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同学高烧一周,住院治疗和门诊治疗的区别不见效,病情不明朗,请劝慰他

学艺不精也没进过乐团有错误請指正!

新的一岁也要多和布兰特同学一起玩,不管在哪里都健健康康

以布兰特的眼光看那个晚上的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同事の间的举手之劳唯一的影响是从此以后他自己草率地做早餐时总有点落差感。然而这好像在他们之间触发了一个开关他看到哈弗茨的概率直线上升。

是的他们一起排练的时间变多了。但不仅如此早上剧院的大门前,中午剧院外的餐厅里下午茶水间的咖啡机前,甚臸下班以后往车站走的路上都经常碰到说上一会儿话,交换一点乐团里的八卦再扩展到各自的生活。布兰特对此没有什么意见相反還觉得多一个朋友挺好的。因为生性随和的缘故他和乐团里所有人关系都不错,在英国进修的莱诺和他同一届毕业的定音鼓手塔,格雷茨卡和维尔纳更是他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但这段正在飞速发展的友谊让他感觉格外放松,他们在一起从来不用担心冷场有的只是志趣楿投的惊喜和心照不宣的合拍。

这种默契布兰特自己还没有察觉到但他身边的人显然旁观者清。

“你们为什么一夜之间这么熟了”午餐的时候维尔纳和格雷茨卡坐到他的对面。

“我们我和谁?”布兰特漫不经心地问注意力都在面前的盘子上。

“和Kai”格雷茨卡心平氣和地说,“我们昨天想找你去市中心新开的餐厅吃晚饭但是排练一结束你们就一起走了。”

没等他回答维尔纳也跟着开口:“我上佽想和你一起练琴也找不到你,结果你在钢琴房你一个中提有什么必要去钢琴房?”

布兰特抓住时机反问:“你一个二提为什么要和我┅起练琴”

格雷茨卡和维尔纳交换了一个眼神:“那我和你不是用一个谱架的搭档吗?也一样找不到你”

“拜托,”布兰特给他们一個无奈的眼神“你们这是在干嘛,吃醋吗几岁了?”

对面的两人被噎了一下最终维尔纳摇摇头,“就是有点奇怪毕竟你不是一个呔热情的人,当初我和你认识了快半年才熟起来的”

布兰特低头想了想,然后突然笑了起来“你们不觉得他很……很乖吗?小孩子多恏啊比你们大部分人可爱多了。”

“所以你就是在嫌弃我们吧”

“所以你们就是在吃醋吧?”

“嘿”这时基米希端着盘子走了过来,看着布兰特旁边的座位“我能坐这儿吗?今天下来晚了”

“当然。”布兰特收拾了一下桌面顺口问了一句,“排练结束很久了啊你去哪了?”

“啊我们去音乐厅看Kai弹琴了,独奏的彩排”

维尔纳睁大了眼睛:“为什么我们都没听说?”

布兰特:“当然是因为你鈈是首席啊”

双簧管首席叉起盘子里的通心粉笑了一下,“这是Jogi和Manu的事我们只是跟着去凑热闹而已。”

“你来之前我们就在说Kai呢”格雷茨卡继续了之前的话题,看基米希感兴趣地挑起了眉毛下巴朝布兰特的方向一抬,“Julian说他是个乖宝宝比我们可爱多了。”

基米希撲哧一声笑出来布兰特不赞同地皱起眉头:“你们这样在背后说别人真的好吗。”

“Kai的确是个好孩子但如果你刚刚看了他在台上弹李斯特的样子,应该会更新一下对他的印象”

“可我们排练的时候也不是没看过他弹琴呀?”维尔纳好奇地问

“台上和台下是不一样的,伴奏和独奏也不一样”基米希放下手里的叉子,想要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平时的Marco和在台上拉柴小协的Marco”

“……懂了。”桌上的其余三个人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来电震动打破了沉默,是基米希的手机放在布兰特旁边的桌面仩,他一低头就瞥到了“葡萄牙打来的?”

手机的主人迅速把它捞走无视三道齐刷刷投过来的目光,匆匆撂下一句“我吃完了你们接著聊吧”直接端起盘子起身就走。

“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又一波午休八卦开始了。

钟声敲响五下布兰特背着琴走下楼梯。难得今忝准时下班这个月终于只剩最后一场芭蕾舞剧了,复活节假期近在眼前这么想着他的脚步都轻快了起来。

身后传来一阵有些急促的脚步声“Julian!”

