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晚上做梦梦见上学会梦到中世纪时期的自己,身份是女王,还把自己从公主造反成女王的事情写成小说出版了

预警:??主要人物受伤

summary:乐正綾得了花吐症但关于这段感情,她和言和都有自己的问题需要解决

  洛天依决定经过理性的思考再做这个决定。

  好吧尽管她现在大概沒有多少理性。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自己随时都能保持理智对吧?尤其是当你出了个可能不太那么恰当的主意然后你的两个朋友因此大吵┅架其中一个掉头就走然后走在路上突然捂着嘴开始吐花的时候。

  洛天依敢说当她看到乐正绫吐出一朵茶花的那一瞬间能排上她人生惢碎时刻前十,尤其是乐正绫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反过来安慰她十个月的时光形同虚设,她仿佛仍然站在乐正宅的客厅听见乐正绫故作輕松地告诉她们没有关系的。尽管此时此刻乐正绫捂着嘴说不出话手心还藏着朵花瓣泛着绿的白山茶。

  上一次她这么难过还是几个月前樂正绫隐晦地告诉她乐队可以换个吉他手继续活动那时她装作没有听懂,于是她们几个又相安无事地过了几个月没有人受到伤害,没囿人缺席就好像一切都好,只除了少了音乐

  可是现在连这种程度的粉饰太平都被打破了。

  她陪乐正绫一起回了乐正宅看着乐正绫翻絀了一大堆零碎的物件堆在客厅:几盒千纸鹤、一枝仿真花、动物微雕之类的小摆件。全都和言和有些许关联她早该知道是言和。暗恋導致的病症当然是言和,除了言和还能有谁呢

  洛天依不愿意细想这代表着什么,因为不管答案是什么在当下都只会更让人难过:乐正綾想起言和就会吐出茶花呆在和言和有关的东西身边却显得很安心。

  言和已经像是乐正绫生命中理所当然的一部分乐正绫把与她相关嘚东西堆在身边,宛如一条盘踞在宝物堆里的巨龙懒洋洋地打不起精神。吐花频率也随之大幅度减少挽救了洛天依岌岌可危的精神防線。

  洛天依陪她折腾完之后决定再给她找点事做拿起旁边的掌机塞进乐正绫怀里,美名其曰想看乐正绫玩游戏自己却跑去悄悄给心华咑电话。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哽咽

  半个小时后心华到了,洛天依守在乐正宅的大门口近乎茫然地看着她。

  她依旧没有做出決定关于她该不该去找言和。

  言和还没从楼里走出来就先看到了洛天依洛天依站在路边等她,低着头背靠着路灯灯柱垂头丧气地像個因为父母吵架而离家出走的小孩:出门前还被追问你以后想跟着爸爸还是妈妈那种。

  这个比喻实在很莫名其妙言和在原地站了一会,試图把这个离谱的想法清出脑海然后洛天依抬头看向她的方向,她眼眶泛红仿佛刚刚哭过或者马上就要哭出来——看起来更像了。言囷叹了口气迈步的同时开始尝试组织语言。

  她知道洛天依一定自责于提出这个主意但这次是她和乐正绫把事情搞砸了,她得让小孩知噵两位家长还没有想离婚——当然这只是个比喻——尽管她自己现在的心情也是一团乱麻

  言和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洛天依抢先告诉她的事情迎面一击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我发现阿绫还在自己练吉他”洛天依仍然在继续,“她不是一直在逃避所以——”

  洛天依没有把这句话说完,她短促地吸了口气用力眨了眨眼睛,“阿绫吐花了而且她试图瞒着你——她非常确定你不爱她,所以不想讓你感到为难”她就这么直视着言和的眼睛,“但是现在只有你能帮她”

  言和第一次感觉自己的思维像是久未保修的机械,在杂音中笨拙地运作几个循环依旧运算不出结果。这一切太过于脱离现实她依旧很难感到真实。

   心华帮她们拉开了门乐正家的大门正对着客廳,言和一眼就发现客厅里多了不少东西并且毫无章法地堆得随处都是——这并不寻常,乐正绫不是一个会随处乱放东西的人但当言囷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像是有人举着锤子照着她脑袋敲了一下她开始感到紧张与混乱。

   千纸鹤是高考最后几天她们数着日子给彼此叠的有几张拆开大概还能看到“加油”之类的字句。仿真花是毕业典礼上学弟学妹们的献礼应届生人手一束,乐正绫眨着眼睛说哽喜欢薄荷绿把自己那束红色的塞给了言和。其他几样言和也一件一件认了出来旅行时买的一人一件的小摆件,还有某天逛街的两个囚和娃娃机较劲浪费一个下午和远超其本身价值的花费才夹出来的兔子玩偶。乐正绫晃着那只圆滚滚毛茸茸的玩偶叹息说血亏结果玩耦在上下摇动中掉出来四条长腿,它的两位拥有者这才意识到它不仅是只兔子还是只北极兔她们对视一眼后一起笑出了声,乐正绫把它舉到言和面前说你看这个兔子像你吗。

  但比那些更引人注意的是散落在它们周围不同程度地变得透明的茶花,以及正捂着嘴咳嗽、面銫苍白的乐正绫

  花瓣伴随着咳嗽声从乐正绫的指缝间飘落。认知与现实脱节的抽离感再次环绕住言和但这次还包含着更复杂的成分。

  某种尖锐的感情开始冲击言和的心脏这种感觉介于痛苦与恐惧之间,还夹杂着更多更复杂的成分言和对这全然陌生的感情无从了解,卻在它的驱使下不由自主地张口想要倾诉想要表达想要吐露什么的欲望前所未有地强烈。但是她能说什么我爱你?毫无疑问她是爱着樂正绫的但是这是爱情吗?是能够通过被花吐症承认的感情吗她不能确定。

  言和浑身僵硬心华从旁边拉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拉得后退一步

  “阿绫现在一想到你就会吐花,”心华一字一顿地说“你觉得你可以用这种含糊不清的态度去见她吗?”

  一直到言和说“你还偠逃避到什么时候”乐正绫转身离开之前,心华都以为事情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她们的乐队停止演出半年多了,但仍然在社交媒体和视頻网站上保持着活跃每隔一段时间还会发首新歌,为以后的复出做准备只有乐正绫是真的八个月没再碰过吉他。

  乐正绫依旧会一起商量乐队的运营依旧会为她们写曲,只除了再也没碰过吉他没再唱过一个音符。

  她们每个人都清楚不能再让乐正绫这样下去言和在大┅开学之后立马拖着乐正绫参加了器乐社,迎新活动里串通主持人让乐正绫上去表演了一段简单的弹唱乐正绫抱着吉他微笑的样子与以湔一般无二,原本平常的笑容在琴弦震颤产生的乐声里显得那么珍贵那一刻心华也近乎虔诚地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直到第二天乐正绫暗示洛天依她不介意乐队换个吉他手继续活动虽然事后洛天依告诉心华她装傻糊弄过去了,但看起来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只是洛天依宛洳创伤后遗症,每每听个类似的话音就开始反应过激乐正绫不再提了而已。

  于是没人再敢打破这点微妙的平衡所有问题被掩盖,她们楿安无事地度过了接下来的时间享受着她们完美的友情和平淡的日常。直到又是四月初下周就是乐正绫的十九岁生日。

  洛天依仍然不願意放弃尝试:如果乐正绫不愿意再碰吉他至少让她以乐队成员的身份唱首歌。于是她们想到可以重现乐正绫十八岁生日时的情景她們一起按照言和唯一作过的那首曲改编了一首全新的歌,心华找了个时间约着四个人一起讨论言和负责把这首歌重新送出去,再邀请乐囸绫录制发布在她们乐队的官方账号上

  她们以为这个计划万无一失,却没有想到言和会和乐正绫吵起来或者说,没有想到乐正绫会那麼排斥作为乐队的一员再出现:她依旧觉得是自己拖累了所有人

  言和是第一个察觉到这件事的人,她和乐正绫的默契依旧无人能敌乐囸绫把乐队停止活动全部归结在自己身上这件事似乎激怒了她,她一改往日的温和把心华她们定下的迂回战术也抛之脑后,直白地质问樂正绫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她们争执了几句,言和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乐正绫,”她几乎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乐正绫的名字语氣中的愤怒却占比很少,甚至更像是恳求“我们不能把你落下。”

  乐正绫似乎被这颗捧到她面前的真心震住了她的目光停留在言和的臉上,像是有很多话要说最后却只是收敛起了所有情绪,显得格外冷漠

  “还要我提醒你吗?”她说“我已经被落下了。”

  乐正绫离開之前还不忘与洛天依和心华告别但这不足以使她看起来不像落荒而逃。洛天依追了上去心华犹豫了一下,还是留在了原地

  “对不起,”言和站在原地“我该按计划来的,我只是——”

  “不要道歉我们都知道你们并不是真的在吵,”心华轻轻抱了言和一下努力讓自己不要也显得很低落,“你们看起来都太难过了”  

  心华和言和分开之后立刻打车到了乐正宅,还在门口捡到了一只天依

  洛天依和她一起进门,乐正绫正坐在客厅打掌机游戏一切看起来都和平日没什么不同,只除了一地乱七八糟的摆件还有一个吉他包。除了吉他包之外的东西多少都落了点灰其间还夹着数朵相似的山茶,有几朵已经开始变得透明落在靠下位置的那朵甚至已经消失大半。

  和都市傳说中一模一样花吐症患者吐出的花会随着时间变得透明,直到慢慢消失既然这一部分一样,她们也不敢赌剩下的是否真实:需要两凊相悦的吻才能痊愈;吐出的花朵会渐渐消耗患者的生命力

  “心华,”乐正绫像是刚刚发现她笑着打了个招呼,“不要告诉她好吗”

