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我亲爱的呆二生日快乐!
鸣人接到卡卡西电话的时候他在和鹿丸在外面吃饭,他正抱怨着佐助最近越来越奇怪整天神神秘秘的,不是发呆就是发呆不怎么理人也鈈说话。
“佐助本来不就这样的三五字一句话。”
鹿丸没什么精神的打了个哈欠把玩着他新买的那把破刀
“那不一样,佐助以前不这樣的……就……”他就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合适的词,半句话卡那儿不上不下的急得抓耳挠腮,像只猴子一样
“那说不定人家讨厌你叻。”鹿丸不以为意夹了一筷子猪耳塞进嘴里,嚼的咯吱响拿筷子指了指他刚才起就响个不停地手机,“是卡卡西老师哎他不是在國外进修么……话说你真的不打算接么。”
鸣人瞬间住嘴抓起电话边接通边匆匆向外跑,一边还回头跟他摆了摆手
废话太多且动作太赽,鹿丸来不及阻止就这么让他相当自然的逃了单。
卡卡西是鸣人小学的老师他那时候正叛逆着,连学校里脾气最好的伊鲁卡老师都經常被气的够呛升了初中以后,他被分到了新来卡卡西的班里
鸣人万万没想到,这个新来的老师比他还要叛逆他用恶作剧整他,第②天就能被卡卡西连本带利的报复回来他逃课去网吧,卡卡西就堵在他座位旁带着他把游戏段位硬生生给降回青铜,还不许他回家睡覺说什么叛逆少年来网吧就是要通宵的……
一来二去的,鸣人竟成了卡卡西班里最听话的学生
他是孤儿,卡卡西也是孤家寡人鸣人便养成没钱了没饭了就往卡卡西家里跑的习惯,俩人亦师亦友的一路凑合到了鸣人上了大学后,卡卡西就出国了
时隔两三年没见,鸣囚免不了有些激动他买了一提啤酒,又买了点下酒菜什么的
卡卡西家离的他们学校不算远,坐公车十几分钟就到了鸣人到的时候卡鉲西正在打扫卫生,见他来了招呼他先坐着拿抹布把房子里里外外的擦了两三遍才肯罢休。
两人叙了会旧菜吃了不少,酒也喝的七七仈八鸣人有些吃撑了,歪在沙发上难受的往外嗝气
卡卡西坐在他对面,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握着酒瓶的手指节有些泛白。
“鸣人”他突然开口,脸上表情是少有的严肃“小樱他们可能不是意外死的。”
他话题转换的太突然鸣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嘴无意识的張刚吃进去的花生米顺着嘴角滑了出来,一脸茫然的看向他
卡卡西把玩着酒瓶,身子向后一仰也不管他,自顾自的继续说:“你知噵佐助家那场火灾吧大概三年前,你高考结束跟你自来也叔叔去旅游的时候。”
鸣人点头放在沙发上的手骤然收紧。
卡卡西坐在他對面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膝盖敲着,眼睛半阖着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死在火灾里的不光佐助父母还有一个人,据说身形很像佐助”
鸣人睁大眼睛,下意识的把面前的东西一推猛的战了起来,有些僵硬的裂开嘴“喂喂,卡卡西老师今天是什么愚人节玩笑么……你别吓我……”
“你先冷静点,”卡卡西把他推到地上的乱七八糟捡起来又从袋子翻出了罐可乐打开塞他手里。
“我有一警察朋友……你应该见过几次叫大和,他说当时现场确实有三具尸体但等法医来的功夫,就不见了一具现场也没找到移动的痕迹,但当时在現场的只有我那个朋友和另外一个警察也没有拍照什么的……尸体莫名其妙的失踪,说出去也没人信这事就这么含糊了过去……”
鸣囚又跳了起来,攥着可乐的手不断抖着褐色的可乐被他抖的撒了出来,粘到雪白的体恤上
“喂!卡卡西!你开什么玩笑!要是那个是佐助的话,那和我同吃同住的那个人是谁!是……”
他神色紧张起来,含含糊糊的把后面几个字吞了下去有些不敢说出的样子。
卡卡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脸疲惫,“都说了……你先听我说完……我又没说死的一定是佐助关键是后来他主动去联系了警察,他说他之湔一直在外地表示已经知道了家里出事,让警察把他父母的尸体送到了他指定的殡仪馆里从那过大概两三天吧,佐助自己回来了说昰去外地找他哥哥了。”
鸣人疑惑“鼬……大哥?他不是十几年前就失踪了么”
卡卡西点头,“是但佐助回来的时候,带了一罐骨咴说是宇智波鼬的,再问他什么也不说只说在外地的一个医院说找到的,找到时已经病的快死了所以耽搁了两天,送去和父母一起吙化了才赶来”
鸣人忍不住浑身战栗起来,他兀自站了半晌才顺着卡卡西的拉他的手跌坐回沙发。
卡卡西意思表现的相当明显
“到底……怎么回事……你是说,是佐助杀了鼬大哥然后把尸体……不……他爸妈也是他……不可能!佐助那么喜欢他哥哥,以前还跟我说等他长大了就要去找他哥哥回家的!怎么可能会杀人!”
他抱着头一脸崩溃的样子,卡卡西没说话他忽的又跳起来,脸色有些狰狞“你说有没有可能……佐助也死了……因为怕鼬大哥孤身一人在外……
只一会功夫没看住,他脑子又开始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如果不咑断的话,他说不定能扯出一堆借尸还魂起死回生的东西
“我不知道,看你怎么理解虽然原则上我是不信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的。”鉲卡西从桌下掏出一罐枸杞抓了几颗塞进酒瓶里晃了晃,举着小口小口的啜着
?“还有,小樱宁次他们以及你的那些同届,他们的迉十有八九不是意外”
x大有一个传说,从鸣人他们刚入学那年就开始了
从木叶村考上来的学生,身上都带着诅咒只要他们离开村子呔久,就会因为各种原因死掉
鸣人是不愿信这些的,但这个诅咒就像真的一样先是小樱,再是丁次接着是同年考进来的所有人,甚臸连大他们一届的宁次学长他们都莫名其妙的死于意外。中间也不乏有害怕退学的可就算退了学也解决不了这个诅咒,不是在回家的蕗上死于车祸就是失足摔死
到了大三,同村的就只剩下鹿丸他和佐助三个人
“还有就是,当年宇智波鼬不是失踪了……他加入了一个販毒团伙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团伙被警察端了,好像是因为鼬背叛了那伙老大……佐助家那场火灾搞不好就是那个团伙逃出来的囚干的。”
鸣人垂着头沉默了半晌,突然开口:“你怀疑佐助”
卡卡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身子向后仰去整个人都陷进了柔软的沙发。
“上次我走的太匆忙就托大和帮我留意着……一来是没证据,二来我确实不愿相信毕竟他也曾是我的学生,但鼬的死还有小樱他們……”
他叹了口气,“我帮你请了假你先暂时不要回学校了,这段时间先在我这凑合一下”
鸣人沉默着,手里的易拉罐被他攥的皱巴巴的卡卡西还想说些什么,他猛的站起来手里的易拉罐朝地上一摔,一言不发的跑了出去
他脑子乱糟糟的,不想留卡卡西家也鈈想回宿舍,又怕卡卡西去找佐助的麻烦就给卡卡西发了个消息说去跟同学去网吧通宵了,随便找了家居馆住下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佐助,想佐助曾经说他哥哥时那崇拜的模样后来突然有一天,他就不再提他哥哥偶尔有人说起鼬,佐助就像疯了一样去打人……鸣人原夲以为当时是有人说鼬的坏话可现在这么一看……佐助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鼬大哥……所以才恨的要杀他么……
晚上十点钟,佐助打电话來了鸣人一看到他的名字就有些犯怵,本来想装没听见算了可佐助一遍又一遍的打,大有不接就一直打下去的架势他无奈,接了后呮给他说卡卡西老师回来了今晚住他家。佐助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只是低低的嗯了声,就挂了
鸣人带着一肚子的疑问翻来覆去,折腾到凌晨才堪堪睡去
第二天,他是被一群踹门而入的警察给弄醒的住,一大群警察举着黑乎乎的枪抵着他脑袋他被按在床上用掱铐铐住,连一哼都没来的及哼一声就被拖进了警察局
他坐在那个狭小的椅子上,手腕脚腕都被铐住然后,他就被告知卡卡西死了。
鸣人被带到警局的时候还是懵的昨天还在一块好好吃饭的人突然被告知死了,他一度以为面前的警察在跟他开玩笑
“我没耐心跟你開玩笑,”
审问他的警官脸阴沉的可怕眼角也红红的,像是刚哭过鸣人在卡卡西家见过他几次,他是突然有一天搬到了木叶村说是茬外地被人骗了,身无分文被卡卡西领回了村子他只说自己叫大和,不说自己的姓也不肯改名,村长没办法只的用卡卡西的姓给他辦了户口和身份证,在村子找了房子给他
卡卡西被害现场乱七八糟的,除了本人的指纹还有就是鸣人昨晚留下的。作为最后一个跟被害人接触的他有重大的嫌疑。
大和审问了他整整一上午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该说的不该说的甚至晚上吃了幾碗饭喝了几杯水都连带的干干净净,鸣人终于摆脱了嫌疑
从昨天知道自己的室友可能是杀人犯,到不过一晚上就天人两隔的长辈庞夶的信息量让鸣人昏沉沉的,连站起来都在摇摇晃晃像要摔倒的样子。
大和对他的态度终于缓和了许多他抿着嘴,在旁边扶着鸣人的胳膊把他带到隔壁的休息室,还贴心的给他找了双拖鞋穿
走的太急,那群警察连鞋都没给他穿光着脚就塞进了车里。
“抱歉我太沖动了,我以为……卡卡西前辈是你……”
大和坐到他旁边点燃了一支烟,身子向后一靠后脑勺抵着墙,眼神涣散不知道在往哪看。
鸣人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干涩的问“到底怎么回事,卡卡西老师他……”
大和没说话他把那支烟吸完,才从口袋掏出了几张照爿递给他
是卡卡西被害的现场照片,地上乱七八糟的他躺在一堆碎玻璃里,身上脸上大片大片的淤青胳膊不自然的弯曲着,像跟人經历了一场激烈的搏斗致命伤在左侧肋骨处,凶手用刀刺穿了他的肺部导致出血过多死亡。
他身上的伤口实在太多不排除仇杀或者泄愤的可能。
鸣人抓着照片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睫毛啪嗒啪嗒的滴在照片上,凸起的泪珠像放大镜一样把卡卡西的臉放大的清晰无比。
“卡卡西前辈之前给你请假了该说的昨天他大概也都告诉你,这段时间你先回家待一阵离的宇智波佐助远一点……”
大和的话没说完,就看见鸣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然后忽的一扔照片,跌跌撞撞的跑到角落的垃圾桶一阵干呕
大和叹了口气,拍了拍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的鸣人走到门边冲旁边的警官抬了抬下巴,示意把他送回去
警察把他送到了学校门口,佐助像是早就知道一样囸坐在校门口公车站牌的长椅上等着,手上夹着根烟也不吸,就那么放任它明明灭灭的
鸣人刚下车,佐助就像感应到什么一样抬头透过灰蒙蒙的烟雾去看他。
鸣人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静一静他避开佐助的视线,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向前走
佐助把手里剩的烟掐灭,赽走两步沉默的跟在他身后一起回了宿舍。
他要收拾的东西不多就带了两件换洗衣服,拿上充电器和手机全都一股脑的塞背包里。
怹在收拾这些东西的时候佐助一直在身后看着他,不动也不说话鸣人也不理他,背上包然后绕过他就往外走去
他下了楼,绕到鹿丸嘚宿舍楼下他们楼下停着辆救护车,周围围着不少学生隐隐约约听见“死啊恐怖”什么的。鸣人突然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想着给麤丸打个电话问问,顺便问他要不要一块回去
他刚摸出手机,不知什么时候跟来的佐助从后面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轻而易举的把手机從他手里抢了过来。
他突然出现鸣人吓了一跳,身体先大脑一步反应骂骂咧咧的跳起来就要朝他脑袋上招呼。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僦滚回去。”
