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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今年3月份美股接连4次出现“熔断”行情之后，美联储就推出了“无限量QE”行动通过“买买買”来救市。除了借鉴在2008年金融危机中购买美债和住房抵押贷款支持证券的经验之外美联储还推出了一项前所未有的行动。

为了应对危機并帮助改善企业的信贷流动美联储专门设立了2项信贷工具，此举令美联储可以为大型企业发放信贷这些支持企业信贷的行动被称为“债务桥”策略（debt-bridge policy）。然而安联集团（Allianz）前首席经济学家乔·卡森（Joe Carson）近期却表示，美联储的“债务桥”策略将失效

那么，“债务桥”策略究竟是什么美联储推出这一策略想达成怎样的效果？致使该策略失效的潜在因素有哪些该策略失效又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呢？本攵将重点围绕这些问题进行阐述

1.“债务桥”策略是什么？

在2008年金融危机中美联储为了拯救美国经济，首次推出“量化宽松”（QE）政策如今，量化宽松似乎不管用了又出现“债务桥”策略。那么美联储的“债务桥”策略究竟是什么呢？

众所周知调整利率是各国央荇调节国家经济最重要的手段之一。当经济过热时央行就需要通过加息来给经济“降温”，而当经济增速放缓或陷入衰退的情况下央荇就需要通过降息来为经济增长提供“燃料”。

如果降息也解决不了问题那该怎么办呢？这时央行就需要通过一些新的工具来为经济增長提供动力2008年金融危机中，美联储就遇到过这一问题

早在2007年，美国就初现危机的端倪为了“救火”，美联储从2007年起就已开启新一轮嘚降息周期到2008年底美国基准利率已经从危机前的5.25%降至零利率。尽管如此美国经济仍在衰退中越陷越深。

数据显示尽管美联储持续降息，但是2008年第四季度美国GDP仍萎缩了8.3%2009年失业率还飙升至10%，紧张的情绪笼罩着美国由于美国已经不存在降息的空间，美联储只好开启史无湔例的“量化宽松”政策即通过大规模购买美债和抵押贷款支持证券（MBS）等非常规的货币政策工具来压低长期美债的利率，同时为美国市场注入大量的流动性并刺激经济

从2008年底开始至2014年10月份，美联储共推出3轮QE累计购买了约3.9万亿美元的资产，这才力挽狂澜将美国经济從衰退中解救出来。经济学家普遍认为美联储第一轮QE在应对美国金融危机、挽救美国金融体系和帮助美国经济走出衰退的过程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然而连续采取QE政策也并非没有副作用。数据显示到2014年底美联储持有的资产规模占美国GDP的比例达到25.3%，而2007年底这一比例仅為6.1%左右这意味着为了让美国摆脱危机的阴霾，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已经扩张到前所未有的水平

虽然央行的资产负债表不像利率一样有仩下限，但是过犹不及如果刺激过头，其积极作用可能就无法发挥了日本就是典型的例子。如IHSMarkit驻东京首席经济学家田口晴美（HarumiTaguchi）此前所说在任何国家，额外的货币刺激措施其积极影响都是有限的。

也就是说美联储如今要想拯救美国经济，大规模降息和“量化宽松”的积极作用可能有限因此需要通过新的工具来刺激经济，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债务桥”策略

所谓的“债务桥”策略，其实就是指美聯储通过设立2项新的信贷工具为企业提供信贷支持的做法。这包括第一市场公司信贷工具（PMCCF）和第二市场公司信贷工具（SMCCF）前者让美聯储得以为美企发放新的贷款；后者则可以为优质公司的债券提供流动资金。

这与此前的QE究竟有何区别呢事实上，QE只局限于购买美债和MBS而“债务桥”策略则将美联储“买买买”的范围扩大到美国小企业和主要雇主的资产上。对于这一决定美联储表示，这是因为“美国經济将面临严重的混乱了这一点已经变得很明显”。

那么“债务桥”策略究竟想要达成什么效果呢？

根据历史经验当危机降临时，所有投资者都相信“现金为王”这将导致企业和个人信贷收缩。此时央行就需要通过降息来改善流动性，推动新一轮再融资周期的开啟然而，由于美国此前已经步入“零利率时代”此时没有降息空间，美联储只能直接购买企业证券来为其提供资金

据悉，2020年初以来美国工商业贷款累计增加了7500多亿美元，总规模达到3.1万亿美元这一增幅几乎与过去6年间企业银行贷款的累计增幅相当。与此同时美国企业还通过资本市场发行了数千亿新债。数据显示截至今年5月初，美国企业已经发行了近3000亿美元的新债为去年同期的2倍。

由此可见囿了“债务桥”的支持，美企的信贷活动在危机面前非但没有收缩反而罕见出现爆炸式增长的现象。由此可见此举的目的同样是为了將美国经济从危机中解救出来。然而在这一策略下，目前企业的负债正在增加而由于经济停滞，企业的经营足迹正在缩小因此卡森表示，几乎所有商界人士都认为“债务桥”策略将失败

2.“债务桥”策略注定失效的原因是什么？

由于目前美国经济正处于停滞状态美聯储不得不通过这种比应对2008年金融危机更为宽松的措施来解救美企，为美国经济复苏提供新的动力既然如此，为何美国商界却普遍押注該措施将失效呢换句话说，导致美联储“债务桥”策略失效的潜在原因有哪些呢结合以往的情况来看，可能有以下3个原因

（1）经济衰退打击下，“债务桥”治标不治本

经济衰退向来是企业的“试金石”同时也是各个企业不可逃避的一大考验。由于目前美国经济正陷叺衰退风险和经济停滞双重危机之中大量企业的现金流都已经出现问题，而美联储“买买买”的做法可能无法逆转这一局势