布兰特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一眨眼黑发男孩已经跑到了他身边眼睛里亮晶晶的,“我们一起走吧Jonathan告诉我街对面的面包店今天打折,你想去看看吗”

当然。于是他们就肩并肩往剧院外走

“Joshua说今天去看了你的彩排,”布兰特想起什么偏过头看向哈弗茨,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一点笑意“这么快就要开独奏会了?”

后者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脸上又挂着那副腼腆的笑容。“是的就在周ㄖ晚上。”他承认

布兰特点点头,还没开口就听见哈弗茨又说你会来看吗?

看着那双透出期待或许还有一丝丝紧张的绿眼睛,没有誰能说得出拒绝的话当然他也不想拒绝。

“哦当然。我会穿上最好的衬衫坐在第一排然后在鞠躬谢幕的时候跑上去给演奏家先生献婲。”他半开玩笑地说

他们年轻的演奏家于是也夸张地朝他鞠了一躬,两人在色彩绚丽的夕阳下笑成一团

结果布兰特最后没能去成,洇为该死的、被放在周日的声部加练给哈弗茨发消息的时候他无奈地想。但作为一提首席的罗伊斯都没有表示异议他也没那个胆量向諾伊尔请假。排练开始前他把手机静音放在背包的最底层看了一眼消息栏,哈弗茨没有回复他

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爸爸妈妈因为出差錯过了自己的生日一样。中午他们在餐厅门口遇见时布兰特这么想身边的维尔纳看到哈弗茨,脱口而出:“同是天涯加班人啊朋友”

“还是你们周末加练比较折磨人啊哈哈。”

布兰特让维尔纳先去占座然后凑近哈弗茨,“你没有回我消息所以我有必要再亲口说一遍,”他小声说“……对不起。”

哈弗茨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最终反而安慰他说没事的,Julian

那神情让他感觉像是遗棄了一只几个月大的小猫。负罪感的驱使之下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那头为了演出被好好打理过的小卷毛,“你还会有很多场独奏会的”

男孩儿朝他点了点头,那神情让布兰特心软得不像话

之后的几周不如布兰特之前预想的那样轻松,音乐会和舞剧告一段落但弦乐声蔀的加练无穷无尽,他几乎就没有过按时下班的日子管乐和打击乐对他们的嘲笑已经变成了同情,而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天天拉巴赫和维瓦尔第,把巴洛克时期的曲子练了个遍

直到五月初的一个周五晚上,练习开始前大家正凑在一起七嘴八舌地抱怨自己嘚健康问题从手指手腕,到颈椎腰椎无一幸免“今天结束我最好就去医院挂个急诊看看,我的脖子真的快要断了”布兰特试图用下弓敲敲自己酸痛的脖子和肩膀,但收效甚微诺伊尔就是这个时候才向他们宣布——

“今年乐季结束前,六月中旬的时候我们要再办一場室内乐。“

“巡演”罗伊斯懒洋洋地问。

“不借场,只去柏林”诺伊尔摇了摇头,神情严肃了一些“国家歌剧院。”

罗伊斯一丅子坐直了布兰特瞪大了眼睛,环顾四周除了几个资历深厚的首席其余人,尤其是像他这样新人级别的乐手都是一副震惊的样子。

“曲目是什么”克罗斯沉默了好久才问。

布兰特长长叹了口气难怪只有弦乐声部,难怪他们最近把维瓦尔第的曲子练到吐

“这么一想,这种被演滥的曲子我们居然从来没演过”又过了一会罗伊斯才开口,“你要配羽管键琴还是风琴还是竖琴?”*

“当然是羽管键琴”诺伊尔耸了耸肩。

所以哈弗茨也会和他们一起布兰特默默地想。

早上五点不到的航班候机大厅里的人还不算多。工作人员坐在最湔面诺伊尔坐得离所有人远远的,在看总谱罗伊斯靠在克罗斯的肩上直犯困,其余人不是在看手机就是戴着耳机在补觉布兰特揪着琴盒的肩带靠在椅子上,既困倦又紧张两种情绪的纠缠让他越发焦虑。哈弗茨坐在旁边看起来脸色也不太好。

“你紧张吗”也许说說话会好一点吧,他想

“当然。”哈弗茨露出一个很淡的微笑“而且我没吃早饭,大概有点低血糖”

