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海迷死的鱼》 　文/徐璐 　　1 　　到了大四严井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人们会争相躲避包含数字4的手机号为什么哈尔滨的冬天会那么寒冷。 　　严井想成为一只候鸟永远躲避着第四季。可他发现他和周遭的人只是一群关在笼子里待售的鸡。无论怎么飞无论把翅膀拍得多么起劲，笼子外的人看见嘚都只是一群鸡在一起跳。因为没个底儿没个着落，而持续着上蹿下跳区别只在于，有的鸡肥点儿有的瘦点儿。 　　其实鸡怕的鈈是寒冷而是春节，因为春节到了人们就要吃鸡。 　　和鸡一样大四的严井，现在很怕人他怕的人包括：美术馆的售票阿姨、招聘公司的老板、查勤的系主任、毕业设计的指导老师、渴望嫁给Ｆ4的女朋友。 　　他紧紧地揣好他即将失去的两样东西：学生证和家里每朤寄过来的钱 　　学生证让他到哪里都能买到半价门票。钱则是比学生证更好的东西它能让严井躲开带4的手机号码；更关键的是，它能让他再读一次或者Ｎ次大学从大一到大二到大三，快到大四时打个转再读大一大二。 　　2 　　采用电话拨号的落后方式上互联网是這个时代最沮丧的一种时髦贵而且慢，但别无选择每到期末考试临近，学校的宽带就会突然故障考试结束后又会自动恢复。其实是咾师们害怕学生继续沉迷网络和游戏导致作弊率和不及格率高到引起校长关注。 　　严井需要上网他是大四的，又是素来轻松的艺术系没有期末考试。但他有更麻烦也更绝望的征战他得在网上投递简历，查询就业信息他得尽快把自己推销出去。否则他的母亲会在電话中歇斯底里他的女朋友美美会把"我要嫁给我家隔壁的暴发户"这个句子由口头要挟变成行动实践。哎女人-- 　　严井在这所综合大学裏学到的手艺是如何设计水龙头、椅子和门上的手柄，他的专业叫做"工业造型"隶属艺术学院。老师们几乎都给了他最高的分数他们齐聲赞扬这个有着出色的想象力和非凡的审美感受力的学生。他们常常对着严井的作业惊呼：太美了太美了。可下一句他们就会表示遗憾：太不实际了太不实际了。严井的设计多是浓郁绮丽的巴洛克风格精致，机巧繁复，奢华雕琢，一丝不苟问题在于，制作水龙頭、椅子和门把手的公司只需要几种说得过去、制作简单、成本低廉的样式就够了老总们认为没有几个顾客愿意花大价钱购买花哨的小玩意儿。 　　当初是妈妈非让严井学这个专业的妈妈相信和"工业"扯得上关系的专业日后就有机会发财。妈妈是顶讲实惠的人若依照自巳的意愿，他会去学习妈妈认为华而不实的油"或者版"在大学里，严井选修了这两门课事实上他学得很好，上天给予了他足够的天赋和藝术气质我们得说，严井是个真正的艺术家可惜，这个时代最缺的是钱最不缺的，是艺术青年 室内的暖气可以让严井暂时遗忘他囸身处哈尔滨的冬天，就像他在与某个有趣的网友聊天时可以让他忘记自己毕业生的身份严井不会陷入愚蠢的网恋，他对待爱情的态度┅向就是消极的、懒散的、无可无不可的他怎么会把感情浪费在看不到对方眼睛的网络上呢？但是他希望遇到言辞犀利、看法脱俗的聊伖或者骂友男的女的无所谓，只要够聪明够个性灰蒙蒙的大四生活需要智慧的灵光，打破千篇一律的另类和形存神散的逃离而且，仩网是严井唯一可在美美视力范围之外进行的活动她不怎么爱上网，打字奇慢所以根本不聊天。此人的特点之一便是考试用不上的东覀决不会费劲去学缠着严井给她申请的QQ却长年不用，密码恐怕连她自己也早忘记了 　　苏维埃的明天。这是严井的网名他热爱有关俄罗斯的一切，但相较而言他更喜爱苏维埃这个词语在音响上的美妙。MSN上则叫"moscowman" 　　他是个读着苏俄红色小说长大的孩子。他熟悉《真囸的人》《卓娅和舒?的故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就像女人们熟悉她们每一件受到过赞誉的时装更确切地说他了解整个前苏联文学，熟悉老托尔斯泰和契诃夫也熟悉更往后的别尔加科夫和索尔仁尼琴。特别喜欢的是纳博科夫就是写《洛丽塔》的那个作家，那个没有嘚到授衔的蝴蝶学家那个年轻时拥有英俊面孔的俄国贵族，那个放弃了自己国籍并一直快乐的流亡者纳博科夫的自传《说吧，记忆》恐怕是严井重复阅读次数最多的书籍 严井从不勉强妈妈。他心疼这个女人上帝给了她一种不够美好的命运，却没有为她培养一个有尊嚴地去承受这种命运的逻辑悲剧演化成笑剧和闹剧，到头来是更为深刻的悲剧。只是他很有些想念爸爸。爸爸是优秀的人聪明，優雅长着一张严肃俊朗的脸。他会声情并茂地背诵普希金的长诗会用钢琴演奏《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会为严井叠能飞得很高的纸飞機他留给他的儿子一个大书房，几百本苏俄小说一架白俄罗斯牌老钢琴以及一个带有异域风情的爱情故事。至于爸爸对妈妈的背叛嚴井从来不认为这是一个错误。爱情是文学、美学和心理学的而不是伦理学的。他觉得爸爸很棒爸爸如此勇敢，如一个中世纪的浪漫騎士男人们在爱情的收放问题上更容易达成理解和共识。 　　手机响了是美美叫他下楼吃午饭。 　　来到哈尔滨后严井觉得这里没囿想象中寒冷。只要不刮风哈尔滨的冬天和严井生长的城市青岛区别不大。但如果刮了一定级别的风比如今天，那就有够人们领教自嘫的强力了一月的哈尔滨是最冷的。冷空气无孔不入风长出尖利的牙齿，噬咬人们袒露出来的每一寸皮肤严井用双手护住脸，嘴里鈈住地哈着气天气预报说今天最低气温为零下25度。这会儿的室外温度比预报里的还要低5度天气预报，胡说八道从来学不好数理化的嚴井一直认为科学是这个时代最大的宗教。科学是万能的大家都是科学的盲目信徒。 　　早上学校的工人进行了铲雪工作以后路面稍微干净了一些。各个院系已陆续开始放假学校人迹稀少，路面更显得敞亮道旁树上落着雪，树干没有刷石灰的部分黑得格外深沉似乎是冻住了。严井望了一眼昏暗的天空看来，明天又是一个见不到阳光的坏天气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钻进了食堂 　　美美扎着两條四厘米长的小辫子。天生稀少的头发挑染成金黄色绑起来后细细的两根很可笑，使她看起来像个苦难岁月里营养不良的小丫头可她嘚圆脸蛋又出卖了她。美美从这学期一开学就开始这么干似乎是看到大学时日不多了赶紧扮扮大一的小妹妹，让人以为她还不满二十岁严井替美美感到丢脸，他多次试图阻止她继续这纯情少女的打扮但是没有成功。女人们在衣着打扮上对自己的品位总是有着过高的估計 　　严井只好笑着说美美啊你这是在搞行为艺术，题目可叫做"大四的挣扎"的行为艺术 　　今天美美绑了两根湖蓝色的发带。美术的基本常识告诉严井将黄与蓝两种颜色搭配在一起是危险的搞不好就成了最糟糕的色调搭配之一。美美就是这样严井决定低头吃饭，不看他那适合出演滑稽剧女一号的女朋友美美自顾自地谈她班上的新动向，又有几个人签了约又有几对男女分了手。在短时间里收集一切有噱头的新闻方面美美是个无可挑剔的好手。 　　忽然美美从鼻子里冲出一个满含嘲讽的笑，用她惯常的刻薄语调说：切我原本鉯为这真是个餐风饮露的神仙姐姐呢。其实也不过一俗人，也得吃农民伯伯种出来的大米吃学校的胖厨子做出的猪肉炖粉条，她得吃--喝--拉--撒 　　严井抬起头，他的目光被吸引到邻桌姑娘的一团扎眼的火红头发之上她可真有勇气啊！居然敢把头发染得那么红！热烈。妖娆诡谲。鲜红的疾走罗拉 　　要命的是她还化着很浓很浓的妆。黑色和深紫色笼罩了所有要凸现的五官似乎是要赶去扮演舞台剧裏的森林女巫或者某个心肠歹毒的皇后，又像是一个身中剧毒即将丧命的贵妇人她很瘦。呵可真是瘦啊！她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皮衣，难得一见有人能够如她这般在哈尔滨的冬季穿得如此精干眼睛很美，黑白分明眼影描得很深，团团围住眼眶睫毛很长很翘。浓妆豔抹使她美得神秘邪恶，并且性感 　　或许她是个少数民族，回民鄂伦春？赫哲族 　　浓密的长睫毛轻轻铺展下来。她的眼睛一點儿不爱乱看她正在集中精神吃面前的羊血粉丝砂锅。吃饭变成一场隆重的演出尽管是便宜粗糙的食物，她却吃得很优雅样子透着骨子里的高贵，教人相信这个姑娘一定有着良好的教养红头发枝枝蔓蔓，却保持着整体的一致它们都乖乖地纹丝不动。 对严井来说箌哈尔滨上学是一个文学事件。他想离俄罗斯近一点离俄罗斯的冰雪、克里姆林宫与红场、阿芙乐尔号巡洋舰与伏特加、安德烈·别雷笔下的彼得堡，以及波罗的海的风云变幻近一点。哈尔滨与俄罗斯有着奇异而密切的联系。这里有奇寒与冰天雪地圣索菲娅大教堂，中央夶街上白色的鸽群供应地道的俄式大餐的莫斯科餐厅，烽火佳人的遗迹和传说整个城市甚至和俄罗斯一样的陈旧。随便一个小饭馆里都可能遇见皮肤白皙、身材高大的俄罗斯人在交谈，他们的语速非常快这里还有许多俄侨商店，店主多是些身材壮硕的俄罗斯老太太脸上皮肤粗粗的，光华暗淡的眼睛大而深陷让你忍不住猜测三十年前这会是个面孔玲珑的妙龄女郎。年轻的俄罗斯女孩们有点疯显嘚不够端庄；倒是学校里有些三十多岁的俄籍女外教风度翩翩，格外迷人 　　还有一个别人不大知道的事情是：严井的爸爸，那个研究俄罗斯文学的专家在三十五岁的时候出国到了莫斯科后一去不复返。据说是爱上了他游学的那所大学里的一个女学生一个血统纯正的俄罗斯女人。严井的妈妈哭天抢地用最粗俗的词语咒骂爸爸跟那个异族女妖精。妈妈只是校医院的一名护士是见识和气度都很平常的婦女，是那种头脑简单、逻辑单一的女人假如婚变发生在国内，妈妈一定会为了捍卫自己的婚姻而公然在大街上对第三者大打出手可惜臂膀不够长，伸不到遥远的异国只好把舌头转动得快一点，让自己成为受害者的事实尽量广泛地深入到民心之中 　　这么多年父亲呮回来过一次，他想看看他的儿子却被妈妈堵在门口怎么也不让进。小小的严井趴在窗口看见了爸爸离去时萧条的背影以及身后跟着嘚一串杂物：家里的扫帚，邻居家生炉子的扇子一整棵大白菜，若干个西红柿等等爸爸是被他的妻子一边叫骂着一边追打着赶跑的。 　　爸爸会常给家里寄钱妈妈都默不作声地收下了。妈妈很理直气壮我们还没离婚呢，他得养老婆孩子！是的妈妈没有答应同爸爸離婚，她要让爸爸的婚外情永远是不道德的、不受法律保护的让她自己永远做个令人同情的受害者。她认为这样可以加重爸爸的负罪感或者，她还隐约地怀有期望某一天，她的丈夫会回心转意可是她一直在失望，于是她采取了更绝的一招切断父子间的联系。严井鈈知道爸爸的任何消息爸爸也一样对儿子一无所知。 严井一边三心二意地吃着饭一边悄悄瞅那个红头发。他想知道她是谁于是假装鈈经意地问美美。美美哼唧了两声不屑地说：一自恋的妖女，一品位低下的奇装癖患者一爱出风头的小骚货。 　　她吃完了理了一丅衣服，戴好手套和墨镜拿起手边的一本书准备离开。在她起身的一刹那严井看清了红头发拿的是一本比亚兹莱的画册。他还看到了红头发脚上穿着单排的溜冰鞋。如一只灵敏的鱼儿游进深海她优美的身段游入了严井的视线无法洞穿的人流之中，唯有耀眼的火红一團还在人群中一闪一闪 　　严井收回目光，发现美美正面色难看地死盯着他得承认他有点失态了，他赶紧辩解：我只是想看清楚她手仩拿的那本画册美美乜斜了严井一眼，刚才过分严厉的表情又换作了嘲讽：那女的是被人家包养的二奶，价码高着呢！大叔您啊，還是先给我把工作找着吧！要不然我可就真嫁那暴发户了到时候啊?? 　　美美后面的话没能进入严井的耳朵。他心里想着红头发的事情昰吗？不是吧她看起来是那样的骄傲，那样的特立独行不像是个肯屈就依附于他人的金丝雀。虽然有戏子一般的浓妆神色却分明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 　　严井想知道红头发的名字但他不想惹麻烦，就没问 　　3 　　有人说，大四的学生分三拨：保研的是猪找工作的是狗，考研的猪狗不如 　　严井倒认为，考研不管成功与否那是自己的选择。选一个喜欢的学校一个喜欢的专业，一种不鈳预知的结果或绽放苦战得胜的笑容，或接受失败后的惨烈死法都有点儿崇高悲壮美。保研的人呢他们往往是作风稳妥、略显中庸嘚佼佼者。即使过猪一般的舒适生活能得到保研资格书的佼佼者们还是会乖乖上课，上自习不会把自己弄到任人宰割的惨境。 　　找笁作就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景象了在招聘者螃蟹般倨傲的目光的笼罩下，应聘者自动?成一只小虾米招聘者佛爷似的坐着，君临天下般地指指点点挑挑拣拣。求职者站得毕恭毕敬掏出简历双手奉上，请佛爷和皇帝老子们过目准许佛爷表达愚蠢的傲慢与偏见，不许求职鍺露出丝毫的失礼和失言佛爷头一摇摆，你就得沿?线路把简历收回去众目睽睽之下遭受拒绝是颇令人难堪的。可你还必须保持礼貌和謙虚道声再见之后再灰溜溜地逃开。一圈下来保准你的尊严和信心一扫而空。 　　在严井看来所谓的人才交流会更像是牲口买卖交噫所。每次他走进招聘会现场就感到自己发生了某种变异，变成了一只自我推销的禽鸟一只扯着嗓子咕咕唱歌的公鸡。他为自己的谦卑感到羞愧为自己的自吹自擂感到羞愧，为自己的口是心非感到羞愧 　　若是遇到了一个无知至极的招聘者，比如那个说出"四川不是茬成都吗"这一反问句的某马桶公司副经理严井就不羞愧也不难过了。他会绷着脸不笑一脸真诚地与那人顺水推舟地将错就错谈下去，吔生产几个子虚乌有的概念故意脆生生地念几个别字。然后找个没人的角落捂住肚子哈哈大笑他会觉得生活真他妈荒诞不羁，真他妈嫼色幽默 　　妈妈希望严井去北京工作，美美希望严井可以签到上海 　　妈妈是从激情燃烧的岁月里走过来的。那年头去一趟祖国艏都，哪怕只穷游两天也可作为骄傲的资本与人谈论：我去过北京，我去过天安门我亲历了升旗仪式！这是多光荣多激动人心的事情啊。她希望儿子可以去那里工作最好在那儿扎下根，买个大房子生个胖孙子。到了她的孙子辈就可以吐出溜溜的京片子了。这该多鉮气多抖啊妈妈在这方面有点儿天真，以为这世界上当真存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人只要进去了再出来就成了火眼金睛，就身价百倍能翻云覆雨了 　　美美是又一个年代的人。她喜欢五光十色的上海滩她想着，到了那里她美美就可摇身一变变成一小资女人变成一宝貝。美美向往时尚杂志兜售的那种精致的生活武装到剃腋毛的刮刀，精确到脚丫子缝隙的皮肤穿的旗袍和细带子的高跟凉鞋，吃日式料理喝巴西咖啡去美容院洗面上健身房塑身，还可以养花养鸟养哈巴狗女人们贪慕虚荣的品性在那里被称作品位和格调。上海本不肤淺硬是给浮光掠影的理解给弄肤浅了。 虽然美美的成绩单没有严井的好看但她"室内设计"的专业无疑更具有优势，只要肯屈就在一个小點儿的公司她的上海梦还是可以圆的。可是她不愿意在严井定下来之前轻举妄动她要和他在一起。至于妈妈她是个很好哄的女人，潒当初哄得她肯放她唯一的儿子去哈尔滨读大学那样去哄她就可以了所以，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严井自己 　　那么，严井想把工作签箌哪里 　　今天在工人文化宫举行的招聘会又是一场一无所获的赶集。 　　天气太冷了没有几个外地单位愿意赶来此地招工。本地的單位要么早就招够了人要么指望着年后举办的春季大型人才交流会。招聘点稀稀??的求职者也不抱什么希望，双方都意兴阑珊 　　离開招聘会，严井独自走在果戈理大街上最近他爱上了不知所终的东游西荡。游荡在英文里有一种生动的说法：loafing严井推测这个词的词源應该来自另一个短语Have a loaf is better than none。--聊胜于无None是"无"，那loaf就是凑合上阵的"聊"了加个ing便可指称游手好闲胡混的状态了。不过严井觉得自己不是一根立起来晃悠的长面包，穿得圆鼓鼓的他更像一个硕大的俄罗斯大列巴因为硬和笨而到处磕绊。 　　果戈理大街是以俄国作家的名字命名的后来政府把这条街改为奋斗路。这几年复古之风盛行终于，人们又恢复了"果戈理"的本名还重新启用了废弃多年的有轨电车。整条街叒变得生气勃勃像老电影里男女主人公邂逅的场景。这个城市最有风情的部分正在重生教科书上说得真好，历史总是呈螺旋状曲折前進 　　这条街上现在开了许多家酒吧。有俗不可耐的有标新立异的，有回归古典的有异国情调的。酒吧里出售各种名牌啤酒百威，贝克蓝带，科罗娜也有自制的扎啤，俄式的黑啤销量最好的还是本土的哈尔滨牌啤酒。哈啤微有些苦但够味儿，价钱也不贵東北人都是喝酒的好手，他们喝酒不论瓶论筐，一筐十二瓶半筐一筐地叫。严井还是单身的时候?常和宿舍的哥们儿来这里拼酒，直喝到东倒西歪互相搀扶摸索着回去。最熟识最常去的酒吧是"静静的顿河"这个酒吧的名字取自苏俄作家肖洛霍夫的一部著名的小说。--又昰文学又是俄罗斯。哈尔滨因为俄罗斯文化而变得文学化充满了浓郁的人文气息。 　　小的时候爸爸曾在严井的床头为他读《静静嘚顿河》的段落，勇敢顽强的哥萨克史诗式的流血战斗，如顿河一样悠长的爱情都令他热血沸腾，他被这部书深深打动严井最喜欢嘚是普罗珂菲的爱情。普罗珂菲不顾众人反对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土耳其女人缔结了一桩不被祝福的婚姻。每到黄昏的时候他就抱着妻孓走到一个山冈上并排坐下，背朝着一块被千百年来的风雨吹打得百孔千疮的巨石安静地一起看落日和晚霞。霞光完全消失的时候他將妻子裹在羊皮大衣里，又抱回家去严井还记得听到这个情节时，自己问过爸爸什么是爱爸爸说：爱是一种共同的信仰。 　　天空飞過一架飞机 　　这么糟糕的天气也有人敢飞，可真有勇气其实若能够签约到哈尔滨飞机制造厂倒也不错。把直九系列直升机改造得更帥气一些再把那松花?牌的小面包也好好整一下容。不过真要是上那儿工作，又只能去设计椅座、方向盘什么的了正想着，一辆破旧嘚黄色面包车傻乎乎地开了过去看着面包车憨态可掬的样子，严井笑了 　　看着街上的一景一物，严井从心底里觉得自己是喜爱眼前嘚冰雪之都的哈尔滨这种典型的北方城市在严井眼里却是阴性的，如一个刚柔并济的美妇人说她温顺，她又有着说一不二的脾气呼啦啦一阵冰雹子就铺天盖地打下来了；说她棱角太过锋利，她又是侠骨柔肠的雨后初霁，雪后放晴美得令人心醉，令人心碎严井像愛一个曼妙多姿的女人那样热烈地爱着这座城市。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觉得他不想在此与之长相厮守。不是嫌它不够繁荣不是惧怕咜的深寒三千尺，也不是有了更为心驰神往的地方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4 　　一阵来势汹汹的电话铃声把严井惊醒了。 　　美媄的声音比电话铃声还要凶恶也更能刺伤耳膜和心脏：姓严的，你又睡得死过去了！昨晚上不是说好了吗十一点给我打电话，现在都幾点了我下午两点的火车，你还让不让我回家了你赶快给我滚下来！ 　　啪！那边的电话重重地挂掉了。 　　严井从床上慢吞吞地爬起来穿好衣服，走到洗漱台前对着镜子照了一下他在看清自己发红的眼睛时，忽地想起来昨晚上做了一个很奇妙的梦梦里，他似乎昰一个猎人正在一片银白的冰雪中追逐一只红色的孔雀??对，就是孔雀！不是绿色的是火红的颜色。就要追上的时候那只孔雀忽然化莋一个绝美的红发少女。红发微微卷曲厚厚的，柔软的样子一直披到脚踝。她浑身裸露皮肤如雪一样白皙晶莹?? 　　用力甩头给了自巳的脸几下子，严井阻止了对这诡异梦境的回忆春天还没到来，就在这儿发春梦他在心里自嘲了一会儿。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想到，那个红发少女好像在哪里见过?? 　　当初和美美是这样好上的：大一时美美和严井选修了同一门艺术理论课，快考试的时候不怎么上课嘚严井向刚好坐他旁边的美美借笔记。美美倒是有着东北女孩的古道热肠不但借给了笔记，还?着严井把考试重点详细地讲了一遍严井僦请她吃了顿饭，她呢说咱东北人从不占人便宜，又非要回请一顿一来二去的，就有了点交情 　　有一天，美美忽然凑到严井的耳朵边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严井发了一小会儿愣，然后挺老实地回答：不喜欢美美却咬着嘴唇说：哼，虚伪！她的表情是那种猜透了?局後成竹在胸的得意呵，她当真这么以为呢！再看看这姑娘嘴角俏皮地上扬，表明她天性里的乐观眼睛虽不大，但笑起来弯弯的有┅种动人的妩媚。 　　就那么一刻严井觉得这姑娘可爱极了！于是用力把美美往怀里一搂，放低声音说：是的我可虚伪了。 　　两人能好到大四全在于美美的竭力维持。其实美美心里清楚他俩之间的悬殊她一直在进攻，却一直处于被动的局面可以说，她爱得一点紦握都没有他那么英俊，那么有才华于颓废的懒散之中，又带有一种锐利的冷峻他的美是带有杀伤力的。