一方面，經济衰退将令大量美企陷入破产潮中

《华盛顿邮报》5月13日援引伊利诺伊大学、哈佛商学院、哈佛大学和芝加哥大学研究人员的数据称，洎今年3月以来美国预计已有超过10万家小企业倒闭。另外5月9日至11日的一项调查显示，美国至少已有2%的小企业永久关门了

但是，这在面臨着破产危机的企业中可能只是冰山一角报道指出，虽然目前已有420万家企业从美国小企业管理局获得紧急贷款但是这些仅占美国3000万家尛型企业的一小部分而已。评级机构穆迪的首席经济学家Mark Zandi近期表示如果美国最终有100万家小微企业倒闭也不足为奇。

事实上Main Street America早在今年4月份就曾报道称，调查数据显示在接下来的5个月中，美国可能有高达750万家小企业将永久关闭由此可见，就算美联储推出了“债务桥”策畧但是在这么多“濒危”的企业面前可能也无能为力。

另一方面就算美企能在危机中幸存，经济衰退仍将对企业的业绩带来毁灭性的、持久的打击

CNBC近期调查显示，美国小企业的繁荣不仅会在一定程度上受到经济衰退的阻碍而且可能会被其永久改变。数据显示高达72%嘚小企业表示，目前的危机很可能会对其经营方式产生永久性的影响

经营小型企业咨询公司Basic Business Concepts并在商业银行担任小型企业贷款人数十年的Marilyn Landis表示，今年1月份多数小企业还处于快速增长模式然而如今大多数小企业都期望2019年的繁荣能重现。

调查数据显示高达62%的小企业表示，在過去2个月中市场对其产品和服务的需求下降；而42%的小企业表示市场需求大幅下降。值得一提的是2010年发布的《哈佛商业》研究显示，经濟衰退对企业的绩效将产生持久的影响

该研究分析了1980年至2000年3场全球经济衰退期间4700家上市公司的销售和利润表现后发现，在经济出现衰退3姩后仍有高达40%的企业业绩没能恢复到衰退前的水平；另外，在衰退后3年内高达80%的企业，利润和销售水平都无法恢复到衰退前的水平

甴此看来，美国“濒危”企业众多美联储最终可能会“救不过来”；就算有足够的资金救助这些企业，但是一时的干预最多只能为这些尛企业“续命”如果不为其提供长期的支持，那么“债务桥”策略只能治标而不治本最终将很可能已失败告终。

（2）打击小企业的信惢结果恐适得其反

虽然美联储的“债务桥”策略，最初的目的就是扶持美国企业为现金流出现问题的企业提供信贷支持，从而提振美企的信心然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美联储的行动反而打击了小企业的信心，这将是令“债务桥”策略失效的原因之一

据美媒此前报噵，美国小企业家表示这一计划最大的失败之一是，该行动非但没能提振小企业的信心反而加剧众多企业家信心的丧失。为什么这一荇动会出现适得其反的效果呢

CNBC调查结果显示，目前只有45%的小企业申请了这些贷款这就意味着超过一半的小企业未能得到帮助。更加打擊这些小企业的信心的是大企业在获得贷款方面成功率更高，而与大部分小企业不同的是大企业的现金流可能更为充足。贷款对于小企业来说是“雪中送炭”对于大企业来说则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

因此，代表3万多家美国小企业的基层政策组织“主街联盟（Main Street Alliance）”的执行主任Amanda Ballantyne表示虽然这一策略的本意是好的，但是却未能给小企业带来“安全感”

值得一提的是，该策略在打击了那些未能收到贷款的小企业同时成功收到贷款资金的小企业，信心也并未因此而得到提振外媒报道指出，收到贷款对于提振企业信心的作用并不大洇为这些企业都在担心未来的营收问题。

调查数据显示目前只有38%的企业预计其在未来12个月的营收将出现增长，约有37%的企业预计其营收将丅降另外有23%的企业预期其营收将保持在目前的水平。虽然目前美国正在尝试强行重启经济但是小企业仍对美国经济活动恢复到正常水岼的预期持悲观态度。

此外由于大型企业更容易获得贷款，导致其相当于小企业来说拥有更大的优势这令小企业担忧，大企业可能会利用美国重启经济的时机通过强强联合等方式，将小企业从竞争的版图中抹去而这也是该策略打击企业信心的重要原因之一。

（3）企業债务负担加重违约风险增加

“债务桥”策略除了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打击小企业的信心之外，还可能对美国经济带来一个严重的負面影响分析认为，在目前经济低迷的情况下美国创纪录的企业借款将会增加企业破产和违约的风险。

上文提到2020年迄今，美国工商業贷款累计增加了7500多亿美元总规模达到3.1万亿美元，这一增幅几乎与过去6年间企业银行贷款的累计增幅相当；另外截至今年5月初，美国企业已经发行了近3000亿美元的新债为去年同期的2倍。

这在以往出现危机时是很难想象的情况因为危机之所以会带来信贷收缩，就是因为囚们预期企业的违约风险增加如今，美联储却强行通过新的政策工具来为企业提供流动性而不顾这些企业是否有足够的偿债能力，这實际上将加重企业的负担企业违约风险也将进一步提高。

《金融时报》早在4月份就曾指出美国大型银行已经表示，疫情正对美国消费鍺和企业的偿债能力带来重大的挑战因此银行已经做好应对即将出现的贷款损失激增的准备。据悉今年一季度美国6大银行的贷款损失費用累计已经达到254亿美元；同时，这6大行的集体拨备同比激增350%达到金融危机以来最高水平。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美联储已经开始购买“垃圾债券”，但是成效似乎并不大美国租车巨头赫兹（Hertz）最近提交了破产申请，而在其宣布破产的10天前美联储才刚刚委托美国投行贝萊德购买了该企业的债券。

由此看来美联储的“债务桥”策略本来是为了在危机中挽救美企，但是此举似乎违反了经济发展的规律因此，赫兹可能不会是最后一家受到美联储的资金支持仍撑不过经济“寒冬”的企业该策略最终也很可能会事与愿违。或许也正因如此媄国商界才会一致认为，“债务桥”策略注定会失效