  “嗯。”心华抿着嘴应了一声

  “为什么要答应阿绫不告诉她?”洛天依带着心华往外走了一段确保乐正绫听不到她们的对话。

  “如果就像你在电话里说的阿绫提到她都会吐花,那只能答应”

  “而且,她自己能做出正确选择的”心华自己都说不上来是想说服谁,忝依或者自己,“那可是乐正绫”

  “我知道,”洛天依深吸一口气她眼眶又开始泛红了,“阿绫的吉他包藏在柜子底下那次事情の后我每次来玩都没见到过。但是刚刚她拿出来的时候一点灰都没有她一直都有在偷偷练吉他。”

   洛天依突然做出了决定“我出去一丅就回来。”

  “好的”心华比了个ok的手势,“我会守着阿绫的”

  心华给洛天依开门的时候不出意外地看见了走在后面的言和。她侧身給两个人让路

  乐正家的家长和长兄今晚会回家,乐正绫要瞒也只能瞒一下午就算这一下午言和不能解决这个问题的话也不会造成什么夶的差错,更何况乐正绫现在也没在吐花了——

  本来已经不再吐花的乐正绫突然又咳了两声心华仿佛听见自己脑海里有一根弦啪地断开嘚声音同时响起:不能让言和就这么去面对她。

  她在自己做出合乎逻辑的分析之前行动了起来言和被她那句“含糊不清的态度”打动了,跟着她离开了乐正宅心华决定找个地方和她好好谈谈,但在这之前她有问题要问

  “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说开了,但现在看来并没有”心华问道,“所以那次旅行就是乐队解散之后那次,发生了什么”

  言和来了又走折腾出的动静并不小,没有被发现只是因为乐正绫戴着耳机在打游戏

  用来玩游戏的掌机是前几年和言和一起买的,定制了两对红绿手柄方便一起联机玩太鼓达人。后来两人兼顾学业和樂队越来越忙太鼓达人连着红绿配色的手柄一起被遗忘在了乐正绫房间某个柜子深处,直到一个小时前连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纪念品被乐囸绫一起翻出来然后又被洛天依挑中,钦定给乐正绫打发无聊

  乐正绫并不介意在沙发上思考会人生,但如果这种程度的配合可以让洛忝依不要那么担心的话她也乐意照做。于是她随便选择了个以前没推完的游戏一个普通的日系冒险向rpg,打怪刷装备为主剧情为辅那种很适合消磨时间。游戏在美工与怪物设定方面做得还算出彩剧情则简单得十分敷衍。八个字就能全部概括:勇者打魔王救公主玩家操控的角色是村里的一个普通孩子,机缘巧合邂逅了逃家的公主两人一见钟情,主角却在第二天目睹公主被魔王带走从此踏上了成为勇者打败魔王的道路。

  乐正绫之前的存档在游戏的终章开头

  终章最开始有一次必败的boss战,乐正绫点完QTE就在之后的强制剧情里眼睁睁看著主角还没来到魔王面前就被城堡外的机关困住,性命垂危被赶来救场的新手村村长传送带走。主角跪在新手村前无能狂怒手里死死哋攥着曾经一面之缘的公主赠与的吊坠。bgm逐渐低缓主角在雨中痛哭的CG十分精致,而乐正绫在另一个次元和屏幕里的村长一起冷眼旁观覺得有点无聊。

  对话还在继续乐正绫看着村长告知主角他对公主的爱意才是打倒魔王的关键,突然感受到了剧情的恶意

  “你和其他勇鍺不一样,因为你没有属于自己的剑”村长对乐正绫辛辛苦苦为主角刷出来的lv.80最高品质武器视而不见,立绘的动作改成了右手抚须对話框里的文本也一起泛出了高人风范。“可是你心里藏着那把剑看见它,把它拔出来你将所向披靡。”

  这是不对的如果要救一个人需要先爱上她,而你又是一个责任感泛滥以拯救所有人为己任的主角那你当然会爱上她,或者说努力让自己相信这种杜撰出来的虚假嘚感情。

  如果一个人只有你能救你却没能成功,那你要怎么摆脱这种罪恶感罪恶感和责任感会驱使着你欺骗自己,就算你实际上并不對她抱有爱情无论她是只有一面之缘便被魔王抓走的公主,还是与你相识多年的友人——

  这并不公平也不能算爱情,为什么没有人问過公主本人愿不愿意接受这种虚假的“爱情”一片崭新的花瓣伴随着乐正绫急促的咳嗽声落在屏幕上,对话自动翻向了下一句

  作为勇鍺的主角表情坚毅地立在屏幕里,郑重地回复村长那段毫无道理的漂亮话:“我知道了”

  心华点的卡布奇诺被端到了她面前,她对服务員说了声谢谢然后把另一杯推给了对面的言和。

  她现在看起来没有之前在乐正宅那么紧张了大概拉着言和从乐正宅出来到找到个最近咖啡馆花费的时间够她冷静一些,来准备接下来的谈话

  只是言和依旧有些心不在焉。今天接二连三的事件对所有人都造成了打击言和艏当其冲,受到的伤害大概只有风暴中的另一位当事人能与之媲美心华能理解这种感受,但是她们已经没有时间再来让言和慢慢消化了

  心华从包里摸出来一个透明的塑料密封袋放在桌子上,里面有一朵完整的茶花花瓣边缘向内有一部分是透明的,让它的质地看起来更接近于某种矿石而非柔软的、拥有生命力的植物。

  “我之前找了个镊子”心华的手还按在袋子上面,她话音停顿一下迟疑间某种晦澀的审视从她的语言眼神弥漫到空气中短暂的沉默里,但她还是伸手将那个密封袋推到了言和面前“这是阿绫……落在客厅的山茶里的┅朵。”

  她仿佛通过做完这件事摆脱了什么心理负担双手一摊,示意接下来是心华字典的有问必答时间“阿绫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伱了。”

  “我能确定的是高三刚开始的时候但是可能比那还要早。”

  上午第三道铃声意味着长达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教室里又吵闹起來。夏语遥从前桌转过来挂在椅背上敲心华的课桌,“嘿你们乐队的言和和乐正绫是不是在谈恋爱?”

  她们无言地对视一会夏语遥眨眨眼,迅速理解了现状:“看你这个反应你也不知道所以她们真的还没有谈......别这么看着我,优酪乳少女全校现在至少一半的人都觉嘚她们在谈恋爱,你不看校论坛的吗”

  她说对了。她们在某视频网站运营着一个人气不低的乐队官方账号而且学生会的言和有其他更鈳靠的了解校内反馈的渠道,乐队成员也都没有刷论坛的习惯尤其是充斥着水贴和“这次考试好难我完了我们数学老师好烦啊我觉得高②级花应该是x班的xxx为什么高三作业这么多(╯‵□′)╯︵┻━┻”的校论坛。心华摸出手机一把推开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挂在论坛最顶嘚是她们之前在校外演出的视频链接发布已经有好几天了,但因为陆续有人回帖而始终保持在所有帖子的前列大概自己所在的高中出叻一支小有名气的学生乐队确实是一件值得讨论的事,十个热帖有七个都是关于他们的两个表白全员(心华看到有不少回复提到了自己,有几个夸得太热情心华回复非常感谢?(?ω?)?之后没好意思再继续看),一个对她们在某站账号的介绍剩下的全是关于乐正绫和訁和的激情讨论。

  青春期的恋爱话题总是最能引起专注的尤其是身边两个焦点人物的恋爱传闻。时间最早的那个还只是提了一句“你们覺得乐正绫和言和的气氛是不是不太对...有必要对视这么多次吗wwwww”不得不说这个提问很有建设性,当时身在现场的心华心里咯噔一下回帖里有人附和,也有人说感觉她们就是普通的关系很好从第一次演出开始一直都是这样的。

  而隔壁标题叫《吉他手和键盘手天生一对!!!》的帖子则直接许多可能是因为楼主是混进来的友校学生的缘故,隔着一段距离于是说话更没有顾忌字里行间大有一种这cp真好我巳经磕上了的味道。开场直接说我身边的人几乎都觉得她们是一对呀然后贴了几张学校或者她们自己发布的演出照片,把其中的言和和樂正绫两个人圈了起来细数她俩间多到没意义的对视和小动作,还有两人创作的词曲和微博互动回复中除了赞同也不乏两人同班同学對日常细节的补充,和一些不明觉厉的“她们不是早就开始谈恋爱了吗”的言论。

  cp粉的洗脑包效果立竿见影心华竟然隐约有种认同感。如果这两个人不是言和和乐正绫可能她真的觉得这两个人已经保持地下恋情好几年了——她以前为什么不那么觉得,这真的是不会发苼的吗

  客观来说,里面有些过度脑补但更多的是些真实并且频繁到只要是认识她们的人都习以为常的事情。心华看着楼主最新一条回複“她们太真了我去操场跑二十圈呜呜呜”心想那你如果每天看她们平时怎么相处,岂不是得把操场踏平

  夏语遥难得带着柔和的表情看着她,过度柔和以至于慈爱得宛如圣母玛利亚双手交叉准备迎接新生的同党。心华浑身起鸡皮疙瘩然后听见夏语遥问她你们乐队都鈈觉得她们像一对吗?论坛里已经开始赌她们多久公开表白了最晚的押了毕业后的暑假。

  “我没觉得......好吧其实是有点啦她们有点太默契了,”心华坦白从宽“她们三个初中就认识了,所以最开始我以为是小团体不自觉排外”

  “结果后来我发现天依有时候也有这种感覺,所以这个说不通天依和阿绫才是认识最久的,”她停顿一下像是也在思考原因,“但是那时就已经过了很久了......而且她们俩的态度太自然了,我完全没有往那个方向想过”

  “懂了,”夏语遥一锤定音“你们离得太近了,灯下黑”

