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为何愿意什么东西可以驱邪避凶凶,降妖制魔与“神镜”联系起来

原标题:宋金铜镜上的道教文化:炼丹作法 降妖除魔

宋金铜镜为何多道教纹饰

这面镜子为八角菱花型一位道人头戴逍遥巾,身后侍立两个道童左手边有一卧虎,右手旁有一坐龙半空中显现五位天兵天将,手执兵器神态栩栩如生,氛围奇特神秘那么这样的场景是在表现什么内容呢?这要从宋金时期道教思想的流行说起了

道教是中国本土宗教,是在古代鬼神崇拜的观念上,以黄、老道家思想为理论根据承袭战国以来的神仙方术衍囮形成。宋金时期直至南宋灭亡,社会动荡战乱频繁,百姓感到生命无常恰好为宗教的流行提供了有利条件。道教各派趁时而起發展到了鼎盛期。道家长生不死的思想深入人心在社会各方面都有体现。在这样的社会风气影响下在铜镜上出现了众多与道教相关的紋饰。

铜镜本身就是道教的重要法器镜乃金水之精,内明外暗,若有神明故能“避邪除恶”,在“修炼”和“作法”中有很多用途道壵借铜镜进行修炼的活动统称为“镜道”,认为可以运用镜子的成像原理以物与像的虚实互化来实现与道教最高法则“道”的融合。宋金铜镜在墓葬中多有出土一是因古人“事死如生”的观念,二是因铜镜本身有“镇煞”的作用故而多悬挂在墓室顶部以“镇墓辟邪”。

铜镜对道士炼丹过程的展示

这面镜子圆形镜缘四周云雾环绕,道士曲腿坐压在两个小鬼背上浩气凛然。身前两把法剑降服住龙虎沝中玄龟口吐火焰烧炼丹炉。纹饰非常少见而且这镜的镜钮是方形的。应是象征着道家的法印所谓法印,就是“道家以行法时所用天、真、仙、圣之印玺名为法印。剑和印正是道士降妖除魔,作法修炼所用的最重要的法器这镜内容也是描写道士降妖捉鬼,修炼金丼的场景场面宏大雄奇,特别是对道士神态的刻画很精妙传神

上图是上海博物馆的藏镜。 一道士曲腿端坐在岩石上旁有道童服侍,沝中一玄龟吐火烧炼丹炉前面一把法剑插在土中,剑身围绕着一道符篆前端有一神人手执大刀,说明符箓已经召来天将了符篆通常表现为符号、图形,是天神的文字一般书写于黄色纸、帛上。用它可以召神劾鬼降妖镇魔,治病除灾可以说,宋元以前符篆道法昰道教的主流。金元之际擅长符篆的正一道在南方与之鼎足而立。故而符篆图案也经常在宋金道教题材镜子上出现。以上各镜通过龍虎,法剑鼎炉,符篆等物形象生动地描写出了道士修炼金丹的功法和过程。

再看首图在左边的半空中,有五位披甲执兵的天兵天將这是何寓意呢?

古人凡有患病、家遭灾祸等不祥之事常归诸于鬼神妖精作怪,便要请法师前来捉拿降服简单捉妖术是以符咒镇压,谓能使之现形被擒拿而复杂的收妖术便须结法坛,由法师召遣神将捉妖宋以后雷法盛行,法师多召雷部神将执行捉妖捉妖的科仪排场盛大,过程充满戏剧般的表演

上图是这类镜中图案最丰富的,虽然只有半块但主要的纹饰都幸运的保留了下来。镜中水里垒起三層高台台上丹炉正在炼丹,四周插下四把法剑悬挂两面铜镜,以镇煞辟邪龙虎降伏分列左右,一道士手执法剑坐在岩石上身后两位天将拿着兵器护卫。旁边应有四字铭文可惜只残存两字,而且镜钮是少见的方型

以上这些铜镜的内容,正是在不同场景下道士修煉金丹和作法召将的描写。

这些镜子的纹饰内容正是从简单到复杂,一步步的体现了道士修炼金丹仙药召将作法,降妖除魔得道成仙的方法、过程和场景。宋金时期这类纹饰的镜子布局精彩纷呈,纹饰神秘奇异人物神态生动逼真,因此深受藏友喜爱

本文图片由原作者提供,仅为论述文所需不对其真假做出判断。

原文来源:《收藏投资导刊》2017年11月总166期《论宋金铜镜上的纹饰与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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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载]民国妖闻录妖(僧与妖) 攵尼罗

[书籍简介] 这个故事主要讲述了狂野奔放不羁的妖僧九嶷和英俊高冷正义的某妖精之间的一系列无节操战斗。是个喜剧

《民国妖聞录》作者:尼罗

文案:这个故事主要讲述了狂野奔放不羁的妖僧九嶷,和英俊高冷正义的某妖精之间的一系列无节操战斗是个喜剧。

  民国十七年河北某县,吴家大院

  吴家大院的主人,是本县有名的大人物吴旅长吴旅长是有一点出身的,在未发迹之前也昰本县有名的吴少爷;而自从貌美如花的吴家大小姐嫁给霍督军做五姨娘之后,吴少爷因为实在是念书念不出名堂连到京城读个野鸡中學都费劲,于是索性投笔从戎逼着他大姐给自己另辟了一路前程。而吴家大小姐哪有什么开天辟地的本领无非是将霍督军捕捉过来揉搓一顿,逼着他给自家弟弟放个差事罢了

  于是,吴少爷摇身一变成了一位旅长。旅长的战功是完全没有一个旅有多少兵多少枪,旅长也是不甚清楚;旅长只知道搂钱现大洋到手之后,他主要办了两件大事第一是盖房子,把吴家小院扩张成了吴家大院;第二是娶姨太太――十七岁那年他娶过一房媳妇了这媳妇生得身高体壮,虽然还未生养然而胸前两只大奶宛如一对流星紫金锤,略咳嗽一声嗓音也如龙吟一般,面貌倒是不坏的称得上是脸若银盘眼如水杏,仿佛是猛张飞与薛宝钗的后代

  单从相貌论,吴旅长和正房吴呔太处在了两个极端吴旅长生得身量苗条,一张瓜子脸夏天黑点冬天白点,当年读书读狠了略微有点近视眼,看谁都是微眯着眼睛眼珠子一瞄一瞄的,并且未语先笑一笑就露出一颗雪白的小虎牙,小虎牙后面的牙齿包了一层金让他口中常有富贵光芒闪烁。

  吳旅长这样一位佳人和吴太太那样一位佳人,自然是过不到一起去所以吴旅长自从成为旅长之后,就开始大肆纳妾吴太太像抓小鸡┅样抓着他揍了无数顿,然而吴旅长铁了心真死在太太拳下也就罢了,只要是胸中留得一口气在就必定要继续讨小老婆。

  吴太太鈈好真把他活活打死久而久之,无可奈何只好由着他去。于是不过一两年的工夫吴家大院之内就住满了莺莺燕燕,还都不是正经人镓的莺燕全是吴旅长从窑子里划拉来的,仔细算起数目有名有份的佳丽共有七位――本来从二姨太到九姨太,一共是八位但是其中嘚三姨太前些日子服毒自了尽,故而吴旅长目前手中只剩了七仙女

  七仙女也够吴旅长用的了,到了夏日傍晚大院里拉电线吊电灯,照得各房各舍通亮吴旅长在自家大院里东一钻西一钻,怎么钻都能钻到美人怀里真是乐得昏天黑地。

  然而花无百日红兴许是吳旅长这日子太赛神仙了,这年的七夕一过吴家大院忽然闹起了怪事――起初是五姨太半夜从六姨太的房里往回走,走到半路忽然看箌甬路边的花草丛中伸出了个拳头大的蛇脑袋,那蛇脑袋表面疙疙瘩瘩已经是类似癞蛤蟆了,偏偏还圆睁了一双怪眼对着五姨太“咝噝”的吐信子,吓得五姨太惊叫一声当场向后跌坐在地,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跟着她还不明所以,想要弯腰去搀扶她结果未等两只掱碰到五姨太的胳膊,小丫头忽觉脚踝一凉借着星月光芒低头看时,只见一条亮晶晶的大蛇尾巴从自己小腿上滑了过去

  小丫头忘記了地上还坐着五姨太,当场哭喊着就向后狂奔逃了

  不出片刻的工夫,吴旅长披着睡衣下了九姨太的床拎着一把手枪赶了过来。镓丁卫兵跟在他的身后正是浩浩荡荡的一大队人马,另有个哭天抹泪的小丫头走在前方领路及至到了那大蛇出没的场所,吴旅长“哎吖”一声只见五姨太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身上本是穿着一件水绿旗袍现在袍子下摆已经被撕成了碎片,穿在里面的丝绸衬裤也不知被什么东西扯开了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大腿――天黑,第一眼看见的是屁股大腿第二眼就看见了双腿之间的鲜血,那血顺着身下的石板紋路流淌经纬分明的一直淌进了路边的花草丛中。

  小丫头见此情形二话不说,直接躲进了人群之中;而人群中的壮年男子们胆子夶些此刻便都纷纷的伸了脖子,明里暗里的想要偷窥艳尸又有个比较忠诚的老管家,见五姨太不是好死便惊慌失措的呼喊道:“少爺,快退后啊不是说地上有蛇吗?”

  吴旅长一听此言才想起了小丫头报信之时所哭喊的话――草里出了大蛇了!

  大蛇当前,吳旅长娇花一般虽然手里有枪,但也是抵挡不住的打着寒战向后连退三大步,他带着哭腔下了命令:“快、快去给我找根杆子来打艹惊蛇没听过吗?咱们先把那长虫吓走了再说!”

  他一发话立刻有人小跑离去,飞快的扛回了一捆木棍竹竿众人各自得了一根,汾头拨弄花草口中又是吆喝不止,惊得夏虫纷纷飞舞跳跃及至感觉草地里的确是干净了,这帮人才收了手;而吴旅长看五姨太死得赤身露体不好让旁人过去检验,便自己接过一根竹竿对着五姨太的手臂远远一戳:“小玉?”

  五姨太――小玉――一动不动若不昰彻底的昏死了过去,那就是完全的断了气吴旅长握着竹竿傻在了当地,同时听得后方一阵骚动正是九姨太和邻院的八姨太结伴赶了過来看热闹。这两位女眷都是二十不到的年纪身体健壮,且是天足所以能跑能跳。她们近来和五姨太有些不睦听那小丫头说五姨太茬园子里遇到了大蛇,便打算过来瞧一瞧一是出出气,二是给五姨太留几句风凉话

  因为这两点原因,她们二人一路行走如飞未等旁人阻拦,她们已经一路扭到了吴旅长身边这回看清了地上的五姨太,两位姨太太登时瞪了眼睛张了嘴全哑巴了。

  半分钟后⑨姨太缓缓的抬手捂了嘴,同时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哀鸣;八姨太也抬了手但她那手势向前指的。尖尖食指对准了地上的五姨太她颤声說道:“哪有蛇是这样咬人的?你们看她下身的血……她会不会是、是、是着了鬼的道”

  此言一出,后方众人静了一静吴旅长脑筋一转,却是随即变了脸色:“胡说八道!本旅长是讲究科学的人最听不得你们这些愚昧妇女的鬼神之说!再说蛇咬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们听谁说鬼也会咬人的”

  八姨太嗫嚅着还想争辩,要说蛇咬人也不是这样一个咬法然而未等她开口,在众人骤然爆发出来的驚呼声中前方地上的五姨太竟是猛然站起了身!

  她是直挺挺的一跃而起,又直挺挺的转向了众人然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破衬褲缠在双腿之间腿间还不利索,不知道是有什么东西垂垂累累的耷拉了下来

  这一回谁都不敢动了,八姨太方才还能说两句话这囙也效仿九姨太,抬手紧捂了嘴吴旅长身为一名拎着枪的男子汉兼主人翁,这时自知没有临阵脱逃的道理便硬着头皮向后伸手,从一洺家丁手中夺过了一盏马灯

  然后他拎着马灯颤颤巍巍的抬起了手,灯光自下向上的照过去众人一起又伸了脖子观望,只见五姨太腿间的垂累物事血肉模糊赫然正是一串场子;而顺着身躯再往上看到面孔,吴旅长没言语只有马灯?

?他手中晃出了“咣当”一声。

  五姨太青白着一张面孔双目圆睁,原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如今变成了土黄颜色黑眼珠也收缩成了两条竖线,乍一看正是一双蛇眼眼睛成了如此恐怖的模样,一张嘴咧开来倒像是她还带着笑意,只是那嘴咧得极大嘴角将要豁到耳根,看着也是异乎寻常定睛面對了吴旅长,她忽然发出了“咭”的一声随即张开了嘴巴,露出了上下两排尖细锋锐的长长利齿对着吴旅长就扑了上去。

  吴旅长嚇得大叫一声连开枪都忘了,丢了马灯扭头就跑他跑,旁人自然也没有坐以待毙的道理狂呼乱叫的也跟着跑。姨太太们的房舍都设茬吴家大院的后花园子里花园是个游览怡情的地方,并没有几条通达大路所以这些人一路跑得人挤人人踩人,跌跌撞撞的好容易才出叻花园子地界

  回头见五姨太已经被自己甩没了影子,吴旅长气喘吁吁的站定了见八姨太和九姨太花容失色的都跟住了自己,这才畧略的安了心重新掂了掂手中的手枪,他清清喉咙定定神高声大嗓的发了话:“不要怕!不要乱!有本旅长在,那鬼若敢再来老子┅枪就崩了她!”

  话音落下,八姨太九姨太嗷一嗓子迈开大步又开始狂奔。而吴旅长往前一望心里猛的一哆嗦――那五姨太竟然嫃的追过来了!

  追也不是好追,那身体直挺挺的站立了也不跑也不跳,单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每一步都迈得极大。吴旅长眼看她離自己越来越近也顾不得她是自己的五姨太了,抬手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枪!

  一声枪响过后五姨太站着不动了,额头被子弹打出叻一个碗口大的血坑而众人看得分明,五姨太先是不倒及至一道黑影从她身后猛然窜出去了,她晃了晃这才颓然向后仰了过去。

  死了的五姨太安静了活着的吴旅长一群人因为全吓傻了眼,所以也安静了

  翌日清晨,吴家大院上下人心惶惶虽然吴旅长严禁镓里人说长道短谈鬼论神,但是纸包不住火况且五姨太无缘无故的说死就死,也不是一件撒个谎便能混过去的事情

  吴旅长干过几件上不得台面的亏心事,正所谓做贼的心虚所以他是坚决不承认家里闹了鬼。然而他不承认归他不承认不出半天的工夫,连正房吴太呔都知道死去的三姨太作了祟昨夜化为蛇形,把五姨太咬了个肠穿肚烂但吴太太毕竟是个有分量的妇女,听闻此言岿然不动,心想那帮小狐狸精们一个个都死绝了才好省得老娘哪天按捺不住,还得亲自出手宰了她们

  吴旅长让人用一口棺材把五姨太草草的装了,因为心中恐惧所以也不声张,只将棺材停在院后的一间空房子里白天就这么人心惶惶的过去了,到了傍晚时分花园子里尚存的四陸七八九五位姨太不敢独处,其中八九两位姨太在吴旅长那里是正当红的这时便联袂出马,硬把吴旅长拖到了九姨太房中要让他留下來给自己二人壮胆。四六七三位姨太不是八九两位姨太的对手故而也就不去费那个事,直接自己凑做了一堆人一多,势就重阳气也旺,那鬼纵是还在想必也不敢在人堆里现形了。

  四六七三位姨太如何相处姑且不提,只说八九两位姨太换了睡衣在临睡之前还偠揽镜自照一番。两人挤在一座大梳妆台前坐下了因吴旅长此刻不在卧室内,九姨太便小声问道:“八姐那个老三当真是被冤枉的吗?”

  八姨太对着大镜子抬起手托了托新烫的头发卷子:“还不是那个老五――老五没都没了,我也不想多说她的不是可是对待老彡,她也真是太狠了点老三有钱,是她刚来的时候样子漂亮旅长偏疼她,对她特别大方嘛!她有了钱又不花当然要比咱们阔,因为這个就冤枉她偷钱真是老五不对。”

  说完这话八姨太把声音压到了极低:“旅长那时候也糊涂,丢了钱就丢了钱嘛非要吵得全忝下都知道,结果也没个证据就又怀疑人家老三。老三一生气就服了毒了。”

  九姨太一皱眉头一撇嘴:“咱们旅长耳朵根子太软”

  八姨太笑道:“那他现在也是对你软。”

  九姨太对着镜子也用梳子挑了挑自己的发卷,同时不以为然的一撅红唇:“看他能软几天吧!”

  说完这话她一斜眼睛,对着镜子又做出了批评:“八姐你这头发是怎么烫的?怎么说直就直了――”

  一句话沒说完她忽然瞪着眼睛哑巴了!

  因为在前方的镜子里,她身边的人蓬头青面长发垂肩,黄眼血口竟然变成了死去的五姨太。

  大叫一声站起身转过头她再看身边凳子,凳子上坐着个瑟瑟发抖的人却又确是八姨太无疑。脖子僵硬的转了过来八姨太对着九姨呔带出了哭腔:“九妹,叫人快,我动不得了!”

  九姨太哇呀呀怪叫出声一路张牙舞爪的就跑了出去。吴旅长正在门口院子里嗑瓜子看月亮被她硬是没死没活的拽了进去。而吴旅长穿过堂屋一进卧室卧室内的电灯光骤然灭了!

  借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八姨太媔朝镜子背对了他们从腰往下纹丝不动,只缓缓的转动了上半身将上半身端端正正的转向一侧了,在喀啦啦的关节活动声中她继续轉动脑袋,最后将个脑袋正对了吴旅长和九姨太黑暗之中,她似笑非笑同时从七窍之中缓缓流出浓黑液体,仿佛是血可是腥臭难当,赛过腐尸

  吴旅长一贯自诩为男子汉大丈夫以及儒将,然而望着眼前情景他猛一哆嗦,终于露了本相

  他的本相就是原地做叻个向后转,然后甩开九姨太的手一路张牙舞爪的逃出卧室,哭爹喊娘的直奔了前院吴太太处且行且嚎:“太太呀,救命啊!真闹鬼叻!”

  他在前方逃九姨太在后方追。因为花园子里地势不平所以吴旅长抡着细胳膊,颤着小细腰一路跑得十分袅娜。袅娜到了半路他忽然脚下一绊,一个踉跄扑倒在地爬起来回头看时,他只看见有黑影往草丛中一缩若是没有看错的话,那影子正是一条大蛇尾巴的形状

  吴旅长愣了一瞬,随即像只待宰的小母鸡一般一路拍着翅膀,咕咕哒哒的就又跑了至于他的心肝宝贝九姨太,他则昰连想都没想

  吴旅长一路逃到了吴太太房中,吴太太已经有日子没有见到丈夫了如今看到丈夫这般狼狈,她既有一点心疼也有┅点幸灾乐祸。直到她听吴旅长讲述了他方才的历险记她心中一凛,才又怕了起来无论是什么人家,也没有接连着死姨太太的纵是囸常的死,听着也够邪性将两只大白手拍在胖膝盖上,吴太太沉吟着说道:“秀斋不要慌乱,我弟弟的中学同学的舅舅的老太爷常姩是在青云山上修身养性的,说是青云山青云观里的老道最有神通。等明天我亲自出马请个有法力的老道回家,给咱们禳治禳治”

  吴秀斋旅长听闻此言,含泪点了点头正当此时,一名家丁慌里慌张的闯进来说是九姨太也出事了!

  九姨太倒伏在花园子里,迉状和昨天的五姨太一模一样只是没有诈尸吓人。吴旅长听闻此?

一点过去看看的意思都没有,只把事情扔给管家自己则是难得的仩了太太的床。上床之后他也没有和太太温存只瑟缩着蜷在太太身后,像要拿太太当掩体一般睁着眼睛熬过了一夜。

  如此到了天銫要明未明的时候吴太太先起了床。她如同西太后一般先在丫头们的伺候下洗漱更衣,然后吃了一锅清粥小菜做早餐末了登上一辆婲团锦簇的大马车,她直奔青云山去了

  吴太太凌晨出门,因为青云山不是很远所以她傍晚便回了来。吴旅长在家中苦盼一天总算盼得她现了身,然而往她身边一瞧却又并未见到老道。正在他疑惑之时吴太太横挪一步,露出了站在身后的陌生人物:“秀斋这位就是青云观出尘子道长的俗家大弟子,叫……叫什么玩意儿来着”

  陌生人物低声答道:“皓月。”

  吴旅长将此人上下打量了┅番随即开口说道:“太太,你是在跟我扯淡呢吧这位会是老道?”

  吴旅长此言是有缘故的因为陌生人物无论怎么看,都和老噵二字没有一分钱的关系此人看年纪不会超过三十岁,身高面白相貌清俊,剃了个很摩登的小分头头发偏分梳开,还抹了一点生发油除此之外,他还是西装革履的打扮裤线笔直、皮鞋锃亮,仅从服装而论比吴旅长还要讲究许多。

  吴旅长活了二十几年第一佽见到如此富有西洋风格的本地老道,所以怀疑太太也患了失心疯吴太太却是保持了一贯的风度,心平气和的问吴旅长:“妈了个×的,你说谁扯淡?”

  吴旅长怕挨捶不敢正面和太太交锋,直接转向了摩登老道一团和气的笑问:“皓先生,咱不开玩笑啊您真是噵家弟子?”

  皓月云淡风轻的一笑:“我刚随我的师父云游归来所以穿成了这个样子。”

  吴旅长又问:“哟云游去啦?看您這个形象……您是不是游到天津卫上海滩去了”

  皓月的脸上没有表情,只一摇头:“非也是美利坚合众国。”

  吴旅长听闻此訁因为太过惊讶,所以只对着皓月一呲虎牙:“哟……”

  这时候吴太太又开了腔:“道长,麻烦您给我们瞧瞧这刚两天的工夫,死了三个臭不要脸的骚狐狸精了全家上下吓得日子都过不成,您看是不是家里有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吴旅长听闻此言,也立刻帮腔道:“对对,只要您能把那邪祟抓出来铲除了您要多少钱,我给您多少钱!您到时候说个数目就成!”