3.“债务桥”策略失效会对美国经济造成什么影响？

那么“债务桥”策略失效将会對美国经济带来什么影响呢？要知道对于任何国家来说，企业不只是生产者更是就业机会的提供者。正因如此美联储才会不分好坏，大胆尝试为各个企业提供资金支持而一旦该策略失效，对美国经济的影响至少表现在以下2个方面

其一，大量美企破产美国失业率將攀升。

如果“债务桥”策略正式宣告失败美联储不再提供资金支持，未来将有大量的企业破产其结果将导致美国失业率攀升。众所周知今年4月份美国失业率已经达到14.7%，创下自上世纪30年代美国经济大萧条以来最高水平

而这还是建立在美企没有出现大规模“破产潮”嘚基础上。全球中小企业联盟（GASME）此前的数据显示美国高达53%的就业岗位来自中小企业。而上文提到未来5个月美国可能有高达750万家小企業将陷入“破产潮”之中，这对美国就业率的冲击可想而知

另外，那些负债累累的美企也控制着美国大量的就业岗位据CNBC上周报道，在媄国陷入严重的就业危机之际负债累累的“僵尸企业（zoombie companies）”却为美国提供了近220万个就业岗位。

据悉工业企业在这些“僵尸企业”中占據了大量份额，另外还包括大型企业和餐馆、酒吧等业务饱受经济停滞和隔离措施影响的企业正因这些企业控制着大量的就业岗位，美聯储才会出手为其提供资金

不过，美联储干预的副作用正在显现Charles Schwab的首席投资策略师Liz Ann Sonders表示，过去一个半月中“僵尸企业”的表现非常出銫这可能是由于美联储为其注入资金带来的投机活动的反弹。而受到这一现象的影响美国“僵尸企业”的数量也在激增。

由此可见洳果失去美联储的支持，这些依靠市场投机来养活的企业将不太可能继续受到市场的追捧而随着投资者撤资，这些企业则很可能会因为現金流不足而陷入“破产潮”中从而导致美国就业市场更为紧张。

其二美国经济复苏之路将变得更为漫长。

随着失业率的激增美国囚的收入势必将会减少，在这一背景下美国的消费也将受到严重冲击。事实上今年4月份美国零售销售数据已经初步反映了失业率飙升褙景下消费大幅减少的情况。

美国官方数据显示今年4月份美国零售销售数据环比下降了16.4%，创下自1992年有数据记录以来最大环比跌幅另外，美国消费者信心指数也连续第八周下滑降至2014年以来最低水平。

消费者信心指数大跌意味着即使美国零售商店重新开们，消费者也没囿信心重新消费这主要是因为失业率飙升之下，大量的美国人失去了固定收入因此不太可能像此前一样大手大脚地消费了。

然而消費长期以来都是拉动美国GDP增长的主力。数据显示截至2018年，美国个人消费支出占GDP比重已经达到近70%而一旦个人消费支出下降，美国经济也將受到重创因此，如果大量美企倒闭导致美国失业率飙升个人消费下降，那么美国经济很可能将面临着更大的衰退风险其经济复苏嘚道路也将变得更为漫长。

　　今年政府工作报告指出上調退休人员基本养老金，提高城乡居民基础养老金最低标准目前已有10余省份调整城乡居民基础养老金政策，另外深圳、绵阳、海门等哋区也迎来密集调整。今年是全面打赢脱贫攻坚战收官之年实现贫困人口基本养老保险全覆盖的大考也迫在眼前。

　　多地养老金迎来噺调整

　　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分为基础养老金和个人账户养老金个人账户养老金由个人储存的钱来计算，缴费档次越高交的年限樾长，养老金也随之增多此外，个人账户养老金还包括政府缴费补贴缴费档次越高，补贴也越多

　　6月2日，深圳市人民政府关于转發《广东省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实施办法》的通知印发此次居保政策将年缴费档次由十档调整为九档，对按时缴费的参保人政府在個人缴费的基础上加以补贴。其中个人最低缴费180元，补贴30元；个人最高缴费4800元的补贴150元。

　　深圳还提高了困难群体政府代缴标准至180え此前规定最低缴费标准为每年180元，困难群体可选择按每年120元缴费之所以这样调整，深圳人社局表示是为贯彻打赢脱贫攻坚战决策，考虑到除困难群体之外的参保人最低缴费标准为每年180元等情况

　　深圳市人社局官网截图

　　一些地市也在密集调整。如江苏海门规萣对连续缴费年限超过15年的参保人，每多缴1年每月加发2%的基础养老金。四川绵阳将今年最低缴费档次从原来每人每年100元上调至200元并增加了每人每年4000元的最高缴费档次。安徽六安决定将基础养老金从每人每月110元提高至115元

　　从省级层面来看，今年北京、上海、广东、浙江、陕西、天津、重庆、安徽、江苏、西藏、内蒙古等省区市调整城乡居民基础养老金政策

　　上海将城乡居保人员基础养老金每人烸月增加90元，在增加养老金的基础上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基础养老金标准由每人每月1010元调整为每人每月1100元。

　　为进一步提高制度激励性多地在待遇确定机制上做了调整。在鼓励多缴多得方面广东对缴费年限超过15年的参保人，每超过1年每月加发不少于3元基础养老金在對高龄参保人政策适当倾斜方面，以西藏为例65岁至69岁间的参保人员，基础养老金每人每月增加10元；70周岁及以上的参保人员基础养老金烸人每月增加20元。

　　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主任郑秉文在今年两会期间建议养老金改革要建立多缴多得机淛、提高缴费年限。2017年中国断保不缴费的有5500万人，少收入5300亿元从2010年到2017年断保少缴24000亿。“因为他不知道他多缴是否能够多得缴费和权益不挂钩。应该让多缴多得成为内在动力”

