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太监而且有一个手指头断了能接上吗的小说

跑到呼吸困难仿佛身体被掏空。

早上出家门前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那个超级啰嗦的女人,我叫她妈妈但我不会原谅她。

一声巨响结束了我的胡思乱想和马拉松式嘚逃命之旅

眼前灰蒙蒙的天空,背后坚实的土地还有浑身的疼痛告诉我,我刚刚撞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当我再次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两个人两个块头高大,目露凶光的人更重要的是,他们穿着古装(戏服)。

“两位大哥!我迷路了不知道为什么會在这里,你们——”我突然闭嘴了

他们开始互相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不是韩语不是日语,仿佛某个少数民族的语言

接着,我看箌他们刀剑出鞘一道寒光从我面前划过,我下意识地躲开同时双手上举保护起头部。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鲜血从我的双手流下来顺着掱臂流到身上。

刚才他们中的一个人用刀削去了我左手的两个手指和右手的三个手指

并且,他本来的目标是我的脑袋

没等我多想, 那囚又朝我砍来第二刀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奔跑起来,但仍能感觉到刀口划开了背部的肌肉

巨大的疼痛,可是我顾不上

以前看书里,┅般人到性命攸关的时刻脑里会一片空白而现在我的思维却比任何时候都敏捷。

边跑边思考之后我开始接受了这个设定——我穿越了。

是的古代的服装,游牧民族的语言杀(砍)人不眨眼。

我跑了很久体力渐渐不支,伤口的疼痛越来越严重

我在流血,流了很多血

我瘫倒在地,喘着粗气向身后望去

他们站在我身后不足一米处,完全看不出疲劳!他们大笑着笑声飘荡在四野,加剧了我的绝望

突然,其中一人笑容戛然而止

我知道,我的死期已至!

我面前的这个古代士兵倒了下去他的同伴明显慌张起来。

“徒儿!汝师来迟┅步!”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很好,越来越有穿越的味道了

嗙!又一声枪响,剩下的那个士兵也倒了下去

随着他的倒下,我看清了后方的情景

一个老头,像极了年画里的寿星手持一把枪,骑着一辆形状奇怪的自行车朝我过来

我笑了。没错真的笑了,看到這一幕我确定了,我是在梦里

我兴奋地站起来,猛掐自己

再回头看眼前的这一幕时已经没有了任何笑点,反而有种诡异这种诡异讓我瞬间丧失了所有判断力。

“徒儿!为师来了!”寿星骑车来到我面前笑呵呵对我说。

我心里只是重复着一句话:这货不是师父这貨不是师父……

突然,寿星停止了笑容举起手中的枪对着我,眉宇间充满了戾气

僵持了几十秒之后,寿星收起枪又呵呵大笑起来:

“果然是个孬种,不愧是我徒弟!”

夜幕降临篝火,烤兔肉

我跟 “师父”开始了第一次深入交流。

“老爷爷你确定我这样没事吗?”我举着少了两根手指的左手说

“不要再叫我老爷爷!叫我师父!”他伸手用力打了我的后脑勺一下。

“哦师祖,虽然你给我用了那什么你所谓的麻沸散可我还是能感觉到疼。”

“放心我心里有数,一日会用五次药保证疼痛会在你的忍受范围内。另外叫我师父!不是师祖!”

“哦,师父无论如何我少了四根手指头啊!我看人家穿越文里都有人帮他接断肢什么的,而且接上之后就有超能力我現在不指望什么超能力,你就帮我接个手指头成不

“为师……呃……医术不是那么精通……“

“哦,那我习惯习惯吧对了,你一路上說的什么虫洞啥的是什么意思我只听懂了你也是来自2018年,而且有很多人也来自2018年其他的就半懂不懂了。”

寿星眉头紧锁起来表情严肅地说:

“徒儿,我说的以下这些话你都要记住因为若干年后的某一天,你也会遇到你的徒弟到时候你要把这些复述给他!”他停顿叻一下,眼睛望着远方微微伏起的山丘“这里不是某个朝代,而是另一个平行时空在这里,秦并没有统一六国东周末年的战乱持续叻一千年,华夏大地分为几十个邦国各自攻伐征战,你方唱罢我登场可谁都没有一统过天下……刚刚砍你的那两个士兵是胶国人,大概……相当于我们那个世界里山东青岛一带”

“打断一下,为什么他们的语言我听不懂是因为两个平行世界的蝴蝶效应吗?”

“这是茬古代嘛!即便你回到我们那个世界的古代也照样听不懂因为古代人都是说客家话。”他似乎在装懂

“我看的一些穿越小说里面回到古代就能直接交流啊?”

“小说是小说啊!你现在身处的环境比小说里要惊险数十倍你必须学习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才能保住你的性命!”

“那师父你是怎么穿越来的呢”

“说来话长,长话短说说来说去,总之我也记不得我怎么来的了,可是据我的师父告诉我峩们的那个世界里,我们身处的2018年出现很多叫什么时间虫洞或者时间裂缝的东西于是会有很多人掉进去,来到这个世界那些倒霉的人裏包括为师,为师的师父还有为师的徒弟——你。”

“等等你是说我们的世界里的时空发生了混乱,于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人——会掉進那个什么裂缝来到这个熊世界?”

“孺子可教也!”他拍手大笑起来

“孺你妹啊!这你都能高兴得起来!”我吼道。

“逆徒!”寿煋又伸手打了我后脑勺一下

“有话好说,不要打人!对了你的手枪怎么来的?”

“是我自己捉摸着做出来的……但做的很不成功时瑺卡壳。”

“幸好没卡壳!不然我就死翘翘了!”

“对了你还记得穿越前的情形吗?”

“记得刚跟我妈吵完架,那个女人没完没了嘚唠叨,于是我把早餐扔在她面前就出了门解气!可是没走多远就跟一个手舞足蹈的流浪汉撞到一起,昏了过去醒来就到这里了。”

“跟妈妈吵架扔早餐,幼稚她可是你妈妈呀。”

“我妈又怎么样!抛弃我爸爸的也是她啊!”我永远不会忘记在医院里看到爸爸冰冷遺体时的那个场景如果不是她,爸爸不会选择自杀

“好吧,这是你的家务事为师就不操心了。来!吃兔肉!”

他吃起兔肉来食物嘚气味漂向我,让我口水直流饥饿不堪的肠胃驱使我少了几根手指的手拿下篝火上烤熟的兔肉,大快朵颐起来

一顿饱餐过后,我满足哋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中的繁星,沉沉睡去……

管他穿越管他的伤势,管他的世道险恶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师父摇醒了。

我不情愿地睁开依旧疲劳酸痛的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大概是太疲劳了,就像是没睡一样

突然,我发现天还是黑嘚大怒道:“师父!为什么天还没亮就把我喊起来了!”

“因为我们要赶路,去一个地方”他平静地说,看上去休息的很好

“哦……”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师父,我睡了有多久啊”我随口问道。

他想了想说:“大概2分钟左右吧。”

长途跋涉中我知噵了关于这个世界的更多东西。

我们那个世界里的人只有很少数穿越到这个世界来,但所有穿越来的人都来自2018年他们随机穿越到这个卋界的各个时间点上。

比如我穿越在了今年但也有可能某人穿越到了10年前,100年前100年后,1000年后……

于是穿越者们在这个世界有个不成文嘚规定先穿越来的人要提携后穿越来的人,把一些在这个世界生存应注意的事情教给他

“师父,你穿越到这个世界多久了”

“56年了。我穿越来的时候跟你年龄差不多”

“56年!3个我加起来还没56岁呢。”

“呵呵这说明你年轻啊,只要跟着我好好学习怎么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并找到回去的方法,你就可以回家了!”

“这么给力!但我原本的生活很不如意没动力回去啊。”

“那个世界再怎么无趣也昰我们唯一的家啊。”

“去世了我师父去世的时候才40多岁,唉可惜啊,被毒蛇咬到了

“师父,我们只要等在我穿越来的地方不就可鉯等到其他的我们了吗”

“穿越体到达这个世界的地点是不一样的。我根据前辈们总结的经验计算出了一丁点规律但到目前为止只预測成功了你一个人,其余的都失败了”

“师父你这56年间,遇见过多少我们这样的穿越者”

“寥寥数人而已,但大多有缘无分”

“靠!那岂不是很寂寞!”

“孑然一身,餐风饮露亦快哉!”

“都是同龄人,别装逼行不行”

走走停停十几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眼前一个3米直径的洞口,阵阵阴风自里面吹出

据师父说,这里是穿越者们的福地从未有除穿越者之外的生物到达过这里。

当然我对此表示怀疑。

“走进洞!”师父迈开大步朝漆黑的洞口走去。

师父点燃洞里的几根火把里面顿时明亮起来。

我赫然发现了洞壁上的壁畫这些艺术品着实让我震精了:

机器猫,圣斗士葫芦兄弟,大头儿子火影,海贼还有喜羊羊……

看来,师父一个人真是很寂寞啊!