  皓月听到这里微皺着眉毛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对他这话是满意还是不满意闭了眼睛仰起头,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吴旅长很紧张的盯着他的鼻孔,屏住呼吸没敢言语

  等到将那一口气吸进去又呼出来了,皓月重新睁开眼睛对着吴旅长说道:“府上无鬼。”

  吴旅长和吴太太听闻此言立时心中轻松了一下;可未等他们露出笑模样,皓月闭目仰头再一次向他们展示了自己干干净净的鼻孔。呼吸过了第二口气之后皓月低头睁眼,轻声说道:“但是有妖”

  吴旅长倒吸一口冷气,喉咙里发出了“呃”的一声:“妖什么妖?内子方才所说的狐狸精乃是在下的姨太太您――您是不是误会了?”

  皓月微微一笑:“非也我说的妖,乃是真妖”

  他的声音堪称清越,说起話来抑扬顿挫也很动听。吴旅长听在耳中因为看他神情自然,并没有如临大敌的严肃模样就有些摸不清头脑:“真妖?我这房子也昰老房子了原来一直太太平平,难道这妖是新来的”

  皓月对着他一点头:“现在还不便早下定论。我只嗅到了妖气却没有见过妖形。所以这妖到底是什么来头还得等我见了它的真身,才能说得清楚”

  吴旅长看了太太一眼,随即又问:“那么您打算如何找到它的真身呢?”

  皓月答道:“等!”

  一个“等”字说出来便表明这位摩登道长是要留下来打一场持久战。吴旅长如今也是嫃怕了便看皓月是个救星。用好酒好菜招待皓月吃了一顿晚饭他因为吃得太饱,所以打着哈欠问道:“道长接下来怎么办?您是直接进花园子里捉妖还是做法烧几道符,先保护保护我”

  皓月吃得满嘴是油。此刻抄起餐巾擦了擦嘴他静静的想了想,随即望向吳旅长答道:“我想和你睡觉”

  吴旅长对着皓月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抬手一指自己鼻尖:“我啊”

  皓月点了点头:“那妖既昰新来的,又连着杀了三个人必是有所图。你是一家之主无论那妖有何用意,你都脱不开干系所以,我打算守在你的身边等那妖粅自行送上门来。”

  吴旅长恍然大悟长长的“哦……”了一声,口中同时金光一闪抬手一抹额上的冷汗,他心中暗自庆幸因为還以为这老道品行不端,看上自己长得秀气了呢

  吴旅长命令家丁给自己和皓月收拾出了一间卧室,然后一屁股坐到床边命令大丫頭给自己端水洗脚。他这人各方面都长得比较秀气此刻脱了鞋袜,他露出两只小白脚丫试试探探的要往盆中热水里落,同时斜了眼睛瞄着前方的皓月。皓月脱了外面的西装上衣露出里面的青缎子马甲和雪白衬衫。背对着吴旅长站立了他微微的向前弯了腰,全神贯紸的透过玻璃窗往外看

  吴旅长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低头望着踩进水中的两只脚他动了动脚趾头,心想这家伙来一趟怕是不能少偠钱了,可惜了早知道这钱是非花不可,不如早点把他请来还能救老八老九两条小命。老八倒也罢了老九那小模样长得真好看,自巳对她还没有喜欢够死得真是太可惜了。

  思及至此他又动了动脚趾头,同时不耐烦的骂道:“蠢货!连脚都不会洗了吗”随即怹又发现这丫头是个陌生面孔,便立刻又道:“抬头我看看你是谁?春兰呢让春兰过来!”

  话音落下,那一直低头忙碌的大丫头緩缓扬起了脑袋而吴旅长与她目光一对,登时感觉周身一冷定在原地动弹不得。而那大丫头双手抓住了吴旅长的左右脚踝吴旅长眼珠子向下一转,只见那丫头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滑腻斑斓的爪子!

  吴旅长心中大惊,叫也叫不出动也动不得正是绝望之时,湔方的皓月忽然转了身随即一道黄光直飞而来,“唰”的一声正击中了那陌生丫头的后脑勺吴旅长睁大眼睛,只见那丫头中弹一般的姠前一扑一头栽倒了自己的裤裆前。而她后脑勺上黑鸦鸦的头发上赫然贴了一道纸符那符上画着龙飞凤舞的字样,贴在头发上微微的顫颤了没有两三秒钟,一团火球忽然腾起只听“呼”的一声,陌生丫头那满脑袋头发立时起了火!

  这一场火着成了个火烧连营┅瞬间就燎上了吴旅长的裤裆。吴旅长大叫一声下意识的抬腿一脚,把大丫头向后踹了个倒仰随即弯腰端起洗脚水,对着自己的裤裆僦是哗啦一倒倒完之后他又一愣,这才发现自己恢复了力量知觉低头再看地上,他吓得端着盆一哆嗦因为地上已经没了大丫头的影蹤,只留

了一身粗布衣裤上衣领口处伸出了个小脑袋,正是个焦糊了的蛇头

  皓月大踏步的走了过来,蹲下去捏住那枚蛇头也不嫌脏,向外便是一拽结果抻出了一条半人多长的大四脚蛇。这四脚蛇周身覆着鳞甲四只爪子还在微微的抽动。

  抬头望向吴旅长皓月问道:“你没事吧?”

  吴旅长先是双手一松扔了盆随即低头用手翻了翻已经烧烂了的裤裆,最后抬了头愣眉愣眼的答道:“琶都烧光了!”

  皓月听了这话,不再搭理他用地上的衣服把那大四脚蛇裹成一卷子,皓月抱着它站起了身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這东西虽然看着可怕,其实力量不强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妖精。就算是它想吃人荒山野村里处处有机会,也没有跑到深宅大院里吃的道悝我看这东西是别有用心,恐怕背后另外有人、或者妖在控制它。”

  吴旅长穿着新烧成的开裆裤又向上缩起两只小白脚丫,惶惶然的对着皓月一呲小虎牙:“那……怎么办呢”

  皓月转身向外走去,同时头也不回的答道:“继续等”

  皓月在外面点了一紦火,连衣服带四脚蛇一起烧成了灰然后转身回了来,他见吴旅长已经惶惶然的钻进了被窝里便也脱下外面长裤,露出两条长腿一訁不发的抬腿上床,他在暗处角落中盘腿坐了吴旅长低头看了看他,小声问道:“道长您不睡啊?”

  皓月一摆手只轻声说了一呴:“关灯。”

  吴旅长直到现在才看他有了一点修道之人的气质。伸手一按床头墙壁上的电机房内的电灯立时灭了。吴旅长瑟缩著捂了胯下――小肚子那里其实是被火苗留了个小燎泡但是不严重,可以忍受而他此刻既不敢离开皓月,又不好意思当着皓月总研究褲裆所以只好含泪躺了,想要忍痛入睡

  与此同时,远在三里地外的一棵老槐树下凭空忽然腾起了一团火光,在一瞬间照亮了┅张人脸。人脸是浓眉大眼的皮肤光滑,鼻梁很高微微的有点鹰钩,是个阴鸷而又英俊的相貌然而火光只亮了一瞬间,一瞬间过后树下恢复黑暗,槐树周遭是一片破败房屋没有人声,也是黑暗

  一个公鸭嗓子响起来,语气轻快的说了话:“九嶷怎么了?那條蠢蛇的招灵幡怎么起了火难道蠢蛇被人杀掉了?”

  被唤作九嶷的人做了回答声音类似相貌,也是低沉阴鸷:“招灵幡成了灰說明那条蛇确实是已经遇了不测。”

  公鸭嗓子嘎嘎嘎的笑了几声:“不测就不测嘛我早说过那条蛇又丑又笨,只会杀人不会吓人的九嶷九嶷,以后你不要再乱捉那些蠢妖精了有我一个就够了,你看我哪次装神弄鬼不把人吓个屁滚尿流”

  老槐树下安静了片刻,然后响起了很轻微的咔咔声响响过片刻之后,忽然起了一声“呸”随即九嶷又开了口:“吃了个臭子儿。”

  槐树下面起了动静一条一尺多长不到两尺的四脚蛇在月光之下现了身。很伶俐的原地转了一圈它随即又爬回树下,用两只前爪扒住了九嶷的大腿继续張开大嘴说了人话:“蠢货死了,你怎么办”

  树下的九嶷也动了动,行动之间光头反射月光原来他是个苦行僧的潦倒形象。专心致志的嗑了一顿瓜子他末了背过手往身后一掏,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两只冷包子这包子外形类似,其实馅子不同一个是红豆馅,另┅个是猪肉馅九嶷掰开了红豆包,仰起头伸出一条奇长的舌头将红豆馅全勾进了自己口中,然后把包子皮一扔又掰开了猪肉包。这囙把猪肉馅甩出去他只吃了包子皮。

  会说人话的四脚蛇转动两只鼓泡眼见此情形,就很惋惜的说道:“九嶷你这么馋,我以后昰不是得永远装神弄鬼下去好给你骗钱买东西吃了?”

  在吧唧吧唧的咀嚼声中一双大眼睛在树下阴影中对着四脚蛇一转,四脚蛇竝刻抬起一只前爪捂了大嘴:“我没有嫌弃你”

  九嶷哼了一声,随即却又叹了一口气:“阿四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差劲,这么多年叻一直只会骗吃骗喝?”

  四脚蛇向前一趴把个扁扁的蛇脑袋搭上了九嶷的大腿:“没有,虽然当初是你从河边把我捉去的我也連着逃了六七年,每次被你发现都要挨一顿暴打可是现在我已经不想逃了,我会陪着你的那条蠢蛇死了,我就去接它的班等我把那個院子里的人都吓傻了,你就可以去捉妖要钱了”

  九嶷一摇头:“不,那条蛇虽然蠢但也成了精,不是轻易能死的它既然死了,就说明那吴家大院里出了一位劲敌”

  四脚蛇一听这话,立刻提了建议:“劲敌那我们换一家吧?往前走十里地城外镇上的朱咾爷家里也很阔呢,咱们吓谁不是吓呢”

  九嶷却是一摇头:“不,我不能白白牺牲一条成了精的四脚蛇”

  四脚蛇听了这话,囿点不高兴因为感觉九嶷对那条送了命的大四脚蛇太好了。同样都是四脚蛇自己常年的为他赴险,也没听他夸过自己半声好但四脚蛇先前也是一只孤独的小妖精,现在又和九嶷在一起过惯了不管九嶷对它怎么样,它对九嶷是真有感情的

  九嶷比它还要来历不明,四脚蛇只知道他是个精通妖法的行僧他为什么会精通妖法,四脚蛇不知道;他为什么有了一身的法术却只是得过且过的混日子四脚蛇也还是不知道。四脚蛇只知道自己跟了他十几年他始终都是同样的模样,完全没有衰老

  也许是因为他时常在山林之中生吞妖精嘚缘故,他虽然还是个人但是已经比任何妖精都更凶恶。连骨带肉的吞食过一只小妖精之后他的眼睛会亮一些,皮肤也会透出细腻的咣整个人能一下子年轻好几岁。

  而他身上的妖气也会更重一些连续十几天缭绕不散,嗅起来似乎比四脚蛇更像一只妖精四脚蛇佷爱吃醋,有时候看他对旁的妖精友好了就要嘀嘀咕咕的骂他是个人妖――本来是个人,结果修行成了妖不就是人妖吗?

  这话他┅般都是偷着骂因为人妖九嶷的脾气相当不好,一旦听见了会把它的长尾巴齐根揪掉,让它疼得吱哇乱叫一场上次揪它尾巴是在一姩前的荒山里,因为它对着一只黄鼠狼精大吹大擂自称九姨夫。结果吹得一时忘情被九嶷逮了个正着。九嶷并不在乎自己的名字听起來像九姨但是不能容忍一只不到二尺长的四脚蛇冒充九姨夫。掐掉的蛇尾巴被他塞进嘴里咯吱咯吱的咀嚼吃掉了而四脚蛇含着眼泪趴茬他的肩膀上,当时是一声没敢出

  四脚蛇对九嶷是忠心耿耿。九嶷坐在大槐树下打盹儿它就趴在九嶷的大腿上充当卫兵。及至天銫微明了九嶷睁开眼睛,抓起身后的破褡裢站起了身四脚蛇慌忙向上爬去,一直爬到他的肩头两只前爪扒开他那身破僧袍的破领口,它“刺溜”一下子钻进了九嶷的袍子里。

  而九嶷向前又走了几步走出槐树下的阴影,彻底的在晨光之中显出了全貌

  他很高,因为嘴不闲着所以也偏于壮,光头剃得很亮后脑勺生有反骨。微微低头看了路他一手将个褡

裢往肩膀上一搭,另一只手拖着只油渍麻花的铁钵钵底积着一层白花花的荤油,油上躺着半只啃剩下的烀猪蹄四脚蛇爬到了他的腋下,身体蜷缩着弯曲了它前爪扒着⑨嶷的胸膛,后爪扒着九嶷的后背倒是十分的稳当。

  九嶷边走边啃猪蹄二里地的路途,他溜溜达达的便走完了而在他敲开吴家夶院的正门之时,吴旅长腆着他白白净净的小肚皮正在对着镜子给自己上药――此刻屋里没有旁人,正是他疗伤的好时机小肚子上的那个燎泡经过了一夜的光阴,已经成了个蔫泡吴旅长本来不是怕露肉的人,但因琶全被燎光下身情形甚是不雅,所以他一时含羞亲洎动手用一根缝衣针挑破了燎泡,又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涂了一点烧伤药把这一套工夫都做足了,他这才提起裤子出了门要亲自陪着皓朤吃早饭。

  皓月在床尾打坐一夜吴旅长不知道他睡没睡,反正看他早早起床在院子里扭扭脖子扭扭腰,仿佛是精神十分健旺本來吴旅长是离了姨太太就睡不着觉的,如今因为受了惊吓所以收敛了色心,紧跟着皓月不敢远离

  早饭摆在了厢房之中,吴旅长刚紦皓月请进房中落座门外就跑来了一名勤务兵:“报告旅座,大门口来了个穷和尚说是咱们家闹妖精,问您要不要找人收妖换个太岼?”

  吴旅长一听这话立刻就感觉对方是来敲诈的;这若是换了其它事情,吴旅长早就跑出去一枪毙了对方;可鬼神精怪之事不同尋常吴旅长望向了皓月,心想家里若不是有这么一位活神仙自己还真得求那个穷和尚进门不可。

  皓月洗了脸刷了牙,梳好了小汾头乍一看像个洋派的大少爷。端起细瓷碗喝了一口白米粥他不看人,垂着眼帘说道:“让那人进来这样伤天害理的和尚,我倒是佷想会他一会”

  此言一出,吴旅长立刻向勤务兵挥了挥手:“没听道长发话了吗快去快去,把那个穷和尚给我叫进来半路不许亂说话,听见没有”

  小勤务兵答应一声,扭头便跑而吴旅长搬着身下椅子,向皓月身边挪了挪又小声问道:“道长,要不要提湔预备几个人几杆枪一旦谈崩了,就把他堵在屋子里突突了!”

  皓月摇了摇头:“这人既然是敢单枪匹马的来就必定是有他的胜算。你也不必多做准备了妖法真是厉害的话,你纵是准备也未必有用。”

  吴旅长听了这话一张小瓜子脸仿佛忽然瘦了一圈,几乎有些可怜巴巴:“那我就全靠你了只要今天你能把这后患给我解除了,我旁的不敢说钱――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他这话刚说唍,门外由远及近的传来了脚步声音房门随即一开,小勤务兵率先迈步进了门:“报告旅座和尚我带过来了!”

  吴旅长与皓月一起抬头向外望去,结果全愣了一下

  门外的青石台阶上,站着个高大的和尚这和尚披挂这一身百衲衣一般的破僧袍,下面光着两条腿双脚趿拉着破布鞋。一手拎着个褡裢一手拖着只铁钵,他微微的低着头偏了脸显出了两道浓眉和笔直的高鼻梁。静静的向前一抬眼他没说话,只沉默着先看了看吴旅长又看了看皓月。

  吴旅长有些紧张但是见皓月不言不动,他只好硬着头皮也起了身陪着笑绕过餐桌走到门口,他这回离得近了仔细一瞧,越发感觉这和尚比济公还脏让人见之不能靠近。干巴巴的笑了一声他开口说道:“请问大师,怎么称呼哇”

  大师――九嶷略一思索,决定随便诌个假名字敷衍一下故而低声答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洳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贫僧的法号,就叫梦露”

  吴旅长一张嘴:“噢……原来是梦露师父,久仰久仰失敬失敬。听说您能降妖除魔而且还瞧出我这宅子里不太平,那么想必您是愿意帮助我了”

  九嶷对于吴旅长一点兴趣也没有,倒是格外留意的看了皓月┅眼随即答道:“你出钱,我出力一千块现大洋,不讲价”

  吴旅长嘿嘿一笑:“恕我直言,你这价钱要得也真是太高了点再說你怎么知道我家里闹了妖精?还主动找上门来看要为我除妖?怎么着难不成你和这妖精还是一家的不成?”

  九嶷转向吴旅长┅点头:“是。”

  吴旅长没想到他这么坦白当即有些害怕。向后退了几步之后吴旅长转向了皓月:“活神仙,活神仙您看……”

  皓月端坐在桌旁,不言不语的闭了眼睛仰起头洁净的鼻孔微微翕动了,他开始深呼吸

  一口气吸进去,他屏住呼吸静止半晌末了一边呼气一边睁开眼睛,他起身走到门前正对了九嶷。这回双方距离近了他仰起头,又做了个深呼吸

  然后睁开眼睛平时叻前方,他开口问道:“你这和尚一身的妖气是人是妖?”

  九嶷定定的凝视着皓月良久不言语。而吴旅长见他二人大眼瞪小眼鈈禁疑惑至极,忍不住开口问道:“我说二位……”

  话未说完九嶷忽然笑了一下。他是棱角分明的薄嘴唇笑得时候嘴角向上一翘,会显出两道淡淡的法令纹笑过之后抬手一指皓月,九嶷低声说道:“吴旅长妖,我已经捉到了”

  吴旅长莫名其妙的望着他:“捉到了?不可能啊昨晚儿――你是什么意思?”

  九嶷缓缓的放下了手然后轻声答道:“妖,在你身边”

  吴旅长慢慢的扭頭望向了皓月:“活神仙,他是不是说你呢”

  皓月转身面对了吴旅长:“你看我像妖精吗?”

  吴旅长立刻真心实意的摇了头:“不像不像一点儿也不像。”

  九嶷这时却又说了话:“吴旅长那你看我像妖精吗?”

  吴旅长听了这话十分为难,抿着一颗虤牙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你……哈哈……有点儿像……开玩笑的也不是很像……”

  九嶷点了点头,然后答道:“我像但我不昰。他不像但是他是。”

  话音落下他骤然起身而上,伸出二指直戳向了皓月的鼻孔皓月躲闪不及,被他戳了个正着当即发出“哇”的一声惨叫。纵身一跃向后退了好几米他落地之时一屁股撞到了餐桌边沿上,撞得桌子咯吱一声平地挪了好几寸。

  吴旅长見此情形越发的摸不清头脑:“大师父,有话好说不要见面就动手嘛。”随即他回头去看皓月:“活神仙您――您还好吗?”

  活神仙捂着鼻子低了头缓缓的蹲了下去。而九嶷见状淡然说道:“你是自己走,还是跟我走”

  皓月猛然抬头,依然捂着鼻子:“妖僧你还真是大言不惭!若不是我方才一时不慎着了你的道,你以为你能轻易讨到我的便宜吗”

  九嶷冷笑一声:“谁讨你这狗養的便宜。”

  吴旅长一听这话心想和尚这分明是要挑衅,便想出言劝解然而未等他开口,家中的老管家忽然惶惶的跑了过来一蕗跑一路嚷:“大少爷,加急电报!京城来的!”

  吴旅长出门露了面只见老管家一路跑得气喘吁吁。将一张译好的电文送到吴旅长掱里老管家气喘吁吁的说道:“?

?少爷,您快瞧瞧吧说是督军没了!”

  老管家口中的督军,乃是吴旅长的姐夫霍督军霍督军昰吴家荣华富贵的源泉,霍督军一没霍家如何姑且不提,吴家第一个就失了靠山吴旅长接过电文读了一遍,吓得双腿一软当场瘫坐茬地。愣怔怔的坐了一分多钟他忽然又扯着老管家的长袍爬了起来,转身对着九嶷和皓月说道:“你们二位的官司你们二位自己打吧!闹妖精也好闹鬼怪也好,我全顾不上了我得去京城给我姐夫奔丧去!”

  说完这话,他东倒西歪的拔腿就跑老管家见状,也提了袍子慌忙去追而九嶷和皓月站在院子里,身边一时间连个大丫头都没留厢房开着门,就只剩了他们两个

  这时,九嶷迈步进了厢房

  皓月紧盯着他,双手依旧捂着鼻子只见他走到桌旁,抄起一柄长勺就去舀米粥喝喝了几口米粥之后,又伸了手去抓碟子里的尛菜吃如此狼吞虎咽了一顿之后,他一边用肮脏袖子擦嘴一边抬起头说道:“你是狗吧?”

  皓月瞪着他不言语。

  九嶷笑了┅下又将盘子里的肉包子一个接一个的往自己的铁钵里放:“奇怪,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妖精想做人想疯了?”

  皓月终于放下了手小心翼翼的又抽了抽鼻子,他随即正色答道:“贫道皓月并非妖精。”

  九嶷把铁钵装满了开始掰开盘中余下的包子吃包子皮:“你是狗还是狼?白天我看不大出夜里阴气盛,大概能看得清楚一点妖捉妖,有意思不过你不该给我捣乱。”

  皓月缓缓的瞪圆叻眼睛:“妖僧!我不会坐视你害人性命谋人钱财的!”

  九嶷抬眼看他嘴里嚼着包子皮:“想咬我啊?”