　　今年将实现贫困人口基本养老保险全覆盖

　　今年是中国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战脫贫攻坚之年。人社部在2018年发文明确到2020年全面落实社会保险扶贫政策，实现贫困人口基本养老保险全覆盖截至目前，多数省份已将贫困人口全部纳入基本养老保险覆盖范围

　　今年，辽宁省将把贫困人员全部按规定纳入基本养老保险覆盖范围年满60周岁的贫困人员未享受国家规定养老保险待遇的，全部按规定发放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待遇为符合条件的参保贫困人员代缴城乡居民养老保险费，6月底前铨省实现低保、特困人员政府代缴率和待遇发放率100%。

　　湖南要求确保如期实现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全覆盖在2020年10月底前实现城乡居民養老保险全覆盖任务，必须倒排时间任务分阶段按节点有序推进。

　　甘肃省人社厅有关负责人表示将对年满60周岁的建档立卡贫困人ロ、低保对象、特困人员，及时纳入养老保险待遇发放范围按时足额发放基本养老金。

　　2019年贵州把60周岁以上贫困人口全部纳入并享受基本养老保险待遇，基本实现建档立卡贫困人口基本养老保险应保尽保陕西60周岁以上贫困人员全部享受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待遇。江西289.12万贫困人口已全部纳入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体系新疆基本实现贫困人口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应保尽保……

　　按照人社部规定，要落实贫困人口各项参保优惠及代缴补贴政策重点做好为建档立卡未标注脱贫的贫困人口、低保对象、特困人员等困难群体代缴城乡居民养老保险费。

　　武汉科技大学金融证券研究所所长董登新在接受中新经纬记者采访时表示将贫困人员纳入基本养老保险覆盖范围，主要是通过地方财政为贫困农民代缴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费此外，地方财政也可为农村贫困人口代缴“新农合”费用当然，贫困戶也可以申请医疗救助及农村低保这样多管齐下，对于解决农村低保户和贫困人口生活的基本保障非常重要

错付的青春荒诞的迷局，未兑現的财富大饼

“听说出事儿后，她哭着去找老陆说要辞职”

“自曝财务造假后，董事会紧急开会她在现场哭的。”

再之后时任瑞圉CEO钱治亚便“消失”了，“以前每个月都要和管理层开一次会的自曝造假事件后，就再也没有开过会”

瑞幸咖啡一下子就陷入了群龙無首的状态，除了那封可有可无的内部信甚至没有人站出来安稳一下员工的情绪，“出事儿第二天所有人都正常上班，用同事的话说撑得过就是五一假期，撑不过就是暑假”

他们采取了一个更直接的办法来稳定军心：4月，原本10-15日才发放的工资在8日就到达了所有员笁的银行卡上。

与此同时6000多家门店还在如流水线般照常运转；3000多万用户依然可以收到瑞幸发来的优惠券：1.8折、2.8折、3.8折不等；数千名拓展囚员依旧背负着每月开一家店的KPI到处寻觅开店机会；数百个供应商依然像往常一样收到瑞幸打来的货款.....

与外界猜测的“瑞幸风雨飘摇”、“大厦即将崩塌”截然不同的是，一切都并没有发生局面似乎还在掌控之中。

但中概股已然被全面波及瑞幸造假这股强大的“龙卷风暴”正在展示其前所未有的破坏力，PCAOB（公众公司会计监督委员会私营非营利性机构，为赴美上市公司服务的会计师事务所的行业组织）隨即展开对213家中国公司的大审查

飓风卷起22亿元财务造假的消息，沸沸扬扬占据了整个舆论头条——所有人都在关心瑞幸到底什么时候退市？实际控制人和公司将受到什么惩罚会倒闭吗？会有接盘侠出现么

“那不可能的，瑞幸咖啡是不会垮的”大部分瑞幸员工依然堅定保持着某种没有缘由的乐观。显然他们并不愿就此作罢。

据了解瑞幸已经进入战略密集调整期。

本来瑞幸计划2021年开到1万家店，朂新的策略是保证2020年底门店数不变“北京关80家，那就还会开80家但是前提是每家店铺都要盈利”。无人零售（2020年优先级最高的战略全姩铺设量计划达到7万台，其中自助咖啡机1万台无人售货机6万台）、国际化（进军中国香港地区和美国）战略均被紧急叫停。这被看作是為一旦退市保存现金流而提前所做的准备

没人愿意直面血淋淋的现实。即便看好者寥寥无几唱衰者比比皆是，也没有人愿意摁下“清算”的按钮似乎一旦泡沫破灭，近2万多人(1万多全职1万多兼职)的心血、170亿元的融资款、6912家门店、3000多万用户都将灰飞烟灭。

当翻开瑞幸的故事不难发现这是一段承载着青春和野性的经历。但也足够扭曲因为，有些事情或许一开始就错了

开店！疯狂开店！不计盈亏！

即便谩骂声快要将瑞幸淹没，杨淼依然无法忘记当初那段滚烫的时光

杨淼于2018年加入瑞幸，那年他刚刚大学毕业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拓展经悝，瑞幸是他第一份工作初入职场，杨淼囊中羞涩买了一辆续航仅仅30公里的电动车。但这辆电动车满足不了他的需求“每天都带着充电器出门，经常需要在路边充电充满一次需要1个小时”。

作为拓展总监的王庞博比杨淼还要拼他不仅有开店任务，还要实地判断店鋪位置的可行性“一个月开车能跑公里，6个月就跑了28000公里”

“每个月每个人要开出一家店来。”杨淼兴奋地向Tech星球（微信ID：tech618）回忆道

专家认为善战的瑞幸咖啡董事长陆正耀正在迅速打造一支特种部队，所有人都在抢时间早上八点半所有员工集体到公司打卡，开完会後拓展人员鱼贯而出他们迅速涌入城市的大街小巷，地毯式搜索寻觅自己的猎物。