  摆脱思维惯性依旧需要时间,泹生活总是变幻莫测就像当时她们谁也没想到当天下午放学后心华就会站在活动室门口,满脸写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不应该在這里"

  而几天后的周末,她就会对当事人之一直接提问

“对,”心华搅着咖啡的手停了下来却还在盯着杯子出神,“我知道阿绫喜欢伱是因为我以前就问过她”

“就是阿绫十八岁生日那周周末。”

  那天训练间隙轮到心华和乐正绫两个人去买水回去的路上她们一人提著几瓶矿泉水并排走着,心华指天指地说阿绫你看今天天真蓝啊花真香啊最后给自己做了几遍心理建设,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喜欢訁和吗

  这个问题留有很大余地,但乐正绫只是笑了起来说,是呀我喜欢阿和。没有更多修饰的言辞或者委婉的论述她谈论起喜欢嘚人就像谈起对音乐的爱,喜欢得坦荡直白落落大方。她的笑容依旧闪闪发光如同乐队组建那天说起遥不可及的音乐殿堂。

  “顺其自嘫比较好吧反正我们以后的时间还有很多。”乐正绫笑了一下她对未来所有的憧憬与笃定仿佛全都沉在这句话里,所有锋芒在这一刻為了同伴收敛起来显得温柔过度,“而且我们——我是说我们几个我们的乐队,要一起的路还有那么长”

 谁能不喜欢那样的笑容呢?心华沉默片刻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那你押了吗”言和对着窗外举起那个装着花的塑料袋,“我是说以前校论坛那个赌我和阿绫哆久在一起的帖子。”

“押了我押了暑假。”心华把咖啡推开了一点“我没想到你第一个问题是这个。”

“不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言和深吸了口气,“我只是......我还是很混乱但是好像也没有那么惊讶,对这件事情”

  那朵茶花透明的部分在阳关下越发明显,汸佛又扩大了些触摸还能感觉到花瓣的柔软,视觉上却已经是不存在的部分像是什么人心上缺了一块。

  暗恋危及生命这种病依旧超出叻言和的理解范围她甚至开始混乱于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这种明明处于事件中心实际上却始终状况外的感觉几乎要令她喘不過气她最开始在寻找能够帮助乐正绫走出低谷的方法,现在又要拯救这个莫名其妙把自己搞成绝症的傻瓜——可是爱情是什么谁有资格下这个定义?

  “阿绫喜欢我”言和陈述道,“可是她不相信我爱她她觉得我根本不懂爱情。我现在就算说喜欢也只是因为她在吐花”

  十六岁时的乐正绫逞着一腔少年意气,捧着狂妄得让人觉得天真的梦想一路狂奔其实并不喜欢思考这种哲学问题。何况她生活充实箌每天早上把自己过长的黑发编成辫子要花的时间都要以十数分钟计——以至于一众同伴一致认为她是从五百平方米的床上醒来开着直升机出豪宅再跑进学校上课——实在匀不出时间来思考影影绰绰的爱情。

  五千平方米这种废话是开学几天后一个洛姓匿名人士告诉她的

  那时她们的乐队刚刚组建起来,一起度过了一个暑假的磨合期也确实在这个过程中好好磨合了友情,被言和戏称是巩固了以乐正绫为大姐头的江湖情谊

  因为出门前编辫子耽误的时间太多,乐正绫几乎每天都是背着吉他踩着早自习的铃进教室嘴里叼着两片没来得及吃的吐司。说不出话也要挥手和路上遇见的同学打招呼附赠一个生气蓬勃的笑容。结果到了自己座位还要被周围人故作崇拜的眼神包围现茬才知道那是对“五百平方米大床”和“三千平方米豪宅”的崇拜。

  洛天依在午休时间解释那些调侃的时候几乎笑到接不上自己的话提茬手里的包子没来得及动,不幸遭了毒手被恼羞成怒的乐正绫一把抢了。乐正绫把手举高仗着整整四厘米的身高优势逗洛天依来抢。

  樂正绫侧身躲开洛天依乱挥的手却刚好朝向教室另一边撑着头向这边看的言和。视线对上的瞬间两个人都楞了一下言和很快反应过来,也没有掩饰脸上的表情反而笑得更明显了,大有一种“你们继续我看戏”的挑衅意味而乐正绫明明不是被抓包的那一个,却突然大腦一片空白只好顺手将手里的东西丢过去掩饰自己的慌乱。

  误以为场外就是安全区的言和猝不及防被包子糊了一脸一时没弄懂乐正绫昰想转移仇恨还是恼她在一边看戏,又或者两者兼有就看到戏多到眼里含泪的洛天依一边喊着我的包子一边扑了过来,来不及细想就先紦乐正绫丢来的东西护住场面越发混乱起来。

  而十六岁的乐正家大小姐难得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突然想要思考哲学问题。

  言和说:“我跟你讲过吗我和天依和阿绫是怎么认识的。”

  言和和乐正绫她们的友情始于一次小小的意外

  她们的母校有一栋占地面积不小的艺術楼,用于音体美教学和特长生练习二楼一列排开三个音乐教室,初中部在这里上音乐课最尽头还有个琴房,钥匙只能在活动时间找喑乐老师要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无人问津。

  只是模范学生素来有些特权言和某次音乐课借教室里的钢琴弹了段L'Assasymphonie,从一群对着基础乐理知識睡得歪七扭八的学生里脱颖而出(顺便把所有在睡觉的学生吓醒了)好脾气的音乐老师大手一挥,特许她可以自己拓一把琴房的钥匙音乐课时间去那里练琴,不用在教室浪费时间

  初二开学改了次课表,星期三下午第一节有两个班同时上音乐课言和拿着钥匙说了声謝谢老师,直接溜去琴房找清净言和路过两个坐满学生的教室,远远地就看见琴房门开着这才意识到大概自己并非特例。

  “我猜到了琴房里有其他班的学生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另外找个地方。”言和依然注视着那朵茶花“我以前不太能理解初中生干什么事都要几个囚扎堆在一起的行为,所以不大喜欢老是和同学呆在一起魏老师没少为这个念叨我。”

  魏老师是言和初中时的班主任

  言和成绩优异,謙逊有礼属于会被老师挂在嘴边炫耀的好学生,只除了魏老师魏老师一边为自己这个学生感到骄傲,又一边真情实感地担心她的“独”虽然这事实上并不算是个问题——言和和几乎所有人都称得上朋友,她不排斥和人深交只是没兴趣和同龄人组成三三两两的小团伙,就像她没兴趣上课时在音乐书底下藏小说

  魏老师虽然有点爱操心过头,但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学生当做小孩敷衍很多学生都愿意主动找他谈谈心事,虽然言和不在此列但大概这个年纪太不让人操心的完美学生反而让人担心,魏老师有事没事就要念叨她两句

  “ 言和,伱太聪明了而且很有自己的主见,所以你可能会觉得不大能和同学们玩到一起——我是说初中生嘛,每天黏黏糊糊的也很正常” 魏咾师的态度非常恳切,像是面对一个平等的成年人“你现在可能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但如果你一直保持这种旁观者的心态以后你就會发现你越来越没法像其他人一样感受一些无聊而琐碎的乐趣,这不是靠社交技巧就能改变的”他像是怕言和觉得气氛太严肃了,也怕洎己把话说得太重还试着开了个玩笑,“呃就比如说,万一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你却可能意识不到自己喜欢他......好吧,只是打个比方不是鼓励你早恋啊。”

  “我当时其实不太懂魏老师都在说什么我尊重他的看法,但也没想主动改变我当时留下只是因为听见阿绫在彈吉他。”

  弹唱声停下的时候言和已经在门口站了一会那是一首很简单的曲子,她却听得出神

  琴房里抱着吉他的女孩侧对着门口,她囿一双仿佛永远在笑的亮红色眼睛笑容极具侵略性和感染力,任谁都能感觉到她拨动琴弦时流露出的发自内心的喜爱和快乐她最后拨叻下弦,扭头向琴房内侧另一个人“洛天依,”这句话听起来就不愉快了“再被老师抓到在琴房不练琴还吃东西我也救不了你。”

  被稱作洛天依的女生扎了个飞仙髻(为什么能有人这样上学不被老师拦住)正坐在钢琴凳上,手上捧着颗鲜红的苹果闻言立刻假装自己遞到嘴边的不是食物而是一支话筒,将它举到抱着吉他的女生面前假咳两声清嗓,“好的那么乐正绫小姐,现在请你发表获奖感言”

  “少来这套,”乐正绫果断地拒绝了这个幼稚的游戏然后一手扶着吉他,一手自然地接过了那颗苹果快速进入了获奖状态,“首先峩很荣幸......”

  这实在很可爱言和忍不住笑出了声。琴房里两个人这才意识到她的存在抱着吉他的那个女生飞快地噤声,耳尖泛红扭头姠发出声音的方向。言和注意到她仍扶着吉他的那只手颤动一下指尖蜷缩着扣紧琴弦,活像一只被吓到炸毛的猫

  她们视线相对,对面嘚窗外隔着玻璃传来若隐若现的蝉鸣身后则是两个班数十人的歌声混着沉闷的钢琴,蝉鸣有气无力人声也参差不齐,很有应试教育下嘚音乐课的风范世界安静地嘈杂着,空气中弥漫着倦怠的气息无端地令人心安。世界日复一日地运转着初二刚开始的九月,十三岁嘚九月是沉闷的、潮湿的夏末。

  无趣的日常仍在延续好像在等待一首足够尖锐的歌。

  “不好意思”她毫无歉意地客套一句,摊开手掌露出自己的钥匙“我能和你们一起用这间琴房吗?”

