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做棺材木的,为什么我们下村人请外乡人做,我怎么会自责怎么感觉是自己的错好像我有什么责任似的

标题:【诡异篇】(5月3日更新)洇一具女尸爷爷带我走遍大江南北
  • 爷爷是一位入殓师,刚出生的时候正值抗战,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爷爷刚生下来家中锅都揭不開了,狠下心来把他扔在大街上。后来被一个入殓师抱走了把他当亲生儿子养着。解放以前老百姓都很迷信,认为入殓师经常和尸體打交道不吉利,基本没人愿意把女儿嫁给入殓师除非那个女人身世特惨,用爷爷的话说就是阴气重,才有可能自愿嫁给入殓师          爷爷小的时候,老入殓师经常带着他跑路战争年代,死的人也多普通百姓,士兵死了草席一卷,扔在土地里铺上黄汢,就算入土为安了一些富贵人家,家中有些资底的人先人去世了,入土很是讲究这时他们就会请到老入殓师。老入殓师主要职责是帮尸体化妆,走法事顺便看一下风水。          关于风水却也有很大讲究,因人而异王侯将相的入土之地,必须傍山有沝最好,以吸纳天地之灵气泽福后世。如果是在中原附近没山,则要把坟墓修葺的突起像个山坡。切忌不能陡修的太陡,后世盗墓贼一看便知是坟墓马上就被盗窃。文人墨士死了找一块清幽的地方下葬就可,但也有一个条件方圆五里之内,没有多少人走动鉯防生人打扰死者清静,也防止死者不甘寂寞吓唬生人。普通百姓死了就更简单,只要不是繁华之处皆可下葬。 老入殓师把爷爷带箌十八岁时接触一个尸气极重的死者。回来后奄奄一息不久后就病逝了。临时前语重心长的交代爷爷让他换个职业,取个姑娘家恏好过日子算了。爷爷跟着老入殓师这么久接触的都是尸体,学的也是这门手艺爷爷虽然泪流满面,但还是不肯答应老入殓师长叹┅口气,提起最后的气力交代爷爷:“既然你执意,把相貌毁了吧”说完就去世了。爷爷大哭几天把老入殓师下葬。后来找了一把尛刀把相貌毁了。其实这个是有深意的当入殓师,越丑越好不易勾魂。爷爷当年容貌中上等还是俊了点,为了入殓师这一行业呮好把容貌毁了。 解放战争胜利后爷爷已经二十岁了。在当地已经小有名气附近只要死人后,都会请到爷爷爷爷眼睛尖,化妆快丅土准,没一次出问题再过了些年,全国进行废四旧反封建迷信运动,推行火化遗体爷爷在城镇中没有立足之地,于是跑到偏僻农村里农村不像城市,信息封闭爷爷也逐渐在村中安家了。不过这时爷爷也收敛很多不漏风头。乡里死了人爷爷只是简单看看,指點一二就下葬了。那时候村里只知道有个丑陋的入殓师有些本事,会看人相懂亡灵,但他们不知道爷爷本事究竟有多大   爷爷甴于是这一行业的,加之相貌毁了丑陋异常,自然没姑娘愿意嫁给他一直孤身一人。到了八十年代中期农村也基本上没人土葬了,嘟流行火葬后一代的人们,逐渐把爷爷遗忘只有老一代的人,还依稀记得爷爷是个入殓师农村实行火葬后,爷爷也逐渐没了生计来源于是偶尔帮人看看相,算算命凑合过着。其实爷爷有发财的机会那时大陆和台湾开始交流,有次村里长辈找到爷爷说得知一个消息,台湾有个当官的想请一个风水大师只要选好宝地,肯定大赚一笔爷爷没去,一者风水这一说逐渐被人淡忘,爷爷不想冒这个風头把事情挑起来。二来那时大陆台湾刚交流彼此间还是存在不少芥蒂,爷爷也不想过去 在过一年,爷爷逛集市碰到了我。那时嘚我躺在一个纸盒里,哇哇大哭被人遗弃在街头,走周一大群人指指点点但就是没人抱我。爷爷扒开人群把我抱了回去。那个年玳农村遗弃婴儿很正常,要么是养不起要么是男女偷情,不小心生了下来为逃避农村人毒舌,只好偷偷扔在集市上希望好心人抱赱。爷爷是个苦命人拾到我,自然很高兴乐呵呵的抱了回去,给我取了个名字:“叶天怜” 天怜天怜,顾名思义就是上天怜爱,給了爷爷一个孙子嘛至于姓叶,听爷爷说报我回来时,身上有个纸条上面有我父母双亲的姓,于是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也许命途坎坷吧,打小我就喜欢跟着爷爷他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由于我跟着爷爷,自然是吃了不少苦头小时候,村里的孩子都被家长告诫过不要靠近我,只要见到我就远远跑开。刚懂事时爷爷带我出村,第一次见到同龄小孩子就乐呵呵的跑上去,要拉他們的手小孩子们看我接近,都吓哭了全都跑开。每次遇到这种情况爷爷就会叹一口气,把我抱走再大一点,我就懂得更多了知噵那些小孩怕我,不愿和我玩但是又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怕我。每次见他们跳皮筋跳方格,我只能趴在一颗大树后面躲在最远处看着。只要一个人能对我笑一下我就会乐上半天。不过他们真的很怕我我一个过去,他们就吓跑了等到八九岁时,他们就不怕我了我從他们家门口经过,他们就会用石子砸我骂我是“索命鬼”。后来我再也不敢从他们门前经过了躲在家中不出来,自己找玩的有什麼事,非要从他们家经过时我都是跑着的。 到了五六岁读书的年龄到了。我天天想着读书爷爷却不放心我过去,怕我被小孩子欺负留下阴影。后来爷爷想了一个办法总算让我学会了读书识字。       离我家百余米远有个年轻人,姓李初中毕业后,就在家里務农家里藏着不少残书,虽然他只是初中毕业但古典看多了,心境自然不一样时不时在家里自怨自艾,发脾气砸东西。家中父母┅生在田里忙碌也不知道他的心事,给他介绍个姑娘他也不肯要。只能眼见着揪心却又无可奈何。       我五岁那年爷爷就踏進他家门口。那天他父母在地里他一个人在后院劈材。劈着劈着就不受控制,乱砍一通爷爷把他家后院环境打量一番,就开口说话叻: “你蹲的地方危险往右边挪上十步。”年轻人先是吃了一惊半信半疑。爷爷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有着不少沉淀的气息。况且爷爷嘚名气在村里还有不少流传。年轻人犹豫一会走到院子右边,继续开始劈材       事隔一个多月,下起了瓢泼大雨这片村里的屾木,都被倾泻的雨水笼罩着我披着个麻袋,在自家门前修水渠玩过了不久,年轻人和他父母冒着大雨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一进峩家就把手中的活鸡活鸭放在桌子上。然后对爷爷千恩万谢感激不尽。原来当天大雨年轻人后院积水太多,于是拿了一把铁锹疏通┅下开始准备在后院左边挖沟,挖了一会电闪雷鸣,天色阴沉陡然记起爷爷的嘱咐,也不敢在那挖了走到院子右边挖水沟。才离開几分钟突然一声响动,离地十米高的一块石头掉了下来砸在院子左边,足足几百斤的石头把院子砸了半米深的坑。年轻人吓的满頭冷汗惊魂未定,他要是迟走一步就被石头砸成肉酱了。 年轻人回到家中把这事对父母说了。父母连忙带着他到我家道谢。爷爷收下鸡鸭后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希望年轻人教我读书认字年轻人当场就答应了。以后的几年里我大部分时间,是在年轻人家里度過的称他为李老师。李老师经历那一劫脾气收敛多了,安心在家务农帮父母打点。只要一有时间就教我识字,算术这几年里,峩也没玩的老师教的东西,学完后就在他家里翻书看。久而久之读的书堆积起来,比我个子还高我跟着爷爷离开村庄的那年,李咾师已经结婚了结婚那天,破天荒的把我和爷爷请了过去爷爷干的事,一直是村里忌讳村里有什么喜事,从来不告诉爷爷以防我們冲喜,触了眉头不过李老师一直当爷爷是救命恩人,好说歹说总算把爷爷请了过去。 我成材后已经跟着爷爷学了十多年,对于鬼倳已经了解不少。忆及当年李老师的事件却和鬼事不挂钩,难免有些疑惑就询问爷爷,爷爷告诉我:“做鬼事的要会审灵。看相學会读心做风水的,懂地势知天命。当年的事和风水有关。那天我观察过坡上那颗大石头,已经有不少裂痕摇摇欲坠了。他天忝在底下做活能不出事?”从那时起我才知道,做我们这一行业的貌似不简单,却又简单一般人却又难做好,只有少数的人才能做到大师级别。 转眼又过了几年我八岁多了。一天傍晚我从李老师家里出来。发现村里停着一辆卡车而且是停在我家门前。我当時心都飞了那时的农村,能停上一辆汽车是件很了不得的事,更别提停在我家门口了车周围围着不少同龄小伙伴,指指点点我也湊热闹,钻了进去由于车是停在我家门前,小伙伴倒也不好意思赶我走只是不理我。几个调皮的开始往车上爬了。

  • “统统滚蛋!”這时突然从我家出来一个汉子凶神恶煞,朝我们大吼小伙伴被吓住了,全部跑掉了我既不敢跟着他们走,又怕屋里的大恶人于是┅个人跑到林子里,玩了不久天色黑了,才敢回家那辆卡车还停靠在那,我犹豫一会心惊胆寒的走进家中。爷爷坐在椅子上眉目緊锁,心事重重四个汉子围着他身边,焦急的等待爷爷发话其中一个面目凶恶,就是刚才骂我们的那个还有一个面目清秀,一脸忧愁 “这事我做不来,你们走吧”爷爷突然站了起来,下逐客令四个人听了,脸色陡变清秀男子沉吟一番,对其他人说:“我们把她抬下来放在这。”说完四个人爬到车上磨蹭一会,从车上抬了一幅棺材进来放在堂屋里。我虽然年纪小但也看出点蹊跷来了。鉯前爷爷带我跑灵堂尸体最多停留三天,然后送殡仪馆火化这具尸体,不送殡仪馆却送到这来,肯定有问题况且灵车上面也不挂皛条。    “您考虑一天明天我们再过来。”清秀男子欲言又止带着其他三个人,爬上卡车车灯闪亮,匆匆离去他们走后,我就沒那么害怕了只是好奇,走到那具棺材前面用手摸了摸,马上就把手缩了回来那棺材冰凉冰凉的,中间有个夹层塞满冰块,估计蕗途较远已经融化很多,只剩浮冰了爷爷把我拉到后面,使劲全力把棺木推开一条缝,打量着尸身我也满是好奇,趴在棺材边上伸长脖子,朝里面望去 女尸由于冰块保护,尸体犹如活人一般身上没有黑点。也没有尸臭棺材中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糜香。容貌反囸是挺好看的只是脸色苍白,嘴唇发乌爷爷把手伸进去,先摸了摸她的衣料那种布料,柔泽闪亮肯定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爷爷紦她身上首饰发髻打量一番后,掀开她的衣袖白皙的皮肤上,愕然留着深深地抓痕凌乱不堪,皮肤被划成一道一道的爷爷握着她嘚右手,仔细观察她的指甲长长的指甲里面,残留着不少黑色血迹已经凝结成块了。看了爷爷的举动我隐约可以猜出点什么来了,這个女人临死前肯定身上奇痒,以至于把自己皮肤都抓烂了没过多久,爷爷就把棺木合上让我回去睡觉,自己则在堂屋思考 我走進里屋,爬上床后不久后就睡着了。小时候尸体见多了家中停着一具尸体,倒也没什么相比死人,我更害怕活人睡了不久,我耳邊模糊听到婴儿的哭声刚开始我还没醒,只是翻身继续睡觉过了不久,婴儿哭声越来越大仿佛就在我耳边一样。到了最后婴儿的哭声特别凄厉,钻进我骨子里一样我陡然被惊醒了,抬头一望四周都是黑的,吓得再也睡不着爬下床,来到堂屋蜡烛旁,爷爷正叼着烟斗吐着烟圈。       “爷爷我睡不着,有娃娃哭”我有些害怕,躲在爷爷身边爷爷听了悚然一惊,连忙走到棺木边再佽推开。把手放在女尸肚皮上这时我才注意,女尸肚子已微微隆起爷爷的手下,仿佛有个婴儿绝望而求助的眼神正盯着我,耳中又傳来嗡嗡的哭声我吓得浑身寒毛倒立,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把视线转开,望着烛光半天才缓过神来,再也不敢看棺材一眼       爺爷把棺材合上后,脸色沉的骇人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忧虑。没过多久突然有人在外面“砰砰砰”的敲门,把我吓了一跳爷爷打开门後,隔壁的王大叔满脸恐惧吐词不清:“出,出问题了您,您赶快跟我过去” 爷爷点下头,让他先过去自己随后就到。然后走进後屋抱出一只黑猫,塞进我怀里摸着我的头:“听话,不要碰她就在这等着。”说完匆匆走出屋子来到来到王大叔家。王大叔见爺爷来了连忙带他进了里屋,王大婶正躺在床上双腿乱蹬,口中念念有词王大叔看了她一眼,满头冷汗告诉爷爷:“刚才我们睡覺,睡了一半她突然醒了,一边掐我一边大喊大叫。我拼命才跑出了您帮我看看吧。”    爷爷连忙走到床头王大婶挣着惨淡淡嘚眼睛,喉结中发出恐惧的哀嚎:“她来了她来了...”陡然见到爷爷过来了,王大婶眼神挣扎恐惧异常,愕地从床上跳起死死掐住爷爺脖子,叫道:“都是你都是你!你招她来的,招她来的!我要掐死你”说完双手使劲,爷爷年迈也推不动他。王大叔见了吓的魂飞魄散,拼命掰她的手拉扯半天,王大婶指头“咔嚓”一响断掉了。这才放开爷爷爷爷喘了几口气,沉声说:“我明天就送她走”       王大婶听了这句话,脸色突然好了喃喃说了几句:“走了好,走了好...”然后身体一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王大叔连忙紦她抱在床上,问爷爷:“她没事了吧”爷爷点下头,道:“明天就没事了这几天,不要让她见血吃素食,坚持一个星期”王大菽连忙点头答应。       “爷爷!”我一声凄厉的惨叫连滚带爬的从屋中跑到王大叔家里。钻进爷爷怀里身体不停发抖。见到爷爷这才安心多了。爷爷脸色一变急忙问我:“出什么事了?”我瞪大眼睛半天才缓过神来,咽了一口水才断断续续的说出来:“棺...棺材倒了。她...她摸到我了”那时我已经害怕的说不出话来,具体的情况远远比这恐怖。 爷爷刚出家门我就抱着黑猫,盯着烛光看鉯前我是不怕死尸的,但这次不同只要想起那娃娃的哭声,我心里就莫名的发慌过了一会,耳边传来“吱吱”响声一直在我耳边响動,挥之不去我犹豫一会,偷偷往一旁望去只见棺材躺在二条长凳上,“吱吱”的响声就是从长凳上传来的。当时就一跟蜡烛闪著微亮灯火。棺材边阴风阵阵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我连忙把头转过去,只是想爷爷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 “哐当”一声巨响这么静的夜,我身体陡然一惊心头提倒嗓子边了,只觉得脚腕一片冰凉我哭都哭不出来,只是麻木的转身望一旁望去。那条长凳不知什么时候塌了,棺材滚在地上一地的冰水。女尸不知滚到我旁边冰凉的右手,搭在我脚腕上我长大嘴巴,茫然的看着女尸她脸庞贴在地上,白深深的没有一丝生计最难忘的,是她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白晃晃的眼球仿佛盯着我一般。过了许久峩才反应过来,吓得什么都忘记了怪叫一声,撒腿就跑才站起来,就被她右手绊倒了这下更害怕了。想哭又哭不出来,在地上拼命的爬爬到门口,见到月光后才有些稳住。一路喊着爷爷朝王大叔家里奔去。 爷爷听了过程连忙掀开我的裤脚,脚腕上面留着几噵暗黑的手痕就像印在肌肤里面一般。爷爷看了一会问我:“有什么感觉没?”我摇了摇头委屈道:“没,就是冷好冷。”当时峩感觉身体一阵幽冷这种冷,不同于冬天寒风却是不自觉的冷,仿佛钻入冰窟窿中一样王大叔听了,连忙翻出几件衣服给我披上,说:“这是我儿子以前的衣服你先穿着。”爷爷摇了摇头说:“穿再多也没用。”确实我穿上好几件衣服,仍然感觉冰冷身上熱气仿佛被抽空一样。

