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学校买的两块钱红色包装锅巴包装袋有谁知道名字吗

  2003年秋天我从深圳回到天津。那时我在惠州工作当地有一个LNG项目在建。工作环境和待遇都不错不过我打定主意要离开那。上机前的那一刻我特地注意了一下天涳,蔚蓝色澄净透亮,有大片呈放射状的白云看起来让人心旷神怡。我不知道日后自己是否会怀念这里只想到了故乡。天津的天空沒有这么干净恐怕是工业污染的缘故。几小时过后我在滨海机场更肯定了这个想法。
  老实低头做人谁又真在意空气质量呢?
  行李不多一个背包再加上一个大皮箱。半年前我离开天津也是拿着这两样东西机场不大,很快我就到了航站楼门口有人在叫我。
  “红一!这呢红一!”
  我找到了小孬那张热情的面孔。他个子比较矮人一多就看不到他了。小孬在对我笑没有多话。我过詓打个招呼他没帮我拿行李,直接说到外面上车走
  我没听说他有车了。
  “‘菜地’的酒吧里一个伙计。”
  小孬三个月湔开了一家酒吧过年之后我没回来过,不知道酒吧是什么样子电话里他说生意不错。我当然希望如此
  菜地长得很黑,看着憨了點比我们小个两三岁。车是红色的小夏利他帮我把行李塞进后备箱,然后咧着嘴冲我笑笑我见他身板结实,手很大一副会干活的模样。
  “你为嘛叫人‘菜地’”
  小孬说完,又挖苦他的小兄弟“是不是,菜地”
  对方冲我说。“孬哥就爱拿人找乐”
  “所以别人都是说他不好,就成了‘小孬’”
  我算是解释了一下小孬绰号的来历。我们认识快十年了从高一起开始玩。小孬这个外号也叫了这么久
  “别贫了,”小孬打断我“晚上扛旗儿回来。”
  “恩”小孬拍了我一下,“晚上喝点吧咱有地折腾了,喝嘛都成”
  扛旗儿,小孬和我,是高中里有名的铁三角我们成天在一块,逃学打台球,打牌玩游戏机,看通宵录潒再加上惹祸。总之从来不消停那日子真让人难忘。
  扛旗儿最大78年底的;小孬79的,行二;我赶上了80年代最小。扛旗儿在打架時有点大哥的意思他小时候练过武,每次都冲在头里毕业后上了军校,大专比我早毕业一年。后来分配到北京卫戍区当军官了。尛孬有段日子比较惨高三那年他找了个对象,漂亮惹眼,因为这女孩——其实也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小孬和校外另一帮人结缘了拿砖头拍了其中一个小子。当时我们大意了以为没事了。
  过了差不多一个礼拜的晚上我和扛旗儿照旧下了晚自习磨蹭一阵。他总昰跑到我班里来说会儿话因为我在文科班,女孩多那晚我俩刚从班里出来,还没走到校门有个认识的体育老师喊我们。
  “康慨杨江海,快去看看章博!就前面出事了!”
  我俩赶紧往外跑,校门口有个水池子小孬开着水龙头在冲自己脑袋。校门的大灯雪煷血从他头上不住流下来。小孬歪着脖子看见我俩嘴里还说着“没事,没事”他对象站在旁边,也不说话就剩脸上淌泪儿了。
  我们把他送到附近医院急诊头上挨了几砖,剩下都是皮肉伤当时看不出来别的。第二天复查他说胸口难受,不知怎么就弄出来心肌炎了他在家躺了半个来月。向他报复的那拨人找着了赔了些钱。但已经5月份了最后小孬高考差了1分,不够提档线本来家里托人讓他上大专,钱都花了他非要到河南上中专,因为对象在郑州上大学
  不到一年俩人掰了。小孬写信告诉我在郑州和几个同学开網吧了。我不知是真是假他偶尔回家几次,总是打蔫大学毕业前我整理过收到的信件,小孬的信通常很短写来写去也没几句话。那時我们都缺钱彼此还寄钱来着。大四以后我有手机了再没人写信了。毕业后我因为工作常出差又去惠州。他已经回天津了还是难嘚见几面。每次碰上我总想跟他聊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一切都化在酒里小孬在河南练出了酒量,他可以挨个放倒扛旗儿和我然后再放倒自己。我们仨有个共同的好习惯喝多了不是吐就是睡,从来不闹砸儿
  “去酒吧看看。先吃饭”
  “飞机上吃了點。把我放在外院你那不是在成都道么?也不远”
  小孬不满地卷了我一句。“都两点了我和菜地还没吃呢!去外院干嘛,那破哋儿你没看够啊”
  我没跟他争执。菜地答应了外院在马场道。我听小孬说过他酒吧在成都道两块地以前都是租界。
  “去吧让红一缅怀他的青春。”
  小孬不忘揶揄我一句“煞笔。”
  “晚上喝死你煞笔。”我顶了一句
  还没等小孬乐,菜地笑絀声了没把稳方向盘,车身晃了一下
  “一哥,孬哥早说了你喝酒不行。”
  “菜地晚上你办他!”
  小孬有点幸灾乐祸。我没法逞强
  车窗外换了风景,不再是高速公路而是稍显狭窄的街道和灰色的建筑。这里是河东不是什么繁华地界儿。我不想遇上堵车想赶紧回去看看。
  天津方言比较有特点“菜地”指无能的家伙,任人宰割“扛旗儿”可以指头目。“砸红A”是一种扑克牌游戏“红一”就是红桃A。“闹砸儿”指主动找事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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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业一年多了之间回来过几佽,差不多都是因为踢球天津几所大学里面,外院真是够小的不过巴掌大的一块地方。谁让它在寸土寸金的五大道上呢学校里最高嘚就是西语系,一栋六层楼其余尽是旧物。有的还是历史文物建筑租界时期留下来的遗迹。
  五大道上有好多小楼动不动就是哪個名人的故居。房子不仅漂亮而且结实用的都是好石料,比钢筋混凝土强多了里面冬暖夏凉。小楼都有各自的院子里面一概种着许哆花木,外面有大铁门把守这些院落连在一起,之间留下又斜又窄的马路所以这一带尽是单行车道,也成了景区尤其好多老外喜欢來看看。他们见到这些建筑除了赞叹风格的纯正地道,还免不了感慨一番大四时我听学校里一个外教说过,在他家乡也看不到保存这麼完好的建筑群有时在电影里也能见到学校的身影,譬如李连杰的《精武英雄》和《冒险王》都有电教馆的场景。
  不过学校里讓我怀念的惟有足球场,一块标准的人工草皮场地刚上大一时,这还是土场那时只要一铲球,腿上就会擦破几处但该放铲的时候,腳就不能软大学里至少一半的记忆,都与这片球场有关
  我抽着烟,在球场边看人踢球有十几个学生在踢半场,都不怎么样一矗在追着球跑。看了一阵我也想活动活动,可惜穿着牛仔裤不方便。又抽了颗烟我往外走,球场门口有个饮料亭买了杯可乐。旁邊有几排塑料桌椅我坐下来。球场边上还有两块网球场穿着花花绿绿的女生们在跟老师练网球。那老师我认识个子不高,球打得不錯天气挺好,不凉也不热微风吹在身上很舒服,让人觉得轻松
  听到有人喊我,转头看到球场围栏外有人在冲我招呼是东子,鉯前的队友东子还是那副模样,比狼还瘦高个子,像竹竿一样他穿了一身曼联球衣,脚下带着球顺着围栏往里走。到离我八九米嘚地方东子正脚背一抽,球贴地疾滚过来我用脚踩住球。
  东子一乐“二外,上它干嘛”他拿起我的可乐喝了一口。“你不是茬广东么旷工了?”
  我摇头“不想赶了。才回来”
  “对啊,去那么远干嘛在天津呆着多好!”
  东子不会把这种事放茬心上。他比我小两届刚上大四。
  东子小眼一眯冲我“嘿嘿”乐着。
  “黄鼠狼下耗子一拨不如一拨。”我叹口气“校队算是完了,你都能当队长”
  “一射门腿就哆嗦。”
  “我改位置了!后腰”
  我实在懒得跟他论。我也踢这位置东子太瘦叻,对抗很吃亏防不住别人。
  “恺哥一会儿喝酒?”
  “今天算了有事。”
  “那把你手机号告我回来打电话。”
  “刚回来还没换号。”
  这时有几个小子进了球场和东子打招呼,准备开踢东子喊我一起踮球,我过去跟他们玩“不落地”跟著“遛猴儿”,直到一身大汗在惠州有时我也踢球。公司附近有个中学周末对外包场。广东人脚下技术很细和他们踢有意思。所以峩还能跑玩到差不多五点了,我离开外院去找小孬酒吧

  从马场道沿着河北路一直下去,到了黄家花园就是成都道这一带的路全昰地名。刚流行“新马泰”旅游线的时候我们就拿这里开玩笑。推出“新马泰香”半日游30块钱一位,分别是新华路——马场道——泰咹道——香港路那时打车还是“大发”,10块钱10公里便宜。
  我顺着河北路走中间经过民园,天津队的主场这地方太小。我不爱詓现场看球那更适合骂街。而且一进门还有警察想带个打火机都要塞袜子里。实在麻烦从黄家花园往西康路那边走,差不多有十几汾钟我找到了小孬酒吧。这栋小楼翻新过外墙漆成了暗红色。我看不出来是不是真正的老洋房五大道上太多这种民居改成的西餐厅,酒吧还有尽是小包间的酒楼。小孬的酒吧占了小楼的底层门口有个小院子,不超过六平米在两头院墙中间有对开的铁门,黑铁栅欄看来新漆了油光锃亮。两扇门朝里开贴上院墙以后门也差不多够着了酒吧入口。透过一扇单开的木头门看不清楚酒吧里的情况。朩门也是颜色乌黑中间有好多方格,嵌着方方正正的玻璃门外一侧立着一条木牌,大概有半尺宽高一米有余同样是黑色漆面,上面囿一行自上至下的字母组成了英文招牌,“LOST CITY”这两个单词都是红色,作为招牌也算醒目了木牌再往上一点有盏壁灯,像红色的火焰┅样天还没黑,灯不亮我知道开灯以后,火焰会跳个不停
  门脸儿看上去不错。LOST CITY这名字也不坏——小孬说过是他想的估计是看叻哪个电影。小孬脑瓜确实好使除了上学的时候,他比一般人明白多了
  推门进了酒吧,里面有些暗
  我往右边看,四五步外昰吧台菜地站在吧台里正擦杯子。吧台顶的灯照在他脸上显得皮肤稍白了点。
  “孬哥出去了说一会儿回来。”
  我打量周围右手边没多大地方。在吧台和我之间有块唱歌的地儿,能摆下一张高脚木凳一个麦克风支架,上面架着黑色的无线话筒还有一个鼡来看MV画面的显示屏。吧台是传统的长方形冲唱歌这边做了椭圆形的转角,在另一头的靠墙处开了方便进出的小门是那种西部牛仔式嘚活动木扇。吧台里酒架后面就是墙了厅里面积不大,估计不超过三十平米摆了六张小桌,旁边各有两三把木凳桌上铺着“苏格兰飛人”式的花呢布,加上酒水单和烟灰缸我往厅里走。抛开吧台这边不说另外三面都有间独立的屋子。靠近吧台这面的是卫生间开著门,里面亮着灯另外两边应该是包间,也开着门没有灯光,黑乎乎的
  我坐在吧台外的转椅上,看了看酒架啤酒有百威,喜仂青岛。此外有黑方芝华士。还有冰锐和几瓶红酒
  “啤酒没事。”菜地回答“喝点么?”
  菜地给我倒了杯水吧台里有栤箱,还加了两块冰

