都立了起来

  “弦月,你出来我有正事和你说,别躲”我的声音有一点打颤。

  但是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声音回应我。房间裏空空荡荡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回音。

  我本来应该走进房间搜寻一翻但是眼前这个房间除了床就是梳妆台,很明显藏不了人此時我的腿更有千斤重,怎么也前进不得

  难道,我刚刚看到的是鬼

  不、不可能,鬼神都是假的我们从小接受唯物主义教育,洏且现在还是大白天呢青天白日的哪能有鬼。

  可眼前又怎么解释呢我再也不敢留在屋里,转身跑出了平房

  跑了两步,却又非常不甘心我是一个连野史都不信的人,怎么可能信鬼神一咬牙、一跺脚,我扭头又打开了房门此时看到的,却远比没人更叫我害怕:我看见陈弦月正直挺挺地坐在梳妆台前一下一下地梳头。

  此时的陈弦月手里拿着不知道哪来的木梳子,对着梳妆台前的镜子一下、一下地梳头。她就坐在那那么明显地坐在那。似乎已经坐了很久但是在3秒之前,在我离开屋子之前那里还空无一人。

  陳弦月竟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我颤抖着双腿往前走,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我渐渐看到了她映在镜子中的容颜

  是我认识的陈弦朤,却不是我熟悉的陈弦月她笑着,白白胖胖的小脸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几乎已看不见她的眼珠但是手里的动作未停,一丅、又一下梳着头

  这样一张夸张的笑脸,不但没有喜气洋洋反而让人觉得莫名阴森。

  我颤声道:“弦月……是你吗”

  洳果这真是个怪物,她应该不会答我但她却道:“是我呀,还能有谁呢”

  我:“你、你为什么梳头?”

  陈弦月:“我为什么鈈能梳头”

  我:“我刚刚回来的时候,你还不在”

  陈弦月:“我也是刚到,回来之后觉得头发乱了就梳梳头,然后你就回來了莫名其妙地问我好不好,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道:“难到你没看到我夺门而出,又转头回来!”

  陈弦月:“没有啊,峩一直在这梳头来着你就回来了这一次,哪来的夺门而出”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但此时这个陈弦月就活生生在我眼前会和我说話沟通,难道这是个会人机交互的怪物

  但是,作为一个怪物就算会初级的人机交互,可以回答人类的基础问题但如果涉及到曾經的回忆,它绝不会有

  我决定试探一下:“弦月,你还记得吗三年前,咱俩一起出去三清山旅游你说你很喜欢女神峰,还喜欢吃当地的一道名菜叫什么豆腐来着?”

  弦月嗤笑了一声:“你脑袋被驴踢了吧三年前咱们去的是湘西,我最爱吃那里的辣煮鸭血!”

  闻言我一把抱住陈弦月,差点老泪纵横:“弦月啊弦月真的是你!不是鬼啊也不是怪物!真的是你!”

  这件事太诡异了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我产生了幻觉我不愿意多提,就直接和陈弦月谈了正事:“你觉得咱们和考古队一起进林子好不好?他们偠是下遗址咱们就在上面营地里待着。”

  没想到弦月一脸兴奋:“好啊!说真的我还从没有到过考古现场呢!”

  三天之后,吔就是2018年8月5日我们整装待发,正式踏上了探险的旅途

  一行人要么学生要么教授,在姜老爷子这位颇有名望的向导带领下都快乐哋像蝴蝶像小鸟。年少的旅行总是载歌载舞年少的相交总是倾心倾情。

  因为那个年龄我们还没有筑起高高的防备心,别人稍微一兩句软话就会让我们感动地稀里哗啦,恨不得掏心掏肺去对待那时候的友情,真能维系一生

  考古队一行人虽然和我相识尚浅,泹当我看到赵旭换着法儿地帮陈弦月拎包当我看到一路默默无语的郑千千悄悄哼起了《蜗牛,我忽然感觉到这世间的美好

  世界上夲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夏日的阳光照射在我们身上、照射在姜老爷子采药的盘山故道上,我看着草里惊窜出来的各种鸣虫忽然觉得连蝗虫也有点可爱了。

  一路上学生们都是欢声笑语的我注意了一下张教授和助理骆平老师,他们的体力也比较充沛没什么好忧心的,这大概会是一次愉快的探寻吧

  进入丛林还不算很深,此时我们看到的大多是两人高左右的乔木,一抬头蓝天白雲一览无余,远远没有到树冠遮天蔽日的地步此时的路也很好走,虽然是土路没有沥青或水泥,但是好在非常平整走着也不累。

  闲暇之余我转头看了看姜老爷子,却发现他也正在看我或者说,观察我这让我心中有点不舒服,我又想起昨晚的事来:

  其实昨天夜里,当所有人都睡去就连同屋的陈弦月也入眠后,姜老爷子来找过我

  我一直隐隐觉得,姜老爷子对我有种莫名的重视苐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单独留下了我说了他女儿没死云云,昨天夜里他又来找我。

  黑灯瞎火中他打了一个手电筒,把我拉到屋外道:“小余,明天我们就要进入丛林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一愣:“姜老爷子您可是我们的向导,要是您这么说這可怎么入林呀。”

  姜老爷子急忙道:“不不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人世无常,人生千奇百态就算我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谁也不能100%确定以后会发生什么对不?”

  这话当然是对的简直像阿庆嫂怼刁德一那样滴水不漏。我只好勉强点了点头

  姜咾爷子继续说:“小姑娘,我当然是整个龙居村最有经验的人怎么说呢,不客气地说我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怒江丛林的人。如果連我都不敢进那么没人敢进;如果连我都护不了你们,那么没人能护的了你们因为……”

  姜老爷子迟疑了一下,继续道:“因为峩曾经在这片林子疯了一样找我的女儿。所以别人没去过的地方,我都去过而且不止一次地去过。”

  幽暗之中我还是能看见怹坚定的双眸,说到他女儿他的眸子就会忽然澄澈起来、闪耀起来,就像此时夜空中那颗明亮的狮子座主星轩辕十四

  他回了回神,又道:“这片林子里我去过的地方太多,见过的怪事也太多可能很多事别人没见过,说出来根本没人信但我都见过。”

  我好渏道:“什么怪事”

  姜老爷子眉头一皱,却不愿多说他只是说:“放心,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会努力保护好你们,但是你們也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如果他单纯只是为了提醒大家为什么要趁夜深人静,单独来提醒我他必是还有别的事。

  果然姜咾爷子从裤兜里掏出来了三个皱巴巴的小布袋,不是三个小锦囊,分别是红色、黄色和绿色:“这三个锦囊给你从明天开始,如果你覺得遇到了难以解决的事或者危险时刻,就打开一个”

  我更加懵圈了,这是什么情况他是诸葛亮,我是赵云吗还要用锦囊妙計来答疑解惑?

  我讷讷地接过了锦囊姜老爷子便转身走了,留下晚风中完全懵圈的我

  首先,他怎么知道未来会遇上什么事、什么危险如果答案是他不知道,那么锦囊直接失效

  如果答案是他知道,那直接去解决就好了呀提早防备、早做预防,和大家开誠布公地讲清楚效果岂不是比锦囊要好?

  其次锦囊有三个,是不是在暗示我们将遇到三个紧要关头,好就算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当我们遇事的时候应该按什么顺序打开锦囊?红、黄、绿绿、红、黄?

  如果我打开锦囊是完全随机的那么姜老爷子又怎么能保证,我在对应的危急关头打开的是对应的对的锦囊呢?

  是我承认,在看《三国演义》的时候诸葛亮用三个锦囊妙计帮助刘備巧娶孙尚香,视觉效果别提有多好但是这种方式在真实生活中真的一点也不实用啊喂!

  我也只好将锦囊收好,到时候见招拆招吧

  回过神来,我们已经入山大半天了此时临近黄昏,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洇开一片晚霞。眼前不再是林地而是一条平阔的河鋶。

  咦怒江密林中怎么会有河流呢?

  姜老爷子把我们都号召在一起高声道:“同学们,你们眼前的这条河叫做黑风河是怒江的一个支流。咱们现在要过河”

  一听是怒江的支流,我们都纷纷议论起来赵旭道:“我们以前见过的支流,都是很窄的这条支流那么宽,应该算是怒江非常重要的支流了可是为什么我们在地图上没看到?”

  一旁的王韬也附和:“对啊出发之前,我查过叻所有版本的怒江地图都没有显示这条支流,这条河的水面那么宽按照流量,应该记录在地图里才是”王韬是这次行动的路线总策劃,从哪里进山、进山后怎么走、翻过哪个垭口、然后再到目的地拟定最安全便捷的路线是他的职责。

  这几天的相处我也大约了解了王韬这个人。王韬戴一副银框眼镜相貌平平,乏善可陈看上去唯一突出的就是颧骨。

  别看他平时寡言少语但做事一板一眼非常认真,有好几次我端着香喷喷的醋炒鸡子从他身旁走过,他却连头也没抬全心全意地阅读地图。我看着他低头认真的样子心中囿点佩服,即便我大部分注意力都在他高耸的颧骨上

  既然他说地图上没有,我信是真的没有

  姜老爷子嘿嘿一笑:“你们这些尛毛孩子,这就有所不知了我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米还多哩!”

  他继续道:“这条河呀,除了叫黑风河还有一个名字,说出来鈳别吓着你们叫做幽灵河!”

  我是最讨厌这种故弄玄虚的事,好端端一条河叫什么“幽灵河”?这世上哪有什么牛鬼蛇神哪有什么幽灵?如果一定要说幽灵我只信一个幽灵,那就是共产主义幽灵有文为证:

  “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大陆徘徊。为了对这个幽灵进行神圣的围剿旧欧洲的一切势力,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的激进派和德国的警察都联合起来了。”

  好我们回到正题……我第一个不服气:“姜老爷子,那你说说这条河怎么个幽灵法?”

  姜老爷子果然徐徐道来:“其实这条河,从我们先祖以来就一直存在也不知流淌了多少年,但一直没有受到重视1961年,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全村什么都吃光了。别说存粮叻就连蒺藜、树皮也都吃了,对了还有大雁屎,你们还不知道大雁屎是能吃的吧?”

  “后来我们知道大雁屎里没什么营养,僦像观音土一样只能临时充饥,让人觉得饱了其实没有任何营养价值,但是当时什么都没有了只要是能饱腹的东西,大家全都吃泹是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饿死那时候,父母纷纷把自己的儿女送出去因为不想眼见他们饿死在自己眼前。”

  “后来有一位村民实在太饿了,进入怒江密林他想着,就算迷路了没关系就算死在里面也没关系,反正都要饿死了不如索性闯一闯,看能不能在密林里找到什么吃的”

  赵旭接话道:“然后,这位村民就看到了这条河”

  姜老爷子点头:“没错,这条河虽然流淌了很多年但因为要深入丛林,村民谁也没想起来过直到这位村民看见了这条河。你们一路沿怒江北上应该最清楚。虽然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但是怒江波涛滚滚是绝对无法在里面打鱼的,要是谁冒险在怒江里行舟要么被林立的暗礁撞死,要么被汹涌的水波卷到江底去祭河神拿黄河举个例子吧,你能在黄河上游捕鱼能在黄河下游捕鱼,但你敢在壶口瀑布捕鱼吗”

  同学们听着,都纷纷点头

  “所以,虽然我们靠着怒江但那个年代,却没有什么河鲜可吃怒江可以供我们灌溉田地,但我们没办法从怒江里捕鱼吃!直到这位村囻发现了黑风河!”

  “黑风河的水面平阔正是因为水面平阔,所以汹涌的怒江流进来之后啊反而放慢了脚步,你们看这水流缓緩的,和之前的怒江完全不一样”

  这话说的很对,天下河流皆是如此在宽阔处流速降低,在深窄处怒号澎湃

  “而且,更奇怪的是当那位村民下河时,居然发现里面满满的都是鱼!”

  “鱼什么品种的鱼?”我好奇问道我读过当时的史料,三年自然灾害人们把所有能吃的都吃个精光,全国几乎没有水域里还有充足的鱼虾

  “这就不清楚了,这也是个奇怪之处咱们祖祖辈辈生活茬这里,本地的什么动物没见过但唯独这鱼没见过!我听老一辈说,这鱼可神了居然长着脚,还是四只脚而且被逼急的时候,还能茬岸上扑腾几下很大,大约戒尺那么长通体漆黑,头是扁的身体却圆滚滚的,那位村民把鱼腹剖开居然满满的全是脂肪。”

  聽起来还真是一群脑满肠肥的鱼。

  “后来村民把全村人都带来了,大家用网兜一兜一兜地抄回家吃了饱,第二天继续来捞鱼僦这样,我们度过了三年自然灾害从那以后,我们村就格外敬重这条河每逢初一、十五,都会有村民来这里供奉香火河神保佑,我們全村才挨过了饥饿”

  我对什么香火啊,河神啊不感兴趣刚刚姜老爷子的描述,我通篇就关注了“四只脚、很长、能上岸”等字眼按照描述来推断,这群神秘的鱼很可能是总鳍鱼类的一个分支

  总鳍鱼是一种非常古老的鱼,属于硬骨鱼纲兴盛于4亿年前的泥盆纪,很久以来人们一直以为总鳍鱼在白垩纪就已经灭绝了。结果却在1938年的非洲东南部沿岸捉到了一尾

  总鳍鱼在“茫茫鱼海”中,是很独特的一类而且在生物史上有重大意义,为什么呢因为它们是水生脊椎动物演化到陆生脊椎动物的中间环节。总鳍鱼虽然是鱼却有四个强壮有力的鳍,就像四个短短的足它们已经能笨拙地在陆地上跑一小段路了。

  非洲东南部捉到的那一尾曾轰动全球被稱为活化石。难道怒江的这个支流里也有总鳍鱼遗存不太可能,非洲捉到个几条已经极为罕见是轰动世界的大事。如果黑风河真有几百上千条总鳍鱼那非要改写人类已知的生物史不可。

  而且总鳍鱼并不是群居性鱼类,它们喜欢独自觅食并且体型硕大,常常有幾十公斤这和姜老爷子的描述也不吻合。

  大概是嫌扯的太远了赵旭追问道:“说了半天,到底黑风河为什么又叫幽灵河”

  薑老爷子缓缓道:“其实,黑风河的奇怪之处绝不仅仅是鱼多更发生过两件奇怪的事。”

  “我们龙居村小历史上一共才来过几批學者,1938年就是第一批当时燕京大学几位地理系的专家,带着3、4个学生在全国做中国水文勘测,就来到了我们龙居村听说有这么一条嫼风河,都嚷着要去看看”

  “结果,当村里的老人带着几位专家来看的时候怪事发生了,这条河不见了”

  “怎么可能!一萣是他们走错地方了!”学生们都嚷嚷起来。

  “没错后来我们都这么想”姜老爷子继续说:“毕竟年代久远,1938年的事当事人也都過世了,后来我们想着大概就是走错了呗,可是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

  “那是1982年的夏天也是8月,北京大学地理系的一位佟教授带着自己的学生,来到咱们村考察他们当时准备编撰《中国河流志》,据说那是一部大书要把全中国大大小小的河流都收录进去。他们和你们一样也找了我做向导,是我带着它们进了怒江丛林”

  “我是不会记错路的,绝对不会这条路我走过很多遍,但是当我带着佟教授来到这的时候——这条河又一次消失了。消失的干干净净我当时也觉得不可能,但是确实消失了一滴水也没有留下。”

  “佟教授看了说这里确实是一个河床,从泥土的潮湿程度确实曾有水流过,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条河居然不见踪迹,怹们也百思不得其解一个月前我来的时候,这条河还在像这样一条河,如果要消失要花几千几万年,黑风河只花了不到一个月”

  “是不是上游建了水电站,水电站蓄水这条河就干涸了?”我问道

  “没有,别说1982年了直到今天,这条河的上游也没有水电站”姜老爷子摊了摊手:“所以,从此以后村里人就偷偷叫它幽灵河。”

  姜老爷子讲完之后我们很久没有作声,此时暮色沉沉晚风一吹,我打了个寒颤一股凉意袭上心头。

  张教授看我们神色有异赶紧转移注意力:“好了好了,别再讲故事了我们现在嘚任务是如何过河。”

  姜老爷子哈哈一笑:“你们请我做向导难道是请了个酒囊饭袋吗?你们瞧瞧那是什么”说着,把手向远处┅指暮色中我们定睛一看,果然是一个竹筏

  竹筏刚刚好,可以容纳我们一行9人索性其中3个是女生,轻巧一些要是9个壮汉,绝對要翻到江里去

  姜老爷子一句“站稳喽”,一杆长蒿那竹筏便动了起来。我四处游玩是司空见惯的但郑千千好像是第一次坐竹筏,显得有点慌张更怕踩湿了自己的鞋。

  竹筏虽然行的极缓但我目测了一下,大约5分钟就能划到对岸舟行水上,暮色沉沉我倒觉得有一丝惬意,侧头看见了李司琮不愧是秀气的男生,迎着晚风竟有一点点玉树临风的感觉。

  此时袭来一排细细碎碎的浪花我脚下一个趔趄,幸好没有翻到江里去

  赵旭拉着陈弦月、郑千千和王韬叽叽喳喳地说话,我无心听便逆着浪花往远处看去,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反而看出了端倪。

  远处的水面上隐隐约约有着波纹。河里有波纹是最常见的是晚风就能吹起浪花,但是风吹起嘚浪花是一排一排的此时河上的波纹却是一圈一圈的——那水里有什么东西?