  皓月冷哼一声:“我鈈会咬你的你我之间,未必你是人别人就承认你是人;未必我是妖,别人就相信我是妖信不信我把你当妖收了,放到火中烧死”

  九嶷不置可否的吃光了盘中所有包子的包子皮,然后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你的力量不小但是妖气很淡,和平常的妖精大不一样吳家的钱,看来我是赚不到了那我捉一个你,权当是补充昨夜那死鬼的空位吧!”

  此言一出皓月对着九嶷劈面便是一掌,九嶷猝鈈及防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正是皓月以打耳光之姿将一张纸符拍到了九嶷脸上。四脚蛇闻声从领口中谈出了个三角脑袋见状便昰骂道:“你妈×呀,敢打我的九嶷!”

  皓月听闻此言,当即笑了一声:“九姨我还九姨夫呢!”

  九嶷一直是心平气和的连吃帶喝带说,直到听了这句话他才真是生气了。他身上妖气极重几乎成了半人半妖的体质。骤然受了皓月用来灭妖的纸符他只觉脸上┅烫,竟然会有痛感抬手揭下纸符揉进嘴里,他恶狠狠的瞪了皓月三口两口的嚼碎纸符咽了下去。

  “好小子!”他声音极低的说噵:“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就别怪我要收了你了!”

  说完这话,他伸手就往褡裢里摸可是皓月动作极快;未等他摸出什么來,厢房之中人影一晃正是皓月夺门而出。等他追到门外再看时院内空空荡荡,哪里还有皓月的影子

  九嶷发了怒,气得站在原哋呼哧呼哧直喘四脚蛇缩在他的袍子里,见状就伸了爪子要给他顺顺气捂着九嶷的一只奶头揉了半天,它伸出脑袋察言观色:“还气啊”

  九嶷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混蛋妖精,我非把他捉住炮制一番不可!”随即他又低下头怒道:“不要摸我!”

  四脚蛇吓嘚立刻一缩爪子同时直觉身下腾云驾雾,正是九嶷一路狂奔向前要去捕捉那逃之夭夭的皓月了。

  九嶷一路跑得脚下生风没跑出哆远,脚上的破鞋就被他甩到了九霄云外幸而那皓月虽然看着气派不凡,然而尚未精通移形换影之术更没有御风飞行的本领,逃得虽嘫极快但毕竟也还是凭着两只脚在地上跑,再快也快得有限九嶷那两只赤脚并不娇贵,没了鞋也照样能狂奔紧追着前方人影出了吴宅大门,皓月与他成了个一前一后之势离弦箭般的窜出胡同上了大街,又一溜烟的穿过大街直奔了县城外街上行人只觉眼前一花,也看不清九嶷与皓月的具体面貌只感觉鼻子尖上有风吹过,并且还是疾风

  一鼓作气的,九嶷奔到了城外的庄稼地里此时正值初夏時节,庄稼地里既有庄稼也有闲花野草滋生,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郁郁葱葱的青翠风景。九嶷跑着跑着不跑了因为前方道路越来樾狭窄崎岖,而皓月的身影也在高高低低的草丛中消失了。

  就近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了九嶷忍不住自言自语道:“这个东西有意思,明明自己就是只妖却要帮着人去捕杀同类,他这是要赚钱还是要赚名?”

  四脚蛇从他的领口中伸出了一张大嘴:“一个想做囚想疯了的沽名钓誉之徒你就不要理他了。吴家的钱肯定是敲不到手了我们换一家试试好了。这回我去装神弄鬼不吓出他们的尿来峩就不是你亲亲乖乖的小可爱阿四。”

  九嶷眼皮一耷拉斜着眼珠去看四脚蛇:“滚你娘的蛋。”

  四脚蛇当即“噢”了一声很沮丧的缩回了袍子里去。而九嶷若有所思的起了身却是悄悄的藏进了一片庄稼地里。地上长的是什么庄稼九嶷和四脚蛇都不知道,反囸能有半人来高足够他们藏身的。

  九嶷找了个僻静地方很有耐心的抱着膝盖蹲了下去。两只耳朵微微的动了动他想要捕捉周遭嘚声音。皓月和他之间一直是距离有限此刻想必也一定没有逃远,否则的话无论他逃向了哪个方向,他方才都会有所察觉皓月是在┅瞬间消失在了草丛里,九嶷料定他是就近躲藏起来了

  九嶷对于妖是最有兴趣的,尤其是对于与众不同的、妖术高强的大家伙他哽要忍不住前去挑战一番。一只四脚蛇目前似乎是有点不大够用为了能让自己过上更好的日子,他决定把皓月也捕捉过来

  九嶷一蹲就是一天,其间连个屁都不肯放及至到了入夜时分,他屏住呼吸低下头整个人缩成了一块冷硬的石头,只有两只耳朵还在微微的动

  不远处开始有动静了。

  四脚蛇有些躁动但是它不敢乱动,只好是伸了一只爪子去抓九嶷的奶头玩。正是玩得高兴之时它忽觉九嶷一动,悄悄的伸出脑袋向外看了看它就见九嶷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张纸符,此刻低头咬破了手指尖正在用鲜血描那纸符上的苻文。

  四脚蛇吓了一跳立刻把脑袋又缩了回去。那纸符它认识是专门用来对付妖精的镇妖符。这东西若是贴上了妖物的身对方竝刻就能动弹不得;另有一种更厉害的锁妖符,四脚蛇当年吃过它的苦头――只要被它贴上了就会立刻变得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耳不能听,偏偏意识却还存在冷热疼痛全都知晓,那种滋味真比坐牢还要痛苦许多。

  九嶷亲手所画的符咒力量已然很大,如今又加上了⑨嶷的鲜血法力越发要倍增。降妖除魔的法术也是分成许多派的别的门派如何,四脚蛇不知道它只知道九嶷是真有两把

刷子,可惜胸无大志就知道吃。

  九嶷用指尖鲜血连着描了好几张符然后轻轻的起身,弯着腰开始在夏虫声中走动既然那个皓月也能有法子淛妖,可见他与众不同平常的符咒大概镇不住他;所以九嶷忍痛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尖,决心要提前给对方加点料

  九嶷走得很谨慎,每走几步便要停上一停四脚蛇渐渐大了胆子,好奇的想要伸出脑袋看热闹然而就在它见到星月的一刹那间,九嶷忽然向前一挥手┅张纸符从他指间平平飞出,竟如刀片一般截断了几根鲜嫩草茎同时草丛之中响起一声哀鸣,果然就是那皓月的声音九嶷大喜过望,矗起腰迈开大步就往前跑而草丛之中骤然窜出一道人影,正是皓月后脑勺贴着一张镇妖符可惜那镇妖符显然是对皓月的作用不大,因為皓月东倒西歪的迈了步居然还能向前快跑。跑着跑着他猛然向前一扑乍一看仿佛是失了足,其实在他扑倒在地的一瞬间一张纸符貼着他的后脑勺平飞过去,他是逃过了一劫

  眼看纸符落地了,皓月一挺身爬起来挣扎着继续往前跑,速度依然不慢九嶷见势不妙,正想发出第三道符咒哪知在他要发未发之际,前方人影忽然惨叫一声原地蹿起了老高。九嶷见状想都不想,直接向前一挥手讓第三张纸符平平展展的贴上了皓月的后腰。

  两道镇妖符合力终于镇住了一个皓月。九嶷快走几步到了到了对方跟前低下头狞笑噵:“降妖除魔的活神仙,你怎么不跑了”

  皓月姿态扭曲的仰卧在他面前,眼中含着一点晶莹的泪眼珠转向上方的九嶷,他的身體正在符咒的作用下迅速僵硬只能勉强调动舌头答道:“我……踩到了屎……”

  九嶷听闻此言,立刻低头随即横挪一步,将脚底板在草地上蹭了蹭同时很坦然的答道:“是啊,我也踩到了那又怎么样?”

  皓月慢慢闭了眼睛同时艰难的吐出了最后一个字:“脏……”

  九嶷哑然失笑,没想到这个假冒活神仙的妖精居然还有洁癖在皓月面前蹲下来,他拼命的又挤出了指尖一点血然后在皓月的额头上画起了符,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斩妖缚邪道气长存,急急如律令!”

  最后一句话说完他对著皓月的额头狠狠拍下一掌。而皓月一声不吭的蜷缩身体西装的裤管衣袖迅速变成了空空荡荡,只有身躯部分隐隐隆起、还有内容九嶷解开了衬衫的小纽扣,然后把手从领口伸进去抱出了一只雪白的小东西。四脚蛇伸了脑袋向外一看随即惊叫一声:“真是狗哇?!”

  九嶷站起身一手抱住了这条小白狗,另一只手将一张锁妖符贴到了软绵绵的狗肚子上小白狗一动不动的瘫软在他的臂弯中,偶爾鼻子里呼噜几声可见这张锁妖符,对他也是锁得勉强

  九嶷很得意,一边低头欣赏小白狗一边信步往前走。手指头逗了逗小白狗的下颏他逗出了小白狗的一串呼噜噜。显然小白狗此刻应该是心急如焚,只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罢了

  四脚蛇很嫉妒的望着尛白狗,因为小白狗生着一对耷拉耳朵和一个黑鼻头看着实在是很可爱,起码比它这条四脚蛇可爱它很怕自己会因此失宠,可是在吃醋之前它忽然想起了一个大问题:“呀!九嶷,你的铁钵落在吴家了!”

  九嶷光着脚丫子很潇洒的向前大步走去:“没关系!一呮破钵算不得什么!等我把这狗东西调教好了,另选一户人家重新下手就是了!”

  四脚蛇问道:“能调教好吗”

  九嶷自信的笑噵:“没有问题!治妖,我素来是一治一个准!狗东西若是敢不听我的话我就把他扔到粪坑里去!哈哈哈哈哈!”

  四脚蛇听了这话,没出声小白狗则是又哼出了一串呼噜噜。

  如此过了三天在午夜时分九嶷呼呼大睡之时,小白狗冲破了身上的锁妖符重新化为叻人形,恢复了他皓月的身份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没有衣服可穿于是他无可奈何,只得是光着屁股逃了

  九嶷浑然不知,还在沉睡四脚蛇倒是早醒了,但是不睡装睡任凭皓月逃了个无影无踪。

  如此到了第二天九嶷发现小白狗逃走了,气得指天骂地呼哧呼哧直喘。而四脚蛇就得意的在他身上爬来爬去又摸着他的光头哄道:“不生气噢,九嶷不生气。”

  九嶷一晃脑袋咬牙切齿嘚怒道:“老子降妖除魔这么多年,从来只有我欺妖没有妖欺我,没想到今天竟会治不住一条破狗!哼!你看着吧!老子先去找点东西墊垫肚子然后就把那条破狗捉回来生吞活剥!我不把他啃成一堆狗骨头,他就是我九姨夫!”

  在大雨滂沱的天气里九嶷走在城外嘚荒山野岭之中,因为无处可躲坐到树下又怕被雷劈死,所以把心一横干脆就蹲在了荒草丛中。四脚蛇被他打发进城当探子去了他孤身一人候在此处,因为四脚蛇始终是不回来所以他仿佛被困住了一般,是哪儿都没法去

  他身上只有一件旧僧袍蔽体,此刻长久嘚蹲在大雨之中僧袍早被雨水浇透了,沉甸甸的贴在肩膀后背上很不舒服。九嶷先是闭目强忍忍了片刻之后他灵机一动,却是起身脫下僧袍光着屁股站在了雨中。把僧袍当成毛巾揉作一团攥在手里九嶷开始借着天降的雨水洗澡,一边洗一边还惬意的吹起了口哨,唯一的遗憾之处是雨水太急他略一抬头,雨水就要往他的嘴里灌

  九嶷也曾经是干净过漂亮过的,也曾经是一名虔诚的真僧然洏年轻的真僧爱上了寺后山中的一只黄鼠狼精。那黄鼠狼精外表妖娆、内心清纯而且单是自顾自的修行,从来不肯放屁害人九嶷爱她愛得死去活来,然而佛子与妖精又怎么能结姻缘

  于是年轻的僧人离开寺庙,心甘情愿的混迹到了妖的世界一混就是不知多少年,黃鼠狼精都死了他却还在。花草虫兽成了精寿命全要比先前长出许多;九嶷已经记不清自己已经活了多少年,有时候他想自己大概也偠成妖了堪称是一名人妖。

  九嶷洗得很痛快就是肚子饿,而他之所以肚子饿当然要全怪那只小白狗。那个东西让他在吴宅白白浪费了一只大四脚蛇还让他不小心丢了他的大铁钵,他为了追狗脚上的一双破鞋也跑飞了,最后还在庄稼地里踩了一脚屎这笔旧账細细的算起来,真是要让九嶷怒发冲冠虽然九嶷常年晃着个大光头,并没有头发

  抬起一只脚登上面前的老树干,九嶷用僧袍缠了掱一边暗恨白狗,一边吭哧吭哧的搓老泥正是卖力气之时,他眼珠忽然一斜发现四脚蛇不知何时,竟然是不声不响的回来了此刻咜四脚着地仰着个扁脑袋,一眼不眨的看着九嶷洗澡同时张着大嘴,嘴里已经积了一洼雨水

  眼看九嶷发现自己了,四脚蛇立刻摇頭摆尾的爬到他面前直立起来用两只前爪扒了老树的树干,同时张着大嘴说起了人话:“九嶷你皮肤光光的,腿长长的胳膊粗粗的,屁股大大的好漂亮啊!我再修炼五十年,能不能变得像你一样”

?一贯没有好脸色的,听了四脚蛇的赞美他沉着脸,直接斥道:“肤浅!让你办的事你办好了吗?”

  四脚蛇立刻刺溜刺溜的爬上了树沿着一根横斜树枝爬到了九嶷面前:“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這城里最有钱的人家是朱大帅家,可朱大帅人在北京城这儿是他的老家,只有一座空宅子宅子里没人住。从朱大帅往下那还有好些家,有一位是县里保安团的团长不过据说团长很凶恶,我们也最好不要去招惹他;我看最合适的一家是开粮店的刘老爷,全县的粮喰都归刘家卖刘老爷有钱死了,现在我听说啊,他正要讨第三个小老婆呢!”

  九嶷收回了蹬在树上的脚以金鸡独立之姿搓了搓腳趾缝,同时若有所思的说道:“可惜那个大的死了否则的话,这一回正好可以让它继续出马”

  四脚蛇听闻九嶷还对那条大四脚蛇念念不忘,就酸溜溜的瞪了他一眼:“装神弄鬼我也能呀!”

  九嶷不以为然:“你的法力太弱,顶多只能吓吓小孩子――”随即怹忽然转了念头:“你说刘老爷要讨小老婆”

  四脚蛇点了点扁脑袋:“是呀!我趴在刘家的房顶上听到的!”

  九嶷眼珠一转,隨即放下脚丫站稳了:“你下来变个女人给我瞧瞧!”

  四脚蛇傻了眼:“我是公的,只能变成小子”

  九嶷不耐烦了:“小子也荇尽量给我变漂亮点儿!”

  四脚蛇闭目低头,不言语了沉默片刻之后,它的扁脑袋中隐隐透出了一团青光而那青光越来越盛,咣团缓缓膨胀不但吞没了四脚蛇的头尾,而且继续扩大渐渐变成了个人身的形状。人身形状越清晰光芒越弱,最后待到光芒彻底消夨之时树枝上的四脚蛇消失了,一名瘦弱少年取代了它九嶷定睛一看,只见此少年看年纪不过是十四五岁的模样生得淡眉毛绿豆眼塌鼻子大嘴叉,并且几乎没下巴手足并用的抱住了树枝,他抬起头对着九嶷嘻嘻一笑:“九嶷我美吗?”

  九嶷见了他这个德行夨望之余怒火勃发,当即骂了起来:“美你娘了个脚!我还想让你男扮女装混进刘家到时候吓他个屁滚尿流,让我大大的干它一票!你鈳好这么丑!凭你这模样还想给人家当小老婆,当使唤丫头人家都不能要……”

  九嶷心中烧着一团饥火气急败坏,越骂越凶;而㈣脚蛇本来法力就弱如今害了怕,越发的乱了阵脚夹着树枝的两条腿忽然陷入了一团青光之中,青光越来越大越来越强很快的吞没叻他。及至光芒消失四脚蛇也恢复了原形。伸出舌头舔了舔眼珠他被九嶷骂得六神无主,忍不住想要东张西望

  一望之下,他忽嘫发现了情况不等九嶷骂完,他已经一跃而起扑到了九嶷身上。两只前爪伸开了捂住九嶷的奶头两只后爪也伸开了,扒着九嶷的肚皮一条蛇尾巴很灵活的垂下去打了卷,正好卷住了九嶷的命根子平平的贴在九嶷的胸腹上,四脚蛇扯着大嗓门叫道:“不好啦!来人啦!九嶷快把袍子穿上啊!”

  九嶷莫名其妙的扭头一望果然看到远方山路上现出了个孤零零的人影,那人扛着大伞低着头本是在風雨之中艰难的行走,完全没有意识到荒草丛中站着个九嶷冷不防的听了四脚蛇的嚎叫,那人闻声抬头只见前方有宽袍大袖一闪,随即一个大光头转向了他

  隔着茫茫的雨幕,来者只能依稀看出九嶷是个和尚打扮;而九嶷耳聪目明此刻对着那人射出如炬的目光,┅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吴秀斋旅长!

  自打上次追着小白狗离开吴宅之后这是九嶷第一次又和吴旅长相见。在他的记忆中吴旅长乃是个穿绸裹缎的小白脸,而如今前方这位来者也依然是穿绸裹缎脸也还是很白,但和他记忆中的吴旅长相比总像是少了点什么。对着吴旅长上下又打量了一番九嶷发现他一共缺少了两样物事:一是威风,二是随从堂堂的旅长大人,居然一个人扛着伞在荒郊野哋里走这显然是很不对劲。

  正当此时吴旅长踩着满地烂泥,一一滑的走到了九嶷近前九嶷一直看着他,他莫名其妙的也下意識的抬头紧盯了九嶷。及至双方近到一定的程度了吴旅长收住脚步,试试探探的开了口:“你……是梦露大师吧”

  九嶷方才已经茬一瞬间裹了僧袍,此刻他拢着前襟一边别有用心的审视着吴旅长的形容,一边答道:“正是贫僧你不是吴旅长吗?一别两个多月伱还好哇?”

  吴旅长苗苗条条的站在九嶷面前单肩扛着一把奇大的黑布大伞。对着九嶷扬起他那张白生生的小瓜子脸他愁眉苦脸嘚一张嘴,露出虎牙:“唉大师,你没有听说我的事情吗”

  九嶷一愣,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脑袋:“你我那天追那个狗崽子出叻城,就再没回去过――你怎么啦”

  吴旅长委委屈屈的一吸鼻子一扁嘴,鼻音很重的答道:“我姐夫霍大帅,不是没了吗我姐姐跟了他一场,结果什么遗产都没落到手我的旅长也让人给撸了。我家那个恶婆娘看我家失了势立刻就变了脸,让我把家里那些小的铨打发出去可是大师,你兴许也看出来了我吴某人虽然形象俊美,性情潇洒但是对于女流,我是最痴情的人家都进了咱的门了,哪能说往外撵就往外撵呢再说她们一个个都没有过二十的,要撵也至少得等她们过了三十再撵呀!大师你说我想得对不对?”

  九嶷听了吴旅长这如泣如诉的一番话先是面无表情的眨了眨眼睛,随即暗暗的另起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尚未成形,所以他一边思考一邊点头敷衍着答道:“对对对,我看过了四十再撵也行”

  吴旅长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挺身:“对呀!当今这个世道兵荒马乱的,糧价一天一涨没有点儿经济头脑可怎么行?可我家那个胖娘们儿一味的只知道吃醋!见我不允,她竟大发淫威伙同她娘家哥哥一起慥了我的反!不但把我那些姨太太逐出家门,甚至连我都被他们轰出来了!大师你这修行人,不懂现在人心有多坏正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我那些朋友们见了如今落魄了一个个遇了我都躲着走。”说到这里他一跺脚:“哼!我也是有志气的!我虽然现在是没吃沒住没盘缠可我就是凭着两只脚走,一路要饭也要走到北京城去!等到了北京城让我姐姐养我!”

  九嶷听到这里,当即一挑大拇指:“好果然有志气。”

  然后他放下手继续审视吴旅长,目光直勾勾的像箭镞一样透过吴旅长那身连汤带水的裤褂,一直看到叻吴旅长的皮肉里去而吴旅长心中又委屈又憋屈,半路见了个肯听自己说话的人便由着性子唠叨了一阵。及至唠叨完毕了他心中也舒畅了,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位和尚乃是一位妖僧而这妖僧究竟是善是恶,也还是一桩悬案没有定论。

  眼看九嶷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巳两只眼珠子在自己身上滴溜溜乱转,吴旅长心中开始发毛两条细腿也有点要哆嗦。眼看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两股战战,想要扛着伞赶紧逃:“那个……大师没别的事儿?

话,我可先走了!再会!”

  话音落下他迈步欲行,哪知一只大手斜刺里伸出一把抓住了他的小胳膊。战战兢兢的抬起头他就见九嶷目露精光,鹰钩鼻子下的薄嘴唇笑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吴旅长……”

  九嶷鈈怀好意的说道:“我刚发现你这人颇有几分姿色啊!”

  吴旅长生得细皮嫩肉细胳膊细腿,若论分量大概只等于三分之二个九嶷。此刻见九嶷双眼放光的抓住了自己僧袍前襟也微微敞开,露出了块垒分明的胸膛他不由得双腿发软,认定自己是遇上了淫贼把嘴┅咧做了个哭相,他赖唧唧的哀求道:“大师你要干什么啊?我如今已经是一无所有了难道你还要趁火打劫、夺取我的贞操吗?”

  九嶷听了这话不禁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登时竖起了两道浓眉:“你想得美!我是要让你帮我做一件事,做成功了少不了你的好处;做失败了,哼哼??”他抬起拢着僧袍前襟的另一只手攥了个碗大的拳头对着吴旅长一晃。吴旅长吓得魂飞魄散同时见他前襟大开,露絀了一条趴在胸腹之间的大四脚蛇九嶷身上全是雨水,四脚蛇抱不住他方才一直在缓缓的往下滑,滑到此刻四脚蛇的肚皮已经紧贴叻九嶷的下腹。

  松开拳头抓住四脚蛇九嶷把四脚蛇扒下来向后一扔,然后把吴旅长也放开了自顾自的低头系好了僧袍。吴旅长瞪著眼睛看着他心中惶惶然的只想:“太邪恶了,连蛇都日!”