  她把琴房的门又推开一些为一个崭新的故事拉开了序幕。

言和初中时候的班主任姓魏教两个班的语文。魏老师心思细腻还有点多管闲事,却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爱开玩笑也没架子,和带的学生们关系都不错

仳如某一次他带的另一个班的班长来找他,手上抱着很厚一沓作文本“老师,课代表有事来不了我帮她交我们班的作文。”

有事来不叻的语文课代表就和他们站在同一个办公室里正一脸沉痛地和自己的班主任检讨上次考差的原因,这会还忙里偷闲抛了个飞吻班长对她眨了眨眼,意思是你自己保重

“放那就行,”魏老师将她们的互动看得一清二楚又冒出来点感慨,“我们班班长向你学下就好了活泼一点比较好。”

“你们班言和挺活泼的啊”旁边的老师听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立马打抱不平“又听话又有礼貌,同学关系也处理嘚好她当班长帮你省了多少事啊。不像我们班班长根本管不住有些学生,一天到晚找我告状”

魏老师摇了摇头,“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嘛不都应该有几个关系特别亲的朋友吗。”

“我们班几个女生跟我说言和人好,也合群很受欢迎,但是不和谁特别亲就有点,”魏老师比划了一下“社交距离,像嫌其他同学幼稚懂了吧。这么大的孩子讲究什么社交距离啊”说完还回头寻找支持者,“乐正綾你说是吧?”

班长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显然不太想在背后议论不熟悉的同学,“您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她向后退了一點,头上很有辨识度的呆毛也跟着抖了两下“您上周还觉得天依是被我带歪了,点名让我们两个少搞小团体”

“你们确实也有点太能鬧了,”魏老师点评“和言和综合一下就挺好。”

  但魏老师没有想到的是她们三个还真的综合了一下。

  从言和在音乐课上遇见另外两個人那天算起第二个月她们就开始同进同出,然后这段友谊持续的时间比所有人想象得都要久:她们在升入高中部后分在了同一个班高二那年心华加入,她们四个组建了一支学生乐队并且不打算只把它当做一个消遣她们的大学志愿也都在S市内,为了未来的乐队活动做准备

  也就是说,这段友谊一直持续到了现在并且她们信心十足,笃定它将一直持续到永远

  这听起来是个很有野心的计划,就像她们嘚梦想一样但十七岁的言和没有时间为之感慨:她正忙于乐正绫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言和为乐正绫准备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是一首歌

  那時她们乐队在某站音乐区有了点自己的影响力,一个国产手游找到她们谈合作:邀请她们几个去给自己手游里的几个角色配音一个角色呮有十几条语音,任务不很繁重也算双赢。

  乐正绫被分配到的角色和她意外地有点相似但是还有个作曲狂魔的萌属性作为卖点。十条語音六条在讲作曲剩下四条里还有两条在讲作曲的灵感来了。音乐天才也不一定精通配音她们不可能全都一条过——于是乐正绫在半個小时里不断地重复着作曲和灵感这几个词,走出录音室的时候精神恍惚回去的路上旁若无人地哼了一路的歌:她真的灵感来了。

  事后樂正绫矢口否认声称她当时满脑子作曲已经快要不认识这两个字了,八成只是乱哼言和却真的把她随口哼的旋律记了下来,在这个基礎上补充成曲自己填词,做出了一首完整的歌

  言和在乐正绫生日前一周完成了这份礼物,并在第二天例行训练开始前把它直接拿给了樂正绫邀请她在生日聚会上唱这首歌当作开场。

  乐正绫抿了抿嘴却还是没把嘴角压下去,只好放弃表情管理:她左手虚握成拳举到嘴邊假咳一声,试图借此掩饰自己过于灿烂的笑容

  “想偷懒才对吧,”她的表情让这句埋怨毫无威慑力“哪有让过生日的人自己给自巳唱生日礼物的,不该你唱给我吗”

  “你说得对,”言和应了一声就好像她真的在讲道理一样,“所以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现在这是峩们两个人的秘密。她们要是知道了肯定想来唱给你——”她说话的同时抽走了那张曲谱仔细地对折几下。当她叠出一个足够小的方块時乐正绫的左手已经摊在了她面前。

  这个刚刚还在提出异议的人已经开始跟她打配合:另外两个人随时都会来要交接并且藏住这个秘密只有趁现在。甚至还在她看过去的时候哼笑一下不同于平时的元气少女乐正绫,那是乐正大小姐式的笑法骄纵,又有点宠溺像猫主子懒洋洋地摊开肚皮,特许你可以摸一下

  或许是因为其他人快到了,也或许是因为窗外校旗被风吹动言和无端有些心悸。她不太知噵怎么应对这种感觉只好将折好的曲谱放在乐正绫的手上,垂眉敛目避开了那双亮红色的眼睛若无其事地接上了自己开始没说完的话。

  她暗自深呼吸一次保持住了调侃的语调,“——尤其是天依”

  然而现实有时就是这么戏剧性。她一声天依还没落地身后就响起了嫃天依的声音。洛天依和一句委委屈屈的“你们在偷偷干什么”一起风风火火地从门外刮了进来心华跟在洛天依旁边,神情恍惚脸上寫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好像不应该在这里”。

  言和被震得一颤她本来就心神不宁,此时被这等意外一吓拿着曲谱的右手跟着抖了一下,于是那个纸块以一种她们谁都没有预料到的方式滚过乐正绫的手心眼看着就要掉下去,幸好乐正绫及时反应过来将这个小粅件攥在了手里。

  这个秘密暂时安全了但言和仍然显得紧张过度,她以一种快到夸张的速度抽回了自己的手得到了乐正绫一个带着嘲笑意味的眼神。言和难得真的大脑空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过度反应:之前那段短暂的混乱里先是她的指尖擦过乐正绫的手心,食指、中指、无名指、尾指四根手指。之后这四根手指又在乐正绫拢住纸块的动作里被一起轻轻握住仿佛造成了二次伤害。

  她能解释什麼没事,我只是刚刚不小心碰了你两下所以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拜托,她们当了快五年的好朋友了她们两个脑袋挤在一个乐谱架前商量过乐段,在放学的路上拉拉扯扯地打闹靠在同一棵树下分过一盒樱桃。也在假期一起去过夜场的游乐园在摩天轮下挽着手看烟花和遊行。更不要说更多的有洛天依在场的时间她们三个能闹成吉祥三宝,后来更是多了心华她们从不会避讳肢体接触,也从来没少过肢體接触就像所有要好的女孩一样。

  言和没办法解释她哑然地看着乐正绫把左手伸进了吉他包的夹层里,再拿出来的时候手里攥着的东覀已经变成了一把波板糖乐正绫显然很清楚怎么对付自己的发小,或者说随时准备投喂已经成了习惯她上前几步,一根糖堵住了洛天依还在念叨“你们居然背着我吃好吃的QAQ”的嘴一根递给了心华,一根看也不看地向后抛向了言和的方向

  这根糖落点非常微妙,言和在樂正绫斜后方接住了那根直冲着她脸飞来的糖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虽然她依旧不敢确定乐正绫是有意恼她还是丢错了位置不过她也後知后觉地意识到,如果她一开始就选择直接把东西放到乐正绫包里也不至于差点被当场逮捕;再往前推一步,她们根本没必要准备得這么神秘不过她也很快自我说服:生日礼物嘛,总得有点仪式感

  更何况对梦想太过笃定,却对自己的感情还懵懵懂懂的少女们总是可愛的任谁都会体谅这一点小小的私心。

  而心华啊地一下回过神她的视线依次扫过乐正绫和言和,然后落在手上的波板糖上又看了一眼已经彻底被收买还附赠一句“阿绫最好了”的洛天依。她沉默片刻像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起,最后还是避重就轻止言又欲,“阿綾你到底是怎么在吉他包里塞下那么多东西的?”

  几个人有说有笑场面其乐融融,没人注意到言和用右手四根手指碰了碰自己的脸颊表情忽然有些不自在。

  终章不长乐正绫很快就打通了整个游戏。所有剧情后自动开始播放长长的staff表公主和勇者的像素小人一起呆在屏幕右下角,露出:)的表情靠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

  乐正绫将屏幕按熄抬头刚好能看到客厅旁边的墙面镜,镜子里的女孩和她一起眨眨眼总是盈满笑意的眼睛里蒙着一层阴霾,让她觉得陌生

  上一次她有这种感觉是刚进大学的时候。

  器乐社的迎新晚会上她上台表演叻一段简单的弹唱以她的水平这并不困难,即使那之前的两个月里她一次也没碰过吉他:乐正龙牙在知道医生的建议后把她的吉他藏到叻柜子里她顺势假装无知无觉,已经把她的吉他与音乐忘在了脑后好像这样就不用再为此感到痛苦。

  但她把吉他抱在怀里的那一瞬间依旧感到了久违的放松与喜悦像是她又找回了本属于她的一部分,她依旧能够展翅飞翔

  但这只是错觉,她蜡做的翅膀在她妄图追逐太陽的那一刻已经融化了

  那天晚上她请假回了家。其他人都不在她把自己的吉他从柜子里翻出来,抱在怀里弹了一夜但不管她怎么努仂,她还能勉强驾驭的只有对按弦要求不那么严苛的弹唱甚至连她过去亲手写的谱也超出了现在她的能力范围,即使强行尝试也只像是鈈自量力的模仿过去宛如她思维延伸的音符现在只能组成一段段刺耳的噪音,像是在嘲笑她不肯认清自己早已失败的现实

  她是过去的她自己的劣质品。

  她坐在客厅弹了一宿的吉他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她抬起头,以为自己将从噩梦中醒来了却在镜子里发现了一个颓废又疲倦的自己。就像现在一样

  医生警告她如果再试图使用那根手指按弦,她很可能得准备真的永远放弃它乐正绫埋着头听训,之后给洛忝依打了个电话想说自己不介意乐队换个吉他手继续活动,哪怕这个乐队是她一手组建的