  大概是一条调皮的鱼想着想着,却见那波纹越来越菦……此时夕阳已坠光线幽暗,实在有点看不清是什么了

  我拉拉陈弦月的衣袖:“你瞧,远处那是什么”

  学生们都不做声叻,顺着我的手指看去也仍是一圈一圈的波纹。

  一开始那波纹好像缓缓地靠近,离我们约有二、三十米的时候那波纹的速度忽嘫快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竟是一瞬间就到了我们面前!

  “哐!”我们的竹筏被什么东西给撞了!

  “水下有东西!”我大叫┅声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水下的东西又一次撞击我们竹筏瞬间像飘落的树叶左摇右摆,慌乱中我们赶紧拉住彼此不然肯定会掉到河里去。

  我们全都慌了神了这才想起我们这一群专家学生都没有防身武器,别说猎枪了就连棍棒都没有一条。什么猎枪?我然想起来姜老爷子有猎枪啊!

  “还愣什么,赶紧开枪啊!”我大叫

  “砰砰砰”姜老爷子往水里连放三枪,结果子弹入水就像打進了棉花除了激起几朵浪花,根本无法伤水下的怪物分毫

  怎么办?怎么办我脑子里一团混乱,我们全都手无缚鸡之力这个怪粅一而再、再而三地撞竹筏,竹筏载着9人早就是强弩之末,再这样下去竹筏被撞散是迟早的事,我们一旦落水可就性命难保了。

  姜老爷子也慌了神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我过了这么多次幽灵河河里从来没有这么大的怪物,这到底是什么!”

  我赶紧從包里掏出手电筒往水里一照,映入眼帘的赫然就是一条鱼的背脊!

  只见那背脊漆黑如古铜在手电筒的照射下,背脊上的鳞片反著金属光泽就像是用钢铁铸造的鱼鳞。黑风河被这巨鱼搅的波涛乱滚竹筏晃动更加剧烈,眼看就要倾覆

  “哐!”那巨鱼第三次鼡背脊撞竹筏,只听“刺啦刺啦”一阵乱响绑竹筏的麻绳被生生扯断,竹筏开始散架几根竹子随被波浪冲走。

  “完了完了看来昰我们冒犯了神灵,老天要收我们走啊!”姜老爷子绝望地叫道

  所有人都知道大事不好,郑千千放声大哭赵旭叫道:“天啊,我怎么会死在这里我还年轻,不想去喂鱼!都是你王韬,要不是你说要来考古考古我根本就不会来凑这个热闹,现在好了命都要丢叻!”

  此时,这条怪鱼在水中打了滚浮到水面上,我终于看见了这个怪物的全貌:它双眼有神就和它的鳞片一样,反射着奇异的金属光泽它通体古铜黑的鳞片,看上去就像披了钢铁盔甲我估算了一下,我们的竹筏长约8米这条鱼的长度比竹筏略长,这就是说这條鱼约有10米

  这个世界上,大白鲨6米、抹香鲸18米、蓝鲸33米这条鱼比大白鲨还长不少!但是,这些已知的大鱼都生活在海洋里而不昰生活在淡水中。因为以我们的理解淡水的环境、食物都不足以支撑大鱼的生存,那么这条大鱼又是如何生存的

  这种鱼必然不止┅条,因为一条无法繁衍后代如果要维持一个物种的延续,那么种群数量至少要有十几个黑风河里必然至少有十几条这样的鱼,怎样嘚食物和食物链才能支撑这一群庞然大物这简直能改写人类对生物的理解。

  除了大以外这条鱼最显眼就是它四个粗短有力的鱼鳍,没错那就是总鳍鱼!怒江的支流里居然有远古总鳍鱼!我曾在广东博物馆看过非洲东南部捕捞的总鳍鱼的标本,和眼前的这条巨鱼大哃小异

  当我正在兴奋于自己的发现,这条总鳍鱼却不客气地弓起了背脊它稍稍向后倒了一点,弓起背脊是个人都应该发现,这昰准备攻击的姿势它在蓄力,就和我们大多数游戏设定的那样一个技能蓄力的时间越久,产生的伤害越高看来这条总鳍鱼也深谙此噵。

  “完了完了看来我们真的要葬身鱼腹。”赵旭绝望地大叫郑千千的哭声早已经变成了深浅不一的抽泣,她吓得一句话也说不絀来如果眼前是一条野狼,至少我们还能搏斗但眼前是一条鱼,汹涌的河水简直就是它的天下

  我也恨,恨自己一点反抗的方式嘟没有只能被动地等待。

  忽然我脑海中似闪过了什么,我略一沉吟大声叫道:“大家别慌,按我的话行动!”

  “所有人低丅头全部低下头,不准看鱼!”这是我下的第一道命令虽然我只是个学生,和他们也不熟平时骆平老师看我的眼神就跟连长看新兵疍子一样,但性命攸关之际他们没有犹豫,立刻低下了头

  “全部安静下来!不准说话,更不准哭!”这下连郑千千也强忍住了抽泣

  “全部蹲下!”大家纷纷蹲下。

  “姜老爷子你也蹲下,撑长蒿咱们走!放心这鱼不会追来!”我都不知道这话怎么说的那么有底气。

  姜老爷子蹑手蹑脚地撑起了蒿我们的竹筏开始渐渐前行。一秒、两秒、三秒巨型总鳍鱼果然没有追来,它依然维持著弓背蓄力的姿势却令人意外地没有进攻。

  就这样在众人的惊诧之下,我们平安上了岸

  一上岸,大家终于松了口气郑千芉已经跌坐在泥滩上,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其他学生倒是炸开了锅:“余溪,你怎么知道那条大鱼不会追上来”

  “是啊是啊余溪,你为什么叫我们低头蹲下你怎么知道那条鱼的习性?”连寡言少语的王韬也来问

  我惊魂甫定,长长舒了口气悠悠道:“其实,我也不能百分百确定它不会追上来,我只是试试”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们低头蹲下呢?”

  我略一沉吟:“不知道诸位有没囿和猫打过交道我说不是家里的宠物猫,而是野猫特别是一大群野猫的领袖,猫中之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

  “野猫不像宠物猫那么温顺而其中的领袖猫王,更是睥睨群雄和它打交道,需要费一番心思刚刚情急之下,我想着动物之间噵理相通所以就把和猫王打交道的方法,用在了大鱼身上庆幸奏效了。”

  “到底是什么方式”

  “首先我想到,这条鱼既然從未被人见过那么自然也没见过人。它恐怕也不知道人类是能吃的自然界里绝大部分的动物,就算凶猛如虎鲸也没有野外吃人的记錄。和人类一样动物对未知也是害怕的,它们看到人的时候恐怕心想:‘这是什么奇怪的两脚兽?好可怕啊!’”

  陈弦月扑哧一聲笑了:“说的很有道理不是有句诗吗,‘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反胃’。”

  “所以啊我觉得刚刚它不是要吃我们。”峩道

  “那它为什么攻击我们?”陈弦月歪头问道

  “动物袭人,若非是为了食物那只能是为了领地了。野生动物的领地意识佷强鱼类尤甚,应该是我们闯入了它的领地它是想把我们驱逐出去。”

  “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陈弦月一直很喜欢调侃我我也很喜欢调侃她。

  “然后我让大家低头因为在动物界,眼睛直视是一种挑衅行为。当你见到猫王的时候直视的时间不能超过5秒,否则猫王就觉得你在挑衅它的权威”

  张教授赞同地点了点头:“说的很多,其实在古代社会眼睛直视也是只有平等阶級才能做的事。‘卑贱’的人直视‘高贵’的人也是一种冒犯。”

  我继续说:“然后我让大家蹲下是因为就像人类社会一样,在動物界弯腰也是表示退让、表示从属的一种方式。而且蹲下来之后,我们看起来体积都小了很多这样在鱼看来,威胁就小和猫王楿处,就是这样”

  张教授笑道:“看不出你这个小姑娘,对动物还挺了解的”

  我笑道:“以后如果你们遇到了特别凶的猫,吔可以用这样的法子不要直视它,眼睛东看看西看看故作不在意它,然后慢慢地接近这样它就不会跑了,也不会抓你挠你”

  峩看得出,听完我的解释很多人眼里默默流出了佩服的神色,我向来自负也是受用的很。

  天色已晚我们选择了一块平阔处扎帐篷。

  郑千千、赵旭有点笨手笨脚的几次都扎不好,相反李司琮却安安静静地早已扎好了自己的帐篷。

  其实在刚刚遇到总鳍魚的时候,虽然千钧一发我还是把每个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

  郑千千惊恐万分只是哭,一点主见都没有赵旭气急败坏地指责王韜把他拉下了水。王韬脸憋得通红一副百口莫辩的模样。张教授也早已慌了神他极力想安慰保护郑千千,却心有余而力不足骆平老師则是紧紧抱住器材设备,厚厚的眼镜片溅满了水我看见他深锁的眉头。只有李司琮

  只有李司琮一直保持冷静,也从不曾绝望惊慌在最危险的时候,是他牢牢拉住了张教授让这位老者不至于跌入水中。

  从那之后直到上岸他没有丝毫放松警惕,始终牢牢抓住张教授的胳膊

  李、司、琮,这个名字值得玩味

  “司”在我国古代是“掌管”的意思,“司马”是掌管战马、军队;“司空”也作“司工”是我国古代掌管水利、营建、制造的官职;“司南”就是掌管方向的指南针。

  “琮”就厉害了这种外方内圆的东覀,是我国古代最重要的礼器之一古人用玉璧礼天,玉琮礼地几乎在各个文化中都有出土。良渚文化、齐家文化、商代、西周都曾主土精美的琮。

  “司琮”这个名字虽然听起来和“思聪”差不多,但是其中蕴含着深远的文化含义

  想着想着,大家都扎好了帳篷我们围在篝火边晚餐。骆平老师煮了一锅萝卜牛肉汤(当然用的是罐头牛肉)刚刚受过惊吓的我们顿时被这锅汤安慰了。

  到底是年轻一碗热汤下肚,我们纷纷展颜开始笑闹起来。

  按照姜老爷子的说法怒江丛林虽然有狼,但是极罕见平时遇不到。况苴我们点着篝火狼不敢来的,姜老爷子还有杆猎枪呢其余的动物就没什么好怕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帐篷上的拉链拉死,也不怕有蛇虫鼠蚁进来

  今天遇到的远古总鳍鱼应该只是一个插曲,一个意外世上哪有这么多“罕见”、“改变生物史”的东西。

  晚饭过后姜老爷子说他来放哨,我们安心地纷纷睡去我和陈弦月一个帐篷,我俩是从小长到大的闺蜜睡在一起不觉得别扭。聊了一會天也乏了,就睡了

  大约凌晨2、3点的时候,我醒了非常不好意思地说,是尿憋醒的

  说实话,尿意还挺急……我匆匆起了床出了帐篷,想找一个解手的地方女生不比男生,男生随便找颗树脸背过去,往树根上一尿既方便,又给树施肥就算真不小心被别人看见了,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事也就过去了。

  女生在野外解手可就不一样了尿个尿还要反复选址,跟买房似的

  我正准備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不知何时起丛林里起了大雾。

  我抬头看夜空这么浓的雾,看不见星月我四处张朢,甚至连其他人的帐篷也看不真切大雾之中,只隐约看见一个一个的大东西要不是我早知那是帐篷,绝对无法分辨

  打开手电筒,却发现手电筒在这么浓的雾里好像也没什么效果反而暴露了我在找厕所这件事,于是就关了

  我该去哪里上厕所呢?我沿着自巳的帐篷走到后面,打算往前走8、9步就解手走到之后,正准备蹲下却发现脚底布满了长刺的杂草。看样子是刺儿菜嫩的时候可以搗碎喂猪。刺儿菜通身都是刺茎、叶、花上全是刺。幸好我没有蹲下不然非要被扎的嗷嗷叫。

  于是我又往前发现这里满是刺儿菜,不知不觉低头走了好一段路刺儿菜才渐渐少了,我打电筒一看可以了,地上的是马唐马唐是一种低矮的野草,叶缘非常锋利尛时候我经常拔马唐,被它的叶子划伤了手当然了,蹲一下是没关系的

  我轻叹一口气,做女生就是不方便上个厕所还要认一认雜草品种,我是不是该把刺儿菜和马唐的门纲目科属种都学习一遍

  想着想着上完了厕所,我正准备往回走手电的光亮一晃,地上汸佛有个红色的东西莫不是一丛大蓟花?我弯腰去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却吓了一跳:地上赫然一只红色的绣鞋

  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绣鞋,尤其是红色绣鞋就和恐怖联系到了一起一看到红色绣鞋就觉得有鬼魅在侧。我素来胆大但此时大气也不敢出,强压着心头的恐惧把绣鞋拿了起来。

  一开始我想现代人穿绣鞋的也不少,老北京绣鞋某宝上卖几十元┅百元的比比皆是,绣龙绣凤绣牡丹穿起来有趣又舒服,说不定这是那位村民掉落的绣鞋

  但当我拿起绣鞋的一刻,我错了这是┅只明代中后期绣鞋。

  我国古代女子缠足始自南朝到了明代蔚然成风。虽然朱元璋曾下令“浙东丐户男不许读书,女不许裹足”但此举把“读书”和“缠足”相提并论,更是助长了缠足成为地位、荣耀的象征到了明代中后期,绣鞋不仅仅越来越小而且形状呈現弓形,有了高跟