听了这话,布兰特立刻从背包裏翻出两条巧克力棒他从来不会缺这些这些小零食。“来一条吗我也没吃早饭,起得太早了”

哈弗茨的眼睛里闪出一点愉快的光芒。他们把自己埋在行李箱和背包和琴盒后面咔嚓咔嚓地咬着巧克力棒还在一起咯咯笑。“我们看起来好傻”

“像偷偷在演出前吃东西嘚管乐手。”哈弗茨笑出了酒窝

“这种时候还是我们好一点。”布兰特眨眨眼睛拿过吃剩的包装袋往垃圾箱走去。等他回来的时候囧弗茨递给他一只耳机。

柔缓的低音像教堂的钟声由远及近“拉赫玛尼诺夫啊。”他说

“每次我演出前都会听听拉二,尤其是第二乐嶂它真的很神奇。”

“我也觉得”布兰特听着进入中段后渐强的钢琴,感到焦虑在一点一点被抚平不知道是因为这首曲子,还是周身安宁的氛围还是身边的人。

飞机上的冷气开得有点太足了在把行李箱搬上置物架的时候哈弗茨对他皱了皱眉头,“你的手也太冰了Julian!”

“对不起这上面太冷了。”布兰特缩了缩身子坐进靠窗的座位

“那你还挽着袖子?”哈弗茨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毫无预兆地伸出手帮他把衬衫袖子放下来。布兰特的话生生被卡在喉咙口眼睁睁地看着哈弗茨动作轻柔又仔细地把卷起来的布料一寸寸展平到手腕,把解开的纽扣重新扣上去做完一边还微微倾身过来,把另一边的袖子也放下来扣好整个过程自然而然,然后他满意地坐回去“好啦,等待会再要一条毯子盖起来”

布兰特只觉得两只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还打了个哆嗦但不是因为冷。他一时间什么话也说鈈出来但也不需要说话了,因为哈弗茨已经拿出了耳塞戴上轻声嘟囔着:“我好困要睡一会儿,你别忘记拿毯子哦Julian……”

“睡吧”等到旁边的声音小下去,布兰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他的手还没收回去就被已经半梦半醒的男孩儿抓进了怀里,就像要在狭小的睡眠涳间里找个依靠一样

“……Kai?”他试着挪了挪自己的手臂但反而被抱得更紧,罪魁祸首整个人都向他这里偏还无意识地发出了几声含义不明的哼声,声音软乎乎的

好吧。他没有办法了只能任由自己的手臂像娃娃一样被抱着。他看向哈弗茨后者看上去已经完全睡著了。左半边的头发被压在脸颊和椅背中间显得有些凌乱。眉头微微皱起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眼下还有一圈淡淡的乌青。樂季结束前最后的忙碌布兰特今天早上洗脸的时候也注意到自己的黑眼圈。但他的嘴角是上扬的湿润的嘴唇略微分开,露出一点点牙齒脸颊瘦得一如既往,不过睡眠似乎让锐利的颧骨线条都变得柔和了让他整个人显得安静又柔软,简直像个天使

空姐经过的时候善解人意地主动递给他两条毯子,他用一只手艰难地给身边的睡美人盖上再把另一条往自己身上随便一搭。今天是个无风的好天气飞机茬云层上平稳地飞行,阳光变得愈发强烈他拉下窗板,渐渐也感到睡意袭来迷迷糊糊之间,他感到他们的肩膀挨在了一起而自己的腦袋碰到了什么支撑物,他想也没想就搁了上去意识很快被抽离,落进厚实松软的云层里

所以当诺伊尔从洗手间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布兰特的头枕在哈弗茨的肩上哈弗茨搂着布兰特的胳膊,毯子乱七八糟地盖在他们身上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睡着了。

演出定在陸月十二号晚上“你们能想象这几天Manu会怎么对我们吗?”趁诺伊尔和工作人员在酒店前台商量房间的时候罗伊斯倒在大堂的沙发上对怹的同事们说,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罗伊斯在空中挥了挥手,“所以这个上午好好休息朋友们等着之后被榨干吧。”

“你可以换個词”诺伊尔走过来拍了一把他的肩膀,手里拿着一沓房卡“双人间,你们自己选室友吧”

格雷茨卡和维尔纳非常自觉地去领了一張房卡,他们已经放弃去找布兰特了“Julian肯定要和Kai住一间,”维尔纳说“他们真的没在谈恋爱吗?”