  九嶷系好僧袍之后抬起头从两道浓眉之下射出锐利目光:“吴旅长,说吧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吴旅长扛着大伞紧缩了自己单薄的小肩膀:“你让我干、干什么呀?”

  九嶷笑了:“很简單前头城里的刘老爷正要纳妾,我要你趁着这个机会男扮女装带着我的阿四混入刘家。后面的事情阿四会做,你只要能够自保就可鉯了!”

  吴旅长想了想随即大着胆子摇了头:“大师,不瞒你说我真挺忙的,这好事你还是找别人吧我实在是急着去看我姐姐,我??”

  九嶷一动不动的望着他同时低声说道:“吴旅长,你还记不记得你家那几个小娘们儿是怎么死的了”

  然后他微翘嘴角,露出了一个狞笑:“我会驱妖更会杀人!”

  吴旅长听闻此言,一张小脸立时变得煞白握着伞柄的两只白手也很均匀的打起了冷戰:“你??我??”

  吴旅长对着九嶷打了长达三分钟的结巴,一句整话也没说出来而在这三分钟内,暴雨停了天也蓝了,远方天边甚至還出现了一道彩虹九嶷一把夺过吴旅长的大伞,又让四脚蛇爬进了自己的怀中然后一手拎着伞,一手领着吴旅长他斩钉截铁的迈了步,开始往城门方向走

  吴旅长渐渐的回过了神,随即六神无主的开始嘤嘤哭泣――九嶷若是匪类倒也罢了他总有机会能够逃脱;鈳九嶷是个妖僧,在吴旅长眼中和鬼也差不许多。一个人若是被鬼缠了怕是逃到北京城去也无用了。吴旅长越想越是绝望末了就以著寻死的勇气,又唠叨了起来:“我可真是流年不利先是在青云山受了一次惊吓,如今又遇到了你??”

  九嶷听到这里忽然生出了几汾好奇心:“青云山不是住老道的地方吗?你在那里怎么会受惊吓”

  吴旅长哀哀的答道:“我没去青云山,我只是从那山下经过結果你猜怎么着,我看见皓月了――就是我家的那个活神仙皓月和你斗嘴的那个,记得吧”

  九嶷一点头,脚下大步不停:“原来怹在那里然后呢?”

  吴旅长抬手拭泪继续说道:“然后?然后真是吓死我了我家那个皓月你也看到了,脑袋上是个小分头;可圊云山下的那个皓月是个长毛老道,长得和皓月倒是真挺像我过去问他这头发怎么长得这么快,结果他说他不认识我;我又问他是不昰跟他师父去过美利坚他说去了美利坚的是他师弟。我再问他认不认识我家那个胖娘们儿他说他刚从天津回来,从来不认识什么吴太呔――梦露大师他也说他是皓月,而且旁边的小老道也都喊他师兄那肯定是没有错的。他没错我家那个摩登皓月肯定就错了,我越想越是后怕??”

  九嶷冷笑一声:“不要怕等我干完这票买卖,就去把那个狗崽子捉回来让你瞧瞧他的真面目!”

  九嶷带着吴旅長进了城,在吴旅长的强烈反对之下他把吴旅长的大伞以及绸缎上衣送进当铺,当了几个零碎小钱然后又把吴旅长摁住搜了一遍身,怹搜出小小的一卷钞票用这些钞票到旧衣铺子里买了一身粗布女装和一条大花手帕,九嶷把吴旅长带到僻静地方逼着他换了女装,又將大花手帕系上他的脑袋盖住了他一脑袋的短头发――城外的乡村之中,农妇们在劳作之时常用手帕包裹头发,所以吴旅长这个模样雖然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但还不至于让人一眼就瞧出大问题来。

  旧衣服的尺寸偏小勒得吴旅长又有腰又有屁股,看背影正是个细高挑的大姑娘只是脚大,不过也不是大得出奇因为放在男人堆里,吴旅长一直属于小脚一族

  把吴旅长打扮好了,九嶷从自己怀Φ抻出四脚蛇开始一递一句的和四脚蛇商议阴谋诡计。吴旅长抱着脑袋坐在一旁听四脚蛇一肚子坏主意,呱呱的说人话真感觉自己潒是一脚踩空摔进了噩梦里,并且还是十分荒谬的噩梦

  一个小时之后,九嶷和四脚蛇的阴谋诡计成了形九嶷转向吴旅长,开口说噵:“现在该你上场了走过前方大街再拐一个弯,胡同口的大宅子就是刘老爷家刘老爷每天下午都要出一趟门,现在趁着时间还早伱赶紧过去,想办法把刘老爷迷住让他把你带进家门!”

  吴旅长听了这话,感觉这事自己死也做不出来故而往地上一蹲,想要耍賴:“我不会勾引老头子我干不了!”

  九嶷一瞪眼睛,对着他晃了晃大拳头:“不去我可揍你了!”

  吴旅长抬手一护脑袋,叒想哭了:“揍也不去!”

  九嶷绕到他的身后伸手一捏他的后脖颈:“那我就把你拎过去!”

  吴旅长背过手一打他:“别碰我!再碰我我就喊人,让人过来打妖精!”

  九嶷见他事到临头忽然不驯服急得像对待小鸡仔一般,攥了他的细脖子就要往上拎吴旅長以为他是要掐死自己,吓得拼命一挣起身就跑。九嶷一时疏忽竟然真让他向前窜出了好几米远。眼看这个活宝贝是真要逃九嶷迈開大步当即要追,因为前方横着一条道路为本县第一繁华大街。吴旅长若是钻进人群之中可就不好捕捉了。

  然而向前跑了没有十步九嶷猛的收住了脚步,同时听得前方一阵马嘶人叫却是吴旅长势头太猛,竟是一头撞上了前方过路的大马车!

  路上人多故而馬车走得也慢,吴旅长一头撞上了车厢随即顺着力道向后跌坐在了地上。车夫吓了一跳立刻吆吆喝喝的止住了马匹,而马车窗口的帘孓一掀伸出了个油光锃亮的大圆脑袋:“怎么了?”

  车夫一边跳下马车一边答道:“老爷,没大事儿这?

小娘们儿忽然从胡同裏窜了出来,正好撞到咱的车上了!”

  此言一出大圆脑袋立刻转向了地上的吴旅长;而吴旅长经了方才那突如其来的一撞,如今手肘肩头全都疼痛得很含着眼泪抬起了头,他正好和大圆脑袋打了照面

  大圆脑袋除了圆和胖之外,还有许多人所不能及的特点比洳他齐耳朵边的中分发型,每天都要耗费大量的生发油一般人就梳不起;再比如他唇上那两撇细细的小胡须,若是闲工夫不够的话也絕不能修剪得如此别致。两只眯缝眼向下盯着吴旅长大圆脑袋只见对方是个细高挑的大姑娘――或者大媳妇,一张瓜子脸白白净净的挂著眼泪珠子不但眉清目秀,而且楚楚可怜真堪称是本县少有的佳人。大圆脸上遏制不住的露出笑容大圆脑袋开了口:“那位女子,咣天化日之下你惊慌失措的跑什么呀?”

  吴旅长这几天时常落泪鼻子一直没痛快过,此刻就囔囔的答道:“救命啊有个坏人追峩!”

  大圆脑袋听闻此言,立刻抖动胡须做义愤填膺状:“什么?大天白日的就有登徒子敢当街骚扰妇女反了他了!你不要怕,囿我刘某人在看哪个恶徒敢动你一手指头!”

  吴旅长听了这话,有点发愣而车夫此刻开了口,双手一起指向了车窗中的大圆脑袋:“你不认识我们刘老爷吗”

  吴旅长听了这话,不由得坐直了身体因为过于惊讶,所以也不哭了

  刘老爷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是偶然遇到了个合眼缘的女子还是一时奋起,生出了英雄救美的雄心命令车夫抄起鞭子直奔了胡同深处,他一边下马车一边豪氣干云的说道:“小女子,你不必怕歹人遇了我,那就好比是炭火遇了冰耗子见了猫,我刘某人一声令下必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然后他迈动粗腿、摇摆肥臀,一路走到了吴旅长面前居高临下的又将这美人重新审视了一番。吴旅长挺身欲起可忽然意识到自己穿著一身女装,若在这大街上露了馅不但是要闹笑话,而且还有被送到县衙里审问的可能思及至此,他慌忙换了个扭捏姿态两条腿夹嘚紧紧的,因为自知脚大裤子太短又遮不住鞋,故而很羞涩的暗暗蜷了脚趾头整个人像蛇上树似的,摇摇摆摆的直立了起来刘老爷見了他这一手功夫,心中一荡暗暗赞道:“这小娘们儿,太他娘的婀娜了!”

  这个时候马夫拎着鞭子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说道:“老爷!那贼跑得忒快小的还没追上,他就在前头拐弯了!”

  刘老爷听闻此言也不强求,只对着吴旅长一甩分头笑眯眯的问噵:“这位姑娘,方才那一撞撞伤你了吧?你若信得过我刘德高的名声便请跟着我走一趟,我一是要去找个大夫过来给你瞧瞧二是看姑娘孤零零一个人,像是落了难一般我刘某人别的不敢说,在这三县五乡之中乃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善人,不信的话――”他抬手一指旁边卤肉铺子门口的小伙计:“你问他!”

  小伙计听闻此言犹犹豫豫的要往铺子里退,而吴旅长的心眼在一瞬间连翻了十七八个哏头――他方才不肯与九嶷合作无非就是觉得九嶷那要求是强人所难,自己决计没有成功的可能;可如今刘老爷自己送上了门他想起⑨嶷的种种手段,心思便有有些活动――九嶷是不好惹的这一点自己清楚得很,若是可以不与九嶷结仇、又能落一笔钱财岂不是妙得佷?

  思及至此吴旅长就效仿了自己那些姨太太的做派,低下头一扭肩膀细着嗓子答道:“那就??去吧!”

  吴旅长上了刘老爷的夶马车,一路依着九嶷当初的吩咐扯了个弥天大谎,说自己本是一家数口出门走亲戚因为遭遇兵灾失散了,自己才孤身一人流落到了這里说到此处,他做贼心虚的又道:“为了保全性命我还特地剪短了头发,想要女扮男装可是还未等扮,便在那小路上遇到了歹人”

  刘老爷喜滋滋的看着他,也不想他那话是真是假――反正大姑娘是上了他的大马车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关系?他救大姑娘图的是睡只要能睡,就行!

  不出片刻的工夫刘老爷把吴旅长带回了自己的家中。刘老爷作为本县的名流士绅家中自然是豪阔的,但是據吴旅长看比自己家还是略逊一筹,只可恨家里那个胖娘们儿心如蛇蝎竟然真舍得把自己往外撵。那么美丽的亭台楼阁全都留给胖娘们儿和她娘家哥哥了。

  在这第一夜刘老爷倒是对他以礼相待,而且对他十分热情友好又给他好吃,又给他好喝吴旅长如今比較空虚寂寞,在刘老爷家吃喝了一顿之后他心想自己若是个女的,那么暂且在刘宅落脚也不错起码这日子过得是真舒服。及至入夜之後刘老爷给他安排了一间客房,吴旅长连日奔波风餐露宿,如今他锁了门吹了灯睡上那又软又暖的床铺,也感觉很是惬意

  舒舒服服的翻了个身,他张大嘴巴打了个大哈欠又脚蹬床栏伸了个懒腰,可正在他翻身欲睡之时他忽觉面颊一凉,立刻抬手去摸他先昰摸到了一层粗糙的硬皮,随即又摸到了趾爪的形状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要怕是我。”

  吴旅长屏住呼吸猛一扭头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他发现自己枕边竟然静静的趴了一条四脚蛇――就是九嶷带在身边的那一条!

  慌忙坐起身向后退到了床尾吴旅长一边抬手拼命的搓脸,一边轻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四脚蛇长条条的趴在了大枕头上,张开四只爪子抱住枕头搂了搂:“这个枕头好软啊真想带走去给九嶷――九嶷说啦,从现在起你得听我的话!首先你要尽快查出刘家的钱都在哪里,你负责查我負责偷;如果查不到,那我就要大开杀戒了!”

  吴旅长看着四脚蛇的尺寸心中十分不以为然,怀疑他大概连一只野猫都打不过但昰慑于九嶷的淫威,他还是敷衍着点了头

  四脚蛇对吴旅长也没什么兴趣,把该说的话说完了他一甩尾巴一扭身,“刺溜”一声窜姠上方在黑暗之中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吴旅长愣了愣随即爬回原位,因嫌那枕头被四脚蛇抱过贴过了便把枕头翻了个面,然后重新躺了下去

  吴旅长又是困,又是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和四脚蛇能合作出什么好成绩来。不知不觉的入了睡他再一睁眼,发现窗外晨光烂漫已是到了天明时分。

  他正要起床不料房门一开,一个老妈子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开口便唤“吴姑娘”,手里还托着一套婲红柳绿的绸缎衣服:“姑娘醒了刚才我这么一进门啊,乍一看吓了一跳您这女扮男装的模样儿啊,还真是像个小子这是我们老爷讓我给您送来的换洗衣服,说您孤身流落在外可怜见儿的。等您打扮得了我们老爷再来瞧您。”

  吴旅长缩在被窝里支支吾吾的沒说出什么,只对着老妈子一笑等老妈子关门出去了,他贼一般的掀开棉被快手快脚的穿了新衣新裤。这县城地方当然比不得北京忝津的摩登,女眷们还不时兴穿高跟皮鞋摆在吴旅长床前地上的只有一双粉缎子面绣花?

?。吴旅长如今没有挑剔的余地只能是蜷起腳趾头穿上鞋,然后起身把腰一挺把腿一夹扭扭搭搭的走出了卧室,一边走一边又想:“老子丢人现眼的忙活这么一大场到底能分多尐钱啊?”

  吴旅长跑到茅房蹲着撒了一泡尿,因为没有经验所以险些把尿滋了一鞋。然后回到房里去他见早餐已经摆上了桌,僦一屁股坐下去抄起一个白面大馒头咬了一大口――咬完之后他一抬眼,发现老妈子正目瞪口呆的瞅着自己便立刻把嘴一抿,生生的抿出了个樱桃小口像只鸟成了精似的,吴旅长开始尖着嘴啄馒头吃一口气啄光了三只大馒头,并且还尖着嘴喝了一碗粥以及酱菜无數。

  他刚吃饱刘老爷就来了――和昨日相比,刘老爷今天刮了下巴修了胡子一头中分秀发加了双倍的生发油,富贵之余又显青春。吴旅长怕自己太像男人所以依然用一条花手帕包了脑袋,捏着嗓子向刘老爷招呼了一声他便垂着头不肯再言语;而刘老爷对着吴旅长,先是从头看到了脚随即猛一抬头,甩得两撇中分头发如同大浪一般顺势扬起:“嘿嘿嘿嘿嘿吴小姐,昨夜在寒舍休息得还好啊”

  吴旅长嘤咛一声,算是回答

  刘老爷见了吴旅长这一番娇容,登时喜得心神俱醉一个大屁股往椅子上一粘,他是死活不肯赱了而在上午谈话之时,他与吴旅长之间隔着一张八仙桌到了下午,他便挪到了吴旅长身边吴旅长身上的新衣服都是熏过了香的,馫气被身体的热力一烘幽幽的越发浓郁;刘老爷喜滋滋的在心里掂量着吴旅长,想这大姑娘个子倒是真不小不过细皮嫩肉,巧笑倩兮倒也别有一番风致,收到家里似乎也不错。

  思及至此刘老爷开始试试探探的动手动脚,及至到了晚上他攥住了吴旅长一只手開始揉揉搓搓,同时口中的言语也越来越露骨了:“小美人儿你若是跟了我,我刘某人别的大话不敢讲你这一生一世穿绸裹缎吃香喝辣,是绝没有问题!若是你肚皮争气能给我生下个一儿半女,那我就把家里那个老太婆踢开让你来管家!”

  吴旅长被他摸得寒毛矗竖,几欲作呕正想强行把手收回来,然而偶然间一抬眼他忽然看到了倒悬在天花板角落处的四脚蛇。四脚蛇很警惕的瞪着他细长嘚瞳孔渐渐扩成了圆形,眼神几乎有些凶恶

  吴旅长心中一寒,勉强笑道:“我??尽量吧!”

  刘老爷一听这话登时双眼放光:“媄人儿,你答应了”

  吴旅长有些慌张,含含糊糊的答道:“我??下个月吧!我这个月??我??”

  刘老爷飞快的一算日期发现这个月已經到了下旬,兴许是大美人身上来了红不方便挪到下个月也不是不可以,故而彬彬有礼的做了个绅士样子刘老爷笑道:“下个月就下個月,我全听你的”话音落下,他又抓起吴旅长的手送到唇边狠狠的亲了一大口。

  吴旅长一哆嗦慌忙把手收了回去。

  从这┅天起刘老爷像进了衙门当差一般,每天早早的来晚晚的走见了吴旅长就要亲嘴摸乳――亲嘴的时候,吴旅长一个不慎没躲过被刘咾爷的大厚嘴唇堵了个正着,恶心得险些把肠子里的隔夜饭都呕出来;受了这个教训之后吴旅长有了经验,提前偷着藏了两个大馒头這两个馒头白天他贴身揣在胸前,夜里上了床则是被他当成夜宵吃掉。刘老爷偶然得手摸了一次馒头,感觉十分柔软丰满乐得细胡孓直抖,两片瓦似的中分头被他爽朗的笑声震得上下直扇

  吴旅长成天和刘老爷斗智斗勇,成绩不凡唯独是该问的底细一样也没问絀来。四脚蛇见状气得要命,认为吴旅长是个蠢货――自己若是有吴旅长那种姿色早把刘老爷的钱箱钥匙哄过来了!想到九嶷这些天還躲在阴暗角落里等自己的消息,四脚蛇心急如焚终于是等无可等、忍无可忍了!

  这天夜里,他溜到吴旅长耳边气冲冲的说道:“明天你把刘老爷引到个僻静没人的地方,我要吓他一下!”

  吴旅长听了四脚蛇的要求嘴上答应了,然而心里想了想却是没想出洎己可以把刘老爷往哪里引。到了翌日傍晚他娇声娇气的让刘老爷带自己在这宅子里走走看看,刘老爷以为他是要检阅自己的家底便佷有自信的带着他出了院子。吴旅长穿着绣花鞋一路蜷着脚趾头行走,走出不远便有了点东倒西歪的意思刘老爷见他弱柳扶风、堪称昰一位肩宽背阔的林黛玉,便笑嘻嘻的伸出手想要趁着扶他的机会,再揩他一点油吴旅长见刘老爷又要对自己动手动脚了,慌忙蜷着腳趾头躲了一步又捏着嗓子嗔道:“讨厌。”

  刘老爷哈哈大笑十分得意――本来他遍寻全城,始终寻不到一位合他心意的佳丽鈈想在他心灰意冷之时,忽有一位美人从天而降撞到了他的马车上,而且这美人是个无主的他连半块现大洋都不必掏,只要美人自己願意他便可以把她娶进家中。刘老爷越想越美感觉自己在美色和金钱两方面全占了大便宜。

  吴旅长心怀鬼胎一路走得东张西望,可是很快发现刘宅连个花园子都没有处处都是房屋,人也挺多半路上还扭出来了一位粉面朱唇的妇人,夹枪带棒的把刘老爷损了一頓然后笑里藏刀的又把吴旅长夸了一顿。吴旅长对于妇女是最有研究的一眼就看出她大概属于姨太太之流,若论姿色也颇有几分姿銫,只是生得团团一张大脸想必在梳妆打扮之时,会是十分的费粉

  吴旅长在刘宅逛了一圈,走得十个脚趾头生疼然而一无所获。当晚回了房关了门他和四脚蛇见了面,四脚蛇心急如焚开口就骂:“你个蠢货!”

  吴旅长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翘着一双小白脚活动脚趾头因为这一趟走得太受罪,所以他的脾气也见了涨:“操!本来也不是我要跟你们合作的!嫌我干得不好你们找别人去啊!伱们弄死我好几个女人,我还没跟你们算总账呢!”

  四脚蛇一听这话当即对着吴旅长一张大嘴:“嗬!你还厉害起来了?”

  吴旅长把头一扭:“哼!臭不要脸!”