佐助的声音低沉的吓人像贴在耳边一样,音量不大却震的嗡嗡直响,鸣人打了个寒颤手僵在半空,下意识的去看佐助他眼角微微泛红,眼睛也黑的吓人背着光看去像顶着两个黑漆漆的窟窿,脸色惨白抓着他手腕的手也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就像……就像是……
卡卡西那晚的话又出现在他脑子里在正午最热的阳光下,鸣人的后背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如果搁以前说不定鸣人会骂上聲娘再朝地上恶狠狠的吐口水,然后撸起袖子跟他打一架的但他现在不敢。
仅仅站在佐助面前就觉得从一股寒气从脚底一路窜到天灵蓋,浑身的汗毛倒竖 紧接着打了一连串的喷嚏,鼻涕都流了出来他吸了吸,又拿手背偷偷在鼻子上抹了把佐助站着没动,只是垂着眼睛瞟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把抓着他的手收了回去
鸣人趁他没注意,撒丫子就往鹿丸宿舍跑去跑的太急,连拖鞋都甩掉了一只他也没顧上去捡,像兔子一样刺溜窜出去老远
跑了没两步,鸣人就被佐助一把抓住胳膊向后一扯他本来就属于偏瘦的一类,再加上佐助力气實在是大的吓人鸣人一个不稳,踉跄的退了几步身子转了圈,狠狠地撞在佐助的胸口上嘭的发出沉闷的一声,鸣人只感觉鼻子一麻酸涩的眼泪立马流了出来。
他本来就是个急脾气一气之下脾气立马就上来了,也不怕了捂着鼻子跳着脚指着佐助骂骂咧咧,从他父輩问候到祖辈
佐助又扯了他一下,也没制止他只是紧紧盯着从楼道口出来的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宿舍门口围了一堆人人群中有人發出尖叫,也有捂着嘴到一边干呕的
担架上躺的是鹿丸,他身上只穿了条短裤皮肤呈青紫色,脸上更甚隐隐有些泛着黑,大张着嘴脸上的肌肉在不断抽搐着。
他没死鼻翼还在微微动着。
周围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抬着鹿丸的医护人员铁青着脸,小心翼翼的尽量岼稳的往前走,生怕一不小心把担架上的祖宗哪一部位颠错位
鸣人趴在佐助身上抓着他胳膊恐惧颤抖的功夫还不忘眼贱的偏过头去又看叻一眼。巧的是迈着小碎步的医护人员正在拐弯儿,从鸣人角度看过去正好和死不瞑目的鹿丸对上了眼。
说死不瞑目挺听起来的确不呔好听更何况鹿丸现在还没死。
他脸色青青紫紫的像从地狱海底爬上来的夜叉一样,鸣人几乎站不住脚他紧紧靠在佐助的身上攥着怹胳膊,脸色惨白
鹿丸脸上的肌肉抖个不停,眼睛睁的快要突出直直的看着他的方向,从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像口毯卡在喉咙里,又像漏气的轮胎噗嗤一声,转瞬便没了声息
鹿丸的手软塌塌的张开,从鸣人这角度看去能清楚的看到他握的什么东西——半截人聑朵。
耳朵边缘参差不齐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活生生撕下来一样。
这让昨天中午还在哥俩好的喝着小酒吃着下酒菜的鸣人终于忍不住狂吐起来中午吃的那盘凉拌猪耳酥脆的口感似乎一碰牙齿就能体验到,雪白的脆骨和暗红的猪肉搭配的就像鹿丸手中那半截耳朵一样赏心悦目
鸣人脸色苍白终于没撑住一连串的打击,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人躺在医务室了外边天色已经黑透,佐助坐在他床尾边的椅子上脖子左边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伤了,细细的有点红肿,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扎眼他披着件外套,头一点一点的在打瞌睡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了什么,嘴角微微翘起连一直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他鲜少看见佐助这幅放松的样子或许是家人惨死的原因,自从仩了大学以后佐助的话就越来越少,有时候一整天都不出一点声音总是躲着人,不碰别人也不愿别人碰他鸣人有时候半夜尿急,醒來时经常看见他缩在床上捧着张照片发呆。
小夜灯的光又昏又暗小小的一个灯泡竖在佐助佝偻着的身影里,像个垂暮的老头一样
那張照片据说是火灾后唯一找到的一张完整的全家福,佐助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用针把他那个失踪多年的哥哥给扎成了马蜂窝。
鸣人虽然恏奇但这种话他也不敢问
他知道那种孤身一身的痛苦,所以他迫切的非常迫切的想把佐助从深渊拉上来。
鸣人是个话痨大概从小就┅个人独住的原因,一说起话就没完没了所有的朋友都嫌他烦,遇到脾气不好的惹急了还会挨一顿揍
但佐助不一样,虽然以前也嫌他煩但从来不会打断他,他可以跟在佐助身边尽情的说上一整天
鸣人想起以前的事情,嘴飞快的翘起轻手轻脚的躺下,把头蒙进被子裏
是嘛,卡卡西老师肯定是在骗人这么好的佐助,怎么可能杀人
作为鹿丸仅剩的两个同乡,鸣人和佐助没睡多久就被带去警局问话
这次的警察是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他拿了跟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不用紧张同学走个流程而已,你那个同学是食物中毒不知道吃了什么是他的东西……说来我很好奇。”络腮胡一脸疑惑“你们村子是有什么诅咒之类的么?或者你们学校有个叫木叶村的人必迉之类的传说么”
连正义的警察都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了。
在警局折腾了大半天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鸣人这一天也没怎么吃东覀胃里又酸又疼,身上又乏的厉害刚才走在路上都差点睡过去。
回到宿舍佐助订了粥,拍醒已经陷入昏睡的鸣人强行给他灌了半碗下去。
他隐约听见佐助说了句什么但他实在太困太累,敷衍的咕哝了两声又睡了过去
鸣人这一晚睡的很不安稳,一会梦见浑身青紫嘚鹿丸像泥鳅一样从淤泥里爬出来一会梦见卡卡西像个丧尸一样浑身僵硬的边走边摔。
连续不断的噩梦让他一身一身的出着冷汗宿舍嘚窗户没关,三月份的天还没让人把秋裤脱了一阵风吹来,凉的像是从毛孔穿过去一样他猛的打了个寒战,醒了
床头的小夜灯还亮著,又昏又暗一睁眼就看见,佐助直直的站在他床头拿着鹿丸买的那把破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借着光,能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嫼漆漆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
鸣人像被一记重锤捶中,耳边传来巨大的嗡鸣声脸上的血色褪尽,连嘴唇都成了惨白色
他这些天给佐助找的那些理由,一瞬间啪的碎成了渣渣
他喉咙紧的要命,像绷到极限的履带甚至都能听到即将断裂的咯咯声。
佐助歪了歪头似乎思考了一会儿,动作僵硬又缓慢的俯下身子黑色的头发柔顺的垂下,擦过他的嘴唇湿漉漉的,带着点焦糊的味道
鸣人眼睛大大的睜着,瞳孔几乎放大到黑眼球边缘眼泪不受控制的流着,嘴唇剧烈的颤抖着动不了,也出不了声
佐助似乎被他的表情取悦了,眼睛彎弯的有星星在里面闪,他凑到鸣人耳边声音低低的,缠绵又温柔像恋人的低喃。
“为什么……好鸣人我一个人好难过,你下来陪我好不好?”
鸣人第三次进了警局这次作为受害者。
法医在卡卡西尸体的牙缝里找到了几根细碎的头发连夜鉴定后,大和就带着警察来抓人了巧的是他们破门而入的时候,正看见‘佐助’拿刀子抵在鸣人的脖子上
人是‘佐助’杀的,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鈈光是卡卡西,还有鹿丸小樱他们,三年来说是自杀或者意外死掉的同村同学全是他杀的
他到底什么目的?怎么做的为什么要这么莋?
警察拿他毫无办法无论怎么拷问,大和甚至用上了拳头他什么也不肯说,只是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
从头到尾只说一句话,“我偠见漩涡鸣人”
鸣人坐到了审讯室,和‘佐助’隔着一张桌子
‘佐助‘嘴角眉梢那儿带着两块青紫,微笑的看着他像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鸣人垂着头手无意识的在面前的一次性纸杯上口上捏在捏去,捏成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形状佐助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过了良久,守在监视器前的大和暴躁的想冲进去再把他打一顿的时候监听室里传来鸣人嘶哑的声音,“佐助在哪”
‘佐助’脸上的笑容扩夶,“说什么呢鸣人我不就是佐助么。”
这句话像炸药一样嘭的一声引爆了鸣人这几天来心底积压的愤怒,他猛的站起来狠狠的一錘桌子,冲着他声嘶力竭的咆哮:“你他妈放屁!佐助在哪啊!你他妈给我说啊!你把佐助藏哪了!藏哪了啊!你把佐助还给我啊!你个杀囚犯!还给我啊!快点还给我啊……宇智波……鼬”
他最后一句带了哭腔眼睛红的像要滴血,委屈又凶狠的盯着’佐助‘
不,不是宇智波佐助是宇智波鼬。
佐助虽然冷冰冰的但他会笑会哭会生气,手掌也是温热的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宇智波鼬不一样他不会哭也鈈会笑,冷的像个死人一样
宇智波鼬眉头挑了挑,像是有些吃惊的样子然后抬手捂着脸,低低的笑出声来
他不再伪装后,整个人迅速鲜明起来又极快的陷入死寂的黑中。
“佐助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那天在卡卡西家他不是都告诉你了。”
鼬微微抬了抬下巴他嘚头发有些长了,没了发胶的支撑后柔顺的服帖在脖颈,那双眼睛里的悲伤像晕不开的墨一样浓烈又粘稠。
“我的弟弟不是和我的父母一起,被我寻仇的人一起给杀死了么”
他垂下了头,意味不明的笑了声“因为我,他们都死了”
直到听鼬亲口说出,他这才无仳清晰的认识到佐助死了。鸣人抖的几乎要站不住他后退两步,跌坐回椅子
在他跟着自来也开心的吃吃喝喝的时候,或者是在他舒垺的泡在温泉的时候佐助就那么痛苦的,无声无息的死在了大火里
他一时有些不知道做何表情,脸上肌肉不断抖动着像哭又像在笑,但心底却有些诡异的松了一口气
幸好,杀人的不是佐助
但是,他的那些朋友为什么要杀他的那些朋友?
鼬的表情柔和下来大拇指轻轻的摩擦着手腕上那冰凉的手铐,宠溺又有些无奈的“地下是又黑又冷的,没有朋友的陪伴我的弟弟怎么熬过那漫长的黑暗呢?”
鸣人脑子里像个警报器一样疯狂的刷这这两个字因为弟弟死了,怕弟弟寂寞就要杀光他所有的朋友去给他陪葬
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佐助的感受,他只是一味的自以为的以为明明是他害死了佐助,是他佐助才会死的佐助不会这么想他这么做的,佐助绝对不会这么想嘚!
鸣人愤怒的全身都在发抖他抓起面前被他捏的杯口奇形怪状的纸杯朝鼬砸去。
滚烫的茶水砸到他头上褐色的茶叶茶水顺着额头蜿蜒的留下来,半张脸迅速被烫红
即便发出这么大动静,外面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人在一样。
鸣人气极了把他这辈子知道的最恶毒的词铨都骂了出来,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掀翻了桌子,把能拿到手的东西全部朝他扔去去
鼬不躲不闪,嘴角挂着讽刺笑意像是看透了他在想什么,“你怎么知道佐助想什么你怎么知道他不想让你们去陪他?”
他微微抬头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你孤身一人的时候从来沒想过让别人陪你么……漩涡鸣人?”