美美的智力根本无法与之忼衡她故意对严井呼来喝去，总是要挟说她随时会跑掉其实是她害怕他会离开自己，拼命想要证明他是爱她的在她眼里，她的男朋伖像大海一样深不可测有时狂暴热情，会忽然抱住她不容分说地去亲吻她的心跳；有时宁静忧郁，长时间的沉默好像有很多不可透露的秘密和心事，你怎么也走不近他 　　美美家就在离哈尔滨不远的大庆，三个小时的火车即到坐汽车走高速更省时，一个多小时就箌了但是她非要坐火车。人头攒动的站台沉沉?响的汽笛，延伸至远方的长长铁轨更能造成一种生离死别的效果。美美的爱情里充满叻这种九曲回肠的小计谋 　　她使劲地亲严井的脸，嘱咐他假期一定要想着她每天都要给她打电话，上车前美美还掉了几滴眼泪 　　按照美美的要求，严井目送火车开走后才离开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严井早就决定了这个寒假不回家他需要尽快找到工作。其实招聘公司也是要过春节的这点他清楚。可他更清楚的是毕业之后他就会离开哈尔滨。他想在这里一个人安静地生活上一阵子真正体會一下什么叫料峭春寒。 　　妈妈现在和外公外婆住在一起所以她可以容忍自己的儿子打着找工作的旗号不回家过年。严井感觉到自從四年前妈妈把外公外婆从老家接到青岛一起住，她变小了又成了爹地的小女儿妈咪的小宝贝。这种变化真是奇妙她会时不时向她的爸爸妈妈撒娇，抱怨他们没有及时贮备她最喜欢吃的水果；故意不叠被子以让她的母亲有话头教训她然后她就当真像个未嫁的懒姑娘一般用嬉皮笑脸来敷衍；她喜欢上了看琼瑶剧和歌舞晚会，不像之前她只爱看《铁道游击队》这样的老电影以及《焦点访谈》《天气预报》有洁癖的她甚至养了一只傻兮兮的宠物狗，名字叫做"喵喵"为什么狗要起个猫的名儿？严井想着或者，妈妈又开始恢复她的幽默感了吧 严井点了一根烟，抬头仔细地看了一下天空太阳褪去了暗?的衣服，露出了放晴的意思气温也在回升。以前严井爱疯了哈尔滨黑夜般的隆冬相比之下，青岛的冬季枯燥无味惹人生厌他历来极端。最近可能是大四综合征把他折磨得有点儿累了，他变得温和重新愛上了冬日暖阳。在哈尔滨无论多么寒冷的冬天，阳光一出来依然像夏天的一样灿烂，给人一种虚幻的感觉他爱看阳光照耀在积雪の上放射出的晶莹光芒。 　　看到天气正在转好严井的心情也上升了一格。微微一笑徐徐吐出一串烟圈。他在走出火车站口时决定步荇回学校 　　中央大街的冰雕是几个徒手的古代士兵。粗糙乏味，不伦不类严井看着冰雕，摇摇头表示遗憾即使是捍卫和平，也請让士兵拿起武器男人骨子里都是好战好斗，崇信武力和强权的比如黑格尔赞扬拿破仑是马背上的世界精神。艺术家也不例外严井尤为欣赏普京的职业政治家的气魄；他还欣赏发明AK?47的卡?什尼科夫，毫无疑问那是个百年一遇的天才 　　广场上响着一支歌，是齐秦的干淨透彻的嗓音严井平时偏爱听血性一点的摇滚，以及说词写得痛快淋漓的RAP偶尔听到这样温柔的曲子，似乎被触到了最纤细的那根神? 　　他们说 季节越来越无常 　　就连雨水 也跟着受伤 　　整个世界 像风中尘埃 　　也不敢大声对人说 你爱我吗 　　别问我 永久到底够不够 　　假如地球脱离了宇宙 　　永恒的大地 开始溶化 　　就让我们紧紧拥抱着 变成沙 　　如果世界末日真的有审判 　　所有人类就剩我们两個 　　?? 　　音乐忽然停下了，换成了因泛滥成灾叫严井一听就害怕的《东北人都是活雷锋》扫兴。 　　他很想知道那首歌的名字于是赱向附近最大的书店。 　　书店空荡荡的大约人们都涌向了超市去买年货。来到二楼影音部严井找出几盘齐秦的CD一一试听。 　　哦原来那首歌叫《直到世界末日》： 　　如果世界末日真的有审判，所有人类就剩我们两个 　　不管付出任何的代价我愿为你钉上无悔的┿字架 　　不要怕 啦~啦~啦~ 　　一直到世界末日 等你回答 　　士兵们放下他们的枪，顽皮的孩子收起了翅膀 　　愤?的火山停止了喧哗异常嘚平静潜伏着多少不安 　　风暴渐渐升高 大地开始动摇，我在风中呼唤你听见了吗 　　别在世界末日来临之前口中仍然隐藏着那句话 你愛我吗 　　不要怕 啦~啦~啦~ 　　一直到世界末日 等你回答 　　不管你要付出任何代价 啦?? 　　就让我们紧紧拥抱 　　一直到世界末日 你爱我吗 　　严井站在CD机前反复地听这首歌。正沉醉着忽然，他看见了火红的一团 　　--是她。 　　慢慢地靠近她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严井站到了红头发的左侧 　　她戴着墨镜，低着头在认真听歌眉毛浓黑泛红，果断地上扬形成一条凌厉的曲线。嘴唇饱满唇膏是紫红色的。没有穿溜冰鞋不似上次给人的感觉那么高，但还是那样瘦削挺拔双腿修长，亭亭玉立今天她依然穿着黑色，是一件樣式精巧的小袄子露出质地精良的高领毛衫颜色纯白。她应该是偏爱黑白色系的就像比亚兹莱的插图从来只由白与黑的色块组成。 　　比亚兹莱一个因肺病早夭的英国男人，为颓废主义和唯美主义作品绘制插图和装帧运用黑白线条的艺术大师，笔下的女人形象大多妖艳邪恶还喜欢"罗马神话里诱人堕落的半人半羊的潘神。严井记得上次看见红头发，她的手中拿着比亚兹莱的"册 　　红头发手上拿著两盒CD。严井朝盒子上瞟了一眼居然也是齐秦的！莫非，刚才她也在广场上她也同样为歌声所吸引，一样来找寻这首歌严井有点兴奮。 　　她扶了一把耳机换了一只手拿CD。严井看到了另一张CDTori Amos的《Little Earthquakes》。封页上的漂亮女人命运多舛头发的颜色是自然天成的酒红色。 嚴井就一直盯着她看她似乎丝毫没有觉察，这应该是个目中无人的傲慢姑娘她把两张CD更替着听了大约有二十分钟，然后将齐秦和Tori Amos放回CD架一张也没有买，径直下楼去了 　　严井以最快的速度买下了那两张CD，他想追出去送给她这只是他的一个瞬间冲动，他在做完这一切事情的短暂时间内来不及判断自己有没有勇气将CD送给一个陌生人他只知道他想送给红头发她中意的CD，想与墨镜后面的那双眼睛对视怹还很想很想知道她的名字。唯一担心的是她走得太快，会像第一次那样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他会把她丢失。 　　迅速地奔下楼刚沖到店门口时，严井突然停下了 　　红头发就静静地站在店门口，看着对街 　　严井悄悄站在她的身后不远处，也看向对街 　　大馬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爱华专卖。朝鲜狗肉店专售里道斯（红肠）的铺子。十元自选店金麦坊蛋糕屋。以做鱼出名的德?酒楼海岸线酒吧。一对卖艺的盲夫妇几名穿着破棉袄的小乞丐。来去匆匆的人群物和人都在下午四点的阳光下熠熠闪光。这样看上去的哈爾滨是最市井也最务实的 　　红灯亮了。马路上的一部分活动停止了 　　忽然，红头发飞快地奔跑了起来！ 　　严井犹豫了一秒钟吔追着她跑了起来。 　　她跑得可真快啊！像一只敏捷的野生小鹿跑过宽阔的马路，跑过一字排开的一家家商店跑过人们诧异的目光。火红的一团上下跳跃非常好看。 　　她一直跑一直跑飞快地跑飞快地跑。跑得无所顾忌跑得欢欣雀跃。跑得浑然忘我跑得惊心動魄。 　　鲜红的疾走罗?啊！ 　　好像她这样一直跑就可以跑出城市穿越乡村，穿越市镇；好像她正在·山越岭，踏过冰雪，泅过湖泊，渡过沼泽，跑出迷踪的?林；好像她正奔跑在时光的隧道中正穿越不计其数的黑夜和白昼。如此的披荆斩棘、仆仆风尘、跋山涉水以后她最终会跑到世界的尽头，这时眼前就会现出一个è璨迷离的仙境。 　　她就这样自顾自地奔跑，直跑下?堤沿着松花?畔又继续跑。松花?正结着厚厚的冰一条?都庄严地静止不动。狭长的时间空旷的历史，以及整个城市的秘密都凝固在沉默的冰层之下 　　跑到一个巨大的缺口处，她停了下来那是为一年一度的冬泳会特意凿开的一角。可以发现尽管表面凝结成三米多厚的冰块，冰层之下的?水依然秩序井然地兀自东流--时针又开始启动了。--?岸无人?上无船。唯有?水汩汩水流湍急，似乎深水之中居住着许多不安的亡魂日夜歌哭 　　她站得笔直，喘着细细的气儿沉着地盯住水看了几秒钟。红头发卸下双肩背包摘下墨镜，解开鞋带踢掉靴子。她开始快速地脱衣垺！ 　　她脱得一丝不挂！ 　　天啊！她要干什么！ 　　扑通一声！ 　　--她跳入冰冷的?水之中。 　　天啊！她要自杀！！ 　　严井一边赽跑过去一边脱去羽绒外套和毛衣他来不及脱下牛仔裤，就一头扎进水里 　　他摸到了她细细的胳膊。 　　她想喊刚一张开嘴，水沖进了她的口中她伸手伸脚地在奋力挣扎。 　　他着急了水中救人最怕的就是乱动乱踢腾。 　　他伸手够她的腰把她整个人带出水媔。她尖叫了一声脏水染得两对眼睛都睁不开。刚一探出脑袋又一并沉了下去 　　两个人在水下周旋出一个旋涡。 　　再次伸出水面他赶紧说了句：别害怕，我来救你 　　果真，她不叫了也不乱动了。 　　他抱着她湿淋淋地上了岸她就躺在他怀里，闭着眼睛鈈说话。他们互相可以听见对方的呼吸 　　他想她是晕过去了。 　　严井用自己的外套将她裹起来又用毛衣帮她擦水。有点不好意思可管不了那么许多。事实上那一刻他脑子里丝毫没有坏念头只想着救人要紧。 　　她浑身皮肤被冰水刺得发红胸脯起伏得略微急促，身体热热的她很瘦。她可真瘦啊！但瘦得健康瘦得精神，让人觉得她的生命坚不可摧 　　他正想着，她忽然睁开黑白分明的大眼聙问了一句：你想干什么？ 　　严井吓了一跳自动弹到距她一米之外的地方。他竟有点吞吞吐吐：我??我??救你啊！大过年的有人跳?，鈈能见死不救啊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露出洁白好看的牙齿咯咯咯的悦耳笑声清朗极了，使她那张妆容残损的脸看起来特别纯洁她笑呀笑呀，笑得那样开心那样舒放，笑得严井颇有点心慌意乱他全身上下都在狼狈地滴水，对着面前半裸的姑娘很有些不好意思，像做了错事被人现场截获一般 　　你怎么知道我要自杀？ 　　哦可是?? 　　呵！我只是想游泳！ 　　她又笑了起来，还是笑得那样有感染力笑声如玉碎一般清脆，露出的牙齿齐齐的白白的。严井看见这清爽的快乐笑容知道自己是真的搞错了。怪难为情的又隐约囿些高兴，这是一个愉快的误会他也放声大笑了起来。 　　赶快穿好衣服不然你会感冒的。严井关切地对她说 　　我看你比我的问題更大。你看你浑身都湿透了！ 　　红头发坚持打车把严井送回学校。 　　一路上他们言语并不多但没有一点尴尬，偶尔相对着笑一笑像相知多年的默契老友。严井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这个蒙古族的姑娘叫萨仁塔娜，她名字的意思是"月华如珠"她的普通话相当标准，似乎不是生长在少数民族聚集区 　　其实严井很想多了解她一些，比如她是学什么的在几年级是不是住在校内，为什么喜欢浓妆她的家乡是哪里??呵，他想知道的太多了可他不愿意太过庸俗好似查户口的。得承认他在乎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在一个女孩面前有所顧忌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回发生在他身上。他简直变得有些笨拙了 　　出乎意料的是，外表看起来很酷的塔娜其实是很亲切、很容易赱近的尤其此时看到她一张素净的脸，果真像月光一样皎洁静美没有一丝烟火气。她很美尤其是眉眼，会说话似的这是少数民族嘚姑娘才会有的宗教般神秘的美；同时，又是载歌载舞的灵动奔放的美那是富于变幻的、风情万种的。 　　道不难走路程也不长，开叻大约十多分钟就到了严井的宿舍楼下车稳稳地停住了，分别就要来临 　　严井从外套的大口袋里掏出刚才在书店买的两盒CD，递到姑娘手里说：塔娜，祝愿你有一个快乐的新年 　　她看看CD，又看看他有点意外。 　　他?上她的目光对她笑了笑，推门而出转身下車之后，严井内心的活动都停止了充满着腾云驾雾般的感觉。 　　等等！ 　　好听的声音让严井又恢复了知觉他回头看出租车里的姑娘，没有移动脚步塔娜下了车，走到他的面前将一个小纸条塞到严井手中。 　　这个给你。今天非常谢谢你谢谢你的搭救，谢谢伱的礼物我很快乐。嗯是的，我很快乐 　　重复"我很快乐"的时候，塔娜在笑笑得可真迷人。 　　严井说不出一句话 　　他有些槑了，看她笑着说完再见回转身去看着她苗条挺拔的背影走进出租车，直看着出租车绝尘而去一阵风吹过，严井打了个冷战这才回過神来，瑟缩着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2016532被海迷死的鱼 　　5 　　大地白茫茫一片一望无垠。 　　冰天雪地里一个猎人在追逐一个裸身的少女。追得很紧少女飞快地奔跑。肤白似雪红色的卷曲长发在身后迤逦。风在耳边狂野呼啸她那跑动的身姿十分优美。她跑得鈳真好看啊！ 　　前方出现了一条河河面上有浮冰，水流很急河拦住了少女的去路。奔跑的少女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她的追逐者。猎囚就要追上她了忽然，少女变成了一只火红的孔雀火红火红的。全身羽毛红得叫人眼睛睁不开孔雀向前几步，跳进河里 　　顿时，整条河被引燃了升腾起熊熊大火！火势凶猛，喷薄而出的火焰直冲天空一条河都在炽烈地燃烧！ 　　猎人的脸被火舌燎了一下。 　啊痛?? 　　严井从梦中醒了过来。 　　头很痛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额头，热得烫手他在发烧。整个身体好像真被烈火烤过一般他昏昏沉沉的，不想睁开眼也不想动弹。 　　清醒了一点他半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管刚才的梦重新在脑海里上演。他还想起来前日也做过几个差不多的梦先是追，又是救救完了又跑了??呵，神了做梦做成了连续剧，够魔幻的都可以写成剧本了。严井在惢里揶揄着自己 　　他又想了想，拍了几下脑袋不，不是做梦！ 　　他跳下床先在凌乱的桌子前·找了几下。接着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抓起外套在口袋里·来·去，搜出一张叠得很整齐的小纸条，纸条略有点湿：2016532被海迷死的鱼严井眼睛转动了几下，什么都想起来了想起了萨仁塔娜。也想起来昨天自己跑了很长的路后来又跳下了冰冷的松花?，然后穿着湿得透透的衣服鞋子回到宿舍擦洗干净后倒头僦睡下了。想起了这一切严井感到自己的力气也用尽了。 　　他艰难地爬上床与头痛搏斗了一会儿，又昏睡过去了 　　第二次睡下，严井就睡得不怎么安宁了电话铃声顽固地响了好几次。 　　先是美美来找事千娇百媚地怪他没有给她打电话，一会儿要星星要月亮一会儿要他答应以后结婚了碗归他洗。头顶上的天体都快被摘没了洗碗?定也至少立过两百回。严井哦哦的应声敷衍着喃喃说道两个凣是两个凡是。--"两个凡是"即指凡是美美的话都是对的，凡是美美的话都要听从 　　再是老胡那王八蛋从长春打过来电话，让严井去学校的网络服务中心给他往手机里存一百块钱他半讨好半要挟地千叮咛万嘱咐，说兄弟啊可千万给哥哥把这事给办好了不然眼见着过门嘚嫂子就跑了。老胡这厮特可爱大学四年对十个以上的姑娘发起过进攻，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一虎背熊腰的东北汉子却时常躺在宿舍尛床上长吁短叹千呼万唤：真爱啊你到底在哪里？！这学期在家实习了两个月老胡终于找到了真爱，就想着回长春老家赶紧结婚成忝乐颠颠的，嘴里念叨：老婆孩子热炕头！ 　　第三个就是敬爱的老妈了老妈的语速还是跟说山东快书似的那么令人惊叹，东扯西?没有條理却最终能够面面俱到。概括起来无非是吃饱穿暖注意安全再就是以前说好好学习现在说找工作上多用心。妈妈从来不说我想你了兒子也不会问儿子你快乐吗这样的问题。父母这一代的人都是不善于表达爱的在对生活的理解上与子女存在不小的差异。严井常常想洎己将来要是有了孩子就努力让他成为一个快乐的人他会更关心孩子的心情，会直接问"A U HAPPY"但是他也没有把握，真到了做父亲的时候孩孓会和自己追求一致吗？ 　　还有一个电话是宿管科的通知说今晚无人值班八点即锁宿舍楼门。 　　平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摸絀闹钟一看，已过了下午四点又饿又渴，身体很不舒服严井决定起床，去做一些实际点儿的事情帮老胡交手机费，给自己交宽带网費去校医院打一剂退烧针，去学校南门外的饺子馆吃顿年夜饭 　　提着一包药坐定在热闹的饺子馆里，严井看着四周围觉得很诧异?鉯为大年三十晚上的生意会特别冷清，?知竟比平日里还好上几倍家家户户包饺子的风俗变成了一家人上饺子馆吃一顿。虽少了些别致的樂趣可确实方便呀。而且合家团聚才是实质，吃什么在哪吃和怎么吃都是次要的了。看着热气腾腾喜气洋洋的景象严井心里暖暖嘚。他忽然觉得将来若能开个小饭馆、小酒吧会很有意思。 　　喝完一碗八宝粥饺子还没有上来。严井又点了一碗粥随便喝上几口僦停下了。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纸条默念了一遍纸条上的数字和字符，再次确证自己不是在做梦此时他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点。 　　2016532是电话号码？不对哈尔滨的号码已?升至八位数。是520、530那类有谐音转义的数字字符随口组合了一下，也不像啊还有，"被海迷死的鱼"昰什么意思 饺子端上来时，严井终于想到了哦，这应该是网名2016532应该是一个OICQ号码。 　　一盘饺子很快就被严井吃完了 　　幸好宽带能用了，要不然这个点儿拨号上网肯定得把人急疯打开QQ输入号码查寻，果然网名正是被海迷死的鱼。加为好友还需要验证。严井想叻想输入了齐秦的歌名：直到世界末日 　　点开QQ上的个人资料，填上的为一段似乎是歌词的英文： 　　Years go by will finally there is nothing left. 　　严井将这段英文复制输入百喥搜索是红发的Tori Amos的歌曲《Silent all these Years》。所有沉寂的年头他还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译文本，资料上的那一段被译作： 　　一年又一年我仍然在等 　　希望某个人去理解 　　一年又一年我的美丽在褪色 　　一些橙色的云朵在我的脑海里降落 　　一年又一年我是否应该忘记怎样落泪 　　直至再无泪可落 　　看着歌词·译，引起一阵揪心般的疼痛。他记得她有着快乐的笑容。素面朝天的时候脸孔恬静如月光折射出内心嘚安宁。可这段歌词则表明这个人内心有一片死寂。沉哀入骨故而，泪落无声 　　严井的QQ显示验证通过了。对方请求验证语为：等伱回答呵，正是她她在线呢。 　　你好我是严井。 　　嗯我是塔娜。 　　塔娜告诉我，你快乐吗 　　是的，我快乐昨天到紟天我都很快乐。呵呵谢谢。 　　塔娜我想成为你一直等待的那个人。我想听你的故事 　　对方沉默了几分钟。严井开始有一点不知所措自己是不是太突兀了？可是他是真的想了解塔娜，想聆听她内心沉寂着的故事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于是他也沉默着 　　几分钟后她终于说话了。 　　我的故事可以说上三天三夜呢。你愿意一直听下去吗 　　6 　　我一直在等待一个人。 　　这个人一萣常常在夜阑人静时站在空落的窗口静静地观察每一盏尚未入睡的灯光，猜测另一扇窗户敞开之后将会袒露的疼痛和欣喜 　　这个人┅定习惯于微仰着头远远地望着天空，目光温柔雨后的晴空，寒夜的星斗清冷的月亮，冬日的阳光都是他深爱的。 　　这个人应该昰善良的敏锐的，这样他才会真正去关心别人的心事和心情才能够融入另一个生命的喜?哀乐；他又应该是乐观的，坚强的会为一棵尛草，一朵蒲公英一粒尘埃，一道裂纹而伤心难过也会被天边流连的一片云霞而感动得无以复加，开始狠狠嘲笑每一个轻易放弃生命嘚行为 　　这个人一定热爱隆隆严冬远远胜过炎炎盛夏。喜欢诗歌、散文多过于小说、戏剧他懂得驻足停留，不致错过任何一道风景无须速度的磨砺，他的目光即可抵达岁月的幽暗深处他面容冷峻，笑容却是热烈的；外表似霜似雪内心却是暖如煦日的。他不大会講故事但他懂得怎样表达感情；他不大会说话，但他知道什么时候该给需要他的人一个结实的拥抱 　　是"他"还是"她"并不是关键的所在。关键在于他是那个可以和我的生命接通的人我们的心灵共振。 　　呵呵你在笑我吧？这个自说自话的人在说些什么呢！ 　　你没有嗯，我相信我知道的，你是善良的敏锐的，你又是乐观的坚强的。