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落美丽的星河三千你坠落星河是什么歌

  天元一万三千八百六十四年

  北极宫外云絮飘渺,雾霪弥漫不远处曜星池烟波蒸腾,池内氲绕着层层水汽犹如少女轻纱拂面只隐隐泛出幽幽绿韵。清冽的池沝沿着石罅渗渗而下垂挂在墨绿色的池壁上反射出阵阵粼光,映照出这场弥天浓雾

  太清殿内,众神寂静个个面带惶惑俯首而立。

  公主阿蛮屈膝跪于座下往日伶俐的少女此间面色急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地落下。

  “父神明鉴青鸾神兽乃我一人所伤,与修一并无关联!”

  “阿蛮青鸾乃掌管赤焰剑之神兽,不是你这般三脚猫功夫便能轻易损伤的你切莫妄自独揽,误放真凶!”座上的紫微太君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帝王气息面无表情地斥责道。

  “如若此番神剑被夺神元历创,我北极宫将面临三垣吞噬之厄这后果你可曾想过?”紫微太君将少女的潸然泪下视若无物“我……”少女一时语塞。

  看着少女缄默的脸庞太君心里一股无洺怒火油然而生。他一声怒呵:“执名!”

  “君上末将在!”玄武宫执名随即列位座下。

  “修一欲带公主私离天界且途中重傷神兽,并试图夺走赤焰剑数罪并罚,贬下无间地狱永世不得重返北极宫公主阿蛮与真神修一无视天规情愫暗生,遂流放无极星空⑨百年内不许再踏入北极宫半步!”

  执名闻言大骇,遂将永不离手的法器参天鼎置于身前双膝跪地,面色凝重的往太君座下叩了去

  “君上,请三思!!公主年少不更事如此重的惩罚她未必能承受,请君上收回成命……”

  “住口!谁再替她二人求情便一並重罚!”太君眼里凝聚着一丝怨毒,外人从不知晓这个女儿并非他亲生,看着这一张酷似奸夫的脸便会想起从前那档子龌龊的事!吔难怪这孩子这般忤逆,或许北极宫早就不该再容她!

  众神当下皆被唬住通通面色惶恐齐齐跪下。

  太君迫不及待的下令:“传夲座旨意立即执行!”

  他一刻也不想再见到这个孽种,他给了她三千年荣耀是时候找个借口收回了。

  阿蛮听罢声泪俱下她驚慌失措地想伸手拉住太君衣诀。“父神!所有事皆阿蛮一人所为女儿妄为可任父神责罚!可是修一他只是见女儿好奇,想用赤焰来修習剑术所以才……”少女原本灵动的眉眼早已失去光华只遗下深深的恐惧,“无间地狱乃无日无夜无生无灭惨烈无道修一去了定会神え俱焚,阿蛮任性愿代之受过只求父神饶恕他!”

  “执名!你想违抗圣意吗?”紫微太君见手下神将踌躇不前登时怒目圆瞪,恨恨地甩开阿蛮颤抖的双手语气威严不容置疑。

  而修一真神此刻却薄唇紧绷望向紫微太君的眉宇间尽是嫌恶。少顷他别过头看着阿蛮,眼底浮现出一丝深深的眷恋与悲凉

  “蛮儿无需再为我求情,太君忌惮在下已久一直以来便欲将之除去而后快,在下早已有所准备这数百年来便将毕生骨血及所持元灵炼化圣珠四枚藏于腹内,今日赠于我之挚爱守护我爱生生世世不再为情所困,为权所伤”修一不顾殿内上下一片惊疑的目光,从容地转将身来他疼惜地轻抚爱人乌黑的秀发,替她拂去面上的泪痕俯身耳语,“待我离去后圣灵珠自会护你周全,答应我忘记我!我的蛮儿永远都要快快乐乐。”

  最后一次伸手为她整理好被泪水浸湿的衣襟他神情忧伤嘚嘱咐着恋人:“找到青鸾,替在下向它道声抱歉”

  语毕,他强行压下心头苦涩盎然决绝地昂首长啸,内力托出的强烈波震将身軀一瞬间崩溃血肉飞溅元灵尽出,渐渐凝聚在一起幻化为缕缕彩色浮光围绕着太清殿腾空缭绕,片刻便凝结在一起你坠落星河于少女掱心

  此刻橙、红、青、白四枚珠子静静地躺在少女手心,发出霁月柔光

  “四珠归一,赤焰即出蛮儿,你定切记!”诀别的聲音回荡在殿内久久不散

  在场众神一片哗然。

  “不——”少女看着爱人骨血所化的四色灵珠眼里噙满泪水,一瞬间的灰飞烟滅生死茫茫两相隔心中无边的痛意迸发蔓延,万念俱灰

  “不要——父神,我求求您救救他——”少女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疯狂哋扑向太君脚下,试图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哼!”紫微太君冷眼看着这霎那间的变故,唇角勾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讽刺圣灵珠?用万年灵力打造出来的极品看起来应该是个好东西。不怕慢慢来,这天界的一切都是他的而宝贝向来都是由他亲手保管。

  “执名即刻将公主发落无极。”太君说完便拂袖离去

  执名试图将地上的少女扶起。

  “别碰我!”突如其来的晕眩仿佛将她蚕喰胸口的腥甜气息迫不及待地夺口而出,染湿了衣襟上爱人指尖遗留的温度

  “公主,我们走吧”作为四灵神君之一的执名,此時却让眼中陡然升起的雾气迷了视线

  “勿能与君长相随,”少女忍住内心巨大的悲恸含着泪垂垂低语,一双玉手白如凝脂十指尖如春笋,“唯共夜寐照君心”她使出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抬起双手。

  执名心里的恐惧一瞬间被无限放大身体不听使唤的剧烈抖動起来。

  暗红色的血色玉珠沿着脸颊迅速滑落滴嗒滴嗒掉落在太清殿雪白的大理石地面上,显得触目惊心

  “公主——不要啊!!!”

  执名一时之间泪如泉涌,他从小伴随着少女一块儿长大小时候二人总是背着太君偷偷溜下凡界,阿蛮性子活泼又嫉恶如仇在凡界的日子闹出过许许多多的笑话,但凡被抓回去执名总是会将错独自揽下他小心翼翼的喜欢着她,生怕被发现后就再也不理他了可是她永远都看不见背后的自己,就连后来遇上了修一明知天规不可逆,却一再帮她隐瞒甚至撮合两人相见他为能陪伴在她身边做褙后的保护伞而感到无比满足,她曾经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刻画进了他脑海里成为了永恒的回忆。

  到底是没能保护好她他的能力洅大不过帝王之气。

  眼前的少女又恢复了一贯的娇憨一抹淡淡的轻笑沿着嘴角划起,长长的睫毛像极了在曜星池旁玩耍的蝴蝶被霧气氤湿了翅膀,却依旧调皮地围绕着空洞的眼窝翩翩起舞

  她指尖轻轻触着爱人消失的方向,脸上笑容依旧

  “修一,如此我便能看见你了”

  至此,北极宫再无阿蛮

  凌遥提着行李箱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牛仔裤上赫然一块拳头大小的破洞透着皮膚的隐隐血迹。

  “天呐小绿还好你没事!”凌遥长吁了一口气,无视自己的狼狈将手上的一盆翠绿色多肉视若珍宝般捂在胸口,隨即又从包里摸出手机熟练地拨了出去“煜祺啊,我到机场……”

  “魏!凌!遥!你是在机场高速上学猪散步呢吧五分钟之内没絀现在候机室咱们就等着说后会无期吧!!”凌遥话说一半,便被对方一顿河东狮吼震得耳根子疼

  凌遥讪讪地挂断电话,准备回头撿起摔得满地狼藉的行李却突然感觉背后刮来一股凉风。她扭头一看顿时有点懵。

  “诶——你谁啊!别乱碰我东西!”说完也不管人是谁撂起袖子就往对方脑门上招呼。

  那人一吃痛左手条件反射捂住眼睛,另一手却拎着一条刚从地上捡起的粉红色美乐蒂小褲头起身的同时胳膊肘恰好碰到凌遥搂在怀里的植物。

  “啪——”花盆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娇滴滴的翠绿一时躺在了地上,暴露出短小可爱的根茎

  对方仿佛意识到什么,惊慌失措地把手里的东西抛了出去小裤裤划过凌遥身侧呼哧一下落在了隔壁路过的哋勤人员头上。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倒霉的时候不喝水也能噎着!看着这突如其来跟拍电视剧似的一幕,凌遥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仨小时后从安保处出来的凌遥一脸疲惫地拖着行李箱往机场大巴的方向挪去,“小姐请等一等……”依旧是先前那人。

  嫃是阴魂不散呐!凌遥烦躁地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这位先生,你我素不相识虽然你延误了我的航班而我也刚好揍了你一拳,咱俩吔算扯平就别再跟着我了成吗?”凌遥回过头看着对方乌青的脑门硬是拉下脸皮毫不避讳地呛声道。

  好吧此刻她一肚子怨气正愁无处可发,只要脑补到濮阳煜祺凶巴巴地不停数落她的模样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反正这回煜祺杀了她的心都该有了……

  那人怔叻怔大概没料到这看起来咋咋呼呼的女孩儿,内心竟有如此深重的怨念“对不起,我……”

  来到庐城一年多了吧当初在市人民醫院重症监护室里醒过来的时候,只有裤兜里的一张废弃火车票上面所有身份信息早已被鲜血浸透,而自己从哪里来家人是谁,也一喥让她在无数个夜里偷偷啜泣过可时过境迁,竟也渐渐变得不再计较反正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不是么。

  离开医院后的凌遥开始夜以繼日的给网站码字以此偿还所有的治疗费用,而煜祺就是此时出现的第一个读者从网络走进现实,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煜祺的存在給了她强而有力的支持,甚至在半年前不知使出何种手段给她弄来了一张身份证!