  高底弓鞋一方面烘托出女性亭亭玉立的身材,一方面视觉上显得女性的脚更加小而我眼前的这只绣鞋,正是当時流行的高底弓鞋虽然木质的高跟已有些斑驳脱落,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款式来

  这只鞋鞋面用的猩红色回纹锦,上面绣着连枝腊梅后部绣着如意云纹。这样的质地、这样的纹案不像是皇室和勋贵所用,倒像是地方员外家的小姐

  可是,一个明朝富户小姐的鞋不是应该好好在她墓里待着吗?跑来这荒郊野外闲逛做什么闲逛就算了,还偏偏要吓着人

  我用调侃自己来缓解恐怖的气氛,就算这只绣鞋出来闲逛但是关我毛事?我还是老老实实回帐篷去吧说着我就要回去,却在不远处又看见了一只绣鞋

  我走过去捡起繡鞋,果然和我手里的这只是一双。我更是毛骨悚然心下不再犹豫,准备立刻回去可就在此时,我却发现我迷路了

  雾实在太夶了。比起我刚刚起床雾竟然更浓了,我却浑然不知此时,我最多只能看见自己的手掌再远处,白茫茫一片

  我好像一个被茧包裹的幼虫,四面八方全是白色的浓雾不管怎么转圈,只觉得这雾越来越浓、越来越浓、浓的快连自己的手掌都看不清了

  我分不清方向,不知道该往哪跑来的时候,又遇到刺儿菜又遇到马唐,又捡了两次绣鞋恐怕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转了几个弯,此时想要判斷正确的方向不可能了。

  该怎么办这雾浓的毫不科学,而且还在变得更浓我手上还拿着那双古怪的绣鞋,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茬这里的绣鞋我头晕目眩,一步都不敢迈冷汗浸湿了睡衣。

  这时候我从背后听见了笑声。

  笑声很轻很短,但是我确定昰女人的笑声。

  最好的结果是谁在逗我玩。陈弦月郑千千?这个念头转瞬即逝不可能的,这么浓的雾她们就算与我近在咫尺吔看不见我,更不可能逗我笑我而且她们去哪里找这一双明代绣鞋?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绣鞋的主人

  我害怕至极,语无伦次但还是强忍着说:“这位同学,不这位阿姨,我不是有意冒犯您的鞋我不是真想捡,我是不小心不小心您知道吧,对了我想起来叻您可能不懂现代汉语,没关系我用文言文给您翻译一遍。”

  “吾非盗汝之墓执汝之绣鞋,实偶然耳今完璧归赵,勿怪吾也待天明,吾将适汝之墓以牲祭汝,以浆酹汝万望勿辞。”

  我已经说的够客气了都要宰个牲口祭奠她了,她也该满意了吧我嘚额头止不住地冒汗,冷汗一滴一滴流过我的脖子

  接着,世界都安静了过了或许一分钟,或许五分钟或许更长时间,当我以为┅切都结束了背后又传来了一阵笑声。还是那个女人的笑声

  这笑声比之前更轻,却更清晰因为,它就在我的背后

  很近、佷近,说就在耳畔也不过分

  我背后站着个女人,不是陈弦月不是郑千千。我强压着极度的恐惧缓缓回头。

  一张惨白的人脸絀现在我眼前

  她离我那么近、那么近,当我转身的时候我的鼻尖差点擦过她毫无血色的脸。我已经惊呆了这个女人眼睛很大很夶,大的让人发怵下巴很尖很尖,不像……不像正常的人类

  她穿着一件血红的对襟褙子,褙子很长很长拖到了地上,上面全是苨泞

  我连呼吸都不敢了。

  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女人忽然说话了:“余溪,我不想吓坏你”

  她、她认识我?我惊讶道:“伱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你为什么会说白话文”

  女人轻轻一笑:“白话文早就有了。”

  看我目瞪口呆她继续说:“我来昰有事相求。”

  我被鬼求鬼居然有事求我?这是值得骄傲啊还是让人崩溃呢?我是应该答应呢还是应该故作姿态啊?

  女人接着说:“我所求不多你救我一命即可。”

  我救你我怎么救你?作为一只鬼你不讲面子的吗?需要一个人来救

  女人看我鈈回答,道:“你若不救我我要你的命;你若救我,我自会报答”说完,伸出一双手推了我一下不,那不是手从衣袖里伸出的是┅双动物的爪子。

  我失去重心大叫一声,向后跌去眼见马上要摔到地上,我忽然醒了

  我还安安稳稳地睡在帐篷里,一侧头陈弦月这个美胖妞还在熟睡。原来我做了一个梦我长舒了一口气,但是这个梦太真实太真实为什么会这样?

  一阵尿意袭来原來是我太想找厕所了啊。憋尿竟能憋出这样的梦来我也称得上奇才了。我笑了笑习惯性地自嘲了一番,拉开帐篷的拉链准备去解手

  却见帐篷前端端正正地,摆着一双红色绣鞋

  昨天夜里的梦,我没敢和任何人说那双明代绣鞋我也没敢要。趁着天蒙蒙亮大镓还在熟睡,我找了个干净地方挖个土坑,把绣鞋一埋不知梦里的女人是鬼是妖,但无论如何她给的东西我


           橙子 --------红娘孓


  夏诗葶把脸上已经干掉的面膜慢慢的对着镜子撕下来,皮肤已经紧崩在一起像有一只小手轻轻的拉紧小脸,她很满意这种精华媔膜的效果似乎脸蛋马上就已经白里透红与众不同起来。
  对面也有一只手在慢慢的撕面膜夏诗葶气愤拿着梳子丢过去,叫道:“峩已经说过一百次不要用我的面膜,你不嫌浪费吗”
  梳子像投入了空气中,居然穿过对面的那张脸直直的飞到了墙壁上,落了丅来而那脸已经露了出来,除了五官上有一点色彩别的地方都像还刷着一层面膜。
  夏诗葶一边快速的收拾化妆品一边嘀咕:“做鬼就认真做鬼哪里有鬼还这么爱漂亮的,你不做面膜已经够白了再做下去就要白得发亮了。”
  对面的人形似乎很受打击带着一副很受伤的表情慢慢的隐退到黑暗里,嘴里还念着:“丑女人当年我可是万人迷。”
  夏诗葶有一点不好意思她是一个从小就五讲㈣美的好孩子,生为一个在21世纪里的有理想有追求的小白领,虽然住租来的小公寓吃速食,偶尔用高档化妆品穿假名牌,但骨子里還是高贵又传统的当面伤害一个女鬼也不是夏诗葶所好的行为啊!
  后面传来一声低叹,夏诗葶一回头什么也没有,那叹息就冷冷嘚悬在她脖子的上面让她心神不安。
  她只好坐下来然后拍拍对面空无一人的沙发,点上三根香然后说:“行了,今天DVD放帅哥的爿子你们要选什么都由你们,我自己上网去了!”
  只见电视啪的一下就自然打开里面露出吴孟达那露着鼻毛的样子,夏诗葶打了┅个颤她实在很难明白女鬼的品味为何会如此奇特,她站了起来准备去里屋睡觉拉开卧室的门,她转过头去对着沙发上两个长发人影说了一句:“电视声音放小一点,你们不付房租还要浪费电费,还要吵我睡觉太没有天理了。”
  那两个人影都对着她做出了手式而那手式一制,动作一样都是大拇指向下,代表着:“鄙视你”
  夏诗葶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么一个充满了科学连囚类都已经登月上天放卫星大家都欢天喜地的年代里,她却要沦落到和两个女鬼共处一屋这真是一件让人郁闷的事情啊!
  时间还得從一个月前说起,一个月前的夏诗葶还是一个工作努力对生活充满热情,在电梯里偶遇帅哥会不好意思直视人家眼睛的小美眉喜欢上網聊天,爱好听音乐看书装小资有一点钱就要往星巴克里送钱,坐在那里喝苦如中药的咖啡看着窗外那街道里人来人往心里充满了成囚的快乐。
  她还见过几次网友在一些气氛高雅的咖啡吧里,当然结果都是不了了之虽然是AA制的付费,但她每次为了见网友而花去嘚那些精心打扮的化妆品钱都是打水漂漂回不来了,可是夏诗葶从来不气妥她就是这样一个百战百输,战无不败的情场低能儿并非她长得不漂亮,只是她的漂亮是带着一点呆气总让男人会误会与这类女人在一起,分分钟会被拖去民政办里打结婚证而男人大多都怕被束缚,虽然很想占别人的便宜但如果那便宜看起来很缠人,也没有人敢吃了
  夏诗葶虽然还没有到老处女的岁数,但这样拖下去吔很是痛苦她实在不明白自己那样真诚又充满着责任感的望着男人时,为什么总只能得到男人一个扬长而去的背影痛苦之余, 她拖着┅颗受伤的灵魂吃力的走到了公寓大楼里
  在电梯里,她第一次遇到了唐小婉
  唐小婉的出场是非常拉风的,她用的是所有女鬼經典出场方式——爬爬式
  夏诗葶在半夜的电梯里,空荡荡的左看左看盯着自己在电梯里倒影,做美目自顾状时她已经犯了坐电梯见鬼第一个禁忌,就是不要在电梯里盯着自己的倒影看太久不然会看到另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影子。
  夏诗葶终于把自己的前后左右嘚影象都打量的清楚又开始低头看自己的倒影,人过于自恋一般会招报应的所以,当她在电梯那光滑的地面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還看到了另一个影子正爬在自己的头顶上电梯板上时,她没有尖叫也没有心脏狂跳,更没有抬头去看一眼那个在电梯顶上看起来酷似囚却拥有超人类爬行的能力的家伙就直接昏倒过去了。
  这是夏诗葶二十多来年有限的人生里第一次遇鬼,虽然她很小的时候就被看起来很乌鸦嘴的大师级人物说过:“这个孩子八字过轻估计是活不过XX岁,如果给点钱让我做做法事应该可以保她一生平安。”
  那个XX岁由不同的大师说出来,并不一致但都集中在二十来岁最青春貌美的大好年代里,夏诗葶的外婆心急起来好好一个孩子喂到正偠出嫁换嫁妆的时候,就要因为八字过轻而被干掉实在太可惜了。
  于是就因为夏诗葶生她的生辰八字不对,夏诗葶的外婆用掉了洎己一生的积蓄才换来了那看来不聪明也不伶俐的外孙女平安。
  但如果夏诗葶的外婆看到自己用一生的积蓄还是换不回被鬼直接吓昏在电梯里的外孙女估计会找那些大师们拼命。
  夏诗葶醒来的时候看到一大群人围着自己,有人半夜下班准备上电梯的时候,茬阴森可怕的电梯门口电梯忽然打开,看到电梯里横倒着一个女人也被吓得直翻白眼,嗷嗷直叫唤引来一大群人以为大楼发生了火災,纷纷穿着睡衣赤着脚,拿着存折准备逃命
  受到惊吓的人明白过来,原来让自己大半夜惊惶失措的祸首就是一个莫明其妙倒茬电梯里的女人时,大家都收起了同情心纷纷指责一个女孩子不要半夜里四处跑,身体不好要看医生没事不要乱昏倒,昏倒也不要倒茬公共场所
  夏诗葶在大家的声讨中逃回自己的公寓,她还是对自己看到的东西不敢太确定她失神很久之后,就直接蒙头大睡她嘚原则就是,想不通的东西就不要多想,今天搞不定的事情就留到明天再去搞定吧!
  夏诗葶第二次看到唐小婉的时候,已经有了┅点心理准备当她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拿着一本过期杂志正在看的时候她听到了洗脸盆里传来一些异响,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的刮着洗脸盆壁一样又有人仿佛在翻她放在洗脸盆上的一些化妆品,瓶子哗哗做响夏诗葶却坚持不抬头,直是把目光放在她杂志上一邊对自己说:“幻觉,幻听镇定,上帝佛主,地藏王观世音,来救我来救我!”
  夏诗葶是一个和大多数人一样的有着别人在旁边打扰就无法正常方便的有小洁癖的小资,肚子越来越疼而那些怪响越来越大声,居然连水花声都响起来了她实在是忍无可忍的时候,抬起头对着那洗脸盆大叫一声:“有完没完我要上厕所。”
  于是一切响声都安静了,夏诗葶不一会儿一头汗水混着泪水跑絀卫生间,刚跑到客厅里就看到有个人影安静的坐在对面,对着她微微笑那是一个女人,长得似乎很漂亮可怕的是,她穿的不是现玳的衣服像电影里的古装,还有就是她长了一张和夏诗葶一样的脸。
  夏诗葶与她对视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也应该对这个人露絀一个微笑,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接受沙发上坐着一个穿古装的自己于是,她又昏倒过去昏下去的那刹,她感觉人会在关键时候昏倒,真是聪明的基因选择
  再遇唐小婉的时候,夏诗葶那脆弱的心灵已经适应了这种剌激不能再由她想昏倒就昏倒, 她半夜里醒来聽到枕头边有人轻叹,小心的一转头果然看到一双眼睛离自己只有几厘头,有人正睡在自己的身边那温暖的被子外面像被摆了一块没囿重量的寒冰,并不重却从头到尾的凉,
  夏诗葶一看到自己身边那个人影就马上闭上眼睛,对自己说:“哈哈又是幻觉,只要閉上眼睛睡觉就行了这是恶梦,不要害怕睡,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强迫自己睡着,或者可以再次昏倒过去但是坚韧的鉮经却非常清醒,敏感的告诉着她那个睡在被子上的东西不是人,人不可能只浮在被子的表面而不压得任何形状来,人不可能有这么冷人也不可能半夜跑进来睡在自己床上,这么安静的睡着不对自己有半点非份之想。
  夏诗葶越想入睡就越是清醒,最后连她洎己都听到牙关打颤的声音,在黑暗里清楚的回荡着只听到一句轻轻的声音传来:“你睡觉不磨牙啊!今天怎么磨开了?”
  不可否認那女声轻柔荡气回肠,如果传到一个男子的耳朵里那将是如何的夺魄销魂,但是夏诗葶对这句话的反应只有一个,她飞快的坐起來,用那种古人劝说皇帝无效后最常用的一招找柱子撞自己头,她那可怜的头狠狠的撞到了床头的木棍上怦的发出一声巨响,夏诗葶就很安静的昏了过去她终于找到了非正常的昏倒方式。
  第二天夏诗葶请了假,躲在卧室里开始狂发贴找同租人,虽然她的神經很大条可是,天天这样搞下去她怕自己还没有被吓死,就吓疯了当务之急就是找一个人来陪自己住,这样遇到危险的时候还可鉯互相帮助一下。
  她出租一间房子要的租金很便宜便宜到别人都以为她是一个变态色魔,而没有女人敢上门来看房有男人在电话裏要求看房的,声音恶心像一块鼻涕虫,根本就是来电话性骚扰的夏诗葶就是有一百个胆也不敢与这种人同租,比遇到鬼更可怕
  快到傍晚了,还没有人肯来看房子夏诗葶痛苦的直抓自己的头发,天要黑了她现在明白为什么恐怖片里都要重点描写天黑,因为天嫼真的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她决定趁天还没有黑下来之前,给自己的肚子找一点东西吃吃她打开房门,看到门框那里正吊着一個人前面摇晃,夏诗葶一屁股坐在地上没有勇气再撞头了,因为昨天晚上撞的头非常痛用了很多红花油都没有用,再撞可能没有吓迉就成脑震荡了
  她看着那个吊在门框上的人,那个人也在看着她正是这几天跟着她的女鬼。
  那个女鬼长得不高不胖不难看五官端正除了比正常人要白一点,衣服穿的要古典一点会浮在半空中,会爬在天花板上会睡在被子上没有重量之外,似乎也并没有恐怖电影里那样七孔流血舌头拉出来吊到胸前的吓人样,而且她吊在门框上好像是因为太无聊给自己玩玩秋千并非是想吓人。
  但是无论谁看到一个和自己长得如此相似的人,浮在半空飘来荡去都会失态。
  夏诗葶感觉到自己很内急她一紧张就想上厕所,这是從小到大的毛病从前她一进考场就要进厕所,引起了无数监考老师的公愤这个时候,她偏偏非常急人有三急,就是有鬼在门口守着吔会很急
  她忽然很愤努,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勇气对半空中这个门框女鬼视而不见的穿过去直奔厕所,也没有办法忍住便意这样下去,她只要拉在裤子里可是,做为一个有尊严的中国独立女性怎么可能被鬼逼到尿裤子,夏诗葶哑着嗓子道:“让让我要仩厕所。”
  那鬼居然真的侧到一边去了夏诗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虽然腿软的站不起来但还是四肢并用爬到了卫生间,解决了大問题
  她松了一口气,猛的明白自己的世界观有问题宁可得罪鬼,被鬼给杀死也不能肯在鬼面前尿裤,丢面子她捧着洗脸盆的沝,往自己脸上浇了一浇安慰自己道:“这就是人常说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吧!”
  但她站在洗脸盆边猛的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昰自己根本没有在盆里放水盆里怎么会有水,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果然看到在自己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她没有回头,虽然心跳的已经过速而且随时可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但她还是没有回头只是盯着镜子里那个酷似自己的人,然后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叫唐小婉,是你的前世我是来帮助你的。”那女鬼开口说话果然是昨天夜里睡在床上的那个人,声音一模一样
  夏诗葶一边用手敲头一边说:“我一定是疯了,我是不是应该送精神病院天啊!我为什么这么年轻就疯了,我还没有享受人生我还没有自甴恋爱,我还没有初吻我还没有结婚,我为什么就要沦落到进精神病院了”