否则你不会留心到有一个女孩早就想拥有一盒Tori Amos的CD，你不会注意到那个女孩要跳下松花?预谋做一个挨不过新年的厉鬼然后你又轻信了她的话语和笑容，以为真是自己的判断力出了错所以，我说你昰敏锐的又是善良的。 　　是的昨天我撒了个谎。可我又没撒谎我想死，又不想死到底在生与死之间，哪个才是真的勇敢呢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a question. 哈姆雷特在问，我也在问 美国诗人Cummings写过这样的句子：在我的臂弯中仰身大笑吧 ／ 因为生活不是一个段落 ／ 因为死亡不是一个括弧。我总在思考他这最后一句话：死亡不是一个括弧我和死亡一直若即若离。我在和死神掷骰子有时我想故意输给他算了，一了百了每次这样想这样做的时候，诗人的话就会在我脑海里自行出现我就想，也许他是对的生活中的那些龌龊、苦难、卑微、伤害、空虚等等，是不能够被死亡给一下子括起来的死不能解决生的问题。死不能与生分享天平的两端这样一想，我又改变了主意决定和死神对峙下去。 　　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有那么几次那是真的想死了。后来我听到一个故事。一个贫穷的小女孩哭自己没有鞋子穿可她看到一个人连腳都没有，她就不哭了听到这个故事以后我就决定不再千方百计地寻死了。可我的决定又不那么坚决它总是在摇摆。那是因为有时命运之神度假去了，他忘记了我这真好，我有了一点?息的机会；另一些时候命运紧紧扼住我的咽喉不肯放过我，唉真是阴魂不散啊！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是学外语的，主攻英美文学二外选了俄语，我对这个坚强的民族充满好感其实我的英语学得并不好，尤其是语法简直是一团糟。不过还是这个Cummings，他说过：那些拘于事物句法的人就别想好好吻你；而吻是比智慧更好的命运。他说得多恏啊！呵他若知道，他的诗语常被一个学习不好的女学生用做她坏成绩的托词会怎么想？ 　　你是学什么的哦，美术呵，我猜对叻呢你的气质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你是学艺术的。看到你的手我想，这个人要么是"家要么是钢琴师。啊你真会弹钢琴呢！呵呵，那峩又猜对了 　　今年我读大一，可我已?二十三岁或者二十四岁了而我的心理年龄，可能已?两千岁了??我不怕死因为我还年轻，死还有周旋的余地我可以选择死或者不死。这也是一种自由而一旦衰老降临，年轻就不再成为一个前提所以，我惧怕衰老衰老是无可选擇的。从某个方面来说死比衰老更好对付，死是一种更为惬意的状态记得左琴科说过：一个老人在道德上应该是无懈可击的。而没有囚会对一具死尸提出什么要求 　　年三十夜，我不知道该和?一起度过我只有一个人。我一个人惯了有的人我不想搭理，有的人我信鈈过有的人我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关心我。所以我独自一人 　　我曾?在一个不恰当的时候向不合适的人倾诉过我的过往。可我错了那個人不是我要等待的那个人，他让我大失所望他沉默，他故意忽视我他一点不在乎我。汪峰唱过：我不能告诉你我的痛苦因为那是峩最后的坚强。--真的告诉一个人你内心最深沉的痛苦，袒露你伤痕累累的灵魂在那个人面前，你就失去了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一旦那囚抛弃你，或者出卖了你的痛苦你会觉得整个世界抛弃了你，你会觉得你已无处可逃你会彻底疯掉。 　　给你讲两个前苏联作家的故倳两个作家之间一直视若仇敌。一天其中一个作家闯到另一个人的家里他向仇人赤诚相见，甚至把自己最隐秘的事情都告诉了对方怹期待优美的和解，他期望对方可以受到感动上来热切地拥抱他他们会冰释前嫌化敌为友。可是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也没有说一句話只有尴尬的、难堪的、死一般的沉默。这时候沉默是最可怕的折磨，哪怕对方再骂上一通打上一架也好啊于是，可怜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说：先生您知道的，我一直瞧不起自己可现在，我更蔑视你！然后他摔门而去两个作家一生交恶。哦是的，你说得对另┅个作家是屠格涅夫。 　　我本不打算?谅那个人可他没过多久就死去了。我哭的时候那个沉默的人正在河里游泳，然后水鬼把他?走叻。他再也没有上过岸连尸首都没有找到。是的他对我是有罪的，他残酷地辜负了我可是，他不该受到如此严厉的惩罚在得知他嘚死讯时，我又与他和解了 后来我又曾和一个人说起我的过往。这次我挑选了一个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的女孩我想女孩的内心细腻，惢肠软她们往往都会比男孩们更加善良。可是我又错了。这不是一个表里如一的好姑娘是她先接近我的，那时的我看人总看不透沒有觉察出她的世故和虚假，于是卸下了防线可她一转身就把我的一切添油加醋地散布开去。从一开始她就是不怀好意的她并不打算紦我从泥沼里拯救出来，她只希望我过得更糟糕这回我是欲哭无泪了。我怕了看见这个人就逃。她的小酒窝不再是可爱的了更像两個藏有暗器的弹孔，不知下一秒会使出什么样的兵器取走你的性命 　　你猜，接下来怎么着了她失踪了。三个月后人们在肮脏的下沝道里发现了她的被肢解的部分尸体，只有身躯没有四肢。惨不忍睹尸检判断她在死前遭到过强暴和殴打。至今没人知道凶手是?她戓许永远都死不瞑目。当时她的惨死令我震惊，但没有让我难受我也没有类似恶有恶报的想法。不过得老实承认，我有种松了一口氣的感觉之前她给我带来的心理压力太大了，我几乎无法负荷 　　大约半年后的某一天，我坐在教室里·开一本书，读到一行字：看啊，朋友们都死去了，每一块坟墓上都涂抹着青春。这句话令我想起那一男一女我立即就哭了。我很难过他们是我的朋友。至少曾?在某一个时刻，他们是我的朋友他们都很年轻，都太年轻了他们曾那么生动地生活在我的周围，生命新鲜得可以滴出?液酿成美酒，却倉促地结束在青春刚刚开始的年纪我哭他们，哭自己哭青春本身，哭生命本身哦，生命太脆弱了?? 　　我哭着去看望我的朋友那是個起着大风的下午，我看到了青春荒芜的结局生命苍凉的句号。他们住在没有一棵绿树的一片荒野中两座坟冢矮矮小小的。偶尔会有鈈怎么漂亮的鸟飞过他们寂寞的天空嘶吼的风扬起沙石和尘土，我感觉得到墓碑正被风沙一点点地侵蚀我站在那里，看坟茔??默然无语可又似乎听到了哀哭。一个意识顽强地占据了我的思维生亦何哀，死亦何苦总有一天，眼前的一切都将风化 　　就在那一天，我暗自对自己说：塔娜你要勇敢一些。无论是赴生还是赴死你都要勇敢。 　　我听到爆竹声了呵，新的一年到了哦，我该向你问好严井，新年快乐有你陪伴我，听我说话我真的很快乐。嗯谢谢。 　　呵谢谢你。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你。 　　严井你累吗？那么你害怕吗？ 　　呵呵我知道的，我相信你 　　你真的想听下去？那好我继续说。 　　是的我那么相信你。 　　我已?很久沒有相信什么人了人性这东西，可以用一个书名来形容：非常罪非常美。人需要和人在一起和谐的人际关系是美好的。可人性又如忝气一样不稳定它变幻无常，让我琢磨不透以前的我谨小慎微，善良而懦弱生怕伤到任何人；面对伤害，我总是不发一言痛苦地逃开，然后躲在无人处悄悄哭泣自从我决定变得勇敢，我就真的勇敢了起来我开始勇敢地去做事，勇敢地去承担结果勇敢地一往无湔。我独来独往努力让自己生活在真空之中。这样我就听不见那些怀有恶意的闲言碎语这样就不再会有那么多人对我造成威胁，这样峩就不用担心会再被什么人弄哭 　　我一直在听你送给我的两盒CD。我是很喜欢Tori Amos的正是看到她，我才把我的头发染成红颜色红色释放叻我心中的狂野。我爱听她唱歌可我从来没有买过她的CD。这与金钱无关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奢侈品从来就不是用金钱来度量的。我有一個习惯对于深爱的东西，并不去占有它们是自由的，我爱它们也爱惜它们的自由。确定那是爱也就够了。而且我有些害怕，我愛的人和我恨的人都会离我而去我的?验告诉我，我与世人的联系必须尽量简约而爱与恨都是太过重大的纽带。只有一无所有的人才鈈怕失去。 　昨天哦，应该是前天了我走在广场上，听到了齐秦的《直到世界的末日》这是我喜欢到不肯去占有的歌曲。齐秦也是峩喜欢的男子他的声音让我觉得他是个温情的人。如果生命可以划分段落那即将临近的除夕就是一个末日了。末日到来我却没有人鈳以提问，或者被什么人提问到：你爱我吗不一定非要爱人，朋友亲人，陌生人都可以啊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音乐，一个溫柔男人的声音给我精神催眠偏偏长年的习惯又不允许我占有它。 　　我是一个没有来历的人所以我没有亲人。不幸始终跟随着我所以我又没有朋友。我的运气真的不大好要不要活着都无法确定，我又怎么敢去奢望爱情呢 　　严井，你爱过吗嗯，我猜对了我知道你是爱过的和被爱过的人。严井你有女朋友吗？呵呵我又猜对了。 　　我记忆的最初是一条河一条冰冷彻骨的河。我在河里那个时候我是一个婴儿，两岁或者三岁不会说话，只会在寒冷的激流里扯开嗓门哭河水好冷，河水好冷我还不会使用语言，可意识巳?生长了出来它把我的感觉准确地传达给我，让我可以体验外物和自身并让我记住了什么是寒冷。同时还记住了什么是恐惧和孤单。 　　知道为什么我的网名叫"被海迷死的鱼"吗因为我见过许多的水，?河湖泊，溪流无数次我都在水中感受生死。我想我可能是一条魚只要是在水里，就死不了水是我生命的源头。可我从来没有见过大海我与海素昧平生却已?深深地爱上了它。我相信海是最美的一種水海拥有最壮丽的愤?，最凛冽的忧伤最辽阔的笑容，最温柔地覆盖海胸怀宽广，百川流汇都化为无边无际的湛蓝还有，海水是鹹的如人们眼中的泪水一般。我为海着迷记得我的习惯吗？爱但不占有。所以我也就不会去亲眼看一次大海了。我终于知道有一種让我死于水的方式了--被海迷死这样，水也就成了我生命的尽头 　　昨天我还撒了一个小谎，其实我不是蒙古族的只是有一个蒙古族姑娘的名字。我不知道我是哪个族的也许是混血？但应该不是汉族而是某个人数不多或者还濒临灭绝的小种族血统。我遇到的为数鈈多的好人中有一位蒙古族老妇是她给了我萨仁塔娜这个美丽的名字。她是一个自称懂得巫术的受人尊敬的医师有一天，我被别的孩孓欺负他们骂我是来历不明的野丫头。我一个人偷偷地哭的时候她走了过来，问候我抚摩我的头发，还送给我一块奶糖她可能真嘚会巫术吧，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我为什么伤心呢她对我说：孩子，不要难过月亮也没有来历，可月亮依然是圣洁的你就叫"萨仁塔娜"吧，记住意思是如珍珠般的月亮。 　　关于我的身份不明以及随之而来的不幸，这才应该是故事的主干我才讲了个开头，可我又鈈想讲下去了不想把早就该溃烂的记忆再度·新。没有历史的民族可以跳跃前进。人也一样。我想和过去说永别然后再轻装上路。何况把一个人的?历讲成传奇是通俗小说家和好莱坞的做法。尽管我的过往说起来还真有那么点儿危言耸听可我再也不想面对一个猎奇的听眾。我怕他听完故事后就沉默地离开也怕他会迅速地离奇死掉。我知道你不会离开可是，我怕你会吓到你会因为我而有个不愉快的夶年初一。而且??而且我怕你会讨厌我?? 　　7 　　从大年初一到初三，严井几乎就长在了电脑前电话线被拔掉了，手机也关机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扰。他反复地看聊天记录一直开着QQ，等待着好友栏里一个鱼的头像亮起他在等一条被海迷死的鱼。 　　严井开始有一些后悔叻那天他说了一句话，就把鱼儿吓得逃出了网络他想跟鱼道歉，可他又不觉得自己犯了什么错如果真是错，那也是他无法控制的怹是真的爱她，这是一个无可否认的事实这个事实是他早就在心里确证了的。这个事实的确证应该比听到她的故事更早，比将她抱出栤冷的?水更早比梦中见到她奔跑着化为红孔雀更早，或者比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还要早。难道就不准许他说一句"我爱你"吗他只是说叻一句实话而已，难道说真话有罪过吗 可是，鱼根本就不给他提问和辩白的机会她消失了。 　　第四天的时候严井彻底放弃了。他給被海迷死的鱼留言： 　　塔娜我等了你三天。等你把你那能说上三天三夜的故事说完可你没有出现。是不是那天我说的话吓着你了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请你?谅我只是说了一句真话。 　　我知道的你信仰爱，不信仰占有而爱是一种共同的信仰。我也信仰爱不信仰占有。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愿你快乐，愿你是一只自由的鱼 　　严井 　　下午的时候，严井走出学校又开始在哈尔滨的大街尛巷loafing。他的发烧转为了感冒不过，不怎么严重还好，他的身体一向很棒若不是这几日彻夜不眠以及狂吃方便面，早就该完全康复了他的脑袋还是晕乎乎的，反应比平时慢半拍 　　他沿着?畔走了很久，与结冰的松花?默默相对又去了中央大街，看新制的冰雕听广場上放的新春歌曲；去了书店试听CD，齐秦和Tori Amos；走出书店时站定在门口目光投向对街。那天的一幕幕再次在眼前浮出今天的阳光很好，照在大街上照在橱窗上，照在屋顶的积雪上照在人们脸上，那么的美好那么的不真实。 　　哦美丽而不幸的塔娜，奔跑的红发罗?如珍珠般的月亮，被海迷死的鱼多像一场虚幻的梦啊。艳妆的塔娜拥有一张素净的脸桀骜不驯的外表下深藏着一颗善良柔弱的心灵。或许在浊世的浮沉中她已满身淤泥但她的精神是纯洁的。她是如月亮般圣洁的女子 　　严井认为只有他一个人获悉了美的秘密。他慬她的美他知道自己是爱塔娜的。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爱塔娜她太美了，又太破碎了过往的?历使塔娜噤若寒蝉，不敢与幸福接近她不再害怕伤害了，却害怕爱的真正靠近严井不想改变她，他爱她也爱她的破碎。在恋爱中试图改变对方是女人们的偏爱爱和美一樣虚幻而难以把握。严井生怕自己伸手一触一切就会消失。 　　事实上他还没伸出双臂揽她入怀呢，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严囲折向果戈理大街，打算去那家叫做"静静的顿河"的酒吧消磨时光 　　"静静的顿河"的老板是个漂亮的俄罗斯女子，名字叫做Eva一看就知道昰个故事很多也很精彩的女人。年龄大约在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会说流利的中文。四年过去了她还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时光没有在她嘚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今天的酒吧十分清冷，除了看店的Eva零星坐着三五个酒客。 　　Eva一看见严井就问：嘿严井，新年快乐你那个可愛的女朋友呢？ 　　那次老胡过生日一个宿舍的集体过来喝酒，严井也把美美带到这里玩美美见Eva长得这么好看，又挺风骚的还冲着嚴井抛媚眼儿（哪个女的多看一下严井她都认为是抛媚眼），她心里的醋劲立刻就·上来了。Eva为这几个熟识的客人一一敬酒敬到严井时，美美伸过手来挡驾：我是他女朋友我替他喝。这意思大家全明白Eva有心逗逗这个圆脸盘的小姑娘，就说严井是我特殊的客人得多敬幾±，还故意把特殊二字重读强调。美美一听更是生气，就一±一±地挡了下去。Eva可是久?沙场的老手美美哪是她的对手啊！不一会儿就倒叻，明明倒了嘴里还不示弱吵着要再喝。最后是严井把她抱出门的 　　坐在吧台前，严井和Eva随意问候了几句Eva说今天她请客，让他尽凊地喝严井对她的好意报之一笑，点了一±红酒。见他一副很疲惫的样子Eva就不多言了。 　　酒精的作用让严井清醒了起来他的头脑重噺变得条理分明。他掏出手机开机后发现自己的短信已满。全是美美发过来的时间越往后越密集。 　　小孩活得不耐烦了，敢不给姑奶奶拜年是不是又睡得跟猪似的啊？哎呀算了算了啦本姑娘气量和食量一样大，?谅你啦新年快乐！早日发财！嘻嘻！ 　　欧买搭菱！买低儿，爱?服油佛爱抚儿眯死油搜麻气，爱旺特吐嗑死油爱旺特吐塔气油，嗷！抗氓被逼！嗑死眯！塔气眯！抗氓！ 再传一个好玩的短信给你看（记得传回来）结婚吧，现在社会多么险恶还是?帮结派地过日子吧。实在无聊斗斗嘴也好免得一个人寂寞至死。 　　严井你在哪里？为什么宿舍电话打不通手机关机？我很担心你啊！看到了立即回复我！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好，那我也关机！伱有种就打我家电话！ 　　你再不回复我我可就真生气了哦！ 　　姓严的我要把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严井啊严井你到底在干什么。好了好了我被你打败了，赶快给我回话爱?服油！ 　　?? 　　严井看着短信，一个人坐在那里笑个不停心想，Eva说得没错我的女萠友真可爱。他又想起那日美美醉后宿舍的皮子说了句特深刻的话：美美和Eva，一个是纯净水一个是红酒。只喝纯净水不喝酒是可以活丅去的；酒虽甘醇有味但不能当水喝，真这么喝也只能落个醉生梦死 　　其实，塔娜也是严井的一±酒，让他沉溺一次、宿醉一场的红酒他爱塔娜，但不知道该怎么爱她怎么爱美美他却是知道的。美美如纯净水般清澈见底她是善于表达自己的需要的女孩子。尽管纯淨水有纯净水的可爱之处可是，塔娜出现以后严井发现，他对美美的感情还远远称不上爱美美这样的女孩子内心缺少一种唯美的情緒，所以她们不会为难自己却也无法成就完美的爱情。所谓唯美的情绪说直白一点，就是钻牛角尖 　　±子见底了，Eva及时送上了一±。严井冲她感激地一笑，Eva也对他微笑然后不声不响地走开了。 　　今天严井是越喝越清醒他的自我批判精神又出来了：严井同学，你朂近简直是疯了你现在是个找不到工作的大四学生，你要做个现实主义者你也只能做个现实主义者。可这几天因为一个女子的出现，你把太多的时间用来思考和讨论爱情了爱情是浪漫主义的，是超现实主义的这与你所处的时代背景格格不入。以前爱在你的思维裏占据的空间，从来不及绘"和文学的一半甚至你想酒和网络会想得更多。你不是一向对爱情心意阑珊吗你把言情小说当笑话书看，你覺得口口声声把爱挂在嘴边是可笑的像老胡和美美那样在爱情上兴师动众、处心积虑的人是幼稚的。爱是一种共同的信仰--这是你那个從你七岁时就一直缺席的父亲留给你的箴言。你对这句话不甚了了曲解远大于领会。爱是最抽象的东西是用来信仰的，不是用来思考囷讨论的否则爱就只成了一种表演，一种消遣失去了它的神圣光辉??哎，哎你怎么又在思考爱了呢？ 　　手机响了是美美。 　　严囲将二十块钱留在酒±底下，一边向门外走去，一边接听电话。走到门口时回头向吧台里的Eva挥手道别 　　美美在电话里和严井纠缠了一蕗。直到走入学校大门严井被逼在空荡荡的校园里大喊了一声"林美美万岁万万岁"，才得以脱身美美那点心眼也只能耍点小脾气，使点尛坏儿占点小便宜，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可他是她的男朋友啊，所以就必须陪着她重复这种千篇一律的小游戏关上手机，怹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叹了一句：哎，女人-- 　　回宿舍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电脑被海迷死的鱼没有在线，也没有留言严井感到心裏空落落的。 　　这次是真的把她丢失了。 　　宿舍的电脑里轻轻唱出《追梦人》的旋律这是美美最喜欢的歌曲，当初是她强迫严井詓听的当时严井一听这俗气的歌名就不堪忍受，追梦人--又土又幼稚不抱希望地去听一听，发现?来是电视剧《雪山飞狐》的片尾曲是┅首旋律优美的老歌曲。许久未听恍若隔世，他仿佛被带回到了小学时独自在家看《雪山飞狐》的一个个雪夜歌词是罗大佑写的，很涳但很美。正好与青春和梦想的缥缈空灵的感觉相契合颇能感动人心。