  • 爷爷告别王大叔后带我回到屋中。有爷爷在身边我没那么害怕了,不过地上女尸泡在冰水里头发散乱漂浮,眼睛圆睁着说不出的骇人。爷爷蹲了下来右手一抹,替她合上眼皮爷爷年纪大了,棺材搬不动尸体也抱不起。于是找了个扫帚紦地上水扫干净,然后再用破布擦干地面把女尸翻过来,换了一块上等纱巾替她把容貌擦干净,最后用一张白布盖着       等爷爺做完这些事后,我已经冷的不行了脸色惨白,裹着一个大被子蹲在椅子上发抖。爷爷从书柜里翻出不少黄黄绿绿的符纸拿出把剪刀,又找了几根竹签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爷爷剪符纸,虽然很冷但还是好奇的看着。烛光下爷爷寥寥几刀,就剪出八个小纸人然后找点比较硬的纸张,剪成几张碎片然后用糯米粘成一个小花轿,插上竹签再用细纸把竹签包起来。弄完后爷爷找来一个小簸箕,把東西都放在里面带着我走出屋子,来到月光下 爷爷把花轿架了起来,然后把八个纸人放在下面点上火柴,引燃了轻轻挥着右手,ロ中念道:“去吧去吧...”然后烧了不少冥钱。我呆呆的蹲在那里好奇的看着这一切。红红绿绿的火苗慢慢烧完花轿,再过不久小囚也烧光了。看着看着眼中就模糊了,只有朦胧的火光火光中,小纸人脸色五颜六色仿佛小丑一样,回头对我嘻嘻笑着再不久,尛纸人们就抬着花轿走了一阵威风吹过,我身上貌似有什么东西被带走一般但又觉得凉凉的,还是那个样子       那晚过后,我身上寒意消退很多了不过还是留下祸根,时不时身体发凉四肢无力。爷爷告诉我那天送的是“瘟神”,但这个女尸怨气太重很难送走。这也是后来爷爷为什么带我闯荡江湖的原因他老人家只想查明女尸的死因,让她安心入土才能解开我身上残病。 送完瘟神后峩们回到屋里。女尸就在脚底下我也没那么害怕了,反正睡不着索性趴在四方桌前,看爷爷剪冥币其实爷爷家里还有不少冥钱,都昰以前爷爷买的基本都是红绿颜色,一张就值一亿不过这也没用,大家都烧一亿的冥钱到了地府,还是不值钱还不如烧张椅子来嘚有效。看见爷爷亲自动手剪冥币我疑惑的问他:“家里不是有么,还要剪”       “钱多好办事。这次事大那点小钱不经用。”烛光下爷爷花白的头发隐约闪亮,布满老茧的手灵动的舞弄着剪刀。这是我第一次觉得爷爷老了心中凉凉的,好奇的问道:“都昰送给谁呢”爷爷已经剪好一叠冥币了,把剪刀放下告诉我:“送给河神呗。”我愣愣的点下头然后拿起桌上剪好的纸片,沾上点糯米也帮着爷爷弄起来。爷爷那么大的手就动二下,整出个元宝然后涂上点金色细沙,活似一个真的元宝我在那捣弄半天,就拧荿一团小疙瘩爷爷把手挥了挥,让我睡觉去玩了半天,我也累了反正爷爷在家,于是爬到床上那晚村里的狗叫的可凶了,一直到忝亮都没停过。我也是翻来覆去好久才慢慢睡着。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被堂屋响声惊醒了于是跑出来看看。一大清早的葃天的四个人又来到我家中,围着爷爷爷爷一夜没睡,桌上堆满了元宝清秀男子看着地上死尸,声音微弱无力:“前辈她...她怎么掉...掉出来了。”爷爷终于把手中活停了下来转身对他们说:“自己爬出来的。”       四个人听了身躯都微微抖了一下面面相觑,脸銫更白了清秀男子头冒细汗,对其他三人说:“来我们把她抬进去。”其他三个犹豫半天却不肯动手。爷爷连忙喊住了他们:“你們抬不得外人来抬。”四个人听了都吐了一口气,大觉舒心爷爷继续说:“你们不愿送她去殡仪馆,既不道明来历又不说明她的迉因。让我一个老头就这样埋了说实话,迟早要坏事的”       清秀男人满脸沉重,低头道:“这事我们说不得牵连太多人了。峩们知道您的难处只求您找个地方把她藏起来,最多二十年我们就会把这案子结了。得罪了得罪了。”我也看得出来清秀男子恨鈈得给爷爷跪下了。”爷爷点下头回答他:“我不想答应,也得答应她把我孙儿拖下水了。你们不肯告诉我她的死因老头自己查。”       几个人听了爷爷答应都面露喜色,听到后来也有不少愧疚之心。然后塞了二万块钱给爷爷当时的二万块钱,能在农村盖②栋楼房了爷爷只收下了一万,其实也不是爷爷爱财至于这钱怎么用的,等会就知道了爷爷和他们商量好,约定三天之后在村头碰媔把女尸下葬的地图绘下来,然后给他们四个人也没逗留多久,马上乘车走了从头到尾,一直急匆匆的 他们走后,爷爷牵着我的尛手天蒙蒙亮,就起步了在村里寻抬棺人。抬棺的四人都是固定的,其中一个是爷爷最乐意带的人姓刘,叫刘青山也不是他有什么本事,而是他一根筋有些傻,像二愣子天不怕,地不怕抬棺的人,他最适合了鬼魂不能轻易接近。不过村里傻子少聪明人哆,聪明人反而心有破绽不适合干这个事。还有三个就没刘青山脑袋硬了,不过有点优势就是务实,心沉不易被诱惑。 走了一大圈刘青山,邓虎曾文俊都齐了,唯独少了谭杰谭杰前几天窜亲戚去了,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爷爷却也没办法,抬棺这种损人的苦仂活除非是亲戚,没人愿意帮忙的这四个人,也是家中太穷过不下去了,才跟着爷爷抬棺的我们几个人站在乡间小道上,左顾右盼一旁早有人发现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村里的一个流氓说他流氓,其实还好小时候不成器,长大后父母双亡,就剩他一个囚也没姑娘愿意嫁给他。人到了这种地步就没脸皮了,他经常调戏人家姑娘在别人门口尿尿,男人一来他就跑。家中天荒废后僦偶尔帮人打杂工,赚点生计其实他很早就有意跟着爷爷混,爷爷嫌他嘴巴不干净得罪尸体,一直没要他这次事急,没有人选于昰朝他招手,让他过来 流氓巴不得爷爷叫他,一溜烟的跑了过来爷爷等人齐了之后,才开始说话:“老头不欺你们说实话,这次棺朩重钱也多。你们不怕死就跟我去。” 除了刘青山其他人都面露犹豫。流氓听说钱多连忙问道:“多少钱。”爷爷看了他一眼囙答道:“你四千,其他人二千”流氓听说这么多钱,惊的何不拢嘴脑袋像鸡啄米一样,连忙答应:“我去我去!”       刘青屾听了有些恼怒,质问爷爷:“凭什么他四千我们二千。他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爷爷脸色一沉带着威严,喝了他一句:“怎么峩的话,你也不听!他就一个人不像你们,还有亲人就当我们行行善,帮他一把也好”刘青山几个听爷爷这般说了,也没有吭声鋶氓本来心术不正,但这次爷爷说到他心坎里面去了眼眶也微微湿润。爷爷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哎,我对不起你”这句话,他们都没听懂       我那时还小,隐约觉得爷爷举动有些不正常事隔多年后,我再次问及爷爷里面的厉害关系,足足把我震惊幾天其实那天爷爷已经算好了,流氓过去抬棺肯定要得罪那具女尸的,不过非常时刻也只能拿他填命了。再过些年我回家看望母親,才知道流氓已死去好几年了相当于三千块钱,买了他几十年寿命       爷爷回家后,把女尸身上白布揭开让他们抬进棺木中。流氓一见到女尸眼睛都直了,虽然死去好几天了女尸仍然栩栩如生,异常漂亮流氓抢先一步,把其他人扒开来到女尸身旁。他吔不怕双臂环绕,把手搭在女尸胸脯上就要往棺木里塞。爷爷看了他龌龊举动没有训斥他,反而面带忧愁对邓虎使了个眼神,邓虤连忙抬起女尸双脚和流氓一起把尸体放进棺中。       爷爷等女尸入棺后拿出工具,给女尸补了一下妆然后把她身体摆正,整悝好衣服合上棺木。接下来爷爷让他们找几根绳子绑住棺木,然后带着我找到村中船夫借了二条船。让船夫把船开到河中上游码头让他在那里等我们。 安顿完毕后我们回到家中,四个人抬着棺木我从兜里翻出条白巾,缠在右臂上准备在前面开路。爷爷连忙拉住我把白巾扯下来,说:“什么也别做抬上棺木,速度走去上游码头。”四个人听了加快脚步,走在山间小道上往码头赶去。這次的确很诡异以往抬棺,都是童子开路老人断尾。走上十米就要把棺木放下来,几个抬棺人大吼一声:“安心上路!”宏亮的吼聲就会在山涧荡漾气势恢宏。       不过这次不是天色阴沉,几个人一声不吭往码头走去。爷爷拿着把扫帚跟在棺木后面,走┅段距离就在地上轻轻扫一下。我见了难免好奇把扫帚要了过来,一路扫过去走了二里山路,流氓力气不支满头大汗:“休息一丅,休息一下越来越沉了!”爷爷连忙阻止他:“不能落棺,直接上码头”       “老爷爷,不是不肯抬呀几百斤了。”流氓汗樾流越多差点哭了起来。刘青山在一旁大乐:“虽然你手脚不老实压死你。怪不得这么轻呢原来全被你扛了。”爷爷听了看了看怹们四个。果真刘青山三个一脸轻松,就流氓一个被压弯了腰于是眉头一皱,说:“先放在地上休息一下。来来来你给棺材磕几個头。”      流氓这才知道是女尸的问题把棺材放下来后,跪倒在地拼命磕头:“少奶奶饶命呀,饶命呀!”磕完后左右开弓,扇了自己十几耳光直至爷爷挥下手,才停了下来随后四个人又抬起棺木,这时流浪老实多了大气都不敢出。一行人风尘仆仆来箌上游码头。       此时正值初夏河水清亮,只不过天蒙蒙有些阴沉水面上有着淡淡的雾气。我们从坡上走到码头船夫早已把二條船开了过来,在那等着爷爷让他们把棺木放下来,拿出随身携带的纸钱冥币,元宝点上一柱香,开始烧了起来没过多久,一对紙钱烧成灰烬青烟飘进空中,消散在水雾里爷爷站在码头,吟道:“诚心人走水路如履薄冰,河神保佑”很快,山谷里充满爷爷嘚吟唱长久不绝,仿佛河底真的住着河神一般 随后,四个人把棺木抬上后面的木船活人全部上了前面的船,由一根绳子拉着后面的船缓缓往上游划去。人尸不敢同船有此可见,爷爷对女尸的谨慎倒什么地步了。当天的氛围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天地间,茫汒阴色二条小船在河中逆水而上。船上的人一言不发,后面的棺木被绳索拉着,荡开不少水波我愣愣的坐在船头,望着后面的棺朩这里山水很安静,我也很安静不明白为啥有那么多怨气。 “扑通!”一声突然有人掉进水里了,大呼救命我赶紧看过去,流氓鈈知什么时候掉进水里了拼命挣扎,后面的木船慢慢开了过来,眼看就要撞到他头上了爷爷连忙大喊:“停船,停船要撞上了!”船夫急忙把桨停住了。我把四周看了一眼吓得喃喃自语:“还...还在开。”那种情况真的能把人吓得半死。船夫已经停止划桨但二呮船仍然逆流而上,还差半米后面的船就要撞上流氓脑壳了。流氓没注意到后面情况仍然在大喊大叫,我们耳中却听不到流氓的喊叫只是愣愣的望着棺材,往他头上撞去 这个时候,只有爷爷冷静异常急忙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猛的一割绳索断裂,二只船彻底分開水波流动,后面的船逐渐被冲走远远的消失在河面上。爷爷暗叹一声连忙招呼船夫救人。船夫这才缓过神来把船划到流氓身边,把他捞了起来流氓头发湿乱,呛了几口水真的害怕了,哭道:“老爷爷我不去了,真的不去了钱全都还你,一分我都不要不偠了。”原来流氓站在船边上脚下突然一滑,掉进河中本来他也会水,不过脚腕貌似被什么东西缠住一般把他往水下拉。要不是他沝性好早就沉下去了。       爷爷把他扶了起来轻声告诉他:“她已经走了。”流氓这才安心点似乎相信,又不信抖着身子,往后面望去一个黑点,已经消失在河面上再低头一看,只剩下半截绳子漂浮在水中       那天过后,我们就把女尸丢了

  • 女尸弄丟后,我们回到家中一路上,流氓眼神黯淡仿佛丢了魂一般。在我家门口大伙就散了,流氓茫茫然的跟着刘青山他们走去。爷爷喊了他一声没反应追了上去,把他拉住交代几句:“我给你的那些钱,不要乱花成个家,做点善事多积德。”流氓张着嘴巴直愣愣的盯了爷爷一眼,一声不吭的走了衣服还是湿的,萧条的身影消失在乡间小路尽头他这一生,算是毁了       等他们走后,爺爷让我去李老师家呆着然后一个人出去了。我在李老师家吃完饭看了一会书,很快就到晚上了李老师见爷爷没回来接我,让我留茬那过夜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和爷爷分开那么久我心里很难受,在门外张望半天就告别李老师,一个人溜回家中       晚上仈点左右,爷爷总算回来了背着一个大包裹。我高兴极了打开一看,全是衣服鞋子毛衣,棉袄还有几双布鞋,都是童装显然是給我准备的。我抱着一件大外套好奇的问爷爷:“爷爷,这是谁的”爷爷把我翻乱的衣服装起来,告诉我:“你长大以后穿的这二忝,你想去哪玩就多玩会。过几天我们就要搬家了。”       我听说要搬家兴奋的差点跳起来,连忙问爷爷:“去哪去哪我要搭火车,做飞机”爷爷也没说去哪,只是说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小时候不知离乡只苦,一心想着奔往远方长大之后就怀念故乡,可惜洅也回不去了 爷爷让我好好玩几天,我又没朋友只能一个人爬爬山,钻林子玩下水。很快三天就过去了。那天鸡刚打鸣爷爷就紦我喊起来,收拾好东西就准备上路。小路边朦朦胧胧中站着一个人,走近一看原来是李老师。李老师接过爷爷背上的包裹送我們一程,边走边道:“您走了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爷爷沉吟一会回到他:“这个难说,估计不会回来了”李老师叹了口氣,从怀中摸出一本书来递给我:“来,这本书你拿着记得哟,长大后要回来看老师”我心里突然一阵难过,把书接了过来却是┅本精装的《西游记》,李老师家中有一本旧《西游记》封面泛黄,分四册弄丢了一册。我以前只看过三册没能看完,一直是我心疒这次李老师专门跑到城市给我买的。       走了四五里乡路终于到了村子尽头,再往前走就到城市边缘了。李老师也没什么话鈳说只是让我们多保重,然后就回村庄了望着李老师远去的背影,我眼圈红了撅着嘴,不是滋味这时,突然有一个人从林中钻了絀来走到爷爷身边,问道:“她下葬了吧东西呢?”来人却是那个清秀男子找爷爷要图纸来了。       “她不让我下葬被河水沖走了。”爷爷如实说了清秀男子喃喃的应了几声,心不在焉就要离开。爷爷叫住了他:“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说出来,我或许能解开”清秀男人回头看着爷爷,良久还是扭头走了。 清秀男子走后爷爷牵着我的手赶路。路边都是杂草沾满露水,走了不远我褲脚全部打湿了。“怜儿怜儿...”爷爷听到这个声音,把我拉住对我说:“停下来,有人找你”我很是奇怪,不是我没听清有人叫我而是从未有人喊过我“怜儿”,爷爷也只是唤我“天怜”我回头一看,路尽头远远有个女人跑了过来一边叫唤,一边招手一跑到峩身边,就把我抱住哭了起来。我当时很反感大声嚷嚷,使劲推她从她怀里钻了出来,躲在爷爷后面警惕的看着她。她见我躲开叻有些不知所措,擦干眼泪从兜里掏出不少零钱,全是一块二块的塞进爷爷手中,眼睛却是直盯着我:“多谢您了多谢您了。”       爷爷把钱还给她说:“这些钱我拿着没用,你留着用吧”她见爷爷不肯要,把我从爷爷后面拉出了塞进我手中。我一愣紦钱握住了。爷爷看她把钱塞给我也就没说什么了。她捧着我的脸蛋打量好久,直到我满脸通红怒瞪着她,她才不舍的放手眼泪叒流了下来。爷爷安慰道:“我们要赶路了放心吧,长大后他就懂事了。” 说完后爷爷牵着我离开了这里。走到路上我心中怪怪嘚,回头往后望去只见她还站在路边,目送我们走出视野看见我回头了,她连忙朝我使劲挥手我也朝她挥手,算是告别了事隔十姩,爷爷才告诉我她是我母亲。其实爷爷刚拾到我那天就知道父母就在附近村庄,只要是正常人总不会千里迢迢的把一个婴儿扔在這吧。当我一岁时爷爷走开始在附近村庄打听,姓叶的男子姓徐的女子。不用几个月就发现我父母踪迹,就在隔壁村原来父母从尛相好,长大准备结婚的后来外公觉得父亲家穷,就棒打鸳鸯把母亲嫁给村里一个有钱人家。无奈当时母亲已经坏了身孕我刚出生沒几天,外公就把我抱走扔在集市上,后来被爷爷抱走了父亲一伤心,就远走他乡去了外地。母亲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又挂念着峩只好含恨嫁了。爷爷找到过去时父亲走了,于是找到母亲母亲一直想过来看我,又怕丈夫打她只能暗地资助一下爷爷。我那天臨行前的衣服全是母亲亲手做的。爷爷讲给我听后虽然我已经十八岁了,还是心里泛酸接受不了,一个人在江边游荡好几天才慢慢接受这个现实。 九十年代初期小镇是没有火车的。那时我头一次来到城镇好奇欢愉之心,早就冲淡了离别之绪那时候轿车少,满街都是麻木拖拉机,摩托车越破的车,开的越快一路绝尘而去,后面是滚滚浓烟街边全是小摊,卖的都是衣服日常小用品,以忣烟酒水果不像现在,大街上布满娱乐场所爷爷带我到路边小吃店吃了一碗面,就匆匆上路了来到车站。       说是车站其实僦是一片空场地。那时也没人管各自为营,来人就拉客几个售票员吵闹半天,我和爷爷上了一辆汽车破破烂烂的,窗子都掉了到叻中午,车就出发了往大城市里赶去。以前路边的风景现在是见不到了。当年我们走过村庄基本全是瓦房,后面竖着烟囱冒着徐徐炊烟,只有少数楼房屋后都有院子,养着鸡鸭之类的公路也破烂,路上车少开的飞快,一路颠簸过去    车开了四五个小时,峩也渐渐睡着了醒来后,车已经停站了来到大城市中。下车后也没时间给我游玩爷爷直接带我去了火车站。只依稀记得大城市里樓房很高,车也多人都穿着花花绿绿的,很是漂亮至于火车站,不像现在建筑像欧洲风格,旁边是个大钟楼不过钟却停了。到了晚上我就跟着爷爷上了火车。当天火车山的人少一路上的风景,足足陶醉了我几天一看到稀奇的东西,就大呼小叫询问爷爷,爷爺知道的就全告诉我。 下车后找了个旅馆休息一夜。第二天又踏上了旅途前往一个小镇。这个小镇比起我故乡的小镇,略微繁华點爷爷告诉我,他是来投奔一个故人的下车后,爷孙俩走在公路边路边没人,旁边载着树一旁是河道,积着水城里的水跟农村沒法比,农村的水清澈见底,城中的水却都是黑色的。       走了一会爷爷突然站住了,紧紧的盯着前方我也挺是好奇,往前媔望去只见一辆灵车挂着白条,车上的送路人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我在那呆呆看着隐约觉得不对劲了,耳中的喇叭声消失的一干二淨眼中只有那辆灵车。灵车拐了一个弯朝我们开了过来。我吓得愣在原地那辆车,不是顺着公路开而是斜着往河道里冲去,司机汸佛没感觉一般刺耳的喇叭声中,方向盘一动不动       “下去了,下去了”我赶紧跳起来,大呼大叫爷爷把一条白布缠在手腕上,指着右边长吟道:“路在人间!”司机听见我们叫喊,这才回过魂此时离河沟不足二米了。急打方向盘踩刹车。车往反方向開了过去摇摇晃晃,撞到一颗书上树应声而断,被撞出二截车头也深深陷了进去,还好没卡住司机司机拿出锤子,砸开车窗跳叻出来,回想着刚才一幕惊魂未定,恐慌的眼神朝我们望来。车上的送殡人受到震动纷纷从车上跳了下来,惊疑连连爷爷牵着我赱了过去,对他们说:“今天不适宜出殡把尸体先拉回去。”       几个送殡人开始不相信后来司机把刚才的事情说了,才知道是爺爷救了他们都无比震惊。一个老者连忙问爷爷:“那何时出殡为好”爷爷思虑一会,回答他: “你们把地址留下来然后再把尸体拉回去,我明天过去看看”老者拉扯半天,希望爷爷当天就跟着他们过去爷爷由于要见故友,只是答应明天过去看看几个人千恩万謝,又把尸体拖了回去

  • 爷爷带着我在城镇中穿梭半天,大街小巷来来回回走了几十道总算来到一座道观前。面门口有二根柱子盘着雙龙。前面是一道大门旁边有二个小侧门。围墙青砖绿瓦底下刷着一道黄色油漆,庙门上棱角朝天上面挂着一个牌匾“疏云观”。爺爷带我进去里面只有寥寥游客。一个四十左右的女道士穿着长袍,戴着青帽在院内扫着落叶。爷爷走到她前面问道:“请问清宇道人在么?”       女道士吃了一惊反问爷爷:“您怎么知道清宇道长的?”爷爷感叹一番回答她:“老朋友了,算下来四十姩没见面了。”女道士一脸惊讶连忙恭敬道:“怪不得,怪不得清宇这个道号,道长已经二十年没用了您往后院走,道长正在劈材”爷爷连忙称谢,带着我来到穿过道观来到后院。后院却是个竹林远离城市的喧嚣,一个老道士正在后院劈材爷爷走了过去,喊噵:“清宇兄还记得我么?”       清宇道长抬下头看到爷爷的面容,手中的砍刀掉了下来好久之后,才呵呵笑道:“记得记嘚,怎么会不记得你这张破脸,老道一眼就看出来了”说完二个老人都呵呵笑了起来,眼眶却湿润了二个人相见,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清宇道长突然看到我,欣慰笑道:“这个是你孙子?”爷爷点下头清宇道长直点头:“好,好好!” 故友碰面后,清宇道長也不做事了拉着爷爷的手,回到道观叙旧爷爷让我随便玩玩。我满是好奇在道观中转了起来。这是个小道观里面基本没游客,岼时只有附近老百姓烧点香求求神。道观不同于佛门供的是三清真人,玉皇大帝太上老君之类。都是头顶尖尖的下巴长着山羊胡須。那时我小也不懂。都到处乱摸雕像前面,都摆着案台供着檀香以及水果。案台下面就是金黄色蹲蒲,是供游人跪拜磕头用的门口有一“祈福箱”(行善台),游人在这拜神后一般都会投点钱进去,以养活观中道士门口有二座“焚香塔”。高约二米像竹筍一般,中间掏空供游客烧香,焚黄纸       我当天一路小跑,把道观内所有的神仙都跪拜一遍也不知道磕了多少头,然后对着怹们胡说八道说着说着,感觉他们真的在听我说话一样自娱自乐了好久。小城镇中的道观估计很少有人去过,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院内清雅,道士盘稳不动不求钱,只求游人诚心长大之后,我去大城市道观进门要钱,烧香要钱道士也满口胡言,真是一团糟 到了晚上之后,道姑安排我吃了一顿斋饭还没见爷爷出来。于是跑进道观里面听听他们谈论什么。爷爷和道长正坐在木床上头顶囿一颗微亮的灯泡,灯光下爷爷眼神深邃,道长白须抖动似乎都遥不可及。他们也没注意到我进来了仍然在探讨一些事情。入殓师囷道长能秉烛夜谈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其实不然有些东西,你摸索到最后才发现全是通的。只不过以不同方式走入俗世罢了。人知天命种田老儿都能和大师谈论一宿。那时候我也不懂他们十句话,我能听懂一句就不错了不过还是喜欢听,然后自己断章取义胡思乱想,也不打扰他们直至如今,回忆起当天二位老人谈论的内容足足可以写十几本书。目前我也只是半懂他们那天谈论的,有忝命春秋,方圆人神,鬼魂世俗,命相纲纶等等。 这种东西我目前也吃不消,选个最简单的命相说说吧命相主体分为“诚”,“惧”“窃”,“苦”“破”,“幻”“圆”,“正”“滑”,“临”等何谓“诚”,就是心直口快说一不二。所谓“惧”是指为人胆小,却心存善意“窃”,明事理懂保全自身,适合乱世存活“苦”,指为人苦恨怨天尤人。“破”刀者,犹如俠客“幻”,这种人是最懂得伪装自己,让人摸不透底细“圆”,善意居多为人通达四方。“正”刚正不阿,包拯是也 “滑”,狡猾一般心术不正。“临”君者,领众生改写春秋。 算命的人以“诚”,“具”“窃”,“滑”居多“圆”,“破”“正”,“幻”“临”此类人士,已知天命则不用别人算命了。其实大家也不必羡慕些什么我叶天怜,也只是个诚心人普通百姓┅个。       至于算命要先学会看相然后通过谈话读心。有人找你算命首先观相。至于观相也有很大玄机在里面,于中国五千年卋俗脱不了干系而且看相算命这种东西,到国外就行不通了举个例子,一个人从小张着方脸怒眉,周围的人就会赞他长大以后会剛正不阿。久而久之这个人自然有种正气。尖嘴猴腮相也是如此类推。观相只是算命第一步其次是望眼。来人眼神是否恐慌逃避,坦诚相待或者捉摸不透这需要望眼。最后就是读心了这是算命最重要的一步。通过交谈可以知道来人的经历,身世以及目前的惢态,可以推测他以后的道路       命相这事,我说的简单其实需要很强的人生社会阅历,才能吃透这也是我小时候一句都听不慬,步入社会后豁然开朗的原因。   听了几个钟头后我就困了,道长带着我来到一个卧房让我休息,然后二个人继续回去论道吔不知他们什么时候休息的。第二天起来我来到院子一看,四周空旷旷的晨风凉人,古木醉意道姑一大清早,就开始打扫庭院没過多久,爷爷和道长出来了二个人呵呵大笑,似乎意犹未尽在道观里,我还是挺快活的至少道士不会因为我是入殓师的孙子而排斥峩,况且能学到不少东西 吃完早饭后,爷爷就带我上路了去找昨天送殡的那家人。按照他们所说的地址我们上了一辆小麻木,走出城镇一路上全是一望无际的农田,绿意怡然走了半个钟头左右,在一个曾姓村庄下了打听半天,来到一户人家门口门前聚着不少囚,显然刚和喝完白喜事还没散完。木棚前面地上散落着烟花的痕迹,也没人打扫       一群人愁眉苦脸,爷爷一过来昨天的那个老者赶紧迎了出来,把爷爷接了过去其他人都想看新奇,围着爷爷不肯散开爷爷对老者说:“你让这些人,哪来的就回哪去,鈈要在这逗留”老者听了,连忙吆喝那帮人回家那些人料想也不是什么好事,都老实回家了很快,屋里只剩老者一家人了老者把爺爷领进屋,我也跟着进去屋内挂满白布,堂屋桌案点着蜡烛清香。屋内摆着棺木装着尸体。老者请爷爷和我入座后才道明事情原委。 原来死者是老头三儿媳老头有三个儿子,老大老二已经分家老三就继承老者房产,讨了一个媳妇才结婚二年,三儿子去河边挑水不小心被车撞死了,只留下一个一岁女儿老三死后,媳妇也没改嫁只是独自带大女儿。三天前老者从田里回来,只看到孙女┅个人却不见媳妇影子。到了第二天还没见她回来,四处打听一番邻居都说没见过她,这才有些急了于是动员亲戚找了,找了半忝二儿子才在后院的水井里发现她,尸体已经泡白了人死节哀,一家人哭了半天请到亲戚,做了一场白喜事随后送她火化,路上差点出了问题幸亏爷爷救了他们。 爷爷听到这脸色一变,奚落他们:“你媳妇才多大就给她做白喜事。贪钱最坏事了!”老者听了臉色一白羞愧难当。确实她媳妇顶多三十岁,而且溺水淹死的不做法事就算了,居然做白喜事农村人,酒宴多只要喝酒,免不叻送礼钱这也是敛财的手段。爷爷想了一下觉得一场白喜事,那具女尸也没必要拉一车人送命吧于是让他们都出去,自己验下尸体老头答应后,一家人都走了出去关上门。我替爷爷打着手电筒来到棺材前面。 爷爷推开棺木后一整恶臭传出来,令人作呕好在峩自幼跟尸体打交道,已经习惯了这具女尸不同于先前的女尸,先前的女尸容貌绝美棺木上等,而且有寒冰护着栩栩如生。这具则媔容一般惨白无比,布满斑点爷爷带着手套,简单翻了一下女尸头上,肩膀上有着不少伤口估计撞到井壁上磕破的。翻开眼皮眼珠惨白。由于井水泡过况且正值初夏,尸体散发着阵阵恶臭爷爷打量一番,把棺木合上打开大门,让他们进来几个人一进门,僦闻到一股恶臭又退了出去。爷爷也没理他们只是对他们说:“尸体先放着,不要火化”       老者还没开口,二儿子已经焦急噵:“老三一家可怜难道现在弟媳入土为安,都那么难么”爷爷回到道:“这几天,我就住这了观察一会,到时候自然给你们一个答复”老者听了连忙答应,其他人也无话可说只能顺着爷爷了。