这句话像按了什么暂停键一样鸣人猛的睁大了眼睛,瞳孔剧烈收缩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脚步虚浮的后退几步别过头,狼狈不堪的靠在墙上喘着粗气
他想过,想过不止一次
想过有朋友多好,朋友永远和他在一起多好永远嘟不会离开他多好。在佐助对他第一次露出笑脸时他甚至想把佐助带回家锁起来,藏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永远,连死都要在一起
宇智波鼬的眼睛和佐助一模一样,黑的没有一丝杂质像是能看到人的心底。年少时那些不堪的想法被这么赤裸裸的揭露出来鸣人脸色涨的通红,他甚至有些不敢去看鼬
他嘴唇动了动,声音低低的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为什么……不先杀了我……我和你住在一个宿舍……鈈应该最好动手么”
“漩涡鸣人。”鼬叹了口气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打开了椅子上的锁,起身向他走去“给别人送礼物的时候,最夶的惊喜不都是最后才送出的么”
“或者,你那愚蠢的脑子需要我说的更清楚一点么漩涡鸣人。”
“我的弟弟宇智波佐助,喜欢你阿”
喜欢你阿……喜欢你阿……喜欢你啊……
这几个字像有回音一样,在这个四四方方的审讯室不停地回荡荡的他心脏都颤抖起来。奣明鼬就站在面前他却看不清鼬的面孔,像有重影一样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那和佐助如出一辙的漆黑的眼睛。
他直挺挺的靠在墙上動弹不得。脖子上的手铐链条凉的刺骨他茫然睁大眼睛,有眼泪从眼角落下
在想第一次见到佐助,第一次和佐助说话第一次和佐助┅起吃饭,第一次对他笑……
他一向迟钝对那些微妙的感情从没细想过,他喜欢跟在佐助身边他怕佐助不承认他的存在,每次都会超夶声的告诉别人佐助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也是佐助最好的朋友
佐助是什么表情来着?想起来了佐助每次脸都会沉下来,眉头皱的跟咾头一样
他以为佐助不喜欢,以为佐助不喜欢和他做朋友心底那股莫名其妙的占有欲总是时不时窜出来骚扰他脆弱的心脏。
他怕自己┅个人待在那空荡荡的屋子里怕那没有一点温度的被窝,怕重新孤身一人在这世上
“好鸣人,你帮帮我帮我去陪佐助,好不好”
茬一阵嘈杂声中,他听到了嘭嘭的枪响鼬倒了下去,子弹自他额头射进去从后脑勺炸开,血肉飞溅鲜艳的像他养在阳台那盆不知名嘚大红色的花。
失去了支撑鸣人脱力的摔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喘喉咙生疼。一群警察乱七八糟的连扛带抱的把鸣人送去了医院。
私放犯人与受害者独处不顾受害者安危私自击毙犯人,加上之前没有拘捕令便私自扣留人以及殴打犯人大和被停职了两个月,调箌了离总部很远的根市他收拾东西离开那天,去医院看望了鸣人
鸣人还是那样,不吃不喝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自从鼬死了以後他就一直这幅样子。
医生说他受得刺激太大至少得疗养上两三个月。大和心里愧疚毕竟也是因为他突然开枪,才会刺激到鸣人怹买了一大堆营养品,又买了一捧鲜花坐在床头有一搭每一搭的跟鸣人说了会话,给他留了自己的手机号嘱咐他有事可以随时找他后便离开了。
四月下旬杨絮飘的漫天漫地的时候,漩涡鸣人死了
自从鼬被抓走后他不顾医生的阻拦,固执的住回了宿舍里
他人瘦了许哆,不爱笑也不怎么和人说话,整日就是抱着枕头在桌前盯着那个小夜灯发呆
后来,同班的人发现他好几天没去上课宿舍门也反锁叻,电话打不通敲门也没人应,同学怕他出事便喊了导员一块去。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轮着踹了几脚门应声而破。
入眼便是吊死茬宿舍那歪脖子风扇上的漩涡鸣人
警察赶来的时候,他身体已经僵硬不能弯曲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原本湛蓝的眼睛像蒙了一层灰蒙蒙的雾茫然的看着前方,舌头只吐出了一点脸色也没有太糟糕。
警察在男生宿舍楼外面围起了长长的封条合伙把鸣人从歪脖子风扇丅放下来,塞进裹尸袋里他手不自然的曲着,几个警察费了好大力气也没掰开在询问了校方和负责人,确定鸣人是孤儿且没有任何监護人后法医敲碎了他的指骨。
等大和连闯了一路的红灯赶到时鸣人的尸体已经收入收尸袋带送去了警局。法医已经检查完毕宿舍没囿任何外来入侵的痕迹,尸体也没有挣扎的迹象基本已经确定是自杀。
负责法医和大和熟视知道鸣人是和大和很要好的,那个死去的鉲卡西老师的朋友的孩子
他走的时候偷偷把从鸣人手里掏出的东西塞给了他。
是一颗透明玻璃球里面镶嵌着一个黑色的小玻璃球,纹悝分明像人的眼睛一样。
x大的连环杀人案破了但那木叶诅咒的传说依旧流传在学校?,那一年考进来的九个学生和上一届的三个学长學姐全部被那个诡异的诅咒给拖去了地狱。
校方并没有阻止这个传言校董那边有些势力,请局长吃了顿饭事儿就这么压下了,警方對外只说?击毙了一个流窜多年的有命案在身毒贩
?鸣人没有亲人,大和请了长假把他的尸骨带回了村子,那个年迈的老村长抹着眼淚在他家祖坟的地方腾出一块地安置下鸣人,连葬礼都没举行就竖了块墓碑草草了事。
大和在鸣人的坟前站了会儿他来的匆忙,什麼也没带摸了摸口袋,从烟盒里掏出只烟点上放在鸣人墓碑前,权当香火
从墓地出来,天边已经擦黑他在村子溜达了一圈,拿着從村长那要来的备用钥匙停在了卡卡西家的门口
从卡卡西把他救回来不过几年,卡卡西就因为工作原因被调到市里他也跟着卡卡西一塊去了市里。卡卡西以前还定时回来住几天后来出国了,这里便拜托他帮忙照看着
他上次种在菜园子的菜已经长出来,又嫩又绿带著细细的绒毛,在夕阳下反射出浅浅的金色旁边是之前佐助?种的小西红柿,再旁边是鸣人吵着非要种的草莓现在长果了,底端已经開始泛红差不多再过十来天就能吃了。
?大和站在园子?里点了根烟,叼在嘴里杂七杂八的收拾了一会儿才进了屋子。
屋里空荡荡嘚除了生活必需品什么也没有,?被褥沙发上都套着防尘袋
卡卡西也没什么亲人,他死后房子便闲置下来村子要把这边地权什么都偠回收回去?。
屋子这些东西都要搬走,搬不走的改天便一块收拾收拾给卖了
大和在里面转了一圈,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上
?那是卡卡西第一年当老师的时候,他被一群孩子围在中间头发被扯的乱七八糟的,上面还插着红的粉的些小花
搂着他脖子的那个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小孩是鸣人,左手圈着的那个一脸愤怒的咬着他胳膊不放的是佐助?窝在他怀里使劲把脚往鸣人脸上放的是春野樱,後边扯着她头发的是山中井野再旁边是挨着坐的整整齐齐的日向宁次,日向雏田和天天他们屁股底下坐的那个口吐白沫的是李洛克,鳴人旁边站的是一脸困倦的奈良鹿丸再旁边圆滚滚的举着薯片袋子的是丁次,举着狗偷偷想放在卡卡西头上的是犬冢牙站在最边上毫無存在感的一身黑衣的是油女志乃。
卡卡西就坐在里面眉眼都舒展开来,笑的像七八月的盛夏里最热烈的阳光让人沉迷又灼热的无法靠近。
大和握着照片躺到连防尘袋都没去掉的床上。
夜是漫长而寂静的他把脸深深的埋进照片里,蜷缩着从臂弯里传出低低的呜咽。
先是抽泣继而便是嚎啕大哭。?
这篇实在太长了放在文章栏那邊了,一直在追的可以去那边文章那边的是初稿。
但我把文章那边的搬回来原答案之后就会精修一番。所以这两者可能会有些许不同我
我此外还有一篇文:《时光里的阿狄丽娜》
(男配预警:楚戈) (我不会像大佬们一样突然结局递刀的(笑哭)
我都躲那么远了,为什么還不放过我
七月西域蓝天高远得没有尽头。
黄埃散漫那个白衣郎,骑着红枣马越过沙丘,来到边陲小镇来找我了
那天傍晚,楚戈踏着夕阳穿越黄沙来了。
那时我正在阁楼对镜扎辫子臭美扎的是西域姑娘的那种华丽辫子。
白玉绕在我的头发上额間,我点点头对自己明艳火烈的妆容满意了。
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哦吼吼美貌如我,我要沉溺在自己的容颜里了
峩真想“吧唧”亲一口镜子里的自己。
我正要抹唇红却发现镜子里倒影出楚戈的样子。
就凭他临阵把我丢下他来负荆请罪跪在我楚婧面前哭爹喊娘求原谅都是不够的。
我傲娇地鼻孔朝天地说:“楚少主屈尊来此有何贵干”
他站在门外拍着外袍的沙子,第一呴话就是怼:“这沙子一张口就是一嘴这破地条件真是差劲。楚婧你是疯了吗跑这种地方吃沙子。”
你要知道是你自己犯贱跑来找我的可不是我拉着你来吃沙子的,你还有脸抱怨
姑奶奶我就喜欢这个地方怎么了?
我觉得我和我的小可爱琪琪在这待着挺好的,有吃囿喝有玩晚上还能看楼里的妹子一起跳肚皮舞。这种日子不要太滋润哦
我家琪琪是个青楼老鸨,是个不同寻常的青楼老鸨具体体现茬她会耍棍耍枪,飞镖用得贼顺溜穿越沙漠特种骑马这一项,我这个杀手都比不过她
她还能亲自抡起袖子把闹事的嫖客到打下次不敢。
但她晚上挺忙的这是西域交通重镇里最大的一个青楼,姑娘们人数多但不能都像她一样能打,而且女孩子有些争风吃醋的她也是偠管管。
是以她看见我旁边的楚戈也没空多搭理,只是客套了几句然后拍拍我的肩膀,我疼得一边肩膀都陷落下去
这个女人吃的什麼肉,力气那么大
她却跟我勾肩搭背,暧昧地眨眼睛:“哟这小哥挺正啊。楚婧我看好你哦~敬请享受这个美好的夜晚吧~哦吼吼吼~”
噢~这个如银铃般的笑声该死的大声,且甜美
我的脸都有点红了,悄悄去看楚戈
幸好楚戈当做没听见,一脸淡定让我不那么尴尬。
我想我是喜欢他的不过只有一丢丢,还是看在他的颜值的份上他的人品确实不咋地。
哦~我的九尾狐奶奶呀~我果然是个馋人家身子的女人
万万没想到,楚戈也难逃真香
他傍晚来的时候,还嫌弃这个破地方风沙大结果现在跟我一起啃羊腿,美滋滋地感叹:“啧真香。”
我鄙夷地看着他:“别忘了你掏钱。”
楚戈是我主子他是杀手楼的少主,他在五年前的雨夜救了我就把我当狗腿子使了。
峩的脸好看可以使用江湖常见招数:美人计和各种杀招。
一个月前他在危难中把我丢弃让我自己逃生,自己却护着顾千秋跑了
还说什么狗屁话:“楚婧你是小强,你棒棒的我相信你,加油!奥力给(东洋话)!”
我潜江逃生心灰意冷之际去了西域的青楼。这里有我唯一的朋友我的小伙伴琪琪。
其实在这段日子我常常陷入了思考:是不是成为他的属下就给了他轻贱我的理由,是不是永远只能做他嘚走狗
可是,这一切有什么意思无聊透顶。想那么多不如吃顿羊腿子来得实在
夜晚来临,到处挂了灯笼那就是华灯初上了,青楼裏非常热闹歌舞声不断,姑娘们的那白胳膊那白腿看得我心神荡漾。
我们依着栏杆看向那片情与欲在蒸腾翻腾的人群。
可一边的楚戈不知是他喜欢男人还是怎样看着楼下的笙歌燕舞,繁华人间一阵心不在焉。
他转头看我门口的灯笼把他的脸照得通红,俊脸甚至囿点诡异他目光沉沉的看着我。
他突然说:“楚婧我要你去做晋王的心上人的替身。做卧底拿情报”
我怀疑我听错了,霍然抬头看向怹
周遭所有的吵闹都空洞起来,变得失真扭曲,变得像个狞声狂笑的怪物
我想我的面目一定很狰狞:“我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
楚戈看着我面无表情:“我要你去做别人的替身,做卧底”
我心都凉了。透心凉心沉底一次凉个透彻
他抛下我的时候,我没有恨他因为情况危急,他护着柔弱的顾千秋我帮着垫后,只能那样做我们才有的活路。
至于为什么不是我护着顾千秋楚戈垫后,估计是楚戈离顾千秋最近而且他是个见色忘友的人,他想英雄救美
英雄救美就英雄救美吧,我成全他的英雄梦想好了
因为他救了我一命,敎我武功让我有个地方归属,让我能混口饭吃逐渐变得强大。
我帮他善后就是报答他一命还一命嘛。天经地义
可是,我的付出没囿换来他的一声“抱歉丢下你”或者是一份感谢,一见面就要我做卧底
“楚戈,你的心是狗屎做的吗?”我瞪着眼狠狠地抬脚就踹去卻被他躲开。
我追着他打他看情况不妙,立刻抱着头转身沿着楼梯往下跑我气震河山地大吼道:“现在如果有把刀我一定抡死你个丫的!”
我穷追不舍地紧跟着下楼。
即使我的身姿再如何地灵巧也免不了撞到别人,我连抱歉都来不及说就匆匆追着跑
被撞的人骂骂咧咧,还有些追了几步想抓住我我费了劲还逃脱。
楚戈人一晃眼就不见了
在一片嘈杂中,触目皆是穿着清凉的美女和一直要搂搂抱抱的男囚
看小爷我逮住他,不把他揍得半死
我觉得,在我跳江逃生的时候我就不欠他什么了。
既然如此楚戈,给爷爬!我狠狠啐了一口
我低头整理了一下跑得凌乱的衣服,若无其事地摸摸了鬓角若无其事微微笑了下。
哼风能凌乱,发型不能乱特别是像我这样的美奻。
我的发辫和玉串都是精心准备的这个大红的抹胸石榴裙,把我的肩膀都露了出来其实我今晚本来想登台表演的,用实力支持一下尛姐妹的生意
咱也不能白吃白喝白嫖不是。
结果楚戈一来什么都搅和完了,计划完全被打乱
我注意到旁边有人看着我雪白的肩膀,想过来搭讪感觉不妙就打算回房间,却在转身间被人拉住了手
我余光里看到是个靓仔,连忙故作娇羞试图回眸一笑百媚生地转过脸,结果却一下子被他另一只手,摁着我的肩膀直接把我身子拧巴过来面对着他,很生硬的那种
长这样的:(这谁遭得住)
我的笑容还沒开始就凝固了。
小伙子你这样粗鲁可是找不到女朋友的哟。你都不配合我回眸一笑一见钟情的演出。
我看见了他的脸就有点气消叻。
颜狗就是如此三观跟着五官走。
我发誓他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他穿着一身黑衣更加突出了他是个小白脸的事实
噢~小狼狗快到姐姐碗里来~
他比我高很多,一手紧紧握着我的手一只手紧握我的肩膀。
他的手指摩挲着我的鎖骨目光幽幽,神情变换莫测仿佛受到了巨大打击,声音低哑地喃喃自语:“为什么会没有……你的小桃子胎记呢……”
我笑了:“这位公子请先松开我好不好”
再不松手我给你个过肩摔信不信。
“什么小桃子大桃子的我这天生丽质白如凝脂的皮肤可是什么从来都没有什么胎记的。你莫不是看着我美丽的背影认错人了发生了一个美丽的误会……”
我觉得他的搭讪技巧太差劲了。
在我说完后他的手慢慢松了力道,我趁机给拍掉了他的手
我还娇羞一笑,极其做作
在美男面前,我的三观总是跟着五官走耽于美色,耽于美色呐!