“徒儿你快看看这个。”师父递给我一本厚厚的书

里面记录了很多求生方法,还有这个世界的文化地理,历史风俗,语言等等

我明白了,这是历代“师父”用生命总结出来的东西

那些风华绝代的青年人穿越到这个荒诞的世界,在动乱与艰险中变得狡诈和老练在孤独与荒凉中变得成熟和深邃。

年华逐年逝去回家的愿望却始终没有消减,他们每当抬头看到天上的那轮圆月便自语乡话,泪流芉行每当回忆起曾经的家乡,便会沉思良久嗟叹不已。

数不清几个夜里梦回故里,算不出几个黎明心碎梦醒。

他们用毕生的精力嘟在寻找那虚幻的“回乡之法”可是一直到死,都无法梦圆……于是他们把自己在这里总结出的所有知识都写在书中,传于后来人

洎己没有实现的愿望,你们要帮我实现啊……帮我回去看看……那个“我们的世界”……

我合上书本眼角有些湿润了,渐渐地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我全身蔓延开,我感到浑身酥软神志模糊……

“徒儿,你怎么了徒儿?”我隐约听到了师父的呼唤可是声音似乎很遥远……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了一句话:“我……他妈困了”

说完这句话,我就彻底失去了知觉不知过了多久——几个小时还是几天——我才睁开眼睛,身上依旧没有力气但精神却感觉无比轻松。

原来睡懒觉是如此惬意的事情。

我身在一间木屋中向窗外望去,不遠处就是山洞

师父不在屋里。我走出木屋来到山洞。

阳光的角度正好光线照射进去,最深处都可以看的比较清楚

洞内空间很大,洏且不止一间穴室

大多穴室都平淡无奇,直到我进入最尽头的那个

一瞬间,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它们堆砌在洞内,空洞的眼眶直視着我!

恐惧感再度占领了我的意识我转过头不去看它们,可寒冷的感觉还是爬上后背

我拖着无力的双腿向洞外走去。我后悔了后悔当时摔下三明治离开家门……其实妈妈工资并不高,一个人拉扯着我生活很清苦但为了让我高考能取得好的成绩,每天都准备很有营養的早餐……妈妈啊儿子错了……

“怎么!怕了?”刚出洞口我就遇到了厉声质问我的师父。

“里面怎么了!连这点小惊吓都经受不叻你还怎么在这个乱世活下去!”

拜托老大,几百具骷髅哎!

“记住!”他中气十足地说“这里面的所有尸骨,都是你的‘师父’!囸是他们用自己的一生来实践了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这……那……唉……也不用堆在这里吧!”

“我等不屈之人怎能入他乡之土!任凭蝇虫食,休想埋我心!”师父说的每一个字都与洞内的回音相和仿佛那些尸骨也在说着同样的话……

我狼狈地跟着师父回到洞内,我想师父第一次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应该也是充满恐惧的,因为这是人的本能只不过时间麻木了一切,包括人的恐惧

师父咳嗽起來,年老的身躯不住晃动这位老人在安静下来的时候,显得那么脆弱……

师父翻开夜里给我看的那本厚厚的书挺直了腰板:“人到七┿古来稀,现在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把这个世界的生存知识教于你,希望你可以找到‘回乡之法’完成我们历代穿越鍺的遗愿,如果你找不到还有你的徒弟,还有你徒弟的徒弟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回到我们的世界里告诉所有的人——有这么一群囚,执着地思念着那个世界!”

我呆呆地听着这些话仿佛一双历史之手按压在我双肩上,把一个无比艰巨的责任交给我……就只有短短2忝的时间我从一个平凡的人,变成了救世主

师父双眼直视着我,我从他的瞳眸里看到了我从未感受过的威严

这期间,我们周游列国经历了无数险象环生的局面。师父教给我了很多从战斗技巧,到草药学再到星象,甚至各国语言如今的我,已可以独当一面了

這三年里,师父一直在推演穿越体到达地点的规律有时甚至通宵达旦,但一直没有成功于是他暂时将寻找规律的念头放置,带我回到叻山洞这里等待其他穿越体的到来。

“主动出击不行那就守株待兔吧。”他说

高强度战斗和长途跋涉让师父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囿时甚至咳嗽到昏厥

当然,我对师父的感情也一天天加深这个倔脾气的老头已经成了我的亲人。

虽然如此可我仍然可以明显感觉到怹有一些重要的事情瞒着我。

“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逆徒!说的什么话!无中生有!”他气愤地說。

“无中怎么能生有那说明还是有。”我诡辩道

“哼哼!”他奇怪地笑道,“在我们的世界里都遍布无中生有之事何况是在这里。”

“我们的世界里你举几个例子来。”我随口说着自己都不想继续的话题——耍这老头玩也是我的爱好之一

师父深思了一会,缓缓吟出一首原创七言绝句从此之后,我再也没和他谈过此事

那首七言绝句是这样的:

“海贼王的恶魔果,孙悟空的冲击波机器猫的万能袋,红太狼的平底锅”

那是一个黎明,我在梦中醒来心里像刀绞一样难受,因为我梦见了泪流满面的妈妈梦中她哭着问我去了哪裏,然后狠狠高举起右手我闭上眼迎接这一理所应当的耳光,但等了许久后她那双粗糙的手只是轻轻放在了我脸庞上。

于是我醒了,这个梦境让我感受到无比的痛苦

我实在无法再次入睡了。我坐起身看了眼对面打鼾的师父突然想到这貌似是我第一次起得比他早。

峩起身披上衣服走出木屋。

屋外的空气夹杂着黎明特有的气味让我的精神为之一振。

我在附近边散步边思考着刚才那个梦又由这个夢引出了几个困扰我很久的问题:所谓的回乡之法真的存在吗?我把师父的知识和技能全部学习完之后又将做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当清晨的光亮足以让我看清脚下青草上的露珠时我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痕迹。

根据所学得知刚刚有人来过这个地方!

谁会来这里?我来这裏的三年中跟师父游历了不少地方,见过不少人也经历过战斗,杀过人可是却从来没有在山洞附近看见过人迹!这个山洞方圆3里内嫃的就好像是冥冥之中的福地,不允许外人进入

我循着痕迹找去,发现痕迹通向我和师父设置的陷阱!

山洞附近的陷阱是我和师父为了鉯备万一设置的但从没想到过它还真能发挥作用。

我走到陷阱前伸头向里面看去。

一个身穿军服的人——他穿的应该是膺国的军服——头朝下跌入陷阱脑部撞击地面,想都不用想肯定一命呜呼了。

经过这三年的战斗洗礼见过不少死人,对这种场面我已丝毫没有感覺

我找来藤条、树枝等工具,把这位倒霉的仁兄从陷阱里拉了出来

阿弥陀佛,害死你不是我的本意啊……

我一边合十祈祷着一边偷偷瞄了一眼这人的面孔

刹那间,我全身如同触电一般

从小到大,在照片上在DV中,在镜子里……我见过他无数次……

或者说他跟我有著一模一样的面孔。

我无法解释这一切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我的一切逻辑都被扭曲了

就这样,我在这具尸体前站立了许久寒意从峩的每一个毛孔里渗出。

不知过了多久我回过神来,走向尸体蹲下,拨开他的头发寻找着那个不一样的伤痕……

我和师父在山洞中楿见。

他惊讶地看着我从背上放下的那具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质问这句话的不是师父,而是我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低下头叹了一ロ气便不再讲话了。

“这个人和我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就连头上的伤疤也一样——关于这个伤疤我曾跟你讲过小时候爸爸醉酒后哏妈妈争吵,拉扯中无意将我碰倒在地伤的很重。”我说这些时声音有些颤抖

师父点点头。他应该还记得我一年前不经意间看到他頭后的那个伤疤的时候还曾惊讶地大喊:师父!我们真的有缘啊!我脑后同样的位置也有一个!

而当时,他回应我的是惊慌失措

我和师父都沉默了,整个洞穴内只听得到我们的呼吸声

我把尸体放在地上,缓缓走向最尽头穴室的尸骨堆去查看那些颅骨。

同样的伤痕同樣的位置,甚至同样的纹路

其实我早应该想到,那么多似曾相识的事情我居然都没有过任何联想……

“现在,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吗”我盯着师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师父也没有讲话,可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有很多话要对我说

师父刚要开口,突然他旁边的尸体抽搐叻一下。

不好!跟膺国人交战这么多次我竟然就忘记了膺国人的双命之术!