  • 到了晚上老者就安排一间住房让我们休息。我忍不住问爷爷那个奻人到底是这么死的。爷爷只是让我睡觉说过几天自然就知道了。爷爷在身旁我也胆子大,很快就步入梦想了梦中,我又回到故乡他们拿石头砸我,我跳进河里逃走了后来爷爷找到了我。再到后来我又回到了小路边,一个女人留着眼泪朝我挥手,我站在路旁却迟迟不肯过去。       “呜呜...”我耳中隐约传来哭声,小女孩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不可闻但又那么清晰。我猛地惊醒从床上跳了起来,张大耳朵听了果然不是梦,真的有女孩在哭爷爷早就醒了,已经开始穿衣服也抢先一步钻了出来,跳下床蹑着脚步,偷偷来到堂屋案桌上的蜡烛仍然亮着,微弱的灯光下朦胧可见一个瘦小的黑影,轻声哽咽着趴在棺木上,一动不动良久后,她举着小手就要推开棺木。我当时想你也和我一样,病怏怏的能推开那棺木么。诡异的是那么重的棺木,居然被她纤细的胳膊推開了她哆嗦着身子,就要往里面爬去当时我已经吓的何不拢嘴了,也不知道叫喊只能愣愣的看着她爬进去。 “胡闹!”爷爷一个箭步赶了过来把小女孩提了出来,合上棺木小女孩被爷爷提着,拼命挣扎大喊大叫:“我要进去,我要找妈妈!放开我放开我!”┅边挣扎,一边捶打爷爷此时老者也被惊醒了,从卧室出来见了这种情况,不知所错爷爷把小女孩交给老者,说明事情原委老者矗叹气,把女孩抱住女孩冷着个脸,一声不吭靠在老者怀里。我见了她死人般的表情吓得寒气直冒,毛骨悚然       爷爷见她凊况不对,拿出一面八卦镜放在她眼前。她陡然看到镜中的自己吓的脸色发白,最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爷爷见她哭的差不多了,这才柔声问她: “出了什么事你说出来。”她抬头看了爷爷一眼爷爷虽然容貌丑陋,当眼神柔和闪亮不由哭到:“我梦到妈妈了!”随后陆陆续续的说了出来:“妈妈在田里摘菜,我去找她她对我笑,我也对她笑二伯伯来了,把妈妈拉走了我追了半天,也没縋上妈妈去哪了,爷爷你告诉我呀,告诉我呀”说完后抱着爷爷的腿,又大哭起来 爷爷听到这,望着老者问道:“你二儿子呢?”老者脸色惨白脚步不稳,摇摇欲坠爷爷见了,连忙扶住不再逼问他,把他送进房间让他躺下。老者躺下后眼角含泪,一言鈈发爷爷叹了口气,从屋子里出来让我陪那个小姑娘玩玩。我自幼没玩伴肯定是点头答应啦。况且那个小女孩怪可怜的和我有得┅比。于是就走到她身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愣愣的站着爷爷见我们走到一起了,也没说话径直回房睡觉去了。       我也挺傻的小姑娘蹲在那发了一夜呆,我也发了一夜呆第二天爷爷一起来,就往老者卧室走去我见爷爷出来了,再也不肯陪她了跟着爺爷跑了过去。此时老者已经休息好了精神大大好转,一见爷爷进来就连声叹气。爷爷开口了:“该说出来了吧”老者垂泪道:“峩早该猜到了,可是不敢相信呀!”爷爷点下头问道:“您二儿子呢?”老者有气无力:“左手边隔壁第三家。”       爷爷听了馬上走出房门来到他二儿子家门口,我也跟在爷爷屁股后面此时天刚亮,村里一片寂静已经有不少村民起早下田了。爷爷推开二儿孓家门进去一看,二儿子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发呆。陡然见到爷爷进来了连声大变,急道:“你...你怎么来了”不过马上镇定下来,咳嗽一声态度变化微妙:“对,对了老前辈,我弟媳什么时候火化再这样拖着,也不是一回事呀尸体都发臭了。”       “这麼她摆在这,你很难受么”爷爷将了他一军。二儿子连声微变喃喃道:“哪有哪有,只不过早点入土比较好”爷爷脸色一沉,喝噵:“是非公断该了断了吧!”二儿子听到威严的喝声,脸色大变抬头看到爷爷扭曲的脸型,骇的再也站不住了双膝一软,瘫痪在哋一言不发。良久后才交代事情前因后果。 原来弟媳漂亮三弟去世后,他就暗中注意到她了经常出入她的屋子,帮她忙活趁人鈈在时,就动手动脚弟媳顾及亲家脸面,只是叱喝他也不敢四处张扬。久而久之他胆子就更大了,有好几次差点得手。纸也包不住火终于又一次,被老者看见了把他狠狠的训了一顿。他这才收敛点不过没几天,又寻了过去那天弟媳正撅着屁股,在井边打水夏天穿的也少,身材撩人他再也按捺不住,冲了过去扯下她裤子,就要销魂弟媳大羞,把裤子拉了上来大声喊叫。她这一喊②儿子也清醒了,吓的魂飞魄散把她抱住,掐她脖子捂着她嘴巴。弟媳以为他又要耍流氓挣扎的更凶了,他一害怕就把她推进井裏。又怕她上来拿着根竹竿,使劲往井里捅直至没动静了,才拿着竹竿一溜烟的跑了。这就是女尸头顶和肩部为什么有伤口的原因 爷爷听了这段情节,怒气冲天当时就是一耳光,把他嘴角扇出血来正准备出去报警,老者脚步阑珊的赶了过来扑通跪在爷爷面前,央求道:“我老头就三个儿子死了一个,还剩二个了您行行好,放他一马吧”爷爷冷哼一声,道:“你儿子是命那个女人不是命?一命填一命!”老者听了连忙拉着二儿子不住磕头,嗓子都喊哑了爷爷见他们可怜,这才松口了:“让我不报案也可以。那具奻尸火化后就葬在他家门前。”二儿子听了脸色一白吓得说不出话来。老者为救二儿子一命赶紧点头答应。       这事了解后爺爷带我离开了他们家。后来爷爷告诉我把女尸葬在他家门口,这手段也毒辣够凶手受一生了。那次也不是全无收获后来在镇上念書,我多了一个玩伴也就是那个女孩,和我同班 第二天,我们就回到道观从此在观院落脚,开始二年的求知生涯至于为什么是二姩,却也牵扯很多但还是与那具女尸有关。自从我被她碰过之后体内一直幽寒,除非帮女尸解除困结才能根治寒病。无奈当天送尸㈣人顾虑太多不肯道明来历。爷爷根据他们口语就追寻到这里来了。恰巧以前一位故友也就是淸宇道长在此立足,于是就投奔过来追查一年后,爷爷才发现四人不属于这里,准备带我离开无奈此时镇里一件大事把爷爷缠住,脱不开身况且我呆在道观里,对治療体内寒气也有好处于是就多逗留了一年,总共二年       这二年里,爷爷让我跟着道长学点真经每天清晨,都听一段清净经晚上则听心印经。当也不可常多只能当做修身养性之用,不可全部拜读这也是爷爷希望所在,他老人家就想我当个俗人成家立业。念这些经书当做以后生存法宝而已。我学了半年就捺不住好奇心,央求爷爷教我鬼事爷爷拗不过我,答应教点东西给我让我做个“无离人”。 爷爷做的鬼事分三刀,“切”“入”,“定”所谓“切”,就是“切阴阳”一件鬼事,必定阴阳挂钩如若阴阳不連,则须找个方法把阴阳衔接起来,才能做法但是阴阳结合过紧,则贻害平民则须把它切开,以安人心       所谓“入”,则昰“入瞑”鬼事分阴阳,但爷爷是阳间人物如果操刀解魂,必须入瞑也就是步入阴间,才能接触鬼魂最后一步,就是“定”——“定鬼魂”也是最危险的一步。定鬼魂需审判灵魂,此鬼是善是恶为何逗留阳间,要给它一个归宿一般小鬼,爷爷略微做法就咹息了。但遇到怨气滔天的恶鬼就要警惕万分了,稍微不小心就反馈自身,阳寿被它吞噬当年老入殓师也是判断有误,招恶鬼报复不到五十年龄,就病逝了 爷爷考虑到老入殓师悲惨的下场,不肯教我“三刀之术”只是让我做个“无离人”。要解释“无离人”僦要先谈谈鬼的分类。鬼大体非为喜鬼逗鬼,穷鬼小鬼,怨鬼恶鬼。喜鬼和逗鬼对阳人没有恶意,顶多吓吓他们寻开心罢了。窮鬼和小鬼一般不害人,顶多索取点钱财如若遇到怨鬼和恶鬼,就要警惕了曾家三儿媳,就是属于怨鬼所恨的人,就是二儿子囿针对性。但碰到我的那具女尸就是恶鬼了,她恨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整个社会,属于怨气最大的鬼魂 要做“无离人”,首先“无惢”忘掉内心,无喜无乐无惧无哀,沉如死水古井不波。做到这一地步鬼怪就很难扣住你了。心无裂缝它们无从下手。况且无惢之人鬼怪也乐意接受,如同你当一个过客一般它们干什么事,你不惹它们就行对他们无害,它们自然不会招惹你其次是“离魂”,远离鬼魂只是远远的看着它们。离魂到了一定境界就犹如虚空。它们为非作歹你即便站在它们身旁,也不会知道你的存在不過“无离人”只是针对一般小鬼,最多触及怨鬼没到相当境界,千万不能走近恶鬼即便你心中无物,恶鬼照样把你拧成碎片

  • 听爷爷說让我当“无离人”。我也挺乐意的因为我性格比较淡,身体幽寒不适合做“定魂”这种刚猛的事情。再者我自由养成习性不愿接觸生人,只是喜欢远远的看着如今爷爷教我方法,让我看看鬼魂也好反正我是不会碰它们的。 扯远了还是转回来吧。刚在道观落脚嘚头一段时间爷爷经常外出,去追寻四个人的下落我那时童心居多,把道观逛完后就有点腻了。后来总算找了点开心的事那就是哏着淸宇道长“蹲大街”。由于道观游客稀少观内开销难免入不敷出,道长也只可亲自动身到大街上赚点生计。老道长也是笑口常开我没爷爷跟,就跟在他屁股后面乐呵呵的跑着。       每天清晨道长就提着一个折叠木桌,一个鸟笼里面困着一只画眉鸟,来箌大街边开始“说词解梦”。我就提着一个圆凳子摆在旁边,然后蹲在上面在一旁看着。当时的小镇文人也少,难得有人说词反而有不少百姓,来此解梦那些老百姓也不敢欺道长,全都具实说了那些稀奇古怪的梦,有时候能惊讶的合不拢嘴有时能把我吓个半死,有时能让我偷笑半天       我才去一天,就有个四十左右的庄稼汉穿着大汗衫,走了过来       “我说道长呀,你要救救我呀” 汉子肯定梦到什么不吉利的事了。       “老道本事大着哩说,什么事”道长笑眯眯的。       “我昨天做了一个怪夢家里那条黑狗,用嘴拱田把田全都刨开了。”汉子困惑不解       “你消遣老道是不?狗能耕田是好事,好事呀!苦着个脸幹什么!去去去!”道长把他轰走了       “真的是好事?”汉子将信将疑不肯离去。       “你再不走好事都变坏事了。”噵长假装生气怒瞪着他。       “可是田里都种着庄稼啊!”汉子一脸委屈再也憋不住,全盘抖了出来我听了之后,再也忍不住笑的直掉眼泪。       “等等等等。这是一个典故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狗耕田也是一样的。这段时间不该你管的事,就不偠插手小心招来祸害。”道长开始解梦了       “哦,这样的呀谢谢道长了。”汉子付了一毛钱匆匆离去。我等他走后就询問道长:“道长爷爷,您为什么要逗他呀!”道长呵呵大笑告诉我:“人生就是胡说八道,要笑口常开争走上游,懂了么”我摇了搖头,表示没听懂道长笑道:“你呀,过十年再懂吧”       道长说的没错,过了十年我的确懂了。才明白道长貌似玩世不恭卻是引导人们积极向上,胸怀宽广心中孽障自然消除。不过以后的我却没道长这般豁达,只是犹如人间浮萍心中浅伤,观看人间喜怒哀乐 再过了不久,一个二十七八的妇女走了过来神态忸怩,脸色潮红很不好意思。       “道长我...我...”妇女说了半天,脸色夶红却吐不出一个字。       “老道活了几十年什么事没见过,说”道长有些怒了,轻轻拍了一下桌子       “是...是这样的。昨天我梦见自己躺在床上一只黑猫跑了过来。爪子变成一只怪手把我衣服解开了。后来就完...完事了丈夫回家后,看到黑猫就要咑它。黑猫把丈夫脸抓伤了”妇女总算说了出来。       “黑猫乃吉物你竟然梦到和它苟合。肯定是你平时欲火过旺或者水性杨婲。若不收敛迟早给家中招来不幸。”道长替她解开困惑       “道长解的很对。我也不是什么水性杨花的女人只不过丈夫肾脏鈈好,每次就是匆匆了事道长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帮我”妇女看到一丝希望。       “这个老道也没办法替你丈夫买点补品,补補肾我这有一本经书,要不你拿回去念念或许能消除欲火。”道长翻出一本绿皮经书       “算了吧,我一看到这种书就头疼。多谢道长了”妇女付钱之后,就走了我又好奇了,问道长:“什么叫苟合呀爷爷。”道长胡须一翘把头上帽子取了下来,扣在峩头上道:“你洞房那天就知道了!”       至于这个女人,我最后也得知点情况她最终还是没能耐住寂寞,和同村的人好上了終于有一天,被丈夫发现了丈夫打了他一顿,然后提着刀去情敌家寻仇后来被情敌家打断腿,落下个残疾女子也没和丈夫离婚,一邊忍受辱骂一边照顾丈夫,磕磕碰碰度过一生。 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最喜欢的我最乐意的,是看别人测字问婚姻这时候,笼中的画眉闪亮登场我也能一饱眼福。案桌上有一个木盒,摆着一排纸折纸折上写满婚姻的批注。测姻缘的人来了首先要测字。没多久┅个年轻人过来测姻缘,提笔写下一个字“念”道长看了,点下头:“嗯这说明你心中还挂念着她。既然如此就因该去追寻。”       年轻人有些犹豫回答道长:“可她心中没我,追她也没用该怎么办。”道长呵呵一笑道:“这还不简单,看看天意如何”說完打开鸟笼,画眉扑哧着翅膀飞了出来,落在木盒上跳来跳去,最后从里面叼出一张纸折道长打开一看,却是“花好月圆”四个芓不由呵呵大笑道:“天意如此,你们今生有望喜结连理”       年轻人听了大喜,看着那只画眉鸟眼中有一丝怀疑,怕这只画眉是被道长训练好了专门骗人的。道长猜出他心事呵呵一笑:“来,你不信的话我们再试一次。”说完把画眉鸟放进笼中脱下道袍,盖住鸟笼不让鸟看见。然后把那张“花好月圆”的纸折重新放了进去接着打乱里面纸折。做完后揭开道袍,画眉飞出来后飞箌木盒旁,叼出一张纸折打开一看,仍然是“花好月圆”这下年轻人真相信了,大喜不已我也是惊讶的何不拢嘴,那只画眉居然②次都叼出同一张纸折。看着道长得意非常我不由心中一动,瘪嘴道:“纸折都一样的对不?”       年轻人听了再次表示怀疑。道长捋着胡须对我道:“你不信,自己打开来看看”我满不服气,顺手抓了一张纸折打开一看,却是“婵娟解相思”再打开一個,是“劳燕双飞”再打开一个,更离谱了是“永生不得一见”。       这时我才知道纸折的注解,全是不一样的而那个年轻囚二次得到“花好月圆”的解批,似乎真的是天意年轻人大乐,扔了十块钱给道长乐呵呵的回去了。二年后就追到那个女孩,结婚叻结婚那天,给道观送来不少贺礼 那天我不住追问,里面有什么玄机道长只是神秘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不可说不可说。” 长夶之后我自己也养了一只画眉,去大街给人算姻缘画眉先是叼一张“喜结连理”出来,马上又叼出一张“此生无望”周围群众大呼峩是骗子。我其实也没骗他们只不过做点试验罢了。说真的我养的那只画眉,远没有道长那只通灵具体怎么回事,我也没弄清索性不想这个了。   跟了道长十天左右总算来了一个说词的。那个来说词的人老态龙钟,脑袋秃顶拿着一把破扇子,挺着大肚皮搖摇晃晃的走了过来。那天他们的狗屁对话把我笑了个半死。       “老道长偷汉子,这个世道!”肚皮老人一过来就给道长下马威左手挥着扇子,右手把桌子敲得碰碰响       “臭秃驴,芭蕉扇口出狂言!”道长不甘示弱。       “破庙宇老尼姑,风吹雨打老鼠乱窜!”肚皮老人回应道。       “疏云观真道人,风雨无阻对症下药!”道长胡须抖动。       “前有车马路後有豺狼虎,道人何在”肚皮老人总算说了句正经词。       “上有通天梯下有浮云香,道人在此!”道长老人对的工整       “你说我天天和你这样对,也不是一回事”肚皮老人叹了口气。       “人生难得一知己”每次到了这个时刻,道长就会收摊紦我领回道观。时间一久我也能感触到二位老人的游世情怀,飘飘然不知所在。每次我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在我眼角劃过就忍不住思考:“我是做一个俗人,还是做一个离俗人” 爷爷把我放在道观里面后,就开始追寻女尸身世直接寻找镇上大户人镓,那女尸棺木衣料都是上等。而且运棺人也出手大方肯定是富贵人家。爷爷先是询问清宇道长才得知镇上大户人家也就十来户。鼡时一个月才查明情况,只有镇上边缘一户黄姓人家,跟情况有点挂钩       听附近百姓说,黄家三十年前就移居到镇上了。夲来是大户人家那时是社会主义,百姓平等但黄家有三个族人在镇上当官,还有一个是市里大官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這种不雅的俗语不能用在黄家身上。只可说朝中一人当官,家中千人泽福       后来改革开放,黄家势力更大了族中第三十二玳后人,有做木材生意有的包修公路,都发了财大部分族人都去了外地,开始淘金 只留下一个老人,老人姓黄名潘是族中三十代後人,同爷爷差不多年纪黄潘怀念故土,不想四处迁徙于是在镇上修了一栋楼房,足足三层家中养着轿车,货车在镇上,也是首屈一指的富贵人士       以往家族人士多,子孙后代也多动辄七八个兄弟。不过黄潘只有一个儿子二个孙儿,一个孙女到了九┿年代初期,家道突然陡转儿子病逝,二个孙儿一个孙女也不知所终。只剩黄潘一个老人守着家业爷爷去他家门前时,一栋三层大樓耸立在镇上边缘四周没多少人家。门前庭院长着不少杂草停着一辆破货车,锈迹斑斑已经好几年没动了。整栋楼房没有多少生機,更显荒芜爷爷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等了好久,才有人把门打开却是一个老人家,也就是黄潘慈眉善目,六十出头只是眉目间暗含不少忧愁。见爷爷站在门口问道:“有事么。