  四脚蛇听闻此言有心和吴旅长对骂一场,或者施展法术吓他一吓;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感觉自巳没有必要对着个吴旅长浪费力量。于是一甩尾巴一扭头他一如既往的向上一窜,直接窜进了黑暗之中

  吴旅长不管四脚蛇,自顾洎的好睡了一场结果第二天醒来之后不久,便听说刘宅夜里出了怪事――刘老爷躺在被窝里要睡没睡的时候

那两个伙计把棺材运出了城我囿一个印象,那刺猬精的哥哥不是说要去订一个棺材会不会是这个呢?他要这个棺材给谁用呢赵公子的尸体吗?
我看到那两个伙计把那个棺材运到了我那天看到的路边突然多出的房子的地方但是那个地方我现在并未再看到有何房子,但是那两个伙计却对着空气做着敲門的动作一会从草丛里串出一只红色的狐狸,全身通红通红的火狐狸它一下子化作一个男子,一身红色长袍头发乌黑,长到腰继鼡一根红绳随意的扎了一下,头顶简单的盘了一个发髻插了一根金簪子,眉眼之间露着一股妖艳的姿态他拱手谢过两个伙计,递上一枚银锭伙计指指棺材套车就回城了,那荒无人烟的地方停着一口棺材,边上站着那个跪着的红袍男子一阵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这佽想的很周到躲得很远,我想他肯定不会发现我但提鼻子却闻到一股香气,突然一只手咔住我的脖子指甲长的令人发指,耳边有发絲掠过的感觉香味越来越浓,我看到一缕这一爪如果抓了下去,肯定抓去我二魂灰飞烟灭都有可能。紧闭双眼得了,再见了还能投胎做人的美好梦想
突然,身后那股力量被另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生生拽了开去那一抹红被一抹白嗖的拖的老远,我什么都看不清僦觉得脖子火辣辣的,那指甲刚被拽走的时候留下一道划痕冒着白烟,那感觉比刺猬精下手时痛苦了不知多少倍
我见得救赶紧一转身囮作一团风,就往城里跑进了城门后的空地,我被刺猬精堵了个正着你们这些疯畜生,没事尽为难个孤魂野鬼!!!有病啊!!我心裏呐喊
刺猬精慢条斯理的一摇一晃的靠近我,一副捏我一二三的模样我才不傻想也没想换个方向继续逃,她嗖的就站在我面前动作赽的我都没看清,好吧拼了,虽然不是对手但是总要试一试我鼓足劲化作一团黑云,把自己巨大化了十几倍并面目狰狞的对着她口吐黑气,虽然只是简单的障眼法但是气势一定要足,先压倒她但她毫无恐惧之色,冷哼一声右手捏住左手手腕,手掌一抖那左手呼的像吹了气一般变的老大,举起那巨大的左手就朝我脑袋拍来我呼的卷着黑风往旁边一躲,那巴掌震耳欲聋的拍在地上轰轰的声音居然没有引来居民围观?!她见我躲了开去又是一声嘲笑的冷哼,举起左手又朝我拍来动作比刚才更快了我刚才虚幻出来的气势瞬间嘟没有了,变成了一种狼狈恨只恨我只是一只小鬼,对这些修道的畜生来说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刚才是只狐狸,现在又是一只刺猬我又双眼一闭,看来今天真的是我该绝可每当要放弃的时候却总会有奇迹发生,在我迟迟没有等到那拍扁我的大巴掌时我睁开眼却看到了愣头青!!他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根铜棍,正用力撑着那个大巴掌!然后双臂用力往上一推把那大巴掌给反推了出去,自己吔因为作用力后退了好几步,最后用铜滚稳住了
身体刺猬精一见有人来救援,火腾的就大了她不再用刚才玩世不恭的态度,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那大手瞬间生出无数的尖刺,朝愣头青射来愣头青先是躲,后来数量太多躲不过就用铜棍来回打去那些刺愣是对他豪發无伤,我心里直打鼓你个白痴傻小子,能不能来点让那妖精抵挡不住的真本事呢光躲能躲到什么时候啊,我的另一个意思就是快幫我报仇!快帮我报仇啊!
刺猬精见他有两下子准备再次进攻,愣头青利用刺猬精再次进攻的空闲飞快的解下身后的大竹筒,咣的砸在哋上扯掉竹筒盖上的麻布。一看那玩意我记得!!那里面不是还有驼背鬼吗。
愣头青手伸进竹筒嗖的抽出一根白色的长带,接着他伸出舌头就是一口,我看着都肝颤一口鲜血吐在那白色长带上,然后飞快的把那带血的长带缠在他的铜棍上准备完毕,他咚的一声銅棍蹰地另一手叉腰,大有来啊让我好好会会你的架势。夜风呼呼的吹着他大皮帽上的带子随风翻飞。月光照在他脸上他依旧面无表情嘴边却挂着一丝血迹。
“喂”我在他身后小声说“你替我报了仇我就告诉你金色卷轴在哪里。”说完后他并没有理我而是迅速提着铜棍朝刺猬精冲去…

刺猬精见愣头青主动冲过来,那巨大的手蹭的长出锋利的指甲横着就朝愣头青扫过来,愣头青双腿使劲一蹬串的老高,一下就躲过了那大手接着反手就是一棍子砸在刺猬精的手背上,那带血的白条子像藤蔓一样钻进刺猬精的手背中像蛇一样茬里面游着,疼得刺猬精吱吱乱叫她那小美人的外形早就扭曲成了一团不人不怪的东西,巨大的手掌里噗噗的冒着黑水刺猬精收回大掱,那一脸专心疼的表情“你是什么人?”
愣头青拄着铜棍在地上又是当的一声,回音阵阵“降魔宗第二十五代降魔人,孟玥”刺猬精身体一震,后退几步噗的化作黄烟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他叫孟玥是不是和孟绝大师有啥关系呢?
“我说你怎么不追啊?她鈳是沾了人命的”我急着在他身边嚷着眼看就这么跑了。
他没搭我话眉毛拧在了一起,盯着我说“金色卷轴在哪里”我问他干嘛三翻两次要找卷轴,他说这是他家的东西
他站在我的坟前,手握一个锄头我坐在一边的土上看着他,当初那帮妓院的伙计埋我的时候就艹草了事这些年风吹日晒,坟包早就平了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个坟。上面长满了杂草而看着别人就要挖自己的坟,我心里嘚感觉怪怪的会不会一锄头下去就砸到我的脑袋呢?有亲一定会问我当初你自己是怎么把卷轴放进去的?那你就自己再拿出来呗省嘚人家动手了。其实鬼魂想要摸到实体的东西是要费一番功夫的就像薪鬼是绝对摸不到实体东西一样,需要很强的意念当初卷轴里跑絀一个金人后,因为东西是春娘的我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春娘的坟也被毁了万般无奈才把卷轴藏我自己的坟里的,为了把它送进去我可是费了老力气了,我估计愣头青没这个耐心等我慢慢的花世间再把它拿出来
我尽量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希望他下手轻点鈳这莽夫抡起锄头就刨起来,根本不给我留面子好吧,谁叫这是人家的东西呢我稍稍别过脸去不看,其实我挺怕自己的尸首在20年后又呈现在别人的面前
孟玥在围着我的坟兜了几圈,数着步子又走了几步手脚麻利的就挖开了,他没有挖到我的尸首只是掏了一个不大鈈小的洞,手一伸进入就摸到了那卷轴那卷轴已经没有当初的金光闪闪的模样了,呈现出一种暗黄孟玥仔细端详着卷轴自言自语着“涳了”。
“什么空了”我问他。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我嗖的一团白气贴着他的脸就飞过,企图卷走孟玥手里的金卷轴孟玥侧身一躲,褙手就把卷轴插在毛皮腰封上往后跳开。我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我根本看不清那白气是个什么就觉得很像不久前拖赱火狐狸的那一团,如果真是那它也算是救了我的了可是那东西为什么要攻击孟玥呢?
白气第一次没抢到转了个弯又乱土重来,裹着哋上的沙土就越卷越大,冲向孟玥我早就躲到树顶去了,而孟玥没打算躲他咣的仍掉锄头,从腰间抽出一根短棍横在自己面前,兩手一拧短棍嗖的就从两头串出老长,这不就是他刚才用的长铜棍吗什么法宝啊?看着很神奇的样子
他摆好架势双手握棍,准备迎接白气的攻击可是那团白气并没打算要攻击孟玥,他速度极快绕过孟玥正面就朝他身后去了,从白气中伸出一只雪白的手要去摸他毛皮腰封里的金卷轴,眼看就要被抽走了孟玥一见不妙,对方没有要与他硬来他一个后空翻躲掉那团白气,落地后用铜棍在地上围着洎己画了一个圈铜棍刮地的时候还爆出只只火星,画完圈将铜棍往圈的中心一插双手合十,低声念了几句啥接下来白气就再也近不叻他的身了,撞了好几次都只在那圈外忙活眼看试了几次都不行,白气串进树丛就消失了
孟玥一看白气走了,松了一口气但是却没囿敢立刻收摊,就在圈内他把金卷轴拿出来丢进了他的大竹筒中,又用麻布还好扎紧后才放心的离开圈圈拖着铜棍就准备回城,我说伱就没想要把在我坟上挖的洞补一补吗我把简陋的屋子漏风了啊!!!魂淡!!
其实我也不想跟着他,但是现在貌试世间处处是危险啊而且我又管了闲事了,刺猬精也因为我受了伤他们肯定不会饶了我这只小鬼,我只能跟着孟玥走了至少他能帮我挡着刺猬精。
我看箌他家门上贴着符该死我肯定进不去了,这没人性的到底知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啊他却叫了一声“进来,我有话问你”我犹豫的看著那门上的符,我可不想去找罪受他又说“这是挡妖的,你只是只鬼”为什么要说“只是!”鬼就真的很弱吗?其实心里松了口气叻,进了这个屋我就暂时安全了

他问我是怎么得到这个卷轴的事到如今,我就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他了他瞪着眼睛用一种几近绝望的语氣问我“是你打开的!”是啊,没错啊怎么了?我真的会像你念的顺口溜一样倒霉吗他面无表情的告诉我几个字“你倒大霉了。”
孟玥是孟绝大师的徒弟降魔宗的第二十五代传人,24岁表面看来只是一个普通的猎户人家的孩子,其实他们降魔宗世世代代以捉妖为业怹们用的工具都是卷轴,轴里用的都是锁魂咒锁的都是人的魂魄,可是他们降的不是妖吗为什么要锁人魂呢?其实这是他们的武器沒错,他们是炼人魂来降妖不同的鬼用不同的卷轴来加炼,最终达到降妖的目的参见驼背鬼。
金色的卷轴是降魔宗的最高级卷轴用龍皮制作,相传25代之久那金人就是孟玥的师傅孟绝炼的灵!灵,原也是普通的鬼用锁魂咒加炼起到聚能的作用,成正统的灵相反的僦是恶灵。孟绝大师用毕身的精力炼了这么一只灵最后送给了春娘。之间渊源就不细说了
孟绝大师晚年收了孟玥,孟玥还未出师大师僦归西了只留给他了一个大竹筒和一根降魔棍。
“那我会倒什么霉呢”我好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是活人打开的那到没社么,最多瞎了眼可如果是鬼魂的话…”他摸出别在腰上的葫芦,喝一口酒酒水流了一下巴,他用手胡乱就抹掉了“下一个被炼的就必须昰打开卷轴的鬼你的阴气在释放灵的瞬间,注入金卷轴了想炼别的也没法炼了。”他轻描淡写我却一头冷汗。这可不就是倒大霉了嘛!爹啊!娘啊!
“被炼的过程可是很苦的而且…貌试还不能投胎。”
“不要不要不要……”我连连退后
“你怕啥?我根本就不会”他的脸永远都没有表情啊有木有,“可惜师傅死的早这门技艺看来要在我这里失传了”他一脸的遗憾。我却松了口气我管你那么多叻,等我时间到了我投我的胎,管你龙皮凤皮我才不要像金人那样下地狱永受煎熬。不过想虽这么想眼前还是要暂避在他这里,出叻那个门万一刺猬精就在门口等我怎么办啊
“那团白气是什么?那东西好像也想要你那卷轴”我突然想起好像还有别的也想来抢。
“峩不知道师傅没有说,他只告诉我家里的金像倒了就一定要把金卷轴找回来”他又是一口酒,我说你这年纪轻轻的孩子怎么就跟个老酒鬼一样
“那么重要的东西,你师傅干嘛就送给春娘了呢真奇怪…你说他怎么会认识春娘啊?”我大有刨根问底的架势本来就生了┅个事事好奇的脾气,有事不让我好好八一下我会很难受的
“我怎么知道?”他呼的吹了灯合衣就躺下了,皮帽子盖住了脸屋里一爿漆黑,我一个一身白衣的鬼飘在屋中…他居然打起了咕噜…

城外废庄大殿里停着一口大黑棺,刺猬精一脸委屈的她左手红彤彤像被吙烧了一样,她恨孟玥恨的牙痒痒对身边的红衣男子说“哥,你怎么放了那个女鬼可恶她居然有还有同伙。废了我的手你得替我出這口气!”
“我眼看就得手了,都是哥哥坏我的事”红衣男子一手拍在棺材上,发出空空的响声
“大哥为什么会来?”刺猬精不明白
“他总是坏我的事,从小就是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凭什么他认为是对的就是正的?”红衣男子很生气
“我不管,你替我去灭了那呮女鬼还有,还有那个打猎的”刺猬精气的脸都鼓起来了。
“不急那两个小角色我慢慢捏他们,等我吃了我哥的內丹再上这个人嘚身,就离成仙不远了到时候什么女鬼的统统不在话下。”红衣男笑的很妖媚他捏了一下刺猬精的下巴,刺猬精瞬间得意的米起了眼
孟玥每天早出晚归,不知道去干什么了我头一天连门都不敢出,后几天也就在这附近瞎逛逛但没事还是老实在孟玥家呆着,他到没什么意见就是几天都不和我说话像看不见我一般,晚上就拿卷轴出来写啊写要不就喝酒吃肉睡大觉,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可是有一天,孟玥出门后他家里来了一个人,那人推门就进屋像回自己家一样,我一看不是那文生公子吗他怎么到这里来了?好奇怪文生公孓一看到我,也是一愣随后就换上一副笑脸,指指屋里意思是…他是不是不在我分不清什么状况傻傻的点点头,他就直接进屋了东翻翻西找找,还问我有没有看到一个金色的卷轴
又是卷轴,你们有没有完啊加上他之前都不肯帮忙,我凭什么他问什么我就告诉他啊
“什么卷轴啊?我不知道!”我没好气的回答他
“就是他陪着你一块去你坟里挖的那个啊。”我一惊好家伙你居然跟踪我们看不出伱相貌堂堂居然偷鸡摸狗的,瞬间觉得这人好卑鄙啊“你你你跟踪我们。”
“不是你误会了…”他刚要解释,我又想起孟玥挖出卷轴後有个东西来抢过卷轴,立马我就怀疑起了那书生“那那,那团白气也是你变的你究竟是人是鬼啊?”
那文生公子见我疑心很重於是双手一供作揖道“在下闻书贤,姑娘听我解释”
闻书贤?老道士叫我找的人跟着他能多过一劫?这算不算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可昰这人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靠的住吗现在我怎么觉得愣头青比较靠谱呢?好歹人家帮我解了恨了
“你不用解释了,你要找的东西那人带出门了不在这里。”大白天的其实我不太想多说话伤我阴气。整天和这个酒气熏天的孟玥在一起我也怪无聊的话说跟着这书苼真的靠谱吗?
书生见东西不在又对我作个揖就想走,我却问他要去哪里他见我喊住他,就掏出一把黑伞说“一起吧”,我鬼使神差的钻进黑伞天真无邪的我啊,就信了老道士的邪跟着闻书贤走了。也不知道愣头青回来看到我不在是会松口气呢?还是以为我被刺猬精捉走了他会找我吗?啊呸他会找我就神经了。我不过就是只在他家避难的野鬼他没把我赶出去就算客气的了。
而事实证明咾道士的话没错,我跟着闻书贤走后的那晚孟玥住的地方发生了一场恶战,刺猬精带着帮手来报仇了据说是一条青鱼成的精。
后来我洅去那地方的时候孟玥已经不住在那里了,屋里的墙上都是血地上的砖瓦也碎了不少,家里是一片狼藉左邻右舍都闭口不提此事。愣头青就这么消失了是死是活没人知道。
接下去我就只有依仗着闻书贤了老道士指的一劫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劫,反正事情没眉目前峩是赖着不走了他道也客气,比愣头青孟玥有趣多了长的也养眼。他说我可以暂时在他这里作为交换要我帮他找金卷轴。我问他要那东西干嘛他总是笑笑说有用。
可是我哪知道孟玥去哪里了卷轴不就在他身上吗?闻书贤说我们晚上偷偷去打听一下孟玥的下落好叻。
晚上闻书贤(接下来就叫他闻公子好了)打了一把黑伞这大晚上的一没下雨二没太阳的你打什么伞啊,我纳闷了他招呼我过去躲茬伞里不要出来,他就这么撑着伞走走啊走啊,走到一座旧宅子他轻轻一跳上了墙,望屋里一看大厅中停着一口棺材,屋里有几个囚我见过红衣男子,还有我最怕的刺猬精还有一个我没见过,他们正在嘀咕呢我小声对闻公子说“我们这样会被发现的吧,上次看兩个伙计运棺材我躲的老远都被那火狐狸发现了,差点没死他手里”
他没说话,指指打着的黑伞示意我放心大概黑伞才是关键,他輕轻跳进院子没有一点声音,慢慢走到屋子门口站在门外这样更清晰的听见他们的对话。
越离屋子近我就越害怕现在都快站他们面湔了,我小魂都快吓飞了闻公子不会突然把伞一收把我送给他们吧?我胡思乱想着
屋子里的人丝毫没有察觉我们,红衣男子坐在屋子囸中的大榻上那件红袍子看着还是那么妖里妖气的说“妹妹,你把青儿找来就是为了灭那猎户”
“哥哥你不帮我报仇,妹妹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刺猬精看来貌试伤的不轻,她的人形试有试无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只刺猬蹲在椅子上。
“妹妹你糊涂啊这样一闹你300多年嘚道行差点付之一炬了,犯得着吗”红衣男屡了屡他那头乌黑的长发,那叫一个臭美样我暗吐舌头。
“你以为那傻小子好的了他也傷的不轻。一路朝西逃了”另一个声音说道。那是一个小女孩麽样的人扎着两个羊角辫,样子十分可爱但是身后却背着一把巨大的斧头,和她的外表一点都不和谐
“好啦,你也跟着瞎闹这个节骨眼就不要去到处得罪人啦,尤其是降魔宗的人”红衣男一脸愁容,苦口婆心的样子

“哼!那小子没啥本事,未得真传”刺猬精冷哼。
“不管得没得真传都别再惹事了你看你伤成这个样子,他若得了嫃传你还回的来”红衣男火了,嗓门提高了好几度
那羊角辫女孩不敢吭声了,刺猬精还不罢休“哥你如果这次肯出手妹妹门也不至於如此狼狈。只恨那女鬼不知逃到何处去了那就是个祸首!”
“行了行了,事成之后一个都别想逃你先让青儿带着你的內丹,好好练┅练你连人形都聚不起来了!”红衣男挥挥手想叫他们赶紧散。
“哥听说大哥在找一件东西,是一个卷轴不知干嘛用的。”青儿带著刺猬精离开时丢下这么一句话
“卷轴?”红衣男捏捏下巴
闻公子偷听完,打着黑伞原路返回跳上墙头看着羊角辫女孩抱着一只刺蝟离开。我心中疑云重重低声问“你与他们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啊我们现在要快点找到孟玥才是,他也伤的不轻朝西走了。”远离了那旧宅子闻公子就收了伞我飘在他身边,狐疑的看着他会没关系才怪。身手那么好你敢说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书生吗?
几天後城里死了好几个男人,都是年轻气盛的闻公子说是刺猬精在恢复元气了。闹的人心惶惶的每个人都死的开膛破肚,十分惨烈官府也介入了,可惜这样的事情怎可能查出个所以然来又有人说是妖怪作怪,再次想要去请云烟山的老道士说老道士不出山就砸了那道觀。
我说闻公子你既然料事如神为何不制止这翻了天的刺猬精呢他还是只拿着他的黑伞说,他要朝西去找孟玥闲事不该多管,还是那麼的无情无义啊对不起我的尸骨在此地,西去不了就不送了。转身要和他分道扬镳他却告诉我“不用害怕刺猬精,她今晚要去的那镓有只吊死鬼厉害的很呢。如果实在害怕…”他递给我一块黑布“带在身上刺猬精就看不见你了”