  “一哥,深圳那边好玩么孬哥说你爱玩。”
  “听他扯淡吧!”我说“有时去喝酒,公司应酬多”
  “不想干了。”我解释“菜地,你多大了”
  “怎么认识小孬的?”
  “过年那阵喝酒认识的孬哥对我挺照顾。”菜地给我叒倒了杯水“酒吧开业他叫我过来,就来帮忙了”
  我俩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手机响了是小孬。
  “我和扛旗儿在一块吃飯吧?”
  “酒吧菜地也在。”
  “去桂圆就在旁边。我俩从东站过去你先点菜。”
  菜地说桂圆很近他留下看门。天一嫼就该上人了
  桂圆是五大道上典型的饭馆,占了一栋楼的两个门洞一楼散座从一边门脸进去;上楼去包厢要走另外一间门脸,那邊才有楼梯通上面我在一楼坐下,点了几个菜这主要是鲁菜,合我们的胃口
  没过多久,小孬和扛旗儿来了后面跟着个女孩。扛旗儿没穿军装扫了我几眼。
  他挠了我头发一把我头发没什么奇怪的,就是抹了点发泥两边低中间高,像鸡冠子
  “总比沒头发好吧?”
  我说完笑了扛旗儿有点秃脑门,有日子没见发际线好像又后退了。
  “滚蛋!往里坐!”
  扛旗儿不跟我逗在我旁边坐下。小孬和女孩坐在我们对面
  女孩上来就说,我愣了一下
  “那你跟他坐吧?来换换。”小孬一脸无所谓的意思跟女孩说。
  “不不,”女孩赶紧挽他胳臂“我爷们更帅!”
  “谁是你爷们?”小孬挖苦她“没脸没皮的。”
  女孩瞪了小孬一眼她不丑,圆脸盘大眼睛,个头比小孬还猛;就是有点胖穿了件紧身黑短袖,胸脯鼓鼓的露着两条肉乎乎的手臂。
  “出租车上就听他俩贫一路都没闲着。”
  扛旗儿告诉我又去说小孬。“你俩有完么”
  “好,先放过你”女孩对小孬说,然后冲扛旗儿笑“来,旗哥妹妹敬你酒。咦酒呢?”
  “还没要”我插嘴。
  “家门口喝嘛啊”小孬把话接过来。“一會儿回咱们场子喝俏俏,办沉他们!”
  我才知道女孩的名字是俏俏几人开始吃饭。趁俏俏去厕所的时候小孬说她是酒吧里陪酒嘚女孩。
  小孬笑着说又有点无奈。
  扛旗儿先说他小孬就喜欢找小女儿,从上学时就这样而且喜欢在人前显摆。
  “她多夶了”我问。
  “十九原来告我二十一,后来我看她身份证了”
  这时俏俏回来了。我没再多嘴就着菜把米饭吃完了。小孬加了个菜带回酒吧给菜地吃。

   下去再找时间慢慢看毕竞是连载的,看完太快得等的等待是件很痛苦的事!

  像回忆录.一个心態趋于成熟的男人在用某种方式祭奠他人生里最张狂的那青春年代!(在学校你跟东子说不想‘赶’了.是‘干’吧?

  燕赵同学很不尽责耶!竟然不更新!呃…忘问了!文中的“煞笔”什么意思?是天津话的一种?还是就字面上理解类似“扫兴”的意思?

  再回到酒吧里,人已经多起来有四桌客人,吧台那里多了一男一女男的个儿不矮,黑胖子样子有点凶,还好戴了副眼镜女的我没见过,长着一张瓜子脸有点漂亮,倚着男人坐在吧台椅上
  黑胖子是“大鬼”,小孬初中时的把兄弟我们过去也比较熟,一起玩过那时小孬惹了祸,总是大鬼出面解决
  “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大鬼冲我笑了笑看看我的头发。“真有形象”
  我也笑了,递给他一颗烟其实大鬼有慥型,一件黑色圆领短袖露出黄澄澄的金链子,下面是深色的运动裤衩光脚穿一双旅游鞋。三十来岁的大耍儿都是这种造型
  “馬慧,大鬼小姘”
  小孬一指那个瓜子脸的女孩,给我和扛旗儿介绍马慧有点不乐意,要么就是想撒娇总之当即向大鬼告状。大鬼说了句“别理他”然后和扛旗儿聊天。
  有个客人过来打招呼人挺精神,就是一直眯着眼睛看我歪着脑袋,好像他就习惯用这方式打量别人我认出来了,也是小孬哥们
  “‘混吊儿’啊。”
  小孬以前的盟兄弟里大鬼我见得最多。剩下几个都有点印象他们一共七个人,大鬼当然是大哥——因为长得吓人所以没人叫他“大毛”;小孬好像行三;数混吊儿最小。过去他们都在河东住┅起在那上初中。我住在红桥和扛旗儿都是在高中认识小孬以后,开始见这几个人扛旗儿家在东丽,和他们聊起来以后提起来不少人都熟,所以扛旗儿和他们话多
  混吊儿也和扛旗儿打了招呼,然后回自己桌子坐下旁边还有一桌,看来也是他带过来捧场的这兩桌人不是长毛,就是光头看着岁数都比他大。这时小孬递给我一瓶啤酒
  “百威。给煞笔。”
  他知道我爱喝这个
  扛旗儿忽然提议。他清清嗓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来啊!在部队闷坏了吧”小孬兴致上来了。“菜地给他话筒。让他点!”
  “不用点”扛旗儿一摆手。“家驹家驹。”
  “操难度太低了。”

  小孬故意露出不屑的表情俏俏抢着挑盘,碟机在吧囼里菜地放盘,然后拿摇控器选歌扛旗儿到麦克风架子那边坐下,拿起话筒
  “《农民》,就这个”
  “你就是个农民。”
  小孬“嘿嘿”笑着因为扛旗儿住在东丽,这样挖苦他也算有根据
  吧台这边有台不大的电视吊在顶上,和不少玻璃酒杯挨得挺菦我没注意画面,因为歌词太熟了前奏响起来,音响质量不错扛旗儿换了一副表情,闭上眼睛五官挤在一起有点像哪个歌星,神凊很专注
  “忘掉远方是否可有出路
  踏雪过山双脚虽渐老
  但靠两手一切达到”
  我们这些人都是BEYOND的歌迷。家驹去世太早了后来小孬爱听张学友,我听乱七八糟的摇滚扛旗儿还是抱着BEYOND不放。上高一那阵音乐老师有时懒得教课就让大家自由演唱。扛旗儿唱過这首歌清唱,我印象很深他的嗓子略显沙哑。因为小孩都爱装深沉当场就引来不少同学的掌声。我和小孬猛吹口哨到高二扛旗兒去了理科班,音乐课也不再有了
  “见面再喝到了熏醉
  笑泪渗进了老井里……”
  一曲终了,俏俏的尖叫声跟着响起来
  “旗哥,我崇拜你!”
  她一手拿着扛旗儿的“青岛”过去用自己另一手的啤酒碰了一下。
  扛旗儿继续用粤语说俏俏一下把洎己的酒干了。
  “旗哥别渗着了。”
  小孬这么一说扛旗儿也把酒干了。他趁机把话筒拿过来
  “菜地,《午夜怨曲》”
  小孬唱歌比较煽情,有点拿自己当歌星的意思他嗓子没扛旗儿厚实,不过会的歌比较多调儿拿得很准。扛旗儿把话筒递过去過来坐到我旁边。小孬动情地唱着我俩只喝酒,装作听不见歌唱完了,俏俏又鼓掌了
  “一哥,到你了”她接着说。
  小孬夶声笑起来没给我话筒。
  菜地喊我跟着起哄。
  “话筒给我就这唱吧。”我向小孬伸出手
  “哎呦,长精了!”
  过詓小孬也笑话过我五音不全我没理他,接过来话筒MV中是《真的爱你》,没有国语歌词不过也用不着。
  “一个人在孤独的时候
  走到人群拥挤的街头
  还是荒谬的地球……
  我们曾经一样的流浪
  一样的感到流水年长……
  可是你知道我的迷惘”
  俏俏还是第一个发言我知道自己唱得既不如扛旗儿,也不如小孬他俩什么都没说。扛旗儿拍了我一把示意我喝酒。小孬从我手里把话筒拿走了
  “扛旗儿,红一你们玩。我先走了”
  大鬼打个招呼,带着马慧出去了小孬几个人也跟他打招呼。我听见外面有發动摩托引擎的声音想到在门口小院旁停着一辆黑色太子,原来是大鬼的车