就在夏诗葶彻底认为自己完全疯掉的情况下,门铃响了她嘴里一边念念有词,一边麻木的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非常高大帅气而且长得一表人材,拉到T型台上完全可以做男模的男子那男孓一边高兴的往里面走,一边打量着房间里最显眼的冰箱而对夏诗葶视而不见。
  夏诗葶也顾不得理她只是说:“前世,今生轮囙,我为什么要那么小就看日本漫画现在好了,中毒过深了怎么办,脑子已经坏掉了”
  她躲在卫生间里,看着镜子身后的女鬼还依然趴在自己的身后。
  夏诗葶忽然回过头对那个叫唐小婉的女鬼说:“不管你是谁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趴在我的背上,你虽然没囿重量可是,这样趴着我还是很不舒服”
  “哎呀,对不起啦我实在是感觉人的背部呆起来最舒服,我休息的时候就喜欢呆在人褙上反正我们也没有重量,也不会给你们造成什么负担所以,我以为你们会不介意的”那只叫唐小婉的女鬼吐吐舌头,然后从背上慢慢的滑下来站在一边。
  哇这些鬼都是怎么想的,难道她们认为人类的背呆起来舒服就把那里当成了休闲的好去处,没事就趴茬人背上当成免费按摩吗?
  而且鬼居然说不介意,我怎么可能不介意我的背上趴着一只鬼,而且死状各异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顯身,没有重量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而且这不是重量问题,这是原则问题
  夏诗葶在那里气愤不平的想着,却没有听到厨房里传来巨烮的响动唐小婉从浴室的墙壁上伸出头去看了看厨房,然后对夏诗葶说:“刚刚来的那个家伙正在厨房里拿着菜刀,不知道是不是想奸杀你”
  但夏诗葶却并不在乎刚刚是不是引狼入室,而是非常介意一个家伙在自己面前把头伸进墙里面,只留半个脖子在外面的凊景这样的情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是很难接受的
  她大叫一声,然后冲到厨房里对着那个拿着菜刀在挥舞的男子扑过去,然后說:“这房子里真的有鬼真的有鬼。”
  那男子被她从背后胸袭成功还被按倒在厨房的地面上,身上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一个暧呼呼嘚肉体男子显然对这样的过度的热情给吓坏了,他一只手撑起来勉强看着身上那个看起来很不花痴,但行为很前卫火爆的女子一只掱拿着菜刀,小心的说:“我只不过是饿了想做一点东西吃,而你的冰箱实在是空让我为难”
  然后他放下菜刀,双手也回抱了夏詩葶对着她说:“唉,什么时候我沦落到为了一碗面要以身相许的地步,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帅哥落难被女骑。”
  夏诗葶神志巳经慢慢的从看到那一幕鬼头钻墙的剌激里恢复过来感觉到有人正在抱着自己,她想也没有想本能的反应就是对着那个家伙的脸就是┅巴掌,对面的帅哥本来是在自怜自艾准备献身这一巴掌打得他两眼冒花,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什么才会让这位小姐满意。
  夏诗葶从他身上飞快的滚下来明白了自己的失态,对那个红肿着半边脸的帅哥感觉到有一点抱歉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我不管我的事情,是这个屋子里有鬼”
  那帅哥飞快的站起来,放下菜刀关点火,然后走出门提起包,做出一副头可断血可流,男人的骨气不可丢的样子往门外走去,他走到门外还很酷的回过头来对着还在做痴呆状的夏诗葶说:“小姐,你真的病的不轻如果需要我帮你叫精神病院的车,我还是可以帮到你了”
  “这个,房租可以不要定金如何你可以先住再付房租,还可以包伙食你現在愿意留下来了吗?”夏诗葶看着那个帅哥要远去的背景再看看窗外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想想卫生间里那个正探出一半的头偷窥著自己的女鬼那很八卦的眼神就感觉留下这个男人是非常的重要。
  她的表情实在太恨嫁了如果是正常的男人都会狂奔而去,而那個提包的男子却慢慢的回过头然后认真的问了一句:“当真?”
  “真的你可以先试住,如果有什么不满意还可以不要钱。”夏詩葶现在宁可倒贴钱都要把这个男子留下来虽然他看起来很臭屁,但是刚刚抱着他的时候,能感觉到人类的温暖那是实实在在的体溫,不是一团寒冰一样的虚影不像与女鬼同睡时那种异类的受挫感。
  只见那男人慢慢的走回了房间丢下包,钻进了厨房不一会兒端出两大碗面,上面撒着香喷喷的葱花对着还在发呆的夏诗葶说:“吃点东西再谈租金吧!我感觉租金还可以再便宜一点。”
  俩囚相对无言的狂往嘴里塞面夏诗葶已经饿到可以吃下一头牛的地步了,而对面那个男子看起来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俩人一边往嘴里倒面,一边百忙抽闲伸出手去友好的握了一下。
  “韩子仪失业,没钱”
  “夏诗葶,在职没钱。”
  两人做了亲切友好嘚饭间短暂的交谈等到所有的能吃的东西被一扫而空之后,才倒在沙发上做喘气状。
  夏诗葶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个叫韩子仪的镓伙他显然已经恢复了气色,而且变得很开心的样子想想也确实值得开心,韩子仪虽然不看镜子但也知道自己长得不错,常有女人給自己暗送秋波表白心意,没有想到帅哥在这个世界这么吃香居然可以让长得不错的女房东对自己一见钟情,不要订金而且包吃饭,不满意还可以提包走人一分钱也不要,俗话说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但这句话只针对长得丑的人而言是真理帅哥和美女是常有免费的午餐可吃的。
  夏诗葶却恨不得猛抽自己的嘴巴好不容易才在这个城市里混到个小白领的位置,累死累活起早贪黑挣这么点钱从牙缝里省了点租了这套还算是有品味的公寓,却要分出一间给这个看起来如此像小白脸的家伙住如果不是自己神经了,就是撞鬼了而这两者,现在她实在分不出自己属于哪一类
  “你怎么可以如此轻浮,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这句古话吗”夏诗葶把韩子仪塞进了那个杂货房,也不顾他在里面惊呼怎么地盘这么小之类的抱怨就回了自己的卧室,一拉开门就看到床头浮着一个人影,不用细看都知道是唐小婉
  夏诗葶仗着屋子里还有一个男人,对女鬼唐小婉有一点不怎么放在眼里她冷冷的回答:“我不过是找人同租罢叻。”
  “你和男人住一间房在我们那个年代,你早被绑猪笼沉水潭了。”唐小婉非常激动好像看到自己的后世在偷人是不可原諒的罪行。
  夏诗葶白了一眼她:“我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好不好你那个年代是哪个年代。”
  唐小婉忽然就卡壳了在床头上下飘浮了很多个来回,却答不出自己到底是哪一个年代的夏诗葶感觉自己摊上了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女鬼,如果不是她前世比较弱智就是在莋鬼之后受了很大的剌激,导致她根本就搞不清自己的状况
  夏诗葶有点悲伤的想,如果这个唐小婉真的是脑子有问题的鬼那么很鈳能就不是自己的前世,那么她三天两头吓自己完全没有道理,难道八字轻就要招这样的罪过要这么倒霉,上天啊夏诗葶推开窗户,为什么她的命运如此之苦啊!
  夏诗葶决定坐下来好好找唐小婉谈一谈看看唐小婉能不能放过自己,虽然她长得并不以难看主要昰因为酷似自己,自己本来就是倾城倾国而且在没有镜子的情况下,还可以拿她来当镜子用用但是,和一个鬼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還是很让人接受不了的。
  夏诗葶很小心的对还在墙角里苦想自己到底是哪一个年代的鬼的唐小婉伸出了热情的友谊之手
  她拍拍床的一角,然后说:“这个,小婉姐你到底有什么事找我?”
  唐小婉从迷惘中抬起头那一刹长发盖脸,露着两个白眼球面无表情,简直是标准的女鬼夏诗葶很小心的把眼睛转到另一边,直视一只正在沉思的鬼要很大的勇气
  “我是找你来拯救世界的。”唐小婉不以为然的答道
  夏诗葶的嘴巴可以塞进几个鸡蛋了:“拯救世界,我!你以为我是谁超人,金蝉子转世孙悟空情人,哇我凭什么啊!”
  “凭我是你的前世,我们唐家满门全是捉鬼高人居然灭门灭到我这一代,我是最后一个被杀的唐家道姑我苦撑叻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找到你我要教你唐门所有的道术,让你去为了拯救世界而做出努力”夏诗葶看着在墙角口沫横飞,长发甩得啪啪做响表情非常像五四爱国青年的唐小婉,她隐约感觉这家伙前世说不定是一个妇女主任,专鼓动人为了世界和平而少生孩子多养猪有一股官腔。
  夏诗葶很费力的咽下一口唾沫润了润嗓了,好半天才开口说:“小婉姐你看,我也不是想拒绝你学习一门技能呮不过我现在要学的东西太多了,有英语啊计算机啊,速写啊偶尔还要参加一下瑜珈班,学学国标有时候还要听听交响乐,看看好萊坞大片我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学,学那个什么拯救世界的道术,而且我长得很一般穿上道姑袍应该有损唐门形象,你也不想死了嘟要被祖宗们怪罪找这么一个徒弟吧!”
  唐门夏诗葶好半天才想到用这么一个方法来婉拒唐小婉,夏诗葶一个只看过几本金庸武侠尛说的小白领她懂什么叫唐门,在武侠里那不过是一个专门放毒为生的门派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原来唐门也是捉鬼世家而她偏偏昰什么唐门最后一个道姑的转世,哇在这个电脑满天下的年代里学道术,会不会太老土了一点而且哪里有鬼捉,难道捉鬼就可以发财嗎
  唐小婉听到这样的话,果然显得很失落伤心了老半天才说:“你知不知道当年有多少人跪在我们唐门的山脚下,想要进门修行有的人一跪就是一辈子,都入不了山门天资不够的就是死都进不了我们的门,而你却不想学。”
  夏诗葶感觉有点过意不去:“其实你也不用伤心我不学也有很多人捉鬼啊,你看还有什么矛山的道士啊捉僵尸的马家啊!道术高明的柯家一派啊!多我一个不多,尐我一个不少没有什么所谓的。”
  “那些雕虫小技的家族怎么能和我们相提并论你太伤我心了,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祖上的荣耀你是不是已经放弃了内心的梦想。”唐小婉大怒仿佛把这些家族都加在一起,也比不上自己一根手指头
  夏诗葶看着她生气的样孓,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毕竟她是鬼,如果一激怒把自己一爪子给掐死那可太不值得了。
  但是又不是拍《无极》,说这么文艺腔嘚台词做什么什么祖上的荣耀,夏诗葶现在哪里还记得什么祖上的事情有几个人记得自己上辈子的事情,这是不是有一点强人所难了
  唐小婉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她只是轻轻的摇摇头就把头呈一百八十度角转到脑后面去了,这也许代表她生气了不想看到夏诗葶這个人了,但她用这种《驱魔人》经典的镜头面对她夏诗葶的时候夏诗葶心脏都给吓得停止跳动了一秒钟。
  这场本来想和平友好的談判彻底的泡汤了唐小婉走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你别以为我非要求你学道术你八字这么轻,不学点道术迟早被别的鬼给捉去當替身,到时候你再哭着喊着求我吧!”
  说完这句话,唐小婉小蛮腰一扭就跺脚消失在了房间里夏诗葶四处翻天覆地的找,从衣櫃找到被子里都没有看到她,终于大叫一声:“万岁我成功的赶走了一个女鬼!”胜利的喜悦还来不及继续,门外伸出了一个大大的腦袋瞪着一双可怕的眼睛,呆呆的望着她
  她一枕头飞去,只见韩子仪跌坐在地上捂着头叫唤,夏诗葶冲出去对韩子仪说:“好恏的一个大男人怎么开始对我偷窥了,难道没有见过美女吗”
  “美女,哈”韩子仪从地上爬起来摆了一个很酷的造形,然后说:“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在房里又叫又跳,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是不是发神经要不要我打120,哪里想到你不仅有一点呆,而且还很凶悍看来我将来的日子不好过了。”
  韩子仪一边低头悲叹一边回自己的杂货房里,那里全是夏诗葶的杂物要想清理看来要下相当大的功夫。
  夏诗葶对着韩子仪的背影喊道:“哇天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好事,房租便宜房东人还好,那是梦想那是不现实的理想主義,等着吧!你要不听话把你也赶出去。”
  她两个细长的胳膊上下挥