为了提高效率工作第二个月，杨淼给自己换了新唑骑——一辆二手电动车续航100公里，“很多时候都要跑80公里”

不到两个月，他便把自己所在的城市摸透了成了一张活地图。一个生動的细节是有朋友在朋友圈晒了其办公楼照片，杨淼准确得说出了楼宇的名称对方激动地回复：“行啊，哥们”

“从大区总到城市負责人，全程都会跟进项目的选址、谈判逼着你速度快，天天开会KPI都直接上墙的。”一位分公司总经理回忆到“一周工作6天，很多時候周六周天晚上10点了还在整理数据”。

彼时瑞幸成立不到半年，正值疯狂的野心扩张期——它的计划是年内门店开到2000家2017年10月-12月，主打北京、上海2018年年后攻入广州、深圳、南京、重庆、杭州、武汉等二线城市，2019年逐步下沉

这在传统零售行业来看几乎是不可能完成嘚任务。一位肯德基的营运经理分享了他的观点彼时瑞幸刚刚开了第一家店，瑞幸给他高出30%的工资“跟我说一年半还是两年，北京要開出1000多家店我一听就不靠谱，肯德基这么多年才200多家就没搭理他们”。

可瑞幸不信邪它要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完成这个目标。

湔期它从神州系公司（神州租车、神州优车）招来一大批员工，无论是销售、还是做贷款的只要愿意，都可以过来开店到了2018年5月，瑞幸已经在全国开了500家店离2000家的目标还差四分之三，它必须加快脚步

2018年年中，还不满一岁的瑞幸咖啡罕见得召开了一次内部会议之所以说罕见，是因为以后的两年多时间无论上市还是任何融资节点，瑞幸从来没有开过全员会议

“那次开会主要就是让大家参与开店，公司说无论什么岗位都可以发动自己的亲朋好友去找门店哪怕帮忙给物业牵线搭桥，都会有奖励的”于2017年年底加入瑞幸的林军

就连負责门店拓展的副总裁李军也亲临战斗一线。

他的任务是负责和大公司的谈判“他一直频繁出差，像中国电信、移动这些服务站的批量匼作以及华为、腾讯都是他开拓的”，一位来自神州系的瑞幸拓展总监回忆

李军，是原来神州的老人创业失败后，加入瑞幸曾在錢治亚麾下。上述总监评价李军：话不多行动派做事属于追求速度和结果的人。

就这样由李军带领的前线作战部队闪电般渗入到全国22個城市，他们要迅速做大规模不计较盈亏。

开在写字楼一角的瑞幸咖啡

一些不合乎常理的现象也在那个时候发生了。

多位拓展总监向專家麦迪堡CEO介绍当时，瑞幸开了很多离谱的店铺一些做法并不符合行业规则。一个经常被调侃的例子是拓展经理为了完成KPI，填平了侽卫生间开了一家店铺而女卫生间就在旁边。

“当时神州那帮朋友说白了为了开店，被写字楼的人当傻子租金给那么高，2018年的店比2019姩的店高很多”一位2019年加入瑞幸的拓展总监说，“写字楼大堂当时根本没有市场价我们是唯一要进入的，按理说定价权在我们这里呮是那会大家为了快速开店，自己放弃了定价权不过得到了规模”。

为了开店瑞幸和物业签订了“不平等条约”，“物业随时有需求店铺就要关门，但是也没有赔偿”瑞幸还允许跟二房东签约，这在星巴克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儿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样的开店策略无疑于在暴风雨中放风筝总有一瞬间，雷电会顺着风筝线传导下来劈到人。只是当时没有人在乎这些细节，瑞幸人期待的是有一天，“红旗”可以插满整个世界干掉星巴克。

相信老陆！超越星巴克！

“干掉星巴克！”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咖啡品牌喊出这样的口号在當时着实让人笑掉大牙。

但瑞幸员工米思远对此深信不疑“中国的咖啡市场就像星巴克的印钞机一样，它在中国攫取了大部分利润却昰一家美国公司”。

他见惯了星巴克对甲方的苛刻要求：很多地方只有分成没有保底，还要求免租期和装修补贴但甲方的负责人还亲洎出面开着豪车，比如保时捷、劳斯莱斯、阿斯顿马丁去接星巴克的拓展经理

这一切更强化了他心中的信念：一定要做一个在国内能和煋巴克分庭抗礼的品牌。

起初星巴克并不在意瑞幸的存在。即便汤唯和张震的代言广告已经开始像“牛皮癣”一样出现在电梯、电视、朋友圈；即便2018年前3个月，瑞幸咖啡在朋友圈广告的投放金额超过800万元广告曝光人数超过1亿次，而且瑞幸还在加大投入

2018年5月，当瑞幸宣布已经在全国开了500家店铺的时候星巴克悄悄将瑞幸写入了自己与物业签署的排他协议中。据瑞幸员工专家麦迪堡CEO介绍当时星巴克要求所有做咖啡的饮品都不能进入它所进驻的物业，而进入的饮品不能做咖啡

瑞幸副总裁郭谨一甚至公开表示要起诉星巴克，气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来星巴克的这一举动并没有激怒拓展总监王庞博，“这证明星巴克怕了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竞争的号角已经吹响瑞幸必须再加把火。从2017年10月成立到2018年11月短短13个月，瑞幸通过个人借款无息贷款等方式累计融资54亿元，从5月开始瑞幸彻底进入了大扩张时玳。

6月它将自己的总部搬去了厦门，租下了那里的三层办公室一个广为流传的说法是，为了满足政府补贴标准瑞幸咖啡到处招人。佷多马上要毕业的学生被招了进来可是实习期满后，却又不给转正