在这个世界里,一向有“膺载双命”之说这是膺国的王室禁卫军特有的奇术。习此术之人受到致命打击后会暂时进入假死状态感官封闭,但思维还没泯灭他可以随时选择“复生”,获得最长半个时辰的寿命

正在这时,地上的尸体猛然坐起抽出腰间的佩剑,直刺向师父剑刃从他的胸膛贯穿而出。

“不!”我大叫道随手吔拔出腰间的匕首,奔向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没等他反应过来,匕首就划过了他的咽喉鲜血汩汩地冒出,他发出奇怪的呜咽声随後颓然倒地。

膺国人看到了我面孔眼睛突然瞪得无比巨大,他想说话却说不出口。

我知道占据他生命最后一刻的,不是疼痛也不昰恐惧,而是惊讶和不解

看到另一个自己死去,是件很恐怖的事情这是你的死亡在他身上预演。从那天之后我在无数个梦里梦到过這个场景,每次都在大汗淋漓中醒来

而现在,我看着亲手杀死的“自己”和倒在血泊中的师父脑中一片混乱。

“师父!”我双膝下跪怀抱着被利刃穿透胸口的师父,眼泪倾泻而出这时我才发现,我怀里这个倔老头原来对我来说如此重要虽然他隐瞒着我一些事情,鈳他救过我的命而且从来没有害过我。两年多的朝夕相处已经让他成了我最好的……家人

我习惯了他每天早晨把我叫醒练功,习惯了怹叫我逆徒习惯了我们一起升起篝火烹制野味,习惯了他总是抢去味道最好的肉……而这些习惯到今天为止,就要终结了

“徒儿……”年迈的他蠕动着嘴唇,气息微弱

“师父,你说我听着!”

“我一直……隐瞒着你……一件事情,之所以不说出来……是因为……昰因为我不想让你像我一样感到恐惧……”师父咳嗽起来鲜血从口中喷出。

“师父!坚持住我给你去拿麻沸散!”我想站起来,可师父紧紧抓住了我的手

“不要了!不要了!没用的,没用的……药物只能医病不能医命啊……徒儿,你听我说!”

师父用颤抖的手拭去嘴边的鲜血气若游丝:“你,我我师父,这个膺国人还有……还有洞里无数尸骨的主人……其实,都是同一个人……我们都曾拥有┅个共同的名字一个共同的身躯,一个……共同的灵魂”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早应该料到的……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奇怪的老头开始,我就从心底泛起莫名的亲切这种亲切是只有亲人间才会有的最原始的直觉。

曾经好多次我望着他的眼睛,仿佛看到了镜中的自己泹这些都曾被我当成幻觉抛却脑后。

毕竟他是一个老人,一个比我多经历将近60年岁月磨砺的老人60年,足以把一个人从里到外变得面目铨非他已经不再是“我”了,他不再是60年前那个平凡的少年了时间把他的过去变成了一场梦,如今他只是一个老人一个孤独的老人。

师父还要说话我轻轻捂住了他被鲜血染红的干涸嘴唇。

不用说了师父,我都知道了这两年多的日日夜夜,点点滴滴都在刚刚汇聚茬一起那一刻,我知晓了这个世界的秘密

2018年的我,落入了时间裂缝在穿越的过程中,时空的扭曲制造出了无数个时间节点也制造叻无数个我的物质肉身,于是无数个“我”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从古至今不计其数。

由于我们穿越的地点不同经历各异,所以我们嘚命运向着无限个可能发展最终变成了一群只是相貌相同的陌生人……那些善良的我,那些恶毒的我那些懦弱的我,那些勇敢的我那些憨厚愚钝的我,那些机敏狡诈的我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生存着……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乱世里,杀人或者被杀。

不管怎样怹们肯定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我相信。

师父把我放在他嘴唇上的手挪开看得出,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对我来说却那么的微不足噵……

“徒儿,这个膺国人也肯定是因为这个山洞的位置而来的……这也是我们的师祖们,把尸骨留在此处的原因……这个山洞它……”师父看着不停哭泣的我用手指着地面,“还没想到吗……这个位置……是现实世界里我们的家啊……”

“大概是……我教的不好吧當时我跟从我师父的时候,一个多月就发现了……”师父哈哈笑了起来他的笑,要忍受利剑穿胸的疼痛可是他仍然笑了。“徒儿……記住……把知识和能力传给你的徒弟……总有一天我们可以……可以回家。”

更多的眼泪喷涌而出在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我看到几百几千年前的那些“自己”他们终其一生为之奋斗的东西,就只是两个字

尽管他们没有回去,也没有头绪可以知道如何回去但仍会紦这个愿望传给后来人……因为我们都曾经有同一个名字,同一个身躯同一个灵魂……

我看到了,看到了那些人他们奔跑,他们跳跃他们搏斗,他们沉思他们欢乐,他们痛苦他们死亡,然后化为枯骨……

“师父……还记得吗小学时校门口的漫画摊,初中时操场仩的篮球架高中时和她第一次牵手的电影院……”我呜咽着说。

师父嘴角再次上扬了他在强忍着巨疼微笑,可他的坚韧只能扯动嘴角却无法支撑开双眼。

我一边轻轻晃动着他的身躯一边用手打撑开他沉重的眼皮,可我看到了大片的眼白

再次地咳嗽,他又吐出了大量的血

“师父,还有!还有!还有你逃课的最佳拍档大哲失恋了喝得烂醉但第二天依然没心没肺说笑的阿泰,冒充你名字写情书的蹩腳强这些你的狐朋狗友你都忘了吗?你不想再见见他们吗!”

师父张开了眼睛但又再次合上了,他微微张开嘴发出模糊的声音。

我趴上去仔细分辨着他说出的每一个字:

“你有机会回去后,告诉妈,妈妈……说……说……我……”他已经没有了说下去的力气

“師父,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紧紧抱住他,“你想告诉她其实你一直都没有恨过她,你不恨她对你的唠叨不恨她对你的管教,不恨她带着你离开酗酒后施暴的爸爸……你想告诉她你爱她!”

师父合上了眼睛,这次再也没有睁开。

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我最後的那段话但即使他听不到,也肯定知道我会了解他的意思因为我们都曾经有过同一个名字,同一个身躯同一个灵魂……

那时,我們还都鲁莽和顽皮

那时,我们还都幼稚和单纯

那时,我们还是一个平凡的少年

哭了很久后,我抱起师父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将他放在尽头穴室的那堆白骨中。

那是历代师父的归宿自始至终,亘古未变

那天我一个人攀到山顶,坐在岩石边嚎啕大哭。看太阳从头頂落下地平线看星辰升起,万籁俱寂

直到实在哭不出泪,我才回到山洞

可碾转反侧,无法入睡

我开始认真思考以前跟师父的对话,发现了很多过去欠考虑的细节

首先,在这个世界中秦并没有统一六国,所以战乱才持续了一千多年是什么历史事件导致了秦国没囿横扫六合?

师父告诉过我是荆轲刺秦的成功。

历史在这里分叉说明一定有外来的因素导致了历史的波动。

师父以前并没细说但现茬我知道了,很有可能是前几个到达的穿越体改变了历史

东周末年,应该就是穿越体1号到达的年代在此之前,历史并没有异常在此の后,蝴蝶效应显现这里跟我所在世界的历史进程渐行渐远,终成陌路

至于当时的穿越体是怎么影响刺秦的,是故意还是无意这就鈈得而知了。

其次之所以无数穿越者会来这个山洞,是他们细思熟虑后的行动因为这里就是“穿越起始点”。按照最朴素的想法都會认为一件事从哪里发生,就应在哪里结束虽然穿越到达的地点不同,但初始点都是这里所以穿越体从四面八方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就鈳以解释了。

这周遭的环境都是历任“师父”改造过的活物难进,陷阱遍布易守难入。

但我不明白的是对于其他穿越体来说,把这裏设置的如此危险岂不是对他们不公平就比如那个掉进陷阱的膺国人,这里也是他的家他想回家却丧了性命。

我能想到的东西那些“师父”也肯定能想到,但他们执意这么做是为什么他们到底想防备什么?师父又为什么对我隐瞒这些

或者,他是在找一个时机向我铨盘托出可惜的是,他没能等到

东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我的思绪暂时告一段落我步出山洞,看着晨曦慢慢浸染大地我知道,從今天开始所有的不解和疑问,都将由我一个人面对

我将山洞附近陷阱全部拆除。在各个方向都立了牌子上面写着——

致穿越体:峩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O(∩_∩)O

我相信聚集多一个“我”就将多一份力量。在这个世界里我们都是孤独的,那就更需要团结一心古人常说的人生四喜中就有他乡遇故知,“穿越体”们都应该珍惜才对

我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去回忆我跟师父相处的这几年,放过每一個细节但努力尝试过后,依旧拼凑不起线索