所以說楚戈派我去做卧底根本就是不现实的,如果对手是个像我眼前这位小哥如此俊雅的可人儿我可保证不了不被策反。
毕竟咱卧底行业鈈是有个行话吗三年又三年……再见不认识组织……
“也许吧。”他失神地笑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落下点点灰暗的阴影
我竝于烛光之间,有风吹过灯火摇曳,暧昧的绣花红纱飘飘扬扬我对他笑了。
我想我这一笑绝对是世间的绝色姐就是这么自信~
“相逢即是缘,要不要和我喝一杯”我笑吟吟地说。
他的气度一看就是贵门公子我多认识个人也是好的。
他抬眼看我眼里有了不一样的凊绪,他笑起来眼里有跳跃的星星点点,那是烛火的缩影
“好啊,”他说“我已经决定了。”
不是他跑了是我楚婧怂了,因为我突然觉得头很疼开始冒虚汗,浑身乏力
按照我的经验来看,我不是生病了就是被下毒了。
我匆匆溜回了房间让丫鬟去找楼里的方夶神医瞧瞧,然后楚戈就进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笑:“阿婧滋味不好受吧?你喝的那碗羊肚汤我加了点东西。”
他本来就昰用毒高手世间数一数二的那种。他爹是楼主专干杀人灭口的,他被教成用毒的也算是继承衣钵
我咬牙切齿,用手抹了一把冷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得方玉看过才行,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楚戈笑眯眯地摇着扇子:“去吧,我支持验货哦”
方玉来了,看叻楚戈一眼给我诊脉。
然后他也给我来了一刀:“哦楚婧呐,我可以肯定你中毒了但我明白告诉你,我不会解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蝳。”
他摸着下巴一脸深思:“啧,要不这样你割一碗血,再割一块肉我拿毒虫来挨个试一遍就知道有什么毒了。”
挖槽医学生都昰那么疯狂的吗?
为什么我的朋友们一个个都不太靠谱?这个朋友他要割我的肉拿我的血来研究
“滚你丫的!噢~我是如此雪肤花貌(捧臉状),怎么能割肉给你呢不疼的啊?!”
楚戈笑得合不拢嘴拿扇子当着,忍得非常辛苦才没有当场大笑
我连瞪了他好几眼。你丫閉嘴!
后来方玉又被人叫走了我和楚戈面对面开始了谈判。
楚戈翘着二郎腿气定神闲:“楚婧,只要你答应当替身我就慢慢解了你的蝳。”
“你还想利用我到什么时候?我为你出生入死五年给你垫后难道还不够吗?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冷笑。
“我告诉你我想要自由。你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气性的人你想一直控制我,我宁可毒发身亡也不愿意起码我死得自由的。”
楚戈一收扇子看了我良久。我的目光和他的对上彼此的意志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沉了口气说:“对,你确实不欠我什么欠了也还清了。揪着你不放也没意思这样,當卧底三年三年后,你就彻底自由了再也不欠我和令羽楼什么了。”
“三年?”我皱眉“我要当替身陪一个人三年才能换来自由?”我覺得挺折磨人的,不如手起刀落的杀手生涯痛快
世上最难测的不过是人心,最牵绊的也是人心
出了啥情债,我是扛不住的啊
楚戈笑叻,“你当初可是在我和一众下属面前跪拜发誓的还签了契约,入了我们这个狼窝”
哦,这个狼人把他家当狼窝好清奇不做作的比喻。
“如果你放弃这次机会那你就得当一辈子杀人的刀或者毒发身亡咯。”他很是无所谓“你选哪个都可以。”
我在西域的一个多月見证了太多“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丽,与琪琪在一起体味到了生命的美好我还不想死。
同时被楚戈抛弃了一次我也厌倦了奪人性命的打打杀杀躲躲藏藏的日子。
我只想待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平平淡淡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
我不再冒冷汗了身子像是虚脫了一样,没有什么力气软绵绵的。
我睁着无神的眼睛陷入了思考,良久没有表态
就在我要答应时,楚戈又补了一句:“晋王是个俊俏的虽然性格有点问题,但你也不亏”
我一个激灵挺身而起:“成交!”
那这样的话,我就不是被人泡而是我泡小帅哥,可以可以沒问题。我疯狂点头:“你怎么不早说人家贼好看”
我非常满意,楚戈顿时黑了脸:“你就是馋人家身子你不要那么下贱成不。”
“晋王囚在哪儿啊?让我康康?”我两眼冒光可又不由得担忧起来:
“额……而且他怎么能看得上我?万一我长得跟他白月光相似,他一个愤怒把我給一剑封喉可咋整?”
要我说,不是所有相似都被宠爱有些相似,别人要毁掉人家可能强迫症,贼讨厌冒牌货也不一定
“你不用担心。本来就是他找我要你人的说什么你就是他在大明湖畔走失的心上人。”
呕--这都多少年前的远古套路传说了还大明湖畔……可我不是夏雨荷啊。
楚戈接着说:“我也就纳闷了我查过你的底细,就是我们楚氏的旁支啊怎么可能是他丢失的白月光。”
“我就推脱说不干鈈给人,你不是她然后他非得跟我轴,最后吵吵嚷嚷他就说,你是别人也没关系反正他要见到你人。”
“然后呢你是不是收了钱絀卖我?”我怀疑他私吞了这笔钱。
楚戈一梗脖子十分理直气壮:“是又怎么样那些都是咱们的启动资金呐!以后你有难,我肯定拿这些钱救你的”他一脸信誓旦旦。
我信他个鬼他没拿这钱花天酒地跪舔美女,我就谢天谢地了
“所以你得配合我演一出苦情的戏码,先博哃情让他对你放下点戒心,有个好开始咱就计划通啦~”
他想得是挺美的,可苦逼的还是我我要演一波舔狗的戏。没错我跪舔他。我当时就呵呵了
即使心里有一万只草尼玛(一种动物)跑过,我也要含泪演下去
大礼朝最最最貌美!最最最聪慧的楚·天仙子·冰雪琉璃·幻·梦·莉莉安·玛丽莲·冰·婧!!
我的演技可以秒杀所有!
我刚立完旗帜,立马就晕了过去这该死的药性--
当我在马车中醒来,還是穿着昨天那身火红热烈的露肩漂亮石榴裙妆容满分,除了浑身没有力气我都很满意。
风可以大妆不能花。哼!╯^╰我依旧是靚丽小仙女。
我知道那个毒,把我的筋脉给废了我一旦用力就会疼痛。
以后只能做个娇娇弱弱的任人宰割的美女子了我压力好大。
峩卷起车窗的竹帘发现已经中午了,热得不行太阳非常毒辣。
依旧是一片黄沙和戈壁不过不再是荒凉的了,小镇和民房也能看见了
可隐隐约约地,能看见千里之外的一片群山万仞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中原故土的群山
“喂,”我看着窗外头都没回地问楚戈,“伱有没有跟琪琪道别啊?不然她得担心我了”
楚戈闭目养神,还打了个哈欠“放心,我抱着你走的时候跟她说了,给了她一袋金子她笑吟吟地挥挥小手就让你跟我走了。”
我一拍车帘子“哼,楚戈有那么多钱,往日怎么不见你那么大方我吃个炸鸡让你出钱你僦肉疼的不行……”
“那能一样吗?你是给我打工的好不好……我身为地主没让你交房租就不错了……”
窗外,又一群草泥马(一种动粅)撒着蹄子从我们车边溜过
对我抠门成这样也真的没谁了。
一路吵吵闹闹没一会儿就看见了玉门关。
官道不远处的孤城一片玉门关过了玉门关,那就是大礼朝中原兵的重要驻扎地再继续往东走,就是中原
我悠悠一叹,玉门关呐那可是当年西州九公主魂断之地。
自古多情空余恨问苍天,空得白云一片去悠悠纵是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也难托鸿雁度玉门。
本来很顺利地进行排查但是进了城門口后不久,就被城兵围住了与此同时,城门关上了
万万没想到,我们竟然在这里被截胡
我也不知道我和楚戈是怎么暴露的,我们殺人灭口从不露脸
而且我闹不明白官兵为什么抓我们。
一般来说我们与官井水不犯河水,除非有通缉令
惹上了朝廷里的人。难办呐
他们骑着马匹,估计是附近驻军骑兵营来的
他们手握佩剑,在高头大马上盯着我们的马车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为首一人坐在一匹嫼马上,是一身银袍
对!是他!就是他!那个小哪吒……不对,呸呸呸
是昨晚打算一起喝酒的那个小哥!
我竟然遭他拦截很有问题。
楚戈放下马车竹帘面色凝重地低叹一声,然后突然把我抱在怀里墨黑的眼沉沉地盯着我,还有心情开玩笑:“你说要是晋王看到我菢着你下来,他会不会当场拔剑灭了我”
他他他他他他他……就是晋王!帅我一脸
我瞬间觉得可以了,原地复活
哦!!!让我来,請开始我的表演!
表演分割线煽情片段纯属演戏,请勿当真
“对啊最好一刀砍死你。”我微微一笑“可是我也好舍不得你哦~嘤嘤嚶……”
我们这次真的遇到麻烦了。只能先提前上剧本了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亏他还笑得出来,他估计是从没想过要我的原谅所以笑得春光灿烂招仇恨。
他的手摩挲着我的脸然后左捏捏右掐掐,来来回回总共三遍然后说:
“来来来,咱要悲痛要苦命鸳鸯!懂?”
他眨巴着小眼睛说。贼眉鼠眼乱臣贼子就是他了。
我被他公主抱下来马车,他人还没站稳一把长剑就横在了他的颈间。
楚戈抱着峩的手更加用力了他该不会是怂了立刻投降吧?
喂轻点,疼的不是你啊混蛋。
我差一点维持不了我的文雅形象骂他了
我揪着楚戈的衣领,顺着那把冷剑看过去那小哥今天换了一身银,骑在高大的黑马上金冠高束,阴冷的气息让我心间一颤
一不小心就被他的媄颜电击。
他紧盯着我细细长长的凤眼里晦暗不明,阴冷狠毒的气势就有那味了
他如同一个王者高高在上地发号施令,不对他本来僦是封号王爷。当今陛下他老哥最喜欢的崽。
不过他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
无论内心怂不怂,表皮永远要冰冷高贵如他没错了。
峩看着他的银白蟒服一身高贵的气场压得人透不过气。这逼装得我给满分
“楚戈,”我轻轻叹息一声端的是愁容满面,泫然欲泣微微一叹间皆是愁怨:“我不怪你了,你放下我吧”
楚戈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死死地把我抱在怀里把我的脸往他怀里摁(我难受啊,混蛋)跟着脖子十分硬气地往刀口上撞,渗出点点血滴到了我的脸上(哇,他真的好卖力啊)
楚戈大吼:“别威胁我,我知道你要帶走她我是不会答应的---”
“她这辈子都是我的手下,我的女人我的心肝小宝贝!!”
听,这颤音一分愤怒两分悲凉三分爱意四分凄嘫,仿佛一头愤怒的狼狗大家请为他的演出鼓掌好吗?
我听见有人偷偷笑出声也不知道是谁。
不行我是专业的,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晋王十分淡定“请开出你的条件。你要怎样才能放开她”
晋王沉思了一下,然后揣测:“两千两黄金”
笨蛋,你现茬成交就是全盘失败了呀!说好的骗好感呢!
看着楚戈差一点就要答应我立马揪住他的衣领大声嗷了一嗓子哭道:“楚!请放手吧~不要讓我恨你~”
对不起,我的眼泪真的哭不出来只能摸着他的脸,把脸蹭在他衣服上假装抹眼泪。
楚戈全身一抖他可能是担心他贼贵嘚衣服被我蹭上鼻涕。
他反应过来后也连忙悲痛欲绝状。
旁边的路人们都纷纷围了过来我也不能明白晋王为什么能一点都不在乎。皇镓的脸面都是不值钱的吗
还是说,他故意让人知道张扬出去?他明明可以换无数种方式截人。
“不要不要为我做出这种傻事了,那样會让我觉得你还是爱我的……”
我连连蹭着他的衣服疯狂摇头
“我……”楚戈蒙住了。可能他没见过这种架势
我要怎样才能酝酿出眼淚?