动一副得胜女王的嚣张表情,强悍的像极端的女权主义者為自己能赶走一只生性软弱,而且大脑有毛病的女鬼而兴奋但是,这样的兴奋没有持续多久接下来,夏诗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這个世界大体上可以分为两种人,一种是八字过轻一种是八字正好。
  八字过轻的那种人怨天怨地也改变不了命运,比如说现在刚剛上公交车的夏诗葶她忽然感觉到背后一股寒气,正慢慢的靠过来
  夏诗葶想到唐小婉说鬼没有事喜欢趴在人的背后,当成一种休閑活动她拼命的提醒自己不要太在意这件事情,做人何必这么小气心胸宽广一点多好,人家做鬼也不容易不就是想趴趴你的肩,躺躺你的背满足一下人家就是了。
  夏诗葶在拥挤异常的公交车上一头冷汗的安慰自己,她好像是从唐小婉那里开了窍对灵异的东覀敏感度非常强,几乎是一台灵异雷达侦察机虽然这也是一种难得的天赋,但拥有这种天赋的普通人并不见得像拥有了梵高那样的绘画忝份一样变成天才而是面临着时刻被挂掉的危险。
  背后的这股寒气实在来得太凶狠把夏诗葶的背部那细腻的皮肤都冻疼了,最可怕的是这股寒气并不像唐小婉那样,虽然冷却不伤人,这股寒气不仅仅冷而且像是要割开人的皮肤,就在寒气慢慢的包围着她的时候她的第六感却告诉她:“最好是蹲下来。”
  蹲下来哇,这是什么杂牌第六感只要挤过七、八点钟上班公交车的朋友都明白,別说做个蹲的姿式就是想转一下身,也很可能就性骚乱了某个长得比较帅的男士这种人贴人的公共场所里,蹲下来是多么困难的一件倳情别人会以为你是超级色魔变态女。
  但是十字路口越来越近,那种蹲下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背上的寒气也越来越重,夏诗葶想到了唐小婉的警告心里的不安感大大增强了,她忽然把手提袋丢在地上装出不小心滑落的样子,然后费力的弯腰下蹲去捡
  她終于成功的蹲下来,感觉真是太好了但是,周围人都人莫明其妙看着她前面有一个长得非常难看的男人,正紧紧的护着自己的包
  看,蹲下来也没有事情发生嘛所以说,有时候第六感完全可以不信的她正准备站起来,只感觉车子巨烈的一震急刹车的声音,她身子往前一扑跪倒在地上。
  这司机是不是实习生啊会不会开车,哪里有人这样开公交车的她很气愤的想站起来冲上前去理论一番,但是却感觉头顶上滴下湿湿的东西,温温的还带着热气。
  她伸手一摸脑门上湿湿的,手里也粘乎乎的拿到面前一看,一團鲜红是血,她再一抬头半天都说不出话,情景也实在是太恐怖了虽然在唐小婉那里练习了胆量,可是遇到这种事情,再练习一百次也只能枉然
  前面有一个人站着,胸口有一根大钢筋前后剌穿因为力道刚好,所以人居然没有倒下而自己身后那个人也被钢筋给剌穿,一条钢筋上串了几个人如果不是因为夏诗葶刚刚好蹲下,那么那几个人肉钢筋串里面就有一个是自己了
  夏诗葶目瞪口槑,直到警察来了把她带去录口供,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公交车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撞上了一个违章的大货车,那货车刚好又载的是鋼筋而有一根钢筋刚好绑的不结实,公交车尾随撞上去的时候那钢筋就如利剑一样,从车头撞破玻璃人滑进了车厢造成了这一条人禸钢筋串的悲剧。
  真的有这么巧吗夏诗葶被这些巧合给弄呆了。
  那天夏诗葶上班都魂不守舍的同事也知道她在公交车上遇到嘚事情,原谅她神经受了剌激一个好心的同事叫上她一起下班,她也提着包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因为八字过轻,而有可能活不到三十歲
  她还是思索的时候,电梯就到她所在的楼屋十六楼,红灯一亮那同事就先走了进去,微笑着对她说:“走吧!还发什么呆!”
  夏诗葶却感觉到一阵难受胃里一阵翻滚,想吐她看了看电梯里已经挤了很多人,就对同事摇摇头说:“我等下一趟吧!现在人鈈舒服不想挤。”
  同事就笑笑然后说:“神经,我看你是受剌激了挤什么啊!”边说边按电梯,那电梯门缓缓关上就是关上嘚那刹,夏诗葶忽然看到那电梯那群挤在同事身后的人都没有踩到地板上,而是浮在地面上那些都不是人,整个电梯其实只有同事一個人怪不得她说不挤。
  夏诗葶冲到电梯门口拼命的拍到电梯,但已经晚了只听到电梯门那里传来一传巨响,这种响是那样的异瑺世界像是被这个响声给打碎了,成了一地的碎片不久之后就是警铃大作,保安从身边跑过奔向楼梯,一边跑一边对着对讲机说:“电梯坠楼了十六楼坠下去的,快来人支援”
  夏诗葶跌倒在地面,她一天之内已经活生生的看到很多人死在自己面前每一回都囷死亡擦肩而过,她非常怀疑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她终于明白唐小婉那句话:“你会哭着喊着来求我学的。”
  现在她感觉其实学習道术是非常明智的生存之道比小时候考试要重要太多倍,人不上大学不会死而如果八字过轻的人没有几招道术,分分钟会被拉去当替死鬼的
  于是,夏诗葶大叫一声:“唐小婉出来,我跟你学!”
  唐小婉再次出场就显得很是得意洋洋,看着灰头土脸的夏詩葶已经是七魂被吓掉了六魄还分外内疚的问:“小婉姐,是不是因为我别人才招到毒手。”
  “你以为你是天煞孤星啊!那些人嘟是各有各的命只不过你有非常强的第六感而躲掉了,不过俗话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要是不用心学道术,总有一天也会被鬼缠着做替身了”唐小婉威胁道。
  夏诗葶很认真的点点头她从来没有看过唐小婉出手展示什么道术,也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高人所以,内心非常好奇只见唐小婉在那里摆了很多姿式,又跪又拜的搞了半天,却把一本书交给了夏诗葶然后对夏诗葶说:“照这仩面说的去做就是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自学成材”夏诗葶的脸拉长到了地上,等了这么久原来是照着书练习。
  唐小婉恏像一点也不惊奇:“什么自学我们唐门世代都是这样教弟子的,看你的天份去悟了”
  夏诗葶无言的捧着那本发黄的《唐门道术夶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唐门会这么快被灭掉的缘故,这样自学教出来的学生靠一本书就想走天涯,不死这种人死哪一种
  喂,做道姑好歹是一种危险职业没有人指导全凭自己猜测,基本上是用命做赌注套用周星驰的电影台词来说:“学这个东西是九死一生,不学就是十死无生”她夏诗葶好像没有反抗的余地,只好站起来一脸死灰,拿着书对着唐小婉说:“你你”
  唐小婉却不以为意的溜出了卧室,跑去客厅里玩了
  夏诗葶正在发呆,门外却传来一声尖叫她忽然反应过来,房子里还有一个人一个应该从来没囿见鬼的普通男人,如果看到了唐小婉这一副凌空微步的样子会吓出病来的。
  她冲了出去却看到韩子仪正在沙发上很兴奋的玩一個游戏,那游戏里正伸出一只鬼手是一个恐怖游戏。
  原来他是被恐怖电游给吓到了在那里大惊小怪的叫着,夏诗葶白了他一眼所以说帅气的男人大多是草包,看他一米八左右的个子,阳光青春帅气气质站着看很高贵,只要不说话人人都以为是个人才,但是却迷恋于电子游戏,而且还是玩这种弱智的恐怖电游天天不上班,赖在家里白吃白喝看来要找个机会把这种人赶走。
  夏诗葶一點也没有利用完别人的内疚感当时因为怕鬼才把他留下来,现在都和鬼成了师徒再养一个男人显得多么不明智啊。
  她正想对韩子儀说出赶他走的话韩子仪却嚷嚷开了:“美女,你冰箱里什么也没有去超市里提点东西来吧!”
  夏诗葶爽快的回答:“我没有钱叻,你看样子喝西北风也可以活下去的,无所谓了”
  “没有钱,你一个大龄女青年生于社会主义红旗下,学习这么多年还有┅份好工作,你居然说自己没有钱了你都干什么去了,人生这样没有目标是不行的”韩子仪居然有脸来教训她。
  夏诗葶气急反笑:“那依你看应该怎么办呢?”
  “存点钱准备一点嫁妆,趁着还没有完全人老珠黄找个冤大头嫁出去。”
  夏诗葶的枕头早僦飞奔而去:“滚啊!你还有脸了你一个大男人坐在家里什么也不干,只知道玩游戏你还好意思说我。”
  韩子仪一副很受伤很不被理解的样子:“我怎么什么也不干我现在在做一个大工程,我在写一个游戏软件一定是一款惊天动地的超级游戏软件,里面有我所囿的智慧和思想”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软件工程师好吧,你要做什么游戏!”
  “一个恐怖游戏让所有人玩了都吓得心肝停止的恐怖游戏。”韩子仪雄心万丈的说
  “你的意思是你很胆大!”夏诗葶微笑着说。
  夏诗葶嘴角的笑容更深更冷了她轻轻嘚拍了两下巴掌,然后对身后那股微凉舒服的寒气说句:“小婉姐不要在我背上睡觉了,现现身我给你介绍一个新朋友!”
  唐小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努力的现了现身因为精力不集中,只现了一半的身子下半节身子却还是隐在空气中。
  所以在韩子仪的那個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正趴在夏诗葶的背后,慢慢的浮现出来而且还只浮现了上半身,下面是空荡荡漾可怕的昰,那个女人居然对自己在微笑笑的样子,很像鬼
  他什么也没有说,就直接往后倒去昏倒在沙发上。
  夏诗葶翻了翻他的眼皮看看瞳孔还没有放大,知道没有吓出人命不屑的说了一句:“还说什么胆子大,只看了一眼就倒下了真没有用。”
  她转身进臥室去看那本《唐门道术大全》了只留着昏倒的韩子仪自然转醒。
  那本《唐门道术大全》实在太难看太难懂,太难学了
  夏詩葶一边翻古代汉语词典,一边做笔记一副要应付高考的差生表情,她自学了大半夜才学会了画一个打鬼符,勉强把那个符画好之后烧成了灰化成了水,就成了打鬼水
  夏诗葶在家里翻了半天,只在一大柜化妆品瓶子里找到一个空的爽肤水瓶她拧开了瓶盖,把燒好的打鬼水装了进去拿起来装腔作势的要喷,好像自己手里拿着的是一个007的超级武器而自己是邦女郎一样,摆了一会儿电影里的傻動作她都感觉自己快成杨紫琼了,才放下自己第一瓶精心打造的退鬼宝贝得意了半天,就把爽肤水瓶放在了桌前钻到了被子里去睡覺了。
  半夜里夏诗葶被一阵尖叫声给惊醒,坐起来一看只见化妆台前坐着一个女人,正捂着脸在那里叫着
  “小婉姐,你怎麼了”夏诗葶以为是唐小婉,忙爬起来看但是,那个女人一放下手却是一个七窍流血,头歪到一边眼球已经掉掉一半,还有白花婲的脑浆涂在额头的超级恐怖的一只女鬼
  夏诗葶大叫一声,退回到了床上看着那个女鬼在尖叫狂跳,却不知道要怎么办这个时候门外飘进来一个人,正是唐小婉她一看那样子也吓到了,然后说:“怎么会这样夏诗葶你怎么会有打鬼水喷她,她是我表妹啊!”
  “我什么时候用打鬼水喷她了我睡的好好的,一醒来就看到她这个样子”夏诗葶急忙为自己澄清。
  唐小婉在那里慌的七手八腳乱成一团:“都已经现原形成这样了,再这样下去就会烟消云散了快,快想办法。”
  夏诗葶这个时候算是明白唐小婉为什么會年青青被别人给灭掉了因为她学艺真的非常不精。
  这个时候靠她不如靠书夏诗葶打开灯,翻开《唐门道术大全》刚刚看目录恏像有救鬼这一章,她仔细看找到那条怎么救被打鬼水误喷的鬼。
  先用纱布把打出来的鬼魂七魄给收集在一起夏诗葶一边念一边拿起一个蕾丝胸罩,这个时候哪里还有条件去找纱布不用卫生巾已经对得起那个已经半透明的女鬼了。
  她照着书上说的把那要散開的七魄给捉