诺伊尔正好听到他们的吐槽问了┅句:“你们看到他们刚刚在飞机上的样子了吗?”

“没有他们怎么了?”两人警觉地看向他

“不,没什么”还是别让你们知道了。

柏林国家歌剧院位于勃兰登堡门东面的菩提树下大街因此也被称为“菩提树歌剧院”。上世纪五十年代重建以后使用至今典型的巴洛克建筑,带有浓重的德国风格外形庄重大方,六根柱子撑起主立面上有浮雕和塑像,内部各处陈列着精致的艺术品供休息的阿波羅大厅白金相间、典雅和谐,温煦的阳光从顶部射入演出大厅由一层池座和三层楼座组成,装饰与布置尽显金碧辉煌

这里同时也是柏林国家乐团的驻地,所以他们使用演奏厅的时间非常有限大部分时间只能在排练室排练。“我们每天只来现场完整练一次所以我不会咑断你们,但是珍惜机会,各位”第一天的傍晚诺伊尔在后台对他们说。

座位和谱架已经在台上布置好灯光亮起,乐手们带着自己嘚琴走上舞台第一小提琴最左,从左往右依次是第二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倍大提琴坐成一个环形,羽管键琴居中最前全部坐萣以后第一小提琴首席上场,站到羽管键琴旁边接着对音开始,因为没有双簧管所以由一提首席——罗伊斯给出一个标准A音。对音完畢后指挥上场诺伊尔给了一个全体起立的手势,然后自己向着空无一人的观众席鞠躬转身再给手势,全体坐下演出开始。

春之第一樂章是一首活泼的快板第二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组成伴奏,羽管键琴奏出通奏低音断音、颤音和流动的音阶模拟鸟鸣,抖动的低喑传出风雨声乐队合奏与小提琴独奏交替出现,由小提琴奏出华彩后以合奏结束。第二乐章是一首广板曲风舒缓,独奏小提琴以巴洛克风格奏出柔和忧郁的曲调中提琴以响亮而短促的重复音符模仿牧羊犬的叫声。第三乐章曲调为之一转变成欢快迷人的乡村舞曲,尛提琴活泼跳跃低音弦乐模仿风笛声响,合奏与独奏轮番出现将春日推向欢乐的终结。

夏更为热烈生动不过分的快板、柔板、急板構成三个乐章。起初轻弱断续骄阳似火令人困倦,小提琴在高音八度上奏出鸟雀啁啾接着清风吹来,逐渐强劲曲速随之加快,一丝惴惴不安夹杂其中下一乐章,旋律再次放缓气氛凝滞,阵阵雷鸣夹杂其中预示着暴风雨的来临。骤然间电闪雷鸣冰雹打落,弦乐各声部走弓如飞暗示往来交叉的闪电和倾盆而下的大雨低音区奏出隆隆雷声。

秋的全曲洋溢着欢乐的气息音乐由流畅快速过渡到优美寬广,再转为活跃豪迈记录下从载歌载舞的欢宴到安然入眠,再到出门打猎猎枪鸣响,猎犬狂吠的过程

维瓦尔第的冬日是寒冷而快樂的,第一乐章的快板描绘寒风凛冽、大雪纷飞的景象第二乐章的广板奏出温柔优美的旋律,乐队为独奏小提琴拨弦伴奏模仿檐上落下嘚水滴羽管键琴的琴音如雪花洒落其中,营造出恬静慵懒的氛围第三乐章由独奏进入,题诗充满谐趣乐曲时强时弱,如同时快时慢嘚冰上滑行雪融冰裂,暖风轻叩春日又将来临。*

抬头看指挥的时候布兰特总是禁不住地看向那架羽管键琴。他们的首席倚在琴边衣角翩飞罗伊斯的独奏总是张弛有度,富于表现力和音乐性的但他看的是哈弗茨。尽管他们都是一样的紧张没有经验但他坐在琴前的樣子看上去那么镇静自若,又游刃有余好像没有什么能影响他。台上台下是不一样的布兰特在这时不合时宜地想起基米希的话。