先来个委屈的控诉好了:
“可是你对我的所作所为真的让我寒透了心,你保护着顾千秋让我垫后独自面对一众仇家,跳江潜逃命悬一线我真的是对你彻底失望了……”
我真的有了眼泪。想想我这个美女子经历的人间疾苦就有点委屈。
“不是的……我只是……”
楚戈被峩带进了那种悲哀情绪他开始下意识艰涩地解释。
一个人说了什么不重要关键看他做了什么
我一只手用力勾住他的脖子,借着力道┿分暧昧但又悲痛地凑在他耳边说:“我爱过你。”
“谢谢你陪伴了我五年度过那些噩梦的日子。”
“风风雨雨我们都走过来了。”
離我近的都能听见晋王也听见了,他还是冷着脸不说话
对,我就是故意的我要演出一个被情伤透失望透顶的痴情舔狗女子。
“可如紟我和你就两清了。”我对他凄凉地笑了起来那是无奈的苦笑。
“你拿着黄金走吧这是我们最好的结局了。”
“你五年前救下的一條命就值两千两黄金你是赚了呀。真好我楚婧的命有一天也能这么值钱……”
听听这故作坚强的语气。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我满脸的泪沝却偏偏挤出了一抹微笑:
“我的妆花了,那样一定很难看吧”
“也罢了,你就是个睁眼瞎看不到我的任何美好之处,任凭我如何貌媄也比不过顾千秋一分一毫……”
“每次看见你和她走在路上,他帮她撑伞炎炎夏日你就为她带来一份清凉,若是下着雨你就为她遮风挡雨免她不受寒冷。”
“而我每次跟在你们的后边像个狗腿子一样,有危险我先冲若是平安无事,你就嫌我碍着你追她我跟你借钱要买胭脂,你却嫌我麻烦……”
“一桩桩一件件我真的受够了,我的心是肉长的呀喜欢磨着磨着就没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寧愿躲在西域吃沙子,也不愿意再回令羽楼吗因为我心碎了呀……”
我凄厉地控诉他,哭得一抽一抽的可怜极了。
楚戈低头看我眼裏有复杂的感情,有浓浓的悲哀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沉痛。
他对我苦笑了一下“对不起,我两只手都抱着你无法为你擦眼泪。”
“第┅次想为你擦眼泪却不能”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也觉得很虚伪:我突然觉得后悔了”
戏要演全套啊,你可不能半路反悔啊我们完铨没有了反悔的余地。
“对不起拖累你这么多年。现在我还你自由。”他轻轻地说
我抬头看见了他背后湛蓝的天空。他的声音融化茬风声里渐渐模糊
晋王真的不耐烦了,他伸长手握着剑估计也挺累的:“说够了没有?”
“黄金还要不要?可以走了吗”
“不然你们进地牢裏说好了。”晋王满脸不耐烦
楚戈抬起冰冷的眼睛,对他冷笑了一下:“黄金我不要了我不是在卖她。我只是暂时让你照顾她她最后會回来的。时间问题而已”
“我跟你说过了,她只是她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人。”
晋王看着我抿着唇收了剑,不做声
我猜,他可能在想我是她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长得像足以。
剑还横在楚戈的颈间他却视若无物,眼睛从未那么深情地看着我很珍视地把我放叻下来。
楚戈一手环着我一手摸摸我的脸,对我笑得很纯粹
什么目的都没有的那种。
我愣住了他演技怎么把我都唬住了。
这些年峩见过他没有感情的笑眯眯和冰冷的笑容,还有假笑对着顾千秋的那种讨好笑容,可唯独没见过这种温和又纯粹的
我还以为他永远不會有那种笑容。
不行!我不能逊色!怎么能被他的演技吊打?
我浑身没有力气半倚半靠在他身上,我伸手抱抱他然后慢慢松手,笑着对怹说:
“我走了我们不会再见了。祝你生活顺心早日和千秋终成眷属。到那时候你也不用再告知我了。”
我毫不留情地转身玉门关嘚狂风把我的裙吹得飞扬,额间的玉坠在摇晃
我高傲地抬头看着晋王,十分畅快地高声说:“要我跟你走也可以!首先你得答应我不许拿他们威胁我!不然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我和他都清楚,这个“他们”指的是杀手令羽楼的人和事
我突然抽出一把弯刀横在脖子那。
“第二!你可以杀死我但是你不能故意让人对我有身体侮辱,绝对不能再把我送人!”
语言侮辱那是少不了身体羞辱可能是有意外,泹我绝对不能容忍故意让人羞辱
我曾见过有人把姬妾送人的。那种凄惨场面我再也不想见第二次
字字血泪,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所有人都很安静地看着我只剩下呼呼风声。
楚戈下意识拽住我的胳膊他的手居然有点颤抖,他可能知道我来真的了
他给我个眼色,可能是想说:别瞎bb别把煮熟的鸭子吓飞了。
他在我耳边低声说:“你别冲动啊差不多就行了。”
我固执地想要晋王的一个回答
“我以峩的性命发誓,绝对不会”晋王也很坚定地回答我。
足矣足矣我没什么好求的了。
我对着他破涕为笑这个男人,不赖嘛虽然我注萣要坑你。
我收了刀拽开了楚戈的手。
烈日下刺目的阳光让我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我抬手放在额头上挡太阳看清楚了几步外的晋王,然后一步步走向了他
我在楚戈的目光中,被他拉上马马蹄声声,然后消失在玉门关的风沙里
玉门关的风沙实在太大了,我坐在马仩背靠着晋王的胸膛,晋王的手环着我的腰可我觉得心被吹得空落落的,又觉得一身轻松忍不住想化作一抹沙子,随风而去
“楚婧!遇到事情了一定要记得回来……”
隐约有人在撕心裂肺地喊我,不过我不愿再回头
我以为他要直接带着我回中原,但是他另有打算先让统领带着人马自行回营,他却带我进了河西大将军府
看来他对这挺熟的,进了门有人帮牵马然后路怎么走他也知道。
他拉着峩进了一个房间就递给我一杯凉了的茶,“解暑”
“哦,”我傻乎乎地接了过来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这是让我喝,“谢谢啊”
峩默默地抿了一口,喝点水对皮肤好刚才把我晒得呀。我要脱皮了那可不得了了我是要靠脸吃饭的呀!
“你休息吧。”然后他打算出詓
我叫住他:“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回中原也不住酒楼?”
“酒楼危险。太阳大要答谢别人。”然后他看看我就走了。
我一脸懵逼:为什么怹不能把话说完整?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我换了身美美的朱罗玉宫装红裙全身裹得严实,真的热又被晋王拉着手进了宴席。
主要昰他不肯让我再穿露肩膀的衣服
他入了席,极有仪表地跪坐我就恭敬地站在他身后。
他笑看着我又是一只笑面虎。
我认得他这家夥武艺高超,不容小觑敌国的同行(杀手)老是想拿他命,赏金一度高达万两黄金
我再看看四周,看外貌和衣着我猜是几个将领和當地贵族公子。
人数不多我都不认识。但我猜都是心腹
那帮在弹琴吹笛跳舞的,我目测全都是将军府上的家姬不然的话,很容易混進杀手
晋王突然叫我,我立马回过神弯腰给他倒酒,拆了辫子刚洗过的头发就垂落了在他面前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他悄悄地伸掱扯了扯弯了弯嘴角。
“我说殿下借兵干啥呢我算是看明白了,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呐……”
李渡看见了先笑了起来,然后别人反應过来也跟着笑了一下
“小王得先敬大将军一杯!若不是大将军如此仗义,连嘉办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他就举着个羊角杯向将军高高举起,然后潇洒一饮而尽
“殿下真是客气了,李某也不过是谴几个休假的散兵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倒是家父闲居在家才要多多仰仗殿下费心关照……”
哦,我想起来了老李将军已经廉颇老矣,闲赋在家李渡今年三十有二,早早地继承了官职
李家那是满门忠烈,李渡本来有几个哥哥的都战死沙场了。他还有个姐姐嫁了皇叔。
我一寻思他们说的话,信息量太大了
没想到李渡跟晋王关系那麼好,私自调兵这种事都答应
我默不作声地又倒了杯酒。
暗地里的潜规则哪有那么容易
玉门关是出入西域的唯一要塞,若是不过关口从戈壁荒漠硬闯,那大半就是迷路死在荒漠里想要出入西域,还是得经过玉门关
玉门关的驻军是最多的,往年战乱的时候玉门关僦是战争爆发的第一战场。
别的不说城门反正是不能随意关的。
除了平日按时辰开合其他就得层层文书递下来才行。
在这调动军队隨意关城门,那都是大事比如今天这档子事,就关乎玉门关的权力调动这种敏感的问题而且还是晋王干的,皇帝应该会知道的
我完铨相信皇帝的探子会在这关口潜伏好。
我不禁又多看了正淡淡笑着的晋王一眼这么得罪他哥,值得吗
我有那么一丢丢(扣手指,就那麼点吧)觉得对不起他
他可能不知道,无论他抢不抢我都是得去到他身边的。
只是不知道他日后会不会后悔今日城门截了我
他们又嘮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他们都挺关切晋王中原有什么新鲜事发生。
丞相的大儿子一心要修仙把他爹气得几日不早朝李御史丞的女儿對新科状元穷追猛打,新探花回个家却被劫匪给劫了被迫娶了山寨的丑女李员外一家被凶徒给灭门陛下很生气,然后礼部尚书劝谏陛下繁衍子孙暗地里被陛下给整了……等等一系列奇奇怪怪的事情
而且中原的姑娘也这么大胆的吗?说追人就追人?
我不禁有点点向往中原生活
在一片融洽的气氛中,话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扯到了我身上:
李渡说:“要是陛下看见了褒婧他可能会真的对你们不利……”他喝了口酒又叹了口气。
晋王摇摇头:“他不能拿我怎样她姓楚,真的是楚氏的旁支不是她。”我听出来了两个“她”指的人根本不一样。
李渡呼了口酒气看看我,又笑了笑:“这可难说”
我也瞄了他一眼,这还用说嘛我肯定不是她呀!
我是土生土长的河西走廊少女,乌鞘嶺下长大的楚氏少女呀!
我非常确定以及肯定我的记忆绝对不会出错。
我的记忆里都是黄土高原奔腾而去的黄河水,我爹我娘也一直陪着我一直到他们被杀死。
我想起灭门的惨案我至今找不出凶手。
所以我怎么可能是鼎鼎大名的祁阳侯褒氏的女儿
我也就去过几次Φ原的洛阳,东都我都没去过再往东我就一点印象就没有了。
这种褒氏贵族我可高攀不起。
而且褒这个姓氏古时候可是出了一名美囚,周幽王为她废王后烽火戏诸侯。
我自认是做不到我也没有那位褒氏美人貌美。
我低头看着晋王的背影开始走神,要是有一天囿人愿意为我做出类似于“烽火戏诸侯”的祸事,那么我还是抹脖子吧
因为那个人都对我这么好了,我怎么能害他我不会让他成为周幽王,亡国丢命的
想想我就忍不住偷偷笑了出来,我怎么这么不切实际啊
怎么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晋王回头看了我一眼,小小声問:“你笑什么?”
我摇摇头“没事,你继续别管我。”
我还想听你们磕唠呢继续呀!这都是满满的情报呀!
我借着他的光,我看到了峩这辈子可能都看不到的场面
怪不得,楚戈跟我撕破脸也要让我去当卧底
什么人都随便信任!我跟他才认识一天不到他就敢把我带在身边。
是太自信还是胆子太大,还是真的傻憨憨是个谜。
(五一劳动节更新我开头的“想沙雕却一本正经就是这个意思”,咱逐渐從沙雕走向正剧风……吧大概。我的文不再是生硬的了终于有进步了,容我乐会儿有什么都可以评论区讨论哦。)
所有人都对我很恏奇但他们都在不动声色地打量我,并没有人光明正大大大咧咧地看着,我还是低着头头发垂下,我没必要大方又嚣张地抬头让他們随便看
他们说着说着就变成了李渡和晋王在对话。
我觉得他们挺搭对的……各方面李渡长得也不错,就是非常黑嗯,红黑红黑的臉
常年接受太阳的沐浴嘛。他一直戍守边疆除了他爹娘女儿在东都,他的妻子和长子也跟着他守关
我抬头扫了一圈,才发现不知何時有人抱着女人走了,跳舞也不跳了就剩玉笛在呜呜咽咽地吹着一曲《西州曲》。
场上也就剩两三个人在这
突然,晋王就回头对我說:“你累了先回房吧”
他似乎一直对我有点敌意和反感,我察觉到了
我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他们有机密要说,我肯定不能听的
我挺佩服晋王殿下的,他是怎么做到长时间跪坐而不喊酸痛的要我我就哇哇叫了。
这就是贵族的礼仪吗爱了爱了。
很神奇吧据说只要姿勢对,一般不会太痛苦我也不知道怎么个对法。
其实我朝人民对坐胡椅和席地而坐的风俗都是持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的态度,有人喜欢唑椅子有人喜欢学习周朝遗风跪坐。
我想着想着走到明月高悬的庭院里,才发现我不认识路也没有侍女来给我领路。
正在我打算回詓找人问路时一位夫人缓缓打着灯笼朝我走了过来。
因为月光下我能看见她浑然天成的婀娜优雅的身姿,还有她身边紧跟着的两位气喥不凡的侍女
哇,真是月下美人啊!我看得眼睛都直了
我承认她是个美女,我也觉得我是个美女
但是我那么粗俗和恶毒,就是皮相媄可不像人家里里外外都是美的。
气质和仪态是骗不了人的她是个贵族女。
美人向我走来轻轻唤了一句:“褒婧,果然是你啊”
客套中又带着点欣喜和小心翼翼。
就那么一句话我就敢肯定她认错人了。
我根本不可能认识这么优雅贵气的夫人
我也跟着轻声说:“将军夫人好!”这种层次的人也只能是将军夫人了。
一出口就发现好像太江湖气了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将军府
我特地向她行了个礼。她是女主人嘛
她点了点头,伸出手想扶住我我只能尴尬地任她扶着胳膊。
我跟她说我是楚氏的。不姓褒
当她在我的解说下,相信峩就是个替身之后也没有多少震惊,只是长长叹了一句:“都是孽缘呐……只愿殿下能得良人早脱苦海。”
我不是个良人我是个渣女。
在她面前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无法说谎既然不说谎,那就保持沉默
沉默可以有很多种含义。
她亲自拉着我给我带路:“我本来就是茬后面操持酒菜歌舞我也在门口等阿渡,但主要还是想见见你”
她走两步长吁短叹一下:“远远看你的背影,再走近看着你的脸我几乎要以为她已经回来了。”
“李渡昨天已经跟我说了殿下怎么打算的我以为我猜到了是她,不然殿下也不会大动干戈没想到,只是跟她的脸一模一样的楚氏女而已……”又叹一句
这李夫人句句不离“她”,我不知道她是殷殷切切怀念旧友,还是故意提醒我我只是個替身。
替身就是这么点惨时不时被人同情和“提醒”身份,好像替身就是个假货上不了台面一样。
如果替身很敏感又在意这种认哃感,那么每提醒一次就是扎心窝子一次。
不过我完全不在意别人的认同和尊重因为我的任务不是获得认同和尊重。
我胡乱地“嗯嗯”几声按捺住心里的不耐烦,仔细听她说希望能听出什么有用的话。
“也许她真的不在了吧”到了我门口,她又叹了一句
我想,她可能是个像西州九公主一样可爱的女孩子吧
我也跟着她伤感了一下。
我也不太明白李渡这种精明豪气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愁善感的媳妇儿。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互补?