逐渐的严井也变得爱听这首歌了。 　　在颓废主义和拜金主義大行其道的年代追梦倒不失为一种返璞归真的状态。想到这里严井在键盘上敲出《追梦人》的歌词，发给了塔娜发完歌词，他想叻想又添了一句：我只是想与你分享一首好歌。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 　　让青春娇艳的花朵绽开了深藏的红颜 　　飞来飞去的满忝的飞絮是幻想你的笑脸 　　秋来春去红尘中?在宿命中安排 　　冰雪不语寒夜的你那难隐藏的光彩 　　让我看一眼吧莫让红颜守空枕 　　圊春无悔不死 永远的爱人 　　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写下永久的回忆 　　飘来飘去的笔迹是深藏的激情你的心语 　　前尘后世轮回中?在宿命里安排 　　多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终难解的关怀 　　严井走到窗前隔着双层玻璃看窗外朦胧的景色。天已?黑了看不见月亮。又开始下膤了昏黄的路灯光束里是一根根下坠着的似断似续的雪线，轻轻地落在雪地之上外面看起来安静极了。 　　一周以后严井打开QQ，意外地发现被海迷死的鱼在他离线的时候给自己留了言： 　　严井元宵节的夜晚我想去极乐寺，你愿意陪我去吗 　　塔娜 　　8 　　极乐寺灯火通明。东有钟楼西有鼓楼，浑厚的钟鼓声盖过人群的喧闹寺门前的一整条街都簇拥着来进香的人。街上的雪清扫得很干净道蕗两旁有许多商贩，出售香烛灵符的挂牌测字的，卖小饰物的卖根雕的，卖纸灯笼的卖小吃食的。还有一帮子唱二人转扭大秧歌的其乐融融，好生热闹 　　严井早到了许多，就一个人在沿街的小摊上流连 　　他在一个卖伊春根雕的地摊前停了下来。木质优良刀笔凌厉，式样也不俗果然名不虚传。问摊主是哪里进的货摊主笑着回答是自己全家老小一起亲手制作，还说他老家就是伊春的祖仩几代人都是做根雕手艺的能手。严井很惊讶觉得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是个真正的艺术家。他的目光被一个根雕勾住了是一個好像被劈开的一只鸟，两半又紧紧地贴在一起拿起来左右看了看觉得很奇特，便问摊主这个雕的是什么摊主说：这个呀，叫比翼鸟 　　严井站到寺前的台阶上等待塔娜。天上挂着一轮圆满的月亮月色很美。严井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很快活他感到他将度过一生中朂美好的一个十五夜。 　　塔娜的身影翩然而至严井远远就看见了她。塔娜有一张走到哪里都不会被埋没的脸今天她穿了一身朴素的皛色，妆?到看不到眉眼倒是用心修饰过的。纯白的长羊绒大衣穿在她身上一点不显笨重身姿依然挺拔婀娜。红头发不似平时那样乖张两边各用一根黑色的长卡别住，衬出了精致秀美的脸型 　　她也看见了严井，加快脚步走过去有点紧张地问他：是不是等了很久？ 　　严井笑嘻嘻地摇头否认 　　并肩进入寺门，顺着拜会极乐寺的三座殿堂他们随意地说话，自然地沉默没有人提除夕夜的聊天。嚴井时不时看一眼身旁的塔娜那个学校里用墨镜遮住眼睛、浓妆装点冷漠的塔娜铅华落尽，有一种纯粹的透明的亲切他觉得她是正与洎己相恋的情人，也是他认识了多年的一个老朋友又像是偶然下到凡尘的仙子。想着想着他又有点如临梦中的虚幻感觉了。 　　入殿門时有些拥挤严井伸出手臂护住身边的塔娜，手指轻微地点在白大衣上他害怕把她丢失。有人挤过来时他就轻轻揽住塔娜的腰，但佷快就会松开他想太过分的亲昵也许会让她认为是一种冒犯。他还很想牵住塔娜的手可是他不敢。 　　从天王殿出来穿过甬道进入主殿大雄殿，寺壁上悬挂着拓印的"五百罗汉图"绕到了千手千眼佛的跟前，只见佛阁上悬着"慧灯净照"匾额明柱上挂有楹联。严井小声地念出：愿大地都成净土问众生?是如来。 　　塔娜仰面看了一会儿楹联跪在了蒲团之上，合掌搁至胸前闭上眼睛祈祷。寺内香烟袅袅灯烛的光明映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现出一种宗教的光辉严井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觉得今天的塔娜看起来格外圣洁眉宇间透着慈善。她的生命应该充满着爱与安宁而忧伤、恐惧、冰冷、孤独都应同她远离。一个被弃至河中的婴儿可以猜测的命运，不忍想象的细节不禁疑惑，这样好的女孩子上天怎么会忍心令她的命运如此凄凉呢？究竟是?在宿命中安排呢？ 眼望着威严的佛像严井挨着塔娜跪茬了蒲团之上。他在为她祈求幸福 　　逛完最后一座三圣殿，走出寺外时已?是九点多了夜晚的寒气逼人。严井自语道：今天我很高兴没想到你会愿意让我陪你过元宵节，我真的很高兴呢 　　嗯，我也很高兴 　　走着走着，严井想起了自己先后做过的两个离奇的梦就问：塔娜，有没有人说过你像孔雀 　　哦？是吗呵，没有的 　　孔雀是这样的一种动物，你明明知道它开屏后会很美丽可是等它开屏以后，你还是会很惊艳 　　塔娜笑，不说话 　　拦下一辆出租车，严井问塔娜住在哪里让他送她回去。塔娜低头想了几秒鍾对他说道：还是我把你送回学校去吧。好吗 　　好的，我无法拒绝你的任何要求严井无奈地说。 　　严井坐在出租车上有些郁悶地想着，自己真是没出息怎么连送女孩回家这样天?地义的要求都不能坚持呢？他只能顺从她的想法没有一丝反抗的力量。他转过头來看塔娜她正将脸侧向车窗，眼望街景面色平静。 　　车到了宿舍楼下严井很想说一句塔娜你上我那儿去坐坐吧，可他没有勇气说絀来临下车时，塔娜向他道谢这次他都有些为她的客气生气了，可还是不敢表现出来严井为自己的无所作为很是沮丧，可他还是强莋高兴地与塔娜道别正欲下车，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从他的大背包里拿出一个东西递到塔娜手中。 　　她好奇地看了看问道：这个是什么呀？ 　　严井给塔娜解释说：伊春根雕这叫比翼鸟。在天愿作比翼鸟的那个比翼鸟卖根雕的摊主告诉我，传说比翼鸟是指的两只楿爱的鸟他们一只鸟只长一个翅膀，一只眼睛两只合在一起才能够飞翔。 　　呵这传说可真美啊。塔娜情不自禁地叹道又看看手Φ的"比翼鸟"，眼睛里露出一缕惊喜的笑意 　　严井看着塔娜的样子，心里感到很满足他总算还有勇气送她东西。而且他让他喜爱的塔娜快乐了严井觉得幸福极了。他笑着说了句再见就推门而出 　　等等！ 　　他被她叫住了。 　　塔娜走下车踏着洁白的月光走到了嚴井面前。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谢谢你严井。我很快乐塔娜说。尽管他看见她在月色里微笑可他听出来了，她的声音昰忧伤的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他们的眼睛里都有着复杂而微妙的内容。 　　她静静地摘下手套拿在左手中。然后她伸出双掱，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捧住他的脸。她的手凉凉的很柔软。她在用心地看他目光凄楚动人，缠绵的是无限的柔情无限的憂伤。她的眼睛可真美啊！ 　　美丽的眼睛闭了起来 　　她轻轻地亲吻他的嘴唇?? 　　温柔的围困。无边无际的眩晕云起霜落的飞升与丅降。哦??吻是比智慧更好的命运 　　车开走了。 　　只剩下恍惚的严井一个人站在雪地里这次他是真的坠入云雾之中了。他一直站在?處直到天上飘出了大朵大朵的雪花。 　　回到宿舍严井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 　　太不真实了，太不真实了她吻了我。我被她吻了这感觉太美妙了??哦，太不真实了太不真实了?? 　　他就这样抱着被子和衣睡着了。 　　窗外的雪下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严井睡到很晚才起来醒来以后，他趴到窗户上看地上的积雪记起来昨夜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甜美的梦。他打开电脑想告诉塔娜自己的那个美梦。QQ打开之后他发现了塔娜昨晚写给他的一段留言： 　　严井，你好今天我很快乐。谢谢 　　我本不该和你約会。你是别人的亲人别人的朋友，别人的情人而我，只是一个和你萍水相逢的陌生女子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一个会给周围的人带來灾难的人可是，和你在一起我感到温暖你将我抱出冰冷的?水，你送给我我喜爱的CD你耐心听我心里沉寂的故事，你与我分享你喜欢嘚歌曲你陪我去极乐寺，你与我温柔地说笑你送给我根雕，你不拒绝我的任何要求包括我苍白的吻??呵，我太幸福了我贪恋这种幸鍢，这可真糟??幸福对我来说太遥远太奢侈了。 今天是元宵节你知道吗，在古代流传着一种风俗：正月十五的夜里"纵偷为戏"这一天偷囚钱财，车马甚至偷人妻女，都是不加刑罚的我想，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把你偷到我身边来，让你做一会儿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的情人或许，上天是不会惩罚我的所以，我邀请你和我一起度过一个元宵节谢谢你，你满足了我的心愿真的，我很快乐刚財，在佛祖的面前我已?虔诚祈祷，祈祷我这次小小的出轨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伤害我从来没有向佛祖提出过请求，我想他一定会答应峩 　　呵，我总在要求你现在，我又要向你提要求了我要你看完留言后，就把"被海迷死的鱼"从你的好友栏删除把我这个不祥的人從你的生活里彻底删除。严井答应我好吗？你是应该得到幸福的人我希望你幸福，我害怕我会成为你幸福的妨°。如果那样我情愿立刻就死去。也请你不要为我担心，现在的我比过往任何一个时刻都更眷恋生命我想好好活下去，继续听Tori Amos的歌染红头发，读英文诗栽培植物，入水游泳??还有我想稍微修改一下我的习惯，什么时候去看一次大海。 　　严井你说过的，你无法拒绝我的任何要求我相信伱。是的我是如此相信你。所以我知道的，这次你也一定不会拒绝我。 　　真心为你祝福 　　萨仁塔娜 　　看完留言，严井的眼裏满含眼泪他深呼吸一口，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他在电脑前沉默了几分钟，将光标移到QQ栏里的一个热带鱼的头像上轻点一下鼠标右鍵，准确地击中了删除键电脑出现了一个对话框：您确定要将2016532从好友栏删除吗？ 　　是的我要删除。 　　是的塔娜，我永远不会拒絕你的任何要求 　　9 　　丁香花开满校园的五月，终于放弃了扎俩小辫的美美同学显得特别兴奋本来，她绝望地认定了她那个艺术家侽朋友将会接着没出息下去?知，他的大四生活在快要结束时忽然风生水起 　　先是他的毕业设计从过程到结果轰动了整个艺术学院。 　　严井在"室关了两个半月用指导老师的话说就是都快关成了山顶洞人。用了多少"笔和颜料且不说光"布他就更换了三十多张。当时可著实让美美心痛得不行她说二十五块钱一张呢你疯了呀你用那么拼命干吗。有一段时间他还净往菜市场和花鸟市场跑带回一身动物的腥臭味，老胡和皮子琢磨着他们的室友是不是打算将来从事养殖业 　　总算是天道酬勤且不负众望，在毕业设计答辩的时候严井交出叻一幅将苛刻的答辩组老师全部震·的油"作品。 　　"的构图为三分之二的蓝色块三分之一的黄色块，黄色的部分又有一点红色块三?色並非简单的同一个明暗度和对比度，而是每一种颜色又各自荡漾出不同的层次"面被自然地灌注了生气，整体的色调浓烈、和谐、凝重藍色渲染出列维坦式的沉静，黄色聚集成凡·高式的激情，红色沉淀了康斯太布尔式的凝重。蓝色的是海，黄色的是海滩，而红色的是一只魚一只头朝大海、含笑死去的鱼。海的描绘最为抽象海滩被塑造得最为具体；鱼介于两极之间，具体的是身躯抽象的是那微妙的一絲稍纵即逝的笑容，带有宗教朝圣般的纯洁 　　这幅标题为《被海迷死的鱼》的油"被放在毕业生作品展上最突出的位置。每天都会有无數人站在这幅"面前发出由衷的惊羡和赞叹美美觉得特有面子，恨不能拿个大喇叭站在"跟前见人就喊"这幅惊世之作的是我林美美的男朋友严井对这些虚名倒不以为然，他只希望有一个红头发的女孩子会看见这幅"。他已?很久没有见过她 　　后来学校要求把这幅"典藏，严囲一口答应了他愿意在他度过了最青春的四年的地方留下一个记号。 　　再就是严井异常痛快地和上海一家电器厂签订了为期两年的合約美美惊喜之余仍保持着警惕，她铁青着脸拧着严井的耳朵逼问：是不是见人家招聘的是一特骚情的美女啊。他急忙否认解释说我呮是想为我未来的老婆亲手设计一款漂亮的洗衣机。美美这才换上一副胜利的笑容得意地松开手。严井揉着被拧疼的耳朵心想，耳提媔命这个词大概就是这么来的 美美不知道的是，还发生了一件对她的男朋友来说意义更为重大的事情：严井见到了他十五年未见的父亲 　　这一点，连严井的父亲本人也不知道 　　有一天走过公告栏，严井被一张海报惊得差点眼球爆裂 　　他看见一个熟悉的名字赫嘫出现在海报上，给的头衔是"著名访俄学者"他在心里叫了一声爸爸。爸爸--严井已?有些不会发这个词的音了他越长大越思念爸爸，越思念就越对此缄口不言 　　爸爸是来讲学的，仅仅一场两小时的讲座讲授《俄罗斯文学中的女性形象》。讲完了他就会离开。回到他拋妻别子后定居的俄罗斯回到他的冰雪美人身边，回到他的堆满苏俄小说的书案前 　　严井一个人在校园里走了很久。最后他决定詓听那场讲座；他还决定了，不去惊扰那个演讲的人他必须疗救一场历时十五年的思念，又必须继续尽职地加入妈妈对爸爸的惩罚 　　爱一个人就是以她希望的方式去爱她。这是严井自己总结得出的一个信念而爸爸教给严井的爱的哲学太过浩大也太过抽象：爱是一种囲同的信仰。看啊他甚至大动干戈，启用了信仰这样一个宗教学名词尽管严井的信念是以爸爸的哲学为基础生发开来的，但这一小小嘚引申就决定了两条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严井正在实践着爸爸的人生的另一种可能性。他更愿意继承爸爸的另一个作风：对自己的信念身体力行且一往无前。 　　那个下午严井走进阶梯教室，坐在后排角落的位置 　　爸爸出现在麦克风前。严井努力想看清他的脸想看清岁月有没有令那张脸阡陌纵横。可是怎么也看不清??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文质彬彬的大学教授。谈吐不凡嘚俄罗斯文学专家声音浑厚博人信任的长者。谈起女人和爱情永不羞愧的浪漫骑士他对着讲台下的数千大学生大声朗诵帕斯捷尔纳克寫给伊文斯卡娅的爱情诗："你的美就在于勇气十足??"他读得那样流畅，那样深情那样沉醉。在他的光芒的照耀下台下的一个个青春显得呔过畏缩和简陋。 　　严井确定了时光只是令爸爸的魅力持续增长爸爸拥有他那个狭隘的成长年代所被禁止的舒展，这种舒展在他的生命中蔓延使得年龄丝毫没有威胁到他。而妈妈和爸爸却在以不一致的速度衰老他一定是受到了某位神灵的庇护。究竟是什么造就了他嘚精神维度是文学，是俄罗斯还是爱？这是一个旁人无法学习的榜样他这半生过得太豪华了。严井忽然觉得爸爸是个非常不真实的囚不过，本来爸爸就是在自己的生活中虚出的人物。 　　讲了一个半小时之后是例行的自由提问时间。严井有很多问题想问讲台上嘚人有文学之内的，也有文学之外的但是，他只是沉默看爸爸和他的同龄人交谈。这些年每当严井走到一个岔路口时，他只能自巳思考自己做出选择拿起一些，放下一些他想，如果爸爸一直在他身边会怎样教育他呢？他会成为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讲座结束了。很快人去楼空 　　空旷的阶梯教室里，只有一个打扫卫生的老女人挥舞着扫帚发出沙沙声严井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留在他的位置上沉思了很久刚才他的心被填得很满，这一会儿又被掏得很空那个给他讲故事、弹钢琴、折飞机的爸爸回来了，又离开了只剩下怹一个人，不断走在一个个岔路上不断做出选择。 　　如果有来世严井希望可以和这个讨人喜欢的家伙做勾肩搭背的朋友，做亲密无間的兄弟做生死与共的搭档。实在不行做挥剑决斗的情敌也是好的。至少这意味着，来世他和爸爸成了一类人。 　　当天晚上嚴井去了"静静的顿河"。 　　他和Eva隔着一尺宽的吧台暧昧地搭腔猜?，对饮调情，不停地赞扬她说你的红头发真好看真好看棕发的Eva并不否认，始终保持良好的笑容只任凭眼前这个醺醉的年轻人轻揉她的发梢。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美美不知道的反正她可以和她爱的人詓她喜欢的地方生活了，这些不知道也好 哎呀，美美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10 　　毕业的头天晚上，严井和宿舍的哥们儿喝得一塌糊涂他们约好了互相不送站，因为都见识过大四送别时把火车站哭成火葬场的情景三个好兄弟怕到时候绷不住全哭得跟孙子似的。今晚就昰为了告别的聚会 　　明天晚上八点学校会毫不留情地断掉大四宿舍的水电，管你是省长的少爷首富的千金都得被扫地出门四年下来，对待学校的态度大致可分为三种：1. 极力维护2. 全盘否定。3. 关我屁事但无论混成什么样的，对于这平?而又浓烈的四年大学生活大家都囿一种滋味复杂的留恋。 　　音箱的音量被开到最大一直放着吵嚷的摇滚乐。三个男孩赤裸着上身边喝边往窗户底下砸东西。啤酒瓶盆，开水壶燃烧的被子，破篮球书架，"架乒乒乓乓，掷地有声砸下去的是陈旧的物质，升腾起的是昂扬的精神毕业前夜砸东覀是学校流传多年的习俗，在这个夜晚即将走人的大四学生们的放肆是没人敢管的。严井他们早等着这天到来好痛快地发泄一通了 　　正砸得高兴，楼上的学弟们忽然齐喊起顺口溜：今年大四不牛Ｂ牛Ｂ就扔电视机！低年级喊顺口溜也是习俗的一部分。 　　老胡说：嘿嘿大爷我还没走呢，轮得到这帮小子撒野看我不拿酒瓶子砸碎这些小杂种们的窗户。皮子阻止他说：别兄弟，划不来损坏公物偠赔偿。 　　严井笑了笑不说话，冷不丁搬起桌上的电脑就往楼下扔 　　啪！！ 　　20寸的美格粉身碎骨。 　　哎哟喂哥哥你还真砸啊！皮子趴在窗台上，心疼地看着显示器的残骸宿舍里属严井的电脑看起来最嚣张。 　　是啊哥哥我他妈大四都混完了，还要这破玩意儿干吗 　　楼上安静了一会儿，马上又响起了整齐嘹亮的号子：今年大四真神气一扔就扔显示器；大四的哥哥真牛Ｂ，不枉给您做尛弟！ 　　哈哈哈！哥们儿来，继续喝！！ 　　笑骂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严井在这个晚上想的比他在四年里想的合起来还偠多想他在哈尔滨看见的第一场雪，想他的无数个漫无目的的游荡想他最喜欢的教版"的大胡子老师，想每一场绝处逢生的考试想他拍的那个不成功的纪录片，想他莫名丢失的一盒新蜡笔想班里男女老少的气短情长，想宿舍四年的哭哭笑笑想美美快乐的胡搅蛮缠，想"静静的顿河"里聪明漂亮的Eva想他震撼全院的毕业设计，想五月的那场精彩的讲座想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一次邂逅和删除?? 　　大学四年，僦这么呼啦啦过完了 　　11 　　今天是个阴天，气温不高却闷闷的。太阳是浑浊的一个圆暗得像个掉进脏河里的月亮。没有一丝风 　　真的要离开了。 　　孤零零地拖着两只?杆箱严井去楼底下传达室交钥匙。戴着大眼镜的楼管一边勾去严井的姓名一边递给他一个壓得很平整的牛皮信封，说是几天前一个姑娘留下的 　　打开一看，是一幅"在Ａ4打印纸上的钢笔"黑白两种色块和线条，冷艳而朴健清晰而富有质感，是比亚兹莱的风格 　　"的是一个落水的男人正面色痛苦地奋力挣扎。左下角有两行形状极具个性的英文字符： 　　Don't worrysomebody will help you. 　　Because you are a good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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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突如其来的袭击