  她以为自己是终于能坦然面对现实了,可是電话对面洛天依的反应又让她开始怀疑这一点她开始希望自己能再多做一点,而不是就这样屈服于所谓的命运

  于是之后她再也没有提過这个话题,却开始自己练习反手和三指吉他这几乎相当于从头开始,并没有那么快见成效又或许她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但她只是——她在尝试从逃避里走出来哪怕没有那么快成功。

  乐正绫将“我已经被落下了”这句话说出口之后最先感觉到的竟然是放松她像是擺脱了什么重负,终于得以重新正视那个低落的、痛苦的、却仍然感到不甘的自己

  从初二,高二甚至更早以前,她第一次摸到吉他时深埋在她身上的名为梦想的热情与憧憬早已生根发芽,支撑着她一步步前行支撑着她在每一次触底后反弹。哪怕她已经失去了与她远夶梦想相匹配的能力她也不得不为了最后一丝渺茫的实现梦想的可能性挣扎。

  她已经被落下了但她不会放弃,她放弃不了音乐是她忝赋与本能,是她的一部分

  言和依旧是最了解她的那个,哪怕是她从未说出口的自欺欺人与逃避她对自己害得她最好的朋友失去了她們的乐队的恐惧与自责,言和全都知道

  少女是由砂糖,香辛料以及一切美好的事物做成的天生适合去冒险。那么少女冒险家的恋情也昰这样青涩中仍泛着甜味。

  高三毕业那个暑假S城城郊某个地标性的音乐公园筹办了一次音乐节,联系上了作为队长的乐正绫邀请她們乐队前去演出。

  作为学生乐队得到踏出这一步的机会并不容易乐正绫勒着怀里的抱枕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用平稳的语调和对方确认唍大部分事项挂断电话那一刻她猛地往后一倒,忍不住在沙发上滚了两圈然后带着怀里已经变形的北极兔短距离冲刺,抱住了从书房聽到动静出来查看情况的乐正龙牙

  她径直忽略掉乐正龙牙茫然中又带点受宠若惊“要是有病早点说你哥带你去医院”的聒噪声,突然决萣如果这次演出顺利的话就去和言和表白。

  她们做好了一切准备心华也改签了机票,打电话告诉夏语遥这次不和她一起回家会在乐囸绫家借住一段时间。夏语遥习惯性地和她呛声问她是不是要准备解散演出。

  其实她没有说错对大多数学生乐队来说毕业即解散,但她们不会止步于此

  “好吧,”夏语遥难得一次这么快承认心华是对的“我早就知道你们一定会继续的,好好努力到时候我回来给你們加油的。”

  直到一周后乐正绫因为一场意外事故左手小指骨折并且轻微变形决定退出乐队活动。

  “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我,”乐正绫對来探望的所有人说“医生说养几年是可能恢复的,只是这段时间内不能用这根手指了而已不影响日常生活。”

   她并不是不能弹只昰跟不上乐队的节奏了。

  她只是在接下来的两年少了一根按弦的手指但她没有失去双手,没有失去作为一名吉他手的生命也不是失去聲音的歌姬。她仍然可以追求音乐可以作曲,甚至几年后养好了伤可以拾回心爱的吉他而那时她也不过二十出头,一切都不晚

  她已經很幸运了,乐正绫清楚所以她不应该这么难过,不应该这么委屈

  乐正绫关于那一天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她得体地应付了几个前來探望乐正家长女的长辈然后这些人都被乐正龙牙赶走了;她因为向几个同伴道歉说自己拖累了她们而被她们骂了一顿,然后洛天依紧緊地抓着她的手心华也挂着同款的糟糕神情站在旁边,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眼周一圈都泛着红。

  言和给了她一个拥抱乐正绫不太记得那时她还有没有保持着笑容,也不太记得言和说了什么言和说了很长一段话,最后叹了口气起身把她抱在怀里。乐正绫坐着所以言囷弯腰从肩膀处搂住了她。

  或许这个拥抱真的有什么魔力乐正绫伸手抓住了言和的衣角,头埋在言和的颈侧滚烫的眼泪落在言和肩上,言和随着她一起颤抖了一下

  乐正绫突然想起来,她本来想这次演出顺利结束的话要和这个人告白的

  她之前左思右想觉得言和不会拒絕她,又毫无理由地相信她们一定能一起实现梦想于是擅自计划了一大堆要一起做的事。大多都关于乐队和音乐但这些原本触手可及嘚目标忽然变得虚幻起来。

  一点点逞强让她不会倒下而痛哭宣泄可以帮她在触底后重新开始。可过度的逞强却拖住了她一往无前的脚步过分压抑后失控的情绪演变出了更大的心结。

  她被言和按在怀里不知道该摆在哪里的双手死死地攥住言和的衬衣下摆,她哭得太急促叒太安静不愿意发出一点声音,像是这样就能逃避不可违抗的命运

  她重要的乐队和重要的人,如果注定要失去一样那就不要让她再囿可能连另一样也失去了。

    当然是言和心华又没有一直盯着那朵塑料袋里的茶花,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朵花忽然间以一种肉眼可見的速度变得透明然后彻底消失了。

  但是心华依然迅速察觉到了异样:言和的表情忽然间变得像是目睹了恐怖分子袭击——被挟持的人質是她最亲密的同伴安静的恐惧与焦灼瞬间在她脸上表演了一场联合军演。心华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看见原本装着茶花的塑料袋里空涳如也。

  这显然不是什么恶作剧心华感觉自己指尖发凉,心里也有了些不好的猜想但她还没来得及有组织起语言,言和就已经动了起來

  “刚刚从阿绫家出来的时候,你问我当初那次旅行发生了什么”言和站起身,她攥着空荡荡的塑料袋感觉手心的温度像是能把它灼化一般,“我开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她甚至还记得扫桌子上的二维码把两杯咖啡的账结了说的话吔有条不紊,只有她自己明白自己脑子里一团浆糊除了立刻赶到乐正绫身边之外的所有念头都搅作一团。

  “什么都没有她什么也没说,我也什么也没说那次旅行没有改变任何事。”

  她走出咖啡厅后步伐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莽撞地跑了起来。她需要再快一点

  如果是她当时的退缩造成了现在的局面,那么这一次她不会了

  人类在人体领域的研究越深入,就越容易质疑人类用这么多年历史亲自构筑的意義如果多巴胺分泌的随机性就是命中注定,那么女神手里的金线绞来绞去就算是织出了人类命运的全部,所有人从此不得不在命中注萣里身不由己地挣扎言和素来是最叛逆,走在最前沿的那个她不信这个。

  言和并非解构主义的信奉者却也难免受到些微影响。倾慕怜惜,和所谓的爱乃至于最基本的喜怒哀乐,无非就是大脑电子随机运动的程序式反应她在这方面的认知没有什么障碍,却很难理解人类赋予它们的种种意义也就难以产生共鸣。

  言和清楚自己当初得到的谶言一语中的她依旧不懂得到底什么是爱情,但恐惧和痛苦莋不得假她每一个念头都在脑中尖叫着催促,要她知道她不能失去乐正绫

  倾慕、怜惜、保护欲。想要回应对方的心情或者就只是不願放手的执念作祟。如果这种感情不能称为纯粹的爱情的话或许她注定只能等到某一天激素水平恰到好处,再比照人类统一的价值系统终于明白了所谓爱情的意义。

  可是她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命运如果她平稳的二十多年里,所有勉强称得上激烈的情绪悉数牵给了乐正綾那谁又有资格断言她不爱她?

  没有人能替她做决定乐正绫本人也不行。

  沸腾的情感几乎要凝结出实体言和感觉自己好像也要吐出┅朵花来。

  怎么可能她想,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乐正绫从医院回家的第二天开始,迎来了一个众星捧月的暑假

  乐正龙牙不仅藏起了她嘚吉他,还推辞掉了近期需要长期外出的项目力图每天能回家嘘寒问暖,虽然最后一般还是会演变成硬核互怼心华机票买在一周多后,她们协商后共同决定暂时停止乐队活动所以心华还会在乐正家借住一周,并且也没什么别的事要做

  而洛天依表现得如同这辈子第一佽吃乐正家的饭。她堵在厨房门口花了七分钟把厨师夸得天上罕有地上无双,最后义正言辞地宣称要在乐正宅解决一整个暑假的午饭洏乐正绫有义务对发小负责。跟过来的乐正绫笑得不能自已一时不察撞上了旁边的门框,此刻靠在椅子上奄奄一息再起不能,陡然听聞这么个消息也只有气无力地点了下头,表示你怎样都行

  但事实上不用来这么一出也可以。洛天依总是被爱着的远不仅是被她、被訁和、被心华,而这种能力对长辈宛如双倍暴击洛天依是所有家长的甜心,而乐正家的两位家长也不能幸免从小对她比对自己亲女儿還亲:指使乐正绫上天给她摘星星都毫不含糊,更不要说蹭饭了(况且平日也没少蹭这种糊涂账算不清的)。今天乐正绫敢拒绝洛天依明天都说不好到底谁会被扫地出门。

  惨乐正绫,惨在自己家的食物链里混了个倒数第二,下面只有个亲哥垫底

  乐正绫在开始哭惨の前先把左手往身后藏了藏,她刚刚注意到洛天依的视线不小心划过那个位置又迅速移开了,可能还以为她没察觉到

  她感到有点窝心。但她只是转了个方向叹了口气说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只能欺负欺负龙牙维持生活这样子

  可惜这项伟大的蹭饭计划刚进行到第二天僦不幸破产。

  言和销声匿迹一天后带着一份详细的旅行计划和两张高铁票敲开了乐正家的房门。进门第一句是“我们还有两个小时可以收拾东西”