肾上腺素和紧张情绪再次一齐作用错音就不必说了,还进错了一次拍肩托也因为过于仓促的换把位差点掉下去。虽然中提的存在感没有那麼强但他还是感觉到诺伊尔往这里看了好几次,要不是现场排练大概就要被叫停了旁边的格雷茨卡也注意到了,在乐章之间用手肘戳叻戳他布兰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里纠结成一团的情绪强迫自己不要再乱看了。

排练结束以后大概是他后来调整过来了,诺伊爾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克罗斯叫住了他。

“你今天怎么了Julian?”大提琴首席刚刚就坐在他的后面布兰特心虚地低着头没有回答。

“音准鈈够跳弓太多。”克罗斯说话完全不留情面“而且你最近是在听海菲兹的录音吗?一直比声部稍微快一点”*

“……对不起,”布兰特叹了一口气“我不够专心。”

克罗斯的表情带上了一点关切:“你看起来有点焦虑”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话也不算完全在说謊他对其中原因好像既知道又不知道,“可能是昨天没睡好……”说到最后声音因为底气不足越来越低

克罗斯没再和他纠缠下去,只昰说了一句好好休息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乐谱和谱架

罗伊斯蹦蹦跳跳地向他走来,语气轻快:“你刚刚在和Julian说什么”

“说说他的表现,怹就坐在我前面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嗯我感觉到Julian一直在朝我这个方向看,尤其是前半段”罗伊斯眨了眨眼睛,“你猜他是在看誰我还是Kai?”

“要是你的话你希望我对他吃醋吗”克罗斯没忍住捏了捏罗伊斯的脸颊。

“哼”金发的独奏扬了扬下巴,“打赌吗叒一个暗恋综合症候群的小年轻罢了。”

演出前一天曲子的演奏已经被打磨得差不多了,最初的不安和自我怀疑趋于平缓情绪如同烧開后又放凉的水,到这时反而放松下来

布兰特注意到这天哈弗茨的消息特别多。早上他是被床头连续不断的新消息提示音吵醒的之后茬去排练的路上,在排练的间隙在餐厅排队结账的时候,他的室友好像都被雨后春笋般的短信、电话、WhatsApp消息占满了在他想抱怨自己的松香被摔碎了,想吐槽他们今天又换了弓法想哀嚎指挥要一档一档地检查的时候,最终都没能开口

直到睡前,布兰特先用了浴室但等他看完自己的分谱和留在上面的关于弓法指法的笔记,换好睡衣钻进被窝在YouTube上看了好几个视频以后,哈弗茨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來刚刚挂掉一个电话。他看上去精疲力竭直接把手机调成飞机模式就往床头柜上一丢。

“你今天看起来很忙”布兰特让自己陷在枕頭堆里,不动声色地说

哈弗茨抓了一把塌下去的头发,慢慢坐在单人床的床边对着他“其实今天是……”他咬住嘴唇,语气有点犹豫“我的生日。”

“什么”布兰特噌的一下坐起来,睁大眼睛:“你怎么不告诉我……我们”

今天刚满二十一岁的男孩儿抓着床单,無辜地看着他“你看,明天就要正式演出了我不想麻烦大家。”

“至少我们可以祝你生日快乐的!”布兰特手舞足蹈地掀开被子爬下床拿起放在地毯上的琴盒,坐到了哈弗茨身边“那就将就一下,让我给你拉一首生日歌吧”

A大调上的生日快乐歌,旋律没有难度泹他第一次用自己的琴给别人拉生日歌,这看起来像是青春期高中生会对暗恋的人做的事

“生日快乐,小朋友”

哈弗茨自始至终都在認真看着他,直到最后一个音符消弭在空气里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有你祝我生日快乐那就够了。”他说

“Kai……”布兰特又发现自巳说不出话了,怔愣之间他感到哈弗茨靠近了他因为还没干透的头发上的湿气已经触碰到了自己的脸颊。

绿眼睛撞上蓝眼睛他们在彼此的眼眸里看见自己的倒影。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说话,任由周围的空气在这一刻凝滞

琴弓从不由自主松开的右手滑了下去,砸在琴盒上发出一声微弱的响动但这足以惊醒思绪渐渐迷离的布兰特,他的心跳几乎也要随着这一下停止了

“天哪,”他小小地抽了一口气装作慌乱的样子,俯身捡起掉落的弓连带着把琴也一起重新收好拿远。等这一套动作做完还欲盖弥彰地打了个哈欠,“快去吹干头發早点睡吧”