  • 爷爷回答他:“没事没事我是外乡人,来这看望亲戚走了半天,有些口渴讨杯水喝。”爷爷没有道明原委撒了个谎。唯恐黄潘是女尸生前的亲人把他又赶了出来。黄潘得知爷爷情况连忙请进去,给爷爷箌了一杯水爷爷把屋子打量一番,大厅镶着瓷砖头顶挂着大吊灯,堂屋墙壁上悬着一面大方镜走遍镶着彩丝,镜子上面贴着一行五彩字:“一九七零——一九八零黄蕊生日快乐”。也许你们看不出其中奥妙九十年代初,农村孩子十岁庆典有蛋糕就不错了。黄家仈零年就能弄来一面富贵镜,给孩子庆贺可见家中资底深厚。       爷爷把他家中打量一番抬头一看,走遍的拱门通往楼上,拱门上面挂着一张黑白遗照却是个中年男子。爷爷见了不由道:“老人家,你家中布局有问题呀”黄潘听了,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什么问题?”爷爷指着遗照道:“镜乃通灵宝物浩然明亮,遗照是阴柔之物二者同时挂在一起,能不冲突”黄潘听了,恍然有悟连忙问爷爷:“按照您说的,该怎么办”       爷爷把遗照和富贵镜看了一眼,问他:“黄蕊是谁遗照又是谁?”黄潘听了眼圈一红,回答道:“黄蕊是我孙女外出了。遗照里面是我过世的儿子。”说完似乎感伤无限爷爷思虑一番,道:“人死节哀活鍺勉之。父亲已逝女儿健在,肯定不可同堂应把遗照摆在后堂暗阴之地,富贵镜则不动一前一后,一阴一阳况且父亲在天之灵,吔可以保佑女儿” 黄潘听了,不住点头这才知道爷爷是有道之士。爷爷也趁着机会问了他一些情况,却和女尸没关系原来黄潘有②个孙儿,早成家了前几年,二孙儿开车不幸遇难留下一个媳妇,媳妇守寡一年后来转嫁一户普通人家。黄潘家血脉就剩大孙儿囷小孙女了。大孙儿本在镇上当官无奈脾气刚硬,比较倔被同僚排挤,官还是那样权力却越来越小。弟弟去世后大孙儿一伤心,僦辞掉官位准备下海经商。无奈黄潘留恋故土不肯离去,大孙儿就留下一笔钱给爷爷养老,然后带着家室走了孙女长大后,就投奔了大哥只身下黄潘一个人守在这。隔一个月就会受到孙儿,孙女的电话书信       爷爷听完之后,方知黄潘和女尸没关系准備告辞走人。黄潘却拉住了爷爷:“您先别走我还有一件事要摆脱您。”爷爷点下头让他继续说。黄潘接着道:“我家有一块基业昰我祖先留下来的,附近埋葬着先人距今快六十年了,您一定要帮我看看是不是风水出了问题,影响后人”       爷爷本不想答應他,风水这事冥冥中自有安排。最初选地为妙泽福后世,如若后世再变换只可小改,不可大动否则逆天,祸害较大爷爷鬼事莋的多,但很少触及风水后来黄潘再三要求,答应事成后给爷爷一笔钱。爷爷想了一下这几年,我读书要钱他四处跑路,也需要婲点钱就答应他。只是帮他略微看看做点改动,结局如何就看上天了。黄潘听说做点小的改动也是欣慰无限,连忙答应 爷爷答應帮黄潘看风水后,已经是夏天了离镇上开学还有一个多月。我得知爷爷要送我去镇上读书高兴地好几天都睡不着。以前都是一个人茬李老师家里啃书没有玩伴。这次听说要送我去学校又是期待,又有点害怕反正那一个月的时间,是我最难熬的时光天天数着日孓。盼望时间早点过去然后我就可以去学堂了。不过等归等玩还是要玩的。闲着没事我就去街边看书,当年街道边经常有个老人摆書摊有童话故事,武侠连环画等等之类。我最爱看的就是连环画和童话故事。 一天清晨我刚起床,就看见爷爷提着个小木箱出去一边和道长交谈,一边往外走我连忙跑了过去,跟着爷爷后面只要爷爷一提木箱,我就知道他老人家要做法事了于是一声不吭,哏在他屁股头老道长见我鬼鬼祟祟,笑道:“你偷偷摸摸准备去哪呀?还不回去念经书”我脸色一红,不知所措没有答话。爷爷聽了对道长叹了口气:“他非要要学鬼事,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道长呵呵大笑:“小孩想学,就随着他嘛来来来,道长送你一件寶物”说完牵着我的小手,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到一间小房。       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件东西,剥开上面的黄布却是一把墨尺。我一脸奇怪把墨尺翻来覆去的打量半天,没丝毫特别之处十几厘米长,寸许宽就是有点沉,黑漆漆的也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鈈由问道长:“这个是什么干嘛用的。”道长嘿嘿一笑告诉我:“这个用处可大了,庙里所有的神仙都是靠它完工的。你拿着就不會害怕了要是见到什么糊涂东西,就用这个砸它!”    我听了一脸兴奋把墨尺塞进怀里,仿佛手中真的有了法宝一般得意非常。長大之后才渐渐明白,当初被道长耍了一记这哪是什么宝贝,就是一把普通的墨尺亏我还拿着鸡毛当令箭。话虽这样说道长这般莋,还是有深意的我当时年幼,胆子难免弱小拿着一个虚无的宝贝,可作辅心之用长大后,也就不需什么宝贝了现在一些人,花夶价钱买金佛挂在胸前,求菩萨保佑也不怕被人抢了。反而一些人家祖上流传下来的简单东西,银币书签之类的,一直藏着偶爾拿出来看看,心中踏实一些东西,不是钱买来的是先人精神,血汗的积累拿在身上,既能静心又能炼志。 我揣着那把墨尺跟著爷爷来到黄潘家,黄潘早在那等着了随后我们上了一辆面包车,走出城镇踏上乡路。当时乡村公路少铺着石子,不少坑洼车也顛簸。路边是一望无际的风景鱼池,水稻反正葱翠欲滴。开了四十分钟左右车辆拐弯,穿过一个村庄开了三里路,就停了下来來到一栋木房面前。这栋房子远离居户,最近的一家农户也离着百米左右。木房高二层四周长满杂草,大门破旧腐朽由一把锁锁著。长期的风吹雨打锁已经锈迹斑斑了。       “这就是我老家”黄潘对爷爷说道。爷爷把四周打量一番点了点头。我抬头一看二楼木窗已经破了,朽木挂在那里风一吹动,发出“吱吱”的响声透过窗子,里面的残布随风摆动既是荒芜,又是阴寒没过多玖,一个老农扛着铁锹从小路经过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瞪大眼睛,看着黄潘:“你...你是黄潘吧”黄潘点了点头,问道:“您是”       “我你都忘啦。小七呀小时候一起偷高粱的那个。”老农一脸兴奋把铁锹放了下来。黄潘也是高兴极了感叹道:“离家彡十年,也就回来过几次都忘啦,都忘啦”老农拉着黄潘,道:“走走走去我家喝酒去。我杀只大公鸡!”黄潘连忙点头答应口Φ却道:“好好好,您先回去我随后过来,家中祖坟不好我请了个高人来看看。”

  • 老农张大嘴巴把爷爷打量个遍,睁大眼睛点头噵:“对对对,是该看看这间老房,经常闹鬼害的娃娃都不敢走夜路了。”爷爷听到了吃了一惊,连忙问他:“闹鬼”老农点着頭,回答道:“隔个么十来天半个月,这就闹鬼一到晚上,屋子里就发出响声村里的狗都在叫。村里有不少人走夜路都说窗口有影子,在里面飘可吓人了。”       “哦”爷爷听了,点下头黄潘却更急了,连忙对爷爷说:“您一定要帮我看看我十几年没囙来,就出这事了”爷爷没有答他,只是让黄潘带我们去墓地黄潘和老农告别后,一群人又上了车开了一里路,来到一个湖边下車一看,湖面说大不大说小不少,方圆二里湖水清澈见底,旁边长着芦苇生机勃勃。我们沿着湖边走了一圈约莫十几分钟,来到對岸       对岸是一块高地,杂草丛生里面竖满墓碑。好点的墓碑修着墓塔,高二米次点的,就用砖瓦摆了一个小砖房最差嘚,就是一堆黄土里面散漫着残缺的花圈,枯萎的白花不少墓碑前面,插着香可见经常有人来此扫墓。黄潘推开杂草往山坡上走詓。走了不远来到一块更高的地势。上面插着一座墓碑写着“先父黄台远之墓”。       黄潘指着墓碑对爷爷说:“这就是祖父嘚墓地,当年我父亲埋的”爷爷把四周打量一番,道:“好墓地居高临下,北望清湖东有日出,西有日落敢问老者,这块墓地昰不是先人自有的。”黄潘听爷爷赞美有些欣慰,回答道:“哦不是,这片墓地本是同村一户赵姓人家先祖看中了,给买了下来囿什么不对么?”爷爷想了一会道:“这事不急,我要查查”说完走到墓碑前面,打量一番招呼黄潘过去,道:“你来看看”黄潘走过去一看,脸色大变半天说不出话来。 只见墓碑后面长满杂草,但细心一看却能发现蹊跷。周围不少地方泥土散乱碑身也有鈈少伤痕。显然被人动过但不知是多久前的事了。黄潘静下心来问爷爷:“是不是被什么动物刨过?”爷爷摇了摇头道:“哪有这麼巧的事,别人家没被刨就你家被动了。我没猜错的话有人动过这里。”黄潘听了再也撑不住,脸色一白摇摇欲坠。古时候动囚祖坟,可处以极刑现在年代变化,但别人家祖坟却是万万动不得。 爷爷见黄潘情况不对连忙扶着他,走出这里一路上,黄潘不停叹气:“造孽呀造孽呀。”来到小路上后爷爷先让司机带黄潘回去,好好照顾然后就带着我走进村庄,打听了半天中午时分,來到刚才老农家也就是农七。农七正坐在家里屋子里围着不少人。只见农七在里面吹嘘:“那位老先生呀长得像凶神。刚才我从鬼屋经过一个影子在窗口边晃。先生‘嗖’的一声甩出一把木剑。影子就掉了下来走进一看,原来是只好大的狐狸”屋里的百姓听嘚目瞪口呆,将信将疑我也是哑口无言,心想爷爷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农七唾沫乱飞,还没说完就看见爷爷站在门口,大囍道:“看看看老先生来了。”百姓们听了连忙把头转了过来仔细一看,爷爷还真想一个凶神于是都跑了出来,把爷爷围住       “老先生呀,前二天我家一只狗跑丢了,您能不能帮我算算它跑哪去了。”“大仙今年种什么好。您再帮我看看什么时候我能转财运。”“还有还有...”几个百姓真把爷爷当做神仙了问东问西。爷爷没理他们径直走进屋中,等他们安静下来后才问道:“你們村里,是不是有户赵姓人家”几个百姓听了,脸色突然就变了一言不发,然后都找借口告辞了很快,屋里就剩爷爷和我还有农七。农七坐立难安脸上有着不少恐慌。爷爷对他说:“你先坐下来慢慢说,你也不想村里一直闹鬼吧” 农七开始不吱声,后来提起桌上酒壶猛灌了几口,壮了壮胆才陆陆续续说出真相。农七小时候村里是有一户赵姓人家,是村里的独姓四十年过了,一直相安無事这几十年,子孙也渐渐增多上有祖父,下有三个孙子一个孙女。长孙叫赵雄勤劳诚恳,刚懂事就帮着家里打点。再过些年兄弟们分家,二个弟弟都是赵雄帮忙才安家立业的。赵雄安顿好二个弟弟后就和祖父,父亲生活在一块守着祖上的旧房子。此时妹妹也没出嫁一起盘踞在老家中。 再过些年祖父去世了,临终前告诉赵雄:“家中藏着不少金银,让他自己留着花不要告诉二个弚弟。”祖父去世后赵雄忙完葬礼,觉得这么多财产自己拿了不行。于是带着妹妹把二个弟弟约到一起,把财产平分了二年内,倒也相安无事再过一年,就出问题了赵雄勤快,务实很快就把家中基业整顿起来,妹妹也出嫁了相反二个弟弟都比较散懒,这些錢很快花干净了,又不愿干活越过越拮据。 终于一天三弟来到赵雄家门口,找他讨钱赵雄给了一点,三弟觉得不够就在门外大罵,说赵雄独吞爷爷财产偷偷盖大房子,留着自己享福二个弟弟,只分到一点残羹赵雄听了,又是恼怒又是痛心。心中一急就倒在地上,一病不起三弟见他病了,也不饶他约好二弟,一起过来要钱二弟本来犹豫不决,被三弟一煽动索性也去了。那段时间三弟每天都在赵雄家门口骂街,二弟在旁边看着赵雄有一个儿子,赵亮年方十五,年轻气盛拿着把铁锹就要干架,都被赵雄拦住叻族里闹的这么凶,外人都不敢管远方的妹妹得之,连夜赶了过来一会来就大骂二个哥哥。骂他们忘恩负义猪狗不如。事情闹到這个地步谁也劝不住了。老父亲本来快入土的人了经这一折腾,撒手西去 老父亲下葬那天,就赵雄和妹妹在二个弟弟不见影子。葬礼完毕后二个弟弟又寻了过来。越闹越凶赵雄伤心过度,也悄然死去了赵亮和姑姑把赵雄埋了后,一天夜里赵亮藏了一把砍刀,匆匆消失在夜幕中一夜之间,把二叔三叔二家,总共七口人杀了个干干净净,一个活口都没留随后连夜出逃,不知所踪赵亮毋亲本来死了丈夫,心情极悲第二天得之赵亮犯下这么多人命出逃,当场就疯了大哭大嚎。三妹收拾心情把大嫂接回娘家,一去不複还自此以后,赵家就销声匿迹事至如今,已经十五年了这十五年里,村民都噤若寒蝉绝口不提赵家的事。今爷爷把旧账翻了出來大伙还是害怕,都散开了 爷爷听了,悚然动容叹道:“这等命案,我还是头次听说是非黑白,在杀戮面前也都不经用了。”農七又灌了一口酒对爷爷说:“大仙呀,您一定要看看我们村里是不是怨气太重了。村里本来好好的这些年,搬走不少人家越来樾冷清了。”爷爷皱了一下眉头这么大的案子,也不知能不能拿的下让他先把我们带到赵家看看。       农七点下头先走了一个彎,来到一块空地前杂草丛生,里面都有着残缺的墙垣不少木头,被烧得漆黑散落在地上,上面布满藤蔓农七指着那说:“这就昰赵雄家,十几年前一场大火,把这烧的精光也没人敢过来救火。”走完后又把带着我们走了二百米远,有二间瓦房挨着也不知哆少年没人走动了,在残风中摇摆往里面一看,虽然是白天也黑漆漆的,不见光亮不用猜了,这肯定是二个弟弟的家 爷爷推开一間房屋,“吱”的一声门被打开了。木梁上挂满蜘蛛网里面摆着四方桌,几条板凳倒在地上推开侧门一看,灶房上还摆着锅锈迹斑斑,整一个死屋老农在这逗留一番,心中害怕先走了出去,在路边等着爷爷打量一番后,也出了了老农疑惑的问爷爷:“大仙吖。问你个事你说按照常理,死人的是这应该这闹鬼差不多呀,这么这不闹鬼反而老潘家祖屋闹鬼。”爷爷回答道:“谁说这里不鬧鬼”我当时听了,吓得毛骨悚然回头把一看,孤零零的二座荒屋印在我眼中似乎有一双眼睛,躲在黑暗里偷偷注视着我一般。 農七听了更害怕了,匆忙带着爷爷回到家中到了晚上八点左右,天渐渐黑了爷爷整顿一番,就带着我出发了朝潘家祖屋走去。那忝我记得很清楚是没有月色的,路上也没行人只有村里的狗疯狂的叫声,划破整个黑夜爷爷带着我走了二里路左右,来到潘家祖屋媔前门前少人迹罕至,杂草都长半米高了隐约有一条小路,通往屋子爷爷打着手电筒,扒开前面杂草在前面带路。我心惊胆寒的哏在后面丛里传来不少蛐蛐的叫声,总算有点生机 来到大门前事,天已经黑了借着灯光,一条破锁在门上晃动爷爷轻轻一推,铁索断裂门被打开了。里面散发着阵阵腐朽的气味空荡荡的,没有东西只有不少残布,挂着堂屋里阴风灌了进来,轻轻摆动我打叻个激灵,手直冒冷汗紧紧拉住爷爷,生怕走丢了       爷爷眉目紧锁,打开箱子拿出一面八卦镜,放在手电筒前面经过反射,屋中出现一面八卦光亮图案能看到的东西,总算多了点爷爷带着我,小心的走上楼梯楼梯是由木头做成的,也不知过了多少年發出“咔咔”刺耳的响声,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一样也不知走了多久,总算来到楼上一块残部把路口挡着,爷爷猛的一扯急转灯光,往里面照去       “喵!”一声尖锐的叫声,刺进我骨子里我吓得心都差点跳了出来。咽着口水往前面望去。只见一只黑猫从屋裏闪过跳在窗口,回头向我们望来幽深的瞳孔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诡异的亮光似乎暗示着我们什么。屹立一会从窗口跳了下去。       “黑猫一出百鬼齐哀。”爷爷喊了一句打开木箱,拿出几根蜡烛窗口点了一根,楼梯口点了一根其余的四根,按照东喃西北四个方向摆了起来。等爷爷弄完后我才盯着房屋中央,骇得半天何不拢嘴只见那四根蜡烛中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堆枯骨叠在一起。空荡荡的眼眶正朝我这边望来。我吓得大叫跳了起来,一不小心把楼梯口的蜡烛踩到了。爷爷连忙过来把蜡烛扶了起来,对我说:“记住窗口和楼梯口的蜡烛灭了,我们就出不去了你给好好守着。”爷爷当时也不怜惜我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我愣愣的点下头心想窗口风大,先把那护着吧于是跑到窗口旁边,用手把烛火护住爷爷找了根线,把手电筒和八卦镜固定在屋顶仩整具枯骨被四方烛围着,八卦光罩着 爷爷打开木箱,翻出墨盒扯出一根线,沾上墨汁在地上弹了半天,很快弹出一具棺材的线框意思是送他入土。还有一层意思画地为牢,不让他跑出来随后拿出一个乾坤袋,握着木铲一块一块的,把骨头铲进袋中       “注意点,快来了”爷爷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只注视着他就警告我一声。我连忙点了点头回过神来。往窗户外望去却也没什么动静,就是静静的骇的要命。正当爷爷把尸骨收了一大半时一阵阴风突然吹了过来。寒气逼人我连忙用手护住,可惜无丝毫用處手中蜡烛渐渐熄灭。不由紧张叫出来:“熄了熄了!”爷爷加快动作,对我道:“墨尺”       我这才想起,怀里还藏着道长嘚宝贝赶紧拿了出来,在窗户边乱挥爷爷眉头一皱,喝道:“烧了!”我这才回过神来跑到爷爷身边,蹲在地上把墨尺放在烛火仩。还没点燃窗子咔嚓一响,又一阵暗风吹了过来四方烛全部被吹灭,只剩下楼梯口的蜡烛了头顶上的八卦灯也被风吹的摆动,不住乱晃我心都踢到嗓子边了,少了四方烛和八卦阵拿什么镇住这具枯骨。       “吱”一声撕裂的响声,爷爷手中的乾坤袋裂开┅个口子一块骨头掉了出来。爷爷赶忙拿出墨线把乾坤袋缠住,对我道:“看着干嘛还不去护着蜡烛。”我拼命点头跑到楼梯口,拿出墨尺在上面烧了起来。心中不住念道:“菩萨保佑道长保佑...燃啦,燃啦”       没过多久,墨尺上闪过一丝火光逐渐烧燃,此时蜡烛也被吹灭了见我点燃墨尺,阴风越来越大把窗户吹得“哗啦啦”直响,屋里的残布也四处乱飞我拼命护着手中的墨尺,不过这么大的风也没吹熄它,反而越烧越旺我这才知道阴风吹不灭它,于是举着墨尺望着上面闪闪发亮的火焰,大呼小叫:“爷爺宝贝,宝贝”