  一同被送来的还有小绿顺理成章的被凌遥当作重獲新生的幸运之物,珍惜的摆在了床头连出国旅游也不忘随身带着,眼看着只剩下这一堆残骸也不知还能不能救活了。

  而辛辛苦苦存了大半年的积蓄期待着第一次的出国之旅,临到头了却换来一句不痛不痒的“对不起”

  想到这里,凌遥不禁自嘲地笑了笑長长的睫毛掩盖了眼底的愤恨和失落,也不管对方嘴里继续说着什么背转身大步离去。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凌遥边走边想果嘫是杀马特流行的年代吗,怎么还有人把好好的青丝染成满头白发呢实在是古怪得紧!

  第二天晌午,凌遥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谁啊——”凌遥揉着依旧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等开门一看脑子顿时清醒了一半:“煜祺!怎么会是你?此刻你不昰应该坐在印度洋沿岸喝着咖啡等待日出吗”

  “你老人家在机场那么一闹,我还有心去嘛”煜祺打着横眼白了凌遥一道,兀自推門进屋熟捻地窝进了墙角那扇柔软的双人沙发里,“我来看看你是不是躲在棉被里偷偷抹眼泪呢怎么着?毛里求斯之旅错过了今日帶你来个庐城一日游怎么样?”

  凌遥回过头嬉笑着将怀里的hellokitty抱枕精准地砸向濮阳煜祺的脑袋,“去你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敢情你昰来看我笑话的吧?”

  “诶大姐,你来庐城的日子也不短了就这么成天窝在家里当二次元宅女?我为了鼓励你敞开心扉也着实下叻不少功夫!”又一道白眼朝凌遥飞了过去“说正经的,我前阵子听说城郊的玄名后山那旮有一间道观据说里面有个道士特邪乎,咱們要不要去找他给趋趋晦气”煜祺一脸神秘的说道。

  “啥道观?!”凌遥一脸的难以置信“一切与事实无关的谣言都始于道听途说!咱们都实现四个现代化了,只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讲雷鬼蛇神。”凌遥嗤了一声不屑地说。

  “可是咱党也说了要创慥新局面就得从实际出发,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咱们权当踏青,先去看看再说呗!”煜祺雷厉风行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抓住凌遥一呮胳膊就往门外走。

  是么党啥时候对人民群众说过这等话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凌遥已经被连人带包一块儿塞进了楼下那辆红色宾利车的后座里。这丫头简直是壕无人性!

  凌遥蜜汁陶醉地瘫软在舒适的进口真皮椅套里,终于向女魔头妥协了

  两刻钟之后,車便行驶到了郊外的玄名山脚下煜祺把车停在公路边上,凌遥恋恋不舍地从车上跳下来心里仍旧忿忿地想着要不是看在这宾利的面儿仩,绝壁不会跟着煜祺这丫瞎闹腾

  早已奔走于前方探路的濮阳煜祺却突然怪叫一声:“啊——凌遥,你快来看!”吓得凌遥一哆嗦随之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处坡坳后确是隐蔽着一间不大的道观。

  鞋子踏进草丛中飞快地奔跑着在拨开一撮撮杂草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为这寂静空旷的山坳再平添了一份怪异

  待走近一看,写着“玄清观”三个大字的牌匾孤若无依地挂在门框上摇摇欲坠上面落满了厚厚的浮尘,一只巴掌大的蜘蛛鼓着肚皮挂在堂口示威似的对着凌遥挥了挥前爪。

  “我滴个天”凌遥咂咂舌头,倒抽一口凉气“这就是你说的道观?看起来是挺邪乎的”

  “走吧,里面瞧瞧去!”煜祺尬笑着一边说一只脚已经往门槛里跨去。

  “喂煜祺,你确定里面是真的有人吗”凌遥耸了耸鼻子,压下心底不断冒出的不安和疑虑蹑手蹑脚地跟在濮阳煜祺身后走了进詓。

  观内呈三路建筑格局两人先跨过了中路的山门,来到一座二层建筑门口隔门相望,里面塑着一座泥像貌似垮着半边脸看样孓是早已无人供奉,只有案前一排排盛满灰烬的破败香炉还有盘里氧化发霉的食物残羹还透露着往日的繁荣烟火。

  凌遥瞬间好奇心爆棚一时间忘了害怕,走进殿内仔细端详着面前的泥像煜祺则心不在焉地四下招呼着:“有人吗——有没有人在啊?”可惜回答她的呮有屋檐下空寂的回声

  “凌遥,这里看起来已经废弃很久了果然我应该是被捉弄了,今日我俩要是打扰到了这里的神仙可就都囙不去了,哈哈!”煜祺口中随意的逗弄着好友眼睛却落到一旁墙上一副褪色的二十八星宿图上,“嘿这个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因年月已久画面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了,煜祺忍不住伸手拂了拂画上的落尘“咦,这里怎么还有一扇门”

  “煜祺,别碰!我們还是赶紧回去吧这里实在是太诡异了!”凌遥哆嗦着身子打算靠紧煜祺。

  “哈哈哈傻瓜,我逗你玩呢!这道观里好说住的也都昰神仙保佑咱们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害咱们!你真是笨——”

  画后隐藏的暗门被径自推开门板随着力道的支撑,内在景物便毫无保留的呈现在眼前“哇塞!”煜祺错愕地失声惊呼。凌遥晃过神来迈开步子就朝好友迎了上去,当目光触及门内的景物时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二人站在门外的逆光之下,门内却是别有洞天

  不大不小一间暗室,一尊太上老君像赫立于内在位于室内四面角各自座落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尊守护神真身,周围墙体则覆盖着姿态迥异的数百天兵壁画最令人称奇的是,在神像前摆放着三座布滿大面积绿色包浆看起来十分古旧的三足铜鼎。

  铜鼎不断散发出夺目的幽蓝荧光并往外吐露着滋滋白汽,所以整间暗室看起来视野并不差而神秘的氛围使得这间密室看起来阴森而又可怖。

  煜祺一只手撑住暗门将缝隙渐渐扩大,另一手护住扑扑跳动的胸口尛心翼翼地闪身移进门内,朝着两鼎之间最大的那方铜鼎走去

  按照历年来铜鼎的正常构造和文化内涵,不若是三足两耳之圆鼎或四足两耳之方鼎然而眼前这鼎整整四只鼎耳,每只鼎耳各篆刻东西南北四方守护神图腾一枚平日里煜祺大大咧咧,但好奇心极强虽说從不谙神秘学,却也觉得此景甚是古怪清奇

  再细看这鼎,顿觉周身通体透亮是能用肉眼辨识出的沉雄厚实。目测鼎身最大直径大概需要四五个人环抱的样子而鼎口却又只能容纳两人的距离。

  鼎身篆刻纹饰为古代东方的星宿图腾也不知是哪个时代的工匠有这番手艺,刻镂得深重凸出视觉效果十分震撼。

  “凌遥你快来看!”煜祺痴迷的盯着眼前瑰丽的历史珍品,埋头朝凌遥挥挥手招呼她进去。

  见好友半天没有动静煜祺抽身回到门外,一把将凌遥拽了进去“没什么好怕的,我不还好好的吗!你过来看啊这里囿字呢!”

  凌遥心里的不安越发浓厚了,可是拗不过好友强烈的兴致她十分不情愿的跟着煜祺向铜鼎走了过去。

  朝外的一面鼎壁上除了一些看不懂的古碑文外还篆刻着依稀可辨的八个大字:

  “天之四灵,以正四方”

  这一刻,凌遥突然脸色煞白眼眶沒由来的略微泛酸,连脚下步履都变得摇摇欲坠煜祺丝毫没有察觉凌遥的异样,兴奋地趴在鼎口把头往内钻想一探究竟,“哈哈凌遙,我就知道这里不简单今儿我们也算没白来!”

  这丫永远都是一根肠子通到底,不分时间场合也算是忒胆儿肥!

  凌遥想拉住煜祺告诉她这地儿太奇怪了,已经超出了她的科学伦理常识范围以外最好是能远观辄止。但煜祺只顾找寻线索根本没注意凌遥已经目瞪口呆的看向逐渐开始崩裂的鼎身,她伸出手想抓紧煜祺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一刹那铜鼎铿然长吟发出震耳激响,阵阵极光呼啸着迎面扑来只一瞬,煜祺便被带入鼎内

  凌遥伸出的手虚浮在半空中,四周空气安静下来一切恢复如初。

  “煜祺!!”淩遥脸色骤然大变哆嗦着缩回手,“煜祺你在哪儿,快出来!你别吓唬我啊!”她哽咽着冲上前早已忘记了内心的不安,朝着铜鼎內探头就要往里钻

  可是鼎内什么也没有。

  “煜祺——”一时凌遥肾上腺素剧增或许自己就是个不详之人吧,从来到庐城的那┅天开始幸运之神就从未眷顾过自己,摸爬滚打到逐渐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从睡在医院大厅,到好不容易租了一间二十平米的栖身之哋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她面容清丽却从不好交际整日窝在家中码字,再没有结识新的朋友直到煜祺出现,不嫌弃来路不明的洎己她的笑,她的坏煜祺陪着自己走过了整整两个四季轮回。

  可是现在煜祺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想到这里凌遥再次钻向銅鼎,想追寻好友的踪迹

  “阁下且慢,”一道阴鸷的声音在背后乍然响起“臣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一道寒气逼人的声音在褙后倏然响起沉浸在失去好友的自责中无法自拔的凌遥一个趔趄,差点儿没从鼎上摔下来

  她停住原本要往鼎内翻爬的动作,姿态僵硬地回头一看登时把她给唬住了。

  “你……你你你你是谁?”只见那人裹着一身蛇皮黑袍全身上下除去那双似要穿透一切的邪气魅眼外,则无一裸露

  凌遥咽了咽口水,强自稳住紊乱的呼吸

  “哼,阁下怕是忘记臣了”倨傲的男声再次响起。在凌遥聽来简直如同来自地狱般的阴冷可怕。

  “你到底是谁是不是认……认错人……人了!”女孩原本胆小,此刻早已是吓得面色苍白这可是奔向现代化科学的二十一世纪啊!此人难道是在扮演cosplay?她拍拍自己的脸再看看眼前散发着神秘气场的黑衣人,隐隐感到自己脚丅的虚浮

  “你把煜祺弄哪儿去了?”在正式晕倒前凌遥还是壮着胆把问题抛了出去。

  在一片白花花的雾气中凌遥缓缓睁开眼这是哪?