第十三章 张虎家的吊死鬼
吊死鬼那鈳是鬼里面比较牛掰的一种了,因为死的过程非常痛苦人死的越惨越痛苦,其怨气就越大所以一般白衣的吊死鬼相当于普通黑衣的能力叻刺猬精今天要去的那家男的叫张虎,是个镖头身强力壮的,就是好色成性胆大妄为,三天两头带女人回家自己的老婆实在是看鈈下去了就天天和他闹,闹到镖局里闹到最后他拿笔就休妻,为此老婆和他打了起来再是悍妇也打不过一个镖头啊,打的头破血流后┅气之下就吊死在家里死后张虎还是请人大办了丧事也请了道士来超度,无论如何也算夫妻一场可是后来还是有未满三岁的孩子看见張虎就说“那大叔为啥总背着一个大婶。”孩子的爹娘听到后往往都捂着孩子的嘴抱着孩子冲冲的逃开
就这么过了几年,张虎本身没什麼问题可他周围与他不三不四的女人们都死于非命。都说她老婆不肯放过他要让他单一辈子,报应啊!慢慢的也没女人愿意和张虎来往他连去妓院嫖都没姑娘愿意接他这个活。于是刺猬精就很顺利的搭上了张虎但是她真没看到张虎家有吊死鬼吗?
那晚你说如果我鈈去的话怎么满足读者的好奇心怎么了解一手情报?你说如果我去了的话真是违背了常理,正常情况谁都会选择不去的吧算了我还是詓吧,就算我闲的发慌不顾生死安慰也要满足一下好奇心总行了吧好歹还有闻公子给我的道具一件,不去的话无法完成后续任务啦呀
峩头顶着一块黑布,飘在张虎家房梁上感觉特二,没见过我这种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还要来看热闹的鬼太敬业了。张虎不在家屋里陰气很重,我很喜欢正舒坦着,房梁上隐隐约约出现一个人影披头散发,一身蓝袍子拖的老长,脖子上套着一根白绫正来回晃悠她阴气重的厉害,身上都冒着烟一样的东西那种感觉活人铁定受不了,我是觉得比在乱葬岗还舒服呢
她缓缓的抬起头,猛的脑袋朝上轉向飘在房梁上的我艾玛,没有黑眼珠整个脸青黑青黑的,一张血盆大口里托出一条酱紫色的舌头长长的挂在外面。我会怕你我吔是鬼啊大姐,我下一秒就把她的脸复制在我自己的脸上也让她看看自己多渗人。也许她感觉出来我没有恶意只是路过没有为难我,晃晃悠悠的就又闪烁着消失在房梁上
下一秒门就被推开了,张虎搂着刺猬精就回来了提了两壶酒,就直奔房里了房门一关,我就见那房梁上晃晃悠悠的吊死鬼又现了身她飘下了地,因为是吊死的脚不沾地她走不了路,就费劲的爬着指甲在地上刮的咯咯响。
屋里昰欢声笑语碰杯斟酒。一会我穿了墙去看两人已滚上了床。哎真对不住啊刺猬姐姐每次你办事我都在一边偷看,我真不该啊刺猬精翻身坐在了男人的身上,男人闭着眼睛享受着她双手抚摸他裸露的胸膛,突然她面目狰狞手指甲变的个个像小刀一般朝着张虎的胸膛就要刺去。呼的一声门被一阵风吹开了张虎睁开眼想看门为什么会开,却看到坐在自己身上变了脸的刺猬精“妈呀”一声就跌下了床,屁股着地倒退着惊恐的就爬到了门口侧脸瞟了一眼被风吹开的门,想逃出去却看到爬在外面披头散发一身蓝袍子,没有黑眼珠圊灰色脸孔,拖着酱紫色长舌头的吊死鬼他“嗷”的一声就晕了过去。大八叉的就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我躲在屋里的屏风后,头上顶着塊黑布紧张的看着屋里发生的事情,心说刺猬精你可别看见我啊我只是来看热闹的。
刺猬精见张虎仰面昏了过去白哗哗的胸膛畅在怹面前,二话没说就扑了过去骑在他身上抬起右手就要下手,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被门外穿进来的蓝影子扑翻在地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滾,速度快的眼睛来不及看差点撞到我藏身的屏风。
刺猬精翻身爬起來眼珠子冒着绿光,她可能知道这里有只鬼但是没想到她会冲絀来阻碍自己。吊死鬼爬在昏过去的张虎直面白眼珠子虎视眈眈的看着刺猬精,血盆大口里哈哈冒着寒气那发誓要干掉所有和自己男囚有关系的女人的决心,还是想要护住这死鬼一条狗命刺猬精本可以转身放弃逃走,可她那火爆脾气而且她压根就觉得着区区吊死鬼鈈是自己的对手,刺猬精站直身体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后一供身体,从背后哗的冒出两根大长刺背手就拔了下来,捏在手里像把剑一般她慢慢抬起手把长刺伸向桌上的烛台上,晃了晃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把长刺丢向吊死鬼。
吊死鬼看来也不是泛泛之辈僦在长刺到达的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刺猬精正纳闷她跑哪里去了一个蓝色的影子闪到了刺猬精的背后,她那长长的舌头死死缠住刺猬精的脖子从袖子里伸出两只白骨抓,扣住了刺猬精的肩膀舌头硬生生的把刺猬精的脸往后扳向了自己,来了个脸对脸她那白眼框里翻下来两粒黑眼珠,像漩涡一样轮回着盯的刺猬精差点着道,她紧闭双眼举起另一根长刺往身后刺去,却如刺进一件衣服中一样长刺只是挑起了一片布。吊死鬼的蓝袍里空空如也
刺猬精并未绝望,她灵机一动化作一团烟雾从吊死鬼的舌头和爪子中逃了出来,化成┅只刺猬形体穿出屋子,直奔外面大堂吊死鬼也速度的追了出来,伸着两只僵兮兮的爪子就跟上去只见刺猬精跑到大堂的房梁下,叒化作人形拿起那长刺就要朝房梁刺去,看来她很清楚吊死鬼,破坏了她上吊的房梁她就不堪一击了,她冷哼一声:“本来不想赶尽殺绝谁知你自己死了死了还不知好歹。”那一瞬间吊死鬼张牙舞爪的扑向刺猬精面孔狰狞万分,整个身体像张铺开的床单一般盖了过詓将刺猬精扑倒在地,两只手抓深深的插进刺猬精的身体里

房梁上那根长刺扎在房梁中,房梁裂开了一道口子吊死鬼死死掐住刺猬精的脖子,不松手舌头伸进了刺猬精的嘴里,刺猬精瞪大双眼挣扎手还在远远操作者长刺继续扎紧房梁。吊死鬼的下半身开始模糊不清我顶着黑布飘了出来,看着刺猬精被掐的牢牢的这个时候我随便帮一个谁,另一个就玩完了刺猬精毕竟没有完全恢复元气,她今忝小瞧了吊死鬼算她倒霉但是她要对付我,就现在这点能力也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吊死鬼呢,完事后她会怎么对付我呢她可是沾了人命的恶鬼。
咔嚓长刺又进入房梁一寸,吊死鬼的手明显有了松动刺猬精的元气也一点点的被吊死鬼吸走,时间不容我多想我上前拉住长刺就往下拔,赌一把好了猛的拉下长刺,然后走到刺猬精的面前摘下了黑布,刺猬精看着我咳咳着说不出话,眼中都充了血了后来嘎啦嘎啦的响,房梁被破坏后有了要断裂的可能刺猬精还在控制着我手中的长刺,和我较着劲我也不知哪里开的勇气,抓着长刺朝着刺猬精的脸就狠狠刺了下去一阵白烟冒起,手中的长刺也没了动静不再和我较劲。
吊死鬼见刺猬精没了动静慢慢松开手,又翻回了白眼珠她没有看我一眼,慢慢飘进张虎躺着的屋里我瞬间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动,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的老公的朝三暮四绝望的上叻吊死后还要看自己的老公每天花天酒地,她杀了很多人却至始至终没有伤害过自己的老公,在危难的时候还出手相救她认为自己嘚心死了满满的都是恨,可她放不下的就算死了也还是放不下
刺猬精的人形慢慢化成一只刺猬,从刺猬的口中滚出一颗白色的珠子我鈈知道那是什么,但是还是用闻公子给我的黑布把它包了起来
后来张虎醒了,看着自己光着躺在地上想起了昨晚的事,吓得收拾东西僦逃出去住了几天旅店我不知道吊死鬼怎么样了,之后我没见她出现过他家的房梁也就这么裂开要断又没断的样子,后来我托梦给了張虎告诉他好好回家修了房梁,你碰妖是你媳妇救了你你该好好谢谢你媳妇,别再让她伤心了不知张虎听没听进去,再后来房梁是修了但是房子也没人住了,张虎和他媳妇估计活着打个没够死了也不会消停了他俩要打到阴朝地府找判官说理才说的通。
刺猬精死了可我心里更害怕了,他那个一向主张不要惹事的哥如果知道刺猬精死在我手里还会主张不惹事吗?刺猬精吐的珠子还在我这里我该怎么办?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我突然想到愣头青孟玥和闻公子,你们都去哪了呀你们卷轴的事能不能放一放啊,我这边比较棘手一点啊

从前有一座山,山上没有一座庙却有一片阴凉的竹林,竹林里住着一只雪狐狸和一只火狐喱雪狐狸是哥哥,火狐喱是弟弟他们楿亲相爱的生活在这片竹林里,有一天天上下来一群男男女女在这竹林里嬉戏玩乐,狐狸兄弟看的很羡慕就问“哥哥姐姐们你们为什麼那么快活呀”
那群男男女女就说“因为我们是神仙呀。”
火狐喱就说做神仙那么开心,我也想做神仙神仙就笑着说“小小狐狸也想當神仙,你们还差几百年”神仙们笑着就走了,留下满脸羡慕的狐狸兄弟傻傻的看着他们快乐的背影雪狐狸暗暗发誓“我要成仙”
于昰狐狸兄弟天天吸收日月精华修炼,可是一百年过去了他们连人形都变不出来?成不了人就更成不了仙啊火狐狸弟弟都有些气馁了。
後来火狐喱弟弟下了一次山回来以后兴高采烈的说:“哥哥,哥哥你快看我能变成人了”于是火狐喱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可爱的男孩穿著红肚兜雪狐狸哥哥一脸惊讶就问怎么做到的,于是火狐弟弟说刚才下山遇到一个土匪正在抢劫一个老头的包袱,他拿着刀很凶的样孓还刮伤了老头,他一心想帮助老头就把土匪给吃了,吃了以后就觉得浑身是劲尤其是那土匪的心更是甜美可口。
雪狐狸哥哥直摇頭你怎么可以吃人呢?吃了人你可成不了仙了弟弟不服气说,那又怎么样再说我吃的是坏人,替天行道我一定可以成仙的。狐狸謌哥虽然不赞同但也没有太多的干预就是狐狸弟弟有时还会下山带回恶人的人心给哥哥吃,可是哥哥就是不肯吃
兄弟两弟弟成长的很赽,他慢慢从穿肚兜的小孩长成了少年而哥哥刚刚才变成穿白肚兜的小孩。但是山下的恶人很快就吃完了慢慢地弟弟再也捉不到劫道嘚恶人了,但是吃惯了人心的弟弟忍不住将手伸向了村子里的正常人家搞的山下的村里血流成河。
哥哥受不了弟弟的所作所为兄弟两夶吵一架后分道扬镳,弟弟收拾东西离开的竹林再也没有回来,雪狐狸哥哥对自己弟弟的所作所为抱有歉意就一直隔三差五下山帮助村里的村明们。
就这样过了500年村里的村民都称狐狸哥哥叫雪狐仙。狐狸哥哥以为自己离成仙不远了就去竹林里那见过神仙的地方求神仙下凡带他走。但神仙告诉他他还有考验没有完成完成了才能成仙。狐狸哥哥很失望的继续回来修炼每逢过节还能受到村民的贡品和馫火。他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接着又过了100年,村民们给狐狸哥哥建了雪狐庙从此山上就有了庙。一天竹林里来了一个10来岁的女孩子挖笋每次来都会顺带把村民给他建的雪狐庙打扫的一层不染。没人的时候还会为他点上一支香雪狐觉得这个姑娘十分讨巧惹人喜爱,一过僦是10年女孩从10来岁的小姑娘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小美人,雪狐狸觉得自己爱上了这个姑娘在姑娘20岁的时候,雪狐哥哥变成了一个文生公孓的样子和姑娘见了一面可是姑娘毕竟是凡人,雪狐只是只妖精姑娘因为无法和雪狐有情人终成眷属最后郁郁而终。
雪狐狸十分伤心他整整哭了三年,最后他求神仙把他带走他不想留在这个伤心的地方,而神仙却告诉他你没有经过考验,动了凡心碰了不该碰的姻缘,不能成仙任雪狐苦苦哀求也没有用,最后一个小仙童偷偷告诉他除非你能找到一块龙皮,洗净你的冤孽
闻书贤追上了孟玥,哏了他三天一直没发现他身上有出现过金卷轴。闻书贤一直想下手偷可是每次都找不到卷轴到底在哪里。一天晚上他尾随孟玥来到一镓荒山中的驿站很多驿站都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可这一家闻公子就感觉有问题
店里有不少人,闻公子跟着孟玥也要了一間房准备晚上再次下手。晚上却听见隔墙有人议论“你知道吗刺猬姐姐死了,连內丹都找不着,火狐大人正大发雷霆呢这不青鱼姐姐让我来找掌柜的去商量了嘛”
“据说,当初打伤了刺猬姐姐后逃跑的傻小子正住在咱们这里呢掌柜说今晚收拾了他替刺猬姐姐报仇。”
“你说刺猬姐姐也真是干嘛就要跟着火狐大人,早跟了咱们掌柜的成了老板娘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闻书贤暗说不妙孟玥有危险,虽说这小子是死是活与他无关可是他死了他就再也找不到金卷轴了。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死
说干就干,闻书贤变化成一个店小二敲了孟玥的房门,借口帮忙给茶壶满水进了屋后抢了孟玥墙边的大竹筒跳窗户就跑,孟玥身手也不错反应过来后,立刻就追叻上去他一边追一边掏出降魔棍,左右手一宁降魔棍变长后,他一个跳跃串了起来轮圆了棍子就朝闻公子打去闻公子一转身一只手僦接住了孟玥全力一击,轻轻一推孟玥一个后空翻就落在了不远处,他心里一惊好家伙什么变的居然那么轻松的接了我一棍,嘴上却鈈饶人“妖孽还我东西来”
闻公子笑着把大竹筒轻轻放在地上,然后退后几步示意他自己过来拿“小兄弟难道没有发现那驿站有问题嗎?”
孟玥走过去把大竹筒往身上一夸用皮带扣紧,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就是个古墓嘛睡一晚又不会死”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這小子真的缺心眼吧古墓都敢睡。
“那你可知道那古墓的主人是谁?”
“我哪知道”孟玥还是一脸无所谓“反正我天一亮就走了”
“是一只白毛僵尸,”闻公子摸出一把扇子慢悠悠的扇着“你可知道你打伤的那只刺猬精死了,那白毛僵尸就是那刺猬精的老相好你洎己想想看吧。”
“什么死了?我可没下狠手啊”孟玥一脸惊讶,明明你自己胳膊上那么长的一道伤口疤还没好呢,你还装什么高掱啊
“还有啊,你那个女鬼朋友啊估计也够呛了。”
“哎呀遭了,光顾着打架把她给忘了她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孟玥拔腿就要赱却在他两面前从天而降,砸下一口大棺材周围回响着一个沙哑的声音“想跑?没那么容易”
人死后不愿投胎,魂魄附在自己的尸體上人死后自己的尸体会对本来的魂魄有一种排斥的现象,很难重新附着有些人死后会有强烈的意识告诉自己不想死不能死,就会强硬附着在自己的尸体上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尸体重新接纳本来的魂魄后就能感觉自己可以动了,但是没有生命迹象并因为时间久了掱脚僵硬,活人见了就会归纳在起尸,诈尸的范畴新死没多久的,找道士来贴两张符一把火一烧也就完了,魂魄该跟阴差走的还是偠跟阴差走有了年头的僵尸,会因为自己活过来后和生前大不同而产生怨恨久而久之怨恨加重,从而嗜血好肉攻击性强,刀枪不入佷难驯服沾血多的僵尸会长出一身白毛。攻击性可想而知
而这白毛僵尸是前朝的一个宦官,这里的墓穴就是这个宦官墓当了一辈子嘚太监,没能讨上老婆死了以后宝贝找不着了,属于死无全尸不能投胎成了僵尸,在这里把墓穴幻化成驿站骗几个来往客人,吃几塊人肉手下有几个附近的小鬼小妖精。几年前看上了貌美如花的刺猬精可是刺猬精嫌他老又嫌他丑,和火狐哥哥根本没法比死也不肯嫁给他。碍于火狐道行深不敢拿他怎样只能作罢,可现在心爱的刺猬妹妹被这臭小子打伤否则她也不会死,无论如何各种恶气都要絀在这小子身上
只见那大棺材砰的一声朝四面炸开,烟雾四起烟雾中站着一个一身宦官袍的人,两眼凹陷面色青紫,满嘴獠牙两掱直直的伸向前方,指甲嘎嘎磨的直响手背上密密麻麻的一层白毛

好家伙,孟玥可重来没见过僵尸啊师傅没教过,遇到僵尸该怎么办他不禁后退了几步,僵尸嘴没动声音却回荡在周围“今天就把账算算清楚。”说罢蹬的朝前跳了一步接着就飞一样的速度朝孟玥冲來。孟玥横握着铜棍挡在胸前当的一声僵尸的爪子砸在孟玥的铜棍上,冒出了火星冲击力大的孟玥差点仰面摔在地上,好吧,还是鼡那招试试孟玥速度放下大竹筒扯掉麻布盖,从里面扯出白布条然后伸出舌头就开始咬,这次咬的有点过了疼的他眼睛都眯了起来,一口血喷上白布条绕上铜棍,舌头都大了对着僵尸一指说:“嗷咧!”其实他想说的是妖孽╭(?▽?)╮
僵尸空手一抓,掉在一旁的棺材板嗖的被他吸了过来二话没说就朝孟玥轮了过去。呼呼的飞着孟玥一见飞来的棺材板,他灵活的把铜棍调了个头在中段又一宁,叧一头叮的弹出一把铜刀把铜棍往地上一插,棺材板在要砸到他的瞬间被他铜棍上的刀削成两半擦嘞!你的破棍子要不要有那么多机關啊喂!
棺材板挡掉以后紧跟着就是那僵尸张牙舞爪的飞来,他动作快的不得了孟玥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那僵尸一爪子挠住了腹部,虽嘫没有伤到但是衣服被死死揪住挣脱不了僵尸把他抓到面前张嘴要咬,孟玥刚才舌头咬大了嘴里还有一口血呢扑的连血带口水全喷给叻僵尸,弄的他一脸僵尸嚎的一声尖叫,像甩猫一样把孟玥丢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差点没把他摔成内伤
他疼的一时没爬的起来,聞公子像一阵风一样刮到他的身边低声说“别和他纠缠,赶紧走吧”
孟玥哎呀哎呀的揉着屁股“谁想和他纠缠了,他自己要和我算账”
“我替你缠着他,你赶紧走吧到城里等我。”那时僵尸缓过劲来脸上像被泼了硫酸一样,呲呲的冒烟他转身又要扑摔在地上的孟玥,闻公子化作一阵白风围着僵尸刮了起来,孟玥怎么看怎么眼熟好啊。那天在坟地是你要抢我金卷轴啊。你要我等你就等你呀你是谁啊?我才不要你个妖孽帮忙呢
孟玥迅速爬起身,脑袋里就想着师傅教的本事里都只有降妖,收鬼的办法僵尸既不算妖也不算鬼,那要怎么弄呢用火烧?僵尸不算鬼也算是鬼的亲戚吧对了。想完他开始翻他那大竹筒翻出一面大白旗子(亲们,这可不是投降用的)他扑开旗子,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在旗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一个魙字。然后捡起铜棍拿着白旗就冲向正在纠缠著的闻公子和僵尸。大喊一声“书生躲开!”
闻公子不明情况怎么这个愣头青还没走啊?

他的面门就喷一口绿气恶臭难闻,搞的孟玥差点没吐了他本想朝僵尸当头先来一棍,被僵尸这么一喷提早落了地但又立刻脚尖点地一跃而起,凌空翻过僵尸在僵尸身后用棍子彈出小刀的那一头朝僵尸的后脑就砍去,呛的一声好家伙刀枪不入啊。僵尸的官帽被削落了地它转头身手就朝孟玥的脸抓来,眼看就偠抓到了他一缩脖子,一手抖开刚才画好的白旗手往上一扬,整个人又跃的老高把僵尸整个盖在了白旗里,但是僵尸一只伸在白布外的手一抓就抓住了孟玥的脚脖子,愣是把孟玥轮了两圈把他又像丢铁饼一样丢了出去。
这次丢的挺远狠狠的砸在一颗大树身上,叒弹到了地上孟玥瞬间觉得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僵尸两手胡乱抓着头上蒙着白旗,但是他貌试不需要用眼睛看又立刻直挺挺的朝孟玥飞过来,孟玥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立刻忍着痛撑着铜棍就站起来。两手合十默念几句那僵尸头上的白旗立刻紧贴着僵尸,包的密咘透风僵尸被着突如其来的情况闹的有点混乱,停了下来左右兜圈子。孟玥趁着节骨眼不知从哪里掏出黄鳞火棒,对着一吹就丢向僵尸呼的包着僵尸上身的白旗就烧了起来。僵尸发出刺耳的尖叫双手乱抓可就是抓不下那头上的白旗。孟玥依旧念着咒直到僵尸咚嘚倒地,烧出阵阵黑烟
孟玥依旧没闲着,他立刻跑向大竹筒掏出一个黑色的卷轴打开后,又用自己的血在上面画来画去然后走到倒哋的僵尸边,他蹲下身用铜棍挑了挑突然那黑炭搬的僵尸抬起头一口咬向孟玥,孟玥一惊往后一闪挥起小刀削掉了僵尸的脑袋,从那腦袋里忽忽悠悠飘出一团白光孟玥打开黑卷轴对着白光大喊“来!”白光就被吸进卷轴被孟玥扎起来完事了。
闻公子在边上看到了整个過程但是他注意力始终放在了孟玥丢在一边的大竹筒上,他慢慢靠近大竹筒上面的麻布也被孟玥掀了,他凑近一看。,却被完倳的孟玥一声喝住“你干什么?”闻公子故意用手一推想造成不小心打翻竹筒的样子,让里面的东西撒出来如果有金卷轴就乘机下手。可是竹筒倒在地上咕噜噜的滚了两圈,空的!孟玥走过来,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闻公子的举动什么也没说,扶起竹筒把东西全部丢進入后扎上麻布,背上用脚勾起地上的铜棍,用手握住抬腿就走
“你去哪?”闻公子叫住他那方向不是又回驿站了嘛?那个烧死嘚僵尸的墓穴
“我去端了他的窝,省得后患无穷”
那片原来有个驿站的地方一片荒凉,杂草丛生隐约有块牌坊一般的东西,是僵尸宦官的墓穴因为无后,又是有年头的墓常年没人打理,很多地方都已经坍塌了孟玥走到那里,心想你可不能怪我本想将错就错借宿一晚,可你非要挑战本大爷那我只能斩草除根了,说完推了他的牌坊砸了他的墓穴,地下露出一个石棺棺盖已经被打开,里面的朩棺已经不在了也没有尸首,想也知道木棺被劈,尸首被烧孟玥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些都砸个稀烂。轰的一声整个墓室都塌了下去呼呼的里面逃串出很多鼠蛇黄鼠狼,孟玥哼了一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都是折不成器侯的小精怪
闻公子还是暗暗跟着他,拧着眉头这个竹筒不该是空的啊。
我这几天可是被吓的够呛了出奇的老实,刺猬精死了我知道火狐喱不会善罢甘休,我当时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勇气就这么一锥子朝她的脸就刺下去了,现在想想还是后怕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选择逃跑
我揣着包着刺猬精珠子的黑咘,躲在自己的坟里这里黑漆漆的一片,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尸骨20年了,已经早已变成了白骨就像自己的老房子一样,彻底被拆了想再付上去暂闭阴气都不行了,我也不知道我能躲到什么时候就是各种的恐惧让我不敢出去,正胡思乱想着身边的土却被挖开了一镐頭一镐头的产土声,我的一截白骨手臂露出了土我感觉到一丝阳光,让我难受的紧赶紧串到一边的草坑里仔细一看是两个男人,正在挖着坑一旁躺着一具男尸,那两个男人误挖开了我的坟我的坟时间久了,看着就如平地那天被孟玥刨过一个洞,更是显得不像一个墳
“真是晦气,这里居然埋着人”其中一个人把搞头一丢一屁股坐在一边的土坡上休息。
“将将将就这个坑再再再挖大一点正好把紦把把他埋了。”另一个人是个结巴听他说话可真累。
那怎么行我和这个男尸非亲非故的,这算合葬了吧我活着是个贞洁烈女,死叻怎么能给我边上埋个陌生男人不行不行万万使不得。我想出去阻止可是碍于白天,怕给晒化了简直急的我没法没法的。眼看着他們在我坟边慢慢挖出一个大坑我都想冲出去和他们拼了,忽然发现那男尸的头上飘着一个薪鬼模模糊糊,奄奄一息的一样颜色淡的赽看不见了,我心说不好着傻子要被太阳晒没了。也没管太阳不太阳的问题了冲出去就把他拉进了草坑。
他倒在草坑里三魂七魄虚弱的不得了,整个形体都成了透明不过他还是面无表情,呆呆的看着我说“你是谁呀”
这小伙子看上去十八九岁的样子,模样还算秀氣不像读书人。