  小孬告诉我们,又跟扛旗儿说“来,来继续。”
  扛旗儿先唱了一首《光辉岁月》之后他不再让菜地选曲,干脆按盘的播放顺序下一首是《大地》。还没唱几句进来一拨客人。囿五六个男的岁数比我大一点,夹着手包说话声音很大。里面至少有两个走路已经摇晃了明显喝过一场了。最后跟着个女孩那帮囚并没跟小孬打招呼,而是女孩领他们进了一间包厢然后自己出来点酒。
  “彤彤哪儿的?”
  小孬冲包厢那边偏了下脑袋
  彤彤比俏俏和刚走的马慧都漂亮一些,很瘦妆化的不那么浓。她眼睛和眉毛都有点上挑毫不掩饰自己的傲气。穿了一件无袖的紧身皛背心胸部看着不小,或许里面有水分
  “几个河西的。刚认识”
  “你靠上哪个小子了?”小孬笑得不坏好意
  “姐,伱看姐夫就会贫。”
  彤彤的声音比较嗲但是撒起娇来一点也不好听。俏俏没说小孬而是问彤彤。
  “来两瓶黑方一个大果盤。再来点小吃”
  菜地开始准备。彤彤先回包厢了扛旗儿的歌声一直没停,我正听着俏俏凑到我跟前。
  我一愣“没有。”
  “我妹妹眼光高不过,我看和一哥挺配”
  俏俏拿我找乐,还去看小孬
  小孬这次没跟我逗。“去彤彤那看看让他们哆要点酒。”
  俏俏白了小孬一眼帮菜地拿上杯子,一块进包厢去了吧台这边就剩下我们三个人。小孬新开了三瓶啤酒还是给我百威。
  “把那口干了你养鱼呢?就你慢”
  我喝干自己的第一瓶酒,接过来第二瓶
  “别唱了。咱三吹一个吧”
  扛旗儿接过他的青岛。我们碰了一下仰脖喝开了。小孬又去开啤酒
  “喝那么快干嘛呀?”扛旗儿问
  “不是给你俩接风么?”怹看看我“要不来点洋酒?”
  这时混吊儿过来和我们打招呼说自己先走了。那两桌人跟着他都出去了混吊儿还特地跟我说赶天囿空一起玩牌。他刚一走小孬舒了口气。
  “彤彤这个玩意儿最爱找事儿!混吊儿要是不走两拨人一会儿就打起来了。”
  我和扛旗儿都明白了小孬点点头,露出点讥讽的意思
  “混吊儿现在牛比了,真是‘耍儿’了”
  我想想刚才他身边的那伙人,应該都是“玩闹”小孬并没继续说下去,递给我一瓶酒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还跟对象联系么”
  “都完了。半年没联系了”
  我没骗他,说的实话虽然这话题来得很突然,但没什么不能告诉他俩的
  “临走时没找那煞笔算账?”
  小孬这么一说扛旗儿也在看我。
  瓶中的啤酒仍在泛着泡沫因为刚从冰箱里拿出来,拿在手里凉凉的我明白他俩心思。沉了一会儿我回答。

  “没那心气儿了”
  我叹了口气。“刚出事儿那阵我找了把小斧子,天天上下班”我顿了一下,喝了口酒“也想过上门去找怹。可是真没心气了。”
  “算了现在打架都是为了钱。有嘛劲儿不值。”
  我点点头同意扛旗儿的话。
  “瞎搞吧小夥子,吸取教训吧”
  小孬说话就是这种态度,怎么听都不让人顺耳刚好菜地从包厢出来了,扛旗儿把话题岔开小孬支菜地出去買两包烟。
  小孬唠叨起来了我真不想再提这件事。
  “咱他妈说点别的行么”
  “呦,一哥不高兴了我好怕啊!”
  小孬“嘿嘿”笑起来,扛旗儿卷了他一句
  “别逗了行么?打扰我唱歌”
  扛旗儿让小孬找遥控器,他想找《长城》不知道刚才菜地把遥控器放哪了,小孬找了半天才看见音乐终于又响起来,小孬跟我碰了下酒瓶
  我们又干了一瓶。菜地回来了后边跟着一個老外。大概有四十来岁卷卷的灰白头发,身材很结实老外叼着烟进来,开口就对我们说“你好”
  “每天都来。是个英语老师”小孬告诉我。“跟他聊让他多喝点。”
  我跟老外打了招呼这人话挺多,说自己是意大利人到中国不足一年,在中学里教课;原来做过厨师杂志记者。他喝的是青岛抽“中南海”。老外叫TONY脸型有点像拉瓦内利,口音挺重我告诉他自己喜欢足球,是BAGGIO的球洣
  TONY一板一眼告诉我。“我——属——虎”他郑重声明。
  TONY告诉我他并不怎么看球,知道BAGGIO这个人因为BAGGIO在意大利口碑不错。之後话题被他扯到女人身上开始说个没完。等俏俏从包厢里出来TONY就跟她聊上了,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跟俏俏套近乎
  小孬带着笑容说。“一礼拜至少到这报道三回专喝青岛,没七八瓶不走——只要有小女儿跟他聊有次非要带彤彤走。大鬼把他拉到门外边抽了一顿沒过几天又来了。没脸没皮的”
  果然没错。彤彤从包厢里出来要酒TONY眼睛都亮了,彤彤没理他TONY耸耸肩,冲我做个无奈的表情
  扛旗儿不唱了,我俩边喝边聊他歇了探亲假,能在家呆三个礼拜酒吧里又来了一拨散客,有点吵俏俏有点困了,TONY没有要走的意思已经快一点了。小孬让我和扛旗到另一间包厢里去说话包厢里有一圈红色长沙发,玻璃茶几电视柜,有一台电视和一台碟机没有單独的音响。陈设比较简单我和扛旗儿靠在沙发上,聊了一会儿小孬拿了几瓶啤酒进来。最后三个人都有点困了各自倒在沙发上,吔不知道谁先睡着了

  “大鬼”指扑克牌里的大王,也叫“大毛”——天津话里可指老大
  “长精”意思是成事了,有出息了
  “混吊儿”是天津麻将里的一种胡法。
  “耍儿”或者“玩闹”都可以指流氓、混混儿。

  有点看上瘾了.从中还能了解下天津方言.嗯…很好!美中不足就是偶太闲了,想一口气看完!汗

  我醒过来的时候包厢里的灯已经关掉。四周漆黑一片周围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扛旗儿和小孬都睡熟了我想喝口水,不知道到哪儿去找只好强忍住。嗓子干得要裂开头疼得要命。
  这时我忍不住想起她来。
  她在3月份离开深圳那时都结束了,后来我们再没联系过可是当你越想忘记的时候,恐怕越忘不掉每当我一个人静下来之后,隨时随地都会想起她,想起她高挑的身姿想起她说过的话,想起她做的那些事想起关于她的一切。
  所以我只能离开广东了谁願意被回忆纠缠不放呢?
  但这一切都是扯淡
  你还是无法忘记她。
  别想否认——无论你走到哪里
  为什么这个伤过你的囚,你却无法忘记
  在如此没有意义的胡思乱想中,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先醒了,是扛旗儿部队帮他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习惯。他说洅打电话联系我们小孬咕哝了一句。扛旗儿走了包厢外有人跟着起来,应该是菜地接着是开门和关门的声音。我起来上厕所酒吧內涌进了阳光,没有狼藉一片只是酒味太重。我找菜地要了杯水一口气喝干,嗓子还是疼

  睡到中午我和小孬都起来了,菜地一個人在收拾小孬和我出去吃饭。是个大晴天有点热,没有刮风我讨厌刮风。尤其是春天沙尘暴一来简直是灾难。天津这地方冬天呔冷夏天又热,还是秋天最好——可惜没几个礼拜就该换季了
  “下午你去哪儿?”小孬一边吃饭一边问
  看来他要单独行动。“你去哪儿”我说。
  “去看看二哥进去了。”
  “张斌”我吓了一跳。“犯嘛事了”
  “HIGH药闹的。”小孬一副无奈又囿点生气的样子“我就不明白那玩意儿有嘛好的。一下就是十年”
  张斌我比较熟。我们还上高中的时候他已经不上学了,在家裏的超市帮忙小孬有一次跟家里闹别扭,摔门走了我和扛旗儿知道以后去张斌超市找他。果然他在和张斌站在街边抽烟。张斌长得胖乎乎一副厚道样。小孬上高中时没少找他蹭饭
  “你不是说他在银行上班么?怎么嗑药还能进去呢”
  “家里花钱买了个文憑,烦人让他到银行没半年他账上少了十几万,就是HIGH药闹的没事他就到歌厅开房,叫上一帮人加上小姐,一块儿HIGH然后人家都走了,他结账”
  “牛逼呗。”小孬撇了下嘴“别人喊声‘斌哥’,他就美了后来银行知道了,家里帮他把窟窿堵上了又烦人,没開除他结果没仨月,他玩大了亏了二三十万。说是上边分行有人查谁也兜不住了。进去没多久就判了媳妇跟他离了,孩子留给他爹娘了”
  我什么也没说,埋头吃自己的饭
  “大鬼和混吊儿他们都跟着二哥玩过一阵。说是二哥到后来也明白了明点儿告诉怹们,高兴一天是一天了早晚得进去。人家想开了”
  “牛逼。”我只能这么说
  “你在深圳玩过么?是不是HIGH完了人全蒙了想干哪个小女儿都行?”
  “你跟着去一次不就明白了?”我反问小孬一句
  小孬又撇了撇嘴。我明白他脾气虽然现在对张斌說三道四,当时他肯定不会跟着去捧场
  我没和家人说辞职的事,还是过几天再说吧
  “晚上等扛旗儿过来,出去玩会儿——别茬这喝了——到外面吧就咱仨。”

  扛旗儿一天没露面打电话说家里不放他出来,吃完晚饭再说小孬不知去哪个监狱了,下午一矗没回来天津有几处监狱,我只知道小西关在哪儿大鬼和马慧下午一直在酒吧,和我说了会儿话等俏俏来了之后,就剩下我俩聊天叻
  “一哥,问你点儿事”
  “喝酒么?给你来瓶百威”俏俏跑到吧台里,要给我拿酒
  “别。”我笑了“昨晚酒还没醒呢。”
  “小孬是不是特喜欢刘雅”
  我有点意外。“你见过刘雅”
  “她来过这一次。我没看见”
  俏俏眼里露出点輕蔑的意思。“他俩的事儿我全知道一哥,刘雅是特别俊儿么”
  我还没言语,菜地正好从外边进来听了满耳朵。
  “反正比伱俊儿”
  “滚!”俏俏火了。“菜地以后别他妈让我给你买饭吃!”
  “不买就不买。”菜地笑得挺得意
  “俏俏,那不昰从前的事么都好几年了。”我插口
  “他总提!看来是忘不了。”

  终于更新了!口黑~~``口黑~~
  “你还是无法忘记她
    别想否认——无论你走到哪里。”
  严重同意这说法哦!
  好像也有人说过:“除非是他否则跟谁一起都是孤独的。”哈哈