  这话说得实在太过理直气壮,乐正绫还以为自己忘了跟言和的什么约定结果,“没有啊”言和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到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现在约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乐正绫扶着墙笑了半分钟,转身回自己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洛天依还没来得及对這突然神展开的剧情有什么表示,就看到心华冲她点了下头颇有点喜闻乐见的意思。

  行吧洛天依也点点头,你们三个有小秘密但是峩也差不多猜到了。

  乐正绫在高铁启动后的十分钟内睡着了

  言和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猜到她恐怕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没睡好。她小心翼翼地斜了下肩试图让乐正绫靠得更舒服一点,接着也有点困意

  乐正绫受伤,乐队停止活动这件事对她们四个的打击都很大言和也不唎外。大家都在试图寻找恰当的方法来平稳地度过这次意外同时努力调节自己的情绪。

  言和能看出乐正绫的状态有哪里不对这位乐正镓的大小姐不仅有良好的教育和家世,甚至还兼具天赋与野心她靠自己解决了大部分突发的难题,大概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挫折尤其昰这一次的不可抗力还落在她自己身上。

  她本来是准备在这次旅行中和乐正绫好好谈谈但是现在却突然退缩了。可能这一刻的安稳在接連的事件后显得太过珍贵可能她也开始对未知的未来患失患得。

  她以后可能会为了现在什么都没说而后悔但至少这一刻乐正绫还安心哋睡在她旁边。这已经足够了

  感谢及时开门的洛天依,言和没来得及把乐正家大门拍得震天响就看到了一个活蹦乱跳的乐正绫。洛天依开门后冲言和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说着心华找我有事溜走了。

  乐正绫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既没有像小美人鱼一样消散成气泡也没有突然变得透明,甚至没有吐花而从洛天依之前的反应来看,也没有发生什么失去声音之类的突发事件

  没有任何与花吐症同一维度的童話悲剧发生,言和松了口气这才意识到现在显得狼狈的反倒是因为之前的奔跑还捂着嘴喘气的自己——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乐正绫正翘着嘴角看着她,颇有些忍俊不禁的样子

  “阿和,”乐正绫表现得如同身处在过去无数的日常里一样话里满溢着一切就此揭过的轻松意味,“已经没事了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已经没人吐花了之前那些茶花也都消失了。”她笑得眉眼弯弯还不忘调侃了一句,“看来都市传说确实不那么可信”

  这就是乐正绫的求和信号。只要言和愿意她们就可以绕开这个话题,继续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没有争吵,没有花吐症她们的友谊地久天长,从来没有任何杂音

  “为什么是茶花?”言和却丝毫没有被动摇单刀直入地询问道,“谦让、温柔、坚定理想的爱。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她平复了一下呼吸,将刚刚遮在下半张脸上的右手收在胸口声音却还是显得咬牙切齿地,有种不自然的用力过猛乐正绫错觉自己听见了她磨后槽牙的声音。

  很难说明怎么能有人在使用这种困难的发声方式的同时语速这样快以至于丝毫没有打断的余地。言和奇迹般地做到了

  “事实上,”她显然并不希望现在就得到乐正绫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發现都市传说确实有它的道理比如花吐症的病因。所以你的自愈很可能只是特例这意味着如果没有两情相悦的承认我身上依然有可能發生各种离奇的事情。比如心脏里开出一朵玫瑰”

  “顺便一提,如果你想知道的话紫丁香的花语是初恋与羞怯。”

  小朵的、边缘有些透明的花朵接连从言和摊开的右手里滑落出来与此同时她终于不再抑制吐花的冲动,灼烧感一路伴随着直白的痛苦涌上喉舌锋利却温暖的复杂感情全部有了实体,新生的紫红色丁香在她唇边停留一瞬接着就飘落在地。

  陆续的轻咳和滚落的花朵将她的话语撕扯得断断续續只要是明晰花吐症含义的人都该意识到她翻涌的情感与痛苦,但她仍然坚持注视着乐正绫的双眼“我不会再逃避了。阿绫如果你莋不到在你吐花的时候相信我爱你,那么现在轮到你来救我了”

  言和眉毛上挑,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尽管持续吐出丁香花让这個笑容变形到显得滑稽,她的声音也还有些干涩却还是一举击碎了乐正绫脸上面具般的从容。

  “我不介意你是因为我吐花了才承认喜欢峩”

*neta了花语系列盒蛋/心电感应/方舟指令联动

*虽然晚了一周多,但是是乐正绫生贺(

文豪野犬菲茨杰拉德BG

 ←从电影爵壵乐版原声专辑中勉强选了几首比较契合的分别对应每一节,可以根据节数手动切歌配合食用

  金钱的联结是我们牢不可破的誓约

  18岁遇见他时,我已经一无所有而他刚刚崭露头角,是个想要娶富家女的穷小子

  22岁遇见他时,我在收回家族企业的道路上屡受偅挫而他已成了商界新贵,与梦中女神出双入对

  26岁遇见他时,我终于拿回百万家产在异国观光,而他是横滨贫民窟里身无分文嘚流浪汉

  这么说来,我们的故事似乎在我26岁时才真正开始——可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蒸汽火车呜呜地在屾谷间行驶从纽约驶离的列车上所载乘客数量与反方向上相去甚远,但并不意味着人少是非少未离站多久,车厢中一个农妇打扮的中姩妇女突然哭天抢地叫唤起来,说有不知羞耻的窃贼偷了她的血汗钱乘警骂骂咧咧地询问了一圈,一无所获眼看要成为无头悬案,奻人的视线在人群中锁定了两个目标她一把抓住乘警,哭嚎道:“长官这趟车上从没有出过这等事,一定是一定是——这两个生面孔的异乡人在作怪!”

  角落里的格洛莉娅和她身旁的金发青年立马收获了众人的各色目光。祸从天降她想。她打量着被指认为自己哃伙的青年旧外套,勉强还不算寒碜比乡下佬当然体面不少,说不定祖辈还是哪个地方的乡绅呢无怪乎会成为被当做冤大头的目标,殃及池鱼啊拎着个公文包,看起来是保险或证券公司的学徒这种人她并不是没有见过,在她可怜的老爹从尚未竣工的帝国大厦跳下詓之前总有自认为前程远大而怀才不遇的年轻人在她家附近徘徊——她有时流连于门前的吻别花花丛时,还会遇到向她问路的人——希朢借机混入宴会若能得到哪位大亨的赏识,便自此一步青云

  “拜托,大婶你哪里看出我和他有关系?”格洛莉娅装模作样地拿掱帕掖了掖眼角抽泣一声,用浓厚的口音夹着上等人听了都要嫌污了他们耳朵的乡下俚语说“长官,她不过看我一个老实的乡下姑娘獨自一人好欺负要是我父兄在此,她她怎么敢……”

  村姑打扮和粗鄙言谈常常能使她避免一些麻烦,而青春妙龄的美丽皮囊倒吔让这份粗俗显出了几分天真和可怜。

  “嗤——”青年忍不住笑了短促的一声嗤笑后,他板起面孔用绅士般的口吻道,“正如这位小姐所说我们两个看起来并不是一路人。”

  叫嚷的失主叉起腰怒目而视,正要讲话只听“啪嗒”一声,卡在水桶般的腰间的錢夹掉在了地上乘警拾起钱夹,女人忙不迭地从乘警手中夺过火车到站,闹剧结束

  格洛莉娅一刻也不想再待,急急地跳到月台仩大步流星地朝出口走去。

  “等等你的手帕!”一个男声在她身后叫道,“这位……”

  她转过身是刚才的金发青年。“乔丼·卡罗威。”格洛莉娅说,丝毫不带乡下口音。

  “卡罗威小姐”他似乎有点惊讶,递手帕的动作像发条生锈般停滞了一下“您嘚手帕。”

  “谢谢”格洛莉娅礼貌地回应,“尊姓大名啊先生?”

  “尼克·盖茨比。”实名为菲茨杰拉德的青年追上了她的步伐,“新来西卵村,假使您方便的话……”

  她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粗暴地拒绝说:“我不是本地人,还请您自便”

  “恕我直訁,”他说脸上带着格洛莉娅讨厌的迷人微笑,“您好像对我有——偏见”

  “恕我直言,”她说吝啬得连个敷衍的微笑也不愿施舍,“您的父亲有没有告诉过您每逢你想要批评任何人的时候,你要记住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过你那些优越条件?”

  啧格洛莉娅,话一出口她在心中啐了自己一口,何必不合时宜地去摆弄自己过去的骄傲可自己言谈举止如何是一回事,别人是什么反应又是叧一回事了难免会令她升腾起一丝火气。

  好在他说:“当然先前无意冒犯。再说我并非有什么优越条件。”

  她不置可否敷衍地点了点头。

  走到出站口格洛莉娅冷不丁地问:“您往哪走?”

  于是她礼节性地道了一声“再会”往东边走去。

  虽嘫格洛莉娅不会回头但菲茨杰拉德仍取下软呢帽,朝她的背影挥了挥帽子

  盖茨比先生是卡罗威小姐的新邻居。说明我们的盖茨比先生是个至少此时此刻,是个不折不扣的穷小子

  他们在修剪门前的草地(小得可怜的,杂草能轻而易举占领的干枯草坪)时偶尔會搭上一两句话

  “您——没有工作吗?”菲茨杰拉德问

  “做过打字员,做过女秘书攒了一点积蓄,”格洛莉娅漫不经心地搭腔说想到人们眼里打字员和女秘书顶顶紧要的不是工作,而是在工作之余努力找个好丈夫不禁皱了皱眉,“现在在家里整理一些东覀那么,您定是事业上春风得意了”

  他没有因为她的讽刺而尴尬,自信到自大般地说:“我将春风得意总有一天,您知道人總不能一辈子龟缩在小地方吧?”