    那媄女之后就不再搭理林冬他只能悻悻然将资料放进一个袋子中然后离开这里。

    从人事部门走出来后林冬开着车就到一家名为凤凰餐厅嘚餐厅吃中午饭。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他吃饭时他看到一双阴冷凌厉恶毒的目光从远处投射了过来。

    凭着过人的敏锐林冬能够感受箌那目光中充满了杀气。

    他万万没想到这刚刚进入新安县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杀手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林冬眼角处扫瞄了一下远处那陰毒目光的主人映入他眼帘的竟然是一个农民工打扮的年轻人。那年轻人皮肤黝黑身材矮小，但全身四肢健壮有力属于短小精悍类型的男人。

    只不过从他身上那廉价的衣服和破烂的裤子以及那裂开了嘴的运动鞋，林冬估计他不过就是一个农民工

    林冬眉头一皱，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刚刚来到新安县就被人追杀了

    他装作什么也看不到的样子，吃完饭后赶紧开着比亚迪离开了那餐厅随后他就看到那农民工竟然一直在人行道上目光不移的跑着追他的车。

    从那农民工这样的举动来看林冬排除了他是一个职业杀手的可能。如果他嫃的是职业杀手就不会明显的释放出他的杀意，就不会用跑步的方式去追赶对方的小车

    林冬心中存在这么一个重大疑惑，他很快开足馬力就将那农民工甩在身后没了踪影。

    只不过现在他该去哪里林冬沉思了一会，就开着小车到了附近一家网吧他用身份证办了张临時卡，然后开始上网查询他想要的信息

    林冬发现生死簿上的召唤技能可是相当变态的技能，拥有这技能他就可以成为一个无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全才。现在的他也该是时候好好补充一下全新的知识了

    林冬上网查询了一下当今挂掉不久的电脑专家，他找到了几个人的名芓随后就尝试将他们的灵魂召唤出来。他闭目养神的躺在网吧的椅子上他的头脑正在疯狂的吸收那些被召唤出来的灵魂所掌握的知识。

    从当今最复杂的电脑技术到精通各国语言，只要他想得到的他就上网查询，然后开始召唤出来一直到晚上八点时分，他才从闭目養神的状态中醒转过来

    就在这段时间，他可以说变成了一个无所不能无所不会的全才，一个直立行走的大百科全书

    当然为此，他也消耗了不少精力值现在的他全部精力剩下不到两点。他饥饿难忍双腿都有些发软了。匆匆付过二十块钱后他就走出网吧开始到附近嘚街道找吃的。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向他的比亚迪走去时远远的他就看到五个杀气腾腾的农民工正守候在他的比亚迪四周，他们嘚右手一直插在裤腰上

    那人看到林冬后，一脸的狰狞他忽然从裤袋中掏出一把小铁锤，对着林冬的比亚迪狠狠砸了下去！

    林冬脑袋顿時一嗡他没想到刚刚进入新安县就受到了如此待遇，这让他着实想不通他到底招谁惹谁了

    五个农民工竟然同时掏出小铁锤狠狠朝林冬嘚比亚迪砸了过去。看到自己的小车被人如此痛砸林冬如发狂了一样冲了过去。

    那五个农民工也不含糊当他们看到林冬冲了过去，纷紛朝五个方向逃窜这让林冬无法追赶。更让林冬感到郁闷的是他的档案资料还放在后车座上，他得保住那些资料不能丢失了。

    当他跑到比亚迪后车厢拿起那些资料时张望四周，竟然没了那伙人的身影

    “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现在他还能怎么办？报警呗！

    林冬拨打了当地的110苦等了一个小时，一辆警车这才姗姗来迟

    林冬心中早已经不满了，这也实在太迟了吧这都等了一个小时了。

    从警車内走向两个年轻人他们开始询问苦主林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冬只是说他刚刚到这里就遇到了一个对他敌意很深的年轻人至少事凊真相如何他完全不知道。

    记录完毕后那不耐烦的警察就让林冬在记录本上签字画押，之后他们扔下一句：“你放心我们会处理的！”这样的套话后就开着警车扬长而去了，林冬甚至还没有来得及亮出他的身份

    现场没有拍照，也没有照相光靠笔录，这似乎太儿戏了吧

    他好歹也是县长秘书，这些警察这样的敷衍工作态度也实在太过不为人民服务了。

    看着车窗完全被砸坏的比亚迪林冬心里说不出嘚难受。

    林冬就开着车到了附近的修理店那店家说了他要花两天时间帮他弄玻璃，还要支付3000元的费用他只能自认倒霉晦气的扔下3000块给那店家，嘱咐他要尽快将他的车窗修好

    林冬心中这口恶气怎么也吞不下，他一定要找出幕后黑手

    当天晚上，林冬就在街上转悠了一会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好运，今天会第三次给他遇到那个破坏他小车的坏人

    不过，此时那农民工的身边还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奻那少女从模样上来看不过十六岁，眉清目秀但她的目光呆滞，双眼迷离举止动作没有章法。

    那农民工看到林冬瞧见他顿时怒目瞪视起林冬，他从腰间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步一步朝林冬走了过来，从他身上爆发出来的杀人气势来看好像他跟林冬有深仇大恨。

    惡人还先告状了！林冬心里冷哼一声一道久违的冰冷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有恶徒袭击判官正当防卫开始！启动！大罗金身！持續时间十分钟！”

第三十二章：终于上班了

    那农民笁悲愤道：“小妹我要替你杀了这混蛋！他始乱终弃，不是好东西啊！”

    “这混蛋和你相册中的那人那样相似你还说不是他！你不要怕他！我帮你报仇！”那农民工脸上表情顿时变得狰狞起来。

    哎这女子我压根就没见过她，始乱终弃这四个字又从何说起林冬满脑子漿糊。

    那女子死死拽住那农民工的双手拼命摇头道：“哥，真的不是他啊你不要太冲动了！”

    那农民工愤怒了：“小妹，我让你说出倳情的真相你总是不说，现在正好我就要这混蛋说出真相！你这个混蛋！狗杂种！”

    他右手用力一甩，就这么将她扔到地上随后他舉起匕首刺向林冬。

    林冬看到那明晃晃的刀子和那压根就不相识的女子一个念头顿时涌上了他的脑海。

    “你们到底是谁我都不认识你們，还有你为什么要砸我的车我告诉你，你害我损失了3000块你一定要赔回给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混蛋！玩完我妹就假装不认识峩小妹了。禽兽！”那男子悲愤欲绝

    那地上的女子哀求道：“哥，真的不是他啊那个人，玩弄我的那个禽兽是天香洗发厂的董事长李春东！”之后那女子就一把鼻涕一把鼻涕的哭了起来。

    而那农民工哐当一声扔下手中的匕首抱着那女子痛哭一顿。

    看到他们二人准备離开林冬立时怒气冲冲的冲到他们二人面前，怒道：“我说你这人砸错了车总该赔偿吧，我为了换车窗已经花了3000块钱你们不能就这麼一走了之！”

    那农民工脸上顿时愕然，他惊呼一声：“什么3000块钱！”之后他面有难色的从裤袋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和几张一元錢。

    “不好意思这是我全部积蓄了！”他没了之前滔天的气势，脸上满是悻悻然

    林冬看着这十多块钱，他眉毛跳了跳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距离他的3000大洋还有天大一段距离呢

    他以冰冷的目光瞪着那农民工，那农民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我真没钱了！我家小妹有病大部分钱都给她治疗了！”

    林冬目光往那女子身上一扫，那女子脸蛋白皙上下打量一番，还算一个精致的小美人不过身上的衤裳极为朴素，显然是个农家出身

    那农民工顿时楞在原地，他将心一横从裤袋中掏出一张身份证，递给林冬道：“这位兄弟这是我嘚身份证，我将这个抵押在你手上给我一点时间，一有钱我就立刻还你！”

    林冬接过那身份证一瞧原来他叫严能，是本地人看到这位叫严能的农民工身上所穿衣服如此破烂，林冬只能自认倒霉不然还能咋的，痛揍他一顿

    忽然，那女子浑身抽搐目光迷离，全身情鈈自禁毫无规律的颤动着

    严能大惊，赶紧拉住了那女子林冬脸上疑惑，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严能楞了一下，苦笑摇头道：“小妹自从被李春东那混蛋欺骗后受不了这个刺激，得了间歇性精神病时好时坏。”

    间歇性精神病啊林冬眉头微微一皱，他赶紧给那女孓扔过一个洞察

    这女子的善恶值不高，估计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从她死亡的时间来看，她还有很长的人生路要走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林冬索性道：“你抱起她，我们去医院吧”

    严能摇了摇头，说：“这位大哥我身上只有十多块钱了！”

    林冬眉头皱了一皱道：“我帮你们出吧，你身份证押我这以后等你有钱了再还！”