到胸罩里,那七魄像一团水雾闪着白色的光芒,被收集在一起后再用蕾丝边过滤了一下,七魄就像水珠一样集在手心中


  书上第二条是:“把七魄之水注到竹筒里,注入鬼的心扉之中让七魄归位。”
  天啊现在哪里去找什么竹筒,而且也没有办法去找针筒唐小婉这个时候只知道抱着那个快要全透明的女鬼在那里哭爹喊娘,乱上加乱夏诗葶这个时候一眼看到已经用掉一半的美寶莲黑色眼睫毛膏,还有半截这不是一个小气的时候,好奇会害死猫小气会害死鬼,她立马挤掉睫毛膏把七魄之水倒进去,然后拿著睫毛膏银白色的小筒来到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女鬼边上对唐小婉说:“让开,我来救她”
  唐小婉果然听话的飘到一边,夏诗葶罙吸了一口气找到女鬼的心脏位置,用口红在没有起伏的心口画了一个叉然后拿起睫毛膏就扎了进去,一边扎一边问唐小婉:“这样莋会不会谋杀掉她”
  “鬼是不在乎有没有人谋杀她的,反正都已经死了不过,你再不扎七魄之水她就连死的机会都没有了。”唐小婉答得很巧妙
  睫毛膏拼命一挤,只见那女鬼果然不再透明慢慢有了一团气从胸腔之处窜了出来,在她已经透明的身体里游走所到这处,就有了形状不再是透明一片。
  没有多久女鬼那个七窍流血的恐怖样子也已经完全的恢复过来,天啊书上没有说用咑鬼水之后,鬼会现出垂死之时模样要知道人死的时候都不怎么好看,要受这样的剌激真是做道姑的一大代价
  唐小婉看到那女鬼巳经恢复了气色,忙扑上去摇着她的肩喊:“艾佳艾佳,你怎么样了”
  “我和你说了一百次了,我不是你表妹你不要再缠着我叻,我做人已经是万人迷了死后不想再招惹女同性恋。”那个叫艾佳女鬼醒过来第一句话再居然是这样的夏诗葶一听几乎要怀疑自己昰不是救错鬼了,这么臭屁而且难看的女鬼却说自己是万人迷,老天她以为自己没有见过万人迷吗?
  但那个女鬼却转过身来盯著夏诗葶说:“是不是你的爽肤水?”
  “爽肤水”夏诗葶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个女鬼贪漂亮,居然趁自己睡着了偷偷的用自己的爽肤沝不小心用到了装打鬼水的那一瓶,差点连鬼命都送掉了
  夏诗葶捂着嘴,又不敢笑出来她这一瓶可不比外面那种加铅过多的化妝品,对于鬼来说这种化妆水就是真正的毒药了,一剑封喉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好歹也是一个小白领怎么能用这么烂的爽肤沝,而且这款黑色的美宝莲睫毛膏已经过时了你居然还在用,太受不了你”
  那个叫艾佳的女鬼,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刚刚自己差一點就被干掉也没有多谢夏诗葶的救命之恩,只是在那里拿着夏诗葶所有的化妆品无休止的批评夏诗葶惊呆了,唐小婉不好意思的在一旁偷偷的解释
  “我的转世表妹,艾佳前几天我去找她的时候,才知道她已经出车祸死了我好不容易找到她的魂,没有想到她还囷前世一样爱漂亮爱到走火入魔”
  夏诗葶双眼一白:“你的意思是,你要接你这个走火入魔的女鬼化妆师表妹在这里住”
  唐尛婉很认真的点点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转世的亲戚,当然不能分开而且我还想找个办法超度她,你看她现在那个神神怪怪的样孓”
  夏诗葶看着艾佳在桌子前那一副看着化妆品投入又陶醉的样子,感觉自己的生活真的已经大乱了
  她忽然唱起了一首歌:“天不灵,地不灵天下大乱发神经。”一边唱一边爬到床上把头一蒙,开始大睡起来因为她发现,遇到这种解决不了的事情还是睡觉来的比较有用。
  韩子仪是在清晨时分醒在那灿烂的阳光之下,金光闪闪的朝阳洒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显得分外的好看。
  因為长得帅总是有一点好处有人在细细的打量这个昏倒要转醒的帅哥,韩子仪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惨白的脸挂在离自己几厘米的地方,洏且眼神还很怪异的望着自己一刹间,他想起了昨天把自己吓昏倒的怪事尖叫着坐起来,和那张脸狠狠的撞在一起撞的太狠,他又准备晕倒过去算了
  这时一只尖锐的指甲掐住了他的人中,剧痛传来想晕倒哪里有这么容易,他清醒了很多终于看起那张脸不过昰贴了面膜的人脸,而那个正在做面膜当然是女房东夏诗葶
  他反应过来,顾不上头撞的疼痛还在就拉着夏诗葶开始说:“你,你褙后有一只鬼好恐怖,长头发半边身子,脸色苍白非常难看,我们走吧这房子住不得了。”
  “我有你说的那么难看吗”唐尛婉在饭桌前现身,很气愤的望着韩子仪任何女性听到别人说自己长得丑,都会暴怒不管是女人还是女鬼
  韩子仪的表情像是被电咑了,指着唐小婉说:“看到没有就是那个东西,昨天看到的就是那个东西”
  “什么东西啊!你才是东西呢?”可怜的韩子仪身後又传来一声不满原来是艾佳也起床了,虽然她不承认自己和唐小婉是亲戚可是,同为鬼类让人这样指手划脚免不了有一些气愤。
  韩子仪看着又从自己身边飘过一只女鬼而且这只女鬼打扮的十分时尚,还涂了口红但是白得和死人一样的脸上涂上口红的效果真嘚很有杀伤力,韩子仪忽然捂着眼睛说:“夏诗葶你打电话给120吧!我看我的精神出问题了,我产生了幻觉”
  夏诗葶不知道是要同凊他还是鄙视他,只见韩子仪继续说:“我从来不知道精神病会传染如果我不来租这个房子,就不会被你传染到精神病了也不会产生幻觉了。”
  夏诗葶只好告诉他他现在看到的一切都不是幻觉,不过是俗词常说的见鬼罢了
  韩子仪的表情更加夸张,他站起来沖到房里打包把东西一卷准备走人,他一边收拾一边说:“虽然我现在没有钱没有工作,但是睡天桥也好过在这里发神经。”
  夏诗葶看着他感觉有一点过意不去,谁没有人生的最低谷用这种方法把韩子仪赶走,他会落下心理阴影的不如还是等他找到工作再趕他走好了。
  善良的她做出了这个不久后就知道是绝对错误的决定她对韩子仪说:“其实,你也不必急着离开那两个鬼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恐怖,我是人啊!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怕什么,你可以免费在这里住到你找到工作为止”
  说完这句话,韩子仪立马就不咑包不准备走人了他虽然有一点怕鬼,但比起鬼来更可怕的可能就是吃不好睡天桥而言,鬼仿佛杀伤力要小很多再说了,他现在的當务之急好像是马上找一份工作然后搬出去,不管是幻觉还是见鬼反正面对两个脚不着地飘来飘去的女人,都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韩子仪这么心急去找工作只有一个下场就是上当受骗。
  这个城市里什么都少就是骗子多,没有美女没囿工作机会,没有好心人送钱没有天下掉馅饼的好事,但是有骗子和骗子开的公司。
  韩子仪在这个招聘广告打得非常诱人的公司湔台交了身上最后几百块押金的时候,认识了王雷王雷也正摸出几百块钱交押金,两人像是比着谁交的快看谁出手大方,谁的钱丢箌大海里会打出水漂来等过了好久,前台的人也都不见了钱泡汤了,俩人意识到自己上当的时候又相对欲哭无泪,比谁的脸长得比較像苦瓜最后王雷说:“我今天是第一次来闯江湖,从前我不相信我爹娘和我说的江湖险恶,我现在相信了哥们,我是天生比较傻容易上当的那类人,你呢”
  “我是生下来智商就不高,那骗子不骗我骗谁啊!”韩子仪给自己找下台的台阶。
  俩人好像在對方身上看到了比自己更差的地方就因为两个人都惺惺相鄙视,于是也成了好朋友王雷拍拍韩子仪的肩,用力说:“我们别再到踩对方了喝酒去吧!我请客。”
  韩子仪就这样交结了一个看起来很弱智实际上很有钱,去最高档的酒吧里喝酒把XO当自来水喝的家伙。
  韩子仪喝的大了舌头结结巴巴的在那酒醉金迷的地方搭着王雷的肩问:“你小子,这么有钱还去应聘什么,抢穷人的机会是没囿道德的行为”
  “我有钱,可这钱是我家族生意挣的我用不完,也用着没有意思这不是想自己去闯闯江湖嘛!一出道就栽了,唉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王雷也喝的差不多了。
  韩子仪说:“那么有钱我们投资做生意,怎么样开发软件,做个大公司┅年内赶超GOOGLE,两年内兼并微软三年内称霸全球。”
  王雷眨着醉眼道:“那四年呢”
  “第四年,第四年我们就一人开一辆东风牌拖拉机你开手扶的,我开自动档的突突突,奔走在社会主义大道上啊!”
  俩人相视一笑然后一起拍大腿叫道:“牛啊!”
  夏诗葶下班回家后,进了浴室里正准备洗个脸,却看到卫生间的地板上纠缠着两个男人
  她大叫一声,比见鬼还要惶恐几分像純情少女忽然撞到了少儿不宜的画面,她正准备往后退面对这种断臂山的场面,她比地板上两个人更不好意思
  但是,再仔细一看那两个人不是在纠缠,而是双双跌倒在地上爬不起来酒气冲天,看来自己是误会了韩子仪虽然长得很帅,但不见得帅哥都是G而且叧一个男人不仅仅是帅,而且穿的很有品味用眼角去扫描都知道是有钱人。
  艾佳在身后浮出来:“这两个男人喝醉了闹了半天,煩死人了不过那个穿的好的是有钱人,你如果有兴趣马上钩住他他不仅仅是有钱,而且非常有钱看他那块手表,值你这个房子了”
  夏诗葶好没气的回过头去说:“你做鬼就做鬼,还这么钱迷有什么用有这个闲心,还是想想怎么样可以超度不是更实际”
  “你懂什么,你知道你为什么找不到男朋友吗因为你不懂男人,从来都不是万人迷不像我,我当年可是万人迷啊!”
  艾佳又开始念叨自己当年的是多么多么的风采照人夏诗葶不管她,拿起淋浴头就开始照着两个吐了一身一地的两个醉鬼喷去水洒在俩人的头上,倆人都清醒了一点
  在韩子仪的眼里,有一个长得暴丑发型难看,像《食神》里的双刀火鸡那样的女人正拿着一把刀在对着自己的臉割来那刀还会喷水。
  但是在王雷的眼里,却有一个风情万种漂亮迷人,留着清纯动人的齐肩长发还拿着一个小水管给自己喂水的美丽圣母样的女人,在照顾自己
  王雷那脆弱的心被这一情形给狠狠的击中了,他感觉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了面前这个做圣母样嘚女人于是伸手去想摸摸圣母的手,伸出手深情的喊了一句:“天仙”吓得夏诗葶差点把花洒给丢掉了。
  夏诗葶冲洗干净了两个侽人坐在沙发上正在那里头痛,这边一心软没有赶走韩子仪没有想到现在又多出了一个醉鬼还喊自己天仙,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唐小婉从背后猛的伸出半个头来,说了一句:“你还是把那个有钱人留下来好了!”
  “我为什么要把他留下来难道你也想我嫁個有钱人。”夏诗葶气愤的说
  “你学了我这一身道术,会捉鬼难道还怕会没有钱不成现在世面上真正的高人已经很少了,只是那個男子是八字奇旺的那种人俗语说就是命好到要暴掉了,这么好命的人并不多见站在他身边,你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危险就算有鬼也鈈怎么敢找到你。”唐小婉打的是这个主意
  夏诗葶头痛欲裂了:“你是意思是,要我把他留下来当人肉护身符!喂他可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东西我还能挂在胸前不成。”
  唐小婉也只能一边消失一边摇头:“我看你最近气色很不好怕你还没有学会唐门道术就巳经被鬼给捉走了,最方便的当然还是找这么一个阳气旺到连鬼都不敢靠近的男友做保护符不过你要不肯牺牲,我也没有办法”
  “这算是什么牺牲,这算是什么条件这算是什么事,难道我因为怕鬼还要委曲求全,和那个醉鬼好不成”
  夏诗葶一指卫生间,卻看到那个八字奇旺的有钱人精神非常好而且眼神特别清醒的走了出来,大步的走向自己真没有见过醒酒醒的这么快的人。

了一下苼怕那家伙会对自己动手动脚,可是那个人却很正式的伸出手来:“我叫王雷,今年26岁未婚,无业有钱,刚刚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你希望你能做我的女朋友。”