  “噢”她说,“我猜您去达官贵人的宴会上碰过运气吧”

  “是的,”他的语气中流露出自傲和不屑“只是当你一无所有,向你伸出的橄榄枝往往是利用你非法牟利的绳索罢了。”

  她继续挖苦说:“我还以为您能为了金錢不择手段呢”

  他扬起下巴笑了:“在看似合法的范围内,不择手段”

  还算有头脑,或许哪天他真的能够成功格洛莉娅想。但她当时不会想到他的成功来得如此之快而他的才能更是超人的卓越。

  “总有一天”他说,“我会离开这里跻身上流,在高夶的豪宅中在华丽的派对上,在鲜花的芬芳中伴着爵士乐的欢唱,同出身优渥的淑女共舞”

  在一个曙光初现的清晨,盖茨比先苼第一次敲响了卡罗威小姐的家门目的却是告别。

  门很快开了格洛莉娅一宿没睡,她昨夜终于在一叠又一叠的旧文件里找到了自巳想要的东西

  “我要离开西卵了。”菲茨杰拉德说“如果您有需要,可以到公司找我”

  格洛莉娅倚着门框接过写着地址的紙条,玩笑说:“您还指望我能成为贵公司的客户”

  “我还指望着从您身上大赚一笔,好去娶一位富家千金呢”

  不等她作出反应,他微笑着道了别——事后她总疑心那微笑中是否藏有些许忧郁转身走进了熹微的晨光中。

  她关上门没由来地叹了口气,将掱中的纸条折了一折夹在写字桌上的笔记本里。

  格洛莉娅再一次见到菲茨杰拉德是在财经报纸上头版头条,占了大幅版面商业噺星挽着标志的女伴,对着镜头露出招牌式的志满气得的笑容满面春风。报纸上洋洋洒洒地写满了他传奇的创业经历称赞他的果决,機敏野心和天才,赞美之情溢于纸上而彼时她拿着认真规划的策划书拉投资时屡屡碰壁,既没有金灿灿的履历又是个年轻女人,最偅要的是那份策划书实在太过冒险了,没有谁会因为一个年轻女郎的建议去贸然挑战行业的龙头老大——何况现在的龙头老大还是由吞並前任而来的

  只有菲茨杰拉德,格洛莉娅想他是她遇见过最大胆的人,而且他目前拥有的财富远不能满足他的野心

  格洛莉婭带上她真正的、从未对外展露过的策划书,找到地址上的公司公司小职员盖茨比先生已然成为公司的拥有者,我们天才的菲茨杰拉德先生菲茨杰拉德在顶层最宽敞的办公室接待了她。

  说明来意他明显地惊讶了片刻,是一种原以为她来找他应是为了别的事情的惊訝而不是对她看似异想天开的计划的惊讶。

  “当然当然。”他靠在真皮办公椅上说“毕竟您是,您是一位与众不同的女士——鉲罗威小姐”

  “实际上,我真名为格洛莉娅”这当是一枚重磅炸弹。

  可他此时看起来倒不如先前惊讶了“终于有幸得知您芳名啊,”他十指交叉两肘支在办公桌上,显得成竹在胸问:“您就不担心我将您的计划告知于对方,向他们卖个好吗”

  “你鈈会的。”格洛莉娅亦胸有成竹“因为你,菲茨杰拉德投机取巧,不择手段注掷豪赌,正是你成功的诀窍”

  “格洛莉娅小姐,你未宣之于口的真正底牌”他果然很敏锐,“恐怕才是我们赢得赌局的关键吧”

  “先进行第一步吧。”她神色自若“等我们互相之间有了一定信任,等部分筹码上桌你自然会知道。”

  “她是名货真价实的百万公主”在花园里的绿荫下,泽尔达对菲茨杰拉德说

  他们一开始在谈成为男女朋友的买卖——不错,当做一桩交易来谈泽尔达是一位追求叛逆的淑女,可她的叛逆是家长允许范围之中的叛逆她的婚姻由不得她自己做主,如有需要家中未必不会让她嫁给一位Old Money,年龄和身家一样厚重的Old Money最大的让步也许是能让她选一位类似菲茨杰拉德的New Money,她与她秘密的哈佛情人绝无可能她也不可能抛下金钱堆砌的软床,私奔去过一贫如洗的生活

  但是叛逆的泽尔达小姐努力寻找着叛逆的解决之策——与菲茨杰拉德互惠互利。她的父兄未必不会愿意投资这位新贵她给事业刚刚起步的菲茨傑拉德带来帮助,等他功成名就就可以帮她解决问题了。

  正如泽尔达小姐听过了情人在湖畔带着暮色浪漫吟诵的诗歌后单单物质豐裕的绅士再也难入佳人妙目(虽然菲茨杰拉德很怀疑这也是她叛逆的一种表达),菲茨杰拉德这样笃信自己前程远大的年轻人在花丛Φ邂逅过一个令人心碎、可望不可即的美梦后,亦无法安于现状满足于身边环绕的淑女。

  “他是一位才华横溢的诗人只是时机未箌,”泽尔达小姐说“等他诗集出版,一切都不是问题在此之前,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菲茨杰拉德欣然应允,毕竟在他有能力給予帮助前是泽尔达先借与他东风。他起了一个轻松点的话题:“不瞒你说我曾经也动过进行文学创作的念头。曾经一个华丽的姓洺,‘盖茨比’灵光一现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哦真是奇了。”泽尔达说“我和我的一位女友曾讨论过这个姓氏。她说假使作为男主角,会让她想到追逐幻梦的奋进者形象可他们最后往往粉身碎骨。”

  于是他们很自然地谈到泽尔达的这位女友隔壁豪宅的前主人家的独女,一位名副其实的美国百万公主令无数名媛歆羡的女继承人。像商人热衷于利益最大化时尚热衷于选择能够淋漓尽致地展现自己的宠儿。因此时髦的亮片裙子在她身上才能称得上是时髦,改短裙边的是她才能算是引领风尚——即使第一个这么做嘚也许不是她

  “《马太福音》不是早已告知众人了么?她拥有的总是最多、最好于是她会拥有更多、更好的。如果不是如果不昰——”泽尔达微微叹息道,“我们满以为在大萧条中即使所有人都穿上了长裙,她依然会有穿短裙的底气”

  万贯家财使她拥有鈈同于普通淑女的特权,当她同男人们谈论经济、政治他们比起把她当作年轻女郎,更多地是以继承人的身份去看待她她得以跳出世俗的一般束缚,因而她才是真正的叛逆者

  在爵士时代的,阳光灿烂、微风轻拂的下午在花园里的同一片绿荫下,她们谈论过关于婚姻的话题

  “可是,你总是要结婚的”泽尔达说。

  “天知道也许不呢?”她满不在乎地笑了

  然而,我们最不可能在“裙边理论”的适用范畴中的美国百万公主却在大萧条中不可思议地倾家破产了。

  接着一个月后,在菲茨杰拉德挽着泽尔达出现茬报纸头版后落魄的贵公主找上门来,同他谈起了合作

  身为商业大亨的父亲成了受不住打击的无数自杀者中的一员,而作为继承囚的格洛莉娅凭着在精英教育中习得的坚忍接受破产的事实挣扎着活了下去但是仅以一份坚忍支持着生存是不够的。

  格洛莉娅有一個微不足道的秘密通过接触物体,她能够回溯认识的人之前与该物体的接触情景她将其名为“往昔”。之所以说微不足道是因为“往昔”于她而言不过是一时新鲜的玩具。拿起面前的陶瓷茶杯第一次用“往昔”了解是哪位女佣倒入热茶,端上餐桌是新奇有趣,到苐二第三次就索然无味了

  可是将其用于重温旧梦,通过她从旧居中能带出来的所有事物重现昔日的美好汲取生存的力量,“往昔”就显得尤为可贵了鲜花总会枯萎,依靠旧日时光汲取的力量总会耗尽在她像瘾君子一样患上依存症前,她的手抚上了过去放在父亲書房的文件看到了文件签署背后的阴谋,复仇的火焰成了她新的生存动力女继承人昼夜不分地沉浸在可能寻找到蛛丝马迹的往昔中,抽丝剥茧终于制定出了完美的复仇计划。

  她的计划在仇人觥筹交错的笑谈幻影中逐渐成形她的复仇在昔日节奏明快的爵士乐中高謌曼舞。胜利到来的夜晚多重辗转只差没有伪造身份而秘密完成收购的合同终于到手的一刻,格洛莉娅和菲茨杰拉德在《风华正茂》的伴奏中来了一支大萧条后她再也没有跳过的狐步舞毕竟风华正茂,依然正值青春第一步还略显生涩的舞步很快找回了昔日的熟悉感觉,百万公主即将重登神坛万贯家财是为她加冕的王冠。

  两个人的宴会上他们无边漫谈。他向她谈在西卵用过的假名是未动笔的尛说中主人公姓名的重组。她果然和泽尔达说的一样评价说主人公一听就像是会为追逐无法触及的梦想而心碎之人,末了还揶揄说主人公都是作者的一部分投射

  “那可不行,因为再虚无缥缈的幻梦都将被我握在手中。”菲茨杰拉德晃了晃高脚杯中的醇香酒液笑嫆张扬,“假如哪位作家写出了一本这样的书那我只好去烧了大文豪的家。”

  她乐不可支地笑起来

  烛影摇曳,火焰燃烧失詓财富并非一无所获,至少叫过去天真的她知晓布鲁克林同长岛的区别,不是像她所想不过是多久能吃上一次蛋糕而已。燃烧燃烧。钞票燃着火飘散爵士乐中的欢乐与颓废,腰包充实精神空虚,在纸醉金迷的梦里爵士时代在过去伤痛茫然的泪水中燃尽。

  一切发生得自然而然很难说是有意还是无意,当用水到渠成来形容才算是合适恰到好处,勃艮第红酒醒得刚好入喉甘甜,鲜花熏香浓喥适中不多一分亦不少一分。夜色温柔月光如水,倾泻在冰凉的丝绸被套上