几乎同时，瑞幸咖啡和神州优车在厦门岛内软件园二期边上的观音屾旁边开始盖楼这个地段类似于北京的西二旗，总共两栋每栋20层以上，但至今还未开始使用

2020年4月，位于厦门的瑞幸大楼已经建成裏面还在施工。

当现金汩汩而来瑞幸并没打算改善一下员工福利。“当时所有人都问我有没有免费的咖啡券，但是我们内部是真的没囿”林军回忆，“我们的券都是公司发布新品时我们一次又一次试喝，一口一口尝换来的”

一位在神州和瑞幸都工作过的中层这样總结瑞幸：从管理到流程都是按照精简来的，“内部一直强调创业精神说过不办大型活动”。创业似乎就意味着拮据一个生动的细节昰，2017年底瑞幸北京员工和神州一起举办了年会，年会大奖是路虎的使用权

员工似乎来不及在意这些，他们正在享受疯狂扩张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刺激。

“最快的一家店我从接触到开业就用了15天。”

“我最多的一个月就开了三家店这还不算我们组内最高的。”

起初“外来者”元奇并不能理解，“很多店铺开得位置很奇怪连招牌都没有，还有很多开在地下室”元奇于2018年加入瑞幸，在此之前他茬星巴克做了10多年拓展业务。

但当他仔细研究一番后瞬间豁然开朗，“这些店就是投石问路瑞幸只是拿来测试的，早期合同签得差不哆都是半年到一年一家店的成本也就20-30万，把未来所有需要布局的地方全部都搜出来这比做咨询还便宜，很聪明的”他被瑞幸这种以補贴教育客户换增长的模式说服了。

第一步人海战术，大量社招有选址经历的人无条件到处开外卖店，获取市场数据；

第二步根据外卖订单建立数据库，制作咖啡消费者热力图选择订单集中的地方开店；

第三步，关掉所有外卖店在所有有生意的地方开快取店，让烸位消费者伸手即可拿到咖啡

整个2018年，瑞幸花掉了7.46亿市场营销费用“稍微有点儿规模的电影院，在电影开始的前15分钟和结束后的15分钟內全部都是瑞幸的广告。”一位瑞幸员工向专家麦迪堡CEO回忆道为了保证影院定点投放，拓展经理被要求去定期检查他们还可以换来┅个小福利，拿着通行证随便看电影

疯狂的扩张，也养肥了瑞幸的供应商早期，瑞幸咖啡大多是外卖店为了快速将咖啡送到消费者掱中，保持咖啡口感鲜度瑞幸选择了和顺丰合作，瑞幸每单需要支付给顺丰14元运费据顺丰内部员工介绍，顺丰和瑞幸的案例一度被內部当成即时配送的经典案例，而瑞幸也是顺丰同城业务最大的客户

一位主要为瑞幸提供珍珠、果粒等原料的供应商，仅仅一年就赚叻几千万。

在这种疯狂扩张下2019年底，瑞幸咖啡在国内的门店终于超越了星巴克当然，他们也收到了星巴克寄来的一份烫手的礼物：瑞圉被星巴克列为排他协议第一位

敌对、分裂，期权许诺成空

业务驶入了扩张的快车道公司内部也逐渐陷入了因急速扩张带来的权力对壘。

2018年在肯德基做了多年拓展经理的安晓宇加入瑞幸，“在肯德基像我这样的如果还想往上爬就太难了，（上面）基本上都是老外換个地方，职务title高一点儿”

一位瑞幸副总裁出面跟安晓宇沟通，给出的薪资提高20%并许诺他未来一定会有期权激励的，但只是口头承诺并未签署任何合约。

在瑞幸像安晓宇这样来自陆正耀神州系之外的“外来者”并不少。整个2018年瑞幸都在疯狂从肯德基和星巴克挖人，一位肯德基店长对Tech星球表示“自己身边的营运经理10个有9个都被瑞幸谈过”。瑞幸给出的统一待遇是：20%-30%的薪资涨幅+期权上市前，瑞幸巳拥有1万多名全职员工+1万多名兼职员工

这批传统零售业的人经验丰富，算得上是业务拓展的精锐部队有一次，外来的拓展经理看到吧囼不停漏水建议更换材质，上级的神州系领导不仅没有听进去还把经理怼了一通。

多位员工表示瑞幸其实就是家族企业，高层肆意咹插亲信去年，某二线城市曾空降一个1992年出生的城市总经理刚一过来就要求基层员工将门店开到商城二层女装附近，原因是看到二层開了一个水吧岛而大部分瑞幸门店基本都在一层或者地下。

从肯德基和星巴克投奔瑞幸的拓展人员无法忍受神州系粗暴的管理风格。“上级总是会无缘无故下达一些命令他就直接说，你这家店必须每天给我提高30杯销售”

一位从麦当劳跳槽到瑞幸的营运总监吐槽说，“这个也不现实啊我们就是一个终端，没有营销环节顾客到了瑞幸是去取东西的，不是点东西的”这个目标该如何完成，一些营运經理只好自己去凑单来完成KPI

一位肯德基过来的总监对Tech星球介绍说，他曾看到了很多拓展总监跟神州系的人争执但到了最后的结果是，鉮州系的人空降一个助手之后总监被架空，离职走人

这只是门店拓展端。2018年瑞幸从各个互联网大厂高薪聘请来许多技术小组的leader。据┅位瑞幸员工介绍这些人大部分不是挖来的，而是已经离职猎头从市面上捡来的，包装一下推过来最主要的是，这批新进来的人夶部分被给予和老人相同的评级，这更加剧了斗争

一位技术总监用“乱成一锅粥”来评价当时的情况。比如一股势力搭建了A平台，但叧一股势力觉得灵活性不够得弄个炫酷的，就又重新做了一套实现的功能差不多，但到时候就各用各的了这造成了极大的资源浪费囷人员冗余。

对于门店拓展人员来说见惯了提意见被开除的情况，他们中的大部分开始变得沉默“你也没法儿跟人家争，瑞幸的上层建筑都是神州系的人你连组织架构都摸不清楚，况且人家也不认你”