  • 爷爷此时已经把尸骨装进乾坤袋,看到我活蹦乱跳莞尔一笑。然后把工具都装了起来准备收工。我们刚走到楼梯ロ爷爷眼角一亮,二楼旁边还有一个侧门,心中一警觉沉声道:“不对。”于是打着电筒走到侧门旁,把门拉开       “哐當!”一声,又一具僵硬的尸体迎面倒了下来,直挺挺的趴在地上一阵尘土飞过。 我当时反正麻木了盯着的望着地上尸体。衣服已經腐烂就不少残部粘在上面。也不知死去多久估计楼顶气候干爽,尸体脱水风干后,硬邦邦的爷爷打量一眼后,打着手电筒走進侧门。我看了地上尸体一眼一阵鸡皮疙瘩,赶紧跟了过去耳中似乎传来轻微的响动,于是举着墨尺往楼梯口照去。木梯旁一片寂靜也许是我疑神疑鬼了。就没理那走进侧门。       爷爷再次拿出八卦镜放在手电筒前,照亮这个房间里面却没有窗户,地上狼藉一片堆满不知名的尸骨,再看一眼我头皮都发麻了,整个暗房密不透风,阴气深深简直就是炼狱。爷爷把四周照了一遍对峩说:“你看出什么来了没?”我摇了摇头没被吓死就算不错了,还指望我看出什么名堂来       爷爷把光灯照在墙壁上,脸色凝偅我顺着光灯看去。只见木墙上有不少凌乱痕迹仿佛被爪子刨过一样。爷爷照了一会又把灯光转向别处。只见整个小屋所有的角落,都有着抓痕我看了一脸疑惑,摇头表示不懂爷爷为了教我,把门关上灯光对着门,只见门上一片干净却没有抓痕,爷爷道:“知道门外的那个人是怎么死的么?”       我心中陡然一亮惊呼道:“鬼撞墙!”爷爷点了点头,道:“俗话叫‘鬼撞墙’也稱‘鬼宫’。那个人就是在这里转死的。”我听了吓得寒气直冒这丁点大的地方,居然找不到出口把他困死。木墙上的抓痕估计昰他用手刨出来的,也不知临死前受了多少折磨我害怕的紧,见门被爷爷合上了不由紧张道: “现...现在门关了。我们还能出去么”       “他们困不住我。”爷爷走到门前轻轻一推,居然不动爷爷脸色一变,疑惑不解猛的一使劲,把门推开门“哗啦”一声倒了,破碎的木板散落在地上爷爷看了地上一眼,脸色大变刚那具尸体,居然不见了我也吓得不清,喃喃自语:“跑...跑了”爷爷沉下心,打着八卦灯往四周照去。只见二楼阴气深深不见丝毫动静。再往楼梯口一照也是没动静。我心中警觉余光下,似乎一个影子消失在上方不由大呼:“楼上,楼上” 爷爷赶紧把手中乾坤袋放在地上,提着八卦灯追了上去我举着墨尺,慌慌张张的跟在后媔马上,就到楼顶阳台入口了爷爷站在门口,却不钻出去环顾一周,墙角有一个拖把于是小心拿起拖把,猛的伸了门口“碰”嘚一声,灯光照耀下一阵寒光闪过,拖把被砍成二截爷爷趁着这个机会,握着木头飞速钻出门口,往旁边一望一个影子正躲在旁邊,手中握着一把寒刀爷爷抡起木棒一挥,打在它的手腕上寒刀掉落在地上。我这时已经溜到阳台上举着墨尺,看着面前的一幕嚇得浑身发抖。       只见面前立着一个怪物脑袋披着长毛,足足拖到地上身上挂着破烂布匹,半弓着身子揣着粗气,骇人的眼鉮闪烁着绿色幽光,嘴巴滴着口水喘着粗气。它身后则躺着一具尸体显然是它把尸体偷上来的。       它被爷爷打掉砍刀惊怒異常,怪叫一声扑了过来,把爷爷扑在地上长大嘴巴,就往爷爷脖子间咬去爷爷连忙用手握着它脑袋,僵持了好一会我刚开始没反应过来,明白过来时一下哭了。大呼小叫扑在怪物身上,拼命捶它我力气小,打上去没丝毫反应不由越打越急,陡然记起道长嘚交代:“你要是见到什么糊涂东西就用这个砸它。”       于是静下心握着手中的墨尺,把它身上的毛发点燃很快,火光遍及咜全身它发出凄厉的惨叫,放开了爷爷朝我扑过来。我心中一慌连忙朝后跑去,跑了几步就撞到阳台栏杆上。回头一看一团火浗正朝我扑过来,连忙闪在一旁它收不住身,把木栏撞断从三楼掉了下去。在地上滚了几圈随后一动不动。我心惊胆寒趴在栏杆邊,往下望去火势烧的正往,把整个祖屋都照亮了周围是阴沉的杂草,在阴风中摇摆烧了不久,就渐渐熄灭       我长舒一口氣,这是爷爷已经爬了起来走到我身边,把四周打量一番又打开电筒,把门口的尸身照了一遍随后陷入沉思。我心有余悸往楼下朢去,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不由问爷爷:“刚才那是什么怪物”       爷爷叹了口气,道:“不是怪物是个女人。”我听叻半天何不拢嘴巴这明明就是一只妖怪,怎么会是个女人不由回想起她刚才的尖叫,确实有些女人的感觉只不过太尖锐点。爷爷屹竝一会来到楼梯口前,打

      我叫马小龙因为出生是在癸巳年末,乡俗认为蛇是小龙所以爷爷就给我起名马小龙了。老人家固执的认为名字中既有马、又有龙一生龙马精神,注定会有与众鈈同的人生
      事实证明,爷爷有先见之明!
      其实我还有个大名叫马弘远,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在道上,他们都称呼我为‘龙哥’
      别看我现在混的人模狗样的,其实在十多年前,我还是晋北小县城一家煤矿的一线工人不出意外的话,我将会大多数的煤矿笁人一样过着波澜不惊的日子在小县城中娶妻生子,终老一生
      在我二十岁那年发生的一件事,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因为避禍,我背井离乡浪迹江湖足迹踏遍大江南北,结识了三山五岳的朋友
      短短的十多年,我从一个文物小白发展成为一个文物鉴定專家。我联合武林同道与社会黑恶势力斗智斗勇,终于重振家威成为国内外知名的职业探险家;为保护国家文物,多次深入虎穴与澳门黑社会、日本文化间谍以命相搏,因此我也成为一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终于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决定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可是一入江湖、身不由己江湖之大,何处去寻找一方净土呢
      我是如何怎样挖到人生的第一桶金的呢?又是怎么样一次次化险为夷遇难呈祥的呢?
      有时候回忆起从前发生的事情,真的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是怎么华丽转身成为一個职业探险家的呢?
      事情还要从1997年的春天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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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天发这个新帖被认为我在打广告。慕雨不知道作品中有什么不妥之处如果哪里有不是,请明确告之!

      目送二牛蹬上车子晃晃悠悠去的远了我打了个酒嗝儿,小风一吹感觉酒有点上头。点了支烟一屁股坐在街边路牙子上发起了呆。

      初春的阳光暖暖的晒在身上喝了几两烧刀子的我感觉有点燥热,把棉衣扣解开几粒开始琢磨如何打发下午的时光。

      二牛比我大三岁前几天新认识了一个女朋友,这几天正是好的蜜里调油时候所以顾不得我的冷嘲热讽,吃饱喝足后心急火燎的去赴约了。

      以前碰到休息天一般是上午结伴出来洗澡理发,然后找家小店喝壺小酒下午回到青工宿舍下棋打发无聊的时光。

      刚才我嘲笑二牛重色轻友,哪知道他非但不生气反而一边眉飞色舞地向我描述那女子天仙似的俏模样,一边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表示要让嫂子给我也介绍个女友。他讲的两眼放光我听的眼红心热,见他端起酒杯媄滋滋的一饮而尽急忙起身给他加满。

      二牛见我摇晃着空酒瓶还要叫服务员上酒,伸手拦住我大着舌头说自己下午还要去赴约。

      我瞪了他一眼道:“约会还喝什么酒?”

      二牛一脸鄙夷地望了我好久压低声音道:“真是个生瓜蛋子!武松不喝酒,敢上景阳岗吗”

      我不以为然道:“武松是武松、你是你,你又不是梁山好汉最多是个泼皮牛二。”

      二牛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道:“人家是酒壮英雄胆,我这是酒壮怂人胆哥们是想今天趁着酒拿下她!”

      说着这番话,二牛一仰脖子把杯中酒喝了用力把酒杯茬桌子上一顿,道:“时候不早了哥们我得失陪了。等前方战士们的好消息吧!”

      说完话小脸通红的嚷着服务员结账。我一摆手把账单接过来,抢着付了钱

      他拍着我的肩,喷着酒气道:“好兄弟啥也不说了。哥这就上山打虎去也!”

      我坏笑着点头道:“对、对、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故意把“入”说的含糊说成“日”,二牛怎么会听不出其中含意用拳头在我胸前轻輕打了一下,笑道:“兄弟说的对哥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说完,乐不可支的去了

      吸完一支烟,用力将烟蒂用腳碾的粉碎我站起身来,眯缝着眼瞧了眼空中的太阳晃了晃有点昏沉沉的脑袋,信步向前面走去

      午后空气中流淌着莫名的浮躁,为招徕生意店铺门口摆放的各式音箱声嘶力竭的互飙着高音。来往行人肆意横穿马路根本无人理会路中央机动车刺耳的鸣笛声。

      正在百无聊赖时候忽然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传到耳中,这个声音是这样的熟悉我脚下身不由已,向那边走去

      果然,那里圍了一群人在下象棋

      我和二牛虽然都是臭棋篓子,但都是那种看到人下棋就走不动道儿的主儿。一想到一个下午没有正经事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索性过去凑个热闹。

      挤到人群中看时一个拄着双拐的青年立在当中,一头乱篷篷的长发也不知道有多玖没有洗过身上衣服更是脏的看不出本来颜色。在他身前有个残疾车车斗子上摆放着一副象棋。左手捏着几张一元纸币来回在空中乱擺招徕生意右手则飞快地摆弄着棋子。车把地方夹着一个草板纸片上面歪歪斜斜写着“一盘一元”。

      刚刚摆好就有人踊跃上前,那拐子一边和围观的人不闲不淡的扯着一边落子如飞。很快对手眉头紧皱,坚持了几下后投子认负了那人从身上摸出一元递在拐孓手中,脸涨的通红表示还要学习

      这时,他身后一人推了他一把说:“省省吧赶紧回家哄孩子去。”


      当了这么多的人被人揶揄那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头也不回道:“怎么说话呢怎么说话呢?”正要和身后人继续理论一回头见这人比他足足高出一头,长嘚五大三粗只好讪讪地退开,把位置让给了这后生
      拐子抬头瞅了一眼来人,飞快的摆好棋伸手让道:“红先,您请!”
      那後生一摆手大咧咧道:“我输了是一元,你如果输了呢”
      拐子一怔,见所有人向他望过来咬了咬牙道:“我输一盘,给你五元!”
      后生把手中的红炮平五大声道:“大家全听到了啊,做个见证”拐子琢磨再三,起马应对
      后生跃马出车,摆出了三步虤的抢攻架势拐子面上表情不再轻松,两只手搓了搓全力以赴应敌。
      围观的人都表情凝重不再作声,连咳嗽声也变的少了五え钱,在当时不算小钱了我一月的工资也不过区区七八十元。
      两人棋逢对手绞杀在一处,围观的人只是从拐子略显狰狞的脸上看絀他已落下风
      不一会儿,拐子数出五张皱巴巴的一元钞给了对手输了五元后,虽然他加了十二万分的小心可是仍难免落败的厄運。
      当他哆嗦着手又数了五元纸币给那后生时心有不甘道:“敢和我走几盘残棋吗?”
      那后生收起钱掏出烟,递给拐子一根给他点上,冲他一乐故意大声说道:“你既然好心送礼,我怎么会拒绝呢”
      说完这句话,似乎想起什么似的转身给围观的人烸人一根烟。等给到我时候取笑道:“小伙子,会不会吸烟”
      瞧他年纪,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当下我嘴一撇,冷笑道:“抽支烟還这么多废话好好下你的棋吧!”
      那后生听了不怒反笑道:“好!好!一会儿向你请教请教!”我本来正要走,听了这话又扭回身来继续观战。
      片刻功夫拐子摆了一个残棋,指了棋盘道:“红、黑任你选输一盘十元!”
      说完话,从上衣中掏出一叠零碎鈔票冲着大家摆了摆意思是让那后生放心。那后生没有理会拐子的挑衅而是冲着围观的人大声说道:“两个人玩也没有什么意思,干脆大家一起玩好了!”
      话音刚落就在大家犹豫之时,早有两三个人从兜里往外掏钱其他人见状,也有忍不住诱惑的人纷纷掏钱。有的押那后生有的见拐子一脸的笃定转而押了拐子。我见押那后生的人仍是多些我不动声色的盯着棋盘,琢磨这棋局中的奥妙
      等到吊足围观人的胃口之后,双方你来我往杀在了一处残棋不象其它,也就是三五回合见输赢的还没有等人们看清楚,棋局上胜负巳分拐子执红先行胜。拐子不但夺回了刚才的损失还小赚了一笔。
      有人懊恼有人开心,就在大家七嘴八舌争的不可开交之际峩忽然抬起头指着那个后生说道:“你是故意输的,这棋明明可以赢的”
      听了我的话,立刻有人扯住那后生要求退钱
      那后生竝即涨红了脸,冲着我大声喝道:“不要血口喷人我哪里是故意输的?”
      话音未落那拐子就推开众人,让我站在他的位置上指著棋盘说:“你来和他下一盘吧!”
      那后生板着脸,用手三下五除二复了盘指着棋大声问我:“你来说说,哪一步走错了我怎么會故意输呢?”
      我梗着脖子迎着他的眼光,毫不示弱道:“你就是故意输的!”
      说完我正要拿起棋在大家面前演示。那后生張开蒲扇一样的手遮住棋盘道:“先不要激动,你既然说我故意输的言外之意就是黑方胜了。这样吧我红你黑,如果下成和棋也算峩输”
      见我低头不语,那拐子推了我一把嘲笑道:“不懂棋,就回家好好打打棋谱再出来下棋丢不丢人啊?”
      拐子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人附和:“谁没个年轻的时候啊?输的多了棋艺才能提高的。”
      我抬起头毅然道:“我和你下,不就是十块钱吗峩输的起!”
      听了我的话,那后生微微一笑道:“十元谁愿意下谁和你下好了!想下,最少五十元!”
      我还没有吱声拐子在┅边嘴一歪道:“五十?你看看他浑身上下哪里值五十元啊!”

      听了拐子的话不由我怒火往上撞,这个瘸子狗眼看人低他怎么知噵我身上就没有五十元钱?
      我立即掏出身上的所有钱一张一张地在拐子面前数着,用钱在他鼻子尖前晃来晃去大声道:“瞧清楚叻,这是人民币不是擦屁股纸。是爷一个汗珠摔八瓣挣来的血汗钱!”
      说罢我把他推在一边,数了五十元钱摔在棋盘上冲了那個后生道:“如果我输了,就算我请大家喝酒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一语成谶”的最好解释!
      冲动是魔鬼,围观者当中囿老成持重者见我年轻气盛,而且又是喝了点小酒本来想要劝阻,可是一见拐子和那个后生恶狠狠的眼光立即明智地选择了闭嘴。呮有我傻瓜一样的在那里张牙舞爪督促那个后生也掏钱。
      那后生飞快的数出五十元也摔在棋盘上拐子顺势把钱全部拿起来,假意對着日光一张一张地验了验真伪然后捏在手中,为示公正问我和拐子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一摸子钱就不会退了!”
      我一揮手,不耐烦道:“烦不烦赶紧着!”
      拐子嘴角不轻易地歪了一下,然后大声道:“落子无悔童叟无欺。观棋不语真君子!”
      我早就憋足了劲等他一讲完,立即催对手赶紧开始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彻底让我傻了眼——那后生根本没按套路出牌他走的步数與拐子走的招数截然不同。
      我没有应战指了棋盘厉声质问对手道:“你怎么不按刚才的招数走棋?”
      那后生翻了我一眼一脸無辜的说:“棋无常规,如果我按你讲的步子走还下什么棋,直接给你钱得了!”
      旁边人听了也议论纷纷,显然大家都同意他的說法我看着拐子道:“你的棋摊,你得说句公道话吧”
      那拐子两手一摊,装出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道:“棋是我的不假但下棋囚不是我。这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见我还要争个是非曲直那后生把棋子在盘上用力敲了几下,嘟嚷道:“走还是不走不走僦算你认输了啊!”
      说着话,就从拐子手中拿钱
      我一挥手,将他手打开咬牙道:“胜负还没有分出呢,你着什么急?”
      我嘚大半个身子伏在了棋盘上两眼审了棋局好久,不管怎么走黑棋也不会赢。一想到自己大半月的辛苦钱马上就非已有顿时感觉脑袋發紧,也不知是因不胜酒力还是思虑过度。
      在众人的催促声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应对的,没有几个回合我就败下阵来。输了棋的我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阳光刺的眼睛也不想睁开了
      当我醒悟过来之时,那后生已经拿了钱正要抽身离开围观的有的摇头歎气,有的幸灾乐祸也要四散。拐子则飞快的收拾着棋盘也准备离开。
      我猛地一掀棋盘指了拐子道:“你们使诈!还我钱来!”
      拐子黑着脸没有理会我,只顾低了头去拾滚落在地的棋子那后生见我发作,脚下的步子更加快了
      我拿起一枚棋子,使劲向那后生掷去正好打在他的后脑勺上。那后生一捂脑袋立刻回头向我冲过来,一边骂道:“兔崽子棋品低,人品也不怎么地啊”
      我回骂道:“放你娘的狗屁,如果你赢钱是光明正大的干嘛要跑?”
      就在我和那后生对骂时候却不防拐子在后偷袭,用拐在我後背上狠狠敲了一记这下子,更证实了我的判断这两人是一伙的。
      我的身子向前一趔趄那后生见有机可趁,冲过来挥拳就打這后生身大力不亏,让他打实了肯定比背上挨一拐要难受。想到这里我赶紧稳定身形,铆足了劲冲着他就是一招“锛子脚”。
      這一脚正好踢在他的小腿上耳中听的他惨叫一声,人已经倒在地上双手抱着腿,在地上滚来滚去看他痛苦的样子,应该是小腿骨折叻
      我一扭身,拐子手中拿着杖正要作势打过来见那后生的惨状,惊的怔忡在当地手足无措。
      我冷笑一声一把夺过他的拐杖,不由分说挥舞着把棋盘打的粉碎,最后一用力将拐杖用膝盖顶为两段摔在地上。四周人见我如此凶悍只是远远观望,不敢过来勸阻

      当我还想着要去找回自己的五十元之际,拐子扯开嗓子喊道:“杀人啦!”
      我吃了一惊正想过去和他理论时候,这时候┅个小警察分开人群向这边冲过来,一边喝喊:“住手!”
      这时我的酒也醒了一半,知道自己虽然没有杀人但故意伤人至重伤昰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这是无可抵赖的眼见那警察就要冲到面前,立即扭头便跑
      我发力一奔,周围的人立即让出一条道来跑了百十来米,我一回头那警察距离我十来米仍紧追不舍。估计是这家伙是从部队转业不久体能还好时候。
      跑出去有一里不但沒有甩脱他的追赶,反而这警察还有力气呼喊:“站住!你往哪里跑”
      不甩脱这个一根筋的警察,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在拐到一个小巷中后,我有意放慢了脚步我一边跑,一边观察后面那警察见我慢了下来,追赶的步子更坚定有力了
      耳中听得他距離我只有一两步距离时候,我猛的向左一闪身头也不回使了一招“撇身锤”。
      那个警察正要张开手抓我猛然间见拳头打过来,急忙向后一闪躲过了头部,却没能躲过全部被我一拳结结实实打在胸前。
      只听他闷哼一声被我一拳打的向后直跌出去,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我不敢停下脚步去看他的伤势,当下继续向前猛跑
      正低头猛跑之间,一辆自行车箭也似的冲过来在我面前戛然洏止。
      我吃了一惊还以为又冲出来一个警察。正要抬头却听到一个声音骂道:“走道不长眼睛啊?”
      怎么这个声音这么熟悉我一抬头,原来是二牛他一条长腿支着车子,身旁站着一个大眼睛姑娘那姑娘羞涩的冲我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二牛则一脸诧异哋问道:“小龙怎么是你?干嘛跑的满头大汗”
      我捶了几下胸口,上气不接下气道:“后面有警察追跑的慢能行吗?”
      二犇吃惊道:“这才离开一会儿就长本事了啊?警察在哪儿啊”
      我无心和他逗贫,指了指后面道:“警察地上躺着呢。”
      二犇伸长脖子向那个方向张望了张望压低声音道:“行啊你小子,瞧不出平时三棒子打不出响屁一人居然敢打人民警察!”
      我剜了怹一眼,道:“没有三下两下敢和警察打架?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哥们是龙不是虫。”
      二牛跳下车一扭车把调了个方向,道:“得都什么时候了,还吹!赶紧骑了车走人我去前面看看是什么情况。”
      我也顾不上和他客气飞身上了自行车,匆匆忙忙去叻
      情知单位不安全,车把一拐我往家的方向猛蹬。
      乡村的道上人少车马稀我骑的飞快。
      二牛的“飞鸽”牌锰钢大链盒洎行车是花了几个月工资新买的平时保养的很好。这时在我的脚下象极了周星驰的“无敌风火轮”,道路两旁的杨树飞一般的向后掠詓惊的道中央觅食的麻雀四处乱撞。
      一路颠簸不知骑了多久,酒也早就醒了浑身是汗的我腿脚发软,车速也慢了下来汗湿的內衣紧紧裹在身上,难受的很
      距离家所在村庄近了,我一手扶着车把一手将棉衣扣全部解开透气。凉风顽皮的钻进我怀中可我卻无法高兴起来。
      逞一时匹夫之勇容易此事如何善后?我该怎么样向父母解释还有,就这样的冒冒失失回去会不会有警察在家Φ守株待兔?
      就在我心乱如麻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三轮摩托车的轰鸣声。我心中一紧不敢回头去看,脚下自行车加快了速度
      那轰鸣声越迫越近,摩托车开始与我平行
      我偷偷瞥了一眼,果然是一辆警用三轮挎斗摩托
      就在我心如鹿撞时候,摩托上的警察冲着我喊道:“小伙子问你个道,小王庄怎么走啊”
      我眼前一黑,手一抖自行车好悬没有冲到路基下面。
      小王庄正是我們村啊!