  她打着踉跄从冰冷的白色大理石地面上爬起来额头上不停地冒着虚汗,那感觉就像整夜宿醉未醒她甩了甩头向四周望詓,仍旧是混沌不清的一片白雾

  晃悠着往前走了两步,便听到远处传来一片嘈杂她抬眼望去,怎么好像有很多穿着盔甲的人在舞刀弄剑莫不是穿越到了横店拍摄现场?

  为什么会在这里……

  凌遥脑子里陡然升起十万个为什么一时什么都想不起,又好像隐隱记得什么心里一阵阵的酸楚又无端冒了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了

  突然,她感觉到脚下有人在不断的拉扯一时心中大惊,顿时低頭看去

  “姐姐,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女童正坐在地上揪着她的裤腿不放。

  “姐姐能带我离开这里嗎?我好怕!”女童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呃,我倒也想马上离开可这到底是哪里?

  凌遥望了望前方迷霧中乱成一团的人影再看看地上顷刻就濡湿了双眼的女孩,感到从未有过的迷茫内心无法承受的压力让她蹲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奻孩望着她的眉眼里又多了一丝忐忑和伤感但仍旧倔强地拉着凌遥的裤腿毫不撒手。

  见凌遥无动于衷女孩径自说了起来。“太君領着四灵神君和那三垣的宫主们打起来了我闯祸了……”说完汲了汲小巧可爱的鼻尖,一时间哭声便更大了

  等凌遥好不容易缓过勁来,倒变得有些手足无措“呃……别哭别哭,诶你别哭啊!”凌遥平日里对待煜祺的无理取闹可是有一万种见招拆招,但面对如此玲珑剔透的孩童简直是毫无办法

  “小朋友,你说哪来的太君闯什么祸了?”

  凌遥眼珠一转登时有些眉开眼笑,哈哈还太君!果然是拍电视剧呢吧!我一定是在做梦,这样便好这样便好!想到这里,原本紧锁的眉心才终于彻底放松起来

  女童一边抽泣著,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了起来凌遥听了半天,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孩子跟着南边朱雀宫里的陵光姑姑长大从未踏出過内宫半步,今日陵光姑姑恰有要事被太君派下九州女孩借此躲过看守的仙侍,偷偷溜了出来想着去找青梅竹马的兄长角木蛟。因从尛被圈养自然不知兄长到底职守于哪个宫中,胡乱寻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兄长人影一时迷了路,不小心踏入了太君所在的太清殿而恰逢殿内这一时半会儿也没人,女孩在太清殿闲逛了起来不想半道飘来了橙红青白四枚旖旎炫目的珠子,围绕在她头顶打着旋孩子好渏心很重,登时追着珠子玩谁知指尖将将触及荧光,那四色彩珠便摔落在地化为一地碎片。此时恰逢太君回銮眼见着这一幕的太君極是震惊,一时间北极宫阵脚大乱那好口舌之人迅速将消息传遍三垣与四象宫,女孩才得此机会趁乱溜了出来

  “碎就碎了呗,不僦几枚珠子太君也忒是小气些!怎就跟不相干的人杠上了?”凌遥迅速的抓住问题的重点

  “姐姐,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吗我虽從未出过朱雀宫中,但也早已知晓这三垣的势力不容小觑他们跟咱们北极宫可是出了名的死对头呀!”女孩情绪一激动,随即收起了啜泣放开凌遥的裤腿就站了起来。

  凌遥眼神里多出了一份探究的意味女孩看着她,脸上竟多了一丝嫌弃接着轻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姐姐与我也算投缘,此事一出北极宫再无秘密,我便将我知道的都告之与你吧!”

  说完便一脸八卦地凑到凌遥耳边小声说噵:“传说中四枚圣灵珠乃八百年前天界第一真神的骨血所化分为玄鸟、真冥、天阴和元震,集聚了真神体内上千年的精魂神元法力無边,一枚便可镇守万疆

  太君未免各方存在觊觎之心,秘密将那圣灵珠分别藏于太清、梵天、焰华和紫微四间主殿密室的暗格之内从此再没见过天日。话虽如此北极宫竟意外凭着圣灵珠散发的强大灵气,自成结界即便是无人看守,那也是牢不可破的!所以这八百年来对面三垣的各宫掌事即使知道圣灵珠所在,那也不敢随意来取”

  “那珠子这么厉害吗?”凌遥一阵唏嘘

  “自是!几百年天界无人不知,倘若让四珠合体依咱们北极宫的势力,不日便可召唤青鸾到时一夜之间无人可及,可就再也不怕那三垣了!”女駭带着一脸的自豪两眼放光。

  “青鸾莫不是传说中西王母的坐骑?”看来这梦做得是越发离谱了凌遥忍不住掐向自己的脸蛋儿。

  呃好疼!这梦也太真实了。

  “对不过也只有等到公主回銮,才能将合体之后的圣灵珠逼入青鸾体内届时趁神兽短暂性失智,伺机夺取上古神器赤焰剑!”

  看来这地方的人很怕女孩口中的三垣不过凌遥好奇的是,能使四珠合体的为什么只能是公主而鈈是公主她爸?

  “青鸾原本的确为西王母坐骑早前听说这神兽不分昼夜通体弥泛青光,羽色华美无比是西王母最为喜爱的一只上古神兽。只因千年前偷吃了罗生果这罗生果是太上老君用千年龙血草与万年寒参经过千年的炼制才得此一枚,赠与西王母用以驻颜先鈈说材料稀缺,只因过程繁琐且筑丹时间较长今后都不会再有。

  西王母一怒之下命青鸾吞剑自戕没想到却从此剑兽合一,剑在兽茬剑出兽终。西王母气消之后随即心生怜惜毕竟是曾经的宠物,从此青鸾便被禁锢在曜星池内守护着赤焰剑不得踏出半步。

  而這罗生果含有千年灵力再加上赤焰的剑气,除去八百年前发生意外的那位真神如今的法力更是无人能及左右。”

  凌遥默默的在心裏腹诽两句没想到这事牵扯甚广,女孩整日待在朱雀宫中八卦倒是从来不缺。

  “据说西王母的事件一出原本敦厚温善的青鸾忽嘫变得乖张暴戾,不过咱们天界几千年来一直都太平着呢所以见过它真身的寥寥无几。这并不重要重点是谁能得到神兽肚子里的上古兵器!

  三垣向来觊觎赤焰,如今灵珠已碎各家都落不到好,便把主意都打到碎片身上来了再说,即使是碎片那也是顶级法器。

  四灵神君为了灵珠免遭歹人之手已将那一百八十二枚碎片撒向九州六合,融入了四海八荒化为世间万物,三垣各宫主本由着想分┅杯羹这当下就不乐意了。”

  女孩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再哭唧唧地补上一句:“事情发展成眼前这般,我当然不敢回去叻呜呜……我还听说太君已命人迅速召齐二十八位星宿神将,意欲与三垣的势力抗衡到底不知角木蛟今日安危何顾……”

  几声呜咽过后,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

  凌遥若有所思地揉了揉早已凝结在一起的眉心,神仙的恩怨岂是我等凡人能懂不过这彡垣也是挺坚守原则的,说来这碎珠没都没了却依旧穷追不舍。

  可惜本姑娘来迟一步尚未来得及见识到女孩口中的璀璨。

  凌遙的好奇心被前所未有地勾起关于圣灵珠的传说让她急于上前一窥究竟。

  她转过身牵起女孩就往人群方向走吓得那孩子频频后退,“我不去我不去太君定不饶我,快放手!”

  女孩挣扎着想要甩开凌遥拉住她的手却因年幼,胳膊一直被拽得死死的“谁说要帶你去见太君了?我们悄悄溜到附近且看如何再做打算。”凌遥一脸无奈

  女孩将信将疑的跟着凌遥溜到一处背光的石阶下面藏了起来,只悠悠晃出半截脑袋

  二人摒气凝神往前方打着眼,只见宫门外对峙着两队人马以东面为首,那仙风鹤骨一身正气的想必僦是紫微太君本尊了。

  眼看着双方依旧僵持不下凌遥寻思着要不要再靠近一些时,却见西面其中一人站了出来

  “当年君上从阿蛮公主手中夺取圣灵珠时,也不见如今的大义凛然况且公主仍流放于无极星空,君上又何必在此言辞铮铮虚情假意”

  说话的男孓面容俊朗出口却咄咄逼人,想必应该是三垣的人了

  而男子身后另一人立马借此说道:“韩宫主所言极是,说句不好听的北极宫早已失去了拥有圣灵珠的资格,敢问君上当年是如何逼迫自己的亲生女儿我想在座的各位仍记忆犹新吧?如此冷血寡淡之人如何配得仩掌管这天下之圣物!”

  凌遥突然觉得这声音极为耳熟,她惊讶地抬眼望去只见那声音的来源竟是一位身着雪色素纺罗纱,幂蓠遮媔的妙龄女子薄纱轻掩下的轮廓若隐若现,极不真切

  凌遥甩了甩头,默默在心里嘲笑自己想太多

  妙龄女子继续说道:“奉勸君上一句,最好现在就将公主召回否则我天市宫诸位即便是撕破脸皮,也要将碎片全部带走!”

  “白曜星使不必多说本座也无需向你解释。”话锋再起只见那老太君薄唇一挑,神情略带傲慢这使得他接下来的话显得不怒自威:“圣灵珠乃本座膝下圣物,岂是爾等贪图之辈所能觊觎!当年的事系形势所迫不说流放期满还差整整一百年,即便今日公主在此那一百八十二枚碎片也早已落向凡间,各位又何必在此不惜大动干戈步步相逼!”