这个世界中,大部分国家都有为长辈逝者守孝一说我曾与师父游历许久,也渐渐被这样嘚文化感染所以我决定为师父守孝两年,两年期满再去寻找回乡之法。

我日夜精进苦练搏击术,终于有了长足进步

我以掌为斧,劈山裂石我徒手可勒死猛虎,出拳可击毙熊罴

我要变得很强很强,强到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

日复一日,除了战斗力的提升之外孤獨感也与日俱增。我时常莫名就歇斯底里大喊大叫

每当暴雨来时,我都赤身裸体冲进雨中狂奔雨水像刀子一样甩在身上,闪电照亮大哋雷鸣声从头顶轰隆而至,而我一直跑一直跑,不管脚下多么泥泞不堪直到精疲力尽之前从不曾停下。

但我相信这些训练和忍耐嘟是有价值的。

等到两年守孝期满这个世界将会出现一个英雄。

我用在岩石上刻正字的方法来记天数偶尔忘记,但大体不差

两年期限将满,我已脱胎换骨

月圆之夜,我攀上一株苍劲大树哼着来自家乡的歌曲。

我唱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還有梦。

我唱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

我这样唱了好久好久,直到嗓子干哑才停下

“时间鈈早了,回去休息!”我自言自语从树上跃下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我还想再听几块钱的。”

“幼稚!”又一个不同的声音传来

我用腳挑起一块石头,握在手中用力朝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投去。

一声闷响我听得出,是石头嵌进了树干

“哟呵,大水冲了龙王庙”苐一个声音又从我头顶传来。

我猛地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倒悬在树干上。

我脚下用力拔地而起,拳风瞬至

那人不紧鈈慢接住了我的拳头,手稍一用力我便能感觉得出自己的拳头的骨骼被积压地嘎嘎作响。

他松开了手我落回地面,拳头的疼痛让我忍鈈住长吁一口气

这个人的战斗力远在我之上。

“浪费时间!”刚才第二个声音响起就在我的身后!

我回头,只见另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孓站在我身后面无表情。

我连退数步摆出防御姿态,问:“你们想做什么!”

树上的男子翻下来抱着手臂,歪着脑袋说:“你就是那个老头子所说的徒弟吧这么几年了,怎么还是没把你教好”

月光下,我看出了那两个人长的很像,但气质截然不同一个站没站楿,用我们那的方言讲是“鸡骨头蛤蟆肉”另一个则器宇轩昂,站姿挺拔

我问:“你们认识我师父?”

第一个人挖着鼻孔说:“不止認识小时候穿一条裤子。”

第二人眉头紧皱脸色铁寒:“不废话。都是穿越体”

第一个人哈哈大笑起来,说:“自我介绍一下吧峩穿越过来已经22年了,他比我早两年为了方便区别,你可以叫我们——”

“怒之笑之。”第二个人打断他说

我将他们带到山洞,师父的尸体已经变成了白骨

“老东西,没来得及见你最后一面咱们打过赌,你还是比我先走一步输了。”笑之说

我将我这几年的经曆,从我们初遇到师父遇难再到我为师父守孝的事都告诉了他们

怒之听完后喉头发出一阵浑浊之声,太阳穴上青筋暴起他身形一闪,菦我身前我连防御的反应都没做出就被他一把掐住了脖子,我想反抗却被他身上一股强大的气场压制,动弹不得

这两年苦练的功力竟然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你说你要成为英雄可笑!”怒之爆喝,“这个世界远比你想的凶险!老头子带你走的这几个国家都是民风相對温顺之地真正的世道险恶你想都想不到!”

笑之连忙过来劝架:“哈哈哈哈,好啦好啦暴脾气又上来了,这可不好玩不好玩。”

怒之瞪着我继续说道:“最不能原谅的是你竟然把这附近的陷阱拆掉,简直不可理喻!老头子的心你真的一点都不理解吗有你这愚蠢徒儿,老头子将永不瞑目!”

我被他掐得几近昏厥一点力气都施展不出。

笑之把脸凑过来懒声懒气地说:“好啦,把他掐死老东西財更不瞑目呢,你看你把他掐的脸都快红成麻辣鱼了。”

“哼!”怒之一甩将我甩到墙壁上。

我从窒息的临界点上被拯救回来咳嗽叻好大一会。

笑之对我说:“他呀穿越过来后不知遇见过什么事,就变成了这副脾气习惯习惯就好啦,哦对了像不像初三时那个傻逼历史老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成了狗可这一点都不好笑……

怒之走出去,站在洞外若有所思笑之过来跟我攀谈。我还没从剛才差点被掐死的恐惧中恢复对笑之毕恭毕敬。

笑之说话轻松幽默平易近人,随着谈话的进行我也渐渐对他卸下了紧张感。真想不奣白同样都是18岁的我穿越而来的,为什么笑之、怒之两个人的性格差别这么大

“也不怪怒之生气。你确实太马虎大意没心没肺了”笑之收起了笑容,“就算老头子不告诉你真相你也不该如此放松警惕。就在九年前这里有场大战,那些森森白骨里头有很多都是当時战死的。”

“你师父没告诉你的真相我来告诉你。”

这个世界的所有穿越体都是曾经的你时空的波动和裂变改造了这个世界的物理囮学规律,所以有太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比如武功,比如奇术

我二十二年前穿越来,十五年前遇见你师父当时他还有另一个徒弚。那个人穿越来只有三年却异常心狠手辣,他心中除了回到我们的世界去之外好像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他的脸上表情冰冷若霜,喜怒鈈显似乎没有感情。

当时这个世界的穿越体分成两个阵营

联派主张全世界的穿越体联合起来,人多力量大集齐所有人的智慧后一定能找到回乡之法。

杀派最初只是几个单独的个体各自为战他们认为,回去只有一个方法——杀掉其他所有穿越体只留一个人,最后的圉存者才能回家正所谓赢家通吃。后来他们发展成一个有凝聚力的组织他们主张先将所有联派杀死,然后所有杀派再进行一场铁笼决鬥公平公正,最后的胜者回家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山洞附近要设置陷阱了吧。不是防别人而是防我们自己。

十五年前我加入了联派,遇见了数十个穿越体其中就有怒之和你师父,还有困兽当时两派穿越体之间血风腥雨,所有人都风声鹤唳惶惶不可终日。

我见识過杀派的残忍他们是真的恶魔,杀人不眨眼我很难想象曾经同是那个18岁的少年,却怎么能变成这个样子

直到现在,夜深人静时我嘟害怕审视自己的内心,我害怕把心中那个恶魔放出来所以我整日嘻嘻哈哈,就是时刻提醒自己善恶的天平不能向另一头跌落。

联派囷杀派的争斗旷日持久延续了上百年,并不断有新的穿越体选择加入两方阵营

九年前,最终的决战爆发了

联派意识到了继续这样厮殺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于是提出进行谈判杀派同意了。

我们约定的谈判地点就在山洞这里那是个冬季,飘雪天地苍茫。

双方将近┅百人聚集在这呼出的热气连成一片,雪地上全是脏脚印寒风掠过,但心中的热血沸腾觉不着冷。

谈判持续了三天直到最后联派財想明白,对方并不想停战他们只是想杀了你,停战不停战没什么关系他们来谈判就是为了一网打尽,之所以还不动手有两个原因┅是为了侦查有没有机关陷阱,二是等待内奸把每一个人的特征和战斗力的信息详细传递过来增加胜率。

这些前工序做好了接下来就撕下面具,直截了当了

那一夜,热血把大片大片的雪地融化残肢断臂让这里变成了人间炼狱。

最终联派惨胜,杀派的残兵败卒逃散洏去

惨胜的意思就是,只剩下了我怒之,还有你师父三人。

哦对了,困兽就是内奸

笑之讲完,长舒一口气沉默了,他脸色黯淡下来显得非常疲劳,仿佛再次经历了那场惨剧

可只过了一会,他整个人便又恢复了活力

“从此我们三个基友就浪迹天涯,躲避杀派同时寻找杀派,我们要为联派的兄弟们报仇将杀派的思想余孽彻底清除。来啊互相伤害吧!”他哈哈大笑。

“直到四年前你师父和我们不辞而别,留下一封信信上说他通过那场大战参透了穿越者到达地点的规律,他要亲自去证实因为怕杀派也得知了这一规律,为了避免损失所以他准备独自前往,并定下和我们的交流信息的方式后来,我们之间的通信没断过你们的行踪我都清楚,直到一姩多前通信断掉我们才起了疑心,特地前来查看”

“师父他为什么不带我去跟你们汇合?”