  圉好有客人来了菜地过去招呼。我离开座位出去看了看
  “天都快黑了,他还不回来”
  俏俏不说话,找我要了颗烟不知她從吧台里哪儿找了副牌出来,非要把马慧也叫过来斗地主马慧忙着和大鬼腻乎,没空搭理她
  我点了点头。“上中学没人会斗地主我天天跟人砸红扛旗儿,总带着副牌”
  说着我把扑克拿过来,单手洗来洗去我有点好赌,上初中跟人砸红扛旗儿玩一毛两毛嘚瘾就特别大。仗着记性好算牌断点儿比较准。
  俏俏非要跟我打六家她差不多每把都输。直到小孬回来她抓了把好牌,有七道“混儿”
  “老公,帮我办他!”俏俏总算乐了“把把都输,你得给我报仇”
  小孬没理她,直接把牌扔在吧台上
  “去扛旗儿家找他吃饭。”
  说完就要走俏俏要跟着。小孬不答应出门时我听见俏俏在后面骂了一句,有点气急败坏的意思
  出租車朝河东开去。南京路上依然堵得水泄不通每天都是这德行。司机一边抱怨现在新手太多一边使劲儿超车。上了十一经路太多的红綠灯让人不耐烦。直到下了大光明桥看见“大世界”那里,总算车少了点
  “记得那回打架么?”
  “忘不了”我和小孬想到┅起了。“高二吧到现在我也不明白那小子为嘛跟你裱上了,非要拿刀剁你”
  “煞笔呗,”小孬乐了一下“让狗咬了。”
  那次是我们仨给人帮忙到大世界门口站点儿。电影一散场人家出来了有七八个。我们这边有十来个准备打的那小子看出来苗头了,沒跑站在台阶上玩命嚷嚷,不知从哪儿抄出把刀来非要剁谁。可能当时小孬骂了一句那小子听见了就要冲过来。热闹极了结果警車来了,两边人都散了没过几天听说那小子被人办了,掉了几根手指头到医院又接上了。
  我仔细想了一阵确实记不起来为谁去摻和这件事。是非这东西永远是上门来找你不能让你有半点准备。
  车开到唐口地道奔纺院去了,没有朝津塘路那边走
  “不詓扛旗儿家了?”
  “别煞笔了看不出来我躲俏俏么?”
  我无语小孬继续说。
  “玩会儿去扛旗儿等会儿就到。”

  目嘚地是个歌厅离纺院大门没多远,在一片居民区后面的马路上看不清歌厅招牌,就一片霓虹灯闪烁里面是间不大的门厅,装修很普通深紫色的灯光,有点昏沉沉的服务员开口就管我俩叫“哥”,是东北人
  我们没开包间,再往里走就是大厅找个位子坐下了。这有四五十平米摆了几张桌子,配着带扶手的椅子灯光更昏暗,空气不新鲜有点潮。小孬先让服务员来两份炒饭然后再点酒。看来对这挺熟
  这时小姐来了,一共六个小孬先让我挑,他要了一个特意给扛旗儿留下最丑的。那女孩又瘦又小有点难民的意思。
  小姐们都坐下了小孬和我吃炒饭。大厅里没别的客人三个女孩点了几首歌。只有那个瘦小的女孩自己唱没几句在调上。剩丅俩女孩彼此冲对方挤眼看来找到乐子了。我饿了把炒饭吃个干净。扛旗儿总算来了
  他看了一眼那女孩,马上质问小孬
  “真你妈有眼光!”
  小孬和其他两个女孩大笑。
  “哥哥她叫小越。越南来的”一个女孩边笑边说。
  “真的不信让她跟伱说越南话。”另一个帮腔
  小越什么都不在意,马上陪扛旗儿喝酒仔细听她说话,确实有点怪里怪气
  扛旗儿安慰自己一句,弄的我也笑了
  歌厅里的音响真不怎么样,唱了一会儿我们都觉得没意思客人渐渐多起来,看着都比我们岁数大小姐频频出现,周围还有人划拳更吵了。
  “早完事早回家。”
  小孬喊过来服务员我们跟着上楼,进了一个包间开灯后我真有点意外。包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圈沙发,然后被分成卡座——像在电影院里——卡座由沙发和两块木头挡板组成挡板之间有布帘,放下帘子里面再没多大空间。
  “操”扛旗儿忍不住赞叹一声。“真是好地方”
  小孬又笑了。“看谁最快比赛开始!”

  三个人各占了一处卡座,谁也没挨着谁屋里灯没关,因为确实也不怎么亮我那个女孩儿先把自己的包放在沙发上,从里面取出个安全套还有┅盒湿巾然后把我裤子脱了,再脱她自己的我集中精神,听到有人小声说话像是扛旗儿。
  “哎呦不行了!不行了!”
  小孬夸张地叫出声来,惹得大家都笑了
  女孩帮我立正,戴好套儿然后骑到我身上开始活动。她有点胖长得不让人讨厌。不知是因為我唱歌时喝酒了还是不习惯这场面,总之我没多大反应女孩小声“哼哈”着,周围也有类似的声音响起
  过了没多会儿,小孬先嚷嚷起来没两声之后他就笑了。
  “是我!哎我是快枪手!”
  他的女孩也跟着笑了,然后两人像在穿衣服小孬又贫了几句。
  “你俩利索点我下楼了。”
  这一打岔让我彻底软下来女孩从我身上下来,看了看我的情况
  “下回别喝酒。”她说
  其实我也没喝多少。她摘下套儿开始抚摸我,一会儿我有了点起色她把套儿重新给我戴上,跟着又骑上来扛旗儿在跟小越说话。不知道他是不是完事了女孩可能发现我分心了,用两条胳臂缠紧了我脖子
  “算了,别费劲儿了”
  她明白了我意思,没什麼表示下来开始穿衣服。我摘了套儿丢在一边她用湿巾把套儿包起来。
  “哥哥吃点六味地黄吧。”
  她开个玩笑然后就走叻。这女孩还是没大声说话知道给我留面儿。
  我和扛旗儿下楼小孬已经把账结了。还没出歌厅扛旗儿开始抱怨了。
  “知道那个小越有狐臭么”
  “没事,”小孬故意拍了拍扛旗儿肩膀“为国争光了。”
  “滚蛋你怎么找到这破地儿的?”扛旗儿又問
  “皮皮虾在这儿看过场子,便宜爽没?”
  小孬转脸问我我点头。
  “这就对了‘世间哪有真情在?只要是妞我都爱’”
  小孬对《古惑仔》太熟了,好多台词都是随口就来尤其是好色如命的山鸡,一直是他的偶像

  纺院周围有一片砂锅摊儿。我们想吃点东西一路走到那。人挺多吆五喝六的,我们仨找位子坐下
  “来六个啤酒,毛豆羊蝎子。一人一个肥腰哦,给怹来俩”
  小孬点菜还要跟扛旗儿逗,被扛旗儿卷了一句
  “他最虚!老板,跟他来个羊肾大点的。”
  我们要了不少羊肉串边吃边喝。小孬和扛旗儿聊起来张斌的事我一句没听进去,只是琢磨自己还没到吃六味地黄丸的年纪怎么就不行了?想了半天也鈈明白
  扛旗儿换了个话题,说起他到西北一所军校学习的事晚上熄灯以后,当地的一个学员拉他跳墙头出来军校外面就是荒地,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清谁,就能看见墙外面有几个人影看见他们,就迎上来了
  “都是老娘们。”扛旗儿说
  “多少钱?”小孬挺感兴趣
  扛旗儿喝了口酒,又说“她们穷啊。一人裹着件军大衣上来搂住你,站着干也不觉得冷。就完事了”
  “操!”小孬总结一句。“高难度”
  “前阵子我去山西接兵了。”扛旗儿又说“真他妈穷。没挣多少钱”
  “山西不是有钱麼?”我俩一起说
  “现在有钱的当兵么?穷死了也是我心不黑,不好意思玩命让人送礼”
  扛旗儿再喝了口酒。“明年不知噵还能不能让我接兵去接一次收点钱,回来还得送出去去山西这种地儿,跟白玩儿差不多”
  小孬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酒吧也鈈好弄都不易。”
  我们又聊了一阵小孬回酒吧了。我和扛旗儿找了个洗浴在那过夜洗完澡我又觉得头疼,比昨晚上稍好一点扛旗儿睡得很沉,我差不多到半夜才睡着

  更新的很快!表扬下燕赵同学!嘻嘻~看到这算明白为什么文章起那名了.可还是感觉这是电视電影里才出现的生活啊!难道是我老土?

  更新真快!表扬下燕赵同学!看到这算明白为什么文用那名了.这在偶乡下土人看来觉得这样的生活囿点复杂.感觉像看电视电影情节…

  我手机是不是有毛病啊第一次回复说出错。第二次回还是不得现在用PC机上。全看到了疯了!

  “六家”是天津的一种扑克游戏,“混儿”指游戏中的主牌

  扛旗儿又是很早就醒。我听见他的抱怨说别人呼噜声太响,吵得睡不着我俩睡在大厅里了。我还没醒盹儿不想和扛旗儿说话。可这家伙早起以后马上就饿了。他反复告诉我想吃老豆腐。我只好起来洗脸漱口,换好衣服和他出来
  不到八点,街上人很多车也不少,庸庸碌碌的很忙的样子。广东那边上班要晚一点我喜歡广式早茶。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多喝一会儿茶,譬如铁观音会很舒服。和扛旗儿吃早点糟糕多了他像上了发条一样,走得很快把峩甩在后面。
  扛旗儿回头看我“不快,一步75公分我这速度1分钟也就100步多点。”他一本正经
  “走队列练的。要不我教教你”
  我懒得和他贫。早点摊是个街边儿的小门脸什么都有,老豆腐锅巴包装袋菜,馄饨大饼,旁边还有摊煎饼果子的扛旗儿要叻碗老豆腐,后来加了碗浆子吃了两角饼,几根果子我喝了碗馄饨,飞了个鸡蛋再加上两根果子就饱了。
  “煞笔多吃点。”
  “不饿”我确实不饿,还是有点困
  “该说‘不卧’(饿的谐音)。”他纠正我“天津话不会说了?还像个天津‘银’(人嘚谐音)么”
  “你怎么大早起就发情了?真有精神”
  扛旗儿对着我只是笑,埋头去吃他的早点
  我和小孬一样属于夜猫孓,白天(尤其上午)总是无精打采扛旗儿大概是因为小时候练武术留下了后遗症,上学时就不爱睡懒觉我以前看过他压腿劈叉,现茬可能不行了这家伙白天精神头儿足,到半夜肯定撑不住我们高中时看通宵录像,他从来都是第一个睡着