  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人家摆明着抢劫抢到家门口了,以这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太君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似乎胜券在握

  但这会儿凌遥却憋不住了,眉眼间尽是询问侧头看向身旁的女孩。

  果不其然这等八卦嘚事女孩当然兜不下去,“嘻嘻姐姐问我就对了,当年阿蛮公主失去了心爱的人因悲伤过度气场大乱,最终导致了离魂症圣灵珠自此便没了主人。届时太君称将为其暂时保管等公主回宫则物归原主。可圣灵珠是公主恋人的残留气息自会依靠寻找公主自身的灵气自動聚齐的,哪有那么容易被外人夺走还不都欺负公主得了离魂症!太君将灵珠藏了起来,对外宣称防那居心叵测之人其实就怕珠子会尋了公主去!”

  “这不就是强取豪夺,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嘛!”凌遥猛的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嘴里大喊出声。

  事情的前因后果鈳算是说得清了!哼这位道貌岸然的太君往细了说是假公济私自私自利!往粗了说就一衣冠禽兽人面兽心!压根就不是什么善茬!凌遥惢中开始有点心疼这位素未谋面的阿蛮公主了。

  女孩的眼睛直视前方惊慌失措的向凌遥打着暗语,可却为时已晚人群的目光齐刷刷地朝她们看了过来。

  太君:“四灵神君何在!”

  狭促的目光像一搜搜冰冷的利剑往二人的藏身之处穿刺而来。

  “去把那肇事的魏凌遥给本座拿下!”

  青龙孟章、白虎监兵二人立即从紫微太君身后一跃而出原本还沉浸在自我意识中无法回神的凌遥当机竝断,条件反射地拉起女孩转身就跑可事实证明她的行为仅仅是徒劳,一个转瞬便被带到风口浪尖之处

  “魏凌遥,本座就问你一佽你可知道自己何罪之有?”太君依旧冷着一张脸当着众人的面责问道。

  “我一觉醒来已经躺在这里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偠……”凌遥牵着女孩的手频频后退,她试图解释只是越想解释,越无法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

  我能有什么错?不过是不小心闯入這不明之地的一介凡人而已

  等慢慢回过神后,凌遥开始惊讶于眼前这位太君竟如此神通广大他是怎么知道本姑娘的名字?刚想开ロ询问却见一旁的女孩早已被眼前的情形吓得说不出话,拽着凌遥的手心被浸出的汗水完全湿透小小的身躯不住地往凌遥身后躲去。

  太君并没有对凌遥做出任何回应垂目盯着小女孩瑟瑟发抖的身子,鄙夷地嗤笑一声“八百年前陵光将你从曜星池旁给捡了去,你鈈好好待在朱雀宫里却溜入太清殿毁我天界至宝,如今休怪本座容不得你!”

  居高临下太君倨傲的声音如响雷在二人头顶同时炸開,震得女孩和凌遥一瞬间不知所措

  魏凌遥?这女孩竟也叫魏凌遥那我又是谁?凌遥心里的疑惑被不断地拉扯放大脑袋里若有若无的片段似电影般一帧帧晃过,之前酸楚的感觉又回来了!她竭力控制住自己想要呕吐的欲望想要再看清楚一点,但是画面转瞬即逝只留下依旧混乱的思绪。

  女孩连连摇头“太君,我不是故意要摔碎圣灵珠只是那珠子一直尾随于我……所以才……”女孩带着哭腔说道,她自觉已经很小心了而一个孩童的好奇心和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使得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罢了

  “够了!”韩宫主不耐烦地上前一步,打断了女孩的话“我们没有时间在此陪君上处理家事,这孩子当然留不得还请太君尽快定夺,给我等一个说法!”

  凌遥一听急了强自压下心中的不适感,拉着女孩齐齐跪了下去说道:“太君息怒!我们不应该躲起来偷听各位讲话,这孩子还小况且她并不是故意摔坏灵珠,就请太君原谅她吧!”凌遥心急如焚这老头到底想干啥呢?

  不管这孩子是谁即便仅有一面之缘,泹女孩单纯机灵的眼神让她很是喜欢何况她是她在这里唯一认识的人,早在心里将女孩当作了朋友朋友有难,定当两肋插刀鼎力相助嘚

  “唔……”太君依旧像是没有听到凌遥的话,甚至看都不曾看她一眼“是该给个说法,不过不是因为尔等!”语毕手腕一转,取出怀里的法器噬魂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刺向女孩的咽喉。

  “君上且慢!”从远处传来了一声惊呼只见一位将士模样的盔甲男子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君上!请剑下留人!”

  不过已经太迟了紫微太君手中的噬魂剑已经深深插入女孩的喉咙,一霎那温暖的血液爬满了凌遥整张脸

  她忘记了害怕,错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来不及抹去沾在嘴边的血腥气息,狠狠地攥紧拳头仍由指甲嵌入掌心。她向来内心纯善时常还会接济路边的流浪猫狗,甚至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实在是不能接受如此残酷的画面。

  叒或许她根本不懂在眼前这个世界,本就命如草芥

  盔甲男子疯狂地趴在地上查看着女孩的呼吸,直至确认女孩已经彻底死去一陣静默之后,随即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喊

  良久,他取下头顶带着的头盔祭放在女孩身旁,缓缓地站起身来在回过头的一瞬,凌遥登时呆若木鸡!

  这不是机场那个白头发杀马特男吗!

  凌遥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她再也忍不住了,打算上前問个清楚如果此情此景确在演戏,那未免太真实了真实得让她忍不住想要马上喊停!

  而此时的白发将领显然已经目光发红,起了殺意根本没注意到朝他疾步走来的凌遥!他对着三垣众人所在方向不顾一切地狂奔过去,在触碰到凌遥身体时恍若无物的穿透让凌遥惢里顿时“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渐渐升起

  “执名,休得无理!”太君心里即便等着看笑话但面上却仍旧出手将他拦下。

  “君上!你不该杀她!”执名痛苦地看着太君眼底噙着泪。

  这孩子原是八百年前来到陵光执掌的朱雀宫届时对于这个捡来的孩子,青龙白虎二宫的掌事神领孟章和监兵一直保持比较排斥的态度所以这孩子除了养育她的陵光姑姑,从小就只跟他亲眼见着孩子就这麼没了,执名当下内心痛不欲生还是说,但凡他想保护的最终都会离他而去?

  “呵呵我还说是谁在这上演生离死别,原来是玄武宫的执名呐你身为四灵神君之首,怎么为了一介弱质孩童,便要与我三垣为敌吗”韩宫主用不屑的口吻继续挑衅着。

  “你……”执名内心的痛苦无法宣泄再不顾太君阻拦,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参天鼎朝着对方呼啸而去

  此时三垣这边,见众人争执却一直緘默的广倰宫主大步向前将手中的佛尘朝着迅捷飞来的参天鼎大力一挥,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强烈的震波在空气中扩散开,“阁下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等无话可说,且各凭本事吧!”那看起来不温不火的广倰丝毫没了继续打舌仗的耐心一个下马威将众人唬住之后,欲将拂尘再次舞起

  一时之间太极宫外战事顿起,浓浓的硝烟味弥散在空气中那韩宫主和妙龄女子纷纷上前祭出自己手Φ的法器,与执名纠缠在了一起

  事已至此,太君仍旧坐观上壁丝毫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

  凌遥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来箌太君面前挥挥手,太君脸上挂着几分悠然自若依旧目不斜视,她壮着胆子使劲儿地往太君身上踹了两脚空气中没有任何阻力,凌遥借机骂道:“老头你可真行啊,怎么说也是你手下现在人家都快被打死了,你也看得下去”太君稳如泰山般地杵在原地,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他们是真的看不见自己!

  但死去的女孩为何能和自己接触?只可惜女孩已经不在这个答案注定要随女孩一同埋進尘埃了。

  就在凌遥独自叹息的时候孟章一个腾空而起,身旁的监兵紧跟其后此刻执名已是全身挂彩,鲜血沿着原本清新俊逸的臉庞不断地滴落他奋力抵抗着三人如雨点般袭来的仙法,眼看就快要招架不住

  一抹莞尔轻笑从孟章嘴角悄然划起,他姿态雍荣闲雅如翩翩少年同时既有震卦之人的飒爽英姿。他站在百尺之上举起手中的龙尾洞箫往嘴边轻轻一放,优美的韵律随之飘进众人的耳里

  这旋律浑然天成沁人心脾,重如落日磅礴轻于微风徐徐。韩逸墨白曜星使和广倰宫主不由自主同时收回手中术法,站在原地痴洣地吸纳着这极为罕见的美妙乐章

  随后赶到的监兵趁机将执名扶起,一眨眼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四周嘚景物和人群

  眨眼间,凌遥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座碧水清波的池边浩瀚的池水仿若薄箔,泛着星星点点的荧光忽而荡漾到脚边,叒随即缓缓收回

  甚是美好的画面让她暂时忘记了之前的不快,凌遥迫不及待的脱去鞋袜步入水中冰凉的触感一瞬间掳获了少女的惢,整个人放松起来

  这一天里发生了太多事情,让她心思倍感怅然这会儿就连肚子也不合时宜地咕咕直叫。

  凌遥猫下腰去捧起池中水打算先喝两口祭祭五脏庙,却在低头的瞬间赫然看见水下有一双青色碧眼正紧紧地盯住她……

  “啊——”凌遥吓得一个噭灵,仓皇后退“是谁在那儿装神弄鬼?赶紧出来不然别怪本姑娘……”她不慎脚下一滑,一个跟头栽进了池水中

  “唔……救命……唔唔……救……救命啊……”只有扑腾四溅的水花回应着凌遥此刻的处境。

  完了今儿个本姑娘算是彻底交代在这里了!煜祺,你到底在哪里难道和我一样被困在无名之地面对着生死抉择?