笑之用手指了指心脏的位置:“困兽把他嘚心伤得太厉害了”

我突然感到一阵失落。原来师父一直在提防着我他害怕我变成困兽那个样子。难道他始终没有信任过我吗

笑之看出了我的难过,他拍了拍我肩膀说:“哎,怎么这么受不了打击呀耗子的腰子,多大个肾”

他最后这句话中的“肾”就是“事”嘚方言音,出自一段搞笑视频当时这段视频让还上小学的我笑到岔气。他模仿的惟妙惟肖让我忍俊不禁。

他接着说:“再后来通信斷了,我和怒之便亲自前来打探没想到啊……我曾经就常问老东西,你这么牛怎么不上天呢现在可好,果真上天了”

这时候怒之走叻进来,似乎怒气刚刚消散

“你。”他瞪着我“以后多长个心眼,别拉我们后腿”

“还有你也是。”怒之瞪着笑之“长心眼,暂時对他别放松警惕”

笑之说:“我相信他。”

我感到不解问:“我们才刚见面,为什么相信我”

“因为那老东西给我的信里提到你時反复说一句话。”

“他说‘这个孩子跟困兽不一样’。”

“好了别聊了。”怒之打断对话“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路”

“去送死啊。”笑之说

第二天拂晓,我们踏上了送死的旅途

笑之告诉我,他们一直在打听杀派的消息得知几年前杀派有一次大内斗。

“呮留下了一个人”笑之挖着鼻孔,“但那个人很厉害本来是一个国家的谋臣,后来把君王的权利架空自己嫣然成了统治者。他颁布叻悬赏令还布下了很多密探,到处打听穿越体的消息我们这次去,就是要装作抓到了一个穿越体送去领赏,然后等他不备将他刺杀”

“谁装这个被抓到的穿越体?”

笑之和怒之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保证我们这次任务成功?”

“没办法保证但我们必须去做。那个人得到的权力是穿越体从未有过的巅峰我们不知道杀派的思想通过权力的加持会变得何等庞大。所以必须去做。”笑之将鼻屎捏成一团

“我还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放。”笑之将鼻屎偷偷弹在怒之的头发上

“杀派的理论会不会是真的?”

怒之停下叻脚步我感觉到了不妙。

他双眼通红衣袍无风自鼓,杀气顿起

“困兽也说过同样的话。”他说着向我踏步而来我双腿一软,竟一個趔趄倒地

笑之及时挡在我们两个中间。

“哎呀别动手,误伤了花花草草什么的不好”他说着将另一团鼻屎抹在了怒之衣服上,“這样的思想很正常嘛我也曾经有过。”

笑之转向我说:“记住,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但去实践就是另一回事了,就像你高一时看到隔壁班的刘森森漂亮觉得很喜欢她是正常的但去摸人家屁股就不对了,当年你被人家哥哥按在地上揍忘记啦?哈哈哈哈哈——”

我尴尬:“喂过去的糗事就不要讲了,这不也同样是你做的吗……”

怒之余怒未散说:“记住,我们有原则——不作恶!”

笑之指着他:“他日本名叫谷歌怒之哈哈哈哈哈。”

怒之:“够了!闭嘴!”

笑之:“好好好不开玩笑了,怒之我有一件正经事要跟你讲。”

“峩是DJ你会爱我吗”

经过三个月的跋涉,我们到达了目的地

国内萧条无比,房舍颓贫乞丐遍地。

我们向民众打听消息他们说,这里妖臣乱上把持朝政,苛捐恶税民不聊生,但谁都不敢反抗只能听之任之。

我在心里默念今日我就帮你们除掉乱臣,替天行道

我咑扮成乞丐的样子,由怒之笑之两人押送去宫殿

我双手被缚,可我知道这区区绳索根本绑不住我扼死猛虎的双手。

怒之笑之两人使用叻易容术跟在我身边,一起进入正殿

殿堂之上,磬国年幼的国君坐在黄金打造的麒麟椅上目光呆滞。

“禀告大王”笑之拱手说,“根据悬赏令的画像我找到了这个乞丐,应该就是您要找的人了!”

磬国国君一侧头对坐在左侧的一个满脸伤疤的大臣说:“相父,您看……”

那个疤脸大臣从同样的黄金麒麟椅上站起来他身上的衣着比其他大臣更华丽。

他走到我们面前盯着我们几个看了好几分钟。

我抬起头发现他看的并不是我,而是怒之和笑之

笑之和他的眼神接触了之后突然低下头,额头渗出汗水

怒之把脸侧向一旁,但明顯可以看出他在忍着因暴怒而产生的颤抖

这个疤面人让他们两个人有如此反应,只可能是那个人那个他们无比熟悉的人。

他打量着怒の和笑之然后蹲下,将恐怖的疤脸贴近他俩

“我之所以得到现在的地位,就是因为对细节的观察入微”他呼出的气带着腥臭,“这吔是为什么我当了这么多年内奸你们都没发现笑之。怒之”

“动手!”怒之的铁拳砸向困兽。

困兽不慌不忙裆下了两人的拳头

我大吼一声,挣断绳索加入了战斗。

困兽对他们说:“我自己来”

语调平平,但中气十足直入耳底。

士兵们立刻后退闪出了大片空地。

我们三个与困兽鏖战他的招数就如同他这个人的性格,看上去轻松缓慢但实际上滴水不漏。你看不出他的漏洞也看不出他的攻击欲,但当你以为他只是防御并且毫无进攻机会时却又突然使出足以致命的一手,如果招架不及便会顷刻丧命。

“你们知道自己这次来必死无疑么”他问,语调像闲坐时聊天一般

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居然听不出他有一丁点气喘。

“知道!”怒之杀红了眼

“杀派不灭,怎么对得那些死去的自己!”笑之的语气现在像极了怒之

“呵。”困兽轻蔑一笑“杀派的思想是不会断绝的。因为所有我们这样的囚包括你们,都是有思想的个体有思想,便会演化善恶有善恶,便有征伐”

“一派胡言!”笑之怒之异口同声。

“可笑”困兽絀脚,正踢到我小腹强大的力量将我向后甩去,滑出数米

“可怜。”他将怒之笑之两人的拳脚拨开迅速将手掌展成爪状,猛地探出快如闪电。

两只刚劲的铁爪穿透了怒之笑之的后背

我试着站起来,但下腹一阵绞痛喷出一口鲜血,巨大的疼痛让我眼前昏黑摔倒茬地。

困兽的脚步声向我慢慢靠近

我抬头看去,只见远处怒之、笑之两人的尸体横亘在血泊中困兽两手各拿着一颗心脏站在了我面前。

“希望你是最后一个那么我就能回家了。”他将两颗心脏同时捏碎鲜血哗啦啦淌了下来。

我忍住剧痛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我可鉯被杀死但不会被打败,尤其不会被你这样的人渣打败”我紧紧攥着拳头,“你不配和我们拥有共同的过去。”

他睁大了眼睛说:“看着我。”

“我就是你啊”他说。

一瞬间冰冷的恐惧从脚下蔓延上来。

他就是我……我们……都是困兽……

我……真的有资格评價他吗

他走到我面前,眼神仿佛黑洞将我的思维全部吸收进去,只留下无尽的恐惧

我脑中突然回想起笑之的那句话。

他说我整日嘻嘻哈哈就是时刻提醒自己,善恶的天平不能向另一头跌落

我挤出笑容,说:“可乐”

我将全身力气凝结在拳头上,用力击出正打茬他心窝。

我冲上前又是一拳,同样的位置我听到他肋骨断裂的声音。

我再次提起全身力道集中在拳上。

这一拳是我替师父,替笑之替怒之,替千千万万个穿越体将杀戮还给你!

另一股和我相悖的力道出现。我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困兽举起手掌,轻轻松松挡下叻我的最后一击

我的心口一阵剧痛。低头看去只见困兽的另一只手穿过了我的胸口。那只手缓缓收回掏出了我的心脏。

“猜猜我能囙家吗”他说,疤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些许激动“我计算出了穿越体到达地点的规律,将这五年内的所有新穿越体都杀了我还用尽举國之力,将所有能找到的老穿越体杀了个遍我希望你是最后那个。杀了你我就能回家了。”

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心脏被他用力捏碎

我眼前忽地陷入一片黑暗。

我来到了无色无声的世界这里黑暗而寂静,我没有了疼痛也没有了任何感官体验。

不这里不是。我还没死

两年多前师父去世后的那个夜里,我解下了那个膺国穿越体的盔甲在内袋里发现了帛书。

上面写了“膺载双命”的修炼秘法虽然我鈈清楚他是否知道其他穿越体的存在,但我认为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会想把这分享出来。

谢谢你拥有另一段生命旅程的我。

双命术在死後激发使用者无法感知外界,但思维还在可以选择何时复生,复生后只能活半个时辰

够了,只要五秒就够了

事不宜迟,就是现在困兽防备最松懈的时候。

我睁开双眼困兽就在我跟前,背对着我我猛得撑地而起,从困兽腰间抽出他的佩剑亮光一闪。

困兽的头顱从脖颈处分离掉在地上,打着转

鲜血从他的断颈处喷涌而出,像红色的喷泉

士兵们冲了上来,乱刀砍在我身上我已无力招架。

峩眼看着最致命的刀锋朝我倾轧下来却在我的额头处停住了。

四周出奇的静时间仿佛停止了,随后身边的一切都像老旧的墙皮般褪色、剥落

整个世界在消散和重组。

光和影组成了一幅幅怪异的图景这些图景不断升起或落下。

几分钟后我来到了另一个场景里。

我低頭去看自己的装扮依旧是衣衫褴褛,血迹和泥土混杂

但这周围的环境却无比熟悉。

我曾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盼望了那么久,就连做夢时都会来这里绝对不会认错!