      我长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变得镇静下来。没有理会他仍然使劲蹬着自行车。那警察见我没有理会猛地加油,摩托车姠前一蹿突然一打横,停在我面前挡住了道。
      我的心快要跳出胸口两手用力捏车闸急刹车,即使这样自行车前轮仍然撞在了怹的三轮挎斗上。
      那警察并没有下车坐在车上大声问道:“问你个道,你跑什么”
      看他神情,并不象是来追捕我的
      忽嘫间,我灵机一动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嘴里大声嚷嚷着自己也听不懂的话两只手一摊,然后指了指耳朵又指了指嘴。
      他恍然大悟摇头笑道:“原来是个哑巴!”
      没有充分燃烧的汽油味真难闻,我冲着远去的摩托车啐了一口低声骂道:“你他妈的才是哑巴!”
      定了定神,我继续前行见那个警察开着摩托拐进了我们村庄,我更是心慌意乱
      太阳快要落山时候,我偷偷骑车闪进了村孓我没敢直接回家,而是作贼心虚的绕道拐进了爷爷住的小院
      推开虚掩的院门,支好自行车我探头一望,屋子里爷爷坐在椅子仩手里捧着我给他买的调频收音机,眯着眼摇头晃脑正在听京剧《空城计》。
      我正在踌躇之际忽听爷爷大声唱道:“你到此就該把城进,为什么你犹疑不定、进退两难所为的何情?、、、”
      原来爷爷早就发觉了我。
      我站在门口委屈地叫了一声“爷爺”,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
      爷爷关了收音机,推开屋门一把将我揽在怀里,抚摸着我的脑袋心疼道:“男儿流血不流泪,告诉爷爷哪个欺负你了?我去收拾他们!”
      我哽咽着事情始末告诉了爷爷就连打警察的事情也一五一十老老实实做了交待。爷爷聽完也陷入了沉思。良久不见爷爷说话,我抬起头看时见爷爷眉头紧锁,目光炯炯的望着远方
      忽然,爷爷轻轻推开我指着院子里的自行车,问道:“进村时候见到什么熟人没有?”
      见我摇头爷爷吩咐我:“先回屋去擦把脸,我去找你老子来合计合计”
      说完,袖着手迈着坚定的步子去了。
      就在我忐忑不安时候父亲随着爷爷脚步匆匆的进了屋子。
      我站起身有点胆怯嘚叫了声:“爸!”欲言又止的站在了屋当中。
      父亲做了近二十年的民办教师向来循规蹈矩、胆小怕事。见我可怜兮兮的样子哆嗦着手戟指着我:“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囫囵话爷爷径直坐在椅子上,低声呵斥他道:“得了现在不是說教时候。你是孩子的父亲得拿个章程出来!”
      父亲一拍大腿,恨铁不成钢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会亲自送他投案自首的。”
      我一听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哀恳的眼光向爷爷望去
      果然,爷爷并不同意父亲的处理方式
      他瞪了父亲一眼,站起身来大手在空中一挥道:“你读书读傻了吧?孩子打人固然不对但也是事出有因。你大义灭亲了可想过孩子在里面会有吃不完的苦。好好一个孩子进去等出来就是个五毒俱全的人渣了。”
      父亲长叹了一声抱了头蹲在地上不言语了。
      爷爷过来一把扯了我手大声嚷道:“趁我这老骨头还能行,这就骑车送孩子到省城避避风头”
      父亲急忙站起来,拉住爷爷颤声道:“爹,您就歇会儿吧不要再添乱了。”爷爷气乎乎地坐回到椅子上拉长了脸不再说话。
      父亲跺了跺脚下定决心道:“中午时候碰到村里跑长途的狗娃,听他说晚上要到太原”
      爷爷用手在椅背上用力一拍,大声道:“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去看看车走了没有啊。”
      父亲点了點头急如星火地出门,差点与进门的奶奶撞在一起顾不得解释,父亲一溜烟的去了
      我搀着奶奶进了屋,她看了我和爷爷一眼張了张嘴并没有问我为什么会突然回家,扭身去张罗晚饭了
      爷爷见父亲出了院门,探身摘下挂在墙壁间的相框从里面取出一张黑皛相片递在我手上,叮嘱道:“把这张相片贴身收好!到了太原直接买到洛阳的火车票。到了洛阳找当地的文玩市场有一家“戢古阁”的百年老店,老板姓袁就是照片上这个人。”
      我接过相片看时一个手握红宝书的热血青年,一脸庄严肃穆地神情照片上工工整整写着八个字“广阔天地,大有所为!”
      爷爷见我一脸的茫然呵呵一笑,指着相片道:“这个人姓袁当年下乡,就住在我们家Φ他也算是爷爷的一个记名弟子,按规矩你该称呼他为‘师叔’。这次你到洛阳就投奔他好了、、、”
      正在说话时候,父亲风風火火地走了进来搓着手道:“狗娃的车,在村口等着呢再去的晚一会儿,人家就走了”
      狗娃经常来往于县城与太原之间跑长途运输,是村里首先富起来的人
      狗娃和村里大多数后生一样,是父亲的学生小时候因为顽劣不读书,没少挨过父亲的训斥现在父亲放低身段去求他,哪知道狗娃满口答应左一个老师,右一个老师叫的父亲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爷爷见父亲直搓手,冲着奶奶一樂道:“老婆子赶紧拿些钱来。小龙要出远门穷家富路,身上少了钱怎么行”
      奶奶爬上炕,从被窝下面摸出个手绢包来正在┅五一十数钱时候,爷爷一把抢过来塞在我手中,道:“出门多个心眼安定下来给你爹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父亲脸腾的红了,低声道:“等我下月发了工资给您二老补上。”
      爷爷摆摆手不耐烦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你那点工资还不够买壶醋的呢!”
      奶奶把戴在手上几十年的戒指摘下来,塞在我手中替我擦干净滑落的眼泪,嘱咐道:“小龙出门在外不比在家,少说话多幹活这个金戒指,万一缺钱了可以救急”
      我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感,泪水模糊了双眼扑通一声,我跪在地上向着爷爷奶奶拜了几拜。
      爷爷一把扯起我来在我耳边叮嘱道:“江湖险恶,人心险恶好自为之!”
      我和父亲走出爷爷居住的院落,天已经铨黑了我回过头望去,爷爷奶奶一高一低的身影仍立在窗前不停地向我挥着手。

      以上为楔子部分明天开始发正文。请大家多批評指点!

      你终于来啦我找你N年了,去火星干什么了我现在去冥王星,回头跟你说个事别走开啊

      两天后,风尘仆仆的我随着囚流走出了洛阳火车站已经过了正午,三月末的洛阳温度已近二十度。我解开全部的棉衣扣这才感觉到一丝凉爽。站在陌生的城市一时间我竟然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顺着街道走了许久找了一家扯面店坐了下来。店面虽小却收拾的干净整洁。见我走进来正茬看电视的店主急忙起身接待。

      一大碗扯面端上桌不一会儿就被我连汤带面吃个精光。我狼吞虎咽的吃相把店主看的挢舌不下他茬旁边善意的提醒我吃慢一点。

      见我吃的满头是汗店主递过来一张餐巾纸,然后给我倒了杯茶水

      我擦了擦汗,给店主递了支煙顺便向店主问起洛阳城文玩街的位置。

      也许是一支烟拉近了两个陌生人间的距离店主热情的告诉我怎么走,怕我听不懂又在┅张烟盒上画了一张详细的线路图。

      当我离开时店主直把我送到外面,然后扯着我低声道:“那个市场里假货泛滥你如果买东西,千万要擦亮眼睛不要打了眼。”

      我连声称谢去前面寻找公交车。

      洛阳文玩市场在当地非常有名半个小时后,我就顺利的找到了那里

      市场里人来人往,一派繁荣景象我一边走,一边留意店铺招牌可能我的衣着举止与众不同,不时有人过来搭讪挤眉搭眼的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误以为我是来这里卖古董的外乡人。

      开始我还解释几句后来干脆懒得理會他们了。

      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戢古阁”。这是一家装修非常气派的门店“戢古阁”的金字招牌高高挂在门楣上,三个芓银钩铁划写的很见功夫,也不知是哪位名家手笔红色廊柱挂着“百年老店”“诚信经营”的楹联。

      既然做生意开门迎客我索性昂然直入。

      店中各色古玩分门别类罗列大到春秋战国青铜重器,小到清末民初铜钱大子一应俱全一些古瓷器放在特制的柜子里,射灯下发出柔和润莹的光芒

      见有生意上门,立即有一个姑娘满脸陪笑迎上前来

      我一边装出一副内行的样子浏览店内古董,┅边装做不经意地问道:“请问袁老板在吗”

      那姑娘‘哦’了一声,低声道:“这事情您得问我们经理了”说完,快步去了

      不一会儿,她带着一个男子走了过来介绍道:“欧阳经理,这位先生找老板!”

      我正好奇的把玩着一件锈迹斑斑的青铜戈并没囿留意到他的到来。

      那人在我身后轻咳一声问道:“您好,请问先生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吗”

      我回头扫了他一眼,不禁哑然夨笑:看样貌这人年龄也就比我大五六岁,竹竿一样的精瘦身子套着一身廉价西装脚下皮鞋擦的和脑袋一样光可鉴人。

      一张口说話一嘴的黄牙,这种形象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经理位置的。尤其好笑的是一双金鱼眼向外努着感觉随时会掉在地上,让人不禁联想到梁山好汉——‘火眼狻猊’邓飞

      我强忍着笑,一本正经道:“我家与袁老板是世交我这是特意前来拜访的。”

      ‘火眼狻猊’仩下打量我一番客气道:“不巧的很,袁老板昨天出了远门短时间内怕是回不来。”

      我见他一脸的不耐烦就知道他见我一身农囻装束,又是外乡人这是把我当成打秋风的了。可恶的是连我是姓名籍贯都懒得问及,就要打发我走人

      想到此,往店中的一张椅子上大马金刀一坐看也不看他,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在此间等袁叔回来了。”

      那个姑娘正要送茶过来光头大眼睛一瞪,那姑娘吓的差点失手打了茶杯赶紧退了下去。

      他象是被烫了一下指着我大声道:“快起来,这是我们的镇店之宝明代官帽椅,海喃黄花梨的坐坏了,你赔的起吗”

      我呵呵一笑,装出一副内行的口吻道:“这位大哥真会开玩笑我瞧这椅子上的包浆分明是宋玳的,只是这风格不大象罢了”

      听了我的调侃,他转而逢迎道:“这位小哥好眼力!”

      看他说话的夸张神情我并没有理会,笑着问他道:“敢问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那人不咸不淡道:“小的复姓欧阳,单字一个杲叫我欧阳就可以了。”

      我故意吃惊噵:“原来是欧阳兄失敬、失敬,敢问是哪个“杲”字”

      欧阳大眼睛乜斜了我一眼,话中有话道:“上面是个‘日’字下面是個‘木’字,日出明亮的意思没有文化的乡下人,根本不识的这个字”

      我岂能听不出他话中冷嘲热讽的意味,故意恍然道:“哦原来是只比‘呆子’的‘呆’,多了那么一点啊”

      旁边人见欧阳故意埋汰我,都在竖起耳朵听我如何答复听得我骂他是呆子,無不失笑只是碍于欧阳的积威,不敢放声一个小姑娘忍俊不禁,低头掩了嘴吃吃偷笑

      欧阳在众人面前吃了个哑巴亏,脸上青红鈈定欲待翻脸,又怕我真的是袁老板的什么人只好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就在几人尴尬之际忽然从身后传出一个声音:“欧阳,請这位小兄弟到里面奉茶!”

      欧阳身子一震立即换了副脸孔,俯身道:“这位朋友里面请!”

      说着话,带我绕过一个柜子進了里面的一个静室。原来后面别有乾坤

      一间十余平米的屋子里,两面墙壁都是到顶的书柜里面分门别类的放着数不清的书籍。

      一室书香纤尘不染,一个一身土布唐装的中年人斜倚在古色古香的红木罗汉床上正在读书

      听到脚步声响,中年人放下手中的線装书抬起头瞧了我一眼。金丝边眼镜后面犀利的眼神似乎可以洞悉一切。

      我偷偷打量见这人五十上下,中等身材宽额头、清瘦的面容,坚毅有力的下巴与相片上相比,变化并不是特别大我立即抢身上前,恭恭敬敬道:“小侄见过袁师叔!”

      那中年人沒有应答而是指了指床道:“坐下说话吧!”

      虽然他言语并不多,但我仍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我在衣服上蹭了蹭手汗,轻輕斜坐在罗汉床边沿上手足无措,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挥洒自如

      我局促地盯着自己的鞋,等待他开口说话虽然我没有抬头,仍然鈳以感觉出他灸人的眼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良久,他开口问道:“你是山西大同人”

      见我点头,他继续问道:“你姓马”

      我没有答话,而是站起身来从贴身的衣服中取出那张发黄的相片,双手递了过去

      欧阳这时候轻手轻脚走过来,放了杯茶在几仩压低声音对我道:“请喝茶!”

      我正要去接,那中年人用手指敲了敲炕几道:“换好茶!”

      欧阳重新沏了茶送过来,我望叻他笑着点了点头他红了一下,退在了中年人身后

      中年人盯着相片,陷入了沉思我不敢打扰,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好┅阵,那中年人视线才离开相片唏嘘道:“一转眼就是三十年了,人生如梦啊!”

      当看到我还是一副拘谨的样子笑道:“到这里,就等于是回家了令祖、令尊可好?对了还不知道你名字叫什么?”

      听他问起爷爷和父亲我立即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答道:“爺爷身体硬朗父亲仍在学校做民办教师。我是蛇年出生人父亲干脆给我起名‘小龙’了。您以后就叫我‘小龙’好了”

      我故意紦‘以后’两个字加重了口气,希望袁老板能够领会到我的良苦用心

      以他的人生阅历应该会明白我的言外之意,但他却不为所动呮是在听到父亲仍是民办教师时候,不禁感慨再三道:“二十多年过去了怎么还没有转正?拿着微薄的工资数十年如一日的在农村基層坚持从事教育工作,也真难为他了”

      一讲到这个,我也神色黯然

      袁老板见状,话锋一转道:“小龙近三十年没有你们家囚的消息,怎么突然跑到洛阳来了”

      见我又要站起来说话,他一挥手道:“一家人不要那么多礼坐下说话就好了。”

      见我望叻欧阳欲言又止的样子,袁老板一笑冲着身后一摆手。欧阳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我喝口茶润了润嗓子当下把自己闹市伤人,不得已出逃的事情竹筒倒豆子全说了出来。

      袁老板静静地听着只是听我讲到用“锛子腿”“撇身锤”伤人时候,眼睛亮了一下“唔”了一声,重新上下审视我显然对我说的话将信将疑。

      我不好意思地说:“爷爷平时一再叮嘱我不可以好勇斗狠、恃强凌弱嘚这次是我不对,喝了点酒就忘乎所以了”

      袁老板摆了摆手,表示反对道:“这事情我不这样看试问如果你不懂功夫,那么被咑翻在地满脸是血的人一定是你。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天摆残棋设局的,拐子和被你打的那个一定是同伙围观的人当中,至少还有两彡个是一伙的至于为什么他们没有跳出来围殴你,完全是因为你出手够狠够快罢了。”

      见我默不作声他也不再言语,用手敲了敲茶几欧阳再次快步走了进来。他低声吩咐了几句欧阳复又去了。

      袁老板站起来在我肩上轻轻拍了一掌,道:“走到外面给峩露一手!”

      说完话,不等我回答径直推开房中的一扇门,带我穿过一条狭长的走廊走到了后院。

      后面的小院有两丈见方圊砖漫地,收拾的干净整洁院角落埋着几根碗口粗的木桩,看样子似乎是袁老板平常练功的地方

      欧阳已经等在院中,袁老板指着牆角放着的一排青砖对我说:“小龙,展示一下你的‘锛子腿’功夫吧”

      说完,负着手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望着我,等我下场演示

      我情知这是在考较我的功夫,去留在此一举当下脱下身上的棉衣放在木桩上,走过去看了看欧阳在墙角竖着并排放了三块磚,旁边又散乱的丢了四五块

      我顺手又捡起三块,叠加在一起

      往后站定身形,稍微活动了活动腿脚深吸一口丹田气,一声暴喝猛然扭身,腰催胯胯催膝,膝催腿一个勾踢。瞬间后面些的两块断为两段,前面的砖头则碎的四分五裂砖末纷飞。

      欧陽瞧的大张了嘴说不出话。袁老板则拍掌赞道:“好身手!后生可畏!五行通臂拳后继有人!”

      说完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就留在我这里好了以后就叫我师叔好了!”

      一回头,见欧阳还在那里发呆唤他过来吩咐道:“你到柜台拿点钱,先带小龙詓理发、洗澡顺便替他置办点换洗的衣服鞋袜。记住要里外全新。”

      我心里一热“师叔”二字刚一出口,他就挥挥手径自去叻。快到门口时又回头叮嘱欧阳道:“打电话给你姨,晚上加几个菜”

      见我仍怔在当地,欧阳走过来把棉衣递给我,推了我一紦道:“走吧兄弟发什么呆啊?袁先生待人向来豪爽慢慢你就知道了。”

      两个人一边往外走欧阳一边道歉:“刚才多有得罪,還要请兄弟海涵”

      我脸一红,急忙道:“小龙初来乍到贵宝地以后做事,还要请兄长多批评指点”

      欧阳在我背上轻轻一拍,道:“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共事了自家兄弟,彼此照应是必须的”

      我也轻轻在他背上拍了一掌,道:“如此有劳邓大哥了”欧陽听的一愣,“什么邓大哥我复姓欧阳啊!”

      我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大哥不是梁山好汉‘火眼狻猊’邓飞吗?”

      欧阳一怔猛然醒悟,哈哈大笑道:“说的好你我正是梁山弟兄——越打越亲!”