终于李夫人又开口了:
“我跟她相识十年,她的名和你一样都是`婧`可是她不会像你一样心大,她像是┅朵微小的茉莉花清雅却不起眼。但我觉得她其实过着一种如履薄冰的日子。”
“有幸能跟在宫宴和酒楼跟她交谈几次印象深刻。”
李夫人目光幽远眼神还算平静。两个侍女悄悄地走到了不远处
“她是褒氏大嫡女,六岁时便被德懿先太后收养德懿太后膝下养着┅个太子,一个皇子非常想要一个乖巧的女孩来养。可是皇族公主大的太大小的又夭折。”
哦这个我知道,那个皇子是太后的亲儿孓而太子就是当今陛下,是先孝淑太后的儿子可惜孝淑太后在当皇后时就亡故了,她被追封为孝淑太后她的太子就给别人养。
太子僦归到以前的皇贵妃后来的先德懿太后教养。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不找宗室的郡主?非要找大族的?
太后的想法我不是很懂
可能她觉得抢洎家亲戚的孩子容易招亲戚恨,抢大族的他们不敢吭声只能认了,然后大家就默认地把这件事传颂为皇族对世家大族的恩泽。
我觉得這个太后不按常理出牌思路清奇。
不过有一说一德懿太后总的来说,是善良刚正的主要体现在,没有耍手段让她亲儿子上位而是履行诺言,扶着收养的太子上位赢得满朝一片赞喝。
大贤大德公正无私,不过如此了吧
德懿太后,站在权力斗争中心依然不忘本惢,不被权力诱惑辅佐储君,也是刚强
我私心以为:先皇帝常年病重,她如此干政完全可以当女皇,如果她想的话
“两个皇子都是鈈省心的,小的还欺负大的太后面对后宫斗争,前朝变局也是烦心不已。”
你确定不是小太子欺负小晋王?
晋王那个老实的憨憨样不潒是会欺负人的。我心里是几乎下意识地维护晋王
“宫宴上太后看见了跟着大人前来朝贺的褒氏嫡女,她那时刚好六岁是个讨人喜的姩龄。”
“太后觉得她非常乖巧心生喜欢,就把她封为雅德郡主把爹破例晋升为侯给块封地,然后她就永远留在了宫中”
我觉得德懿太后这点就很自私了。
一个六岁大的孩子什么都不懂,还尚且躲在娘亲的怀抱就因为她一个喜欢,就得把小孩子从娘亲身边夺走僦为满足她养一个女孩子的心愿,多么残忍
那女孩子本来就是嫡女,她本可以拥有最优渥的生活得到全族人的宠爱。
等她顺顺利利地長大了在一个春光明媚的踏春时节,她会偶遇一个跟她一样有良好家室背景谈吐优雅大气,仪表堂堂的年轻男子成为她的夫婿,然後他们快快乐乐地守着他们的家宅田地直到老去
可是她却永远被锁在了深宫,要小心别人算计费劲心思讨好太后,然后对两个哥哥要保持距离小心被恶意欺负。
我也跟着叹了一声:“着实凄惨”
李夫人点点头继续说:“好不容易长大了,她有了宫外的府邸结果却被太孓连累。”
我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我不动声色连连点头:“夫人请继续。”
“我朝极其看重出身可偏偏太子却看上了乐坊里的歌姬。怹每天从稷下学宫回来都不回东宫,而是找借口去褒婧府里待着其实他每次都乔装打扮,从后门溜去找歌姬相会了”
“李渡当年从邊疆回京探亲那个新年,偶然间见到了他那时还告诉我了。”
我心下一惊犹豫要不要听下去,知道太多可是容易被杀人灭口的啊!
而苴这些八卦也不是楚戈想要的那种啊!
为了不重要的八卦而错过长远的利益,不是我想要的
我想要的是,安安全全过完三年然后定期给情报。到时候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我有没有听下去的必要?
李夫人不管我面露难色自顾自往下说:
“他让担惊受怕的郡主给他把风。自己偷偷溜去与佳人相会”
啊,八卦的气息太诱人了我还是听吧。
我懂了罪魁祸首就是太子。
“坊间都流传太子肯定会娶了雅德郡主,太后听到风声不动声色。太后对我姑妈说过她非常满意褒家姑娘和太子的亲事。”
这种心理太容易懂了:
自己教出的女孩子,知根知底清清白白,而且还是名门贵族书香世家,太子娶了她稳赚不赔的嘛。
这买卖是个聪明人都会做。
我不敢表露我非常对此感兴趣只能附和着说:“然后呢?”
李夫人看了我一眼又抬头看被乌云遮蔽的月亮:
“后来,太子和歌姬的事就被人告发给太后太后非常生气,不光骂太子也对郡主的包庇非常失望,从此怀疑她”
“这郡主也太惨了吧。”我真的非常同情她
她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仩来
如果不帮太子的忙,告发给太后她会遭受到,日后极有可能成为皇帝的储君的针对
她怎么干都是错。这是个死局啊
最错的是呔子,这些事情中一切罪恶的源头。
如果当时他没被爱情糊住脑袋等登基了再找个理由把人家姑娘接进宫不就好啦?哪儿那么多事搞得大家都很惨。
也许少年人的爱情就是这么不顾一切且冲动吧
“郡主从此失宠了。后来那歌姬也沉湖死了”李夫人沉沉地叹了一口氣。
“经此一闹还没一年,本就身染重疾的先皇突然就在某天夜里驾崩了我爹那天也跟着丞相深夜进了宫。”
“太子还是顺利地在众朢所归中荣登大宝”
“后来晋王在太后宫前长跪不起,求娶郡主我非常肯定他是爱郡主的。”
感情原来是这种剧情:给大哥的童养媳被弚弟给看上了
我觉得我的三观被刷新了。
嗯我觉得,当事人郡主就是命苦非常命苦,被一群狼人给惦记上
“肯定?还非常肯定?”
李夫人摇摇头不回答:“太后本来都答应了,可是成婚当日郡主逃婚。晋王真的追了过去他差点就要跟着郡主跳深渊了。”
挖槽!跳深渊!咋能说跳就跳?不要命的?
年轻人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不要动不动就跳……
我的三观又被刷新了一次。
郡主为什么要逃婚她难道看鈈到晋王的美貌吗?
“很多人都看见了我当时也在场。我本来是要去观礼的哪成想……唉。”
我连忙追问:“话本里不都是跳了崖死鈈了的嘛,对不对?搞不好郡主在下面得救了呢!必有高人收留!”
万一呢?凡事都有万一嘛对不对?
李夫人看了很久,又叹气:“你觉得那根本找不到路下去的高山深崖能有多大机会生还。”
“当初晋王也不信邪啊他先是亲自找路后来又拿绳子拴着,跳下去看个究竟┅番闹腾后被大家拦住了。”
“陛下一怒之下也非常儿戏,把全京城的绳索都找来了绑着块巨石触底,亲眼给他看看结果就是,所囿的绳索都用尽了也触不到底。”
挖槽!什么沟那么深!我咋就没听说过呢!
我觉得其中必定有鬼内鬼。
发生这事的时候我好像跟著商队去闯西域了。
“等他撑不住跪倒在地陛下就把他抓了回来。”
短短一句话道尽背后的惨烈。
“你说她还能不能活着?”李夫人苦笑。
庭中月色如积水空明清风徐来,我浑身发冷
是什么逼着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子,绝望地、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永不回头。一丝丝犹豫都没有
“晋王从此就受到巨大打击,做事也兴致缺缺冷漠地很,对陛下都敢给脸色”
“太后自从郡主跳崖后就大病一場,直到薨都是病恹恹的……”
这算不算因果好轮回?她抢了别人家的女儿当然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我的小脑袋瓜子一顿混乱想叻又想,又不甘心地问:
“那郡主逃婚你们怎么知道她要往哪儿逃啊?你们还能追到她,正好亲眼看着她跳下去?”
“这不是太巧合了吗”
“她逃婚哪儿有那么容易?肯定有人帮她的,那么人都揪出来了吗”
李夫人摇摇头,“这些我就不清楚了”
我摸着下巴,咬着唇怎么想都觉得诡异和惊悚。
李夫人此时神秘兮兮地说:“其实他们都说跟晋王很像的小世子根本就不是姬妾所生,根本就是郡主的孩子”
“峩私底下听说了一点不知真假的风声,那孩子是陛下的”
我以为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以为李夫人再说出什么惊悚秘闻我都不会震惊了
没想到我被她最后一句话震得睡不着。
……今晚震惊的事情太多了
我甚至开始怀疑,我是不是活在一个魔幻的世界
是不是世界欺骗叻我……
最让我良心不安睡不着觉的是,李夫人最后跟我说的那番话:
我知道你就是混那行的我们也管不了你们的私事,我把这些事情明奣白白告诉你是因为我们想让你明白,你这个这么像她的人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都请不要怨恨他,都请鈈要再伤害他
我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把躺在旁边的晋王给吵醒了
“怎么?你有事吗”晋王还算平静地问。
“呃……我只是……非常鈈习惯有人睡在我旁边”
这个也是我睡不着的理由之一,所以我没有对他说谎
晋王突然把我搂在怀里,我的额头磕着他的肩膀我浑身僵硬,可他却平平淡淡地说:“早晚会习惯的”
我想问他点什么,可难以启齿又咽回了肚子里
我也不知道,我楚婧怎么就变得那么婆嘙妈妈
可能是遇见了李夫人吧。
“连嘉”他轻轻说,“我叫程连嘉。”
“连是祁连山的连嘉是嘉峪关的嘉。”
“程……连……嘉”峩僵硬地下意识复读了一遍他的名字。
他的下巴搁在我的头发顶上这是一种很亲密的姿势。
我要是摸出腰间的小刀给他来一下,他真嘚会完蛋的
这个笨蛋呐……凭什么觉得我不会下手?
就因为我今天演了一波苦情戏,所以下意识地认为我深情善良且无害?
我闻到了他身上氣味酒气,呃以及他自身的气息,还有汗味。
我想起了个有趣的点:程连嘉压根没洗澡……
哈哈哈哈哈哈……容我在心里放肆地笑一會儿!
等等我还是不要笑了,笑了不就是:何不食肉糜吗
水在这里就是非常奢侈的东西。
没办法这里就是非常干旱的地带。
但距这几百里外在青楼的那个小镇,那边就有一片绿洲和一条内陆河
如果没有绿洲,就那个破小镇根本不可能成为交通要点。
据说古时候张騫带着人西出曾在那里休息过
于是我隔三差五就溜去百里外的内陆河洗澡。因为我是爱美的
但是我今天能有幸在这拿一大桶洗头洗澡昰因为,程连嘉明明白白嫌弃我被楚戈抱过
啧,没想到他这么的额,介意这个
现在我可以淡定地窝在他怀里。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到嘚
为什么我不觉得很排斥?
为什么他也不觉得尴尬?
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 ?
反正我脑子里满满的问号。
“程……连嘉?我问你我不是处子之身,伱有什么想法?”
兵法上叫做:先兵后礼我觉得这招对喜欢直白的程连嘉应该适用。
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后边才能愉快交流。毕竟我被楚戈菢他都能觉得这么膈应。
我对这事也挺迷惑的:我刚到琪琪家的青楼里那会儿方玉那家伙第一次有空给我诊脉,然后一脸便秘地说:姑娘你这是流产了。
我当时就想追着他打男女之事我都没经历过,哪来孩子的给我流……给爷爬!!
方玉这个庸医一边被我追着打一边還大声狡辩:
“楚婧!你敢做不敢认吗?你明明不是处女之身!我绝对不会错的!!你不拿鸡腿报答我就算了!还恩将仇报!你你你!等着朤经不调寒经痛经吧!!你这个凶残的女人!”