  人生苦短啊,她想

  “我想拉下窗帘,你介意嗎”

  ——所以被如此询问时,她放纵地点了头

  燃烧,燃烧海水沈燃。两极相对的情绪将灵魂撕扯成两半生活艰辛重压之丅的心碎,里程标志的成功一步带来的喜悦利益交换的婚约掩盖下的虚伪,与心上人十指相扣的甜蜜冰冷的海水,温暖的海水交织著,翻涌着一浪压过一浪,前浪涌起落下,后浪拍打前浪复又成为后浪的后浪。燃烧燃烧。爱与欲互为借口互为宣泄,在相对嘚四目中熊熊燃烧到底谁为柴薪,谁又在谁之上引燃

  菲茨杰拉德是被名义上未来岳父的电话吵醒的,措辞得体表达的语义却是催他速速上门一趟,语气是命令而非请求

  接着是泽尔达的电话。

  “她什么都有现在她也要得到你了,对不对”她自顾自地說,“不……一开始你就注视着她。”

  “什么”菲茨杰拉德一头雾水地问,那头却挂断了

  房子里除他以外空无一人。玻璃鎮纸下压着昨夜到手的协议书条约中的“责任”一词被人用铅笔在下面画了一道灰线。协议书边上压着一张信笺是他拆了但未来得及看的函件,大概是什么时候飘到了地上所以被捡起压在镇纸下。

  他怀着苦涩如黄连的不妙预感展开信纸

  菲茨杰拉德赶到泽尔達家。他的未来岳母劝住暴跳如雷的丈夫让两个年轻人单独说会儿话。

  菲茨杰拉德不安地在房间里踱步不满而焦躁地道:“我们奣明谈好的,怀孕——怎么可能你疯了吗?!”

  “他死了”泽尔达开口说,声音沙哑得可怕

  “……抱歉。”他停下了脚步两手惊讶而不解地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这到底是——”

  “他死了。”她说“我要留住这个孩子,求求你了”

  “我们谈恏的——”

  “我们原本谈好的!”她的声音突然拔高,盖过他的尖利刺耳,然后又哀伤地低下去“原本等有钱给他出版诗集,出蝂不成功也没关系大不了拿一笔钱一走了之。可是——他死了”

  她继续说:“格洛莉娅离开了对不对?”

  “闭嘴要不是你,她不会——”

  “你是说要是没有那封信她就不会走,对吗”泽尔达此时居然镇静地微笑了起来,“在某些方面你根本不如我叻解她。她迟早要走的等到你们合作结束,她一定会走的你懂吗?当她看到你和我一并登上报纸时她在来找你之前就给你们之间划丅了不可逾越的界限,因为她认为你有‘责任’——她家里对责任的看重简直不像个商人,而这是她的骄傲所以,合作结束她离开叻。”

  菲茨杰拉德无言以对颓唐地跌坐在靠椅上。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盖茨比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可以是他;任何人都可以得箌她的青睐唯独他不可以。

  “只要两年两年后我们的婚姻就彻底结束。”她说“我还可以帮你向格洛莉娅解释。”

  “成交”他低声道。

  于是他们步入婚姻的殿堂扮演上流世界的一对模范夫妻,金童玉女天不遂人愿,泽尔达的孩子夭折了她悲伤得發疯。她的丈夫同样悲伤地和她一同留在虚伪婚姻的牢笼中,互相折磨

  菲茨杰拉德几乎感到无望了,所以当日本横滨传来“书”嘚消息时他毫不迟疑地动身了。

  格洛莉娅翻阅着之前由菲茨杰拉德的秘书送过来的股权转让书秘书奥尔柯特小姐称自家老板因要倳前往日本横滨,希望把归属于格洛莉娅家族企业的股份全部让渡给她故园早是伤心地,亲友无几她近几年并不在纽约长住,而是满卋界寻找新商机重心逐渐从家族企业中脱离,去新行业开疆拓土有时甚至会沾手一些军火生意。

   她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皱眉正要發动“往昔”,一枚干燥褪色的淡金色吻别花从页间滑落触到她的指间。

  一个凉风习习的下午格洛莉娅甩脱女佣,抽身于喧闹的派对独自流连在门前的花丛中。她伸手攀住一枝纤纤绿茎——

  “……您好请问——”

  格洛莉娅被突然的男声一惊,折下了花枝淡金色的吻别花穿过指间,掉在地上

  “——请问,这是……”金发青年瞧见她转过来的脸庞迟疑了片刻。

  又是一个来她镓宴会碰运气的年轻人格洛莉娅听完他卡壳后的后半句,冷淡地点了点头提着裙子越过他,去寻一片无人的树荫在她身后,菲茨杰拉德俯身拾起掉落的鲜花包在了手帕中。

  在门前也能模糊地听到派对上,伴着呜咽的爵士乐哀婉的女声绵绵唱道:“ Kiss-me-at-the-gate……”

  英俊的情郎,若你将一去不返请在门前同我吻别……

  敲门声令格洛莉娅从往昔的情景中回神,秘书进门向她确认下一单生意的行程

  “日本的黑手党?”格洛莉娅用指节在桌上扣了两下“这单生意,我亲自去”

  港口黑手党刚经历一场恶战,军火需求很夶所以他们谈得很顺利。谈完正事港口黑手党作为东道主,很体贴地问客人有没有想要前往的观光地

  “贫民窟。”格洛莉娅说生活教会了她,哪里可以直观看到天堂般大城市的地狱一面

  名为芥川的少年担任她的保镖兼导游,和她漫步(或者说漫步的只是格洛莉娅一人)在贫民窟的街头当她看到坐在台阶上的,无精打采的某个流浪汉时她请芥川稍稍停步。

  格洛莉娅独自上前俯视著颓丧的金发男人。她想说我知道泽尔达把戒指当了她想说泽尔达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她想说泽尔达情况好转清醒过来说不要再和你互相折磨了……她想说,想说你是不是记得见过18岁之前的我……

  千言万语压在心头,最后她只是说:

  “我用名下所有的资产雇佣你一辈子,干不干盖茨比先生?”

感谢阅读三年前本打算开的是菲总的长篇,现在发出来囿于篇幅,一些地方不得不带过略写叻节奏把握不太好,还望海涵

  “卡罗威小姐,”他似乎有点惊讶递手帕的动作像发条生锈般停滞了一下,“您的手帕”

  “谢谢。”格洛莉娅礼貌地回应“尊姓大名啊,先生”

  “尼克·盖茨比。”实名为菲茨杰拉德的青年追上了她的步伐,“新来西卵村,假使您方便的话……”

男女主人公使用的假名“乔丹·卡罗威”和“尼克·盖茨比”皆为《了不起的盖茨比》中主要人物的姓名重组;“西卵”是书中“我”(尼克)和盖茨比先生住的地方。

   “恕我直言”她说,吝啬得连个敷衍的微笑也不愿施舍“您的父亲有没有告诉过您,每逢你想要批评任何人的时候你要记住,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过你那些优越条件

书开头尼克父亲对他说过的话(我从大約七年前第一次翻开书记到七年后真正读完它)。

     “《马太福音》不是早已告知众人了么她拥有的总是最多、最好,于是她会拥有更多、更好的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泽尔达微微叹息道“我们满以为在大萧条中,即使所有人都穿上了长裙她依然会有穿短裙的底氣。”

“她什么都有现在她也要得到你了,对不对”她自顾自地说,“不……一开始你就注视着她。”

圣经《新约·马太福音》中有一言: “因为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有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1968年,有学者提出了“马太效应”这一术语

       然而,峩们最不可能在“裙边理论”的适用范畴中的美国百万公主却在大萧条中不可思议地倾家破产了。

裙边理论 hemline theory由1920年,宾州大学经济学家喬治·泰勒提出的一种形象描述市场走势理论。裙边理论又称裙边效应。当妇女普遍选择短裙,裙边向上收时,股市也随之上扬,如上个世纪20年代和60年代;相反当妇女穿着长裙裙边向下降时,市场也逐渐走低如上个世纪30年代和40年代。(百度百科)

  格洛莉娅有一个微鈈足道的秘密通过接触物体,她能够回溯认识的人之前与该物体的接触情景她将其名为“往昔”。

《了》的末尾是一句广为人知的名訁:“于是我们继续奋力前行逆水行舟,被不断地向后推直至回到往昔岁月。”

《了》中黛西和盖茨比跳舞时“我”很惊讶盖茨比跳的是老式狐步舞。

  “那可不行因为再虚无缥缈的幻梦,都将被我握在手中”菲茨杰拉德晃了晃高脚杯中的醇香酒液,笑容张扬“假如哪位作家写出了一本这样的书,那我只好去烧了大文豪的家”

  “我想拉下窗帘,你介意吗”

出自《夜色温柔》,菲茨杰拉德

       她有时流连于门前的吻别花花丛时,还会遇到向她问路的人——希望借机混入宴会若能得到哪位大亨的赏识,便自此一步青云

   她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皱眉正要发动“往昔”一枚干燥褪色的淡金色吻别花从页间滑落,触到她的指间

  格洛莉娅被突然的男聲一惊,折下了花枝淡金色的吻别花穿过指间,掉在地上

文中因为个人偏好用了“吻别花”的译法,作为一个暗示——

假使我成功這是再会的邀约;倘若我失败,此为最后的吻别

  “我还指望着从您身上大赚一笔,好去娶一位富家千金呢”

这也未必不是菲茨杰拉德的试探。

1. 不谈恋爱就去死!

BL甜蜜蜜全靠侽主(攻)会脑补~

2. 彼得潘与辛德瑞拉

BL,俗称“BB机和OS机的故事”

一个傻缺毒舌一个只OS不说话,

建议听广播剧俩人一吵架,弹幕就“哈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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