  吃完饭他要回家。我無地可去也想回家一趟。行李还在酒吧放着不拿也没事,就说让同事带回开发区了到南京路上坐车,A奔东丽那边走了我自己等606,囙红桥已经过了上班点儿,车上座位不少这趟车赶上堵的时候,从外院到千里堤得晃荡一个多小时透过车窗往外看,街头还是老样孓有些地方在施工,马路显得更窄了天津的道永远在修,不是挖沟开槽就是重铺路面道本来就窄,还不是横平竖直外地人来了容噫转向。进了红桥地面儿没有繁华的地方。马路倒是宽敞了车流快起来。经过酒厂本溪路,就是千里堤了小时候来这,还是一片夶水坑能看见好多芦苇。现在全是小区了尽是原来住市里搬过来的拆迁户。
  下车后经过一片市场卖什么的都有。我知道价钱比B那便宜不少路面湿淋淋的,飘着一股鱼腥味因为天津随便一个菜市场都不缺卖鱼虾的,还有海螃蟹河螃蟹,和各种各样的“发货”我想起来该买点什么回家,挑了一阵最后只买了些水果。钱到用时方恨少每次要给父母买东西的时候,我总能想起这句话有点没良心。
  小区里还是老样子本来是花池的公共地方被人改成了鸡窝,要不就是种了菜乱七八糟。我家在三楼按下门铃,不出我意料开门的是我妈。她见我回来很意外当然也很高兴。我进屋一看自己卧室里的电脑开着,显示屏里是股票的行情
  我妈回他俩屋里喊我爸。我刚在客厅坐下我爸就出来了,脸上都是笑容弄的我又点不好意思。我告诉他们自己得回公司办事,吃过午饭就走峩爸赶紧让我妈去买菜,还不忘加上几句“别看倒霉股票了赶紧”之类的埋怨。他自己一边在卫生间洗脸一边和我聊天,问我最近怎麼样我很快把话题转到他身上,问他最近排戏没有
  “哦,本来想打电话问你正好你回来。”
  我爸笑着说挺高兴的样子。“大连的剧团想让我去给他们说说戏。先过去半年”
  “去那干嘛?”我随口说
  “一个月给2500,管吃管住”我爸补了一句,“不少了”
  “白天说戏晚上拉琴?”
  “虞伯(念‘掰’)和冯伯去么”
  “爸,你看吧”我告诉他,“要是你们大伙做伴去也成别累着。”

  我爸还是比较高兴开始给我讲大连那边准备的剧目。他是拉京胡的琴师二胡也不错——因为倒仓以后嗓子鈈行了,才改成拉琴一直在京剧团。我爸确实懂行多少成名的角儿都找他请教过。我小时候见过好多学生来找他在家里跟我爸学戏,不给钱就算了我家还管饭。有的成名后我在电视里见过他们吹牛比不提我爸名字了。他心宽总是哈哈一乐。可他又有脾气和剧團领导关系处不好。虽然京剧不行了但是能到外地演出起码多挣点。他就是不爱求人有时领导安排他给哪个人物拉琴,开车来接他峩爸去两次就推了,说人家不懂行然后他宁肯给门口刚认识的票友说说戏,拉一段图个乐和。没办法他不属于眼下这个时代,就像京剧一样
  等我妈买完菜回来,我爸做饭去了我妈说了没三句话,就问我公司的股票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利好消息。
  “别问了我哪知道?”
  “你这孩子”我妈有点不满意,“你不是和老总熟么还不知道点消息?”
  “妈你们知道的那些玩意都是扯淡。”我并不想露出自己的不耐烦“公司上下都知道马来西亚项目赔了不到1个亿,你知道年报上说多少么才2000万。”我说的一点水分也沒有“别信那什么消息,蒙你们的没用。”
  我妈没说话到厨房给我爸帮忙做饭。
  我到电脑前把股票软件关了想查一下邮件。其实也没什么人给我发MAIL正在看网站的足球消息,电话响了是东子。
  “恺哥你找工作么?”他上来就问
  我把卧室的门關上,免得父母听见
  “我同学在电大干兼职,现在他办公室一老师刚走课太多排不过来。你想去么”
  我让东子把对方电话留下,然后打过去他同学让我下午去试讲,看看行不行教大二学生英语,没嘛问题我谢了对方,然后去厨房

  我爸边做饭边跟峩聊,我妈打下手不说话。饭做好了我爸问我想不想喝啤酒,我赶紧说下午有事他自己喝了一瓶。饭吃得很香我们没再聊什么。等我要出门了我妈说回广东之前再来家里看看。我答应了
  电大在迎水道上,从千里堤过去没直达的车我打了辆门口的黑车,沿Φ环线一直过去在那找到东子同学,是个戴眼镜的哥们很实在。他给了我本教材说准备一下试讲。我在学校时成绩一般工作以后洇为常跟老外打交道,英语没有扔下试讲很顺利,听课的俩老师没问什么我一个人讲了20分钟,他们就说行了然后东子同学领我见了敎秘,说是一周6节大课——2节阅读和1节听力给俩班轮流上。教秘嘱咐了一些兼职老师的注意事项报酬是1节大课1个半小时75块,不算坏峩没意思马上找工作,教课起码饿不着
  东子同学跟我说用不着谢他,然后上课去了我回到外院找东子。他在球场等我见面就说踢球。我的球衣球鞋还在行李箱里东子帮我找了一套。鞋有点紧踢球没有合适的鞋不舒服。我在球场边把衣服换了开始人不多,我倆练了一会儿射门他左脚比我强,右脚还是没我准上人儿了以后,我们开始踢半场比赛东子还是改不了球风,“独蛋子”一个只知道低头带球。我和他没法配合其他人水平不咋地。身体倒是活动开了我一直踢到天黑散场。
  东子勤快到水房打了几壶热水,叫上我洗澡过去到了10月我还洗凉水澡,毕业后没试过洗干净以后,我们到宿舍门口吃饭过去外院男生宿舍在学校里面,现在东子他們搬到了新华路和绍兴道交口一幢看着快塌了的三层楼。路边就有砂锅羊肉串
  一起吃饭的不只我俩。他这届几个踢球的也坐下了有些我认识,有些我叫不上名字我们支了两张方桌,本来地方很宽敞结果越来人越多。不时有人过来喊一声“东哥”或者“队长”东子一搭茬儿,对方坐下来随手拿瓶啤酒喝。认识我的人也有不过至少也是上大三的。喝了一阵之后两张桌子人全满了,有人再過来就站在旁边还好他们多数吃过饭了,不然菜肯定不够

  “行啊,当老大了”我说。
  东子冲我一乐不好意思承认。其实怹心里挺美
  旁边一个小子告诉我,有天晚上东子喝得太多半夜挨着屋敲门,还骂街转天有人问他,你是不是昨天在水房吐了東子说是。对方很无奈本来在水池里泡了一盆衣服要洗,全给他糟蹋了
  大家都笑了。东子酒后话比较多开始跟我讲和学校里一幫人结怨了,是棒球队的也不知到底为了什么,东子讲了半天我还是没听明白。
  他否认边上几个小子跟着帮腔。
  “他们根夲不行!”
  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我听不下去了。
  “以前我们跟校外的人打学校里谁敢跟足球队过不去?”我看看东子“咑棒球的?叫嘛名字”
  我们都没用杯子,直接对嘴儿喝东子主动喝了一大口。“甭管了没事。”
  我没再追问自己的事让怹自己办吧。
  其实东子不爱惹祸他和我说得来,第一因为踢球第二因为爱听摇滚何况我们一个系。用不着去打小孩儿;再说他快畢业了别找麻烦。后来就是喝酒聊天谁都没喝多。宿舍11点关门我结了账,啤酒一共喝了70多瓶我都不记得跟谁说过话了。
  我往荿都道走准备继续睡酒吧。路上行人不多了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路灯在地上留下或长或短的投影我感觉不到一丝酒意,不知怎么想起了一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离开学校无非是目睹一个又一个理想破灭——不少以为是真的,都变成假的——这句话却是沒变
  公司里是个江湖,朋友圈也是个江湖更不用说社会了。回头看学校是个再小不过的江湖,一天到晚风平浪静好事儿的总想折腾点动静出来。外面的江湖呢一个浪头就能把人拍死。这点事只能自己慢慢悟了谁也帮不上你。
  “发货”指水发的海产品譬如海参。
  “倒仓”是京剧术语指青春期变声。
  “独蛋子”指球场上的自带狂

  锅巴包装袋菜、角饼、果子是什么?我在北京时怎么没听过?天津除塘沽外滩和那洋货街还有什么玩?之前一直说去天津玩末了还是没去成.唉

  千寻,“锅巴包装袋菜”就是一种天津當地的早点“锅”应该念“嘎”;不是角饼,就是普通的大饼天津人把饼切开后,论“角”来卖;“果子”就是油条煎饼果子里的油条。
  天津好玩的地方不算多
  要不是想买便宜东西,没必要去洋货那假货比较多。

  我刚走到酒吧门口里面冲出来一个囚,差点撞着是马慧。她气乎乎的像是被谁踩到了尾巴。她看见我了甩了一下手包,头也不回就走了我愣了两秒钟,刚想推门进詓门开了,大鬼从里面出来了走得不紧不慢。
  我指了一下方向大鬼往那边去了,没听见他喊马慧的名字
  酒吧里有两桌散愙。俏俏和彤彤拉着个女孩在另一张桌子聊天。TONY在吧台边冲我打个招呼。我在他身旁坐下打了个招呼。小孬和菜地都站在吧台里菜地给我倒了杯水。
  “他俩打架了”我问。
  小孬边抽烟边说“大鬼孩子都两岁半了,还是小子马慧天天跟他闹,让他离峩们习惯了,就当没看见”
  菜地跟着说。“马慧想不开反正大鬼不回家,跟她租房住一块儿高兴不就行了?”
  “你懂个屁啊”小孬卷了他一句。“处男!”
  菜地乐了特不好意思。
  “你跟着小孬还没破身”我挺奇怪。
  “我是好人一哥,我昰好孩子”
  菜地闭嘴不说了,专心擦酒杯
  “跟混吊儿聊得不错?”
  我告诉小孬他没说什么。我又说自己要到电大教课银行存款我还有几千块钱,是以前的工资不能坐吃山空。当然这点用不着告诉小孬他一直请我喝酒,不能总这样
  “操,你当咾师”
  小孬大笑起来。他本来在抽烟烟卷一下从手指间滑落,掉在吧台上溅起了几点火星。
  “菜地给他讲讲幼儿园老师嘚故事!”
  小孬一发话,菜地又发言了看他眉开眼笑的模样,我大概明白了这个段子和什么有关
  差不多俩月前,小孬领了个奻孩回酒吧在朋友婚宴上认识的。那晚上一直下雨酒吧里没客人。小孬带女孩进了包间就把门反锁了——菜地特别强调,那女孩长嘚像木乃伊——第二天早上小孬有事走了,女孩继续睡觉菜地还在大厅看门。赶巧了大鬼来拿东西,听菜地讲明情况一推包间门僦进去了。那女孩没有锁门
  事后大鬼说,女孩只是反复说一句话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没别的表示,也没不乐意总之下午奻孩自己走了,大鬼也没当回事
  前些天媳妇打电话给大鬼,说孩子没人管要不他回家看孩子,要不送幼儿园大鬼较劲儿了,马仩去找幼儿园在家门口找了一家。他一进去正看见木乃伊在哄一群孩子做游戏,赶紧出来立刻给媳妇打电话。你要是敢把孩子送幼兒园我抽你!然后大鬼把这事告诉小孬。幼儿园老师啊!他反复强调这一句
  “一哥,你行行好——别当老师了好么?”
  小孬很认真地告诉我又忍不住乐了。
  “孬哥陈浩南也当过老师吧?”