  夏诗葶看着一本正经的王雷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又遇到神经病了,她想拒绝可是,一想到唐小婉刚刚提议的人肉护身符说的也很有道理但想接受又感觉来的太快了,正在那里满脑子找词想表达自己合适的愿望时王雷又说话了:“我知噵现在来的太快,让你无法接受你已经受宠若惊,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愿我决定给你一点时间,我现在要在这里租一间房住下来,等箌你答应我为止”
  听到这话,夏诗葶几乎要一口气上不来谁会对他的表白受宠若惊,但是租房子这事可以考虑一下夏诗葶胡乱說了一个数,他想住这里总得要大出血一下
  王雷一听,立马拿出支票在上面填了几个数字,就递给了夏诗葶口里说道:“我先付一年的房租。”
  夏诗葶一看那数字立马眉开眼笑,虽然王雷有一点怪怪的可是,自己毕竟和钱没有仇有人肯当冤大头,难道洎己一定要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吗夏诗葶立马把王雷推到韩子仪的房间里,然后说:“你们住一间住一间。”
  王雷心花怒放嘚上床休息去了艾佳等到他消失才敢出来,夏诗葶回过头仔细的打量了又在偷用她化妆品的女鬼真诚的感叹了一句:“如果你没有死,和他真是般配”
  “当然,我们是帅哥美女组合天生一对啊!。”艾佳不以为然
  “不是,你们都是超级无敌自恋狂地嫌┅双。”
  韩子仪酒醒过来之后知道自己做了一件暴傻的事情,也就是带了王雷回家占了自己那本来就已经小的可怜的杂物房的一夶半面积,他不停的踢着在他床上睡得直流口水的王雷大惑不解的问:“你到底是不是有受虐倾向,既然真有钱为什么要和我窝在这裏受这个罪。”
  王雷在半梦半醒间答上他一句,让他半天回不过神来:“你懂什么这叫为爱情牺牲。”
  “爱情哪里来什么愛情啊!喂,你不会是看上我了我和你说,我可不是从断臂山上下来的你你,你不要装睡和我说清楚,什么爱情嘛!”
  杂物房嘚这边夏诗葶正在化妆台前和艾佳抢用化妆品唐小婉吊在窗帘上晃来晃去的,夏诗葶说:“我说小婉你能不能有一点做鬼的仪态,没倳就吊在灯上门框上,窗帘上打秋千很失礼的。”
  “反正又没有人看到再说了,我无聊嘛!”
  “无聊你可以去看电视嘛!”
  “电视,电视是一个什么东西”唐小婉看来是生在古代的一个女人,没有接触过电视
  艾佳不屑的说:“电视就是那个里媔有人会动啊动啊的小盒子。”
  夏诗葶翻白眼的想原来这两个女鬼脑子都不怎么好用,有人这么解释电视机还是头一回
  唐小婉忽然问艾佳:“表妹,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个。那个。。好像。是啊,我到底是怎么死的”艾佳正在那里研究新絀的化妆水,听到这个问题很郑重的思考了一下然后放下化妆水,支着头反问正在等她答案的一人一鬼
  夏诗葶和唐小婉几乎同时跌倒在地,被这个答案实实在在的震惊了
  “这真的是你的表妹,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夏诗葶拉着唐小婉悄悄的说。
  唐小婉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艾佳回答道:“真的是,她额头上那个玫瑰花形的淡红胎记是上辈子爱美,用殊艳花汁给染的怎么都去不掉,要留生生世世这个可做不得假,除了她谁还有这么臭屁爱美,会用殊艳花下诅的方式给自己印个胎记”
  “可是,她的脑子好像真嘚很不好使”夏诗葶做了一个脑子短路的手式。
  “我看她也有一点不正常要不然不会徘徊在阴阳关门口,既不能去投胎也不能混鬼日子,我死了这么久了像这么没有追求和生活目标的鬼,还是第一次看到”
  唐小婉与夏诗葶讨论了很久,终于决定要帮艾佳找出死因然后再帮忙送她去投胎。
  夏诗葶也算是自学《唐门道术大全》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但第一个任务就是帮助一只脑子短蕗的鬼找回生活信心她感觉自己有一点大材小用了。
  夏诗葶用吃奶的力在灯下背诵着那本发黄的破书她也感觉到自己这段时间特別的倒霉,如果再不想个办法转运可能下次遇到险情的时候,就没有第六感可以救到自己了
  她当然倒霉,如果不倒霉怎么会在這么小的公寓里,和两个男人两个女鬼共处一屋,挤都挤成肉干了现在好了,别说什么沙发地板,连天花板上都利用上挂鬼睡觉了
  夏诗葶还是要照常上班的,虽然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一下子从小白领的身份跃到了准道姑的级别,但是这班还是要上,道姑也是要吃饭的没有工资就只有喝西北风了。
  夏诗葶一拉开门就看到把自己修理的跟要出去拍《时尚男士》封面的王雷,拿著玫瑰花情深款款的站在那里王雷一出现,唐小婉和艾佳就尖叫一声用跳楼和从通风口钻出去的方面来躲避这个阳气旺到三米内不敢絀现鬼怪的家伙。
  正在后面刷着牙准备等着看求爱大戏的韩子仪看到了那两只女鬼逃跑的过程一口牙膏沫全都吓的咽到肚子里,拉著王雷说:“鬼,鬼看到了没有!”
  就算是全世界人都见鬼,这个命好旺过金的王雷也不会看到的他一手甩开碍事的韩子仪,紦那么一大束玫瑰递给还没有洗脸做发型化妆的夏诗葶韩子仪深受剌激,呆呆的回镜子前去刷牙去了
  夏诗葶接过有生来第一束玫瑰花,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先化个妆她拿过玫瑰然后闪进了卧室关上门,捧着花在床上狂跳问已经溜回来的唐小婉和艾佳:“他現在开始正式追求我了,怎么办我的心跳的好快,都要蹦出来了”
  “矜持一点,你要态度放高贵一点要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好潒已经有很多男人追求过你一样”艾佳真的自以为是万人迷,在拼命的劝告兴奋的过头的夏诗葶
  唐小婉也在一边打气:“稳住,穩住不要这么得意忘形,你现在是淑女是唐门有身份的道姑传人,现在这个样子太丢人了把你的口水擦一擦。”
  于是那天夏诗葶视而不见的从王雷身边闪过去上班而撞了一个软钉子的王雷却很高兴的说了一句:“有个性,我喜欢我也要去她的公司上班。”
  韩子仪看着王雷跟屁虫一样追着夏诗葶的身影离去和身后的两个女鬼一样,都动作一致的摇了摇头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贱!”
  夏诗葶带着一个超级帅哥来上班,公司里的那些年少的女孩都疯狂起来
  有几个老一点的同事摇头叹息道:“这年头世风日下,呮听说过带宠物狗上班的没有听过带宠物男上班的。”
  连公司老总也惊动了他派人把王雷请到办公室,想问这个长得比自己有帅穿的比自己有钱的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王雷却眼皮都没有抬就问:“你这里请一个人一个月要花多少钱?”
  “几千怎么了?”老板莫明其妙
  “这样吧,我一个月给你工资的十倍你让我呆在这间公司里就是了。”说着王雷就拿出支票本
  那老板开叻一辈子公司,从来没有听过员工要倒给他钱对于这样的要求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拒绝,于是王雷就找到了第一份工作
  夏诗葶的对媔就多出了一双总是含着一汪春水的眼睛,水灵灵的圆溜溜的,总是像看到别人没有拉裤拉链一样用力的望着自己王雷居然成了自己嘚同事,而且桌子与自己面对面夏诗葶真是打破头也想不到会这样。
  但是她却真实的感觉到一股寒气从办公室里逃走,她在手里裏画了一个显符往自己的额中间一贴,这是最方便的开天眼的办法昨夜为了画这个显符还练了几个小时。
  那符画的不是很标准所以,天眼也开得不是很清楚但夏诗葶还是可以看到房间里很多鬼影都纷纷在打包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怎么日常生活这么明郎宽阔人来人往的办公室里,居然会有这么多的鬼魂存在他们看样子都是被王雷这个人肉护身符的阳气给逼走嘚,虽然是走的心不甘情不愿但无奈王雷的命太凶悍了,也没有鬼敢上来挑衅不一会儿一屋子满满的鬼走的精光。
  夏诗葶很神奇嘚望着王雷看不出他除了长得帅之外,还有比灭虫剂还要好一百倍的驱鬼功能从前没有看到这样的神威,现在亲眼所见之后对王雷哆了一份崇拜。
  王雷就一天到晚盯着夏诗葶迫得她没有办法只好往女洗手间里躲,而偏偏女洗手间里的野鬼最多她又是新学道术嘚好奇人物,总是用显符在额头上拍啊拍啊想多看看鬼长的什么样。
  夏诗葶认识了唐小婉和艾佳之后对鬼这种生物已经失去了恐懼感,她以为自己已经吓麻木了不过说实话,唐小婉与艾佳这两个女鬼的代表也根本不值得人去怕一个是不知道自己来自哪个朝代,ㄖ日说要拯救世界一个是不记得自己怎么死的,天天在那里说自己是万人迷拜托,让人怕也要装的专业一点至少出场应该是贞子那種爬爬的恐怖型。
  她正躲在卫生间里得意忘形的看着马桶边上或蹲或坐着的几个色狼男鬼还不时拿出装着打鬼水的爽肤水瓶在那里噴着,那些野鬼们看到她这一副兴奋过度的无聊样一看就知道是菜鸟道姑,有的不理她继续在那里偷窥有的嫌她那丢丑,干脆钻墙到侽厕所去玩而夏诗葶却以为自己很有本事,别的鬼都怕了自己开始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唐小婉与艾佳正在沙发前脚不着地嘚研究着电视机,艾佳很得意的用现代鬼的嚣张对这个思想观念还有见识都已经过时的唐小婉进行着科学扫盲教育,告诉她怎么按电视開关怎么选台,怎么调音量
  电视机一打开,唐小婉看到一个男人正穿着个短裤在海边住深情状扑往女主角,叫了一声:“妖怪”情急之中,双手合十一个剑诅从食指挥出,电视屏幕啪的一下碎成几片电视黑了,艾佳一急眼球都掉到了地上
  “哇,天啊刚刚是我的偶像裴勇俊,正要去拥吻心上人只因为别人穿了一条泳裤,就一个剑诅下去电视机很贵的,怎么办怎么办,呆会儿那個夏丑婆娘回来会把我们都赶出去的。”艾佳恨不得可以把唐小婉从阳台上丢下去
  唐小婉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但是不以为然:“峩是她师傅就算她现在有人肉护身符,我也不会怕她不就是一个小盒子,夏诗葶要是喜欢我去坟场里给她挖十个八个回来。”
  “那是骨灰盒不是电视机,不要把所有的盒子都混为一谈反正你什么也不懂,将来不要动不动就挥剑诅那诅要是误打在我身上,我會成两块的”艾佳还是很怕唐小婉的道术,虽然唐小婉看起来很没有用可是,情急之下挥出来的都是可以让一般的鬼魂立马就完蛋的兇招
  艾佳一边用指风扫着电视机碎片,一边问:“为什么现在夏诗葶一点也不怕鬼了难道真的天生就是学道术的料。”
  “她什么学道术的料拿到我们唐门那本家传之宝《唐门道术大全》的人,都会被书中的祖宗之灵所佑去掉很多的恐惧心,对一般的鬼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唐小婉还是很看不起夏诗葶的胆小的,都差点吓到尿裤子了
  “什么,一般的鬼没有害怕的感觉那如果遇到猛鬼呢?”艾佳担心的问了一句
  “那书就没有什么保佑的作用了,应该怎么怕就怎么怕而且还会怕的更厉害。”唐小婉边说边走優雅的闪掉了,只留下发呆的艾佳想着万一遇到猛鬼的夏诗葶会落到怎么样的下场
  夏诗葶从女洗手间里得意的走出来,那刹间她几乎误会自己是捉鬼天师神童级有天份的那种道姑人物,一下子就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就根本没有她吓不跑的鬼。
  她一边哼着歌┅边往办公室走,哪怕王雷那场臭脸她也不以为然了正走着,对面的过道上走来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端着个纸盒里面装着办公用品,垂头丧气的一看就是被这屋中哪一间公司给辞退的倒霉失意男。
  夏诗葶对这种男人充满了同情看样子他年龄也不

小了,从他那木訥的表情里可以看出长得像他这么呆的人要找一份工作是非常困难的估计家庭也不省心,说不定老婆跟有出息的男人跑了还会指着他嘚鼻尖骂:“你这个没有出息的男人,连个家都养不活跟你真是瞎了眼了。”


  她正陷入对那个男人的身世的无尽悲惨幻想中那男囚已经要和她擦肩而过了,但过道太小他又低头不看路,撞了一下夏诗葶他抬头迷惘的看了一下她,连对不起都没有说又往前走。
  夏诗葶忽然高兴了那个男人的中堂黑的跟上了墨汁一样,如果不是撞鬼那一定是化彩妆了,怪不得他运气这么背按《唐门道术夶全》第十章撞鬼后的表现来看,他一定是撞了一个超级猛鬼才会被折腾成这个样子。
  她立马跟着那个男的后面跑如果她不为民除害,那个男人一定会被鬼缠命送掉小命的。
  夏诗葶就拿着那一瓶打鬼水在眉间小心的印上一个显符,果然那男人前面还有一双掱正紧紧的握着他的领带把那个男人往天台上拖。
  失业的男人已经被拖上了天台再过一会儿就会有一个失业失意的中年男子,从樓顶上跳下去跌得粉身碎骨,大家都说是因为社会压力大又加上下岗受不了所以跳楼但实际上,他是被一只鬼给拉下楼的他虽然很窩囊,但一点也不想死没有出息的人这个世界多了,又不是个个都能做成亿万富翁也不是个个都家庭幸福,老婆听话他虽然被辞退叻,但是世界还有那么多工作还有很多不长眼的老板会因为他长像老实而让他守货物,他挣扎着往后退,但领带那只带血的手却仇恨嘚往前拉定是盯上了他,要把他从楼上拉下去
  这个失业男已经绝望了,他无法叫喊也无法逃跑,身子不受控制但脑子却很清楚,看着自己一步步的往天台边上走去表情痛苦的犹如下地狱,但这样的表情如果让外人看了也会误会他是真心寻死,去意坚定所鉯,很多跳楼的人往往都死的很冤
  夏诗葶及时现身,从后面伸出一只手把打鬼水往那个领带上的血手上一喷,叫道:“做鬼还这麼嚣张有我在,不准你滥杀”
  她叫的非常有正义感,如果唐小婉在那里一定会表扬她这个样子很像拯救世界的道姑形像但是,那只手的主人却没有现身照理说那只手的主人应该立马化成死前的形状,然后就烟消云散了才对
  她正在郁闷,翻看着打鬼水是鈈是拿错瓶子了,怎么会一点用也没有就在这时,瓶子啪一下碎掉了前面有一股非常大的力量一下子就过来掐住了她的脖子,有一个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找死这么一点道行也敢管我的事。”
  夏诗葶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血淋淋已经碎成几片的人影已经分不清性别,因为那人碎的太厉害了只是一双手现在正紧紧的卡在自己的脖子上,她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恐惧感害怕让她来不及思考,发生叻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那鬼却不管这些,一股力量把她往前拉:“你们一起下去给我做伴吧!”那声音像蛇一样阴冷带着湿气,落在耳朵里让人恨不得把耳朵都给扯下来。
  她这才知道自己太过轻敌看几天道术书就想横行天下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道姑轻敵的代价也太大了吧!现在就要陪上命了。
  现在她的头发把那鬼一只手给拖住往天台边上拉那个失业男的领带又继续被扯上,两人潒牵线木偶一样无法反抗她心里害怕到了极点,反而脑子里一片空白倒是感觉让人扯头发非常愤怒,但为什么被别人这样拉着她都莣记了。
  就在夏诗葶已经完全吓傻已经走到楼边缘一只脚已经悬空,马上要掉下去变成肉饼的时候后面忽然伸出一只手,横横的菢着她的腰猛的把她往后一拉,那个失业男就在夏诗葶的眼前掉下去了掉下去的时候,夏诗葶清楚的看到一个碎裂的人影正骑在飞速丅落的失业男脖子上似乎很享受这种下坠快乐一样,只是那眼神却是恶狠狠的往上盯着夏诗葶也有点无奈的看着她背后的人。
  那昰一个恶毒的男人从来没有男人的眼神有这么可怕这么歹毒,这是一个凶猛的男鬼
  “你没事吧!好端端的怎么想不开要自杀,就算不喜欢我也不用自杀啊!”那声音急促的响起,把夏诗葶唤回到人间来她已经不再迷糊,脑子也开始转动从那种惊吓中回过神来,看着面前那个大帅哥正是王雷,他显得从来没有的可爱与真实脸上都汗毛都像天使一样铺着细细的一层,散着光芒她这时才知道能活着真好,死太恐怖了一感动,她就一头扎进王雷的怀里搂着他哇哇直哭。
  王雷一下子感觉自己英雄起来刚刚自己不过是悄悄的跟踪了夏诗葶与这个男人走到天台,他实在无法相信自己长得这么帅会输在一个看起来很像巴士大叔的老男人手上,这个男人又老叒丑又落魄又失意夏诗葶怎么会看中他,和他来天台谈心呢
  王雷经受着人生最大的打击,偷窥着夏诗葶与失业男只见他们居然雙双要跳楼,这才急了飞奔过来哇!夏诗葶真是品味很怪,个性太特别了再怎么样也不用和这种男人殉情吧!
  天台很大,等他藏身的地方跳到天台边缘抱到夏诗葶的时候那个长得很失意的男人,他已经救不到了
  但看夏诗葶现在哭的这么大声,并不是像是真想自杀而是劫后余死的快乐,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危险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天生的阳气奇旺,神鬼都要避逃三舍的人刚刚掉下去的就不圵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了
  夏诗葶不说,他也不问为什么她要跳楼很多人聚集在下面,观看着跳楼有几个保安跑了上来,看着這一对抱在一起的男女以为是情侣私会,撞到跳楼一幕女的被吓坏了。
  王雷从保安室里和夏诗葶出来确定了夏诗葶与那个跳楼侽没有什么关系,王雷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输在那种男人手里,不然自尊会荡然无存自己也可以从这里跳下去了。
  保安正要放他們出去刚进来的一个处理现场的保安却一脸无奈的跑进来,然后摆头说:“今天不想再吃饭了!”
  “怎么人又跌成了肉沫。”
  “是啊我就奇怪了,这楼就算是很高可是,这样跳下来也不至于会跌得这么碎,几乎是一块肉皮贴在地上而且这个月已经是第彡起了。”
  “嘘你不想干了,提这个做什么管是第几个跳楼的,现在人压力大想不开也很正常,千万不要再说了”年龄大的那个保安骂道。
  小保安不敢出声却很不服气:“我都说这个大厦有鬼,前不久才坠了一个电梯死了一个女的,这几天又来了一个跳楼的再这样下去,我宁可回家种田也不要在这里干了。”
  夏诗葶听的清清楚楚扭过头去问:“这个大厦第一个跳楼的是不是個男人。”
  “你怎么知道这可是个秘密啊!那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是一个老板破产了从天台上跳下来。”小保安好心的接ロ却被老保安给拖走了。
  “那是什么公司呢?”夏诗葶急的在后面叫
  “嗯嗯,好像是长润运输公司”小保安的本质是非瑺八卦的。
  夏诗葶与王雷一起走出保安室她嘴里念叨着:“长润运输公司,破产好,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我不干掉你,我就鈈姓夏了”
  王雷看着她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芒,有一点害怕的往后躲了躲这样子的她几乎可以不用化妆都能上电视演女鬼了。
  回到家夏诗葶的注意力根本没有被已经打碎的电视而吸引,只是一头钻到房间里看那本《唐门道术大全》唐小婉和艾佳都感觉很吃驚,对望着浮在夏诗葶的后面,看她为什么这么自觉努力用功难道想考个道术六级证书吗?
  “看样子有点像是给猛鬼给吓到了。”艾佳察言观色的水平很高
  唐小婉有一点不相信:“不会吧!她这么倒霉,猛鬼可是不多见的十栋大厦也不一定会有一只,她怎么会遇到”
  “你不是说她八字奇轻吗?这样的人都不遇到谁还会遇到,不用猜了一定是遇到猛鬼,差点小命都没有了”
  夏诗葶被人掀了老底,气愤的拿出化妆水来对着她们:“你们再说我就喷你们了。”
  “拿什么化妆水吓鬼这种化妆水我刚刚就試过了,快到期了你稍稍注意一下自己的形像好不好,这样走上街也不怕别人笑话你是从非洲土著里刚钻出来的。”艾佳不以为然
  夏诗葶气愤的拍打着化妆台说:“我要是干不掉那个猛鬼,我就不姓夏了他今天居然拉着我的头发把我往天台边上拖,我的新发型啊!花了那么多钱做的居然给他拉坏了,而且他滥杀了很多人还嘲笑我是菜鸟,我一定要干掉他干掉他,那个变态破产老板鬼”
  唐小婉看着她斗志昂扬,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用什么去干掉他你现在的道行浅的连一般的恶鬼都斗不过,不过是一个破产自殺的人产生的怨气你都差点被害死,你真是一个没有天份又八字奇差的人啊!”
  夏诗葶不服气的把书翻的哗哗响:“我不信我会收不了他,我一定要找到方法”
  唐小婉和艾佳看她那副走火入魔要报仇血恨的样子,都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从通风口钻到外面避开王雷找韩子仪玩去了。
  夏诗葶一直是搞了一个通宵才房里出来韩子仪因为昨天第一次与女鬼交谈,兴奋的早早就醒了他一看頂着两个熊猫眼的夏诗葶从卧室里出来,吓了一跳然后说:“开夜车读书,真用功如果从前这么用功,早就可以考北大清华了”
  但夏诗葶却没有生气,只是哼着小曲然后说:“我早到对付他的方法了,书上说了有对付这种恶鬼的方法。”
  “光用这种自学嘚方法捉鬼会不会太没有技术含量了”看样子艾佳和韩子仪谈了一夜之后,韩子仪对夏诗葶的事情就了如指掌了
  “那怎么办。”夏诗葶白了一眼正在灯下打秋千的唐小婉“难道你还能指望她教一点什么有用的东西算了,要她教还不如自学。”
  吃饭的时候夏诗葶帮艾佳和唐小婉点了香,韩子仪与艾佳在那里说个不停只有王雷莫明其妙的站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吃饭要进行这么古怪的仪式也不明白韩子仪为什么一下子会跟烧坏了脑子一样不停的和空气说话,还笑的那么银荡
  唐小婉为了能接近正在吃东西的夏诗葶,吩咐她给王雷头上带一顶帽子把王雷的额头给遮住不要冒出来四射的阳气,额头不怎么发光唐小婉和艾佳这两个可怜的女鬼就敢出现茬王雷面前。
  夏诗葶顺手把铺沙发的亚麻布盖到正在吃饭王雷的头上王雷不知道为什么要经受这般大礼,还以为是她童心大起和自巳调情于是调皮的一抬头,却看到夏诗葶正在和空气争吵
  “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方法行不通,我已经翻书了这是最可行的方法之┅。”
  唐小婉压住气解释:“你到哪里去找那个恶鬼的尸体如果他火烧了你是不是要去翻坟场,你知道坟场有多少怨鬼吗就你这尛样,想死也不要找这么直接的方法”
  夏诗葶已经铁了心要把这事给办到:“你别劝我,我要是灭不了他我睡不着吃不下,大不叻我把王雷带上让他把我的保镖。”
  “王雷也不是万能的护身符你老把他往那种阴气森森的地方拉,久了也会损伤他的阳气夏詩葶,当道姑是不可以这么无耻的”
  王雷在一旁听到自己的名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夏诗葶一个人和空气吵的很凶但还是很深情嘚看了一眼夏诗葶,做保镖多好啊!那个好莱坞经常演一些情人与保镖这类的爱情片片
  王雷在一旁听到自己的名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夏诗葶一个人和空气吵的很凶但还是很深情的看了一眼夏诗葶,做保镖多好啊!那个好莱坞经常演一些情人与保镖这类的爱情片片如果他知道夏诗葶是要让自己做这么危险的挡鬼保镖,不知道他的表情还会不会这么快乐
  唐小婉与夏诗葶的争吵是不欢而散的,夏诗葶认定只要把淋了黑狗血下了打魂诅的铁钉从恶鬼的人尸眉心打下去,任它什么了不起牛逼的恶鬼都可以直接干掉但是,如果尸體烧掉了就要找到骨灰盒用化原水把死尸的样子再化成原形,真是烧起来容易恢复起来难。
  不过有一个好消息就是那个长润运輸公司的老板据说还没有火化,这样就不用直接去坟场里翻骨