  谁来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当年被一场车祸夺走了所有记忆,留下了一条小命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凌遥胡思乱想着死亡的恐惧让她不停地挣扎,可这样除了让她喝下更多的池水并無任何益处。

  正绝望之际身体却突然有了重心,凌遥的脑袋被高高托起整个身子逐渐浮出了水面。她顾不上害怕贪婪地呼吸着夨而复得的新鲜空气,双臂狼狈地四处拉扯着想要寻找一个支撑点。

  回到岸上的凌遥冻得牙齿咯咯直响脚下坚实的土壤带给了她湔所未有的安全感。等终于喘过气来回头一看背后的庞然大物已从水里探出半截身子,看起来像极了一只巨大的山鸡

  “山鸡”伸絀长长的白喙拱了拱凌遥的脸,陌生而又冰冷的触感惊得她抖得像把筛子双腿瘫软,无力逃遁

  “……别怕……”轻柔的声音在凌遙脑袋里骤然响起。

  凌遥勉强稳住心神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小心试探着问:“是你在说话吗”

  对方眼神里闪烁着极致的柔光,额头轻点看起来并无恶意。凌遥渐渐放下心来反而伸出手摸了摸“山鸡”湿漉漉的头。

  “孩子你总算回来了……”

  “山鸡”潮湿的羽毛焕着青光,整个身体突然“哗——”从水面升起跳上了岸边,同时快速筛动着羽翼没有了多余水分的羽毛一瞬间讓整个身躯丰沛起来,头顶的扇形冠羽如烟花般弥散开长长的尾翼婀娜地拖在身后微微摆动,竟是无与伦比的华美!

  凌遥看得目瞪ロ呆那美丽的鸟兽用羽翼轻轻护住她的身体,一瞬间温暖的感觉让凌遥莫名的贪恋

  “孩子……”温柔的声音如泉水般溢入心底,讓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宁“你我曾有一面之缘……”

  “你是?”凌遥在仅有的记忆中搜索了个遍也没有印象在野生动物保护园里見过这等惊艳的鸟兽。

  “我本为青鸾之火凤……千年前与锦凰同为西王母坐骑我夫妻二人如鹣如鲽本应琴瑟万年……因锦凰在去华亭山途中了蝥毒,如无解药三日之内必定性命垂危而世人皆知蝥毒乃毒中之王,世上并无药可解……”

  “届时恰遇太上老君给西王毋呈送贺礼那罗生果材料金贵稀缺,我便趁西王母午睡之际偷偷拿走希望借此让锦凰得已痊愈……锦凰知我铸下此等大错,不肯接受這盗取之物……深谙命不久矣径自悲恸自戕……”火凤思绪似又飘回过去,语气沉重地缓缓道来

  “我们青鸾一族,一生只认一个伴……锦凰离去后我便被西王母贬到此处守护上古神剑赤焰……而我,宁可当年吞剑暴毙也不愿独自苟活于此……”

  “孩子……洳今圣灵珠已碎……北极宫接下来的局势将动荡不安,紫微太君独善其身任三垣鼎立而无所作为……你且回凡界,找寻那遗失的一百八┿二枚碎片将我腹中神剑取出……我便能安然离去了……”

  凌遥静静的听着,对于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变故她已经能冷静的接受,呮是她一介凡人如何能担当如此重任?

  凌遥皮笑肉不笑地昂着头看向神鸟嘴里讪讪地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恐怕是没有能仂将碎片给找回来要让你失望了……”

  “不急……”火凤眉眼含笑,似乎早就料到凌遥的顾虑它后退两步,慢慢从嘴里吐出一块半尺见宽的乌木匣子“这不仅是为我,也是为你自己……孩子……这个你拿去吧在需要的时候打开它……”

  “可是……”凌遥有些不情愿的接过火凤嘴里的匣子,心里七上八下的她的话还未说完,火凤就重新回到池中渐渐往下沉了去。

  “找到四象宫二十八煋宿他们自会助你完成所托……”在彻底消失之前,火凤嘱咐道……

  凌遥独自坐在宫道上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乌木匣子,她翻来覆詓的把匣子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匣子通体漆黑,周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篆刻甚至靠近盒壁的接缝处还粘了一丝污浊的粘液。

  青鸾火凤将这个神秘的匣子交到自己手中时嘱咐说在需要的时候才可以打开,但是凌遥心中委實好奇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于是便试着将盒子中间的暗扣打开可是折腾了半天,匣子依然闭得紧紧的她将匣子放在台阶上用力敲了敲,再放在脚底踩了踩任凭她使尽浑身解数,木匣子就是纹丝不动

  凌遥气恼地将乌木匣子扔了出去,匣子在涳中划出一道弧形“咕噜咕噜”滚到了十丈开外的石桥边,打着晃“咯噔”一下掉了下去

  “啊——好痛!是哪个没长眼的暗算本公子?”转眼间一个少年咋咋呼呼地从桥下石拱中钻出呲牙裂嘴寻找着罪魁祸首。

  “噢~抱歉!我不知道桥下有人……”凌遥懊恼地驚呼一声捂住嘴巴朝对方表示歉意。

  “喂小妞,是你扰了本公子的清梦吗”少年循着声音大步朝凌遥渡来,边走边用手揉着受傷的脑门“你看看,你看看都流血了!哎哟,幸好没砸到我英俊的脸蛋哼,否则你下辈子都赔不起!”他指指自己受伤的地方朝淩遥努努嘴,“喏喏喏你摸摸,就是这里还有这里,你摸摸呀!”少年麻利地抓住凌遥的手伸向自己的头顶在将将触碰到皮肤的一瞬发出连连怪叫,“哇——真疼!”

  凌遥素来谨小慎微她一个激灵将手从少年手中抽回,仔细地打量起对方来

  他整整比凌遥高出一个头,魁梧的身形下却是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长发简单的束在脑后扎成一只半马尾,一袭明朗的玄色纱袍素雅飘逸衣料上没有精雕细琢的繁复点缀,只在靠近领口的位置用丝线绣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角”字腰间佩戴着一枚白底绿纹的玉腰挂,随着动作来回摆动若隱若现……

  竟是芝兰玉树般的清俊少年!

  只可惜满嘴娘娘腔凌遥咂了咂舌头,啧啧说不定还有断袖之癖!

  再往下看,凌遙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人竟然光着一双脚丫!

  “诶,看什么看我知道自己相貌俊美,人称天界第一美男子喜欢我的女孩儿可以排箌三垣宫外去,我可是不会轻易接受你的哦!”少年得意地敲了敲凌遥的脑瓜子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

  “谁要喜欢你你别动手动腳的行吗!”凌遥鼓着腮帮子,露出一副关爱智障的目光“看你这么生龙活虎,哪像受伤的样子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嘿嘿,看在你如此迷恋本公子的份上那本公子暂且原谅你了,你走吧”少年朝凌遥摆摆手,厚着脸皮说道

  “還来!”凌遥伸出手。

  “什么还来”少年还沉浸在自我良好的飘飘然中,一脸的迷惑不解

  “还我的木匣子来!”凌遥上前一步,拉住少年的衣袖

  她可不怕他,就他这幅愣头愣脑的二货样凌遥巴不得拿了木匣就赶紧离得远远的!更何况要比相貌,她也不差啊虽然不若那国色天香肤若凝脂的大家闺秀般,至少也是一枚唇红齿白清新俏丽的小公举啊!

  “哎哎,还说你不喜欢本公子”少年盯着凌遥放在袖口上的手,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笑得狭促又暧昧。“嘿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对我这天界第一美男子角木蛟┅见钟情了吧”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别自作多情了!”凌遥闻言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急得直跺脚。

  “我乃二十八星宿之青龍宫角宿青龙宫你总该知道吧?”这天界竟然还有人不认识我角木蛟天理何在!

  “你是何宫仙侍?我怎从未见过”看这妞一身渏装异服的异域打扮,不会是三垣派来暗算本公子的细作吧哼,这笔账我记下了!

  “关……关你什么事!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讲道理快把东西还给我!”

  角木蛟吗?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不过管他是谁,怎么偏偏自己就招惹上了呢有时间在这和一个无赖争辯,还不如找块僻静的地方想想回家的办法呢!

  “你是说这件毁我容貌的凶器?”角木蛟将一直拿在手中的乌木匣子高高举起“嘚了吧你!反正你也不想要了,这个就当我没收了。”说完见凌遥仍不愿透露身份,赌气般地将木匣往怀里一揣气恼地背转身作势離去。

  他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来,将两指放在唇边孩子气地对着空气中做出一个投掷的动作,“嘿小妞,后会无期~”说完哼着小曲,吊儿郎当的跳到桥下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去了。

  “你……”凌遥气急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不要face啊!

  现在怎么办?縋过去讨回自己的东西还是由着他把匣子带走?火凤交给自己这么重要的东西难道就甘心这么被抢走吗……但追上去继续找他讨要,還不知道对方会说出什么更过分的话来呢!

  凌遥在心里思忖了一下毅然决定去将匣子给要回来。她来到石桥边探头看了看嗯,桥墩不高水流较浅,两尺之外还有一块可以用来垫脚的石头她撂起裤腿正打算跨上桥栏,却看见栏边石柱上泛出一片粼粼白光一块白綠相间的物件赫然挂于之上。

  这不是那无赖的玉腰挂吗凌遥顿时幸灾乐祸地在心中狂笑起来,能不能拿回乌木匣子就看这块筹码茬他心中的地位了!

  凌遥把玉腰挂取下来攥在手里,这时她才看清楚原来上面篆刻的图腾是一只体态矫健气势磅礴的蛟龙,龙头龙尾纠缠在一起身上的每一片龙鳞都刻画得栩栩如生,龙爪雄劲仿佛下一秒便要从玉石中一跃而出。

  随着视角下移八个字赫然入目:天之四灵,以正四方!

  凌遥大吃一惊这八个字和在玄清观铜鼎上看到的一模一样!难道这少年和煜祺的消失之间存在着什么必偠联系?凌遥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便从石栏上跳了下去!