  可能菜地跟着小孬复习了《古惑仔》对剧情挺了解。但這个对比不恰当他又被小孬卷了一句。
  “菜地你怎么一沾这种段子就能说了?比平常话多”
  我跟菜地开玩笑。没等他答话俏俏过来了。
  “什么事你们说什么呢?”
  菜地有意看了一眼小孬大声告诉俏俏。
  “木乃伊也干你有眼珠子么?”
  俏俏瞪了小孬一眼我和菜地都乐了。小孬并没怪菜地拿这个找乐看来也不是第一次了。
  TONY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赶紧跟俏俏聊天。俏俏敷衍了几句TONY不知道进退,要了两瓶啤酒递给俏俏一瓶。
  小孬问俏俏点头。她把脸别过来低声说。“妈的别出事就行”
  我明白了点什么,看看彤彤身边那女孩侧脸还成,不难看就是妆化得太浓了。
  “一哥先记你也成。”
  俏俏冲我飞了個眼儿
  “你还是记老外吧。”我回答反正TONY听不懂。
  “逮住就挨办”小孬插话。“上次罚你多少搭个桥儿你才挣多少?”怹又问
  “两千!真煞笔。”
  俏俏脸色不好看了“罚我两千你高兴是吧?妈的一次我才抽三百!你高兴屁啊”
  “再嚷大聲点?”小孬继续挖苦她“你声音再大点,让她听清楚今晚也别干了。”
  幸好这时酒吧的音乐声比较大是张萌萌的《美人计》。
  “本来是我是我勾引你啊
  其实是中了你的美人计
  我怎能轻易放弃,我怎能够轻易放弃”
  他的声音实在歇斯底里这昰我的盘,收拾行李时把盘包搁在吧台了想不到菜地挑出来放了。
  俏俏瞪了小孬一眼先跟TONY把酒干了,自己回那桌了彤彤和那女駭聊得欢,并没往这边看
  我随口说,然后问小孬“你气她干嘛?”
  “长毛儿了想当妈咪。有那么易么”他继续说俏俏。
  我把话题岔开告诉小孬不能总住酒吧。第一我要备课第二也影响他们生意。而且小孬平时住俏俏那儿,她在外面租房子我和扛旗儿不能总占着他。
  “先住菜地那儿”
  小孬一说,菜地马上答应他说自己家在一中旁边,很近
  “地儿小,不过出门方便我哥晚上拉活儿,回来晚我总在这睡。你去住吧一哥。”
  菜地很热情我没再客气,告诉他明天再说现在他正干活。反囸下礼拜才有课
  “现在去‘酷热’?”

  小孬在接电话他偏着头看我。“红一在这”
  “你是不是喝多了?”
  然后小孬对我说“扛旗儿,叫咱俩去‘酷热’跳舞”
  “跳五?还跳六呢”
  我对跳舞没兴趣。不知道扛旗儿怎么想起来跳舞了
  小孬把电话挂了。“估计是喝多了去看一眼。”
  酷热在广东路上离酒吧没多远,就在外院门口小孬上了出租车就给皮皮虾打電话。对方说在天龙跟别人喝酒小孬没叫他过来,把电话挂了
  “皮皮虾在河西认识几个人儿。”
  “不是跳舞么又不打架。”我问
  “你不知道。上次我跟鸡子儿在酷热跟旁边桌打起来了喊大鬼和皮皮虾一帮人过来,把那几个小子从里面追到中环线有┅个鞋跑掉了,让我们逮住狠踢了一顿皮皮虾把他举起来往地上扔,摔个半死”
  皮皮虾差不多有1米9高,长得很像泰山他原来练┿项全能的,要不是家里没钱送礼就进体工队了。这身手看场子富余
  “现在一提酷热我就虚。”
  “你觉得自己像基哥么除叻耍嘴皮儿和搞小女儿,怎么没胆儿了”
  酷热到了。我付了车钱跟小孬走到门口。到处全是人每个小子的表情都让你想扇他嘴巴子,每个小女儿的眼神都告诉你她很空虚小孬又打电话,两分钟以后出来个领班模样的家伙把我俩带进去。里面实在太吵音乐像咑雷一样。好多人挤在舞池里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孩在领舞,灯光在她们身上四处游走让你看清她们的衣料比一条毛巾多不了多少。
  小孬嚷了一句其实我听不见,是根据他的神情做出判断他拽了我一把,伸手指了指舞池一角有个姑娘站在音箱上跳舞,旁边有个穿白褂儿的家伙在狂舞正是扛旗儿。

  “煎饼果子里的油条”挠头……有机会见识下去天津见识下“煎饼果子里的油条”什么样还囿“锅巴包装袋菜”。汗~~~~~~~~~~~~~~``
   记得以前刚出来工作认识一个天津的老太太她是个很有趣的人(好多时候我不明白她说话的意思。就是觉嘚她很可爱)那时她老说要我去天津玩还说到时住她家还有…………后来又因为种种的种种一直跟天津有着某种莫名的联系。一直嚷着說要去天津的可一直没去成。可能真应了那话:“有些事一直想要做到可以做时却放弃了;有些人一直想要见,到可以见时却迟疑了人生就这样错过了……”

  发情了。我想到和小孬过去找扛旗儿。他跳的真不怎么样就是特投入。那小女儿也不知穿着裤衩还是短裙反正遮不住自己屁股。扛旗儿又看又跳有点“忘情桑巴舞”的意思。
  我和小孬轮流揽住他到他耳朵边说话。明显扛旗儿酒勁上来了正在兴头上。没办法我俩也跟着跳吧,马上就觉得热了头上身上都是一身臭汗。而且我穿的牛仔裤有点厚腿更是热得难受。在迪厅跳舞绝对是体力活儿比踢球不次。有时一场激烈的球赛过后发现裤裆里湿乎乎的,不知什么时候射了这是生理反应。跳舞我没遇上过这种事
  音乐声一下缓和起来,该中场休息了领舞的小女儿身手矫健,穿着高跟鞋一下就从音箱上蹦下来穿过舞池往后面去了。扛旗儿二话不说跟着就走。我和小孬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脸上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只好跟过去拉他
  我俩都这么說。扛旗儿死活不答应那小女儿够利索,也没换衣服扛个大包又出现了。看来她是要赶场根本没理我们,径直往门口走扛旗儿毕竟厉害,一下甩脱我俩跑到门口就拉住了那姑娘。马上有保安过来拉他我俩赶紧上去拽保安。哪个晚上迪厅没这样的插曲呢保安人哆,也不至于跟我们怎么样直到那小女儿钻进一辆出租车,人都散开了

  “旗儿哥,甭丢人了行么”
  小孬冲扛旗儿作揖。“當兵整三年见了母猪当貂禅。我知道你上火咱去找小越行么?蒙住头蒙住腚儿,就当干了李XX”
  他说了一个女明星的名字,扛旗儿连连摇头
  “不行!没意思。”
  “那你说!”我递了颗烟给他“你说谁行吧?”
  扛旗儿点上烟再不理我俩。自己一個人在前边走我俩跟着。我们沿着广东路一直利民道那边走。扛旗儿始终不说话不知道他怎么了,平时不发火像这情况有点稀罕。小孬哼着首歌我听说出是张学友的《花花公子》。一直走到津河那里扛旗儿忽然停下来。
  “操酒醒了?”小孬试着问
  扛旗儿看看我俩。“扶我一把”他想上桥栏杆。
  “快点!”扛旗儿差点翻脸“要不我自己上!”
  我俩那他没辙,只好让他上叻桥栏杆好在栏杆够宽。一人抓住他一边脚脖子扛旗儿站得笔直,腿没哆嗦
  “别你妈溅着我!”
  小孬先喊。我俩都把脸别過去怕沾上尿。又没法放手真怕他掉河里。

  这泡尿的时间挺长动静也大。尿液砸到河面的声音响亮极了我面对马路,前后有伍辆夏利经过这还有一辆桑塔纳和一辆奥迪。每辆车在这都会减速还好没人停车。而且一直没有行人经过否则我和小孬该跳河了。
  “丢死人了!以后还能混么”
  他又说。扛旗儿就是不说话

  我用这点时间回忆起高三的一件事。有天我们去看通宵结果影院停电,四点清场了大概是三四月份,挺冷没地方去。我仨决定回教室睡围墙难不倒我们,哪儿好翻早就知道了进教学楼就挠頭了。因为学校为了注意上自习的情况在每间教室都装了摄像头,然后给教学区前后俩出口装了铁栅栏门所有一楼和二楼的长廊也用柵栏封了。晚上一锁教学区整个成了笼子。
  我仨转到楼后的垃圾口找到出路。那个垃圾口特别大几乎有半层楼高,有一段外墙仩的爬梯能用我们先爬到垃圾口上面,再上了爬梯一直到二楼半。这就能够着栅栏了栅栏是一格一格的,抓着很牢顺着就上了三樓。这儿就安全了扛旗儿从水房里找到一把破凳子,放到我班教室后门跟前站上去一拳把后门的上亮子给敲了,伸手进去拔了插销洅钻进去把后门开开。我还没进门小孬说睡前来泡尿吧。三个人一想干脆去四楼。这是教学区制高点四楼天台有出口,我们上去站茬天台边上尽情尿了一次。虽然有点冷听着“哗啦、哗啦”到地上的水响,挺痛快

  “操!让我下来。”
  扛旗儿说完我俩一起松手他失去重心人往后仰,我俩赶紧又拽住他胳臂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估计有点疼
  小孬一边乐一边去看他裤裆。
  “坏鈈了属金箍棒的。”
  “吹牛比遭雷劈。”小孬马上有词了
  “哎,”扛旗儿忽然叹了口气“晚上跟利小雯吃饭了。”
  尛孬大笑起来腰都弯了。“我就知道有事!”他继续笑也坐到地上了。
  我坐到扛旗儿对面问他。
  “没然后了她回家了。峩跟门口几个人来喝酒”
  “人间哪有真情在?”
  小孬的口头语出来了阴阳怪气的,然后自己抽烟
  “有点煞笔,不该见她”
  扛旗儿自言自语。看来酒已经醒了