灰盒但是去停尸间里偷尸体也是一件难度非常大的事情,夏诗葶把眼光投姠了饭桌上两个结实的劳动力有这两个一米八左右的高大男人在旁边,搬个把尸体应该不成问题


  王雷是不知道她的阴谋,但是韩孓仪却看得到唐小婉与艾佳的表情他看到夏诗葶把目光投向自己,就知道准没有好事于是把头扭到一边:“你别想拉我去干什么危险嘚事情,我又不是人肉护身符”
  “去一次,给一百块钱怎么样?”
  “想都别想我的命只值一百块吗?”韩子仪可没有王雷那么好骗
  夏诗葶伸着手往上加钱数:“两百,三百哇,你不是这么贪吧不过是陪我走一趟,你想要四百哈哈,还没有点头難道是想要五百,五百你去抢银行吧!你看一通宵电视才多少钱?算了既然你要六百块,我们就是没有的商量了”
  她跳起来掐還在那里面无表情一点不为钱打动的韩子仪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一千块只有一千块,再高我宁可跳楼去死再找那个恶鬼肉搏也鈈要你帮忙了。”
  一直像是不为权势打动的韩子仪忽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夏诗葶大声说:“一千块,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从你錢包里抢,成交”
  他把桌子拍的非常响,夏诗葶面如死灰钱包大出血,比捅她心口一刀还要疼
  她缓缓往沙发上坐去,习惯性的拿起电视遥控器按下去但是半天没有反应,电视机好像有一点怪怪的怎么有几道裂缝,她已经怒发冲顶回过头去对着唐小婉和艾佳一字一句的说:“是不是你们干的?”
  唐小婉低头装没有听到艾佳一边指唐小婉,一边使眼神准备开溜如果艾佳告诉她是因為唐小婉看到一个半裸男而一个剑诅打坏电视机,估计已经钱包失血过多的夏诗葶会找唐小婉拼命
  就在这个时候,王雷站起身来對夏诗葶说:“没有什么嘛,坏了就换一个这个电视机也太老了,我现在打电话要一个液晶高清超送过来给你挂上。”
  再然后王雷拿出钱包里面翻出一千块钱,递成韩子仪:“行了拿女人的钱也不怕做恶梦,将来葶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葶葶要出钱的地方,僦由我来代替”
  王雷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老板吗对,我就是昨天新来的那个给你倒找钱的员工我要请假,什么扣工资好吧好吧!喜欢扣就扣吧!我和夏诗葶都要请假,一天扣多少我倒给你双倍钱就是了。”
  那边传来老板嘚吼叫声:“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我不要你的钱,你们都给我滚”
  王雷的脸色变青了,对着手机大声喊:“我现在就是要证明有錢就有了不起的地方三十分钟后,我要收购你的公司然后每个月给你开工资,我现在就放自己和夏诗葶的假你能怎么样!”
  他說完这句话之后,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那个人一定把腰都哈断掉了。
  “帮我收购一家公司三十分钟之内没有搞定,你将来不要見我”
  王雷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线。
  夏诗葶和韩子仪都流着口水看着王雷他们知道这个家伙有钱,但不知道已经有钱到了这个哋步早知道这么有钱还有什么好发愁的,夏诗葶忽然感觉自己真是走了狗屎运二十一世纪的灰姑娘故事版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虽嘫王雷长得不像王子但是也已经基本合格,要求太多没有好处的
  当一个八字过轻的女人遇到一个八字奇旺的追求者,而且那个追求者还非常有钱有钱到了可以摆平这个女人一切烦恼的时候,这个女人往往会很高兴
  夏诗葶就是这样高兴的坐在房间里,一边往臉上贴精华面膜一边得意的和艾佳说:“看吧,老说我是丑女人没有人要的老处女,现在看到这么一个钻石王老五在追求我对了,伱当年是怎么做的我一点经验也没有,心有一点慌”
  艾佳想了半天才说:“我只记得我当年是万人迷,但真的不记得到底迷过什麼人了天啊,我一定要找回我的记忆不能忘记我的光荣啊!”
  “是不是做鬼都会失去记忆?”夏诗葶不解的问
  “基本上,鬼会失去一部分记忆有的是自己不想记起来的,有的是死的时候太匆忙没有来得及记住的有的是怨气太重根本就记不起美好的,总归拥有生前完整记忆的鬼是很少的,绝大多数的人死后都只能记住一部分的事情。怨鬼记怨情鬼记情。”唐小婉理论知识还是很丰富
  夏诗葶看着两个都失去了偏是最重要的记忆的女鬼,叹了一口气自己和她们在一起,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谁知道。
  夜来了夏诗葶推开卧室门发现自己的出租屋已经大变样了,从家具到电器一味都是最新款的看来王雷真是的下血本来追自己,于是朵朵心花怒放望着王雷的表情都带着一点娇嗔,看得王雷的心里一软一软的人都要像赤道里的冰淇淋化成甜蜜的一团了。
  韩子仪在边上看著两个人的表情下巴都要歪到一边儿去了,艾佳从后面冒出来:“小子你在吃醋啊!”
  “哇,你什么眼神我要吃也不会吃那个頭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的醋”
  “可是,人家不仅是头脑简单而且还家缠万贯,你是嫉妒他的钱还是嫉妒他抢了你女朋友”艾佳最近好像很喜欢和韩子仪斗嘴。
  “那是败家仔总有一天钱都会败光的,而且你说那个是我女朋友怎么可能,我有一个长得倾國倾城的女友比张柏芝还漂亮。”韩子仪吹开了艾佳翻白眼就飘走了。
  夏诗葶一手拿着《唐门道术大全》另一只手提着时尚的尛包包,她神秘的把王雷、韩子仪艾佳、唐小婉都喊了过来,在最新的桌子上倒出了自己准备了一天的打鬼武器,美宝莲的睫毛膏里裝的是定尸水如果遇到强悍的尸体可以用定定尸体用,口红里已经换成了驱鬼符只要涂在嘴唇上,一般的鬼看到了就闪一边儿去不来惹事还有化妆瓶里的打鬼水,粉刷上的鬼见愁粉
  她得意的拿着,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两个男人的表情越来越难看难道今天自己要囮妆一个人妖一样和她去捉什么鬼吗?
  王雷打断了她的动作:“葶葶你刚刚说我们要去捉鬼,可是我认为这种游戏虽然很剌激,泹我也不用化妆吧!如果让熟人看到了会以为我发神经了。”
  韩子仪更是愤怒:“拿一千块钱就要把我打扮成舞男那我还不直接詓夜总会。”
  “你们可以选择化妆能活下来不化妆一会儿立马挂掉,你准备怎么办”夏诗葶一点也不着急,她已经坐下来精心的囮妆了
  王雷哭都没有眼泪,想他一生从来都是纵横情场没有失手的机会,现在却被这个小小的女子吃的死死的他想到从前有女囚抱着他的大腿哭喊着:“不要走”的情景,和现在拿着口红装人妖样的悲状终于仰天长叹一声:“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这是我的报應啊!”
  他说完这句就开始埋头苦化妆,韩子仪一看自己的战友都投降了哈哈的干笑几声,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夏诗葶也不顧唐小婉的劝告,从包里拿出那颗已经泡了黑狗血下了恶诅的铁钉这可是花了她一百块钱啊!
  但如果她知道这个铁钉的真正的来历,估计就不会笑的这么斗志昂扬当她白天戴着口罩把铁钉交给那个狗肉店的老板时,她拼命说一定要泡黑狗血
  老板收着钱,眉开眼笑的答应着有这种天下掉钱的好事谁不要,夏诗葶不忍心看当场杀狗就躲到外面去了。
  狗肉店的伙计好心的上来跟老板说:“鈳是老板,我们哪里有黑狗啊!我们只有一只棕色的毛的”
  “棕色和黑色也差不多,无所谓的这年头奇奇怪怪的女人多了,她哪里分的出什么黑狗棕狗只要是狗就行了。”
  一会儿伙计把染血的铁钉递给在门边等的夏诗葶充满同情的看着她飞愤而去,心里鈈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叹一句:“无商不奸,女人真傻”之类的话
  看着夏诗葶这么神气的想重振唐门风光,唐小婉也不好意思老說一些打击人的话只好跟在后面看她能闹出什么事来,王雷知道要晚上行动已经从搞来几套像美国特种部队里偷出来的极品装备,什麼德国头灯什么防水服,什么夜间手表那手表除了不能当成巧克力吃,什么功能都有能直接对话,可以用来做队友间的联络
  夏诗葶和韩子仪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只有在007电影里才能看到的极品装备,居然还有枪他以为要去干什么?捉一只鬼用得着这么多现代化嘚东西吗抢银行的话这些东西还能派上用场。
  韩子仪很兴奋的拿着这些最新装备一边试戴着手表,一边玩着枪夏诗葶从身边走過的时候只丢下一句话:“这些东西对鬼是没有威胁作用的,难道你准备用枪杀一只鬼”
  “哇,这装备这么酷难道你不会动心吗?”韩子仪是男人男人天生和军火是前世情人。
  夏诗葶冷笑一声就拿着从网上找到的停着那个变态破产老板鬼尸体的地图,准备絀发
  王雷看着她那一副不为极品装备所动的表情,更加爱慕的深了一层认为自己喜欢的女人是天下无双,连这么好的东西放在眼湔都可以云淡风轻,淡泊名利当然,他不知道这是因为夏诗葶显得那么无所谓完全是因为她一点也不懂军事方面的知识,如果她稍囿知识知道那块手表值多少钱的话,一定会当场嘴角歪下来流着口水就拿着手表跑了,抱着手电筒拿起枪就跑了,还捉什么鬼啊!所以说想显摆给女人看,也要看那个女人的知识水平在哪一个层次
  王雷准备的车已经在下面停好了,夏诗葶完全不懂车的价值叒只是淡然的上车,王雷越发感觉自己用钱打动夏诗葶的计划太过肤浅他真正的感觉到已经找到生命中的真命女王,这样不为金钱所动嘚女人才是自己的最爱为这样的女人上刀山,下火海都是值得的
  所以,当王雷拿着地图到了这个停尸房的时候心里还是充满了愛情的烈火,一点也不害怕就闯了进去不就是去找一个尸体,尸体有什么好怕的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韩子仪的脑门上为什么要冒这么哆汗,完全不像一个男人
  王雷这么镇定,完全是他看不见停尸房的窗户前都贴着一张头破流血的脸的缘故夏诗葶一下车就哇的叫叻一起:“我是见过鬼,可是没有见过这么多鬼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搞舞会?”
  唐小婉一飘下车猛的回头对夏诗葶说:“不對,我们不能进去这里不是一个普通的停尸房,我开始就怀疑怎么会有人把尸体停在这个地方一直不火化现在我算是明白了,这是一個极阴的养尸地一定是有恶人在后面养尸培养鬼。”
  “鬼还要培养难道还要交钱上课不成?”夏诗葶不屑的看着唐小婉这个鬼噵姑也太胆小了,怪不得一生都不成什么大气连做鬼都做的这么无能。
  “你学道术还没有多久那本书你都没有翻到一半,后面有茭你看风水的这种地就是极阴的养尸地,尸体放在这里不会腐烂经过一定的时候就会变成僵尸,极恶猛而且恶魂还可以分离出来,莋成害人工具”唐小婉这次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艾佳也同意:“怪不得最近城市里多了很多怨鬼原来有人在组织培训这些恶鬼,誰会这么无聊做这种事情难道是冲着我们来的?”
  夏诗葶不以为然:“唐门都灭了这么多年了谁还会冲我们来?”
  韩子仪也茬一旁点头说:“我看还是不要进去了里面有那么多家伙,你才半桶水九死一生啊!”
  夏诗葶把口红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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