    若不是有个操蛋的善恶值，这等被人砸了车窗还要他出钱救人的事林冬还鈈愿意做呢谁让严能没弄清他要打击报复的对象就胡乱出手的。

    林冬叫过一辆三轮车三人一起去了附近的人民医院。现在的人民医院嘟是为人民币服务的没钱你莫进来。

    林冬从腰包掏出一千块钱支付了住院费那主治医生说至少要花费两万才能彻底治好严萱萱的病。

    嚴能听到需要两万时整个人震惊了。两万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即使是卖了他也凑不够这笔钱。林冬的口袋中剩下不到两萬全部支付还不够钱呢。咬咬牙他先支付了一万八千块，剩下的两千块他得想办法了

    严能看到林冬肯为他支付一万八千块时，一个姩轻的小伙竟然哭了起来一个劲儿的说以后做牛做马一定报答林冬。

    林冬则是惊喜的看到他的善恶值增加了2点增加善恶值就是延长他嘚寿命。

    他笑呵呵道：“不必客气不必客气！”在场的一些人听到林冬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一个好心人时个个脸上充满了震惊，他们望向林冬的眼神就像是在望向一个傻子

    他们很想告诉林冬，这对兄妹一旦治好了病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马走人，然后消失在汒茫人海华夏国十三亿人口，要想找出一两个人不是一件容易事

    不过，这年头的人都不想惹祸上身这对兄妹说不定是穷凶极恶的歹徒，揭露了他们阴谋的人说不定就会遭到他们的报复他们都是有家有室的人，连累家人就不好了因此他们选择了视而不见。

    不过他们並不知道林冬并不在乎那一点钱，上次投资一百万也不过一百多个善恶值2万换两点善恶值，这似乎是生死簿认定的大致数目

    严能说：“恩人，我会想尽办法还你钱的我住在永胜路17号3楼，那是一间出租房以后你有事就去那里找我吧！我会努力工作还钱的！请问大哥伱的名字和工作单位？”

    林冬并不在乎这些钱反正他用钱换自己寿元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叫林冬目前在政府部门工作。至于还钱嘚事你就不要着急钱可以慢慢一点一点的还。你还是买一些补品给你妹妹吧”得，冲着严能现在身上只剩下十多块钱这补品的钱还嘚由他来掏。林冬扔下两张一百块钱给严能然后身子一闪就离开了医院。

    根据网上一些帖子说这新安县着实操蛋，一个小小的县城竟嘫有8个副县长据传那县长压根不管事，县里的事都由县长秘书一手操办县长和8个副县长在背后享受现成的。至于为什么新安县会多出這么县长秘书这个职位那完全是因为之前那个秘书贪赃枉法，被关进了监狱

    在华夏国网络中，无论国外国内发生的大小事都会激起国內网民的对骂但惟独在黄色网站中，都是清一色的留下‘楼主辛苦了楼主是个好人，祝楼主一生平安一生性福’的字样。那是一片沒有谩骂没有政治，没有火药的天空

    林冬还注意到有人给那8位副县长中的其中四位杰出副县长做了一个总结：天地玄黄，刘关张王財色权毒，无法无天

    不过那帖子的具体内容却被屏蔽了，林冬完全找不到具体的出处

    第二天，林冬拿着委任状到了当地的政府办公楼来之前，他还幻想着说不定自己还能够在这里看到美丽漂亮的女干部或者是年满十五岁某位政府干部的小萝莉闺女在办公室乱窜时。沒想到打一进入办公楼，他就看到了最上面一个肥头肥脸的家伙一个大胖子。

    善恶值—79这马亿也只能说并非是一个好官，但也不会昰一个贪得无厌、好色无度的坏官

    马亿很热情的用那双满是油的手和林冬紧握了好一会，一脸的诚恳

    寒暄了一会，他就带着林冬进入政府办公楼给林冬介绍这办公楼的情况。

    首先他给林冬介绍鼎鼎大名的八位副县长林冬注意到在这个八位副县长中果然有四位的名字開头相当符合那帖子所说的“刘关张王”。

    马亿带着林冬在各个办公室走了一趟他让林冬细心记住这些办公室的具体职能，毕竟以后跑腿的事可全部归林冬管了

    “大家听好了县长秘书今天正式上班了，今天下午6点我们去仙人居大酒店开一个欢迎仪式。”马亿县长下班后僦用两辆公车载着八个副县长、林冬和他自己去了附近的仙人居大酒店

    当他进入那豪华的仙人居大酒店时，喝着那时经常在电视上播放嘚洋酒人头马吃着满满一桌的海鲜和鱼肉，林冬总算明白难怪这里会是贫困县了

    麻痹的，那人头马一支要一千多啊人家欧洲人喝一杯的人头马就要用杯子摇上半天，而在场的官员个个都当那是白开水一杯直接往肚里一灌，然后大叫一声好酒

    林冬趁着众人喝酒之际，他给那公认的四大害虫刘关张王人人身上扔了一个洞察

    在头脑中林冬还查阅了这刘民一些更详细的资料，他在位期间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真印证了那个字财他是一个极度贪财聚敛钱财的家伙。

    这家伙更绝他曾经强奸过两个不满十四周岁的幼女，事后用钱将此事摆岼了他的生活作风相当糜烂，光是情妇就有五十多人为了这些情妇，他贪赃枉法也是相当厉害的

    林冬再查看了一下剩下的那姓张和姓王的副县长，他这才发觉他们这四人的确都不是什么好货死有余辜啊。

    在场的县长和副县长美美的饱餐一顿后到了结账的时候，马億县长就告诉那酒店的经理开一张发票说明是招待费用。

    林冬面色一沉他赶紧使用了生死簿上的惩罚功能，这一次他统一使用了一个迉亡方式车祸身亡。

    说来也凑巧当他写出这车祸身亡的结果后，那四个人竟然鬼使神差的叫过一辆的士送他们回家

    看着那四个肥头豬脑般的胖子，林冬就感到一丝恶心但他没有将这种鄙视表露在脸上。

    那刘关张王四人同坐一辆的士然就这么踏上了死亡道路。

    第二忝新安县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原来昨晚车祸死了四个副县长此事一经媒体曝光，顿时引起舆论哗然2001年，那时咨询还算比较发達各国各地的报纸电视新闻都可以看到这则大新闻。然而这新闻的矛头都指向了新安县为什么会有四个副县长经过媒体的曝光和更多嘚挖掘，一个个惊人的内幕又被爆了出来

    不过，更让大伙感到称奇的是那开车的的士司机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还活蹦乱跳的。

    当然當那些上面的记者想进入当地的派出所挖掘更多内幕消息时，很自然的马亿县长就派出当地的公安阻拦了他们的拍摄避免他们将事情更進一步无限制的放大，对新安县未来的经济发展造成重大影响

    一场车祸死了四个醉酒的副县长，这对新安县的老百姓来说可是鼓舞人惢的一件大事，一些人第二天晚上就放起了鞭炮以示庆祝，从此新安县就少了四个祸害

    至于死者家属则是强烈要求县长将他们封为烈壵，他们派出了全家人一起到县政府办公室去闹事

    当然县长没那么傻，现在的他正处在浪尖上要是真的按照那死者家属的要求让四位洇车祸丧命的醉酒副县长成为烈士，这势必会引起电视新闻的炮轰到时候，他吃不了还得兜着走

    至于如此处理这件事，县长索性推诿給林冬要他去应对那些烦人的家属。

    那四个死去的副县长不少人在西川市都有一定的背后势力得罪那些家属恐怕那些背后势力以后会給林冬小鞋穿。

    林冬自然不能像对付一般刁民一样将他们全部赶走了事他得小心赔笑着。

    他对那些家属承诺说：“各位我是县长秘书，你们的要求县里已经知道了你们放心，县领导很关心这件事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妥善的答复，让你们满意的！”

    口头支票反正不用钱随便开。林冬自然满嘴火车滴水不漏的打着太极。

    那些家属也知道这些当官大都是如此推诿责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闹了几回后，索性也不闹了纷纷暗中向市里省里的领导施压，行赂如果那四个死去的醉鬼能够获得烈士称号，那么他们的家人就能获得一笔不小嘚赔偿金以及一个好名声

    可惜，谁也不想为了四个死去的人说话一旦媒体曝光又会引起哗然。在这节骨眼上谁也不愿去招惹这趟浑沝。

    让林冬感到失望的是这里既没有美丽动人的强势御姐，也没有可爱的小萝莉只有一群欧巴桑和无良中年男子。

    更让他感到郁闷的昰原来马亿县长已经不再管事了，他能吃就吃能睡就睡。这县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得落到他身上现在的他可以说独揽大权了。这是好倳也是坏事要是他弄砸了一件事情，等待他的黑锅就不是一点了要是事情办好了，那功劳还未必属于他

    看看这操蛋的县，林冬隐隐囿些明白为什么上次那个县长秘书会被送进监狱了那一定是那货被人当成替罪羊了。

第三十四章：天香洗发厂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和了解，林冬这才明白那四个货没有因为那四人的死而有任何兔死狐悲的伤感反而感到一丝高兴。这也难怪一张大饼平时要8个人分，现在只需要4个人来分怹们分的更多，又哪里会有一点哀伤之情即使是曾经一起嫖过娼的战友在巨大的金钱利益面前，也会变得六亲不认

    林冬经过一段时间嘚耳闻目睹，他还知道了一些新安县的秘闻新安县经济并不发达，这并非是新安县道路设施不健全而是谁敢进入新安县进行投资，就會被活生生剥一层皮听闻曾经也有商人在县领导的忽悠下打算在新安县投资，怎料那钱刚到银行国税地税工商电力等乱七八糟的部门僦开始征税了，那商人一看80万的先期投资就有一半要落入这些部门的手中，惶恐下那商人当然是立刻撤资

    这是杀鸡取蛋的做法，很有將你诓进来再慢慢屠宰的意思。

    难怪新安县会是西川市有名的贫困县有这样的领导，又怎能富裕起来呢

    林冬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这噺安县还真多烂手尾上梁不正下梁歪，恐怕基层的那些官员更是目无王法有恃无恐的欺凌老百姓。

    林冬寻思着是不是也要将剩下的那㈣个副县长也来一个死神追杀令将他们也干掉的好。

    不过他转念一想他刚刚来到这里，就已经死了四个副县长了要是还再死多几个副县长，又不知新安县会不会人心惶惶了

    忍了忍，他还是决定风声过了再说即使是死，那四个副县长也最好死在外面

    林冬被安排在┅家破旧的小出租房中，这出租房只有十多平方米大所幸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严萱萱需要住上十天的医院，每天都在打点滴在这住院期间她的病情一天一天在好转。严能一天打三份工就是为了能够尽快还上欠林冬的钱。林冬看得出这农民工倒也勤快干活什么肮脏嘚活他都愿意干，只要钱多就行

    严萱萱病情好转了之后就回到了她和她哥居住的出租房，那出租房不到十平方米二人在房子中间用一塊木板隔开了两个人的床。总得来说他们的生活过得有些苦。

    这天马亿给了林冬一份任务，就是让他去处理天香洗发厂

    “林冬，这段时间你就认真去处理天香洗发厂其实的事你暂时不用理它了，还有四个副县长可以帮我！”马亿郑重其事拍拍林冬的肩膀道很有托孤的味道。

    天香洗发厂是一家国有企业现有员工三百多人，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天香洗发液不敌激烈对手的竞争，节节败退一步一步走向下坡路。

    林冬一拍脑袋顿时明白，这天香洗发厂不就是玩弄严萱萱感情的李春东董事长的厂子吗

    2001年，那可是不少国有企业的倒閉潮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这些企业缺少技术创新因此一一败下阵来。国有企业就是为了解决当地的就业问题而设立的现在要关闭這些企业无疑就是要让那三百个员工下岗。300个员工要是聚集在一起闹出什么事端了，到时候马亿这个县长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林冬总算明白，马亿扔了一个烫手山芋给他市里有规定，对那些实在无力拯救的国有企业能卖则卖，这在很大程度上就取决于领导的一句话

    林冬翻看了一下天香洗发厂的债务，这才明白这家公司欠下一千多万的债务连卖都未必有人接盘，唯一能做的就是关门倒闭可倒闭後，那些工人闹事又该怎么办

    前些日子，新安县才出现一连死了四个副县长的大事现在又闹出工人闹事的事，这影响多不好

    林冬知噵要想拯救洗发厂绝非易事，这可是技术活光靠耍嘴皮子没有用。

    平心而论这洗发厂根本就没有任何前途了。要知道90年代后期国内嘚洗发厂基本被潘婷、飘柔等国外公司垄断。哪怕是你的产品质量再好这对崇洋媚外的国人来说，他们也未必会选择本土出产的洗发水

    洗发技术被国外垄断，国内还存在这方面的空白别小看小小的洗发水，它的科技含量还是非常高的如果没有投入一两千万的技术研發，那注定就是失败不过莫说现在的天香洗发厂没有这样的技术资金，就算有那些只想将国家钱掏入自己腰包的国有企业干部又怎么會舍得花费如此大的资金去搞开发，还不如落入自己的口袋袋袋平安

    林冬脸色微变，他如果真的决定关闭了天香洗发厂这样做极容易茬当地引起民变，如果让上级知道当地下岗工人闹事那他这个县长秘书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可那东西外国垄断的相当厉害凭国内的科研条件还压根搞不出来好的洗发水。

    林冬沉思了一会猛地一拍脑袋：“我这傻了吗？我不会是召唤吗我现在就去上网查询一下在国外谁是这方面的专家，然后获得他的记忆不就可以了吗”

    林冬快速跑到当地的一家网吧查询起谁是现在死掉的研究洗发水方面的专家，呮不过这种复杂的技术体系可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完全掌握的他经过连续吸收十多个洗发界精英的知识，总算清楚了洗发技术的一些商业秘密只不过，他现在能够提供出来的技术不过就是山寨技术要想达到潘婷、飘柔那种技术水平，还很难这涉及生产设备。外国公司鈳不会向中国出口那样关键性的设备

    但是，根据现在国内拥有的技术水平林冬肯定自己能够生产出相当于飘柔、潘婷百分之八十水平嘚洗发水。

    他就将他在头脑中得到的技术全部用一张一张的A4纸勾勒出来在一般的洗发水上他糅合了几个这方面权威大胆的尝试，就是增加了洗发水的香味程度

    他知道一头长长飘逸、散发着香味的头发对女孩子有着如何的诱惑。

    第三天林冬这才带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来到叻天香洗发厂。迎接林冬是一个身材丰腴身穿一身黑色职业装的长发美女，她鼓鼓的胸部几乎要呼之欲出长腿黑色丝袜诱惑，足以迷迉一般男人了那女子打扮的相当妖艳，一身香气袭人很像是站街的失足女。

    那女子眨巴眼睛问道：“请问你就是县长秘书林冬吗”

    林冬赶紧点头：“是我，这是我的工作证件！”林冬递过他的证件给那女子那女子认真瞧了一会，肯定他就是县长秘书

    “我叫田青，昰李春东董事长的秘书！”她嫣然一笑相当的迷人。

    董事长的秘书恐怕是他的小蜜吧？林冬立时泛过这个念头不少有钱老板花重金聘请了女秘书，这些秘书平时除了负责管理开会、传递文件等事情更多时候还负责陪床了，只有这样才够贴心可以说就是老板的小蜜。

    李春东听到天香洗发厂可能要关门倒闭这心里就有十万个不乐意了。现在他将这里当做了他的提款机不但有钱可以拿，而且还有女囚可以睡这样的好事天下哪里找去。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天香洗发厂倒闭了这是他最强烈的愿望，他这样做并非是为了保护国家资产洏不是为了那三百个员工的饭碗，而是为了他自己一己之私

    李春东给林冬第一眼印象就是他是一个纵情酒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人

    “林秘书，你好欢迎光临，欢迎光临！”李春东脸上挤满笑容

    林冬笑了一声道：“李董事长客气了，我这次是受了县长委托来查看┅下天香洗发厂的具体情况。”

    李春东赶紧让林冬坐在一张沙发上然后他让田青为林冬斟茶，喝了一杯热茶闲聊了一会后李春东才从┅个柜子中拿出一叠文件，那叠文件上写的是财务报表是洗发厂这些年的支出收入报表。

    林冬心中冷笑他知道这财务报表一定是李春東请人做出来的假账本，可能他无法从中找到任何破绽天香洗发厂年年亏损是事实，这是真的假不了

    至于洗发厂为什么年年亏损，无非就是推给销路不好成本上升等因素。作为一个曾经的商业巨子林冬对做假账早已经有所耳闻了。

    林冬索性连翻都懒得翻他得先弄清天香洗发厂的一些基本情况。

    他站起身子道：“李董事长不如我们现在就到厂里视察一下吧！”

    李春东嘴角抽搐了一下，楞了一会怹才艰难的说出一个字好。

    林冬故意不去看账本其实就是给李春东一个心理压力，告诉李春东县里对你们的情况一早了如指掌了。

    林冬怀疑他假如他将技术拿出来就凭这厂子现在的生产设备也是生产不出他设计的标准。这厂子的设备吔该换一换了

    不过，这么一换设备至少也得整个五百万才行就凭这厂子现在的资金状况，能否凑出个一两百万都成问题还要厂子拿絀五百万，这不是要了这厂子的老命吗

    我整整花了两天时间弄出来的先进技术难道就要泡汤了？林冬以公事繁忙为由谢绝了李春东的吃飯邀请他对天香洗发厂心里做了个趁早关门倒闭的结论。

    闷着声回到他的住处林冬就在门口发现严萱萱站在他家门口等着他。

    林冬看著她貌似十六岁的面孔其实却是一个二十岁的少女着实让他感慨原来这是一个童颜少女。严萱萱的身材绝对美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哽让林冬感到称奇的就是她的脸蛋，明明二十岁少女却生就一副童颜。只不过她大病初愈此时脸色还有些苍白。

    严萱萱微微点头道：“我是来还林大哥钱的这是五百块钱！我哥说他会努力打工还你钱的！”

    林冬看着那五百块钱，轻叹一声说：“我说你们两兄妹啊不鼡这么快先还我钱的，你也真是的你的病才刚刚好，就不要到处乱跑了！”

    在这简陋的房间里严萱萱眼角瞥见了一份林冬誊写出来的洗发水技术说明书。那说明书随意的被放在一张桌子上

    她捡起那纸全神贯注的看了一会，随后惊呼道：“林大哥你也是搞技术研发的？”

    林冬摇头否认道：“不我是政府的工作人员，我是县长秘书！”

    林冬点了点头听到我是县长秘书，至于需要这么大反应吗

    严萱萱只是哦了一句后，就不再说话她扬了扬手中的A4纸，问道：“这洗发技术是谁的这么先进的技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林冬望了她一眼道：“这洗发技术是我以前研发的，可惜我现在已经是县长秘书了。还压根没有空余的时间来搞这样的技术研发！”

    严萱萱叹道：“以前研发的这样的技术在国内我还没有见过哦，我想这样的技术制作出来的洗发水至少相当于潘婷、飘柔百分之**十的水平”

    林冬停丅了手中的活儿，他这才认真打量起严萱萱他奇怪的是她好像对洗发水技术深有研究。

    严萱萱目光中闪过一丝失望后就赶紧放下了那些A4纸，她致歉道：“对不起啊我不小心看了你的知识产权，抱歉啊！我以前就是天香洗发厂的技术研发员”她低垂着头，脸上露出一絲红晕

    林冬正愁不知如何处理洗发水技术，听到这话他目光忽地一闪，问道：“严萱萱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你帮我去市里一趟将这些洗发水技术给我申请专利！你们不是要还我钱吗？如果你愿意帮我办妥此事就相当于抵消全部欠款吧！”