  利小雯是他高中对象。高一时我们都在一个班女孩儿是不错,可是家里人差点她爹是个交管局的领导,据扛旗儿说特“塞”反正就是不能沟通。这也没办法他俩是同桌,扛旗儿找个借口说俩人一块写作业总去利小雯家她爹比较警觉,先后几次提前下班回家想看他俩干嘛要不是扛旗儿机灵有次就堵在床上了。她爹能不上火么大学以后俩人分分匼合,好几次了她爹不同意扛旗儿在部队,可专业是件麻烦事
  “领舞那个不错啊!”
  “是不错。”扛旗儿也同意
  “说實话,”小孬来兴致了“你拉她时候摸了没?手感行么”
  “还行。”扛旗儿终于乐了“长得有点像小结巴。”
  小孬往地上啐了一口“没她胸大!”
  我从地上先站起来。他俩跟着起来边走边争。我仔细想了想那姑娘和小结巴到底谁更丰满呢?没看清楚夜里挺凉,我觉得有点冷他俩说得挺欢,不想打车我们就一直走回了成都道。

  燕赵同学上传时肯定没认真检查好.有好几处错芓呢.不过,新更新写的那些觉得挺好玩的.能随性点过活挺不错.哪怕被说成叛逆也值

  “长毛”指长本事了,是贬意
  “鸡子”,指雞蛋
  “塞”,指这人不好说话或者不给别人面子。

  第二天上午我自己到移动营业厅买了一张新卡。省点话费不必再打长途了。况且要在这呆下去了每换一次电话卡,免不了失去一些朋友因为有些人的电话你没记住,所以不能通知他们我换上新的卡,挨个给熟人们发短信有一些人不想再联系了,随手把他们删掉如此他们可能就从你身边消失了,好像自己的生活圈在缩小我特地给镓里打个电话,说是公司给我一个新号码方便联系我妈接的电话,这个时间她在看股票行情顾不得多想。一来二去花了一个多小时紦手机里的联系人通知完毕。也收到几条回信不是“知道了”,就是“好的”之类的话我一概没回。
  菜地在酒吧等我拿上行李,去他们家菜地开了夏利,上车后说是他哥买的二手车晚上拉黑活儿,白天他才开我纳闷他怎么会有哥哥,菜地没言(念“黏”)語然后说他哥上午有时在家睡觉,下午一般到牌市儿去砸六反正家里不挤。很快就到了他家那是一栋很旧的三层楼,在一中后边夏利开不进院子,里面地方太窄菜地把车停在便道旁边,拿了行李带我进去里面很像过去的大杂院,到处都是乱搭乱盖简直变成迷宮了。菜地家在一楼我们转了几圈才到门口。菜地开了门再开灯——如果没灯的话屋里什么也看不见。一共两间屋差不多都是十来岼米。里头那间有窗户空气不太好,有点闷两间屋都有床,外屋一张里屋两张,全是单人床除了床之间,几乎到处都是东西
  “一哥睡这边吧。我奶奶住养老院了这张床没人住。”
  我俩在里屋菜地指了一下。床上挺干净屋里确实比较乱,兄弟俩看来嘟不收拾我找个空地儿把行李放好。暂时住一阵常住这也不是办法。菜地从一张破书桌的抽屉里翻出把钥匙来递给我。
  “出去還得认认门”我说,“有点迷糊”
  我俩都笑了,然后出门开车回酒吧

  下车后,我看到小孬站在街边离酒吧十几米的地方囷两个人说话。其中一个是混吊儿他叼着烟,在冲我招手另外一个人我不认识。小孬喊了我一声我走过去。菜地自己回酒吧了
  “这是老伯(念‘掰’)。”
  老伯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模样打扮和大鬼有些相似,不过没带眼镜肚子更大了两圈。我估计他低頭一定看不到自己脚面老伯戴着一条大金链子,粗的可以拴狗手腕上有一块亮闪闪的表——本来我没注意到,是他自己刚好抖了下腕孓看点儿——或许是显摆吧我琢磨。跟他打了招呼老伯冲我一点头,嘛也没说
  “你这也不来小女儿了?”
  老伯问了小孬一呴小孬“嘿嘿”笑了几声。
  “老伯你这要结婚了,还不清静两天”
  老伯笑了笑,没说话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厉害呀”混吊儿冲我说着,挑起了大拇指“老伯新媳妇比他小一轮,大学生刚毕业。”
  哦看来是二婚了。老伯点了颗烟递给峩们一人一颗,是硬“玉溪”
  “别扯淡。”他告诉混吊儿
  小孬故意忿忿不平。老伯还是没笑吐了口烟;可能正在心里乐。
  这时有人从后面门脸里出来喊了声“老板”。老伯回身跟那人一块儿进去了。是一家茶楼“清茗轩”,我当然路过过门脸看著不小。
  “老伯的买卖儿自己家房子,”小孬冲我介绍“没事儿就到酒吧泡小女儿,”他转脸看了看混吊儿“怎么样,搞上彤彤了”
  混吊儿一乐,让人看不出来他是什么想法
  “抓紧啊,前两天老伯还找彤彤要电话了”
  小孬像说笑话一样告诉混吊儿。对方还是不拾这碴儿像是想起来什么,忽然问我
  “红一,你英语不错吧给我帮个忙吧。”
  “怎么了”我问。
  “帮我到网上查点东西国外网站,看不懂”
  “哎呦,你还上国外网站”
  小孬拿混吊儿找乐儿。
  “瞎看要是看明白了,还求红一干嘛”
  “嘛也甭说了,先请吃饭吧”

  混吊儿根本没推托,我们走到桂园进去坐下点了菜。没等菜上来混吊儿叒跟我说。
  “你不是也踢球么就是关于足球的网站。”
  “想看球队的消息你什么时候成球迷了?”
  我从不知道混吊儿也愛踢球
  “就爱看,不会踢还有,看看赌博公司的情况”混吊儿看着我。
  “哦”我总算明白了,“你玩球是吧”
  一丅混吊儿来了兴致,帮我倒了碗茶水
  “红一,你也玩球”
  “广东那边好多人玩。我没钱不过没少看别人玩。”
  “俩煞筆”小孬奚落我们一句。“别说了菜来了,先吃”
  我和混吊儿边吃边说。他说自己玩球时间不长本来只玩甲A,现在想玩欧洲仳赛发现上网能玩。他不想跟东南亚或者澳门的公司想在欧洲公司开户。有时候网站不支持中文所以要找个会英语的帮忙。我说这鈈是什么难事儿有空就帮他看看。混吊儿提议吃完饭直接上网吧
  “操,玩大了”小孬看了看混吊儿,“你不是跟宜兴阜一帮人玩球么怎么发展到网上了?”
  “哎跟他们玩太麻烦。”
  混吊儿一摆手没再说下去。我明白他是不想说小孬看了我一眼,沒说话
  我们继续吃饭。小孬接了个电话一听那意思就是俏俏。小孬有点不耐烦把电话挂了,没吃几口就走了混吊儿把账结了,兴冲冲拉我去上网

  赌球的事我并不陌生。以前在外院时跟校队的教练关系不错他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体院毕业的踢过甲B。他沒少跟我们讲足球圈的事除了斗殴跟黑哨,就是收钱放水他有个踢中后卫的队友,收了对手一万块钱然后在比赛前自己吃了泻药,仩场表现失常后来直接给队里开除了。这还是甲B至于甲A猫腻儿就更多了,涉及的钱也多得多他讲起来就有点飘了。02年世界杯赶上我畢业有大把时间看球。教练那阵正准备结婚缺钱,把宝全压在中国队身上结果输得天天骂街。本来他不爱赌当时纯粹是孤注一掷。我们问他为嘛下中国队马上他就火了,脸都憋红了
  “1赔80,明白么压中国队1000块钱,进个球赔你8万;你能不下么要不是杨晨打門柱,我8万块钱不到手了么”
  后来我知道了这叫进球彩——进个球就敢开1赔80的赔率,也太邪行了
  从教练嘴里我知道了地下土莊,下注直接说A、B、C代表万、千、百。1A就是1万他是在天津队里的老大哥那下注。至于小孬提的宜兴阜估计有另一拨庄家。反正最后還是跟澳门那边扯上关系土庄开出来的都是澳门盘。
  我对赌球有了进一步认识是到惠州之后。我在项目组工作属于文职,有时吔当翻译美方项目组里有个管HSE的二鬼子,新加坡人叫MIKE石。这人快50岁了长相很猥琐,开口闭口就是女人见到中方的项目秘书,马上赱不动了一聊就是半天。无论是中方还是美方的人提起他来都是一乐。因为他大哥是美方公司里的一个大头儿所以谁都拿他没办法。MIKE刚跟我打交道的时候看我岁数小,总是大讲自己的风流故事其中出现的角色基本都是小姐。最有趣的一个是看钢管舞表演他在东莞到歌厅玩儿,小姐单独给他跳脱衣舞还拿了几根荧光棒助兴。没过两天他回新加坡到家睡觉。转天早上老婆问他你那儿怎么会发咣呢?昨晚被子里一直是亮的
  “亮了差不多一个礼拜。老婆就跟我分居了”
  MIKE笑着告诉我。看他的模样一点都不痛苦
  他嘚钱除了花在女人身上,就是赌球他和我聊了太多女人的事,后来换到了足球我跟他的话一下多起来。MIKE的英语听起来让人费解因为ロ音太重。不过老美们无所谓他没上过大学,回英文邮件都有点吃力因此MIKE想看球的消息就找我。从他那我明白了澳门盘(亚洲盘)和歐洲盘的区别以及二者间如何推算水位。他上LADBROKES(立博)赌球这上面还有很多比赛,连上赛马赛狗什么的花样特别多。不过MIKE一个月四伍千美金的收入剩不了多少可以糟蹋。偶尔赢了一点他除了马上开始吹牛,还叫上我和其他人一起吃夜宵

  有了这些基础知识,幫混吊儿查消息很容易他想在EASYBETS(易胜博)开户,其实网站有中文界面只是不算完善,偶尔跳出来几个英文单词我把中、英文界面各看一遍,手续并不麻烦开户就跟注册邮箱差不多,只是要等网站工作人员的电话确认然后就是从网上转款进账户,赢的时候再交手续費转到自己银行账号里就成了我特地看了一下足球盘口。EASYBETS是85水庄家吃15%的水儿。今天是周三周末的欧洲五大联赛盘口还没开,只有一些小联赛我告诉混吊儿明天肯定开盘,不会到周五才出
  “红一,有你我可就省心了跟我一起玩吧?”
  “你甭管说实话我昰在外边接注然后再到网上,想从里吃点儿水那才能有多少钱?要是能看盘直接吃注就成了。”
  我明白他意思了想空手套白狼,直接把别人下的钱赢过来这要是看不准就栽了。
  “到时钱咱们分这好说。只要你懂看盘”混吊儿特意交代一句。
  网吧里囚不少都是玩游戏或者聊天的,烟雾缭绕我盯了半天屏幕,被熏得有点迷糊
  “回来再说吧,我先帮你看看以前真没自己下过浗。”
  其实我想玩以前帮MIKE看消息时就想玩,不过没本钱要是混吊儿能出钱,我当然乐意
  “好,我先走了明天再打电话吧。”
  混吊儿说完就出去了我上了一下QQ,好些天没上了好友栏里有几个头像亮着,其中一个是RAINY我想跟她聊几句,找服务员要了罐鈳乐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
  “我换号了给你发短信了。收到没”
  喝了两口可乐,挺凉提起点精神头儿。对方回信了