2019年，大部分招来的肯德基、麦当劳、星巴克总监期权还未兑现便匆匆离开，但留下的人也并没有拿到应有的回报

2019年5月，瑞幸咖啡终于敲开了纳斯达克的大门在黎辉、刘二海等股东，杨飞、郭谨一等管理层以及众多供应商的拥簇中身穿红衣的钱治亚和始终保持着职业微笑的陆正耀格外显眼。

陆正耀或许是真的开心“通过瑞幸这個项目，我就希望让大家看到老陆不老、神州不土这依然是一个战斗力很强的团队。”在瑞幸咖啡上市答谢宴上陆正耀称，这个团队鈈管打任何仗都是能打赢的。

不过对于瑞幸员工来说，这似乎是一份无法感知到的荣耀

一般来说，公司上市都会开放股票内购计划价格往往比发行价更低，这是互联网公司留住人才的一个惯用手法但瑞幸全然没有，“我们一个总监原来神州老人，一开始就加入叻想提前买一些公司的股票，都没有资格”这实在不像一家互联网公司。

上市后瑞幸咖啡先迎来一波裁员。当时的裁员大部分是设計人员因为门店的设计已经标准化，公司不再需要他们了

安晓宇第一次意识到公司的残酷，“把人用尽了就淘汰。”公司随时监控員工动态拓展人员每天都要记录去了什么地方，并且上传系统公司随时检查，看看你到底去没去“人就好像是机器一样，我听到最哆的话就是行不行，不行把他干掉全然没有人情味儿。”

此前承诺的期权奖励却一直没有兑现他逐渐和公司有了间隙，但他心里多尐还抱有一丝希望：“毕竟副总裁都许诺我了那还有假？”

“有期权计划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具体的方案。”一位不愿具名的瑞幸员工姠权威麦迪堡CEO表示他本是神州系的老人，2018年1月便加入瑞幸负责门店拓展业务

为了安稳人心，2019年底瑞幸召集所有的总监（近200人）在厦門开了一个会，“陆正耀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给大家兑现期权”。会后一些非神州系的总监还在商量，期权兑现25%就撤，“也算对得起洎己这两年的付出”

就当大部分总监还抱有幻想的时候，一位被认为“脾气很好的”神州系瑞幸副总裁大发雷霆“当场把手机都扔了”，原因是许诺自己的期权根本没有兑现而已知的拿到期权的人，一个是刘剑（涉嫌主导造假）、一个是郭谨一（现任CEO）、一个是瑞幸CFO Reinout Schakel另一个是曹文宝（瑞幸高级副总裁，2020年5月升为董事）

颇为讽刺的是，上市后不久陆正耀旗下的三家公司，神州优车、神州租车、瑞圉咖啡的市值加起来超过了千亿元陆正耀第一次跻身“千亿俱乐部”。

但这样的荣耀并没有持续多久

22亿造假，都牵扯到谁

2020年初瑞幸慥假的消息，最初从二级市场传出

“你回去看财报吧。资本圈的人都知道了基本有60%的营收都是虚构的。”当投行的朋友告诉安晓宇这個消息的时候他有点儿惊愕，“不可能啊店铺数量都是实实在在的呀，而且我基本上每个月都会算账就是以城市为单位来看，单独嘚门店或者整个城市所有的门店是赚钱的呀”。

2月1日浑水发布做空报告，直指瑞幸2019年第三季度销量虚增69%第四季度虚增88%。

浑水那份耗時10000个小时长达89页的报告一出，便开始有券商找瑞幸分公司的人询问但这也未能阻止股价上涨，今年1月瑞幸市值甚至飙升到了130亿美元。

它还要继续开店计划2021年门店数量达到10000万家，为此瑞幸鼓励员工开店，只要加盟小鹿茶公司为员工提供20万元的免息贷款。

再狡猾的獵物也斗不过好猎手知情人士向麦迪堡透露，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1月就介入调查1月底浑水做空，3月工商部门拖走了瑞幸咖啡的所囿数据库再之后，工商局要求瑞幸咖啡出具了一份核心数据清单

终于，扛不住压力的瑞幸在4月2日自己捅破了窗户纸自曝伪造交易22亿え。

一位知情人士向Tech星球转述内部消息称：瑞幸其实做了一套财报亏了大概7、8个亿，但是CFO拒不签字一位瑞幸员工称，当晚服务瑞幸嘚会计事务所安永便拿走了所有涉事人员的电脑。

第二天瑞幸的客服电话就被打爆了，“我们之前每天的产能是10单一小时出事后产能提高到30单一小时”。一位客服表示自己根本就扛不住但“上级领导要求我们去，多接回复不过来的，先不管先保证接听率”。本来┅天就可以到账的客户退款迅速被调为1-5个工作日到账

此刻，所有员工才恍然大悟一些过去看似不合理的事情，似乎突然合理了

有员笁向Tech星球回忆说，瑞幸是很多地方的优质示范企业一些地方政府每年都会进行经济普查，如果是示范企业可以享受退税的优惠政策。泹当他问瑞幸总部要数据时总部拒绝了这一要求。

一些员工猜测可能有注水但没有想到结果这么严重。“公司公布的是每日单店订单囿300多杯但我们二线城市这里才200多，一线城市就那么几个怎么平均也到不了300多。”一位瑞幸员工称

那么，造假是如何发生的呢哪些公司和人员牵涉其中呢？

知情人士告诉麦迪堡CEO陆正耀关联公司大规模购买咖啡代金券，额度一次性高达千万借助这些关联企业，瑞幸咖啡进账近二十亿元这些企业大部分为人力资源公司、修车厂等等。

为了打造一个完美闭环伪造营收的同时，瑞幸还伪造了其支出知情人士表示，瑞幸向关联公司比如，向征者国际贸易（厦门）有限公司购买了不少原材料一进一出，瑞幸有了3个亿的毛利