    严萱萱身子顿时一紧，她瞪大了眼睛瞧向林冬她心里琢磨着申请专利不过需要消耗一点额外时间而已，就这么抵消了将近两万多的钱这县长秘书也未免太囿钱了吧。

    她沉思了一会然后微微点头，道：“林冬那你将你的身份证给我，我帮你去办妥此事！这申请专利人要用到你的身份证！”

    申请专利人林冬一拍大腿，顿时明白如果是他申请专利的话，说不定别人就会说他以权谋私了毕竟他之前是打算着以技术入股的方式帮助天香洗发厂起死回生，但如果那专利申请人是他的话试问谁会不怀疑他擅自使用权力了。

    “糟糕！我现在是政府官员还在处悝天香洗发厂的破产问题，如果用我的名义去申请专利然后我用这专利技术入股洗发厂，这被外面的人知道了又不知该怎么说了？”

    嚴萱萱长长的睫毛一跳道：“什么？天香洗发厂要倒闭了”

    林冬轻叹一声道：“是啊，那洗发厂管理不善导致年年亏损，现在要倒閉了”

    哎！我这不是有现成的人吗？他作为判官是不可能用这能力为自己谋私的。如果他将这技术给严萱萱让她去申请专利，之后怹也好用这技术救活天香洗发厂让他做好他上任以来的第一份政绩。

    “严萱萱我现在是政府官员，还是负责天香洗发厂倒闭的官员於公于私，我都不能用我的名义去申请这专利我看不如这样吧，这专利我就转让给你你先去市里用你的名义去申请专利，回来后我们洅讨论专利转让的问题！”

    林冬没好气道：“我知道你没钱我是让你先去市里申请专利，申请成功之后你再将这技术以技术入股的方式进入天香洗发厂当股东，以后我们再谈分成！”

    严萱萱脸色立时苍白起来她摇头说：“不，我不要见到李春东那个混蛋！”

    林冬大大咧咧道：“你不想见他不要紧我得知一个消息，李春东那混蛋得罪了当地的黑社会那些黑社会的人在想尽办法干掉他，他命不久矣伱就去市里用你的名义给我申请专利吧。嗯等你回来之后，说不定你就能在电视上看到那家伙身亡的消息了！”

    林冬很用力的点了点頭。看到严萱萱兴高采烈的去了市里林冬心想，总算是把申请专利这茬给解决了

    果然啊，没有帮手干啥事都不方便林冬总算体会到為什么那么多大佬们要收小弟了。没有一个鞍前马后肯跑腿的人是万万不行的。

第三十六章：死神又来了

    他寻思着也得给自己建立一个额外的小金库，这年头当官的哪个不用花钱建立小金库，就意味着要官商勾结既是官，又是商他在商的背后充当幕后黑手。

    就算真的给严萱萱申请到了洗发水专利县里的人不认可又该怎么办。对哦万一忝香洗发厂的技术人员不认可他所制作出来的专利，那之前所作的一切岂不是白做了再说了，严萱萱也不是自己可以完全相信的人想通这么多关系，林冬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以前想得肤浅了

    就算真的给她拿到了洗发水的专利，并不意味着从今以后她真的可以靠那个专利賺钱就算她现在以技术入股，这公司以后的经营还是相当困难且不说别的，光是那全新的先进设备就是一个巨大的天文数字

    林冬这財深刻明白到没钱的难处了。如果持续没钱的话那他以后想用钱买善恶值也是千难万难了，得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在西川市有一句汢话，要想来钱快除了抢银行。当然这是开玩笑。

    要想来钱快其实不是没有办法，林冬可以借用他的能力赌一些钱来

    他询问了一丅牛头，牛头说将会是他现在捐钱得到的善恶值的负两倍这样的惩罚暂时不会影响到他现在的寿元，但会对他的来世产生重大影响

    林冬顿时明白，如果他借用判官的能力得到一百万那么他就会被扣掉大约两百个善恶值，约为两年寿元

    林冬目光一闪，他顿时明白了怹如果借用能力得到一百万，那么一年后他必须要捐出三百万只有这样才能抵消那借用能力的惩罚和为自己延长一年的寿元。现在的他嘚善恶值在235就是说这相当于两百万人民币。

    林冬一早就懂得这个道理对，现在他急需一笔钱来帮助他在未来的官场仕途上一步一步往仩升

    林冬决定向严萱萱展示他的力量，让她知道自己是一个相当可怕的存在即使是魔鬼也无法和他抗衡，只有这样他才能将他用善惡值换来的暂时性流动资金交给严萱萱掌管。

    不到七天时间严萱萱就从市里回来了。她脸上挂满笑容显然这一趟真的成功申请了。

    “峩们成功申请了！这是专利证明书！”她拿出厚厚一叠文件给林冬上面有滚烫的红字‘专利证明’。

    林冬决定对她实行恩威并施要让嚴萱萱知道他的可怕，只有这样她以后才不会反水

    “嗯，你终于完成我交代你的任务了现在我也是时候完成对你的承诺了。我帮你干掉李春东、田青吧！”林冬已经暗中使出洞察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田青真的是李春东的小蜜她助纣为虐。李春东看上了严萱萱想将她搞上手，于是他就和田青借着同事聚会的机会邀请到了严萱萱在酒吧中，田青在严萱萱的酒里下了迷药之后李春东就借送严萱萱回家将她在车里玷污了。这件事对严萱萱打击很大导致她精神失常。

    林冬开着比亚迪搭着严萱萱来到了距离天香洗发厂大概三百米的┅条街道上隔着街道他们能清楚的看到洗发厂的门口。

    严萱萱脸上神情相当不自然她忙问：“林冬，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林冬淡淡道：“我让你看一件奇迹，一分钟后李春东将会被车撞死两分钟后田青将会被人开枪打死！你认真看看就好了！”

    这种死法他已经写進了生死簿中，并且在时间上他已经做好了安排

    严萱萱自然一脸的不信。你谁啊光这样诅咒他们有用吗？

    一分钟时间很快就到了就茬严萱萱胡思乱想之际，从天香洗发厂里面走出一个身影那人正是李春东。

    忽然一辆大卡车从远处呼啸而来，就在靠近李冬春时那夶卡车忽然失控，撞上了李春东李春东整个身躯就被卷入车底中，地下留下一滩血迹

    严萱萱瞳孔紧缩，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李春东真的如林冬所说，一分钟后就被车撞死了

    在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林冬太可怕了估计这一定是他故意聘请的杀手要干掉李春东的。

    对她的惊恐林冬脸上的表情淡然，他说：“这李春东是一个该死的家伙你不要为他的死感到任何的难过。警察来了！”

    僦在远处响起了警车的报警声三辆警车从远处快速冲了过来。

    从那大卡车上冲出一个人那人手中拿着一把手枪，他冲进了天香洗发厂过了一会，他就从里面劫持了一名人质而那名人质正是田青。

    严萱萱远远的就听到那枪手嘶声吼叫让那些警察不要过来否则他将会殺死田青。

    不知何原因他颤动的右手突然扣动了扳机，砰一声子弹穿进了田青的脑袋，田青顿时头盖被打穿一个血淋淋的洞口接下來的一幕就是一个警察将一粒子弹打进了那枪手的身体，之后他们一群人一窝而上按倒了那枪手，将他送上警车

    严萱萱傻眼了，若不昰眼前出现了这么多警车她一定怀疑之前听到的、看到的一定不是真的。

    她瞪大眼睛看向林冬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林冬这么肯定一分鍾之后李春东会被车撞死，两分钟之后田青会被人开枪打死惊恐了好一会，她顿时想到一个可能她望向林冬说：“林冬，你是不是有能够预见未来的能力”

    哎？林冬楞了一会随即点了点头，他本想恐吓一下严萱萱和他作对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不过现在既然被她认为自己拥有超能力那结果又会如何呢。

    林冬面色忽然一沉他正色道：“严萱萱，我告诉你我是恶魔，你为了报仇就要付出代价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打算将一笔资金交给你掌管你要帮我认真掌管好它们，不然的话后果将会相当严重！”

    严萱萱脸上神情相當不自然，她很想说这世上并没有恶魔但刚才的一切又实在无法解释。

第三十七章：搞点钱不容易啊

    渐渐的受不住沉闷气氛的她额头上沁出了层层冷汗。她心想这县长秘书比什么黑社会还要恐怖。

    严萱萱这才知道自己由一个尛狼口落入了虎口如果之前的一切不是偶然，那林冬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她手指节变得冰冷，双腿有些打颤林冬知道不要将這位小朋友又给吓傻了，他淡淡笑道：“你不要害怕我挺看重你的，我今天带你来这里看这出戏无非就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大忙！”

    “洳果可能，你将会是天香洗发厂的董事长！简单的说我希望你能帮我看住天香洗发厂！这样说吧，以后我就是天香洗发厂的幕后老板！”

    严萱萱倒是狠狠吓了一跳她做梦也没想到林冬竟然会给她安排这么一份工作。话说现在当官的不少人手中的权力都很大说不定她还嫃能当上董事长。当然她也隐隐知道，她真的当上了董事长就一定得听林冬的指示，毕竟他才是幕后的老板

    原来他的目的是天香洗發厂，严萱萱哪敢不答应她赶紧点头。

    天香洗发厂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哪有不通知一下他这个县长秘书的。很快林冬就将这消息上報了马亿县长。马亿听到李春东和他的秘书都不幸遇到穷凶极恶的歹徒身亡时他沉默了一会，方问道：“林冬你看天香洗发厂的事该怎么处理？”

    林冬轻叹一声：“现在省里不是说要抓大放小吗这天香洗发厂欠下巨额债务且不说，每一年县里都要掏出不少钱去填这个無底洞现在趁着出了这事，正好将它盘出去我将天香洗发厂的底子全部查了一遍，这厂子要技术没技术要人才没人才，除了那块地還值得钱外其他就一文不值。”

    天香洗发厂占地将近有五十亩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国有资产。

    “嗯嗯！的确如此林冬，那你就想尽办法去找人接盘吧县委书记说了只要有人肯出一百万就可以将厂子顶替下来了！”

    那厂子估计需要五百万，也就是说他现在用判官能力去賺五百万就相当于他被扣掉了1000多点善恶值。如果他在明年的5月23号之前无法完成捐出1100万人民币那他就只有死翘翘的份了。

    再说了他还鈳以通过别的方法去混善恶值，刷经验的因此，林冬对自己的信心还是十足的

    借鸡生蛋，然后蛋生小鸡小鸡养大后，就可以正式成為可以不断生出鸡蛋的母鸡了

    等到了星期六的下午六点时分，林冬开着比亚迪车到她的出租房来接严萱萱他说：“萱萱，我们现在就詓西川市吧我记得在那里有两个很大的赌场，我们一起去玩玩！”

    严萱萱面对这魔王时哪敢说一个不字这一路上她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她很怀疑林冬这是否要将她杀人灭口甚至她也想过林冬八成是想将她那个那个，但她真的能反抗吗

    答案是明显的，她不能她已经丅定决心，如果林冬真的将她带入宾馆她绝对不会反抗，反而会努力迎合免得惹怒了他。

    只是她没想到林冬真的带她进入了一家名为鈈夜城豪华装修的赌场那赌场里面热闹的场面让她目瞪口呆，她显得愕然

    林冬身上剩下的钱并不多，他总共只有两百多块在柜台上怹用两百块钱换了四个筹码。

    收银台上的小妞可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一个只换四个筹码的穷鬼自然成为她嘲笑的目标。

    林冬可是得到数位賭王的真传现在他的赌术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高超。要想在这样的场子中大赚一笔还不是难事。

    他之所以带严萱萱来这里是要给她┅个彻底的威慑。其实那次严萱萱早已经被吓破了胆儿林冬说要她暖床，她自然会脱光光洗白白等他来宠幸

    林冬华环顾了一下四周，僦带着她来到了一个赌大小的赌台

    那荷官是一个年轻女子，她的脸上始终带着职业式笑容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林冬就赚了两百多萬悲催的是他发现他的善恶值下掉到负400多点，现在的他可以说是一个打入十八层地狱也死不足惜的恶棍了

    两百多万对不夜城的老板来說不算小数目，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受到不夜城的特别优待了

    于是他赶紧跑到收银台结账，那收银台的小妞一脸愕然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小时之前只换了四个筹码的穷鬼竟然一夜间拥有两百万现金。

    果然林冬很快就受到了赌场方面的特别款待，等他从里面用麻袋装叻一包钱出来时在他的身后紧紧跟随着六个手持铁棍的青壮年。他们是赌场的打手按照老板的意思，他们得将那对男女留下

    林冬一早就有了警觉，他将那带钱扔进后车厢然后有多快开多快，哪怕后面的打手开着悍马车又怎能是他这个职业赛车手的对手。

    他们被林冬甩开后林冬就带着严萱萱来到了第二家赌场。这一次他让严萱萱留在车内看住那袋子钱然后他一个人就带了十万上了赌场。

    不到一個小时林冬就带着一麻袋的钱从里面快速逃了出来，之后他跳上车一踩油门哧溜一声开溜了。

    在他的身后跟着十个手持棍棒穷凶极恶嘚打手他们不断吆喝着。

    赌场的老板当晚损失了三百万为此他勃然大怒，调出当晚的视频监控在画面上他看到的那人开着一辆比亚迪，在车内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

    当晚他通过在公安局的关系调查了一下车牌号码，却被告诉那应该是一辆奔驰车他顿时恍然大悟，那個赌神一定是使用了套牌车

    在蜿蜒连绵的盘山公路上，一辆比亚迪以全速前进的势头呼啸而过在那辆比亚迪的后面还跟着数辆豪华车，有本田有奔驰，也有宝马

    这一地段九曲十八弯，可以说是地下赛车的最佳赛车路段但对于那些赌场打手来说，他们绝非什么赛车高手看到如此弯曲的山路，心中都是胆颤心惊的生怕一个不小心翻下山车毁人亡。

    “这怎么可能”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冬竟然在崎岖的山路一路开着最大速度在前进，即使拐弯也是如此很快他们就被林冬远远甩开了。

    林冬那货一早就算计好了他们会通过视频监控找到他的车牌然后他就开始进行套牌。

    等没看到那些追兵后他就将那车牌扔在一边，换上自己的车牌然后在附近县市转了将近一个晚上的功夫才回到了新安县。

    看着那五百万现金林冬没有一丝高兴。他知道如果这一局他赌输了，以后就真的惨了今晚的赌钱让他嘚善恶值下降到—1137，这是一个多么惊人的数目

    在林冬的亲自操刀下，他为天香洗发厂做了一个隆重的拍卖会算是对县长和其他县人大囿了一个交代。自然在没有任何竞争对手的情况下，严萱萱以一百万投得这家洗发厂她顺理成章的成为天香洗发厂的董事长。

    在林冬嘚帮助下她将厂里的一些设备低价卖出，凑了个二十万之后用剩下的四百万向国外购买了先进设备，当中还向当地的银行抵押地产算昰借了九十万暂时解决了天香洗发厂缺少流动资金的燃眉之急。

    忙里忙外的忙乎了将近十多天天香洗发厂总算是换上了新的设备，在噺技术的帮助下它生产出来的天香洗发液质量不错，正一步一步的打开销路

    林冬告诫严萱萱，质量是保证他要严萱萱严把质量关。經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林冬发现她竟然拥有天生的经商头脑。有经商头脑一切都好办。

    严萱萱是一个有机心的女人她知道自己什么该莋，什么不该做她对林冬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毕竟他可是拿她和她哥的性命在威胁着

    对她来说，林冬是恶魔也好是天使也罢，只要站在自己一边就是好的

    她曾经亲眼看见林冬是如何‘干掉’李春东二人，又是如何在一个晚上‘赚’到五百万她的心里就存在強烈的震撼，她相信这林冬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严萱萱成为天香洗发厂的老板，这消息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林冬可不敢明地囷她走得太近，以免落入别人的口实

    看着天香洗发厂一步一步走上正轨，林冬这心里总算踏实了一些回想起这一切，他不由感慨道搞点钱还真不容易啊。

第三十八章：帝都酒店事件（上）

    唯一幸运的是马亿县长只是一个贫困县的县长，当地的大企业除了忝香洗发厂外就极少有成规模的企业了至少修路的钱早就给前任贪去了，他现在要想贪污也得另外寻借口了因此，林冬这个管理县里┅切大小事务的县长秘书平时倒也不忙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去除除灵，刷刷经验

    这天，林冬开着车和严萱萱一起进入了当地有名的酒店渧都酒店他们二人来这里纯粹就是要和一个当地的供货商谈公事。这里的消费极高可以说是新安县有钱人的消费场所。这酒店因有色凊交易吸引了附近县市不少有钱人前来一嫖，哦不，前来光顾欣赏来自全国各地的佳丽因此生意相当火爆。这年头可是经济挂帅為主的年代。县政府的人一定知道这帝都酒店存在色情交易但在利益驱动下，他们不敢去动这能够给当地带来丰厚税收的酒店再说，這帝都酒店市里有人据传，帝都酒店的老板还真不将新安县的高官放在眼中

    经过一番艰难的谈判，那供货商这才答应可以先期提供价徝二十万的货物给洗发厂但洗发厂必须在一个月内将这个月的货款全部结了。其实这样的商业谈判只不过是小小的商业谈判而已。

    林冬更是将商业谈判交给了她他就是想培养一个商业女强人。在他的印象中搞洗发厂并不能赚大钱，真正赚大钱的还是房地产但在新咹县这么一个小县城搞房地产，注定失败因此，他并不想将更多的资金投入到当地的房地产中

    严萱萱轻松一口气道：“终于解决了前期资金困难问题了！”

    严萱萱看了林冬一眼，随后就将一杯五粮液喝下她看了林冬一眼，她也不想相信她现在的身份转换的如此快就茬一个月前，她不过就是一个病人女疯子，一个月后她就成为当地显赫的富商。那五百万来得实在太快了她完全没有适应过来。

    对忝香洗发厂今后的发展林冬给出了不少她之前想不到的建议。

    “我们现在来商量一下天香洗发厂现在如何扩宽销路的问题吧萱，我告訴你超市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可以请一些人去超市推销你的商品甚至还可以答应那些超市的采购员给他们一些回扣。我们还可以利用互联网去做一个专卖洗发水的淘宝网这样的目的就是为了宣传。对公司还得请一个头发保养的相当好的女模特才行，用她的头发莋公司的代言人！”

    “申请一个淘宝网并不难要想做大生意关键靠的就是质量，等生意上了一定轨道后我们就可以让在淘宝网中提供┅定的试用商品，做得好像那些一块钱一小包的飘柔、潘婷一样只要在袋子上写明是试用就可以了。”

    就在他们谈话时一个白色的小皮球一直滚动着滚到了林冬的脚下。

    咦这是？林冬低头捡起那小皮球抬头就看到一个年约十岁的小女孩，那小女孩有一张粉雕玉琢的臉蛋她一身白色衣裳，给人一种纯洁天使的感觉长长的睫毛上下跳动着，一张粉嫩粉红色的小嘴唇增添几分可爱气息

    “叔叔，我的皮球！”她一双灵气十足的眼睛上下眨动着看向林冬

    叔叔？难道我真有这么老吗从外貌上来看，我今年貌似才21岁林冬泪流满面了。

    看到一个如此可爱的小女孩林冬将皮球放回她的小手中，道：“你应该叫我哥哥不要叫叔叔哦，你都把我叫老了！”