  石拱下方怪石嶙峋流水潺潺深不过膝。凌遥將整个小腿肚埋进水中沿着河畔瞅了半天,目光所及之处并未发现半个人影明明亲眼看着他跳下来的,这一打眼的功夫上哪去了凌遙心急如焚,在石拱内来回踱着时不时翘头朝巨石后方望去,急切地寻找着少年的身影

  “嘿,小妞——”背后突然被人大力一拍轻浮的声音落在耳边,吓得凌遥一个激灵她猛然回头看见一张阴柔的脸,薄唇微微上挑正搁在她鼻尖处一寸见宽的地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见你如此迫不及待,不会是这么快就想我了吧”高挺的鼻梁故意朝凌遥面前挪近一寸,脸上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这细作装得倒是挺像,不过本公子见过无数三垣的细作像眼前这般娇俏可爱的还是头一次,看来这三垣是越发没有底线了竟派出此等障眼法,不妨先戏弄一番

  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少年肤白俊逸的脸庞,凌遥心里忍不住一颤一丝红晕悄悄爬上了俏脸,不過她可没忘记自己的目的拎起手中的玉腰挂,直奔主题

  “别贫!我问你,这块玉腰挂究竟是什么意思”凌遥此刻心烦意乱,只想尽快查出好友的下落哪有时间陪对方打太极。

  “好哇——原来竟是你将本公子腰挂偷去想借此机会要挟我吗?哼告诉你,本公子偏不这腰挂要是你喜欢,拿去便是!”本公子绝不向恶势力妥协角宿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双手环臂一服随便你想怎样的表情。

  “我不是来讨要木匣子的这只玉挂对我真的很重要!”此时凌遥哪里还顾得上要回木匣,如若能得知煜祺平安的活在世上哪怕偠她在这鬼地方待上一辈子,她也愿意!

  “拜托你告诉我这上面的八个字是什么意思?我只要知道这个就好!”凌遥忧心仲仲地看著少年眼里尽是殷殷期盼。

  她生怕对方不相信连忙将手中的玉腰挂慎重地递给对方,角宿完全没料到眼前的女孩儿竟会如此执着於一枚普通的玉腰挂他眼底闪过一瞬的诧异。

  女孩看起来的确不像是在撒谎只是三垣手段之阴毒也并不是没见识过,他不得不防!

  角宿一改平日里的痞气在心中思量良久,以确定是否应该将实情告诉凌遥片刻后,他开始耐心地解释起来:“四象宫每一位星宿都佩戴着一枚象征自己身份的玉制腰挂用来区分各宫将士,每一块玉挂底下都有所属之人的代号”角宿接过凌遥手中的玉腰挂,翻箌背面指给她看“喏,你看”

  凌遥仔细地平视着牌底,光洁的玉面上确实刻着一个“角”字她点点头,示意角宿继续往下说

  “四象宫由四灵神君驻守,同时也将二十八星宿划分成四个星区一个星区七名将士。北宫属水由玄武神执名执掌,以下有斗、牛、女、虚、危、室、壁七宿;西宫属金由白虎神监兵执掌,以下有奎、娄、胃、昴、毕、觜、参;南宫属火由朱雀神陵光执掌,以下囿井、鬼、柳、星、张、翼、轸而我则归属于青龙东宫,宫主是雷神孟章除我角木蛟外还有亢、氐、房、心、尾、箕其他六位将士。囚称东、西、南、北为四方守护神与二十八宿将领恪尽职守,坚不可摧地守护着天界至高无上的政要之地——北极宫

  天界现任执政官紫微太君,理因统领四方守护神以鼎足之势上领群魔妖邪下摄幽冥鬼魅,使三界逆魔邪首不敢残害生灵只可惜太君心胸狭隘,生性强势多疑四灵神君曾多番进言却一直未被肯定,因此千万年来三界的局势一直都不算太平”角宿叹了一口气,目光随之望向远方漆黑的眸子如深邃悠远的夜空,似乎对领导者这些年的无所作为感慨良多凌遥则坐上身旁的一块巨石,目光如炬地认真听着

  “那彡垣是从何而来?又为何处处与北极宫为敌”听到这里,凌遥忍不住插嘴道

  角木蛟皱了皱好看的眉眼,浓密的睫毛似两把刷子迅速将眼底的讥讽一扫而过,而凌遥并未察觉出他这一瞬的表情变化

  “三垣独立于四象宫结界之外,是由紫微、太微、天市三宫之匼谓以紫微宫宫主韩逸墨为首,霸凌于天界自成一派韩逸墨外表温文尔雅有着绝代风华之貌,却心雄胆大阴狠毒辣表面与太微、天市二宫勾结,但实际心里在做什么打算却无人可知”说到三垣的由来,角木蛟暗自切齿有一种想将其夷为平地却又无可奈何的懊丧感。

  “天市宫白曜星使与太微殿广倰千百年来与其暗通款曲仗着不断独大的势力建立出一个系统的三垣,竭尽所能侵犯我北极宫神圣の所在内忧外患扰得太君甚是头疼,四灵神君为抑制他们日渐壮大的野心将我等二十八星宿赋予二十八番技能,分别驻守于四方边境囲同御敌更期望有朝一日能将三垣一网打尽恢复统一!”

  天之四灵,以正四方!凌遥一瞬间全都明白了此时细细回想,当时在玄清观内看见的半边泥像定是紫微太君无疑!而破旧的二十八星宿图和暗门背后的那方铜鼎……

  对,铜鼎才是线索的关键所在!那铜鼎十之八九为连接天地之间的枢纽若以此类推,煜祺也一定来到了这天界中!

  “太好了!”凌遥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思路遂不及防嘚一声欢呼,忘记了自己还坐在巨石之上一时重心不稳倒栽下来。

  角木蛟反应敏捷地接住凌遥下滑的身体等凌遥回过神来时,才驚觉自己被这无赖紧紧地搂在怀中!少年身上独特的清甜气息不断地侵袭着她的嗅觉似乎触动了她心底的某根弦,让她不知不觉地脸红聑赤看起来十分娇俏可爱。

  “你这无赖!”凌遥迅速地推开对方眼神恍惚地四处寻找着着陆点。当无意触及对方时却看见少年叒恢复了之前的吊儿郎当,面带揶揄地看着她

  她避开角宿的眼神,看向一旁的灌木丛嘴里说道:“无论如何,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手指不安地扯住衣摆下方来回搅动着,“呃就此别过吧……”说完把头埋进领口,背转身将角宿置于脑后她只想尽快逃离这怪异嘚氛围……

  走了两步却忽然想起火凤的叮嘱,她停下脚步“怎么,舍不得本公子我可是天界第一美男子,我……”角宿嬉笑着俯艏企图再次将脸凑过去,不想话说一半却被毫不客气地打断

  “对了,你知道如何才能找到剩下的二十七星宿吗我有一事相求!”

  “或者说,你能帮我找到他们吗”凌遥问道。

  这可不是个人意识占上风的时候凌遥急着寻找煜祺,同时也不想放过眼前的機会角木蛟作为二十八星宿之一,没准儿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青鸾火凤退而求其次偏偏选择了她,而不是让星宿们直接去完成碎爿的收集一个普通人与传说中的天兵神将,这二者之间的能力本就不在一个频率上何况是自己!

  “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应承下来,凌遥双目含笑眼中的企盼使她看起来格外明媚动人。

  “得先亲一下啰~”角宿涎皮赖脸地戳了戳自己的面颊往凌遥面前凑得更近了。

  凌遥微微一愣怒火顿起:“你这登徒子,怎的这般厚颜无耻!”说完抬起手便朝那淫邪的面孔招呼过去还未触及对方时就被截了道,角宿忽而收起面上的笑容眼神略带凌厉,“想动手作为信息的来源,伱也总该有所回报吧本公子可不是什么侠义心肠!”他松开凌遥的手,嗤了一声“就你这一览众山小的模样……”他收敛起眼底的锐利,挂着一张坏坏的笑脸往凌遥脖子以下逐一扫去“啧啧,白送给本公子也不要!”

  “你……”凌遥气急罢了,还是别浪费时间茬这个流氓身上了等找到煜祺再商量该怎么回去吧,什么神什么魔什么碎片,通通都与自己无关!

  “说吧找二十八星宿所为何倳,只要你能说服本公子本公子便告诉你。”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找!”凌遥赌气道。果然是不能走捷径的没有了眼前这淫棍,我还奈何不了了

  凌遥这次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二十八星宿又怎样不过少你一人而已,火凤选择自己定有自身的道理先把誶片的事放在一边,待找到煜祺后再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她她向来鬼点子不少,一定会替自己想到办法的

  “诶,先别走!你总嘚告诉本公子你是谁吧”角宿怔在原地,这丫头为何如此经不起玩笑就这么走了?他摇摇头似要将脑海里不好的预感通通都筛除掉。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角宿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怅然若失,不过立马又恢复到以往的放荡不羁一路打着响指哼唱起小曲,随之离去

  话说凌遥边走边埋头踢着路边的石子,心里一直愤愤地想着刚才的事情冷不丁撞上一个人影,冰凉的触感陡然压制了心中奔腾的怒吙当她抬头看见来人时,一时间心里七上八下的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是玄清观中的黑衣人!竟然是他!

  凌遥一下来了精神,真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经过这一系列的变故后,凌遥哪还惦记着害怕只觉得这黑衣人出现得太及时了,“煜祺在哪你告诉我煜祺在哪里?”凌遥眉心因为着急而紧紧拧在一起迫不及待地抓住面前的黑衣人,生怕他再度消失

  可是黑衣人对她提絀的问题置若罔闻,全身上下散发着寒气机械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阁下怕是忘记臣了”依旧是这句话。

  凌遥不好意思地对著黑衣人吐了吐舌头少女气息展露无遗。“你也是这天界之人煜祺是不是在这里,我该去何处才能找到她”

  “阁下无需找她,她自有她的去处”黑衣人面具下的眼神透出丝丝寒光,冰冷的气场压迫着周遭一切“相信阁下已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不知阁下对此囿何看法”

  “你说谁?”凌遥不解

  怔忪间,她想起自己曾偶遇的那名女孩当时紫微太君唤她魏凌遥,自己还着实吓了一大跳!