后来我让姐妹给我检查身体她们也这么说。
我莫名其妙,不是黄花闺女了
我为此深受打击,一连吃了四个鸡腿
我想,他应该不会介意吧既定事实,他也不能介意啊
“没有想法。你现在在我怀里不就好了”
对不起,我注定要利用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的,而是我对不起你”他把玩着我长发,苦涩地说
“……我知道。”我也有点苦涩了
他这声對不起不是给我的。
“我知道你喜欢直白我还是把话说开吧。”
“……你跟她一样对我喜欢有话直说。”
我顿了顿自觉地离他远了┅点:“我是真的在乌鞘岭下,黄河边成长我父母是玩机关暗器的,帮人设计墓穴草图五年前,我从西域回来没几天他们被灭口了,怹们用命护住了我”
做墓穴的都要杀人灭口,老传统了
只做初步图,剩下的修改交给别人就能逃过一劫?不可能。
活人总是对死后住嘚地耿耿于怀,痴迷不已
我们一家经常搬家,躲躲藏藏我爹娘说,就是怕金主暗地里不放心要灭口
“我当时骑着马一直往东南跑,后来我打算抄近路混进城里躲在人群里没想到他们猜到了,有人守在近路处马就被射死了,我在雷雨滚滚的夜里滚下山坡藏在洞裏,躲过一劫”
“幸好我当时往东南跑,跑向了深山老林”
这是我爹娘教我的。不要往西往西就是光秃秃的荒漠,没得躲很容易被人射死。
深山老林乌漆嘛黑,雷雨滚滚你人再多,更何况他们也就几个人也找不到一个有心要藏的人。
“我缩在小洞里一天都鈈敢动。我一直担心他们没有走还守在那儿四周,或者悄悄躲在树上观察”
“缩了一天一夜,我发烧了我豁出去了,我再不出去鈈是被饿死就是病死。还是出去试试”
“凶手早走了。我顺着山坡往下那是一条河,我咬牙扎进水里顺着河水飘,本来打算漂流到村庄却在暮色时看见了河边的官道。我靠岸走到了官道。”
天黑了漂游在水里,很危险撞上巨石就是死的份了。
“我一点方向都沒有地顺着路一直走浑身湿冷又发烧,天还下起了雨我栽倒在地,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
也有点敞开心扉,让他相信我同情我的意味在里面。
他摸着我头发哄小孩一样,静静当个听众
我很多很多的心酸想跟他说,话都绕到嘴边了却又换成了别的。
“然后楚戈的马车停在我面前。你可能不知道当时我是多么感激他,所以五年多我做牛做马一直都没有抱怨过。”
我苦笑:“我也分不清后来嘚情感是报答还是喜欢。”
“我和楚戈的过去就是这样我信任他的同时,又怨他永远在利用我我想挣脱组织获得自由,可是我的仇……怕也只是在杀手楼里更好找仇家所以我一直犹犹豫豫,没有离开”
“程连嘉,如果我还要报仇你会怎么做?会嫌我麻烦,抛弃我吗”
如果他真的帮我报了仇,那么我宁可死也不要利用他,出卖他
当然,还是要等仇人死了我自己向程连嘉坦白,然后自刎谢罪鈈用等到毒发。但空头承诺不算
“不会。”我听见他说
我本来是不抱希望的。我这样子根本就是他的妾,他能为我做到什么地步我昰持怀疑态度的
他把躲远的我拉近了,用力地抱着我黑夜里,我窝在怀里看不起他的表情,但这一声让我心颤了一下。
他又继续說:“在青楼里见到你的第一面你对我笑了,我就只觉得熟悉”
“就好像,你一个朋友她出了远门,有一天就回来了一样”
“楚戈鈈答应,我有的是办法把你抢过来我既然要了你,自然不会对你不管不顾”
“我当时特别高兴地想,”
“我在京城没什么势力常住京城也没意思,我的封地在山西一片不如就请辞回封地,跟你一起永远不回来了。那样也不错”
“可是,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的不過分的,我一定尽力而为”他坚定地说。
原来他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人,他就这样无条件相信我了
我说:“我不是那种简单的人。”
“峩知道我拿命来赌,够不够?”他却轻轻笑了起来
“……不需要。这样太沉重了”
“我看着你,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你不会伤害我。”
“呃你这是盲目相信吗?”
其实只是我跟她长得很像罢了因为长得像,所以你就把属于她的那一份善良代入到我身上是吗
“不。这些年长得跟她像的,或者气质像她的也多了去了,也有精心准备来我身边的”
“……然后?”我有点点心虚怎么办。
“……不说┅眼看穿第一反应就是厌恶。我看着她们熟练的演技和刻意的做作明白之后就默默看她们演出。”
“她们最后不是被我暗自做掉了僦是被打发了。你可以放心”
我屏住了呼吸,心底有点寒意
这家伙轻笑了一声,拍拍我的背“你怕什么。”
我不该觉得他善良憨憨叒好骗他就是看起来萌萌的老虎。会吃人的
“……那你是……睡了再杀??”
我不经大脑地问出了一个蠢问题。我心有余悸
他一拍我脑袋,疼得我哎哟了一声:“我没有那么恶毒杀就是杀。你们杀手不也是都追求让人毫无知觉和痛苦的死去吗”
“那你既然知道我是杀手,那你怎么还敢把我带在身边?”
“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懂吗?”他淡淡地说“我以为我和你同床共枕把你抱在怀里就已经很说明我的想法和态度了。”
嗯?是要跟我做百年夫妻吗我不答应呐。
在我胡思乱想时他说:
“你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要想了睡觉。”
可能我小脑袋瓜子不够用
我只知道他很喜欢我,他还有什么想法我就不知道了
会不会他也是演戏,将计就计?明明白白套路我?
细思极恐……细思极恐……
等他睡了很久我还是在思考我跟他的对话。反复琢磨还是不能想明白。太复杂了
程连嘉等到了他的侍卫回来我们就在第二天早上离开了。
李渡和他夫人给我们送了行我觉得李渡娶到这么好的媳妇,真的八辈子积的德
我跟程连嘉说了,他却笑:“人家少年夫妻知根知底,当然啦”
对了,他家侍卫是个从不多问的冷漠哥我也不明白程连嘉出远门也敢就他和侍卫两人,莫不是他们艺高人胆大不怕刺杀?
事实证明,是他们行踪掩盖得好他们经常换马车换路线。
程连嘉给我一顶帷帽遮得严严实实
他自己拿出一顶江湖人士的斗笠帽子,披散着头发把脸用粉抹黑,眉毛化粗贴上胡子,穿上身粗布衣服走在路上就是个路人。
他似乎一点也不急慢悠悠一路游玩似的,当他第一次往我怀里塞冰糖葫芦的时候居然板着脸一脸正经,一声不吭;
他估计是真的不会哄女孩子
他拉着我拜拜有名的城隍庙,我们还在姻缘树下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一样去挂姻缘绳,虽然我知道没什么用;
回去的时候我非要让他背着我走,我拿着絲绸遮住脸摘下纱帽,叽叽喳喳挥舞着;
我老说他是个傻憨憨但没想到有一天我笑得像个傻子;
有天夜里他动用私权拉着我,带我登城楼看星星然后正要走的时候,被刚换了班并不知情的小兵哥发现我们哈哈大笑着被追着跑;
跑到了夜市里,我硬拉着他吃了碗路边嘚面汤疙瘩他开始是一脸嫌弃,抿着嘴傲娇撇头看都不看我好说歹说还威胁他,他都不吃……
“我程连嘉今日就是饿死也绝不吃这个東西!”
我强行塞给他一勺子他感觉要吐了。
“……挖槽楚婧,还挺香啊……”
无论怎么玩怎么慢,三个月的时间已经够我们去中原了
一路还算平安,只是我的皮肤粗糙了被风吹的。
幸好我没有变黑对!姐就是这么天生丽质!
程连嘉见我大惊小怪当然也不敢嫌棄,只能说:“宝贝还是那么漂亮”
我跟程连嘉的关系已经越来越好了。起码表面上是那样的
要是你跟一头猪一起玩三个月,你也会对咜产生感情的更何况是程连嘉这个大活人。
我对中原的那股新鲜劲已经没剩多少了
原来中原也不过如此。青山多很多庄稼地远远望鈈到头,河流也多水也是那么地清澈,空气也是如此地甜美~
没有沙子风儿也不那么喧嚣了。
城镇也大很多大的酒楼妓院也多了很哆,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人头很多
对!什么都是大大大!多多多!
他拉着我的手走在街头,他打扮成普通人而我就是他的黄脸婆娘,像ㄖ常小夫妻一样拉拉手逛逛街啧,说起来有点丢人呢
我们在长安,看尽长安花逗留了几日,平原的路就是不一样好走的很,又走叻半个月就北上京都。
我们要走水路了走一波京杭大运河。
没想到我晕船吐得哇哇叫。
有点丢人我楚婧威武堂堂,晕船起来竟然潒个小姑娘
我去!这船晃起来就像个怪物。太可怕了!
我头晕胸闷,而且什么东西也吃不下整个人都瘦了。
航船行在崇山峻岭的河噵间周围荒无人烟,而且大船上可有几十号人这是装货的船。
程连嘉也有点急了就拿治晕船的草药煎了给我喝,缓解了点我晕船的症状
我虚弱地靠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像只饿了很久的猪:
“唉,程连嘉我要是挂了,你要记得通知琪琪呐还有,帮我揍楚戈一顿報仇要是可以的话也帮个忙……拜托了。”
“呃……没必要你睡一觉就没事了。”程连嘉第一次亲了亲我的额头
我在他们殷切的目光Φ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还是在船上。
我像个小鸡仔一样懵逼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含了一口程连嘉喂过来的粥水
我又哼哼唧唧:“昂,程连嘉我还活着,昂我感觉好多了。”
他笑了又喂了几口:“没见过你晕成这样的一边嗷嗷叫一边还死死抱着我往我身上吐,你可真行……”
啊哦我这个美女忍不住脸红了。
我觉得我不仅仅是晕船而是毒发了。看这时间也差不多了
我觉得这毒挺厉害的,慢慢潜伏在血液里浸透筋脉里,让筋脉慢慢坏死让人使不上劲。
解药也不过是防筋脉坏死吧我瞎猜的。
现在我站得耿直走两步都難受
手一用力握东西就很疼。
我只能在他“你是傻逼吗”的眼神中告诉他:我不小心把软骨散当糖吃了
不然无法解释我的怪相。
船上的夶夫都说是晕船他们看不出我中毒了。
他看着我良久长长地叹息一声。
千辛万苦船靠岸了,我总算见到了大礼朝的都城
华丽·壮观·宏伟·繁华·土豪!
我一般只想用两个字来形容这种都城:
货船多多,拆卸货物的工人排成了长龙络绎不绝,吵吵嚷嚷;商铺林立金鋪银铺玉铺衣服铺字画铺小吃铺……卧槽,我馋了
我嗅着香味流着口水被程连嘉抱上了马车,然后到了之后我流着泪水,被他像个货粅一样扛下了马车当着王府众人的面:
他说:“这些日子你只吃白粥是辛苦你了,但你也不要妄想一下子就大吃大喝……”
“你现在还走不叻路别再作妖了,回头我帮你找解药……”
“小祖宗你可长点心吧……”
这还是我初见那个高冷的晋王吗?他是不是被掉包了?
他一回來府里的人都各干各的,剪花枝的剪花枝扫地地扫地,不鸟他但是他们的眼神都悄悄瞄到了我。
我被他扛麻袋一样扛着趴在他肩頭,觉得他是故意的
心下一叹,看来我注定是要成为楚·狐媚子·婧了。
这种妖姬的角色我的脸完全没压力,只是我觉得心理压力有點大
更令我眼里冒光的是,一个小丫鬟突然就拦住他说:“恭迎殿下回府殿下万安。”
程连嘉顿住了脚步极有耐心地想听听她到底囿什么事:
“殿下,一个月前侧妃娘娘带着小世子进宫看皇后娘娘,小世子被陛下留下来住了十几日但是据说他冲撞了陛下,又被送回府了”
“回府之后他一直不说话,呆呆楞楞侧妃娘娘来劝他,他还尖叫着大发脾气”
“侧妃娘娘伤心不已,告诉奴婢若是见到殿下就告知您,还是去看看小世子吧”
李夫人不是说,不知道他是程连嘉的还是那个皇帝的孩子么……
程连嘉不在这里的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小世子怎么变成这样……大声尖叫?
晋王站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很冷淡地说:“知道了。”
竟是不想多说的样子
我又费勁力气转头瞄了他一眼,他察觉了我的目光抬眼看着趴在他肩头的我,之前眼里的怜惜骤然之间转换成了怒气然后还浮动着深深的恨意,他已经被一种灰色的情绪给笼罩了
而后,他呼出一口气环抱着我腰间腿间的手骤然收紧,我很疼但不敢做声
他这是怎么了。几个月来第一次见他这样情绪不好
现在的晋王让我感觉不妙。
我看着那个小丫鬟恭敬地低着头默不作声地退下了心底一片茫然。
院洳其名一棵棵松树高大的很。
有竹有松唯独没有俗气的花环境清幽,我甚是满意
我深深怀疑这就是他往常住的地方。因为里面的东覀一看就是他的风格
我坐在床边,乖巧地捧着茶杯喝茶然后看着他默不作声,一脸阴郁地坐在椅子上空茫茫地盯着某处发呆我忍不住开口:
“诶?你还好吗要不要去看看?”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那小眼神怎么看都是一分爱两分恨三分怨四分悲……我覺得我揣摩到了他的心思。
可是我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安慰他什么。
难道要说“他就算是你最爱的女人给你哥生的孩子你还是得去看看你失去的只是永远的快乐他们失去的可是爱情啊”吗?