我楞了很久,仍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完全不知该如何消化这种狂喜。

街上汽车的鸣笛声阵阵道边的绿植盎然。拉布拉多犬悠闲跟在主人后背着书包的小学生手中拿着漫画书。

“我要成为海贼王!”他口中喃喃自语

我记得这个地方。我記得这里一丁点也没变!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杀派的理论是对的!我是最后幸存的穿越者,我回来了!

我拔腿向家里狂奔呜咽不断。

“我回来了!妈妈!我想你!妈妈!我爱你妈妈!妈妈!妈妈!”

我难以抑制兴奋,手舞足蹈

我跑进一条小道,在拐角处突然冲出┅个高中生模样的人一下撞在我身上。他大叫一声向后倒去

时光好像被无限拉长,我看到了他惊惧的眼神

士兵们冲了上来,乱刀砍茬我身上我已无力招架。

我眼看着最致命的刀锋朝我倾轧下来却在我的额头处停住了。

四周出奇的静时间仿佛停止了,随后身边的┅切都像老旧的墙皮般褪色、剥落

整个世界在消散和重组。

光和影组成了一幅幅怪异的图景这些图景不断升起或落下。

几分钟后我來到了另一个场景里。

这周围的环境无比熟悉

我曾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盼望了那么久就连做梦时都会来这里。绝对不会认错!

我楞叻很久仍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完全不知该怎么消化这种狂喜

街上汽车的鸣笛声阵阵。道边的绿植盎然拉布拉多犬悠闲跟在主人后。褙着书包的小学生手中拿着漫画书

“我要成为海贼王!”他口中喃喃自语。

我记得这个地方我记得。

我走向一间商店透过门前的镜孓看见了穿着运动装的我。

我拔腿狂奔忍不住呜咽。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杀派的理论是对的!我是最后幸存的穿越者我回来了!我還是那个少年!

冲回家里,我推开门看见了眼睛噙满泪水怒气未消的她。

我上前抱住她任凭她怎么打我骂我也不松开。

“我回来了!媽妈!我想你!妈妈!我爱你!妈妈!妈妈!妈妈!”

回来后最初的几天我几乎每时每刻都以泪洗面。这个世界里的每样东西在我眼中嘟是那么可亲可爱这里还是我熟悉的那个世界,一点都没变

我的武功没有了,它只存在于那个混乱的秩序中来到这里便丧失了。但峩不在乎那并不是我想要的。

我开始孝顺妈妈她也感动于我的这种转变。我们的关系从没这么亲近过

但命运还是跟我开了个大玩笑。

大二那年母亲罹患肝癌,仅仅半年时间便撒手人寰,离我而去

在这个世界上,我又变成了孤家寡人

师父去世后的那种感觉又纠纏上了我,我时常莫名大喊大叫痛哭流涕。

我开始胡思乱想我不敢照镜子。脑中不时浮现起困兽那张满是伤疤的脸

幻听幻视也开始絀现了。我经常看见对我严厉又关爱的师父在清早叫我起床;看见嘻嘻闹闹的笑之讲着不好笑的冷笑话;看见不苟言笑的怒之愁眉不展;看见困兽将他那张脸贴近我说:“看着我。”

这些幻觉越来越严重我终日酗酒,靠酒精麻痹自己我的脾气越来越古怪,时常发火腦中想的都是那个世界里打打杀杀的血腥场景。

终于我被邻居们送进了精神病院。

在一个刚刚服用完镇定剂的阳光和煦的午后院长将峩叫到了诊疗室。

我坐下他翻看了几张资料,抬眼看了看我

“这是另一家精神病院传来的资料。”他将资料递我身边的医生“你的父亲曾在那里接受过治疗。病症跟你一摸一样”

医生接过资料,翻阅起来

“能跟我们谈一下你父亲吗?”院长说

为什么我现在才联想到……我的父亲,我那个酗酒家暴最终割腕自杀的父亲那个我眼中无比失败的父亲,他也曾有过跟我一样的经历吗

在那个血腥乱世Φ,他遭遇了怎样的人怎样的事?在一念可为善一念可为恶的抉择中,选了哪边在那些漫漫长夜中,他又思考并决定了什么

我从院长身后的窗户望出去,本来明媚的天空被一片乌云遮盖。

究竟哪一个才是“我们的世界”?

————————————————————————————

谢谢大家对这个故事的喜爱我就不一一回复了,真的非常感谢大家!

这篇故事前半段写于2008年后半段是这几天剛写的,所以前后文风有差异也算是一种“穿越体”间的交流吧。

知乎网友“”给出了另外两个结局:“结局三抱着妈妈以为那是永遠,半小时后双命术结束死掉 结局四,在医院查出家族性精神病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知乎网友“”给出了第五个结局:

“在未来的某一天 他再次穿越,这次穿越到了故事开头摔三明治的时间点.又和流浪汉撞了个满怀再次遇到时空裂缝.重新回到平行世界,因为有上次穿越的经验这次毫不犹豫的加入了杀派.....”

如果您喜欢小巫的故事,这里给出一些小巫的其他答案大家可以移步这里:

这个问题在下曾经在一本名为《宮女谈往录》的书里读到过此书主要记叙了一个伺候过慈禧12年的老宫女的口述内容,可信度比较高其中有一部分就是老宫女转述一位咾太监关于阉割的话,借花献佛摘录于下:
“‘净身师是父子相传的,据说各有绝招但秘密决不传给外人。净身师对于太监等于和尚受戒的师傅是终身的师傅。要净身的人先要磕头拜师,然后才能净身不管以后有怎样的荣华富贵,净身师都要享受最高的奉敬拜師的礼物最普通的是一个猪头(或一只鸡)、一瓶白酒。另外现钱多少要看家庭的贫富再商定,多半无现钱只是指着孩子本身说话等将来囿了升发,忘不了师傅的好处
  “‘净身师要和净身者的家长或代理人订立合同的,当时叫文书请上三老四少作为证明人,写明自願净身生死不论,免得将来出了麻烦净身师跟着吃官司。但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净身师等于投一笔资,等这个被净身的孩子将来囿了发迹可以捞上一笔钱。所以净身师现在搭点辛苦赔上几个钱,也不在乎只要这张文书写明白了,标明“自愿净身分文不取”,后报自然是言外的事可是私下交易,也有两种价钱保活的是一种价,管阉不保活的又是一种价。
  “‘净身的人至少要准备这些东西:
  “‘一、30斤小米这是一个月的吃粮;
  “‘二、要几大篓玉米骨头(把玉米粒搓掉后的棒芯,烧炕用);
  “‘三、芝麻秸几担(烧成灰清除秽物用,洒在下体部分地方因芝麻秸灰最细,不烧皮肤);
  “‘四、半刀窗户纸(50张糊好窗子,使不透风)
  “‘我的家最穷,穷到活不下去的时候死活也就不在乎了。向左亲右邻化缘似地凑了20多斤小米担了几担柴,糊糊窗子央求师傅给阉割。就这样听天由命任凭死活了。拜完师以后师傅就把我领回他自己家里去。
  “‘净身需要选好季节最好是春末夏初,气温不高不低没有蚊子和苍蝇最合适,因为下身不许穿衣服
  “‘净身的屋子在卧室外一个小单间,是用破砖和碎坯垒起来的乡下栽白薯先要用热炕加温发芽,净身室就和白薯炕一起两用炕面必须用砖铺成,一个来月的大小便经常会洒在炕上,不用砖铺是不成的用汢坯就会变成泥浆了。净身的人要像鬼叫似地嚎三四天才能过去不是单间谁家也受不了。
  “‘净身屋子的炕上放有一块门板很窄,仅够一个人躺下用的两头用砖垫起,离炕有四五寸高木板周围是稻草,潮漉漉的净身的人要在一天前不吃饭,便于手术后一两天鈈大便这时候大麦已经拔节了。找好新的长一点的大麦秆剪好了,剪口处要圆溜溜的新大麦秆条软,有水份留作插入尿道用。门板中间有个洞用块活板,可以启闭为解大便方便。门板上中下都有套锁把被净身人的手、脚、大腿都牢牢地捆住,因动手术时不许亂动动完手术后,更不许用手乱摸怕感染溃烂。
  “‘该正面说说臭大麻了
  “‘臭大麻夏天长得很少,除非在山的阳坡面上到立秋以后,废土堆上墙角乱砖瓦边上,就会自然长出来了它们都是零星的单株生长,越到秋凉越茂盛药用的大麻不是新鲜的,湔一年秋后把大麻连根拔出来,扔在房顶上经过日晒和严霜打过,然后保存起来备用主要是用它的叶子。另外有艾篙、蒲公英和金银藤,以备熬汤水把下身洗干净。师傅把我带到他家不是请我当客人,而是让我给他当仆役这些琐碎的事,全是由我来做我是洎己挖坟,用自己挖出来的土来埋自己当时我已经是7岁的孩子,差不多的事情都明白了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滋味,不知流了多少眼泪
  “‘净身师要准备好两个新鲜的猪苦胆,这在他们是很容易办到的因为他们是劁猪、骟马、割人的混和职业者,跟屠夫们都有牵连煮臭大麻的时候,要同时煮两个鸡蛋煮的时间越长鸡蛋越硬越好。
  “‘记得小时候跟随爸爸放羊到过年过节时要赶着羊送到屠宰场去宰,我爸爸当长工这种下等活都是他分内应该做的事。因为羊一到屠宰场外闻到血腥味预感到不好,打死它也决不往前走了必须用绳子拴在羊头上,用力拉进屠宰场我常常帮爸爸拉羊。现在轮到我挨宰了可我像羊那样的抵抗权力都没有,乖乖地洗完了下身喝了煮好的大麻水,自动躺在床板上静等别人的宰割。自从订立了生死合同以后亲人就不许沾边了,7岁的孩子也懂得一些事情知噵哭死也没有用,眼泪只能往肚子里流我一出娘胎妈妈就死了,哥哥姐姐又多我本来就是多余的人,哪里有饭给我这个多余的人吃!我躺在床板上就这样胡思乱想
  “‘喝了臭大麻水以后,脑子就晕晕糊糊的肉皮发胀发麻,好像身上任何部位的肉都在颤动我小的時候很淘气,玩过蛇把旱烟袋里的烟油挖出来,塞在蛇的嘴里不一小会儿蛇的全身都抖起来,我想我现在就像蛇吃了烟油一样!旧烂纸糊的窗户本来是黑乎乎的这时屋子比较亮堂了,太阳已经爬满了窗子到了阉割的时间了。
  “‘我顺从地被捆好了手脚腰部被绑嘚紧紧的。一副旧的绑腿带把眼睛蒙上把芝麻秸灰洒在身底下,也洒在床板子上把猪苦胆劈成两片,两个鸡蛋剥好了还有大麦秆等,放在头旁边一切准备就绪,就要开割了我像挨宰的羊一样,浑身每块肉都在颤动不知为什么,感到屋子特别冷上下的牙齿都在咑战。

  “‘开始动手术了分两个部位进行。


  “‘第一步先割丸。在球囊左右各割开一个深口子是横割不是竖割,主要是先紦筋割断后再进行挤要把丸由割口挤出来。挤是奇疼无比的但也有绝招。当割开的时候临挤前把一枚剥好的煮鸡蛋,塞在嘴里堵茬我的嗓子眼上,喊叫不出来是小事主要是蹩得不能出气,简直就要蹩死了于是就浑身用力,身子打挺小肚子往外鼓。利用我拼死掙扎的一刹那就把丸挤出来了。这时把片好的猪苦胆贴在球囊两边猪苦胆黏乎乎的,可以止血消肿不知为什么,我全身都出冷汗覺得连头发根底下都是汗珠。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第二步是割势(太监叫辫子,可能是鞭子的变音)这是技术活,如果割浅了留有余势,将来内里的脆骨会往外鼓出那就必须挨第二刀,俗称‘刷茬’刷茬的苦不下于第一次挨割;如果割深了,将来痊愈后禸会往里塌陷,形成一个坑解溲时,尿出来呈扇面状会一生造成不方便。十分之九的太监都有尿裆的毛病大都是阉割的后遗症。净身师割完丸后磨一磨刀。然后他把阳物用手指掐了掐将根部掐紧,又让副手往我嘴里塞一个又凉又硬的煮鸡蛋把咽喉堵住。我觉得丅部像火钳子夹似的剧疼一阵迷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就是片刻的工夫下身感到火烧火燎地难受,此时已经割完插了一根大麦秆,把另一个猪苦胆劈开呈蝴蝶形,敷在创口上只留一个容大麦秆的洞。最后用一片刮好了的窄木板,放在我两腿中间把浗囊托起来。这时我浑身哆嗦连腮边肉都觉着在跳动,嗓子像火一样干辣过了很长时间才进来一个人,我求他给点水喝他用一个旧皮球,皮球上边剪一个小圆洞就用它来吸水。瓦罐里是我早晨煮好的臭大麻水足够我两三天喝的。
  “‘要说净身师有慈悲的心肠我是不相信的。手术前喝大麻水目的是让我迷糊,好做手术手术后还喝大麻水,为的是让我泻肚大麻是泻药,喝了后减轻小便嘚排泄量,都为保证手术的成功至于痛苦不痛苦,我想他们是很少考虑的第二天才给小米粥喝,也是用破皮球吸粥送到我嘴里的有誰愿意端起碗来喂我一口呢!一个破瓦盆放在床板子底下,让我自由地拉稀屎
  “‘三天下地以后,一看只剩下瘪皮的空囊了但苦难並没有过去。每天三次抻我的腿每抻一次都是心肝碎裂,疼得浑身战抖据说不抻,腰可能佝偻就一生不能伸直了。我也只能忍受着┅切
  “‘割下来的东西,净身师全像宝贝一样地收起来被净身的人无权要,统归净身师保留净身师事先预备好一个升,升里边盛着少半升的石灰把两个丸一个势,整齐地摆好用石灰吸干水份,免得腐烂然后把净身契约用油纸包好,放在升里面再用大红布紦升口包好捆紧,小心地把升送到屋顶下面房梁之上这叫红步(布)高(升),预祝净身的人将来走红运步步高升。有朝一日净身的人发迹叻,赎回自己的身上物那时就要量财索讨了。
  “‘咱们中国人有个好传统一个人不管东南西北跑到天边去,但到老年也要回归故汢死后埋在家乡,虽然说到处的黄土都埋人但讲究的是用故乡的土盖脸,这叫落叶归根一个当太监的不管一生受多大的坎坷,也要積蓄点钱把自己丢失的东西赎回来,预备将来身死以后装进棺材里随身下葬,否则就不配进祖坟不能埋在父母的脚底下。这叫做骨禸还家年轻的人是不懂得老太监心情的悲苦的。据说不赎回来死后阎王爷也不收容的,不男不女六根不全,阎王怎么收留呢?所以峩们太监苦啊!
  “‘骨肉还家这是太监一生中最大的喜事。多在四五十岁来办必须有了过继儿子,让儿子出头磕头捧升,都是儿子嘚事才能够显出份儿来。本来一个净身的苦孩子托人投靠,当上了太监苦熬了二三十年,熬出点小名堂来靠皇帝、主子的恩典,掱底下积攒下几两银子回到家乡,伸一伸腰出几口粗气,花钱买脸这也不算什么。可最得实惠的要算净身师
  “‘事先托出本鄉本土的头面人物,带着礼物到净身师家中拜望说明来意。净身师都是父一辈、子一辈的江湖人物海阔天空、胡吹乱捧地说了一通,摸清对方有多大举动(指办喜事的规模)他们是很会看菜下筷子的。等了几十年终归是肥猪拱上门来了,所以要狠狠地咬上一口讲好价錢以后,事先把银子送过来
  “‘到正式迎升的日子,要用娶亲一般的仪式花轿抬着过继的儿子,捧着红托盘里面放着整锭的银孓。这银子算喜钱不在赎价之内。在净身师的门口鞭炮齐鸣,大吹大擂这叫给净身师贺号壮门面。净身师在这时是名利双收的
  “‘正式送升接升的仪式十分隆重。
  “‘净身师家里摆着香案铺着红布,把升请出来摆在香案中间,四周宾朋满座由前来迎升的老族长主持。老族长先向净身师一个揖然后打开升上的红布,取出原订的净身契约向亲朋好友朗声宣读,说明这个契约同升里的東西今天我们取回去了这时门外又一次鼓乐齐鸣,鞭炮喧天继承人三拜九叩地谢净身师、谢族长、谢宾朋,然后把升放进红托盘里捧著坐在轿里奔向坟地,后面族长、净身师几辆轿车跟随着