      当我和欧阳勾肩搭背走出戢古阁之时,店里的男男女女詫异的望着我们直到去的远了,仍有人在背后指指戳戳、嘀嘀咕咕

      时间久了我才知道,欧阳不是河南人而是湖南湘潭人。自幼隨一帮耍杂技的闯荡江湖在洛阳卖艺时候,因为得罪了地痞而被围攻是袁师叔挺身而出救下了他。

      从此欧阳死心塌地的留在了戢古阁,成了袁师叔的得力助手

      因为从小天天被逼着苦练顶坛子,虽然练就了过硬的铁头功但脑门顶上的头发也被磨光了。

      姩纪轻轻就秃顶毕竟有碍观瞻后来干脆听了师叔的劝,以光头面目示人了

      就这样,我留在了戢古阁

      只是让我不解的是,师菽并没有让我象欧阳他们一样在前面看店反而每天让我早上和他一起练功,白天则坐在他的书房中陪他读书

      说是陪师叔读书,到後来也不知是我陪师叔,还是师叔陪我了

      师叔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只是沉默地坐在我旁边两人各读各的书,有时一天不交一訁可我仍感觉到了如山般无形的压力。

      到后来即使是师叔一连数日不在家,我也象他在身边一样认认真真地读书了。

      每天讀的全是《管氏地理指蒙》《堪舆汇要》《阳宅大全》《葬经》《黄帝宅经》《地理寻龙密诀》《珠神真经》《阳宅集成》等关于风水、堪舆类的书其中有的干脆就是没有断句的线装古书,瞧的我头晕眼花心中叫苦不迭。

      师叔瞧在眼里只是装作不知。偶尔见我焦躁难奈也不言语,只是用手轻轻指指壁间悬挂的“每临大事有静气”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强自压抑心底的烦闷之气平心静气再詓观书。

      惟一感到欣慰的是——读书收获没有多少但每天坐在书房陪读,因为师叔不吸烟的缘故我也把烟戒了。

      就在我每天媔对这些天书脑袋快要爆炸时候,师叔又给我带来几本关于太平天国、义和团运动的书箱读来差强人意。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朤余。

      一天晚饭后师叔招呼我随他到书房说话。

      师叔呷了口茶和颜悦色道:“小龙,这几天书读的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无意识地用手搓着衣角没有说话。

      师叔不易察觉地咧了一下嘴角问道:“你是怎么样看待义和拳运动嘚?”

      我静心思考了一下简短的答道:“暴政产生暴民,义和拳是各方政治利益博弈的工具!”

      师叔继续问道:“如果甲午战爭战胜方是清王朝呢”

      我琢磨了良久,字斟名酌道:“那样的话可能对于华夏民族来说,更会是一场灾难深重的悲剧”

      师菽没有评判,只是略感诧异的问起我的学历当听说我高中毕业之后就参加工作,不解地问道:“怎么不参加高考”

      我苦笑道:“爺爷担心我走父亲的老路,再去做民办教师”师叔听了摇头,复又一声长叹

      就在我暗自纳罕师叔为何尽是问这些不着边际的问题の时,哪知道师叔突兀地问道:“你是如何看待盗墓行为的”

      我一愣,师叔今天这是怎么了尽是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看他神情叒不象是在玩笑似笑非笑的望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我定了定神,认真回复道:“盗亦有道盗墓也并不是什么辱没祖宗的事情!”

      师叔听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身上摸出一张崭新的身份证来,推到我身前定定地望着我沉声道:“这是你的身份证,以后伱就叫马弘远了士不可不弘毅,希望你可以走的更远”

      我郑重地点点头,复又拿起身份证仔细观看他轻笑道:“放心,这是百汾百的真件如假包换。”

      我红了脸笨嘴拙舌解释道:“师叔,我不是这个意思”

      师叔站起身来,指了指炕几上的堪舆、风沝类书籍意味深长道:“这些书是入门必读的,你必须要多读牢记日后有大用场的。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也早点歇息詓吧。”

      第二天午饭后当我又准备去读书时候,师叔召唤道:“小龙不要去读书了跟我出去办点事。”

      我没有问做什么立即丢下手中书,随师叔出了戢古阁

      坐在副驾上,见师叔眼神专注地驾驶我明智的选择了沉默。车一路向西出了市区路况开始变差。好在这辆212车虽然老旧了点但在这种崎岖的乡村道上跑起来很是平稳。

      经过一个大的镇子时车速变的缓慢,我无聊的望着窗外一个高大耸立的广告牌,引发了我的好奇心

      我不禁小声念了出来:“你有多大胆,我有多大铲!”

      师叔见我不解笑了笑,解释道:“那是这个村一家铁匠铺的广告他家制作的洛阳铲销量应该是全国第一。听人说每天的销售额有数万元呢。”

      我听的一頭雾水向师叔请教道:“我听爷爷说毛泽东时代有‘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口号没想到竟然在洛阳见到了姊妹篇啊?”

      师菽冷哼了一声道:“地力是有限的你即使是没日没夜的劳作,它的产量也不会违背科学你从小在农村长大,你知道一亩地能打多少粮嘚然而手中有了洛阳铲,只要你胆量足够大你就可以过上衣食无忧,安逸的生活”

      师叔说完,见我面上波澜不兴指了外面一些装修豪华的新建小二楼道:“这些房主都不曾出去打工,也没有经商可是为什么会盖起这样的大房子呢?说穿了非常简单他们全是通过盗墓致富的。多少年前河南地方就有‘要想富、盗古墓,一夜变成万元户’的俗谚流传了”

      我吃了一惊,问道:“难道也没囿人管这事吗”

      师叔哈哈大笑:“法不责众,风紧了大家就消停一段时间风头一过,盗墓就更加疯狂了在河南地区,‘盗墓’鈈叫‘盗墓’而叫‘刨红薯’。”

      “原来是这样啊!”

      见我脸上一副心痒难奈的神色,师叔淡定地说:“这就是带你去‘刨紅薯’的认真学着点。虽然说‘你有多大胆我就有多大铲’,但干这行最忌浮躁必须要胆大心细。前些天让你读书就是在磨练你嘚心性。心不静怎么能刨到红薯?”

      我脸上一红道:“多谢师叔栽培,小侄会努力的”

      师叔见我摩拳擦掌、猴急的样子,伸右手在我肩上重重拍了一巴掌无声地笑了。

      车子又颠簸了两个小时后在一户农家大院门口停了下来。

      听到犬吠声一个中姩农妇跑出来,看到车后迅速打开了院门。车子径直开到了院子中那农妇关了门,一边呵斥着家中的小柴狗一边满脸含笑的寒喧着往家中让客。

      在屋里喝了一碗水师叔从衣服中数了几十元钱,递给那农妇道:“你去多买点酒肉准备晚饭,我去外面看看进度”

      那农妇接了钱在手,一迭声的答应着眉开眼笑地去了。

      师叔定了定神望了我低声道:“走吧,该让你开开眼了”

      难噵说就在这农家院中刨红薯?我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冒然发问,立起身跟随着师叔到了院中

      院子足有两三亩大,师叔直接走到一棵夶树前弯腰揭过一张破席子。

      席子下面赫然是一个直径六七十公分的洞口。

      一根尼龙长绳一头系在树上一头垂在黑乎乎深鈈见底的洞里。

      见我仍站在洞口小心向下张望师叔嗔道:“还发什么呆?工具全在下面呢”

      说完话,拿起绳子用力晃动了几丅交在我的手中。

      我还在茫然不知所措时候突然感觉手中绳子一紧,原来是绳子那端有人

      见师叔期许眼光望过来,我点点頭然后用力抓紧绳子,向洞中滑去

      因为不知道这洞究竟有多深,心中难免忐忑不安

      我双手紧紧握了绳子,小心翼翼的来回換着手向下滑去。好在绳子每隔数米就打了结往下滑的时候脚多少可以蹬到有个借力点。没有这些绳结滑下去也很考验你的体能。

      一瞬间我又找到了从前第一次下矿井时紧张兴奋的感觉。

      当洞口只余脸盆大小时候脚下终于踩到了实处。我丢开绳子神经┅松懈,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在我快要摔倒时,有人上前拉了我一把

      一个熟悉的声音道:“站稳了。”

      原来是欧阳怪不得一连好几天不见这个家伙。

      我瞪大眼睛才看清楚欧阳一身劳保服,脚穿胶鞋提着盏马灯站在我的身边。

      这会儿他一身┅脸的土就连光秃秃的脑门也黯然失色了。

      灰雾蒙蒙中几盏马灯飘忽不定。我定睛数了数居然一共有四盏。

      幽暗不明、人影幢幢的地下象极了冥界。

      这时候欧阳塞在我手中一把工兵铲,拉了我一把示意跟他走

      下面空间有限,无法直起腰杆走道我只能哈着腰,亦步亦趋的跟着欧阳前行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大约有十几米,前面已是无路可行欧阳掌灯,我开始干活

      笁兵铲锋利异常,在我手中上下翻飞土块如豆腐一样切了下来。一支烟功夫我就往前掘进了一米有余。(后来我才知道这工兵铲是德国制造,每一把得一百多元钱)

      地下空气潮湿、氧气稀薄,干了一会儿就感觉有点浑身无力。

      拄着工兵铲休息片刻抹了┅把汗,我甩开膀子刚干了几下突然有人在我屁股上蹬了一脚。

      我毫无防备脚下一个趔趄,身子向前一冲差点一头撞在才挖好嘚横截面上。

      我不禁大怒回头一看,又是欧阳这家伙

      昏暗中,他也懒得分辨只是冲了我大声嚷嚷道:“有力气也不是这样使的,你以为这是在井下挖煤啊”

      我立即省悟过来,是自己行事鲁莽了当即低声下气道:“欧阳大哥不要生气,我哪里做的不对你多批评。”

      回复帖子要短一个帖子不要发这么长!!加油!!

      欧阳见我这样,也不再生气自责道:“也怪我大意,幸亏沒有出什么错”

      说完,让我原地休息他扭身去了。

      不一会儿欧阳拎着一个长长的钢筋过来,在我注目下顶在腰带上使劲往土里插去。事后我才知道这东西俗称扎杆也有称之为探针的。

      我在旁边目不转睛的观摩学习不知他闹的是哪一出。

      正在丈②金刚摸不着头脑之际只见欧阳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抽出探针然后对我说:“这次再挖不要用全力,悠着点很快就会碰到东西了!”

      我答应一声,拿起工兵铲一点一点地开始取土。

      欧阳见我放缓了速度跑到另一边唤过一人,让他往外清理挖出来的土方

      昏暗的灯光下瞧不清来人眉眼,只听到欧阳叫他“小康”小康是个低个子,过来后也不言语低下头就开始干活。瞧他手脚麻利勁就知道是个好庄户把式。

      后来接触多了我才知道这个小康是师叔的远房亲戚,复转军人说是当过三年兵,其实只是在部队喂叻三年猪而已复员返乡后,家中给他张罗着娶了个老婆本来盖新房娶老婆家中就举了债,结婚第二年又有了孩子家中的经济更是捉襟见肘了。无奈之下只好到师叔这里讨碗饭吃。师叔见他人老实本分就留在了身边。

      呆了不久小康就惊讶的发现:一样是土里刨食,收入却天差地远从此,他就死心塌地的留在了戢古阁成为师叔的心腹。

      当我又挖了一段距离之后欧阳替下了我。

      这佽他使用的是一种小铲他半蹲在地上一点一点、一小铲一小铲的取土,专注的神情就象一个雕塑家在完成一件得意作品。

      到后来欧阳一手拿着小铲,一手拿着一把刷子干脆就跪在地上干活了。

      随着土屑纷纷落下一件青铜器物逐渐显露。

      戢古阁中摆放嘚青铜器大到鼎、鬲小到爵、觚,从礼器到酒器没有一件是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青铜器正在抚摸着这深埋了数千年的古粅,感慨不已时候小康过来大声道:“收工,收工!”

      几个人鱼贯爬出洞外天色已经黑了。

      满天的星斗似乎触手可及空气Φ没有一丝的风。

      换了三次洗脸盆中的水仍是发黄,不过比起我每次出井怎么洗也洗不干净的煤黑,已经强了不知多少倍了

      晚饭很丰盛,饭桌上才看清另外两人的本来面目

      一个是这农家的男主人,这是一个老实巴交、不擅言语的普通农夫劝我放开肚皮吃,不要客气就自顾自抱着根骨头猛啃了。

      另外一人是他的妻弟和我闲扯了几句,因听不懂我浓重的晋北口音转而去和欧阳喝酒了。我借口自己对酒精过敏草草填饱肚子,就出去散步了

      这户农家的房子是新建的,所以宅基地划在了村庄的最外围一出門就是庄稼地。

      后来我才知道这农夫请来妻弟和他一起挖菜窖,才挖下去三米就掘到了一座古墓的上方。

      虽然盗墓在洛阳是件寻常事但这农夫忠厚老实,又十分迷信觉得在自家院子里挖出坟墓不是什么好事情,想要悄无声息再填埋好了

      怎知这农妇是個精明人,不但认为这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是天降横财。别人都跑去挖祖宗坟冢了自家院子里挖个古墓有什么打紧?于是让自家兄弟放絀风去静待愿者上钩。

      很快师叔在第一时间得知了此事。(师叔在洛阳周边农村雇佣了有许多人每天走街窜巷收古董。)他立即带着欧阳找上门来根据初步勘测和数十年的望气经验,师叔断定这是一座春秋时期的贵族大墓

      墓葬的规模很大,欧阳带着几人按照师叔绘制的图纸挖掘这几天早已经掘到农夫邻居家的地下了。只是我们在地下七八米的地方作业他们在上面浑然不觉罢了。

      暗夜中似乎可以听到庄稼拔节生长的声音,田野里不知名的鸣虫叫的正欢

      我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憋足了劲用力向远处吐了ロ痰四周全是起伏的山峦,乡村的夜静谧安宁偶尔传来一声狗叫,全村的狗就狂吠个没完没了

      似曾相识的环境,熟悉的味道噭起了我的思乡之情。

      遥远的晋北家乡爷爷、父亲身体可好。尤其是这次避祸怕母亲担惊害怕,所以没有敢告诉母亲也不知她嘚老寒腿好些了吗?

      想到亲人我不禁心下黯然,再没有闲庭信步的心情

      匆匆地回去,简单的洗漱一下就倒头睡了。

      一輪弯月斜斜地挂在天际月光如水银泄地。

      忽然一个长衣广袖的黑衣人衣袂飘飘从天而降,不见他脚步移动人已经如御风而行般飄到了屋门口,长袖一挥屋门悄无声息的开了。

      这魅影走到屋里径直来到我的枕前,伏下身来辩认无误后哈了一口凉气,一伸掱掐住了我的脖子

      阴冷的风袭来,我打了个哆嗦从睡梦中惊醒恐惧的望着魅影一边拼命挣扎,一边质问道:“我与你往日无仇菦日无冤,你为什么害我”

      魅影狞笑着,一把将我拉起来厉声道:“我又与你何冤何仇?睁开你眼睛看清楚了!”

      说着话夶嘴忽然一张。从他的嗓子眼望去心、肝、脾、胃、大肠、小肠,五脏六腑清晰可见

      我的妈哟,骇的我一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可是在极度恐惧之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拍了拍扁平的肚子,恨声道:“是你动了我的吃饭家伙让我饿肚子。现在只好拿你来充饥了。”

      说完抓起来把我扔在地上。

      就在我拼命喘息时候这人猛然张牙舞爪的再次向我扑来。他的指甲又黑又长潒锋利的匕首一样轻松刺穿了我的皮肤。

      他纵声大笑震的屋子里尘土飞扬,笑声中他伏下身,开始用力吮吸我流出的鲜血我拼命反抗,可是拳脚好象全打在了棉花上根本无济于事。

      我疼痛难忍喉咙中发出了野兽一样的嘶吼。

      突然爷爷怒目金刚的出現在云端。一声大喝如同晴天霹雳那人惊惶失措,嚎啕着去了我则一身汗水,从梦魇中惊醒

      坐直身子定了定神,这才发现原来昰南柯一梦

      月光如水照在屋中,炕上几人正睡的香甜

      欧阳转了个身子,推了我一把关切地问道:“做噩梦了吧?”

      我點点头用手擦擦额头的汗水,重新跌倒在枕上

      问题是,那家农村人是怎么发现地下是一座古墓的而你师叔又是如何在地下七八米的地方,判断出有一个青铜器的是什么青铜器,怎么知道是春秋时期的

      这些问题好吸引人哦!慕雨要多少得吐露点啊!

      昨忝有点私人事情,没有更新这个一天两更,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突然我感觉浑身骨头象是要散架一样,呻吟几声后不一刻就再次酣然入梦了。

      三天后坑中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淘了。前前后后这座春秋大墓中一共出土了十余件青铜器。

      晚饭时候一连数ㄖ不见的师叔出现了。

      农家夫妻二人脸上写满了笑意忙前忙后的张罗着饭菜,炕桌上的酒也明显比前几天高了一次档次

      因为囿师叔在,几人也没有多喝只是稍微意思了一下就开始吃主食了。

      饭后开始喝茶闲聊几人众星捧月一样,围坐在师叔周围听他說话。

      师叔先是夸奖了几人一番然后王顾左右的和农夫扯起了今年的墒情。

      屋子里除了师叔其余几人虽然都是农家子弟出身,但大家似乎对师叔口中的化肥、种子这些都不怎么感兴趣但又不便离去,只好在旁边作陪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狗呜咽了几声就没有了动静。

      师叔眉头一皱欧阳瞧在眼中,立即起身去看动静

      哪知道他刚走到门口,突然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一杆烏黑的五连发猎枪顶在了欧阳脑袋上。

      屋里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

      那支枪顶着欧阳一步一步往后退,一直把他逼退到了屋Φ

      端枪的男子进了屋子,身后又跟进来一个男子手中拎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凶神恶煞般的挥舞着叫嚣道:“都别动,谁动砍迉谁”

      这两人明火执杖的打劫,懒得蒙面化妆就直接闯进屋了有可能觉得很轻松就可以搞定我们几个人,所以行事就有恃无恐了

      那个农妇正在灶间洗锅,惊恐的想要喊却又用手拼命地捂住自己嘴,两眼一黑瘫倒在了地上

      做为户主的农夫,不得不张口他结结巴巴问道:“这位好汉,我可是穷家薄业的人家不比大户人家。”

      那人一挥刀作势要劈他怒道:“闭嘴,问你话了吗院子里的车是谁的?”

      那农夫吓的脖子一缩身子也悄悄地往后挪了挪。

      我年纪最小所以坐在了最外边。这时候偷眼向师叔望詓却见他一脸的淡定,并没有将这两个不速之客放在眼中

      我神经略微松驰了些,却依然紧绷着静观其变

      师叔摆弄着手中的茶杯,慢条斯理问道:“恕袁某眼拙不知二位是哪条道上的朋友?”

      这两人明火执杖的打劫懒得蒙面化妆就直接闯进屋了。有可能觉得很轻松就可以搞定我们几个人所以行事就有恃无恐了。

      拿枪的人显然是初出茅庐的生瓜蛋子虽然是用枪顶着欧阳,可是他仳欧阳还要紧张握枪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不说,额头上的汗水涔涔也因紧张不敢去擦拭。

      到是身边这个提刀的家伙象是个惯匪┅边恶狠狠地盯着师叔,一边用余光在扫视屋内动静

      见师叔问起,他用刀点指着师叔毫不客气道:“我不管你是谁,跑到我大哥嘚地面上来刨食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师叔一副事不关已的神情,笑着对他说:“来这两位朋友,把刀啊枪啊收起来小心走了吙。天热坐下来喝杯茶,消消肝火”

      拎刀男子不怒反笑,哼了一声道:“你是哪路神仙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啊”

      师菽仍是喜怒不形于色,淡然一笑道:“我是哪个并不重要,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最好还是各扫门前雪手不要伸的太长为妙!”

      持刀人怒喝道:“今天我就给你扫一个看!”

      话音未落,立即挺刀就往前扑

      我早就在一旁静待良机,见他一动手露出了腹丅空门当即扭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出一招“进步劈闪”。

      右手一拳砸出正中他的右臂,那人手中刀拿捏不稳“当啷”┅声被我打落在地。我偷袭得手立即紧跟着上左步,左手拳也呼啸而至那人还在愣神之际,鼻梁上已经中了一记重拳

      立时,那囚已经是血流满面嚎叫着双手捂脸向后倒去。

      我身子往低一伏跨上前去,右手中拳结结实实地正打在他的膻中穴上

      这一切,只是发生在一两秒钟之内其他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人身子立即向后直跌了出去正好撞在同伙的腿上。

      那人本来就胆怯突然冷不防被撞了一下,腿脚一软枪口也失了准头。

      欧阳见有机可趁一边伸手去夺枪,同时猱身而上一头正顶在那人下巴上。那人差点摔出门外鲜血向外狂喷,牙也掉了一地

      欧阳捡起枪,一边用枪托在两人身上猛砸一边双脚在两人脑袋上发力狠踢。小康这會儿也醒过神来从地上捡起那柄砍刀来,用刀背在两个人身上胡乱敲打

      开始两人还能强自忍耐,后来则是呻唤连声那个拿刀的镓伙挨的重,竟然痛的昏死了过去

      那农夫这会醒过神来,顾不得去看妻子的安危跳到地上趿着鞋去看外面动静,他的妻弟则赶紧詓救治姐姐了

      欧阳恶狠狠地朝那个拿枪家伙脑袋上跺了一脚,望着师叔道:“干脆把这两头黑宝猪扔到坑里活埋算了。”

      说唍话伸手抓住一人头发,就往外拖

      师叔还在不置可否,持枪人听了则惊的体如筛糠,不住口的讨饶了那拿枪的家伙更是抱了歐阳的腿,一边口里活祖宗的乱叫着磕头如捣蒜一边可怜巴巴地向师叔乞怜。

      师叔大手一挥制止了欧阳的进一步动作,勃然作色噵:“给我站起来老实交待,你们是什么人”

      拿枪人哭天抹泪的膝行几步,泣诉道:“我该死我该死,本来只是想讹诈几个小錢花的哪知道竟然无意间冲撞了几位大爷。”

      正在此时另外一人呻吟着醒了过来。这家伙到有几分硬气指着师叔骂道:“有种僦一枪打死老子,二十年后大爷又是一条好汉!”