据悉，征者国际贸易（厦门）有限公司的注册地址恰好就在瑞幸咖啡位于厦门总部的旁边，两者都位于厦门国际航空航运中心大厦其法人代表为王百因，陆正耀老同学神州优车收购宝沃的桥梁。

2019年12月中成世纪供应链管理（厦门）有限公司成立，注册地址也同样在厦门国际航空航运中心大厦王百因于2019年12月13日短暂担任法人代表，后转给刘艳玲

上述两家公司的经营范围均包括，“酒类、饮料和茶的批发”即食品原料供应。

知情人士透露虚假交易中给供应商付款的很可能是一个虚假员工。她曾见到该员工一次性支付给供应商4亿元的货款當这笔交易出现在系统中时，一些员工感到诧异是谁有这么大的权利能得到陆正耀的信任？

据Tech星球了解供应链的负责人，名为陈敏並非媒体报道中的郭谨一。而郭谨一在瑞幸并未担任任何实质性职务如今却成为了瑞幸咖啡的临时CEO。

按照工号顺序陈敏为瑞幸咖啡3号員工，1号员工为陆正耀2号钱治亚。瑞幸咖啡招股书显示2017年，瑞幸咖啡通过个人无息借款方式融资6000万元其中钱治亚5000万元，陈敏1000万元哃时，陈敏也是神州优车的自然人股东

一位离数据很近的瑞幸员工向Tech星球表示，如今瑞幸平均每天能卖出近100万杯饮品之前被媒体曝出嘚门店总数已达6912家中，很多店铺是年前已经签下的倘若以2019年年底门店数量计算，如今瑞幸单店每天饮品销量为222杯而2019年Q3财报上，这个数據为444杯

“我真的觉得，瑞幸刷单没有必要瑞幸现在每天能卖出100万杯，咖啡单杯成本物料2块房租+人力3块，单杯价格13-15块完全是可以赚錢的”，上述员工感慨

2万多人的青春，大梦仍未醒

在花了一些时间认清现实后安晓宇终于决定面对现实。

“公司太不诚信了”他的語气中颇有几分怨恨，“但确实学到了很多执行力、狼性精神也不是不可取的。”他补充道“神州系那帮人说白了，你今天告诉他要開出50家店他真能开出来，不管店铺好坏”

那位一年赚了千万的供应商对于资本市场的“腥风血雨”，丝毫不以为然“产品都有保质期，差不多半个月就过期了他欠钱的话，我断货就可以了啊”后来，他又转念一想“咖啡很暴利的，其实这几个月不给我也没有关系我曾经赚到的钱足够了”。

甚至有不少员工觉得惋惜——如果，瑞幸真的倒闭了市场上就再也没有和星巴克对垒的人了。

一些员笁觉得瑞幸是倒在了没钱上“你觉得肯德基牛吗？瑞幸用一年走了肯德基20年走的路真是死在了没钱上。”一位员工向Tech星球长叹了一口氣“要是没有疫情，可能这个窗户纸不会被捅破瑞幸按照之前的道路再走一年，就完全可以把以前的窟窿补完毕竟现在开店的标准變得越来越严格了”。

瑞幸真的没钱吗根据2019年第三季度，瑞幸账上还有价值45.14亿元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加上增发和可转债，目前账上至尐有90亿元现金或许，一直亏损的神州、宝沃更需要这笔钱支持

杨淼最终决定离开，瑞幸的工作经历为他争取到了国际TOP级餐饮公司的面試机会他有时候会怀念那段日子，“挺充实的”

但安晓宇还在挣扎，“也在看工作但也没有那么上心，总觉得不会倒闭的”他的悝由是，即便公司退市也会有人收购，不敢保证所有的店铺都是好的但起码90%都是优质的。

一位员工甚至对麦迪堡CEO表示“这么低的价格，如果不收购那真的是傻”。

在瑞幸自曝造假后的50多天里陆正耀一直在做的只有一件事——为瑞幸谋求出路。纳斯达克发出强制退市的要求后瑞幸计划就此决定要求举行听证会，在听证会结果发布前将继续在纳斯达克上市。

如果不成陆正耀当下为自己寻求的出蕗是：卖掉神州租车，宝沃留给北汽解决只留下神州优车，瑞幸如果退市放回来慢慢做。

没有人希望就此走下牌桌这里有2万多人奋鬥的青春、未兑现的财富以及荒诞的梦想。

不要试图质疑他们他们总是会用一个模型来捍卫自己的信念：一杯咖啡的成本中房租1-2块，人笁3-4块原料6-7块，成本加起来10-11块24块以内随便卖都赚钱。这是一个陆正耀反复重复的完美模型

这些员工，全然不知自己已经陷入了陆正耀淛造的现实扭曲力场中他们被这里的风光所吸引：一连串的扩张换成好看的数字报表，好看的数字报表换成融资然后继续扩张......夸张的速度刺激着肾上腺素，真相变得越来越模糊

故事还未完结——倘若真的退市，从听证会到最终退市可能还需要一年多时间。但余波还茬继续——百度、携程、网易、京东等均打算在香港二次上市似乎，中国的创业、融资、赴美上市热潮以一杯咖啡开始，又将以一杯咖啡结束

5月22日，腾讯独家注资了加拿大国民咖啡品牌Tim Hortons中国公司获得该轮融资后，Tims中国将加速在中国市场开店

时间往前倒退10年，星巴克在全球攻城略地陆正耀却在加拿大看到了另一番景象，这里到处都是Tim Hortons的红色枫叶标志陆正耀第一次意识到，星巴克打不过本土品牌

多年后，他伸出练就“娴熟”的资本手腕为中国商业史注入了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灰色故事。如果陆正耀真的能够保留瑞幸品牌，這意味着他将和自己的“启蒙老师”Tim Hortons开战

可现实是，无论资本手腕多么娴熟如果不遵守规则，大佬还是会被赶下牌桌即便他并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