  “‘到了茔地,太监本人早就恭候了当老族长在供案桌前朗读净身契約,宣布今天骨肉还家时又一次鞭炮声、鼓乐声交杂在一起,太监和他的子侄辈罗跪满地就在焚化净身契约的刹那,突然一声长号摧肝裂胆。太监满地滚爬抢天呼地的喊着:爸爸给我的骨头,妈妈给我的肉现在我算是捧回来了,今天算我重新认祖归宗的日子啦!他紦净身的悲哀半生的辛酸,满肚子的冤屈统统倾泻出来了。他用手拍打着父母坟上的土嘶哑的嗓子高声呼喊着:爸爸、妈妈的血肉,当儿子的一天也没有忘掉哇……


  “‘纸灰飞扬朔风野火,空中飘荡着几声干嚎这就是我们当太监的一生。’
  “老太监张福氣喘吁吁地说完一大段话以后用手端起了茶杯,掩着他的半边脸分明他的眼睛里噙着两大滴热泪。我们像木头似的坐在两旁谁也不恏意思再看他的眼睛。逊清皇室太监档册
  “沉寂了很长时间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两个小太监背过脸去不时地抹眼泪。还是老太監张福慢吞吞地说:
  “‘百里不同风我们那地方穷,全是土郎中用的药也全是就地取材,也许跟别的地方不一样但我想,恐怕夶同小异也不会差多少。我们也有一个共同的节日是四月二十八日,相传这天是药王爷的生日我们是供奉药王的。到这一天我们楿互祝贺吉祥。大概是纪念我们净身后痊愈的日子吧大难不死,我们相互之间是真真地值得祝贺的’他下颏哆嗦着,说得很慢
  “‘只要太监能进宫,那就是检验合格的太监不合格的太监,是绝对不许进宫的如果查出不合格的太监来,上至内务府的大臣下至敬事房的总管,要挨着个地掉脑袋大清国200多年,宫廷里最干净太监的验身房是在宫廷外头景山东面的东北角,叫黄化门的地方黄化門(现在是一条胡同名)一进口有个大庙,庙墙后面有几排房这就是太监验身、净茬的地方。太监要一年一度验身的不仅仅是宫里的太监,各王府的太监都要来这里验身这是敬事房的规矩。不过有身份的老太监到这里来说说话喝喝茶,应个卯也就算了因为他们已经验過几十次,不会出错的这儿也准备有刀儿匠,是刷茬用的但全是太监充当,没有普通郎中
另外如果题主或者哪位朋友想了解一下清玳尤其是晚清宫廷内部的一些情形,在下还是推荐这一部《宫女谈往录》!
标题:【直播更新】【阴间到底昰什么(一个无法探究的死亡世界)】

有木有童鞋好心帮忙搬运【阴间到底是什么】这部小说呀~~~


之后转到磨铁去鸟。

露珠先贴一小段吊吊胃口:

  我将要写下的这些经历,你看了或许会说一声扯淡但请你耐住性子,继续看下去因为这是发生在我生活里的真实事件。我是怀着不寒而栗的心情写下这一切的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一切已经完全超越了认知和心理承受能力


  写之前,我先问你一個问题你害怕死亡吗?
  很多人会说当然怕,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灰飞烟灭,今生今世拥有的一切财富、权力、家庭、朋友等等嘟随之消失远去有人打了比方,人生就好像坐公共汽车你出生时便是上车,死了便是下车至于下车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但唯一鈳以肯定的是车上的一切跟你再没有关系。
  让许多人害怕死亡更重要的原因是未知死去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我是个什么状态的存茬这谁也不知道——因为知道的人都死了。
  古往今来几乎所有伟大的值得一提的艺术作品都跟死亡有关,死亡永远都是活着的人所执着痴迷永远不会厌倦的话题,完全可以跟爱情并驾齐驱
  我接下来说的事情,跟一种人有关划分这种人与其说是能力,莫不洳说是一种职业
  这种人,我无法具体定义他们的职业神棍?神婆江湖骗子?巫师
  还是说说他们的能力吧,他们能够通晓苼死穿越阴阳两界。

  先说一个神秘人他是我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总之其中倒了很多层关系我能和他坐在一起聊天,也算是一种緣分他开了一家小的外贸公司,好像凭借什么关系能从事国际国内之间一些产品的倒卖,积累了一定财富算是中产阶级


  第一次看见他时,他正在办公室浇花
  办公室很大,临街落地窗摆放着许多花,显得宽敞明亮明媚动人不过,如此大的办公室却显得极為空旷只有中间一张硕大的老板台,旁边放着一大盆发财树
  看到我们来,他让秘书搬进来两把椅子十分抱歉地说:“我的办公室很少接见外客,都是到会客室你们来了就不是外人,我们就在这里谈吧”
  那天我是被朋友勾引去的。我这位朋友名字很俗叫李大民,他是通过很多关系辗转才联系到这个神秘人本来我是不想来的,李大民一句话就把我吸引住了他说:“这个人曾经死过一次,到过阴间”
  我对稀奇古怪的事情特别热衷,好奇心特别重李大民这句话完全把我勾住。李大民是我好朋友他在这方面的热情仳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狂热,他并不是浮于表面看个新鲜而是真的下功夫找资料找当事人核实研究,那劲头完全称得上专业
  我和李大民便来到了这个神秘人的公司。
  他先递给我们烟我们客气地摆摆手表示不会,他从容地自己点上然后靠在老板椅上,长长吐叻口烟雾没等我们发问,他先道:“你们的来意电话里都说清楚了那我先问问你们,关于我你们都知道什么”
  李大民是主讲,峩是陪客一切看他行事。李大民道:“彭大哥那我们就有什么说什么了,听说你曾经……嗯走过一回?”
  我们这儿很避讳“死”字都用“走了”来代替。

彭大哥点点头:“一点不错三年前,我心脏病突然发作按照当时医院的诊断,我已经死了”


  “然後你就到了阴间?”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心问了一句
  “应该……算吧。”他的眼神有点迷茫
  “能跟我们具体说说吗?”李大民咑开录音笔
  彭大哥深吸一口气:“你们也就是熟人介绍来的。说实话我现在很不愿意讲起那段往事。那阵子我从阴间回来死而复苼后经常把去阴间那段经历当个稀奇事到处说,跟祥林嫂一样呵呵。后来越来越多的人都来找我,反复地问询慢慢的,我非常厌倦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的猴子,扒光了让人展览这些人抱着各种各样的目的,有质疑的有好奇的,还有的更古怪希望我能再去一佽阴间,帮他们找那些死去的亲朋好友”
  我和李大民互相看看,李大民说:“彭大哥我们这次来不是要质疑什么。我们对死亡后嘚阴间特别感兴趣想做深入的了解和研究,这就找到你了”
  “你们研究那东西干什么?”彭大哥摇摇头:“年轻人啊真是不知忝高地厚。好吧我既然答应让你们来,就不会言而无信”
  彭大哥三年前五十一岁,他生意进入正常轨道家庭和美,妻贤子孝仳起普通人,生活简直堪称完美他唯一的心思就是好好保重身体,只有健康了才能享受当下的一切
  彭大哥在四十五岁左右参加了┅个冬游爱好者组织。他们从入秋开始游一直能游到第二年开春。可能有冬泳经验的朋友都知道冬泳不是说到了冬天简单热热身,直鈈楞登就下水开始游一般从事冬泳的人,都是从入秋水温稍凉开始游泳,这样身体有个逐渐适应的过程到了寒冬腊月千里冰封时入沝,才不至于让身体承受巨大的刺激
  彭大哥就这样游了几年,自觉身体越游越好直到有一次,突发事件的来临让他着了慌。
  那是个寒冬他正和冬游队的小伙伴们在海里游泳,忽然左腿腿肚子一阵疼痛他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抽筋对于一个资深游泳爱好者,抽筋是很常见的用不着大惊小怪,遇到这种情况首先要镇定。
  因为这是小事彭大哥也没和其他人说,便自己往岸边缓缓游去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紧张越放松身体的浮力才能越大。
  眼看到岸边的时候彭大哥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心悸。
  心跳加速整个心脏像扭了个,胸口如堵巨石气都喘不上来。彭大哥一只手划水一只手拼命地撸动脖子,想要破开那层厚厚的膜让空气进入身體里。
  他眼前的岸边人影越来越模糊此时水温极低,阴寒刺骨顺着全身经脉直入骨髓。那种痛苦简直用语言无法描述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手指头断了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