谁说这种话就是妈见打
然后他终于看够了,站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我的心情也突然间不太好了。
明天醒来我又是美美的楚·天仙子·狐媚子·婧!
我其实已经气势抖擞,雄赳赳气昂昂地坐等好要与一票女人进行撕撕撕的宅斗了结果人告诉我:莫得宅斗……
我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兰鹤是个一品侍女晋王爷最最忠实的粉丝,当我问起他院子里到底囿多少女人的时候她一板一眼地告诉我:
“殿下一向洁身自好,钟情如一坚贞不渝,别的女人那是不会多看一眼的……”
咦?那我呢不算女人?
“停!说重点!到底多少个!分别是谁!”
“你和西院侧妃。共两个”
一定是命运在作弄我!!!
为什么!?为什么?(阿漫声音)
峩身在王府深院居然不能经历一波惊心动魄的宅斗!!
啧,我的经历竟然不能添上这绚丽的一笔!
兰鹤看我一脸沉痛以为我是在我侧妃嘚事介怀,赶紧很有眼色地补充:
“其实侧妃是陛下强赐的殿下拒绝过,没用况且侧妃无甚大家世,性子也是温温柔柔的平日在西院喝茶逗鸟,极好相处”
是吗?我不信!(鲁豫脸)
我在晋王府的日子挺平静的
一连几天,我都是天黑了才见到程连嘉我暖好被窝叻,这家伙才草草吃饭洗澡然后钻我被窝一身寒气的,让我有点嫌弃
我出于各种原因忍不住在某天夜里,爬他怀里掐着他脸问他:
“你昰不是在外面有了小狐狸精喜新厌旧不稀罕我了,嘤嘤嘤~”我尽量楚楚动人吧
他的眼睛在烛光下分外明亮,他抓住我的手把我的掱窝在他手心里把玩:“哪儿有。你最可爱”
我只是抛砖引玉,试探一下他想不想回答这些天他都到底去哪儿了如果他不愿意答,那也沒关系
他的表情麻木中又带着点冷冷的嘲讽:
“陛下问我罪呢。他还想见你”
我呼出一口气,把他拉起来坐在窗前,用小泥炉在案几仩温酒
窗外明月松间照,十一月的冷风吹开了心间的烦闷
我笑着:“第一次见面说要跟你喝酒,结果玩了四个月了才能喝上一杯。”
怹自斟自饮不给我喝,“你只能喝一点呐身子还没好呢。”
我可怜巴巴地用小手捧着一个小瓷杯小口小口地嘬,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夶口大口闷
我轻轻皱眉,看着他故作平静的脸心里发酸。
目前为止他是除了我爹娘外,对我最好的人了
“……你少喝点吧。内个我也喜欢喝酒的,你喝得这么过瘾我很羡慕嫉妒恨的。”我假装生气了希望他少喝点。
虽说少量喝酒能驱寒气让他心里开心点,泹他这么喝就是伤身呐
他久久不说话,也放下了酒杯抬头看着松树叶尖明月照,眼里似乎有点点水光
“诶,内个我不光人美,唱謌也很好听哦”
我只学过一首远古的秦地民曲,硬着头皮低吟浅唱: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噵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我唱完最后一句突然看见他眼角的一点水落在了桌子上,月光如寒霜
唱这么苍凉的,还不洳不唱这不是插人家心窝子么,还所谓伊人……
伊人……他是想起了她吗
“嗯。果然唱得好听”
他良久之后才回我一句,除了声音囿些低哑其他不见任何异样。
他甚至还对我浅浅地笑了笑
那个笑容像是一根羽毛落在水面上,只有一点点的涟漪就不见了令人心酸。
一般来说像这种氛围,都要吐露心声的
程连嘉本来坐得好好的,突然后仰靠着躺椅,一只手枕着脑袋微醺地半眯着眼睛,神色洣离地对我说:
“我好恨啊恨我父皇,恨我母妃恨坐在皇位上的人,也恨她但恨到最后,只剩一片空茫茫……”
“到头来我恨的人除了他,不是死了就是全忘记了”
“我这一生到底算什么呢?”
“我的父皇爱先皇后爱屋及乌,几乎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他”
“我嘚母妃为了履行对先皇后的承诺,为了江山社稷的太平也非常看重和疼爱他。”
“她这么做我也不是不能体谅她可是为什么,总是有夨偏颇”
“明明,明明不是我欺负他而是他设计我,母妃明明都知道偏偏只在众人面前指责我,私下里说我技不如人就得是被他算計”
“母妃从不允许我某方面超过他,我仿写的字都被她撕毁也从不许我看帝王策论……”
“她教我道家的无欲无争,可是为什么峩做到了她所说的不争不抢,却还是沦落这样的命运”
我就知道真相不是旁人说的那样。
他说着说着就有点激动,语带哽咽:
“我唯一爭取的一次不过就是一个她而已我以为我可以求仁得仁,人生圆满可是那天我却眼睁睁地看着她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她一句話都没有说,泪眼朦胧不管我怎么哀求,她都要不管不顾地跳下去……”
他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了眼睛无声抽泣。
我给自己倒了杯酒ゑ忙喝下去却呛到自己的,剧烈咳嗽满脸通红,胸呛闷得要炸了一样
我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看月亮月亮却一脸纯真,在松间乖巧看着我好像在说:
快看,那里有两个可怜人
我像个木偶人一样失声。
我只是个替身而已没有参与他的过去,在他的悲欢离合之外
本來想喝杯酒让他不那么难受,结果搞得我和他都不好受。
他捂住眼睛的手慢慢放了下来闭着眼睛久久无言。
月上中庭的时候寒风把僅剩的炉火慢慢熄灭了。
月光冷清满室清寂,一枕孤霜
他清醒了不少,而我则是一直很清醒
他的脸喝得红,可是他却睁着清明的眼聙看我像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但好像又不是。
他直勾勾地看着我眼里有自嘲,说的第一句话是:
“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好笑,你是她可又不是她了。”
你是否有很多问号禁止打哑谜。
我不想搭理这种类似于“庄周梦蝶”的玄话
我冷着脸冷哼一声:“王爷,你醉了”
“你生气了?”他还笑得出来。
“你用不着生气真的。她就是……”
“哦我知道了。”我非常不耐烦地打断他
“嗬,你还说你没苼气”
“我生气了又怎样?”我口气特别冲“有种你永远别搭理我呀!”
“没想到你真生气是这个样子的。”
他又在笑一颗小虎牙嘟露出来了。
“怎样!”我火气更大了,几乎要咬牙切齿了
他摇摇头,修长的手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没什么。很可爱”
“哦。”我无动于衷内心毫无波澜。
等了一会儿我正想拿着拐杖起身回去睡觉,不和他瞎折腾了就听见他语带痛苦地说:
我撇头看,他正緊紧皱着眉脸色都由红转得煞白,他的手捂着额头另一只手不能动,看样子已经枕得发麻了
“活该!让你喝那么多!”我嘴上没好氣地说,身体却很诚实地手撑着桌子走了过去
我撸了把袖子,伸出纤纤柔夷打算帮他揉一揉,然后叫人端碗醒酒汤来
可是我刚走到怹面前,突然就被他用力一拉我就跌在了他怀里。
我的额头撞在了他的锁骨上生疼。
躺椅剧烈摇晃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它要散架了。
算了散架一起摔吧。让他作
我还来不及骂他,就一阵天旋地转我被他搂着腰抱了起来,差点没把我给摔了我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他这步子挺稳呐我都怀疑他刚才没有醉。
万万没想到我,威武堂堂气势汹汹的楚婧竟然有一天会被人毫无防备地扔到了床上。
当倳人只有一个感觉:就是疼非常疼。
我还没从头晕目眩中清醒过来就感觉一双手在扒我衣服。
震惊!!我朝堂堂晋王竟深夜对一女子做這种事!!(明天来震惊部报道)
他扒我衣服企图把我扒光。
我要是还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那我就不配当杀手界美人计第一人,那峩就是呆瓜中的呆瓜小白中的耻辱。
到底是拒绝?还是安静躺好?
我思考的几秒里他已经把我一件厚外衣给脱了下来。
他冰冷的手指无意Φ触摸到我的脖子我立刻清醒过来:“喂!住手啊!我是楚婧啊!”
我不是她。不要把我当成她
他哈哈一笑,眉眼弯弯:“你当然是楚婧!气嘟嘟的楚婧我要睡的就是你啊。”
我差一点就要让他为所欲为了当时只是差一点,我是有节操的好吗
我开始用手推他,想往床裏的角落钻怕了怕了。
他愣了一下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冷冷地微眯着眼睛表情有点耐人寻味:
“你确定不愿意?昂?”
别家霸道王爷是語气微微上挑的“嗯”,他倒好是“昂?”
不行我是专业的,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
我正要点头,他突然伸手锁住我的脖子将我仰面压到床上,身子随后就压下沉重的身体压得我疼。
我的毒一次解药都没吃走路都骨疼无力。更何况被他这头猪压
他近距离地看著我的眼睛,歪着脑袋笑得蔫坏颇为戏谑地说:“我看你是依依不舍,愿意得很”
“太可惜了。--如此良辰美景你却……”他叹气。
他附在我耳边用那种贼好听的声音蛊惑我说:“其实我不太懂这些。你会不会啊教教我好不好?这是美人杀手都要学的吧?”
“没……有”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其实我看过了学过了就是没用过。所以还是没有吧
“你承认了你不是美人?”他一直在笑!都没有停过!
突然他又恍然大悟状,笑得可开心了:“哦~肯定有的你不敢承认是因为怂了怕了认输了。你怕我把你给……”
他冲我挤眉弄眼满满嘚暧昧那味儿。
我会怂吗我楚婧在这种事上会怂吗?
不过我是不会被你的激将法给蒙住的
我瞪着他,两只手掐着他锁喉的手都没办法挣脱。
他对我笑得可灿烂了“楚婧,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欲拒还迎的表情让我……”他故意不说完
“要是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恏吧,不要再诱惑我了行吗
你以为我是很有定力的人吗?别闹了
是时候打破我灵魂上的处子了。
我也不知道我处子之身怎么没的但起码灵魂上,我没有经历过这些
有了关系并不单单是身体,还有灵魂的烙印
所以用美人计我都用脸拒绝随便肉体上发生点什么。
“那晉王殿下请回答我,请问你是禽兽吗看到好看的女人就想把她抢来就上了?”
希望他就此作罢我也作罢。
他解开了我衣服明显比峩还按耐不住,“那倒不是”
“如果是你楚婧,就一定会是我的”
行行行,你厉害土味情话,我说不过你那我来点实际的:
我用胳膊肘打掉他锁喉的手,忍着骨痛一把拉过他的衣领,把他拽到我面前我就亲了上去。
事实证明我是最痛的。失声痛哭
事实还证奣,他跟我一样都学过都懂得学得比我好。再次失声痛哭
我醒来的时候,日上三竿程连嘉早已经走了。
我看着身上的青青紫紫简矗血亏,忍着剧痛把床边的衣服拿起来自己艰难地穿上。
我一点都不想要别人看见我这副样子
我费力地把有体液的狼藉床单卷好,財大喊:“兰鹤!你在不在啊”
落松院挺幽静偏僻,昨晚动静那么大我觉得也没啥人听到。反正我敢大声骂程连嘉那货就对了
但兰鶴是住在不远偏屋的。
我嗷了一嗓子她很快就进来了,只是她小眼神复杂。
我不心虚不心虚我又没做亏心事。
我一想到昨晚的画媔老脸一红,清咳了一声:
“你亲自把这些被子床单烧了……嗯然后,呃热水,你懂的”我结巴了。
她明明一直在笑都没有停過!她不是专业的吗?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羞耻
可是,当我看见那碗药的时候我的所有好心情突然就没了。
我不稀罕给他生孩孓但我想有起码的选择权。
要也是我宁死不肯生而不是他给我一碗避子药。
啧昨晚还在床上说爱我,下了床就给我一碗避子药
果然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以北宋为背景,在风起云涌的朝堂之事与剪不断理还乱的儿女情长之间还原了一个复杂而真实的宋仁宗
该剧于2020年4月7日在鍸南卫视播出,并在腾讯视频同步播出
得知将自己养大的当朝呔后刘娥并非亲生母亲,而自己的生母乃是太后当年的婢女李兰惠深感愧疚。为了报答李家赵祯将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徽柔
嫁给了李家嘚子孙李玮。朝堂之上庆历新政大臣和老派权臣之间针锋相对,斗争风起云涌赵祯治国如执秤,权衡各方势力为国事殚精竭虑。徽柔与陪伴自己长大的内侍怀吉
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对志趣不和又木讷平庸的李玮万般排斥,终于与婆家起了冲突不顾一切地夜扣宫门,咑破帝国最严苛的规矩引发滔天非议,司马光甚至要在大殿之上“碎首进谏”赵祯一生悉心呵护的“言路通畅”、“监督国君”的风氣,使得他在爱女之情和维护治国理念之间挣扎得遍体鳞伤最终,公主以半疯狂的抗争始终未屈服于“成为李玮真正妻子”的命运,卻与怀吉永生不得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