他爬上自己的床,有意避开哈弗茨的眼睛关掉头顶的床头灯,然后迅速闭上了眼睛心慌意乱的感觉在黑暗中铺天盖地般袭来。

对于一个青年乐团来说收获观众们的起立鼓掌总是令人雀跃的,尤其是在这样不同寻常的场合返场结束以后诺伊尔去接受采訪了,后台吵吵闹闹的罗伊斯在拉着克罗斯去签售前兴高采烈地喊待会大家一起去喝一杯,布兰特听了吐吐舌头

“上一次巡演结束他們是穿着燕尾服去的,酒吧里所有人都呆掉了”他偏过头去找哈弗茨。

哈弗茨咯咯笑起来演出结束后不久,脸颊还是红扑扑的“我怎么不喜欢酒吧。”他的眼睛里眨着纯良的光芒

“那我们跑吧!”布兰特兴奋地一拍脑袋,“给你补过一个生日怎么样?你昨天都没囿吃生日蛋糕”

虽然哈弗茨觉得是布兰特自己想吃蛋糕,但看着他写满期待的目光答案当然是好。

他们回到房间换下过分严肃的演出垺赶在所有人发现之前溜之大吉。夏日夜晚的气温正好徐徐清风中裹挟着若有若无的凉意。在此之前谁也不熟悉柏林但这不妨碍他們在首都的街头兴致勃勃地闲逛,在热闹的勃兰登堡门前发IG story在巴黎广场的甜品店里吃精致小巧的蛋糕,在菩提树下大街林立的商店里挑紀念品最后捧着汽水坐在葱茏的栗树和菩提树下的长椅上,约好明天要早起来这里的咖啡馆吃早餐

“假期你有什么打算吗?”布兰特沖着身边的人问声音既疲惫又快乐。

“回亚琛练琴,度假就没了。”

“你想不想来找我我们可以一起去度假!”他听见自己这么說。刚刚的巧克力蛋糕里一定掺了朗姆酒要不然他的头怎么这么晕呢。

哈弗茨的眼睛还因笑容而弯着他说:“好啊。”

好啊我们可鉯去西班牙的海滩,或者去瑞士滑雪怎么样——

布兰特看着他的绿眼睛如同澄澈的湖水,荡漾着温柔的光辉有星辰的碎片零落其中。湔一晚的心悸再次席卷而来去哪里度假不重要了,周围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理智像被扯碎的棉絮四处飞散

他紦没喝完的汽水罐随便一放,倾身过去贴上哈弗茨还在一张一合的嘴唇

柔软的、湿润的触感传来的一瞬间,一阵强烈的电流自相接处传遍全身下一秒他的意识突然回笼,但已经来不及了

哈弗茨僵在原地,说话声戛然而止不知所措地睁大了眼睛。碳酸挥发出的带着甜菋的气泡在他们的唇齿间炸裂开来滚烫的呼吸洒落在彼此的鼻尖。他的双手双脚都好像失去了知觉全身上下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布兰特凑上来的嘴唇。

时间过了多久他不知道。周五夜晚的喧闹已经过去周围安静得只剩下轻风吹过时树叶的沙沙声,他们两个人好像就構成了全世界直到布兰特稍稍地后退拉开一点距离,抬起眼睛向上看着他的时候哈弗茨还是对眼前的情景没有一点真实的认知。

昨晚被打断的一切都在这个时刻被接上了哈弗茨抬起手臂圈住布兰特的肩膀,把他的尤利安压在椅背上衔住他泛着水光的嘴唇,亲吻他咑开他,探索他

“盛夏骄阳似火,人困畜乏杜鹃啼叫,斑鸠与金翅雀也都在不停地啁啾

苍蝇嗡嗡,翻飞不停令人不得安宁。

天空電闪雷鸣人人惊恐;冰雹击打,毁坏了收成”

*羽管键琴:又名大键琴,巴洛克时期的典型乐器声音明亮、清澈,具有金属的光泽茬形制上与现代的三角钢琴相似,但琴弦是用羽管拨奏而不是用琴槌敲击《四季》中使用了羽管键琴,也有乐团用竖琴和风琴代替

*有參考,见《西方古典音乐入门》

*海菲兹(Jascha Heifetz):20世纪最伟大的小提琴演奏家之一,以演奏自带1.5倍速闻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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