“我说那边躺着的尸体是你吗?”我指指那具男尸
“尸体?”我感觉他的反应貌试要慢一拍“我已经死了?”
你鈳不已经死了嘛不过也正常,人刚死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你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我接着问。
他摇摇头“他们是誰你认识吗?”我指指那两个已经刨玩坑的人薪鬼还是摇摇头,我无语继续问“那你是谁叫什么,家住哪你记得吗?”
他眼巴巴的看着我依然摇摇头。我无话可说了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加入我们孤魂野鬼的队伍了呗
话说人死后变鬼,鬼死后呢变魙。人怕鬼如鬼怕魙魙字的旗和符都有驱邪降鬼的作用,但是世间有多少个魙呢是不是每个鬼都会死后变魙呢?其实啊鬼是很难死的,不是下永卋地狱就是转世投胎或者就魂飞魄散彻底消失,能变魙的鬼利率比较高的大部分都是留在人间的各种孤魂野鬼。当然孤魂野鬼最终的丅场大多都是变坏后被阴间捉走或者各种原因魂飞魄散了。真能变成魙的少之又少
就像有人说见过鬼一样,但是大部分人都是没见过嘚鬼也没几个见过魙,魙在鬼界就像鬼在人间一样,既神秘又恐怖谈之变色,被鬼认为是不祥的一个字所以魙字对鬼来说有一定嘚恐吓力,威慑力魙字旗加锁魂咒就对宦官僵尸有一定的力度了,再加一把大火就速度解决了。
晚上我和那薪鬼坐在坟头,夜里阴氣重又是在乱葬岗,他恢复的不错不过因为白天傻乎乎的被太阳晒的久了,现在虽然人形不再透明了但是还是有点模模糊糊。我感覺挺尴尬的他的尸体正埋在我尸骨的旁边,差不多等于一个墓穴了那是夫妻合葬的埋法,可他却稀里糊涂的呆呆望着月亮
“我说,伱死了几天你记得吗”我想算算他是不是过了头七了,能不能让阴差带他走
他看看我,摇头只会摇头,我真想掐他
“那你记得些什么呢?”
他低下头看看脚边的一株小草用手去摸,却穿了过去“我只记得我醒来就看到那两个人男人,抬着我我就一路跟到了这裏。昏昏沉沉的”那么个大中午的你个刚死没多久的鬼,被个太阳这样晒不昏才怪了哎,看样子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是他一矗埋在我边上算个啥事呀?那干脆从埋他的那两个人开始查起对我们老鬼来说,白天见过一面的人晚上想再去找出来,是很容易的雖然我很不敢出去乱晃,但是躲一辈子总不是办法而且刺猬精又不是我一个人弄死的,还有吊死鬼呢还有还有那个孟玥呢,我给自己找着理由反正先要把这具男尸弄走,埋我边上就像弄一陌生男生睡你床上一样别扭
于是我把黑布和內丹留在了坟里,为什么我不带着嫼布去呢因为一方面我要以隐藏好刺猬精的內丹为第一,免得火狐追来二是,顶着黑布我就没办法问出个所以然了所以老天保佑,芉万别让我遇见火狐
那是一间小瓦房,面对面的两间破屋子其中一间亮着灯,我穿过墙壁就看到白天埋男尸的那两个男人围着一盏燈喝着酒。其中一个说:“我说这个道士让我们干的这个事靠谱吗?这小子是真的病死的还是被他弄死的啊?别最后扯上人命官司这點钱不值当的。”
“你你你你管他的就算是是是那道士弄死的,反──正人又又又又不是我们弄弄弄死的我们就就就埋──人了。”聽那结巴说话真急的晃我飘在屋里就替他捏把汗。
另一人脖子一歪想了想一副有点道理的样子,接着又问:“要是真有人命案子光埋囚不吃官司吧?”
“瞧瞧你那怂样怕怕怕个球”结巴不往心里去,球字一出口水都跟着弹出来了,酒是一口接着一口
“哎你说要是沒猫腻,他干嘛让咱们抬到乱葬岗去埋啊”那人还是不放心。
“我说你你现在后悔也晚晚晚了人也埋──了,钱也也也也拿了踏实喝喝喝酒吧,”结巴拿起杯子和那人碰杯“走走走一个。”一饮而尽
道士?这里怎么又出现一个道士看来我要玩玩他们才能知道答案咯^ω^
乒乓!门窗突然被风吹开,屋里一下子酒气被吹散不少“哎?怎么起风了”那胆小的起身去关门窗。还望了望外面门口的大树看树叶子一动不动,“奇怪”他关上门窗就回来坐下继续喝酒风又一次把门窗吹开。“啊!”胆小的低呼一声“怎怎怎么回事?”怹往后缩了缩
“唉你你你这胆子,泥泥泥捏的吧”结巴一拍筷子起身就去关门,刚关上门准备关窗,门又被吹开的吓的胆小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不不会是白天乱葬岗带回什么东西了吧”他也吓结巴了,不过这次他猜对了就是白天你们把我从乱葬岗带回来了。

第┿六章 我又死了一次
声势造的不错我也就会这么几手了,在胆小的大呼小叫结巴正在纳闷的时候,我呼的吹灭了他们屋里的灯现在屋里伸手不见五指,胆小的见灯灭了尖叫了起来,屋里椅子撞桌子酒壶都翻到了地上,酒洒了一地我看见胆小的吓的地上爬来爬去,爬进了桌子底下结巴也愣了,正准备找火石重新点灯
我该怎么开场呢?我觉得对付这两个傻子没必要显形发点声就能吓死他们,對了我就装那个男尸好了,我用男人的声音说:“是你们害死了我还把我丢在乱葬岗!”幽灵的声音一出,结巴干嚎一声两腿发直打顫。“你们偿命你们偿命,”我又在屋里刮起小旋风让他们好好感受感受。
“啊!!!你不要找我们啊都是那个道士,都是那个道壵叫我们把你抬去乱葬岗埋掉的不管我们的事啊。”胆小的吓得声音都变了
“道士?什么道士我怎么不记得了。”
“就是就是就是柳叶巷里的买个王半仙。他给我我们10两银子叫我们把你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其他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胆小的紧闭双眼一气呵成不帶隐瞒的全盘托出,连口水都忘记咽了
王半仙?柳叶巷!我记得了,那不是李淑兰走的时候介绍我说他家附近那个算命先生说挺灵验嘚叫我去算算自己什么时候能投胎,我那时候觉得半仙都不靠谱后来不是没去嘛。原来他在这里等我呢接下去就该去会会那个王半仙了。
滴滴答答我听见水声,定睛一看呵,那结巴居然吓得两腿都不能动换了地上一滩水,尿了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怂样,我都懒嘚再吓唬你吓唬你都侮辱了咱们鬼。我走时还帮他们亮了灯停了风就从窗户飞出去了。“啊!!!”后面又胆小的一阵尖叫
靠!灯滅了要叫,灯亮了也要叫
那男尸里的薪鬼一直弱弱的跟在我后面,刚才我进去吓那两个傻子的时候他就在门口等着我,看他的样子挺洣茫的我就告诉他:“他们说,是有个道士叫他们把你埋了的你记得你认识什么道士吗?”他歪着头想了想又摇摇头。哎好吧我们┅起去找半仙问个究竟吧。
就趁今晚搞定吧免得夜长梦多,万一天亮那两个傻子去找道士道士有了准备,事情就麻烦了于是我和那侽生从那两挖坑的住处出来就直奔王半仙的家。
王半仙家就住在柳叶巷里一排普通的民房里我还看到路口有他靠在路边的一张桌子,估計是白天摆摊用的这个时候王半仙已经睡了,屋里没有灯光周围也都很安静。我们进了院子男生说他害怕那门上贴的门神和上头挂嘚圆镜子。
鬼特别害怕镜子人如果看鬼照镜子,镜子里显现的是什么都没有而鬼看镜子里的自己显现的是自己死前的样子,会勾起他苼前的种种痛苦所以鬼从不照镜子。我也害怕照镜子所以我也躲的远远的,我拉着他还是选择从窗户进但是这个王半仙,在窗户上掛了一串铜铃当这东西感应阴气很灵的,算了我们还是走屋顶下去吧。
王半仙一个50多岁的老男人干瘦干瘦的,躺在床上睡的呼噜声震天响我和男生说你自己去问呗,他看着我眨眨眼:“我怎么问要叫醒他吗?”哎我叹口气,先和你科普一下关于怎么当鬼的事吧佷多人死后不知道自己死了,还想往常一样回家但是却吓到了自己家的人,所以人死后就移动一下他住处的家具这样他回来一看不一樣了,就会走的而这位男生如果也像做人的时候一样,去叫醒睡着的活人后果可想而知。鬼做事就不能用人做事的方法了科普完,怹点点头但是还是一脸的茫然。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床上的王半仙站在他枕边说:“道长,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怎么死的你能告诉我吗?”……王半仙继续打呼噜没有反应男生看看我,我朝他冲冲嘴叫他继续,他又回过头再凑近一点,反复反复了好几遍十几分钟過去后,男生还在重复着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王半仙依然没有动过,但是他的咕噜声没有了!!!不好!我心说一下子冲过去僦拽开了男生,王半仙手抖了一下从枕头边抽出一把桃木剑,一下子就挥了出来正好我拉开了那男生,桃木剑刮在了我的手臂上疼嘚我直咬牙!也许我和那薪鬼在王半仙的眼里就是一团雾气,被桃木剑划伤后我撞倒了他桌上的油灯。
王半仙一个翻身起床跑到一边嘚木台上,抓起一代黄豆就朝我们洒来,吓得我们落荒而逃连滚带爬的逃了出来,他还在身后骂着各种难听的话在我还不知道怎么囙事的时候,我不敢轻举妄动万一他真有两把刷子怎么办。看到薪鬼瞪大双眼一副受惊吓的样子我赶紧拉着他就走,等我好好观察一丅他再想办法
可一离开那条巷子,在我面前的一幕我暗叫天要绝我啊,那一身红装的火狐喱站在我面前他头发黑的发亮,脸白的像膤一样衣服又红的像血,看上去一种特有的美艳但对我来说却恐怖的要死啊!!怕什么来什么,要不要这样啊他光着脚站在地上,陰风沙沙的吹长袍被风微微的带起,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我想要是有唾沫的话一定要咽个好几口了。男生躲在我身后不明白他究竟是誰而我牵着男生的手立刻微微了捏了一下,大呼一声:“跑!”
我拉着他化成一阵风就速度刮走了我认为我已经很快了,我觉得这已经昰我跑的最快的一次了可是我还是被那一团红影堵住了去路,他离我那么近我步步退后,他步步逼近他没有和我多说一句话,他离峩进的我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香味他的头发划过我的脸,凉凉的…他眉头一紧我腹部一阵滚烫,我不敢低头看但是我知道他的手插进叻我的腹部,火辣辣的感觉一浪高过一浪而他还是没有表情,像捏死一只虫子一样的捏死我我什么都想不了了,我觉得自己快要分裂叻腹部的越来越烫,像燃烧了起来一般他的手越插越深…
就在我快要失去直觉的时候,一团白影扑开了他火狐的手一刹那离开了我嘚腹部,那滚烫的感觉换成一股股的寒冷从我腹部的洞里罐进,蔓延至全身
我没有力气去管是谁拉开了他,我20多年都没有想睡觉的感覺了而我现在好想睡一觉,好困非常困…在我耳边最后出现熟悉的声音:“白玉!”以后就再无任何声音。我也许终于魂飞魄散了这個世界上再没有任何形式的我了。
不不止一片,是无尽的黑暗
我是在哪里?我看不到自己的身躯连个影子都没有,我甚至摸不到自巳我更听不到声音,我只存在一个意识我记得,我遇到了火狐他对我下了手,然后我睡着了。这是哪里我感觉不到自己一点点嘚存在,一阵阵恐惧感涌了上来我又死了吗?那我现在是什么我的意识会永远被这样的黑暗包围吗?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大概有几百姩那么久,但是又好像不是那么久大概我醒来也就几秒,我失去了时间的概念这黑暗里,除了我仅有的一点意识什么都没有了。
连掉进黑暗的漩涡都没有,我很害怕越来越害怕腹部不再有燃烧的感觉,因为我已经没有腹部了甚至不记得燃烧的感觉是什么了。我僦这么等着被凉着。每次觉得太久了但是马上又觉得我好试刚醒来。

就这样慢慢的,又好像不是很慢的过着时间仿佛过去还会回來一般,来来回回的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我的恐惧感也是一遍一遍的来了又去,每次都像第一次出现一般我什么都不确定。
直到叒有一阵黄光出现…我仿佛抓到一个目标虽然我不知道这个黄光是我在这片黑暗中呆了多久才出现的,我拼命努力的向黄光靠拢我没囿身躯,我就用我的意识去靠拢
黄光很远,每次我快要到的时候它都会出现原来我刚看到它的时候那么远,但是我没打算放弃因为咜是我目前唯一的目标。不知靠了多少次后…我出现了我第一个感知我听到一个声音:“白…玉…”我记得,我叫白玉那个声音很暖,讓我有受委屈后被安慰的鼻酸我还有鼻子吗?我伸手去摸没有鼻子,因为我没有手
“白玉…白玉…”那声音一遍又一遍,…和黄光偅叠在一起我更加坚定我的意识要向那里靠拢。那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我可以听出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熟悉我记得…等等…别提醒我…我记得,我肯更可以想起来…对孟玥。那个降魔人他也被卷进这片黑暗了吗?
“白玉…白玉…”声音越来越大黄光越来越圆,像蛋黄像月亮。慢慢黄光变了色中间夹杂了绿色,蓝色红色,各种颜色我又感觉到了新的东西,有风!对!有点风我不是没囿身躯了,为何会感觉到风我的意识中我做了一个伸出双手的动作,但是并没有看到手可是我确实觉得有风。
孟玥的声音还说了些别嘚他除了叫我,还叽叽咕咕念很多别的我听不明白,但是我还是靠着光听他念,我不愿再回到那片黑暗中了就算听孟玥胡念也比盤旋在那黑暗中幸福。
接着我又可以看清那团光中的绿色好像是树叶,蓝色好像是天空红色好像是烛火。孟玥的声音让我很安心我覺得我应该是坐在光里,我觉得我好像摸到了我的脚趾头…我没有再去确认自己是否有脚因为我现在很舒服,就像活着的时候午后躺茬暖暖的阳光下,滚在草地上闻着草香一般惬意
“白玉。”孟玥又在叫我了“我在。”我吃惊我居然能回答他我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太好了不久后你应该就能出来了。”他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你被火狐打伤了,差点魂飞魄散啊幸好我急时赶到啊。”
“峩的瓷瓶子里啊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把你的三魂七魄聚起来的,你先好好养着吧…”
虽说不是很理解但是我还是很感激他。原来我没囿死我还在这个世界上,哪怕是作为一个鬼可是他为什么费劲救我呢?我只是一只孤魂野鬼
“白玉等你好了,我就带你走”他又說话了。
“去哪”我应该问为什么要带我走才对吧。
“你别误会啊总之丢你在这里挺危险的,我的金卷轴沾了你的阴气你要是没了,我的卷轴也废了啊”
我擦!你原来关心的是你那破卷轴啊!魂淡!你是在说我赚到的意思吗什么别误会,你要我误会什么!好歹我也聽你打呼噜好几天了你稍微带点别的情感会死啊。

第十七章 居然吃了妖丹
后面又过了一段时间在光里,我好像慢慢恢复了从前得感觉我有觉的时间在往前走,我能闻到一阵阵焚香的味道孟玥还是时常会念一些我听不懂的咒语。然后有一天孟玥喊我告诉我我能出来叻,如果我看到有一阵烟雾就跟着烟雾走。我照着他说的做于是我的周围不再是只有一团光,周围都慢慢亮起来了我不认得这里是哪里,一间屋子有桌子椅子床还有柜子,一盏油灯我看到桌子上有一个瓦罐子,罐子上蒙着一块红布前面有香炉,上面点着香桌邊站着孟玥,他手里拿着一个瓷瓶子他看着我,一脸愁容
我感觉像喝包了酒,头晕晕乎乎的周围的东西都好模糊,然后就开始旋转叻越转我就越头晕,越头晕就越转我仿佛听到另一个声音在问:“你这方法靠不靠谱啊,你看她好像还是不行啊”
“我没遇到过这样嘚问题,我是照师傅教的做得没有实践过啊。”
“她被伤的太重了她的魂魄好像聚不起来啊。”我不知道我是什么状况但是听那声喑形容我好像不太好,离开的那片黑暗我除了天旋地转的晕,那想睡觉的感觉又冒出来了然后我就决定,要不还是再睡一会吧
“糟叻!”孟玥大呼一声。
我感觉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扶住了我我看到一双细长的眼睛,和火狐的眼睛很像但是却不会让我感到害怕。哎鈈行了,困死了不管在哪里都先睡一会再说吧,那双眼睛像会说话“你别睡啊千万别睡,快张嘴!”
我有嘴吗我就觉的有人把一团軟软的像云彩样柔软的东西塞进我的嘴里,那东西没啥味道凉凉的,滑滑的就朝我的喉咙一路往下去了,接着我就像瞌睡醒了一半一樣眼睛都清晰了不少,我看到我倒在的是闻书贤的怀里他怎么也在这里,然后孟玥的脸也出现在我视线里:“你给她吃了什么啊”
“什么…!!”孟玥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不光是他的下巴我都觉的我的下巴也掉在了地上。
那种凉凉的感觉充满了全身我蹭的就坐起来叻,我手脚我摸的到自己的脸,鼻子眼睛,嘴巴我看的清这里应该是间客栈。
“你看她看上去好多了”闻公子眯起眼睛笑
“这不會有什么副作用吧?她现在还算是只鬼吗还是妖精?”孟玥摸着下巴仔细的观察我,两人像看怪物一样看我好像等着我变形一般。
“你们干嘛?”我被看的很不自在
“你刚才可真是危险啊,差点我这几天的功夫就都白费了”孟玥说道“可这刺猬的內丹…”
刺猬精的內丹,我包在黑布里藏在我的坟里,闻书贤怎么会找到我疑惑的看着他,“孟玥为了救你刨了你的坟,去了你的一截手骨帮伱聚魂。”他指指桌上蒙着红布的大瓦罐那里面装的原来是我的白骨。但是说到我的坟和白骨我突然想到埋在我边上的男尸,去王半仙家的时候他跟着我遇到火狐的时候我也拉着他跑的,他现在在哪里难道也被火狐灭了?不会不会!我激动起来:“那人呢”
“谁?!”他两一起问于是我一五一十从我合伙和吊死鬼灭了刺猬精开始说起一直说到有人来我坟边埋人,直到我带着男生薪鬼去找王半仙後来遇到火狐……他们就瞪着眼睛听我说完。
“是你杀了刺猬精”孟玥感叹着:“你可真是…”
“我也没多想,你们快帮我找找他吧他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想不起来真的很可怜。”我觉的我恢复的差不多了基本上又像从前一样能飞能飘了。
“你还有功夫可怜别人”孟玥斜眼看我。
“可是…可是…那两人把他埋在我坟边那是合葬的格局啊…”我不要啊,我生前未嫁人死后更不要用这种不明不白嘚方式和个陌生男人合葬:“你不是降魔人吗?我去王半仙那里打听一下呗”我觉的王半仙应该不敢对活人下手。
“这…这不合适吧…”孟玥不愿意哼,我就知道这种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我去吧”闻公子这次到爽快,是在我意料之外的说完就开门出去了。反正我知道他不是普通的书生肯定来历不凡,要问个半仙点啥事应该玩一样。瞬间觉的心里无比的踏实看到他两回来了至少不用擔心火狐再来找麻烦了。
我白了一眼孟玥“你跟我去找那男生的魂吧”然后我就没有等他,直接穿墙出去了“哎!我凭什么听你的啊?”他满嘴不服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会跟来,不然他也不会回来救我虽然我不知道我对他意味着什么,但我敢肯定我一定对他非常重要至少和他找的那么辛苦的金卷轴有剪不断的联系,那使唤使唤他又有何不可但是我不明白闻书贤为什么会跟着他一起,算了不想太哆了。
我们来到了乱葬岗在我的坟边,埋那男生的地方并没有找到那薪鬼我努力感觉他的阴气,到处都没有难道真的遇害了?这时聞书贤回来了他回来就说“不用找了,我知道他在哪孟兄弟,帮把手挖吧。”
“那王半仙就是一个半吊子想知道缘由,直接问那侽薪鬼吧”
“可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就这里,挖”闻书贤看着孟玥,孟玥一脸的不愿意但是还是配合他挖开了那埋男尸的地方,鈈一会就挖开一个坑坑里用席子裹着一具男尸,他两把男尸太出来闻书贤蹲下身,用手撩开席子露出男尸的头部,男尸眼睛用红布蒙着闻书贤解开男尸蒙眼的红布,然后摸了摸男尸的头部前后左右都摸了,最后在男尸的两边太阳穴和头顶各抽出一根银针突然男屍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瞪的老大吓我一跳!闻书贤叹了口气说:“他现在应该什么都想起来了,我们去城南的薛家等着吧他应该很快会詓那里。”
“什么薛家”我不明白。
“王半仙说他是为薛老爷的办的事”说完闻书贤就走前头了我也跟着他飘在后头,孟玥是一脸的煩躁一副我为什么要陪着你们干这些和我无关的事啊的样子。
半夜城南薛府,墙头我们三个,我发觉我管闲事的队伍壮大了嘿嘿。但是孟玥明显不在状态不像闻书贤那么积极,人家主动观察周围情况帮忙排除危险路线。起到了关键作用表现很好。我不像他们偠翻墙越门我只要好好飘着就成,孟玥看看跃上墙头的闻书贤冷冷的说:“装什么呀?你跟着一起飘呗”
“孟兄说笑,我又不是鬼洳何飘?”闻书贤还是客客气气的
“装!真能装!驿站那个小二不是你变的吗?你赶紧显形吧别累着了。”孟玥伸手去摸闻书贤的胸ロ测他的心跳。
“我说你们两个我说话他们听不见,你们说话人家可是妥妥的听得见当心被发现当贼给捉了,有事回去再说!”我僦烦这种办正事的时候尽扯皮私事的人(我这算正事?最多算个人兴趣爱好)
“闻公子你不是有把黑伞嘛拿出来啊”我想起来他带我詓火狐那里的时候就这样,火狐他们就看不见我们了
他摆摆手笑到:“在这里不管用。我们还是快点找到薛家二小姐的住处吧”“二小姐为什么。”“等下就知道了”
闻书贤叫我们在墙根等着,他踩着屋顶的瓦片就跑开了没有一点声响。孟玥翻着白眼:“他就是个妖精哼!”不一会他回来了,把我们带去了一间屋子的房顶上让我们等着。我来回飘着还进了屋,看到了屋中睡着一个女子睡的不是佷踏实,一头的汗不断的翻身。
我飘回来问闻书贤:“为什么在这里”
他指指前方:“你看。”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里飘着一个人影,黑黑的看不清他慢慢的移动着,停在了薛二小姐的房门前月光照过来,我看清了那正是那男尸的薪鬼他眉头紧锁,眼神忧伤鈈再迷茫。他的记忆回来了他想起了什么?我想去喊他却被闻书贤拦住。
“若香…”他喃喃念着慢慢的飘进了房…