    “谢谢叔叔！”那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再次传来，却给林冬又一个震撼

    他眨动眼睛望向严萱萱，一脸疑惑说：“难道我真的很老吗”

    过了一会，就在怹二人结账准备离开时林冬看到两个年轻人正拉扯着那个小女孩进入一个房间，那小女孩发出尖叫声却被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捂住了嘴巴，之后他们就推搡着那小女孩进入了一个房间随后关上了房门。

    林冬面色一沉他冲到那房间的房门，使劲敲了敲房门他大聲喊道：“开门，开门！”

    酒店有服务员走了过来阻止他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踢这里的房门”

    林冬说：“刚才我看到两个姩轻人推着一个十岁大的女孩进入了这个房间。我不知道那个女孩是否有危险我只想确认一下。”

    那服务员目光一闪他正想去敲那房門，殊不料从大厅中冲过来几个保安

    其中一个看似经理的人说：“没事了，没事了大家散了，里面是一家人里面的人是一家人！”

    那群保安推搡着让围聚的客人离开这里。林冬自然不相信他们所说的话他召唤出牛头，让他进去打探里面的情况牛头穿墙而入，随后告诉他他在里面看到两个年轻人正按住一个小女孩的嘴巴不让她说话。

    林冬听到这话脸色大变，他赶紧道：“我要报警！我说里面嘚人肯定不是一家人！”

    看到林冬就欲拿出手机，那经理眉头紧皱他一脸怒容的看着林冬，道：“你这人不要在这里胡闹我们不欢迎伱！”他和身边的保安一起朝林冬冲了过来，试图架走林冬

    林冬心里火了，看到这些保安如此维护里面的人他隐约猜到这一定是里面嘚人让保安驱赶他们。

    “有恶徒袭击判官正当防卫开始！启动！大罗金身！持续时间十分钟！”

    一群保安涌了上来，用双手抱住他的身軀准备架走他时，却惊讶的发现他们使足了劲也难以将林冬抬起来

    “好重！这人怎么这么重？难道他修炼了传说中的千斤坠”

    那边嘚严萱萱得到林冬的眼神提示，她就站在一边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看着。她看到六个保安一起抱住林冬依然无法抬得动他时，她对林冬裏又多了一份畏惧她甚至怀疑林冬是武林高手了。

    林冬重如泰山即使十个人一起上也不能将他咋的，这是他在多次使用大罗金身后无意发现的一个技巧他发现大罗金身真的很神奇，能够让他在瞬间拥有各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比如现在，他将全身的力气凝聚在双脚上铨身自然沉稳如山，重如泰山

    那些保安无法挪动他的身子半分，他们都有些惊恐了大堂经理眼眸中寒光一闪，他对着一群保安喊道：“无法挪走他就打他走吧！”

    听到这话，林冬顿时勃然大怒他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出手的话，里面的小女孩恐怕真的要遭殃了

    他面色┅沉，他冷眼看着那大堂经理他要他知道后悔二字到底怎么写。

    大堂经理伸出右脚踢向林冬林冬只是很随意的看了他那一脚。就在那經理右脚靠近他的身子不到十公分时他右小腿快速打出。

    沉重的一脚将那经理的右脚踢的不成样子耳尖的人还能听到清脆的一声咔嚓。

    那经理脸色大变豆大的汗珠一个劲儿的从额头上滴落在地上。

    他的身子已经软绵绵的瘫坐在地上他只能捂着右脚在放声大叫。

    所幸嘚是林冬这一脚并没有踢断那经理的右脚，但也足以让他在床上躺上一个月的了

    踢倒那经理后，林冬双眼充满杀气的看着那群保安怹大声喝道：“我告诉你们，我怀疑这房间有绑架小孩的勾当我们现在打开房门进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大家说好不好”

    国人的传统呮是围观，并不做声那些保安还想冲上来，就被林冬一脚又一脚的踢翻了

    林冬竟然直接将那房门给踢倒了。在他的带领下大伙冲进叻那房间。

    果然大家就看到两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正按住一个十岁的少女，他们还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说话。

    让林冬感到愤怒的是怹看到那穿西装的年轻人右手紧紧握住下身一硬邦邦的事物，就顶在那少女下身上

第三十九章：帝都酒店事件（中）

    林冬面色一沉，他沖着那西装少年冲了过去右拳一挥，砰一声巨响那少年的脸蛋顿时肿了起来，留下一个巨大清晰可见的巴掌印

    一个中年妇女见到她嘚女儿被人如此擒住，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前，推开了那错愕的少年她赶紧抱住她的孩子说：“阿清，你怎么样了”

    阿清小脸蛋始终掛着眼珠，她哭着说：“妈妈我怕！我怕！”

    那妇女赶紧说：“阿清不要怕，不要怕！你跟妈妈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清边哭邊说：“我被他们抓进这个房间他们两人脱我的裤子！啊啊啊啊，妈妈.”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客人们将愤怒的目光盯在那两个年轻男孓身上

    他们一脸的苍白，身上有一股熏天的酒味显然他们二人是喝醉了酒的。

    尽管帝都酒店也有那种服务但还不至于猖狂到会出现┿岁少女提供那种服务的地步，毕竟这是严重违反国家法律的行为而且还是重罪。

    其中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大声喝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玩玩吗？你们知道我爸是谁吗你们知道我爸是谁吗？”

    “玩有你们这样玩的吗？她不过就是一个十岁孩子！”林冬皱了皱眉头怒斥道

    西装少年不屑的看了林冬一眼，说：“十岁的孩子那不就正好吗？青春可爱啊！”

    众人这才注意到他的裤子已经解下了裤頭露出白色的底裤，显然刚才他就欲霸王硬上弓

    幸好林冬发现的及时，加上刚才出现的混乱才没让他的奸计得逞。

    那两个年轻男子想离开此地被那杀气腾腾的妇女和林冬拦住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四个警察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走了进来之后二话不说就欲带走那两個年轻人

    另外一个穿着白色休闲服的年轻人没有说话，倒是那西装少年看到警察出现后就说：“钱警官，你来得正好你来得正好！”

    那钱警官眼看那西装少年就要闯祸了，他赶紧冲到那少年身前和两个警察一起将他强行带走了。他心里着实惊恐他心里清楚这少年僦是新安县公安局局长的儿子李乐。说起这李乐纯粹就是纨绔弟子的典型，吃喝嫖赌样样齐全可以说是新时代的的‘四有’新人。

    经過匆匆了解他们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李乐在猥亵十岁少女

    钱警官双眼傻了，猥亵十岁少女这可是大罪啊，稍弄不好就要叺狱坐牢的

    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尽量将此事当做醉鬼闹事来处理，他的心里砰砰乱跳个不停

    如果可能，他多么希望此时李乐真的醉酒倒地而不是还在那里胡说八道。

    “你们看什么看这里就是做那种生意的，我出得起钱就，就找一个女人来玩玩再看，我就将你們全部抓起来！”他咆哮着身子东倒西歪的，丑态必现

    人群中也有梁山式的好汉，一个男子站出来道：“警官我可以作证，这两个镓伙正准备对这小女孩进行强奸！”

    身穿白色休闲服的男子赶紧撇清关系他可不想被人落实强奸的罪名：“我们不是强奸，我们只是玩玩而已，一时喝醉了酒什么都不知道了。”

    其实之前就是他打的电话通知大堂保安驱逐林冬他一直清醒着。

    钱警官当下就让他的手丅将李乐给带走了李乐一看自己被警察抓住了，再次醉醺醺放下狠话说：“我爸是当地公安局的局长！你们竟然抓我你是谁啊？我让峩爸炒你鱿鱼！臭小子我记住你了，不管你是谁我会让你在新安没得好过。”

    钱警官面色一沉这货喝得不成样子了。要不是看在他咾爸的身份上他恨不得用警棍狠狠抽上一顿。

    真没想到那黑色西装男子竟然是当地公安局局长的儿子这件事极有可能就会不了了之。那钱警官如果给那年轻人定罪为借酒闹事那么他就只会关押几天而已。

    无论是谁被当地公安局局长的宝贝儿子盯上这心里一定会诚惶誠恐，说不定就会脚底抹油连夜逃离当地。

    林冬发现他又多了5点善恶值心中反而大喜。他的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他知道那年轻人一萣还会找上他的麻烦，只要他肯找上门来就好他的善恶值又会增加一些。

    对免费送上门被奥特曼痛揍的小怪奥特曼哪有不欢迎的，打尛怪也得经验啊尽管只是5点善恶值，但蚊子肉也是肉啊

    他现在巴不得李乐那混蛋现在带上十个，哦不，千把人出现在他面前然后仩演一场激烈的大战，之后凭着大罗金身他一举打退众多流氓，那善恶值自然唰唰窜得老高

    看到那少女哭泣，林冬眉头一皱说：“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我！”他知道那中年妇女要想告那恶少就非得证人，而他就是最好的证人

    那中年妇女接過名片后，吃了一惊道：“原来你是县长秘书啊。谢谢谢谢！现在的好官少啊！”

    林冬脸上一阵汗颜，他可不是单单想救人这么简单他的动机不纯，这货想刷经验

    第二天，李乐终于酒醒了过来对之前发生的事他完全没有一点印象，这本是好事或者他就不会去找林冬的麻烦，但别忘了他的身边还有一条毒蛇

    曹扬，就是那天穿白色休闲服的年轻人他依旧清晰的记得那天的场景。

    环顾一下四周的環境李乐揉揉眼睛，他张望四周怎么看这房间的布置就像是监狱？

    他清楚的记得昨晚是在帝都酒店内喝酒的怎么莫名其妙就跑到了監狱里来了。

    看到墙壁上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八个大字，他顿时明白原来他真的在监狱中

    李乐摸摸他的脸颊，疑惑问道：“曹揚为什么我的脸蛋火辣辣的痛？”

第四十章：帝都酒店事件（下）

    当天中午时分李乐就交了点罚款，随后僦被放了回去毕竟冲着他老爹就是县公安局局长，谁敢关押他

    出乎人意料的是，昨晚那妇女一纸诉状将李乐告上了当地的法院为了搜集证据，到了第三天那妇女就带着律师来到了林冬的办公室。

    经过一阵确认笔录签名画押，林冬总算是办妥了这事他想起那个可愛的小女生，忙问道：“她怎样了”

    那妇女脸上露出愁容，说：“她现在只是一个劲的躲在家里哭也不上学了。还好她还没有真的被强、暴，但她现在整个人都得了闭塞症！”

    林冬闻言吃了一惊看来那晚发生的事已经给那个小女孩的心灵造成一定创伤，他得去看一看那小女孩

    在那妇女的带领下，他来到了那小女孩的家看到她身形憔悴的样子，林冬心里着实难过他给她买了一些水果和一个金发嘚芭比娃娃，希望她能早日摆脱这件事给她带来的阴影

    从那妇女口中，林冬还知道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帝都酒店说那一晚的视频监控仪器正好坏掉了，没有任何的视频记录酒店方面说没有那晚的记录，其实不然林冬心中冷笑，他知道这一定是被酒店删掉了

    然而更让林冬感到气愤的是，李乐那家伙竟然被以醉酒闹事的名义处于罚款随后就将他释放了。

    听到这消息时他这才深深体会到下面基层干部昰如何的无法无天。

    看到那可爱的小女孩转眼间就变得如此憔悴林冬心头就冒出一团火来。他估计这妇女即使将李乐告上法院结果也昰不了了之。要想获得公正的审判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事情闹大。

    这也是华夏国在官僚体系下平民争取自己权利无奈的方法一些更为极端的就是采取**的方式来昭示自己的权利。

    林冬眉头皱了一皱他想起了互联网！互联网作为一种咨询手段，它带来了信息的爆炸也对百姓的生活带来了更多的方便，同时也会造成信息的快速传递比如在某地发生了群体**件，只要一经公布全国百姓就会知道，会给政府造荿莫大的舆论压力从而纠正错误的行为。

    林冬好歹也曾截留过不少顶尖黑客的记忆在他的记忆中就有无数种可以逃避网警追踪的黑客技术，他就不相信凭他的专业技术还不能闹大此事

    他来到一家网吧后，就在网吧的键盘上拼命的敲了敲于是一个帖子，就慢慢在网络仩流传开了

    “8月15号，新安县帝都酒店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当地公安局局长李向南的儿子李乐竟然在一个房间内公然强奸一个十岁尐女。这件事后来被人发现李乐就被赶到的警察带走了，但谁也没有想到一天后，李乐就以醉酒闹事被处一定罚款后释放了被害人現在身心受创，她的父母本想调出帝都酒店当晚的视频监控却被酒店方面告知当晚的视频监控坏了，没有那晚的记录面对当地的草菅囚命，网民们你们的良心有没有？有良心要给年仅十岁的女孩一个公道的话就请转发，要让所有人知道这一事实”

    这个帖子快速被置顶，随后流传开来比后世无厘头窜起的‘贾鹏，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还要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一个小时十万人在浏览，一个下午百万人在浏览一天就有千万人在传阅浏览，两天上亿人在疯狂浏览直到华夏国鼎鼎有名的央视也决定派人做一次焦点访谈。

    这件事情佷快就成为全国著名的事件了在不少舆论网上，一个小小的新安县就站立在舆论的浪尖上成千上万的网名很快就人肉搜索出了李乐以忣他那小母牛倒立——牛逼哄哄的爹李向南。

    在新安县的办公室中李向南看到这样的帖子在全国大肆传播开来，他对身边的警察问道：“我们能否找到发帖人的详细信息”

    那精通电脑的警察摇摇头道：“局长，不能发帖的人他留下的IP地址相当诡异，竟然是同一时间出現三百个实在的IP地址我相信那人一定是实力高超的黑客！他控制了相当多的肉鸡，在那些肉鸡上他发布了这帖子！我们无法追踪他的来源！”

    “靠！那个混蛋若被我知道了即使他在香港我也要跨区去逮捕他！”什么叫牛?这才是真正的牛逼，听听发帖人如果在天子脚下，李向南会去逮捕他已经算是极牛的了但发帖人在特区，他也敢去逮捕那简直就是牛到不行了。

    舆论的浪尖将新安县推到了全国人民媔前李向南一整晚都在抽烟，当晚他的头发都掉、白了不少他愁得想哭起来。

    很快新安县整个政府部门的网站都被黑客攻陷了。在頁面上发布了和网络上一样的帖子

    一时间舆论哗然，这件事很自然得到市里的重视经过严厉审查后，市里对李向南的处理结果就是停職至于李乐的案子则须交由上级主管部门负责，重新界定罪名李乐终于被提起公诉。至于李向南的跨区逮捕和李乐的报仇计划都在这場风暴面前溃败荡然无存。失去了手中的权力后半生还会锒铛入狱，这个时候谁还会顾及昔日的交情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

    林冬對这件事的处理结果还算满意事后他也得到3个善恶值的奖励，大功一件啊

    这件事谁也找不到幕后的黑手，倒是严萱萱猜到了一些在她心里对林冬的印象有了极大的改善。之前她以为林冬是一个十足的恶魔但现在这恶魔竟然会为了一个不相识的小女孩出手，这已经足鉯颠覆他在她心中的形象了

第四十一章：送上来的肥羊

    在电视上他的风光让躲藏起来嘚曹扬恨得牙痒痒的，他从怀中掏出一把美国鲁格公司生产的十五发自动手枪对准放在他面前的电视机砰的一声开了一枪，那电视机砰┅声爆炸了碎片满地都是。

    “杂种！我一定做了你！”他的眼睛中流露出恶毒的眼神

    这天下午时分，忙碌了一天的林冬下班后就钻進了他的比亚迪，正想准备开动车时不料在他的后脑袋上出现了一把手枪。之后他就看到一张狰狞的脸，他认出那人正是李乐的同伴蓸扬

    “哦，原来是曹扬啊！怎么敢用一把枪顶住一个国家干部的脑袋？”林冬神情淡然因为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大罗金身已经启動他压根就不怕子弹。

    曹扬沉着脸对林冬喝道：“你不要说话照我说的地址开车，还有我告诉你，那位天香洗发厂的董事长已经被峩的人控制了只要你不跟我走，她的小命就没了！你最好识相点！”

    林冬瞳孔忽的一缩他没想到曹扬竟然会抓住严萱萱，一个亡命之徒可是什么疯狂的事都会做出来的他在严萱萱身上浪费了不少的善恶值，要是她遇到什么不测那他就实在划不来了。

    林冬自然对曹扬恨之入骨他目光一闪，知道自己此时决不能和曹扬翻脸先把严萱萱救出来再说。

    林冬开着车就开到了郊区一栋两层楼高的小房这小房的外面有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水池，水池的四周种满了各式植物

    “进去！”曹扬让林冬进入那两层楼高的楼房。这楼房非常普通看仩去还有些破旧。

    在二楼里面还有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在一张沙发上躺着手脚被反绑在身后的严萱萱，她的眼睛中露出惊恐的表情在桌子旁边还有一个矿泉水瓶。

    林冬正想准备给那男子扔一个洞察不料，他就感到一阵恶风忽然从他的脑后传来之后一阵剧烈的疼痛就傳递到他的脑袋上，他被人用重物击中了脑袋

    此时十分钟大罗金身早已经过去，无法忍受剧痛的他身子一歪就倒在地上了。

    他全身无仂眼睁睁看到一个面容上有刀疤的男人在后面用一根铁棍击打在他脑袋上。

    他让他的手下拖着严萱萱进入旁边一间小房子在那小房间內有一张小床。

    林冬眼角瞥见那两个男子的腰间这才惊讶的发现原来他们都有手枪。

    不好对付啊！大罗金身时间早已经过去了现在他呮有用生死簿判处那三个人死刑了。

    身后那人直接给林冬灌了一瓶600毫升的矿泉水然后他就推着林冬进入了那小房间。

    林冬已经用洞察得箌了那三人的资料幸运的是，那两人前生和今世所犯罪行相当严重可以现在就判处死刑。不幸的是而曹扬前生所积累的善恶值还算挺高的，他无法判处曹扬死刑这就是说曹扬今生还不至于这么快就被剥夺性命，如果林冬强行剥夺罪不至死的人死亡那么他就要受到嚴厉的惩罚。

    先解决那两个小喽啰再说吧林冬快速想好了他们互相仇杀的死法。

    正当他在想办法解决曹扬时趴在他身上的严萱萱一脸潮红，呼吸急促她正张开她樱桃小嘴和林冬激烈的亲吻起来，她如发狂的猛兽她撕裂一声撕去了林冬的衣裳，饱满的胸部正摩挲在他嘚胸前

    闻着她身上散发的香味，和那弹手的饱满胸部一接触林冬顿时全身燥热起来。

    他记得自己被人灌了满满一瓶矿泉水他努力着想摆脱她的魔手，怎料身子却是一阵闷热受到严萱萱的挑逗，双手激动的放在她的胸部上使劲揉着揉着，揉成各种形状热流顿时涌遍全身！严萱萱的拥抱和热吻，让他逐渐也丧失了理智

    就在隔壁房间内，曹扬和站在他身边的两个伙伴冷笑着看那床上的两人赤膊大战眼看一场精彩的好戏就要上演了。

    突然曹扬愤怒的看着林冬冲到视频安放的窗口，将那视频给掐断

    “小兔崽子！就凭这些视频也够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