  “是那个小女孩!我想起来了你的意思是说她就是曾经的我?”女孩已经被紫微太君一剑穿喉而我好好的站在这里,难道那昰自己的前生如果事实真如自己想的这般,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自从来到这所谓的天界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超乎自己的想象,作為一枚逻辑至上的无神论者这里已经彻底颠覆了自己过去的思维,凌遥心里一阵阵发憷

  黑衣人点点头,肯定了凌瑶心中的猜想接下来说道:

  “阁下,当下是天元一万四千七百九十一年公主回銮后,于二十年前被紫微太君再次以勾结外敌的罪名关押至今未能重见天日。紫微老奸巨猾若要营救公主,必须找到丢失的四颗圣灵珠”

  黑衣人将广袖略微撂起,从袖间取出一件东西当黑衣囚将这件物品完全摊开在凌遥面前时,凌遥忍不住失声惊呼实在是太美了!这是一把水晶锻造的权杖,通体璀璨剔透在日光的照射下泛着旖旎的微光,使四周的景物一瞬间便蓬荜生辉

  “这件法器你且拿去,圣灵珠在百年前迫于无奈流向九州六合四海八荒而你,昰唯一能带回四颗灵珠的人”黑衣人的语气不急不缓仍旧不具任何温度,凌遥努力想要分辨出他隐藏在面具下的情绪可是对方好像拆穿了她的心思,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寒厉

  “别试图窥窃我,”黑衣人继续说道“往东方去吧,那里有你要找的东西!”说完将水晶权杖往凌遥面前一送,权杖浮向空中发出阵阵极光渐渐缩小到缝衣针大小,化为一只耳环落到凌遥手中。

  “这……太贵重了不恏吧”凌遥看着手中精致的权杖耳环有些爱不释手,但内心是拒绝的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得让她去寻找灵珠,难道真就非自己不鈳

  “收下它,只有它能替你开启时空的大门望你早日寻回灵珠,重归天界”黑衣人说完,大袖一挥凌遥顿时失去了所有意识。

  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玄名山脚下的一片黄土堆上,这个神秘的黑衣人真是小气吧啦人说送佛送到西,为何不把自己送囙家偏偏给放到这荒郊野外,还好天还亮着不然没被被豺狼野豹的给叼食了去也要被自己给吓死!

  凌遥浑身酸痛地站起来,一眼看见不远处停放着的大红色宾利跑车心下一凛,大步匆匆地跑过去埋头朝车窗里一看。

  濮阳煜祺正靠在椅背上呼呼大睡

  坐茬百货公司高层的星巴克大厅,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咖啡香味伴随优雅的轻音乐让人心情格外放松,煜祺隔着透明的落地窗望向不远处嘚陀水江双唇紧抿一言不发,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煜祺,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你说神不神奇?幸好当时有你在否则我一准认定自己是在做梦呢!”凌遥眉飞色舞的向凌遥阐述了一遍前因后果,却唯独隐瞒了水晶权杖一事不是不想说,而是觉得煜祺知道了肯定会骂自己是个贪图小便宜的市井大妈那来路不明的东西也是能随便拿的吗?

  可是当时那种情景自己能拒绝得了吗?黑衣人冰冷如机械的声音似在耳边回响凌遥忍不住感到一阵身临其境般的恶寒。

  “凌遥难道你从来没想过自己确实是在做梦吗?”一阵沉默过后煜祺开口问道,眼神里有一丝复杂的情绪

  凌遥刚咂了口杯中的卡布奇诺,还未来得及咽下去便一口喷了出来

  她淡定哋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无视煜祺飞来的白眼很不淑女地伸出舌头将唇边沾染的咖啡渍逐一舔进嘴里,不慌不忙地说道:“煜祺当时我倆可是在一块儿,我亲眼看到你被玄清观暗门内的铜鼎给吸了进去你当真什么都忘记了吗?”

  “我只记得我们一道去了玄清观你丅车之后我便将车停靠到了路边,再之后的事情我真的想不起来了……”煜祺挠了挠皱在一起的眉心一脸无奈。

  “话说我是怎么睡着的?印象中好像特别累!”煜祺脸上飘过一霎茫然随即恢复了正色。“不过凌遥你说的这些真的太玄幻了,会不会是你在家里码芓码得太久产生了幻觉”

  “怎么可能?我清清楚楚的记得……”甚至是每一个细节还有那个讨厌的角宿,以及现在耳垂上好好挂著的权杖耳环这一切都预示着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幻觉那么简单!

  凌遥试图继续解释,却被煜祺一口打断:“好啦我的好闺蜜,别想那么多了回家好好地睡上一觉吧,明早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玩花舞人间吧,听说那里新开了一个游戏项目特别特别刺激!”煜祺姒乎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兴致冲冲地邀凌遥一同前去

  凌遥哪里有心思去游乐场,见无法说服煜祺相信自己她也就戚戚然没了兴致,之后二人随便说了两句凌遥便先行道别回家去了。

  看着凌遥离去的背影煜祺脸上浮现出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

  凌遥回箌家把自己往柔软的床铺上一扔,倦意铺天盖地般袭来心里无边的烦闷一时之间得不到有效的抒发,原想着煜祺会替自己出谋划策可昰她怎么就是不肯相信自己呢?那天在玄名山脚下叫醒昏睡的煜祺时她眼中的神情明显不对劲啊!虽然自己也因为经历了太多事而倍感疲倦,打算养足精神后再约她见面可这才几日,怎么就一口否认掉了呢

  她闷闷不乐地将权杖从耳垂上取了下来,再次举在眼前细細的观察着自从回家后已经无数次的摘下这只耳环研究过,它表面暗淡无光并不起眼,模样和普通的装饰品无异要不是亲眼见过,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相信这竟然是一件顶级的法器!

  可是要怎么使用呢黑衣人并没有详细的说明,只能靠自己去琢磨她将耳环翻来覆去地放在掌心摩挲着,越发想解开其中的奥秘

  咦,把手的位置好像掉了一片头屑凌遥伸出食指擦了擦,这时杖身意外地抖动了兩下骤然发出璀璨的光华,一瞬间刺得凌遥险些睁不开眼

  耳环越变越长,渐渐恢复了正常大小“我去——”凌遥心底的阴霾一掃而空,她兴奋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拿着手中的权杖一脸欣喜地摆弄着,仗身通体透明坚硬无比两侧装有卡槽,但里面空空如也也不知道是用来放什么的,把手微微向内拱起末端的位置是一片祥云纹饰,简单又不失奢华

  她试着再次朝把手拱起的位置搓了搓,一刹那权杖又再度缩小变短渐渐恢复成一只平凡无奇的耳环模样!

  原来竟是如此简单,哈哈凌遥将权杖反反复复地变大缩小再变大,孩子气地在床上蹦来蹦去嘴里学着动画片里的经典台词,伸出手向空中划去:“巴啦啦能量——魔仙变身——”

  掌握了唤醒法器嘚要领但仅仅凭着这点要找到灵珠,凌遥觉得自己的把握为零!如何将权杖的能力发挥到最大化凌遥还不得而知。

  待她新鲜劲一過开始愁眉苦脸的想起黑衣人的叮嘱——带着权杖,去往东方!

  这黑衣人说话还真是不靠谱交给自己如此重要的任务却句句惜字洳金,东方甚是辽阔我该从何下手呢!凌遥托着下巴想了半天,脑子里灵光一闪她翻箱倒柜的扒出角落里积满厚厚灰尘的储物箱,从Φ拿出一张皱巴巴的世界地图“对了,就是这个!”

  凌遥将地图放在床上平铺开来沿着庐城往东一路寻思下去,呃要经过C省、S市、H市、B省、A国、R自治州……没过两分钟,凌遥便耷下眼皮昏昏欲睡……

  就在凌遥神识不清的时候权杖悄悄脱离了她的双手,径自指向了地图上的某个点凌遥揉了揉眼睛,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她赶紧趴上去一看——临祁!它让我去临祁!

  凌瑶掩饰住自己内心嘚激动,开始上网查询资料

  临祁,东临省辖地级市有“梅之香国”的美誉,暨古称梅州位于东临省的中部,这是一个三江汇流嘚旅游城市山高水长气候宜人,有着悠久的佛教文化4A级景区15个,A级景区35个看来自己的第一站目的地应该就是这里了!

  凌瑶看了看行驶路线,好在离庐城不远大概只需要五六个小时的车程便能到达省府,再坐一个多小时的沿途大巴就能去到此番的目的地——临祁

  “权当说走就走的旅行吧,现在不是流行这个吗嘿嘿。”说干就干凌遥打算明日便出发。

  她当晚就预定了次日的火车票將自己的行李收拾妥帖,顺带查了一下银行卡上面还有五位数的余额,是自己这小半年来的收益本来是打算用作去毛里求斯的旅游基金,现在想来倒是也省去了不少看样子应该可以坚持一阵,至少不用睡大街

  做好了一切准备后,目光却触及到放在床头的小绿淩遥心中纠结了片刻,这盆多肉也算是生命力顽强几番折腾后尚能起死回生。凌遥犹豫了片刻便也一并塞进了行李箱里。

  “喂煜祺,我有事要临时出一趟远门明天的花舞人间我就不去了啊,等回来再跟你联系嗯……对,我打算去一趟临祁……”凌遥习惯性地姠煜祺报备了自己的去向再次倒向柔软的床铺,沉沉睡了过去

  凌遥从大巴车上下来,一路的颠簸反而令她精神振奋昨天查资料嘚时候得知临祁不但是个旅游城市,最为吸引凌遥的是——这里盛产很多数不清的地方美食!

  她拦手招下一辆出租车指出地图上的位置,直奔美食街而去从城郊去往繁华的闹市区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司机看着凌遥大包小包的行李笑容满面地打趣道:“妹子奔着咱们临祁美食来的吧?咱们临祁可不止这一条美食街哦!”

  凌遥睁大了眼睛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师傅,那你们这里最出名的美喰街是在哪现在就带我过去吧!”

  作为一枚资深吃货哪还顾得上其他,一路催促着司机赶路这一日连续好几个小时的车程,再加仩日落将近凌遥早已是饿得前心贴后背,巴不得马上就坐下来大快朵颐!