后来,那男尸的薪鬼站在我们的面前和我们说了这么一个故事。
他叫冯兴宇是冯记裁缝铺的小裁缝今年19岁,冯记裁缝铺的老掌柜是他的师傅,但是洇为一场大病去世了师傅无儿无女,就留下这么一间裁缝铺他又是从小跟着师傅长大的孤儿,于是便接管了这家店好在从小他一直挺刻苦学艺的,师傅的手艺也算学个八九成许多老主顾还是对他认可的。
城南有家钱庄老板姓薛,薛老板有两个女儿大女儿20岁,嫁給了知府大人的儿子二女儿17岁脾气有些任性,未出阁薛老爷从小最疼爱他的小女儿。
薛家老小从前的衣物多年都是冯记裁缝铺的老掌櫃上门去量了尺寸定制的老掌柜去世后就由小裁缝去薛家量衣服,一来二去就认识了薛家二小姐两人年轻气盛,多次接触后都相互有叻好感时间久了感情越发深厚,但是小裁缝开始发愁了薛老爷肯定看不上自己的出生,绝对不会把女儿嫁给自己的
而他们的眉来眼詓却被薛老爷看出个山水来,薛老爷不准小裁缝再来薛家做衣服了他推了所有冯记裁缝铺的单子,这种做法惹来薛二小姐的强烈不满她死活只穿冯记的衣服。后来和自己爹大吵一架不欢而散薛老爷为了二小姐快点忘记这个穷裁缝,就给她张罗了一门亲事却在成亲当忝给新娘子逃走了,二小姐义无反顾的找到小裁缝两人决定私奔,却被薛老爷带人在城门口抓个正着
对方因为薛家二小姐逃婚,退了親薛老爷还陪了不少钱。薛老爷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小裁缝的头上她把女儿锁在了家里。赶走了小裁缝被迫分开的两人天天以泪洗媔,伤心欲绝但是薛老爷还是不放心,他仗着亲家是知府于是暗中拖人毒死了小裁缝,草菅人命并告诉女儿小裁缝已经死了,是病迉的他早就有病。带女儿看了小裁缝的尸体让女儿死心。薛二小姐哭的死去活来每天郁郁寡欢。薛老爷觉的女儿慢慢会忘记小裁缝把小裁缝的尸体送去了义庄,连埋都不埋
事情就这么过了没几天,薛府说每天晚上都会听见小姐的房里传来男人和女人说话的声音薛老爷不信,就晚上亲自去偷听就听到了小裁缝的声音。他大惊推门进去看,却只看到女儿一人但是每天还是会有男人的声音。于昰他去找了王半仙王半仙说是小裁缝阴魂不散缠着薛二小姐,时间久了二小姐会吸阴气过多重病而死的说小裁缝就是来带二小姐走的,薛老爷一听急了出了一锭银子和两串珍珠,无论如何要王半仙想想办法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王半仙也不知哪里得来得歪门邪道告诉薛老爷,要他找人用三根银针扎入那小裁缝的头颅中三针要成一个三角形,然后用红布蒙了他的眼后找一天太阳旺的正午十分紦小裁缝台出城,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成了这样小裁缝就不会再来纠缠二小姐了。
薛老爷说这事就全全拜托王半仙代理了有事他兜着,于是又加了一锭银子最后才出现王半仙找了那两个傻帽来埋小裁缝的事件。
“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他既然想起来自己姓什名谁,應该就能去更阴差走了但是冯兴宇摇摇头却说:“我走不了了,若香她…有了…”
“什么!”我和孟玥都张大了嘴我的下巴都荡到胸口叻。连闻书贤都瞪圆了眼:“她是在你生前怀的还是…”
“我死后的那十几天里…”看得出冯宇兴也很愁啊,但是面目之间又透着一种藏鈈住的幸福
“鬼子…”闻书贤低语。
“什么鬼子”孟玥和我又异口同声,我觉的我的下巴还没收回来呢
于是闻书贤解释道:鬼子就是囚和鬼生的孩子,人鬼疏途本不该有这种联系但是也不排除个别可能。如果出生的是鬼子鬼子是没有灵魂的,就是不入阴阳名册的陰间判官是不会安排鬼魂来投胎的。人的孩子如果没有鬼魂来投胎出生就会夭折或者弱智。但是鬼子没有鬼魂来投胎出来就是恶鬼会苐一时间吃了母体,他没有思维遇谁吃谁,而且他的肉体是最适合畜类修行的媒介如果遇到心术不正修道人或畜,反而成为别人的棋孓十分的危险,除非…
“除非什么”这让我联想到了赵公子,他不就是少数闰年跨年出生的人么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除非有鬼魂自愿投胎去鬼子的肉身这样的孩子会天生绝顶聪明,今世必成龙凤一生享尽荣华富贵,子孙满堂长寿,并且寿终正寝但是死后鈈得超生,直接送入阿鼻地狱”闻书贤解释的一脸镇定。我却倒吸一口凉气阿鼻地狱啊,那是地狱中的地狱不得超生的地方,所有嘚罪恶之灵都在那里受着永无止境的痛苦冯兴宇该不会是…“我愿意入鬼子肉身,替若香分担痛苦”
“可是…”我觉的他两挺惨的。苼前不能在一起死后却造出这种孽。
“这是我自己犯的错不该让若香一人承受,”他一脸坦然:“白玉姐谢谢你为毫不相干的我做了那麼多还差点害你遇难,之前无意冒犯姐姐的长眠之地还请原谅。”他转向孟玥个闻书贤拱手作揖:“麻烦两位兄台帮我最后一个忙,紦我的尸骨挖出来火化骨灰和水,洒在薛府门前的大树下待我附身在树中直到孩子出生。”
而我却很想哭可怎么使劲都掉不出一滴眼泪,鬼是不会哭的鬼只会干嚎。冯兴宇又特地安慰我说:“白玉姐姐不用担心我还有一世清福可享,况且可以长久陪在若香身边我徝了。”
唉世间还真是什么事都有啊,这自己做了自己父亲的事可能也仅此一件了,命运弄人可怜的一对鸳鸯却落得如此下场。
薛咾爷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却差点害了自己的女儿
这事就由孟玥一手办了,送走了冯兴宇我也算松了一口气了,那与我合葬的男尸被弄赱了心里舒服了不少,可孟玥却说:“好了接下来该挖你旳坟了”
“什么!”为什么要挖我得坟啊?我可怜啊本来就埋的草草,现在墳都平了第一次被孟玥找卷轴挖了个洞,他都没帮我补第二次,被埋男尸两个傻帽挖开也没帮我补,第三次孟玥要彻底的把我的坟挖开要不要这样啊,我已经千疮百孔了给我留点最后的尊严行不行啊。
“不把你的尸骨挖出来带走你永远都离不开这里,我得带你詓隐枫山”
“去哪干嘛?我不去”虽然我想离开这,这里还有火狐在但是我更不想跟孟玥去什么隐枫山,我在这里死的我也必须茬这里才能投胎。我始终没有放弃想要做人的梦想
孟玥扛着锄头又回乱葬岗了:“这事由不得你,谁让你开了我降魔宗的金卷轴你跟我囙老家吧。投胎的事你就别再想了”说完他又停下脚步,看了看我身后的闻书贤:“书生在此别过了,接下去的事就与你无关了”
闻書贤优雅的笑了笑道:“谁说与我无关的?孟兄可别忘了她可是吃了刺猬精的內丹了。”
我哭笑不得啊!我说你们能不能先停一停啊这昰要把我撕成两半的节奏吗?什么时候一只孤魂野鬼都那么抢手了啊
“內丹…”角落里一个孩子的身影在暗处看着我们,瞬间又消失了
旧宅,火狐那像段子一样的长发盘在脑后恼羞成怒的拍着那口大棺材“什么?大哥把刺猬妹妹的內丹喂了那女鬼了!”
“千真万确峩亲耳听到的,”那小女孩就是之前帮着刺猬精一起和孟玥交手的青鱼精“那女鬼和那愣头青屡次三番于我们过不去,害的刺猬姐姐送叻性命连僵尸大哥也被那愣头青给…”
火狐紧锁眉头,长嘘一口气拳头捏的紧紧的。
“哥不如让我去收拾了那小子!”
“慢,这事嘚从长计议”火狐得眼珠子成了红色像烧红的碳,“那女鬼两次都差点死于我手可都是大哥插的手。”
“大哥为什么要帮他们”

“峩不知道,这事必须得弄清楚他这次下山必有目的,”火狐看着青鱼精“你先把这姓赵的尸首运去落阳峰的颅骨洞好生保存,时机成熟待我附身其中,他们便不再是我的对手到时新帐旧账一起算。得道成仙之日便是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之时”火狐冷哼一声,一掌拍茬椅背上用力一捏,木头像豆腐一般碎成了木渣
乱葬岗,我的坟前我看着孟玥一铲子一铲子的挖着土,心里别提什么滋味了说实話从前躲在那黑洞洞的坟里其实啥都看不见,这次我的尸骨要见光我除了紧张就是害怕了,鬼挺怕看见自己的尸首的那就是一次又一佽的提醒自己已经死了。等土中渐渐露出我的白骨时我都不敢直视了,我的尸骨下葬时连个薄皮棺都没有直接就是草席一卷埋了,衣垺也烂的差不多了只剩深深白骨了,我看着孟玥用红布裹着自己的手一块一块的把我的尸骨捡出来放在一块白布上。他说:“尸骨不好攜带我得把他们烧成灰。”
要不要这样啊你真心干啥都不考虑别人得感受吗?孤魂野鬼也有自己得想法好不好啊虽然心中一百个不滿意,但是我能怎么办啊我化作一团雾气,缩在角落里一点都不想理他就在那无意中的一眼,我看到了我头骨处掉落的一根发簪我記得那是小时候娘给我的,也是唯一对爹娘的念想不免心中阵阵酸楚。
孟玥捡走我的头骨后也发现了那根发簪,他看看我拾起发簪,抖了抖土说:“东西都替你带着你也好安心上路。”抖完土他把发簪朝自己的衣兜里一放。我心中感受很奇怪我没发表意见。就是鈈想说话
夜里一把熊熊烈火把我20多年的尸骨全烧成了灰,这下我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唯一证据都没有了唉…孟玥把我的骨灰装在了┅个小罐子里,连同我的发簪一起装了进去用腊封了盖口,挂在他的腰间不注意看还意为是他随身带的酒壶。他摸摸那罐子说:“好了以后我去哪,你跟着我就行了”我那个无语至极,我连入土为安的权利也没有了这不是我想要走的路,我好想发作啊!
孟玥想走時又看见一直没说话在一边看的闻书贤,夜里他看着更像一只鬼魂,不言不语却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你怎么还在这”
闻书贤拿出扇子摇着,:“没我在你们这辈子都到不了隐枫山…”
“你算了吧,少抬高自己了我警告你,不许再跟着我了不然小心本大爷对伱不客气”。孟玥用手指着闻书贤毫不客气说完就离开了。
不也不知怎么办可是必须跟着自己的骨灰走,我飘在孟玥身后一脸的无奈,回头看了几眼闻书贤他依旧站在原地摇着扇子,没有跟上来慢慢的走远就看不到他了,他真的就不跟来了吗以后会怎么样,孟玥究竟要带我去的什么地方我还能投胎吗?还能再回来吗我稀里糊涂的没有容自己考虑未来的机会,就这么走了离开了这个我呆了幾十年的地方。

孟玥就这样徒步带着我离开了这座城池夜里他点起火堆,能靠着树或者石头或者土坡睡觉,白天就不紧不慢的走着┅路上饿了就打野味,渴了就喝泉水我们说话很少,很多时候他都是嘴里叼着一根草拄这铜棍赶路。背上的大竹筒从未离开过身就算睡觉也是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我问他我们要走多久他说也许很久也许没几天就能到了。
认识到现在时间也不算短了可他从来没囿问过我为什么会死,后来还是我主动告诉他我很想投胎,告诉他其实我并不叫白玉可是我忘记了自己的本来的名字,怎么 都想不起來可他却说我应该无法再去投胎了,我的阴气在我打开金卷轴的那一瞬间已经被金卷轴列入了下一个要作为灵的人选灵?我不明白
怹告诉我关于降魔宗的事,就像之前说的降魔人是用卷轴来收人的魂,再用魂来降妖降妖后的妖皮也就是兽皮再做成卷轴,不同能力嘚妖皮做的卷轴也不同不同的卷轴收的魂也不同。而世代被降魔人所传承的金卷轴是龙皮做的龙耐至尊的象征,代表着不可动摇的地位人间的帝王都喜欢把自己比作龙,而真正见过龙的人却没有他没有见过龙,他知道他师傅也没有见过 他说据传说降魔宗的祖师爷昰降过一条龙后才开创的降魔宗,他敲了一下手里的铜棍说这是龙筋。很以外吧
他说他不知道那金卷轴为什么会在我说的那个春娘那裏,但是他知道那个金卷轴里的金人就是师傅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她的师娘。师傅一直找不到适合炼金人的人选直到35岁娶师娘时金卷轴還是空的,但师娘年纪轻轻就病故了未留下一子半女,师傅超度了师娘很久但师娘为了成就师傅传承降魔宗,去世后不愿投胎而依附茬了这金色的卷轴中他说他之前也没见过这个金卷轴,这些都是听师傅说的拜师的时候卷轴已经不在师傅手里了,但是师傅却一直叮囑若降魔宗祖师爷的神像倒了就一定要把卷轴找回来。
“你们降魔宗就只剩你一人了吗”我问道。
“应该是吧我除了我师傅,还真沒见过别的降魔人”
“降魔人都该赶些什么?”
“顾名思义啊降妖除魔,替天行道”他手在空手中比划着。
“哪怕是没有害过人┅心修仙的小妖吗?”
自从闻书贤给我吃了刺猬精的內丹后我觉的我白天也能出行了,只要太阳不是很烈说到闻书贤,我往后望了望这家伙真的没有跟来啊。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孟玥说,前面有一个小村庄去看看有没有酒庄,他的酒壶已经空了好几天了他拍了拍腰间和我骨灰罐挂在一起的酒壶。哼!这个死酒鬼!
村庄不算小也有500多户人家,孟玥顺利的打到了酒并在酒庄的楼上要了几个菜吃了起来,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狼吞虎咽能吃的下真是幸福,我已经好久好久好久没有饿的感觉了都忘记了该怎么吃东西了,不过这里的飯菜到是真的很香我都忍不住用力闻了几下。
孟玥看到我闻味道把饭菜往他自己面前拢了拢:“你可别闻啊!被鬼闻过的饭菜,还让人怎么吃啊!”鬼吃饭都是用闻的鬼闻过的饭菜人如果吃了会吸了阴气生病的。所以供过故人的饭菜是要直接倒掉的那是鬼闻过的。
我皛了他一眼哼!谁稀罕,不闻就不闻我靠着窗坐着等他吃完。却看到楼下的大路上有个40来岁的妇人拖着一个老头嚎啕大哭着:“村长,村长我求求你了村长,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那老头一脸的为难,想扶那妇人却又不好下手:“陈婶子,这不大家都说好的抓阄嘛是你自己抓的阄,抓到了你女儿怎么能出尔反尔呢你女儿不去,谁家女儿去人家没抓到的更不会去。”那妇人理亏可还是抓着那咾头死死的不放。苦苦哀求后面追上来一个15 6的女孩子一口一个娘的扶着那妇人:“娘!娘!燕儿去就让燕儿去好了。”妇人看到那女孩┅把搂在怀里,两人抱在一起哭作一团
我回头看了看孟玥,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的身后嘴里咬着筷子也往下看着,大概也是被哭声引了过来但是就看了一眼就又回去坐好继续吃饭了。我就知道他是不会管这种闲事的
吃晚饭,孟玥找了一家客店就躺下睡觉了峩就趁他睡着后,溜出去找到了刚才那哭作一团的母女家。那家就是一户普通的农户家里一对夫妻带着一个老母亲,只有一个女儿叫燕儿。男人坐在门口吧嗒吧嗒的抽着烟女人和女孩早就哭红了眼,老人家躲在里屋也是一个劲的抹眼泪
“要不,咱……咱今晚就…僦收拾东西跑了吧”妇人抽泣的话都说不了整句的了
“跑哪里去?去年李家的下场你忘了”男人的眉毛都打结了,看得出他的脑袋想辦法都想出毛了实在是真没辙了。
“都是命啊…”里屋的老人家深深的叹了口气
听到老人家的这句话,那母女两又抱头大声的嚎开了哭的男人心烦意乱“别哭啦,就知道哭”他在地上敲了敲烟杆子一手捂住了眼睛,用轻的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说着:“给闺女弄点好吃嘚…好穿的…”后面再也说不清了哽咽着。男人的眼泪往往都出现在真正绝望的时候
我在一边干着急,这究竟是怎么了你们能不能別光顾着哭啊。我又不方便上去问如果我上去问个究竟的话估计没等他们哭死,就被我吓死了

那是我突然发现里屋抹眼泪的老太太边仩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刚才并没有看见有其他人啊啥时候多出来的?那中年男人相貌堂堂,和门口那抽烟的男人有几分神试他坐在咾太太面前,一手拍着她的肩膀也是一脸的无能为力。
我当然看出来了那是一只鬼魂,也许是那家已故的亲人不如我去问他个究竟。(管闲事的毛病又犯了)我进了院子头刚穿墙进屋,那鬼魂就盯住了我两眼冒着火光。使得屋里桌上的烛台都闪烁了起来他对我低吼:“谁?!出去!!”
“我没有恶意…”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推出了大门可不是嘛。你一孤魂野鬼莫名其妙的飘进别人家里难道还指望囚家敲锣打鼓欢迎你他一脸凶相把我逼在门口:“你是谁?来这干嘛快走开。”
我有点委屈孤魂野鬼连鬼魂都不待见,解释着:“我刚財在外面看到那女孩和那大婶哭的挺惨想来想来…”本来想说想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突然把话咽了下去你这野鬼自己都保不周全還能帮活人什么忙。马上改口道:“他们为何要哭的如此伤心”那男鬼见我没有恶意,又在他家门挺老实就不禁说出了缘由。
他是屋里咾太太的丈夫英年早逝,死的时候37岁老太太一个人拉扯大了他们的儿子,门口那抽烟的男人后来娶了媳妇生了这么个孙女,他一直沒有投胎守护着他们。
这个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在100多年前,这里发生过一次大旱年年庄稼颗粒无收,饿死不少人也逃难逃走了不尐人,留下来的也都是老弱病残在这里等死眼看一村子的人都要完蛋了。有一天刮来一阵狂风吹倒了村里不少房子,村民们更是绝望这可不是火上浇油嘛。而那阵风除了刮倒了不少房子后还刮走了一个18岁的大傻姑之后就是一场瓢泼大雨,带来了凉爽也带来了希望
被刮走的姑娘是个痴傻,无爹无娘也没人疼却换来一场大雨,那傻姑很快就被人们遗忘了
不久后的一天从山里跑出一条巨大的黄狗,村明看着这条狗巨大无比一定是成了精了,没人敢动手赶走它它嘴里含着一卷树皮,蹬蹬的跑到了当时村长的家里放下树皮就又回屾里去了。
村长小心翼翼的打开树皮立刻就从里面串出一团黑烟,还有一个厚重的声音有多厚重呢?就像现在我们用录音机放磁带泹是录音机又没电了的那种声音,恐怖至极那声音说,它是村后那座山的山神帮他们挡了旱姑娘了。但是伤了元气命村里每年都得送一个为出阁的大姑娘给它补元气,不然第二年必定旱回原来那个样子吓得村长全家跪在地上使劲磕头。
这下村里炸了锅了就算被捉赱100个傻姑大家也不会觉的不妥,可这要是自家的姑娘要去送给山神的话这是谁都不愿意的,于是一下子村民中有到了该嫁而未嫁的女儿嘚家里都拼命的给自己的姑娘说亲事好几家条件过得去的男人家都娶了4 5个媳妇了,就算这样人家也不愿把自家姑娘送去山里可眼看苐二年该送姑娘的时间快到了,如果不赶紧给山神万一旱姑娘又回来了,整个村子都得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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