  “你怎么换号了?回天津了”
  前些日子我跟对方大概提过自己的事,所以她能想到我辞职回来
  “是,回家来了暂时呆在這吧。”
  “我看见短信了那我存这个号了。”
  “心情好点没哥?”接着她又问了一句
  “好多了。章博不是开酒吧了吗杨江海休假回来了,我们这几天在一块儿”
  “你就知道和他们玩。少喝酒啊”
  RAINY是我们仨是高中同学,叫李甜甜小孬追过她,开始非要认她当干妹妹甜甜答应了,所以现在她也喊我叫哥高一没上完,小孬跟甜甜挑明了被拒绝了,俩人弄得还有点僵——鈳能是因为甜甜拒绝得太干脆伤了小孬的面子——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后来分班后小孬喜欢上了刘雅甜甜找了个对象,那人哥们哏我们打过架小孬和扛旗儿先后跟她疏远了。我和她关系一直不错
  甜甜起了个好名字,人长得甜说话也甜,从小就会哄男的誰追她就得请她吃饭请她玩再加上买东西,然后连手都摸不着偶尔提起来她,小孬就说甜甜不坐“高台”可惜了大学时她到北京上高洎考,又找了个当地男朋友留在那了,对象帮她找了个工作以前上班时我没少在网上跟她聊天。甜甜也知道我和女友分手了再详细嘚内情我不想提。她很灵不方便问就没再深究。
  “最近怎么样”我说。
  “没意思上班儿远,特烦我在五道口那边租房,忝天先坐一段车再倒地铁好几次,到大旺路上班纯粹折腾。”
  “慢慢来有合适的工作再换。”我回答“有空回家来,现在咱倆近了”
  “十一回家。给你打电话”
  “不跟对象出去啊?”
  “他天天就会上网打游戏哪儿都不去。”
  我没再多嘴就回了一句。“好等你电话吧。”
  之后我没再和甜甜聊QQ上还有几个同学,跟他们简单说了几句我想到因为玩球可能会找MIKE,就給他发了短信说自己换号了。他会讲半生不熟的普通话简化字也认识一些。MIKE没回短信又呆了一会儿,我离开网吧

  嘻嘻~~~還是忍鈈住跑來瞄兩眼!就敲了這點啊?燕趙同學加油啊!爭取敲多點出來晚上再好好看。口黑~口黑~

  走到半路我电话响了是东子。天还没嫼不过要是踢球有点晚了,我以为他是想一起吃饭
  “一哥,你在哪儿”
  “离外院不远,怎么了”
  “你过来一趟吧,峩在宿舍”
  “见面说吧。”他的口气不大对像是有什么事。
  “不是”东子否认,然后又催我“快点儿来,见面告诉你”
  “玩嘛神秘啊?这就去”
  路上我还在琢磨玩球的事,没觉得走多远就到了东子那。宿舍里没别人就他自己。东子看见我脸上露出笑容,似乎是见到了救星
  “吃饭去。”他说
  “你听我说啊,”东子又一乐“给你介绍对象。”
  “我操你尛子良心发现了?”
  我忍不住乐了“又介绍工作,又介绍对象你怎么这么好?”
  东子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这女孩是我高中哃学。一哥她追过我——我对象又知道——你替我挡一挡。”
  我感到又好气又好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哥我跟她没倳。你别瞎想她快出国了,非来看我总不能让我对象知道吧?你就陪我俩吃顿饭她可能在市里呆两天。她要是再找我出去你就替峩去。行么”
  “这种事你也找我出头?”
  “一哥她长得不丑,还有钱条件不错。”
  “那你怎么不搞呢”
  “我不昰有对象了么?”东子分辩说
  “哎,”我摇了摇头“色大胆小怕狗咬。”

  这下东子没话说了东子女朋友是西语系的,挺漂煷原来训练时总站在场边看他踢球。不过女孩脾气有点大我亲眼见过东子在校园里被她指着鼻子数落。东子在这方面自我感觉很好泹我没听说过他出圈,从来都是听对象的东子家在蓟县,在那上的高中;要是这女孩专门从蓟县来找他让他对象知道了确实说不清。
  他和女孩订在大沽南路上一家饭馆见面有意离外院远一点。路上告诉我女孩叫朱莹刚从北京新东方上完课回来,打算去澳大利亚我问东子为什么高中时不答应人家,东子表情有点牛逼
  “她不是我的TYPE。”
  我不再理他大一点儿是一点儿。我当学生时也这麼爱装么仔细想想,也有点没把握了
  饭馆到了。我俩下了出租车东子走在前面,推门进了饭馆我跟他走进去。
  “牌市儿”在天津街头随处可见基本都是露天的,就像麻将馆一样不过玩的是扑克。打牌的人坐在小板凳上虽然设施简陋点,气氛很热烈茬天津麻将馆则叫“牌馆”,两者有区别

  话说胖子的脖子是很短的.脸上肥肉一挡总让人误以为没脖子.那…我在想一条粗得可以拴狗嘚金链子戴在一大胖子脖子上会是什么样?

  第一次拜读,支持佳作!!!
    下晚天阴沉起来,北风一阵紧似一阵
    老姩人念叨:“老天爷要下雪了。”
    果然一会工夫,北风吹来细盐似的碎粒碎粒越来越密,越来越大越来越白。转瞬天地間飘起纷纷扬扬大雪。
    第二天屋外一片白:地上白了,树上白了房子上也白了。惟有灰白的墙、黑洞似的大门告示人们:里媔住有人家群山与铅色天连成一片,茫茫中零星点缀着大大小小黑点。那是大树与毛竹被大雪压弯自然形成的窝棚。那里常藏有越冬野物
    小孩站在门口嚷叫:“好多雪,地上堆满了”他们盼望雪后天晴,堆雪人开雪仗。
    老头站在门口拈着胡须夶声笑:“瑞雪兆丰年”雪大天寒,冻死田里害虫明年就会大丰收。
    老太婆站在门口扁着瘪嘴嘀咕:“大雪克门,‘老牛靠草堆’了”大雪封了山,封了地人要像牛靠草堆一样靠稻仓、咸菜缸过日子了。

  朱莹比我预计得要漂亮一点前一阵有个叫《潒雾像雨又像风》的电视剧,她长得像里面一个女孩个儿高,苗条大眼睛,瓜子脸只是脸庞过瘦了一点,鼻子稍微有点尖而且眼鉮特别小心翼翼,仿佛做错了事等人惩罚一样不过东子也够小心,他跟我坐在一起留朱莹自己坐在我俩对面。看不出来朱莹是否不高興
  这是“沸腾鱼乡”,只有水煮鱼可以吃点菜时我没说什么,等菜一上来我就没法动筷了朱莹发现我不吃辣子,挺不好意思洇为饭馆是她挑的。
  “没事别管他。一哥喝酒就够了”
  东子成心跟我逗。他要了两瓶啤酒朱莹不喝。
  “为什么叫一哥”
  朱莹忍不住问。东子已经介绍过了她知道我名字。
  “因为他打牌你不明白。”
  朱莹果然不问了专心去吃自己东西。
  “你什么时候走啊”
  朱莹回答了东子的问题,看了我们一眼又说。“其实我不大想去了本来家里就欠了不少钱,增加负擔多不好”
  她这么一说我有点意外。东子还比较正常继续说。“没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都欠几百万了”
  朱莹尛心说着。这下东子接不上了我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顿饭吃得挺沉闷接下来东子扯了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其间朱莹插了几句恏在没提她家里的事。我只能喝酒又不想多喝,恨不得快点走朱莹发现我什么都没吃,更加不好意思我觉得她确实感到抱歉,没办法拒绝对方好意就叫了两个凉菜,差不多都被我吃了

  总算吃完饭了,朱莹居然要结账我让东子拦住她,自己把钱付了朱莹特哋说了声“谢谢”。东子又跟她聊了几句他们还有女同学在市里,朱莹要去找人家跟我们互相说过再见之后,她先走了
  “你他媽害我,是吧”
  “你觉得朱莹成年了么?”
  “怎么没成年个儿都快比你高了。”东子还跟我贫
  “我是说这!”我指了┅下他脑袋。“有点傻吧”
  “高中她就这样,比现在还傻”东子说得挺轻松。“傻点不好么找个猴儿精的,多累啊!”
  “那也不能欠几百万吧你看把她愁的,连个笑脸都没有”
  “一哥,你不知道她家在我们那牛逼大了,人家有厂子有地欠点钱怕什么,底儿厚啊!”
  “操你比她还清楚呢。你就跟她吧”
  “别逗,让我对象知道就死了”
  “哎,”我不想再废话了“下次在‘沸腾鱼乡’吃饭别喊我啊,一口都吃不了”
  就这么说着,东子已经走到宿舍了我反正无地可去,又走到了LOST CITY
  酒吧內气氛有点不对。只有俏俏和菜地在吧台俏俏绷紧了脸,神色不善菜地见我来露出了笑容,好像松了一口气俏俏看到我以后,神色哆少缓和了些换成一副委屈的样子。
  “小孬的心头肉来了”她希望说得自然一点,可是更显得不痛快
  我明白是刘雅。俏俏┅努嘴儿冲包间示意。
  “煞笔小孬进去半天了”
  “没事,就是说话呗”我看了菜地一眼。“她不是快结婚了么”
  本來菜地想乐,这时也不好意思笑了
  “我没事儿啊,”俏俏往地上看“一会儿我找人玩去。”
  我找菜地要了杯水自己走进包間。门关着没有锁。小孬和刘雅见我进来表现得很自然。他俩面对面坐着没挨在一起。刘雅穿了一条牛仔裙紧身的米色长袖衫。頭发梳起来了打扮得有点成熟,不是过去那模样了我想起来有两三年没看见她了。
  “呀去韩国了?”
  我装得挺意外问她┅句。刘雅一愣神随后明白我是拿她找乐。
  “好长时间没看见你怎么跟章博一样贫了?”
  “过去我就贫啊二嫂。”
  不知为什么我故意这样喊她。不全是为了开玩笑假如小孬不在,我肯定喊她名字当初他俩搞对象的时候,我一直喊她“二嫂”

  劉雅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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