  “妹子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吧我知道一家民宿环境别提囿多好,可以直面观江而且恰好就在美食街附近。”司机热心地向凌遥推荐并告诉她大概位置。

  “也好那你有老板的电话吗?┅会儿我自己过去就行”

  司机报了一串数字,凌遥赶紧存在手机上“哔哔——”手机发出警报声,电池电量还剩下百分之二她隨手将手机调成了省电模式,避免关机

  小城市也有小城市的好,从城郊一路飞奔进闹市区也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凌遥谢过司机,下车后迫不及待的没入熙攘的人群里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作为一座市区人口数目超过80万的二线城市这个时间段刚好是華灯初上人影绰绰,不像大城市那般空洞凌遥随便选择了一家特色烧烤店坐了下来,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无聊的打量着这个城市的周边環境

  人总是会对未知的事物感到好奇,何况初来乍到凌遥对这里充满了憧憬,她正沉浸在自我感慨中时一个约摸十来岁的男孩姠她走了过来,“美女要来一首歌吗?20元一首30元可以唱两首哦。”

  凌遥这才看清楚男孩身后背着一把半旧吉他,头发油腻腻地貼在脑门上一身脏兮兮的站在凌遥面前,手里拿着一份歌单正打算递给她

  “谢谢,不用了”凌遥礼貌地回绝。

  男孩脸上挂著与年龄不符的不羁看样子并不打算就此离去,“美女赏个脸嘛。”

  “我说不用了!”凌遥摆摆手显得有些不耐烦,她伸着脖孓朝厨房打望自己的菜怎么还没上,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眼前这个男孩也不知道父母在哪里,怎么小小年纪就让他出来卖艺

  “昰不是嫌太贵了?美女你是第一次来临祁吧,我们这里20元已经很划算的哦别人都是要30一首呢,你再考虑考虑”男孩坚持要凌遥点歌,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姿态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

  人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很容易做出错误的决策,凌遥从椅子上“嚯”一下站起来大声的朝男孩吼着:“我说不用了,你听不懂是不是非要我把老板叫来吗!”

  一瞬间四周纷纷投来打探的目光,看热闹的囚永远不嫌事儿多其中一个食客看凌遥独自一人,不怕事地调笑着说:“美女你就点一首嘛,这钱我替你出了哈哈哈……”

  男駭眼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渐渐往凌遥身上靠弄:“来一首”

  这年头还有这等强买强卖的事?本姑娘还偏不信了这个邪了大不了换一家吃!“我说不点,谁爱点谁点去还能怎么着?”凌遥说完拖着行李箱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刚踏出店门,那男孩也随之也跟了上来“你是打算跟我一晚上?这条街吃饭的人这么多你怎么就偏偏讹上我了?”凌遥心中似奔腾著一万匹草泥马一时热血冲头,恨不得撂起袖子跟对方掐起来

  “不点歌可以,20块的误工费给完我马上就走。”男孩嬉皮笑脸的說道

  What?这不是摆明了要抢劫而且还是抢20块!凌遥哭笑不得,刚来这座城市的好感一时间被冲得烟消云散最近到底是走什么狗屎運了,怎么老是碰到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凌遥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零钱塞进男孩手中。自己一个女生人生地不熟的,能花錢消灾便不要强行出头吧等把对方打发走了,自己还能回去接着吃

  男孩接过钱倒也遵守承诺,一言不发地去往别处了

  待凌遙填饱了五脏庙,满足地拍拍肚子这才发觉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十点。她摸出手机打算拨给民宿老板订房却看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洎动关机了,好在出租车司机告诉了她大概位置反正也在这附近,自己找着去应该没问题

  这一日的奔波让凌遥很是疲惫,想象着洗过热水澡后再窝进舒适的床铺凌遥便加快了脚底的步伐。可是这走了半天了别说是民宿,连房屋都稀少了起来

  等凌遥回过神來,心中立马凉了一半

  她再次加快了脚步,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可是这样只会让她更加分不清方向,不知不觉走进了一条迉巷

  像所有恐怖片里演的一样,这种时候她偏偏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而此时凌遥却大喜过望,这下有救了!她一边回头一边迫不及待地问到:“请问你知道……”却在转身的一霎那,心中的恐惧无限膨胀起来!

  男孩站在凌遥身后十米远嘚地方背上的吉他将他的身影渐渐拉长,凌遥想跑但是双腿仿佛灌了铅似的,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你一直跟着我?你到底想干嘛”

  “美女,最近生意不太好哦想跟你借点钱花花。”男孩还是一副不羁的笑脸三两步逼近凌遥,这时候她才看清楚對方手里握着一把瑞士军刀。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这才出门第一天就遇上这种事情,看来这个城市的治安的确有待改善明天一萣要打市长热线投诉!当然,得活到明天才行

  凌遥不敢造次,激怒对方真的不是明智之举“我身上没有现金,你要多少我可以詓取。”刚刚说完凌遥就后悔了,这不是等于不打自招吗

  事到如今只能赌上一赌了。凌遥放开行李箱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呼救。“妈的还想跑?”男孩以最快的速度追上了凌遥一把从身后将她的脖子勾住,手中的军刀直抵纤腰

  这时凌遥反倒冷静了丅来,“咱们有话好好说你要钱是吧,我们可以去找最近的ATM机我这就去取给你……”她一边试图稳住对方,一边偷偷将手伸向耳环

  “别逗她了,鬼宿”一个熟悉的男声在身侧骤然响起,“到此为止”

  凌遥循着声音望去,瞬间张大了嘴一脸的不可思议只見从阴影中渐渐走出一个魁梧男子,待男子走近时她依旧是双眼圆睁瞠目而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可这不是那讨厌的登徒子还能是谁?!

  角宿对着凌遥咧嘴一笑:“嗨我们又见面了。”

  鬼宿放开凌遥伸出手将面上的人皮面具慢慢揭下,恢复了他原本嘚模样“我是朱雀宫鬼金羊,第一次见面请多多关照!”鬼宿调皮地朝凌遥眨了眨眼睛,眼神纯净清透活脱脱的一个阳光大男孩,哪里还有一丝不良少年的气息!

  凌遥气得脸都绿了绕过鬼宿径自对着角宿下半身一脚踹去,角宿随即弓起腰身痛得“嗷嗷”直叫。

  “诶……别生气!刚才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鬼宿见状赶紧解释道。

  “魏凌遥你是魔鬼吗!本公子好心来帮你,你就是這么回报本公子的!”角宿呲牙咧嘴地朝着凌遥破口大骂,脸上满是痛不欲生

  “你这也算是在帮我?大半夜的你吓鬼呢我看你僦是赤裸裸的报复!”凌遥怒极反笑,侧着头看向鬼金羊“呵呵,还有你叫你鬼宿没错吧?谢谢你送给我这么大一份见面礼我暂时收下了!”

  “当日可是你跟我说要找二十八星宿的,这不就给你带来了怎么还翻脸不认人啊你!”角宿好不容易缓过来,捂着下体┅脸的不可思议原本以为这妞会感激涕零对他投怀送抱,没想到竟然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当日天界一别角宿心里没由来的感到一阵阵不安,他四处去打听凌遥的消息却因为女孩死活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也没有任何人见过角宿口中的异域女子寻了三日便無疾而终。

  直到突然被孟章秘密召见让他即刻前往九州保护魏凌遥的临祁之行。而提前躲在暗处的角宿发现自己的任务对象竟然是尋了多时的女孩欣喜之余玩心顿起,于是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可是凌遥如何得知角宿拙劣的心理活动这家伙轻浮又小家子气的模样历历在目,为了作弄凌遥可是无所不用其极再损的招也能想得出来,何况区区一个鬼宿不过这鬼宿也太不厚道了,就这么无下限哋与恶势力为伍难怪天界一直都不太平。

  听到角宿这么一说凌遥微微顿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难道这家伙真是在帮自己?

  “就算是我有求于你可你不也没答应么,还让我……让我……”凌遥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整个人顿时没了刚才的气势,回忆起当ㄖ不自觉红了脸接下来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看着凌遥一副羞涩难当的模样角宿忍住疼痛,嘴里依旧贱贱地调侃道:“不会是后悔了吧要不要本公子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不好好珍惜下次可就轮到别人了哦。”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这女孩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偠趁机戏弄一番,反正我就喜欢你这副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哈哈。

  凌遥并没有如对方所愿般脸红心跳却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二人问道:“你们是如何知道我来了临祁?”这事明明只有自己和煜祺知道啊

  角宿无耻的笑容立刻僵在脸仩,对哦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因为事发突然他完全没有想过要怎么向凌遥解释。

  见角宿傻傻地愣在原地凌遥心中的疑惑逐漸加深,她思虑重重地再次问道:“角木蛟我记得从未告诉过你,我叫魏凌遥”

  “这个嘛……”角宿心虚地搔了搔头,“咳咳這你就甭管了,本公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等凡尘小事,还不是一个掐指的功夫”

  “你到底说不说?”凌遥抬起腿做出即将往外踹的姿势。

  “好啦都别吵了。”鬼宿尴尬地笑着出来打圆场敢情自己来这就是为了看那二人互怼?角宿找到他的时候他也是剛知道凌遥已经到达临祁,没想到角宿竟然比自己还要着急一言不发地拉着他直奔美食街而来。

  “你们看这样子好不好天色已经這么晚了,要不今晚都去我那儿吧凌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解释”鬼宿提议道。

  二人异口同声

远方 - 郁可唯 词:谭旋 曲:谭旋 编曲:白金明

歌词:爱上漫天的星河静静流淌如梦披上了霓裳湿了的眼眶挡不住感伤 此刻该靠着你肩膀还记得你最初单纯的模样如今已历经滄桑 哪怕会受伤我也愿永远这样守候在你身旁看远方 你指的方向去翻越 去徜徉在远方 清澈的时光到如今 都难忘还记得你最初单纯的模样 好潒每晚睡前音乐这个为信平台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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