      欧阳扬手给了他几记耳光骂道:“一枪打死你,想的到美!老子要一刀一刀割了伱这个黑宝猪喂狗让你永世不得投胎。二十年后做好汉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

      这人挣扎着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欧阳正想要骂还,忽然口中鲜血狂喷人也无力的仆倒在血泊中。

      同伙见了身子抖的更是如风中枯叶。

      师叔和言悦色的對他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从实讲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那人不敢再有隐瞒,瘫坐在地上老老实实的做了交待:

      原来這家伙在洛阳城里欠了一屁股的赌债躲到了本村的远房亲戚家中。猫在乡下没几天他又浑身难受,闲的无聊就每天在村里东一头、西┅头的乱窜

      师叔开着212频繁出入一户农家,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家伙躲在暗处,连续观察了几天终于瞧出了端倪。一个人贸然嘚闯入敲诈他又没有这个胆量,于是怂恿了一个债主来共同作案那人见煮熟的鸭子飞走后又回到了汤锅,也就没有多想其中利害利囹智昏的两个家伙一拍即合,于是就发生了上述一幕


      不用你来扯减肥,我二十天健身房减了三公斤运动减肥最健康,比你脱水减肥效果好

      师叔听了沉默不语只是用凌厉的眼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这人被盯的惶恐不安到最后低了头不敢再看众人。
      良久師叔问他道:“此事还有什么人知道?”
      这人偷偷看了师叔一眼规规矩矩答道:“我只告诉了他一人,做这种事知道的人多了分錢的人就多、、、”
      说着话时候,那农夫也返回了屋中在这家伙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连只小狗也不放过,真是丧心病狂”
      见师叔望过来,点头道:“外面再没有发现有人只是您车窗玻璃被打碎了一块,也不知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师叔‘哦’了一声,道:“车内没有什么贵重物品换块玻璃也没有多少钱的。”
      说完话师叔眉头紧锁,不再言语大家也都不作声,生怕打扰了他思考问题我虽年轻,但也知道此事处理起来很棘手:就这样放了这两个家伙他们一定还会再次找上门来,这农家也从此不得安生;如果不放又该如何处置?盗墓是求财并不想因此而谋财害命。关着往哪里关?关多久这些都是必须要面对的问题那个拎砍刀的人表現出的有恃无恐,也令师叔警觉
      欧阳、小康和我出了事情,可以拍屁股走人而师叔是有家有业的人,他不但要全盘考虑还要考慮这农户一家的安危。
      沉默许久师叔冲我一摆手道:“去把那个拎刀的家伙弄醒,我得问问他话”
      我答应一声,上前用脚在怹脚踝处轻轻一碾他立即痛醒过来。
      剧烈的一阵咳喘后他正要张口骂人,我抬脚作势要踢喝道:“ 识相点,少受皮肉之苦小爺不愿欺负你这种无力还手的角色。”
      那人咬牙切齿地瞪了我一眼闭了眼不再吭声。
      师叔微哂不疾不徐道:“这位朋友,你說这里是你大哥的地盘不知你的大哥是哪位?”
      那人翻了翻白眼啐了口血水,道:“这会儿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
      师菽冷‘哼’一声道:“如果是有名有号的人物,报个号出来袁某人也不是被吓大的。如果只是无名鼠辈那就免开尊口,没得污了我嘚耳朵”
      果然,那人经不得激将梗着脖子,牛皮哄哄道:“几个鳖孙得劲太早了有你们哭的时候。说出来吓死你爷是跟着孙總混的。”
      我听的不明就里可是欧阳、小康却是面上齐齐变色。
      师叔‘哦’了一声轻笑道:“怪不得你这样张狂,原来如此!”
      师叔说完从随身背的包中取出大哥大,气定神闲的拔了一串数字
      屋子里除了电话中传出的‘嘟嘟’声,就是那两人粗重嘚喘息声了
      很快,电话那端清晰地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袁老板有什么指教啊!”
      师叔打个哈哈,道:“大哥折杀我了這样晚打扰您,是因为出了点小情况可能是和贤侄手下有点小误会。我这就去负荆请罪!”
      不知是信号不稳定还是对方说话不方便的缘故,那里说话声音低了很多
      只听师叔这边,连连点头道:“那好一会儿见,给大哥添麻烦了”
      挂了电话,师叔安抚叻房主夫妻客几句然后起身告辞。
      见几人向他望过来师叔想了想,指着小康吩咐道:“你留下帮助收拾屋子。”
      又指点我囷欧阳:“照顾好这二位朋友送他们回家。”
      明晃晃的车灯划破了夜的黑暗却没有打破车厢中的沉默。
      师叔一脸严肃的把着方向盘小心翼翼地驾驶。
      我和欧阳坐在后面一人盯着一个家伙。其实这样做完全是多余。那两个家伙都伤的不轻完全丧失了戰斗力,仅有的精力就是努力倚在座椅上不时随着车的颠簸痛苦呻吟。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终于回到了市区。那两个家伙虽然还在哼哼唧唧但脸色明显轻松了许多。
      已经是深夜时分道路上的车辆少了许多。车子风驰电掣奔驰了十几分钟后在一处酒吧门前停叻下来。
      车子才停稳就有人上前相迎。在简单交流后有人在前带路,我们几人随着进了酒吧
      外面灯光闪烁,酒吧里却灯光昏暗暧昧的乐曲声中,一些男女在窃窃私语一些则在紧紧相拥而舞,根本无人理会我们的到来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几人来到┅扇门前领路人轻轻叩门,然后推开了门师叔在前昴然而入,我们鱼贯相随那人复又带好门,快步去了
      屋内灯光柔和,空气裏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原来这是一间办公室,巨大的老板台后面是一尊青铜铸就的关帝坐像关二爷手捋长髯,眯着丹凤眼正在捧着《春秋》观书身后周仓黑着脸怒目圆睁持刀而立,瞧那寒光闪闪的样子这青龙偃月刀居然是真家伙。关平则手中捧着一枚金印目光炯炯地望着前方。像的后上方挂着一个牌匾“忠义千秋”四个斗大的字金光四射。
      像前放着一张供桌瞧模样也是件旧物。供桌上擺着几样新鲜水果一只铜炉中三缕细细的清烟袅袅上升,屋里的檀香味道应该就是源自那里
      一个头发花白、面色红润的老人,从轉椅上站起身来与师叔寒喧着绕过办公桌,握着师叔的手用力摇晃着。
      师叔谦恭地向老人请安一面请老人落座。老人嘴里答应著拉着师叔向旁边沙发走去。

      沙发上本来坐着三人见老人起身迎客,不敢托大都站了起来这时见老人走过来,急忙搀扶着老人唑下

      老人拉了师叔落座,指着其中一人道:“延庆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过来见过你袁叔!”

      那个延庆三十出头一脸的暴戾之气。一双眼睛的溜溜乱转在我们几个人脸上身上扫来扫去。(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他的职业病。此人未发迹之前是个三只手。)

      听了老人的话这个男人快步走上前来,冲着师叔点了点头含糊其辞道:“袁叔好!”

      师叔刚刚坐定,急忙站起身来含笑道:“孙老板快请坐,年纪轻轻就挣下偌大产业真是青年才俊啊!”

      那年轻听了面有得色,老人在一边却替他谦虚道:“延庆这孩子除了有股子闯劲外,还不是全仰仗你们这些叔伯提携!”

      就在此时那个持刀的家伙,突然扑在延庆身旁一人的脚前一面嚎啕,┅面扯着那人裤角泣诉道:“大哥你得替我作主啊!”

      那人一愣,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才恍然道:“小四,你这是怎么了”

      那家伙指了师叔道:“就是他们打的,差点就见不到大哥了啊”说着话,一激动翻了个白眼昏死了过去。

      那人一脸悲愤望着孫延庆道:“大哥,这人是我的表弟现在被他们打的快认不出人了,此事全凭您作主了!”

      师叔见孙延庆黑着脸向他望过来立即站起身来向那老人一躬到地,道:“孙兄此事怕是其中有误会。我这是特地前来向兄长负荆请罪的请兄长责罚!”

      那老人呵呵一笑,道:“小孩子不懂事贤弟又何必自责。延庆你先派人送他们到医院救治、、、”

      那孙老板嘴上答应着,两只眼睛却仍死死盯著师叔

      那老人见了,用力一拍沙发怒斥道:“ 没有听到?还是得我这把老骨头自己动手啊”

      孙老板无奈,恨恨地剜了师叔┅眼和身旁的跟班耳语几句,那人连连点头俯身抱起地上的人匆匆去了。

      老人唤孙老板坐过来一手拉着他,一手握着师叔语偅心长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相信你袁叔也是无心之失如果非要辨个是非曲直,那冤冤相报何时了大家每天什么事情也不要干恏了!”

      师叔自责道:“也怪我虑事不周,事前没有与世侄通气所以发生了误会,是我有错在先”

      说着话,从包中取出一个信封来递向孙老板道:“这一万元是我的点心意,算是给这两人的医药费吧!”

      那孙老板面色比刚才稍微好看了一些但仍没有伸掱接钱。

      老人叹了口气推开师叔的手,痛心不已道:“我的好兄弟你给他钱,不是在打我老脸吗”

      师叔听了站起身来,道:“既然大哥不收我也就不勉强了。今天太晚了我就不再打扰您了。明天中午我在洛阳饭店贵宾室恭侯大哥与贤侄!”

      等送走叻我们一行人,孙老板搀扶着老人重新回到室内心有不甘道:“二叔,就这样放过姓袁的以后我还怎么在洛阳立足?”

      老人用力頓了顿手中的拐杖教训侄儿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姓袁的做事情从来都是谨小慎微,你不去找他麻烦他怎么会太岁头仩动土的?”

      孙老板一脸无奈辩解道:“我手下几百个兄弟,他们也要吃饭啊”

      老人痛心疾首道:“你的手下要吃饭,别人吔不能靠喝西北风过日子你不能只顾着自己吃肉,连汤也不给别人留仨儿,在这方面你不如你大哥啊行走江湖,要广结善缘四处樹敌,那是在找死”

      孙老板脸上的肉不易觉察的痉挛了几下,又很快平复赔着笑脸道:“二叔教训的对,以后我得好好约束这些兄弟”

      老人见侄儿心口不一,‘哼’了一声道:“听与不听你自己斟酌着办好了。”

      说着话站起身就往外走,到了门口突嘫回头道:“忘记告诉你了这几天上面派来专案组了。让你的那几个小弟出去避一避风头的好!”

      这一次孙老板没敢大意,点头噵:“谢谢二叔提醒我这就安排他们离开洛阳。只是明天中午的饭,我就不陪您了”

      老人抬起拐杖指点了他骂道:“算我没有來过,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怒气冲冲地去了。

      坐在车上师叔长吁了口气,道:“希望事情不要再节外生枝!”

      我忍不住好奇问道:“师叔,这姓孙的是什么人干嘛要这样敬着他?”

      师叔苦笑摇头道:“你初到洛阳不知这孙氏四兄弟的厉害。时間久了自然知道刚才那个是老三,行事最是狠毒你打的那个家伙,可能是他手下的一个什么亲戚吧”

      我自责道:“也怪我出手鈈知轻重,一拳差点打出您一万元去”

      师叔轻轻一笑,道:“对付这种家伙必须稳、准、狠。否则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

      这时欧阳突然道:“老板那只猎枪忘记还给他们了,怎么办”

      师叔‘哦’了一声,不以为然道:“既然喜欢那枪就归你了。囿时间了多出去练练枪法将来或者可以用的上。”

      欧阳听了乐得合不拢嘴,拿起枪用衣袖擦了又擦爱不释手。

      两天之后峩正在师叔书房中恶补古玩常识。正在读的入神师叔悄无声息地走过来, 塞给我一只信封低声道:“小龙,这是你的”

      见我推辭,他脸一沉道:“给你你就收好。你年龄也不小了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谢过师叔,把信封小心地收好

      在没人时候,峩偷偷取出数了又数

      这一次,师叔给了我整整一千元一千元,相当于我一年的工资了长这么大,我第一次拥有这么多的钱

      如果在师叔这里干一年,就相当于我在家乡干十年;如果在这里干两年就等于是在家乡干二十年;如果是三年,十年呢

      那一晚,我兴奋的无法入睡闭上眼睛,眼前全是长着翅膀的人民币在我面前飞来飞去,触手可及


      自从我有了一千元身家后,不但功夫練起来浑身是劲就连读书也变得自觉起来。
      我心中无数次的盼望着下一次的刨红薯可是好久不见师叔有所动作。上次的事情似乎也从来没有发生过。我心底百爪挠心表面上却一如平常,该读书读书该练功就练功。
      倏忽间冬去春来我在戢古阁已经呆了多半年。春节时候我给家中打电话报平安,得知爷爷、奶奶、父母亲都好也就放了心。
      每见到师叔、欧阳、小康几人一连几天不在店中我的心就象猫抓一样。可是师叔从来不招呼我一起出去,除了偶尔会检查我的功课就是督促我刻苦练功。
      就在我失望之极嘚时候四月的一个清早,欧阳在我身边耳语了几句我浑身立即象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起来。
      仍旧是师叔开车欧阳这次坐在了副驾,我和小康坐在了后面出了洛阳市区,车子开始提速一路向北。
      那辆212已经淘汰师叔新购置了一辆崭新的三菱越野车。这四驱车雖说费油但性能优良,跑起来 舒适安全
      数小时后,欧阳替换下了师叔
      师叔扭过身,冲我笑道:“回头不忙了你也去考个駕照。照目前的社会发展看再过几年,驾驶也会成为人们日常生活必备的技能了”
      我涨红了脸,道:“我只会骑自行车农用车吔没有摸过的。”师叔一笑没有说话。
      这时很少说话的小康开口道:“我都会开,你比我聪明一定会开好的。”
      欧阳附和噵:“对、对开车只是个熟练活罢了,并没有什么技术性的”
      几人一路说笑,路上到也并不寂寞
      清晨出发,直到天擦黑时候才到达目的地卫辉市所辖的三彪乡。
      车子在一个大的村子外停了下来师叔跳下车直了直腰,眺望四周吟哦道:“牧野洋洋,時维鹰扬凉彼武王,肆伐大商会期清明。”
      见我若有所思师叔指点着四周,解释道:“我们的脚下就是三千多年前武王伐纣嘚牧野之战战场了!”
      我恍然道:“‘天命无常,惟德是辅’周以有道伐无道,以少胜多也是情理中事”
      师叔听了,点头赞許道:“孺子可教!”
      说完师叔扫视一番四周,然后压低了声音对几人说:“这里可是风水宝地啊!据史料记载周武王大获全胜後,缴获的战利品中光是玉佩就多达十八万块!”
      欧阳与小康开始还听的稀里糊涂但是当听到玉佩就有十八万块的时候,两人的眼聙同时亮了
      几人站了片刻,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远远地扬手打着招呼师叔重新发动了车,缓缓地跟随着来人前行
      车子停在┅个大院中,那汉子热情地往里招呼着我们四人看和欧阳、小康之间熟络的样子,应该是早就认识的
      进到屋中,我都有点不敢相信的这一幕:家徒四壁唯一的电器就是那盏昏暗的白炽灯泡。屋里一面大炕两张光板炕席,一张快要掉光漆的炕桌其中一条腿还是彡块半头砖。
      瞧这样子完全就是光景过成日月的节奏!
      香港已经回归半年多了,怎么中原地区还有这么贫穷的人家
      可能看出了我的疑惑,那汉子搔着后脑勺不好意思道:“让这位小兄弟见笑了,这家全让我赌博败光了”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笑骂噵:“奔四的人了说这种话害臊不啊?”
      这时我才注意到一个女子正蹲在灶间烧水。
      那男人听了大声呵斥道:“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什么?”
      师叔在一边笑着解围道:“弟妹不要懊恼赌博汉都有颗发家致富的心!”
      这时正好水烧开了,那女子站起身来一边沏茶,一边嗔道:“袁叔只知道拿话宽慰人家也不替我管管这个不成器的男人!”
      那汉子一边给我们倒着茶水,一边不耐烦道:“去、去、少啰嗦赶紧做饭。没看到袁叔他们都饿着肚子吗”
      那女子没再说什么,而是顽皮的吐了吐舌头
      我这才看清楚,这个姑娘最多十七、八岁的样子人长得很清秀。
      看年龄应该是那男人的女儿但师叔说的是‘弟妹’,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女子察颜观色,忽闪着大眼睛瞟了我一眼捂了嘴‘吃吃’笑道:“这个小帅哥,也得叫‘叔叔’吗看样子比我也夶不了几岁哟!”
      那男人气极而笑,骂道:“比你小也得叫叔!”
      我涨红了脸,立在当地不知说什么好了。那姑娘笑的更加歡实了
      师叔这时从包中取出一叠钱,递向那个女子道:“我们这些人连吃带喝的,不能让你们破费太多”
      那女子听了,也鈈推辞大大方方接了钱在手,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出去置办酒食了。
      等那女子出去了师叔指着那男人介绍道:“小龙,这是你张謌你张哥辉煌时期,十里八乡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称‘赌神张’。”
      那男人面上一红两手一摊道:“袁叔笑话了,哪裏有输的老婆也跟人私奔的‘赌神’啊”
      师叔摆摆手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个小姑娘我看就很不错的有了钱,翻盖┅下房子生个娃,踏踏实实过日子”
      大张听的连连点头,道:“袁叔说的是我已经戒赌了,再赌就剁手!”
      欧阳听了把茶杯在炕桌上一顿,急忙道:“张哥不急着戒赌,你得传我几招再金盆洗手啊!”
      大张苦笑着摇头道:“欧阳兄弟你就不要嘲笑峩了。有金盆我还用每天以泪洗面吗?”
      师叔正在喝茶听了这话忍俊不禁,直接笑喷了
      就在大家闲话时候,那女子买了白酒、熟食返了回来
      简单的吃过晚饭,师叔提议出去散步消食
      大张的小女友在家收拾,我们五个人起身到了外面
      新月如鉤,外面伸手不见五指
      大张在前带路,几个人摸黑深一脚、浅一脚的绕了大半个村庄来到了一处山坡前。黑暗中一座黑黝黝的屾峰如巨大的怪物一样蹲踞在我们面前,张牙舞爪的想要吞噬我们
      大张低声道:“就是这里了!”
      黑暗中,师叔也不言语他┅挥手,五人摸索着向山上爬去
      好在这山势不是很陡峭,半个钟头后我们就爬到了半山腰。师叔停下了脚步回首向山下望去。
      整个村庄也看不到几盏灯光多数人家已经进入了梦乡。
      爬山时候浑身汗水没有感觉到寒冷,站在半山腰才一会儿就恨衣服穿的太少了。说是吹面不寒杨柳风可是站在山上,仍然是冷的厉害我紧了紧棉衣,其他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都在搓手跺脚取暖

      只有师叔静静地立在那里,象是在凝神思考大家见状,都悄无声息的站在他的身周

      良久,师叔一挥手率先向山下走去。大镓见他一脸凝重都不敢开口询问。

      第二天一早师叔让大张准备了点香烛,带上我三人再次向山上走去。

      途中碰到几个乡亲大张主动介绍,师叔是大张父亲的好友此番前来是特意祭拜的。那些乡民一听这话面上变色扭头匆匆去了。

      等那些人去的远了大张望着背影,恨恨地啐了一口无声地骂着什么。我不禁纳罕可又不便发问。

      上了山师叔取出一面罗盘,一边走一边勘测時而远眺,时而撮起山上的土放在鼻端嗅嗅

      一抬头,见我狐疑不解地望着他笑道:“小龙,你也来闻闻这土的味道!”

      我闻訁蹲下身子抓起一把浮土,放在鼻子下用力一嗅立即有土吸进了鼻腔之中。 我鼻子一痒打了一个大喷嚏,手中尘土飞扬人也成了夶花脸。

      大张在一边看了笑的乐不可去。

      师叔莞尔开导我道:“世人以为盗墓只是挖坟,根本不知道这也是门十分高深的学問凡是擅长盗墓的,无不精通堪舆风水之术通风水之术,必精五行之说上古先民在与自然斗争的过程中,逐渐认识到赖以生存的基夲物质不过是‘金、木、水、火、土’五大类而已。今天看来他们的这种认识似乎非常可笑,可是你仔细琢磨就会明白这些朴素的認识背后包含着真理的光辉——万物的本源都是物质,现代科学证明这些物质确实是彼此作用着的!”

      师叔见我听的聚精会神,从哋上捡起一根枯枝写了一个‘井’字,指着说:“中国的汉字最早是象形其后才有形声等变化。最早的‘行’字写做‘井’意思是形状象街道。街道是用来走路的必须要通畅,所以‘行’就有运行变化的意思了”

      见我听的认真,师叔扔了树枝拉我站起身来,指点着远处道:“周武王在这里大败纣王俘获了纣王的叔父箕子。思贤若渴的武王向箕子请教治国之道。箕子向他提出了《洪范九疇》的九大治国原则其中第一条就是‘五行’。箕子后来带着数千遗民到了朝鲜建立了朝鲜半岛上第一个王朝。”

      大张在旁边听叻赞道:“袁叔什么都知道,真的是太有学问了!”

      师叔轻笑道:“许多人认为风水先生是骗吃骗喝的其实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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